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孙德后事
接下来林默在城外找了间破败的茅草屋,给孙德搭了个简易的灵堂,孙芸汐则披麻戴孝给孙德守灵,毕竟孙德就她一个亲人了,若是她不守灵,孙德就无人守灵了,那是十分凄凉了。
林默则在边上坐着陪着孙芸汐,毕竟她一个女子不方便一个人守灵,正好自己无事,就在这陪着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二人三天内每天早上过来守灵晚上回城中,孙芸汐原本不打算回去,但林默命令她必须回去,一个女子在外很容易遇到危险。
林默回想着这些天的遭遇,特别是在孙德的事情上自己处理的十分感情用事,这让林默有些不知所措的,以往的林默不会那么冲动,但不知怎么的现在变得如此冲动,这是商人的大忌,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推入火坑。
“以后一定不能感情用事了。”林默暗自下决心道。原本不会有什么来祭拜孙德,毕竟孙德就是个地痞无赖,只会得罪人,那会有人来看他,但由于林默的关系,谯南许多富商大族都派人前来祭拜,送上礼品,对孙芸汐十分恭敬。赵扑也过来看了看,当然是来看林默的不是来祭拜孙德的,孙德那样的人不值得他拜。
赵朴陪着林默聊了一段时间随后便离开了,临行前对这林默挤眉弄眼的说道:“下次来看你,会不会是在你的婚宴上?”随后笑着离开了,林默则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刘奎赵恩一群人也前来看望,给孙德上了柱香,然后安慰起孙芸汐,孙芸汐连连弯腰回礼,林默则让众人不必担心。
当众人知道林默要把孙德的遗体运回将军镇埋了,都显得十分诧异,刘奎一脸错愕的看着林默,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刘奎和刘馨儿告辞离开后,刘馨儿一脸叹息的道:“芸姐真的太可怜了,那孙德也算是个恶有恶报吧。”刘奎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到了第三天林默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一个是孙有光,孙有光独自一人前来,看着孙德的棺材和牌位,叹了口气道:“芸汐啊,大爷爷对不起你。”
“大爷爷别说了,芸汐明白,这是怨不得你。”
“唉,大爷爷护不了你,连你家都护不下来,现在孙德死了还不能把他埋在祖坟里,大爷爷没用啊。”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双眼湿润,孙芸汐虽然满脸凄然但仍旧安慰孙有光:“大爷爷,都过去了,以后芸汐会常回去看看你的。”孙有光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林默到了外面,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要好好照顾芸汐,若是她出了岔子,老头子跟你拼命。”
林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随后孙有光拿出一块玉佩道:“这玉是当初捡到芸汐时她身上带着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林芸汐的身份,而且都那样了,那这个东西你也一并保管吧。”说着就把玉佩放入林默手中,这玉上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鸳鸯。林默诧异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知道她身世了?”
孙有光叹了口气道:“在你
和芸汐离开大牢后,我去看孙德了,他告诉我的,拜托我把这玉给你,这玉不止是简简单单的玉佩更是一份责任和承诺,你一定不能辜负芸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林默则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小心的把玉收了回去。
而在林默送走孙有光以后回到灵堂,看着孙芸汐满脸悲伤,林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等到傍晚,林默见已经无人前来,只得叹了口气招呼着几个叫来的伙计帮着一起把灵堂收拾了,把孙德的棺材和排位放在车上,等着第二天运回将军镇。
晚上孙芸汐特意把赵恩一家三口也请到家中,亲自下厨,给众人做了顿丰盛的晚饭,这算是孙芸汐答谢众人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助和照料。
林默虽然年龄不大,辈分也不是最高的,但林默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极高,相当于他们的话事人一样,因此被众人推举坐在主位。林默虽然不愿意,但拗不过众人,只得坐了下来,众人也随即坐下。
孙芸汐端起酒杯道:“这段时间芸汐给诸位添麻烦了,芸汐心中十分愧疚,这一杯算是芸汐敬诸位给诸位赔礼道歉的。芸汐先饮为敬。”说吧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到肚中,一股辛辣涌上心头,孙芸汐呛到眼泪险些也流了下来。
这酒虽然不烈,但孙芸汐一个姑娘,又没饮过几次酒,这猛得一喝,如此反应也实属正常。一旁的刘馨儿和赵嫂也赶紧劝她不要硬撑,免得伤了身子。
孙芸汐摇了摇头,随后又斟满一杯酒,对着林默道:“东家,这段时间我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你查明了孙寿的死因,给我一份差事,又从山贼那舍命救了我,这次孙德的事也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你的大恩大德芸汐没齿难忘,今后芸汐结草衔环,以报大恩,这酒我敬你。”说罢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连续两杯酒下肚,孙芸汐也早已忍受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林默见了赶紧道:“好了,够了,不要喝了,别逞强。”赵嫂也赶紧将孙芸汐面前的酒壶拿开以免她再继续喝下去。
林默接着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往后也就不要再在意这些琐事了,想着以后如何生活才是最正事。明天上午还要去将军镇,今晚就莫要再饮酒了。”
一旁的刘奎一听随后道:“林默你就不用去了,明日我送孙姑娘过去就行了,你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全,留在这安心养伤吧,这舟车劳顿的,还是我去比较合适。”赵恩随即也点头附和。
孙芸汐道:“东家你和刘掌柜都不要去,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这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不用麻烦其他人的。”
林默摇摇头道:“你一个人怎么能行,还是我陪你去吧正好回去看看爷爷,这么久没去看他了,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他老人家,不然定会说我没良心的。”随后林默又对刘奎道:“刘叔,你还是留在城里照应着铺子里的生意吧,我现在就是个闲人,去哪也无所谓,但你是掌柜,下面的铺子还得你来
盯着,免得出什么岔子。”
刘奎一听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但眼神中满是忧虑,但是旁人包括边上的刘馨儿也没注意到。安排完明天的事,接下来众人便放下礼数,开始享受起孙芸汐的菜肴了。“芸姐,你做的真好吃,不必食为天的厨子差。”
刘馨儿笑嘻嘻的夸赞道,孙芸汐连连摇头道:“馨儿姑娘说笑了,我就会做些家常菜,怎能跟食为天的大厨想比。”一旁的赵恩也笑道:“哈哈,孙姑娘不要看轻自己,这做菜的手法当真不必厨子差,以后谁娶了你那就要享清福了。”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孙芸汐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经历了那么多事今后会不会出嫁都两说,赵恩无意间戳到了孙芸汐的痛处,孙芸汐脸上露出了一丝凄凉的神色,赵恩也立刻意识到了赶紧要道歉被赵嫂踩了下脚拦了下来,这个时候越说越乱还是不说为妙。
一旁的林默赶紧岔开话题笑着问赵亨:“小亨,这段时间学的如何?夫子教的东西都学会了吗?”
赵亨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夫子教的我都记下了,上次夫子考校,就我一人通过了,夫子说,以我的才智再学个二三年等到十二三岁去参加府试都有机会考取秀才。”
林默一听高兴的夸道:“哈哈,小亨果真是聪慧过人,十二三岁考上了秀才那才真是惊为天人了。不过小亨已经很厉害了,十岁未到得了童生,也是一方神童了。”赵亨听了脸上有些羞涩但也十分骄傲。
这个时代县试相对而言十分宽松,只要有真才实学,十几岁考上童生那是十分正常的,十岁考上虽然很少也不是没有,每个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孩子从小就被夫子围着,传授知识,再加上个人天资,十岁考上童生也是很有可能的。
曾经就有一个神童七岁过了县试十一岁得了秀才,着实让天下读书人为之一惊,此后陆陆续续爆出很多**岁就考上县试的,但林默很为这些掺假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出了神童是地方官的一项重要政绩。
今年赵亨未满十岁,就过了县试这让宋义也大为高兴,县试结果出来后还被府尹书信夸奖了一顿,并将答卷要了过去观摩一下,其实就是检查一下卷子有没有问题,防止地方官为了政绩故意虚报。当然赵亨这是实打实考上的,而且恩师是吴文彦,杜少甫知道后也就不再怀疑了。
此时赵亨看着林默道:“默哥,夫子一直再问你近来如何,可曾看书温习,他说只要你静下心来,区区府试难不倒你。”林默一听老脸一红,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了,要不是“借鉴”他人诗作,又记得前世的课本内容怎么会得了这个案首,对于几个月后的府试林默可真是没什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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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文曲星
林默的诗赋在旁人眼中是佳作中的佳作,但林默知道,这些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所以一直很心虚,从不敢在旁人面前显摆,但这在他人眼中则是林默谦逊有礼的表现,这让林默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千里之外的长安,皇宫的一座殿宇内,一个女子斜靠在软塌上,这女子黛眉粉妆,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这女子便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公主长宁公主杨婉清。
杨婉清右手拿着一本书,仔细研读,左手不自觉的放到了侧卧着的腰间,远远看去身体的曲线十分柔美诱人,可惜这宫里没有男子,有的也是那些缺了“零件”的公公们。
杨清婉看着手中的书口中不自觉的念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随后陷入沉思,似乎沉醉在诗句中,然后问向边上侍奉的的女子:“蒹葭,这诗如何?”
宫女笑道:“公主反复研读数遍定是极好的,这还需要问奴婢吗?”随后又说道:“这不知是哪位大才写出的,让公主如此痴迷,不若将他请来,给公主好好讲解一番。”
杨婉清嗔道:“乱说什么?在如此不知礼数,本宫就把你打入浣衣房洗衣服去。”宫女嘴上赶紧求饶道:“公主赎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但表情上仍然是嬉笑,她知道公主只是说说而已,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尽力过多少次了,公主平易近人从来没生过气,除了谈论那件事以外。杨婉清则不关心蒹葭在想什么,眼睛在着书中两首诗见来回跳跃,似乎想从诗中看出这写诗之人到底是何样之人,“林默,又是你,果真是个有趣之人。”
林默与众人吃过晚饭便睡去了,毕竟早睡早起有益身体,自己现在身上的伤虽早已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早点休息对自己早日恢复有些帮助的,明日回去,一定不能让爷爷知道自己受伤了,不然爷爷定会担心不已,然后又是一顿说教。
晚上,刘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现在馨儿不在意这些事情,但自己必须替馨儿扫除障碍,这事不能耽搁,万一迟了,就再也没后回旋的余地了。”想到这刘奎坚定了决心,准备明日开始自己的安排。
第二天早上,林默起床后跟往常一样洗漱然后打一套拳,等到孙芸汐拿来早餐,二人吃完后便出城。孙德的棺材一直停在城外,毕竟这东西有些晦气,停在家中也多有不便,于是便停在了原本的灵堂那。
林默带着孙芸汐雇了一辆马车,而孙德的棺材则让车夫赶着跟在自己身后。就这样两辆车一前一后的驶向将军镇,孙德的棺材显得十分孤单,即没有哭坟的,又没有扛幡的,连撒纸钱的都没有。
林默原本打算雇些人哭坟,但孙芸汐拒绝了,说不必那么麻烦,而孙芸汐是他的妹妹,自然没资格去给他抗幡,所以孙德只能这样孤单的拉过去。
过了一个时辰,二人到了镇里,林默先去了邙山上,给孙德选了一个位置较好的地方,然后去镇子里叫来一帮匠人,帮着砌墓,看着时间还早,林默将孙德的棺材放到一旁,随后带着孙芸汐去镇里王胖子那去刻一块墓碑。
林默带着孙芸汐往
王胖子那里走去,一路上向孙芸汐介绍起将军镇的风土人情,以及自己以前遇到的一些事情,边和孙芸汐说话,便于路过的行人打招呼,毕竟将军镇就这么大,自己在这生活了这么久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镇里的人自然很多都认识林默了。
孙芸汐跟在林默身后,二人在街上走了,一旁的人总有几个在那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二人,林默倒也无所谓,这些人平素的娱乐活动就是嚼舌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林默又不会少一块肉。
但孙芸汐则有些尴尬,特别是有一个大娘见到林默和孙芸汐直接问道:“呦,文曲星,你这是把媳妇带回来了呀?”
“文曲星”是现在镇里人对自己的称呼,自从林默得了案首,镇子里都传开了,这在将军镇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大家自然眼热,认为林默是文曲星下凡,所以给林默取了个“文曲星”的外号。
林默也不多言,只说是亲戚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毕竟说多了又不知道会被这些人传成什么样。身后的孙芸汐则一路低着头不敢正视前方,但这样更像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了。
二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王胖子的铺子,看着王胖子正在低着头刻着石碑,林默冷不丁的说了句:“呦,忙着呢?”原本蹲在地上认真刻字的王胖子被吓得一哆嗦,险些把字刻错了。
王胖子回头一看,见到林默正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王胖子没好气的说:“呦,文曲星你回来了?赶紧一边待着,我还有事要忙活。”林默笑道:“我来这就是有事要找你。”
“找我干嘛?又让我刻碑?这会你爷爷真走了?”王胖子没好气的说道。林默一听连呸几声,随后道:“你乱说什么?我这次来就是让你给我刻块碑,我一个朋友走了,今天要安葬了,知道你活好,你赶紧给刻一块。”
王胖子一听没好气的道:“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我这还有两个碑在等着,最快也得后天啊,你也不早点打招呼。”林默身后的孙芸汐一听赶紧上前道:“这位石匠大哥,我知道这有些匆忙,但我大哥的墓穴已经在砌了,这碑定是不能缺的,还请大哥能先帮帮我,我替我大哥谢过了。”说着向王胖子行了个万福。
王胖子这才注意到孙芸汐,看着孙芸汐楚楚动人的样子不由得一愣,随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默道:“好你个林默啊?你都找到媳妇了也不跟你爷爷说一声,你爷爷现在到处跑,要给你寻一门亲事,结果你倒好,一声不吭的就带回来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你这隐瞒的也太深了吧,话说那刘家小姑娘怎么办?她可是对你真情实意的。”
孙芸汐一听满脸通红,不知如何解释,林默一听这王胖子又开始满嘴跑风了,于是赶紧说道:“别瞎说,这女子是我朋友,她大哥死了,要埋在邙山上,我这就来找你帮个忙,加紧刻块碑,你别瞎想。”王胖子两眼在孙芸汐和林默二人身上来回打转,随后笑道:“放心,放心,这忙我一定帮,不就一块碑嘛,我这就刻。”
一旁的孙芸汐听了赶紧向王胖子道谢,王胖子笑眯眯的道:“林默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林默吧。”然后
看着林默道:“以后摆酒宴了别忘了喊我。”林默无奈的看着王胖子道:“别瞎说了,赶紧给我刻块碑吧。”说着拿出一张纸写下“兄长孙德之墓,妹孙芸汐立”递给王胖子。
王胖子笑着说:“行,就这样,我午后就能刻好,到时候送过去。”林默道:“谢了。”然后放下五六两银子转身带着孙芸汐离开了。
王胖子看着二人的背影笑道:“行啊,林默,你这小子出息了,这么快就勾搭上一个如此貌美的小娘子,你爷爷还为你婚事发愁,哈哈,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乐疯了。”
林默带着孙芸汐直奔家中,林默这次回来也没给爷爷带什么,毕竟爷爷现在日子过得富足,自己虽然这么久没回来,但赵恩他们十天半个月过来总会给爷爷带些东西,特别是上次那些人看望林默时送的好东西,林默挑了很多然后让人送来了。
此外赵恩来时还会把林默孝敬爷爷的银钱一并带来,现在爷爷至少有二百两银子了,想要什么都可以买了,现在镇上食为天当家的吴顺也经常会来给爷爷送些吃的,所以林默一点都不担心爷爷生活不如意。
林默来到门前刚要敲门,孙芸汐问道:“东家,这是谁家啊?”林默笑道:“这里是我爷爷住的地方,许久没回来了,我这次过来正好看看他老人家。”
孙芸汐一听有些踟蹰不前,开口道:“东家,我来这是不是不合适,我先回山上去了,那些泥瓦匠还得有人看着些。”
林默笑道:“放心吧,那些我熟的很,不会偷懒的,来都来了,正好在这歇歇,那估计得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砌好,中午正好在这吃顿饭。对了别跟我爷爷说我受伤了这事。”
孙芸汐道:“那我先去买些东西,再来看望他。”林默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爷爷也不在意这些”说着也不管孙芸汐的想法,便敲了敲门。不久一个声音传来:“谁啊?”林默赶紧答道:“爷爷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门一下打开了,林默的爷爷见到林默赶紧上前道:“你这小子,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爷爷,要不是赵恩他们常来我这我还以为你失踪了,赶紧进来吧,跟爷爷好好聊聊。”爷爷把林默往屋内拉,这时发现在林默身后的孙芸汐,爷爷先是一愣,随后十分震惊的问道:“小默,这位姑娘是?”
林默赶紧介绍到:“爷爷,这位是孙芸汐,我的一个朋友,这次回来一是来看你,二是她大哥去世了要葬在邙山上,所有正好一起过来看看你。”孙芸汐赶紧向着爷爷行了个万福口中恭敬的说道:“小女孙芸汐见过爷爷,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好礼品,还请爷爷见谅,下次一定给您备上。”
爷爷一听满脸笑容,口里道:“人来了就行,带那些东西干嘛,老头子我也不在乎,快,赶紧进来。”说着赶紧拉着孙芸汐进了屋,把林默晾到了一旁,林默无奈只得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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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生养
进屋以后,爷爷让孙芸汐坐下,然后拿出糕点给孙芸汐,口里不住的问着孙芸汐的家里的情况,爹娘如何,兄弟姐妹几人。
看着孙芸汐一脸不知所措,林默只得开口道:“爷爷你别问了,她家中有些事不便说。”爷爷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从屋内取出一些金银首饰就要送给孙芸汐当做见面礼,这一看就是爷爷准备给了林默成亲用的,孙芸汐哪里敢收,与林默和爷爷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默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孙芸汐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当然只是一笔带过,她被贼人抓了是是赵捕头带人救了,他哥哥是遭了难死了,把自己与她的关系摘干净了。
爷爷听了叹了口气道:“还以为你小子开窍了,哪知道是白高兴一场,这个姑娘身世还真的十分凄惨,你能帮就多帮点。”随后又看了看林默道:“你是不是对着姑娘有想法啊?”
林默白了一眼道:“爷爷我都说清楚了,你怎么还这样说。”爷爷“嘿嘿”一笑道:“你都把他哥哥的坟都迁到邙山了,你还说对她没什么想法。”
见林默疑惑不解,爷爷捋了捋胡子继续解释道:“咱这将军镇虽然没什么大户人家,又没有什么大家族,因此没什么祖坟之说,但邙山上那些坟虽然不是一家之人,但都是镇里的人,所以这邙山就是咱将军镇的祖坟了,要不然那王管家也不会死后要在这里埋了,而且你爹娘还有你也要都葬在那,也相当于是你的祖坟了,你这样一埋,岂不是要与那姑娘做一家人了。”林默一听一脸诧异,还有这样的说法,自己这次算是好心办坏事了,幸好孙芸汐不知道,不然就真尴尬了。
说到亲爷爷和爹娘的坟林默心中有些异样,他们毕竟是自己这个身体的亲人,也算是“自己”的亲人了,但这几个月来林默却一次没有去看过他们,并不是林默不孝顺,而是爷爷不让去。
爷爷不让去一是因为林默亲爷爷死前嘱咐过不让林默去拜祭自己和他爹娘,二是亲爷爷死后嘱咐不要立碑简单的把自己埋了就行了,林默的爹娘也是这么埋的,在邙山上那漫山的坟头中难以分辨,现在爷爷除了记得林默亲爷爷老林头的坟以外,早就忘了林默爹娘的坟是哪座了。
林默对此心里仍然心怀愧疚,为人子为人孙死后不能祭拜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孝,虽然自己不知道亲爷爷为何要如此做,但自己真的想去祭拜一番。
爷爷见林默如此坚决就知道林默是真的没这个想法,爷爷松了口气道:“不娶她也好,毕竟这女子命格太硬了,克夫,周围亲人都没了,这要是娶了倒是件祸事了,万一……”
爷爷不再说话了,林默知道爷爷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想孙芸汐这样爹娘兄长未婚夫接连横死的女子很难嫁出去了,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个祸端。林默则一脸无所谓,要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也是个祸端了。
林默辞了爷爷先去镇里的食为天看了看,
此时吴顺在这里已经是如鱼得水,有了掌柜的模样了。林默远远看去,吴顺在那迎来送往,十分自如,心中自然有些成就感,毕竟是他给了吴顺机会这才让他有如此成就。
吴顺见林默来了,很是惊讶,赶紧上前道:“东家你怎么来了?”林默笑道:“这里是我家,我如何不能来了?怎么样?这些日子自己一个人忙活的如何?”吴顺挠挠头笑道:“托东家的福,现在还算顺利。”“嗯,好好干,以后工钱不会少的,多攒些银钱好娶媳妇。”
“东家莫要取笑我了。”吴顺有些尴尬的看着林默,毕竟吴顺来这就是为了攒钱娶衣媳妇的,这样一说倒显得吴顺唯利是图了。林默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调笑,随后让吴顺准备两个食盒,装些饭菜自己带走。吴顺立刻招呼伙计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两个食盒,林默放下二两银子便要离开,吴顺赶紧道:“东家这怎么能收你银子呢?你赶紧收了。”吴顺有些不安,这间铺子都是林默的,自己都是受雇与林默怎么能收林默的银子。
林默笑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现在就是你的客人,付钱是应该的,还有以后你给我爷爷送吃的也记在账里,赵掌柜查账时欠了多少银子跟他说,他会拿银子付了。”吴顺疑惑不已,这不就是左手进右手出然后又回来了,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林默解释道:“当商人不能唯利是图,但也必须做到分厘必争,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规矩的问题,要是不这样以后肯定会乱了套的。”
吴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认真的保证一定会如此做下去。林默拎着食盒去了邙山上,此时一旁泥瓦匠正在如火朝天的忙碌着,孙芸汐则在一旁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望着孙德的棺材发着呆。
林默走近后叫到:“想什么呢?”孙芸汐反应过来,看着林默叹了口气道:“若是能将孙寿的墓也移到此处就更好了。”
孙芸汐现在被逐出了家谱,赶出了青山镇,而孙寿则葬在了孙家的祖坟那,以后孙芸汐很难有机会去拜祭他了。林默叹了口气安慰道:“以后有机会再移吧,先把眼前的是处理好,孙寿在那里算是比较合适的了,落叶归根。”孙芸汐笑了笑点了点头。
林默道:“你先回去吃饭吧,去镇里的食为天或者去爷爷家都行,这里我来看着吧。”随后林默招呼那些泥瓦匠道:“诸位赶紧过来吃个饭休息休息吧,等吃饱喝足以后再加把劲把这墓砌好,别给我偷工减料,不然我不给你们发工钱了。”
那些大汉立刻笑道:“哈哈,你放心,咱们哥几个是实诚人,再说给死人砌墓还偷工减料岂不是太缺德了,这种事咱们做不出来。”其余几人也立刻附和道“大哥说得对,咱们这么多年从没干过偷工减料的缺德事。”
林默也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将食盒拿开看着里面的菜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林家小子你也太客气啦了,这样的菜给我
们吃有些浪费了。”林默笑道:“也不是白给你们吃,吃完后要认真的干活。”
“一定一定,你放心。”然后几人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林默见孙芸汐不愿离去只得道:“走吧,去吃口饭再来吧。”说着带着孙芸汐便离去了。身后那帮泥瓦匠道:“这林家小子眼光真不错,这姑娘前凸后翘的,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好生养。”
一旁的几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林默二人来到食为天点了几盘菜吃了起来,若是林默一人就与那些泥瓦匠一起吃了,但孙芸汐这个姑娘家与他们一起吃就不太方便了。这时屋外来了三个陌生男子,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另外两个则是灰衣仆从。
白袍男子进来后,点了些菜,笑着问伙计:“小二,我问一下,这里可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家里颇为殷实,据说家里还出过当官的?”那伙计也是镇里的本地人,想了想摇头道:“镇里姓李的倒是有,只是没什么大户人家,更没什么当官的,镇里就这么大,要是有的话全镇里都知道了。”
领头的男子见伙计也就二十出头年纪尚轻,估计也对这事也不清楚,于是给了几文钱道声谢便让他忙活去了。一个下人小声道:“都这么久了,这些人恐怕早就不知道了,那人估计早就不在了。”领头的男子低声道:“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总得查看一番,要真没了,就好向上面复命了。”
林默正好在边上,听得十分清楚,这几个人的口音虽然旁人听着无异,但林默听出他们说到一些词时有些刻意,前后鼻音有些差异,感觉不像是中原人,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人,不过这跟自己也没关系就不再管这帮人了。林默二人吃完了饭又回到了邙山上,此时墓穴已完成大半,棺材已经放入了,这些泥瓦匠正在砌坟包,现在就差墓碑了。
不久王胖子驾着牛车拉着墓碑便赶了过来。众人合力将墓碑放好,随后就是扫尾工作,过了一个时辰整个墓就完全砌好了,林默将工钱给了那几个泥瓦匠便打发他们走了。
孙芸汐看着孙德的墓有些哀伤,随后拿出意见准备好的香烛贡品放上,林默蹲下上了柱香心里想到:“下辈子好好做人,不要再做烂人了。”
王胖子也上了柱香随后离开了,林默把孙芸汐安排在镇里的客栈明日再回去,自己则回到家中趁着这段时间陪爷爷说说话。林默一进家门就愣住了,家中除了爷爷还有三个人,那三人正是林默在酒楼中遇到的三人。
爷爷见林默来了便笑道:“这就是我孙子,林默,你们要的宅子就是他的,林默你快过来,这几人想买那座废弃的宅子。”林默上前拱手问道:“在下林默不知几位想买哪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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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火
领头的那白袍中年人赶紧道:“在下魏奎阳,乃是一个绸缎商。家中老父年老不喜在城中待着,所以想在这儿买座宅子,给老父居住。正好路过镇中一座废弃宅邸,觉得那宅子不错,一打听才知道之小兄弟的,所以今日特来拜会,想从兄弟手中买下,不知小兄弟愿不愿意转让给在下。”
林默一听就知道他要买的就是那座废弃已久还闹过鬼死过人的宅子,于是开口道:“那所宅子还真是有些不方便转让。”
那人一听,赶紧说道:“在下对那宅子中意的很,在下愿意出五百两买下那宅子。若是不满意,价格还可以再商量。”一旁的林默一听愣了一下,那所宅子虽然大但是只是在这个将军镇上而且早就破败不堪,五百两也太多了,要是真卖的话,五十两就够了。
林默摇摇头道:“这不是价钱的问题,这宅子早些年闹过鬼,死过人,而且已经破败了,若是卖给别人不管价格如何都是有些昧良心,所以这这宅子还是不卖为好。我在镇上还有一处院落,虽然不大,但老人居住还是绰绰有余,你若想要,我可以领你去看看,价钱好说,反正闲置着也是毫无用处。”一个灰衣下人一听一脸不悦,五百两银子换一座荒废的宅子,怎么想都值,这人偏偏不换,岂不是自讨没趣。
白袍中年男子示意下人不要冲动,随后道:“既然小兄弟不愿意转让,那就不便继续打扰了,我等再去别处看看,今日多有打扰,告辞。”说着带着下人离开了。
林默看着三人远去若有所思,这三人不似普通人,定是有什么秘密之事,而这事一定与那李宅有关,不然谁会花那么多银钱买一个已经荒废十几年的宅子。
此时林默爷爷疑惑地说道:“这三人好生奇怪,则么看都不似这云州人士。”林默摇摇头道:“这也不关我们的事,那宅子早就荒废了,卖给别人有些昧良心,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缺钱,那宅子就在那放着吧。”爷爷深以为意,点了点头,然后与林默坐下一起聊聊,讲一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林默自然是避重就轻,把自己受伤的事情给隐去了。
爷爷从镇里人那知道林默得了案首,还得了府尹大人的夸奖,所以在镇里腰杆子也挺的特别直,逢人就夸自己孙子如何如何,现在全镇都知道林默这个文曲星了,所以不用爷爷出马,一帮媒婆就上门了,给林默张罗着牵线搭桥,介绍姑娘,爷爷也是很高兴,但林默一直不回来这事还得听听林默的意思,自己也不是那种老古董非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林默喜欢就可以了。
一谈到林默的婚事林默立刻就岔开话题。爷爷不高兴的说道:“今年眼看着就没了,又长了一岁,这婚姻大事也该考虑了,你现在既要科考又要经营铺子,自然没多少时间想这些事情,爷爷也知道,但你有空了四处走走遇到哪家姑娘看上了咱就去提提亲,你在条件不差了,谯南的大户人家小姐们估计也能相中咱,你要大胆点。”
林默听了哭笑不得,只得点头答应,把爷爷应付过去。魏奎阳三人在镇里的路上径直走着,边上的下人问道:“掌柜的,咱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就这么放了?”
魏奎阳道:“怎么可能,不过那人不愿意卖咱这也不好硬抢。另一个下人道:“那人真不识抬举,五百两银子买一个破院子都不卖。”魏奎阳摇头道:“那人算是有良心,直说那院子闹鬼死人,宁愿留着不卖也不愿意挣这昧良心的钱。”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
魏奎阳摇了摇头:“今晚等没人的时候我们在去探查一番。”
两个下人一听点了点头随后三人消失在街道中。是夜,三道黑夜趁着月黑风高一个纵身从墙角跳入早已荒废破败的李宅。看着满院狼藉,杂草丛生的破败不堪的场景,领头那黑衣人皱了皱眉头。
边上二人上前问道:“大人,接下来从哪查起?”领头的道:“去里屋”然后三人在屋内一通翻找,却一无所获。“大人看来这里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想找到有用的东西犹如大海捞针,咱们明晚再来,连找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领头的道:“没找到才是最好的,若是真找到什么东西那才麻烦了,我们能找到,那些同样能找到,既然我们今晚找不到了也不必再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就永远让那些人找不到。”说吧,拿出火折子,其与二人立刻明白过来,迅速找了些枯枝落叶堆在屋里,然后领头的那人将火折子扔到那些枯枝落叶中。
此时秋冬之际天干物燥,大火一下子蔓延开来。三人一见立刻纵身一跃跳出院墙消失在黑夜中。林默此时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听到爷爷急切的声音:“小默跨起床,不好了,那座宅子着火了。”
林默一听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起身,随后才反应过来着火了。林默推门一看,爷爷正焦急的看着自己说:“小默快跟我去看看,那宅子着火了。”林默也不迟疑,赶紧套了件衣服提着灯笼便向外走去。二人快步往宅子走去,远远就能看见那冲天的火光,林默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好端端的找起了火。
爷爷叹口气道:“晚上子时已过大家都歇息了,那座废宅边上的人家突然被亮光惊醒,推门一看尽然是那座废宅着火了,赶紧通知镇里的人一起灭火,然后又来通知我,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估计是最近天干物燥的所以才着了火。”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着火的宅子前,此时宅子被烧的院墙也已近倒塌了,里面的屋子还在燃烧着,有十几个镇里的人正在忙着从水井中接水灭火。
一旁的邻居一见林默来了便赶紧道:“林家小子你总算来了,这宅子突然着了火,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你赶紧想想办法把这火灭了,不然这宅子肯定要被烧完了。”
林默知道这些过来帮忙的邻居
主要是担心这宅子的火势蔓延,把边上的自己给牵连了。看着这愈演愈烈的大火,林默叹了口气,要是有消防车就好了,可惜这个时代只能靠人力去灭火,而这时的房屋基本都是木质结构,极易燃烧,这样灭火简直是杯水车薪
。林默想了想道:“四婆你让人把这宅子与邻家相近的地方全部推到了,不管是院墙还是屋子,用人推用斧劈用锤子砸,什么方法都行,不要让火势蔓延到旁人家,这宅子烧了就烧了吧。”边上的爷爷诧异的问道:“这,这未免有些不妥,这宅子毕竟也是个大宅子就这么放弃了。”
林默摇了摇头道:“这宅子烧了就烧了,反正也已近破败而且还闹鬼,不如一把火烧干净了,把晦气都烧了,以后再起座新宅子。”爷爷最终点了点头,一旁的众人也在林默的带领下把宅子周围都推到了,防止大火蔓延开来。等众人忙活完,宅子已经烧了大半,林默则招呼众人回去休息吧,不必理会了。
众人看着林默心中有些诧异,最终叹了口气,觉得林默一定是受刺激了,脑子有些毛病了。林默则不理会众人的想法,带着爷爷便回家睡觉了,宅子的火还在燃烧,而林默则睡得十分香甜,仿佛那宅子不是他的一样。
但这样说也没什么错,毕竟那宅子对林默来说就是白得的,有没有都一样。等到第二天,林默起身见到爷爷精神萎靡,在院中打拳,零差异的问道:“爷爷你晚上没有休息啊?”
爷爷没好气的看了林默一眼道:“你倒是睡得欢实,好端端的一个宅子一夜之间烧没了,你一点也不心疼。”林默无奈的笑道:“那么大的火向灭火也来不及了,烧了就烧了吧。”
二人来到已经化作废墟的宅子前看着满地狼藉,爷爷不免得有些叹,林默忙安慰道:“只要那块地还在,以后咱们再建座新宅子。”
爷爷气的两眼一瞪道:“这说的轻巧,建那么打一个宅子没个几百两建不了,早知道还不如卖给昨天那三个人算了。”爷爷这么一说林默倒是想起来了,那三人白天来买宅子没买成,晚上宅子就起火了,未免太巧合了。
爷爷见林默皱眉沉思便问道:“你觉不觉得这火有些蹊跷?”林默一惊,道:“爷爷你再瞎说什么?就一场火而已,这种天气,着火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爷爷气道:“我虽然老但也不糊涂,这宅子十几年来都安让无恙,偏偏昨天那三个人来了以后就失火了,这太巧合了,这火与那三人一定有什么关系。”
林默笑道:“爷爷不要多想了,那三人昨天都走了怎会回来烧着了这宅子,宅子就是个废宅,十几年没人住了,能有什么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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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进军云州
林默嘴上安慰着,其实是想让爷爷不要再管这事了,毕竟结合昨天听到的林默猜出这李家人定和昨天那伙人有莫大的过节,不然十几年了还要过来把人家这宅子烧了,这过节不是一般的深。
所以这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真要跟自己猜的那样,这些人放火的事情都做了,杀人的事估计也敢做。想到这林默突然有些后怕,若是昨天那伙人没忍住,把自己也一并解决了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林默觉得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毕竟自己与那些人没有正面冲突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想必他们也懒得来找自己麻烦。
爷爷见林默装作满不在乎也不再说什么,但看着这化为废墟的宅子眼里流露出一丝怪异的目光。林默与爷爷回去吃了早饭,林默便与爷爷告辞了,爷爷则一直祝福林默一切小心,不用为自己担心,林默则让爷爷保重身体,有事去食为天找哪里的掌柜,让他去通知自己。
林默离开家后便到客栈去借孙芸汐,二人找了辆马车赶往谯南,孙芸汐见林默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东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林默笑道:“还是芸姐细心,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一处宅子昨晚被烧了。”孙芸汐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林默口中问道:“那有没有人出事?现在怎么样了?”
林默笑道:“哈哈,你不必担心,那宅子荒废十几年了,没人在那,正好烧了干净,以后有机会再建一座新宅子。”见林默如此宽慰,孙芸汐这才放下心来。回城后孙芸汐直接去了铺中帮忙,林默则回到家中,思索着今后的应对之策。
这次的事情让林默十分的担忧,自己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这个时代杀人放火虽不是常有,但依旧是危险重重,自己现在只有一步步壮大自己,才能防止哪一天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暗害了。
林默暗自下定决心挣钱科考两手抓,等到自己真正的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别人不敢动自己了自己才能逍遥自在。
现在的自己一直都是在别人的庇护下生活着,不管是马知远,周谦还是杜少甫,他们不可能庇护自己一辈子,自己还是得靠自己。想通这一点,林默瞬间有了目标,那就是成为谯南乃至云州的大商人,这样自己就能有资本做一个富家翁了。
晚上众人为坐一起吃饭,刘奎有意无意的笑道:“前些日子城中朱家公子还特意前来打听孙姑娘的消息,他对孙姑娘可是心仪已久了。不仅是他,好几家都过来找我说亲了。哈哈,孙姑娘你这‘西施’之名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孙芸汐一听脸色一红,随即摇头道:“以后若是还有人来询问麻烦刘掌柜直接拒了吧。”刘奎点了点头道:“这事好说,不过这拒了那么多次,恐怕那些人会说你眼光高,对你名声不好,今后怕是没人来找你说亲了。”孙芸汐叹了口气道:“没了更好。”然后低头不
语。林默则有些疑惑,不知道刘奎为何要说这事,他对孙芸汐那么熟悉,应该早已知道孙芸汐不愿再嫁了,说这些只会提到她的伤心事。
刘奎接着道:“孙姑娘放心,我保证把那些人妥善处理了,不会影响到你的名声的。”孙芸汐听了点头感谢随后道:“东家,我打算搬出去了,这些天来谢谢你们照顾了。”林默一听愣住了问道:“这是为何?在这住的不是挺好的吗?”
孙芸汐原本也没太在意,但刘奎一提醒孙芸汐就想到了,自己一个女子住在这里有些不清不白的,刘馨儿有他爹陪着,旁人也不会乱嚼舌根,但自己一人在这个院子里有些突兀,毕竟自己是个女子,院内还有两个男子,传了出去,对自己名声有影响,对林默更有影响,林默现在要考取功名,自己留在这可能会给他带来污名,自己不能再回来林默填麻烦了。
刘奎道:“对啊,孙姑娘,在这住的不是挺好的嘛,这里地方大,相互也有个照应。”孙芸汐摇头道:“这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东家还有刘掌柜你们就不要劝我了。”
林默叹了口气,他知道孙芸汐在想什么,知道自己劝不了她,于是只得道:“你先在这住几天,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搬出去吧。”孙芸汐点了点头。刘奎道:“这样吧,我这两天去帮你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在这里离得近安全些,也能照应着。”孙芸汐谢道:“此事麻烦刘掌柜费心了。”
刘奎笑道:“举手之劳,何必言言谢。”
第二天众人出门去了铺子,刘奎则来到一做院落前,敲了敲门,里面的人一间是刘奎立刻道:“刘掌柜你来了?这屋子你打算租了吗?”
刘奎点了点头随后给了那人五十两银子道:“这是一年的租金,钥匙留给我,这事不要声张。”那人接过银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并将钥匙递给刘奎。刘奎看着这处宅子,满意的笑了。
晚上众人围坐,刘奎笑道:“孙姑娘今日我在铺子中巡视时遇到了一人,那人家中有一个宅子,就在这附近,我去看了看,是个二进三房的宅子我去看了看倒也真不错,地段非常好,一年也就二十两,我就赶紧付了定钱,你明日可以随我去看看,若是满意咱就定下来了。”
孙芸汐一听点头道:“既然刘掌柜都觉得不错,这我也不用再看了,明日我便搬过去。这租子就从工钱里扣吧。”刘奎笑道:“这样,我一个月扣一点当租金,不用一下子都付了,这样一平摊,每个月也没多少。”孙芸汐赶紧谢道:“这麻烦刘掌柜了,劳烦你费心了。”刘奎摆手示意孙芸汐不必客气。
晚上刘奎与林默闲聊,林默问道:“那宅子真就一年二十两?”
刘奎笑道:“还是瞒不过你啊,那一年五十两,我怕孙姑娘觉得贵,就说是二十两一个月。”
林默点了点头:“还是刘叔想的周到,那银钱就从铺子的利润里扣吧,对了,别跟芸姐说这
事。”刘奎点头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第二天林默等人帮着孙芸汐搬到那宅子,宅子原本主人刚刚搬走,所以宅子还是十分整洁的,不需要可以打扫就能入住,这地方离林默那也不远,来回也十分方便。等一切弄完了林默先回回去,孙芸汐去了铺子,刘奎跟着刘馨儿二人去了其他几家铺子。
刘馨儿有些失落的说道:“芸姐就这么搬走了,以后不能跟芸姐说话了。”刘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小声道:“她若是不走,你跟林默哪有时间独处,这些日子,林默与她走得那么近,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刘奎的话让刘馨儿一下子愣住了,刘奎说的不错,自从孙芸汐来了,自己与林默相处的时间明显就减少了,看着他们二人待在一起,自己心里真有些酸酸的感觉,但自己又不好说出来。
现在孙芸汐走了,自己与林默相处的时间就又回到了以前那样,刘馨儿想到这不免有些高兴。刘奎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刘馨儿能好好把握这机会,不要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已经到了十一月了,林默的日子过得也是异常潇洒,名为养病,实为偷闲,当然,林默也没有真在的闲着,每日看书习字,为年初的府试做准备。
另外,虽然眼看着距离年节就一个多月时间了,林默并没有准备就此放松,而是盘算着如何在这段时间在云州立足。
毕竟一则自己答应了马知远要去云州帮衬马若绫点,二则自己也得为自己的目标早做打算,云州就是自己今后挣钱最重要的一环,立足云州已是必需要做的事。
林默觉得自得先去云州打探一番再做下一步打算,这事宜早不宜迟。当晚林默便让赵恩一家也来到这儿,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什么,小默你要去云州开铺子?”赵恩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默,一旁的赵嫂也有些古怪。
林默则有些疑惑随后道:“嗯,现在在谯南想再开酒楼或者永和记已经没法开了,现在已经处于一个饱和状态,再开也不会增加生意,所以想继续发展,只能去别的地方,而云州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我打算暂时去看看,先不开酒楼,先开一家永和记试试水,若是没生意就关了,若是生意还不错,咱可以进一步扩大规模,你们看这样如何?”
赵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赵嫂率先开口道:“小默说的对,这谯南肯定是没法在继续再增开酒楼和小吃铺子了,去云州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一旁的刘奎也跟着点了点头。林默见众人都深表认同于是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这样可行,那我就先去云州看看,随后再商讨下一步该如何。”众人吃完饭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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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赵恩回去的路上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让小默去云州开铺子啊?万一他让我们去云州帮他,我们去还是不去?”
赵嫂叹了口气道:“我能如何?难道要让他不要去?他毕竟是咱们的东家,他问我们是重视我们,征询我们的意见,我们不能为了个人的私事把他限制在谯南吧,他不是池中物,早晚有一天会飞出这里,闯出一片天的,我们不该去刻意阻拦,这事我做不出来。”
赵恩张了张口最终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一旁的赵亨看着自己的爹娘似懂非懂也不敢言语什么,三人默默回到家中,不再谈论此事。第二天一早林默带着一坛酒去了马府,跟马知远说一下自己将要去云州的打算。
等林默到了马府,林默恭恭敬敬的坐在书房中,将自己的谋划告知了马知远,马知远点了点头道:“你这样甚是稳妥,你先去云州看看,我在云州那有些故交对你很有帮助。”
林默赶紧摇头道:“谢伯父,但我想试试不借助伯父能不能在云州那里立足,这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历练吧。”马知远点了点头道:“那你万事注意,莫要强出头,云州不必谯南,谯南这出了事我还能帮你照应着,云州那就复杂的多了。”
林默起身向马知远拱手谢道:“谢伯父提点,我定会注意的。”随后将备好的酒拿了进来道:“这是新酿的酒,还请伯父笑纳。”马知远笑道:“你费心了,年后我让若绫去云州那儿接管铺子,到时你要多多照应她。”林默点头应道:“我一定竭尽全力请伯父放心。”随后林默告辞离开。
林默走后张贤走了进来,“老爷,林默一人去了云州,会不会有什么不测?”马知远摇头道:“放心吧,以他的才智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再说万一出了事,杜少甫和孟文昭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他是吴文彦的得意门生,也是才学过人才俊,那些人怎么放过他。不过估计要吃不少苦头。”张贤点了点头,马知远自言自语道:“云州,才是真正的开始。”
林默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见了吴文彦,吴文彦得知林默要去云州开铺子,只是叹了口气,让他多看看书,准备明年的府试,商贾毕竟是小道,科举才是大道,林默点头答应,二人聊了几句便分开了,林默回去后,收拾了几间衣物便起身去往云州,此次去云州林默并没打算在那待多久,只是先勘查一番,当然若是能有所收获自然最好。
等林默到了云州已是正午时分,林默便随意找了间铺子吃了些东西,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林默不由得燃起壮志雄心,心中思索道:“这里几倍于谯南,若是开了铺子,那挣的钱岂不是如流水般。”
正当林默在此做着美梦时,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场景给惊住了,因为林默看到不远处一个二层的大铺子卖着只有永和记才有的灌汤包和油条。林默赶紧上前查看,这家叫“万记”的铺子买的却是灌汤包和油条,但外观与自己铺子里还是有些差别。
林默装作自己是一个普通食客,来到铺中到:“伙计这是什么?怎么以前没见过?”那伙计见林默很眼生应该是外地人,于是笑道:“这
是本店特色,这包子名叫汤包,这面食叫炸油条。”林默笑道:“这倒是没曾见过,你每样哪些给我。”
伙计熟练地拿了一笼汤包和两个炸油条。这一笼汤包六个要一钱银子,一根油条三文钱,比自己那卖的贵多了,林默尝了尝,味道确实与自己永和记的很相似,但还是没永和记的好吃,林默猜想定是吃过永和记的人自己摸索出来的,若是永和记人泄露的怎么会做成这样,定是比现在还好吃。
林默装作诧异的说道:“嗯,这东西果真十分美味?这是你们铺子里自己做出来的?”
那伙计得意的说道:“这是我们掌柜秘制的,也刚刚开卖一个月多月了,云州谁不知道咱们万记的招牌汤包和炸油条,我们这每日限量,买完就没了,你这再来迟一步就没了。”
林默一听乐了,这掌柜不仅抄袭自己的食物,还会学会了饥饿营销了。林默则继续装作好奇的问道:“哦?你们掌柜在铺里吗?我倒想认识认识。”这时伙计道:“我们掌柜现在去给大人们送这些吃食了,估计还得一会才会回来。”林默听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这掌柜是个人物,不及把自己的吃食抄了过来,还与云州的高官有交往,自己若真想在这开设永和记,要避其锋芒,不然很容易被他报复,毕竟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当然这万全也断了自己财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林默离开后在城中四处转了转,寻找合适的地段和铺面,等林默转完才发现城中有四家“万记”每家都买着相同的汤包和炸油条,而背后都是那个叫万全的人,而且完全在云州产业颇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默此时有些心慌,自己本想拿永和记打开云州大门,在此站稳脚跟,可惜却早已被人捷足先登,而且若是自己强势表面这些是自己做出来的,那人反扑,自己可能不急会被赶出云州,更有可能被倒打一耙,被污蔑成自己是窃取那万全秘制小吃的人,林默想想都头大。
林默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想着该如何应对现在的困局,难道来这一事无成就灰溜溜的回去,这让自己在刘奎和赵恩他们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毕竟自己那是胯下海口了。
林默想着油条,灌汤包被那人窃取了,但自己去不能伸张,就有些憋屈,林默虽然与杜少甫认识,但谈不上熟悉,自己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能借他的名声来挡灾,这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忽然林默一拍脑门,笑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傻,没了油条和灌汤包,我还会做其他小吃啊,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只要做出新的小吃,那万掌柜至少道义上就拿自己没办法了,到时候公平竞争,自己没理由怕他。”想通这一点,林默便满意的睡去了,等明日再做下一步打算。
第二天起来后,便出了门,今日林默打算在这先找间合适的铺面,盘下来,这样也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在云州林默人生地不熟只能用笨办法,林默先是在人来人往的早点铺中询问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不得已,林默只能独自去寻找,看看那些铺面有没有写着转租或者卖的。
不知不觉中,林默走到了上次路见不平帮助过的那间茶馆,林默记得那掌柜叫冯贵,此时茶馆虽然开着但却没客人。
林默走了进去,见那掌柜精神不振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字画,画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掌柜听到有动静,便头也不抬的说道:“客官去别处吧,我这不开张。”林默诧异的问道:“你这铺子开着哪有不接客的道理啊?”
掌柜一听来人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正是上次替自己解了围的那少年,赶紧放下画上前道:“公子你怎么来人,赶紧坐,我给你沏壶茶。”说着忙活着给林默沏了壶上好的茶,口中还道:“公子上次走的急,我没好好招待你,这次一定要留下来,我请公子吃顿饭,表示感谢。”林默笑道:“冯掌柜不必如此客气,我这次只是恰巧路过便过来看看,等一下就走了。”
林默注意到字画上的少女便想起了这冯贵女儿失踪了,便随口问道:“对了,你家小女可有消息了?”林默问完就后悔了,那边上的字画上那少女应该是冯贵的女儿,林默知道这人恐怕还没找到,自己这时在揭冯贵的伤疤。
果然,那冯贵一听道林默问自己女儿的事情,便满脸凄凉,重重叹了口气道:“自从小女失踪了,我就四处寻找,距今已经三个多月了,可是还是没有一点线索,现在每天开着铺子,也不做生意,就是盼着哪一天她能自己回来,若是关了门,她若是真回来了找不到我那可如何是好啊。”说着眼角泛着泪花,林默连连安慰道:“冯掌柜莫要心急,可能她只是去了别处,或者跟别人说的一样与心上人私奔了,等她想清楚了就回来了”
冯贵叹了口气道:“我也常向着她是不是与人私奔了,私奔了倒也好,等回来了能给我带个外孙回来也是不错。”随后道:“让公子见笑了,对了公子你是有何时?”
林默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在这云州租个铺子,然后做些买卖。”冯贵一听问道:“哦?可有合适的铺子?”林默摇了摇头笑道:“我这昨日才到云州还没找到合适的铺子。”
冯贵想了想道:“不如公子就用这间茶馆做买卖吧,我也不收什么租金,算是报公子的恩情了。”林默诧异的问道:“这不太合适吧?”
冯贵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打算去升州,扬州去看看,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那丫头以前常说要去那些地方转转,或许真的在那也不一定。”
冯贵叹了口气道:“这铺子若是公子不用也是关着,着实有些浪费了,再者公子做买卖也能帮我守着铺子,在我不在的时候,若是她回来了看到铺子开着还能问到我的去处,不至于找不到家找不到我。”林默听了有些苦涩,心中也感动不已,这或许就是一个父亲的坚守与执着吧,父女二人才是一个家,没了其中一人都是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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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林默知道这话到了这个份上这铺子自己得接下来,这不急是一间铺子也是一个承诺一份责任,林默叹了口气道:“冯贵你放心,这铺子我接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守好这铺子。”冯贵听了郑重的向林默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林默解下身上的包袱拿出一大袋银两,这正是林默来云州准备用来租铺子的银两,林默把银两放在桌上道:“这铺子我既然接了租金不能少,我这有四百两银子算是租金,你一定要收下,若是不够我再补,这次来的匆忙没带多少银子。”
冯掌柜当然不愿意收下,林默摇头道:“凡事都要讲清楚,我租了铺子自然要付租金,这是本分,我帮你守着铺子,这是情分,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见林默如此坚持,冯贵也不再拒绝了,收下了银子。
林默嘱咐了几句,并说这两天就会过来接手铺子便告辞离开了。林默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查一番在云州开设永和记有无可行性,算是一个行业调查了,虽然有些问题特别是遇到了万记这样已经掌握了自己招牌小吃的竞争对手,但林默对未来的前景还是十分看好的,而且林默还得了一个地段极好的铺子,对于这次试水,林默是十分有信心的。
铺子既然找到了,最重要的事已经处理好了,那剩下里的就是找一个安身之所,这就相对而言比较简单了,仍旧是老办法,找一间饭馆给了伙计二钱银子让帮忙找一个院落,伙计接过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就回来道:“客官我这找了一间三进的宅子,主人正准备去扬州,所以这宅子要租出去你可以去看看。”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伙计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一个宅子前。伙计敲了敲门随后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伙计恭敬的说道:“陆掌柜,这位就是前来看房的客人。”随后林默上前拱手行礼:“见过陆掌柜。”那男子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伙计随后跟林默告辞离开,那陆掌柜带着林默进来宅子四处看了看,这宅子虽与谯南林默买的宅子一样是个三进的,但比谯南的那个气派多了。陆掌柜随后道:“这宅子三进,连总共十间,前院六间后院四间,你看看可满意。”林默看了看,屋子十分整洁,而且大部分东西已经打包好了,应该是要搬走了,林默点了点头道:“这屋子确实不错,不知这租金如何?”
陆掌柜看了看林默淡淡说道:“一月三十两,一次交满一年。”林默听了不由得有些咋舌,一年三百六十两,林默在谯南卖了一个三进的宅子加上修葺不过才花了五百两。
见林默面露诧异,陆掌柜不悦的看了林默一眼道:“我这宅子在云州也算得上是顶好的,三进的大宅子,出来门东走一盏茶的功夫就是集市,往西一里地就是府衙,这地段你还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林默点了点头,这样说来,这地方贵也是有贵的道理的。
林默最终道:“陆掌柜,我这出来的急没带那么多银两,你看这样如何,我先付二十两定钱,过两天我再把剩下的银两送来如何?”
陆掌柜点了点头,毕竟这几百两银子一般人怎会轻易带在身上,林默于是从包裹中拿出仅剩的二十两银子,递给陆掌柜。陆掌柜则立了个字据算是租赁合同了,随后林默在上面签了名字。
字据一共两份一人一份,陆掌柜拿起签好名的字据看了看随后惊讶的看着林默道:“你是林默?谯南县案首林默?”
林默诧异的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道:“陆掌柜知道我?”那陆掌柜笑道:“哈哈,想不知道你都难,在下陆峰,在这云州开了两间书铺,中秋佳节你可是在府尹大人的宴席上出尽了风头,那两首诗《山行》和《嫦娥》都登上了云州的《诗集》中,你的大作我也是时常观摩,你以后定能中举,不,是得进士。”林默一听谦虚的说道:“仁兄谬赞了,在下就是一介书生,才考了县试怎敢妄谈中举得进士。”
陆峰笑道:“你莫要谦虚,你的才智今后必当大有作为,既然你租了我的宅子,这是蓬荜生辉。这租金你给二百两就够了,多了我可不收。”说着直接重新拟定了字据,这一下子少了近一半,林默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等林默签好字据,又向陆峰表示了感谢这才离开。
等林默走后,陆峰这才松了口气,他对林默这么大方一方面是因为林默的才学今后必当有所成就,这是给他留个好印象,另外就是何家的大公子与林默关系非同一般,何家掌握着云州乃至江南道很大一部分书籍的印刷,若是得罪了林默,被何公子知道了自己这书籍生意就别想做了。
想到这陆峰有些庆幸,幸亏上次自己的外甥来这跟自己说了这事,不然今天自己真的有可能得罪了林默, 随后林默找了辆马车便回了谯南。
回到谯南,林默来到铺子寻找刘奎,此时刘奎在铺子里怡然自得的来回巡视,现在每个铺子三四个伙计,做了这么就了。都十分熟练了,自然是应付自如,刘奎也不用总是帮忙了,现在的刘奎十分享受这种生活,心中对林默也十感激,若是林默能娶了馨儿那自然更好了。
想到这刘奎突然在想这次林默去云州不知如何,若真的要去云州开铺,林默会如何安排,不如趁着这次让馨儿一起陪林默过去,增加二人相处时间。
刘奎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行性只是不知道林默会不会同意,正在这时林默走了进来,刘奎一间就赶紧迎了上去。“小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州的事情怎么样了?”
林默点头道:“云州那边我已经大致有了计划了,不出意外明后天就会过去,铺面我也已经租好了。”
“这么快?那你打算如何做?”刘奎问道。林默想了想道:“到时刘叔你就跟我一起去,谯南的永和记关掉一家,把伙计带到云州。”
刘奎疑惑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要关掉一家,要在云州开铺子可以在云州再找些伙计不就行了。”
林默摇了摇头道:“这事比较麻烦,等晚上你带着馨儿去食为天再详细说一下,你先将几家铺子都权衡一下,看看哪家铺子关掉
最合适。”说完便离开了,刘奎看着里林默离去有些疑惑,但林默既然说了就一定有道理,自己只要按他说的做就行了,随后转身思索着感如何处理这事。
林默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买了各种食材开始忙碌起来,一转眼就到了晚上,林默见状用食盒带着“作品”直奔食为天,赵恩见林默拎着食盒过来十分诧异,以为林默是过来带些菜回去,于是赶忙要招呼伙计给林默端菜。林默摇了摇头让他们不必理会自己。
等到晚上客人少了,刘奎也领着刘馨儿赶了过来,众人围在桌前,林默简单的把今天的见闻说了一下,刘奎一听永和记的招牌小吃都那万记窃取了顿时十分气愤,怒道:“那万记太可恶了,窃取了永和记的还敢大言不惭说是自己创的,咱们去官府告他去。”一旁的刘馨儿也十分气愤。
林默摇了摇头道:“去告他?恐怕还会被他倒打一耙,他与官府也有往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我在云州看了出了他们万记没有别家卖这些东西了,这就更说明了那人不简单。”
刘馨儿疑惑地问道:“默哥为什么要这样说?”林默解释道:“你们记得我在谯南开铺子卖这油条和灌汤包大概多久出现了别家仿制的?”
刘馨儿道:“大概一个月不到。”
“对,那万记卖了一个多月却没人仿制,这么赚钱的东西没理由不眼红啊,为什么都没人仿制?”
赵恩想了想道:“难道是有人不让他们去仿制?”林默点头道:“这倒不清楚,也可能是旁人知道那万全的背景不愿意得罪他,所以没人敢仿制,这说明那万全背后定是不简单了,极有可能有大靠山,没人敢断万全的财路。”
刘奎道:“怕什么,小默你与府尹大人不是也认识吗?到时候请他帮忙,震慑一番,看谁敢欺负咱。”
林默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真那样,我估计真在云州待不下去了,且不说府尹是否会帮我,就算帮了那也只会适得其反。强龙不压地头蛇,云州那些地主豪绅本就是一体,那万全在云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这个外来人要是拿府尹去压他,分明就是不给他们留颜面,那些人明面上给府尹面子不打压我,暗地里不知道还会使什么坏,到时被人背后捅刀子,很可能就得灰溜溜的离开云州了。”
林默继续说道:“况且,我与府尹大人也没多么深厚的关系,府尹大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替我出头,他只要还在云州为官就必须照顾云州那些士绅的颜面,所以还是不要惊动他的好。”
刘奎叹了口气道:“那可以不可以借助马员外”林默摆手道:“刘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总是想着借助他人,不然最后我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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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试运营成功
林默则对此并不在意,毕竟林默若是真的这么理解女性就不会一直单身这么久了。林默回来后见刘馨儿一言不发,便安慰道:“馨儿不要担心,我和刘叔去云州只是暂时的,等那边处理好了你就能和刘叔一起跟在这儿一样一起生活了。”
刘馨儿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林默接着说:“这段时间你就去赵嫂那住吧,这样有个照应,毕竟一个女孩子还是多有不便的。”
刘馨儿仍旧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林默则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忙活起来。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一人,林默一见笑道:“表弟,你来这是来送表表哥我吗?”
来人正是马若绫,或者说是“洛宁”。马若绫笑道:“知道你要去云州了,这次特地过来送送你,对了云州那边安排的如何?”林默简单的把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马若绫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祝你马到功成吧。”说着拱手向林默行了个礼,林默也笑着回礼道:“哈哈,那就谢你吉言了。”
“对了,馨儿这也是要跟你过去吗?”马若绫见刘馨儿在收拾东西疑惑地问道。刘馨儿摇了摇头道:“我这是再给默哥和爹收拾东西,他们明日就走了。”林默笑道:“馨儿毕竟是个姑娘,跟我们几个大男人一起有些不太方便,等以后云州那边定了再让馨儿过去,这样才稳妥。对了二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这就要走了?”
马若绫笑道:“我路过我爹那恰巧听到我爹在议论你,说你明日就要走了,我这就过来看看你。”林默疑惑地点了点头,自己也没跟马知远说这事啊。
马若绫随后道:“对了,云州那边不比谯南,你去了多多注意,云州的罗家是我娘的娘家,家主是我舅舅,你若是在云州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去找他,我让我爹修书一封,你带过去,这样在云州你也算有个照应。”
林默一听摇摇头道:“二小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去了就是开间铺子倒没什么麻烦可言,就不必打扰他人了。对了二小姐你等到年初也要去云州,到时还请二小姐多多提携啊。”听了林默的玩笑话马若绫笑道:“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也是从头开始,以往爹和大哥都不愿意我去接手这些事物,但大哥,我若不接手,家中的产业就真的没人了。”
林默一听叹了口气,若不是马若文失踪了,这马若绫估计永远不会接手这些产业,一辈子估计都是养在深闺,然后嫁为人妇,而现在这可以说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林默想到这满是愧疚,马若绫则毫不在意,平静说道:“以往我就希望有一天我能替我爹和大哥分忧,成为一个独当一面之人,现在我这个冤枉算是实现了,你说我能不能跟你和大哥那样独当一面?”林默笑着点头道:“二小姐天资聪颖,定能手到擒来,接手家族产业,能为一个女中豪杰。”
马若绫一听“咯咯”
笑了起来,“女中豪杰?我又不是山大王,倒是你,我爹说你有些匪气,以后可别真的当土匪了。”林默愣了一下,只得苦笑着点头道:“我若是真成了土匪,一定拉你入伙。”
马若绫一听顿时乐不可支,跟林默说了会话把自己的烦恼都忘却了,马若绫聊了几句起身离开,林默则继续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刘奎驾着车带着林默周福等人直奔云州,刘馨儿在门口望着林默他们远去,久久没有移动,仿佛是一块望夫石般。
几人到了云州先在林默的指引下到了租住的宅院,林默敲了敲门,那陆峰很快就开了门,见了林默几人赶紧将他们请了进来,林默也不废话,将剩余的租金递给了陆丰,陆丰看也没看的就将银子收下了,然后将钥匙给了林默,帮着林默搬运行李收拾屋子。
等一切去全都置办妥当后,林默对了陆峰拱手谢道:“谢陆掌柜,以后还将多多关照。”陆峰笑道:“林案首客气了,我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今后还请林案首多多照应在下。”而后告辞离开。
林默带着几人随即赶往铺子,此时冯贵在铺中仍旧不接待客人只是开着铺子等着女儿回来。众人进入铺子,冯贵见到几人立刻迎了上来,笑道:“公子这么块就来了,在这稍事休息,我去给你们泡壶好茶。”说着赶紧熟练地泡了壶茶为众人满上,随后又嘱咐了几句,请林默一定要注意自己女儿,然后将钥匙掏了出来,郑重的递给了林默,告辞离开。
看着冯贵走远,林默叹了口气,随后道:“这掌柜也是个可怜人。”随后将他女儿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也是扼腕叹息,林默嘱咐道:“你们记住,若是遇到女子前来寻找冯贵一定要将她留下,将事情原委说清楚,这也算是完成他的嘱托了。”众人点了点头,随后林默留下众人收拾铺子,自己去请了工匠前来修葺一番。
这铺子并不大,当然比谯南永和记是大了近一倍,但开酒楼肯定是不够了,不过用来开点心小吃的铺子倒是有些富裕。
接下来两日,众人合伙将铺子重新修葺一番,建了个灶台,置备了桌椅。最后等全部忙活完,林默便直接开张了这让刘奎有些诧异,这连牌匾都没挂就开张未免有些随便了。
林默则考虑到现在自己才到云州,不知道自己做的合不合云州这边的口味,先试运营一段时间,若是真的能吸引客人前来,生意也不错,再正式开张也不迟,若是生意较差则可以整顿一番再开张。就这儿样在林默的主持下,一家新的点心铺在云州默默的开张了。
林默的售卖以普通的包子和米团、烧麦为主,第一日生意并不太好,毕竟这样默默无闻的开张并没有对多少人知道,而且大部分人都有了自己的常去铺子,新开的铺子自然是并没引起太多人注意。刘奎他们见客人不多有些焦急,林默只是笑着让众人耐心等待。
第二天来的人数
比第一天多了些,然后第二天又多了些。林默的铺子虽然不算起眼,但在架不住买的东西确实好吃,就这样,依靠着前来吃过的客人口口相传,林默铺子的名气越来越大。就这样过十日,现在每日也算的上是人流如织了,林默知道自己这试运营算是成功了,于是就开始准备下一步正式开业的事了。
林默先是打了一个永和记的牌匾,然后用红纸写下“开业酬宾”的告示,将自己铺子开业三天要,进行酬宾,铺内的所有点心小吃,买二送一,多买多得,为期三日。
然后让伙计将告示避开万记和其他点心小吃铺子张贴出去,这就算是林默的开业仪式了。果然告示贴出去后,人们涌向了铺子,这第一天虽然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仍旧是供不应求。
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一刻也没有休息,期间食材还没了,林默只得又去买了些食材这才供应了下来。等到第一天结束,林默盘点了今日的账簿,虽说是买二送一,但仍旧是赚了不少,这第一日就赚了二十多两,要知道这每个包子、烧麦挣不了两文钱,这一日至少卖了一千多将近两千的量,这才挣了这么多。
林默知道这个量已经是到了顶了,以后不可能挣这么多了,毕竟,这铺子就这么大,人最多也就这么多,生产的量在这,再想多挣钱,那只能是再开新铺子,说到新铺子,林默反倒是有了些想法。
这边林默在这暗自盘算着什么,城中的一所宅院内,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锦袍躺在软榻上闭目沉思,这时一个下人小心翼翼的跑了进来,然后道:“掌柜,小人查了,那新开的铺子叫永和记,铺子是一个叫林默的人的好像是从谯南来的。”那男子正是万记得掌柜万全,万全一听眼睛一下子睁开了:“谯南,永和记?”下人连连点头。
万全有些难以置信,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知道自己铺子里的那什么炸油条、汤包都是从谯南那永和记传出来的,自己学过来后改成了自己秘制,在云州这里大肆售卖,因为他觉得那永和记又不会来这云州,自己说成这是自己的就算永和记知道了,也没法拿自己如何,可是这永和记偏偏来了云州了,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随后万全眼光一凌,暗道:“来了又如何,大不了把他赶出去,在这云州可没人护着他。”
那下人接着说:“那永和记现在买的卖的是寻常包子还有一个叫烧麦和米团的东西,很是美味,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去买的。”
万全愣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卖其他的?比如油条和汤包。”下人摇摇头道:“这倒没有。”
“嗯,知道了,下去吧。”万全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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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万全之策
万全闭目思索起来:“这永和记为何不卖油条和汤包?难道是想卖新花样的小吃?还是知道我在卖不愿与我冲突?”万全想了想觉得林默估计是不想与自己发生冲突这才改卖其他东西。
想到这万全得意一笑:“看来这林默还不傻,知道惹不起自己就另辟蹊径,哼哼,还算聪明,要是敢惹我,挡我的财路,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林默见这些日子生意颇为不错也很是满意,现在生意走上正轨也不需要林默再操心了,林默把铺子交给了刘奎随后自己带着吃食和礼物去拜访卢清涯,来云州这么多天也该去拜访一下这个老朋友了。
林默来到上次那个药铺,此时门口依旧是排着长龙,林默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卢清涯在给人诊脉,边上方晗在帮着写方子抓药。
卢清涯一见林默来了何时诧异,随后示意林默先坐着等会自己。等到卢清涯将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已是下午,见林默昏昏欲睡,卢清涯笑道:“林默,你怎么来了?你伤好全了?”
林默笑道:“托你的福,早就好了。”卢清涯特意给林默检查一番,发现林默的伤却是比自己预料中的快了许多。
林默笑道:“你给的药药效却是极佳,就是苦了些。”卢清涯有些哭笑不得:“良药苦口,药哪有不苦的。对了你这次来云州干嘛?”林默道:“来这开铺子啊,我在谯南不是有几间铺子吗?我就想着到云州来开间试试。”
“哦?结果如何?”卢清涯笑着问道。
“还行,比谯南那好些。”林默不好意思的说道。卢清涯道:“你呀,本来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多好,商贾毕竟不是大道。”
林默一听有些头大,这话他已经听了好多人说了,卢清涯见林默如此反应也就不再说。林默则将自己带来的食盒递给卢清涯道:“这个已经凉了,回去热一热再吃。”卢清涯接过食盒打开开了开,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物?”
林默解释道:“这叫烧麦,跟包子差不多,那个叫米团,都是简单的吃食,你回去尝尝,保准不会让你失望。”卢清涯笑着谢过林默,让方晗拿着,随后林默与他闲聊了一会便告辞离开。
等林默回到铺子,见到地上放着些礼物,没等林默开口刘奎解释道:“小默,你走后有三个人带着这些礼品前来道贺,你猜是谁?”林默疑惑的问道:“我在这云州也没什么熟人,会是谁啊?”刘奎道:“就是那万记的掌柜,万全。”
林默一听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奎,他压根没想过那个万全回来道贺,这总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自己虽然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但开铺子还是有意无意的抢了他生意,怎么他会来给自己的道贺?见林默如此不解,刘奎也 无奈的耸耸肩,毕竟万全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万全本来还想给林默来个下马威,让他认
清自己的位置,在这云州是他说了算。但是他命人调查了一番才知道这林默是谯南的案首,与府尹大人还有长史孟文昭都有些交情,这让万全不得不小心行事,毕竟若真是因为点事情得罪了二位大人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虽然自己身后也有人,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去针对林默。
随后,万全想了想,决定先送些礼品过去,算是示好了,只要他不跟自己作对那就和气生财,毕竟他就一间铺子,生意再好对自己这三间铺子也没多少影响,而且自己又不是只有这几间小吃铺子,自己在云州的产业可不止几间铺子这么简单。
林默看着这些礼品陷入深思,最终叹了口气道:“既然都送来了,咱就收下了吧,我再买些礼品送还给他就行了。”刘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天林默带着刘奎买了些礼品,随后打听了一番,得知了万全的宅子,林默打听到一般上午巳时那万全会出去巡视一番。刘奎听了赶紧让林默过去,不然就过了巳时,到时就见不到万全了。
林默笑道:“刘叔,咱就巳时以后过去,见不到更好,把礼品送了就当是还礼了,我们与他还是少接触为好,那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刘奎听了点了点头,林默等到巳时过两刻才过去,这万全的宅子十分气派,在这云州这么大的宅子没个万两可真的买不下来。
林默来到万福门前,敲了敲门,一个门房开门问道:“你们有何事?”林默赶紧道:“在下林默,昨日万掌柜带着礼品前去我铺中道贺,在下甚是感激,今日特地带些礼品前来拜访万掌柜,不知客可否通报一声?”
那门房听了也不敢怠慢,赶紧道:“客人这来的不是时候啊,老爷他出门了,要不你们进来等候一会,我去把老爷喊回来。”林默一听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便打扰了,这礼品劳烦小哥收下,替我们转告一声,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万掌柜。”说着将礼品递给门房,门房收下礼品说一定会转告。林默听了略带“失望”的道了声谢,然后带着刘奎告辞离开了。
等到万全回来后听到门房禀告说自己走后林默带着礼品前来拜访,有些疑惑,这林默为何在自己走后才来,转念一想估计他才来云州,也不知道自己巳时以后会出去,万全也不在意,只要这礼品有来有回,自己与这林默就算是相互表明了善意,其他的到也不太重要了。
林默回去后就把“下次再拜访”的话抛在了脑后,毕竟这只是个随口说说的口头语罢了,谁会当真?第二天林默在铺子里遇到了个熟人,卢清涯带着方晗来到铺子,一见林默笑道:“你那新的小吃果真好吃,跟那油条灌汤包一样让人回味无穷。你在云州开了铺子,我这就有口福了,以后我都在这吃了再去药铺。”
林默听了自然欢迎,随后赶紧招呼伙计给卢清涯端上热腾腾的烧麦饭团和包子,还不愿收
卢清涯的钱,卢清涯也不客气反正林默也不差这些钱招呼方晗赶紧吃,方晗看着林默忙碌的身影有些鄙夷,林默不读书科考,在这这开铺子卖小吃可不是多么荣耀之事,定会被那些书生鄙夷,不过他忘了自己也不是个书生,只是大夫身后的小徒弟罢了,这有些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了。
就这样过了数日,林默铺子的生意愈加红火,万全看着有些眼红,但自己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林默,现在自己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转眼间到了腊月,云州的铺子已经日趋稳固,自己这个脚跟也算站稳了,这段时间总体还算是比较平稳的,但也出了些问题,那就是自己这米团和烧麦的做法又被人窃取了,但并不是万记只是家普通的铺子,林默本以为与那万全没什么关系,可是那铺子离万记并不远,这万全怎么会容忍别人在自己那招揽生意,影响自己财路。
后来林默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那家铺子也是万记的,这就很好解释了万记为何容忍别家铺子在自己那招徕生意了,看来是那万全眼红了,但又不好明着来,只能暗地里用这样的伎俩来抢生意。
林默猜的不错,那家铺子背后的主人就是万全,万全知道明着来肯定不行,一方面自己直接抢生意有些失了风度,毕竟自己在云州有头有脸,这么跟一个小铺子抢生意太以大欺小,定会被人不齿,另外自己就算抢生意也得暗着来,毕竟林默与那府尹大人和长史都认识,所以万全思索良久决定用这个方法,既抢了生意又不会明面上得罪林默和别人,一石二鸟,果真是“万全之策”。
林默面对这样的局面有些头痛,自己知道该怎么去破这个局,去状告吧,这个时代有没有专利有没有版权,别人抄了就抄了,你一点脾气都没有,顶多在道义上谴责一番。
这个时代或许只有文章你署了名才没人敢抄袭,毕竟这一抄袭,被人耻笑是小,毁了自己前途是大。林默知道自得反击,不能让人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而且自己这是并不是与万记作对,林默和那家铺子不管谁胜谁负都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就在林默寻找机会反击时,却得了一个消息,长史孟文昭老母七十大寿,在家中摆宴席,宴请同僚好友亲族,这原本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这与吴文彦确有关系,因为二人乃是师出同门,虽然不知道他们老师是谁但能教出二人定是非比寻常之人。
这次孟文昭母亲七十大寿,吴文彦又在云州理应到场祝贺,此时林默正好在云州,正好带着他一同前往,算是有提携之意,因此来信让林默准备一番,自己带他去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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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捡漏
林默细算,这寿宴该在腊月二十,离今日不过二十天,自己既然去了定不能空手而去,而且该如何利用这次机会给自己造势,这林默要细细想想。
最终林默决定这次为自己食为天入住云州铺路,原本还想等个几个月等永和记打开了路子自己再考虑食为天的事情,但现在永和记没办法继续扩大规模,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把食为天也搬到云州,这样也算是提前完成自己的规划,两间铺子相互扶持,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林默要在这二十天里,把食为天入驻云州的事情处理妥帖了。想做就做,林默赶紧出门寻找铺子,这云州如此大,找间铺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林默这能漫无目的四处搜寻,在一处街巷林默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酒楼前。
里面传来打砸之声,林默很是奇怪,于是赶紧挤开人群看了看。酒楼里,一群人在打砸酒楼,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在不停恳求这伙人饶过自己。林默一见这场景似曾相识,看清打砸的人林默不由一乐,这怎么又是这伙人?没错,这伙人就是上次打砸冯贵铺子的那伙人。
林默好奇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于是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个掌柜姓胡,嗜赌如命,自从从爹娘手里接过酒楼就开始成天赌钱,酒楼也无心打理,结果生意越来越差了。最终没了生意,胡德为了赌钱就决定把这酒楼压给这伙人,换了四百两银子,结果一夜之间输了精光。胡德没钱还这伙人就三天两头来骚扰,今天是直接打砸了,看来是真的等急了。
这伙人中领头的那个魁梧男子叫沈辛,虽然名字叫“省心”但一点都不省心,自小就是一个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地痞模样,长大了专门借钱给别人再收取高额的利息。
林默弄明白事情后便不想理会了,毕竟这放高利贷的可耻,这赌钱的同样可耻,多少人沾上了赌博自此家破人亡的,林默对此嗤之以鼻,压根不会同情这样的人。
这时领头的那沈辛道:“胡德,你这借了四百两,连本带息该还我八百两,你打算何时还我?我劝你早还,毕竟我这利息还是会涨的。”
林默一听暗道一声真黑,这一下子翻了一番,谁能还的起啊。那胡德一听连连求饶道:“沈爷,我这真的没钱了,要不你再借我二百两,我去赌坊赢了钱再还你。”
沈辛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最恨这种死不悔改的人的,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留什么颜面。林默也是十分厌恶,这样的人压根不值得救,上次那冯贵算是被坑了,而且是为了救女儿,林默这才出手相助,可这胡德真的是死性不改,幸好没成婚,不然也是祸害他人。
沈辛也不废话,直接冷笑道:“我这欠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这钱到期不还这酒楼就归我了,现在我也不跟你废话,你还是不还?”那胡德一脸不知所措的说道:“这,沈爷昨天我不是跟你商量了宽限几日吗?”
沈辛摇摇头鄙夷的看着胡德道:“爷我不想
等了行不行。这样你今天只要还六百两,这铺子我就不要了,我给你一下减了二百两,你还有何话说?”胡德赶紧谢道:“谢沈爷,可我真没钱啊!”
沈辛也不废话,道:“没钱简单,这铺子我就收了,你赶紧卷铺盖走人。”说着招呼几人帮着胡德收拾东西,胡德急道:“沈辛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这是要抢占我的酒楼,我要报官抓你。”
沈辛一听一脸讥笑:“好啊,你去报官啊,我倒要看看是抓我还是抓你。”这时人群中出来传来一个声音:“谁要报官?”
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进来。胡德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捕头大人,这些地痞无赖想抢占我的铺子,请捕头大人为小人做主啊!”说着跪了下来给捕头磕头,这捕头名叫张元是府衙的一名捕头。
沈辛也不废话上前拱手道:“张捕头,这人赌钱输光了,就把酒楼压给我向我借钱,一共四百两,连本带利到期要还八百两,小人体谅他只让他还六百两他都不还,这简直欺人太甚了,我说的句句属实,街坊领居都能替我做主,这借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请张捕头做主。”说着就把借条递给张元,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张元点了点头道:“哦,这事果真如此?胡德你且说说沈辛说的可有污蔑?”
胡德一愣,这沈辛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这无法抵赖,最后只得无力的点了点头,“既然说的是实话,你就把钱还了,这事就两清了。”张元道。
胡德一听连连道:“这沈辛一群人前来讨债却打砸我铺里的东西,这应该治他一个罪,请捕头速速把他抓走治罪。”
林默一听笑了,这胡德不算糊涂,知道自己还不上钱这铺子就只能归沈辛了,所以直接换了个理由,把这沈辛抓了,这样就没人来找自己要账了。沈辛一听冷笑道:“胡德你别忘了,这借条上的日期,就是今日,你没还钱,这酒楼就是我的了,我打砸自己的酒楼你管的着吗?”
胡德一听顿时语塞,这却是这个道理。林默摇摇头,这胡德还不弱直接把铺子卖了,这铺子至少能卖个一千两以上,怎么的还了钱还能够自己生活,现在被收了简直是血亏。
张元点了点头道:“胡德既然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要再胡搅蛮差了,赶紧还钱吧,不然这铺子就是沈辛的了。”林默看着这个场景有些熟悉,怎么的都想两个怪蜀黍在引诱一个小姑娘。
如果林默猜的不错,这张元应该与沈辛认识,而且很熟,看着二人一唱一和,林默知道二人应该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这胡德今天算是彻底栽了。
胡德见张元并不帮着自己,知道今日是没了希望了,随后只得交了地契,骂骂咧咧的,一步一步的离开酒楼,转身消失在人群中了。沈辛向张元拱手道:“谢张捕头主持公道。”
张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跟沈辛对视一下,沈辛微微点了点头。围观的众人一见好戏
散场了也要离开,沈辛连道:“诸位父老乡亲留步,诸位也看到了这酒楼现在归我了,但我确实没有开酒楼的打算,若是诸位有谁想要这就楼,我可以转让,价钱好商量。”
沈辛却是没有经营酒楼的打算,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个地痞无赖,根本不是开酒楼的料,开酒楼那肯定是亏钱的,这点自知之明自己还是知道的,还不如转出去卖些银两来的直接。
原本打算离开的众人一听来了兴趣,开口问道:“呦,这酒楼你打算卖多少两啊?”沈辛道:“不多,这酒楼如此大,怎么得这个数。”说着用手比了个一。
林默一看一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一般人也拿不出来,只有那些士绅富商才能拿的出来,见众人都没人应声,沈辛有些急了,自己现在想把这酒楼换成银子,若是卖给那些云州有头有脸的人,他们肯定会因为自己这个地痞无赖的身份觉得这酒楼定是不靠谱,而且从一个地痞无赖手里买东西些折了他们的身份,就算真买了,出了事还得牵连到自己身上。
所以沈辛这才决定就卖给这些平头百姓,但是能出一千两的又怎么会是平头百姓。沈辛咬咬牙道:“既然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打算就这么收回去,这样,八百两,只要给了钱,这地契就是你们的。”
林默一听有些意动,这八百两买一个这么大的酒楼,简直血赚,就算买了再转手卖了,也是稳赚不亏。不过林默见众人没人应声,就想着这沈辛会不会再降价,果然沈辛一见没人应声,只得咬咬牙道:“七百两,不能再低了。”话刚说完,林默叫到:“七百两,我要了。”
众人目光一下子齐刷刷的看向林默,沈辛一见是林默顿时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上次那个茶馆的那人林默吗?”林默看着沈辛有些怪异的表情有些尴尬,上次自己跟他作对,这次却要从他手里买酒楼,这着实有些尴尬。
沈辛身后的几人自然那也认识林默,赶紧低声道:“这不就是上次那个找我们麻烦的那个小子吗?这次不会又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他要真敢这样,这次绝不能轻易放了他。”沈辛示意几人不要说话吗,随后道:“这位公子确实是要买这酒楼。”
林默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我是要买这酒楼。”随后道:“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银,我先付一百两。剩下的明天我送给你,你看如何?”
沈辛还想多问,但看到一旁的张元有些不赖烦了,于是只得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林默点头随后拿出一百两:“不过得先立个字据,这样才算稳妥。”沈辛深深的看了林默一眼,招呼边上的人,拿来纸笔写了字据,林默和沈辛签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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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事缘由
林默笑道:“这还欠一个保人,我看这现场就张捕头有这个资格来做保人,不如请张捕头也签个名字,这字据才算坐实了。”
张元本就不赖烦,刚想发作,但见沈辛不停示意,这才忍了下来,随后不情愿的在字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默这才将银子交给沈辛问清了住址,随后拿着字据谢过几人转身离开。
看热闹的众人见事情已经定了也就各自散去了,张元小声问道:“这人你认识?”沈辛小声道:“打过一次交道,是个人物,他与府尹大人认识,咱们还是莫要招惹的好。”
张元一听点了点头,这官场就是变幻莫测,自己虽然与几位大人都熟悉,但指不定惹到不该惹的人就被拉了下来。随后沈辛拿出五十两银子,神不知不鬼不觉的塞进了张元的手里,随后道:“这次多谢张捕头了,小小意思,请弟兄们喝酒。”张元试了试银两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好说好说,都是为了云州百姓,哪敢说辛苦二字。”随后与沈辛告别,带着衙役走了。
沈辛看着张元,眼中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一旁的一个大汉小声道:“这张元真的是贪得无厌,拿的最多做的最少,咱们也不怕他一个捕头。”沈辛摇摇头,说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有时候这小鬼才是坏事的人,再说这张元有时候可比那位要对我们有帮助。”随后带着众人关上铺子离开了。
林默回到铺子与刘奎说了一下情况,刘奎则十分诧异,但林默既然连酒楼都买了说明他决心已定,于是也不劝解,只是让林默小心些。林默则启程回谯南,一方面是拿些银两,另外就是让赵恩过来主持这个即将开设的新酒楼。林默到了谯南后直奔酒楼,此时赵恩二人正在酒楼忙碌着。
赵恩一见林默很是高兴,道:“小默你回来了,云州那边怎么样?”林默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随后请赵恩跟自己去云州,赵恩很是诧异,他知道林默可能会在云州开酒楼,但没想到林默会这么快就去开酒楼。
赵恩其实心中并不愿意去云州,去哪里可能会给林默带来麻烦,但自己却不知道如何拒绝林默。一旁的赵嫂道:“那你就过去吧,小默那边既然缺人,你自然要去帮衬一下。”
林默点头道:“赵哥,云州那边的酒楼都已经买了下来,这开业也是箭在弦上了,而这掌柜自然是重中之重,赵哥这几个月来酒楼生意一直是你在照看,去了云州也是得心应手,到时还是三成的利润作为你的工钱,不会亏待你的。”随后又说道:“嫂子留在这,这里有各方关系都打点好了,也不会要多操心,嫂子多招几个伙计帮忙,就在这儿照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林默交代的如此清楚,赵恩也没法拒绝,最终点头答应了。林默随后将朱文喊了出来,自从这酒楼开张以后朱文就在这当起了厨子,虽然很少露面,但林默怎么可能忘了他,毕竟他是酒楼成败的关键。
朱文问道:“东家你喊我有什么事?”林默笑道:“我打算在云州开一间酒楼,想请
你去云州继续当厨子,这工钱肯定比现在多,你看意下如何?”
朱文赶紧笑道:“既然东家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却之不恭,这间酒楼,我把其他几个厨子留下,他们跟了我这么就也该出师了,东家放心,他们的厨艺我还是能保证的。”
林默听了自然高兴,随后道:“如此自然是最好,这样明日一早你就随我去云州,咱们在云州大干一番。”朱文笑着答应了下来。
林默随后便去了钱庄取了五百两银子,此时天色渐暗林默回到家中休息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将是非常忙碌,林默心中有些担忧也有些兴奋。此时,赵恩一家和刘馨儿正在吃饭,刘馨儿自从林默他们走了后就在赵恩家里住下了,这样安全些,也有些照应。
刘馨儿一听林默回来了十分惊喜就要回去看他,被赵嫂拦住了:“馨儿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他明早就会回去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他来处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刘馨儿听了只得点头,随后吃完饭便独自回屋了,赵亨也回到屋中继续温习,此时赵恩叹了口气道:“唉,这一去云州,就不会是那么好继续隐姓埋名了,万一真被那些人找到了该如何是好啊?”
赵嫂安慰道:“这都过去几年了,那些应该早把我们忘了,你也不必如此在意这些,船到桥头自然直,小默现在需要我们去帮他,我们咱们能推脱呢?”赵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第二天,林默带着银子来到酒楼,此时赵恩还在嘱咐着赵嫂一些事物。
林默见了笑道:“赵哥这次去云州只是暂时分开,等那边安排好了,嫂子也可以跟过去,这边就交给其他人打理就行了。”赵恩苦笑着说道:“你嫂子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我真怕她出了岔子。”
赵嫂十分气愤的说道:“怎么?你还瞧不起我们女流之辈不成?”赵恩连连摇头道:“岂敢岂敢。”随后几人放声大笑。
这时朱文也收拾好东西来到酒楼,林默见状笑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出发吧,嫂子酒楼就拜托你了,还有馨儿也拜托你了。”随后三人一起找了辆车赶往云州。
此时不远处刘馨儿拿着一包包好的灌汤包和油条看着三人离去,表情有些气恼。刘馨儿走进酒楼将东西放下气鼓鼓的说道:“默哥真是的,回来也不跟我见一面,走了也不知会一声。”
赵嫂见状笑着说:“他有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才走的如此急,他走时还让我好好照顾你。”馨儿一听一脸惊喜道:“真的?”
赵嫂调笑道:“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小默有这么多事要处理还不忘关心你,真是羡煞旁人。”刘馨儿听了一脸羞涩:“嫂子别瞎说,我去铺子里了,这些嫂子你就吃了吧。”说着便转身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林默他们到了云州几近中午,三人先到了刘奎的铺子那吃了些东西,朱文别告辞离开,毕竟他家就在这云州,离家许久了该回去看看了。林默则带
着银两去了沈辛的住处。
沈辛虽然四处放贷催债赚了不少钱,但自己住的地方并没多好,只是一个巷子里的寻常院落。林默敲了敲门,一个壮汉开了门,一见林默,面色古怪,随后把林默领进屋,此时沈辛正坐在屋里与几人闲聊。
众人一见林默全都盯着林默,眼中闪过一些怒意,毕竟上次林默帮着冯贵的事他们记得清清楚楚。林默此时只想着把银子给他拿了地契赶紧离开。林默拿出银两道:“这是六百两银子,沈当家点点。”
一个壮汉结果包裹,递给沈辛,沈辛也并没有打开轻点,只是点头表示已经收下了。随后拿出地契,壮汉接过地契恶狠狠地看了看林默随后递给了他。
林默接过地契送了一口气,这沈辛幸好没耍花样,不然自己真不知会是怎么样的结果。见林默转身要走,沈辛道:“林公子别急着走啊,咱们好好聊一聊。”
随后其余几个人全都出去了,只留下林默和沈辛,沈辛笑道:“林公子快请坐。”林默很是诧异,但即来这则安之,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沈辛道:“我是个粗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上次茶馆那事你让我白白损失了百两银子,这事咱们得说说清楚。”
林默一听心里一紧,这难道要找自己算账吗?沈辛接着道:“那掌柜当时为救女儿急需银两,我好意借他一百两,还宽限了他一个月。一个月内还清不收利息,可他倒好到期没换,还想抵赖。这欠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既然他不守规矩,那我只能按我的规矩办事了。”林默一听,疑惑不已,这沈辛现在似乎并不是要找自己麻烦,而是要给自己开脱。
林默只得道:“这事当时那冯贵已经说了,是还给你了,只是当时欠条没给他,你又拿着欠条再去要钱,这就显得不和规矩了吧。”
沈辛一听气道:“他胡说,所有借条都在我这,没收到钱,我是不会还给他的,怎么会收了钱不给借条,这不和规矩,这事我不会做。”林默有些无奈,现在冯贵不在,没法对峙,他怎么说都行,不过不管怎么说,林默还是相信冯贵的,毕竟他想一直守着铺子就不会去得罪这沈辛,所以钱一定会还的,不然怎么能保下铺子。
见沈辛在这辩护,林默只要解释道:“兴许,当时他的钱是给你手下几个人,他们没有借条自然没把借条给他,所以只是收了钱,没给借条。”沈辛一听,这是在说自己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他刚要发作,但转念一想却是有这种可能,于是也就压下心里的怒火道:“这事就此揭过,我想问你,你买酒楼干什么?”
林默笑道:“买酒楼当然是开酒楼了,不然我买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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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沈辛有些不信但也没继续追问。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讹人
这时林默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想问一下,冯贵的女儿失踪了当时有人说看到他女儿,问他索要二百两银子,这事你可知道?”
林默原本以为那人与这沈辛是一伙的,但从沈辛的表现上看那人似乎跟他并不认识,若是正是一伙的,这一来一回就挣了三百两银子,虽然别自己制止了值得了二百两银子但也是比不小的横财了,这沈辛何必旧事重提,而且这样有可能会真的与自己交恶,自己虽然没什么背景,但与府尹相识,这沈辛不会傻到为了那少赚的一百两来责难自己。想来想去,林默觉得沈辛与他那人没什么关系,只有这样,沈辛因此没赚到银子这才生气。
沈辛思索片刻道:“我只能说我没设圈套,去蒙骗那掌柜。”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这话林默也是半信半疑,随后林默告辞离开。林默走后其余几人走了进来,一个人问道:“大哥,那小子说了什么?”沈辛摇摇头道:“没什么事,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那茶馆的冯贵是不是把一百两还给了你们,你们没跟我说。”
几人面面相觑,有个男子底下了头,这些都被沈辛看在眼中,最终沈辛道:“你们是我兄弟,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大哥我也不是只要银子不要兄弟情义之人,真缺银子的大哥我能不给吗?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的银子该拿有的不该拿,不要为了银子坏了规矩,不然以后我们怎么在道上混?这次的事就此打住,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你们听明白了吗?”几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林默回到永和记,可以跟我说,大哥我也不是只要银子不要兄弟情义之人,真缺银子的大哥我能不给吗?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的银子该拿有的不该拿,不要为了银子坏了规矩,不然以后我们怎么在道上混?这次的事就此打住,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你们听明白了吗?”几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林默回到永和记, 将刘奎和赵恩都喊去新酒楼,这酒楼上下两层,面积比谯南的还要大,这七百两在云州买下这么大一间酒楼真是走大运了。三人先是将酒楼内砸烂的东西全都清理了出去,然后好好规划了一番。
这酒楼说实话东西都挺齐全的,地段也不错,若是好好经营生意定会不错,但这掌柜嗜赌成性,好好的家业都被他败光了,想知道林默不由得有些替那掌柜的爹娘惋惜。
正在这时,那原先的掌柜胡德突然闯了进来,见到林默三人怒道:“你们三人干什么凭什么在我酒楼里动我的东西?”
林默一见就知道这人是来耍无赖的,直接说道:“这酒楼我已经买下了,地契都在我手里,怎么变成你的酒楼了?要是你的酒楼,你把地契拿出来让我瞧瞧。”胡德哪里有什么地契,只得逞强道:“我这酒楼是我爹娘给我的,你们这帮人设套把酒楼骗了去,你们会遭报应的。”
林默驳斥道:“你别瞎说,什么叫设套,这酒楼明明是你自己抵押了,反过来诬陷我来。再者就算下套你应该去找沈辛,来找我们干嘛?”
胡德见林默如此条理清晰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知道自己不占理,但这酒楼若是真的这么让出去了自己心里真的不甘心,至少得让这人给个几百两才行。
于是胡德心一横躺在地上耍起了无奈,道:“我不管,你们占了我的酒楼,不给银子我不走。”林默见胡德如此不讲理,也就不跟他客气了,让刘奎和赵恩把他架出去。
可胡德还是胡搅蛮缠反复跑进来,林默有些无语,这个不稳定因素在这,肯定会影响自己今后生意。于是开口道:“你到底想干嘛?在这胡搅蛮缠我就报官抓你了。”
那胡德见林默这是有些服软了立刻道:“你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就立刻离开,不然我就在这不走了,看你怎么办?报官我也不怕,大不了关几天,出来了我再来。”
“你要五百两?”林默难以置信的看着胡德,这酒楼林默买下来就花了七百两,这人跟这酒楼没了关系还想来讹诈五百两,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一旁的赵恩小声道:“要不给他点散碎银子打发他走算了,这样的滚刀肉咱们还是避一避吧。”
林默则摇头,这样的人给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永远不会满足,自己就成了他的提款机了。胡德则依旧不愿离开,甚至抱着一根柱子做出死活不走的姿态,他现在是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了,不给银子就不走。
见三人不耐烦的看着自己,胡德觉得三人这是要动摇了,于是接着道:“只要给我五百两我保证永远不来这儿,不然我天天到这,就算你们在乎,你们家人怎么办,你们还是趁早给了银子,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林默一听面色一凌,林默最恨别人威胁自己特别是拿自己家人威胁自己,这胡德已经触及林默的底线了。
林默冷冷道:“你不要再想了,一文钱我都不会给你。你是不是觉得沈辛不在你就无所顾忌了,我来给你算算,你来惹一次事,我报官抓你一次,扰乱他人、滋事按照最轻的处罚你得杖责十,或者关半旬也就是十五日,一个月三十日,你来两次抓你两次,你这个一个月就在牢里呆着了,而且《大律》同罪倍罚,同一个罪名一旦超过两次,就要加倍处罚,第三次你至少要关一个月,再继续,我还是报官抓你,到了第四次两个月,第五次四个月,第六次八个月,依次类推,虽然前期有些麻烦,但是越往后你在牢里待的时间越久,就算前面你一个月来骚扰两次,也就是两天,那两天就当是放假了,我虽然没多少钱,两天的损失我还是赔的起的,咱们就这么耗着,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见林默如此满不在乎似是要跟自己一直耗到底,胡德有些急了:“我不要五百两了,四百两,不二百两就行了。”
林默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看着胡德,胡德恶狠狠道道:“就一百两,你给一百两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不然我就算坐了监,出来我还会找你麻烦,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一旁的刘奎和赵恩听了这**裸的威胁自然是忍受不了,就要上前将
这胡德扔出门。
林默则“恶狠狠”道:“我前面说的是我遵纪守法按照律法来治你,但你不要忘了那只是我愿意按照律法来整治了。你觉得我看上去是个胆小如鼠之人,不敢对你怎么样?连沈辛都要敬我三分,我还会怕你?云州的官员我也认识不少,只要你敢再来,我保证你没有下次了。”
随后林默冷冷的说道:“你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要是你再来,那就是报官抓你了,我让你连报官的机会都没有。人命我手里少说十几条,可不会被你吓到。”林默也没瞎说,上次剿贼,至少十几人是被林默放火烧死的,这也算是手里有十几条人命了。
林默随后指了指大门道:“门在那,我数到三,要是你不走,可别后悔。一、二”一旁的刘奎赵恩也赶紧作势要把胡德抓起来。胡德一看,这林默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自己这要挟肯定是没用了,只得起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临走前让林默小心点。
见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林默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这瘟神总算走了,再不走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旁的赵恩笑道:“小默你哥哥说话都把我吓了一跳,活脱脱的像个土匪。”林默听了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刘奎则叹了口气道:“这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是要多多注意些。”林默点了点头。刘奎接着说道:“小默,不是叔说你,这酒楼来的有些不正,日后怕有些麻烦。”
林默叹了口气道:“刘叔你说的我也知道,但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若是放弃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这年关将至,趁着这个时间把酒楼处理妥当,打响名声,这样才更有利,这样的机会宜早不宜迟。”刘奎叹了口气,三人立刻继续忙碌起来,要尽快把这酒楼给张罗起来,这样林默心里的计划才能展开。
接下来几日,几人忙活着新酒楼的开张,招人工作,为了更好的配合赵恩经验管理酒楼,林默特意把周福调了过来帮着赵恩,永和记就再从本地招人帮忙。
这边林默忙活着这几日开张,而万全那则有些猝不及防,他也是刚刚得知林默买了间新酒楼要开张了,他是没弄明白林默到底要干什么,又开点心铺有开酒楼的,现在自己还不能明着跟他作对,只能静观其变。
万全其实本不想这么在意林默,但自己从他那偷师,虽然他不与自己争,主动避让,但万一哪天林默把这事捅了出来,自己岂不是十分难看,所以自己得时刻注意林默,等到合适时机将他赶出云州城,不然这样对万全来说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这时下人来到身旁说了几句,万全先是十分诧异,随后一喜,道:“你去安排一下。”下人点头离开,万全眼睛眯成一道缝如一只狐狸般闪烁着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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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寿礼
到了腊月初十,酒楼一切制备齐全,林默也就是先默默开业试运营一段时间看看反响如何再考虑何时开业。
果然,前两天客人稀少,毕竟都没人知道这酒楼换了人重新开张了,但过了几日客流明显增多了,毕竟林默这酒楼的菜色对于他们来说十分新颖,而且价格也公道,随意客人也逐渐增多了。
林默对于这样的反应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这云州酒楼林立,自己这家名不见经传的酒楼默默开张了居然能引来这么多食客,是十分难得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林默这酒楼大厨技艺高超,朱文来了云州后,又招了几个族内的子侄,跟着学艺,他本就厨艺精湛,加之林默传授的新做法以及赵恩做的扬州菜,自然是种类繁多,在这云州也是独一份。
因此,林默挂上了食为天的牌匾,转入正式运营阶段转。之前不挂主要是怕反响不好,把这食为天的招牌给砸了,现在看来倒是想多了。
眼到了腊月十九,明日就是那孟太夫人的寿辰,吴文彦自然也来了,林默特意去城外候着,等吴文彦到了后,带着吴文彦先去了酒楼先吃些饭菜,吴文彦看着酒楼内食客众多,生意十分兴隆,笑道:“想不到你在这云州短短时间内都开了酒楼了,果然出人意料,你还真是个天商人啊。”林默笑道:“夫子谬赞了,我这也是凑巧而已。”说着把吴文彦引到楼上雅间。
林默问道:“夫子这次寿宴可备了礼物?”吴文彦淡淡一笑道:“自然备了,老夫写了一份祝词,抄诵了一份《金刚经》作为寿礼,对了你的话就不需要备了,我带着你去就行了。”
林默笑了笑道:“我是小辈,去贺寿怎么能空手而去。”吴文彦疑惑地问道:“哦?看你准备好了,你这准备送什么?”林默神秘一笑,端上一碗粥来,这粥与普通白粥不同,粥里有许多果脯等其他食材,闻着香气弥漫,甚是可口。
林默笑着道:“夫子这是我特制的粥,名为‘八宝粥’,里面有用胡桃、松子、乳覃、柿、栗等果脯,八宝粥具有健脾养胃,消滞减肥,益气安神的功效,夫子尝尝这味道如何。”
林默原本打算将这八宝粥免费供给食客,可这云州的人的阔气超过了他的想想象,于是林默决定不免费了,论碗卖。吴文彦尝了尝,道:“嗯,这粥果真甜润可口,回味无穷。”
林默听了满意的笑了笑,端上一碗粥来,这粥与普通白粥不同,粥里有许多果脯等其他食材,闻着香气弥漫,甚是可口。林默笑着道:“夫子这是我特制的粥,名为‘八宝粥’,里面有用胡桃、松子、乳覃、柿、栗等果脯,加上秘制汤料,和酒文火熬制而成,八宝粥具有健脾养胃,消滞减肥,益气安神的功效,夫子尝尝这味道如何。”
林默原本打算将这八宝粥免费供给食客,可这云州的人的阔气超过了他的想想象,于是林默决定不免费了,论碗卖,这次去寿宴,就借着这次机会把这粥给推出去,打响名号。
吴文彦尝了尝,“嗯,这粥果真甜润可口,回
味无穷。”林默听了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端上一个用碗扣上密封的坛子,坛口还冒着热气,见吴文彦疑惑不已,林默拿下扣在坛口的碗,一股香气铺面而来,吴文彦闻了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坛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香了。
林默道:“这是我秘制的菜,夫子快尝尝。”随后给吴文彦盛了一碗,让吴文彦先尝尝。吴文彦拿起筷子尝了尝,果真是鲜香一场,唇齿留香。
“林默,这是何菜,我从吃过也没听过有何能在坛子里做菜的。”林默笑着说道:“这叫‘福寿全’又叫‘佛跳墙’是用鸡、鸭、羊肘、猪蹄、排骨还有各式海鱼等,加之特制的汤料煨制而成。看似一锅乱炖,其实用料分量和时机要把握好,不然做不出这种味道来。”
林默说得不错,这些天他自己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这菜如何做,光坛子就烧坏了四五个,来回反复烧了几十次每次把用料和份量都记了下来,烧坏了就倒了,让刘奎和赵恩心疼不已,觉得林默太败家了,就是用这种笨方法才把这菜给烧出来了。
吴文彦听了林默的叙述啧啧称奇,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把这做菜的这股韧劲放在读书上,考中进士都不是问题。”林默听了只是憨笑,这感觉像是回到了前世老师苦口婆心的劝不良学生读书一样。
吴文彦看着这粥和这菜想了想道:“你不会打算把这两样送给孟太夫人,接着寿宴打响名声吧?”林默“嘿嘿”一笑道:“夫子真是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夫子的眼睛。”吴文彦无奈的看了看林默道:“我是该夸你你奸诈还是夸你你聪慧好呢?”
林默一听谦虚的说道:“这只是灵机一动,上不得台面。”吴文彦听了哭笑不得,随后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拜寿送菜的,明日你必定大出风头。”
林默挠挠头笑而不语,吴文彦接着说道:“不过你若真想送,这八宝粥就免了吧。”见林默疑惑不已,吴文彦解释道:“粥者,糊也,常言道喝粥越喝越糊涂,所以老者大寿不宜喝粥;还有就是俗话说的穷喝粥富吃饭,大寿之日喝粥有些晦气。”
林默听了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于是点了点头道:“嗯,这事我知晓了,明日就带着这福寿全去。”吴文彦点了点头,随后林默与吴文彦将这些菜和后全都吃完了,吴文彦还笑着让林默以后多送些给自己,一次还真吃不够。
吃完后,林默送吴文彦回到客栈随后回到家中,开始为明日的寿宴做最后的准备。拿出一个全新的坛子准备再重新煨一坛佛跳墙。
等食材都准备好后,林默发现这食材多了许多,若是放着也太浪费了于是就又烧了一大锅八宝粥,晚上赵恩和刘奎等人回来后,众人看着满满一大锅的八宝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些天林默自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做着八宝粥和佛跳墙才最好吃,所以烧了许多次,而每次最后都会被众人“消灭”了,跟着林默这些天来众人胃口都养叼了。林
默招呼众人赶紧坐下吃饭,随后安排起接下来的事由,特别是不
出意外林默的佛跳墙定会名扬云州,到时定会有很多人慕名前来,这做法林默也已经交给朱文和赵恩了,提前让二人做好准备。
众人吃完后,林默开始准备煨这佛跳墙了,明日就靠着这坛菜了,自然不能马虎。赵恩见林默要连夜做这佛跳墙自然是有些担心,道:“小默你先去歇歇,这菜我已经会做了,我来熬制,你明日要去拜寿,自然得精气十足,不然怎么应对哪些名流。”刘奎也附和道:“对啊,这就交给我来吧,保证不会误了你的事。”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自己是得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不能马虎了。“刘叔你们说得对,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先去休息了,明早做好后喊我,我来看看,今晚辛苦你们了。”
随后林默便回了房中休息。赵恩开始看着这坛佛跳墙,用文火慢慢熬制,刘奎则收拾起碗筷来。这时刘奎望着锅中剩下的八宝粥道:“这没吃完的八宝粥倒了有些可惜了。”赵恩笑道:“刘叔你盛一碗留给小默,剩下的我们等会饿了吃了不就行了。”
刘奎听了点了点头,盛了一碗放在一旁。等到熬制差不多已是子时,赵恩要去喊林默看一下,刘奎摇头道:“算了,我二人看着就行了,让他多歇歇,明日那么大的寿宴,他得养足了精神才好应对。”赵恩点了点头,随后二人轮流看着,防止这菜凉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刘奎和赵恩将那坛佛跳墙中盛出最精华的一小部分放入准备好的罐中,然后装在食盒中,这食盒是林默特意制作的,下端是铁制的,可以放入木炭或者烧红的石头然后加入隔档,上端放入饭菜,这样就可以保温,防止这佛跳墙凉了,毕竟现在是腊月了,这里虽然算是南方但也是寒风料峭,一不小心菜就凉了。
二人由于都急着去铺子所以让周福看着,等林默起来后把这食盒给他,周福点了点头,等人离去后,周福看着食盒,食盒里的佛跳墙他自然也吃过,不过这东西百吃不厌,真希望以后天天都能吃到。
这时周福发现边上还放着一碗八宝粥,这粥林默以前说过这次去寿宴会带着八宝粥和佛跳墙去贺寿,周福以为赵恩和刘奎忘了拿了就将粥放在了坛子上一层的食盒中。
等到林默醒来后,周福赶紧将食盒拎给林默道:“东家都放进去了,下面放着烧热的石头,菜不会凉的。”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剩下的佛跳墙,确认味道并没什么问题,这才满意的拎着食盒离开了。
林默来到客栈,此时吴文彦也已经起床,看着林默拎着食盒,吴文彦笑道:“你这真是奇怪,拎着食盒去拜寿,别人还以为你是去要吃的。”林默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没理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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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夫人
二人顺着路去往孟府,这孟府并不显眼,毕竟孟文昭只是在这任职,今后不一定一直在这儿了,若是买的太大,自己不住倒是可惜了,而且自己一个当官的住那么大的宅子,若是被那些台官知道,定会弹劾自己贪污受贿骄奢淫逸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
台官是言官的一种,言官虽然都是起到监督朝廷上下文武百官甚至皇帝本人的作用,但言官也分两种,即台官和谏官。台官主要是御史大夫、御史中丞、监察御史,掌纠弹,通称为台官;谏议大夫、拾遗、补阙、正言掌规谏,通称谏官。
简单的说台官监督官吏,谏官讽谏君主,一个监督管理,一个监督皇帝。朝廷为了监督地方管理,基本上每个州府都有监察御史,他们有直接上奏皇帝的直呈直权,虽然不管地方政务,没什么实权,但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谁也不希望被人在皇帝那里打小报告。
林默二人看着路上众多车辆奔向同一个方向,应该都是去往孟府,笑道:“这孟长史今日这寿宴可是热闹非凡啊。”
听林默这么说,吴文彦笑道:“这是自然,不错所料道里的官员也会送来寿礼。”林默一听有些诧异,道里的官员给州府官员送寿礼还是闻所未闻,毕竟下级给上级送礼是正常,上级给下级送礼到时罕见。
见林默疑惑不解,吴文彦笑道:“你不必疑惑,若是孟太夫人在京城,恐怕连陛下也得送寿礼了。”随后小声道:“这孟太夫人是先帝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其夫是孟老国公,出身贫贱但才智过人,能征善战,跟随先帝灭梁,有从龙之功,拜为上柱国卫国公。”林默一听,两眼睁得大大,一脸震惊:“卧槽,这么吊的吗?”
林默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身份把林默吓了一跳,这尼马身份往这一撂,别说是江南道,就是在长安城也是横着走的,一般的王公大臣都得避让三分。上柱国是虚职,全称“柱国大将军”,从字面上都能看出不一般,一个国家的顶梁柱能是一般人吗?
虽是虚职,但没人敢看轻,而卫国公那就是实打实的爵位,国公是从一品,不要以为很低,觉得以往电视中那些动不动就是一品大员的,那都是假的,真的别说一品,从一品也没几个,就算是牛气冲天的宰相大部分朝代最多就是个二品,甚至只有三品。一般的嗣王郡王也是从一品,所以这国公是真的牛。
这上柱国加国公的林默记得上一世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的那就是上柱国唐国公李渊。所以说林默才会被这孟文昭的身份给吓到了,难怪说道里要送寿礼,这不送不行啊,这孟文昭的爹是真的牛皮。林默现在在想着该怎么跟这孟文昭处理关系,以后让他照顾照顾自己。
孟文昭接着道:“孟老国公高义,为了避免子孙因为这层身份变成一般勋贵那样斗鸡遛狗之徒,主动请陛下在自己死后取消爵位子孙不得继承,这翻担当与远见令人汗颜,整个大朝没几人,若那人也有这般担当卓识就更好了。”说着眼角不住的望向北边。
林默一听则有些无语,这常言道大树下面好乘凉,这子孙都
想仰仗前人的功绩少奋斗些,这孟老国公倒是真狠,直接断了子孙的念想,不过这也让自己子孙更要自己努力,至少从孟文昭身上来看,这虽然有他爹的余威帮衬着,但也不否认他自己是才能出众,不然那也不会三十多岁便做到州府之官。
二人来到了府前,一个少年正在门前站着迎宾,此时宾客络绎不绝,那少年也忙的不可开交。少年见到吴文彦到来赶紧上前恭敬的拱手道:“伯父你可算来了,我爹这几天一直在问给您的请柬送过去没,今天又问你到了没?”
吴文彦一听笑道:“哈哈,那小子这么记挂我?不会是上次喝酒他一头栽到河里我没下水捞他他今日特意找我麻烦吧?”
林默一听还有这种操作险些没忍住笑出来,那少年也是一脸尴尬道:“伯父,这事就不要提了,我爹自那以后再也不敢喝多了。”
吴文彦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少年见到林默疑惑地问道:“伯父,这位公子是?”吴文彦笑道:“这位是我学生,林默。林默这是孟长史的独子孟长君。”林默赶紧放下食盒拱手道:“在下林默,孟兄有礼了。”
孟长君则两眼放光道:“仁兄就是林默?那个写出《山行》和《嫦娥》的林默?你的两首诗,我爹可是天天念叨,还说要是哪天我能写出那样的诗句,他能大笑三日。”林默一听连连谦虚的说道:“孟长史谬赞了,我也只是偶然所得,区区拙作,哪能入众人眼啊。”
孟长君道:“林兄莫要自谦,你那是诗句,据说京城中的大儒们也是赞叹不已。”林默一听,这些什么大儒怎么会在意自己的诗句,估计这传闻都是道听途说的。
孟长君将二人引入府中,此时府里已经是宾客云集了,吴文彦也是走了过去与认识的熟人不停地打招呼。
孟长君看着林默拎着食盒很是奇怪问道:“林兄这是何物?”林默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这是在下给太夫人准备的寿礼。”孟长君有些奇怪,但也没继续问下去,随后告辞去门口继续接客。
林默四处看了看,发现真没几个认识的人,就只得找了个角落安心的呆着,低着头盘算的如何把自己这菜摆出来,不能真的只是当个简单的寿礼放着。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林默面前:“林默你也来了?”林默抬头一看,正是卢清涯。
卢清涯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青年正是方晗。林默赶紧笑道:“这不是孟太夫人寿宴,吴夫子过来了,正好我也在云州就带着我一块过来了。”
卢清涯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吴夫子也来了?他是该来,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来还真不合适。我今日也是受邀前来,这孟太夫人对我有恩,她今日大寿,我这晚辈自然得来。”
卢清涯虽然快六十了,但与孟太夫人想必自然算是晚辈。二人寒暄了一会,卢清涯看着林默拎着个食盒十分诧异,问道:“林默,你拎着个食盒干嘛?”林默尴尬一笑道:“这是我给太夫人送的贺礼。”
“贺礼?”见
卢清涯疑惑不已,林默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做的一些菜,为太夫人添些滋味罢了。”卢清涯一听更是奇怪了,随后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拜寿送菜的,你倒是真的不同凡响啊。”林默听了有些尴尬不已。
见宴席要开始了,林默打算大开食盒最后检查一番,看看这菜是否还热乎,正在这时,吴文彦走了过来,与卢清涯打了个招呼,随后笑着对林默说道:“林默,你跟我进去吧,这寿宴要开始了,带上你的寿礼,我与太夫人说了,你这寿礼得摆到桌上去。”林默一听立刻喜形于色,吴夫子这一下子就把林默最关心的事情给解决了。
林默赶紧与卢清涯分开,随后领着食盒走到大厅,此时厅内正中贴着一张巨大的红底金色的“寿”字,两旁贴着两道红纸,似对联,但并没有题字,长案上摆满了瓜果糕点。厅中摆了几张大桌子,最靠上的那张就是孟太夫人所做的位置,而厅内放着四个火盆,里面放着燃烧着的木炭,让厅内如同开了空调一样在这寒冬腊月仍旧是温暖如春。吴文彦将食盒放到一旁,随后嘱咐边上下人几句然后,便带着林默到了一旁坐下,等待开席。
不一会儿,一众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头戴华冠的太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孟太夫人,众人连忙起身迎接,林默也赶紧起身不敢有丝毫怠慢。
等到太夫人坐定众人这才坐下,林默与一群小辈坐在一起,边上就是孟长君,而吴文彦则坐在主桌,与孟文昭相近,孟文昭边上是杜少甫以及几个不认识的人,虽然穿着常服但一看就是官员,有一个长相白胖之人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一直面带微笑,林默看他与众人都很熟识对他的身份到时十分感兴趣。林默这时发现太夫人左手边还空了个位置,很是好奇,不知是谁坐在那。
边上的孟长君好似看出林默的疑惑,小声解释道:“那座是给我大伯留的,他在长安身居要职,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此次让人带了寿礼过来,这座就给大伯留着,就当大伯还在这。”
林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困惑,这孟太夫人既然有个大儿子在长安为何要跟孟文昭跑到这里来,这于理不合啊,而且七十大寿,在古代可是相当重要,子女怎么可能不到场,若是不到场很容易被扣上不孝的罪名,这在古代可是大罪啊,不过这都是孟家的家事自己也管不着。
随后孟文昭起身感谢众人到来,然后又读了一篇祝寿的祝词,林默听着昏昏欲睡。
林默强打起精神,四后四处张望,在不远处的桌上看到卢清涯,而卢清涯边上真是那个邱掌柜,邱掌柜也是和和气气,好似人畜无害般,这时林默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这才发现那桌上还有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见自己看向他他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与林默对视,林默感到十分奇怪,这人自己还真没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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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八宝粥
等到孟文昭终于说完了,众人起身齐声道:“祝孟太夫人福寿绵长。”孟太夫人笑着用虽然不大但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道:“诸位今日特地来这给老身祝寿,是老身的荣幸,老身给诸位道声谢。”
众人都纷纷摇头,杜少甫笑道:“来此祝寿是我等的荣幸,岂敢称谢,再者我们这都是来沾沾老寿星的福气,应该是我们谢太夫人才对。”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孟太夫人听了只得笑着让众人坐下,随后子侄们开始献礼,这只是贺寿的一个过程,算是表达晚辈的心意。这献礼也仅限家中亲人及地位尊崇之人才会亲子献礼,其余人只是简单念一下名字而已。
每个献礼的都会收到太夫人送的一个寿桃,算是一种赐福。孟文昭送的是一张“百寿帖”,上面写着数百种古今以来“寿”字的不同写法。这看似简单,但每一种都要有据可靠,这得花大量的精力去搜寻考究。这孟文昭不仅展示了自己对母亲的孝顺,还秀一下自己的渊博学识。
接下来杜少甫送的是一块奇石,石头上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寿”字,这礼品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这东西在古代算是“祥瑞”了,十分贵重。孟太夫人则也是大吃一惊道:“这东西太贵重了,老身着实不敢收下,还请杜府尹收回去吧。”
杜少甫笑道:“这东西也是近日从城外清流河中捞出来的,阴差阳错落到了我的手里,这恰巧是太夫人寿辰,这是上天赐给太夫人的,太夫人定要收下,这偌大的云州也就太夫人当得起,太夫人拿着那就是增寿之兆。”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太夫人还是收下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各样的有贵重的古玩字画也有撰写的寿词寿联,每一样太夫人都笑呵呵的收下了。在这个过程中,林默算是大概知道了云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长得是什么样的。
其中有三个人林默在意了一下,一个是那个杜少甫边上的胖子,居然就是云州的监察御史邓和光,林默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来,一般来说各地的监察御史跟地方官都会保持一定距离,免得被人说是同流合污,但这次他为何也会参加。
不过转念一想林默也就明白了,这次是给太夫人贺寿,太夫人乃是一品诰命,理论上云州乃至江南道没人比她大的了,邓和光代表圣人监察州府,自然也要代表圣人出席这寿宴,以示皇帝恩宠,这样才算合情合理,符合礼制。而那个盯着自己看的男子就是万全,另外还有一个姓罗的男子,林默如果没猜错就是马若绫的舅舅。
等到都结束了,林默最紧张的时刻到了,只见一个下人将林默的食盒摆在桌上,孟太夫人道:“文彦贤侄跟老身说他学生特意给老身做了道菜,来给老身贺寿。这寿宴第一道菜就是这道菜了,文昭把这菜端上来吧。”
林默则有些尴尬,按照他的设想应该是先把菜放上来,等众人吃了以后觉得十分可口,在询问,这时林默再跳出来挑明是自己酒楼做得,这样才不显得唐突了,这太夫人着实给吴文彦面子,一下子直接把这菜推到了台
前,可比林默的设想中的效果更佳。
孟文昭打开食盒,食盒上层赫然放着一碗粥,正是昨晚吃剩的八宝粥,原本打算留给林默做早饭,今早被周福擅自放了上去。
众人疑惑地看着这碗粥,吴文彦也是一愣,这昨天不是说好的不带这粥来,怎么还是带来了。吴文彦疑惑地看着林默,林默也是一脸诧异不解的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其余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这粥,毕竟贺寿送菜就算了,你还送粥,这老人过寿不喝粥是传统了,这人还送,这不是要触霉头吗?林默脑中飞速旋转随后硬着头皮起身道:“太夫人,这是学生送的,这粥自然也是学生特意熬制的,这粥其实蕴涵着学生对太夫人的敬仰之情。”
孟太夫人听了疑惑地看着林默,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林默。林默接着解释道:“这粥名为‘八宝粥’,称其‘八宝’一是此粥用八种谷物作粥,此粥具有健脾养胃,益气安神的功效对老人有身体极为有利,此外‘八宝’还代表着‘八德’即‘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此八德乃是为待人接物律己明志之必备品德,是为‘八宝’,太夫人一生可谓‘八宝’具得,让学生佩服不已,因此才做这八宝粥献与太夫人。”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赞,连吴文彦都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林默果真急智。”孟太夫人一听立刻喜笑颜开道:“嗯嗯,文彦啊,你这学生果真有心了,这礼老身收下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默一听拱手笑道:“学生林默,祝太夫人福寿绵长。”太夫人点了点头道:“林默,默顺风以偃仰兮,好名字。”林默赶紧拱手道:“谢太夫人夸奖。”林默对这太夫人有些诧异,没想到张口就从《楚辞》里得了自己这名字的由来,虽然跟爷爷起名的情景相差甚远,但本意都一样没就是让自己安静、默默无闻,虽然自己现在有悖爷爷的初衷但自己也是在为家门光宗耀祖,爷爷应该也不会责怪自己。
看着太夫人框夸奖林默,边上的人都开始附和着夸奖林默,唯独二三人没有,特别是万全,更是眼中露出恨意,这林默送这东西的意思他算是弄明白了,就是给自己铺子吸引人气,自己现在真的又气又恼,但也没办法。太夫人端起八宝粥就尝了一口,道:“嗯,这粥果真十分可口,就是有些凉了。”
林默一听心中苦笑,当然是凉的,这粥应该是昨晚剩的,赵恩他们估计是打算留着给自己当早饭,结果错装食盒里了,放了那么久不凉就怪了,虽然食盒有保温的功效,但只是针对下层的佛跳墙,上层的粥是感受不到热气的。
这时不知是谁小说嘀咕了句:“大冷天喝凉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这粥跟茶一样得趁热,凉了确实可惜了。”林默一听皱了皱眉头,这人说的看似无意,但一下子就让人从粥凉联想到人走茶凉,一下子把林默的善意变成了恶意。林默立刻解释道:“这粥本就是故意放凉的。”
众人随即疑惑不解的看向林默,林默接着解释道:“这粥如太夫人之
一生,虽然风起云涌,繁杂不堪,艰难困苦,常人不可想,但几十年来太夫人仍旧是甘之如饴,心中温凉如水,从容以对,太夫人之定力之本心让晚生佩服万分,这粥凉了才最与太夫人相衬。”随后林默不自觉地吟诵了两句前世看到的对联:“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幅对联与太夫人十分相配,晚生不才还请太夫人莫要嫌弃。”
太夫人听着林默娓娓道来,陷入了沉思,回顾自己一生,从随夫君建功立业到如今在此过这七十大寿,几十年如白驹过隙,其中辛酸苦辣不足为外人道也,现在想来,自己确是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过来了。
众人也回味着林默的幅对联,林默小小年纪有如此见地着实让众人吃惊不已。太夫人更是十分之高兴,随后道:“好一个宠辱不惊,去留无意。文彦啊,你这学生果真是人中俊才,今后定会功成名就,成就一番大事。”
吴文彦笑着道:“太夫人说笑了,我这徒弟虽然才智颇佳,却爱专研商贾之事,也算是有些顽劣了。”太夫人道:“你莫要谦虚,有你这个名师在,定会引他走上正道,长君要是能有他一半才智,老身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林默一听心里有些无奈,这经商有什么错,挣钱还是坏事了?吴文彦看着林默不由得捋了捋胡子,对这半个学生可以说是越来越喜爱了,之所以说是半个学生是因为吴文彦虽然教过林默,但林默还从没又正式行拜师礼,等有空吴文彦一定让林默把这拜师礼行了,正式收了林默,这样的学生可不能放跑了。
一旁的孟长君有些无奈,祖母怎么做什么都能归罪到自己身上,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对林默则是更加钦佩,林默的才学果真让人大开眼见。
远处的万全则是满脸不甘,这林默太机智了,刚刚自己设的圈套被他轻易化解了,还引来众人的夸赞,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林默如此出风头,自己也不能明着针对他了,只能以后暗中再做打算。
而万全同桌的邱济安则深深的看了林默一眼,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太夫人接着道:“这食盒中应该还有一道菜吧。”林默起身赶紧道:“回太夫人,却有一道菜,还请太夫人品尝一番。”
随后下人赶紧打开食盒的下层,里面放着一个瓷罐,似乎还挺热。下人拿着布小心包裹着随后端出放在太夫人面前。众人看着这个奇怪的罐子不只是何物。
孟文昭则小心的拿起上面的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罐子虽不大,但香气却迅速飘到每个人的面前,让闻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菜香气四溢,不知滋味如何,可就这一小罐还是在太夫人那里,自己肯定是尝不到了,等会一定问问那里有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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