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头猪的价钱
“那你给我弟弟治癞子要多少钱?”杨银山问道。
“五……”张吉东还准备喊五十,跟猪一个价。
张吉灵连忙说道:“五百。这癞子要是好治,你家早就治好了。我弟弟治好一头猪都得五十,收你五百,把你弟弟的癞子治好,你不亏吧?”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口气还真不小。一张口就要五百。最多给你二百五。”杨银山说道。
“你才二百五呢。弟弟,算了,这个人咱不治了。”张吉灵拉着张吉东便要走。
张吉东觉得二百五也不少了,相当于治了五头猪了,姐姐偏偏要走,张吉东生怕杨银山不答应了。可是他也拗不过姐姐,只能跟着姐姐往回走。
“等等,吉灵,你到底要好多?”杨银山问道。
“我刚才说了,五百,治病可不是街上买菜,还跟你讨价还价的。”张吉灵说道。
“行,行,不过你们得先把银付的癞子治好了,不然一分钱我也不会给你。”杨银山说道。
“要是治不好,我们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张吉灵说道。
杨银山可不敢随便拿五百块给他弟弟治病,这事他还得去跟他婆娘罗芳做工作。
罗芳一听杨银山要拿钱出来给杨银付治病,差点没直接炸毛:“杨银山,你还真当你是金山银山啊?你偷偷拿钱给你爹娘,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你还想着拿钱给你弟弟治病。你弟弟啥样的人你还不晓得?他但凡有一点上进心,我这个当嫂子的没有二话会帮他。他倒好,有手有脚的。一直赖在家里啃老。啥事都不肯做。他要是缺胳膊少腿倒也罢了,可是他除了一头癞子,身体壮实得像牲口一样。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给他糟蹋啊?”
杨银山也恼火弟弟不争气,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耐心做婆娘的工作:“婆娘,这事我知道都怪银付不争气,他三十好几,就因为长了一头的癞子,对生活失去信心,又极度自卑,自暴自弃,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银付总归是我亲兄弟,我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一点都不管他。现在既然有机会治好他的癞子,我总要试一试。万一将银付的癞子治好了,银付没有了癞子,也肯到外面去打工了不是?要是运气好,也还能够讨个婆娘,将来日子过得红火了,我们是不是也少了负担?”
听杨银山这么一说,罗芳没话说了。虽说她不待见这个一头癞子的懒汉弟弟,但毕竟是丈夫的亲弟弟。将来要是日子过得不好,她们家自然不可能一点都不管。如果真的能够将杨银付的癞子治好,还真是一件好事。
“银付的癞子这么多年都治不好,你怎么肯定这次一定能治得好?是谁这么大本事啊?”罗芳问道。
“张吉灵两姐弟。”杨银山说道。
“杨银山,你是不是傻啊?两个小孩子的话你也信?”罗芳气不打一处来。
“婆娘,你还真别小看这两个小孩子。我去问过了,周干全家的四头猪还真是这两姐弟给治好的。再说了,他们不治好银付的癞子,我还能把钱给他们?他们要是治得好,我管他们是小孩子还是大人?”杨银山笑道。
“这倒是。只是这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治癞子呢?”罗芳还是将信将疑。
“你就别犹犹豫豫了,别说这钱我还没给,就算我给了,他们两个小屁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栓叔那么好面子的人,还能让孙子孙女出来骗钱不成?”杨银山一点都不担心,张大栓在村子里为人耿直是出了名的。
罗芳拿了五百块钱塞到杨银山手里:“说好了,这是最后一笔,以后别想问我要钱去资助你兄弟。”
“得嘞。婆娘,你看好吧。等银付的癞子好了,我就让他出去打工赚钱,将来得把这五百块钱亲手送回你手里。
“他以后不再给咱们添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罗芳可没指望看到回头钱。
杨银山拿着五百块钱走到张吉灵面前:“吉灵,你看好了,这里是五百块钱,我给你准备好了,只要你们把银付的癞子治好,这五百块钱就是你们姐弟的。”
“你得把钱交到我手里,不然我们把你老弟的癞子治好了你不肯付钱,那我们问谁要去?”张吉灵说道。
杨银山笑道:“我也是做生意的人,说话肯定算话。只要你们把银付的癞子治好,不少你们一分钱。”
张吉东不屑地说道:“我们也不怕你不给钱,你要是敢不给钱,你弟弟脑袋上治好的癞子,我还能让它再长回去。将来你儿子女儿也逃不掉都是当癞子的命。”
杨银山被张吉东的一席话给震懵了,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现在才发现是个狠人,被一个傻傻的狠人威胁让杨银山很慌。傻人才可怕啊,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吉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叔肯定不会骗你们两姐弟的。”杨银山陪着笑向张吉东说道。
杨银山将张吉灵张吉东两姐弟领到了他家的老屋。杨银山父母和杨银付就住在老屋里。
“娘,银付呢?”杨银山一走进院子就大声问道。
杨银付娘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了一眼:“老大啊,吃过了没?”
“娘,我吃过了,银付呢?”杨银山问道。
“这家伙在屋里躺着呢。一天到晚尽躺到床上。过得跟猪一样了。”杨银山娘长叹了一口气。
杨银山怒不可遏地闯进杨银付的房间,看到杨银付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甜,气更不打一处来,直接走过去扇了杨银付两个耳刮子。
“哥,你干啥啊?”杨银付瞪着眼睛看着杨银山,除了怒气,眼神里还有畏惧,他可打不过他哥,他哥不光是个猪贩子,更是一个杀猪的。一个人就能够搞定一头两三百斤的壮猪。对付他这样的病怏怏的,只需要一只手。
“银付,我最后帮你一回。这一次要是能够把你的癞子治好,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去沿海打工去。你要是再懒,看我不弄死你!”杨银山恶狠狠地说道。
“哥,你尽说瞎话,我这毛病去了多少大医院都没治好,你现在怎么帮我治好啊?”杨银付说道。
“等着吧。癞子好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打工去。”杨银山说道。
第17章 死马当活马医
“哥,你请的大夫真的能治好我的癞子?”杨银付觉得自己老兄是村里的能人,说不定能够找来治好他癞子的大夫。
“说是能治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反正试一试咱们也不吃亏,死马当活马医呗。”杨银山说道。
“哥,你这话说的,死马能跟我比么?”杨银付心想,要是别人跟我这么说,我非跟他动手不可。
“那是,死马还能吃肉,别人看你都嫌脏眼。”杨银山的嘴也真够毒的,要怪也只能怪这杨银付平时确实挺讨人嫌,长一头癞子碍眼也就算了,还好吃懒做。
“哥咱不说这茬,行不?你给我请的大夫呢?”杨银付也不敢跟这个杀猪倌来硬的,只好服个嘴软。
“就在外头。吉灵,你们两兄妹赶紧来给我弟治治。治好了五百块就是你们的了。”杨银山向门外喊道。
“你让杨癞子出来吧。我怕进屋被传染呢。”张吉灵皱着眉头,感觉外面太阳大,癞子应该传播不了,但是进了那黑洞洞的屋子可就说不定了。
杨银付一听杨银山喊的是张吉灵两姐弟,立即不干了:“哥,你怎么干这种不靠谱的事呢?还五百块,怎么不说是双倍的二百五呢?就张家的那个鬼丫头,还是那个傻小子,能治好我的癞子?我还以为你真的找来什么厉害的大夫呢,没想到你完全就是拿我寻开心。”
“你才双倍的二百五。人家连村里的瘟猪都能治好,治好你这癞子还不容易得很?”杨银山没好气地瞪了老弟一眼。
“哥,你到底咋回事嘛?不是拿我跟死马比,就拿我跟猪比,那你咋不讲我跟你还是亲兄弟呢?”杨银付当真是火了。
“我懒得跟你嗦,你说你这癞子让不让他们姐弟治,不治就算了,好像我得了什么好处似的,人家要是真把你的癞子治好了,这五百块钱还得我来付。亏得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你嫂子。过了这一村,就没这一店了。”杨银山拿出五张红票子在杨银付面前甩了一下,红票子清脆得哗啦啦地响。
“哥,他们两个真的能治好我的癞子?”杨银付有些动摇了,毕竟杨银山手里的红票子可不是假的。
“试一下你又不会少一斤肉,万一要是治好了呢?”杨银山说道。
“那我,我就试一下吧。”杨银付还是心动了。
杨银山将杨银付领到了外面,杨银付笑呵呵地看着张吉灵:“吉灵,你要是不将我的癞子治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吉东立即冲出来,将姐姐挡在身后:“杨癞子,你敢吓唬我姐,我就不给你治癞子了。”
“银付。怎么说话的呢?吉东,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收拾他。”杨银山走过去在杨银付背上重重捶了一下,听起来咚的一声响,其实用的拳头肚子,只见响不见痛。
张吉灵将弟弟拉开:“你别理这个死癞子,给他二十四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杨银付很想恶狠狠地说一声“我敢”,不过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杨银山,他只能耷拉着脑袋。
“你快点蹲下,给你治了病,拿了钱我们就回家去了。”张吉灵说道。
张吉灵与张吉东两姐弟毕竟都还小,个子还没到杨银付肩膀。
杨银付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张吉东拿起一张祛病符就往杨银付脑袋拍去。张吉东本来就对杨银付来火,所以这一拍,也是没有留力,拍得杨银付脑袋顶上冒火。
“哎哟我的娘,小兔崽子,你故意整老子是吧?”杨银付猛地站起来,火冒三丈,捏着拳头想要揍张吉东。
张吉东拍了那一掌,就连忙退得老远,刚见杨银付捏起拳头,张吉东就大声叫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真是给你治病,不用力,没治好算谁的?”
杨银山连忙一把将杨银付拉住,他刚才可是看得真切,张吉东手里拿着一张黄裱纸做的符往杨银付头上一拍,那张符直接消失不见。可见张吉东手里拿的符可不一般。
杨银山走南闯北,到处收壮猪,有些古古怪怪的事情也听说过不少,也亲眼见过一些,但是极少能够做到像张吉东这样。不管张吉东手里的符是从哪里来的,至少张吉东跟这张符的制作者是有着某种联系的,得罪了张吉东,就有可能得罪这张符背后的人。得罪了这种走江湖的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张吉灵刚看到杨银付想动手打张吉东,立即冲过去将张吉东护在身后:“杨癞子,你今天要是敢动手,我就跟你拼命!”
杨银付还准备嘴硬,被杨银山踹了一脚:“住嘴!滚一边去,看看头上的癞子有些效果没有。”
“哎呀,痒,痒,我头皮痒得不行。”杨银付不停地抓脑袋皮。杨银付头上长满癞子之后,头上没剩下多少长头发的地方,头上的头发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看起来就像一只癞皮狗一般,难看得不行。
不过随着杨银付不停地抓脑袋,头上的赖皮竟然一块块掉落下来。丑陋的赖皮一掉,下面露出一块块新皮,看起来还是很难看,却比之前的赖皮好了不少。
“咦,你这赖皮掉了!”杨银山欣喜地说道。
杨银付惊喜地跑进屋拿了一面镜子出来,对着头照了照,还真是发现赖皮掉了不少。
将那些分离的赖皮清理掉之后,却发现头上还有大半的赖皮没有任何动静。
“这些赖皮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杨银付有些沮丧地问道。
杨银山也连忙问道:“对啊,吉东,这些地方的赖皮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你没看那些好了的赖皮正好是我弟弟刚才拍到的地方啊?我弟弟刚才好心给你治癞子,你还想要恩将仇报打我弟弟呢。算了,这五百块钱我们也不要了,你头上治好的这些地方,就当是我们做好事。”张吉灵拉着弟弟要走。
杨银山急了:“别别别,吉灵,我弟太蠢,你们别见怪。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杨银付也急了,直接往地上一跪:“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治好癞子啊。只要你们帮我把癞子治好,要打要骂,随便你们。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杨银山急忙将五百块塞到张吉灵手上:“吉灵,看我的面子,帮我弟把癞子治好。”
“弟弟,治好他我们就回家吃饭去。星期天姐带你上街去称肉。”张吉灵说道。
张吉东将手中的祛病符一张一张拍到杨癞子头上,连拍了五张,结果刚拍完,只觉得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地就往地上倒。
张吉灵连忙将弟弟抱住,带着哭腔问道:“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第18章 睡功秘诀
张吉东软绵绵的,好像睡着了一般。
“吉灵,莫急莫急,我看吉东可能是太累,睡着了。”杨银山伸手在张吉东鼻孔前探了一下,能够感觉到张吉东缓缓的鼻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万一人死在他们杨家,那可就麻烦了。
张吉灵眼泪汪汪的:“我弟弟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能睡着?他要是睡着了,我怎么喊他不醒呢?”
张吉东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梦境之中,在梦境里,张吉东被罗成玄骂得狗血淋头。
“学了点皮毛就给人去看病去了。你以为这癞子好治?这杨癞子前世作孽,今世受罚,这满头的癞子那可都是因果,你去给他治癞子,自然会沾染了因果。还好这只是癞子而已,要是更严重的天罚,你冒冒失失插手,不要了你的小命才怪!”罗成玄将张吉东按在长凳上用力地打屁屁。
张吉东痛得哇哇大叫:“你不是讲了祛病符能给猪治病,也能给人治病。那头上长癞子,难道不是病啊?你又没跟我讲清楚,我没怪你就是好的了,你现在还来怪我?”
张吉东心里委屈啊,我差点吃了大亏,你这个当师父的竟然还趁机打我屁屁。
“谁告诉你祛病符包治百病的?祛病符不过是一道低级符,能治好猪瘟就已经到了极限了。你要是得了伤风感冒什么的,也能治,但是治癞子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罗成玄说道。
“那杨癞子的癞子还不是被我用祛病符治好了?”张吉东不服气地说道。
“要不是为师,你以为你几道祛病符能治得好啊?以后别干这种事情了。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蠢徒弟,为了几百块钱,竟然连小命也差点搭进去。”罗成玄忍不住又在张吉东屁股上狠狠地来了几下,痛得张吉东直咧嘴。
“那秃顶能治么?”张吉东问道。
“秃顶能治,可不是祛病符能治得了的,秃顶又不是病。”罗成玄没好气死地说道。
“师父,那你教我怎么治秃顶呗。”张吉东说道。
“你学这个干什么?”罗成玄问道。
“可以赚钱买肉吃。”张吉东说道。
“丢人。我罗成玄的徒弟竟然连肉都吃不上!”罗成玄气得半死。
张吉东抓了抓脑壳。
“你好好把引气术学好。我教你一套渔猎术,保准你以后天天有肉吃。”罗成玄说道。
“现在不能教啊?”张吉东问道。
“不能。就你现在这细胳膊细腿的,教你打到了野猪,你背得回家么?”罗成玄问道。
“我可以跟我姐抬回去。”张吉东说道。
罗成玄一脚将张吉东踢了个趴下:“就你还抬野猪!你怎么不去骑野猪呢?”
“师父,你还会骑野猪的功夫啊?这个我要学。”张吉东兴高采烈地说道。牛骑过很多回了,野猪可是从来没骑过。
张吉东本来资质一般,悟性也很捉急,但是他能够在睡梦里修炼,反而比那些天纵之资进展还要快,虽然在灵气匮乏的时代,他的引气术进展也是一日千里。很快就完成了初步的引气过程了。丹田里灵气充盈,丹田的大小比一开始扩张了十倍不止。比一般的修士基础要打得牢固得多。
引气术小成,其实只是入门而已。罗门道法分四个层次,依次为开关、筑基、得药、炼己。
引气小成便可以进入第一层次--开关。所谓开关,开入门之孔窍者也。
罗成玄说:“凝神有法,调息有度,阴跷气萌,摄入鼎内,勿忘勿助。后天气生,再调再烹,真机自动。乘其动而引,不必着力开,而关自开;不必着力展,而窍自展。人身后有三关。尾闾、夹脊、玉枕是也。人身前有三田。泥丸、土釜、华池也。炼精炼到精满气足,自然产出真一之气,玄关自开。”
张吉东听得一团雾水,这些东西玄之又玄,张吉东对这些穴啊窍啊,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又如何能够听得懂罗成玄说的这些东西?
罗成玄也是没有办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这么悬之又玄的,他也只能够意会不可言传,若是他还活着,到还可以凭借一道神念,来个醍醐灌顶,让张吉东一下子明白这些东西。可是罗成玄现在不过是一道残魂,根本做不到这些。
突然想起张吉东的古怪,无奈地说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接受,且看你自己的造化吧。我再传睡功,这倒是挺适合你的。东首而寝,侧身而眠,如犬之蜷,如龙之盘。一手曲股肱枕头,一手直摩脐腹,一支脚伸,一支脚缩。收神下藏丹田,与气交合,水火互相溶溶,则神不外驰。而气自安定。必要未睡,心先睡,目致虚极,守静笃,神气自然归根。呼吸自然育清,不调息而息自调,不伏气而气自伏。陈希夷留形于华山,蒋青霞脱质于王屋,此睡法之旨,非引导之术,乃主静立极之功也。至醒来慢慢辗转,此时一念未生,心似虚空,若能放下大静一场,其效验有不可形容者。又上古有宴息法。每当晦时,耳无闻,目无视,口无言,心无累,息无喘,形无动,那一点元神真气,相依相连,如炉中火种相似。久久纯熟,自然神满不思睡。”
罗成玄见张吉东怎么都听不明白,气得翻了翻白眼,懒得理这个傻徒弟了,一脚就将张吉东踢飞。张吉东突然从梦境中飞了出来,猛然觉得眼前一亮,发现姐姐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姐,刚才我师父又打我了。屁股痛得要死。”张吉东说道。
“说什么胡话哩,你刚才一直躺在床上哩。你哪里不舒服么?”张吉灵问道。
“没哪里不舒服,就是屁股痛。”张吉东说道。
张吉灵将弟弟翻过来,将裤子拉开露出小屁屁,小屁屁还真被打得红红的。张吉灵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一直守着弟弟,怎么弟弟的屁股却被人打得这么红呢?
“真的是你师父打的啊?”张吉灵问道。
张吉东点点头:“师父说以后不准我给别人治癞子了。秃顶也治不了。不过师父说以后叫我渔猎术,天天有肉吃。”
“好了,姐姐以后不让你给别人治癞子了。今天可把姐姐吓坏了。”张吉灵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猪贩子把钱给你了没?”张吉东问道。
“给了。”张吉灵将五百块钱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张吉东看。张吉东一看到钱,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明天我们就去镇上称肉回来,让你馋个够。”张吉灵说道。
张吉东醒来之后,脑袋里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张吉灵以为张吉东是为杨癞子治癞子损耗太大,所以也没有在意。
张吉东昏睡之后,就被张吉灵抱到了杨银山家的床上睡了,也不敢回去告诉爷爷奶奶。现在张吉东终于醒了过来,两兄妹这才回家去了。
第19章 难学的小把戏
杨银山见张吉东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吉东,你没事吧?”杨银山问道。
“我脑袋有些晕。”张吉东说道。
杨银山从家里找了一些糖果出来,给张吉东与张吉灵两姐弟一人抓了一把。
“今天可把吉东累着了,要是银付的癞子真的好了,我们家还要请你过来吃饭。”杨银山说道。
张吉东看着糖果就有些不争气的咽口水,这东西对于别人家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张吉灵两姐弟来说,实在太难得了。张吉东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赚个钱不容易,平时家里都是省吃俭用的,根本不会有闲钱给张吉灵两姐弟买糖果吃。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是喜事,才有机会吃到糖果。
张吉灵将手中的糖果塞到弟弟手中:“弟弟,你今天累着了,多吃一点。”
杨银山连忙说道:“你们两姐弟都吃,家里还有,放开了吃。”
虽然主人家这么说了,两姐弟却懂事得很,平时爷爷奶奶就教育他们两姐弟,人穷不能志短,不能随便要别人家的东西。两姐弟对待别人的好意,自己心中会默默地设立一个底线,这两把糖果就是两姐弟的底线了,就算杨银山再给两姐弟多抓,他们两个也不会再要。
“姐,我这里够多了,你自己吃吧。”张吉东知道姐姐心里也一样想吃。
两姐弟相互谦让,看得杨银山两口子眼睛酸酸的。
罗芳抹了一下眼睛,去里屋找了一个塑料袋子,装了小半袋糖果:“我们家上次办酒还剩下了好多糖果,不吃了放在这里也融化了。你们两姐弟拿一点回去吃。”
“婶子,有这点就够了。我们出来老半天了,再不回去,爷爷奶奶肯定着急。吉东,我们回去。”张吉灵拉着弟弟的手走出了杨银山家的屋子。
罗芳连忙从屋里追了出来:“这俩孩子,太懂事了。等等,婶子真没骗你们呢,这糖果放在家里好长时间了,你们帮婶子解决掉。”
杨银山也追上来说道:“是啊是啊,我们家的小孩子也不喜欢吃这种硬糖果,你们刚好帮我们解决掉一些。”
张吉东其实心里还是很想接过来的,不过他知道一个道理,不能无限度地接受别人的好意,否则会被别人看扁。越是像张吉东张吉灵这样困顿的孩子,自尊心特别强,他们不喜欢别人的施舍。
两姐弟跑得飞快,杨银山与罗芳两口子只好看着两姐弟的背影无奈地停了下来。
两姐弟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里,手里捏着的糖果都有点融化变软。
“姐,钱没掉吧?”张吉东问道。
张吉灵将五张红票子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又数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笑容:“五张,一张没少。”
“姐,明天去镇上买肉么?”张吉东问道。
“去。”张吉灵点点头。
“对了,李校长的秃顶治不成了。我师父说,治秃顶很难的。祛病符治不了。”张吉东说道。
“弟弟,你没事了吧?”张吉灵仔细打量了一下弟弟。
“没事没事。”张吉东摇摇头。
“那就好。”张吉灵松了一口气。
“我师父说以后教我渔猎术,就可以天天吃肉了。”张吉东说道。
“要不我们不去镇上买肉了,等你学了渔猎术就可以天天吃肉。奶奶说现在镇上的猪肉都是病猪肉。”张吉灵说道。
“那好吧。”张吉东有些沮丧,不过他还是赞同姐姐的话。他们虽然都年纪不大,但是对家里的贫困印象深刻。如果家里不穷,或许娘不会跑掉,爹也不会不回家。
“姐,你放心吧,等我学了本事,让咱们家天天吃肉呢。”张吉东这么说是想让姐姐心里好受一些。
张吉灵用手亲昵地摩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真懂事。”
看起来,好像张吉灵大很多似的,其实两个人只差几分钟呢。
对于修士来说,渔猎术都是一些小把戏,学起来并不难。毕竟用修士的手段来对付野物,自然是难度不大。
只是张吉东脑瓜子并不好使,记性不太好,罗成玄教的小把戏,他很难记住,一次性教两三个小把戏,张吉东一个都记不住。偏偏这些小把戏,张吉东似乎睡觉也很难梦到。所以,就算张吉东的修行进展不错,反而是渔猎术毫无进展。让罗成玄头痛不已。
“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么容易的东西,怎么教你都学不会。活该你没得肉吃。”罗成玄也有些丧气。终于体会到教笨徒弟有时候真的是会想死的。
“谁叫你不在我睡觉的时候教呢?我睡觉记得住一些。”张吉东傻乎乎地笑个不停,随便罗成玄怎么骂他,他都咧着嘴笑。奶奶爷爷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学了大半个月,罗成玄都快没有一点耐心了,张吉东终于学会了一个最简单的渔猎术。罗成玄差点没激动得流出了眼泪,教蠢徒弟太不容易了。
张吉东倒是很兴高采烈:“姐,我学会了!我学会了!咱们很快就有肉吃了。”
张吉灵很是好奇:“你学到什么厉害的渔猎术了?”
“你先帮我去问奶奶要一根麻线。”张吉东说道。
麻线是奶奶用苎麻手工刨出来的纤维编织起来的线,强度很大,非常耐用。
“你要麻线用来干什么?”张吉灵很是不解。不过还是去奶奶的箱子里找了一根长长的麻线出来。
张吉东拿着麻线就跑到了河边,在麻线的一头打了一个结,然后就将打了结的那一头丢到了河里。
“你这样就想钓鱼?”张吉灵瞪大了眼睛。
“师父教我的。”张吉东说道。
正好周庆勇、杨德才、朱九成三个也到河里来钓鱼。不过他们三个拿的都是大人的鱼竿。
因为上一次张吉东用祛病符给周庆勇治伤,周庆勇已经不那么敌视张吉东了。
“吉东,你在干什么呢?”周庆勇看着张吉东手里扯着一根麻线,很是奇怪。
“别做声。”张吉东很是厌烦地说道。
“吉灵,你弟弟在干什么?莫不是在钓鱼?”周庆勇转向张吉灵。
杨德才哈哈大笑:“不是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麻线钓鱼呢。”
“我也是。”朱九成也笑个不停。
“笑什么笑?”周庆勇连忙制止,然后讨好地向张吉灵说道:“我们带了好几根鱼竿呢,你们要是想钓鱼,我借你们一根。”
“不用。用坏了我们赔不起。”张吉灵瞪了朱九成与杨德才一眼。
第20章 被人盯上了
这个时候只见张吉东手中的麻线一紧,张吉东一个不提防,竟然被拉倒在地,还好他没站在边缘上,否则非被拉到河里去不可。
张吉东将麻线的一头栓在手腕上,这个时候只见麻线绷得紧紧的,拉扯得张吉东的手腕刺痛。
张吉灵一看弟弟摔倒,连忙将弟弟拉住:“怎么了?”
“鱼扯线了,好大的力。”张吉东说道。
“不会是有水鬼吧?”朱九成露出害怕的神色。
“吉东,你赶紧把麻线解开吧,万一是水鬼,把你拖到河里去了就麻烦了。”周庆勇说话打着颤,显然也是非常害怕。
“放屁!是鱼上钩了。”张吉东白了周庆勇与朱九成一眼。
张吉灵还是有些担心:“弟弟,要不我们还是把麻线解开。”
说完,张吉灵就要去解张吉东手腕上的麻线。
“不要解!是鱼。”张吉东可不干,他还想吃鱼呢。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鱼,还能把你给拖倒?”朱九成觉得张吉东又犯傻了。
“就是啊。再大的鱼也没这么大的力。除非是水鬼。”杨德才点点头。
“弟弟,我们还是解开吧。这鱼我们不要了。”张吉灵还是怕弟弟被水鬼拖到河里去,平时两个人打归打,骂归骂,亲骨肉就是亲骨肉,关键时候,血还是浓于水。
张吉东就是不肯干,一个人用力扯着麻线往上扯。这麻线很结实,用这么大的力气拉,麻线绷得很紧,却没有被拉断。
张吉东用力拉,水里的拉力也是越来越大。
“姐,你别愣着,帮我拉呀,好大的鱼呢!”张吉东说道。
“吉灵,别拉了,待会拉上来一只水鬼,看你们怎么办?”周庆勇连忙告诫。
张吉灵很犹豫,弟弟现在又犯倔了,想要从他手上解开那根麻线肯定不可能。但如果不解开,万一真的拉上来一只水鬼可如何是好?
张吉东用力地拉扯着麻线,只是麻线太细,不好用力,稍一用力,麻线就勒进了肉里,很痛。手腕上都已经勒出了一条血痕了。
但是张吉东蛮劲上来了,咬着牙使劲地拉,实在拉不动,索性将麻线绕在肩膀上,像拉纤一样用力往岸上拉。
张吉灵跑去抱了一个大石头过来,万一张吉东拉上来一只水鬼,她准备用这块大石头将水鬼砸死。
“哗啦!”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跃出水面。
“鱼!好大一条黑鱼!”周庆勇惊呼道。
那条黑鱼终于耗不住,从水里冲了出来。
这一下,张吉灵连忙上去帮忙,周庆勇等人也过来帮忙。几个人合力将黑鱼拉了上来。
“我的娘!这么大啊?”朱九成瞪大了眼睛。
“你娘比这个大。你刚才不是说是水鬼么?”张吉灵说道。
朱九成抓了抓脑袋:“我哪里知道河里还有这么大一条的黑鱼啊。”
“这鱼怕是有一二十斤重。”周庆勇说道。
“鱼身都跟我的腰一样粗了。”杨德才比划了一下,笑道。
幸好来的时候,张吉灵背了一个竹篓出来割猪草,不然这么大一条黑鱼,还真不容易弄回去。
两姐弟将黑鱼装进了竹篓里,张吉东拍了一下黑鱼的脑袋,那条黑鱼竟然自己张开了嘴巴,张吉东轻轻一扯,就将麻线从黑鱼嘴里扯了出来。麻线上的结还保持完好。
“鱼钩呢?被黑鱼给吞了?”杨德才问道。
“我弟弟根本就没用鱼钩。就打了一个结。”张吉灵说道。
“那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竟然钓上来一条瞎眼鱼。”朱九成说道。
“那你去钓一条瞎眼鱼给我看看。”张吉灵没好气地说道。
“我可没你弟弟那么好的运气。”朱九成笑道。
“回去,回去,有鱼吃了。”张吉东很兴奋,终于用学来的渔猎术弄到荤腥了。想吃肉想了好长时间了,现在虽然没弄到肉,鱼也不错。
张吉东钓到了大鱼,让周庆勇几个羡慕得不行。特地将鱼竿移到张吉东钓到黑鱼的地方。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张吉东钓走了黑鱼之后,似乎把河里的鱼全给吓跑了,他们在那里坐了半天,也没有多少收获。
吉灵吉东两姐弟将鱼弄回家里,可让张大栓和肖代娣欢喜得不得了。
“这么大一条鱼,你们是从哪里捡回来的?”张大栓问道。
“鱼是弟弟钓上来的。”张吉灵说道。
“你们连鱼竿都没有,怎么钓?”张大栓不解地问道。
“我用这个。我师父教的。用鱼结可以钓鱼哩。”张吉东将手中的麻线递给张大栓看。
“怎么可能?你当爷爷傻呢?一个麻线结还能钓到鱼?我活了几十岁,从来没听说过。”张大栓笑道。
“真的是用这个麻线钓上来的,周庆勇他们几个都看见了呢。”张吉灵说道。
肖代娣找来了称,称了一下,发现这条黑鱼竟然有十五斤多。
双河村的人听说张大栓家里钓到了一条大黑鱼,都跑过来看热闹。
“哎呀,这么大的黑鱼,好多年没见过了。记得以前修水库的时候,在老水库里看到过这么大的。那个时候把水库抽干了,好家伙,里面好多大家伙,有条黑鱼足足有二三十斤重,鱼到了二三十斤重,力气大得不得了,高窑村有个小伙子过去想将那条黑鱼抓住,结果那条黑鱼一尾巴甩过去,直接把那个小伙子打翻,脸肿得像个猪头一般。”周玉树笑道。
“这么大一条黑鱼,杀了够你们家吃好几天的了。”杨月玲打量着那条黑鱼啧啧感叹。
双河村的人一遍一遍过来看热闹,连村支书杨宝嵩都惊动了。
“这鱼了不得啊。大栓,这么大一条鱼,你们家一两餐可吃不完,你家又没冰箱,天气这么热,吃一两餐就坏了。”杨宝嵩说道。
张吉灵一听就知道杨宝嵩在打这条黑鱼的主意了:“难道我们不知道用油炸好,熏腊也行,吃一个月都不会坏呢。”
杨宝嵩尴尬地笑了笑:“那样就不新鲜了。大栓,我最近要去送个人情,这条黑鱼刚刚好。这条鱼卖给我,咋样?”
“不咋样!我们要留着自己吃!”张吉东不干了。将竹篓抱住,不肯给杨宝嵩看了。
“这孩子,人家杨支书跟你说笑呢。你还当真?”肖代娣笑着过去将张吉东拉住。
“大栓婆娘,我可不是说笑。村上要修路,要去县里拿批条,县里的干部喜欢吃野生的家伙,有了这条黑鱼,事情肯定能够办下来。这修马路可是整个双河村的事情,家家户户都应该出力。”杨宝嵩显然是看上了这条黑鱼了。
第21章 咬住手了
张大栓与肖代娣立即脸色不好了。
杨宝嵩在双河村当了十多年的支书,在双河村就是土皇帝。杨姓在双河村是最大的姓,家族势力庞大。杨宝嵩当了这个支书,杨宝嵩家族的人在村上占了很多便宜。比如以前大队的合作社、农技站那一块的房屋,全给杨宝嵩家的人给占了,后来稀里糊涂地变成宅基地,建了房子,现在那一块搞得跟街道一样,杨宝嵩自己家在那里占的地方最大。甚至还占了村小的地盘,建了一个漂亮的别墅,建了一个老大的院子。
在双河,只要杨宝嵩看上的东西,就很少有能从杨宝嵩手里跑掉的。
这一条黑鱼,放到镇上去,至少要二十多块钱一斤,至少能卖三百多。杨宝嵩张张嘴就要拿走,显然是认为张大栓家人好欺负。
别人一看杨宝嵩盯上了,哪里敢说什么,一个个偷偷地走开了生怕招惹到杨宝嵩。
张家人虽然心里不忿,也没人敢出来给张大栓家里出头。
“杨支书,这鱼是我孙女孙子从河里好不容易弄回来的,按说村上修路是好事,但是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回荤腥,这鱼是我孙子弄回来的,他很久就吵着要吃肉了。你要是把鱼弄走了,他肯定要闹。”张大栓也不敢得罪杨宝嵩,只能装可怜。
“农村里谁家里不困难?修路是关系到几代人的事情,路修好了,难道你们得不到一点好处?我为了村里的这条马路,上上下下跑断了腿,到了你们这里,连一条鱼都不肯出?那以后,你们家里不出门算了,出门就要走路,你不修路走什么路?你以为我要这条鱼是为了我自己啊?”杨宝嵩说道。
“不行!这条鱼是我的!我们家又没车,路修不修关我们家屁事!”张吉东抱住竹篓不肯放手。
“这孩子,胡说什么!”肖代娣急了,生怕张吉东惹怒了杨宝嵩。
张吉灵呜呜哭了起来:“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们家里。看见我们家钓到一条鱼,也要来抢。”
“张大栓,你们家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们家大人也不懂事么?你们家要是这样,以后有些事情可不要怪我。”杨宝嵩倒是没去跟张吉东张吉灵两姐弟置气,他瞪着眼睛看着张大栓。他知道张大栓为人软弱,只要将他吓唬住,两个小屁孩是挡不住的。
张大栓无奈,只能将张吉灵与张吉东两姐弟拉到一边,任凭两姐弟哇哇大哭,看着杨宝嵩将那条黑鱼给提走了。
杨宝嵩得意洋洋地提着黑鱼回了家。
“从哪里弄回来这么大一条黑鱼?”吴春兰看到杨宝嵩手里提着的大鱼,喜逐颜开。
“张大栓家孙子从河里弄上来的,野生鱼,养一养,明天我请镇上的干部吃个饭,看能不能把砖厂的事情给办妥。现在砖厂就是摇钱树,咱们要是把砖厂建起来,以后肯定财源滚滚。”杨宝嵩得了这条黑鱼可不是为了修路的事,村里的水泥路项目早就定下来了,他儿子杨长华早就把修路的项目承包下来了。
“这么大一条鱼,你花了多少钱?”吴春兰问道。
“就张大栓那老不死的,我给他钱,他敢要么?”杨宝嵩得意地说道。
“他们家挺可怜的,你这么拿回来不好吧?”吴春兰皱了皱眉头。
“你个蠢娘们懂个屁。我要是在双河没一点威信,双河村哪个还会怕我?这不是多少钱的事情。拿钱出来买,就跌份了!”杨宝嵩脸色一沉。
杨宝嵩拿了一个大桶子装了半桶水,将那条黑鱼放进去之后,黑鱼竟然在水里欢快地游起来。这种黑鱼的生命力极强,离开水大半天都死不了。
杨宝嵩儿子杨长华开了一辆长城牌皮卡回来,将车停在院子里,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爹,娘,我回来了。”杨长华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一走进屋子,随手将包放在茶几上,重重地往沙发上一坐。
“今天事办得怎么样?”杨宝嵩问道。
“差是差不多了,镇上的干部胃口大得很,一听我们村要搞砖厂,都想要参股。”杨长华说道。
“参股是肯定要参股的,不过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参进来。这事情我跟林书记差不多定好了。顾镇长也要占一份。其余的人理都不用去理。林书记和顾镇长要是连这个都搞不定,有什么资格来占股?正好今天弄了一条鱼回来,明天把林书记和顾镇长请到家里来,把事情定下来。”杨宝嵩说道。
“什么鱼?”杨长华问道。
“一条大黑鱼,十几斤重。养在厨房里呢。”杨宝嵩说道。
“我去看看。”杨长华连忙起身往厨房走。
大黑鱼潜在水桶底部一动不动。
杨长华一看也是大吃了一惊,这个水桶可不小,这大黑鱼几乎把整个桶底占满了。
“这鱼养一晚上不会死吧?”杨长华担心地说道。
“放心,死不了。这黑鱼生命力强得很,捉上来放一两天都不一定死得了。更何况还养在水里。”杨宝嵩笑道。
杨长华将手伸入水中,想将大黑鱼捞上来看一下。
“小心!这鱼……”杨宝嵩正准备提醒杨长华小心被黑鱼咬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只见刚刚还潜在水底的大黑鱼突然蹿出水面,咬住了杨长华的手指。
“啊!”杨长华发出一声惨呼。只是那条黑鱼咬住了之后,就死死地不松口,就跟之前咬住的麻线结一样。任凭杨长华怎么甩都没能甩掉。猩红的鲜血立即从杨长华手上流了出来。
杨宝嵩连忙找了一根木棍,用力往那条黑鱼头上敲了一棍子,想将黑鱼打晕。但是敲了几棍子,黑鱼就是没松口。
“哎哟啊!痛死我了!爹,你快想办法啊!”杨长华惨呼个不停。
杨宝嵩、吴春兰两口子脚忙手乱,却完全没有办法。这么大一条黑鱼,脑袋也硬得很,加上杨长华的手指还在黑鱼口中,也不敢轻易将黑鱼头砍开。
第22章 废了几根手指
这一回任凭张吉东怎么闹,爷爷也没有动手打人,反而是把自己扇了一耳光。
“窝囊啊!这一辈子活得真是太窝囊了。”张大栓埋着头坐在土灶前,眼睛看着灶膛里不断闪烁的火光。
张吉东和张吉灵两个倒是不哭了,看着爷爷变成这个样子,两姐弟很是无助。
“吉灵,带弟弟去房间把作业做好。”肖代娣说道。
周玉树从外面走进来,进屋就笑呵呵地说道:“大栓,莫生气了,那条黑鱼替你家报仇了。”
“玉树哥,你莫乱说,万一被杨支书听到了,我家可得罪不起啊。”肖代娣说道。
“我不是跟你们开玩笑,这事是真的。刚刚我带孙子去杨医师那里打针,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杨宝嵩一家人也在杨医师屋里。杨长华的手被那条黑鱼咬住不放。那条黑鱼当真是厉害,身上的肉都被剁得稀烂,就是不松口。搞不好,杨长华的手指保不住。”周玉树说道。
“那不坏事了?杨支书还不因为这事迁怒我们家?”肖代娣急得团团转。
“这是报应!关我们家什么事?又不是我们非要把鱼送给他杨支书?”张大栓来了火气。
周玉树点点头:“就是这个理。坏事做绝了,迟早遭报应。那个杨长华也不是个善茬,双河村的年轻人有几个没被他欺负过?”
“后来怎么样了?杨长华的手指好了没?”张大栓问道。
“治好个屁。杨医师就是一个赤脚医师,当初还是因为杨宝嵩给他搞关系,才搞起那个诊所的,他能有多大的本事?这也是杨宝嵩的报应啊,当初我家宝群从卫校毕业,想在村部那里办个诊所,愣是让杨宝嵩逼得出去了。也幸好是被杨宝嵩逼得开不成诊所,不然人家哪里能去广东发财?”
宝群是周玉树大哥周玉泉的儿子,当年卫校毕业没能在双河村开成诊所,就一气之下去了广东,在花城开了一家小诊所,后来赚了钱又开了一家药店,现在已经在花城买了房子,药店也开了好几家。过年的时候开了一台宝马回来,给周家人争了光。
杨医师杨义林倒也上过卫校,不过上了不到一年,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了。回来之后,人家就开起了诊所,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天才,而是因为他姓杨,是杨宝嵩的侄子。杨宝嵩让杨义林办起了双河村卫生站,还托关系在县里办了个乡里医师资格证。这个证在城里是不管用的,乡里人命贱,也缺医少药,所以搞了这么一个特别的制度。杨义林虽然上过卫校,压根就没学到一点本事,连扎针都扎不好。村子里人来看病,就知道开药。
张吉灵与张吉东两个躲在房间里偷听。其实也不算偷听,周玉树这么大的嗓门,他们两个想不听到都不容易。
“弟弟,你听到没?那条黑鱼把杨长华的手给咬住了。活该!”张吉灵说道。
张吉东牙齿咬得嘎嘎响:“咬死他!”
“弟弟,之前你是怎么让那条黑鱼松口的?”张吉灵记得那条黑鱼被拉上来的时候,也是死死地咬住麻线结。
“我敲了一下它的脑袋。”张吉东说道。
“就这么简单?”张吉灵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简单。
“嗯。”
“那条黑鱼在咱们家不咬人,怎么到了杨土匪家就咬人了呢?”张吉灵回想起来后怕不已,她可是用手摸了好几回,要是被咬住,该有多痛啊!
“我怎么知道?”张吉东是真不知道。
这个时候,杨宝嵩追悔不已,一是后悔不该让杨长华用手去逗这条黑鱼,二是不该让杨义林这混蛋搞诊所。倒是一点都不后悔抢张吉东家的鱼。
“你个混球,开了这么久的诊所,一点真本事都没学到?”杨宝嵩啪地扇了杨义林一巴掌。在侄子和亲儿子之间,当然是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杨义林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哭丧着说道:“这种事情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谁晓得该怎么办?还是赶紧开车送到镇上的医院去。长华的这手都开始发黑了!”
杨宝嵩知道杨义林靠不住,不耐烦地说道:“上车上车,去镇上!”
只是山路弯弯,去镇上卫生院差不多得一个多小时。杨长华的手的青紫已经蔓延到手腕了,也不知道这条黑鱼是不是有毒。
过了一天,消息传来,杨长华的手竟然被那条黑鱼咬掉了中间三根手指的一截。倒不是因为黑鱼有毒,而是黑鱼的嘴里病毒很多,病毒已经在手指里面蔓延。即便杨宝嵩当天花了大价钱叫了救护车送到了省城,大医院的医生也没能够将杨宝嵩的手指完全保留下来,三根手指每根截掉了上面一节。医生说能够保留百分之六七十的功能。但怎么说,杨宝嵩儿子杨长华因为一条黑鱼变成了残废。
消息传到了双河,除了杨宝嵩家族的人,所有人都拍手称快,觉得这是杨宝嵩儿子遭了报应。
虽然杨宝嵩儿子变成了残废,张吉东可没因此对杨宝嵩抢走了他到嘴的鱼肉的事情释怀。
“师父,跟你学修道一点用都没有,连鱼都被别人抢走了。”张吉东对师父说的话里带着一丝怨气。
“是你自己学不会,你还怪到师父头上来了啊?”罗成玄感觉自己丢脸丢到了家,没想到还被这笨徒弟埋怨。
张吉东翻了翻白眼,那些口诀手法实在太复杂,又不能带到梦里去,张吉东怎么都学不会。他的修炼进展不可谓不快,反倒是那些本来很简单的小把戏把他给难住了。罗成玄也是从来没见过张吉东这样的怪胎。
“师父,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么?”张吉东问道。
“除非你能够找到传功玉珏,就能够一学就会。”罗成玄说道。
“什么是传功玉珏?”张吉东问道。
“跟你说了也没用,你根本不可能得到。你不如踏踏实实练睡功吧,说不定你修为上去了,脑瓜子会灵活一些。那些小把戏,你也能够学会了。”罗成玄说道。
第23章 钓野物【求推荐票】
“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晓得给我,你是不是我亲师父啊?”张吉东不满地说道。
“啪!”罗成玄在张吉东脑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哎哟娘!”张吉东摸着脑袋,很是不满,“我都被你打傻了。”
罗成玄气不打一处来:“打傻了正好。我省得教了。找头猪也比你容易教。”
“我还就不信了。师父,你去把我家那两头猪教会了试试!”张吉东不满地说道,心想分明是你教得不好,还怪我蠢,哪里有这样的师父。
罗成玄气得连在张吉东头上敲了三下,真是气死鬼了,那两头猪他还真教不会,要是能教会,非教会两头猪揍张吉东一顿不可。罗成玄发现自从教了这徒弟,这脾气越来越难以控制了。自己是死了几百年的鬼了,怎么总被这臭小子给气毛了呢?
“还学不学?不学拉到。我闲得没事干才教你这蠢徒弟。”罗成玄没好气地问道。
“学,当然学。师父,你得教我一些容易学到能弄到肉吃的法术才行。你看我比我姐就小了几分钟,个头矮一截,自从我跟着师父修道,个子一直不见长了,要是将来长不高,怕是连婆娘都讨不到。”张吉东担心地说道。
“你个子长不高和跟我学修道有什么关系?”罗成玄又毛了,我没教你修道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矮的好吧!不过将来要是真长不高,还真是丢了祖师的脸。渔猎术的小把戏多得很,问题这小子道术修得飞起,偏偏小道小术的打死都学不会。罗成玄还真是头痛。
“上次教你的鱼结,你不一定拿去钓鱼啊,你去山里钓野物试试。”罗成玄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张吉东向来懒得动脑子,反正脑子动不动都是那么傻,师父说钓野物就钓野物。又去奶奶箱子里偷了一根麻线出来,就一个人偷偷地跑后山去了。
张吉东进了山,觉得要钓野物应该站得高一点,就爬到一棵一人合抱的松树上。吸取上一次的教训,张吉东没敢将麻线绑在自己手腕上,这要是往地上扯一下,还不从树上掉下去摔死?就将麻线系在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上面还系着一个小铃铛,将另一头打了一个结丢了下去。
按道理来说,这麻线很轻,风一吹肯定是随风飘扬,可是那个结一丢下去,竟然直接带着麻线沉了下去,落到了草丛之中。
张吉东骑坐在一根粗枝上,背靠在树干上,刚坐下来,就听到树下传来说话声。
“咦,刚刚看到张吉东跑到山里来了,怎么转眼就不见人了呢?”说话的是周庆勇。
“不是看到我们跟着来了,就躲起来了吧?”杨德才说道。
朱九成说道:“张吉东一直没回过头,应该不知道我们跟过来了。我们反正不是来找他的,他去干什么我们关心那么多干嘛?我们只管掏鸟窝就行。”
张吉东本来以为躲在树上,这三个活宝肯定找不到他,结果听说他们是来掏鸟窝的,知道自己躲也躲不住,索性不躲,就坐在树枝上看着那三个活宝。
果然,周庆勇三个很快看到了骑坐在树上的张吉东。
“张吉东,你在树上干嘛?掏鸟窝?”周庆勇抬头问道。
“不是。我在钓野物呢。今天回去准有肉吃。”张吉东说道。
朱九成闻言噗嗤一笑:“你犯傻吧?野物能钓得到么?它闻到你的气味,就躲得远远的了。”
周庆勇点点头:“是啊,野物钓不到的,要不你下来跟我们去掏鸟窝吧。”
张吉东摇摇头:“你们去你们的,我要钓野物呢。”
杨德才笑道:“我们别管他了,他脑子不好使,跟他说不清的。”
朱九成也咯咯笑:“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有人到山里钓野物了。”
就在朱九成话刚落音,就听见树下的草丛里嗖嗖地响动,张吉东的那条麻线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上钩了!”张吉东很兴奋,有肉吃了!
连忙用一根木棍不停地绕线,这是总结上一次的教训准备了装备,用木棍绕线,就不会将手勒得痛了。张吉东脑瓜子不太灵活,却还是有些机智的。
只是那野物刚从草丛里拖出来,就听到朱九成一声惨呼:哎呀,我的娘!
张吉东哈哈大笑:“朱九成,你娘上钩了?”
周庆勇慌忙大喊:“张吉东,别拉了!那不是野物!”
“不是野物?难道真把朱九成娘给钓上来了?”张吉东连忙探头往下面一看,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就吓得从树上掉了下去。钓的哪里是什么野物啊,分明就是一条胳膊粗的大蛇!五步蛇!
这条蛇可真不小,挂在空中,足足有将近两米长,死死地咬住麻线结没有松口,眼珠子好像还在往上面看呢。
“我的亲娘!”张吉东两腿不停地抖。我怎么钓出来一个这东西?
“张吉东快跑吧。要是被蛇咬了,肯定死定了!”周庆勇几个撒腿就跑。
张吉东看着那五步蛇三角形状的脑袋,就心里犯怵。哪里还敢想着吃肉,就想着多长几条腿跑离这里。
张吉东也不敢从这棵松树上下来,直接从这棵松树跳到另外一棵松树,连续换了几棵树,离得有些远了,才飞快地从树上滑下来,也不管腿内侧与松树摩擦得火烧火烧的,落地之后,撒腿就跑。
张吉东刚跑出树林,本来一直咬着麻线结的五步蛇突然松了口,从空中掉落到地上,摔得有些晕头晕脑,它也搞不清怎么就被挂到空中去了,茫然东张西望了几下,才钻进草丛倏地不见了踪影。
张吉东气喘吁吁地跑回家,生怕那条五步蛇追过来报仇,村子里都有很多关于蛇的传说,据说蛇是最记仇了,要是被人打了,以后就有可能追踪到家里去。要是运气不好,打了蛇王,还要带着蛇子蛇孙跑去把仇家给围住。
张吉东想想就心里害怕啊,那么大一条五步蛇,也不知道是不是蛇王,要是追到家里来了,那可怎么办呢?要不要去周庆勇家躲一躲?
第24章 学不会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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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东生怕把五步蛇带到家里去了,到天黑都不敢回家。中午吃饭的时候,吉灵在院子里到处找,喊了吉东好多遍,吉东都不敢应。
“张吉东,你要是还不出来,就别回来算了。晚上让爷爷把屁股打烂!”张吉灵喊得烦了,就威胁道。
张吉东就躲在村支书杨宝嵩家的柑橘园里,听得清清楚楚,很想出去应一声,但是想着那条五步蛇的事情,就又闭住了嘴巴。
天黑了,张吉东肚子有点饿,咕嘟响了一声。
“你躲在这里做么子?”罗成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一看到罗成玄,张吉东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我亲师父?咋害我呢?让我去山里钓野物,你怎么不告诉我是钓蛇呢?我跟你讲,你今天差点把我给害死了。那条五步蛇比我手臂还粗,今天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现在已经在土里埋了。哪里有你这样当师父的呢?”
罗成玄也没想到这傻徒弟运气这么好,一出手就能钓到那么大一条五步蛇:“那你跟我讲五步蛇算不算野物?”
张吉东抓了抓脑袋:“也算。”
“我跟你讲过钓不到五步蛇么?”罗成玄又问道。
“好像没讲过。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不讲呢?你差点把我害死了你晓得不?”张吉东还是埋怨。
这傻瓜蛋怎么这么招打呢?罗成玄真的想揍这个傻徒弟一顿,又怕揍傻了。
“那条五步蛇被你钓到之后,来咬你了没有?”罗成玄问道。
“那倒没有。那是我跑得快,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已经被咬死了。”张吉东想想都觉得后怕。
“你要是不跑,它根本就跑不掉。你直接把它提回家做菜就是了,你跑什么跑?”罗成玄问道。
“我怕啊。我从小就怕蛇。”张吉东说道。
“你怕蛇这么晚还躲在这橘子园做什么?”罗成玄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怕把那条五步蛇带回家去了么?杨宝嵩坏得要死,我把五步蛇引过来,咬死他。”张吉东说道。
“你引个屁。那条五步蛇被你钓了一回,躲你还来不及,哪里会追你过来。快回家去吧,你要是在这林子里被蛇咬死了,我可懒得救你。”罗成玄没好气地说道。
张吉东又问了一句:“那条五步蛇真的不会追踪过来啊?”
“不会,就算你被五步蛇咬了,我保证能救活你。”罗成玄说道。
“师父,你还会治蛇咬伤啊?这么厉害的本事怎么不教我呢?我要是会治蛇咬伤,我还用得着怕五步蛇么?”张吉东埋怨道。
“是我不愿意教你吗?是你太蠢学不会,你要是学得会,我一身的本事全教给你。”罗成玄气不打一处来。这徒弟,真的想打死算了。
“这个治蛇咬伤我肯定学得会,师父要不你教教我。”张吉东央求道。他最怕蛇啊,所以对治蛇咬伤非常感兴趣。
“行行,我只教你一遍啊,你看好了,记不记得住看你自己了。”罗成玄说道。
“你教吧,我学一遍肯定学会。”张吉东不耐烦地说道。
我信了你的邪!罗成玄嫌弃地看了傻徒弟一眼,你这话跟我讲了好多遍了,就没一回一遍学会过。你就是学十遍学会,我也服了你的狠。你学个打鱼结,你是学了一百遍啊。要不是这么傻,怕也没有谁能够这么熬得住。不会是阎罗王派过来逼我去投胎的吧?
罗成玄耐着性子教了张吉东一遍,也没问张吉东学会没学会,反正没学会的可能性大得多。罗成玄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以后我不上你这个傻小子的当了。
“赶快回去吧,你再不回去,你今天怕是要被你爷爷把屁股打烂了。”罗成玄说道。
“师父,你教的那个替死鬼符一定要拍到别个身上才能够起作用么?”张吉东问道。
“哪个跟你说了要拍到别个身上才能够起作用?我不是教过你施展符的手法么?你不会用手法啊?”罗成玄说道。
“教过吗?”张吉东抓了抓脑袋,师父你骗我的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教过几十遍了!”罗成玄的语气里带着怒气了,你学不会也就算了,竟然说瞎话,真是气死鬼了!
张吉东抓了抓脑袋,师父当真是个没记性的鬼啊,我分明记得没教过啊,也不敢顶嘴,可怜巴巴地说道:“师父,要不你再教我几遍吧。”
“行行行,我再教你几遍。你这回可记住了,我教过你施符手法的。”罗成玄无奈地说道。
连续演示了好几回,罗成玄才把张吉东赶回了家。
张吉东一路上一直都在练施符手法,这套动作对他来说实在太复杂了,张吉东一路走一路练习,眼睛自然不在路上,结果一脚踩在田埂上的排水口子里,摔了个狗吭屎,爬起来发现施符手法全忘了。
“师父也真是的,施展一个符,竟然教我这么难的手法,也不晓得教个容易一点的。算了,我还是往身上拍吧。”张吉东嘀咕了一声。
走到家门口的晒谷坪的时候,张吉东没急着进屋,先侧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动静。
张吉灵和奶奶肖代娣在说话。
“吉东今天也不晓得跑到哪里野去了,这个时候都还不见回来,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顿。”张吉灵说道。
“这阵子,干全家的小子经常找他玩,应该是跟那小子去玩了。你弟弟跟你不一样,要是能跟别家的男孩子玩,也是好事。我看吉东这一阵脑瓜子比以前好使一些了。”肖代娣说道。
“好使个屁。在学校里天天趴桌子上睡觉,老师布置的作业从来不做。每次都是我给他写的。要不然早被老师开除了。”张吉灵说道。
“你是姐姐,你教教他呀。”肖代娣说道。
“我可教不会他。他就知道耍赖皮。”张吉灵说道。
“那就随他。反正他也不是读书的料。以后长大了反正也是种地。”肖代娣很看得开。
张吉东听来听去也没听到爷爷的声音,这才蹑手蹑脚往屋里走。
“奶奶,我回家了。”张吉东进了屋,大声说了一句。
“张吉东,你今天跑到哪里去了?”张吉灵立即跑出来,揪住了张吉东的耳朵。
“我跟周庆勇他们几个去玩了。”张吉东说道。
“那你怎么没回来吃饭呢?是不是当叫花子,到别人家里讨饭吃了。”张吉灵说道。
“哪里讨饭吃了,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都饿扁了。姐,你给我留了菜么?”张吉东跑进厨房掀开锅盖,里面放着一个菜碗,菜碗里盛着半碗豆角。
第25章 傻瓜外壳下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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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栓白天去给别人打副工,吃了晚饭才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倒床就睡了。
张吉东一闻到酒味就躲了起来,躲了没一会,就听到张吉灵在喊。
“弟弟,出来了,爷爷睡着了。”
张吉东莫名其妙:“爷爷回来没问我?”
“没问。一句话没说,就去房间睡了。”张吉灵说道。
“奇怪了。莫不是被人换了?”张吉东跑到爷爷奶奶房间探头看了一眼,还好,没被别个换掉。躺在床上,嘴里还说着酒话,还是原装的啊!
唉,一天没挨打,感觉这一天不圆满啊。张吉东感觉身上有些痒,伸手抓了抓背,扭着屁股去睡觉去了。
还没沾床边,就被张吉灵揪着了耳朵。
“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没洗澡你敢上床睡觉,我耳朵都要揪掉你的。”张吉灵恶狠狠地说道。
这才是熟悉的味道啊,张吉东打了一个哈欠,任凭张吉灵揪着耳朵,跟着去了厨房。
张吉灵抱了一个澡盆子放到了院子里,用桶子从锅子里打了热水,再从水缸里兑好了冷水,用手放在桶子里搅动了一下,顺便试了一下水温,感觉差不多了,就双手吃力地提着桶子往院子里走。
张吉东就跟在后面,到了院子里,等着姐姐把他身上的衣服扒掉。
“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自己洗澡。你只比我小几分钟,洗澡还要我给你洗。你也不害羞。”张吉灵抱怨道。
“你怎么不说你比我高一截呢?爹娘就是偏心,把你生那么高,把我生这么矮。明明是亲姐弟,差别这么大。”张吉东心里的怨气也很大啊。
“这你也能怪爹娘?”张吉灵看着自家的极品弟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让我长得矮也就算了,还让你比我聪明,每次到学校里老师都是夸你,每次都是我挨骂。”张吉东说着说着在洗澡盆里就睡着了。
张吉灵推了推,就是推不醒,撅起嘴巴抱怨道:“这家伙就是数猪的,每次都在澡盆里睡着。”
张吉灵虽然比张吉东高一截,但是她毕竟还太小,抱不动弟弟,只能跑过去喊奶奶。
奶奶年纪大了,抱张吉东也很吃力,只好两个人合力将张吉东弄进了屋子里。
张吉东一到睡梦中就梦到了跟师父学治蛇咬伤的法术,说来也奇怪,学别的小法术,张吉东怎么也梦不到,学这蛇咬伤的法术,竟然学了一次,就在梦里梦到了。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带施符的手法也在梦里学了几回。之前看起来那么复杂生涩的手法,现在变得那么灵动,张吉东似乎能够看到灵力随着手法而动。
张吉东不但将师父教的手法学到了家,而且进行了演变,因为他感觉到手势的适当改变,能够让灵力的运行更加流畅。要是罗成玄能够看到张吉东梦里的表现,觉得惊为天人。这哪里是蠢徒弟,简直就是天纵之资嘛!
一觉醒来,又已经是新的一天。张吉东不用师父来催促,准点就醒了过来,醒过来就往屋后林子跑。这个时候,张吉灵还在睡梦之中。
“弟弟,你莫跑,不然我打你的屁股。”张吉灵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还露出甜甜的笑容。
张吉东撒腿就跑,跟你没法做姐弟了,做个梦都要管着我。
“治蛇咬伤的法术还记得么?对了昨天晚上还教了你好几遍施符的手法,你到时候别又讲我没教过。”罗成玄没指望张吉东能够学会,只要记住他教过就行了。
“我学会了啊。”张吉东说道。
“没学会也很正常。”罗成玄没注意去听张吉东说了什么。反正他下意识已经决定张吉东不可能学会的。这家伙不是学这些小把戏的料子。
张吉东以为师父耳朵不好,干脆随手将治蛇咬伤的法术施展了出来,然后又施展了施符的手法。
“嗯?”罗成玄愣住了,这家伙的手法怎么好像比自己还顺溜呢?
“你学会了?”罗成玄问道。
“是啊。好像挺容易的。我就说你以前没教我嘛,要不然这么容易的手法我怎么会学不会呢?”张吉东说道。
“我明明……好吧,你高兴就好,没教过就没教过吧。”罗成玄真是有些看不懂这个傻徒弟了。你说他没有修道的天赋吧,他修道的进度比一般人还快。而且不是快一点点,是快很多!你说他有修炼天赋吧,很容易的小法术,他可能学上百遍都学不会。但是这一次学治蛇咬伤,他看一遍就学会了,而且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初自己学这个时候,可是被师父狠狠教训了一回。要不然哪里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呵呵呵,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跟别人说。
“是没教过。”张吉东说道,我一次就能学会的法术,你说以前教过?当我这么好骗啊!
“师父,有没有什么让别人倒霉的符?”张吉东问道。
“你一个小屁孩,学这样的符做么子?”罗成玄问道。
“杨宝嵩那个老杂种抢了我的黑鱼,我不给他一点教训?”张吉东问道。早就想找杨宝嵩的事了。
“他儿子不是残废了么?断了三根手指头了,你还去找他家的麻烦?”罗成玄问道。
“他断了是哪根手指头,又不是我干的,杨宝嵩抢我家的黑鱼,我可什么都没干。他儿子杨长华还没回来,等他出了院,绝对不会有好事。我得学几招提防一下。”张吉东说道。
“臭小子,你平时是不是装傻糊弄我啊?”罗成玄郑重其事地看着张吉东,感觉这小子傻乎乎的外壳下面藏着一个妖怪的灵魂。
“装什么傻?”张吉东听不明白。
“算了算了,你骗我也好,不骗我也好。反正我的徒弟也不是别人能够随便欺负的。我教你一道霉运符。不过这种符你莫乱用,平白无辜地去施术去害别人,是要折损阴德的。但是别人欺负到头上来,就别顾忌这么多了。”罗成玄说道。
第26章 送你一道霉运符
“师父,我跟你讲,我学别的不行,学画符还是蛮厉害的。”张吉东说道。
“你先学会这道符再说。我跟你讲,这道符我只教你一遍,这种损阴德的法术,我可不会乱教徒弟。以后坏我的名声。”罗成玄说道。
“我学画符哪次不是一次就学会了?”张吉东说道。
“那是你只记得学了一遍。学个渔猎术学好多遍都学不会。”罗成玄觉得不能够让这徒弟翘尾巴,不然他会忍不住揍这小子一顿。
罗成玄教了一遍,果然还是没教会,这家伙连起笔都没记住。罗成玄说话也算话,教了一遍,就不肯再教了。
“算了你回去再睡一觉,看能够学会么。”
既然这小子能够睡觉学东西,那干脆让他睡觉好了。
“要得。”张吉东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刚要往床上爬,张吉灵就睁开了眼睛。
“你刚才跑哪里去了?”张吉灵问道。
“我去跟师父学修道了。”张吉东往床上一趴,就呼呼睡着了,就好像电灯开关以上,一拉就开,再一拉就关,连个间歇都没有。
张吉东的这一手功夫,张吉灵也学不来,根本不带作假,睡着了就睡着了,雷都打不醒。
“没心没肺真欢乐啊!”张吉灵感叹不已,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多的感慨。
张吉东一入睡就在学刚才那一道符了,霉运符跟祛病符差不多,都是低级符,再高级的符张吉东也学不了,就算学了也画不出来,修道讲究水到渠成,所有的阶段都是按部就班。像张吉东这样的性子最是合适,他虽然迟钝,但是心性淳朴,反倒是修道的璞玉一块。修道过程最忌讳杂念太多,张吉东完全没有任何杂念。
本来张吉东悟性不高,反应也很迟钝,学东西自然是千难万难,就算他心性淳朴,修道的进展也不会很快,但是他的梦境很是古怪,竟然能够帮助他领悟道法,这就是张吉东的机缘、福缘。
等张吉灵将张吉东推醒的时候,张吉东已经将那道霉运符学会了,而且已经在梦里练习了百来遍,都是一气呵成,比罗成玄还要顺溜。画出来的符,就算罗成玄也望尘莫及。当然这并不是说罗成玄的符道功夫没有张吉东深,而是罗成玄对这种低级符并不会很重视,不会在这种低级符上面下太多的功夫。所以,他对这道霉运符的熟悉程度可能还不及张吉东。
张吉东一睁开眼睛,嗖地就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往身上一套,穿起一双拖鞋就往外面跑。
“弟弟,你去哪?还不快点刷牙洗脸?”张吉灵喊都喊不住。
张吉东在村子里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抓住一些奇奇怪怪的野草,放在研钵里研成墨汁一般的符墨。再拿了一张早就裁好的黄裱纸,用狼毫笔画了一道霉运符。张吉东拿起狼毫笔就跟一个书法大师一般,下笔如有神,那霉运符的线条灵动,画出来之后,看起来就好像能够看到那些笔画之中有一股灵气在线条中流动。
张吉东拿起这一道霉运符,非常满意,拿着一边欣赏一边发出嘿嘿的笑声。
“啪!”
张吉灵在弟弟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许奸笑!你笑起来好难看的,阴森森的,我看得都有些害怕。”
张吉东也没把霉运符的事情告诉姐姐,将霉运符折好放进书包里,在张吉灵的催促下漱口洗脸,然后随便扒了几口饭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村小与杨宝嵩家的房子隔着一道围墙,那围墙是杨宝嵩家的,他用一道围墙将本属于村小的一块地圈到了他的宅基地中。其实这宅基地也并不是他家的宅基地,而是双河村前身双河大队的农技站,以前农技站还停着双河大队的两台拖拉机。后来拖拉机成杨宝嵩家的,连农技站也成了杨宝嵩家的。前些年,杨宝嵩将农技站老旧的房屋拆了,在这里建了房子。成了双河村最气派的房子。
张吉东特地绕一圈从杨宝嵩家门口经过。
张吉灵不明所以:“你傻了啊?从这边绕了一大圈了。”
“姐,你说以后我们家能建这么好的房子么?”张吉东问道。
“你还想建这么好的房子,咱们爹妈不晓得在哪里呢?除非将来你长大了有出息,才能够建这么好的房子。”张吉灵叹息了一声。这个傻弟弟将来能有这样的出息吗?
“姐,你这么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将来你来建房子好不好?”张吉东说道。
“好。等姐姐将来赚了钱,咱们家也建这样的漂亮房子。”张吉灵说道。
杨宝嵩换了一身崭新的衬衣准备出去,他儿子杨长华手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今天准备出院。但是杨宝嵩的心情好不起来,杨长华好好的一双手,现在只剩下了七根好指头,黑鱼没吃着,反而弄出这么一个祸端出来。杨宝嵩现在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出。杨宝嵩想过是不是去找一找张大栓家的麻烦。可是这黑鱼是他杨宝嵩明着抢过来的,现在整个双河村的人都在幸灾乐祸,他要是再去找张大栓的麻烦,他也确实拉不下这个面子。
两个小孩子从他家大门前走过,杨宝嵩并没有认出来,这两个小孩子是张大栓的孙子孙女。
张吉东看到杨宝嵩出来,便不声不响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霉运符,只见几个手指插花一般,做了几个手势,那张黄色的霉运符就消失不见了。
杨宝嵩打了一个寒颤,还以为吹了一道冷风过来,也并不在意。
张吉灵担心迟到,催促着张吉东快点走,也没有注意张吉东手里的动作。
两姐弟刚在教室里坐下来,铃声便响了起来。
张吉东一节课坚持了没十分钟,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了。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对张吉东的这种日常早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没有人去打搅他的美梦。
杨宝嵩在路口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班车,结果里面坐得满满的,杨宝嵩好不容易挤上了车,结果进不去,给车门夹了一下。
刚往里面挤了挤,就听到有人在骂:“哎哎,往哪摸呢?一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
一个胖女人怒视着杨宝嵩,个头比杨宝嵩还要高大。
“对不住,对不住,大姐,这里太挤,我不是故意的。”杨宝嵩无奈陪了一个笑脸。主要是对方人高马大的,真要是干起来,杨宝嵩担心不是对方对手。这些年干村支书,日子过得好了,身子骨变得虚了。
第27章 倒霉透顶
“谁是你大姐?你一把年纪了,难道我还比你老么?”那个胖大姐更是恼火。
“不是不是,你年轻漂亮。你不是大姐,你是小姐。”杨宝嵩抹了一把汗。娘的,这要是在双河村,看老子不让你跪在地上唱征服!
“你妈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胖大姐扑上来,两只手不停地往杨宝嵩挠。杨宝嵩只觉得脸上像火烧一般,连忙用双手抱着头。
“莫打了,要打下车去打。”班车司机吼了一声。
胖大姐这才停了手,鼻孔里哼了一声:“先饶你一条狗命!竟然敢喊姑奶奶小姐。”
杨宝嵩气的两眼发黑,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今天出门这么倒霉呢?这个死胖女人摆在那里让人白模也没人摸吧?小姐都这素质,公安以后不用扫黄了吧?
最让杨宝嵩气的是,当他捂着脸下车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跟他打招呼,打招呼的人跟杨宝嵩之间可是有些不对付。此人是周玉树的大哥周玉泉。周家人因为当初周玉泉儿子周宝群在村里开诊所的事情意见很大。
以前,周玉泉对杨宝嵩这个村支书很忌惮,毕竟与飞扬跋扈的杨家人比起来,周家有些势单力孤。但是如今,周玉泉儿子周宝群发了大财,不光是在双河村首屈一指,在石江镇都是出了名的。
周宝群本来想衣锦还乡在老家风风光光地建一幢别墅,但是向村里申请宅基地的时候,被杨宝嵩卡住了,杨宝嵩一看周宝群的申报面积比他家的宅基地还要大,而且听说周宝群准备建的别墅无论是高度还是占地面积都要压他家的房子一头。杨宝嵩自然不肯,在双河村,老子才是头一号,你就是一条龙,到了老子面前也要低一头。
杨宝嵩直接以周宝群家申报的宅基地超标为由直接否决。之后周宝群以为可以跳过杨宝嵩这道坎直接找国土所的人办理建房证,结果被杨宝嵩非常强硬地顶了回去。不通过村委会这一关,国土所的人还真不敢给周宝群家办建房证。毕竟周宝群申报的宅基地是确实超过标准的。
这样一来,周杨两家的矛盾变得不可调和。
“杨支书,刚才我听说有人揩那个胖女人的油,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没想到是杨支书,要早知道是杨支书的话,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杨支书摸她,那是她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她简直不识抬举!也不看看她自己长得什么样子!也就杨支书兴趣比较独特,不然谁摸了谁晚上做梦都要做噩梦。杨支书,那个胖女人比你家吴春兰手感好一些么?”周玉泉揶揄地说道。
“周玉泉,你莫胡说八道。我哪里摸了?我是因为上车的时候太挤,不小心碰到了。我根本就没看到那头肥猪!”杨宝嵩脸上火辣辣的痛,本来心情就烦躁得很,被周玉泉这么一通嘲笑,立即爆炸了。
“杨支书,这我就得好好说说你了。男子汉大丈夫,摸了就是摸了,莫偷偷摸摸的。那头肥猪怎么没找别人,偏偏只找杨支书呢?车里那么多的人,你没去碰别人,偏偏摸到那头肥猪身上呢?杨支书放心,回到双河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以后杨支书怎么在村里开展工作?”周玉泉这话明显话里有话了。
“周玉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杨宝嵩也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
“看杨支书说的。你是村支书大人,我只是平民百姓。你看你家房子修多大面积也不超标,我儿子回来想建新房子,国土所都批了,就是你杨支书这一关过不了。”周玉泉说道。
杨宝嵩凌厉的目光在周玉泉脸上停留了一会,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儿子的宅基地我给他批了。你给我记清楚了,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一个字传到了双河村,我保证你儿子的房子建不起来!”
“放心,我这个人向来嘴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别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周玉泉笑着扬长而去。
杨宝嵩无奈地看着周玉泉的背影,只能指望这件事情不会传播开。不然自家醋坛子那一关就过不去。
走了没几步,迎面一辆小车向投胎一样飞快地开了过来,杨宝嵩连忙往旁边一躲,刚准备张口骂“赶着去投胎啊”,谁知道那小车车轮压过一个水坑,水坑里的污水哗啦向杨宝嵩溅射过来,杨宝嵩嘴巴刚张开,接了满口的污水。
呸呸呸,杨宝嵩连忙将口中的污水吐了出来,再恶狠狠去看那辆小车时,小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杨宝嵩用手抹了一把脸,立即惨呼一声,污水渗到了那些抓痕里,如同刀割一般。
走了没几步,一条叭儿狗追着杨宝嵩叫个不停。这叭儿狗最是仗势欺人,看到那些衣服褴褛的人,就会追着叫个不停。杨宝嵩平时自然不会享受这等待遇,但是今天变成了落汤鸡,自然被叭儿狗认定为好欺负的对象。
那一条叭儿狗带了头,周围的叭儿狗也全部围了过来。杨宝嵩哪里受过此等屈辱,抓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呜呜……”
被打中的叭儿狗呜咽着跑开,那一群叭儿狗也一哄而散。不过杨宝嵩感觉那块石头有些不对劲,定眼一看,才发现不小心将三星手机当石头扔了出去,三星手机可不像诺基亚手机那样抗摔,落到地上,立即变成一块一块的,手机壳、手机电池满地打滚。
杨宝嵩连忙跑过去捡起来一看,手机屏幕彻底花了,手机天线也折断了,手机电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总之这个手机基本上已经报废。
正在教室里呼呼大睡的张吉东自然不知道他的一道霉运符会给杨宝嵩带来这么多的“惊喜”。
坐在旁边的张吉灵看着旁边的弟弟,也是有些头大。是叫醒呢,还是不叫醒呢?张吉灵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动手将弟弟推醒。
“让他多睡一会吧。个子这么矮,多睡一会,说不定能长高一些。”张吉灵用手将张吉东身上飞来飞去的小苍蝇赶走。
第28章 睡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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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灵没喊醒弟弟,张吉东倒是自己醒过来了。
“姐,咱们还有钱吗?”张吉东问道。
“干什么?”张吉灵问道。
“我饿了,你给我去买点吃的行不?”张吉东问道。
“要不你再睡一会,睡一会咱们就可以回家吃饭了。”张吉灵说道。
“我饿了,睡不着。”张吉东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嘟叫了一声。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张吉东这么大的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过东西不到半会,肚子就会咕咕叫。
“小卖部的东西死贵死贵的,吃了对身体不好。”张吉灵捏了一下口袋。
“姐,我真的饿了。我上次给杨癞子治癞子,钱可都是落到你手里的。”张吉东不满地说道。
“你赚的钱,姐给你存好了,将来给你讨婆娘。你长这么矮,还傻乎乎的,不早些存钱,将来准讨不到婆娘。”张吉灵说道。
“姐,我跟师父学了一身的本事,将来还怕讨不到婆娘?你要是把我饿着了,个子长不高才讨不到婆娘呢。”不说还好,张吉东现在是越来越感觉到饿了。
张吉灵拿张吉东也没办法,最近这个弟弟一点都不好忽悠了,再不答应他的要求,将来就指使不动了,只能无奈地答应道:“行行,姐这就去给你买点饼干充饥。辣条吃了不好,奶奶不让买。”
“饼干就饼干。”张吉东点点头,满心欢喜,趴在桌子上等张吉灵帮他把吃的买回来,谁知道这桌子有魔性,张吉东一趴下去,立即把瞌睡给点燃了。一下子就呼呼大睡了。
“吉东,看姐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张吉灵还以为弟弟在等他买回好吃的呢。谁知道弟弟一点反应都没有,用手推了一下,才发现弟弟是又睡着了。
张吉东醒过来,睡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事情都忘记了。
“你还记得你前面醒过来要干什么吗?”张吉灵问道。
张吉东摇摇头:“好像不记得了。今天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我让你帮我去买吃的,你说给我买饼干吃。”
张吉灵看了张吉东一眼,你这家伙不是在骗姐吧?
张吉东压根就没往张吉灵身上看,他的关注点在自己梦里的委屈上面。
“你这个梦做得可真够准的,我刚刚去给你买了一盒饼干。你肚子饿了吧,听我的话,我就给你吃饼干。”张吉灵说道。
“好。”张吉东兴高采烈地说道。
骗过了弟弟,张吉灵长吁了一口气。还好,弟弟还是那个弟弟。
周庆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眼睛看着张吉东手里的饼干,眼珠子都不转了。
“你干嘛?”张吉东很是戒备地问道。
“这饼干很干吧?”周庆勇问道。
张吉东点点头,喉咙里太干了,饼干到了喉咙就下不去了,噎了一下,张吉东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点口水,才把饼干给冲了下去。
“我姐就给了我一块饼干,你看着也没用。就这一块,我吃完了。”张吉东告诫道。
“饼干有啥好吃的。我那里有一瓶营养快线,你想喝么?”周庆勇问道。
“不想。我才不会喝你的口水呢。”张吉东觉得周庆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周庆勇跑过去从书包里翻出一瓶营养快线,递到张吉东面前,“你看,没动过呢。给你。”
张吉东看着递到面前的一瓶营养快线,还真没开封,却没有伸手去接:“不稀罕。”
这家伙突然送好处上来,张吉东才不相信他没有任何图谋。其实张吉东也没想那么复杂,他纯粹是信不过周庆勇。万一这王八蛋下药怎么办?药死算谁的?
张吉灵也连忙说道:“周庆勇,你赶紧滚远一点。别想蒙骗我弟弟。你家的营养快线,我弟弟不稀罕。”
周庆勇很是无辜地苦笑了一下:“我真没坏心眼,这瓶营养快线是我花我自己挣来的钱买回来的。”
“你骗鬼哟。你去哪赚钱?”张吉灵不屑地说道,你还以为你跟我弟弟一样,会给猪治病?
“我真没骗人。昨天我偷偷地拿我家的电捕鱼机去小沟里电了一会鱼,电到了一斤多泥鳅。现在泥鳅卖二十多一斤呢。我拿到街上,被一人全买了,还说以后有了这种野泥鳅,他可以包圆。”周庆勇说道。
“就你家喜欢干这种没**的事情。村里田里沟里的泥鳅都被你家给电绝种了。”张吉灵骂道。
“村里又不是只有我家才有电捕鱼机。我爹还算电得少的呢。别个家里天天去电鱼。”周庆勇说道。
“那你跟我们说这个干嘛?”张吉灵问道。
“下次我去电鱼,你们跟我一起去怎么样?我们三个人平半分。”周庆勇说道。
“我们三个人怎么平半分?”张吉灵问道。
“你们家出两个人,分一半,我家出一个人一台电捕鱼机,分一半。”周庆勇说道。
“这事你一个人干得了,你喊我们两姐弟做么子?”张吉灵问道。
“我晚上一个人不敢出门。怕蛇。”周庆勇如实说道。
“我也怕蛇,要是把上次的五步蛇吸引出来,我就死定了。”张吉东说道。
“所以,我们才要一起去嘛。”周庆勇说道。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们不去。”张吉灵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这样啊。”周庆勇很是遗憾地摇摇头,拿着营养快线离开了。
“姐,你刚才要是答应了就好了。我们可以先喝了他的营养快线,然后立即反悔。”张吉东说道。
“拿别人手短,吃别人嘴软。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张吉灵说道。
张吉灵虽然不同意跟周庆勇合作干生孩子没**的赶尽杀绝的电捕鱼活动,但并不妨碍她对捕鱼赚钱的兴趣。
“我们要是能够捉得到泥鳅拿去卖就好了。野泥鳅到了城里好值钱的呢。”说起赚钱,张吉灵眼睛直放光。
张吉东被姐姐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看起来,姐姐好像想把自己拿去卖掉赚钱一般。
“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张吉东有些心慌慌,姐姐不会真的想卖我吧?
第29章 挖个池塘养泥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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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问你师父学个捉泥鳅的法术呗。”张吉灵将张吉东拉到角落里偷偷地说道。
“学那个干嘛?”张吉东已经不太想学了,学那种小把戏好难的,我都被我师父骂死了。
“你还想不想吃饼干?想不想吃肉?”张吉灵问道。
张吉东用力地点点头,刚才差点被饼干噎死,但真的好吃啊。
“我们要是捉到了泥鳅,就可以拿到镇上去卖钱。卖了钱,就可以买肉吃,还可以买糖果吃。”张吉灵说道。
“上次给周庆勇家的猪治病,你也是这么说的。”张吉东嘟着嘴巴,你骗我好多次了。
“上次是上次,这次不一样了。”张吉灵说道。
“上次给杨癞子治癞子,你也是这么说的。”张吉东将信将疑。
“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张吉灵说道。上次赚的是大票子,拿去花那不是败家子?
“你不骗我?”张吉东问道。
“骗你是小狗。”张吉灵总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弟弟变聪明了呢。还好,还好。张吉灵最近总觉得弟弟有些不对劲,越来越不好哄了。当这个姐姐越来越不容易了。莫不是修炼了之后,可以让人更聪明?
“弟弟,要不你教我修道吧。我肯定学得比你快。”张吉灵想了想又说道。
“好。”张吉东正要告诉张吉灵修道的功法。
张吉灵连忙说道:“回去再说,回去再说。”修道的事情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可是令张吉灵没有想到的是,当张吉东将修道的功法告诉她的时候,她却找不到一点头绪,无论张吉东将自己修道的经验怎么传授,张吉灵就是学不会。
“姐,你学会了么?”张吉东教了很多遍之后问道。
张吉灵沮丧地摇摇头:“弟弟,你是怎么学会的?”没道理啊,弟弟学什么都没我快,他能够学会的,我怎么会学不会呢?
“师父教了我好多遍我都学不会,睡了一觉不知道怎么的就学会了。”张吉东说道。
张吉灵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自己智商出问题了,原来诀窍在这里啊。
只是张吉灵睡了一觉醒来,连张吉东教过她什么东西都忘记了,愣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好像张吉东从来没教过她一般。
“你真的是睡了一觉就学会的?”张吉灵问道。
张吉东点点头:“每次都是睡觉学会的。每次都是师父到我梦里来教我。”
“看来我是学不会了,你师父我又不认识,我怎么让他到我梦里去教我?看来捉泥鳅的事情还得靠你呢。”张吉灵说道。
罗成玄听说张吉东将功法传授给张吉灵之后,只是笑了笑:“要是修道是个人都能够传授,那修士不是满地爬了么?”
“师父,难道是我教错了,姐姐才学不会?”张吉东问道。
“不光是教错了,就算没教错,你姐姐也不一定能学会。她没有修道的资质。”罗成玄早就看过张吉灵的资质了,虽然比张吉东更聪明,却没有修道的资质。张吉东的情况很特殊,但是张吉灵却只是普通人。
张吉东急于教会姐姐的原因是他觉得如果让姐姐去学那些小把戏,也许他就不用挨那么多的骂。
“那师父,你那里有捉泥鳅的法术么?”张吉东问道。
“有又怎么样?有你也学不会。”罗成玄没好气地说道。
“上次你说我学不会,结果你教了一遍我就学会了。”张吉东不满地说道。
“呵呵。”罗成玄没好气地瞪了张吉东一眼,我只教了你一遍么?我懒得跟你争!
“你用那个鱼结就可以捉泥鳅。”罗成玄才懒得去教张吉东别的小法术,反正张吉东也不一定学得会。
“早说嘛。”张吉东也懒得学别的。
用鱼结就能够钓得到泥鳅,那就好办。每次多准备几个鱼结,就可以钓到很多的泥鳅。张吉东却忘记了,上一次用鱼结钓野物的时候,结果把五步蛇给钓了上来。
张吉东和张吉灵准备了五个鱼结,就准备去田里钓泥鳅。田里的泥鳅数量现在已经特别少了,主要都是农药、电捕鱼机造的孽。原先田里踩一脚下去,能够踩出几条泥鳅的现象,现在已经不再有了。
张吉东和张吉灵找了一块有泥鳅踪迹的水田,将五个鱼结放进了水田里。没一会功夫,鱼结就有了动静。拉上来一看,这一回没有出现意外情况,拉上来一条肥肥大大的泥鳅。
只是水田里泥鳅实在不多,钓了半天,鱼篓里也只是装了不到十条泥鳅,有大有小。
“弟弟,你看!”张吉灵指着远处。周庆勇和杨德才、朱九成三个背着一台电捕鱼机在水渠里电鱼。
“姐,我们怎么办?”张吉东问道。
“不理他们。我们钓我们的。”张吉灵说道。
钓到了快天黑,张吉东和张吉灵也不过是钓到了十几条泥鳅。半斤不到,拿去卖钱,估计十块钱都不到。
“姐,要不我们吃了算了。泥鳅再小也是肉。”张吉东说道。
“不行,吃了太可惜。要不我们养起来?”张吉灵说道。
“我们家连个水塘都没有,放到哪里养?难道放在这田里?还没等我们养大,早就给别人电走了。”张吉东说道。
“要不我们挖个池塘吧?”张吉灵说道。
“在哪挖?放到床底下么?”张吉东问道。
刚说完,脑袋就被姐姐敲了一下。
“你现在越来越喜欢跟我抬杠了。”张吉灵不满地说道。
张吉灵拉着张吉东来到屋后面:“这个地方挖个水池怎么样?”
“水呢?水从哪里来?”张吉东问道。这个地方位置比较高,没办法从水渠里引水过来。
“咱们挑水来怎么样?”张吉灵问道。
张吉东想反对,但是看见姐姐捏着拳头,便连忙点点头:“好。”
“算你识相。以后我们两个抬水来。”张吉灵说道。
“姐,我这么矮,挑重担子会长不高的。”张吉东担心地说道。
“不会的。我经常背猪草,怎么长得比你还高呢?”张吉灵举例说明。
张吉东翻了翻白眼,那分明是爹娘偏心!
第30章 傀儡术
“要不还是吃了算了。”张吉东说道。
“你就知道吃,吃的话一餐就吃没了。我们要是把这些泥鳅养起来,以后可以生很多小泥鳅,等小泥鳅长大了,我们可以捉出来拿去卖,留一些大泥鳅做种。就可以经常买肉吃。”张吉灵说道。
经常有肉吃是件好事,对张吉东也非常有诱惑力。对于张吉东这颗幼小的心灵来说,天天有肉吃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别人家的爹娘,张吉东还真是不怎么羡慕,爹娘在家里,多两个打人的,不晓得要多挨多少打。
张吉东和姐姐两个挖了半天,也只挖出一个水缸大小的坑来,张吉东有些累了,觉得这么大的一个坑,也养得下这些泥鳅。
“姐,要不先弄点水来,把这些泥鳅先养着?”张吉东建议道。
“你咋这么懒呢?这么一点点大的水坑,能养几条泥鳅?要把这里一片全挖了才行。”张吉灵说道。
张吉东一看姐姐的宏伟蓝图就傻眼了,挖这么大的水塘,准备做游泳池么?
“还想不想经常有肉吃?”张吉灵问道。
“想。”张吉东用力点点头。
“想就不要怕苦。”张吉灵说道。
挖到天黑的时候,张吉东手掌上打了几个血泡。扔下锄头死活不肯动了,可怜兮兮地将手掌上的血泡展示给姐姐看。
“姐,我的手都烂了。”张吉东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看看我的,比你的还多几个好吧!”张吉灵手掌上也打了好几个血泡,她干活比张吉东还卖力一些,手上的血泡也多了好几个。
“姐,要不我们就挖这么大算了。等泥鳅多了,我们再扩大。”张吉东建议道。
张吉灵摇摇头:“做什么事情,要做就一次性做好。”
到了晚上,张吉东就跑去问师父:“有什么帮我挖坑的法术没?”
罗成玄想了想,点点头:“还真有。就看你敢不敢学。”
“什么法术?”张吉东问道。
“要是以前在咱们大罗门,杂务都有人专门给咱们去做。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没有道童给你去做这些杂务。但是以前一些修士,身边没有道童,身边的杂务就让鬼奴去做。养个鬼奴好啊,不用管吃不用管穿,任劳任怨。”罗成玄说道。
“我碰到你个鬼。我养个鬼放到身边。那我还不被吓死了?”张吉东一听立即嚷嚷起来。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不靠谱的师父,怎么专门害徒弟呢?
“愿意不愿意我可随便你,是你问我有没有帮你挖坑的法术。这种法术是没有,但是法子就是这个。”罗成玄说道。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么?”张吉东问道。
“没有,有你也学不会。”罗成玄耐烦地说道。
“我还就不信了,你倒是教啊,看我能不能学会!”张吉东很不服气地说道。
“傀儡术,就你这修为,根本不可能使得出来。”罗成玄还真将傀儡术的法诀和修炼要点向张吉东说了一遍。傀儡术说复杂并不复杂,相反,可能比养鬼奴更简单。最简单的就是用黄裱纸做一个小纸人,做小纸人很有讲究,但也只是多花上一些时间就能够做出来。难就难在画傀儡符,将傀儡符施展在小纸人上,小纸人就会变成一个傀儡。修士可以运用控制傀儡的心法进行控制,想让傀儡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吉东哪里听得懂,听了半天,云里雾里,连小纸人都做不出来。
“怎么样?学会了么?”罗成玄笑问道。
“师父,你以前当徒弟的时候,学了几次才学会?”张吉东问道。
“我那个时候学了……学了一次就学会了。”罗成玄老脸一红,学这个好像被师父骂孙子一样骂得怀疑人生。
“要不师父你再讲一遍,再讲一遍我可能就能学会了。”张吉东说道。
“好,最后再给你说一遍,学不会我就不管你了。”罗成玄说道。
罗成玄再讲了一遍,张吉东理所当然地没有学会。他还从来没有过一次就能够学会的经历。
罗成玄早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只是他不知道这一会这个古怪徒弟能不能“睡”会。
张吉东学了两次,被师父骂崽的样骂了无数回,他就没有继续缠师父的念头了。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反正鬼奴我是不会养的。养个鬼奴放在身边多寒碜人啊!
“弟弟,你还有祛病符么?”张吉灵问道。
“你要干什么?”张吉东不解地问道。
“你手上起了血泡不痛啊?”张吉灵问道。
“怎么不痛,我这血泡都破了,很不舒服。”张吉东翻过手掌给姐姐看。
“我的也破了,好痛啊。你给我施展一道祛病符试试,看能够治好水泡么。”张吉灵说道。
张吉东眼睛一亮,这办法好,连忙去画了几道祛病符。张吉东现在画符的技术很不错,速度很快,画的符也是越来越精美。
给自己和姐姐一人施展了一道祛病符,两个人手上的疼痛立即消失了大半。
“姐,明天咱还接着挖么?”张吉东问道。
“当然去。咱们要尽快把水池挖出来,不然这些泥鳅可养不了太久。”张吉灵担心地说道。小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致富的路子,轻易哪里舍得放弃!
张吉东今天实在是有些累,洗了澡爬到床上就睡着了。梦里竟然又出现了学傀儡符的那一幕。
罗成玄白天没和张吉东说清楚,当初他学傀儡术的时候,其实已经是筑基期的修为了。以开关期的修为,想要学会傀儡术并不容易。难就难在傀儡符难画。一是傀儡符非常复杂,一般的修士根本就没办法弄明白傀儡符结构,更别说将傀儡符画出来。二是傀儡符成符之时所需耗费的灵力巨大,以开关期修为的灵力水平,根本就支持不了。所以罗成玄压根就断定张吉东不可能学会。
但是罗成玄却没有想到,傀儡术竟然入了张吉东的梦。张吉东很快就掌握了小纸人的制作方法,看似简单,实则精妙。非巧手无法完成。傀儡符极其复杂繁琐,但是到了张吉东这里,傀儡符却化作了小精灵,张吉东与这个小精灵非常地亲和。等张吉东一觉醒来,傀儡术已经被张吉东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