61,决战之路
学会了格林德沃的法术,霍法告别了乔伊,飞速地向学校狂奔而去,他希望可以将此事告诉戈沙克,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米勒和格林德沃的信息。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他跑到了自己的魔咒课教室,教室也是空荡荡的。
他想去问一问其他的老师,于是他跑到了老师办公室最多的三楼,不仅空无一人,而且,他发现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大门洞开,里面一片狼藉,各种珍贵的器物被砸得乱七八糟,让人见之心惊。
霍法踩过地上的那些玻璃片,探头一看,办公室里没看见一个人,他内心开始有一丝不安。
怎么回事?
他迅速地冲向学校的大厅礼堂。等他跑到了大厅礼堂,终于看到走廊里稀稀拉拉地一两个高年级学生匆匆地在往外走。
霍法赶紧冲过去拉住一个高年级学生,焦急道:“喂,人呢,学校的教师还有学生呢?”
那个学生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你傻了吧,今天可是魁地奇决赛,不去看决赛呆在这里干嘛?”
决赛?
霍法有些疑惑。
魁地奇决赛的日子他记得清清楚楚,阿格莱亚几乎每天都要提醒他一遍。应该是下周才对,为什么突然提前一周便打响了。
“邓不利多教授提前了决赛的日程,不知道很正常啊。”
旁边一个赫奇帕奇女生打了男生一下,然后对霍法温和说:“今天才是学校魁地奇决赛,决赛的双方是拉文克劳对阵格兰芬多。你要不要来一起看?”
决赛,戈沙克和其他教授在看魁地奇决赛么?
霍法跟着几个高年级学生,快步跑到决赛场地,果然,这里早已人山人海。明亮的太阳光下,蓝色的鹰旗和红色的狮旗在空中飘荡。
他没有看见戈沙克,其他教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了那个高个的卷发魁地奇老师帕里奥,在他身边站着两排魁地奇球员。
穿蓝袍的拉文克劳,还有红袍的格兰芬多。
此刻,阿格莱亚正拿着一把站在草坪上,左顾右盼。她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那把扫帚的柄上还有几个烫金大字。
橡木箭——79
见霍法从城堡里跑过来,阿格莱亚顿时踮起脚掌,然后提着飞天扫帚快步从队员中走了出来。
“喂!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半天了。”
这一次,她再也没顾忌周围人的眼神,焦急地说道。
“我要找戈沙克,戈沙克再看比赛么?”霍法反问。
阿格莱亚急得跺脚。
“哎呀,别管什么戈沙克啦,所有院长和校长今天全都去罗马尼亚了。”
霍法脸色稍白,学会破碎之握的兴奋一下被这个消息冲散了。他最近沉迷学习咒语和照顾玛雅,竟然没发现五月到来得这么快!
“难道.......”
阿格莱亚深呼吸几下,沉声说道:“米兰达失踪了。”
霍法脸色有些苍白。
阿格莱亚:“我从早上起来,就没有看见她,但是她却给我留了一张纸条。”
说完,她把纸条递给了霍法。
【走吧,我控制不住了。】
霍法脚步晃了一下,眼睛瞪大。
“该死!这些教授前脚刚走,米勒那个家伙便藏不住了么!?”
阿格莱亚倒还显得冷静,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布包递给霍法。
“这是魔力恢复药剂,快,去找到她,我已经让猫头鹰通知了圣芒戈了,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霍法接过布包,打开一看。
里面满满的是十几管魔力恢复药剂。
来不及感谢阿格莱亚,霍法立刻问道:“邓布利多呢?”
他知道,当初迪佩特校长留下了邓不利多,让他看管学校。
阿格莱亚手指一指高处,快速说道:“邓布利多通知我们提前展开决赛,他估计感觉到了什么,不放心让我们分散呆在学校内部,所以找了理由把我们聚了出来。”
霍法顺着阿格莱亚的手指看去。
果然,他在看台的高处看到了邓布利多,只不过他神色凝重,并不是平常看球场之前的那种兴奋。
霍法立刻明白了邓布利多这么做的原因。他虽然看不见米勒,但能感觉到米勒的存在,这说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么?
必须找到米兰达。
霍法拿起布包,转头就跑。
“你小心点!”阿格莱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但霍法已经顾不上回答了。
他快速地冲进了学校空荡荡的城堡。
精神力场全开。
在他精神力场覆盖的方圆五十米之内,所有的物品全部都如同活了一般。各种信息纷沓而至,涌向霍法的大脑。
没错,他感受到了那股气息,黑暗的精神能量。
就在自己身边,并且逐渐有越发浓郁的倾向。
没跑多久,他便循着那股气息,看见了缓缓在拉文克劳塔楼阶梯间行走的米勒。它一边走,手上还转铅笔一样转着一根粗大的黑木棍。
霍法看见那根木棍,脸色铁青。
它把施密特.鲁特罗夫的魔杖从自己的宿舍偷了出来。
米勒也看见了他,它扬起魔杖,炫耀地对他招招手。
不用多说。
这一次,霍法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这么多月,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拥有十几管魔力恢复药剂,他完全不再畏惧对方。
米勒倒是非常淡定,他用魔杖点着扶栏,信步闲庭地在城堡间穿行。
它不时翻身跃下扶栏,在旋转楼梯的帮助下,快速变换着位置。
霍法也学着它跳下扶栏,然而米勒却讥讽地微笑,用施密特的魔杖敲了敲墙壁。
顿时,一根赶来接霍法的楼梯顿时止在了半空中。霍法直直地从七层楼高的地方掉了下去。
这等惊变虽然不在霍法预料之内,但他并未慌张,他一甩魔杖,将魔杖变成一根长鞭,牢牢地拴住城堡墙壁上的石鹰雕像,一个晃荡停在了半空中。
空中没有着力点,霍法眯起双眼,在精神力场的引导下,墙壁自然长出了一只石手,在半空中接住了霍法。霍法踩在了城堡的墙壁上,离地几十英尺高。
魔杖变化的长鞭缓缓收回。
墙壁上的油画纷纷惊叹出声。
而米勒也歪了歪脑袋,只有嘴巴的脸部传递出一丝愕然的情绪。
随后,它嘴角微微扯起,对霍法点点头,迅速转身离开。
霍法大踏步地追了上去,他就这样奔跑在墙壁上,每跑一步,他脚下便会自然生长出一块踏脚石,帮助他迅速追击。
米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周围的景色迅速变换,渐渐熟悉,霍法跟着米勒来了学校的社团塔楼,在这里,米勒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霍法知道它去了哪里。
社团塔楼深处,紫罗兰社团密室大门洞开。米勒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霍法放慢了速度,谨慎地行走。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社团密室的内部。
四四方方漆黑的地下室深处。
墙壁的火盆摇曳之间,米勒坐在石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霍法。
“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这才几个月,进步神速啊。”它轻声说道。
霍法没有回答,他看着周围。
这里和上次不一样,除了油画之外,地上还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数根粗大的铁链,地上还有一些暗褐色的斑驳血迹,好像这里曾经关押着好几个人。
只是这些铁链已然全断了,被锋利的魔咒切断了。
显然,那个魔法部司长艾伯特口中所说的,霍格沃茨抓到的两名黑巫师,正是关在了紫罗兰的社团密室里。
只是现在铁链断了,说明黑巫师已然被放走了。
“米勒!”
霍法抬起头,低声怒吼。
“我很高兴你终于叫对了我的名字,霍法.巴赫。”
它讥讽道:“不过,在那天晚上惨败之后,你现在居然还敢站在我的面前,谁给你的勇气。”
“少废话,米兰达呢?”霍法阴沉地问。
“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霍法不想和他废话,他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幽灵漫步!
魔杖瞬间变成了银色的狮头拳套,包裹住了他的手臂,这一次的拳套比上一次的更加狰狞,更加夸张。
霍法没有留手,直接重重一拳砸在了米勒的脑袋上。
轰!
无面人米勒被这一拳直接砸得脑袋翻滚三百六十度,飞出去啪唧一声砸在了墙壁上。墙壁眨眼伸出一根石手,牢牢的扣住了米勒,将他束缚得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做什么?”霍法问。
“想打架?现在可不是时候。”
它脑袋扭成麻花一样,却依然笑道:“你站在了错误的一方,霍法.巴赫,今天我就要向你证明,一个正确的观念,到底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说完,他直接嘭地一声化为黑烟,烟消云散。
不好!
霍法一转头,紫罗兰密室的大门正迅速关闭。
他立刻开启幽灵漫步,面前所有的石阶全部散开,霍法化作一道残影,擦着入口险之又险地穿了出去。
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了下来。
这家伙在声东击西,它把自己引到了紫罗兰密室,试图将自己关在里面,一定是在争取时间。
而黑巫师被放走,说明施密特.鲁特罗夫就在附近。
邓布利多要在魁地奇球场保护学习的学生,分身乏术。
自己必须快点找到米兰达才对,她才是这一切的本源。
她会在哪里?
天文塔!
没错!
必然是在天文塔。
一边想,霍法一边迅速穿行于空无一人的城堡,而这一次,米勒再也不见踪影。
在拥有一定的精神力场之后,他能够逐渐感受到环境的情绪。那是一股肃杀,黑暗,沉沦的力量。
跑上拉文克劳的塔楼,穿过高空中的走廊,霍法来到了戈沙克办公室的门外。
这里不再如同从前一般静谧秩序,破碎的星象仪被扔的到处都是,窥镜全部被震得粉碎,一地的玻璃渣,地面遍布着粉碎的金属。
墙壁上,霍法看看到了疯狂的魔法划痕,好像有无数锋利的指甲划过的黑板。
仅仅是看着这些划痕,霍法仿佛就能感受米兰达内心的挣扎和疯狂,她已然无法控制住自身了。
墙壁上的两张油画被撕成了两半,画像中的尼蒙和艾莉丝呆在油画角落,悲苦地看着霍法。
“火星。”
霍法说道。
预料中的打开并没有出现,画像中的尼蒙.戈沙克摇摇头。
“不对。”
不对?霍法内心咯噔一下。戈沙克改口令了?
“秩序?“
“不对。”画像里的尼蒙依然摇头。
霍法思考着戈沙克可能会用的口令。
“紫罗兰?”他试探性地问了问。
空白画像毫无反应。
霍法问道:“是谁改的口令,米兰达还是阿德贝?”
画像中的尼蒙说道:“米兰达。”
好家伙,霍法在原地转来转去,揉着太阳穴,两个黑巫师已然脱困,施密特此刻必然隐藏在学校的什么地方。而米兰达居然改掉了戈沙克办公室的口令。阻断了自己寻找她的道路。
“米勒?”
空白画像依然毫无反应。
霍法拍了拍自己脸两下,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沉寂在记忆的海洋之中,思考着和米兰达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却发现这个女孩始终都保持着神秘,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
究竟是什么?
她究竟会用什么做口令。
突然。
精神的触手停止了翻找。
他想到了自己和米兰达第一次见面时的场面。
车厢内淡淡的紫罗兰花香,独自看书的女孩。
(麻瓜的书你也看?
嗯。)
霍法抬起头:“战争与和平。”
尼蒙欣慰地笑了:“真有你的,加油吧。”
残破的画像打开,后面出现了一道甬道。
霍法成功了。他忙不迭地冲进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飞快地踏过旋转楼梯。
轰然一下!
时隔三个月,他再度推开了通向天文台的大门。
62,根源
推开门。
高塔之上,米兰达盘膝坐在石柱的中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霍法推开天文塔的门,她只是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她没有戴眼镜,面色苍白阴郁,身上黑气缭绕。
这是她转变人格前的预兆。
空气中充斥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地面的灰尘竟然全部悬浮在空中,可怕的魔力波动,令人窒息的压力。
米兰达没有理会霍法,她只是淡定地看着远方的魁地奇球场,看着那里的人声鼎沸。
霍法缓缓走到她身边,每走一步,空气中的压力就更强一分,当他站在米兰达所在了石柱前时,空气浓稠如黄油,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米兰达。”
霍法抬头艰难说道:“跟我回去吧。”
她阴沉的脸突然解冻了一秒,微笑温和道:“戈沙克给你上了一节课,现在你在在我身上试验一下成果么?”
霍法摇摇头,收起魔杖,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你的爷爷让我用魔法来束缚住你,但我一直觉得那是错误的做法。”
米兰达再度恢复了阴沉,一言不发。
“我不想和你战斗,米兰达,别任性了,和我回去吧。”
“任性?”米兰达坐在高处,平静说道:“你知道我怎么想的么?这个学校,从校长,到那些教授,全都是彻头彻尾的战争犯。
他们将那些无辜的巫师派去参与战争,那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不义之战。他们让无数人死亡,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改变。我竭尽全力的阻止这一切,你却说我只是任性,你以为我是德拉塞斯么?”
“是对是错由不得我们来说,米兰达!”
霍法顶着空气中狂暴的魔法能量说道:“巫师的冲突不会结束,人类的冲突也永远不会结束。这一切不是你能阻止的。”
米兰达缓缓转过脑袋,表情变了数变,时而后悔痛苦,时而冷漠阴沉。
霍法站在原地,他在等待,等待米兰达战胜另外一个人格。
可惜,面前那个女孩终于不再纠结,她的表情波动逐渐消失,她变得和那天晚上一样,阴沉苍白。
周围的精神力场陡然转变,霍法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场被急剧压缩。
他知道,对方已然不再是米兰达,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它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法,手中玩弄着魔杖。它问道:
“我想毁掉这所学校,你有意见么?”
“有。”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带你去更好的地方。”
“这是我上学的地方,就是这么简单。”
“即使变成一个棋子。”
“我的选择和你无关。”
米勒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像扔掉垃圾一样把自己的魔杖扔到了地上。
这一秒,空气中压力陡增,霍法肩膀一矮,天文台的每一寸地面都像被巨锤砸中一般,裂开细小的缝隙。
对方面容模糊起来,五官消失得只剩嘴巴,米勒张开十指。
“巴赫,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么?黑暗的新星将缓缓升起,他会为这个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霍法:“闭嘴,尼采!”
安静持续了一秒。
嘀嗒。
“磷火子弹!”它一甩手,蓝色高温火球急速成型,直奔霍法面门而来。
霍法毫不犹豫地遁入了幽灵漫步状态,身后,剧烈地爆炸让整座天文塔都开始晃动。
灰白的世界中看去,周围的一切都在爆炸中陷入了混乱和疯狂。米勒站在高处,衣袍狂舞,巍然不动。
魔杖在霍法手中变成了巨大的狮头拳套。脚下,一排排石阶垫着他,向高处越跑越高。
米勒见霍法消失,歪了歪脑袋,自己也转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幻身咒么?
霍法冷冷地注视着前方,它消失在了现实世界,但是并没有能够消失在阴影世界。它的身体霍法在灰白二色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
大步向前,速度越来越快。
霍法一拳砸在了它的小腹,直打得它弯下腰去,毫不留手地将它打出了潜行状态。
可这一次,它完全没有之前纸糊般地脆弱,它凶悍地抓住了霍法的手臂,脑袋重重地一磕,头碰头!
霍法就像被巨石撞中,直接飞出三米,掉下石柱。拳套的锐利凸起在地上拖出一片划痕。
该死!
霍法昏昏沉沉从地上爬起,擦了擦鼻血,冥想法迅速运转,让他从晕眩中清醒过来。
石柱上那个家伙重重地跃下,轰然落地,如钢铁浇筑的身躯一样。
它上前一步,大步冲来。但霍法侧身一瞪,伸手五指成拳。
破碎之握!
轰!
两块巨大的石板从地面掀起,砰地将米勒夹在了中间。
压制只持续了瞬间,石板裂出无数纹路,随即轰然爆炸开来。仿佛霍法控制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包烈性炸药。
爆炸的狂风让霍法忍不住连续后退三步,他暗道不好。关错人了。
果然,下一秒,耳边传来细语。
“还东张西望么?”
真正的米勒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它整个右臂都化为冰矛,重重刺下。
霍法瞳孔缩成针尖,手臂上的拳套急速化为尖盾。
咚!
矛盾交加。
霍法堪堪挡下了这危险一击。
“你魔力还够么?”对峙间,米勒牢牢“盯”着霍法。
霍法咧嘴一笑。
幽灵漫步!
收力不及,尖矛从霍法体内穿过,砸在地面上。
米勒飞速后退,开始倒计时。
然而,阴影世界中,霍法毫不犹豫灌下一口恢复药剂,暴烈的魔药入体,如同一针魔力肾上腺素。
穿出阴影世界的瞬间,米勒双手合十。
地面无数碎石翻飞,一条条蛇头钻出地面,试图缠住霍法,然而霍法下一秒却又遁入了阴影。
米勒完全没有料到霍法连续使用了两次幽灵漫步。他反应非常迅速,当下一挥手撤去魔法。
“三重铁卫!”
一排铁甲护卫从天而降,试图拦住霍法的突袭。
招式用老。
这一次,没等三个铁甲卫合上盾牌。
霍法抬手一挥,魔杖变成了一把带满钩刺的软鞭,软鞭闪电般地从虚无中穿出,穿过了盾牌的缝隙,将米勒层层叠叠的束缚住。
让他动弹不得。
霍法穿出幽灵漫步,两人间隔十米。
魔杖变化的钢鞭崩得笔直。
“休想控制我!”
米勒怒吼,它浑身燃烧起了熊熊的苍白火焰。烧得它脚下的碎石化作通红的岩浆。
狂暴的魔力让霍法的头发和衣服都开始焦糊弯曲,霍法感受到自己魔杖传来的痛苦,它有些压制不了对方了。
坚持下,老兄!
霍法握紧长鞭,双目陡然睁大,冥想法运转。
精神快速地渗透进地面。
破碎之握!
轰!
天文台地表碎石涌动,一双双混合着岩浆的石手从地面穿了出来,一只石手抓住了米勒,那只石手转瞬间便被米勒的精神力场一击粉碎。
但随后便是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十只......二十只!
轰!
轰!
轰!
浓浓的烟尘弥漫之间。
无数双石手层层叠叠地盖上,狠狠压制住了米勒。它被压在巨石之下,只能看见一个脑袋。
它被困住了。
霍法咳嗽两声,收回魔杖,再度一口魔力恢复药剂灌下,缓缓地走向数十米高碎石下的米勒。
“主人的魔法你都学会了。”被牢牢束缚米勒嘶哑说道,“不愧是变形天才。”
“够了,米兰达,别再沉沦了,这样是不对的!”霍法面色苍白地说。
“不对?哼……哼。”米勒怪笑起来,声音竟如杜鹃啼血。
“你!”米勒低着头挣扎起来。
近十米多高的巨石手群开始晃荡,它们竟无法压制米勒。霍法瞪大了眼睛,无比骇然。
“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我指手画脚.....”米勒嘶哑地咆哮。
“你知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咆哮说完,它骤然抬头,猛地看向霍法。身上的石手片片粉碎。
黑暗的精神力场铺天盖地地袭来。
轰!!
霍法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场如同被一节飞奔的火车头撞中!
米勒扑了出来,整个人化作一团黑影,把霍法牢牢压制在地。
剧烈的震荡让霍法眼前一黑,对方直接把他的精神拖进了幻境之中。
这一刻,两个巫师的精神力场交织在了一起。
潮水一样的黑暗能量拖着霍法不断坠落。
再一次,他仿佛行走在一条无光的走廊,又如同行走在幽深的海底,周围看不见任何希望。绝望,压抑,黑暗。面前有一个双面人。
“想知道真相么?”
又哭又笑地双面人问道。
霍法无法开口,剧烈的黑暗梦魇让他意识有些模糊。
两人的精神力场纠缠在一起,坠落在一条破碎老旧黑暗的街道上。
(在这里,霍法看到了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单膝跪在一个小女孩面前,那个中年男人正是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要做出牺牲。为了制止所有的冲突,你愿意么?”
米兰达:“开始吧。”)
格林德沃将手掌放在了米兰达的脑袋上,随后,场景迅速被浓如墨水的黑暗笼罩,霍法再次在黑暗中坠落。
(这一次,他坠落在一座小岛之上,这座岛屿正是此前在咒语之书中看到的黑戈兰岛。和上次看到的不同,这一次,情况突然反转,换成了格林德沃被碎石高高地束缚在天空。
他被束缚,却依然大笑:“巫师终归还是人类,与其控制魔法这种死物,还不如控制人类本身,你说对么?”
迪佩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格林德沃笑道,“再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抹银光唰地一下闪过。
一把尖刀从未知的地方而来,从阿芒多.迪佩特的右肋穿出。
鲜血飞溅中,迪佩特震惊地转头,人群惊叫出来。
“不!!!”
一个人影站在迪佩特的身后,用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身体。
“你的理念太落时了,教授。”
戴面具的尼蒙平静说道。)
未等霍法有丝毫惊骇的时间。
他再度坠落。
(这一次,是黑到极致,几乎看不见场景的黑雾,黑雾中只有两人。
尼蒙:“父亲,英国,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我的作为,全都是为了家族。”
阿德贝.戈沙克:“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为了世界的秩序。”
说完,戈沙克对自己的儿子,举起了魔杖。)
所有的画面完全消失。
霍法的精神力场也完全被黑暗侵蚀,仿佛他在这一刻变成了年幼的米兰达,和她一起经历了这极度黑暗的过去。
那双面人趴在霍法的背上,喃喃低语:“看到没有,在这个混乱的,疯狂的世界中,我的父亲,我的家族......都是牺牲品,巫师冲突的牺牲品......现在,你还能冠冕堂皇地在我面前说。你了解我.....说我不对么?”
“你还敢说,我的行为,是错误的么......?我没有错......巫师的冲突,必须停止,不惜一切代价......”
逐渐地,无面人米勒声音飘散。
归于虚无。
周围只剩下黑暗!
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
负面的能量如潮水一般冲击着他的灵魂,他的肉体。压力越来越大,让他不能呼吸,仿佛在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不断下坠。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戈沙克选择对自己隐瞒。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永远都在回避这个话题。
也知道为何因铎对戈沙克充满了愤怒。
戈沙克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因为战争。
因为背叛。
因为巫师间的冲突。
在亲情和立场上。
他选择了立场,选择了学校。
霍法终于明白,米兰达厌恶的不是他的爷爷,甚至不是霍格沃茨。
她厌恶的是战争本身,是巫师之间的冲突。
过往的阴影缠绕着她,让她无法解脱。
那个小女孩就像自己在赫尔海姆过往之桥看到的怪物一样,驼着沉重的石碑,艰难前进。
他明白了一切,明白了米兰达最痛恨的事情。
但他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退缩。没有同情米兰达,更没有因为对方的言辞而动摇。
强大的精神之火在识海中熊熊燃烧,他想到了雷鸟在冥界对自己说的话。不放下过去,如何能坦然面对全新的生活。
这一次,他终于理解了塔拉斯的选择。
一年多的生活如同镜像一样从眼前闪过。
霍法强行从梦魇的缠绕中张开嘴巴,轻声颤抖道:
“米....兰.....达....”
每说一个字,他都感觉舌头重如千钧。
“虽然......你的过去非常黑暗,极度黑暗!”
“但是......”
霍法吞了口唾沫。
“但是。”
他颤抖地握紧了自己的魔杖,电光开始出现,随后噼啪从左手传递至全身。
“但是!”
霍法猛地睁开布满电光的双眼。
浓郁黑暗至极的精神世界中。
一抹亮光陡然出现!
“但是!米兰达!!”
霍法厉声咆哮道。
那抹光亮转瞬之间变成了一把四十多米长的带电巨剑!
他高举剑刃,用尽全力地大吼道:“人是活在现在的啊!”
63,闪电击中的塔楼
一剑
重重斩下!
划破黑暗。
如同黎明到来,曙光破晓。
亮光照遍世界!
他的精神力场控制了整片天文塔。
霍法穿出了层层叠叠的意识空间,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周围一切如故,唯有米兰达倒在地上。
一道黑气勉强站在她的面前,米勒和它的精神力场完全被分成了两半。
在霍法的精神力场下,它几乎站立不稳。
“那......那究竟是什么魔法?”米勒惊惧地吼叫出声。
霍法歪了歪脑袋,轻声说道:“那不是魔法。”
说完,他抬手握紧拳头。
砰!
精神力场将米勒一击皆散。
黑气散去。
天文台上,只见米兰达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后退,死死地盯着霍法。
如同在看一个完全不理解的事物。
霍法平静看着面前的米兰达。
他收起了魔杖,大步走向对方。
“你别过来!别过来!”米兰达惊恐地看着霍法。
霍法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面对面地看着米兰达。随后,他捧起了对方的脸,直视米兰达褐色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明白了,你早该告诉我的。”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理解么?”米兰达厉声说道,“生活经历不同,你什么都理解不了。”
霍法:“我确实算不上聪明,在拉文克劳中,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我能体会你的痛苦。”
“你不能,霍法.巴赫!”米兰达使劲摇头,蹬腿后退,“你什么都不懂,你心里只有自己。”
她晃动脑袋,试图摆脱霍法的掌控。
“不错,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我懂。”
霍法深吸一口气,牢牢地捧着对方的脸,说道:“黑暗的过去让你不堪重负,但可怕的未来同样也让我心惊胆战。
这一整年,我一直生活战争的阴影之下,生活在对未来的恐惧和担忧之中。我焦躁,我不安,我急迫,我甚至会暴怒。”
“闭......嘴.....!”
米兰达不动了,她吼道。
霍法抿抿嘴。
“但那是不对的,一点都不对。”
“闭嘴!求你别说了。”米兰达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哀求。
霍法昂首直视米兰达:“人是活在现在的动物,我们活在今天,不管未来有多可怕,也不管过去有多么黑暗,生活依旧是生活。米兰达,过去不是你放弃自己,放弃生活的理由。”
米兰达已经说不出话了,她身体不停地颤抖,但她还是咬牙切齿地说。
“跟你没关系......”
“那如果我说有关系呢?”
米兰达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霍法。“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保守,的确孤僻,的确看待朋友的角度上和你不同。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感情,也并不代表我从不把你当朋友。”
霍法眼眶微红地笑道:“朋友就像家人,有时候也是没得选的。火车上你让我进车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不是么?”
两人隔空对视。
空气中狂暴肃杀的魔法能量逐渐平息了下来,飘舞的尘埃落定。
霍法摊开手,诚恳说道:“我现在就在这里,还不够么?”
沉寂了片刻。
米兰达忍不住了,她咬紧嘴唇,表情失控。
终于,她捂脸失声痛哭道:“霍法.....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做!”
“没关系,没关系,告诉我!”霍法牢牢的地着米兰达的脸。
“这不是你的错,告诉我,那些黑巫师在哪儿,格林德沃的计划是什么?我现在去阻止,一切都来得及!”
“我......我让他们从密道进来。”
米兰达哽咽地说,“我让他们去魁地奇赛场,使用毒囊豹。”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会阻止他们么?”
米兰达摇摇头,痛哭流涕道:“迟了!都迟了,我偷了斯拉格霍恩的沉睡魔药,骗他喝了下去,现在,他醒不过来了。没人可以阻止鲁特罗夫了。”
霍法身体瞬间冰冷,他快步站起身,看向远处的魁地奇赛场。
果然,那里灰色的浓雾已经弥漫开来了。
魁地奇球场,已然失控。
怎么办?
来不及了么!
不行,一定有什么办法。
霍法转头,快步来到流泪的米兰达面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你还能走么?”
“可……可以!”
“去。”霍法果断说道,“到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去,找到解药,然后去魁地奇球场。唤醒邓布利多,我去魁地奇赛场,把那些人救出来。”
“你要怎么做?”生死当前,米兰达止住了哭泣,嘴唇煞白。
“你别管我,做好自己的事,快点去!”
霍法一推米兰达的肩膀,她愣愣地看着霍法,终于,她微微地点点头,转身捂着嘴巴迅速跑开。
现在。
霍法独自一人站在了天文台上。
他思考着对策。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他看着远处的魁地奇球场,这么多人,他要怎么办?如果不及时采取对策,死亡不可避免。
想到因铎曾经对自己说的话。
毒囊豹的毒气的弱点是水。
我需要水。
用水解救他们。
可是我该怎么过去?
跑过去么?
太慢了。
飞过去么?
对了,飞天扫帚!
我没有飞天扫帚。
飞来咒?
不行,不会。
即便是会,我也没有飞行天赋!
霍法咬紧牙关。喃喃自语。
这一刻,他进入了神奇的冥想状态,精神变得越发集中和锐利。
我必须要飞起来,一定有什么办法!
一定有什么办法。
过往的种种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学期学到的所有知识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油然而生!
飞!
霍法抬起头看着天空,嘴唇煞白。
我要飞过去!
念头一生,精神力场陡然改变!
天空之中,一丝丝云朵突然开始聚拢。
“我要飞过去!!”
霍法仰天大吼。
生而第一次,他想要去改变环境,他想要追寻一些东西。
那东西不存在于过去,不存在于未来。
只存在于当下。
他想到莫尔根那本书里的话——通过魔力,在主体和客体之间来回穿梭,其最难点并非是了解目标之物,而是深入的了解自身。无法深入解剖自身之人,无法成为真正的变形大师。
天空中,乌云缓缓地密布,他手臂上金色的纹身一点点的生长,逐渐覆盖住他的全身。
他闭上了眼睛,精神完全沉浸在了自身的肉体之上。
霍法轻声说道。
“我想要了解自己。”
天空中,大量的乌云开始汇集。闷雷沉沉。气候开始变得极端地异常。
“我想要了解自己!!”
霍法猛然睁开眼睛,仰头大声说道。
滚滚乌云中,一道粗大的蓝色闪电重重劈下,仿佛在响应着他的决心。
魔力!在他体内狂涌。转瞬间被一抽而干。
霍法毫不犹豫地抽出魔力恢复药剂,一口灌下。
药剂在他口中化为魔力,还没来得及吸收便被变形术抽得干干净净。
一管不够!
霍法又打开了一管药剂,仰头吞下。
在不停地吞服药剂间,澎湃的魔力疯狂的在他体内流动。
霍法的身体发生了改变,一块块肌肉在魔力的运转下,开始膨胀。
骨骼重新组合,肌肉纤维开始拉长。一条条金色的纹路在他身上疯长,最后汇集于眼。
他面色极度狰狞地抬起脑袋,大腿弯曲,肌腱拉长,手指成勾。苍白的鸟喙从霍法的唇部拉伸了出来。
咔擦!
咔擦!
霍法的背部出现了又一对骨骼。
它就这样从肩胛骨伸展了出来,长达数米。但这还不够,还不能飞......还少了点什么。
电闪雷鸣中,霍法的精神放大到了极致,无边的痛苦和无边的兽性在他脑中非常沸腾。他完全压制不住。
他变成了一只皱巴巴的怪物,浑身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羽毛。
还差了点什么!
他仰天嘶鸣一声,“我已经足够熟悉了!为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轻悦的鸣叫。
一只双翼大鸟展翅闪电一样由远及近,它展翅高飞。
声音中带着焦急和兴奋!
是玛雅。
它在高空翱翔,闪电追逐环绕着它的身体。它裹挟着闪电,落在了霍法的肩头。
一道粗大至极的蓝色的雷电从天空重重劈下,砸中了天文台。
黑暗的天空电闪雷鸣,然而就在这无比庞大的雷电力量之中,霍法感受到了一丝亲近。
它来自玛雅,肩膀上,那个同类用纯粹的精神和他轻声说道:“铭记你的目标。”
目标。
终于,霍法想到第一堂变形课邓布利多说的话。
以内心的目标为灯塔,以博爱和包容为引导。才可以在复杂的变形过程中,保持自我。
霍法再次醒悟,他不再强行操控改变,而是让魔力自然运转。引导着周围的环境。沸腾的魔力呼应着天空的闪电,这一刻,他仿佛和雷电融为一体。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
霍法的头盖骨在闪电中变形,他的眼睛变成了锐利的淡黄色,无数细小的绒毛覆盖了他的全身,一条条巨大华丽的羽毛从他身体的各个角落生长了出来。
他的手臂变成了巨大的翅膀,他的双腿变成了锐利的钩爪。
鸟喙巨大而锋利,羽毛闪耀着蓝色的光芒。
伴随着玛雅一声悦耳的鸣叫。
高台之上,霍法张开了翅膀。他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双翼雷鸟。
在他狂喜地引颈嘶鸣之中。
暴雨倾盆而下。
64,新生
此刻,魁地奇赛场上。
一层又一层的浓烟,不知从何处飘荡而来。
位于顶层的阿不思.邓不利多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他站起身,皱眉扫视一周抬起魔杖。
轻声低语:“隔断。”
嗡。
如同看不见的波纹闪过,一股强大的精神风暴裹挟着莫名的磁场,覆盖了整个魁地奇球场,所有的灰雾都被强制压了下去。露出其间一个狰狞的兽影。
可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眩晕涌上邓不利多的大脑。
他愣了一秒,随后愕然,旋即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低声道:“阿德贝,盖勒特,你们真是……”
话没说完,他重重地倒在了看台的椅子上。
庞大的精神力场突然消失。
浓雾在失去邓不利多的镇压之后,继续翻涌起来。
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人群依然在兴奋地为自己的球队加油助威,然而当烟雾渐浓,视线受阻后。所有的球员和观众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先开始不解。
紧接着,有人在吸进烟雾后,开始倒下。
人群的情绪由亢奋逐渐转化为惊恐。
一些高年级学生站了起来,他们想要去高处找到邓布利多,然而邓布利多却莫名瘫倒在椅子上,歪着脑袋,不省人事,他试图强行睁开眼皮,却毫无办法。
魁地奇球员们也纷纷停止了争夺,他们骑在在扫帚上,看着远处的电闪雷鸣,还有身下的浓重灰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些球员想要降落地面。
但阿格莱亚察觉到了异常,她毕竟在禁林中面对过毒气,顿时,她尖利的喊道:“不要下去。”
话音刚落,大群的蜷翼魔扑棱棱地从烟雾中扑出,如同夜晚的蝙蝠群。
就在这时。
蜷翼魔群突然散开,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乌云密布的天空,一道巨大的闪电突然闪过,引得所有人都抬头惊呼。
刚刚闪电似乎还很远。
下一秒,那道巨大的闪电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劈中了塔楼。
轰!!
刺目的蓝色光亮撕破浓稠的黑色雨云。
雨点噼里啪啦落下。
这时,有人惊呼:“快看,塔楼上有个人影!”
人群惊呼。
“等等,那人好像被雷劈中了!”
“什么!?”
“不好!那个被雷劈中的人,掉下来了!!!”
.......
.......
汤姆.里德尔在赛场浓烟飘起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眉头紧缩,快步滴走下观看席。
可越往下走,他就越感觉那灰雾的危险,他眯着眼睛思考片刻。随后他又返回了高处,果断滴掏出自己的紫杉木魔杖,对准了远处天空中的一个魁地奇球员,平静道:“统统石化。”
那个格兰芬多球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突然被石化咒击中。直挺挺滴从扫帚上摔了下去。
随后,汤姆淡定地伸出左手,那格兰芬多球员的飞天扫帚嗖地一下飞进了他的手中。
他看都不看魁地奇球场上的灰雾,跨上扫帚,腾空而起,便要飞走。
然而他刚刚升空不久,天空便乌云滚滚,远处一道粗大大闪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闪电的光芒下,他看到一个半人半鸟的东西,从天文塔上掉了下去。
“那是什么!?”
汤姆揉起了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视线已然被暴雨模糊。
......
......
暴雨倾盆而下,霍法已经不能说话了,但他有更好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喜悦。
随着一声嘶鸣,他从三百英尺高的天文台一跃而下。急速坠落的过程中,他彻底完成了变形。
起初,他还有点不熟悉自己新的身体,而后,那血脉中流动的本能让他肌肉颤抖。
终于,在离地十米高的地方,他找到了飞行的感觉,他拍击双翼,驾驭着空气,划破暴雨,在天文塔下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直冲高空。
这一刻,霍法翱翔于天际之上。身下的景物开始愈发渺小。
所有束缚他的规则如同地球的重力一般,消弭于无形。
他不再害怕未来。
他不再逃避困难。
他付出全部,只为掌握当下的命运。
......
......
天空中暴雨如注,越来越大,如同瀑布一样,但闪电闪过的瞬间,那空中莫名的虚影却牢牢地映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他们的心中。
又一道闪电闪过。
汤姆.里德尔弯腰趴在飞天扫帚上,瑟瑟发抖,苟且地不知所以。
刚刚有一只巨大的黑影就从他头顶飞掠了过去,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一刻的魔力波动有多么可怕。
而让他更为惊惧的,是那股魔力中包含的精神力场,那一往无前,无所畏惧,肆意要冲破一切阻碍的精神力场。
飘荡的拉文克劳魁地奇旗帜下。
有人举起手臂,惊呼道:“我看见有老鹰在飞!”
有人则惊恐地捂住嘴巴:“什么鹰会那么大,那必然是什么不知名的魔法!”
“梅林胡子在上!”
“怪兽滴水嘴!”
“狂奔的戈尔工,那是什么,是神话中的生物么?”
赛场之上,幼年毒囊豹已经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那只幼兽惊恐万状地抬起头,看见那只鹰影后,它再也不管主人,顶级掠食者的本能让它嘶吼一声后,头也不回地逃进了禁林之中。
它逃走后,露出了身下一个瑟瑟发抖的成年人。
正是魁地奇的老师帕里奥。
他傻傻地跪在原地,抬着头,任由大雨浇在自己的脸上,张大嘴巴,活像一只长臂猿猴。
“耶稣再生,这......这是什么?”
观众席上,米兰达冒着大雨,不管不顾地迅速地跑到邓布利多的身边。
她一边看着高空的雷电,一边掏出解药。扶着邓布利多一口灌下,喝完解药的邓布利多勉强睁开眼,暴雨将他赤色色的胡须打得透湿,他瘫坐在最高处的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远处那暴雨中的鹰影,震惊喃喃道:“阿……尼玛格斯......?”
米兰达知道那是什么,她比所有人都更清楚,更清楚那黑影背后的真相,以及那个男孩一次次地跌倒,又一次次地爬起。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眼眶湿润,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其他。
三百多米的高空中,霍法翻滚着翅膀,闪电般的划过球场,随着足以震破耳膜的一声轰鸣,众人只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黑影。
1939年的那一年五月,整个霍格沃茨的人也忘不了这一幕。
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之中。一只巨鸟从天而降,然后从他们头顶疾驰而过。如同俯瞰众生的神灵一般。
没有人知道,那只大鸟是怎么来的。
更没有人知道,那只大鸟经历了什么。
他们只能呆呆地抬着脑袋,如同一群麻瓜一样,任由大鸟带来的倾盆暴雨,浇落的他们的脸上。
他们根本猜不到那是什么。
凡俗之人,注定无法理解大师的变化。
.......
.......
阿格莱亚也呆愣愣地看着远处的闪电和鹰影,连身上飞扑而上的蜷翼魔都没有注意到。
其他魁地奇球员也被这惊人的一幕弄得呆立当场,他们张大着嘴巴,仿佛要把赛场上的窜来窜去的鬼飞球给吞下去。
但很快,他们便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代价。
狂舞的蜷翼魔再度涌上,冲散了他们的队形,将他们一个个从飞天扫帚下拉了下来。
阿格莱亚反应过来,她立刻掏出魔杖,想骑着扫帚离开此地,然而蜷翼魔首先就盯上了她。
如注的暴雨浇灭了场上浓重的灰雾,露出场地下方三个高大的身影。
其中最高的那个男人的肩头,银色的幻影猴吱吱乱叫,它处在极度不安的情绪之中。
“少校......我们,我们该走了!”
其中一个黑巫师看着远处的闪电,用颤抖的德语说道。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施密特.鲁特罗夫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任务可能出了问题,走。”
说完,他一挥魔杖,连续好几把飞天扫帚从天而降,落入了他的手中。其中阿格莱亚连人带着扫帚被蜷翼魔抓了下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还没等阿格莱亚掏出魔杖有所反应,施密特便挥舞魔杖,瞬间解除了阿格莱亚的武装。
然后他翻身抓住女孩的身体,将她当做了人质。
三人刚刚起飞没一会儿,这时,天空之中传来一声高声嘶鸣。
一个骑在飞天扫帚上的黑巫师惊恐地大叫:“头,身后那是什么?”
施密特回头,他只看到一道乌云中闪烁的电光,随即那个惊叫出声的巫师便被一道粗大的电光直接打成了焦炭,直直地从飞天扫帚上掉了下去。
施密特变了脸色,他转动扫帚。
幻影猴在他肩膀上疯狂地吱吱乱叫,预见的未来让它疯狂。
无数蜷翼魔托着扫帚,想要快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高空中,霍法看着逃跑的施密特,颜色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这学期学到的所有东西在他脑海中融会贯通,他对变形术的理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过。
天空中的乌云迅速变形,形成一只巨大的巨鹰虚影出现在赛场之前,它张开翅膀,遍布闪电,牢牢地拦住了鲁特洛夫的去路。
施密特惊惧地抬头,只见黑暗的高空中,一道巨大的身影拍打双翼从他身边掠过,随后一个急速转弯,出现在他前方。
“雷鸟!怎么可能,英国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精通神奇生物的施密特第一次咆哮了出来。
飞天扫帚上,被挟持的阿格莱亚呆呆地看着天空。浓密的乌云让天空黑如墨汁,只有在闪电出现时她才能看见自己身边的景物。
她有一种预感,可却一点都不敢相信。
是他?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霍法闪电般直冲高空上千米处,随后,他并拢双翼,在电光中,直冲而下。
血脉之中流动的本能让他爱上了俯冲的感觉。
又一道粗大的闪电陡然劈下,施密特一转扫帚柄,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而他的同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另一个黑巫师话都没有说出来,被雷劈中的他直直地从一百多米的高空掉落下去。
霍法最后一次拍动翅膀,鸣叫一声,速度再次提升。
下一秒,他裹挟着无与伦比的电光,撕破黑暗,以350多公里的超高时速撞上了飞天扫帚。
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巨大的动能转化成了势能,肌肉层层叠叠地产生褶皱,流体静力学让霍法眼前的男人张口咳出一股鲜血。
施密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飞天扫帚便碎成了木屑。
他后退着飞了出去,浑身骨头在这一秒被撞得粉碎。他旋转在天空,吐出无数鲜血和碎肉,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眼睁睁地看着阿格莱亚被天空中那只大鸟抓在了掌心。
“不可能...”
“不可能!!”
“计划呢?那个小鬼呢!?”
他吐血高呼着,随后,他从三百多米的高空直直坠下。和他的幻影猴还有蜷翼魔一起。
砰!
一声巨响。
黑巫师和神奇生物簌簌地摔落在暴雨中的泥泞中,即便是有替身水母,他这一刻也动弹不得。
污泥中,勉强抬起头,惊惧沙哑道:
“到底是谁?”
霍法拍动双翼从天而降,当他降落在地的时候,身躯慢慢缩小,双翼变回手臂,他已然恢复了人形。
他把已经傻眼的阿格莱亚放在一边,随后踏着积水,信步走向了施密特。
施密特看着远处那个男孩一步步走来,骇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也被格林德沃下了降头么?”霍法淡淡地问。
“你在说什么?”施密特捂着手臂,声音嘶哑,动弹不得,他的一只手臂已经被闪电直接汽化了。
“看来你还留有一点本性。”霍法抬起了手指。
“你这种才能,你不该呆在这里。相信我,这座学校马上就会迎来灭顶之灾了,你呆在这种地方,会……会死的!不要,浪费你的能力!跟我......”
“你说得很对。”霍法平静地点点头,打断了施密特。
“但是,我拒绝。”
说完,他平举手指,全身最后的魔力化作一道电光闪过,直接将施密特电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抽搐得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
……
一切
尘埃落定。
骤雨稍缓,霍法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着倒地的鲁特罗夫,他挑了挑眉毛。试图往回走,可没走两步。
他就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头晕目眩。无数雪花点出现在他的眼前。
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霍法叹息道:“真是吊不过三秒啊。”
随后,魔力精力体力全部耗尽的他,仰天倒在了泥泞的猎场之上,顺着湿滑的斜坡。一路咕噜噜地往禁林边缘滚去。
阿尼玛格斯,消耗太大了......
65,不可逆转的改变
连滚了几十米,他才堪堪在湿滑的猎场上停了下来。他一个大字躺在草场上,任由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自己脸上,他却一点都没感到不快。
相反,他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慰。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环境,而是来自他的内心。他有了一种真实感,他感觉自己现在,才是真正的活着。
天空之中的乌云和暴雨在失去了霍法的精神力场后,逐渐平歇。
远处,一只大鸟盘旋地落了下来,她立在霍法身边,脑袋亲昵地在霍法脖子上蹭了蹭。
是玛雅。
霍法躺在草地上,侧头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玛雅低鸣一声。
这时,高处,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爬了上来。
“喂,霍法?你在哪儿?”
玛雅昂头嘶鸣一声。
阿格莱亚终于看见了他,于是她也冲了过来。
可能是暴雨使草地太滑,也可能是刚刚经历的大起大落使她站立不稳,奔跑时半路上摔倒在地,也咕噜噜滚了下来,最后脸贴着草皮从霍法旁边蹭了过去,一脸污泥,狼狈不堪。
霍法头虽然疼痛,却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这一笑牵动肌肉,肋骨疼得难受。
太真实了。
阿格莱亚起身后一抹脸,恼火地打了霍法一下,随后有些忍俊不禁。
终于,她跪坐于地:“喂,这是怎么回事呀!?”
霍法躺在草坪上,揽着玛雅的脑袋,微笑地转过头。
“没什么,只是在变形术上有了一点心得罢了。”
“一点心得!”阿格莱亚恼火地抱起了胳膊,撅起嘴巴。显然是非常地不开心。
霍法用肘子把自己撑了起来,说道:“快,帮我去看看米兰达,还有邓布利多。”
见霍法并无大碍,阿格莱亚爬起身,刚想回球场。
米兰达就扶着邓布利多从高处出现了。
玛雅在霍法耳边轻鸣一声,拍击着双翼离开了猎场。
看见躺在草地上的霍法和远处一群被电到昏死的神奇生物,邓布利多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几秒后,他对霍法点点头。
然后,他将米兰达往霍法的方向推了推,示意自己并不需要搀扶。
邓布利多独自走向黑巫师和神奇生物们倒地的位置,挥舞着魔杖,猎场的地面隆起,钻出一个又一个石头人,它们把施密特和他的宠物全都束缚起来。
随后,邓布利多带着那群石头人缓缓的离开了猎场。
米兰达显得十分踟蹰,她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霍法。
阿格莱亚却已经怒气冲冲地蹦了过去,她开始走得跌跌撞撞,随后大步行走,步伐越来越大,最后猛地扑向米兰达,掐住了她的脖子,前后晃动起来,她满腹不甘地吼道:
“我的魁地奇啊!我的比赛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挑今天来搞事啊,迟一天不行么!?”
米兰达小声说:“对不起。”
阿格莱亚:“我一年级,你知不知道一年级获得魁地奇冠军到底意味着什么!?”
米兰达被她晃得眼镜都掉地上了。她小声辩解道:“对不起,你明年再加油好了。”
“明年!!二年级?”
阿格莱亚气得跳脚,一瘸一拐的在草地上追着米兰达打。
“二年级的找球手一抓一大把,一年级的找球手可是几百年一个,一年级的找球手获得魁地奇杯的更是有史以来都没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等我二年级再获得奖杯,那有什么稀奇的啊......”
霍法看着远处的两个女孩,他没有再撑着自己,再度躺在了草坪上。
乌云被阳光驱散,一抹光芒照射在他的脸庞上。
没有等他放松太久,阿格莱亚就气势汹汹地拖着米兰达来到了霍法身边。
“你自己和他说吧。”
说完,阿格莱亚抱着胳膊站在了霍法的右边。
米兰达低头走来,默默地扶起了霍法,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霍法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示。
雨歇云散,米兰达没有在意地上的积水,坐了下来,坐在了霍法左边。
三人一同坐在古老的霍格沃茨猎场,看着远处苏格兰碧绿的群山。
这一次,他们进行了第一次正常朋友间的交流。
阿格莱亚:“你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从开学第一天你和你爷爷就不大对劲。”
霍法叹了口气,“历史遗留问题。”
米兰达缓缓说道:“我们家族是一个移民家族,1870年普法战争时来到英国。对于德国巫师界而言,我们是背叛者,逃跑者,怯弱者。可对于英国巫师而言,我们又是外来者,窃密者。”
她用平静地声音说道:“我父亲一直有回到故土的想法,后来在遇到格林德沃之后,更是被他人格魅力所折服,成为了他的死士。
但我爷爷并不这么想,他经历过很多战争,认为秩序高于一切,所以后来.......”
霍法拍了拍她的手背,摇摇头,示意她不用继续这个话题。
米兰达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后又说:“其实阿德贝对我挺好的,父母去世后,他带我去了很多国家游玩,试图给我找到新的朋友。”
米兰达抱着膝盖,直视前方,但霍法知道,她在和自己说话。
米兰达轻声说道,“我可以理解他的痛苦,还有他的追求,但在格林德沃告诉我事实之后,他对我施加了遗忘咒,他不信任我,我实在没法原谅他。”
阿格莱亚倒吸一口凉气。
“遗忘咒?”
米兰达:“嗯。”
霍法默默地听着,没有再下什么评论。
他只是问道,“米勒呢?”
“我知道米勒的存在,事实上,他的诞生是我的期望,我曾希望有一天,可以把生命转交给他,然后从我厌憎的过去中解脱出来。”
她平静地说,阿格莱亚瞪大了眼睛。
“很多时候,我会把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交给他。他就像我的弟弟,很多我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下不了手的事,他都会帮我做。”
“比如说虐我?”霍法咧嘴笑。
“嗯,”米兰达没有否认。
“还有杀渡渡鸟,告密。等等等等。我不是推卸责任,他做的和我做的没有区别。如果审判来临,我会和他一起承担。”
“你能控制他么?”霍法说。
“之前我没有和它交流过,也许我已经放弃了,不过今天以后,我会尝试和它沟通,就像你对我说的那样。”
她就这样坦然地承认了一切。
霍法觉得她挺可怕的,但又莫名觉得挺新鲜。
不过,来日方长,自己能战胜米勒一次,必然可以战胜他数次。现在的他,并不害怕挑战。
稍微一动,霍法觉得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处不酸痛的。他叹了口气。
“劳驾,你们能把我扶回学校么?我想,我应该去校医哪里躺上两天了。”
两人一人拉着霍法的一只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突然,阿格莱亚惊呼。
“霍法,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什么眼睛?”
米兰达挥动魔杖,用水滴变出了一块小棱镜,往霍法眼前一递。
霍法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瞳孔由黑褐色变成了淡金色,和雷鸟一模一样了。
这......!?
霍法顾不得两个女生在旁边,也顾不得身体疼痛。他赶紧挣脱出来,在身上到处摸了起来。
万幸,好像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么?
他问两个朋友,希望得到一些解答。
阿格莱亚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种情况几乎闻所未闻。不过,你真的非常大胆,变身成为魔法生物很少有巫师敢去尝试。
只有眼睛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这已经是非常轻微的后遗症了。说起来,你真的应该感谢你那位雷鸟朋友。”
“怎么说?”
霍法不解。
“一般来说,阿尼玛格斯变身只限定于非魔法生物,魔法生物变形将带来很多不可预期的后果。因为巫师魔法和魔法生物的魔力运作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即使是变成普通阿尼玛格斯,就已经非常困难了,更别说是变成力雷鸟这种生物。
但是在你变身的时候,你那位朋友响应了你的精神,来到了你的身边,将自己的一部分能力和魔法转移到了你的体内,这才帮助你完成了变形的过程。否则的话,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完全就是未知了。
毕竟,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变身成为魔法生物的存在。”
......
霍法在两个朋友的搀扶下回到学校,首先去的是校医院。
此刻,校医院内人满为患。不少吸入毒囊豹毒气的学生都在接受校医莱纳的治疗。
在医院的消毒室,霍法洗澡检查的时候还特地检查了全身(特别是禁忌领域),然而并没有在身上发现任何其他的变化,除了眼睛变了颜色之外。(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指甲变尖了一点)
因为身上没什么大伤,只有眼睛变色的霍法直接被校医扔到了一边,给他开了张病床后,便不管不问。
周围有很多伤患,但是由于那场暴雨来的十分及时,所以并未有人受到太过致命的伤患。
只是很多人都是面色青紫,呕吐连连。
而那些坐的位置比较高,没有受伤的学生们则在议论纷纷,每一个人说看到天空有一只神奇的大鸟飞了过去。
有人说那是一只鹰,有人说那是一道神奇未知的魔咒,甚至有人说那是某人的守护神。
总之,众说纷纭,但谁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这种场面就好像一群麻瓜聚在一起讨论ufo一样。
不过,真正唤来暴雨的那个家伙,此刻正一动不动的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各自神侃。
刚开始,霍法还有些暗爽。但时间一久,他也就习惯了。
说起来,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已经是阿尼玛格斯的事。毕竟让别人知道,自己还得去魔法部登记,少不得又是麻烦事一桩。
除了两个朋友,霍法谁也没告诉。
不过,说起来,他虽然已经可以变身雷鸟,不过那是在巨量魔法恢复药剂的支撑下,才可以做到。
霍法本能的觉得,其他阿尼玛格斯肯定不是这样,因为他们都只是变成普通动物,而自己则需要花费大量的魔力和精力来改变自身的魔力性质,变成魔法生物。
如果按圣芒戈医院对次级魔力恢复药剂20加隆一管的报价,那么自己变一次身就需要100金加隆。
简直烧钱得可怕。
虽然有阿格莱亚这样一个魔药天才作为自己的同伴,霍法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可能并不太需要为魔药的事过于发愁,但霍法觉得自己没事还是少变身。
一方面没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二是他有感觉,如果变身次数过多,他真的会不可逆转的成为一只鸟人。
那样就太可怕了。
66,奖励
一年级剩余的最后一个月,霍法没有再去为未来担忧,出院后,他也没有再迫切地去完成什么。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准备考试,看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闲暇之余,他就和自己的两个朋友去黑湖旁边散散步,玩一玩风筝和飞盘,有时会坐在草地上喝一点冰镇的果汁。
米兰达没有再表现出黑化的征兆,阿格莱亚也没有成天想着当老大。
他们就像三个普通学生一样,玩耍,学习,聊天。
有时候,霍法也会去乔伊那里,陪伴一下玛雅。带着阿格莱亚和米兰达一起。
玛雅现在已经完全把他当成自己的同类了,她甚至经常会从黑湖里抓来生鱼强行喂给他吃,但这种好意霍法实在难以接受,三人组经常被一只大鸟追得落荒而逃。
不过随着玛雅渐渐长大,乔伊也经常忧心忡忡地表示自己要带玛雅回美国。趁着英国魔法部还没有发现的时候。
对于这一切,霍法没有阻止,他坦然接受可能要和玛雅还有乔伊分别的事实。
不久后,期末考试便如期而至。
霍法在魔咒和变形里拿到了相当高的分数,但其他课程就很普通了。
米兰达。
她依然每一门课都是普通的分数,每一门课都是刚刚及格,哪怕是魔咒,她也是刚刚及格。
至于阿格莱亚,当然,她每一门课都是第一,包括变形课。(霍法变形理论和变形史考得没她好。)
分数下来后,三人都踏过了一年级这个坎,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
六月到来后,天气逐渐炎热,学期也即将结束。
结业典礼之前,戈沙克和迪佩特从罗马尼亚回到了学校。
他们并没有对魁地奇决赛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有任何特殊的表示,即使所有人每天都议论纷纷说决赛那天在暴雨中看到了不明飞行物。
在结业典礼的宴会上,迪佩特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些枯燥的致辞。希望毕业的七年级霍格沃茨学生可以努力奋斗之类的话。
最后,由于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双双魁地奇决赛都没有打完,学院奖杯被赫奇帕奇夺走了。
但对于这一点,霍法并不在乎。
不过,在离开学校的前一天,霍法收到了一封高年级学生带来的信件。
他这时正在拉文克劳的窗户前和米兰达下巫师棋。
(两人都不愿意和阿格莱亚下,因为没有悬念的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高年级学生把信件递给霍法后,便离开了。
霍法收到信件,两个朋友都凑了过来。
阿格莱亚:“竟然有人会写信给你,是推销巫师保险的么?”
米兰达:“难道是某个小女孩的爱慕之信?”
(棋子:那一定是国王的征召,蠢货!)
但两人和棋子都猜错了。
打开信件后,霍法看到了一排圈圈绕绕的花体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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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那天你的作为非常勇敢
迪佩特校长希望私下对你进行嘉奖
请迅速来主楼十层校长室
口令是普罗旺斯
邓布利多的信件一如既往没有署名。
看完之后,阿格莱亚酸溜溜地说:“嘉奖,还私下嘉奖,迪佩特真是小气。这么大的功劳应该在结业宴会上宣传出来的,我也应该得到嘉奖才对,因为我炼制了魔药。”
霍法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生错年代了。
米兰达:“那样会暴露霍法是阿尼玛格斯,这样对他不好,霍法,你还是快去吧。”
不用多说,霍法收起信件,匆匆地赶往主楼的十层。
这里他圣诞夜追逐米勒的时候来过,所以倒也轻驾熟路。
来到那道滴水怪兽的石像前,霍法报出口令,“普罗旺斯。”
怪兽旋转着打开了。
沿着旋转阶梯一路向上,霍法第一次来到了这传说中的地方,校长办公室。
不过,这里和后世邓不利多时期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办公室里摆满了各色卷轴书籍,两边是直通二楼的楼梯,校长办公桌后是六道十分气派的雕花罗马柱。
一个巨大的银色圆球如同钟摆一样,在办公室后面来回晃荡,发出十分轻微的嘀嗒声响。
墙上挂满了昔日男女校长的画像,他甚至还在墙壁上看到了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
霍法进来的时候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于是他在门洞旁稍微歇息了片刻。
声音是迪佩特校长和戈沙克副校长还有邓不利多。
戈沙克:“都安排好了么?”
迪佩特:“嗯,安排好了,远东那边,先麻烦你了。”
戈沙克:“没事。”
“你们呢,事情交接完了么?”迪佩特问。
“完了。”戈沙克冷淡地说。
“阿不思,你有意见么?”
“只是两年的话,我没有意见。”邓不利多轻声说道。
“很好,你们去吧。”迪佩特校长的声音有些疲惫。
办公室内响起脚步声,两个身影出现在门洞。
是戈沙克和阿不思.邓不利多。
霍法从等待的长椅上站了起来。这还是他这些日子第一次和戈沙克院长近距离接触,但这次的接触感触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看着这位曾经把自己儿子干掉的老男人,霍法默默地让开了一个身位。
阿德贝非常平静地从霍法身边走过,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和以往一点区别都没有。
而邓不利多教授就友好很多了,他拍了拍霍法的肩膀:“进去吧。”
真正进入办公室,霍法看到了那个表情一直阴鸷的迪佩特校长,目光却忍不住转向他的左肋。想必那里一定有尼蒙留下来的刀伤。
阿芒多.迪佩特上下审视了很久的霍法,视线特别在他的耳朵上停留了很久,终于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霍法.巴赫。是么?”
霍法点点头,作为一个不太出名的路人,能让校长记住名字已然非常不易。
“去年七月份,阿不思和我说在伦敦见到了一个未登记的法国后裔,我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倒是我疏忽了。”
霍法挠挠头,没有说话。
“阿芒多站了起来,咳嗽了两下后,说道:“作为校长,我向来赏罚分明,你主动帮助了霍格沃茨。这是非常不一般的果敢,我会把这件事情记载在校史上,也会给你颁发一枚特殊贡献的奖章。”
霍法挑了挑眉,可还没等他说话。
迪佩特继续开口:“但是,我认为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拉文克劳来说,并不是那么太有吸引力。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这个。”
迪佩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银色的手表,扔给了霍法。
霍法接过一看,入手很沉,这是一块相当考究但也老旧的手表。
手表是圆形的,外形简洁大方,银质外壳,褐色龙皮带。
表盘上有滴滴答答的星点刻盘,这些刻盘有的标示着时间,但同样也有一些不知明的刻度。这些刻度分别为1X,2X,3X,4X,5X。
“弗朗索瓦的魔力手表。”迪佩特说道。
“戴上看看。”
霍法依言戴上了手表。
在冰冷的表盘碰到皮肤的一刻,表盘上一根红色指针浮动,指到了0.1X的位置,不动了。
迪佩特:“看到里面那根红指针了么,那根红指针代表着魔力数量,1X是一个标准成年巫师拥有的魔力数值。”
“1X?”
“嗯,X是巫师重要的计量等级单位,危险指数单位,魔力指数单位。”
霍法张了张嘴,再度看上自己手表。
0.1X
这么说来,自己的魔力数量,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年巫师的数值么.......
“这是一块有年代的魔法产物,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我的一个布斯巴顿的老友。弗朗索瓦.勒布伦送给我的100岁生日礼物。不过,我已经用不到它了。
他的功能除了记录魔力数值外,还有一定的储存魔力的功能,我看你,似乎因为这个问题很受困扰。”
闻言,霍法终于脸色微变。
他看着手背上的手表,心想如果有这种功能的话,那这块手表对于魔力匮乏的自己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奖励。
“不过。”迪佩特轻咳了一声,“现在的它并没有储存魔力的功能,这毕竟是个有些年代的老手表了。里面用于储存魔力的水晶片已经消耗殆尽了。”
霍法:“这......”
迪佩特:“这你也不用特别担心,假如你暑假没什么安排的话,我倒建议你可以去一趟法国。去我朋友弗朗索瓦.勒布伦那里,他会给你换上新的储存魔力的晶片。”
法国。
霍法默默地点头,自己身在欧洲,去一趟法国估计就和前世出省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好,”阿芒多.迪佩特点点头。
“不过事出突然,我这里没有给你准备多余多船票,带会我会安排一个顺路的霍格沃茨应届毕业生和你一块过去,一方面算是保护你,二方面也算是让你历练一下。”
说这,迪佩特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霍法。
拿好,到时候按信上写的时间和地点,去码头等那位应届毕业生。她会带你过去的,顺便也把这封信交给她。
霍法接过信,放进了胸口。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轻微敲门声。
“去吧,巴赫。”迪佩特显得有些疲惫,“暑假愉快!”
走出校长办公室后,霍法看见了刚刚那个在敲门的人。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此刻,这位孤儿院的老熟人正拿着一张纸条,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前。
看见霍法出来,他露出微微愕然的表情,随后他笑道:“你也不回孤儿院么?”
霍法点点头。
汤姆扬了扬手里的纸:“我留校,你呢?”
“不留。”霍法寡淡地说。
然后,他绕过里德尔,走向转角的旋转楼梯。
“巴赫。”
身后,里德尔又叫住了他。
霍法一扭头,却看到一张异常冰冷的脸,那张脸让他想起了嘶嘶吐信子的蛇。
他站在高处,用看猎物一般的表情看着霍法。
“你那天,看见一只鹰了么?”
霍法停了一秒,随即摇头微笑:“没看见。暑假愉快,汤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67,结束和开始
学期最后一天的上午,整个学校的人都在闹哄哄地准备自己行李。
拉文克劳的宿舍中,霍法的几个舍友差点把宿舍都翻了过来,他们丢三落四,彼此搞混了自己和朋友的袜子和内裤。一个个大箱子高高地堆在房间。
霍法没有那么多行李,他和来时一样,只背了一个黑色帆布包,准备轻装出发。
可当他走出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霍法才发现自己想要轻松地离开学校,并非易事。
阿格莱亚公共休息室中,愁苦的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的箱子。米兰达也拖着两个大箱子。
霍法刚一露头就察觉到了不妙,他想用幻身咒偷偷从公共休息室溜走。
但米兰达余光扫到了他,于是她懒洋洋地挥动了一下魔杖。
霍法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到了两人面前。
“哈,霍法,你来得正好。”阿格莱亚说,“这里有一份适合你的工作。”
“我拒绝。”霍法想也不想。
“拒绝无效。”阿格莱亚说:“一个欧洲的男生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给女生拎包。”
霍法:“我不是欧洲人,还有你说的那是黑奴,谢谢。”
米兰达说:“霍法,你这样可能会孤单一辈子的。”
霍法......
最终,霍法混在人群中,身边飘着十几个包包走出了学校,一路从学校走到了黒湖前的车站,他给每个包都施加了漂浮咒。
他挤在人堆中,在包包地碰撞下艰难地钻进车厢,进车厢后还没等他坐稳,两个朋友便又把他推出了车厢。
她们要换衣服。
霍法靠在门外,翻着白眼抱着胳膊。
真是的,要换不知道在学校换,非得在火车上换,真磨叽。
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工装裤的霍法有些不满,他早早地就换下了霍格沃茨的校袍。
过了好一会儿,车厢才被拉开。
女生们脱下有些古板闷热的黑色校袍,换上清凉的夏天装束。
霍法顿时觉得她们可爱了不少,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欧洲女孩子打扮已经比较接近现代了。虽然没有后世那样花样繁多,但贵在真实,外加元气满满。
阿格莱亚穿上了一身波西米亚的长裙,斜露着锁骨和小腿。
而米兰达则穿着简单的红色格子衫和蓝色牛仔短裤,打扮得竟还要更火热一些。
小饱眼福之后,霍法感觉帮她们搬东西还算值得。
如果用萝莉控的审美来看的话,自己这两个朋友倒可以算是各自领域里的极品了,一个高傲漂亮,一个精致可爱。
当然,要看就得现在看,等过了明年,她们13岁,在某些时间线就算不得合法萝莉了……
察觉到霍法有些绅士的目光,米兰达微微缩了缩大腿,把格子衬衫往下拉了拉,阿格莱亚则狠狠剜了他一眼。
霍法脸颊微热地转过头,看着苏格兰原野上满山遍野的紫色石南花,心想自己这一年过得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随着一声高昂的鸣笛,灿烂的阳光下。
火车载着他们向南行驶而去,一路上,两个萝莉说说笑笑,而霍法则在一旁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茬。
相比于来学校的时候,两个朋友显得正常多了,她们现在看起来才像是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当列车咣叽咣叽地驶过一条古老的石制排水渠时,阿格莱亚问:“霍法,你暑假想好怎么过么?”
“我想好了,怎么了?”霍法问道。
事实上,他的暑假目的很简单——赚到明年上学买书用的金加隆。(霍法可不想用二手货),对于这项安排,他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但想赚钱,肯定清闲不了。
阿格莱亚:“嘁,我在想,如果你穷得没地方去,可以来我们家。我倒是可以帮你……”
“不劳您费心嘞,大小姐。“霍法懒洋洋地打断了阿格莱亚。
“我霍法就是饿死,从火车上跳下去,也不会去找你蹭饭的。”
阿格莱亚不高兴地在一旁咕哝着什么,好心当驴肝肺,你这种人在校外居然还有朋友一类的话。
霍法知道阿格莱亚是好意,但她那张破嘴总是能在好意里带上炫耀,让人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米兰达撑着腮帮子问:“霍法是准备去找妖精么?听说妖精都很有钱诶。”
霍法把头甩得和拨浪鼓一样:“妖精?不不不,打死我都不去找妖精。”
“为什么?”两位朋友异口同声的问。
列车余下的路上,霍法就把爱赌博妖精的故事和她们讲了一下,以及自己被坑的心酸历史。
车辆到站后,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三人身边擦肩而过,这里有很多等待的成年巫师。
走到出口附近,米兰达对两人说道:“我住在德文郡,不从九又四分之三出口下了,就在这里告别了。”
霍法突然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小声问道:“米兰达,你明年还会来学校么,我曾听你爷爷说,他要带你离开学校。”
米兰达稍微叹了口气。
“事实上,阿德贝.戈沙克已经辞职啦。”
霍法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
米兰达笑了笑:“可能是他觉得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再也无法保持公正了,也有可能是欧洲的局势吃紧,作为副校长,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你呢?”霍法赶紧问。
“你希望呢?来还是不来?”米兰达反问。
“我......”
没等霍法说完,米兰达就笑了笑,她摘下了眼镜,踮脚附耳细语道:“再见,霍法.巴赫。”
说完,她眨眨眼,拖着箱子消失在了车站的另一头。
霍法原地瞪大眼睛,这小妮子。说话说一半......不过看她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就走了,想来,应该,也许,明年会过来吧......
毕竟,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不是。
米兰达走后,霍法转头看向阿格莱亚。现在只剩他们两个。
阿格莱亚看着米兰达消失的方向耸耸肩,两人一起转身走向了出口。
“你呢,你暑假打算怎么过?”霍法拉着她的大箱子,边走边问。
阿格莱亚抱着胳膊白了他一眼。
“度度假,看看书,多学学变形术。然后二年级打败你,就这么简单。”
“呵,还不死心?”
“让我死心?你死了这条心好了。”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出口位置。霍法把箱子递给了阿格莱亚,正想告别。
突然,阿格莱亚突然眼睛一瞪,神色一变:“咦!阿芒多校长?”
霍法赶紧转过头去,除了人群,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
面前空荡荡的,阿格莱亚已然不知所踪。
周围年轻的小巫师和家长熙熙攘攘从身边擦肩而过。
阳光照耀的石砖路面上,霍法忍不住嘴角咧起,他无奈地摇摇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真是个记仇的小姑娘。”
他抽出魔杖,微微一抛,魔杖落下的时候,变成了一个黑黑的墨镜。
他把墨镜架在眼睛上。
背着包包转身走向阳光灿烂的出口。
准备迎接全新的冒险。
(未完待续......)
1,第一位殉道者
1939年
未知月
西伯利亚
苏联魔法部部长,康斯坦丁.伊里奇.罗曼诺夫跌跌撞撞地捂着小腹,在冰原上蹒跚前进。
他看了看手表,冰雪覆盖的表盘上,隐约可以看到时间,夜十二点零三分。
极昼的天气,让12点的北极圈,依然刺目,天空中明晃晃的有一轮模糊的白日。
零下四十多度的寒风在天空呼啸,雪雾浓密得让人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踩中冰块,一个跌咧,穿着皮大衣的魔法部长瘫倒在冰原之上,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哈声响,并喷吐着浓浓的白雾。
他突然惊恐地回头看向身后,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鬼魂正在追踪着他。然而身后除了风雪,什么都没有。
他又抬头看向前方。
广袤冰冷的冰原上,只有远处有一栋模样好似沉船的怪异建筑。它孤零零的,如同遗世独立。
康斯坦丁.伊里奇.罗曼诺夫是一个近两米多高的高大男人,他穿着厚厚的熊皮大衣,一张阔脸煞白,一双珍贵的小牛皮靴已经在长途奔跑中,只剩下孤零零一只。
他右脚的五根脚趾,现在也冻得只剩下可怜的两个。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让他痛苦的,致命的,是小腹的伤口。
他勉强移开手掌,鲜血从他的指缝渗下,还未落地便冻成了血晶。那里有一道巨大的豁口,可以看见蠕动的内脏。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身上肩负的重任,康斯坦丁艰难地从雪地中爬了起来,向着那座沉船状的建筑,拼命跋涉而去。
十分钟后,他接近了这座完全由大理石构成的建筑,它古老,残破,倾斜。
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曾经的辉煌。
康斯坦丁艰难地扑向门口,随后挥动魔杖,半埋于雪地下的一扇铁门轰然洞开。
康斯坦丁跌作一团,滚入了这栋古老的建筑。
随着的那扇冰冷的铁门轰然落下,康斯坦丁封住了进入此地的入口。
他瘫倒在地,开始痛苦地气喘嘘嘘。
这是一座空荡荡的建筑,至少有千年的历史,这里曾经是一座会议大厅,周围散落着很多残破的石椅,墙壁高耸的石柱上刻着各式各样的生物,有龙,有凤凰,甚至还有神灵。
但这些东西康斯坦丁无心欣赏。
寒冷曾让他小腹的伤口麻木,但进入这座怪异沉船状的建筑后,他的血液流速开始恢复正常,撕裂般的痛苦再次传来。
他颤抖地移开手指,这不是皮外伤,那子弹已经贯穿了他的内脏。康斯坦丁知道,在这种地方,他是不可能能得到救援的了。
深吸一口气,康斯坦丁用颤抖的双手从胸口拿出一个小锡皮罐。那是他的伏特加,他不喜欢喝伏特加,但这时候,他需要什么东西来刺激一下自己的精神,好让他完成工作。
然而就在他打开瓶塞的时刻,从建筑的高处却传来一声轻笑。
“你以为,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就会信以为真么?”
康斯坦丁猛然抬头,风雪之中,建筑顶端的豁口中,居然有一只戴着王冠的男人脑袋正盯着自己。
那脑袋在风雪中十分模糊,但其中依稀可以看到,他有着一双在风雪中如同探照灯一般的红色眼睛。
当啷!
锡制酒瓶掉在地上,划出老远。
康斯坦丁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更白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续后退。靠在了石墙上,看着高处。
他没有想到,那个追击自己的人,竟然已经在目的地等着自己了。
踏。
红眼,戴着王冠,穿着黑色西装男人,从十几米的高处一跃而下,鞋底触碰在冰冻的大理石地面,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踏。
踏。
踏。
他手插在口袋,缓缓向康斯坦丁走了过去。一边走,它一边摘下了自己脑袋上的王冠,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却眼睛亮得刺目。
“你......你已经找到地方了,还要怎样?”康斯坦丁沙哑地颤抖道,手指摸上了自己的魔杖。
“哼哼哼,德姆斯特朗的废弃校址,1000多年前焚毁禁术的最后地点。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历史的谎言呢?”
西装男信步闲庭地走近,康斯坦丁刚想抓起魔杖,他的手腕便被牛皮靴踩中。
魔杖从掌心里勾了出来,被一脚踢走。在光滑的冰面上,旋转着滑出老远。
“魔杖,蠢人的武器。效率太低。”
说着,西装男人缓缓地蹲了下来。
笑道:“告诉我,最后一把钥匙,在什么地方?”
“嗬.....”
“嗬.....”
“嗬.....”
康斯坦丁喘了几口。
看着对方红色的瞳仁,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想......想都不要想,你进不了图书馆的。”
“嗯.......这样啊。”
那人沉吟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收起了魔杖。“对了,我从麻瓜那里弄来了一个玩具,挺好玩的,你想试试么?”
康斯坦丁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随后,那人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
是一把左轮手枪,柯尔特刑搜型手枪,9MM口径。
那个西装男人似乎第一次玩这东西。
他把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拿着着枪口对着自己,斜着一只眼往枪管里看。好像那枪口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怎么拆呢......”
“怎么拆呢......”
啪嗒。
弹巢弹出,枪被拆开了
“哈!”
那个男人极有成就感地捧着枪。
“一颗,两颗......两颗,两颗什么来着!”
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来,随即......
砰!!
一声巨响回荡在残破建筑内,那人玩过头,把枪玩走火了。
“哦呜哇!!”
拿枪的男人似乎被自己手里的玩具吓了一大跳,抖了两抖才把枪接住。
拍着胸脯好半天,男人才感慨地说:“子弹,我想起来了。真是了不起是创造。再这么下去,这些麻瓜总有一天会取代巫师的地位,你说对么?”
“开枪吧,你吓不了我。”康斯坦丁.罗曼诺夫闭上了眼睛,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死了进图书馆的心。”
西装男人轻松的表情收敛了一点,他弯下腰,用左轮枪顶住男人的下巴,轻声说道:
“那用不着你来操心,告诉我,那钥匙在哪儿?”
康斯坦丁.罗曼诺夫抿嘴不言。
“真是嘴硬啊。”
面前那个男人微微一笑,遗憾地说:“再见了。”
他打开了保险,一点点扣动扳机。
康斯坦丁一动不动,放弃了抵抗。
啪嗒。
撞针落空。
左轮枪没有任何反应。
康斯坦丁紧闭双目,预想中脑袋炸裂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哈,不好意思。”那人笑了。
他抬起手上的银色左轮枪看了看。
“枪坏了。好像上天要再给你一次机会。”
于是,他把枪检查一下。然后又把枪口抵在了康斯坦丁的脑袋上。
“说,那个东西在哪里?”
“你......你这个魔鬼。去死。”
“去死?......嗯。”
男人思考片刻,果断拿枪对准自己的下巴。
咔嗒!
撞针又一次落空。
哎呀,他无奈地抬起手。
“上帝没有打算让我直接死,我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说完,他再一次拿枪口对准了康斯坦丁。
“为了一群死人的嘱咐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不值得。现在告诉我。钥匙,在哪里?”
康斯坦丁闭目讥讽,“说了你会放过我?”
“嗯哼,当然,只要你说,我不会杀你。”
康斯坦丁.伊里奇.罗曼诺夫点点头,睁开眼睛平静说道:“我在地狱等你。”
西装男人愣了一下:“真遗憾。”
他下移手指,轰隆一声爆响,鲜血在冰冻的大理石地面氤氲开来。
那颗子弹在莫名的威力下,直接将对方的小腹轰出了一个大洞。连带他捂着腹部的手掌一起。
康斯坦丁捂腹跪倒,额头触地,眼睛则死死地盯着对方。
西装男人摇摇头:“你以为我会让你直接死掉?不好意思,好好享受灵魂离体前的最后一分种的痛苦吧。”
说完,他收起自己的武器,把王冠顶在脑门上,一脚踹开了康士坦丁身后的大铁门,大步消失在风雪之中。
余光看着那个凶残怪异的男人离去,大股大股的鲜血混合着不知名的液体,从康斯坦丁的口中溢散出来。
视线开始模糊,思维也开始混乱。
但最后一个念头依然牢牢地盘踞在他的脑海。
自己如果死了,也不代表那个男人就会放弃,相反,他永远也不会放弃。
还有最后一任管理员,必须提醒他。快点离开欧洲.......
一丝蓝光出现在他指尖,他沾着自己的鲜血。混合着自己的魔力,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五角星魔法阵,艰难地开始书写,他要把最后的信息传递出去。
终于,他写完了文字。
就在他最后想启动魔法阵之际。
身后传来了冰冷的笑声:“英国是么,我明白了。”
康斯坦丁一回头尖叫出来,彻底地尖叫出来。“你......你不是......!?”
他语无伦次,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扑向了地上的魔法秘信。一拳砸向地上的血迹文字。
然而那个男人速度更快,他重重地飞起一脚,踢开这位苏联的魔法部部长。大步在文字前蹲了下来。
地上凌乱不堪的写着法语。
【他回来了,至英国,霍.....】
后面就是模糊的血迹,什么也看不清了。
男人再一转头,那位苏联的魔法部部长瘫倒在地,张大嘴巴,眼珠涣散,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2,谜之港口
老式的风扇在天花板上哗啦啦地转动。
黑乎乎的房间中,一双淡金色的眸子睁开一条细缝。
霍法从炎炎的夏日中缓缓醒来,他还是有些迷糊。
咚咚......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不是什么熟悉的响动,霍法把手伸出有些泛着霉味的被窝,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片刻。
不久,他摸到了一根灯绳。
啪嗒。
他拽下细绳。
暗淡的橙色光芒照亮了这间简陋的卧室,老式的四柱床,有些暗斑的床垫,破旧的灰木家具,天花板上积年的蛛网被风扇吹得不断波动。一只老鼠在灯光的惊吓中,飞速逃走。
在自己睡觉四柱床正对的墙壁上,还有几个掉漆的英文字母。
【莫尔斯汽车旅馆】
他愣了几秒,起床气逐渐褪去。
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来了。”
霍法**着翻身下床,皱着眉,嘟囔着走到木门前,转了转有些生锈的门把手。
天才微微发亮,远处有些鱼肚白。
门口敲门的是个青年女人,她抽着烟,穿着劣质皮短裤,网袜,低胸衣,大腿瘦削,颧骨高耸,涂着厚厚的口红,化着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烟熏妆。
看见开门的是一个不大的小男孩,那男孩还有一双怪异的淡金色双眸,她有些惊愕,随后她便套路化地撩了撩头发,笑道:“小帅哥,想要尝点鲜么?”
回答她的是砰咚一声门响。
霍法关上了门。
门外立刻传来了粗鲁的骂骂咧咧声。
“asshole!”
霍法压根懒得管,他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了回去。
这是本周来第三个来拉皮条的人了。
......
......
一周前,霍法从霍格沃茨学校结束了他一年级的魔法生活,进入了暑假。
然而刚出校门的他就遇见了尴尬的问题。
一方面他不想回伦敦的伍氏孤儿院,那地方没人想回去,可他又没有太好的地方可去。
虽然迪佩特校长曾让他去法国修好自己的魔力手表,但在迪佩特的信件上,写明的和那位“应届毕业生”见面的时间是6月18日,自己放假的时间是6月10日。中间不尴不尬地隔了一整个星期。
于是,没办法找工作的霍法,只好在伦敦某个污水四溢的红灯区,租了一间又小又破的汽车旅馆。
他倒不是没想过去住对角巷或者麻瓜商业街里正常的旅馆,但是他现在陷入了每一个正常巫师都会遇见的尴尬问题。
一个即便是会魔法,也无法改变问题。
穷。
霍法非常贫穷。
上一次他拿到钱的时候,还是去年因铎带他去对角巷的时候,那时候他拿到了100金加隆,算是小富了一把。
但一年过去,他100金加隆已经花得不剩几个了。能找到愿意让自己住,且最便宜的地方,也只有这种汽车旅馆,这里的价格只需要10先令一晚上。
躺了一会儿,隔壁传来虚假的嗯嗯啊啊的喘息声。
霍法皱着眉头抬起手腕。
弗朗索瓦的魔力手表,星星点点的表盘上,时间显示着是早上的六点一刻。
“早上六点拉皮条,真有想法。”
霍法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地说道。睡意全无的他直起身,在镜子前开始换衣服。
镜中的男孩长相斯文,秀气,左耳上有一个银色的耳环,并不难看,只是眼睛的颜色很怪。
和任何正常人不同,霍法的瞳孔是淡金色的。那是去年变身阿尼马格斯的后遗症,不知道何时能消。
相对于去年,霍法已经长高了好几英寸,如果用12岁的眼光来看,霍法还算高个,但如果以正常成年人的眼光来看,他还是个小不点。
换完衣服,他拿起汽车旅馆里的劣质硬牙刷开始刷牙,他一边刷牙一边收拾行李。今天已经是6月18号,他该出发前去法国了。
旅馆的虫蛀地板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羊皮纸,汽车旅馆没有桌子,大概开设旅馆的人也从没想过,有人会来这种地方写作业吧。
一年级的暑假作业很简单,这七天他差不多已经写完了。
地板上还摊着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给那位“应届毕业生”的信件。
【6月18号上午九点去伦敦泰晤士港双角海岬。】
虽然封面上给自己标注了时间和地点,但这封信本身并不是写给自己的,他充其量只能算个送信员。
收拾完作业,霍法盘坐在地上整理自己的几本书籍。
这时,一张纸条从魔咒课的书里掉了下来,拿起一看,那是一张绘着热带海滩,摩天楼和漂流瓶的船票。
英国伦敦泰晤士港——美国纽约曼哈顿港。
(凭此票任何时间可以登船)
这是因铎去年圣诞节送给自己的船票。
霍法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票又夹了回去,去美国找因铎?
那还是算了,先不说那家伙会想出什么损招来坑自己,就美国那个距离,去了能不能及时赶回来都是问题。
这个年代的飞机还不如后世发达,去美国还得坐船,霍法可不想把整个假期都浪费在船上。
从英国去法国不算太远,一个来回个把月就完事了,完事回来自己还能找份工作赚点零钱。
咚咚咚!!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法有些不爽,他皱起眉头。
“有完没完......”
砰!拉开门一看,门口立者的却并不是什么拉皮条的女人。这一次,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全身都笼在灰袍中的家伙。
他佝偻着身体,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一个鹰钩鼻。
“嘿嘿,要不要进我们半人教会。”
搓着手说完,怪异的灰袍男人将手里拿的单子,递给了霍法。
“我们这边,对年轻巫师的待遇......”
砰!!
这一次霍法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甚至掏出了魔杖在手里,飞速后退到床边,警惕了半天。
那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巫师!
然而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半晌,霍法走到门边,对着门缝往外一看,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仿佛刚刚的灰袍人就是幻觉一样。
但手里的单子又清楚地告诉霍法,那不是幻觉。
他抬起手一看。
那单子上乱七八糟的画着一些彩色图案,魔法,枪炮,机械,中间还有一个戴着王冠的国王脑袋。
【信半人国王,得......】
“靠!”
霍法恼火地揉着额头,把那张废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
......
早晨七点,整顿完行李的霍法从汽车旅馆出来。
天空已经亮堂了不少,周围有很多残破的霓虹在噼啪闪烁,一些宿醉的流浪汉躺在污水中,身边散落着各种酒瓶。
有的流浪汉身上只剩一条内裤,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下老旧的铁皮楼梯,他看见早上那个皮条女在楼下的水池边漱口,一边漱口,一边仰头朝天剔着牙缝里的黑毛。
霍法步履匆匆地背着包,走出了这片自己呆了一周的红灯区。心想这两个多月自己一定一定一定要多赚点零钱,下次再也不住这种鬼地方了。
......
走出红灯区,路过街边一些正常商业街的时候,霍法把魔杖变成了墨镜,戴在了脸上。
可别会错意,他戴墨镜可不是为了装逼,也不是为了遮阳。
他只是为了掩盖一下自己奇怪的眼睛颜色。
即使是在欧洲这种地方,他的瞳色现在也有够古怪的,如果不戴墨镜,他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他住的地方离泰晤士港并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穷困潦倒的霍法没有坐车,走了大概一小时后,他就来到了热闹繁忙的港口。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机油味,刺耳的汽笛声。
泰晤士港是大西洋的入海口,是全世界最大的港口之一。这里停泊着大大小小无数船只,来自全世界各地,霍法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来自香港的货船。
船只下的河水泛着肮脏的泡沫,颜色几乎是黑色的。
在港口附近看了一会儿,霍法却发现自己遇到了问题。
他对伦敦并不熟悉,当初迪佩特给他信件的时候,他以为泰晤士港双角海岬是一个正常街道名称,或者是港口附近的某个酒吧。
可当他来到泰晤士港的时候,他却发现周围压根就没有什么双角海岬,既没有叫这名字的店,也没有叫这名字的街道。
这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霍法看到了一个持棍警卫转来转去。
于是他上前拦住对方问道:“请问,您知道双角海岬在哪里么?”
“什么?”
周围一片轮船鸣笛声。
霍法加大了声音:“请问,您知道双角海岬在哪里么?”
“什么!?”
警卫指着耳朵弯腰。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双角海岬的地方!!”霍法踮脚咆哮。
“什么......”
“我......你知不知......”
“我不知道!”警卫恼火地咆哮回来,“你是来耍我的么?我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年,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3,应届毕业生
那警卫的唾沫星子差点溅了霍法一脸,也幸亏他有魔杖变成的墨镜护脸,恼火地后退几步,霍法嫌弃地绕开了那个没什么耐心的中年男人。
走到稍微安静点的角落,霍法忍不住又掏出迪佩特给自己的信件看了看。
【6月18号上午九点去伦敦泰晤士港双角海岬。】
没错,就是这里。他翻来覆去地把信件看了几下,心想自己应不应该把信拆开来瞧一瞧。
也许信里面会说明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
就在霍法犹豫之际。
啪嗒。
一声带着剧烈魔力波动的轻响。
霍法赶紧扭头,一个绿色的身影几乎是贴着他幻影移形了过来。
这是一个十分年轻的高挑女巫,有着绿色的袍子和整齐的发髻,她姿态优雅地挎着一款黑色的女公务包,侧头看了看霍法手中的信件,问道:“就是你?”
“我......?”
“信上面有魔法信标,在目的地就会激活。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那位女巫说话时的表情很是冷漠。
霍法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什么应届毕业生么?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不像英国人呢。
“你是.....?”
“先去双角海岬再说吧。”女巫说道。
说完,她大步流星的走向前方,一句多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她个子高,步伐大,霍法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她。沿泰晤士河走了近一公里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小角落。
相对于刚刚的繁华忙碌,这里几乎可以用荒凉来形容。遍地的石漫滩,远处几栋破旧的半塌民居。
没错,这里确实有一块标注着双角海岬的铁皮牌。
但孤零零的路牌后是一条长长的木制浮桥。除此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好像这是某个摄制组导演一拍大腿临时赶建出来的摄影布景一样。
“这是?双角海岬?”霍法捂着腰,气喘吁吁地问,这个女人个子是真高。目测至少175以上。
“深呼吸。”女巫一点都不废话,直接把手搭在霍法肩膀。
霍法不解,但还是依言深吸一口气。
那女巫突然一推霍法,猝不及防的霍法一下从浮桥跌落进了宽阔的泰晤士河中。
扑通一声轻响。
凉中带温的河水转瞬间吞没了霍法,他倒没有慌。一年多巫师冒险已经让他心脏强大了不少。他鼓着满嘴泡泡落入了水中,耳边都是闷闷的水声。
身体极速下坠,好像这片水域没有浮力一样。
正当他好奇这是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一个滑溜的东西附着在了霍法的怀里,刚开始是一个,随后是两个,最后变成了好几个。
这些滑溜溜的东西带着霍法越升越高......
等等,霍法觉得有些奇怪,我明明不是在下坠么?为什么现在却感觉自己在上升?
没错,他的确在上升,顶上的亮光越来越亮,湛蓝色的海水,粉色的阳光。
哗啦啦一声清脆的水声。
霍法一下钻出了水面,他正漂在一座圆形的水池之上。水池边是一圈古老的石板台阶。
入眼可见是粉色的朝阳,清澈至极的淡蓝色海水,带着咸味的空气和鸣叫的海鸟。海面上浮着密密麻麻的纯木浮桥,一群群巫师打扮的人在浮桥上走来走去。
也有和他差不多的人,从旁边的圆形水池中钻了出来。
他竟然从河面直接来到了海面。
海面上停泊着一艘又一艘的老式邮轮。它们有着红色的烟囱,冒着白烟。
在邮轮的后面,是一道狭长的海岬,它被淡淡的晨雾笼罩,朦朦胧胧,其中依山而建的是一栋栋红蓝顶的建筑。
这里完全不同于泰晤士港那一番工业码头的繁忙气息,它更像是某个度假小镇。
没等霍法多看几眼,这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时隔半年再次响起。
发现【海神秘境--莫列克--双角海岬】
完成50%秘境探索——你将获得【三分之一法术碎片】
(三分之一法术碎片,内含奇特的能量,获得三块后可以升级你的一项法术能力)
完成100%秘境探索——你将获得【狂人的知识】
(狂人的知识,谨慎对待,在拥有它之后,它注定会偏离你的期望)
狂人的知识?霍法一愣,这片看似祥和的秘境竟并不是巫师建造的。
霍法从圆形水池中站了起来,很快他身上的水滴便消失无踪。
好久没听到系统的声音,更好久没有过系统的奖励。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探索一下秘境。
可就在这时,脚下的水池中传来了难掩兴奋的鸣叫声。
“吱嘎吱嘎!”
“知嘎吱嘎!”
霍法定眼一看。
咦?竟然是一群灰色的海豚,自己胯下就有一只。身边有三只,它们用光滑的表皮蹭着自己,似乎在寻求霍法的夸奖。
霍法见到身边突然多了一群和善的海洋动物,顿时见猎心喜。他爱抚着周围几个海豚脑袋。
“好宝贝,就是你把我送上来的么?真的是好宝贝!”
周围吱嘎吱嘎的声音顿时停住了,好像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海浪和波涛的声音。
霍法心里有些不大妙的预感,他扭头一看,发现这片海域至少有上百只海豚,现在那些海豚全部从海里探出脑袋,震惊地看霍法。
吱嘎。
离霍法最近的那只海豚又叫了一声,那单调的声音居然饱含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杂情感。仿佛在哀求霍法再夸奖它一次。
虽然霍法心里感觉怪怪的,但还是摸了一下面前的海豚脑袋。
“乖.......真是好小伙......”
此言一出,霍法终于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海里所有的海豚全部暴动起来,它们不顾一切地疯狂向霍法游来,眼中闪动着渴望和兴奋至极的目光。甚至有些海豚高高跳起,跃过浮桥。扑通扑通下饺子般地落在霍法身边,挤成一团团地向霍法游来。
吱嘎!
吱嘎!
吱嘎!吱嘎!
空气中响动着比肩接踵的声音。
那些海豚仿佛都在说。
夸我!夸我!快点夸我!!
霍法傻眼了,海豚数量太多,自己全身上下全都是海豚的脑袋。这些海豚一边和同类吵架,抢位置,一边疯狂地在霍法身上摩擦,试图得到他的再度夸奖。
海豚越聚越多,霍法的墨镜被挤歪了,整个人在海面上站了起来,站在了一群海豚的背上。有些海豚脑袋甚至拱进了他的衬衫里。
终于,随着一声尖厉的哨音。
嘘!!
一个管理员长相的灰袍老头怒不可遏地吹响了口哨。他快速分开人群,从浮桥上踏踏踏地走过来,他咆哮道:
“滚开,你们这群丑陋的,下贱的,懒惰的,无能的,毫无存在价值的家伙们,快点滚去海里工作!”
“哦呜......”
“哦呜.....”
“哦呜呜....”
拼命争抢位置的海豚们齐齐发出一声失落的感叹,它们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霍法,随后朝着海里四面八方地游了过去。
然后,那个灰袍管理员老头一伸手,精准地拉着霍法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上了浮桥。他气急败坏地指责道:“臭小子,刚刚是你夸奖了海豚么?”
霍法不解,只好点头。
“混账!”老头气急败坏地说,“你眼瞎了么?”
他砰砰砰地用手指敲着码头上的一块铁皮牌子,“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么,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只见那块老旧锈蚀的铁皮牌上写着
【不准以任何,任何,任何形式—-奖励、赞赏虚荣之海豚!!!(喂食,抚摸,夸赞,关爱的眼神接触都不可以)违者罚款100金加隆!!!】
霍法被暴怒的老头连推带搡地拎到了告示牌前,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老头在说什么。但他知道情况可能有些不妙了,自己违反了这里的规矩,似乎要被罚款了。
果然,老管理员凶巴巴地说道:
“一只虚荣海豚培养要50金加隆,不用多废话,100金加隆,拿不出来,今天你就别想走!”
100金加隆,霍法瞪大眼睛。就因为自己摸了海豚两下?
可就在这时,霍法身边响起了一个响亮却好听的女声。
“摩耶,你又在吓唬人么?什么海豚变成你养的了。”
转头一看,是那个把自己推下海岸的高挑绿袍女巫,她现在站在浮桥上抱着胳膊看着自己。仰头看去,只能看到一对夸张的长腿。
“你知道什么?小姑娘。”摩耶凶巴巴地回头。
“有意见?”那高挑少女冷漠道:“这里的海豚不归你所有,这些生物属于魔法部的神奇动物管理司,而十四岁以下的巫师在违反2X级法令之后,拥有两次豁免权,一次解释,二次警告,三次才是处罚。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自行去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司投诉。”
“你......!”
那个瘦高驼背老头被少女噎得一句话都没说上来,他气了个半死,一挥衣袍,狠狠地剜了霍法一眼。
“别让我再逮到你。”说完,他气恼地大步走开。
目送那个贪婪的欺骗者离开,霍法扭头看向那个穿绿袍的高挑少女。
“那是什么海豚?”
少女指着霍法:“你衣服乱了。”
霍法一看,果然自己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了。被刚刚那个老头扯的。
他赶紧理了理衣服,那个绿袍女巫才说:“虚荣之海豚。这种生物是有些古代巫师早些年培养出来的神奇生物,用于带领巫师穿梭秘境。
但这种方法已经失传了,现在英国只有少数几个巫师聚落,还在使用这种古老的方法。虚荣海豚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获得人类的夸奖,人类的一句夸奖对他们来说,是一件至高无上的荣誉。”
霍法:“哈?.......”
少女继续说道:“对这些海豚来说,人类的夸奖就是梅林荣誉勋章,而抚摸加夸奖这种爱抚,对他们来说就是梅林一级荣誉勋章,值得它们吹一辈子牛。
当然,也正是由于这种特性,所以古代巫师才会训练它们干各种各样的活计。
不过一旦它们得到了人类的夸奖,继续再干活就毫无意义了。它们可能会去做一些更具挑战,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繁衍后代,而不会理会巫师交给它们的工作。
所以,摩耶不会允许任何人夸奖他的海豚,因为你每夸奖一条,他就会失去一个员工。一般来说,只有当一只虚荣之海豚老得快死的时候,海豚饲养员才会给它豚生中的唯一一句夸奖,明白么?”
“明......白......”
霍法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
不知为何,他看见这些海豚,满脑子都是阿格莱亚。
解释完,对面那个高挑的女生伸出手,淡淡道:“信呢,给我。”
霍法这才想起来对方就是那个应届毕业生。
他抽出信件,递给对方,顺便伸出手:“霍法.巴赫,请问你是......”
“奥西维亚。”
一边说,她一边随意握了握霍法的手,眼神则停留在迪佩特留给他的信件上。
奥西维亚?是名还是姓?霍法则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像英国人。
霍法试探问道:“你是外国的么?”
“我是苏联人。”
她说道,头也不抬。
好一会儿,霍法才反应过来,没错,现在那地方确实叫苏联来着。可是,为什么迪佩特会给自己找一个苏联女巫。按理说苏联那边的魔法学校,应该是德姆斯特朗才对吧。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
虽然穿着古板的深绿色长袍,发型也是一丝不苟,但这位奥西维亚学姐还真是漂亮的啊,高鼻梁,深邃的绿色眼睛,皮肤白得有些过分......
看完信件,奥西维亚的表情稍微凝重了一些。
她把信件整整齐齐叠好,随后稍一晃动,信件就变成了一根钗子。她把钗子插进发髻中,那里已经有好几根钗子了。
这随意的动作更让霍法感到惊讶。
这个绿袍苏联女巫,很擅长变形术。
整理完信件,奥西维亚随即便看到了面前那个男孩大大的墨镜后探寻的目光。
奥西维亚皱眉:“怎么了?”
“你是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学生?”
霍法问道。
4,邪门的法术
德姆斯特朗?
正往前走的女巫身形一顿,霍法差点撞到了她身上。
“不是,我今年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女巫侧头平淡低声说。说完,她继续迈开长腿,大步向前。
眼见那个女巫大步走出了浮桥,霍法跟上去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在德姆斯特朗读书呢?”
女巫:“你鞋带散了。”
霍法低头一看,果然自己鞋带散开来,可能是被海豚挤散的。
他系好鞋带抬起头,对方又走远了。
女巫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霍法看了看表,追上去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时间是下午,我们从伦敦泰晤士港出发,途径英吉利海峡,格恩西群岛,进入北大西洋,然后绕过南欧洲的伊比利亚半岛,在葡萄牙的里斯本稍坐停留,然后就直奔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预计时间大概是五天半左右。”
对于这个问题,奥西维亚给霍法从头解释到尾,一副一丝不苟,耐心十足的样子。
可这一堆地理名词听得霍法头晕脑转。他对欧洲压根就不明白,巴掌大地方分这么多国家.......
但他还是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等一等,摩洛哥?我们不是去法国么?”
“难道摩洛哥不是法国?”奥西维亚侧脑淡然说道,当她眼珠转到霍法耳环上时,皱起眉头,有一丝严肃地问:“你是格兰芬多的?”
“拉文克劳。”
“哦。”她松开眉头,微不可查地耸耸肩。
霍法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这位毕业生的脚步。
“你是斯.......莱特林?”霍法问了一句。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深绿色长袍。
“很显然,不是么?”
“你去摩洛哥干嘛?”
“机密任务。”奥西维亚随口带过,“你呢?”
霍法撇撇嘴:“绝密任务。”
但显然,他的说法并没有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力,奥西维亚根本就没有管霍法所谓的绝密任务,她拿到自己的信件后,便十分沉默寡言。
很快,霍法就大概地了解了一这位奥西维亚学姐。应届毕业生,正值18岁的妙龄少女。
只不过她并没有一般同龄女孩子那种热情,反而非常地森冷,全身上下没一点华丽的装饰物。深绿袍子,插着数根发钗的紧紧发髻,高帮的黑皮靴。
虽然长得挺漂亮,可是她却总是冷漠着脸,从见面到现在,没有露出过一丁点笑容。
对于霍法一些关于旅行地理方面的专业问题,她答得非常详尽,详尽得仿佛一个导游。
但如果霍法想要对她的身份和任务多加探寻,她就会用各种古怪的方式来打断霍法的问话。
比如——你的鞋带没系好。
你头发上有一块脏东西。
把衬衫扣子扣好。
蛇院的学生傲慢是出了名的,霍法也可以理解。走了十分钟后,他就放弃了和这位可能有一些轻度洁癖的国外学姐聊天的计划。
霍法把注意力放在了探索这一片巫师秘境上。
说起来,霍法到现在完整探索过的秘境只有国王十字车站,大神的学识也只有米拉日巴行者的冥想法。
倒不是他不想探索其他秘境。
而是其他秘境不是太大,就是自己时间不足。
不过现在是暑假,双角海岬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很大的秘境,霍法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去年自己能活下来,百分之七十的功劳要仰仗于自己神奇的冥想法。
虽然他不知道那狂人的学识意味着什么,但如果可以得到,想必肯定也会成为一道新的底牌。
淡淡的晨雾中,两人进入小镇码头前的一个石制喷泉广场,这广场貌似有些年头,不少巫师在广场上站立聊天。
还有一些巫师在大大的遮阳伞下贩卖着冰激凌和奇特的饮品。
奥西维亚在广场上找了个石椅坐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挎包中拿出一份报纸开始阅读。
霍法:“我去看看这座小镇。”
奥西维亚合上报纸,皱起眉头,指着身边的长凳:“坐这别动,再过两小时船就来了。”
霍法瞪大双眼,再过两小时船就来?难道对这个学姐来说,两小时和两分钟没有区别么.。
于是霍法说道:“我就去一会儿。”
“不行,你得待在我身边。”
这是迪佩特校长的吩咐。她刻板地说。
走一分钟都不行?霍法开始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不让探索秘境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借口道:“我.......尿急。”
奥西维亚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她勉强答应了下来:“行吧,快去快回,中午十二点我们就要上船。”
“行,行,行。”
忙不迭地告别了这位有些古怪的蛇院学姐后,霍法冲了出去,心里嘲笑这位学姐是不是误车误出阴影了。
......
......
双角海岬很像那种中世纪的小镇,其中遍布着一些外形怪诞奔放的巴洛克式建筑,颜色非常绚丽。有很多建筑还被设计成了贝壳和海螺的形状。
小镇的入口处,霍法看到了一道石碑,上面字迹模糊的写着一些小镇的历史。隐隐约约霍法能在里面看到一些关于战争,还有一千多年的字眼,但这个石碑太过古老,无法仔细辨识。
镇上的街道古色古香,都是由青石铺就。
这里有很多卖巫师日用品的商店,和霍格莫德没有太多区别,还有一些店专门卖巫师的渔竿和渔具。
唯一和对角巷还有霍格莫德不同的是,这个镇上有很多拿着三叉戟的铜质浮雕,大大小小,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几个,这些铜雕姿态浮夸,骑着坐骑,那坐骑马头鱼尾,模样有些狰狞。
海神尼普顿?还是波赛冬?
系统没有提示,霍法也不得而知。说起来,这一次的神灵秘境和上一次的赫尔海姆有很大区别。
上一次的死神秘境自己应该只是把精神投射了过去,途中还遇见了很多怪物,但这一次并没有。这让霍法对隐藏在这个世界下的真实产生了一丝好奇,
一边思考,霍法一路缓缓地看过去,识海中探索度也在缓缓提升。
百分之十
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三十
海岬上,山路盘旋,霍法越往小镇的深处走,这里的雾气也渐浓。离开山脚下的商业区之后,霍法来到了半山腰,这里不时有巫师笼着袖子和他擦肩而过,但这些巫师也始终保持着冷漠和安静,彼此之间并无交流。
渐渐的,探索度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霍法得到了一块法术碎片。系统的法术碎片来到了(2/3)
他没有在意,因为越往深走,周围的建筑便越来越残破。
刚开始,他看到的还是正常建筑,渐渐地,人越来越少,建筑的风格也开始急剧变换,变得异常古旧。
等到他走到海岬的半山腰之际,这里的建筑基本都倒塌掉了。
而后,甚至在有些倒塌的建筑上看到腓尼基字母。
这小镇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这片土地至少经历了好几次的繁荣和毁灭,最终变成了现代这个样子。
最终,他来到了海岬的顶端,面对一望无际的大西洋。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座类似帕特农神庙一样的废弃建筑,地上全是断裂的罗马柱。
不过在这半倒塌的神庙内,依然有一尊完整的铜雕。地上还有一些鲜花和祭祀用的水果。
它模样怪异,像是山下那群铜雕的放大版。
一个男人侧骑在马头鱼身的怪物上,它的每一根头发都是章鱼的触手,虽然栩栩如生,但给人的感觉并不舒服。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座铜雕的瞬间,他恍惚间看到一群古代巫师在铜雕下跪拜,并且杀死婴儿来祭祀雕像的画面。
但这画面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归于虚无。
站在铜雕前,霍法完成了这座小镇的探索,探索度来到了百分之一百。
刚刚结束探索的瞬间,一篇玄奥神秘法术突然传入了霍法的脑海。
这和上一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上一次冥想法到来的时候,霍法的感觉是很中正平和。
但这篇法术,只是霍法只稍微一感受,就能察觉到其中暗藏的疯狂和血腥。
获得狂人的知识——古加尔的转换之术。
转换之术。
【转换生命】你可以将魔力转化为生命。
【血色绽放】你可以将生命转化为魔力。
(平衡,注定被打破)
还没等霍法仔细感受一下这篇狂人知识里的内容。
他眼前的探索槽被另外两条刻度槽所取代。
一红一蓝两道刻槽。
红色【生命——5】
蓝色【魔力——5】
他稍微运转了一下转换生命。
【生命——8】
【魔力——2】
立刻,一股眩晕感从脑海中传来,那是魔力开始大量透支的感觉,可于此同时,他手臂青筋暴起,霍法觉着自己的身体强壮了不少。
他立刻又运转了一下血色绽放。
这一下,他双腿一软,面色苍白,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去。
【生命——3】
【魔力——7】
偏偏他腿软的时候,精神却无比亢奋,就好像磕了一管魔力恢复药剂一样。手腕上,只有0.1X的魔力数值也往上涨了一点,涨到了0.2X。
看着手表。霍法赶紧结束了血色绽放,体内的魔力和生命恢复到了正常5:5。
霍法头不疼了,腿也不软了。
但原本对于系统奖励的期待却在缓缓地褪去,霍法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这一下,他终于知道系统为什么会在狂人的知识下面加上一条谨慎对待了。
原本身体的魔力和生命比是正常的对半比例,但这个法术居然可以任意改变比例。
不过改变也并非没有代价,要想让魔力强大,就要削弱生命,想让生命强大,就要削弱魔力,邪门到家了。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血色绽放运行到极致,自己直接就挂了,如果把生命转换运行到极致,只怕自己也会被抽干魔力,变成一个白痴。那和死也没区别了。
毫无疑问,相对于百利而无一害的大神学识,这次的狂人知识就是一碗翔,还是带毒的那种。
5,巴比龙号
本来还满怀期待的霍法,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狂人的知识,在得到它之后,它必然会偏离你的期待。
这句话还真不假。
没等他郁闷一会儿,一声高昂的汽笛的呜鸣让霍法回过神来。他站在海岬高处,看见远处驶来了一艘庞大的老式油轮。
那油轮上有一排高耸的红烟囱,让霍法有一种看到泰坦尼克号的即视感。
再看看手表,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在双角海岬逛了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奥西维亚学姐是不是等了很久,他赶紧匆匆往海岬下的码头走去。
刚走到码头,他就看到年轻的绿袍女巫抱着胳膊站在原地,十分恼火地看着自己。
“你跑哪儿去了,找你好半天了。”
“随便逛了逛。”
“在我身边,别跑太远,迪佩特校长让我照顾好你。”她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还有,马上要登船了,你能把墨镜摘了么?”
奥西维亚可能是找了半天霍法没找到,憋了一点小火。
霍法不想触这个古板女巫的霉头,他摘下墨镜,墨镜缓缓地在霍法手中变成了魔杖。
居然是变形术。
这让奥西维亚稍微有些惊讶,她多看了霍法一眼。
“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霍法平静地说道。
奥西维亚没有在霍法眼睛的问题上多纠缠,他们要登船了。
那艘驶来的邮轮比霍法在海岬上看到的还要大。船身大概有一百多米长,船身绘着几个很大,但却完全看不懂的字母。
LePapillon
“这是什么船?为什么不停在麻瓜码头。”霍法跟在一群巫师身后问奥西维亚。
“巴比龙号,你也可以叫它“蝴蝶”号,是欧洲最大的巫师邮轮之一,主要跑欧洲和北非的航线。整艘船被施加了模糊幻影咒,麻瓜看不见,即使看见,也会把它误认为是幽灵船。”
只有到霍法问这种专业问题的时候,奥西维亚话才会稍微多一点。
等那艘大船停稳后。两排金属梯被架了下来。
广场上很多巫师都站了起来,他们踩着红毯阶梯陆陆续续地走向那艘巨大的“巴比龙”号邮轮。
奥西维亚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他们路过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燕尾服检票的妖精。信步走上邮轮。
在船上,霍法不仅看到了巫师,看到了一些妖精,甚至还有几个媚娃。更奇特的是,他不仅看到了女性媚娃,他甚至还看到了男性。那种长相柔美,但明显是男性的银发生物。它们操着霍法听不懂的语言,在船上走来走去。
霍法忍不住问身边的女性,“媚娃也有男性?”
奥西维亚绿色的眼睛在几个银发男身上停留片刻,淡淡道:“当然,它们是一个种族,自然有两种性别,不过,对于那些雄性,我劝你最好别叫它们媚娃,否则它们会非常生气,它们有其他称呼。”
“什么称呼。”霍法问。
“精灵。”
精灵?霍法一愣。
他还想问点什么,但奥西维亚已经走下了旋转楼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进入了刷着白漆的走廊,走廊里有明亮的灯光和米黄色的地毯。
她一边走,一边拿着票对着房间号。
终于,她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票券递给了霍法:“拿好,别丢了。”
说完,她便推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霍法的房间在蛇院学姐的旁边,进去之后,满房间的白色,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两个柜子,全都是白色。
霍法很满意自己的舱房,虽然只是经济舱,但非常干净,比自己在伦敦红灯区住的地方整洁多了。椭圆形的窗外还能看到碧蓝色的大西洋。
霍法放下包,第一次坐船的他,有些兴奋外地看着窗外,会有艳遇么?会有冰山么?会有.......
咚咚!
冷淡带着提醒意味的敲门声响起。
扭头一看,绿袍的学姐正站在门口。
“吃饭吧,时间到了。”她说。
森系少女的神色总是能让霍法冷静下来,她就好像一块精密运行的钟表。霍法总觉得如果自己把这位学姐的脑袋打开,估计会在里面看到层层叠叠的电路,然后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机器人.......
他们的房间在船的后部,正对着中层的餐厅。
这是邮轮,船上的食物自然少不了海鲜。和自助餐厅很像,一些带着厨帽的家养小精灵将各式各样的海鲜摆上餐架。
冰块中的扇贝。
点缀着樱桃的龙虾。
有脑袋那么大的螃蟹。
甚至还有一些鲜红不知名的生鱼肉。
很多食物都是霍格沃茨没见过的。
霍法饶有兴致地拿了很多螃蟹,还有蛤蜊。
而奥西维亚只是淡定地取了一点水果和面包,一点都没有初次坐船的兴奋感。也许对这些欧洲国家的人来说,坐船不过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她一边小口地吃着水果,一边侧头看着自己的预言家日报,那样子和后世的人边吃饭边看手机差不多。
霍法也没有自讨没趣地去打扰别人,他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他打开螃蟹的蟹壳,往里面滴着佐料,想美美的吸一口蟹黄。”
而就在这时,隔壁的几个男巫的说话声传入霍法耳中。
.......
“你看了今天的新闻么?”
“没,怎么?”
“康斯坦丁被找到了。”
“哪个康斯坦丁?”
“你说哪个康斯坦丁!康斯坦丁.伊里奇.罗曼诺夫。”
“那个苏联前任魔法部部长!?”
.......
张开嘴巴准备吸汤的霍法,注意力被临桌的谈话吸引了过去。
“你猜他的尸体在哪儿被找到的?”
“什么?尸体!!”有人震惊地压低声音。
“没错,西伯利亚,足足找了三个多月,最后在西伯利亚的冰原被找到了。被找到时,已经被冻成了冰棍,贴地上撕都撕不下来。”
旁边桌上的几个男巫倒吸一口冷气。
那人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最稀奇的是什么么?”
“什么?”
“快说。”
“康斯坦丁,是被枪杀的。”
“枪?什么是枪。”
“一种麻瓜的武器”
“你在逗我.....!!”
......
“嘿。”
“嘿!”
不悦的女声如从天外传来,逐渐清晰。
唔,霍法回过神来,看着桌子对面。
奥西维亚皱眉看着霍法,指着霍法的胸口。霍法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听的入神,蟹壳里的蟹黄流了出来,掉在了餐巾上。
他赶紧擦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饭,注意力大多都在旁边那些人聊天的内容上。
不过,这些事霍法也只是当奇闻异事来听,并没有真的太往心里去。
他的目标是快点修好自己的魔力手表,然后回伦敦找份工作,赚到明年买书和买袍子的钱。
对现在的霍法来说,赚钱才是头等大事。
......
......
霍法在船上的生活很不赖,巴比龙号的事务长是个讲究生活的人,他把一切事务都搞得很精细,不论是早餐、中餐、晚餐和晚上8点钟的夜宵,餐桌上都摆满了一盘一盘的新鲜熟肉和其他佐餐小菜。
作为一艘豪华巫师游轮,巴比龙号上的夜生活相当丰富,不仅有妖精开设的轮盘赌场,还有精灵开设的风俗酒吧。
不过这些销金窟霍法都是进不去的,他没钱,而且年纪太小。
其实就算有钱,霍法也对这些项目不太感冒。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像理解原著中为什么罗恩和哈利看到媚娃会发春。
就像那些男巫大把大把地金加隆往媚娃手里送的时候,他有的只有不解。
每当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船上有音乐演奏,钢琴、手风琴之类的。霍法经常在吃完饭后反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腮帮子看那群海上艺术家表演。
不过,看看跳舞,听听歌也就是霍法所有的娱乐活动了。
一开始的新鲜感过去后,剩下的只有日复一日地航行,还有永远都一望无际的大海。
至于同行的奥西维亚学姐。
她是一个没有什么幽默感的人,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报纸,看报纸,看报纸。
三天后,霍法有些忍不住,他实在是好奇报纸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
于是他趁这位学姐去上厕所的时候,翻了翻她摊在桌上的报纸。
但霍法发现她看的报纸,竟然是三个月之前的《预言家日报》。
那篇报道上详细记录了苏联魔法部部长的失踪过程。
这件事也是最近周围人议论最多的一件事。
别说那些乘客了,霍法也是相当不理解。
魔法部部长,被枪杀?
想想都很荒诞,难道苏联没有傲罗么?
难道堂堂魔法部长不会铁甲咒么?
可没等霍法多看一下这篇报道,蛇院学姐就从外面回来了。
奥西维亚看见房间内的霍法,冷淡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霍法放下报纸。
“我的东西你别碰。”蛇院女巫说道。
霍法皱起眉头,没有回答。和斯莱特林相处的感觉并不是非常好,可以说有点糟糕。
对方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
.....
当晚,天空乌云密布,霍法没有再看到海上艺术家的表演。他只看到穿着斗篷如酒桶般高大的船长在大厅内转来转去,手里捏着魔杖不停地敲击。
因为暴雨即将来临,船上响起了通报,所有人不得外出甲板。
一开始,霍法不以为意,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海上的暴雨,而且这艘船看起来也很结实。
但很快,他就发觉到了自己的错误和无知。
微风转化为大风,从东南方刮来。并逐渐转化为强风,风速为每秒十四米。随之而来的还有滂沱大雨。大颗大颗的雨滴,变成了带电的羽饰。
到了夜里九点时,风速达到了二十五米。这已经是暴风的风速了,往下坠落的暴雨直接被刮斜了过来。变成了横着下。
海风越来越强,被吹碎的巨浪变成水沫飞溅。玻璃上一片片的水花。
夜里十二点时,霍法可以看见房间内的荧光风速表上显示着外面的风速是每秒五十一米,那个魔法表盘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么大的风,足可以把房屋掀翻,把铁栅栏折断。
海面上,巴比龙号时而进入深渊,时而登上高峰。
霍法面色苍白地坐在单人舱房内,身体晃了晃去,上上下下。
他隔着玻璃注视击打大海的暴雨,除了超级大雨,什么也看不见。
房间内所有的物品都被施加了防抖防摔咒,掉不下来。但都在原地在砰砰颤抖。
霍法耳朵听着船只撞击海浪的咚咚声,眼睛看着船尾悬挂的灯具随风狂舞,那盏灯真是薄暮狂雨中受折磨的一抹微光。
巨大的风暴之中,外面的海浪就像翻滚的山峦,高达二十米多水峰就像恐怖巨手一样,肆意地玩弄着这艘一百多米长的蝴蝶号邮轮。
可怕的颠簸。
半小时后。
船尾灯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熄灭在了海浪之中。霍法视线之外,变得一片漆黑。
在霍法可以变身雷鸟后,他的精神力场在暴雨环境下会有一些加成。但在这种环境下,再怎么加成也都是渺小的。
大风吹袭的海浪,有如冒烟的山脉在狂奔咆哮。坐在床上,看着玻璃窗外巨大的峰峦,霍法心惊胆颤。
这就是大自然的魔法么?
真是恐怖!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
天空瞬间一片火红。又一阵可怕的颠簸,巴比龙号的钢铁船头直立冲天,冲角宛如一根避雷针,上面爆出一串串的火花。
而就在这时,霍法感觉这片海域中有什么东西。在黑压压雾茫茫的海水之上。
他忍不住皱眉趴在水迹模糊的窗口,仔细的感知着。
没错,峰峦般的海水之中,有黑影在游动着。
这让他满腹惊疑,什么东西在这样的暴雨中会到海面附近来。
很快,他就看到了。
闪电之中,他看到一抹长达十米的碧绿之物从海浪中高高跃起,盘旋摔落在了甲板之上。
霍法眼睛一瞪。
蛇?
6,清真
蛇?
霍法在暴雨滂沱的夜晚张大嘴巴。
但还没等他稍微仔细感知一下那未知的事物,绿蛇转瞬间便消失在了甲板上。
无论他怎么感知,都无法感知到分毫。
这一次,他的精神力场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霍法缓缓地把身体移到了舱房的角落,暴风雨中的邮轮,邮轮上的大蛇。
真希望第二天不要出现什么杀人事件才好.......
事实证明,是霍法想多了。
在经历了疯狂颠簸的夏季暴雨之夜后,朝阳初升,雨过天晴的天空露出粉色的光芒。
一夜未睡的霍法来到甲板上,这里大群大群的水手正在挥舞魔杖,修缮着被暴雨破坏的船只外壳。天空中大群海鸥鸣叫盘旋,甲板上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些莫名的海洋生物。
驮着屋子的寄居蟹,卷曲的海星,瘫软的咸鱼,还有软塌塌的透明水母,这些都是被昨夜暴雨卷上来的。
他四处谨慎地晃了晃,但没有发现有蛇的踪迹。就好像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
暴雨结束后的6月21日,那是从泰晤士出发后的第四天,巴比龙号来到了位于伊比利亚半岛的里斯本。轮船要中途补给,并且接换乘客。
不过,由于巴比龙号的体型,所以这艘船并没有靠岸,霍法也只能趴在甲板上,看着运输艇把各式各样的货物和巫师从陆地带上邮轮,顺便远远地看一下远处那遍布着橙色屋顶的葡萄牙名城,YY着里面可能的风景。
巴比龙号很快补给完毕,就要继续出发。
这时,霍法却看到平日里一直宅在房间里的奥西维亚正在甲板上和人说话。
对方是一个穿着巫师袍的魔法部雇员,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神情显得有些焦虑和紧张。
两人聊完后,奥西维亚眉头紧锁地趴在了甲板护栏上。
霍法从没在她脸上见过那种表情,于是他走近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奥西维亚:“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霍法回头看了眼那个职员打扮男人的背影。
“那是谁?”
“魔法部黑魔法防御司雇员,我到摩洛哥的时候,他们会给我提供一些帮助。”她淡淡道。
黑魔法防御司?那不就是傲罗么?
霍法感觉有些不大对头,上一次他见到傲罗的时候,还是去年霍格莫德遇袭之后。
“你倒底来这边干嘛?”霍法问。
奥西维亚扫了一眼霍法,片刻后,她伸出手,帮霍法理了理衣服。
“衣领又翻了,到了摩洛哥可别这么随性。”
霍法无语。
......
......
23号这一天,霍法已经可以看见非洲的红土大陆,以及海岸线上碧绿的海枣树。当天夜里,巴比龙号穿越了直布罗陀海峡,进入了非洲西北部。
这倒是霍法两世为人第一次来到这片古老的大陆。当然,他现在已经知道摩洛哥在1939年的时候,还在法国的保护下,并没有真正的独立。
和在里斯本的时候一样,巴比龙号并没有靠岸。
霍法和奥西维娅乘坐着小型救生船,从邮轮自带的小船坞出发,速度飞快地驶向卡萨布兰卡的码头。
视线里,那座非洲著名城市逐渐清晰,远远地能看到哈桑二世清真寺黄绿色的高塔。
然而当霍法下船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的肃杀气息破灭了他心中那丝公费旅游的幻想,也打破了他初次踏上非洲的兴奋。
这里到处都是持枪的士兵,他们皮肤或棕黄,穿着或白或黑的阿拉伯长袍,浓浓的***气息扑面而来。
烟尘弥漫的马赛克街道上。不时有士兵拿枪顶着一些黑人,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呵斥着听不懂的语言。
那些黑人双手抱头,大多衣衫褴褛,脚上缚着铁链。
看着这些人,霍法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魔力手表。
难道迪佩特校长的那个朋友,住在这种地方......?
他不禁对自己是否能修好这个手表的任务感到怀疑,同时也对这项任务本身感到了疑惑。奥西维亚来这种地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当然,他已经不指望奥西维亚会给自己答案了。
下船后,她抽出魔杖在霍法身上不经意地点了一下。立刻,霍法身上的衬衫和工装裤就变成了阿拉伯长袍。
而奥西维亚自己的衣服,也在行走之际变成了纯黑色的布卡罩袍,那长袍遮住了她的脸,只剩下一双绿色的眼睛,密不透风。她从挎包中拿出地图,盯着地图看了几眼,选择了一个方向。
入乡随俗,霍法耸耸肩,跟着对方一起走进了这座看起来戒备森严的城市。
这里到处都是几何学的灰白色房屋,房屋上刻满了阿拉伯文和古兰经。
周围偶尔会有背着步枪的麻瓜士兵对两人投来审视的目光,但很快他们的注意力便移到了其他地方。
连续穿过六道拉着铁丝的防护网,周围的环境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街道上开始出现一些头顶货物的行人和商贩。
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透过圆弧多叶拱的窗户,在街道附近的楼顶上,霍法依然可以看到很多警惕的目光,还有黑洞洞的枪口。
奥西维亚带着霍法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在各种街头小巷晃来晃去,一边走一边看地图。
走了半小时,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奥西维亚把霍法带回了一开始进城的位置。
炎热干燥的天气让霍法后背前胸全湿透了,身上的阿拉伯长袍简直就像一块毛毯一样捂汗。他咬着牙看向身边的高个少女,她神色坦然的看了看地图,又换了个方向。
渐渐的,肌肉有些疲劳,这时,霍法想到了自己新入手的狂人的知识——古加尔的转换之术
转换生命。
顿时,识海中的蓝槽下降了一点,红槽增长。
霍法将五分之一的魔力转化成了生命
生命:6
魔力:4
疲态顿消大半。
霍法大步追上了奥西维娅学姐的脚步。
不得不说这次的狂人知识某些时候还挺有用。
但转换之术坚持了不到半小时,霍法又开始疲惫了。
而且,不好的消息是,在半小时后,奥西维亚带着霍法又绕回了起点。
她淡定的看了看地图,换了个方向继续迈开长腿走。两人一直在这种平民居住的***区域转来转去,终于,霍法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再这么走下去迟早要中暑。这个学姐可能有些路盲,否则为什么总是会绕回同一个地方。
“劳驾,你能把那地图给我看一下么?”
终于,又过了半小时,霍法用手遮着毒辣的太阳气喘吁吁地问。
地图被递到了霍法鼻子旁边。
霍法拿着地图进入了冥想状态,精神力场开始迅速覆盖周围的环境。
分析了一会儿周围,他的脸就黑了。他举起地图:“我们要去什么位置?”
奥西维亚伸出手在地图上点了一下,“城市中心的勒布伦酒店。”
“那我们又在哪儿?”
奥西维亚犹豫片刻,用手点了一下地图的右下角。
“这里。”
霍法把地图转了180度,点着地图的左下角:“不好意思,你走反了,我们在这里。”
沉默了片刻。
“炎热会影响我的思维。”奥西维娅毫不尴尬地说。
霍法不想理她,他换了一个方向,用转换之术把生命转到了7,迅速地走了起来,奥西维亚跟在了他的身后。
百分之70的生命固然庞大,但下降的魔力已经有些细微地影响自己的大脑了,他脑壳有些疼。
这一刻,霍法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两个朋友。
米兰达,她也许这会正在某个图书馆里安静地看着麻瓜书,吹着电风扇。偶尔还可以和另一个人格聊聊天。
而阿格莱亚,她现在估计躺在地中海的某个白沙滩上,晒着太阳,喝着冰镇果汁,颐指气使地指挥着一堆下人给自己的果汁里加冰块。
......
......
终于,又经过半小时的行走之后。他们来到了这座城市的高处,周围的建筑风格开始改变,几何型的***建筑逐渐消失。变成了高耸的天主教风格建筑。
建筑的顶端开始由圆变尖,装饰也从古兰经变成了雕刻繁复的花纹和十字架。
奥西维亚出示证件,带着霍法跨过一条戒备森严的街道。这里环境变得整洁干净。周围植被变多,棕色人种逐渐变成白人。
她拉下脸上的黑巾,摇身一变,变回了伦敦时的那副打扮,她捏着魔杖,刚想转身给霍法解除变形术。
但霍法在她变形的瞬间,就解除了奥西维亚的变形术,他还特地把自己衬衫的袖子变短了一截。
天实在是太热了,要是魔力足够,他恨不得立刻变身雷鸟先给这里下一场暴雨再说。
奥西维亚愣了几秒,大概没想到自己的变形术这么轻易的就被面前这个男孩破解掉了。
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把魔杖揣了回去。
两人穿过一排茂密的棕榈和龙血树,来到了一座有着圆形茅草圆顶式庄园前,这建筑高六七层,装饰简洁但不失大气。门口的马赛克地砖上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老爷车。
这是一座酒店,相当高级的酒店。即使放到后世,也可以算上星级酒店了。
“到了,你会讲法语么?”
奥西维亚问,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滴,又掏出另一个手帕递给霍法。
“不会。”霍法老老实实地说,他接过手帕,擦了擦汗,递了回去,但对方摆摆手,示意霍法自己留着。
“既然这样,到了你别乱跑,这里最近有点乱。”
两人一前一后刚进入酒店,刚一推开门,就听到柜台前传来叮咚悦耳的一声提示音。
立刻,从门廊里走来一个门童,他和奥西维亚用法语交流了几句。随后礼貌地弯着腰,引着奥西维亚和霍法穿过一道狭窄的走廊,绕过一座露天大泳池。
他们来到了酒店里侧的一座柜台前。
柜台后,是一处拱形巴尔式大厅,墙面是粗犷的红木,地上铺成着圆形的深红色地毯。
大厅中央的柜台前坐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的登记女郎,霍法一眼就看出那个老头便是这里管事的。
他头发纯白,脑袋半凸,穿着热带风情,印着棕榈树的花衬衫。脖子上戴着一圈银质项链,十只手指至少有7只戴着戒指。裸露在外的脖子和手臂上都是纹身。
这是个骚包的老头。
看见两人过来,正咕嘟嘟吸着水烟的老头从藤椅上坐直了身体。
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鲜红的牙龈。
“你好,欢迎来到勒布伦酒店,是住宿还是办事?”
他的英语带着浓浓的法语腔,让人听不太清晰。
奥西维亚抽出一根发簪,那发簪变成了信件,她将信件递了过去。
“办事,也住一段时间。”
骚包老头本来还笑眯眯的,但当他眼神转到女巫手里信件署名时,他的笑容立马不见了。
接过信件,老头从衬衫口袋抽出一副眼镜,细细地看着信件,逐字逐句地读了半天。
随后,又从柜台下取出一根魔杖,在迪佩特的校长戳印那里点了一下。
终于,他收起了眼镜。站起身对奥西维亚伸出手:“雷蒙.让.勒布伦。”
“奥西维亚。”高挑的少女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两人握了握。
随后,雷蒙坐下感慨道:“好久没见到霍格沃茨的人过来了,迪佩特校长的身体如何?”(这一次他的英文标准了不少)
“非常健康,”蛇院女巫淡淡说道,“布斯巴顿那边的事情,还麻烦你通知一下。”
雷蒙表情微微凝重地点点头:“我会通知学校那边的。”
奥西维亚:“等你回来后,我会把东西带回去,最好动作快一点。”
霍法不知道这两人具体在聊什么飞机,总之他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这个男人名字叫雷蒙.勒布伦。想必和自己手表的制造者,弗朗索瓦.勒布伦有一些亲戚关系。
看来迪佩特校长让自己来找的,应该就是此处了。
两人终于结束了对话。
雷蒙老头把信件揣在兜里,他这时才注意到绿袍女巫身边那个有些瘦削的男孩。
他扭头看向霍法:“你呢?住宿还是办事。”
霍法解下自己的手表,递了过去。
“迪佩特校长让我来修好这块手表。”霍法说道。
唔,老头接过来扫了一眼,露出一丝笑容:“不错,弗朗索瓦的魔力手表,保存得非常完整。这是我父亲的老产品。可以计量魔力加储存魔力。非常可靠的设计,不过这块表,好像没有安装魔力水晶,现在已经不能储存魔力了。”
父亲,原来面前的这个老男人是弗朗索瓦的儿子么?那么弗朗索瓦.......
“还能修么?”霍法问。
“修肯定是能修。”雷蒙耸耸肩,“不过你来得不凑巧,我父亲前年就失踪了,在去XZ冒险的时候,可能是死了吧。”
7,刻板的队友
雷蒙的话让霍法瞪圆了眼睛。
“哈,”雷蒙一笑,“别那副表情,这表我也会修,只是差一块魔力水晶罢了。不过暂时我还没时间帮你去弄。”
雷蒙一边说,一边抽出羽毛笔,刷刷地在纸上写字。
“这样,你自己去卡萨布兰卡巫师拍卖市场那里弄几件魔力水晶回来,弄回来之后我帮你组装一下,如何?”
说完,他把纸条递给了霍法。
霍法接过纸条一看,脸上有些发烫。纸条上写着具体的购买地址,联系人。
“要钱么?”
“当然要钱。”雷蒙瞪大眼睛,“拍卖行又不做慈善的,现在生产魔力水晶的人很少,大家都怎么不用那玩意了。”
霍法叹息,揉着额头:“我没钱。”
“没钱?”
雷蒙哑然失笑:“不贵的,一块魔力水晶只要20加隆就够了,一块低级水晶可以用上一年多。”
20加隆,确实不贵。但霍法心想自己全身上下就1加隆不到,上哪儿去整20加隆。
“我没有二十加隆。”霍法老老实实地说。
安静了几秒,负责登记的女巫抬起眼皮斜了霍法一眼,隔壁一个戴着西班牙尖帽来住宿的巫师捏着自己的小胡子,诧异地看着他。
空气一时间有些尴尬,坐在柜台后的雷蒙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奥西维亚罕见地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说什么?”雷蒙问。
霍法抓回手表,把它套在手腕上。
“都说了我没钱啊,我以为你们手表是保修的。”
“谁卖东西会保修100年啊!”
雷蒙惊呼起来:“而且,这手表是我父亲送给迪佩特的,又不是卖给他的......”
“行了,别说了。”
霍法叹了口气,心想真是失算。不过这事倒也不能怪迪佩特,毕竟他也没逼自己过来。只能说贫穷就是原罪,自己找工作的计划要提前了。否则辛辛苦苦地来一趟摩洛哥,就是白跑一趟了。
他问雷蒙:“您知道附近有什么工作么?”
雷蒙收回了脸上的愕然,打了个响指麻利道:“你擅长什么?”
“额.......”霍法看了眼奥西维亚,说道,“变形术。”
“变形?”
雷蒙沉吟了一会儿,他从柜子下面拿出来一长溜的单子,沾了沾口水,迅速地翻了过去。
终于,他摇摇头。
“啧,变形赚不到什么钱。你擅长不擅长魔药或者草药之类的,我这里有几份炼制魔药的工作,油水都不错的。”
霍法摇头。
炼制魔药,这种活阿格莱亚肯定很喜欢,但自己确实在魔药方面水平不高。
“不行么.....?”
雷蒙眉头微皱。想了一会儿,他一蹬柜子,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划出老远。
“南希!南希?”
他用法语腔大喊。
“干嘛?”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姑娘拖着拖把从大厅内转了出来。
“斯宾塞尔家的那个小子有人送么?”
“没,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那名叫南希的小姑娘大声地说。
老头把椅子蹬了回来,看着霍法:
“我听说,擅长变形术的巫师应变能力都不错,你是这样么?”
霍法还没说话,一旁的奥西维亚就皱起眉头。“开什么玩笑,他刚刚一年级毕业。”
“嗯,好像也是。”雷蒙露出遗憾的神色。
“等一下。”
霍法赶紧抽出魔杖,点了点雷蒙面前的水烟吸管。
转瞬间,那金属吸管便变形了一把大马士革刀。
然后,那把大马士革刀又变回了吸管,里面的还在无声的冒着白烟。
旁边几个巫师微吸一口凉气,负责记录房客信息的波波头女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奥西维亚看霍法的神色开始有些凝重。
“什么任务?多少钱?”霍法退后,平静地问。
雷蒙依然惊讶地看着自己水烟管。
“呃.......任务,任务倒不难,酬金是50加隆,我这里有一个布斯巴顿的学生。最近他想回家看看,他家在西法交界的安道尔,但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他家里没法过来接他,所以我这边需要人手帮忙把他送到西班牙的巴塞罗纳车站。”
巴塞罗纳,好熟悉的名字,霍法想。
“他自己不会走么?”霍法好奇地问。
“哦,说起这个。”雷蒙吸了口烟,神色一正。“那孩子是个残疾人,出门要坐轮椅,需要有一个耐心机灵的家伙照顾才行。”
孩子,残疾人,西班牙巴塞罗纳,50金加隆。
霍法思考了片刻,这单子倒是可以接。
西班牙和摩洛哥也就隔着一道直布罗陀海峡。只要穿过这道海峡,再找辆火车.......
“不行。”这时,奥西维亚却突然说道,“你不准出去。”
霍法诧异地扭头:“啊?什么?”
“因为我答应迪佩特校长保护好你,如果你去西班牙,我是不能跟去的。”奥西维亚平静地说。
“那我的手表怎么办?”霍法晃了晃手腕,“你出钱修么?”
“我的钱还要买回去的票,不够你买魔力水晶。”她说。
“那不就行了。”霍法说道。
“不行。”奥西维亚依旧否决了霍法的提议,她看向雷蒙。“谢谢你的好意,我想这项任务还是算了。”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一把钥匙,拉着霍法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沿着旋转楼梯走向高处。
霍法连续挣脱了两下,却完全没有用处,对方细长白皙的手指如同铁箍一样,牢不可破。
这时,霍法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位随行队友的刻板,她真的是机器人么?
......
两人住宿的地方是一间三楼的套房,有两间房间,带壁炉、客厅、沙发、红酒架。地上铺陈着紫色的地毯,看起来颇为豪华大气。
刚进入套房大厅,霍法就使劲挣脱开了奥西维亚的手掌。
“喂,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得呆在这里,和我一起。”
奥西维亚固执说道。
“我需要那一笔钱,”霍法好言劝说道,“不仅是修好手表,如果没有钱,我明年到时候买教科书都买不了。”
“你很穷?”
“孤儿。”霍法开始卖惨。
但奥西维亚只是垂下眼睑,“你可以给学校写信申请补助。”
“我不想用二手书,”霍法立刻说道,“我明明可以赚到买新书和新袍子的钱。”
“不好意思,规定就是规定。”奥西维亚这么说,“你必须待在酒店里。”
霍法有些不高兴了,他脸色冷下来,“现在是暑假,学姐。这里也不是霍格沃茨。”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瞒过魔法部的踪丝,但按照规定,未成年的孩子暑假是不允许校外施法,你已经违反这规定很多次了。”
安静了几秒。
霍法摊手愕然:“这里不是英国。”
“法国魔法部也有这个规定。”
霍法瞪着对方那双碧绿的眼睛,她也平静地看着霍法。
毫无疑问,这家伙是来真的了。
“Ok。”
“Ok。”霍法举手,“那你觉得,我这些天该怎么过。”
“首先,你不能出酒店,因为外面很乱,一旦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奥西维亚理所当然地竖起一根手指。“每天早上,我会叫你起床吃饭。中午,我可能会去工作,晚上,我会回来。在此期间,你需要注意安全。”
“哦~”
霍法仿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那我在酒店呆着干嘛呢?二十四小时划水么。”
霍法指着楼下的大泳池,那里有不少男女躺在泳池旁晒太阳。
奥西维亚顺着霍法手指看了一眼。
“不行。”
“不行?”
“那泳池是一米八深度,属于成年人泳池,你去会不安全。”奥西维亚平静地说。“至少在我没空的时候,你不可以去。”
“哈。”
霍法短促地笑了一声。他脚掌迅速地点着地面,五指无奈地在沙发上紧握,迪佩特校长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队友。
“所以我这些天,就呆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等你完成任务后,再把我带回伦敦。”
沉默了片刻,奥西维亚:“没错。”
“回伦敦后我做什么就随意了,对么?”
“没错。”
霍法竖起拇指,“您赢了,如您所愿。”
奥西维亚一愣,大概没想到霍法答应得这么爽快,但罕见地,她机器般僵硬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她起身拍了拍霍法的肩膀:“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去休息一下,待会我带你去吃晚餐。”
说完,她提着自己的包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看她身影消失在门后,霍法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奥西维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女性,她完全忠于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任务。
在这一点上,霍法没法说人家什么,更不会去指责她。
但这个蛇院学姐的强势和控制欲望同样大大超乎了常理,其中更是混杂了一些斯莱特林不择手段的特质,让他头疼不已。
她希望霍法呆在酒店,然后睡半个多月,时间一到再回伦敦。
太蠢了。
霍法可不想那样过。
按照她的说法,那自己回伦敦之后呢?吃什么?身无分文的自己住哪儿?
继续住红灯区那种地方?
而且,就他现在身上这几个钱,估计连红灯区都住不起,只能裹着报纸和流浪汉一样睡公园里。如果不能迅速找到工作,只怕他连饭都没得吃。
那样的生活,想想都可怕。
8,真假贵族
晚上六点,两人异常沉默地在酒店一层吃过一顿晚餐,谁也没和对方说一句话,吃完饭,霍法直接回到了套房。
他躺在床上,思考着之后的安排。
然而夜晚八点,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霍法稍微有些诧异:“请进。”
门开了,只见刚洗完澡的奥西维亚穿着一身绿色的睡袍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副睡觉前的打扮。
不过她湿漉漉的头发上缠着睡觉用的发网,依旧一丝不苟。
“介意我进来么?”她问。
霍法摇摇头,把被子往上拎了一点,
她在霍法床边坐下,空气中的香波味顿时浓郁了一点。霍法敏锐地观察到,在她白的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胸口,有一串碧绿的项链,那项链蕴含着玄奥的魔法波动。
奥西维亚说道:“白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工作比你想的要复杂。”
霍法心不在焉:“唔。”
“不过,为了谢谢你配合我的工作。”奥西维亚说,“作为补偿,你想听故事么?”
一边说,她一边举起手臂,晃了晃她手中的那一本绘着小猪插画的书本。
霍法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喷死对方,合着这家伙是打算来给自己讲睡前故事的么?在她眼里自己到底是有多小。
“不用了,不用了。”
霍法把手晃出了幻影。
“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奥西维亚愣了一下,她大概没想到霍法拒绝得这么干脆。
“生气了?”
“怎么会。”霍法笑得有些勉强。
“好吧。”她站了起来,在门口按着灯的开关。
“你好好待在酒店,不要乱跑,明白么?”
“嗯。”
“晚安。”
“等一下,奥西维亚学姐。”霍法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
“我想问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7月中旬到八月之间吧,等我办完了这边的事。”
“好,晚安。”
啪嗒。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
悄无声息的半小时之后,房间内的灯光再次亮起。
只不过这一次,霍法穿戴整齐地站在了床头。或者说,他刚刚压根就没有脱衣服。他打开柜子,把自己的包包甩在背上,然后。他穿着袜子,拎着鞋,立在了自己房间门口。
霍法握住门把手,稍一思索,心想能被迪佩特派出来执行未知任务,能力必然不简单。
如果自己是她,肯定会在门口使用防御性的法术,来防止未知事件的发生。
果然,霍法打开自己的精神力场,稍加感受。
他立刻就在出口附近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魔法气息,应该是警戒咒。不仅如此,他还感知到一条莫名碧绿的细蛇缓缓的游走在客厅角落。如果自己出去,只怕瞬间就被那条小蛇察觉。
“果然有点门道啊,奥西维亚学姐。”
霍法淡淡道。
幽灵漫步!
随后,他打开门,整个人消失在了物质世界,那些魔力波动丝毫不能阻碍到他,绿蛇也完全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就这样平静地穿过两扇房门,穿过奥西维亚设置下的防护咒语。悄无声音地来到了酒店的走廊。刚一出走廊,他就立马穿上鞋,背着包包,沿着楼梯一路向下。
他不知道奥西维亚会不会来找自己,但霍法还是想快一点把工作的事定下来,如果被发现抓回去,想再跑出来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可走到白天的柜台前,雷蒙已经下班了。那里只剩下一个正在拖地的黑人老妇女,那个女人腰围有五个霍法那么粗。
霍法跑到她面前,急匆匆的问:“雷蒙呢?雷蒙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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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庞大的黑女人拍着自己山峦一般的胸脯,嘴里嚷着完全听不懂的鸟语,仿佛吃了只蟑螂一样惊吓。
霍法焦急,指着柜台:“雷蒙,雷蒙.勒布伦。”
那个黑女人烦躁地挥挥手,嘴里激动地嚷嚷着完全听不懂的非洲土著语。
“WTF!”
霍法赶紧放弃了再问这个只会说土语的黑人老太婆,那个老太婆还在他身后用不知名的语言骂骂咧咧。
他跑出门廊,路过一群穿着古老的泳衣在泳池内嬉戏的女人,来到了白天那个门僮所在的位置。
那门僮正在站岗,霍法一个急刹车停在他面前。
他立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雷蒙.勒布伦在哪儿?”霍法问,“我找他有事。”
门童思索了片刻:“哦,勒布伦先生现在正在地下酒庄休息。”
门僮虽然英文也带着浓浓的法语腔,但好歹可以交流。
“带我过去。”
“请跟我来。”
霍法松了口气。
跟在门童身后穿过几道拱形石制回廊,霍法进入满是棕色地砖的地下酒庄,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人堆里高声大笑的风骚老男人。
雷蒙坐在赌桌前,正在和别人打牌。
他不仅喝酒喝得脸红脖子粗,左搂右抱两个衣着暴露的姑娘,那两个姑娘不时还在喂他喝酒。
来不及过多感慨这些法国佬纸醉金迷的生活。
他快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了雷蒙.勒布伦的肩膀上。
“嘿!”
这老头带着惺忪的醉眼扭头一看,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哦,哦。是你啊,那个会变形术的,怎么了,要来喝酒么?”
说着他就从旁边的女伴手里拿过一杯葡萄酒汁,递给了霍法。
他嘴里的酒气喷得霍法要晕,他赶紧接过杯子,放在桌上。
“谢谢,呃,你下午说的那份工作,我想接。”
“工作?”
雷蒙已然喝大了:“嗝,让我……让我找钥匙的工作?”
“什么找钥匙,残疾人,小孩。”霍法摒着呼吸提醒他。
“哦~斯宾塞尔家的那个哦。”
雷蒙恍然大悟,他推开身边两个女人,站了起来,把手插进裤兜翻了半天。翻出一大串号牌,数了半天,掏出一块递给霍法。
“701,去吧,嗝。就说......是我,嗝,推荐的人选。不过,我劝你一句,那小子脾气有点怪,想通过他的面试,不是很轻松。”
“还要面试?”霍法惊了。
但是雷蒙已经开始吆五喝六地继续打牌了,好不快活。
霍法只好拿着号牌,迅速走出地下酒庄,进入了酒店的电梯。
701,应该是在酒店的顶楼了。
当他走出老式推拉门电梯,来到酒店顶层的时候。他发现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701号房。
而房间的门口的等待座椅上,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他们头发一红一黄,翘着二郎腿,带着公文包,神色肃然。
这么晚了,这里怎么还有这种职员打扮的家伙,霍法心里嘀咕着。
正当他想要推门而入,座椅上的一个黄发青年开口了。
“你是来应聘的?”
霍法讶然地点点头。
“应聘不知道排队么?我们都排了一天了。”另一个红发青年不高兴地说道。
霍法瞪大了眼睛,这......为什么自己想赚个50加隆,都要有这么多人和自己竞争。
世道已然如此艰难了么。
事情发展有些超出霍法的预料。
由于周围只有一条长椅,于是霍法对那两位稍微点头致意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那两个青年这才微哼一声。他俩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金色手表,皮鞋铮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标明着精英二字。
三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霍法身边那黄发青年问:“你是什么专业的?”
“专业?我.....”霍法一时半会没想出来。“魔法?”
两个青年一愣,然后纷纷嗤笑出声,“哈哈,魔法?你是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小丑么。”
“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回去找妈妈吧。”
霍法仔细地打量了两人,惊讶道:“你们是麻瓜?”
红发青年:“什么是麻瓜?”
黄发青年不爽道:“喂,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可是里斯本大学毕业,专门为人处理金融事务,并且拥有一级律师证的专业律师。”
霍法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又拿出号牌看了看,心想是不是雷蒙喝酒喝傻了,给自己拿错了号牌。为什么自己应聘布斯巴顿学生的护送员,会遇到麻瓜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而这时,旁边另一个青年冷哼起来。他扫了一眼黄发男,说道:“里斯本大学,律师证?就那点能力也想应聘上这份工作。”
说着,他炫耀般地打开自己的公文包。
公文包里,全是各种各样闪亮亮的证件。
“我拥有一级医疗师证,一级营养师证,一级看护师证,还有一级心理咨询师证,甚至还有专门的残疾人看护执照,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斯宾塞尔先生的秘书。”
霍法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好一会儿,他才突然意识到哪里怪怪的。
斯宾塞尔,这个姓氏,为什么自己这么耳熟啊。
于是他问红发男。
“这位斯宾塞尔先生,究竟是谁?”
“呀!”红发男捏着兰花指,推着眼镜惊呼:“你来应聘却为何连自己雇主的信息都不知道。”
霍法余光瞄了一眼他的兰花指,说道:“我下午才收到消息。”
“你这样怎么可能应聘得上。”红发男傲慢地说:“斯宾塞尔是欧洲历史最悠久的家族之一,他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资产无数,遍布欧洲。每一代斯宾塞尔的传人都是欧洲最富有,最杰出,也最优秀的男人,这一代的年轻的西尔比.斯宾塞尔,更是......”
西尔比......
霍法总觉得这名字更熟悉了。
熟悉的有些莫名,他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究竟在哪儿?
终于,他变了脸色。
去年因铎带自己去古灵阁骗钱的时候,不就是让自己装成一个叫西尔比.斯宾塞尔的家伙么!!!
砰!
701号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红发男停止了说话。
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胖子满头大汗的从房间里灰溜溜地钻了出来,裤裆都湿了。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女孩在他身后冷漠道:“轮到你们了,过来。”
那个皮肤黝黑的女孩正是霍法白天见到的拖地工,南希。
她话音刚落,那个里斯本大学毕业的青年就傲然站了起来,不屑地看了眼湿了裤裆的胖子。
可那个皮肤黝黑的小女孩颇有些烦躁说道:“你们三个,一起进来,斯宾塞尔先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