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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袖第一刀     武侠枭雄txt下载     武侠枭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一章 归躯还剑(为月亮盟主加更8/10)

    苏留微微叹息一声,道:“人生在世,总有麻烦找上门的时候,你看你又接受不了我的要求,那咱们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了。”

    黑袍秀士的脸色阴晴不定,极其难看,似是下一刻就要暴起发难,待了片刻,才招一招手,那傲气阁的手下便带着漠刀退了去。以他洞玄境界的功力,早已能看出漠刀功力丧失许多,只是气机未绝,这也是他没有即时向苏留出手的原因。

    人还有一口气在,就有无限的可能。

    这便是江湖里不成文却存在的规则,概因世家大阀,有各种奇药天地灵物补足根基,只要不死,就有命在。

    不过,等他发现漠刀不但是功力丧失许多,竟已经变成了一个连经脉都萎~缩下去的废物之后,可能会怒极攻心。

    这漠刀虽是活着,但是其实跟死了也没有区别了,准确的来说,给苏留的摄魂大~法做了几番试验,刺激到大脑,神魂颠乱,整个人已经混沌浑噩,成为了一个植物人,连苏留也不知道目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漠刀绝神终究是先天的高手,体魄雄健,一呼一吸之间还有些玄奥的天数妙理,表面上看不真切具体的情况。

    “漠刀的绝神刀呢?”

    黑袍秀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漠刀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发现了漠刀的那一把绝神刀已然不在身边,悚然跳脚叫道。

    看着这样一个人物在自己面前失去了冷静,苏留却故作不知。愕然道:“怎么,拿一把刀竟然有大来头么,夜战之时。不知遗落何处了。”

    “你,你,你”

    黑袍秀士手指着苏留,指尖颤颤巍巍,却说不出话来,足见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苏留目光闪动,这一把绝神刀能先后叫杀手楼的三纹无面杀手与财神庙的财神总管都在意动容。看来还真是一把有些来历的神刀了。思刀及人,也不知此时的唐斩现在何处了,这一把大有来头的绝神刀在他的手上又会绽放出什么样的光彩。

    “哼。后会有期了!”

    黑袍秀士深深的看了苏留一眼,一拢长袖,身子一动,直接掠出了窗外。再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人群里。

    傲气阁的人来的快,却的也快,不知道他们怎么消失的,总之这一场喜闻乐见的江湖讲数这便算是结束了,不见顶楼的风景,更未闻刀兵,掌柜的固然喜笑颜开,心里暗叫真是化险为夷。围观的江湖豪客个派子弟们却是一个个都心存不满,口中啐骂不已。不是傲气阁的老大没卵~子怕了顾家的小娘们,便是两家都是没血气的人,失了武人根骨,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苏留临窗而立,原先强压下的心事渐起,眉头已经纠结皱了起来,手里的那一小卷油纸上细细密密的字眼显得很不真切,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己陷入了这势力的纠缠之中,千千与秦伯伯究竟该如何自处,究竟是谁带走了铁门上下。

    铁门在颍郡扎根数十年,秦关山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有魄力的掌门,但是他守成古板,却绝对不是一个能抛的下自己铁门根基的人。

    那这个不是傲气阁一边的神秘人带走千千是什么意思?

    很值得玩味。

    苏留正沉思间,顾细致细柔地出声问道:“咦,苏千千是谁?”

    “千千自然是我的妹妹了。”

    苏留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内力运转,将手里的这一张油纸震作了齑粉,纸屑飘然落下,化作粉尘,随轻风而去。

    “你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顾细致轻掩檀口,惊呼一声,这种失惊的样子虽然叫苏留食指一动,却又倏地静心,通彻了神照经变化的苏留心神已经很难动摇了,挑眉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妹妹,我家的妹子可人的紧。”

    “是亲生的妹妹么?”

    顾细致桃花眸子微微眯起,笑盈盈道。

    苏留想起了那个纤弱乖巧的身影,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

    顾细致小狐狸样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看你的模样,容貌决计也差不了了,如果见着,我倒要给我弟弟瞧瞧,我幼弟也有十三岁了,是该娶妻了。”

    此间少年成婚,也不是没有的,但是苏留的脸色却登时一黑,这小娘居然敢打起千千的想法来,真改按住打五十大板。

    只在同时,苏留便收敛了心思,眼眸微微一凝,揽月楼外百丈高空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扑腾声响。

    “这叫声,是方才那一只白羽天鹰!”

    苏留心念一动,这本是傲气阁的秘密通讯异禽,此时却是往着揽月楼挣扎着飞来,这一只异禽也该是天地珍种,稍加调训往往能作世家联络工具。

    顾细致显然也认识这一只异禽,惊呼道:“好像是傲气阁的那一只天鹰。”

    这只天鹰也委实奇怪,在揽月楼外数丈不住地盘旋,却不飞进来,隐隐的有些挣扎错乱,不时的在空中扑腾几下。

    苏留心思一动,纵鹤劲全力施动,这数丈外高空中飞旋着的天鹰登时被苏留一手捉了进来,一闻到苏留的气息,却不再折腾,安静了下来,忽然鹰嘴往自己腿部一啄,啄出一个血洞来。

    “这是怎么回事?”

    顾细致美眸圆睁,檀口微张,实在是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了。

    难不成这只异禽也弃暗投明了不成?

    苏留神情微肃,东西细柔且快,两指如电,自这只天鹰的腿上肌肉里抽带出了一小卷油纸。

    顾细致眼睛一亮,点头赞道:“没想到这异禽也能辨识忠奸,给你带了消息。”

    苏留双目一转,油纸上同样寥寥数字,正是千千的亲手所写,心里已经稍稍一定。

    原来颍郡之事有人相助,只是这个月神又是什么人物,是否跟武林圣地月神宗有些联系?

    黄泉密教,财神庙,傲气阁,杀手楼,月神宗

    这一个个都是当世庞然大物一般的势力,苏留心里紧迫之感越来越强,当下打定了主意,先去了埋剑山,便寻药神谷。

    一想到了,苏留便自去做,他抱着剑匣,独下揽月楼,淡淡道:“好了,走吧,去埋剑山送那一个人,还那一把剑。”

    顾细致不紧不慢的跟着,一双桃花美眸微微转动,看着苏留的背影,眼神里分明多了一种别样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埋剑不埋人(为月亮盟主加更9/10)

    时光如流,弹指匆匆,万事已如云烟忽过。

    这一路先走水路沿拦龙江而下,再绕途大青山,一望无际的是连绵的青山峻岭,便像是一个个顶天立地手持大斧的巨人,这等鬼斧神工,也是天地钟灵造化,只是苦了顾家抬棺的家仆,越走越是胆战心惊,只怕这山上窜下来些穷凶极恶的贼匪,要将如花似玉的顾家大小姐也就是艾陵城的第一美人给劫了去作压寨夫人。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顾细致也是第一次与苏留同行,此时的苏留几乎是陷入了一种沉静凝定却疯魔的状态。

    顾细致在沿路赏景游江,他便坐在车厢内蜀地锦缎的垫子上心神守一,岿然不动的凝气冲脉。

    阴龙不伏,对付上洞玄境界的高手,终究还是底气不足。

    苏留回想起揽月楼第九层里的那个财神总管黑袍秀士敛而不露的那种渗人骨髓的阴密杀意,心里顿生一种紧迫感。眼下透彻了天地之桥,便能着手《玄阴太元经要》里的降阴龙一着了。

    修为至此,苏留已经渐渐的觉得自己参修辟邪剑法所带来的副作用渐渐的隐现,诚然,辟邪剑法能够瞬间爆发出无边的速度,但是只在这爆发之后,就要承受赤火焚脉以及种种邪念冲击念海的可怕后果。

    苏留也是仗着半部易筋经跟罗摩内功的中正守衡之用,方才压住那一种难以抑制的魔意一头。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倘若是魔高一丈呢?

    这后果苏留不敢想,所以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凝意炼气,冲击武道。疯狂的前进,不能往后看,药神之约渐近,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再往后看了。

    顾细致难得坐定,小白狐脸儿上已由一种震愕转作由衷的敬佩服气,纤白的手托着香~腮,搁在花梨木雕凤茶案上。苦恼道:“唉,我总算是知道了你这妖孽的武功是怎么样练成的了。”

    苏留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肃然自坐。也不答话,只是安然静坐,全副心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默默地凝练真气。真气又连过了十二重楼。几乎凝作了液态,才稍稍凝滞。

    苏留缓缓地睁开了双目,认真道:“要成为一个高手,本就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绝对寂寞。有些人稍有成就之后马上就失了本心,以至于武道停住不进。”

    想来也是如此,顾细致歪着脑袋,撇了撇嘴,若是打磨真气只一个时辰小半天的功夫。她可能还忍的住,但是一连数天埋头苦练。根本不合她的好动的性子。

    便在此时,马车吱地一声停了下来,门帘被苏留拨开,山风清气便扑了进来,前边有剑侍在外边叫道;“小姐,到了埋剑山了。”

    一行人风尘仆仆浩浩荡荡终至埋剑山。

    自古以来,深山幽林便多隐修高人逸士,这种餐风露,食云霞的淡真生活状态也是最接近自然也最有助于修身养性,近乎于道理。

    埋剑山。

    此山无名,因人而名,也颇合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说法。

    埋剑山的藏剑上人自然便是在埋剑山上。

    狂剑生却在这金丝楠木的棺木里永久的沉寂了下去。

    他的螭龙剑匣在苏留背上,苏留背着剑匣,凝望着着眼前的奇景。

    埋剑山形奇特,主峰如宛若一柄脱鞘而出的长剑,直欲奔霄而去,侧周数峰也是奇险,山背云气缭绕,真洞天灵地。

    顾细致带来的顾家家仆们虽然多有武功,但是一想到要抬着这么一具棺木上山,便都下意识的腿脚一软,埋剑山山高百丈,山道何其难行,连石阶也没有,这可不是要了人老命哟。

    然而苏留缓步走出车厢,一手纵鹤劲起,直接将这数百斤重掩葬着狂剑生的棺木扛在了肩上。

    “这”

    顾家那些心里发愁着的所谓的高手下人们瞠目结舌,揉了揉眼睛看这个比起抬棺一步步稳重实在上山的霸气更像是清秀儒气书生的年轻背影,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只是再无人敢在心底腹诽这小白脸靠脸面吃上了顾家大小姐的软饭,反而在想这小子莫不是莽荒那一处的狂人,不然怎么个天生霸体力能扛鼎。

    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一节棺木的重量,心里盘算了下,只有四个身怀武功的精悍汉子合力连抬,方可举步维艰上山。

    苏留一手抬棺至肩,手腕并举与肩,十分平稳,神色肃穆,一步一步的登峰上山,这一点埋剑山可比玄阴真道落后太多,玄阴真道至少也是开派百年,石阶作台,两边灯火明执,埋剑山却是山道崎岖,显然是人烟罕至的地方了。

    顾细致银牙一咬,吩咐下去,留下了车驾家仆,孤身提起裙裾扎了个结,便跟了上来,叫顾家家仆们又是好一顿胆战心惊。

    她出手名门,武功一道也并非是全然不懂,只是一身灵变轻巧的身法格外出众而已,似与那一日七剑侍布下剑阵的洞玄剑派不无瓜葛。

    埋剑山顶当真寂寞。这是苏留独步扛棺上了上巅之后山风云气入肺才有的感想。

    这偌大的山巅,除去了青松古柏,只一间破旧的草庐,透着门看,里边夜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三张条凳。

    桌上摆着几口缺了口子的碗跟筷子,别无他物,甚至简陋的连一件多余的家具都没有。

    堂堂的地榜小宗师人物,地位何等尊崇,竟然连一座像样的道场也无,若不是地上还立着的百余墓碑,显露着几分非凡出奇的异象,顾细致几乎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里难道死了这么多人?”

    埋剑山主峰山巅空幽,多了这百十座石碑,除了苏留之外,别无他人,平地叫人心里浮现一股凄凉之气,一想到自己玉~足之下踏了不知道多少个白骨与残魂,说不得有传说里的魑魅魍魉,山魈鬼怪,顾细致便拉着苏留的衣角,躲在他的背后,颇具规模的胸脯微微起伏。

    苏留轻轻的放下了棺木,拍了拍顾细致的肩膀,吓得她身子一震,泫然欲泣的无辜模样,长长的睫毛轻~颤,真是惹人哀怜。

    “这里,埋的不是人,而是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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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拔剑杀进前十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一观剑典,方证大师吐血啦!(为400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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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紫檀雕螭长案上的那一卷封黄书帛,没有一人去动,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无人动,却不代表没有人动心,人对于未知的事物,都是有一些不可抑制的好奇心。

    已经有人低呼道:“苏掌门,你这剑典,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啊,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是能叫苏掌门在群雄面前抬将出来,莫不是苏掌门要即兴的赋诗一首?”

    “哈哈,说不定苏掌门正有此雅兴啊。”

    群雄之中,不乏人调笑,悠悠众人之口,苏留一点理会的心思也没有,只是点点头,淡然微笑道:“天柏师兄。”

    “是,掌门!”

    听见了苏留的这一声平静里略带了威仪的轻唤,天柏道人会意颔首,运起了真气朗声道:“剑典即为我泰山掌门近日来所开,其中记载了精妙剑法有数十门,另还有天下绝妙武功。无不包容其中,五岳剑派的诸位若是要论武比剑,负者便要书本门剑法绝技于其上。将来以共五岳派之所共用。”

    这下可好,原先还有人不知道这绢帛的作用,现在总算是都知道了。

    “数十门精妙剑法,天下绝妙武功,无所不包。当真是好大的是气魄啊!”

    岳不群眸光一冷,道:“苏掌门这一册剑典,还要囊括五岳剑派的各派剑法于其上。却不知其中‘绝妙剑法与武功’到底如何。 ”

    他以己度人。料定苏留的完全不会在这“剑典”上放什么真正绝学的,说不得,只是一张空白的绢帛。想要空手套白狼。

    然而君子剑此言一出,群雄也不由哗然,每一人心里都是将信将疑,也都带着震惊与好奇。

    既震惊于泰山信任掌门苏留的大手笔。又好奇这剑典之中的真正的内容。是不是真如天柏道人所言,记载的都是当世超绝的剑法与神妙的武功。

    “唔,此举也实在公道,如若真如天柏师弟所言,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少林寺的代表,方证大师却终于出声表态了。

    只见他白眉一轩,瞧了眼从容淡定的苏留,眼皮子却是一垂。掩去了目中爆涨的精光,慈和道:“苏掌门雄壮魄力。老衲亦是为之恻然,当真是少年英雄,却不知剑典之中所载,又是何等精妙之武功了。”

    “哪有什么神妙无比的武功,谁会舍得拿出来给大家同看?”

    群雄之中有人哄然说道。

    岳不群微微侧耳,微笑道:“少林寺的方证大师德高望重,一心昭然如日月,更是虚怀若谷,当可为众人裁定,不如先去一观这剑典到底如何,也好叫大家都知道神妙无比这个词语,是不是诚然如此。”

    岳不群的声音极具煽动性,似乎包含了对知晓剑典之内武功的无限渴望,这也是高台之下千数之人的心里所想。

    苏留听着下边嗡嗡的议论响动,便对着方证大师淡淡一笑,再对着天门道人亦是点了点头,道:“剑典之中武理,只怕还颇有错漏之处,我也正要请方证大师一睹,好生的赐教一番,天门师兄,接着来罢。”

    “好!”

    天门道长跟方证大师差不多的年纪,辈分也是相同,这便只对方证大师做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大师至屏风后一观看。”

    与此同时,便有泰山派的弟子抬着一方长阔山水屏风遮住了这大紫檀雕螭长案。

    方证大师连连摇头道:“这这如何使得?”

    武道掌教冲虚道长却微微一笑道:“方证大师也不必推脱客气,此举乃是众望所归,大善。”

    人群里的响声越来越盛,方证大师便顺水推舟的站了出来,慈和微笑,道:“罢了罢了,老衲便厚颜先借苏掌门的剑典一观了。”

    他轻轻一跃,僧袍展动,便已经轻捷无比的落在了高台上,一手举至胸前,竖掌微笑,缓步而行,步伐轻捷稳重,只数步便步入了这一扇大屏风之后。

    台下群雄的这数十人俱都屏住了呼吸,那紧张的心跳声,咚咚如鼓点跳动,在静的有些诡谲的气氛下,混着山巅的云风,声声入耳,异常清晰。

    不一时,屏风后僧袍一显,方证大师便缓缓的自这遮挡住众人视线的屏风后转了出来。

    脚步寻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左冷禅冷笑道:“方证大师,你看这泰山派苏师弟抬出来所谓的剑典到底如何?”

    岳不群也是紧切的关注着方证大师的神情,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原本的得道高僧自屏风后出来虽然步履如常,却是面如金纸,垂眉凝目,显得心神不属。

    “方证大师,倒是说说,这剑典如何?”

    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心里也是好奇,他深知此时便是五派共会,绝无玩笑的道理,这剑典既然泰山派有底气拿出来,便绝对有其精妙独到之处,所以才叫佛法武功见识俱都超凡绝俗的方证大师去一睹为先。

    台下群雄的心弦如弓箭,被崩扣的紧了,一个个都死死的盯着方证大师。

    “剑典”

    方证大师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直至瞧见了高悬玉皇顶上当空悬着的一轮旭日,才喃喃自语道:“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多的精妙剑法。我真是井底之蛙,犹不自知矣!”

    “我真是井底之蛙,犹不自知矣!”

    他自言自语一句,目光被日光吸引,整个人如魔怔了一般,接着便是胸口气血浮动,身子一晃。竟然当空狂呕了口血!

    “方方证大师吐血了”

    “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武功!”

    “想也不敢想啊,难道这剑典里的武功,真有夺天地鬼神造化之妙!?”

    千数群雄。议论纷纷,轰然炸响。岳不群的呼吸都炽~热了几分,死死的盯着屏风,似乎要透着这一道屏风。将这剑典里的内容看的清楚透彻!

    众人纷乱。苏留却稳如泰山,心里亦是冷然一笑,这个少林寺的大秃驴,我的剑典,也是这么好看得的么?

    此一剑典,苏留既然敢称作典,那便是有绝对的精妙。

    其中不但包囊了苏留见识过的诸派剑籍,连能修身养性强~健体魄的罗摩内功都宛然其上。最后一道剑意正是剑芒冲天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剑意。

    普通人乍见这般多的神妙武功。必然是大喜大悲,喜的便是这等武功,得之怕不能练就通天本事,悲的却是这也只是徒然而已,这短短的时间内,谁能记得这些内容。这便如一个乞丐,饿了数月之后,狂饮暴食,贪婪的汲取食物,必然要撑破了胃壁,反受其害。

    方证和尚虽然是少林主持,但绝对不是毫无心机城府之辈,更也脱不了这个藩篱,你若说他这等年岁,还有过目不忘之能,兼得海纳百川之雄才,苏留也只得嗤之一笑了,有这等雄才,也早就寻着了自己的道,超脱本心,根本看不上苏留的剑法秘策了。

    此时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一步梯云纵飞踏上前,将略微晃了一晃的方证大师扶住,关切道:“怎么说,真有这般厉害?”

    这也是台下数千群雄心里的道理想要问出口的问题。

    “真有这般厉害?”

    难道这剑典真有这鬼神之妙,能让人一见泣血?

    “阿弥陀佛!”

    方证大师沉默半响,才高宣一句佛号,运了少林狮子吼,摇头晃脑的扫除杂念,颤声道:“老衲枉活了这些年岁,今日得见这剑典,竟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果然是当得起天下武功之冠绝,全在这剑典!”

    高台下轰然雷动,方证大师口中说出的话,绝没有错!

    这武功连方证大师都看的呕血,其中的精妙威力,只怕是无穷可怕了!

    这等可怕的武功,难道这个泰山派的苏留已经全然得之了?

    “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比辟邪剑法厉害的武功,这老秃驴功力倒退了,心性也不见能定能静。”

    岳不群目光闪动,心里又浮现一种奇异荒谬的感觉:难不成苏留竟将辟邪剑法的武功录入了剑典?

    左冷禅却是放声狂笑道:“我左某人纵横江湖数十载,还未见过这等奇绝武功,好的很,便以这剑典为赌注了,今日比剑,说不得能有幸得见。”

    经过他有意无意的提醒,嵩山派弟子们登时领会意思,大叫道:“只有比剑来定这五岳掌门之位了,比剑!”

    “比剑!”

    “比剑!”

    台下群豪也不乏这种起哄加看热闹的人,兴奋不已,轰然大叫:“比剑!”

    “比剑!”

    五岳剑派除去了泰山派的弟子十分淡定,衡山与恒山则也是看着掌门的平静表情,一脸淡定的没什么表示,华山派的弟子也是对岳不群信心满满,轰然啸叫,倒是有违君子剑的谆谆教导了。

    苏留施施然走到了高台中央,面朝着众人,双手平举,众人果然肃然一静,便平静道:“既然论剑比武,来定这五岳掌门的位置,那我泰山派作为东道主,便是坐定了掌门的位置,此时谁若是不服,大可上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痛饮狂歌剑度日!(为小抽万赏加更)

    那一件宽袖纹着阴阳鱼的道袍披在苏留的身上,越发显得他身姿挺拔,气度雍然威仪,淡然却莫可逼视。

    只是众人的目光聚集,苏留却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说完还背负双手,扫视俯瞰台下,目光如剑,锋芒毕露,隐隐然似有所指。

    曲非烟大眼睛里又冒出了点点星星亮光,双手拢在嘴前,大声叫道:“道长哥哥,好样的!”

    “好什么好,成天不务正业。”

    细雨却也忍不住好笑,自语道:“这怪人,好好的紫衣侯不去当,怎么变个道士装神弄鬼了。”

    苏留在剑雨位面,何等杀气严霸,虽然武功不如今日,但是他性子里的杀气便已经小有展露了,无论是人魔双熊,嵩山五剑客,抑或是黑石组织的杀人王雷彬、双刀神仙彩戏师,都是能慑服便慑服,不能慑服,横刀杀之!

    便连那不可一世的转轮王,也做了苏留刀下之鬼。

    此时华山派这边的封不平听着苏留似出狂言,台下鼓噪之声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如潮水渐起,长啸纵掠出来,冷笑道:“华山派封不平,来领教领教泰山派苏掌门的剑典剑法!”

    他纵掠之间,话未说完,便已经当空出剑,只为猝然之间,夺得这先手之势,杀了苏留的狂言锐气,好叫所有人知道自己的厉害,也为他华山剑宗正名。

    封不平这一下使得便也是杀招了,这一剑乃是苏留当年亦曾自岳不群手里领教过的华山派剑宗绝学。剑典里亦是有大概的记载,夺命连环三仙剑。

    见得封不平居然如此出剑,颇有暗算的意思。林平之便拂袖侧首,不满的哼了一声。

    封不平手里的长剑剑锋戾啸,如电闪一般,急急三剑,连环刺出,剑尖电颤,一气呵成。

    这夺命连环三仙剑也有个妙处。便是只要你先占住了要势,剑法则无往而不利,他这电急一剑之后。还有接踵而至的数着神妙异常变化,越身,拧腰,尔后反手点百会的一记夺命妙招。

    “好!这小子。要吃了老夫大亏了!”

    封不平剑进半途。却见得苏留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心里大喜,内劲再度疯狂提起,手中的剑光更快寒了几分。

    ‘夺命连环三仙剑,虽可入了剑典,狠厉变化有余,但是终不及我登顶泰山所得的这一剑。‘

    苏留面色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左手抬动。袖子一展,手指掐了一个指诀。目中明光幻灭,右手按腰抽剑,剑光只一闪!

    一剑似慢似快,出剑的速度已经是无可界定,只有如梦如醉的剑光,卷舞。

    下一刻,封不平的虎口便是一痛,肩侧‘云门‘**竟然一麻,这一处要**也是他运转夺命连环三仙剑的节窍提劲所在。

    此**受制于人,气劲沿脉而上,封不平整个人如同折翼之鸟,当空急急坠落,这夺命连环三仙剑他虽然练过了数十年,剑法招式已经使来如同吃饭饮水一般的自如简单,早已经臻至纯~熟由心的地步,但是此时居然为苏留一剑击破。

    轻描淡写的一剑,轻轻松松的击破。

    “哼!”

    岳不群微微侧首,冷肃一哼,儒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些阴翳之色,他身周的成不忧摇头哑然道:“这这怎么可能,老封竟失手了。”

    左冷禅自身是创出了嵩山一十七路剑法的武学宗匠,岂能看不出苏留这一剑的厉害之处,只是眼下他却没有看苏留,反而将目光投向了方证大师,少林住持方证大师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白眉微皱,说不清是敬畏还是其他说明表情。

    群雄更见震骇,封不平虽然言语恭谨,唯岳不群马首是瞻,但是却也是成名了数十年的一流高手,今日一剑之下,便已落败于苏留剑下,这心理落差几乎是叫人完全不敢置信。

    成不忧微瞧岳不群脸色难看,心里便自有数,飞掠而上道:“华山成不忧今日领教苏掌门的绝学”

    他自负剑术精绝,先抖动了剑光,准备采取灵动游击剑刺的路数,身子急旋之间,步法错落有致,如华山之险峻,果然是根基深厚,下过一番苦功,岳不群脸色稍霁,只是,谁也没有预料到事情再次发生了。

    成不忧才掠至半空,剑尖还距苏留有三丈左右的距离,又是当空剑光一闪,半空中稳进的成不忧已经如折翅之燕,坠了下来,再无动静。

    只一闪。

    即时是眼力再差的人也能看出来了,这华山派的两位成名多年的剑客,只能让苏留出一剑。

    一剑之又见一剑,一剑摧敌,何等意气潇洒?

    苏留心下快意,便道:“快哉,华山剑法之奇骏正当写入剑典。”

    他意气风发仪容潇洒,华山派的人脸色却是黑的吓人,岳不群冷笑一声,却不说话。

    混在人群里的曲非烟看的呆了,拉拉细雨衣袖道:“姐姐,这这”

    细雨浅冷一笑,自语道:“真看不出来,是这坏人的剑法又精进了么?”

    曲非烟揉了揉眼睛,纳闷道:“奇怪呢,这两个华山派的老头子,好像都很有来头,很厉害的样子呢,怎么又是一剑就被道长哥哥打败了呢。”

    台下这数千群雄也是俱都惊疑不定,若说眼力高者,这数千人里也不是没有,只是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两个成名数十载的一流剑客一剑之下落败,叫他们难以接受的事情却是这不可能的事情就发现在他们的眼前。

    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抱着胡琴,坐在人丛中,比起嵩山跟华山两派的掌门的山呼海啸,弟子从者如云,十分的低调不起眼,此时却突然长笑出声。

    笑意苍凉,抒尽胸中寂寥。

    曲非烟恰恰躲在他背后不远处,好奇的叫道:“老公公,你笑什么呢?”

    莫大先生咂咂嘴,嘿然笑道:“当年的小子只三年之间,竟然成长到这样的地步,一剑破剑,华山剑法,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成空咯,我能见着了这后发先至的一剑,老头子这一生便当真无憾了。”

    左冷禅大笑道:“沧海横流安足虑,莫师兄,衡山剑法的百变千幻,哪里输泰山剑法了,你一向是也不甘人后的性子,怎么今日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苏师弟的剑法虽高,但也有华山剑法锐气进取不足的原因在啊。”

    左老大也算是心机城府深沉,用心更加险恶,他言下之意,乃是借着苏留一连击落了华山两柄名剑客之事由来发挥,顺势抨击了华山派的剑法杀伤不足,也当真算是诛心之语了。

    岳不群脸色平静,浑无半点怒意,却微微侧首问了一句,低眉道:“你令狐师兄呢?”

    “不知道哩!”

    岳不群背后的岳灵珊苦恼着蹙眉,道:“大师兄准又去喝酒了,唉。”

    “难成大器!”

    岳不群冷哼一声,袖子微微一拂,端然安坐。

    莫大却对着左冷禅慨然一叹道:“你没有跟他动过手,自然是不会知道其中可怕之处的。我曾跟玉音子的师伯有见过一面,倒曾听说过这一剑的绝世风采,只是不想今日能在苏师弟的手里得见。”

    左冷禅微微眯眼道:“怎么说?”

    莫大叹道:“你又如何不知,只是故意不说,这一剑便是泰山派不传的先知一剑了,号称岱宗夫如何,一剑破天下万剑。我衡山剑法纵然千变万变,然而苏小子抬手还是那一剑,将在我剑势幻变将起未起之时,完全击破我的弱处破绽,我已在脑内经过数次模拟,都是这般。如此一剑,天下已经无剑可破,无剑可破啊!”

    莫大先生的背后,全是冷汗。

    苏留还未出剑,便已经一剑折服了“潇湘夜雨,琴剑双绝”莫大先生。

    这话传说出去,必是一桩流传在江湖白千年的掌故美谈。

    苏留人在台上,却放声大笑道:“莫老先生谬赞了,那先知一剑我倒是还未完全领会,只是得了皮毛而已。”

    “若说无剑可破,倒也未必。”

    左冷禅嘴角浮现一抹微嘲笑意,道:“若有人能以极致的速度,快到极致,快到苏师弟连反应也没有的程度,那就是两说之局了。”

    莫大先生叹道:“不可能的,苏小子那一剑本身便是速度的极致了。”

    左冷禅眼眸中战意勃发,道:“又或是一剑将其,先占住大势,以滔天无可逆转之大势来压制他,再不行,弃剑不用,总有办法制住他。”

    但凡这种枭雄,对自己信心,不知道多么坚固,绝对不会像莫大这样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人一样的看淡得失。

    左冷禅与莫大两人谈论之间,嵩山派的大阴阳手乐厚又是一剑落败了,恒山派的定闲师太直接自叹不如,收剑不敌。

    恒山派,彻底退出了这一次五岳争霸大会的舞台了。

    岳不群眼眸渐渐的转冷了,他正要按剑出声,却见得人群之后有人长啸高歌而来,“苏师叔,一别三年有余,我来试试你的剑法,是不是真的无剑可破了。”

    这人哈哈狂笑的声音激荡,好不落拓潇洒!(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先天剑骨令狐冲(为月亮盟主加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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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哈哈狂笑,一身的灰衫,浑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却显得一声气质落拓潇洒,真有一番沧桑之感。

    “哼,已为人夫,却还是这般的懈怠,如何能叫我放心,又如何能托付大事!”

    “师父!”令狐冲一见着了岳灵珊,本是眉飞色舞,心怀大畅,但是一见到岳不群,却是面色一肃,肃然之中又有说不出沉痛悲哀。

    岳不群虽然不满的拂袖摇头长叹,然而在自家女儿岳灵珊的幽怨娇嗔声中,终究还是凝神定气,重新坐定了下来。

    见着了这人,苏留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踏在人海里如同踏波劈浪席卷而来的青年仗剑男子,正是昔年回雁楼上同坐着一饮便是一坛子老酒的令狐冲。

    人不在好,有酒则灵。酒也不需要是美酒,天下之间,任何能够入喉的酒,令狐冲都是一口吞吸入腹,酒上心头,剑意也上了眉头。

    昔年你剑伏群雄,今日我华山令狐冲,终于也能堂堂正正的出来,用自己手里的长剑,锐芒相催,与你争锋。

    令狐冲,这个名字,除去了酒,便也等于是独孤九剑的代言词了。

    苏留微微一笑,神情闲适,心里就闪掠过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

    独孤九剑vs岱宗夫如何!

    当真是不知道泰山派的前知一剑的先手破剑之势对上了后发制人窥破剑路尔后破剑破气破掌破刀破尽天下武功的独孤九剑,又是如何光景。

    苏留长身而立。淡淡道:“令狐冲啊,又喝酒啊,可还有酒么?”

    “酒。如何没有,我真恨不能喝尽天下之酒,哈哈!”

    令狐冲放狂一笑,纵掠之际,直接摘下里的腰间的酒壶,仰头便倒,倒得口满了。再将这个酒壶抛向苏留。

    “好酒啊!”

    苏留随手拿摄,同样是一口倒悬空酒壶,酒水如箭。射~入了他的喉间,便连一滴也未落在外边。难得有这般狂态,倒是叫细雨微微惊奇呢。

    酒气蔓延,十足的火。自喉间流入了胸膛。一股子豪气剑气,亦是随之而起。

    苏留眯着略微狭长却十分好看的眸子,放声一笑道:“你华山派的两位前辈已经败下阵去了,你要用你的华山剑来战我么?”

    令狐冲举步大笑道:“我自思过崖得剑之后,已然三载有余,便是等这一战很久了,我想看看,苏师叔的剑是不是真的天下无敌手!”

    痛饮狂歌剑度日。

    先天剑骨令狐冲!

    这三年不见。令狐冲的轻功也分明高的很了,在人群肩膀上借力飞掠。方才只几个起落,便轻轻地落在了台上,他耐不住酒性,又摸出个酒袋子,悠然自得的浅饮一口。

    台下的岳灵珊低声叫唤道:“大师兄,别再喝酒啦!”

    岳不群面色平静如湖水,看不见喜怒。令狐冲却尴尬的摸了摸头,不自觉有又喝了口酒,笑道;“最后一口啦,小师妹。对不住啊,师父,好像又违背了规矩了。”

    说罢,令狐冲便不顾薄嗔浅怒的小师妹,心里的柔情登时褪去。

    取而代之是一种虔诚的神色。

    是的,他双手平胸举着那一柄长剑,无比的虔诚。

    诚于心,诚于剑,独孤九剑的剑。

    “有点意思,没想到你倒能破格提升这么多。”

    苏留孑然而立,上下打量了一眼令狐冲,淡然一笑。心想这个气运倒也真是难测,看来令狐冲没有跟段誉这般人一样,被剥夺了主角无敌气运。

    紫霞神功,思过崖的剑法,最重要的是炼化剑骨的独孤九剑。

    令狐冲虽然剑道大有所成,却依旧还是苏留印象里那一日的落拓潇洒,不知为什么,此时的令狐冲自骨子里还透出一种凝练的大势,这种落拓潇洒之间,还有一种沧桑凝厚,好像是准备扛起什么沉重的东西也似。

    观人知剑。

    华山君子剑岳不群不动如空寂山风,古井不波,神情定静,气息敛而不散,剑路定是紧致慎微阴密的路数,能根据敌人蛛丝马迹制敌;而左冷禅却是大马金刀,大开大合的端坐如山,剑路也必然追求迅猛狂进,力大势沉,难以抵御;至于令狐冲落拓不羁的潇洒里能见着凝重,一定是剑法境界有了突破,换而言之,可能不再像以前的那么“飘”。

    苏留自泰山绝巅悟岱宗夫如何至理之后,对于剑道的理解更进了一层。对看人的理解,也更加的深了一层。

    岱宗夫如何,这门剑法的要旨便在一个算,不止是指掐算,脑内也要算,心里更是要算。

    算风见雾,看日得剑,观人知势。

    得剑之途,也是见微知著,然后破天下万兵,不外如是。

    令狐冲原先的这个飘字说的好听,似有些飘逸潇洒,其实何尝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心态?

    “苏师叔,你很快就知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令狐冲面对着苏留,神秘一笑,耸了耸肩,说到底还是天性跳脱。

    苏留哦了一声,淡淡问道:“这么自信,想来是练成了天下无敌的独孤九剑么,到了哪一剑境?”

    “什么!”

    令狐冲看了苏留一眼,神情震动,心里悚然一惊,

    他却不料苏留已将他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当真是叫他怔了怔,这个秘密他便连最钟爱的小师妹也是守口如瓶。

    对前世的无数武侠迷来说,独孤九剑这名头不知道多么响亮,剑成即独孤求败于天下,这种站在巅峰的寂寞剑法之名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用这门剑法的人,也绝对是剑道天才,如独孤求败,风清扬,令狐冲。

    苏留固然不曾一窥独孤九剑的剑诀总纲之奥秘,此时也有些兴趣,此剑大可以为借鉴,如今他已经触摸~到了自己的剑道大途,天下万剑都只可为鉴,却不可停滞于心。

    得之我幸,失之我日后努力来得之。

    说到底,苏留根本便不是什么好人,前边叫方证大师去一观剑典,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他也对少林寺这个持子布局下棋的白道魁首没有什么好感或者恶感,至多是抱着这一种路人心态,自然也不能白白的给方证和尚机缘了。

    他修剑典一册也正是如此,几个位面的武学精粹,放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方证和尚养气一甲子,见了也要心性动摇,直至于见着了佛门那罗摩内功,终究生起不可抑制的贪念心魔,自伤呕血。

    “苏师叔竟然也知道我独孤九剑么。”

    令狐冲深吸了口气,将心里泛动的波潮强行压下,诚挚却无边自信地道:“我这三年来日夜练剑,再得了无上机缘,能破恒山剑之绵密,也可窥衡山派之幻变,再能参嵩山派剑术之雄阔,泰山剑剑法的奇骏绝险剑疾如电,也全然不在话下。”

    “当此天下,只怕是我华山派一门仗剑独尊了。”

    令狐冲对着岳不群方向微微躬身,再转身,躬身道:“可笑我那时无知自大,却不知道师父苦心孤诣,对他种种误解,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我令狐冲愿为华山守剑。”

    “我令狐冲愿意为华山派守剑!”

    这一声豪壮伴着剑气冲霄而起。

    “出剑吧!”

    苏留重新入座,冷然看着变了一个人也似的令狐冲,毫无疑问这三年来他跟岳不群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之间只怕是芥蒂全无,同心成诚要光大华山。

    这等师慈徒孝,左冷禅便看不过眼了,狂声大笑:“当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要破我嵩山剑么,苏师弟,先让我嵩山派且去试试华山派的剑法是如何的了得。”

    岳不群机锋相对,淡然道:“左掌门若是要下场,冲儿你便退下吧,我来向左掌门讨教几手。”

    嵩山门下的大阴阳手乐厚怒极反笑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区区一个狂言小子,也需要我的左掌门出马,我来称称你的斤两。”

    他正要出手,却见得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已经纵了上来,怒道;“我恒山虽不争这五岳掌门,却也容不得你这个缺管教的小子污言,接我恒山剑。”

    乐厚脚步一顿,岳不群眉头亦是一皱,正待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这定逸师太脾气火爆,乃是一点就着的性子,连恒山掌门定闲师太都拦之不住。

    定逸师太性子固然爆烈,但是剑法走的却是极其绵密阴柔的路数。

    恒山剑法历来也只有女子修炼,从无男儿入恒山的说法。

    “作为佛门大派,剑法中蕴含佛门真谛,定逸师太的剑法也是滴水不漏,固然是好,只是还差了一些攻势。”

    令狐冲抱剑微微一笑,他目光炯炯,注视着向着自己逼~迫而来的层层绵密不绝的剑光,不慌不忙,躬身拱手,做一个请赐教的姿势,忽地大喝一声:“破剑式!”

    翻腕一剑旋身而出,稍运内力,取位控剑之角度,叫人称奇,几乎是常人所不可思议的一剑,也不是华山派里的任何剑招。

    定逸师太也算是江湖里一流好手,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剑!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剑!(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破恒山也破嵩山,唯我破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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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冲先前豪气冲腾,放言破尽五岳剑,除了岳不群之外的四派掌门,如何能服?

    恒山剑法之绵密,其实与定逸师太火爆的性子完全不符,但是定逸师太终究沉浸其中数十年的功夫,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剑光延绵呼啸成圈,剑势竟能在攻守之间达到一个巧妙的平衡,当真是好不骇人!

    也正是如此,才更见得令狐冲这长啸一剑的可怕之处。

    这一剑出,可说是千数群雄,无人不惊!

    他这脱口而出的清喝,“破剑式”,便好像能窥破这无比沉谨绵密剑势里的破绽,从一个绝难防御回护的角度刺来。

    在外人看来,令狐冲此举已经是不明就里旋身冲入了定逸师太所凝就的剑圈里边。

    苏留看在眼里,虽不至于失惊,却也是微微颔首,显然也是认同了独孤九剑的精妙之处。

    见微知著。

    这独孤九剑除去了精熟各门剑诀基础剑术之外,有极大一部分依赖使剑者的先天灵悟根骨。

    资质愚钝。即使埋头苦练独孤九剑一百年,或许能成一流高手,却绝对无法发挥剑中真意。独孤九剑的真正威力也不能得见。

    令狐冲这一剑却是看破了定逸师太剑路之后自由挥洒、豪无规矩束缚的一剑,如诗人醉酒之后的泼墨狂诗,得了那一股子洒然随意的剑势。

    定逸师太一见得面前这一剑的剑势,心下便自一沉,反应急变,遭令狐冲一剑刺破剑圈后,立时旋身撤剑回手。咬牙苦守了起来,恒山剑法的守御绵密并不是浪得虚名。

    令狐冲大笑道:“是了,正是如此。恒山剑法精要正是如此。”

    先前的那一剑太过洒然随意,台下的群雄号称是豪雄,武功却是良莠不齐,这一下令狐冲心意所至。剑路便改了。众人倒是看得分明。

    只是看得分明,有心人却不由的惊咦出声,但见令狐冲豪气顿生,每一招每一剑全都包含了恒山派剑法的精要,以绵密的剑势对付绵密的剑势,只是令狐冲的剑法变化之奇,之快,却比定逸师太手里的剑势还要来得快上一些。

    见招破招。见剑破剑。

    定逸师太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境地,被令狐冲拖带着剑势。每出一剑都吃力无比。

    这固然有令狐冲得了思过崖上的剑法秘招之缘由,却也是先天资质所限,他本身根骨悟性超过了定逸师太已然太多,后天再加勤修,早超出了定逸师太一大个境界。

    “这令狐师侄怎么会我恒山剑法之绝妙?”

    定闲师太眼力明显就高的很了,看出来端倪,直接侧首问岳不群,恒山弟子们也是纷纷侧首看着岳不群。

    君子剑岳不群微微一笑,颔下长须飘然一动,道:“小徒顽劣,不务正业,恒山剑法是佛门秘奥之剑,只凭他也只得了皮毛而已。”

    他平静的说着,一点也没有惊奇的意思,竟似理所应当,底气十足。

    定闲师太皱眉点头,道:“徒弟如此,何况师父?看来岳先生这三年里剑法的精进不可窥量了。”

    岳不群依旧平静道:“小有进境,不足挂齿,且看小徒能否再破其余几家,不然我再关他三年。”

    定闲师太面色缓和了一些,岳不群是江湖里公认的君子好人,平生所为无不是仁义之事,虽然稍显古板,却也是对门下弟子的谆谆关切。

    苏留五感入圣,已将两人之间的低语听在耳里,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从头到尾他都在留意岳不群的淡定表现,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岳不群也得了思过崖的各派剑法之精妙了,只是独孤九剑不知道他学不曾学,多半是不曾的了,风清扬看他是多有不惯的。

    不过,若是岳不群真得了独孤九剑,那可真是奇诡!

    试想一下,一个人若能汇聚了辟邪剑法的诡,独孤九剑的清绝,又窥伺天下剑路长短,这个人该有多么的可怕?

    令狐冲有心要彰显华山剑法,此时也以绵制绵,一直两人直至第四十七招,令狐冲一剑斜挑,穿入了定逸师太的剑圈,剑尖在定逸师太手腕虎口轻轻一点,一触即发,劲力不吐,尽显了君子之风,口中道:“定逸师太,承让了。”

    定逸师太脸色羞惭,木然叹息:“令狐少侠的剑法高超,贫尼远不是对手。”

    令狐冲笑道;“师太不必如此,恒山剑法另有精妙诀窍,若是师太不嫌,或可与本派掌门一叙,必有所得。”

    他终究还是豪爽不羁的性子,连岳不群的脸色也不顾,自然而然的便说出了这思过崖石壁上刻着的秘密。

    嵩山派的大阴阳手乐厚却冷笑道:“不愧是君子剑的门下,倒是好会说话,乐某也正想看看嵩山剑法是不是如你所言的不值一提。”

    他一向以左冷禅马首是瞻,不大看得起恒山女流剑术,此时左冷禅不便出手,他若是能出面镇压了令狐冲,虽有些以大欺小,但是却能乘机打压华山派的气焰,也可藉此完美提升他在左冷禅心里的地位,在未来的合派之中占据对自己有利的位置。

    只一息,一道黄影几乎是同时窜了出去,落在了台上。

    嵩山服色尚黄,长剑既宽且厚,大剑一出,空中便炸响了一声闷雷也似的剑鸣轰响。

    “乐先生,请教了。”

    令狐冲持剑抱拳,也没有失了礼数,更不曾大意,乐厚在十三太保里的武功也是上上之列,跟着左冷禅旦夕练剑,嵩山这一十七路剑法他早已经如同臂使。

    台下群雄心里纷纷一凛,窃窃私语,“这大阴阳手出手一剑便好生了得,不愧是昔年十三太保中的翘楚。”

    连冲虚道长都另眼相看,赞道:“左掌门这嵩山剑法,多年完善之下,总算是去芜存菁,气象雄伟壮阔,江湖千秋,遗泽后人啊。”

    他赞的乃是嵩山剑法之雄伟,却不提大阴阳手乐厚本身的修为。

    左冷禅听在耳里,大为受用,微微点头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笑意,道:“哪里哪里,还差的远,武当太极剑才是神妙无端,且看乐师弟跟令狐少侠的对剑如何。”

    两剑当空交击,叮叮叮直响,令狐冲对上了乐厚,却依旧还是随意挥洒,姿势不拘常理,但是一招一式分明也有嵩山派剑招的影子,落拓之人出潇洒之剑,潇洒里又有些雄伟豪气,如劲弩长枪,群豪瞧得快意,连连叫好。

    这时候左冷禅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他能坐得嵩山掌门的位置,眼光何等敏锐。

    如今嵩山派的剑法便是他主持修改成籍的,其中的每一招每一式的招式变化,纵是最最细微曲折之处,也无不浮现于脑,了然于胸。

    令狐冲这骨子里也有些傲气,你越是看不起他,他越是要打你脸,这时坚决不用独孤九剑里的破剑式,虽然错过了几次败敌之机,但是他通晓嵩山剑法中各种精妙之处,兼能窥得破绽,隐隐竟是乐厚见所未见的奇妙剑招。

    铮!

    令狐冲一剑高举,大喝一声:“万岳朝宗!”

    剑光一闪,立破乐厚雄厚剑势!

    此时还只是第三十招开外,啪的一声,左冷禅已经拍案长身而起,脸色铁青。(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着了红衣,入阿鼻道

    怪不得,怪不得了。

    苏留伸手虚按,嘴角淡淡微笑,心里却在思忖这一条颇值得玩味的信息,想想那时候任我行初一出场,自己按理来说便差不多算是完成了这五岳独尊的任务了,只是便连这五岳独尊的奖励都没有即时提示了,可见是任我行的出现,导致这个隐藏任务的走向发生了某种不可或知的变化或者是多了某种奇妙的可能。

    苏留适才留住了任我行,再一举登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无疑便验证了这一点了。

    既然大事已定,苏留也征询大家的意思,到底眼下这局面有什么打算。

    岳不群长须微动,一副足智多谋军师的样子,微笑道:“咱们不如分作两边?自泰山两道下山,若能见得东方不败,即可发出信号通知,再合力共击之,料想定能一举擒住那魔头。”

    此间泰山派自有两道通达山顶,一条是前边大道,一条却是蹊径小路。

    群雄之中有人想是看不惯岳不群,便大摇其头,公然质疑道:“分道下山,岂不是白白减弱了咱们自身的力量,却给这东方魔头一一击破的机会了么?”

    “是啊,如此岂不是咱们自己置身于危机之下?”

    “君子剑此着却是欠缺考虑了。”

    岳不群淡然一笑,拱手礼道:“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岳某所料不过是这东方魔头万一伏击山道,这泰山之道险峻异常。有一为大道,一便为小道,群雄一股子下去。这千数之众,自己人与自己人之间才容易发生纷乱嘈踏,一有变故,便要遭此大害。如果分作两边,一队有苏盟主带领,另一队则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与岳某共同带领,想来也可保万无一失。”

    听得他洋洋洒洒的抒发意见。苏留不免的高看了岳不群一分,他能看破此节,更有这般见地。足以证明了岳不群领导组织门派事务的能力绝对不差,至少比令狐冲这个没心没肺的二愣子强出不知几何。

    只是根据岳不群的阴骛性子推想,他突然臣服之后才提出此计,看似大公无私。其实心里只怕是别有打算的。

    群雄便议论纷纷。根本没个章程定数,只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等核心人物稍一合计,才算是得出了定论:华山派岳掌门所言确实有礼,这千数群雄,虽说是气势浩荡,吐一口唾沫,也淹死东方不败了,但是方证大师等人经验丰富。深知他们都是来自天下各省五湖四海,实际上动起手来。手忙脚乱,还不一定会慌成什么样子。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分道而行,反正这泰山前后两道,相隔亦是不远,只要一边遇着了东方不败,即时可以驰援而至。

    苏留目光淡淡一扫,心里有了几分忌惮,只见岳不群垂手立在周近,只是微笑抚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智者模样,貌似恭谨,其实还是隐忍不露。

    苏留领着林平之与任我行一干人大道而行,岳不群则与方证大师并着冲虚道长这两位正道魁首侧道而去。

    岳不群只选了数个华山武功出类拔萃的弟子跟他下山,也是为了保全华山派的诸人,此事不在人多,而在于巅峰战力。他与方证大师还有冲虚道长两人领着数十个群雄之中的精英施施然下山,下山之时还不着痕迹的吹捧了一句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

    “若是苏盟主遇着了东方不败,那自是手到擒来的了,若是我等遇见,可还要靠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两人出手降魔了。”

    不比岳不群的心机城府,方证大师跟冲虚道长两人此时早无半点其他心思,一心只想拔除了这大魔恶瘤之后,归山封念,静静修养。

    方证大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此时便也淡淡的回应了声;“岳先生,武功本是末技,修心养性才是无上大途,岳掌门的华山剑法了得,震惊了江湖,想来也只在苏盟主之下,到时候老衲与冲虚师兄两人还要依仗一番了。”

    “哪里哪里。”

    岳不群不以为意,捻须一笑,走在前头,目光闪动。

    当此之时,岳不群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实在是不得不做出这一个决定。若能杀的了东方不败,那便也算是剑走偏锋,到时候他声威之盛,必然是水涨船高,在天下群雄心里也是有了根基,能为日后举事做一个埋伏与铺垫,此时苏留的初坐了盟主位置,大势未定,到时候也少不得又有一番闲话:

    “华山掌门君子剑手刃了东方魔头,才干岂不是还在苏盟主之上!”

    这些个心思,都在岳不群的心里,根本不足为外人道。

    。

    两边约好了分道下山,只是那一袭红衣,凄凄楚楚,正独身抱膝坐在山腰上的凉亭里边。

    红衣枯坐,叶落知秋。

    岳不群跟方证大师还有冲虚道长三人目力最好,远远的便见着了此人,心里骤然提紧,心知可算是遇着了。

    这三位可也算是笑傲当世绝顶的高手,但是眼下一见这一袭超然绝世的红衣,却不由的谨慎的微微调整起自己的步法站位。

    呼吸稍稍一滞。

    这已经是不自信的表现,须知道叫这样的高手产生这种动摇自己心境的反应,有多么的难得。

    “又是来寻死了的么?”

    那一声轻轻柔柔的声音,阴阴凉凉的便落在在众人耳中,已经完全消磨去了尖锐之意,再落在人的心里,更像是一个温柔佳人的纤纤素手,双手也带着冰雪,触摸在人的心上。

    叫人心凉。

    “阁下,可是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么?”

    这一声清越魔音便连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也都跟着神情一震,凝神屏意才守牢了微震的本心,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岳不群虽然如临大敌,但是也称得上是古井不波,不为所动,可见其心性之坚忍,在练了辟邪之后又更有了果决进益。

    也是,便连男儿最后的那一点热血尊严也抛却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动摇羁绊住岳不群心里的目标?

    决然没有!

    “那个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东方不败已经死在黑木崖上了,我自然不是东方不败。”

    那一袭红衣委实诡异妖~艳的有些过分缥缈了。

    他,亦或是她,只幽幽的说了一句话,便再没有发声,但是方证大师几人的耳中却实实在在的传来了一声似低语似怨诉的无限回响。

    “不败”

    “不败”

    这种感觉极其奇妙,只是乍闻声音,便叫人心底里冒起寒气战栗,论说功力之精纯深厚,方证大师亦能做到留音空谷,久久不绝的地步,但是也不如东方不败来的这般叫人感知阴气。

    真的是至阴至纯便如液体一般的气息。

    方证大师与岳不群数人面面相觑,他们背后跟着的数十个豪雄便是一阵骚乱,连当世绝顶的方证大师等人都难脱其害,他们的武功可就不止逊了一筹了,不止多少人两股战战的,连气也不敢大喘了。

    “华山弟子何在?”

    岳不群面上紫气一闪,肃然长啸一声,尖锐却肃杀的低沉声音,如金戈之声,登时叫众人脑子一清,终于在脑海里挥去了这一种别扭诡异的感觉。

    “华山弟子劳德诺,请掌门下令!”

    岳不群背后一个中年微须男子,大声应答。此人也正是原书里左冷禅的派到华山派的卧底,那个最后被任盈盈炮制,为猴子所役于华山,当真是不可谓不悲惨。

    华山派弟子凋零,良莠不齐,岳不群自是不舍得自家武功稍逊的女儿赴险,将她留在了山巅,却带了封不平成不忧与十来个华山派的弟子充当门面。劳德诺应声之后,背后剩下的华山弟子亦是大声答应,众人声响宏亮,倒也是颇具声势。

    封不平先前在苏留手里折了一阵,此时早已经收慑起心神,凝气吐声道:“掌门,这妖人诡异的紧,要么我去试一试他的底细深浅。”

    成不忧皱眉道:“可要当心了,这个妖人的内力,丝毫不逊苏留那小魔星!”

    几人说话间,却已经排好了阵势,岳不群仗剑当先,封不平与成不忧两个剑宗弃子便分立两边,呈现三才阵势,也有些攻守齐同之妙。

    “阿弥陀佛,东方施主为何造这般杀孽,不惧坠入阿鼻地狱么?”

    方证大师明悟见心不假,但是却也知道这东方不败是怎么样的人,要说感化这大魔,只怕自己的佛法造诣也还颇有不足了,佛家虽然讲究一个慈悲为怀,却也不能姑息容奸,此时当真是留得这东方不败在世一日,便要有不知多少人遭遇不测,也有不知多少人为他所害了。

    这老和尚双手合十,交于胸间,白须巍然如雪,面目是从未有过之肃重,只那每一次落脚,才显露出不同来,每一次抬足,便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极深的足印,将那一方青石踩得陷了进去,可见是易筋经功力一点点的凝练提至巅峰了。

    冲虚道长也是面目严肃,长剑星寒,脚步如闲云野鹤却又隐含了道家至理。

    这一边齐齐掣刀拔剑动身,可不有百人之数!

    那一厢却只有东方不败一人红衫成阵,杀阵!

    那青葱玉~指指尖轻轻绕着如瀑青丝,那一袭红衫忽而吃吃一笑,似迷惘似怅然喃喃自语:“杀遍人间也寻不得你,看我着了红衣,坠入阿鼻道,可能见着你么?”

    为污冥盟主贺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那葵花天人之道

    其实东方不败的面前空无一人,但是他却似在轻抚情人眉目,那青葱点点的玉~指,简直如怨如诉,诡异的英气里边又掺糅了一些女儿家独有的阴郁娇羞。

    诡!

    妖!

    只是那一步步往他而来的岳不群诸人可不会稍退半分,根本不用多余的交流,众人已经从四面八方一步步的刺探移步将他完全的围了住。

    “这人已经完全的疯魔了!”

    封不平与成不忧两人的呼吸早已难平难抑,瞧着东方不败这柔媚完全不与他那杀气严霸的传言相符的形象。

    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便是东方不败,但是事实却诚然如此。

    岳不群足背弓起,似慢实快的走在前边,那双眸之间,紫气大盛,低声警醒道:“当心了,这亭子周遭气氛诡异,怕不是有魔教贼子埋伏,此外东方不败的速度更是犹如鬼魅一般,不可不防。”

    他话音才落,这已经有些年头的亭子附近,哗啦啦的站起了一圈黑衣人,一个个脸面如铁,眸色如赤,不加掩饰的杀机同时绽开。

    这些人埋身土里,身上覆着植被,也真是心思诡诈。

    方证大师等人脚步微微一顿,岳不群却抬手冷笑道:“此着果然还有埋伏,这便是东方不败麾下的最后精锐了,眼下跟这大魔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华山弟子,全都背对相守,护好自周。”

    “方证大师,当用雷霆手段。万勿留手啊!”

    岳不群还特意多说了一句,生怕这悟透了自身的少林高僧关键时候来了一个慈悲为怀,不顾局势要感化东方不败怎么的。他的眸光渐渐的转冷。犹如电射,杀机毕露,也在同时悍然出手。

    当真是好快的出手速度,也是好快的一剑!

    长啸声中,身影急闪,便如虚空之中突然穿梭而过,长剑只是呛的一声。便急刺而去!

    “杀啊!”

    那东方不败幽然独坐,静静失神,一言不发。

    但是他手下的死士们却激愤如狂。纷纷红了眼长刀斜指背后地面飞扑而上,个个身手矫捷,要合力拦刀将岳不群当场斩做肉酱。

    剑出,血激!

    岳不群这一剑却不是如始一出便直刺东方不败。竟然在半空猛然收剑。画了一个冷冽的圆弧,几乎是不分前后的嗤一声响,当前进身快些的三个魔教死士便给岳不群一剑削挑,断了颈侧大脉。

    岳不群身形却是去势不止,身形鬼魅一闪,还要折身再上!

    “这这便是师父的剑法么?”

    “这种速度,师父怎么会败给苏盟主,一定是大意吃了暗亏了!”

    众人惊震于岳不群的实力。华山弟子们也是神情一定,稍稍去了些惊惧的心思。有这般的速度,天下也可去得。

    君子剑既然已经先自出手,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等人也不甘人后了,齐齐往前飞踏一步,岳不群此举明显,看似剪除羽翼,其实只怕是试探东方不败的虚实,试探他是否真正的失神夺魂。

    却不想东方不败横飞了一眼,语声幽幽也似意有所指,淡淡道:“你练得不对呢。”

    岳不群双眼陡然一眯,轻喝一声:“怎么不对,死!”

    剑光再掠,如星光飞寒,再杀了三人,血雾激溅。

    “什么不对?”

    冲虚道长微微一愣,腰间长剑铮然出鞘,剑光圆转,分刺三人膝盖,三个死士低沉嘶吼一声,却丧失了战斗力,抱膝无力卧倒。

    岳不群每出一剑,还掺糅了夺命飞仙剑的几点剑意,剑法也大不同与辟邪的诡异,还多了几分狠辣之气,一剑杀三人,毫不手软,如青玉般的面上都沾染了几点殷~红的血迹,君子也有杀机,侧首凝声冷笑:“怎么不对!”

    怎么不对?

    岳不群又眸光电射,轻起一剑,这如电一剑激闪而过,依旧快绝,加上了紫霞神功的瞬间爆发,便说是一道电芒也不为过了,纵使比之以速度取胜的林平之,也还快了三分,又杀了三人。

    好厉害的剑法!

    岳不群那原本清瘦古隽的轻渺渺的身影落在众人的眼里,简直像是泰山一般的伟岸。

    华山派的弟子们在震骇之中,更见兴奋,尤其是劳德诺,心里总算松落了下来,这左冷禅左老大神秘横死后,他心里最好的选择便是投奔苏留,但是苏留看似温和随意,其实高冷难以接近,却实在是没有门路得入。

    劳德诺便将错就错退而求其次,打定主意要依附于岳不群,此时令狐冲已经死了,华山弟子也没有多少峻秀英杰,岳不群表现的实力越强,他便越是安心,日后前程也便越是远大。

    若是岳不群再起一剑能顺利斩杀大魔东方不败,那么苏留这盟主的位置可就坐不安稳了,功高震主,都是这么个道理,也是打下了根基,意味着岳不群来日也有机会一登这盟主宝座了,虽然机会不大。

    那几个有心之人一思及此,都是精神振奋,封不平与成不忧也正是如此,手下长剑不停,连出了数剑,便杀了数个魔教死士,大有豪侠之分,扫的众人身前登时一空,此时两人一扫被苏留一剑压的几乎跪下的郁闷,意气风发,畅怀大笑道;“哈哈,你这妖人,如何不对,杀得人的便是了,掌门,这东方不败眼见是妖气傻~子,看我等取——”

    他们两人豪气大笑声戛然而止,取他性命后边的“他性命”竟然卡在了喉间,如鱼刺鲠喉,除去了痛苦而无意义的呜嚎,说不出半点话来。

    两人已双足一软,跪倒在地!

    再拿眼看。原来适才那当空闪现的红影,竟只是错觉,那一袭妖诡红衣分明是稳稳的坐在亭子里。动也不曾动过,手指挑~弄着泼墨洒泻青丝,幽幽笑道;“不对呢。”

    若不是东方不败出手杀的封不平与成不忧,此间还有谁人?总不能是这两人自绝当场。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这些个武功为当中翘楚之人自然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武功超胜于他人,眼力自然也是不同凡响,却已经看出适才是东方不败陡然起身抬手。红衫如风席狂卷,只不过这只在一瞬间完成,委实过快了些。叫人产生了一种奇妙悚然的心思。

    看出端倪,跟能反应即时动手阻止,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相当于东方不败这一动手,他们虽然有了反应时间。却还是在反应速度上差了一筹。

    不。可能不止一筹了。

    东方不败只一手抬针,便连杀了封不平成不忧。

    那长剑在封不平与成不忧的手里,兀自高举,剑势起手已成,只是来不及出剑而已了。

    却差了一分速度。

    致命的速度。

    若说心里之震惊,其实谁也比不上岳不群了。

    辟邪剑法本来便是源自葵花宝典,他也辨知出了自己与东方葵花魔功之渊源。

    “你既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也不妨跟你多说一些。”

    东方不败妖魅一笑;“葵花神功只要一成。那便是随意出手也可如雷崩骤发,招式又有何用?我随手一招。穿针如电,也便是杀人的招式了,你再怎么精巧绝妙的剑招,少了我的那一份速度,也是个死路,你瞧瞧罢。”

    他笑吟吟的说着,又是一抬手,红影一动!

    那劳德诺武功不济,感觉却十分敏锐,察觉了一道阴冷刺骨的杀意朝他磅礴汹涌而至,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好在他只站在方证大师身边,方证大师见机灵敏,哪里容得这东方不败伤他性命,举手幻化了不知多少道掌影迎敌。

    一时之间,这掌影漫空,岳不群冷哼一声,强行压下了自己心里的波澜,再度提剑杀至。也不止岳不群,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要拿下东方不败。

    此时局面,照常理说该是碾压的态势,众人心里却丝毫没有这种心思,方证大师的掌影厚重磅礴,是易筋经的真气催动发出,高深莫测。

    “魔头,自己寻死啊!”

    劳德诺忍不住大笑一声,心里自得,躲在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之后果然得计,背靠大树好乘凉!

    接着却只见自己额前一痛,接着才是嗤地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自他的头颅里穿飞了出去。

    然后他便看见了自己额间留下来的血,激流赤血。

    红衫再度鬼魅一闪,又重新掠回了原地,静凝不动。

    痛的也不只是劳德诺,方证大师的手掌上却也一同,接着便是两边太阳**猛然一跳,一点炽烈的杀机在他脑子里陡然一绞。

    “朝闻道,夕死可矣!”

    方证大师垂眉席地盘坐,高宣一句佛号,头却低垂了下去,再也不动。

    雷霆杀机,只在绵针!

    生死之决,并不只是看你功力高低。只要你有足够的手段时机能制敌于死地,同时你也把握住了,那便是你胜了,若是不能,那你纵然内力深如渊潮,也是白搭,全然无用的。

    东方不败适才说“瞧着吧”,然后出手,看似攻向了劳德诺,其实身子陡然翻折,却袭了众人之中武功最高的方证大师。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叫人完全意想不到。

    岳不群简直惊得呆住了,心里恶寒,身子当空一滞,苏留先前给人带来的震撼,也不如此番。倒不是说苏留武功便不如东方不败,实是苏留为了那两桩好处,更为了深入体会笑傲的武道层次,虽然一路摧枯拉朽,却还是收着些杀性的,存了心要用一种不那么酷烈的手段破局,但是东方不败不同。

    他毫无顾忌,也没有底线。

    死不瞑目的封不平与成不忧倒是没有说错:他已然是疯魔了。

    东方不败幽然独坐石凳上,掠了掠耳边的鬓发,低眉浅笑道:“现在可懂了么,误入了歧途知也不知?”

    岳不群冷汗淋漓。

    东方不败却抚了抚红袖,云淡风轻笑道:“三千功后自化神,说是便是那天人化生之道,我原先杀这个老秃驴,只在三百招外,但是斩却了情丝,我更知了葵花大道,进一步便能窥天人之秘,就先送这个秃驴去阿鼻地狱里陪陪莲弟了。”

    “误入歧途知也不知!”

    “误入歧途知也不知!”

    这一声声的回响,在岳不群的脑海里轰然回响。

    岳不群好似被巨雷炸顶,炸飞了魂魄心神。

    他木然站在那里,那一双原本清隽的眸子竟变得死灰茫然,眼角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不知是额前的冷汗,还是眼中的泪水,便不可阻遏的流了下来。

    “我误入了歧途,但总算也是见到了葵花大道,天人化生,天人化生啊!”

    他有些一抖长剑,动作恭谨有度,比起东方不败的如鬼似魅一般,却是有些相形见绌了。

    但是岳不群长剑指天,却从容一笑,郑重且严肃地道;“华山派,岳不群,请教了。”

    起手一剑,正是他这几年里跟妻子宁夫人旦夕练剑体会的纯粹一剑。

    无双无对无应恨。(未完待续。)

    ps:  为污冥飘红加更

第四百三十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剑光与那红影倏然分开的时候,岳不群的长剑恰好离东方不败的眉间只有三尺,只要这一刹那再多三尺的剑速,那一切便都不同了。

    终究还是差了一分剑速。

    辟邪终还是输了葵花,那天人大道,当真是这般神秘高深却遥不可及么?

    咫尺之间,也是天涯,咫尺之间,也能见了生死。

    如此简单。

    山风清扬送入怀,岳不群瞳孔开始慢慢的涣散,只紧握着剑,喃喃念着;“无双无对无应恨,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一针穿心终究的雷霆一击,直将他的心脉都完全的震断,岳不群浑身的气力如指间的流沙,一点点的流失,根本无法挽回。

    岳不群拄剑跪倒当地,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看看眼前的世界,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好像已经完全的模糊黯淡旋转了起来。

    天翻地覆,拄剑跪地,跪在泥泞里。

    那一道红色如鬼似魅的影子好像随轻风去,似嘲讽似怨诉,声音尖锐但是无限拉长,淡淡无息的掠向了仙风道骨的冲虚道长

    华山**顶。

    一个绰约修长的婀娜身影便在峰顶风中舞剑。三十来岁的女人,本就是人生里最巅峰的时刻,她姿容之美,却也根本不用与人多说,跟岳灵珊出去,只给人当做姐妹两人。

    这无双女侠,说的也便是她。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宁中则确实也都当得起这一称号。

    她便是无双女侠,宁中则。

    也是岳不群的妻子。

    **顶那风好像有些微冷。宁中则身上便披着狐白披肩,长发如泼墨,随风起舞,有一种淡淡不可觉的香气扬散在空中。

    那一式式华山剑在她手里使来,跟岳不群也是一样无二的剑光漾动。

    自养吾剑法起,转希夷剑法,再至淑女剑法、娓娓使来。法度严谨无可挑剔,也不在岳不群之下,最后便以这玉女十九式收尾。最是画龙点睛的一剑则是福至心灵的一剑,也是跟岳不群一起练剑悟彻的那一剑,无双无对一剑。

    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剑的剑势才起。宁中则竟神情一个恍惚。手里的长剑随之脱了手去,长剑飞上了空,然后自空中落下,宁中则忽然莫名其妙的心悸慌惧,也莫名其妙的想要流泪。

    那一剑穿过了凤声呛琅落地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岳不群正拄剑跪地,跪在松腥的泥里,喃喃念那一句:

    一生一世一双人。

    依旧是泰山。最后一幕癫疯大戏即将挂起的泰山。

    此时的苏留,却带着任我行一干人在下山的途中。这一条大道坦坦荡荡。便是令狐冲与刀奴田伯光殒身的地方,虽然是堂皇大道,只是此时却有泰山弟子们惨死当地残留的血迹气味,说不出的气氛凝滞,只是却不见东方不败此人何在。

    “不好!”

    苏留心里忽然想到了一茬,按着原书,东方不败此人也算是心机城府阴沉之人,先前在日月神教,便暗算了任我行登上教主大位,此时说不准便来了一招声东击西。

    东边杀人,西边放火。

    任我行的神色也渐渐肃穆起来,他虽然号称魔头,杀人果决并不心慈,其实跟东方不败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东方不败性情大变,据说是武功亦是大进,但是行为举止已经渐渐的失去了常人之象,变得残忍嗜杀,一意要血屠天下,染遍江湖。

    这样的人,才不管你正道邪道,遇见便是先分个生死,你武功不如他,那便惨死了,也怪不得谁去。这三年正道弟子给东方不败杀戮无数,魔教里没有被他随心随意杀死的更也是死伤无算。

    山途荡荡,将至山腰以下,却始终未见东方不败的魔踪。此时半山腰竟传来一声凄然啸响,苏留目光如电,便见着了半山腰那小道上边有人跌跌撞撞的跑来报信,口中凄厉长喝:“苏盟主,岳掌门与方证大师俱都遇害了!”

    “听声音,此人好像是冲虚道长啊!”

    “是,正是冲虚道长,他,他这是怎么了”

    “嘶,我看见了冲虚道长的身上全是血迹”

    此话一出,经由着内力与山间之清风送出,幽远悚然,其中凄怆之意,听得人人心里发麻,当真是叫人骇然不敢置信。待到稍近了些,才看的分明,这半山腰小道上凄厉长喝纵掠之人正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此时他脚步轻浮虚错,道髻散乱,双目之间血流不止,似是被人伤到了双目。

    谁信?

    这狼狈到极致的凄呼之人竟是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那时在封禅台上,何等之沉静笃定,观剑不语,自知剑意,好一派真人气象,旁人不知,苏留却晓得他与方证大师两人一同几乎是窥破了声名权势,返本归真,道心纯澈,只要保持住今日道心苦修静养,来日修为必然大进。

    然而此时的他却是发髻散乱,道袍遍染了鲜血,真是大失了仪态,此时他目不能见物,循着声音胡乱奔来,脚步一空,竟然几乎在山道上一脚踏空,整个身子都悬在了外边。

    跟随着苏留来的除去了紫杀剑堂,还有泰山、恒山、衡山三派弟子,众人不由的惊呼出声,冲虚道长这若是滚落山道,任是冲虚道长的武功如何通神,也要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纵然不死,也是要摔个筋骨断折,大伤了元气。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留陡然长啸一声,这一声便如同鲸息长空,抬步如飞,一步直接跨越过了十数丈的距离,一手探出,凌空虚摄,将在空中手足乱舞的冲虚道长捉引了回来。

    “是东方不败伤的?”

    任我行双目精光闪动,虎步上前,低头一看,冲虚道长果然是双目尽数赤红,鲜血便如同泉水一般,汨汨流出,原本仙风道骨竟变得极其狰狞可怖,苏留神情肃然,双手如兰花拂**,先止住了冲虚道长的伤势,口中倒入了一颗九花玉露丸,稍止他元气流逝的速度。

    冲虚道长此时呆坐当地,说不出的沧桑老态,呼吸错乱,嘴唇颤抖,在得了苏留一道神照经真气之后,才算是贯通淤结,颤声道:“他他已经不是人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葵花养情不若忘情

    第四百三十一章葵花养情不若忘情(为污冥飘红加更)

    一见得冲虚道长这般境况,群雄纷纷仰掩目叹息,捶胸顿足,这本是此时的江湖魁首,一门领袖,此时竟然如此之凄惨,实在是不忍再叫人多看一眼,心里对东方不败那一边的魔头嚣狂势力亦是多了几分又惊又惧的意思。

    任盈盈峨眉浅皱,纤足进得一步,柔声婉转道:“冲虚道长所说的‘他’,想必便是那东方不败了,此寮据侥幸存活的教里兄弟所言,武功造诣突破了原有的桎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不过料想也不能如此可怕啊,方证大师跟岳掌门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候原日月神教圣姑也是黑也不黑,白也半白,称呼东方不败也是直接上了“此寮”之称,她直接问出了众人想要知道却根本不敢问的这个问题。

    “死了,都死了啊”

    冲虚道长嘴唇青紫震颤,闭合了双目,脸上肌肉在无意识的抽~搐,这显然是一个人震骇到了极点才有的表现。

    苏留虽然心如坚铁,但是也能辨知局势,心里凛然的同时,对这样一个看淡了名利要封山修身养气的老道人,也是存了不少的恻然的意思,轻抚他的枯槁肩背,温声道:“冲虚道长,慢慢说吧,是否是东方不败他一人之力杀了方证大师与岳不群。”

    如果真是他凭借一人之力袭杀了这般多的顶尖高手,那这东方不败的武功。确实是破格超脱于笑傲,匪夷所思了,纵是苏留。也不能不为葵花魔功而侧目。

    冲虚道长双目之中留下了两道赤红液体,不知是血抑或是泪,总是凄凉,还是两者皆都有之,苍凉悲怆道:“都死了,都死了啊,苏盟主。你是武林最后的希望,你不能死,你快走。快走”

    这个老人明明力竭,却不知怎么爆发出并不相称极大的气力,那一双枯槁的手牢牢的握住了苏留的双手,一边流着血泪一边摇头。凄声道:“不走就来不及了。那种速度,已经不是人间该有的速度,是魔鬼的速度,功力再高也没什么用了。”

    “苏盟主,你要为正道保留最后一点火种。等你九阴神功大成,身法练习、到了极致,或许能跟他一战。”

    “快走,快走啊”

    “速度的极致。那是有多么快?”

    苏留给声音越来越低的冲虚道长再次输入了一道精纯至善的神照经温言脉络,然后便缓缓的站起身来。心思活泛起来,方证大师与冲虚岳不群这三人的武功底细,他都已经尽知,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两人玄门真气浩然,擅以正胜,岳不群却剑走偏锋的练了辟邪剑路,也已是小有所成,出剑速度也是当世之冠了。

    但是那个速度是怎么样的速度?

    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或许是如同流星曳尾一般,或许如天涯明月空照,寂寞无限,

    未曾亲见,谁也不知道冲虚道长口中东方不败的速度是什么样的速度。

    毫无疑问,这种速度必然可怕到极点。

    任盈盈深吸一口气,对着苏留凝重说道:“冲虚道长、方证大师与岳掌门三人的武功,俱都跟我爹爹在伯仲之间,比你也只差了一线,以三对一,竟被东方不败一人尽数杀了,何不避其锋芒,日后再图复仇?”

    任盈盈一向是一个极度理智也要强的人,此时叫她低头说出这样的话,等同认输,也算难得了。

    向问天此时不敢叫做天王老子,甚至连老子都不敢自称,打了个寒噤道:“此事诡异的很,确实要从长计议”

    不但是他,便连苏留背后的泰山派玉钟子,亦是冷汗直流,关切道:“掌门,不,盟主,咱们不如依照冲虚道长所言,暂且稍退,日后再做打算。”

    莫大先生跟定闲师太两人忧心忡忡的看了眼仿佛苍老了十岁的冲虚道长,齐齐摇头道:“原先还心以为苏盟主能一力拔魔,在苏盟主的剑下,东方不败也须授首,冲虚道长从不会无的放矢,确实也不得不信了啊,唉!”

    冲虚道长落得如此下场,使得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几派的掌门全都发话,便连任我行都皱眉道:“我倒是不怕,不过也要从长计议。”

    这个笑傲世界的东方不败已然不同于原书里任何一个东方不败,任我行也不同于原书里的任我行,原书里的任我行给关在地牢里,几乎心里扭曲,此时的任我行虽然也算牢底坐穿,但是被苏留打压过后,在嚣狂之气满满的同时还保留了最后一丝的理智。

    “极致的速度么,有趣!”

    站在所有人目光的中心,苏留却掸了掸袖子,微微的眯起眼睛,只淡淡的笑了一声,环顾众人道:“这等大魔,看我去杀了吧。”

    他也真是一意孤行,根本不容置喙,谁也拦不得,举步悠然便走,在这一条小道上,松软的泥土还有些湿意,众人却越走越是心惊,道上全是残肢断臂,有泰山弟子的,也有华山派的,更有东方不败手下的疯魔死士。

    血流遍山也真不只是说说而已,浓烈浓稠令人作呕的血气,这雄峻泰山此时几乎如同修罗鬼蜮一般。

    见者也无不惊心肉跳,任我行亦是脸色肃穆如沉铁,寒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东方不败功力再度大进,好女婿你也不能稳胜的,此人不除,江湖只怕永无宁静之日了。”此时的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进入了苏留自己人的角色当中,虽然颇不自然。倒也是心真意切。

    见着亭子的同时,那亭子顶上响起一声幽幽的语声:“任教主数年不见。”

    有一袭红衫倒卧亭盖云顶,懒懒的撇了撇头。诡魅柔笑道:“还没死么,没死么”

    “没死么”

    笑声由远及近,似近又远,几乎如同针刺耳膜一般,叫人好不难受。

    苏留亦是微微一惊,若是所料不差,此人便该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东方不败了。他记得清清楚楚,原书里东方能苦战九剑与易筋经在身的令狐冲、任我行、向问天等人,但是此时却是好似一边倒的屠杀了岳不群与方证大师还有冲虚道长。

    按道理来说。该是现下正邪联盟的明面实力更为出众些的,岳不群可是紫霞神功几乎大成,再得了辟邪剑法的诡异速度,竟然也死在了东方不败的手里。

    “给我下来!”

    任我行冷哼一声。拍身追上,趋身如飞一般,那右手五只手爪如钢似铁在先,抓~住了一具尸体,更毫无顾忌,直接当做暗器投掷了出去,自己掩身而上,便去扣拿东方不败的气脉要害。

    东方不败有葵花神功。他亦有吸星大~法,昔年亦是稳稳的压制住他。心理上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纵然先前多有大半也是不信的多。

    向问天先前在苏留这里折了一手,受了些气,这时候怒啸一声,叫道:“妖人尔敢口出狂言!”

    知父莫若女,任盈盈对自家老爹的了解可说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更深的了,一见着任我行掠了出去,便拉了拉苏留的衣袖,无奈道:“苏盟主,请”

    她原本叫苏留驰援任我行,只是不等她话说完,便见得一道红色的魔影虚空中折动,闪了一闪。

    只一闪!

    说不出的森然,诡异。

    “这,这便是冲虚道长所说的极限的速度么?”

    “人世间,哪里还有这般的速度!?”

    众人都惊的呆了住,任我行那人肉暗器,直接落空,这势如斧钺狂斩杀的一记掌印才是杀招,狂猛无俦,疾如奔雷,掌风呼啸,如凝抬着千万斤重的巨鼎,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擎天盖地地自上压下,掌势更如巨浪裹袭。

    前一霎,东方不败那一身红衣静静懒懒的躺在亭子顶上,那亭子飞檐挂角,四望如一,给任我行的掌风一激。

    砰!

    瓦砾登时四处卷飞了起来,眼见得这一掌便能竟了全功,将这背叛过自己却妖人一掌劈死在亭顶上,却不料东方不败只在这一个刹那动身了!

    那原处留着的竟是一道虚影!

    红影一闪,东方不败人却好似未曾动过一般,只是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那一道虚影几乎是残留在了当空,漫空的妖红影子遍布。

    劲风破空,种种利响。

    “任教主败了。”

    苏留侧首凝视,淡淡说了一句,身子却也如鬼魅一闪,只到这个“败”字,也在这虹飞电掣之间,似与那一道红衣当空相交,两边虚影对碰,人们连反应都来不及,他们却早已经过了一手,发出了一声诡异至极的暴鸣锐响,两边人影倏地便分了开来,东方不败吃吃妖气的笑着,人又重新坐回了那被任我行一掌掀翻了的亭顶梁柱上,双脚腾空,轻轻的晃悠,似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只听得扑的一声,倒的不是苏留与任我行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却是那天王老子向问天扑倒在地,手里明晃晃的钢刀当啷一声坠地,发出一声金铁脆然清响。众人俱都没有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着向问天的太阳**两侧一点红星,早是绝了生机。

    这一击一下,面对任我行与向问天两大高手,力拼了苏留一手,再杀一人,退一人。

    直骇的群雄心里冷气如冰,齐齐的往后倒退了三步,东方不败却幽幽地凄唱如述:“我见你时穿红衣,任老帮主,你没死啊,好的很,今日一同入阿鼻地狱么。”

    任我行得了苏留驰援,被他即时发出的控鹤劲带的身形往后一倾,微微错过了那夺命一针,倒是幸免于难了,只是眉间一点浅浅淡淡的红血,真是头痛欲裂,几乎要给东方不败的这一下刺击断了明台神念。虽然有险还生,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更晓得了这东方不败不是这么好招惹的了。

    苏留平静的看着那东方不败,一只手却还伸在空中,五根手指修长如玉,只有其中一指指尖上凝着一滴赤血。

    饱满欲滴的鲜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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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断情无心

    那一滴鲜红饱满的赤血,从苏留白玉雕砌一般的手指上轻轻滑落,垂然欲滴。

    那一点细红的针洞,宛然其上。

    “苏盟主竟然受伤了!”

    “什么,难道连苏盟主都阻不住这个魔头吗!”

    “这个东方魔头已经天下无敌了啊!”

    冲虚道长泣血惨然道:“唉,苏盟主才即大位,前途无量,自当要隐忍明哲守身,此时不如速速退走,可有一线生机。”

    “爹爹”

    任盈盈忧心不语,仪琳一颗心都系在了苏留身上,吊着脚尖瞧见了苏留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只有曲非烟倒是唯恐世界不乱,在边上大呼小叫,却给细雨提住了衣领,看这架势,真是恨不能亲身出场一斗东方魔头。

    “苏师,这人身法实快,待我去试试他的深浅么。”

    林平之却无半点惊惧的意思,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细雨美眸中亦是韩放出了无边的战意,冷冷道:“我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东西,正好拿他试剑。”

    这两人不顾众人奇异的眼光,简直便是异类中的异类,眼里也只有苏留了。神情平淡,却各自冷笑仗剑,浑然不觉害怕。

    “东方不败是我的,他手下的那些死士,都已经疯魔了,今日,一个也不留!”

    苏留微微一笑,脸色渐渐的变得肃穆沉重,淡淡的说了一句,挥袖一决。真气催动之处,指尖这一滴鲜血竟然不知是挥发还是倒缩入了手指之中,消失不见。

    细雨冷哼了一声。却还是听话的将冰冷的目光转动向了这东方不败手下的死士们。不要小看这些人,这些人的情况,也着实诡异,苏留已经看出了东方不败是以一种奇诡药物抑或是秘术刺激了这些人的生命的潜力,一个个疯魔了一般,当然代价绝不会低,很有可能只是用自己剩下的生命来换取的。

    “不败呀不败。不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对不对?”

    “权倾天下如何?武功盖世如何?我都不去想了,什么都不想。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吗,整个世界,连一个人的影子也寻不见了啊。”

    那一身红衣坐在亭顶,悠悠荡荡着足。笑容恬淡平静。但是说的话,却是发自内心的歇斯底里,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已经不是东方不败了,我想败,我求死,无人敢杀我,那我只杀尽天下人便是了。你呢,你叫什么。好像是叫苏留么,你是死定了。任老帮主。你敢来杀我么?”

    任我行气的双目通红,浑身气势一路高涨,事到如今,即使东方不败是无心之疯狂之语,他也要舍生强杀他了,不然今日受的这般屈辱,还做什么神教教主?

    他正要起身死战,不防之下却感觉背后兰花清风拂面而至,却是苏留一手如拨~弄琴弦,点住了他几处大~**,叫他坐定下来。

    “多谢你。”

    要任盈盈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道谢无疑是一种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此时的任盈盈扶住了她的父亲,如释重负,还咬着唇低声柔和的道了一句,“你自己也小心了。”

    从担心到关心,不信任到信任,都只是一字之差而已。却也引来了细雨的一记娇~媚白眼。

    此时武林盟主下令,无有不从者,便只留下一个曲非烟跟紫杀剑堂的两个弟子看着冲虚道长,莫大等人已经挺剑冲向了东方不败手下的那些疯魔死士,一时之间,杀声震天,整座泰山,满满的全是刀剑相击的清想到与杀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有了突破,臻至无情无人无我的奇妙却又诡异的境界,但是现在,还真是更有趣了些,不是么?”

    苏留此前气机便已经完全的锁定了亭顶上那一袭红衣,此时只是气定神闲,似乎东方不败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都将招致他的无处不在的一击。东方不败亦是悠然自动,也不出手,反掠了掠耳边的鬓发,吃吃笑道:“苏留呀,见着你了呢,来杀我,好不好。”

    东方不败似低语,似倾述,似有无限的幽怨怅恨,也似把苏留当做了他梦里的那个人。

    这两人置身于无数刀兵剑影之间,但却是神情平淡,好似在这极动之间,再寻着了一个极静的节点,这也便是极其巧妙的一个节点了。

    “好,说杀你,便杀你,你只等着便好了。”

    苏留的声音清冷无比,但是在这喊杀震天之中,却叫所有人都清晰无比的听见了这清冽的一句话。

    话音还未落下之时,苏留便已经动了,他一步抬起,单足点地,足背如弓崩,轻轻一点,整个人姿势极其玄异且骇人,竟然是一步腾掠上空,右手一手挥袖狂舞,呈现举火烧天之势,有清雅风逸,却不沉重狂烈,只是灵动金蛇缠劲运用到了极致的体现。

    可怕!

    这五禽七兽之势,本是来历不明的一门奇功,一经凝练,往往便自细小之处,也运带了数种威力强大绝伦的起手势,真龙腾翔转仙鹤踏云再舞袖揽手如金蛇缠丝,抽裂了空气,疯狂的攻向东方不败。

    “好快呢!”

    东方不败竟似个嬉闹的孩童,又是讶然一笑,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陡扬,红衣如鬼似魅一闪而过,闪动之时,笑声也被不自主的拉长了,真是好不凄厉,叫人好不断肠!

    “一切速度,在我的葵花真意面前,都只是笑话而已了!”

    只有陷入了疯魔般的战斗之中的东方不败,才有些微的正常反应的思维能力,然而他这种正常的思维能力,此时也都只转化为一个目的了,必杀苏留!

    磅礴的掌力狂涌而来,东方不败倏地起身,点足狂退,身子诡异的翻折,似退却又猛然前趋狂进,这一退一进的时机把握不可谓不妙,那一枚比牛毛还要细长的绣花针也真是如挽泰山一般,似缓实快,嗖地一声,穿飞而出,依旧是叫人看不见身影的快。

    或如白驹过隙,或是咫尺天涯,一手抬动,那一点星寒极光便投射至苏留的额前。

    星寒一点,已然不似针尖了,比月芒日光还炽几分,东方不败也已经完全的晋入那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了,红袖一挥,气劲如雷扫,化归万千,只神藏凝气一点,在苏留面前三寸之时,一针三锋,一气三纵,穿花绕蝶,连点苏留额前正中、两边太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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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我降阴龙

    这虽是东方不败的随手一击,但是其手法之快,速度之鬼魅妖奇,又何尝不是他的快绝天下也杀戮人间的无敌一击。

    杀向问天,杀方证大师、再杀华山掌门岳不群、杀尽天下英雄,都只在这一点星寒之上。

    论述速度,东方不败确实也是苏留遇见过的高手里边之最了,岳不群资质所限,难有大成,林平之经验所限,也差了火候,只是不知道跟古大师书里的那几把快剑绝刀相比如何了,如飞剑客,荆无命,又如刀圣傅红雪。

    只是速度的快与慢,也是相对的,此时群雄里的所有人,完全跟不上东方不败的节奏,防不住他的速度,但是苏留又岂能与他们一概而论?

    “说杀你,一定不让你活。”

    仪琳发现此时的苏留,眸子里竟然有些泛冷紫意,傲然绝尘的冷意。苏留身子猛地一凝,当空一顿,不动如山。

    任你狂风骤至,我身如青山。

    收慑真气,如熊扑蛇杀,好不凶煞,这一连数十着可进可退的变化,无一不是凝如雷霆的杀机,东方不败剑眉飞皱,竟在空中绕着苏留划了一圈。

    先互换了一手,气劲蓬动,便稍撤再进。

    两人之间的决死一战,几乎叫人完全忘记了一切,顿足静止了下来。

    呼吸屏住,手足抬起,顿在当空。

    只因为这一战,完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一战。

    便是任我行这种层次的绝顶高手。运足了目力,跟上苏留跟东方不败的动手,也很有些吃力。

    两人虚影连闪。当空不知道过了几手,只听得那空中那接二连三的气劲暴动轰然炸响,好不刺耳!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有了这样的速度,世间还有什么人杀不得呢?

    东方不败是一袭红衫,诡异妖~艳,苏留却是淡然道衣。平静致远,两边衣衫俱都猎猎狂舞!

    两人先在亭子顶上相遇,便是真正的针锋对麦芒。东方不败的葵花穿针,早已是无形无迹,几乎不可捕捉其踪,手指纤长有若拈花一般。十指穿梭。却在冷艳柔媚之内藏了无限的杀机。

    “你你竟然有这般的速度”

    东方不败凄厉长啸,这越打,便越是心惊啊,他每一指弹动引针,便是一道针影穿刺,完全足以秒杀当世任何一个绝顶高手,却给苏留抬手随意拦了下来。

    他如何能想到,有人能将九阴真经里的轻功与绝世无双的身法凌波微步融而为一!

    这种轻功。也已经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了,苏留兼得了无双轻功的灵逸缥缈。也有炼铁手霸道厚实的根基,每一次与东方不败的气劲相冲,其实都恰好将他的嚣狂气焰压下去一点。

    葵花进而可窥天人,并不是说东方不败就已经踏入了天人大道。有时候,见了大道,却始终不能踏上这一条大道,也不可说是一个遗憾了。

    以快打快,胜负却也实是快的很。

    格嚓格嚓几声响,东方不败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撞到了亭子上。

    任我行等人看的目瞪口呆,这一下苏留当真是气势如龙,在间不容发之际,捉到了东方不败气机弱处,一手真龙探爪,毫不留情,将东方不败完全的轰飞了出去。

    苏留却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

    “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的人物”

    东方不败好似已经完全没了恐惧,双目空洞,了无生气,反手伸出了手,要抚苏留额前微乱的鬓发。

    手伸到半空,却好像是卸尽了全部气力,无力的垂落下来。

    他只是连头也抬不起了,两滴清泪落在了地上,喃喃道:“谢谢你,我要死了,不过葵花天人大道,却还有人知,虽不知何处,你离死也不远了。”

    “哦,是吗?”

    苏留微微一笑,一手直接覆上了他的头顶,双眸紫意盎然,上下丹田真气提动,紫冥真气疯狂催起!

    哪管你葵花天人之道除你之外还有人知,还有人敌,此时若是错过了这一桩机缘,才叫暴殄天物!

    想这东方不败本是一个面貌俊逸男子,练这一门葵花宝典,竟然将自己的生生的练出了女性特征,显然是阳气湮灭,阴气冲腾过甚的缘故。

    不过,此番汲取了才知,东方不败的葵花真气,才是苏留接触过至纯至阴的真气。当真是精纯温养无比,至少比苏留汲取的任何一人都要来的精纯,犹然还在那漠刀绝神之上。

    这一道真气如冥河阴海倒灌,汹涌而入,直接将苏留的膻中气海充满填盈,这还远远不止,真气转入丹田气海,天池水漫,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坦温暖,舌抵上腭,口齿遍香,便连背脊处的龙柱也冲腾起一股子不可抑制的飞冲之象,此时不把握时机,更待何时?

    苏留心里却没有涌动狂喜,越在此时,反而越是心静凝止,直接以《玄阴太元经要》里边降服阴龙的真气路数运转,那一道冰凉的至阴之气自脊柱龙柱沿脉而上,毫无凝滞之处,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冲腾入天灵百会。

    以神守之,以意引之勿动勿惊,心归杳冥,任其自然自生。气气冲玄窍,一息归两脉。

    龙柱通,一切通。

    泰山之上众人,心底生寒,猛然战栗!

    苏留低俯着身子,那一道紫黑色的真气长龙便自苏留的背脊而上窜起,凝若实质,蜿蜒探首,睥睨四野,直至于穹顶,龙首冲天一啸,长发震动飞扬,颤惊天地。

    “这”

    任我行本身便是内家绝顶高手,内力不在方证大师之下,眼力更加出众,此时一见苏留身上此等异象,竟然失惊之下,连自家的长髯,也扯断了数根!

    方证大师已死,冲虚道长目盲泣血,只有莫大与任我行、定闲师太等几人安然无恙,但是此时,这能活着见证这一奇迹,才是最大的荣幸!

    他们便像是看到了某种怪物一般,佛心道意狂念俱都是再也难守,几人的嘴巴骤然张大到了极致,几乎连深深的喉咙都露了出来。

    泰山之上,苏留伸出一只手掌,将东方不败枯尸弃之于地,平静微笑。

    我见阴龙蛰伏。

    笑傲无敌,当真寂寞。

    ps:笑傲马上收官(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我不大逆,如何齐天?

    这一时之间,拦龙江里不知有多少条飞鱼跃上当空,便似鱼跃龙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往年里的祭江无不是平平淡淡的龙舟跟着拦龙江水顺流而下,此时确实是百年不遇的奇景。

    这也无怪乎果敢如铁的骁将徐果失惊当场,更叫齐天王世子悚然一惊,暗叫一声:“果然便是今日了!”

    一连十三艘铁骨锁龙巨舟沿江直下,要往那青屿山去,此去怕不有数百里之远。当地周近有眼力的官员早组织了该地的民众“自发”助威,口中大呼诸如:

    “此乃是天降祥瑞,预示着咱们的齐天王圣寿无疆,文成武德,与天并肩同齐!”之类的诛心之语。

    或是“世子雄才大略,钟灵神秀,即登天地两榜神魁!”

    “世子殿下武功盖世,心昭日月,千岁不败,只在旦夕。”

    大拍在齐地一言万鼎的齐天王世子马屁,可不是么,若叫世子殿下心里爽快了,一场滔天富贵,唾手可得。

    阿谀奉承齐天王世子打小听起,早已经能无动于衷,只当清风拂耳。

    此时他便在这第一艘龙舟之上。

    这第一的含义可就有很多了,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在这龙舟方阵的龙首位置的。

    齐天王进近年来大小诸事,几乎全都移交了世子殿下,自己隐居幕后,已经有不少人私下传言英雄一世敢跟东楚圣皇并肩同齐的齐天王已经是决意给唯一的儿子让位了。

    传嫡长子本是朝制,这也无可厚非。但是总有些不怕死的在嚼舌根,说是齐天王世子软禁了他老子,逆谋了大权方才上~位。

    “河洛集的周先生为一人。只开一卦,与我先前曾经有过明言,二月初二,拦龙江上,见着了龙门,才可生出入药神谷之生门,这生门开放。也只是十二个时时辰之内,看来要较快速度了。”

    既然想到了,也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便要去做,齐天王世子一招手,便有人自觉的提供此地的景况,周遭暗处布置。原来此时已经距离齐天城有数十里之距。

    左右有一人道:“殿下。此时既然距离齐天城这般远,是否要四大营全数布置?”

    没想到世子殿下用一种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淡淡道:“先前是估算错误,不知方位,现在只怕是沿着拦龙江,还有不知道多远,你把齐天城的守卫玄甲全都带了出来,城内空虚。倘有贼寇,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人心知自己失言。当真是惊的满头大汗,跪伏当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左手悍刀的斩江沉声道:“殿下,今日之行,有我与岚山两人,足矣!”

    齐天王世子一挥手,示意众人都不必再说,淡淡一笑道:“不急不急,今日之事,我另有布置,足保万无一失,周先生在哪里知道么?”

    斩江眼神里里露出了鄙夷之色,道:“此人今日托病不出,只在第十三艘龙舟之内,依属下之见,是装神弄鬼,遇事而惜身,我看他是图谋不轨啊。”

    齐天王世子微微一笑,道;“此人既然来自河洛集,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罪,不过今日既然不来,也少了一份变数,来的人也已经够多了,齐地四大宗门尽至,月神宗的那位,便全都在第二艘龙舟之上。”

    “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心怀鬼胎之人,只可惜斩江你距离封尊地榜,也足以震慑他们了!”

    斩江神情震动,紧握了左手刀,道:“虽然斩江的修为还没有达到洞玄,但是属下手里长刀之利,绝对也可为殿下杀尽一切敢拦之人。”

    他站在世子殿下的背后,左手悍刀,神情冷肃里透出些狂热疯狂,就像是亘古便有的巨魁影子。

    也在这第一艘龙舟之上,一百个几乎是个个有些武功底子的绝对死忠精锐玄甲士便分列铁骨锁龙舟的船延四圈,刀枪斧钺并举,背弓劲弩,挂两筒四十枝狼牙箭,杀气惊天。

    船舱内。

    装饰奢华,却空空荡荡,连一个守卫也没有。

    山水社稷屏风之后,只列了两张纹麒麟紫檀宽座大椅,两张椅子上都坐着人。

    两个老人。

    这两个老人的相貌几乎是没有任何不同之处,宽额狮鼻,也跟雄霸睥睨的齐天王世子有几分的神似。

    其中一个便静坐椅上,驼背,塌肩,坐姿萎顿,垂垂老朽,只是他纵然是沉静入定,也难掩其肃冷眉宇之间的铁血杀伐之气;另一人,则坐姿挺立,说不出的英锐之气。

    这两人俱都身穿一身夺神耀目的紫服蟒袍,不言不发,一语不出,丝毫不为外物尘俗所滋扰。

    只有齐天王世子背负着双手,看不清喜怒,走了过来。

    那神情萎顿的一语不发的老人,竟似失魂了一般,咧嘴傻笑,口边流涎,另个坐姿挺立些的却是喉头格动,很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

    因为齐天王世子的一手轻按,这紫服蟒袍的老人便扭动了一下~身子,不敢大声出气。

    齐天王世子面无表情道:“我父王怎么样,可有什么异象么?”

    这个英气逼人的老头子想要起身垂首施礼,却给齐天王世子制止了,口中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如今,你便是齐天王,你不必对任何人表示尊敬,在齐地,你是独一无二的王!”

    英气老人默然道:“是。”

    “齐天王一切如常,并无不同之处。”

    “好,真不亏了药神余留的养龙牵神机,叫老头子苦修了这甲子功力。如今已经是全数聚灌在我身上,丹田气海,足现金龙。直抵洞玄,自己在青屿山的祭典之上,也该知道怎么做吧?”

    齐天王世子对着这英气老人说话,其实双目紧紧的盯着那个颓丧无神的老人,看着他的脸上肌肉松弛死灰,蓦地张手大笑:

    “老头子,你养起来的四大宗门的老狗们里边。很不听话,马上都要死了,你也再等等吧。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再过十二个时辰,我便让你解脱!”

    决于青屿山!

    齐天王世子大笑着推门出去,轻轻掩门。说不出的春风得意。枭雄意气。

    这些诛心大逆之语,绝对没有人会想到从温良恭谦的齐天王世子口中说出,当然也绝对不会有人听到,因为这第一艘龙舟之上的人,全都是世子殿下的心腹。就算还有些有心人死心暗伏,世子殿下的功力也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想叫人听见与不想让人听见,都在一念之间。

    边上身子软塌的齐天真王失了神魂一样的流涎静静微笑。而这个英气逼人的老人却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努力的使自己像个人上之王。

    凌然人上。也是与天同齐的王。

    龙舟一路迤逦而行,船上有震天雷动的鼓声,却终止于青屿山。

    这青屿山其实还有个名字,叫做青玉山。便是跟足贵万金的青玉有些渊源,传言青屿山底下,有一处玉~洞天矿,浑然天成,只可惜当年齐天王一纸令下,说是此地灵气郁结,不可轻动,动者夷家灭族不在话下,果然再没有人敢打这宝山主意。

    “居然是青屿山。”

    世子殿下脸色出奇的难看,其实此前并没有确切的消息到底这生门将出现何处,但是他早就布置了许多精锐探子,几乎这拦龙江延绵数百里都有他的人在观望,这本是最费人力也是最省力直接的方法,今日鱼跃龙门,只有这青屿山一地,江水波澜不起,却有华光直冲斗牛,其势不止。

    这便是生门的所在了。

    世子殿下殚精竭虑了这十数载,就等今朝,虽然只知道关于药神谷的凤毛麟角和只言片语,但是他心里几乎有一种对这生门感知到变~态的。

    究其根底,还是药神谷的真丹现世,只得一枚,便可直破了洞玄,无视天地之拘,功参日月之合,直入宗师境界,若多服些,岂不是大宗师圆满天人境亦是可期了?

    世子殿下虽然自诩天下第一流的天才,但是这一生最缺的便是这时间了。

    齐天老王爷已经让他当世子殿下便足足的当了四十多年了,以老王爷那霸道浩瀚的修为的寿元,起码还有一个甲子可活,说不得还是他先死了!

    要不是偶然得到的药神谷流传出来的那养龙牵神机,他还要数十年的苦修来谋那洞玄与宗师造化。

    要站在更高的位置,甚至比与天同齐还要高的位置,这段时间,世子殿下可如何等得起?

    断然是等不得的,所以这样的诱~惑,世子殿下也万万拒不得。

    等世子殿下与高坐其上的玄甲大汉高抬车驾下了铁骨锁龙舟,到了岸边,这青屿山边上,也早有香案陈设,那周近的一州之牧急着等候着了。

    “参见齐天王,参见世子殿下!”

    “王爷可比十年前还要年轻了啊!”

    岸边呼声如雷,那即墨城主是个中年人,早已经发福走样,但是面对着面前昔年威压盖世的齐天王与如今一手遮天的世子殿下,他依旧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在齐天王的一挥手指示之下,便会意领着众人退了去。

    齐天王面容肃穆,紫龙玉冠,蟠龙蟒袍,面前五尺高的三足青鼎,上边袅袅轻烟,衣袖一震,众人无不跪伏。

    这祭江大典,虽然只是幌子,但是不知怎么的,竟有奇香雾气烟气萦绕在江面,两岸的鼓声便如雷震一般,当真说不出的大气。

    齐天王正在念着典官文吏一如往年早早便准备好的祭文,那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这祭江大典也在这深邃的拦龙江面上激荡远传。

    看起来似乎平静无比,拦龙江面水波不兴,两岸的人潮静止,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那些齐天城带来的一队一队的玄甲士正手持刀枪斧钺,跪倒人先。

    直至最后,气机一滞。

    那齐天王语声苍凉的继续说道;“今日祭江,也是我最后一次祭江,我早年沙场久战,年老力衰,早就没什么心力继续再做这齐地之王,故而今日有这样的决定,不日便将王印传至泰京,由请圣皇裁定,传承这齐天并肩世袭之名传于吾儿。”

    此言一出,不咎于平地起了惊雷,炸的众人脑子一荡。

    水师骁将徐果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这个雄霸天下威震齐地的老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众人敬服的世子殿下,在他心里也比不上老主子一个手指头,这种信念几近乎信仰,却更加崇敬虔诚,没有经历过血和泪灰暗日子的人,根本不会懂,但是此时他粗厚的喉头格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父王春秋鼎盛,威与天齐,何须如此?!”

    齐天王世子殿下的嘴角一抹微不可觉的微笑完美收敛,浮现的是一种悲恸凄哀,就差掉几颗泪珠下来,这等演技,如果苏留在场,也必颁他一尊金人。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番话,简直儿戏一般!

    但是事实,便是如此,这也只是一种态度,跟在场的齐天王老臣子表明齐地要变天的一种微妙态度。却还不等人反驳谏议,人群里便有轰然的叫好声响起,时机巧妙。

    便是此时此地,便在这青屿山前的河堤前后并没有飞鱼跃上当空,但是这波澜不定的江面却陡然出现了一个叫所有人都所料不及的巨大异象。

    如镜江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便在去岸数十丈外,这如镜面般的江面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不知所起,却深蓝如墨,如一扇门户,其上风雷呼啸,完全的压盖过轰响的鼓声,人群里看似巧合其实不然的叫好声顿时熄止,甚至连那击鼓的雄魁壮士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去挥舞手里的金锤鱼鼓。

    只有一人,自江面上奔江蹈海,直往漩涡而去!

    天地之间,所有人的眼里,突然就剩下了拦龙江里那一个黑漆漆的漩涡。

    那即墨城的城主早吓得双足酸~软,这百千里飞鱼异象,还可说是天降祥瑞,眼前的这个巨大漩涡,却怎么都透露出些诡异的气息。

    “生门生门,原来在此!给我开崩天劲弩,射杀此人!”

    齐天王世子殿下抹去了眼角的虚假泪,双手紧握,冠玉一般的额前青筋暴跳,那黑金披风往后一展,猛然张手一决。

    “杀!”

    “杀!”

    那岸上早伏着的号称远射第一的四大营之一的风字营神射手齐齐的解下了背上的长弓,在水师骁将徐果的冷厉下令声中,崩地一声,飞箭如蝗!(未完待续。)

请假一天

如题。

    第一次请假。

    事出有因。

    红袖家里人今天出车祸了,出了点事情,人现在在医院,有点麻烦,晚上是真的无力更新的了。

    抱歉。

    人生在世,总有意外,但是这些意外大家小心些,是能避免的。大家开车还是要当心些。

    唉:-(

    红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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