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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那天我不在     疑云迷踪txt下载     疑云迷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梅妮

    易天就有点同情刚子,这娃怕不是狗血剧看得多了,做起了白日梦,也不想一下,他犯的是杀人罪。

    不过当易天问刚子,艾丽是如何断气的,刚子却说,他是拿车后座上的靠垫趁艾丽不注意捂上去的,不想用力过猛,她就一动也不动了。

    易天就纳了闷,艾丽明明是被勒死的,可他为什么说是捂死的?

    就问刚子:“你确定当时没有用别的工具?譬如绳子什么的。”

    刚子一脸懵:“警官,我也想用绳子将她手脚给绑了,好好羞辱她一番的。但不管怎样,她是大哥的女人,我不敢下手。另外,当时确实找不到绳子。”

    易天:“那你当时有没有离开过现场?”

    刚子:“呃,确实有,我杀了人,心情相当紧张,一紧张就尿急,就在路边撒了一泡尿,再抽了一根烟。警官,当时确实太吓人了,吓得我腿都软了,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易天非常之失落,看来梅妮之死与刚子没得啥子关系,这艾丽之死也是刚子替别人背的锅。

    不过,刚子倒是提供了有用的线索,说之前警察找到他的时候,在郊外水库边上那个村子的事情,他确实说了谎。因为丁淼交待了手底下的每一个人,统一了口径,要是有人说漏了嘴,他的小命怕是活不长了。

    那一日,丁淼确实挨了梅妮一枪,也差点要了丁淼的命,那弹孔离心脏只差了那么两公分的距离。

    梅妮跑了,枪伤,丁淼当然没有去医院,说起来他倒也算得上一个狠角色,请了医生来在家里就动了手术。

    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找梅妮,咬牙切齿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至于其它的事情刚子因为艾丽的事情,并没有参与到找梅妮的事情上来,丁淼在哪里?他也不晓得。

    对于丁淼的得力手下大唐,刚子倒是说了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

    对于易天说这大唐与梅妮里应外合拿了丁淼仓库里头的钱,刚子说死也不相信。

    刚子说谁拿了仓库里头的钱都有可能,这大唐说死也不可能。

    说这大唐与丁淼有过命的交情,当年年青气盛之时与人拿刀互砍的时候,丁淼替大唐挨过刀子,大唐对丁淼那是相当忠诚。

    再说了,大唐与梅妮两人本来就相互不对付,他们更不可能里应外合去偷丁淼的钱财。

    如此一来,付队与易天皆纳了闷,百思不得其解。

    从监控里面来看,刚子也认为那戴鸭舌帽之人十之**是大唐。

    大唐难道真的受不了金钱的诱惑,背信弃义?

    付队脑门锁成了一团,说这不是没得可能,毕竟从古到今,就没有几个人不拜倒在金钱的石榴裙之下。

    这大唐真不愧是丁淼手底下稳坐头把交椅的人物,本事大得很,真的跟孙猴子似的会个隐身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日,易天与付队在车里头呆坐了半晌,从不抽烟的易天管付队要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倒呛了半天。

    不过他这一呛倒是呛出灵感来了,梅妮的案子怕不是如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这其中定有隐情,只是这隐情是什么,目前不得而知。

    但从刚子口中得来的讯息是,这大唐与丁淼的关系简直铁得跟一块千年陨石似的。

    他背叛丁淼的事情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第二日,b市各大娱乐场所都传出了消息,说在b市相当吃得开的老大丁淼被绳之以法。说这丁淼不光涉嫌洗钱,手里头还背了人命。

    不出两日,传得更是神乎其神,说这丁淼为啥近日销声匿迹,是因为她身边那位貌美如花的妞不听话,捅了他的后脊梁骨。丁淼是一个什么人物?这妞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小命自然不能保。

    不过这妞丢了命不说,也将这位响当当的大哥给送进了局子里头。

    第三日,q市就传来了消息,说发现了大唐的踪迹。

    这娃果然沉不住气,露出了尾巴,直接给进了局子。

    鉴于易天与梅妮的关系,审大唐的时候,付队没让他参加。不过老付当警察那么多年了,只说一句话,大唐就全盘交待了,不过真真假假,一听便知。

    审大唐也没有进审讯室,而是请进了接待室,付队还十分客气地倒了一杯茶给大唐。

    “唐军,丁淼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晓得为啥子将你请进来的吗?”

    大唐眨巴眨巴了他那一双看似无辜的眼儿子。

    “为啥?”

    “想必你已经晓得了,你大哥丁淼将梅妮扔进q市人工湖里头溺亡的事情了,只是差一些旁证,只要你交待清楚了,不出24小时就放你出去了。”

    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大唐身子一软,鼻涕眼泪一大把,管付队要了一根烟,一根烟抽完了,他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交待了,其间也嗑巴了几回,但前因后果也算是衔接上了。

    大唐说这梅妮之死与他大哥丁淼半毛钱关系都没得,他大哥纯粹是为了替他抵罪,说这梅妮之死全是他干的。

    原因也很简单,说自打梅妮与丁淼好上了之后,时时与他之间不对付,也时常在丁淼的耳边吹枕头风,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本来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一回,梅妮更是背叛了他大哥,将大哥钱财一骗而光不说,还差点让丁淼见了阎王爷。可丁淼还对梅妮念念不忘,说只要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愿意原谅她。

    大唐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似乎非常之恨梅妮。说大哥可以原谅梅妮,但他大唐不能,所以在q市,他派手下找到了梅妮,以大哥的名义将梅妮带到了一隐秘处所,将她打晕之后给扔进了q市湿地公园的人工湖里头的。

    为了避风头,这些日子一直躲在q市未曾露面。听外界传闻说他大哥替他抵了罪,一直想来自首来着,不想警察倒是先一步找到了他。

    看得出来大唐对丁淼那是相当的忠诚,非常之讲义气,说他大哥丁淼是无辜的,求付队放了丁淼。

    付队眼梢隐隐闪出一丝亮光。

    “唐军,请问你当时是用什么凶器将梅妮给弄晕的?”

    大唐眼神稍稍犹豫,回答道。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用不着凶器,我一手刀就将她给劈晕了。”

    “我有告诉过你梅妮是被人打晕之后被扔到湖里头的吗?”付队追问。

    大唐一脸错愕,旋即又恢复了镇定,非常之肯定地说。

    “那还能有错,是我亲手将她给劈晕的。”

    付队满眼深意地瞅了大唐一眼,不再跟他嗦。

    “唐军,你好生想一想,想好了再交待。你当我们警察是吃素的么?”

    大唐被关进去24小时了,付队晾着他,易天沉不住气了。

    “付队,这大唐明显是替丁淼担责,他或许知道丁淼的着落,为何不接着审他,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天,我知道你着急,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大唐明显就是硬骨头,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交待吗?”

第17章 梅妮

    大唐确实是一块硬骨头,不过他智商明显着急,不是付队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审讯室里头,付队开门见山。

    “唐军,你别傻了。其实丁淼根本没有替你抵罪,他交待说是你与梅妮里应外合将他仓库里头的钱财搬运一空。而你又将所有责任推在梅妮的身上,为了在他跟前表忠心,你又将梅妮杀人灭口。”

    大唐震惊脸,旋即回过神来。

    “付队,你别套我话了。我与大哥生死之交,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大哥的钱我没拿,但梅妮确实是我扔进湖里头的。”

    付队长叹了一口气。

    “唉,大唐啊大唐,让我咋个说你才好呢,你晓得啥子叫愚忠不?梅妮之死幕后黑手必定是你家大哥丁淼。你一口咬定这梅妮死于你之手,可你家大哥却将所有罪责推在你身上。实话告诉你,梅妮之所以溺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被丢进湖之前喝下了带有**的液体。身体也并没有外伤,你所说劈晕之说纯粹是胡扯。”

    大唐刚才还绷紧的骨头一下子松懈下来,眼神涣散,沉默了半晌道。

    “我,我交待,梅妮确实是我扔进那人工湖里头的,她的死我负主要责任……”

    接下来,大唐虽说交待得有点艰难,但梅妮之死的来龙去脉却是一清二楚。

    丁淼,境外大佬老墨最亲近的干儿子,应该说要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大唐说,其实那都是表面现象。

    老墨这个人大唐没有见过,但晓得其厉害,不仅心狠手辣,又是一个疑心病忒重的家伙。丁淼名义是上他的干儿子,其实就是他手底下一个得力的赚钱工具。丁淼这么多年为老墨出生入死,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钱倒是替老墨赚了不少,但真正属于丁淼却是连九牛一毛都没得。

    丁淼早就有了二心,打算出来自己单干,就打起了那仓库里头的那些钱财的主意。

    但老墨这个龟儿子精明得很,每一笔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放在丁淼身边的耳目那是防不胜防,所以丁淼是一点也捞不着。

    不过丁淼也不是傻子,想了一个法子。

    梅妮名义上是丁淼身边最宠爱的女人,其实是他养在身边的一颗棋子而已。

    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梅妮虽说生得貌美如花,但脾气实在是不好,不是个好驾驭的主,丁淼早就对她不满意了,是该用她一用的时候了。

    那一日,丁淼在别墅里头举行了生日party,请了不少的朋友来,其实都是一些陪衬。当然也有不少是棋子,譬如那莉沙和她的男友。

    闹腾了一晚上,客人都走了,丁淼就吩咐大唐将仓库里头的那些钱财避过监控,悄悄地全部运了出去。

    至于那块名表,是丁淼故意放在桌子上,引莉沙上勾的,莉沙不负所望,果然将那块表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也为丁淼栽脏嫁祸找到了借口。

    在郊外莉沙的家里,本来丁淼是想让梅妮一枪将莉沙给解决了,不想梅妮却是不太听话的角色,还差点要了丁淼的命,差点毁了丁淼的全盘计划。

    其实丁淼是想将那些不翼而飞的钱财全部嫁祸在梅妮与莉沙的身上,梅妮与莉沙再因为分脏不均而起了内讧,莉沙死与梅妮的手下就再也正常不过了。

    而丁淼再让梅妮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如此一来,这笔钱财去向了何处?自然无人知晓,丁淼也好跟老墨有个交待。

    不想,梅妮当日下不去手,与丁淼争夺之中将丁淼给误伤了。

    所幸,梅妮那一枪没能要了丁淼的命,却让丁淼对梅妮恨之入骨。

    吩咐大唐定要找到梅妮,不声不响将她给解决掉。

    莉沙这颗棋子废了,丁淼将目标转移到了艾丽的身上。

    艾丽,丁淼的新欢,梅妮这颗棋下完了之后,本来是这位姑娘来代替梅妮,以后陪在他的身边的。

    可如今……

    将那些钱全部存进艾丽的户头的时候,丁淼起初还有点舍不得,毕竟这姑娘是娱乐场所里不可多得的清流,做了他的棋子实在是有些可惜。

    舍不舍得,只是口头上说一说而已。毕竟天底下的姑娘多得很,只要有了钱,啥样的姑娘找不着?

    说起来,梅妮确实是一个不太好对付的妞,找她也费了相当大的工夫。

    但她孤身一人,又岂能是丁淼的对手?到底还是落入了丁淼的手里头。

    起初梅妮还以为丁淼已死在了她的枪口之下,见到丁淼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这姑娘相当有骨气,知道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生命快到头了,让丁淼爷们一点,给她个痛快。

    丁淼面上和煦一笑,说他怎么舍得。大唐以为他放过梅妮了,毕竟是一条如花的生命。

    梅妮与丁淼同处一室,里头发生了什么,大唐不晓得。半夜时分,丁淼让他进去的时候,梅妮已全然倒在沙发上人事不醒。

    丁淼面色冷峻,吩咐大唐将人处理了。

    大唐知道处理是什么意思,但对于丁淼的命令他自然不敢违抗。连夜将梅妮给扔到了偏僻的人工湖内。

    大唐交待到这里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一些悔意,说他知道梅妮水性好,期许梅妮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她如此薄命,最终没能活过来。

    交待完了,付队又问大唐丁淼如今在何处?

    大唐方晓得上了付队的当,但为时已晚。至于丁淼去了哪里,他说他确实不晓得,将梅妮扔进湖的当晚,丁淼就让他找个地儿躲上一躲,等风头过去了之后,他再想办法让大唐去国外。

    知道所有真相之后,易天内心更加难受,当时梅妮找他的时候,他如果执意不让她走,她也不至于将自己年青的生命给弄丢了。

    越想越自责,其实,是他将梅妮从这个世界是弄丢了,是他,还有她的父母将她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找到丁淼相当戏剧化,并没有费多大的工夫,隔壁市经队来了消息,说发现了丁淼的踪迹。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丁淼他终究没能斗得过他干爹老墨,他精心编排的这一出戏,没能骗得过老墨这只狐狸。

    为了躲避警方与老墨的耳目,丁淼慌不择路,将自己送到了警察的眼皮子底下。

    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老墨的掌控之下,他转到境外的数笔钱已然与自己无关。

    千算万算不过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却让两个花季女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终于栽倒在自己自编自导的一出大戏里头,不过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倒是向警方交待了老墨集团在国内四通八达的生意网。

第18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夜,黑得有点吓人,国道两旁偶或见到一两盏昏暗的路灯,在浓雾中显现出一道又一道狭长的影子,犹如恐怖片里头阴森森的场景一般。

    这条国道是连接分水县老城区与新城区必经之路。旧城区地处于低洼地带,靠近水库库区,一到夏天就逆流成河。

    所以上头做了英明的决定,建了新城区。

    不同于海滨城市b市的秋高气爽,地处内陆盆地的分水县,深秋之时,入夜雾色浓郁不说,霜风吹在脸上就好像刀子在割一样。

    其实这个夜也不算太晚,充其量就是夜里11点左右,离传说中鬼出来晃荡的时间还有那么半个时辰的时间。

    恐怖片里阴森森的场景里头,总要有个动静皆宜的东西来充一充画面,让画面感更加强烈一些。

    于是那团浓烈的雾气中先是现出两团隐隐的光亮来,那光亮越来越近,渐渐清晰可见,一辆银灰色丰田小轿车,车里头就只有一个驾驶员。

    驾驶员名字叫侯军,因为他这个特殊的姓氏,单位的同事们都喊他叫侯子。

    侯子时年二十有八,正当年的年纪,在县城一家医院是一位骨干医生。

    这年,分水县新城区建设得差不多了,老城区里什么医院,银行,超市七七八八跟民生有关的部门差不多都搬到新城区里头去了。

    侯子所在的县人民医院当然也在列,搬迁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

    医院里头有一些不太方便行动的重病号,暂时搬不得,侯军为了挣表现,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这些病号。

    尤其是领导夸了他那么几句,侯子就更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心里头啷咯里咯啷地唱起了大戏,等医院全部搬迁完毕,自己升职加薪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然,天底下十全十美的事情几乎是没得可能的。

    侯子这表现是挣了,但总得要付出点代价。

    旧城区立马就变成了分水县的郊区,侯子年前结了婚,新房就在新城区某小区里头,同是医院护士的媳妇儿上个月才给他添了一个带把儿的大胖小子。

    所以,侯子每天下班不管有多晚都得赶回新城区的家里头。

    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老婆孩子热炕头千古理念亘古不变。

    这一个晚上,本来9点多就可以回家的,侯军换了衣服正准备下班,b区24床的王大爷病情出现了危急的状况。

    新分来的护士吓得都快哭了,好在,经过侯子全力抢救,老爷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阎王爷不收他,给救回来了。

    如此折腾一番,侯军开车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医院大堂墙面上的时钟指针已然指向了11点。

    虽说旧城区距那新城区不远,但分水县虽说是一座古老的县城,地理位置却是偏僻得很,四周环绕着大山。

    到新城区要经过几乎无人烟的近八公里弯弯绕绕的国道,说起来,这大半夜的,国道上一辆车都没得,还真的有点吓人。

    侯子是一个医生,胆子自然不小,更何况急着回家的心情已然将所有外在的干扰排除在外。

    虽说前头的道路山路十八弯,但脚下的油门几乎踩到底了。

    也不怪他将车开得飞快,实在是这路上连一只蚂蚁都没得,也不得可能出个啥事情。

    侯子对自己开车的技术自信得很,自信得以为就算是天上掉下来馅饼也躲得开。

    所以他以为他脚下的这条道跟高速公路似的,一路向前向前,车速瞬间飙升到了110码。

    前面是一个弯,猴子每天在这条路上一来一去,早就熟悉得很,闭倒眼睛都开得回去。

    拐过前面这个弯,还有四道弯就可以看到新县城的灯火通明了。

    心情不免舒畅起来,脚底下也就飘了起来,他决定过这道弯的时候不踩刹车,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动作,就好像电影镜头里某帅得要死的男主角开了一部贵得要死,拉风得要死的跑车在某漂亮的女主角跟前显摆的样子。

    这个甩尾的动作的确做得十分漂亮,十分到位,侯军之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个不去当一个赛车手,简直就是埋没了人才了。

    不曾想,他并没有得意好久,怕是两秒钟的时间都没得。

    这场意外显然没在侯军的意料之中,这个甩尾的动作刚刚做完了最后一步,这个弯也将将好转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侯军新买没好久的丰田车前挡玻璃碎了。

    接下有二十秒时间,好像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般。侯军不晓得是被弹出的安全气囊给弹晕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给吓傻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头骂起了娘,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宜啥都不宜出门。早晓得还不如在家里头逗儿子玩一玩。

    “是哪个龟儿子活得不耐烦了,大半夜的跑在路中间来瞎晃荡。妈了个铲铲的,你自己个不想活了,也不要出来祸害人噻。”

    其实刚才侯军开车开得十分顺手,晓得自己个在这个转弯的过程之中甩完尾,刚刚好转过弯,前头就是一条笔直的路,加大马力在下一个弯道再来一个甩尾的操作,那车技炫酷得简直不摆了。

    不曾想,刚刚转过弯,借着前大灯的光芒蓦然发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突然出现,侯军连刹车都来不及踩,右脚甚至还努力轰了一下油门。

    车子高速窜出去之间,那个人影砸在了前档玻璃之上,又弹出去老远,究竟弹到哪儿去了,前头光线不太好,看不见。

    二十秒的时间过去了,这娃才回过神来,心里头暗叫不好,这人最好活到起的,不然还不赔个倾家荡产哇。

    又坐在车里头差不多稳了四十秒,才战战兢兢地推开门下了车。

    侯军正当壮年,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不信妖魔鬼怪。

    但这个晚上,他差点相信这个世间有鬼了。

    因为当他下了车,正准备往前头去探一探被他撞上的那个人到哪去了的时候,车前头的大灯开的是远光灯,两束灯光打在浓雾之间。

    从那浓雾之间先是冒出一个光光的脑门,从他的视线瞅过去,妈也,不吓人才怪,好似凭空冒出一个头来,没得下半身的鬼。

    就在侯军吓出一身冷汗来的时候,从雾里头晃晃悠悠地探出那个头的身子来。

第19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侯子正欲松一口气之时,又发现不对劲,从那浓雾里头冒出来的那个人,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走起路来明显肢体不协调。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晚上医院的病人自己个溜了出来?

    不管侯子承不承认,他的声音确实有点颤抖。

    “是,是哪个?你们是哪个医院的?”

    那个人走进了一些,眼色空洞无神,并不答侯子的话。

    继续往车子前头走,走到车子前方,也不懂得拐弯,就拿那光溜溜的脑门往车身上撞,不仔细一瞧,还以为僵尸晚上出来活动了。

    县城不大,统共只有三家医院,一家简称三院的精神病院,一家小儿专科医院,还有一家就是侯子所在的县人民医院。

    转眼之间,又从那浓雾里头又冒出两个光脑袋,同样的病号服,同样僵硬的肢体动作,区别无非就是高矮胖瘦而已。

    侯子是医生,他不信鬼,下一秒就猜到是咋个一回事了。

    这些大半夜跑到马路上来吓人的鬼铁定是精神病院里头的病人,听院长提过一嘴,说三院最近也在搬迁,大白日的怕那些精神病人不好管理,都是在晚上分批送病号。

    只是,这些病号咋个跑到大马路上来的,就让人费解,侯子就觉得这三院的同仁们真的是工作不仔细,不到位,这些病号跑出来还不得搞乱套了哇。

    看来刚刚自己撞到的那一个,铁定也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拿了手机,关了车门,那几个精神病大概得的是同一种病症,要么是精神分裂症,要么是情感障碍症,要么是偏执性精神障碍,要么是分裂情感性精神障碍,要么是癫痫所致精神障碍,再或者是严重精神发育迟滞。

    看那几个不要命的玩意儿,大概是偏执性精神障碍与精神发育迟滞两者之间的一种。

    至于这几个精神病患者为啥跑大晚上的跑到马路上闲逛,肯定不是闲得无聊,跑到马路上看一看能不能寻得一桩奇妙的艳遇那一种好事。

    侯子是一个非常严谨的医生,就在关车门,拿手机打开电筒的当口,他分析了几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三院的负责运送病人的医生和司机觉得大晚上怪冷的,喝了几口猫尿,这关病人的车门没关好,那些个病人自己个跑出来了,医生和司机还开着个空车跑得个快当,等到了新院区好收工回家。

    第二种可能,是三院司机和医生是一对恋人,工作的当口不忘记谈个情说个爱,情到深处就情不自禁,觉得这大晚上的马路上没得人,正适合亲亲我我一番。车后头的精神病跑了都不晓得。

    第三种可能,是三院那烂朽朽的车子经不起大晚上的折腾,在半路上抛锚了,司机和医生忙到弄车的时候,手忙脚乱之间关病人的车门给打开了,那些病人就自己个跑出来了。

    综上所述,侯子觉得第三种情况应该靠谱一点,但整体总结来说,三医院的工作人员确实不尽心。

    不过,车子有没有抛锚,前头去看一下不就晓得了。

    这个当口,前头一阵妖风吹过来,侯子打了一个冷颤,他将身上穿的那件夹克拉链给拉上来。

    将手机举起来往前头走去,这手机手电的光线微弱得很,勉强能看到前头两米远的地方。

    隐隐见着自己的影子在马路上拉得老长老长,脚步声震得心里头没来由咚咚咚地响。

    前头差不离二十米远的路边边上,躺了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看来自己这一撞的威力十分大,居然将人撞出了二十米远。

    只是这个人并不是侯军预料的那样,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因为他穿着同侯军身上差不多样式的一件夹克衫,并没是那白不煞煞的病号服。

    嗳,精神病患者行动思维不受控制,直直往车前撞上来,情有可原。

    但这个人,莫不是跟精神病患者呆的时间长了,思维与情绪也不受控制啦?大晚上的跟见了鬼似的,拼命往他车前头撞。

    蹲下身来,将手机光亮往那人跟前靠了靠,伸手在那人颈部动脉处探了一探,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医生,若是活着的话,还可以及时救上一救。

    探了那么一下,侯军松了一口气,还是活的。

    只是脑门上深深的血印子,看起来伤得不轻。

    “嘿,老兄,醒一醒,别睡着了。”

    拿手探了探他的脸,这位老兄大概四十多岁,只这么一探,他还真醒来了,半睁了眼,艰难地冒了一句话,又晕了过去。

    “跑,跑了,快,快报警。”

    言简意赅,侯子明白,他所说的跑了是那些精神病跑了,喊他报警。

    报警当然是要的,站起身来,拿了手机拨了120,那头接线员声音十分好听,问了情况,表示尽快安排车来。又拨打了报警电话,车祸现场的必备程序。

    挂了电话,侯子觉得自己个要做点什么,按理说,这大晚上的,三院押送病人,押送人员不能只这被自己撞倒的一位。

    正欲往前头去看上一看,究竟是咋个一回事?

    这还没迈动脚步,打前头雾里头走来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没有穿病号服,显然不是病人,让侯子有点奇怪的是,这人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身,裹在他高大身躯之上的一件灰色毛衣,让人瞧着就勒得慌。

    奇怪归奇怪,但总算来了一个大活人,侯子面上一喜。

    “嘿,老兄。”

    那人距侯子并不远,但他却并未答话。

    侯子以为这位老兄耳朵不好使,放大了声音。

    “老兄,你是三院的吗?”

    那人还未答话,但却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你的同事受伤了,能来帮一下忙吗?”

    那人愣了有几秒,旋即又点了点头,向着侯子走了过来。

    越来越近,侯子借着手电的光亮,瞅了瞅那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一双深遂看不到底的眼睛,一张脸在夜色里发着毫无血色的白,大晚上让人得慌。

    将手机递于那人,侯子蹲下身来。

    “老兄帮我照一下,我看一看他伤在哪里?简单处理一下。”

    那人还是不说话,不过非常之顺从,接了侯子递过来的手机,也听话地将手机上的光亮散在了伤者身上。

第20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伤者脑门上的伤虽说血迹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但仔细一检查,还真的不算太严重。

    真正让伤者昏迷不醒的伤应该在背部,因为伤者的身下已然是血红一片,泥地的低洼之处血水隐隐泛着光亮,愣是将野地里胡乱生长的野菊花给染成了红黄色。

    拨开伤者身下的杂草,侯子脑门上顿时冷汗淋漓。不晓得身后那位男子是晕血还是咋个的,电筒的光亮晃来晃去。借着那晃来晃去的光亮,侯子还是看清楚了,那人后背上插着一把水果刀,刀柄都没入了身体半截了。

    让侯子冷汗淋漓之时,身后一股冷风抹着脖子而来。

    回头之间,只看到身后那位男人一张发白的脸狰狞无比,随着那股冷风飘来之即,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尖挥过来,没有给侯子半分挣扎的机会,脖颈之上一股温热的液体顺流而下。

    夜色浓烈得虚无缥缈,侯子双眼合上之前,心里头想着家里头的媳妇和几个月大的儿子,甚至有一转念之间还想到了今晚上医院里头才抢救过来的王大爷。

    眼里在这个世间最后的影像就像电影里头的镜头一般。

    茫茫雾色之中,那条向前的公路上,一抹高大的身形一步又一步,不慌不忙渐渐隐于其中,夜色暗沉的让人心头发慌,张狂得咄咄逼人。

    救护车,警车的声音打破夜的沉寂,呼啸而来……

    第二日,分水县下头的太平镇,人心惶惶,各个交通要道路口三三两两的警察守着。

    太平镇的街口口上阵仗也大得很,停了好几部警车。

    一时之间,平地惊了雷,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太平镇似乎又不太平了。

    暮色才将将下来,太平镇不大的街面上沉静无比,连个猫影子都不见。

    各家各户的门户紧闭得密而严实,老式的木门后头顶门杆都顶了好几根。

    没得办法,听说二十年前那个脑壳有问题的杀人狂魔赵石头从精神病院里头跑出来了,警察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

    虽说镇上派出所两个民警口封很严实,指天发誓地说,那只是一个谣言,人家赵石头还好好地关在县三医院里头,就算是他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来的。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这个消息传得快,主要是这侯军的老家是太平镇上的人,听说侯军晚上下夜班的时候,在那条九道弯的国道上被从精神病院里头跑出来的赵石头给直接抹了脖子。

    镇子上某奶奶哄重孙子睡觉还是那一句,二十年未变。

    “快点睡啊!不然赵石头半夜又要来拿你的魂。”

    不过,说起赵石头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精神病跑出来,警察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他,倒真的是将太平镇方圆百里的老老少少全身的汗毛孔都给吓立了起来。

    其实也不止是太平镇,周遭十里八乡,不管是镇子大的,还是镇子小的,皆人心惶惶。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赵石头和一车精神病患者在那个晚上跑了之后的第二天。

    分水县十里八乡就下起了绵绵秋雨,还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真的是秋风秋雨愁煞人,这给警方要找到一群精神病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

    说起来,也是该侯子倒霉,俗话说得好,阎王爷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那一晚上,被侯子撞到马路边边上野菊花丛中的那位汉子,后来说是三院的医生,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侯子黄泉路上也不寂寞,那天晚上负责押送一车精神病的除了那位命大的医生之外,当然还是一位司机。

    这位司机的运气和侯子一样一样的不太好,当日出门没看黄历,那一晚上将小命给出脱在一帮神经病手中。

    二十年前负责侦办太平镇除夕夜赵石头一案的县刑警陈明,如今都五十多岁了,他如今的身份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

    回忆起当年的案子,他记忆犹新,从警三十多年以来,在他手里头经手的大案只此一例,后二十年以来,每每想起这桩案子的时候,身上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本以来自己个在任上平平安安地能干到退休,没想到这二十年过去了,这赵石头又出来作妖,实在是令人头疼。

    当年审这娃的时候,这娃眼神里头那一股凶光,让陈明顿生寒意。

    犹记得那赵石头那张年青的脸上,并无半点悔意,面露凶光在他面前发了狠道:“洛家小丫头片子和老爷子迟早会落在我的手里头。”

    那眼神相当坚定,好像他能预知未来有一天他能放出去祸害人间似的。

    警车停在案发地泥泞的国道上,一跺脚,一拍脑门。

    “完了,完了,那娃怕早就离开分水县了。”

    转头吩咐坐在他旁边的警员小丁。

    “小丁,快点,快帮我查一查洛校长的电话。”

    小丁是一位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小伙子,他显然没有明白陈局长说的是啥子意思,一脸懵逼。

    “局,局长,洛,洛校长是哪个?”

    局长这一慌乱,脑子短了路,这二十年前的案子,小丁这娃当然不晓得。

    忙里忙慌地拿了手机,拨了一个号出去,在这个秋霜满天的季节里,陈局长脑门上都冒了斗大的汗珠子。

    打了数通电话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直住在省城的洛校长,洛老爷子如今闲得很,近日报了一个夕阳老年团,出去旅游去了。

    局长斟酌再三,以免扫了洛老爷子的游兴,再说老爷子年岁也不小了,怕是经不得吓。

    但也不敢吊以轻心,此事稍有不慎,乃关乎人命之大事。一面将此事告知了夕阳红旅游团领队,让他时刻注意一点。但局长还是十分笃定,愣是这赵石头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可能跟长了翅膀从天而降跑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旅游胜地。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为了谨慎起见,当地公安局也派了人手暗中随团保护老爷子的安全。

    一面将此事的严重性报告给了省城公安,省城某刑侦队的警员日夜守在洛家小别墅四周,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的。

    说来也怪,一群脑子不清不楚的神精病患者,却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给警方留下。

第21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这一天,b市还是秋高气爽。

    又是一个周末,一大早,洛亚还赖在床上梦周公,外头就有人在敲门。

    毛俊宁这个黄世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平日里将洛亚当男人用,将温师弟当牲口用不说,周末还恨不得将他们两个人掰成四个人用。

    这不,周末不用跑法院,就派了好多文案活,譬如写那位姜企业家状告前女友的答辩状。

    毛不仁说这是给洛亚的惩罚,谁让她没有给姜企业家面子,让人家以为她是一位喜欢女人的女人。

    毛不仁说,洛亚不给姜企业家面子,顺带就是不给他毛不仁的面子,让他在姜企业家面前丢了男人的尊严。

    那以后姜企业家见到他眼神都不太对劲,时常质疑他的性取向,就连一起喝个茶都隔起一丈远。

    嘿嘿,他毛不仁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候?洛亚高兴,这答辩状心甘情愿地写了。

    不过令洛亚不能忍受的是,毛不仁居然拿他那一双犀利的眼神瞅了她半天道。

    “洛亚,你不会真如老姜说的那样,只喜欢女人吧?”

    洛亚一张漂亮的脸笑得跟太阳花似的,对毛不仁展开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毛骨悚然地一笑。

    “不然呢?你几时看到我身边出现过半个男人?”

    没想到,这毛不仁居然回了她一个会心的一笑,长舒了一口气似的。

    “这个样子就好了,你为啥不早说嘛,害得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你不晓得,你那双漂亮的眼儿子时常定定地瞅到我,弄得我一颗神经时常紧张得很。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以后我会大力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

    自己苦逼在事务所加班的时候,毛不仁又准时下了班,他临出门之前对洛亚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洛亚,改天我请你和你那位吃个饭。”

    洛亚一脸茫然,她成天忙得飞起,身边啥时有那位啦?

    毛不仁拿他那只修长的手指拇敲了敲桌子。

    “你身边的那位红颜知己楚西西哇?”

    靠,这是越抹越说不清楚了。

    算了,她洛亚啥时在乎过别人的看法啦?这样也好,省得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虎视眈眈地瞅着自己。

    昨儿个晚上回到家已经是10点了,洛亚还在灯下加班到了12点才将那答辩状给写好。

    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洛亚也不例外,她胆子小得很,但却时常爱受虐,爱看个恐怖片。

    这个晚上,写好了答辩状之后就又窝在床上看了部国外恐怖电影《寂静岭》,怪只怪这电影拍得太他娘的真实了一些,让人看了犹如身临其境似的。

    一部片子看完,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窝在被窝里头不敢合眼,睁着双眼瞅着窗户外头,害怕外头黑暗之中跑进来一个怪物,直到窗户外头天色发了白才敢睡着。

    楚西西,这位毛不仁口中洛亚的红颜知已,一大早十分没得脸色跑来敲门。

    她不光嗓门大,动作也粗鲁,还留着一头干练的寸头,怪不得毛不仁会误会她俩的关系。

    在旁人看来,她们两个之间,楚西西这个女娃子怕不是攻的一方,她洛亚我见犹怜的样子怕不是受的一方。

    唉……这一下,浑身上下有嘴都说不清了。

    因为头天毛不仁的话,洛亚今儿个十分不待见楚西西。

    一来,是因为自己才将将梦了周公,这个女娃子就跑来扰人清梦。

    二来,这个女娃子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去都犹如一阵风似的,也不打个招呼。

    任凭楚西西在外头将那道防盗门给踢得震天的响,洛亚就是不理她,拿被子蒙了脑袋,捂了耳朵,懒得理她。

    大概是昨儿个晚上恐怖电影有点吓人,洛亚脑子有点不清楚,这楚西西有她房门的钥匙她都搞忘记了,不然她铁定要去将那门反锁了,让那个女娃子进不来。

    楚西西这个女娃子,打小认识她的时候,她就野蛮,越大越将野蛮发挥到了极致。

    她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掀了洛亚的被子,顺带嘲笑了洛亚的睡姿。

    洛亚有裸睡的习惯,怕见了光,连忙去扯被子,偏偏不如意。

    裹了件衬衣,将楚西西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楚西西也不恼,嘻皮笑脸。

    “死女人,就你那干瘪瘪的身材,打小就看够了好不?还遮来遮去的,多此一举。”

    “楚西西,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周末我要补觉,你最好在我起床气爆发之前滚得越远越好。”

    洛亚觉没睡好,这一段话说得忒没有气势,直接导致的结果,楚西西这个女娃子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得。

    相比洛亚这微弱的气势,楚西西的气场明显强大得很,嗓门十分洪亮,洛亚觉得这个女人当初没去考音乐学院,学个美声啥的,简直就是音乐界的一大损失。

    “瓜女娃子,本公主好不容易匀出时间来临幸一下你,你不是应该荣幸地跑来舔我的脚拇指吗?”

    说完,她将脚上的高跟鞋一甩,不偏不倚正好甩在了门后头的鞋架子上,将她那涂得红扯扯的脚指拇往洛亚眼前一伸。

    洛亚了解楚西西,你越是跟她对着干,她越是来劲。

    遂改变了策略,声音温柔了许多,又往床上一倒,闭了双眼。

    “女人,我天亮了才睡着,我补会觉还要起来写报社的稿子,今天没得工夫接待你。”

    其实洛亚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无力,她更知道,想要打发走这尊神,几乎没得可能。

    果然,楚西西非常之豪气,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甩到了鞋架上。

    “好好好,你睡你的,我去给你做点早餐,多日不见,看你瘦得跟个木棍似的。”

    妈的,她爱干啥干啥去,只要不在洛亚的眼前晃就好了。

    但是,没得可能,因为洛亚的工资不太可观,她租的房子也不大,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单身公寓。

    楚西西汲了一双洛亚从超市淘来的便宜男式拖鞋,吧嗒吧嗒地走来走去,一会儿问洛亚她家的油放在哪里,一会儿问洛亚她家的盐放在哪里?

    洛亚忍不可忍,也得忍,在床上翻了n遍之后,不得不起来坐在沙发上发呆。

第22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楚西西的早餐很简单,两个煎蛋,还没得盐,因为洛亚平日里根本没得时间煮饭,厨房里啥时没盐了也不晓得。

    看在楚西西替自己做了早餐的份上,洛亚勉强原谅了她。

    倒了一碟子生抽,半个煎蛋才吃下去,另外一个半煎蛋全进了楚西西的肚子。

    洛亚咬了咬牙,倒了一杯冷开水将牙缝里头的煎蛋给涮了涮,越发地饿得慌。

    接下来,两个人为了谁洗锅与盘子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讨论的结果就是那盘子和锅放在洗碗槽内泡着。

    再接下来,两个人又为了谁下楼去买两碗老坛酸菜牛肉面来泡,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讨论的结果就是两个宁愿挨饿也不愿意下楼。

    再再接下来,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坐在沙发上就楚西西的性取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因为洛亚最近对这个话题十分敏感,又看楚西西无事献殷勤的样子,就怀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们,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洛亚一本正经地瞅了楚西西,又一本正经道。

    “西西,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楚西西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有点懵,一双眼睛定定地瞅着洛亚的胸前。

    “呃,除了胸前一马平川之外,身高与脸蛋还算不错。我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或许会喜欢上你这个样式的。”

    洛亚内心激荡不安,忐忑道。

    “西西,你喜欢女人吗?”

    西西难得一本正经,一双大大的眼儿子迷离万分,满含情意,万分真诚地样子。

    “喜欢,尤其喜欢你这个样子的女人,让人有强烈的保护欲。”

    她说完这一句,还将自己个丰满的身形往洛亚身前靠了靠。

    洛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犹如触电了一般,退到了沙发的角落里头。

    颤抖着声音,拿了手指拇指了楚西西。

    “你,你,这么多年我都没发现,你是一个变态?”

    楚西西也不恼,还是一本正经地样子。

    “不然呢,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为啥子成天跟你形影不离的?妹儿,虽说你身材差了一些,但你一直都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

    洛亚发了抖,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楚西西这个变态的女人,得寸进尺,脱了外套,只身着一件背心,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

    嘻嘻地笑。

    “女人,既然咱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小乖乖,让本大爷好生宠幸你一番。”

    拿了她那涂得红艳艳的双唇就要往洛亚脸上呼来,洛亚惊叫,直喊救命。

    楚西西这个变态女人一张脸都快笑烂了,一屁股坐在洛亚的双腿上。

    “小乖乖,你喊破嗓子也没得用,就乖乖地从了本大爷吧!这样,你欠本大爷的钱也不用还了。”

    “楚西西,你个王八蛋,枉我将你一直当作亲姐妹来看等,不想你内心却是如此的肮脏。”

    楚西西嘻嘻地笑。

    “乖乖,尽情地骂,打小我就喜欢你骂人的样子,可爱的要命。”

    眼看着楚西西一张脸往自己跟前呼来,洛亚条件反射,拿了双手捂了脸。

    紧要的关头,洛亚的手机响了。

    “妈卖麻花,是哪个龟儿子坏老娘的好事。”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直接被楚西西给挂了。

    “美人,把你的手拿开,这么美的样子遮起来多难看。”

    “楚西西,你个王八蛋,快点跟老娘滚出门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楚西西笑声很难听。

    “嘿嘿,我倒要看你啷个报警,等警察来了,你难道要说是我非礼你,还是强*奸你?怕是警察不得相信喔。”

    不晓得是哪个十分执着,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洛亚蒙了脸不敢动,变为哀求。

    “西西,看在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饶了我好吗?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跟你有同样取向的女人也多的是,你为啥要来祸害我嘛?”

    “哈哈哈……”

    当楚西西这个死女人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来的时候,洛亚才晓得,自己个是神经过敏了,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松开手一看,那个变态的女人坐在茶几的对面,手里头拿了个苹果正啃得起劲。

    关键那个女人笑得前俯后仰的。

    “哈哈,洛亚,世界上还有你这样单纯的女人,我也真是服了。放心好了,你姐们取向半点问题也没得。女人,我当然喜欢,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但比起女人来说,我更喜欢帅得掉渣渣的男人。你忘记了,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对那位帅得变态的学长喜欢得要命啦?”

    楚西西这个王八蛋,笑得有点失态,吃到嘴里的苹果渣渣掉了一地都是。

    洛亚回过神来,唉,都是毛不仁惹起的祸端,害得自己个有点草木皆兵了。

    咬牙切齿对楚西西道。

    “死女人,等下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话的当口,茶几上的电话不响了。洛亚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外地的手机号码。

    她懒得理,陌生电话她从来不理,不是推销就是骗子。

    当今的通讯公司也确实忙,忙的都不是啥子正经的电话。

    怪只怪如今的推销电话与骗子电话层出不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有要燎原之势。

    管你啥子推销电话还是骗子电话,洛亚没得空理会。

    当下,她最紧要的事情是要收拾收拾一大早就跑来惹事生非的楚西西。

    正当洛亚撸了袖子准备与楚西西好生干一架的时候。

    那个电话却十分执着,歇下了两秒时间,又打来了。

    楚西西抢先抢了电话过去,挡了手,一脸谄媚地笑。

    “你不接,我帮你接。”

    电话那头不晓得说了啥子,但洛亚听到了楚西西说的啥子。

    “啥,公安局?”

    这个女娃子向来嫉恶如仇,最恨骗子,当即呸了一口。

    “呸,我日你仙人板板的,你是公安局的,我还是中情局的呢。老兄,连某水果手机都换了几代了,你这老掉牙的骗术也该更新换代了吧!”

    她并没有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上还真有如此执着的骗子,那头居然歇都没歇一下,又打过来。

第23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洛亚今儿个一早,起床气没有发出来,憋得慌,接了电话直接开骂。

    “妈那个铲铲的,你是脑壳上长乒乓还是脚底下流脓了,你有这个工夫浪费电话费,浪费卫星资源,还不如多下点工夫慰问慰问你家老二,好跟你婆娘有个交待。”

    洛亚为了显得这话骂得带劲,还特地用了十分纯正的家乡话。

    对方明显一愣,还没有讲话,这头洛亚又挂了。

    这一回,那自称是公安局的电话再也没有打来,不过,很快来了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还是来自那一通电话,短信内容简单明了。

    大意说他是分水县公安局局长陈明,二十年前负责侦办赵石头案子的警察,这回有要紧事找洛亚,如果方便的话,请洛亚回个电话过去。

    这一下,楚西西与洛亚傻眼了,刚才两个女娃子还声势浩大地骂了电话那端的人民警察,而且是来自家乡可敬可亲的人民警察。

    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两个女娃子骂人的字眼相当不堪。

    楚西西没傻,但洛亚傻了,跟着了魔怔似的,半天动弹不得一下。

    二十年过去了,当年赵石头的事情在洛家那是禁忌之言,谁要是提了赵石头和她父母的字眼,洛亚这个丫头起码得有三天讲不出话。

    当年,楚西西年纪小不懂事,无意之间问洛亚,同学们都有爸爸妈妈,她的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洛亚愣是半年没有搭理楚西西。

    二十年以来,洛亚心灵深处十分不原谅自己,当年除夕夜那天晚上,她要是惊醒一点,当妈妈喊她跑的当口,她要是机灵一点,从楼梯跑下去,说不定她的爸爸妈妈还有救。

    然而,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当年,只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洛爷爷后来给楚西西讲了洛亚父母的事情,多么慈祥的一个爷爷,他讲那件事情的时候,老泪纵横,讲得楚西西也跟着哭了半天。

    自那以后,楚西西晓得了洛亚的禁忌之处,绝口没再提过她父母的事情。

    今儿个,看洛亚那一张毫无血色的痴呆脸,楚西西晓得,这一通短信让这女娃子又犯病了。

    公安局长来了电话,怕事情非同一般,眼下洛亚怕是回不了那个电话。

    楚西西将电话拿起来,出了门来到了楼道里,回拨了过去。

    陈局长果然是一位敬业而又可敬的警察,他并没有怪罪两个女娃子出口成脏,相反说他可以理解。

    一开始,陈局相当谨慎,非得要洛亚本人接电话才告诉实情。在楚西西告诉他洛亚犯病的时候,他再三要楚西西保证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保密,以免引起社会恐慌。

    楚西西以她死去的爷爷和奶奶发了誓,说她铁定不会说出去,要是说出去的话,就让死去的爷爷奶奶从坟堆里头爬出来找她,将她带走。

    陈局长也是没得办法,鉴于楚西西是洛亚最好的姐们,就将赵石头从疯人院里跑出来了,手里头又多了两条人命,至今也不晓得跑到哪去了的消息告诉了楚西西。

    陈局长最后非常之严肃说,以赵石头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变态,他很有可能会再一次找洛亚与她爷爷行报复之事。

    虽说一个精神病要从分水县千里迢迢跑到b市的可能性,犹如六月飘雪的几率那么小,但事事都要以唯物辩证的姿态去看,也不是没得可能。

    主要是赵石头这娃除了精神有问题之外,当年可是理科状元,智商不低。

    更何况有一种说法,说的是有一种精神病患者的智商在某一方面可能高于常人好多倍。

    不怕万一,只怕一万。

    陈局在电话里头千叮咛万嘱咐,喊洛亚一定要注意安全,时常出门多注意一下四周有没有异常情况,太晚最好不要出门等等。

    不得不说,这陈局比楚西西她妈还要嗦,他接下来讲了大概半个小时,大到洛亚出行的交通工具,平时接触啥子人?小到吃饭穿衣都一一叮嘱到位。

    讲得洛亚那部国产手机壳都发烫了,那头才终于撂下了电话。

    楚西西一改刚才吊二啷当的样子,神情相当严肃,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开不得半点玩笑,她在思忖该以啥子样的方式告诉洛亚。

    这个方式直接关系到洛亚这个女娃子犯病的时间长短。

    推开门,那个女人傻呆呆的嘴角都流了口水了。

    楚西西走过去,拿纸巾将洛亚嘴角的口水擦了,坐在她的旁边,欲给她一个拥抱以示安慰。

    不想那个女人躲得非常之快当,好像她楚西西身上带电似的。

    为了缓和气氛,楚西西开了一个玩笑。

    “女人,记得以前高中学物理的时候,老师教过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我和你同属夏娃一脉,自然是相斥的,所以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要吃泡面的话,我这就下楼去给你买。”

    洛亚有了反应,虽说还是不讲话,却拉住了楚西西的衣袖不松手,那个意思是不让她走。

    楚西西忙道。

    “不走,你说不走我就不走。这个时候,你是女王,你是老大,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差不多有半个钟头,楚西西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在这个时候如此难熬,屁股上都快长针眼了。

    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及时拯救了楚西西,但也给她心里带来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赵石头那个变态不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吧?

    楚西西将洛亚不大的房间巡视了一番,最后跑到厨房里头拿了一把菜刀在手里头,非常之警惕地跑到门后头。

    那敲门声不大,但却不断。

    “是谁?”

    外头没得人说话,敲门声继续,楚西西回头瞅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洛亚,她面目呆滞,没得反应。

    立马就让楚西西汗毛孔竖了起来,若是那赵石头真的来了,怕她不是他的对手哦。

    又问了一句。

    “是谁?你要找谁?”

    外头还是没应答,敲门声还是不断。

    楚西西向来是一个性子火爆的女娃子,虽说她这个时候害怕得很,但还是想骂人。

    “是哪个杀千刀的,你开一下腔会死吗?你要是再不开腔我就报警了哈。”

第24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这外头敲门的那个人大概是属驴的,不骂他不吭声。

    楚西西话音刚落,外头响起了瓮声瓮气的男中音。

    “开,开枪是会死人的,谁敢开枪嘛。”

    这个声音有点陌生,楚西西脑门上冒了汗。

    “你是哪个?报上你的大名来。”

    “我,我是易天,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找洛亚有点事,她在不在?”

    妈哟,吓出楚西西一身冷汗。

    市刑警队的易天,楚西西听洛亚说起过,不打不相识的那一种关系。但要不要给他开门?楚西西作不得主。

    回头看了一眼洛亚,这个女娃比起十几年前那一回长进了一些,没有发呆好些天,面色虽说还是十分呆傻,但她还是朝楚西西点了一下头。

    门开了一个缝,外头确实站了一位穿着警服的帅哥。

    虽说楚西西向来对于帅气的男人没得免役能力,但今儿个实在是吓得不轻,直接就怼上了。

    “你娃还是一个人民警察,只晓得敲门,你嗓子比国家特级歌唱家还金贵?留着去百老汇演出吗?吭一声会死人啊!”

    易警官展了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特别不自然,嘴巴都只咧了一半。

    “对,对不起,实在是这几天上火,满嘴起了泡,不太方便吭声。”

    楚西西哑然失笑,娇滴滴道。

    “警官,你不出声,倒是将我吓得够呛,你要对我负责喔。”

    易天说话确实困难,艰难地张了张嘴,但面部表情说明他也受到了惊吓。

    “负,负责?”

    他以为他因为口腔溃疡不太方便说话,造成的后果就是要对一个剪着寸头的姑娘负责,实在是有点冤。

    怕是窦娥在世也没得他这么冤,如果说是酒后乱性,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后果,让他负点责,至少自己还占了点便宜。

    这,这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洛亚这个不太好惹的漂亮女人,她身边的女人也不太好惹。

    楚西西装得十分无辜。

    “大哥,你想太多了,我是说你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你刚才在外头敲门不说话,让我在里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我这位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美女,这一世英明差点毁在你手里头了,你不请我吃一顿重庆火锅有点说不过去。”

    给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进门的易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门槛有点金贵,迈进去差点就让他将一辈子迈到里头了。

    好在,只是意外加玩笑。

    瞅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洛亚,怅笑着进了门,回手将门给关上了。

    “负责,我一定负责,中午咱们去美食城最有名的那家,叫啥子串串香的?”

    楚西西一声欢呼。

    “耶,你说的是叫瓜娃子串串香的那家?”

    易天摸摸脑门,点了点头。

    “好像是,还是你有更好的地方?推荐一下,毕竟我是北方人,对于重庆火锅不太熟。”

    “瓜娃子串串香就十分地道正宗,就那家了。”

    这两个人见面就以吃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当然,易天因为说话不太利索,其它时间都是楚西西这个吃货在那边吱里哇啦没完没了。越说洛亚越饿。

    她说这串串香至少有36种吃法,取了竹签吃,还是直接拿竹签撸了吃,不撸出火星子都不算地道的吃法。是文雅地吃还是野蛮地吃,是不辣的吃,还是微辣到变态辣的吃法等等……。

    接下来,这女娃子又将这串串香的吃法延伸到对人的看法上去,就这吃串串香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对待现实的态度与社会关系上去。

    分析下来有三点。

    第一,这个人表现为对他人和对集体的真诚热情、友善、富于同情心,乐于助人和交往,关心和积极参加集体活动;对待自己严格要求,有进取精神,自励而不自大,自谦而不自卑;对待学习、工作和事业,表现得勤奋认真。具体表现为,同一席面上,先照顾老幼,再照顾妇女同胞,其次再照顾同伴,最后才轮到自己个,即使最后只剩下辣汤了也毫无怨言。

    第二,在理智上,表现为感知敏锐,具有丰富的想像能力,在思维上有较强的逻辑性,尤其是富有创新意识和创造能力。具体可表现为,吃这串串香要先吃肉,后吃菜,不然吃不到精髓。也绝不跟同伴抢同一串毛肚,或鸭肠。

    第三,在情绪上,表现为善于控制和支配自己的情绪,保持乐观开朗,振奋豁达的心境,情绪稳定而平衡,与人相处时能给人带来欢乐的笑声,令人精神舒畅。具体表现为,在调节席面气氛的同时,即使同伴从口中抢下了自己最爱吃的牛肉串或者羊肉串,也表现得不生气。

    第四,在意志上,表现出目标明确,行为自觉,善于自制,勇敢果断,坚韧不拔,积极主动等一系列积极品质。具体表现为,买单的时候果敢,当机力力断,不猥琐,不畏惧,不迟缓,尽管往前冲……

    鉴于以上几点都做到了的话,这个人,如果是男人,必定是男人中的极品,不太适合做老公,适合当男友。

    如果这个人是女人的话,也必定是女人当中的极品,只适合娶回家当婆娘,不适合当女友。

    楚西西不愧是销售界的人才,颠倒黑白,东扯葫芦西扯瓜,无关联的事情都得让她捡来关联一番。

    其实她这个胡搅蛮缠的工夫,打学生时代就有了,想当年,s省数所大学参加辩论赛的时候,这个丫头有幸被选上了,代表他们财经大学的备用选手。

    洛亚当时可是代表他们政法大学的种子选手,最后进入决赛的居然就是他们各个所代表的两所大学。

    当时,洛亚所代表的政法大学明显占了上风,眼见着冠军非政法大学莫属的时候,中途休息的时候。对方换了这个丫头上场,当时的辩论题目是先是鸡蛋还是先有鸡。

    洛亚这方是正方,代表正义之师,坚持的观点正是先有鸡蛋才有的鸡。

    这个丫头一上场,就以她女高音的气场占据了上风,俗称大嗓门。

    她说得振振有词,说肯定是先有鸡,因为是个人都晓得,鸡肉比鸡蛋好吃。

    鸡肉不管是红烧还是炖汤,还是油炸还是……。总之她列举了好几十种吃鸡的方法,当时正值中午快吃饭的时间了,因为辩论之热烈,场上的选手们费了脑子又费了心力,都饿了,一个二个口水流了一地。

    被她这么一说吧,越说越饿,一个二个脑子短了路。

第25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政法大学,洛亚那位集天地之精华,生来就受老天眷顾,长得才貌双全的学长,一时之间嘴巴瓢了。

    一激动承认了是先有鸡才有的蛋,这场辩论赛最终是楚西西所代表的财经大学摘得桂冠。

    楚西西之得意,在洛亚跟前洋盘了好久。那位学长,洛亚本来暗恋了他好久的,这一下,在她心目的光辉形象瞬间从云端跌落到了地底下。

    洛亚在想,如果易警官再不打断她,这个女娃子估计会说到美国总统来到b市坐在她对面吃过串串香,还恬不知耻地跟她搭过讪,她挣扎了许久,为了表现咱中华人民的骨气,勉强拒了他。

    易天倒是聪明,拼命点头。

    “美女说的是,到时我一定果断买单,绝不增加美女的负担。”

    楚西西笑嘻了:“嗯,不愧是人民警察,儒子可教,儒子可教。”

    这个女娃子一高兴,总算是住了口。

    场面有那么半分钟的静默,静默也不是楚西西的风格,一拍脑门。

    “易警官,你来找洛亚有何贵干?”

    易天张口有点困难,还没来得及说话,楚西西恍然大悟一般。

    “呵呵,我晓得了,你是想泡我们家洛亚来着。”

    易天一张白脸瞬间红到脖颈子上,好似急眼了的张飞似的。

    楚西西又道:“看,脸红了,被我说中了。洛亚,没想到你这棵铁树终于开了花,开始走桃花运了。”

    易警官堂堂刑警队队长,愣是被楚西西给调戏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面红耳赤。

    当然,结巴也有可能跟他口腔溃疡有关,面红或许跟他穿的板板正正的警服有关,要说时下天气至少有25度,他有可能是热的。

    “不,不是的,我……”

    他还没有否认完,楚西西这个杠精又杠上了。

    “咋的,我们洛亚要样有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有多清纯有多清纯,难道还配不上你?”

    “不,不是的,我……”

    “那就不得了,我宣布,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对了。”

    在楚西西身后一直坐着没吭声的洛亚急眼了,虽然她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来,但脑子还是清楚的,她要再不行动,这个女人要将她给卖了。

    一脚将那个聒噪的女人给踢倒在了沙发上。

    楚西西也不恼,坐起身来关心地问洛亚。

    “咋啦,不犯病啦?”

    洛亚白了楚西西一眼:“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来。

    易警官毕竟是人民警察,早就瞅出不对劲来了,洛亚这位嘴上向来不饶人的姑娘,今儿个打见面就相当文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相当不对劲。

    “她,她咋啦?犯啥病啦?”

    楚西西一甩手。

    “没啥,就是相思病而已。”

    这个女娃子今儿个生就了一副欠揍的相,话刚说完,后背就挨了一拳。

    那意思明显得很,你娃才有相思病,是相思到骨髓里头,没得治了的那一种。

    要说疯病会传染的话,楚西西成功地将疯病传染给了面前这位,看起来正直得跟块铁板板的警察身上了。

    他咧开嘴笑了,这一笑有点收不住,扯得嘴巴抽了一口凉气,拿手掩了嘴。

    “相思病就说不出话来啦?我看是火大的缘故,火大就有可能中风,年纪轻轻中了风可不太好。中风就得治,不然会留下后遗症,我开了车在楼下,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这娃下半张脸都被手给蒙住了,洛亚不晓得他是在看她的笑话,还是真的关心,但她就是瞧他不太顺眼,今儿个瞅谁都不顺眼。

    拿了沙发上的靠垫直接给扔了过去,都说了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长翅膀飞。

    洛亚急了,突然之间会说话了。

    “你娃才中风了,你全家都中风了,你祖宗十八代都中风了。”

    易天终于拿下了他那捂着嘴的手,一脸真诚,脸色红彤彤,红得相当妖艳。

    “你,你怎么骂人啦?”

    “骂你都是轻的,我还想打你呐。遇见你真晦气,就没有好事情发生过。”

    楚西西一张看戏脸。

    “洛亚,你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害得我担心了一早上,中午必定要多吃几串肉肉才能补偿。”

    门打开来,洛亚朝易天道。

    “你哪儿来的回哪去,本小姐今儿个心情不好,小心将火烧到你身上。”

    易天今儿个脸皮有够厚,转身十分淡定地坐到了沙发上不起来。

    “今儿个我还就不走了。”

    洛亚气得脖子上冒了青筋。

    “你……”

    楚西西及时救了场。

    “洛亚,他不能走,他走了,今天中午的串串哪个请嘛。”

    又附耳对洛亚说道:“死女人,好不容易找到个请吃饭的男人,你将他赶走了,你中午请我吃串串哇?”

    鉴于楚西西这个女娃子坚忍不拔的性子,又鉴于洛亚瘪瘪的荷包,最后洛亚妥协了。

    她甚至应楚西西的要求,十分没有下限地向易天展开了一副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委婉样子。

    易天立马展现了人民警察的天性,十分关切地问洛亚究竟是咋的啦?

    鉴于陈局长再三叮嘱,那赵石头的事情不能对别人讲,更鉴于怕洛亚再次犯病,楚西西抢先答了话。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都说了她这得的是相思病兼失恋症。对于你的冒失,中午必得要多点些肉菜,看看能不能治好她这病。”

    易天忙答道。

    “好,好,好。都说了失恋的人对吃没有免役力,中午你们敞开了吃,我负责买单。”

    下楼的时候,楚西西和易天不约而同地将洛亚挤在了中间,好像她失恋她有理,她就是国宝似的。

    11点,三人准时坐在了瓜娃子串串香的包间里头。

    这瓜娃子串串香生意之火爆,幸好他们来得早,来晚了排队都不晓得要排好久,和医院排队看病有得一拼。

    楚西西和易天虽说是头一次见面,但两个相当默契,同时选择了靠角落那间包厢。

    洛亚嫌弃包间里头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你平时吃串串的时候都在外头大堂里头,说空气好,不闷人,好吃得多。今儿个吃错药了,非得要选择包间。”

    楚西西一把将洛亚拉进去,坐下。

    “你这是要大张旗鼓地让外头吃饭的人都看到你失恋之态吗?”

    洛亚白了一眼楚西西,有没有失恋她还不晓得吗?

第26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两个女娃子就着冰啤酒,吃得热火朝天。

    对面那位警官面前摆了一瓶冰豆浆,时不时地呷一口冰豆浆,看着对面两个不同风格的美貌女人吃串串。

    说实在,那吃相相当不雅观,满嘴油沫子,酒沫子不说,喝啤酒就跟喝水一样。间或还要逗一下易警官。

    “易警官,别只看着哇,吃啊,吃啊……”寸头女人道。

    “是啊,你这样看着我们,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另一个女人接了腔。

    不好意思?警官没看出来,两个女人点菜全点的变态辣,他能吃对怪。出于礼貌回了一句。

    “呃,你们吃你们吃,我要吃的话,怕呆会儿说不出话,结不了账。”

    长发女人释然:“哦,那你还是别吃了,身体要紧。”

    一粒葱花沾在脸上,说话间一颤一颤地,警官莫名觉得十分可爱。失恋中的女人还真的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不由自主地拿了纸巾想要将那粒葱花给掀下来,手到了半空中,又停下了。

    楚西西接了他的纸巾,往嘴上胡乱一抹,又在洛亚脸上胡乱一抹,继续吃吃喝喝。

    这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半小时,对面两个女人吃得撑的靠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楚西西打了一个饱嗝。

    “易警官,为了不耽误人民警察保护人民的正事,你买完单先走人,我们两个歇一会儿,将剩下的串串吃完再走。”

    洛亚接了话:“是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

    看着桌面上堆成山的竹签子,易天确实低估了女人的进食能力,尤其是失了恋的女人,一顿饭怕不是能吃得下一头牛。

    自己个一个月的工资要照这样造下去的话,怕是不到半个月,那兜就得比脸还干净。

    面上仍然镇定,男子汉的气场不能丢。

    “人民警察保护人民没错,保护两位美女也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尽管吃你们的,我候着。”

    “啧啧啧,洛亚,你看看,多好的男人,宜家宜室的,娶回去当老公算了。”

    “好的东西你自己留到起就好了,我不跟你抢。”

    当着易天的面,这两个女人合适吗?

    “嘿,我说,你们倒互相谦让起来了,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

    “去,一边去,有你啥事?”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易天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女人相当不好对付,唉,沾上洛亚这个女人,就没啥好事。

    今儿个一早,还在被窝里头睡觉,局长就给他派了任务,说他跟洛亚有过交情,让他去保护她。

    本来他是要推一推的,但局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说这洛亚身世可怜,小时候双亲被害了不说,现在那个凶手又跑出来了,洛亚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别说易天是一位正直的人民警察,就算是一位有正义感的路人,也会全力以赴保护一位弱女子的。

    易天觉得像洛亚这样一位张牙舞爪的姑娘,实在想像不出她需要保护的样子,也无法将等同于弱女子的行列。

    但有一点却是触动到了他的内心,这位姑娘看起来百毒不侵,斗志昂扬的样子,却有着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不晓得她得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支撑起她那张扬得有点变态的性格。

    他也只犹豫了半秒的时间,立即转变了立场。因为有梅妮的前车之鉴,他不想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再在他反应迟钝的情商中出了问题。

    所以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直接去了洛亚家。

    因为上个星期洛亚为了答谢他提供了宝贵的写作素材,请他撮了一顿。

    很不幸,这个女人的意识相当自我,全程没有问他喜欢吃啥,有没有忌口?

    十分欢欣地直接给他拉到了这家瓜娃子串串香,又自作主张的点了一锅变态辣的底汤。那一日,几乎是那个女人的主场,自己只是吃了几串就已经辣得说不话来。

    那个女人吃得满嘴流油,吃得正欢的间隙,还不忘记喊他别光看着,也动嘴啊。

    动嘴,他动得了嘴吗?

    回去的当天晚上,满嘴就起了泡。

    疼得半夜睡不着觉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报复他?从而得出一个结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是一句真理。

    不得不说,洛亚与她的闺蜜虽说性子有点变态之外,安全防范意识还是不错的。

    一顿串串香花了易天五张毛爷爷,店家小二哥非常之有态度,说买单的价格是五百元零二毛五,十分豪气,将账单上那二毛五用圆株笔划了。

    那位操起一口川普的帅气小二哥笑得十分迷人。

    “给哥打折了哈,有空多带朋友来这嗨皮喔,到时一定给您打折。”

    说得易警官有点怀疑人生,好像自己个是山顶洞人下了凡似的,有点搞不懂社会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他一分没少地刷了卡。

    不是他不想打折,实在是有嘴说不出哇,一说话,舌尖尖就钻心地疼,所以不到要命地关头还是少说话。

    那两个女人吃饱了,就在那头讨论刚才那位小二哥。

    洛亚:“乖乖,看到没,那小二哥帅出了天际有没有?”

    楚西西:“帅是帅,只是市井气息浓了一些,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这种小白羊还是正直的易警官适合你。”

    易天脑仁疼,女人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动物,更可怕的是,接下来的数天之内,他都要和其中的一个女人保持距离不能超过五米远,这是李大奎局长的原话。

    看着面前那两个又开吃的女人,易天在内心举了双手祈祷,赵石头这个疯子最好快点被警方给找到,不要出来祸害天下人,更不要祸害他。

    他堂堂刑警队队长是拿来破案的,不是来保护女人的,再说了最近局里的案子还不少。

    最近正在跟踪一桩连环入室盗窃保险柜的案子,b市城中村里有许多本地土豪,家家都有一个或者两个保险柜,这不,最近这些保险柜就入了盗贼的法眼了,这盗贼也简单粗暴,直接连保险柜给杠走了。

    这帮盗贼显然脑子不太够用,这些保险柜重量足得很,要杠走还不得要有交通工具哇,易天带着手底下一帮人顺藤摸瓜,眼见着已然掌握了那帮窃贼的线索了,局长偏偏……

第27章 消失的精神病人

    这顿饭吃的时间确实够长,三个人出得美食城的时候,收银台跟前墙上的那口钟都指向了三点了。

    洛亚所在的小区不大,全是单身公寓户型。

    车子进了小区,楚西西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姑娘,随口来了一句。

    “易警官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没想到这警官十分实在,不晓得这是一句客套话,回答得十分干脆。

    “好啊。”

    洛亚狠狠剜了楚西西一眼,这个女人怕不是又犯花痴了,没办法,有道是吃人家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中午人家花了五张毛爷爷请了客,难道她连一杯不要钱的茶也回不起吗?

    一杯茶喝得差不离一个小时,洛亚看得出来,易警官一点也不渴,想不通他为啥要上来喝这杯茶,莫不是他真的是看上她啦?

    楚西西这个女人平日里忙得见不着人影,今天也是空闲得很,赖在她家沙发上,屁股都不曾挪动一下。

    在那边与易警官天南地北聊开了,聊天是她最擅长的。

    这不,她先是从本小区的流浪猫聊到了b市的市容。又人b市市容又聊到了国计民生,然后又聊到了大山深处那些留守儿童,最后又奇迹般地聊回了本小区里的流浪狗。

    这易警官虽说半天没说一个字,但他却是一个十分靠谱的听众,对于楚西西这些不着边际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洛亚脑袋里翁翁地响,答应了报社唐编辑周一无论如何要交稿的,坐在电脑跟前半个字也没写出来。

    实在是忍无可忍,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哎,我说,小区对面有一家猫呢咖啡店,你们两个去那里聊天好不?比起我这陋室有情趣多了好不?”

    楚西西嘻嘻一笑。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陋室好,相当好。这样才看得出来我楚西西的人品。”

    没想到那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易警官,那位才跟楚西西认识半天的人民警察,居然掩嘴附和了一声。

    “嗯,对。”

    那意思是说楚西西人品相当好咯?

    洛亚向来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当即拍了桌子,发了火。

    “对你个大头鬼哇,你们要聊天出去聊去,不要打扰本小姐工作。”

    那一对狗男女居然忒有默契,又同声附和了一句。

    “那不行,我们走了谁来保护你?”

    洛亚惊奇,早上楚西西那个大嗓门在楼道里接电话的时候,她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不就是赵石头那个瓜娃子又跑出来了吗?她洛亚是哪个,难道还会怕一个精神病不成,再说了,一个精神病还能长了翅膀飞到千里之外的b市来?

    楚西西说要保护她,情有可原。这易警官不声不响冒了这一句皮皮,洛亚脑子转了一个弯明白了。

    这易警官无事不登三宝殿,还以为他真的是对自己有那么一丁点意思。如今是网络时代,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想必这赵石头跑出来了,他是公安局派来保护自己的。

    摸了摸脑门,不太好意思,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

    嘿嘿,转念一想,这易警官对他青梅竹马梅妮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痴情样,没有理由立马就对才见了几次面的姑娘动了情,除非这位姑娘生得貌比西施,但自己明显连西施的边边都沾不上。

    楚西西也恍然大悟,结束了她海阔天空的嗨聊,问易天。

    “原来你今天是为这个来的嗦,我还以为你与我们家洛洛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她明显失望得很,起身拍了拍屁股。

    “洛洛,既然你有护花使者了,我就不在这凑热闹了,晚上还约了cde集团的小c总吃西餐呢。”

    楚西西出门的时候,又将易天叫到了楼道里,两人嘀嘀咕咕半天才了事。

    其实也没有说啥子,楚西西先是放了狠话,说洛亚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她都要找易天算账。后又吩咐易长多长点心眼,平时里说话的时候,莫要提她的爹妈和那赵石头,省得洛亚犯病就让人头疼了。

    易天再一次进得门来的时候,一张俊脸明显柔和了许多。

    男人天生就有一种保护欲,面对弱小方显得自己有多高大上似的。

    起先,他觉得洛亚这个女人吧,看起来比金刚芭比弱不了几分,激不起男人几许保护欲。

    但在听了楚西西说起她童年阴影的时候,顿时让他心头那丁点犹如一根才冒出头来的小草般的保护欲,瞬间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女人,天生就需要男人来保护的。

    鉴于他说话不太利索,只好有眼神来跟洛亚交流,一双好看的眼儿子定定地看着洛亚,瞅得洛亚心里头直发毛,直接下了逐客令。

    “易警官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自己能够保护我自己。”

    易天没来由的对洛亚展开了一个温柔的笑,笑得洛亚有点毛骨悚然。

    “你,你就是拿枪抵在我脑门上,我也不会回去的,我这是在工作。”

    洛亚晓得一定是楚西西这个花痴在这位警官跟前,将自己的形象描绘得犹如林妹妹类似的人物,成功激起了这位警官的保护欲。

    不得不发了狠。

    “警官,你这叫私闯民宅,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啊?”

    易警官有点耍流氓。

    “嘿嘿,你,你无需报警,天底下最正直的警察就在你的面前。”

    面对无赖有时就得服点软,洛亚想着自己的稿子半点着落也没有,心里头发慌。

    “易警官,你讲点理好不,我这房间就这么大,你在这里实在是影响我的工作。”

    这一招还真管用,易天终于将屁股从沙发上挪了起来。

    “好吧!我出去呆一会儿。”

    这娃忒精明,先是将屋内所有门窗皆关严实了,出门的时候顺带将放在门口玄关柜子上的钥匙给捞走了。

    “我自己会开门进来,所以你千万别给陌生人开门。”

    窗户外头华灯初上的时候,洛亚的稿子写到了关键之处,关键之处却卡了壳,对于梅妮正当韶华之年生命就走到了尽头,洛亚始终觉得万分可惜。所以当写到她生命之花消失在那条人迹罕至的人工湖里时,洛亚心里头久久不能平静,键盘上两个字敲了又删,删了又敲……

    易天进来的时候,手里头提了两个袋子,一个旅行包,另一个袋子里装满了蔬菜。

    这位警官,真的要在她这里打持久战?

第28章 迷宫里的小丑

    洛亚从电脑前扭过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瞅了易天半天。

    易天换上了那双男式拖鞋,合适得很。大概觉得洛亚在瞅他,瞅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身将房间的大灯开起来。

    “大灯也不开,你眼睛还要不要了?”

    洛亚还沉浸在故事情节当中,故事的男主角就是眼跟前这位警官,莫名觉得有点忧伤。

    但一开口就有点口是心非。

    “我跟你有很熟吗?要你管。”

    “这跟熟不熟没有关系好吗?不熟你也得保护眼睛啊!”

    洛亚居然无法反驳,那个男人又道。

    “你写你的,我去做晚饭,尽量不出声。”

    洛亚这间单身公寓只有这么点大,就算是光了脚走路也有声音好不,更别说一个帅气的男人在开放式厨房里头,整得一曲不太动听的锅碗瓢盆交响乐。

    反正也写不下去了,洛亚打算与这位故事里头的男主人公聊会天,说不定思路就会如泉涌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自告奋勇地要给易天打下手,当她将天哥买来的上好的猪脊肉切成了肉条的时候,天哥果断让她一边站着去,甭给他添乱。

    说他要做的是京酱肉丝,不是京酱肉条。

    不得不说会做菜的男人是相当有魅力的,洛亚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看着易天做菜,一面与他聊天。

    “天哥,说说你心目中的梅妮吧!”

    天哥正专心地将洛亚切的肉条改刀成肉丝,大概太过专心了,半天没有回她的话。

    洛亚心里想的有点多,大概这位警官不太愿意提及他的青梅,那是他心头永不可磨灭的伤痛。

    洛亚就觉得天哥这个时候的形象瞬间高大上起来,一个会做菜的有故事的男人,越发显得魅力无限,尽管之前对他没得啥好印象。

    肉丝切好后,天哥终于说话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那,你是不是特别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你是不是……”

    洛亚的话没有说完,天哥打断了她。

    “世界上没有什么重来不重来的说法,那只是人们对自己犯了错找的借口而已。但我希望她所承受的所有痛苦,我都能帮她承受了。事实上不可能的,如今只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快快乐乐就好。”

    这段话显得这位高大上的警官带着些许忧伤的气质。

    接下来洛亚再也不忍心揭人家的伤疤,将自己挪回到电脑跟前,果然思如泉涌,写得相当顺畅,直到易天的饭菜摆上了桌,那香味成功地勾起了洛亚的馋虫。

    易警官真的是抓得了犯人,入得了厨房,宜室宜家的好男人中的典范。

    一盘京酱肉丝闪着bulingbuling的光亮,一盘子尖椒炒干豆腐,一盘青青绿绿的青菜,一锅炖得奶白奶白的骨头汤。

    对于一周七天有六天都在吃泡面的女人来说,这顿饭理所当然就是大餐了,当然除去中午易天请客的那一餐之外。

    天哥吃得少,口腔溃疡是一个折磨人的小病,这个小病不光从身体上,还从思想上折磨人,折磨得人都快抑郁了那一种折磨法。

    洛亚十分同情天哥,十分给面子将桌子上三道菜一道汤,执行了光盘行动。

    易天就以心里头感叹,眼跟前这个女人如此食量,为啥她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实在是不应该啊?

    洛亚吃完又回到电脑跟前坐着去了,天哥先是将厨房给整理得一二干净,后又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一净。

    然后从书架上取了一本文学书《金瓶梅》坐在沙发上翻了翻,因为那本书是书架上唯一可以拿来读的书,其余全是各种字典及有关法律的专业书籍。

    这唯一一本《金瓶梅》是楚西西送来的,听洛亚说在给报社投稿,那个女人就深深为洛亚的文笔担忧,让她多读点书,好丰富自己的词汇。

    第二天,她就欢天喜地地拿来了这么一本书,说是小区里头一个小学生在义卖,她觉得这本书的封面十分好看就买了。

    那本书确实看不下去,天哥就从包里拿了睡衣,自来熟一般去了浴室洗了澡出来。

    洛亚看到一身睡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有点恍惚,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接下来两人就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优缺点展开了讨论,论耍嘴皮子与耍赖皮的工夫谁最厉害,洛亚今儿见识了,即使她有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没有干过躺在她家沙发上不发一言耍赖的人民警察。

    看在自己从小就对人民警察崇拜得不得了的份上,她忍了。

    但临睡前十分有气势地威胁了那位警官,让他第二天无论如何要从她家里头滚蛋。

    毛不仁,他真的就是黄世仁转世,第二天一早,洛亚还在睡梦里头,他就打电话来。

    还以为他又要让她周末去会某不太紧要的客户,却是让她当一天免费的保姆。

    毛不仁要带他的青梅竹马去泡温泉,就让洛亚帮他带他青梅竹马那位有点难缠的小魔仙

    真的,这位小魔仙有一个和她性子十分不搭又好听的名字杨雨希。

    一个小学二年级小学生,智商却成熟得有点惊人,与她对话时常让洛亚词穷。

    所以每回这妞来事务所的时候,洛亚都离她远一点,可她偏偏就爱往自己跟前凑,说她喜欢洛亚时常爱骂人的性子,不娇柔不造作。

    洛亚想都没想,直接拒了,毛不仁又在电话里头说,她不接受可以,与温师弟换了来,去滨海南路的咖啡馆会见十五个客户。

    相比见形形色色洛亚想骂人的客户,洛亚妥协了。

    刚在电话里头嗯了一声,门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电话里头传来了毛不仁的声音。

    “开门,孩子我给你带来了。”

    这个毛不仁,他真的将自己吃得死死的。

    “对不起啊,毛律师,我正在厕所蹲大号,麻烦你等一下哈。”

    洛亚翻了个身,准备眯个两分钟再去开门。

    门却开了,易警官穿着一身轻便的休闲服打外头进来,顺带着将门外头的三个人给迎了进来。

    毛不仁和他身边那位不识人间烟火的女人只站了半秒钟,闪得快当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就没得人影了。

第29章 迷宫里的小丑

    洛亚还没有起床,微信里头毛律师发来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包。

    毛不仁:就有你家房门钥匙的那位帅哥是哪个?先想好说辞,周一一早给我汇报。

    小魔仙当然是小魔仙,她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头,说洛亚这间房子压抑得人快得精神病了,她要去某著名游乐园里玩一下过山车放松一下。

    洛亚还没有发表意思,易警官直接拒了,说为了安全着想,洛亚最好呆在家里头哪也不去,省得出去给社会添乱。

    本来洛亚就很烦去游乐园,但易警官这段话瞬间让她改变了立场。

    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易警官到底没能干过眼跟前这一个女子与这一个小人,带着她们下楼开车朝游乐场进发。

    一路上,小魔仙语出惊人,将易警官雷得从头到脚一片焦黑,下半段路愣是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游乐场里头人多,管你玩还是不玩,人手一张票,138元。

    洛亚心疼那个钱钱,她有那个钱还不如拿去还房贷。

    喊易天陪小魔仙进去,易天二话不说,买了三张票拉了洛亚一起进了游乐场,成功的在洛亚心里头的好感度倍升。

    小魔仙不愧是小魔仙,打了一通电话,毛不仁就直接微信转账一大千给小魔仙,小魔仙将门票钱转给了易天还剩下几大百。

    小魔仙说得十分有道理,毛不仁既然泡了她妈,理所当然得付出一点金钱代价。

    洛亚偷摸乐,毛不仁呀毛不仁,总有人治得了你。

    洛亚还没乐完,小魔仙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洛亚身上。

    “听说姐姐喜欢毛大大得很,看在我们臭味相投的份上,要不要我想点办法让我妈妈换个男朋友?”

    洛亚一头黑线,在易天一脸错愕之下将小魔头直接给推上了过山车。

    这一推代价不轻,小魔仙的爪爪就跟沾了万能胶似的,将洛亚一起给拉上了车。

    漫天的尖叫声,就在洛亚恨不得立刻就死去的时候,过山车回到了原点。

    一张脸煞白煞白,抱着柱子狂吐了半天,是易天一杯热奶茶救了她的命。

    小魔仙在一旁乐得要命,说这才对得起那么贵的门票钱。

    就是这一句话,又成功骗得易天与洛亚陪她玩了游乐场内所有刺激的项目。

    易天是警察,自然没得话说,但洛亚这位平时不锻炼,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就想躺下的女人来说,一圈下来,大半条命都没得了。

    最后,临了要出门的时候,小魔仙心血来潮,非得要去走一趟迷宫。

    易天说他不玩那幼稚的项目,洛亚觉得迷宫没得啥子难度,与魔仙前后脚进去了。

    这个迷宫有点奇特,不像她在某公园里头玩的用绿植种出来的那一种。

    里头一溜全是镜面,原理也很简单,反射成像。由数面成特定角度的平面镜构成。当参观者进入通道时,其身体经多重镜面反射,形成了无数镜像,参观者很难分清哪里是通道、哪里是镜面,犹如进入迷宫一样。

    小魔仙跑得快当,进去一下就时隐时现的。

    洛亚走来走去,半天居然没有走进去,又回到了入口。

    再次走进去的时候,再也没有见到小魔仙的人影。

    大概这迷宫太小儿科了一些,玩得人少。在那些镜面当中,洛亚只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伸出手摸索着前进,不想,如此小儿科的迷宫却是洛亚的短板,走来走去,愣是走不出去。

    正专心地摸索着那些镜面玻璃的时候,前方一米远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位身着小丑打扮的人,倒是吓了洛亚一跳,那人静止不动,拿一双奇怪的眼睛盯着洛亚。

    洛亚联想到陈局长的话,心里头莫名的慌乱起来,莫非那赵石头真的来了?

    转了一个身,再向前方看,什么也没有。

    再一转身,自己四周的镜子里皆出现了那一位小丑的身影。

    莫非是工作人员安排的环节?

    镜子里无数个小丑,洛亚没办法判断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你是谁?”

    洛亚的声音不小,说出来之时,自己都听得见回音。

    那个小丑并不答她的话,只咧大了一张红唇笑得毛骨悚然,尤其是一口整齐的白牙白得晃眼睛。。

    洛亚顿时觉得不妙,转身急急朝来时的路上奔去,左走右走皆不得要领。

    正急得乱团团之即,又在面前的镜子里见到了那个吓人的小丑。有那么半秒洛亚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小丑并不在镜子里,而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因为那小丑正伸了手将她死死地抱在了怀中,嘴里边还发阴恻恻的低笑声,吓死个人呐。

    洛亚的嗓门和楚西西有得一拼,一声惊叫响起之时,外头同时进来了好几个人,大人小孩都有。

    他们一点都不惊慌,反而还嘻嘻哈哈地一阵笑,大概是嘲笑洛亚走个迷宫还如此胆小。

    待洛亚反应过来之时,那个小丑已然不见了踪迹。

    进来的那队人走得很快当,很快就到了洛亚的身边,洛亚万分惊恐,语无伦次。

    “这里头有一个小丑,真的。”

    放眼望去,镜子里哪里还有那个小丑的身影,一行人并不相信洛亚的话,又哈哈地朝前头去了。

    最后一个人是易天,他显然是被洛亚这一声惊叫给吸引进来的。

    洛亚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上前拉了易天的衣袖,声意颤抖不已。

    “刚才,刚才,里头有一个小丑死死抓住我不放。”

    易天心头一紧,这赵石头莫非真的来了b市?这也来得太快当了吧!

    嘴上却安慰洛亚,拿手拍了拍洛亚的肩膀。

    “没事,也许只是商家弄的噱头,是你想太多了。”

    身边有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人民警察,洛亚略略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头。

    在易天的引导下,不到两分钟,这迷宫就走完了。

    出来的时候却不见那小魔仙,问守在门口的老板,老板说的很对,这一天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小魔仙是哪个他不晓得。

    倒让易天与洛亚紧张不已,两个大人还能将一个小孩给弄丢了?

    好在,这小魔仙手上戴了一个定位通话手表。

    洛亚打过去,打了好几通,那个小女人却始终不接。

第30章 迷宫里的小丑

    洛亚一张脸急得通红,这小魔仙要是给弄丢了,毛不仁不得将她给吃了。

    相对于洛亚的慌张,易天这位人民警察十分地镇静。

    他问老板这迷宫里头究竟有没有安排人在里头扮小丑?

    老板一脸迷茫,操了一口河南话。

    “你说啥?小丑,那是个啥玩意儿?”

    易天也跟着变了脸色。

    “糟了,出事了。”

    拿了警官证在老板跟前亮了身份,老板有点懵,但还是相当配合。当即将迷宫门口的栅栏给合上,不再让游客进入里面。

    易天着急,冲进门去前又转身下来,拉了洛亚一起。

    “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太放心,跟我一起进去吧!”

    老板也跟着,迷宫里的灯全都打开来,比刚才要明亮许多,镜面里三个人影如风车在转似的。

    眼见着出口就在前方,并未有看见什么可疑的地方。

    易天对老板道。

    “这里面可有别的出口?”

    “没有,只此一个出口。”

    易天又问洛亚:“你确定看到了个小丑打扮的人?”

    洛亚有点气愤,这紧要的关头,他还有心思怀疑她?

    “我又不是瞎子,脑袋又不傻,那么大的一个人我还能看花眼不成?”

    易天有点冤。

    “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板这个时候脑袋倒像是突然开了窍了。

    “倒是有一个地方,之前是拿来做万花筒项目的,后来因为游客不太感兴趣,就停下来了。”

    说完转身回退了几步,在墙面上一阵摸索,一副人体装饰画后头却是一个小门,老板打开门之后,里头暗黑一片。

    打开灯之后,倒真的是一个万花筒的世界,五颜六色的灯管不地转,转得人头发晕。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易天,到底是警察,观察敏锐那是一定的,不像洛亚,那万花筒世界晃得她快吐了。

    易天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老板,将灯关了。”

    老板将灯关之后,这个小小的房间就不再是一个万花筒,而就是一个四四方方密闭空间。

    靠近最里面的角落里确实蜷缩着一个人,而且是小丑打扮的人。

    洛亚对易天恨恨道:“你看嘛,我说有个小丑你们还不相信。”

    说完这一句之后,洛亚又有点怀疑自己。

    “不过,我看到的那个小丑身形高大,这个小丑未免太过于瘦小了吧!老板,你那个迷宫的镜面是放大镜吗?”

    老板连连摆手:“不是,就是普通的镜子而已。”

    此时那蜷缩在角落的小丑动也不曾动一下,的确不太对劲。

    联想到不见了的小魔仙,洛亚跟抽了风似的,一声尖叫,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抓住那小丑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

    “小魔仙,小魔仙,你咋地啦?”

    那小丑无半点生息,被洛亚这么一摇,还顺势倒在了地上,洛亚更加地不得了,号啕大哭。

    “小魔仙,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这辈子你要来跟我讨债。”

    这种场景易天这位警官大概见得多了,上前拉开了洛亚,伸手在小丑的颈动脉前探了探,起身摇了摇头,表示没得救了。

    他这一摇头,洛亚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了下气。哭得易天哭笑不得。

    “洛亚,你确定小魔仙的皮肤有这么黑吗?”

    他这么一说倒给了洛亚希望,借着易天手机的光亮瞅了一眼,那小丑虽然化了妆,不过一双手却是骗不了人的。

    的确是一双孩子的手,不过黝黑黝黑的,其中一只手还长了六个手指头。

    易天感叹,女人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哭与笑之间真的是收放自如。

    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瞬间又展开了一个满面春风的笑。

    “还真是,小魔仙这个小女人虽然人野蛮无比,但肌肤却胜雪,更何况这个娃娃一只手长了六个手指头,这也……。”

    洛亚话还没有说完,刚才一直站在身旁畏手畏脚的老板一下子冲了上去,抱着那小丑哭得撕心裂肺。

    “二娃啊二娃,你这是咋的啦?早上还好好的,才半天的工夫咋就这样儿了呢?”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哭起来比洛亚刚才还惊天动地。

    他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又打外头冲进来一位女子,两秒之后,那位女子与那汉子抱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

    易天拉着洛亚退了出来,给局里打了电话,这都出了人命,局里还不得来人哇。

    要说这迷宫的隔音效果一点也不好,这里头接二连三的哭声,片时就吸引了不少游客来看稀奇。

    人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哪有热闹就往哪里凑,不大一会儿这迷宫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好像元宵节看花灯一样,摩肩接踵。

    迷宫里头出了人命,而小学二年级学生小魔仙还不晓得在哪里,洛亚心情沉重。

    万一凶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而且只对小魔仙这么大的孩子下手,那么小魔仙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办,小魔仙怎么办?她不会有事吧?”

    别看洛亚平时表现得和金刚芭比没什么区别,但真的事到临头了,却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洛亚,这个时候不能慌,你打电话给毛律师,让他定位小魔仙的手表。”

    洛亚恍然大悟,拿了手机拨了毛律师的电话,毛律师那头半天不接电话,也是情有可原的,谁个泡温泉还将电话拿在身边啊。

    正当洛亚不太抱希望,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那头响起了毛律师欲求不满的声音。

    “洛亚,啥事?”

    “那个我……”

    洛亚还没有说完下文,还好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戴了隐形眼镜,讲电话的当口眼角瞄了一眼前头看热闹的人群,恰恰好看到同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小魔仙。

    不瞄到她都难,今天她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超长卫衣,今儿一早洛亚狠狠地吐槽了她那件衣裳,说好像发了情的孔雀开了屏似的。

    结果,小魔仙狠狠地说她眼里没有时尚,成天只知道黑白色,穿得跟个修女似的。

    一会儿得让易天这个人民警察,以人民警察的威严狠狠地教育教育这个女娃娃,看她以后还敢乱跑不,乱跑的代价有可能就如里头那个小丑一样,付出生命的代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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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不知返,路遥不觉晚。
白天,黑夜,交替更迭。一张无形的大网渐渐张开,拉长,收拢,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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