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邀请
正当刘奎头绪万千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刘奎身后：“爹，你怎么还不休息？明天你还要回镇里，晚上要早点休息。 ”刘奎转身一看，一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姑娘站俏生生的站在那。
刘奎笑道：“你还问我，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把今天的账簿对了一遍，算完就休息。”刘馨儿嘻嘻笑着。刘馨儿现在就是林默的御用账房，所有的账目林默都不管，全都是刘馨儿一人来管理。
刘奎许久没见过女儿笑的这么自然这么开心，心里对林默则是更加感激，毕竟刘馨儿能过的这么快乐林默功不可没，自己欠林默太多太多了。
一想到林默，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刘奎终于下定决心，拉着女儿的手认真的说：“馨儿你觉得林默如何？”
刘馨儿被刘奎突然提的问题吓了一跳，愣了许久笑道：“默哥很好啊，对我对身边的人都很好，总是会变着花样让我们开心，给我讲《西游记》做好吃的给我。”说着刘馨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刘奎见了认真的说道：“那若是让你嫁给林默，你可愿意？”
刘馨儿一听，眼神里又害羞又惊慌，“爹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嫁给默哥？你是不是晚上酒喝多了，爹你赶紧休息吧，我也会去睡觉了。”说完刘馨儿慌忙的跑回了屋里，刘奎看着刘馨儿惊慌的背影呐呐自语道：“若是现在不嫁，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刘奎知道林默绝非等闲之人，今后必将又大作为，到那时身边必定美女如云，刘馨儿再想嫁给林默恐怕真没那个机会了，若是现在馨儿真的想嫁，那自己就拉下自己的老脸去跟林默说，若是林默不愿意，自己就去求林默爷爷，为了女儿的幸福自己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刘馨儿回到屋中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爹刚刚的话，心里有些激动，但随即有些苦涩，就算自己真的想嫁，林默也不会娶，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妹妹，或许以后林默妻妾成群，但自己却一直只是他的妹妹。想到这刘馨儿心里一阵作痛。
但随即刘馨儿又恢复了正常：“就算是妹妹又何妨，自己要做到最好，帮着默哥，让默哥离不开我，就算是那些女子也取代不了我。”刘馨儿倔强的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刘奎起身与众人吃了顿早饭便带着吴顺告辞离开了。林默等人也开始忙碌起来，还有两天就是正月十五了。
自己得抓住这个机会再宣传一波，让自己的食为天在谯南彻底打开名声，成为人们的首选酒楼。正当林默忙碌的时候，一个穿着素衣的男人走进酒楼。“请问客人是来吃饭的吗？”
周福问道。那人摇了摇头道：“请问林默林公子在吗？我家老爷有请？”周福一愣但既然是找林默的自己当然不敢怠慢，赶紧去通知林默，而此时林默正在教朱文几人新菜，为正月十五做准备。
周福进厨房将事情跟林默说了，林默赶紧出去见那人，谯南知道自己跟酒楼关系的人不多，而最可能的就是上次来的那些士绅望族，林默不敢怠慢，见到人后先拱手问道那人家主是
谁？
那人笑道：“林公子我家老爷请你到前去一叙，还请林公子赏脸。”林默一听，虽然奇怪但也只得跟赵恩简单的交代了一下随后那人一起离开。
路上林默旁敲侧击想问清楚到底是谁请自己，但那人却始终不说，只说到了便知。随后带着林默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随后敲了敲一扇小门，林默这时心里有些惊慌，暗道自己不会被骗了吧。
门缓缓打开，一个仆人见林默和那人到了便笑着开口道：“林公子到了？赶紧请进。”林默无奈只好跟着那人朝里面走去，进门以后豁然开朗，原来这是一个大宅子的偏门。
那仆人带着林默走到了一坐阁楼，上书“墨香阁”进门以后林默发现屋内放满了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各类书籍，闻起来却是有股墨水和纸张的香气，一人端坐在案前正在拿着一本书看着。
林默一看愣了一下：“小人林默见过周县丞。”没错，那人正是周谦，林默想过很多人却从没想过会是周谦找上自己。
周谦见到了林默笑道：“你不应该称自己小人，你应该称晚生或者学生才对。赶紧坐吧”
随后周谦对着门外的仆人道：“去拎一壶热水来过来，本官亲自沏一壶茶给林默。”林默赶紧道：“不用不用，学生在这聆听县丞教诲即可，岂敢劳烦县丞沏茶给学生。”
“你不必推辞，这次你给我谯南的文人长了脸，本官给你沏茶以示感谢。”周谦笑道，林默则越听越糊涂，不知道周谦在说什么。周谦熟练地将茶沏好，随后林默赶紧上前接过，口中连连称谢。
周谦开口道：“林默，你觉得这次县试如何，你自己考得如何？”林默想了想道：“这县试学生第一次参加，只觉得倒并非十分之难，不过学生只是胡乱写写，若真能考上就谢天谢地了。”
周谦一听，笑道：“哈哈，你倒是十分谦虚，那本官就直接说了，今年案首便是你。”林默一听先是十分诧异，随后恢复平静起身谢道：“谢县丞。”
周谦作为本次监考，林默考上案首谢他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林默在他的监考下考了案首，按这一世的说法周谦算是自己的半个先生了，怪不得一进门就让自己改口叫学生。
周谦看着林默的表现有些意外，本以为林默会十分激动，谁料到会是出奇的平静，仿佛一切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一样。
周谦疑惑地问道：“你早已知道了？”
“回大人，学生不知？”
“那你怎么如此淡然，难道你对这次县考的结果早已了然？”周谦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怀疑和揣测。
林默一看就知道这周谦以为自己早已打通关系，内定了这案首，林默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于是赶紧解释道：“学生只是觉得这县试结果对自己并无多大影响，考上与否，得没得这案首对学生，也不算重要，所以才如此淡然。”
周谦听了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也没怀疑过林默，毕竟林默这案首是自己争过来的，林默怎么可能连这都能预料到。此外
考场的考官们觉得林默提前知道试题，所以才如此之快答完，周谦听了嗤之以鼻，林默既然得了试题以他的机智怎么会提前交卷第一个出考场，这么高调岂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自己知道题目知道答案。当然一想到这周谦有些无奈，林默毕竟是第一次参加科考卷子虽然答得不错但很多常识性的问题却不了解。
“林默你的卷子本官看了，却是才气逼人，特别是那如竹如骨的字，是何人所交?还有那首诗简直如醍醐灌顶，让本官眼前一亮，本官诗书读的也不少，做的诗也不下百十首，但与你的诗一比，简直如枯枝落叶般毫无灵气才气可言。”林默一听赶紧摇头道：“县丞谬赞了，这字是学生自己无意中摸索出来的，而那诗只是偶然所得，远不及县丞之诗气才气。”
周谦笑道：“你就不必自谦了，若不便明说也无妨，那字真是随意间摸索出来那你可真是天纵之才了，还有你可知道你的诗已经呈给了府尹大人，大人也是赞赏有加，要将你的诗编入诗集，不过有一个问题。”
林默一听好奇的问道：“请问大人是何问题？”周谦笑道：“府尹大人让本官问问你，你这诗为何不写题目？”林默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当时自己只顾着写诗，忘了把题目写上了。
瞬间脸上有些尴尬，赶紧说道：“是学生疏忽了，学生这诗叫《山行》乃是在在家边山上游玩时偶得。”
周谦听了自语道：“山行，山行，嗯，好名字，好诗。”林默觉得这周谦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太大了，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林默一脸疑惑的表情，周谦仿佛看出了林默的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本官为什么对你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林默一听点了点头，随即又赶紧摇了摇头。周谦笑道：“你不必诧异，这里面还有些渊源，说来上次宴席是本官心胸狭隘了，林默你莫怪本官。”林默听了立刻摇了摇头。“学生受县丞教诲感悟良多，岂敢责怪县丞大人。”
周谦摇了摇头道：“你想的本官知道，上次却是本官拿你出气了。”
周谦叹了口气，道：“本官与县令素来不合，此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官见你与县令颇有渊源当时与县令又有积怨，因此才迁怒于你。”
林默一听立刻反应过来，周谦这话是在逼自己站队，立刻恭敬回道：“县丞大人说笑了，学生与送县令并无甚特别的关系，只是替好友申冤过程中县令大人宽限了时间这才顺利破案，因此对县令学生只是有些感激而已，县丞大人对学生指点学生也是感激不尽，对二位大人学生同样尊敬，岂敢有其他怨言。”
见林默如此拘谨，周谦无奈的继续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本官还不至于逼迫一个少年。”林默听周谦说得如此直白便松了口气，既然已经敞开了说，自己也不必那么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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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保证
周谦看着林默接着说道：“县令本来不是云州人士，当年本官考上进士，吏部放官补缺，本官本被外放回云州，也算是衣锦还乡了，本是来补县丞的缺，或许是运气好，当时谯南县令正好调走，这补缺正好应当该本官来，但这宋县令却突然冒了出来补了这缺，而本官则成了县丞。”
林默听了有些同情周谦，煮熟的鸭子飞了，从七品县令一下子变成了八品县丞搁谁谁也不好受。“后来本官才知道这宋县令走了京里某个王公贵胄的路子，补到这云州来的，而且他还只是个举人，更让本官诧异的是他这个举人也来的不光彩。”
周谦有些无奈，接着说道：“这宋县令无才无德，只会和稀泥，这几年在他手里多少百姓冤屈不得伸张，堂堂一县之长却连自己的治下子民都顾不周全，岂不可笑。”
周谦有些自嘲道：“想不到本官寒窗苦读数十载竟败给了这样一个尸位素餐之人，简直可笑。”
周谦看着林默笑道：“你可知本官为何对你不喜?”
林默摇摇头，这自己这个屁民怎么知道。“因一来你与县令有往来，二来就是你与马府关系密切。”
林默听周谦这般说有些奇怪，难道马家得罪了周谦。周谦则接着说：“县令这些年办的冤案错案无数，换做旁人恐怕早已被革职问罪了，但他却稳如泰山，其一是背后有人，一直帮他压下来，其二是这马府等大家族在帮衬着。”
林默听了有些奇怪，但随即就明白了，这县令宋义如此昏聩，对这些大户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可以更好的控制，可以接着这县令谋取更多利益，宋县令对这些豪绅来说简直是最合适的县令人选，若是宋义真的倒了，对这些豪绅来说损失太大了，因此才会处处帮衬宋义。
周谦继续说道：“这宋县令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和稀泥上很有方法，马府那绸缎庄的掌柜被毒死，却被定了个畏罪自杀，此案漏洞百出，却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判了，那女子多次前来鸣冤却次次被宋知县说的哑口无言，甚至去云州申冤仍然能被宋县令悄无声息的给掩盖下来。”
林默一听就知道说的就是孙寿的命案，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这事估计是马家让宋义给压下来的。
周谦随即又笑道：“不过后来这事后来也是奇怪了，那马府又来说是死去的那个管家故意毒害那个掌柜，把私吞钱财的罪名栽赃给他，那王管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随他怎么说，不过也算是为那掌柜洗脱了冤屈。”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应该是自己讲马家的事挑开了，马府为了不节外生枝，让王管家背锅，平息孙氏的怒火，免得她再四处申冤，万一正的挖出来孙寿的死蹊跷，要重新查案，到时马家的事也瞒不住了，直接让死了的王管家背锅，来个死无对证，一举多得。
周谦说完这一切静静的看着林默，林默虽然极力克制，但仍旧是被这复杂的利益关系给吓了一跳，官场的水太深了，以后还是李当官的远点，免得引火上身。
看着林默脸上
有些细微的变化周谦随后叹了口，“你知道本官这次为何要帮你吗？”林默摇了摇头，道“学生不知，还请大人指点”
周谦看着林默认真道：“一则你的才学过人，若是不助你对不起几十年读的圣贤之书，二则，希望能拉你一把，让你能摆脱那些士绅豪强的摆弄，真正给寒门学子树一个榜样，一个希望。”林默听了突然觉得这周谦虽然有些可恶，但还有着一片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林默长舒一口气：“谢大人厚爱，但学生志不在读书，只希望能多挣些银两，过富足的日子。”
周谦听了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但随即开口道：“人各有志，本官不强求，但本官希望你继续参加科举，就算不为官，为天下读书人留下些名篇，树一个榜样也是极好的。”
林默听了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默便不再推辞：“若是能继续参加科考，学生定将继续参加，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周谦听了有些欣慰，点了点头。林默一想周谦到现在似乎还没说自己为什么会对自己转了态度。
周谦似乎知道林默在想什么，笑道：“从上次酒宴后你借着县令和本官还有哪些士绅大族的影响让你那酒楼名声大噪，本官就好奇，你是何样的人，发现你虽然爱财却取之有道，及时有这么响亮的名声你却仍旧避免去其他酒楼正面冲突，做事留一线，且从不以与马家的关系来为自己谋利，你这成熟稳重让本官都不相信你是一个刚过十六岁的少年，也让本官知道你是个有原则之人，不似那些攀附之徒。再者你与马府交恶后仍然宠辱不惊，让本官看到你与马家绝非一丘之貉，而且吴夫子如此看中你也说明你品行极佳，因此本官这才帮你。”
林默诧异的看着周谦问道：“大人是如何知道学生与马府交恶？又如何知道那酒楼是学生的？”
周谦笑道：“那酒楼若不是你的你怎会如此上心，而且那赵掌柜对你毕恭毕敬，这不难猜出你二人谁是主谁是仆，至于你与马府交恶早就风传，你送给马府的礼物被退了回去，再加上现在几家马家派系的酒楼率先对你那食为天发难马知远却不阻止，这都说明了你与马府关系出了问题，至于什么问题，本官倒不感兴趣。”
林默一听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实话，其实自己与马家并没多大矛盾，但随后便不再解释，这样或许对自己来说更好，自己不站队，就两边都不得罪。
周谦以为林默反感自己调查他，于是开口道：“这些都是半公开的，非是本官要去调查你，此外你与马府与县令的关系好与坏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多大影响了，我既然已经看清你了就不再担心你与那些同流合污，你今后只管按自己想的来，本官不会给你使绊子的。”
林默听了周谦的保证顿时送了一口气，现在自己与马家和县令关系还好，这周谦又答应不使绊子，自己现在至少不会担心再被人算计了。
林默赶紧起身向周谦表示感谢，周谦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林默想了想：“学生打算在酒楼办个中秋宴席，为考生接风洗尘，大人若是有空，也请大人参加。”
周谦一听笑道：“好个林默，你真是钻到钱眼里，上次打我们这些人的主意，现在又要打那些学子的主意。”
林默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只要无奈的笑了笑：“大人明鉴，学生真是想为考生们接风，当然若是真的成了，能挣更多钱银，这何乐而不为。”
周谦听了哈哈大笑，林默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完全不像是个文采飞扬的读书人。周谦点累点头笑道：“你这中秋佳宴请了众多学子，当然也得请个考官来帮衬，本官就去看看吧，正好与这些的学子们交流一番。”
林默听了立刻拱手鞠躬谢过周谦，二人聊了一会，林默便告辞，“对了，林默你最好不要给卢家的卢管发请柬，不然会有些麻烦。”
“卢管？"这个名字林默记得那次谯南食为天开业摆宴席他与他爹卢员外一同来的，因为他的名字让林默联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林默记得很清楚。
林默想问清楚但周谦却不再说话，林默只得告辞离去。看着林默离开周谦暗自道：“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官的期望。”林默悄悄从后门离去，毕竟现在自己作为县试考生若是被看到私自去监考的县丞家里，自己这个案首就算是凭实力得的也会被说闲话。
林默在回去的路上回想着自己县考以来的遭遇，突然意识到有个问题，自己能得到周谦的重视，让周谦改变对自己的态度马家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自己与马府交恶这事就是马家传播的，加上张管家退回银子，马家派系酒楼针对自己，这都表明了马家对自己的态度。
而在马府教书的吴文彦则愿意帮自己，以吴文彦的声望则进一步说明了自己的品行不错，综合这一切周谦才觉得自己不会与马家和县令那么是一路人，林默想到这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一切难道都被马知远算计好了，随后林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自己值得马知远这么算计吗？要是真这样，那自己得谢谢马知远了，但自己直接导致马若文失踪，马知远不记恨自己已算庆幸了，怎么可能还会大费周章的帮自己，自己想的太多了。
这次中秋宴席也没打算去请马家人，毕竟现在自己与马家“交恶”，和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林默对周谦的话也并不全信，若他真的诶所说的那样正直清廉又怎么对着宋县令做的荒唐之事熟视无睹，亦或许为了明哲保身才这样做，而今天与自己交谈也有可能是拉拢自己，至少让自己不与他作对，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今天还是有收获的。既然自己是案首，那自己就更容易开展下一步了。
回到酒楼后，林默并未跟任何人说起今天之事，只是叮嘱众人好好准备十五的那场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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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案首
第二天一早县考放榜，赵恩一早就去县学门口蹲守，看着林默和赵亨到底考上了没有。
林默则一脸漠不关心，结果自己已经知道，小亨考上也是手到擒来之事，起床后林默洗漱完毕便继续忙碌起来，为明日的酒宴做准备，明日这酒宴必定会盛大无比，对此林默很有信心。
另一端，赵恩在放榜的地方等了许久，边上也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人甚至昨天晚上便在次等候。赵恩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熟人。
“二小姐，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是看马府今年参加的人考的如何？”
马若绫和翠儿二人站在人群外围，见到赵恩也是有些惊慌，随即笑道：“嗯，我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对了林默怎么没来？”
赵恩笑着说：“他说结果既然定了，他来不来也改变不了，没什么意义，所以就不来了。”
“那他还正是看得开啊！”马若绫苦笑道。这时人群中一阵骚乱，“来了来了。放榜了！”
只见一个小吏领着几名衙役从走了过来，衙役手里捧着几卷纸，差役熟练地将纸张摊开，在墙上刷上浆糊，然后小心的将纸张按顺序贴上。人流随即一拥而上，在这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姓名。
“中了、中了，我中了！”一个少年惊呼道，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惊呼，当然也有未中者，垂头丧气、自怨自艾。
赵恩和马若绫本想上前，但人实在太多，实在是挤不进去，马若绫又是个女子不便上前，所以几人只得等人散了些再上前。这时那小吏开始高声说道：“此次县试，谯南县共二百五十六人参考，录五十三人。”
说完便带着衙役离开了。这次县考录取了四十多人，可以说已经是很高了，往年也就二十人而已，今年开恩科，所以报录比提高到了六比一，但绝大部分仍旧没法考中，有的已经考了十数年仍旧未中，可以说相当残酷了。
但若仔细看着榜单，里面很多同姓之人，不难看出都是一个家族的，因此这五十多人中，马家卢家等谯南的豪绅大族就占了三十名。所以对那些寒门子弟来说科考本就是极度不公平的，寒门难出贵子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突然一个考生问道：“这林默是谁？竟是案首？”其余众人皆有些奇怪，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圈子，基本上有些名气有些才学的家里有些市里的都有所了解，但这林默却是头一次听说。
赵恩和马若绫听到众人在议论案首，而案首正是一个叫林默的，二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赵恩知道林默聪慧过人，但林默之前从未读过多少书，也就是近一个月才和赵亨一起温习了些书籍，但一下子就考上了案首这还是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的。而马若绫则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二人趁着人少了，随即来到榜前，榜上第一果然是林默，而第二名则是洛宁，第三是卢管，赵恩顺着榜单向后翻找，惊奇的发现赵亨尽然排在第十一，差一步就进了前十，不过赵恩还是很骄傲，毕竟赵亨只是近期才上了马府的家塾，以前都是自学。
“看来让小亨读书是对的，不然就真的埋没的他。”赵恩心中对林默又多了些感激，毕竟小亨读书是林默坚持的，也
是林默一直在为赵亨读书忙前忙后。
马若绫看着第二名的“洛宁”心里有些惊喜，眼睛里也不自觉的流露出喜悦之情。而其他考生也在不停的议论着林默和洛宁，而第三名的卢管，一些大户子弟都知道是卢家的公子，考上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时一个考生突然想起来，立刻说道：“我记得两三个月前在城中开了一间新酒楼，第一天开业县令县丞还有城中的大户都去了，说是一个姓林的少年帮县令破了案子，县令就请了城里的大户一起在酒楼摆了几桌酒席款待他。是不是那个少年？”
其余的考生一听也想了想，“对，我记得那少年就叫林默。应该就是他。”随即众人开始议论起来，有些说林默英雄出少年，有的说认为林默这案首来的蹊跷，反正有褒有贬。
这时赵恩听了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开口道：“诸位学子，在下就是食为天的掌柜，在下在明日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在酒楼设宴款待诸位学子，凡是想参加的皆可参加，不收分文，诸位可以畅所欲言，吟诗作对，以文会友，而且县试案首林默林公子也会到场，到时诸位可与他探讨一番此次县考。在下在酒楼恭迎诸位到来。”
其余众人一听先是愣住了随后发注一阵欢呼，高叫道：“既然掌柜如此客气，我等定当赴宴，正好见识见识这位林案首。”见众人热气高涨，赵恩满意的笑了，看来明日宴席必当宾客如云。
随后赵恩与马若绫便离开了，赵恩赶着回去向林默禀报，马若绫则有些奇怪，问道：“赵大哥，你这林默知道吗？”
依马若绫对林默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样张扬的人，马若绫担忧若是赵恩自己擅自做主会给林默带来麻烦。
赵恩知道马若绫的想法笑着解释道：“这就是小默吩咐的。”
“什么这就是他吩咐的？”马若绫有些不相信的答道。
赵恩只好解释道：“他跟我说，今日放榜后就把在酒楼举办宴席的事情说一下并且说案首会到场。我还纳闷案首都不知道是谁怎么能确定会到场，现在我知道了，案首就是林默本人啊，怪不得他纳闷确定案首会到场。”
马若绫一听则非常奇怪，“难道林默早已知道自己是案首了？”赵恩对此也是不知情，马若绫听了只好跟着赵恩一起回酒楼，好问个明白。
赵恩则想起什么对马若绫拱了拱手道：“恭喜二小姐得了第二！”
马若绫一听顿时不知所措：“赵大哥你别瞎说，我可没参加县试，第二明明是那个洛宁。”
赵恩笑呵呵的道：“对对对，是洛宁不是若绫。”
“赵大哥你知道了？”马若绫紧张的问道。
赵恩并没只说，只是说：“那洛宁我在将军镇时小默来查案就见过了，你若是见到那洛宁告诉他以后少擦些胭脂水粉的，鼻子稍微灵敏些的一闻就闻见了，一个大男人擦那么多胭脂水粉，着实奇怪。”马若绫一听脸上立刻红了起来，立马明白了赵恩的意思，于是立刻道：“一定一定，我一定让他注意。”
“哦？这么说二小姐认识那个洛宁啊。”说完“哈哈”笑了起来。马若绫一想这是真的露馅了，只得加快脚步向着酒楼走去，
翠儿见两人则有些奇怪但也没有问什么。
三人回到酒楼，林默见到几人问道：“都来了，榜发了?”刘馨儿和赵嫂也围了上来，想知道考试情况。
赵恩点头道：“发了，小亨第十一。”
赵嫂一听立刻欣喜万分，“小亨第十一?太好了，虽说差一步进前十可惜了，但是这也已经非常了得了，对了小默多少？。”
赵恩一听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赵嫂以为林默没考中，连忙原场：“没事，这一次未中而已，小默这么聪明，这次想必是不熟悉县试的要求，下次一定能中。”刘馨儿也跟着要安慰林默。
马若绫笑道：“嫂子你们想错了，林默可是案首，他要是没中，那这届岂不是一人未录。”
“案首?”赵嫂一听，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随机赶紧恭喜道：“小默果然是深藏不露，想不到竟得了案首。”
刘馨儿也是十分兴奋，眼里流露出一丝崇拜，拽着林默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有些颤抖的手已经表明了她现在激动的心情。
“可惜小亨现在还在马府上学，不然一定第一时间跟他说，现在只能等散堂了再跟他说了。”赵恩有些遗憾的说到。赵亨县试后休息了一天便继续回到马府上学了，毕竟读书一起不可松懈。
马若绫笑道：“赵大哥放心吧，府里第一时间会把榜单抄录下来送回去，小亨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正如马若绫所说，马府的下人已经把抄录的榜单送到了马府，马知远看着榜单，看到第一名是林默眼神只是略微波动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一边的张管家说道：“老爷，今年府上有十个参加县试，录取了七人，剩余的人得等到下次再录取。”
“嗯，知道了，这虽然只是个过场，但也不能太过明显，下次录用的把名次调一下，不要调的太近了。”
张管家听了道：“是，小人一定会跟考官讲清楚。”
随后又道：“今年这县试很是蹊跷，这案首本来是卢家那小子的，可是周县丞非要给林默，说是这得给府尹大人过目，不能太假了。这周县丞与卢员外关系并不差，怎么会突然把说到的案首给了林默，难道是因为林默与我们走的近？”
马知远听了张管家的疑惑笑道：“若放在平常，周谦绝不会插手，但这次是个机会他必须要插手了，不然林默与我们走的太近了，对他不利。”
张管家虽然有些疑惑不明白马知远说什么但也只好点了点头。“这林默果真是生藏不漏，文采过人，让我刮目相看。”马知远说着从桌上拿出一张纸，这纸上正是誊抄的林默的答卷。
“这诗果真是非同凡响，但凭这诗已经比下了大部分进士了。”张管家一听十分诧异，他虽然也能识文断字，但相比较而言，还是缺乏文采，品不出韵味来。
“好了，你把这名单交给吴夫子。”张管家一听点了点头，随即就拿着名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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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同窗矛盾
此时马府家塾，吴文彦正带着一群少年认真地读书：“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馀力，则以学文。”
底下的一群学生立刻齐声读到：“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馀力，则以学文。”这时张管家拿着榜单出现在门口，见吴文彦在带着孩子读书，立刻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等候吴文彦散堂。
吴文彦见到张管家拿着一卷纸过来，立刻知道这是县试中榜的名单，立刻道：“张管家县试结果出来了？”张管家点了点头，立刻上前将名单交给吴文彦。
吴文彦打开名单，见林默的名字在第一个脸上立马浮现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第二名则是林默的那个表弟洛宁，也是让吴文彦吃惊了一下，没想到他的才学也不差。
吴文彦顺着名单依次看去，赵亨排在第十一位，吴文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赵亨却是一个可造之材。而今年马府参加的其余人基本都在三十名左右，只有二三人未中。
吴文彦看完皱着眉头，这些马家的子弟水平在哪自己也知道，这么多人一下子都中了吴文彦本就不相信，这一看就知道是马府运作的结果，若是以前吴文彦必会去找马知远对峙一番，但现在自己也不再那么较真了，自己只答应在马府待三年，算是对马知远当初帮自己的一种回报了。
此时学堂内一群少年盯着吴文彦看了许久，吴文彦只得将榜单公开让他们自己看。一群少年围着榜单，发出惊呼“咦？我竟然中了！”
另外的少年也惊呼“我也中了！”这些少年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中榜，吴文彦心中有些苦涩。
这时一个少年惊呼“赵亨，你居然得了第十一？”一群少年立刻围着赵亨道：“你是怎么得的？为何我等就是三十左右？”
一个绿袍少年叫到：“哼，凭什么你得了第十一，你是不是走了什么门路？”
见一群少年质问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得第十一名，赵亨有些愤怒有些无力道：“我凭自己本是考得的，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吴文彦则一脸气愤道：“够了，你们这些平素不认真学习，能考上已经是万幸了，居然还怀疑赵亨，他比你们努力刻苦为何就不能得第十一。”
那绿袍少年道：“夫子我等都知道你喜爱赵亨，甚至帮他补习，但大家皆是学子，你这样有失偏颇。”
吴文彦一听脸上立刻充满了愤怒，刚要开口，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你们读的好，但你们明白吗？教了你，你不学，反倒怪起先生来了，还大言不惭，污蔑起先生来了，先贤之言对你们果真没有作用。”
众人一见是马知远立刻恭敬的向着马知远行礼，马知远则向着吴文彦打拱回礼，嘴里道：“夫子不好意思，族中子弟顽劣让夫子伤心了。马某在此陪个不是。”说吧转身看着马家的子弟。
“你们这些人，不学无术就算了，反倒怪起夫子偏颇，怪他人努力。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绿袍少年听了心中有些气愤于是开口道：“叔父，我等都知道这赵亨是外来人，叔父对他照顾有加，先生对他也是喜爱非常，甚至县试前单独对他辅导，这我等不服。”
马知远听了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你们太没用了，要不是有马家的照应你们怎么还能在这安心学习，怎能高中，你们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没数吗？还在这大放厥词，我就告诉你们，十个你们今后对马家的帮助也不及一个赵亨作用大，这就是我为何照顾赵亨。”说完用眼睛扫了扫众人，这些马家的学子顿时不说话了。
马知远对着那绿袍少年道：“你不自负吗？不是看不起同窗吗？公然顶撞先生吗？那你以后就不用来了，收拾东西离开马府。”
那少年一听脸上立刻变身色，立刻向马知远求饶道：“叔父，侄儿知错了，侄儿不敢了。侄儿向夫子和赵亨道歉。”说着就向着赵亨和吴文彦鞠躬道歉。
吴文彦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是马府的家事，马知远做的决定自己也不更去更改，这时赵亨开口求道：“员外，古人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就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原谅他这次吧。”那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赵亨。吴文彦看着赵亨心中不由得都感慨起来：此子以后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而马知远则同样感慨不已，同样的少年而且这赵亨年又最小，却如此识大体，而自己族里的这群就是公子哥般，难堪大用。
马知远最终点了点头：“既然赵亨为你求情，这件事就此揭过，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同窗，顶撞先生，不仅是马府你不能进了，连祠堂你也休想再进。”
那少年脸色一白，要知道不能进祠堂就意味着自己被逐出了马家，自己的父母可能也会受到连累，到时自己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于是立刻惊慌失措的点着头答应了。
其余少年都一脸震惊，这时才回过神来，这赵亨在马知远的心中地位如此之重，至少比自己这些马家子弟要重，今后一定不能得罪他，不然那真的是找死了。
见众人的一脸恐慌的表情，以及众人不同的态度马知远知道了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与吴文彦告别离开。
等马知远走后，吴文彦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不必再说了，现在诸位应该努力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县试只是入门，想要走的更远，还有许多路要走。”
众人一听立刻拱手道：“谨遵夫子教诲。”
见众人诚惶诚恐的样子，吴文彦叹了口气道：“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从今日起放一天假，你们回去跟家人好好过节吧。”
这些少年一听立马精神了，赶紧谢过夫子，然后吴文彦让他们收拾一番各自离去。等众人走后，赵亨这才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赵亨每次都是来的最早走的最迟，一是想多学一些，二是害怕众人看到自己腿脚不便的样子。
吴文彦看着赵亨还有些稚嫩的面庞道：“小亨，记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莫要在意他人的想法，这些流言蜚语，诋毁谩骂只是一种历练，你明白吗？”
赵亨听了点了点头道：“谢夫子，学生明白。”随后便收拾完书本，与吴文彦告辞离去。
另一端马若绫见林默在为明日的宴席准备着，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你得了案首？”
林默见瞒不住只好笑道：“我这也是昨日偶遇县丞大人，他告诉我的，对了你得了第二，果然是才华过人，深藏不露啊。”
马若绫觉得十分诧异，县丞与林默不是有嫌隙怎么会告诉林默这个，但见林默不愿继续说也就不再追问。
马若绫听到林默夸自己先是高兴，随后沮丧的说道：“第二而已，怎么能入林案首的眼。”刘馨儿过来笑着道：“恭喜小姐。”
“额？你知道了？”马若绫一见怎么都知道了，自己那伪装这么容易被识破吗？
“第一次见到那洛宁我就知道是小姐你了。嘻嘻，想不到小姐的扮相真的是俊俏的很。”刘馨儿坏笑着说道。
“再俊俏也没辛二俊俏，你看着打扮，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
刘馨儿此时正是女扮男装，被马若绫指指点点，说的脸上露出了红晕。
“对了林默，明日你真的会出席吗？”马若绫好奇的问道。林默摇摇头道：“不会。”
马若绫诧异的说道：“那你还这么说，你要是不出席，那岂不是言而无信，对酒楼声誉影响也很大。”
林默笑着说：“我这么说只是为了吸引人过来，今晚我就会因为驾车到县里然后翻车，受伤，因伤未能出席宴席。明日会请县丞大人来主持这宴席。”
马若绫听了诧异的说道：“你这未免也太无耻了吧，你就不怕得罪这些读书人？”
林默摇头笑道：“这意外受伤并非我不愿来，这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再则明日县丞大人前来主持，那些学子怎么会有所怨言。”
马若绫被林默的的话弄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是该夸林默机智还是说他无耻好。这时一个身穿袍衫的男子领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林默见后很是诧异，立刻上前：“见过县丞大人。”
没错来人真是县丞周谦，马若绫等见到周谦也赶紧过来见礼，周谦笑道：“二小姐今日也来这寻这林默啊？”
马若绫赶紧道：“我与他只是寻常关系，今日特地前来请教他。”周谦笑着不说话。林默很是奇怪，周谦为何今日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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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永和记
“嗯，今日无事特意过来来见见你这林案首，怎么样？得了案首的感觉如何？”林默一听立刻苦笑道：“县丞大人休要取笑学生，学生只是个童生而已，哪值得县丞大人记挂。”
周谦笑道：“你这个案首可不是寻常案首。对了明日的宴席你打算如何做？”
林默一听道：“明日若是不出意外学生回来参与，若有意外，还请县丞大人多多担待。”
周谦一听：“哦？你这话意思是明日你可能会出意外？”林默一听就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周谦听了被林默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只得说：“明日怕是这谯南的宴席你真的出意外了？”周谦的话让林默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谦解释道：“明日酉时府尹大人在云州悦来居设宴款待诸位县试前三的学子，云州下辖九县县试案首都要参加，你是案首也是非去不可。”
林默一听顿时愣住了，这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第一次去云州竟然是府尹大人设宴款待，但林默是真的不想去，于是苦笑道：“这，学生告病不去可以吗？”
周谦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默，不知道林默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道：“你若是不去，难道要府尹大人亲自来请你不成？”
林默无奈只得点头答应。“对了那第二的洛宁据说是你表弟，你也通知他一下，让他也做好准备去参加。”一边的马若绫一听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林默立刻答道：“这他恐怕真去不了了，他家中亲人染疾现在在侍奉亲人，而且离得远，这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这宴席了。”
周谦听了，只好点了点头：“若真如此，那些只好作罢了。”马若绫一听瞪了林默一眼也没说什么。
“那学生明日先在谯南这边跟大家打个招呼在去云州吧，不然会被认为是我看轻他们了。”林默言道。周谦听了点了点头：“如此最好，不然这有损你的文名。”
林默这时想到什么，立刻请周谦坐好，随后从后端出几笼包子请几人尝尝，周谦和马若绫都有些奇怪。
“林默，本官来这，你就端笼包子来，怎么你怕本官付不起钱吗？”林默立刻笑道：“这学生岂敢，这包子与常见的包子不同，大人可以看一看。”
几人一看发现这包子却是有些不同，皮薄小巧，而且里面似乎能看到肉汁。林默用筷子夹起一个沾了沾醋，放入周谦面前的碗中，周谦用筷子夹起，放入嘴中，汁水一下子顺着嘴角流出，周谦则愣了一下。
“好美味，本官还从未见过这种包子。”马若绫也好奇的夹了一个，尝了尝，果然是十分好吃。“林默这包子叫什么？如何做的？”
林默笑道：“这包子叫灌汤包，是学生自己摸索出来的。”
“嗯，你果真是个奇人啊。这包子就是太小了，再给本官来几笼。”伙计立刻又拿了一笼，周谦很快就吃完了，这时林默又拿出一盘油条，这东西其余几人都吃过，但周谦没吃过，于是也夹起一根尝了起来：“果真十分美味，林默你到底会做多少好吃的?”
林默
笑道：“学生无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琢磨吃的，这些还入大人眼吧。”
周谦笑道：“民以食为天，若是做出美味的菜肴也是本分之事。对了你这些端上来不光只是让本官吃这些东西这么简单吧。”
林默笑道：“大人明鉴，学生是有些事要请大人帮忙。”说着，低声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周谦听了笑道：“你可真是个十足的商人，不过无奸不商，无商不奸，也罢吃人嘴软，这帮本官就帮了。”
“谢大人”林默赶紧谢道。
周谦既然愿意配合林默算是把明天的一切安排好了，周谦起身便要离开：“对了再给本官来几笼，本官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林默赶紧用油纸包好几笼送给周谦，周谦放下一钱银子便离开了。
马若绫则凑到林默身边问道：“你刚刚跟周县丞说了什么？”林默笑道：“没什么，就是让周大人帮个小忙而已。”
见林默卖关子马若绫气的白了林默一眼，也离开了，当然，离开前也包了几笼灌汤包还有油条带回去给马知远还有她娘尝尝。
杜少甫的宴席是八月十五晚上在云州悦来居开办，林默因此决定明日晌午再去云州，正好这边的事情安排好。
第二天一早，就已经有学子到了酒楼，此外还有些谯南的大户也已经到了。
林默在酒楼看了看，心中有些小得意：“看来自己这个案首的吸引力还挺大的。”见众人来的差不多了，林默赶紧出来迎接道：“在下林默见过诸位同窗。”众学子一见林默立刻恭敬回礼道：“见过林案首。”
然后与林默攀谈起来，林默注意到第三的卢管并没来，转念一想，自己没给他府上送请柬，而且他也要去云州，想必想在已经走了。林默被众学子围住问个不停，都是些少年，问题也大都是围绕如何写文章如何作诗，当然还有给别人问林默婚配否，家中有姊妹未婚配要说于林默。林默被问的头昏脑涨，疲于应答。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林案首就一张嘴如何能回答的了你们那么多问题。”众人一看，正是周县丞与吴文彦二人结伴前来，于是恭敬的向周县丞二人行礼。
周谦笑着道：“大家不必拘束，这次是文会，以文会友，没什么上下级之别。”众人谢道，随后全都入座了。
然后周谦道：“大家想必都想知道林案首是如何读的书，有何种方法，现在不知林案首可否不吝赐教?”见众人期待的目光林默只好道：“其实学生与大家一样每日读书练字，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要说方法学生总结无外乎‘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已到，口眼岂能不到？”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吴文彦也点了点头，道：“心到则眼口到，则三到俱全，诸位学子要多读书用心读书，不可读其书不明其意，这样方能学有所成。”
众学子立刻起身到：“些林案首与吴夫子指点。”周谦道：“哈哈，既然林案首已经把自己的心得告知，大家就不
要再追问了，对了怎么还不上吃食？这都等饿了。”
赵恩一听立刻招呼伙计上赶紧把吃的端上来，伙计们抱着一笼笼热腾腾的包子放到每个人面前。
看着笼中怪异的包子，众人里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为何会上这些包子。赵恩这是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诸位不好意思，这菜还未完全烧好，这些灌汤包，是酒楼独门点心，诸位先尝尝垫垫肚子。”
众人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但这包子第一次见，看着这奇怪的包子，以及端上来的醋和其他酱料，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周谦率吃了起来，拿起筷子夹着一个，随后蘸了些醋吃了起来，其余众人学着吃了起来。众人吃了当时就被震惊了，没想到这包子还能这么好吃。
见众人狼吞虎咽的把灌汤包都吃完了，紧接着又将油条端了上来，道：“这是油条，酥脆可口，诸位也来尝尝。”
不需要周谦示范，众人拿起来就吃了起来。一个书生问道：“掌柜的你这点心着实好吃，走得时候给我装一些我带回去给我爹娘尝尝。”其他人听了也赶紧点头附和。
赵恩见状笑着点了点头，道：“诸位想吃自然是说明这些点心合了诸位口味，在下也是高兴的很，今日这宴席本就不收钱，这些包子油条自然也不需要银钱，诸位想吃就吃，想带走在下也免费送，保证诸位都能吃个够。”
众人听了连连谢过赵恩，赵恩接着说道：“在下打算在这城中开几处小吃铺，专门买这些吃食，名字就叫永和记，祈愿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到时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众人一听立刻附和道：“掌柜放心，我等一定帮衬着。”赵恩立刻谢过众人，并说今后每年县试，酒楼都会设宴免费招待书生，众人齐赞赵恩仁义。林默看众人这方反应笑了笑，今天这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时周谦“咳”了一声，众人安静下来，周谦道：“今日多谢赵掌柜设宴，也谢诸位捧场。特别是林案首，今日府尹大人在云州设宴，请九县前三赴宴，但林案首却因已经答应与诸位一叙，坚持与诸位见面告别再赴宴，不让诸位败兴而归，当真是言而有信，令吾辈佩服不已。”
众人一听林默尽然为了与他们见面，一直没去赴府尹大人的宴席，立刻被林默的行为打动，纷纷向林默表示敬意。
林默起身回礼心里苦笑不已，自己明明是怕自己要是不来了，让他们以为自己看轻他们，宴席被搞砸了，甚至给酒楼和即将开业的五间“永和记”抹黑，那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林默道：“诸位在下现在就要去云州府赴约了，今日多有不便日后定当宴请诸位，好好一叙。诸位，再下先行离开了。”说着林默拱手告辞。
众人起身送行，一人喊到：“林案首，我等祝你一帆风顺，为我们谯南的读书人挣个脸面，莫要让别人小瞧了我们谯南。”其余众人都点头附和，林默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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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云州离谯南虽说不算远但也有几十里地，等林默坐着马车赶到时，已是下午申时大概点左右，林默远远望见一个高墙出现在自己眼中，这墙比谯南的墙高多了，谯南毕竟只是个县城有城郭已经算不错了，当今朝城墙大都只有一个外城墙，而只有长安和洛阳二城有内外双城墙。
林默进城后发现这云州府是比谯南大多了，谯南县八万人，其中县城就有四万人，可以说一个县近一半的人都在县城。而云州九县加起来也有六十多万人，云州城中则有十多万人，是谯南的近三倍。
今日中秋佳节，街上张灯结彩，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心道：“若是真的在这开间酒楼，那挣的钱可比在谯南多多了。”
林默想了想摇了摇头，自己谯南还没打点好就现在到云州不免有些多想了。这云州比谯南建设的合理些，道路比谯南快上许多，市坊分开，市就是集市，坊就是居民区，相当于常说的街道小区之类的。
酉时府尹大人会在悦来居设宴，而这悦来居则与谯南的悦来居名字相同，林默开始也觉得奇怪以为是这个时代没有商标，所以名字很容易重复，后来才知道，这悦来居是同一家，相当于连锁店的形式，在江南道得有个近百家。
林默听了有些咋舌，自己就一间酒楼，人家百家，而且这背后的人能量一定很大，不然也不可能发展的如此之好，也没人刁难。
幸好自己没招惹这悦来居，不然对方想捏死自己那是相当简单。林默先到了悦来居踩个点，这悦来居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林默有些羡慕，随后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林默在街上走着，看着街边林立的各式铺子仿佛回到了前世逛街的感觉。
这时一个茶馆前挤满了人，林默走进一看，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里面闹事，不停的打砸甚至还把账簿和几幅字丢入火盆烧了。
掌柜的在几人后面不停地求饶。林默从围观的人议论的口中得知，这茶馆的掌柜借了钱却没按时归还，这些人就前来要账，若是不还就把铺子全都打砸了。
而几人也是城中有名的泼皮，众人不敢惹，只得在边上默默看着。林默则有些无奈，果然不管何时民族骨子里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是改不了的。
林默看着这些，心中苦笑道：就算不上去帮忙劝架，好得去官府报个官也好啊。
这时一个泼皮来到掌柜面前道：“冯掌柜，你这钱还是不还，若是再不还，可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说着拿起一根折掉的桌腿将要打着掌柜。
林默见状赶紧上前阻止：“慢，你们这些人，怎能光天化日之人打砸店铺，还有殴打别人。”
那几人寻声望去，见到林默这个柔弱书生尽然出声阻止几人，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围到林默身前，领头的短袖壮汉笑道：“哪来的穷书生竟然管起我们几个大爷的事来了。”说着就拎着林默要把他扔出去。
林默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若欠钱
不还你们可以去官府报官，岂能如此这般，置国法于何地，你们难道敢藐视国法吗？”几人一听愣住了，这书生个子不大口气不小，开口闭口就是国法，真把几人给吓到了。
领头的那个人不屑的看着林默道：“行啊，你要是能让这人把欠的前还给我等，今天这事就此作罢。”
林默问道：“他欠你多事银子？”
“不多一百两，不过他逾期了几日，再加上利息，去掉零头还三百两就足够了。”
林默一听，暗道这tm不就是明抢吗？借一百两还三百两，这利息高的有些离谱。那掌柜气道：“你们这是明抢，我借的一百两明明已经还了。”
那领头的泼皮笑道：“你何时换的？这你自己写的借条可还在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这冯掌柜，欠一百两，一月内归还。
冯掌柜怒道：“那日我还钱，你非说欠条已经撕毁了，钱债两清。现在又拿出欠条，你这分明是讹诈。”
那人笑道：“你何时还钱的，谁看到你还钱的？”说着看向众人，看热闹的都低下了头。林默暗道这掌柜怕不是傻吧，没给欠条还什么钱。
林默叹了口气道：“这钱我可以还。”掌柜一听一脸惊愕的看着林默，那几个泼皮也看着林默暗道今天看来是遇到个冤大头了。
“既然公子愿意偿还自然最好，我等也不想闹事，只要收到银子，我就把欠条撕了。”冯掌柜赶紧阻止道：“公子你莫要上当，这钱我确实已经还了。”
林默则摆了摆手道：“这钱我可以还，不过你得先赔偿掌柜的损失。”说着指了指铺内一片狼藉的地面。
那领头的笑道：“这是自然。”
说着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林默，林默一看大概五两银子，摇了摇头道：“少了？”那人一愣，问道：“公子还差多少银子？”
林默淡淡的道：“刚刚你烧了一幅字，那字我看了应该是名士嵇康所写，这一字就是黄金百两，刚刚那是四个字，就是四百两黄金，你把钱还了我就给你三百两白银。”
那人一听立刻暴跳如雷，这明显是在耍自己，什么嵇康写的，四个字就是四百两黄金，四百两黄金那就是白银四千两，自己哪来这么多银子。
那人怒道：“你是不是故意耍弄我，就一副破字四百两黄金。”
林默耸耸肩道：“嵇康的字一字一百金，不信你去当铺，字画铺问问，我可没乱说。”几人被林默气的不行，那人想到什么道：“你怎么证明那是嵇康的字？你这是信口开河。”
林默则笑道：“你怎么证明这不是嵇康的字？你要是能证明不是，我就不仅给你三百两银子，我再给你四百两金子。”
那人一听气的不行，那字已经烧得只剩灰烬了，鬼才知道是不是嵇康的。“小子，你这是找死！”
林默道：“要不我两各退一步，你不赔偿，那我也就不还了，若是不行我们两就去见官吧。”林默
本想着这人也该知难而退了，可这人却道：“好啊见官，老子就陪你见官。”
林默暗道这人不好糊弄，欠条还在他手里，若是见官了对自己也不利。
林默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啊，见官去，正好我有事要见杜府尹。”说着就要与几人去见官。
那领头的一听林默要见杜府尹，似乎与杜府尹很熟，于是立刻变了态度，笑着问道：“公子似与杜府尹相熟啊？”林默笑道：“见过几面，这次来云州也是府尹设宴相请。”
那人一听连忙问道：“公子姓甚名谁？家居何地？与府尹有何故旧？”
林默道：“在下只是普通学子罢了，今日府尹要在悦来居设宴，本打算宴席结束再拜会杜府尹，既然你要见官，那现在就陪你一同去吧。”说着就要与几人去官府。
领头的那人表情变幻莫测，最终道：“既然是府尹的熟人，我等这次就算不打不相识，这次看在贤弟面上就此作罢，日后我一定请贤弟来喝一杯。”说着把欠条当中撕了，随后领着几人告辞。
见几人终于走了，林默长舒一口气，“唉，总算走了，要是再不走自己真不大知道敢怎么办了。”林默暗自道。掌柜见人走了，立刻朝林默拜了下来表示感谢。
林默则赶紧扶起掌柜，把那五两银子递给掌柜让他把坏的东西都换了，随后问道：“掌柜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也就不必担心了。对了这事到底缘何而起？你为何向这几人借钱。”
掌柜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说了起来，原来掌柜妻子早逝家中只有一女，年方十六，长得也是十分俊俏。可是一日她与别人出城游玩就不见了踪影。后来多方寻找也没找到，官府也派人寻找仍旧没有下落。
后来有一天一个人看到了一个长得跟掌柜女儿一样的女子，掌柜追问那人说要给二百两才说，掌柜这铺子才刚盘下来不久，本就没多少钱了，东平西凑才凑了一百两，还差一百两，这时刚刚那几人过来喝茶听说掌柜缺钱，就说可以借钱，只收取一点点利息，一个月内还了利息都不收。
掌柜一听寻女心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立了个字据，把钱给了说找到女儿的那人，结果那人拿到钱把掌柜领到山中然后就不见了，掌柜这才意识到受骗了。
回来后为了还钱起早贪的忙碌，同时也四处打听女儿的下落，一个月内挣的钱加上自己凑得总算提前还了钱，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林默叹了口气，这明显就是中了圈套，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刚刚那几个要钱的人一定与前面那个报讯的是一伙的。
林默也没说什么，只是帮掌柜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告辞离开。掌柜非要请林默吃顿便饭，但林默拒绝了推说自己有急事，掌柜这才作罢，让林默下次一定要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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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和县何仁
那几个要账的人走后，其中一人问道：“大哥，为什么不把那书生揍一顿，那书生明明就是在耍我们，那幅字明明就是宾客如云，就是随便找个先生写的，哪里值四百两金子。”
那领头之人狠狠看了他一眼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可画已经烧了死无对证，他说是什么不就是什么。而且那人与府尹认识，虽然我们与府衙也有些关系，但你觉得捅到府尹那会有人替我们说话吗？最重要的是那人今日去悦来居参见府尹的宴席，你知道参加的都是什么人吗？”几人摇了摇头，这些事他们从来不关心。
“除了府尹和一些官员，其余的都是各个县试的前三，这些要么家中势力不小，要么就是才学不凡，以后一定会当官，这些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惹，也不能惹，你们记住了吗？”
其余几人点了点头。“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那人如何处理？”
一个大汉问道，领头的皱了皱眉头道：“先关起来，以后再说。”林默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见天色渐暗，时辰差不多了便去了悦来居。
这时门口站着几名衙役，酒楼外张灯结彩，而酒楼内已经来了许多人，林默整了整衣冠便迈步要进去，一个小吏突然拦在林默面前道：“站住，今日府尹大人在酒楼中设宴，外人不得进入，请到别的酒楼去吧。”林默一听，笑着说：“这位大人，学生我就是来参加宴席的。”
那小吏一听眼神里透露出怀疑的目光，随后问道：“请问公子是何县何人？”
林默恭敬的答道：“谯南林默。”
那小吏立刻变了态度：“哦，原来是林案首，是本官眼拙了，快请进吧。”说着让开身子让林默进去。
林默高谢后就进去了，酒楼内来了十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那相互交流，一人见林默来了立刻上前道：“在下江浦邢荣，不知足下是？”林默赶紧拱手道：“在下谯南林默。”
“哦哦，原来是林案首啊，久仰久仰。”说完就走了，林默本想再寒暄几句但那人的反应让林默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其余几人一听是林默纷纷避开了他。
这时林默见到一个熟人，就是谯南县试第三卢家的公子。林默向着卢管走去，但卢管一见林默立刻变了脸色，转身向着别人走去。
林默则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也没得罪这些人啊，为何都不愿理自己，特别是卢管，和自己一起参加县考，是自己同届，为何也不理自己。
林默郁闷的来到门前透透气。这时一个穿着华丽与别的人格格不入的胖子来到门口，被衙役阻拦了。那个小吏不在，这衙役只得自己问道：“今日府尹大人举办宴席，你是何县何人？”
那胖子点了点头道：“对啊，我是何县何人。我来参加宴席的。”
衙役一听立刻道：“哪来的疯子别在这胡搅蛮缠赶紧离开。”说着就把胖子推到了一边。
胖子气道：“我就是何县何人，为何不让我参加。”几个衙役见状就要上前把胖子赶走。
林默赶紧上前道：“几位衙役且慢，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这人的名字应该叫何仁，来自云州府和县。是不是这样？”
林默说完看向胖子，胖子立马点头道：“是的，我是来自和县的何仁，县试第三，来参加宴席的。”几个衙役一听立刻知道自己听错了，赶紧请二人进去。
那胖子气鼓鼓的走了进来，见到林默抱拳道：“谢兄弟仗义执言，以后老哥我定当涌泉相报。”说着还用力拍着林默的肩膀。
林默这时无奈的笑道：“涌泉相报就免了，你能不能别拍我了，我身子弱，撑不出。”何仁一听不好意思的收回来手，自己这个体积，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对了兄弟你叫什么？”何仁问道。
林默笑着说：“在下林默。”“你就是林默？”何仁惊讶的说道。“额，怎么了？你认识我？”林默疑惑地问道。
何仁神神秘秘的说道：“小弟昨晚来到云州城，拜会府尹大人时府尹大人顺口提起了你，说你天资聪颖，文采非凡，今后大有作为。”林默一听有些吃惊，一是这杜少府竟然如此夸赞自己，二是这胖子竟然有资格去拜会杜少甫，看来他家中势力非同小可。
见林默看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何仁赶紧解释道：“兄弟我家里可没什么能耐，世代书商，开了几间书铺，就是有几条船。另外就是云州府县学府学的书籍笔墨我们家资助的，所以与府尹大人还是有些交集的，我去拜会府尹也是将一千册新书捐给云州的府学和各个县学。”
林默听了着实惊的不行，这九个县学加上一个府学，一年至七八千册书，一本书少的几文钱多的几两银子，送给府学县学的肯定不会太差姑且算作是二三钱银子，那就将两千多两了，再加上笔墨，家境较好的一个学子一年最少要花二两银子在买笔买墨上，一个县学算一百人，九个九百，加上府学人多一点也就二百人，一千一百人，总共二千二百两，林默算下来，这一年至少是四五千两银子往外捐，这真的是土豪。
林默忍不住叫到：“富豪，可友乎？”
何仁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可友，可友。”
林默笑着问道：“兄弟，你家怎么这么有钱，一年怎么的也得捐四五千多两吧。”
何仁愣了一下道：“四五千两？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多，因为县学和府学的纸张都是从我们家购买的，从上面赚了些钱也算是填补了一点。”
林默一听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何仁家里果然不是吃素的主，纸张虽然不算贵，但是是消耗品用的多啊，一个人一天用几张，上千人，积少成多，加在一起林默有理由相信这何家应该不会亏太多钱，甚至可能还能富余点。，而且这捐款还得了好名声，还结交了各级官吏 对自家生意也大有帮助，一举三得。
林默感叹着无奸不商无商不奸，这时何仁小声道：“你是不是感觉到在场的其他人对你并不友好，甚至还有些敌意？”林默一听点了点头小声问道：“兄弟可知道这是为何？”
何仁
道：“嗨，还不是因为兄弟你太耀眼了，你县试的那首诗，府尹大人十分看重，甚至亲自做了注解，要把这首诗上呈道里，再呈到礼部编纂成册，供陛下预览，兄弟你要出名了。正因为如此那些人眼红了妒忌了，就孤立你了。”
林默一听苦笑道：“若是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写这诗。”何仁奇怪的看着林默道：“别的书生都想扬文名偏偏兄弟你却不喜欢出名。”
林默无奈的说道：“兄弟我就想开个铺子，挣些银子娶个妻子做个富家翁，科考也是顺带着考的，我压根就没打算扬什么文名之类的，太麻烦了，我讨厌麻烦。”
何仁听了笑道：“兄弟可真是个非常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看的那么开的。
我也怕麻烦，在家安安稳稳的当个富家翁多舒服啊，跑到这来干嘛，吃又吃不尽兴，玩又没时间玩，来了还得装斯文，真他娘的难受。”
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兄弟同感，你就是我的知音了。”二人在这便越聊越投机，而别的人见林默和一个衣着华丽满是铜臭味的人聊着心中不满对林默越发鄙夷起来。
卢管则有些纠结，虽然林默把他案首抢了，但若真论实力这案首肯定轮不到自己，而且这是要给府尹大人过目，万一到时候真的被府尹大人发现了端倪自己可真的丢不起这人，想到这卢管心里对林默还是很感激的，而且父亲都说了，周县丞的做法也是在维护他们卢家，这自己更不应该去记恨林默。
想到这卢管明了了，于是主动上前与林默搭讪。
“在下卢管，林兄酒楼一别也有数月未见了，林兄近来可好？这位公子是？”卢管主动前来打招呼把林默给吓到了，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托卢兄福，在下近来一切安好，这位是和县县试第三何仁。”何仁此时抱拳道：“兄弟何仁见过卢兄。”
三人聊了一会，卢管小声道：“林兄小心了，这次不仅有县试前三，也有些府学中的优秀秀才，都是佼佼者。这次宴会不简单，到时可能会对林兄争锋相对望林兄随机应变，吃点亏也无妨，不要强出头。”林默听了点了点头，卢管这样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自己也不能辜负卢管的好意。
正当三人交谈时，一个声音传来：“府尹大人来了！”
众人望向门口，见一个身穿紫色袍衫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正是云州府尹杜少甫。杜少甫见众人前来迎接自己连连摆手道：“诸位无需多礼，今日乃文会不必拘束。”说吧领着众人到了厅中。
大厅两端摆放着几排椅子和短案，案上放着沏好的茶，而大厅正上方是一张黄花梨的靠椅和一张长案，自然是给府尹杜少甫坐着的。书生们分作在两边，当然这也是讲规矩的，离府尹最近的是上届府试前十中的几人，而下来就是各县案首，案首之后就是县试二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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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猜灯谜
众人坐定，杜少甫开口道：“此次值此中秋佳节特邀请诸位学子一同共话佳节，当然也是以文会友，交流结识之意。诸位莫要拘束，畅所欲言即可。”众人齐道：“谢府尹大人。”这事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
“少甫兄告罪了，我这有些事耽搁了，迟了些。”
一个青衣男子，慌忙走了进来，脸上露出笑意，身上散发出一种儒雅的气质。杜少甫见着人立刻起身迎接，众人虽不知这人是谁但看府尹都起身迎接自然不敢怠慢也赶紧起身相迎。杜少甫将这人引到厅内，差役赶紧在杜少甫的椅子旁加了一把椅子。
杜少甫则将男子引到自己的那把椅子前：“文昭兄请坐，几日是文会，自然是文昭兄坐正坐来主持。”那人连连摇头：“这自然是府尹大人主持，在下来只是帮衬帮衬而已。”说着把杜少甫按在坐上，自己向众人拱手随后也坐了下来，众人见二人坐了下来这次敢坐下。
杜少甫笑着向众人介绍到：“我向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云州的长史孟文昭，也是云州的提学。”众人一听立刻起身道：“见过提学大人。”
“诸位都是人人中龙凤，今日以文会友诸位无需拘束，都坐下吧。”孟文昭捋着胡子笑道。众人坐定，林默边上的何仁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说不拘束，来来回回都行了多少礼了，都是嘴上说说，真虚伪。”
林默听了险些忍不住笑出声，何仁这话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过林默只敢想想，只有这个何仁没心没肺才敢说，幸好只有林默听到了，不然就真尴尬了。
杜少甫率先道：“今年陛下圣恩再开恩科，诸位都是恩科学子，今后要加倍努力，早日考得功名，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才能上报圣恩下安黎明。”
众人连连称是，嘴里说着定不辱没大人厚爱。孟文昭道：“既然是文会，又值中秋佳节，不弱我等来猜灯谜如何？也是来解解乏，活络一下今日的气氛，少甫兄意下如何？”
杜少甫点了点头道：“此法甚好，不如这样，一人出题一人猜，若是猜不出来就自罚一杯，若是猜出来了出题者自罚一杯如何？”众人立刻点头附和，林默则暗下决心绝不多说话，全程当哑巴。
这时孟文昭笑道：“那我先来出题：恰似斜雁过西楼打一字，我就不指定是谁了，何人知道出声答题即可，若是都不出声你等就都自罚一杯了。”
众人一听都暗自思索，不知何字。这时坐在林默身边的何仁突然“哎呀”叫了出来，林默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何仁太胖了坐椅子又不老实，把椅子一条腿压折了，这才发出了声音。
众人望向何仁，孟文昭笑道：“果然是卧虎藏龙啊，这位学子这么快就想到答案了，快说与众人听听，看看是否正确。”
何仁此时脸红的跟擦了腮红一样，他哪里知道答案啊，他连题目是什么都没认真听，若是只说自己把椅子坐断了才发出声音，自己压根不知道答案，那时何仁估
计会被在场的众人嘲笑一番，到时丢入可就丢大了。
何仁求助的眼光扫了一圈，最终看着林默，林默看着何仁叹了口气用手蘸了些茶水在案上写了个“朱”字，这一切都被杜少甫看在眼里，杜少甫笑而不语。
何仁见到感激的看了林默一眼随后立刻答道：“回大人这是个朱字。”
“噢？为何是个朱字？”吴文昭笑着追问道，何仁哪里知道，林默这么写了他就这么答了，何仁转念一想立刻答道：“这字谜实则也并非十分之难，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为何是这朱字，在下就不再献丑了，若是说了岂不是班门弄斧之意。”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虽然大部分都不知道为何，但都不想引火上身只得先这样应付过去。孟文昭听了点了点头笑道：“此言有理，那这题就到此吧，既然有学子答出了这算是我输了。”说着一个伙计赶紧为孟文昭倒了一杯酒，孟文昭一饮而尽。
何仁此时也坐了下来，椅子则被伙计眼疾手快换掉了。林默小声道：“兄弟机智！”何仁道：“多亏了兄弟你了，以后必当涌泉相报。”
此时杜少甫道：“既然文昭兄已经出了题，那我也来出一题，不过我会指定一人来答。听好了：晚桥落日一星浮，打一字，林默你来答。”
林默原本坐在椅子上开开心心，准备一晚上就在这看戏，啥都不说，但杜少甫的一句话则把自己吓得够呛，林默只得起身想了一下答道：“回大人，这是个冤字。晚桥落日，晚字落日则为免，一星浮，即免字加一点，为兔，桥以古法写作冖，二者相加即为冤字。”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字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边上的卢管和何仁向着林默竖起了大拇指。杜少甫点了点道：“那我也自罚一杯。”说着接过伙计递来的酒杯喝了一杯，“接下来你们自己来出题猜谜吧。何人先来？”
何仁一听条件反射般险些站了起来，幸好林默按住了他，这才没出丑，这个名字真的麻烦不断，总是会听错，这时何仁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林默，低声说了句“谢了兄弟。”林默摇头笑道：“无妨。”
见杜少甫让众人自己来出题，边上一个秀才站了出来：“在下楚秀，有一字谜，离别之后心相随，打一字，请林案首来解。”
林默本是坐着喝茶一听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愣住了，见众人望向自己，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茶，起身道：“额，楚兄这应该是个‘恼’字，离字去一半，再加上个心字，合起就是个恼字。”那楚秀点了点头道：“林案首果然机智，这酒在下自罚。”说着就喝完一杯酒。
林默拱手谢过随后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就要喝，这时一个其他县的案首起身道：“在下涂中张孝义，有一字谜，今日一去不复返，打一字，请林案首解。”
林默茶杯刚送到嘴边又停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道：“这字应该是个‘含’字，‘日’去‘一’为口，‘今口’为含。”
那人点了点头，自罚一杯，林默坐下，这时林默不再喝水盯着众人看看谁还叫自己，一旁的何仁憋着笑，小声道：“林兄看来你今日不得安稳了。”果然又站起一人，开口道：“再下邱泽，有一灯谜招贤纳士平原君，打一四字词语。请林案首应答。”
林默起生后想了一会，道：“莫不是引人入胜?”那邱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便自罚一杯。林默坐下后何仁问道：“林兄为何是引入入胜?”
林默解释道：“平原君乃是战国四公子，本名赵胜，招贤纳士岂不就是引人入胜。”何仁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与其说是是猜灯谜不如说是对林默一个人的轮番轰炸，接连又是五六个灯谜，着实没让林默喘个气。杜少甫和孟文昭则在边上看着众人也不出言制止。
最后见林默实在有些疲于应对便出言制止道：“嗯，诸位对林默着实关注，皆要与林默猜灯谜，不过都是诸位出题林默来猜，我看不如让林默也来出一题给大家猜猜如何?”众人见杜少甫发话了，皆点头答应。
林默此时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出一题，猜对灯谜尽散忧，打一佳节。诸位请猜一下。”
众人听了皆低头思索起来，林默这才有空喝杯茶，刚刚答题着实让林默口干舌燥。何仁问道：“林兄，这是什么佳节啊？”
林默看了一眼，道：“你猜啊?”何仁只好低着头将一年中所有的节日都念了一遍，但就是不知道对应的是哪个节日。
见众人都没猜出来，孟文昭笑道：“看来这题还得林默你来解答。”
林默起身道：“其实这题答案就是今天，中秋节，猜对即为‘中’，‘秋’多指忧愁，因此散尽忧即是秋，连起即为‘中秋’二字。”众人一听立刻恍然大悟。林默道：“在下这还有些灯谜诸位可想猜猜。”
林默现在是有些火气，泥人尚有三分火，自己不发威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了，杜少甫一见开口道：“这灯谜就到此为止吧，店家，赶紧上些菜来，等了许久了，想必诸位都饿了。”伙计们麻利的将菜端到每个人面前的案上。林默也就发下心来了，至少不会再借题针对自己了。
何仁看着面前的菜顿时没了胃口，虽然看上去尚可，但多为素食，看着何仁的体型就知道他不喜吃这素食。
“等你到我那，我请你吃好吃的，都是些别的地方没有的菜品，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何仁一听眼前一亮连忙道：“那咱可说好了，要是不好吃我可不付钱。”
林默笑道：“请你吃饭哪有让你掏钱的道理。”“够意思，以后只要你开口，兄弟我万死不辞。”何仁笑嘻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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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众矢之的
杜少甫见林默二人聊的十分投缘，开口道：“今年县试，诸位可谓是文采过人，诸位答卷我与文昭兄皆一一过目，说实话可比我当年参加县试写的高明多了。”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拍马屁，“我等哪能与府尹大人相提并论，大人自谦了。”林默看着杜少甫不知道这老家伙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杜少甫摆手道：“这可不是我自谦，但就这诗上，诸位就比我当年墙上许多，特别是你们其中的一位，他的诗不仅仅是我，连提学大人都大加赞赏，因此提地将这诗推选到道里，编纂入今年呈给陛下的文集当众，实乃是我云州府的荣耀啊。”说着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望向林默，林默一见心中默默将杜少甫和家人问候了一遍，也暗自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抄诗。
但林默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仿佛这诗不是自己写的，这事与自己无关。
而杜少甫和孟文昭见林默的表现暗自高看了几份，宠辱不惊，果真不是一般人以后要多磨砺磨砺他，把他打造成可造之材。林默当然不知道二人的想法，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是如此表现，应该是怎么慌乱怎么来。
这时一个案首开口道：“林兄若不把你的诗句朗诵一番，让我等观摩观摩。”林默叹了口气这样无异于公开处刑，在何仁同情的目光中站了起来道：“再下之诗并无什么出彩之处，诸位既然想见在下只好献丑了。”说着将自己的诗练了出来。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众人听了认真品读起来。
突然一个书生道：“果然是好诗，这诗写山行，景色幽邃，而致也豪迈，这功力这意境再下自愧不如。”
“何止，这诗与老马反驹，不顾其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下叹服。”几人起身向林默拱手弯腰以示敬意。
卢管听了这诗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单论这诗十个自己也不敌一个林默，自己还想争这案首简直可笑。何仁则有些不明白，着实不知道了林默这诗好在哪里，不过看别人如此称赞，就知道这诗确实不错，对林默暗暗树了个大拇指。林默则赶紧起身回礼，嘴里说着哪里哪里，拙作拙作。
这时孟文昭开口道：“哈哈，今日中秋文会岂能没有诗文助兴。接下来我等不如以这中秋为引赋诗如何？这第一首就由我来赋，接着诸位各自赋诗，不过这最后一首看来得诸位认可之人来方才服众。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点了点头，目光直接锁定到林默身上，这最后一首就是大轴，若是赋的好那时锦上添花，若是赋不好那就可被人耻笑，这诗必须要比前面那些诗高明一点甚至要力压全场，不然定会被人耻笑，因此没人愿意轻易作最后一首。
众人看向林默说明这最后一首肯定被被推到林默头上，不管如何林默今天就算不想出风头众人也会逼着林默出风头，或者说出丑。
何仁道：“既然如此，林案首有意来作这最后一首，在下也认为如此最
为稳妥。诸位不知可否将这机会让与林案首?”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附和，心道这都不用自己去逼，他自己答应了反倒是省事许多。
林默恨恨的看着何仁低声道：“你这是想害兄弟我啊？”
何仁道：“这看今天的气氛你现在众矢之的，不管怎么说都逃不掉，与其被别人逼着应下还不如直接正面答应，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的坦荡点。”
林默一听，叹了口气，胖子这话说的不错，今天这阵仗怕是不能蒙混过关了，与其这样畏畏缩缩的还不如坦荡直面来的痛快。
杜少甫听罢点了点头道：“既然赋诗岂能没有一个彩头，我这玉佩就当做彩头，谁人赋诗最具文采，最能服众，这玉佩就归谁，我就做个见证。”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接着道：“这诗由文昭兄起赋自然没甚问题，但文昭兄这彩头你可不要与这群晚辈争。”
孟文昭笑道：“这是自然，我赋第一首，你们接着赋诗。”说着沉思一会开口道：“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好诗”杜少甫率先叫到。
“文昭兄果真才思敏捷，不亏是殿试前十，令我等大开眼界。”众人也附和着夸赞起来。林默则诧异不已，想不到这孟文昭尽然是殿试前十，那吴文彦当年也是云州府提学，那吴文彦想必也是排名靠前者。
众人评价完后接着赋诗，那个叫楚秀的秀才率先起身接着赋诗道：“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其余众人听了纷纷赞扬起来，连杜少甫和孟文昭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何仁小声介绍到：“这楚秀是云州的大户，家中颇为殷实，有酒楼当铺十数间，又才学过人，在云州也是一号人物。”林默点了点头，心道这人就算再有钱有才关自己屁事，劳资来这一次以后还不一定再来了。
接着那个叫邱泽的接着道：“在下也有一首诗，请诸位指点。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接着又是一阵赞誉之声。
林默听着听着眼睛不住的在打架险些睡着了，等过了大半个时辰，厅内才学较为出众的几人都赋了自己的诗，当然主要是那几个秀才赋的，其余的那些县试的书生自然比不了，就当是凑数罢了。此时杜少甫见众人都作了诗，且有几首确实不错，心中暗自欣喜，自己治下书生才学过人这是自己的一项政绩，将来与他人聊起也会自豪许多。
见时辰差不多了，杜少甫便开口道：“嗯，诸位所做之诗卓识不凡，今日文会这诗文也需见个高低，诸位不如来比较一番，对了，是不是还差一首。”
众人立刻看向林默，林默此时双眼迷离，神游九霄，丝毫没注意到气氛的变化，何仁一见立刻踢了林默一下，林默一下子醒了过来，见众人望向自己，何仁不停的使眼色立刻意识到什么，于是立刻道：“诸位之诗
文让在下叹服不已，在下惋惜未能与诸位早些相识，一起吟诗作赋，共同进步。”
一边的何仁听了脸上立刻因为憋笑涨红起开，林默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果然聊的，说的跟真的一样，脸色都不变。杜少甫和孟文昭则眼角抽动，似乎也有些想说的。
林默见众人仍旧思思盯着自己于是继续说道：“诸位这最后一首既然是在下来赋，那在下就献丑了，若是哪里不合适还请诸位多多指点。”
言罢林默想了想开口诵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诵完林默向众人拱了拱手，表示惭愧，只做的了这么一首，让诸位见笑了。众人则没有注意林默的话，反而是在反复默念林默的诗。
孟文昭眼中流露出炽热的目光，“好诗，我等虽也言道嫦娥却不及你这如此细腻，如此动人，借嫦娥写出来自己的不遇不感，笔舌之秒，我不及也。”
其余众人也纷纷赞誉，而那楚秀则起身先林默拱手道：“此诗之功力我等不及，纵有十数年阅历恐也难写出如此佳句，在下心悦诚服。”
见楚秀已经拜服，其余众人也都起身向林默拱手，林默这诗一出，自己的诗只能黯然失色，这头名必是林默，也无挣下去的必要了。
见众人如此表现林默暗道：这诗是借的小李杜之称的杜牧的名作《嫦娥》自然是不同凡响。但林默还是赶紧拱手道：“拙作而已，诸位这样是折煞在下了。”
杜少甫笑道：“既然诸位都对林默很是钦佩，那这头名就不必争了，当是林默了。”说着就让林默过来然后把玉佩给了他，林默手捧着玉佩，形如圆环，晶莹剔透，林默拿在手中，一股凉意从在手中散开，林默知道这玉佩价值不菲，于是赶紧谢过杜少甫，拿着玉佩回到座位上。
接着众人便开始享受起美食来，期间觥筹交错，谈天说地，氛围十分活跃。林默看着手中的玉佩陷入思考，旁人也不打扰他，估计他是在思考一些重要的事情。酒足饭饱后杜少甫与孟文昭起身与众人告别便离开了。
二人回府正好顺道，便一起结伴回去，孟文昭笑道：“这林默果真不凡，才华横溢，机敏过人，少甫兄眼光果真不错，此子今后必当大有作为。”
杜少甫捋了捋胡子道：“哈哈，这小子确实不凡，但有些懒惰懈怠，且一直在做商贾之事，这始终不是大道。”
孟文昭笑道：“这少甫兄就有所不知了，我与文彦兄书信往来时，他就数次夸赞此子勤奋过人。此次县试仅用了一个月便能在策论，诗赋，经义上都有不小进步，这可不是旁人能及的。至于行商贾之事这点倒无妨，毕竟他家境本就贫寒，若不是行商贾之事，他何来银钱读书考功名。”杜少甫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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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赋诗赠友
杜少甫想了一会道：“文昭兄我有一事请文昭兄相助。”孟文昭点了点头问道：“何时?”“我想将林默这诗编入今年的《诗集》中。不知可行否？”
《诗集》是云州府府学每年都要编撰的，其内容主要是云州读书人的精选诗文，一年大约有二三十首入选，因此入选十分难得，而这编撰的工作则是提学孟文昭来完成，因此杜少甫才问孟文昭。
孟文昭笑道：“这诗若是入选《诗集》自是可以，但这未免有些埋没佳作，不如将其编入今年呈给陛下的那份当中，你看如何?”
杜少甫一愣：“若是如此自然最好，可是这是否不合规矩，旁人能进一首已是难得，林默这两首是否太过亮眼，会不会引来非议?”
孟文昭听了笑道：“此时呈给陛下的诗集本就是为了陛下遴选佳作，遇到佳作岂有不推选之理，若是若此岂不是我等失职。此事我来处理，少甫兄不必忧虑。”
杜少甫听闻孟文昭亲子来处理便松了口气，毕竟孟文昭是那人的门生，这些事他来处理可以免去许多麻烦，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而宴席散后，其余之人还要邀请林默在到别的地方继续把酒言欢，林默都一一推脱掉了。
林默何仁卢管三人一起出去，此时街上两旁挂满了灯笼虽然已是申时但依旧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何仁见林默心事重重的就问道：“林兄你刚刚一直在思索什么？看你一直盯着这玉佩看着出神。”
林默笑道：“我在想这玉佩应该很值钱吧?”何仁听了点头道：“这是自然，这玉质地细腻，晶莹通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料，何况是府尹大人赏赐的要是去当铺，怎么说也得百八十两吧。”何仁笑道。
林默听了眼前一亮道：“要不我把这玉让你给，你给个七八十两如何？”何仁一听愣住了随即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默道：“林默你休要乱说，我虽然没心没肺但我也不傻，我也知道这东西不能乱买乱卖，不然一不小心就给自己招来是非。”
林默听了一脸失望，卢管好奇的问道：“林默你不会真打算把玉佩卖掉吧。”林默苦笑道：“你觉得我想是在说假话吗？”
林默却是没说假话，自己现在是真缺钱了，虽然之前余了六七百两，但是开又开了几间新铺子，前后租金加修葺也花了近三百两，赵恩要来谯南，自己又在赵恩家边上买了套宽敞的大宅子一下子就花了三百两，加上今天谯南那场宴席，这些杂七杂八加起来花了六百两了。现在的林默可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兜里没有多少银子了。
二人见林默如此表情就知道林默说的不假，看来林默真的缺钱，这才打起杜少甫送的玉佩的注意。卢管想了想道：“我家中还有五六百两的私银，你要是急需，就先拿去应应急。”
林默一听摇了摇头，道：“这可使不得，这时你的银子我怎么可能拿来用，无功不受禄。”卢管笑道：“无妨，这些银子我留着也无甚用
处。还不如拿来帮助林默你。”
何仁看着林默和卢管道：“你们两个为了几百两银子何必争执不休，有我在还有你们花钱的份？”说着带着二人来到一个写着“泰兴钱庄”字样的独栋三层楼前。
这钱庄一般只有州府和大的县城才有，谯南有一间，只是林默刚开始不知道而已。钱庄差不多就相当于后世的银行，专门帮人保管现银，按照保管多少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作为保管费用，存入现银后会专门记录存入多少，再给一张票据，等到取用时再凭着票据提取现银，这钱庄一般只接待富商大族，小的个人除非存个几百一千两的，不然都不会接受他们存银，侧面说明能在钱庄存银子的那都是有钱人。
三人进入后，里面的柜上打造的跟牢房一样，四周都是包铁的栏杆，一般人还真不容易进去。店内有着七八个伙计，长得五大三粗，一见有人进来立刻围了上来，林默感觉自己就像是抢银行一样。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一见三人中领头的何仁立刻笑道：“何公子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今天是中秋节又这么晚了，小人这都要打烊了，您再晚来一步就真关了。”何仁看着掌柜着笑道：“这不是缺银子了吗，就过来取些银子，对了这人我兄弟，林默，还有这个卢管。”
那掌柜笑呵呵的拱手道：“见过二位公子，公子要不要喝点茶，我这有刚到的新茶。”说着就招呼伙计赶紧去倒茶。何仁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茶可以喝，不过你先给我取谢银子来。”
掌柜笑道：“公子要取多少？我也劝劝公子，这几天你来也取了五六百两了，不怕何员外听了说你花天酒地。”
林默二人一听立刻愣住了，这胖子家里这么有钱，几天花了五六百两，卢管家虽然也不差，但对子弟管得极其严格，卢管这五六百两的私银还是自己攒了两三年才攒下来的，跟何仁一比简直没法比。
接下来何仁的话直接让二人石化：“我爹说了一千两以下的不要跟他提，浪费他时间。我才花了五六百两而已，都是小钱。”
林默二人听了险些栽倒，这二人算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土豪的人家了，这才是大户中的大户，简直拿钱不当钱用。掌柜听了笑道：“也是，何员外何等样的人物，怎么会在意这些小钱。对了何公子要取多少银子？”
何仁想也不想道：“那就先来一千两吧，多了我还得跟我爹说，太麻烦了。”然后转向林默道：“兄弟我最多只能取一千两，林默你要是还缺的话我得跟我爹说一声来回得两三天，你得再等等。”
林默听了赶紧摇了摇头道：“何仁你别发昏，那可是一千两，我怎么可能要。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请你吃酒去。”说着就要拉着何仁离开，何仁笑道：“哈哈，一千两而已，交个朋友值得了，就当我请你喝花酒了。”说着一个眼色，掌柜立马会意，几个壮汉到屋后打开库房层层大门，从几大箱银子中，数了一千两，装好抬到何仁身旁。
林默一见立刻脸色大变道：“何胖子，你要是再这样老子可就翻脸了。”
何仁一见林默真生气了，于是赶紧赔礼道歉：“啊呀，兄弟你不必替我心疼钱，这钱对我家来说啥都不算。”
林默道：“多少钱也是你爹娘辛苦赚的，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把你的家业败光了，古人语：俭节则昌，淫佚则亡。钱财虽是身外物，但也要明白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取之无度,用之不节,则常不足。不然你家就是有金山也不够用的。”看着林默老气横秋的教训着何仁，边上的掌柜很是诧异，更诧异的是何仁尽然认认真真的听着。
林默从前世就依靠自己独自奋斗，到了今世仍旧是一步一步的奋斗，从贫穷到现在迈入小康生活，林默十分明白钱财来之不易，因此很不喜何仁这样大手大脚，毫不爱惜的行为，更重要的是林默认为这和胖子是个可交的朋友，出于为朋友着想，也不希望何仁这样，万一以后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那就想哭都没地方哭了。
等林默教训完，何仁点了点头道：“兄弟言之有理，可兄弟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这时一旁的卢管道：“依我看不如这样林默用身上的东西抵押，换些银子如何？”
何仁赶紧点头，林默则有些无奈自己身上除了那玉佩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那玉佩何仁一定不要。何仁仿佛知道林默的想法，于是何仁道：“要不兄弟写首诗给我，一首一百两，如何？”林默想了想最终答应了，不然真的会伤了何仁的心。
掌柜立刻拿出笔墨，林默想了想，最终写到：“赠何仁：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写完，何仁赶紧捧起来，视若珍宝般，反复观看，这诗其实是讽刺那些只为利益不顾情谊的“朋友之情”。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林默写字，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字体，都被起精美给震惊了。卢植与掌柜也凑了过来仔细评判着，何仁则迅速收起生怕被人抢了去。随后拿了二百两银子递给林默。
林默道：“说好的一百两，就是一百两。”何仁急了道：“算是爷乐意赏给你的。”林默无奈只好接受了，何仁这才高兴的笑了。
何仁道：“今天爷高兴，走请你们喝花酒去，城里醉莺楼的姑娘都是樱桃小嘴杨柳腰，个个美若天仙，走，咱哥三一起快活一番。”林默摇摇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今日这宴席酒喝的有点多，我得回去好好休息。”
二人看着林默有些诧异，何仁直接道：“你丫的装什么，今晚就属你喝的最少，连府尹喝的都比你多。”然后看着林默嘿嘿一笑，“你不会还是雏吧?你到现在不会连青楼都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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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拜会神医
林默听了老脸一红，嘴里说道：“怎么了？没去过青楼说明我心无旁骛求知问学。”
“雏就是雏，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去不去？”
林默坚定的摇了摇头，林默怕万一没忍住就在青楼交代了，自己上辈子倒在了嫖昌的事上，留下来阴影，这辈子对青楼有了抵触，再说现在还没满十八周岁，还算未成年，虽然这一世没那么多限制，但林默觉得十八岁这个底线还是要坚守的。
何仁看着林默啧啧称奇，“兄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林兄这么纯情的男子，让在下好深钦佩。哈哈哈”说着何仁忍不住笑了，一边的卢管等人都笑了，这一世，男子逛青楼又不是丢人的事，相反还是一种风雅。
林默气到：“等到时十八岁，老子逛遍天下青楼。”
“有志气，到时记得带上兄弟我。”何仁竖起大拇指笑道。
林默无奈的看着何仁，道天色已晚了，自己回去休息了，何仁也不再阻拦，卢管则回到了城中亲戚家小住几日，至于何仁则拿些银子准备再去浪荡一圈。林默和卢管二人先行离去，而何仁则又拿出林默的那首诗欣赏起来，眼睛里露出惊讶和痴迷的目光。
一旁的掌柜也赞道：“这字果真是前所未见，这诗虽浅显易懂，但也辛辣异常，何公子此人是谁？竟有才学。”何仁收起诗，笑道：“谯南案首林默。”哦哦，此人倒是好运，值得何公子如此相待。”
何仁摇了摇头道：“是我好运，遇到了他，这二百两得了这诗，简直是我这些年来做的最赚的一笔生意。若是他真想要银子，几千两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这掌柜听了也被震惊了，看了这林默在何仁心中是想当重视了，今后要与这林默多多亲近亲近。林默晚上找了间客栈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就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便离开了。
来到大街上，林默到酒馆买了坛上等的陈年老酒便打听起来，“在下请问这云州的卢清涯卢大夫在哪？”
那掌柜一听笑道：“哦，卢神医啊？他一般这个时辰会在城东头的街角药铺治病开方。”林默听了点了点头，随即出门直奔城东，路上又买了些盒装的点心和其他礼物。
林默大包小包的领着着礼品，到了城东头就看见一个写着硕大“药”字的药铺。门口排了一条长龙。林默走近以后果然看见卢清涯正在里面坐着替人诊脉。
众人见林默拎着众多礼品以为来林默是来感谢卢清涯的，就纷纷让开了道，让林默进去，嘴里还说着：“这人不错，知恩图报，这次应该是专程来谢过卢神医的。”
林默替听了点了点头，谢过众人，这次林默也是专程来看望卢清涯的，毕竟上次谯南那卢清涯可是帮了自己不少忙。
等林默走近以后，发现边上已经放了些礼品，看来是别人来感谢卢清涯特地送过来的。林默站在卢清涯身旁，清涯则完全没注意到林默，仍然闭着眼专心诊脉。
不久后卢清涯开口道：“你这是肝火旺盛，又吃坏了肚子所以才头晕腹痛，老夫给你开副药，降火止泻。”说着睁开眼，这才发现边上站着的林默，卢清涯愣了一下笑道：“你小子怎么来云州来
也不提前跟老夫说一声。这次专程来看老夫的?”
林默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次府尹大人设宴招待各县县试中的佼佼者，我就过来了正好也来拜会你一下。”说着特意将礼品放在卢清涯边上。
卢清涯笑道：“你参加了县试，结果如何?咱两这关系何必来这些客套的。”林默笑道：“来见长辈怎能空手而来，这些又不值钱，权当是一点心意了。”
卢清涯无奈的点了点头，接着林默又说道：“这次县试，我侥幸得了个案首，实在惭愧。”
卢清涯一听笑道：“案首?以你的才学手到擒来之事罢了。等会再叙旧，我先替人诊脉开方。”林默点了点头，边上的伙计也赶紧搬了把椅子给林默坐下，就这样卢清涯这诊脉就到了中午，林默则一脸认真的看着卢清涯替人诊脉开方。
终于最后的病人起身拿着药方离开，卢清涯长舒一口气，脸上显露出些许疲惫，随后笑道：“嗯，今日算是结束了，林默走，跟老夫一起回去。”卢清涯刚要起身却险些摔倒，林默赶紧上前搀扶卢清涯，卢清涯笑道：“坐久了腿有些木了，等一会就好了。”说着轻轻跺了跺脚。
边上的伙计两忙帮着卢清涯把药箱收拾好递给卢清涯，卢清涯交代了几句就领着林默离开了。
一路上卢清涯仔细询问了最近这段时间林默的遭遇，林默则简单的说了一遍，主要将自己参加县试的事情说了一下。“哈哈想不到你小子也会参加科考，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不会安安静静的读书了。”
林默一听笑道：“我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就不会参加科考了？老头你莫要看不起我。”
“哈哈，老夫哪敢看不起林案首啊，话说你温习了一个月就能考上案首，要是你温习一年岂不是能考上状元了。”卢清涯笑道。
林默则摇摇头道：“我可没那么高的志向，定多再参加复试，往后就没兴趣了，我现在也算是衣食无忧了，还有很多比读书更有意思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可不想读一辈子书，当个书呆子。”见林默如此没有上进心，卢清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林默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卢清涯的家并不在城内，而是在城外五里的一个小山脚下的庄子里，他本就喜欢清静，不喜城中的喧闹，因此特意将家搬到了城外。二人在路上边聊边走，林默本想找辆马车但卢清清涯却摇了摇头说多走走可以增强体魄，他倒是无所谓，可林默拎着众多东西，若不叫辆车恐怕要累的够呛。
这时迎面走来三四人，领头的是个瘦弱的中年男子，衣着光鲜，不过长得有些尖嘴猴腮，浑身散发出一股奸邪之气。那人一见林默和卢清涯赶紧上前拦住了去路。
“这不是卢神医吗?今日真有缘，我这还在想着卢神医就遇到了你。不如今日我做东，请卢神医喝一杯，卢神医可否赏脸啊？”
卢清涯皱了皱眉，淡淡的说：“不劳邱员外费心了，老夫最近偶感风寒，不宜饮酒，这顿酒就免了吧。”
那邱员外一听立刻诧异的问道：“神医竟然也会偶感风寒?不过这对卢神医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一副药即可治好，若是需要，在下那几间药铺中的药材任神医
拿取，分文不收。”
卢清涯听了冷冷道：“不必了，医者不自医，再者，风寒而已，两天就好了，何必浪费药材。”
那邱掌柜一听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看着边上林默手中拎着一壶酒，眼中不满更是多了些，但被很快隐藏下来了。
邱掌柜接着把话题引到林默身上：“咦？这位公子是何人?怎么这么眼生？是卢神医的侄儿？”
林默见状只得解释道：“再下林默，曾受卢神医恩惠，此次特地前来拜见卢神医以示感谢。”
那邱掌柜听了点了点头，卢清涯便不再理理会邱掌柜，带着林默离开了。邱掌柜看着林默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一个下人问道：“老爷，为何对这卢清涯如此客气，咱们可是云州最大的药商，再者咱们背后有大人，还怕了他一个小小的郎中不成?”
邱员外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这卢清涯不是一般人，与府尹大人和长史大人都有交情，更何况据说他京中还有故人，咱们轻易还不不要得罪他。”说到这邱员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望向走远的林默二人道：“那少年你们认识吗？”几个下人连连摇头。
“老爷这人应该不是云州城的吧，看着眼生。怎么了？老爷认识他?”邱掌柜摇了摇头道：“他这人我不认识，不过他腰间的玉佩我倒是见过别人带过。”
“老爷，是谁？”
“府尹杜大人。”
下人一听吓了一跳，“老爷你是说这人偷了杜大人的玉佩？”邱掌柜摇了摇头，不相信会有人去偷府尹的玉佩还光明正大的带着，那岂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
“难道他是杜大人的亲人?这玉佩是杜大人赏他的?”邱掌柜一听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随即嘱咐几人打听打听林默，以后对林默注意些，随后便回府去了。
林默和卢清涯出了城，林默问道：“刚刚那人是谁？好想跟你很熟?但你们两好想有矛盾？”
卢清涯叹了口气道：“那人名叫邱济安，是城中邱家的家主，这邱家时代为医，邱家前家主也就是邱济安的爹还是我好友。可惜他爹死后这邱济安接管邱家，忘了医者本分，唯利是图，逐渐控制了云州的药材买卖，成为最大的药商，暗中哄抬药价，导致许多人得了病却吃不起药，害了许多穷苦人士，可怜了邱家时代积攒的民声被他毁于一旦。”
说到这卢清涯又叹了口气接着道：“老夫还有些薄面，就从附近的升州等地进了些药，自己开个药铺，算是为云州城的百姓做些善事了，他还想拉拢与我，让我帮他做事，许以重金，但老夫虽然清贫，却知道医者仁心，这样的事情老夫干不出来。而且老夫在云州还是吃的开了，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纵然恨我恨的牙根痒痒，但也不好发作。”林默听了连连点头，对卢清涯更为钦佩，逼近卢清涯虽年逾六旬却仍旧怀着痴子之心，秉承医者治病救人的本分无论什么人都会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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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否认三连
卢清涯看着林默道：“你知道老夫为什么不喜你经商，让你接着读书吗?老夫怕你跟他一样，商者最无情，为了银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会做。你若是真成了那样的人，定会被万民所指，万夫唾骂。”
林默听了连连说道：“老头你放心，我虽然想赚钱但我明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我很清楚。”卢清涯听了点点了点头，嘱咐林默莫要唯利是图，二人朝着卢清涯家中出发。
到了家门口卢清涯打开门上的锁，将林默引到院内，这院子甚大，里面放着书几个大编筐，晒着各式各样的草药。
林默看着这空落落屋子，问道：“老头，你就一个人住?”卢清涯笑道：“还有一个弟子，不过家中有事，放他们回去了，这些天就老夫一人。”
林默摇摇头道：“你难道没什么家人吗?”卢清涯听了叹了口气道：“老夫自幼便是个孤儿，是师傅养我长大，除了师傅和师兄何来的家人。”
林默一听赶紧道：“对不住了，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卢清涯笑道：“无妨，往事如风，怎会乱我心神，你不必自责。”
林默接着问道：“那你不会还未娶妻生子吧?”卢清涯老脸一红，林默道：“你不会是什么沉迷医术，无心娶妻成婚吧？”
卢清涯点了点头，道：“当年我与师兄二人常伴师傅左右，钻研医术，这娶妻生子之事早已抛到脑后，一直到今天都没想过这事。”
“那你师兄娶了吗？”
“师兄他三十多岁时娶了一妻。”林默一听啧啧称奇道：“所以人家当了太医，你啊，太死板了，不懂变通。不如这样，我帮你寻一门亲事，你也别太挑剔，两个人一起搭伙做饭，一起过日子才是真。”
卢清涯一听连连摇头道：“这，老夫都六十的人了你这不是让老夫丢人现眼吗?老夫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可不想晚节不保。”林默听了只得作罢。
卢清涯看着林默笑道：“反倒是你，都已经十六了怎么还未成婚，要不要老夫给你寻门亲事啊？而且老夫在这云州还是很有些威望的，你看上了那家小姐，老夫去给你说亲。”林默一听摇头一脸正气的道：“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被亲事给束缚了。”
“哈哈哈”卢清涯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林默也只得岔开话题，免得再互相伤害。
“对了，老头，你对云州府那么熟悉，知道和县何家吗?”林默想打听一下何仁的家到底是干什么。
“何家?”卢清涯思考了一下道：“这老夫确实知道些，何家家主为人仗义，豪爽，曾经帮过老夫进了些药材，怎么?你认识他们?。”
林默点了点头道“这次来云州解释了一个叫何仁的少年，聊的十分投机，他说说自己是和县何家的，家里有几间书铺，和几条船，为人十分豪爽。”
卢清涯一脸诧异随后笑道：“嗯，他说
的不错，他家是有书铺和船不过没那么少。”说着缓了口气接着道：“他家是云州乃至江南最大的书商，江南道市面上的书籍十成有三四成是他们何家印的。另外他们家船是有不止几艘，而是二三十艘，都是二百料的大船，”林默一听，瞠目结舌。
这个时代没有吨位一说，船的大小都是用造船的木料来判断，一根木料就是一料，如果船是用一百根木料就是一百料大船，二百料的船就是二百根木料造出的，这一搜大概就有后世一百吨吨位的船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只有木船，一百吨已经算是大船了。
听到这里林默无比诧异，卢清涯接着说：“和家最大的生意就是漕运，我听人说，只要何家的船下水开动了，一趟至少百两，光靠漕运一年少说也是数万两的利润。因此何家在江南道也是排的上号的富户。”
这一刻林默才认识到这何仁到底是多有钱，怪不得何仁说一千两一下的不需要跟他爹说，这一千两对他们何家来说真不是个事。想想自己赚了几百两还有些暗自得意，跟这何家一比，没法比啊，自己真就是个弟弟，弟中弟。
卢清涯看着林默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道：“你随我来。”说着带着林默进了屋，然后把门插上，从柜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就是苏昌洛回的信。卢清涯把信交给林默，林默疑惑的打开看了起来，最后看完仍旧有些疑惑。
“老头这信什么意思？”林默疑惑的问道。
这信主要说了两件事，一是让林默卢清涯带着刘馨儿去长安医治，不过馨儿已经醒来，这就不必了，二是让二人不要把输血法泄露出去，以免招来事端。
卢清涯听了，解释道：“你这法子最大的用处是救治失血的人，而这法子最有用的时候就是打仗的时候。而突厥似乎一直有些躁动，若是真打起仗来，这法子可以救千万人。但这法子不能让旁人知道了，特别是突厥人，不然他们也掌握了，对我们更不利，因此还没真正开打之前还是不要将这个法子泄露出去，不然很容易给自己招来祸事。”
林默一听，惊了一身冷汗，这意思是一不小心泄露了就会给自己招来不幸，一不小心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卢清涯看着林默一脸惶恐，知道了林默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叹了口气到：“唉，这事也给老夫，你这法子却是十分棘手，处置不当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林默一脸诧异的说：“什么法子？”
“就是那个输血法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林默连忙否认三连随后把信撕成了碎片，然后又猛踩了几脚，仿佛要把碎片踩到地底下，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什么鬼医法我都没见过。”
卢清涯看着笑道：“哈哈，你也不必那么担忧，再者要是这法子真有了大用，你可就是头功一件啊。”
林默摇摇头道：“别讲那些虚的，我就
打算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没想着去出什么风头，立什么大功。”
卢清涯见状只得叹了口气到，这事现在可由不得林默了。林默与卢清涯聊了一会，林默亲自下厨，做了顿才，二人对坐而后对饮起来。林默现在是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卢清涯说这个法子，不然就不会有这些事。
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林默也没办法，现在只能抵死不认，谁都不说。等一坛酒喝完，林默也醉醺醺的，最终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等林默醒来早已日落西山。林默摇了摇昏沉沉的头起身看着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这时卢清涯走了进来，看着林默笑道：“醒了？来把这解救汤喝了，你这酒量不行啊。”林默接过卢清涯手中的碗将里面的汤水一饮而尽，一股苦涩的味道立刻充满了林默的口腔，直充自己的脑门，林默险些没忍住吐出来。
林默没好气的看着卢清涯道：“老头你还好意思说，那一大坛酒，你就喝了两碗，剩下来的全都被我喝了。”
卢清涯笑道说：“哈哈，以后记得喝酒别那么莽撞，不然怎么的都会被人灌醉了。”林默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己喝酒是有点实诚了。
“今晚你就在这过夜吧，正好我那两个弟子不在，你睡在这也方便。”林默听了也不废话，直接倒在床上接着睡。
夜里迷迷糊糊的林默似乎手里摸到了什么，像是个盒子，林默正好喜欢枕硬枕头就把盒子挪到自己头下当枕头，然后接着睡。第二天林默起身揉了揉眼睛，，回头一天，自己枕着的是一个小木盒，林默本想将盒子放回去，不过忍不住打开开了一下，里面是些开的药方，林默猜想是卢清涯开的，毕竟这字迹林默见过。这时林默才发现这盒子是在被下的床板的一个空档中放着的，自己昨晚乱动把被弄乱了，然后才摸到的。
林默赶紧把盒子放回了原位又把床铺好。林默出来后发现卢清涯正在练拳，正是林默和爷爷经常打的那套，林默也来到边上打了起来。
“我说老头，你怎么也开始打这拳了?”卢清涯笑道：“看你爷爷天天打，身体那么结实，我也忍不住打两套，强健筋骨嘛。”林默与卢清涯吃了顿早饭便告辞回谯南了。
到了谯南林默直奔那几家新开的铺子，按照林默的想法，这铺子在前日宴席结束后就可以开张了。等到了一家看到铺子挂上了牌匾，上面写着“永和记”三个字。铺子很小，就门口几张桌子，加上屋内几张小桌子。此时三四个伙计正在忙活不停，门口排着一条长龙，都是冲着小笼包和油条来的。
林默看了看又转身去了其他几个铺子，结果基本都是这样门庭若市的场景，林默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次宴席没白摆，然后转身去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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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五铺齐开
林默来到酒楼，此时酒楼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林默进门后见到赵恩在不停地忙碌，林默此时发现了酒楼中有些变化，多了些字画，看来是为了附庸风雅，迎合读书人才新增的。
赵恩见林默回来了于是赶紧上前招呼道：“小默怎么今日才回来，昨日那几家铺子开张本想让你去主持一下的，见你没回来，我们只得自己草草开张了。”
林默笑道：“此事倒是无所谓，开张了即可，我刚刚去看了看，生意很不错。”赵恩点了点头得意的笑道：“你得多亏了小默你那场宴席摆的好，那些书生吃完以后有带了些回去，不知不觉中就帮我们宣传了出去。”
林默点了点头道：“毕竟商人无利不起早，那宴席自然不是白白摆的。对了这些幅字画是怎么回事？”
赵恩看了看四周的字画解释道：“前日你走以后，周县丞就提议大家留些笔墨权当饭钱了，于是带头写了首诗，其余众人也写了些诗句、对联之类的，然后我就把这些挂了起来，权当装饰。”
林默暗自道这周谦果然是活学活用，这跟自己第一次让那些士绅写序有异曲同工之妙出。林默心中对周谦也是万分感谢。
林默看了看四周疑惑地问道：“怎么没见到赵嫂和馨儿啊？”
“哦，他们二人出去巡视了，那几间铺子虽不大但还是要有人照看的，而且生意好的时候两三人忙不过来，这正打算再招些人来，而他们二人每天会分别去看几次，顺便帮帮忙。”赵恩答道。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在想是不是让刘奎赶紧过来，那几间小铺子就让他来负责照看了，这样也忙得开些。想到这林默林默有些无奈人到用时方恨少啊。不
一会儿刘馨儿和赵嫂二人回来，见林默已经回来了便问起这次府尹大人宴会的如何，林默大致说了一下，几人听得十分入迷，特别是林默所做的诗力压众多学子拔得头筹，得了府尹的玉佩作为赏赐。
赵恩则是很为林默高兴，赵嫂则是有些异样，但却没有表露出来，刘馨儿更是欣喜不已仿佛得胜是她自己。林默则没注意几人的表情，因为他突然在街上人群中发现一个熟人。
林默赶紧出来，见到一个年轻女子背着一个包袱走在路上。“嫂子，这次来是有何事啊？”那妇人转身一看是林默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人正是孙寿的未婚妻孙氏。
孙氏随后答道：“林默啊，我这次是为了将衣物送还给掌柜的。”经过孙氏的解释林默才知道她如今以替人做衣服谋生，从那些绸缎庄或者裁缝铺那接活，再回家裁制，一个月能挣些银钱，够自己生活了。
林默听闻有些感触，一个如此贞烈的女子遇到这档子事，今后恐怕都不会再嫁了，家里的人也不愿与她往来，如今已是孤苦无依了。林默叹了口气道：“嫂子要不你就来我这里帮忙吧，我这正好缺人。”
“你这？”孙氏看着原本的孙寿当家的
绸缎庄如今变成了林默的酒楼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孙氏最终摇了摇头叹气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里我实在是不愿再来了。”林默摇摇头道：“不是这里，你跟我来。”说着带着孙氏来到了那五间铺子里最大的一间，此时铺子里一个伙计看到二人赶紧出来迎接：“东家，你怎么来了？”
然后又看着孙氏诧异的说道：“嫂子你怎么也来了？”孙氏一听周福叫自己嫂子，脸上立刻浮现出凄色，林默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周福这边如何？”
周福笑道：“这边除了忙些都还好，跟酒楼那差不多，没什么差别。”林默点了点头道：“以后这间铺子就由孙嫂负责，你回酒楼帮衬掌柜。”
周福一听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林默的想帮着孙氏，自己则无所谓，在哪都一样。“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今后有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你先跟着赵掌柜，帮衬帮衬，工钱再给你涨一成。”周福千恩万谢的回到铺中继续忙碌起来。
孙氏看着林默，最终点了点头：“谢谢。”林默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正好我现在也急缺帮手，你来了也是帮我。我这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都行。”孙氏最终点了点头道：“那我明日就过来吧。”
“嗯，那自然最好，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毕竟我不能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吧，对了以后你叫我林默就可以了。”林默笑着说道。孙氏咬了咬朱唇，低声答道：“我叫孙芸汐。”
“芸汐，好名字，那以后我叫你芸姐吧，叫嫂子都把你叫老了。”林默笑道，“嗯”孙芸汐轻轻应了一声。送走孙芸汐后林默回到酒楼，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楼。
“刘叔，你过来了?”林默愣了一下说道。来人正是刘奎，刘奎笑道：“镇里的事处理完就回来了，听赵恩说你现在得了案首，我在这恭喜你了。”说着向林默拱了拱手，林默也赶紧回礼，嘴里说道：“侥幸而已。”刘奎在夸赞林默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却没几人看到。
晚上林默将朱文周福等都喊来，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赵恩笑道：“小默我现在对你可是越来越佩服了，短短几个月就打拼了一番事业。”
林默笑道：“这也全赖赵哥你们的帮助，我在此敬几位一杯，以示感谢。”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赵恩几人也立刻端起酒杯痛饮一杯。
林默与几人说道：“这段时间已经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酒楼和新开的铺子生意都会很不错，那是因为现在客人大都是图个新鲜因此生意才如此好，价格定的也高些，但一旦吃腻了这客人就回减少了，所以酒楼和其他几间铺子当下主要是要稳定客流，就是抓住时机培养一批稳定的客人，让他们养成习惯，这样我们才能发展起来，为此你们可以适当的变通一下，譬如做一些让利，买两笼灌汤包送一笼，油条买一送一，每天前十名购买的免费送一笼两笼灌汤包，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将客人留下来。”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林默的方法很新奇，但不得不说很有吸引力。刘奎和刘馨儿以后就负责其余五家铺子的生意，因此听的格外认真。
“那若是别人买早点的铺子也学会了我们的小吃，甚至比我们买的更便宜我们该怎么办?”刘馨儿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林默看着众人道：“所以我才让你们在买卖时一定要注意将我们永和记宣传出去，如果别人买的便宜我们可以降价甚至比他们更便宜，我问你们若是相同的灌汤包价格也相同，你们是买最先做灌汤包并且有五家店面的永和记还是街边随便一家的早点铺的?”众人想了想道：“那我肯定买永和记的。”
林默追问到：“为什么？”赵恩想了想道：“永和记比其他的正宗而且这店面多，食材一定不差，吃起来放心。”
其余众人点了点头，十分认同赵恩的话，林默解释道：“这就是品牌的力量，若是全谯南都知道永和记，不管如何就算我们卖的贵些，他们仍然相信我们，仍然首选我们。当然这也是对你们的督促，对食材做工一定要好好把关，不要把积攒下来的名声给砸了，就算买贵些的食材都无所谓，名声比那些蝇头小利更重要，今后那些偷师的效仿的你们也不必太在意，他们这是在替我们宣扬，任何东西都有个底价，一个最低的盈利价格，到时大不了我们把价格降到那个底价，若是他们再降只会亏本，我们则可以通过薄利多销的方式积少成多，获取利益。”众人连忙点了点头，林默的话虽然有些地方听不太懂，但意思都能理解。
林默看着众人道：“我这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身边的人，你们的工钱以后只会更多。还有就是告诉那些伙计，干满半年一个月四天假，工钱照发，干满一年，过年多发一个月工钱作为过年费，中秋，端阳，重阳等佳节发赏钱。”众人一听赶忙谢过林默，林默这简直是太豪爽了，赵恩也算见过世面但也没见过向林默这么豪气的，等于是自己少赚钱也要让大家赚钱。
林默看着众人诧异和惊喜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在后世都是十分正常的，但在这里确是想都不敢想的。林默问道：“酒楼现在是不是没多少银子了？”
赵恩听了尴尬的说道：“这段时间钱花的是有些多，虽然这两天挣了些银两，但确实没多少了。”林默听了笑了笑，然后拿出准备好的二百两银子。
“小默你这是从哪得来的？”赵恩疑惑的问道，林默笑道：“题了一首诗给别人，换了二百两银子。”众人一听有些咋舌，一首诗竟值二百两，这钱挣得太快了，到底是哪个冤大头这么有钱。
林默则让赵恩和刘奎各拿一百两银子给伙计们发些赏钱，算是补上的中秋节的赏钱，赵恩刘奎二人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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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分工
饭后，林默领着赵恩父女二人到了新买的宅子，赵恩一家三口则回了自己家中，两家离得并不远只有百十步而已，这样有事方便沟通。
林默买的是个二进院落，比起赵恩家大了不少，赵恩家是一进，即呈“口”形，后世四合院多为一进，二进则带了一面墙分成两个院子，呈“日”形。这院落一共有七间屋子，足够几人居住了。
林默三人各自住一间屋子，晚上三人各自睡去，养精蓄锐，准备迎接着崭新的一天。第二天一早，刘奎就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后，熬了粥有买了些早点，忙活完就喊林默和刘馨儿起床了。
“刘叔你起的可真早啊，早晨不必那么早，铺子里的伙计自己会开张忙活起来的。”林默边刷牙边问道。
刘奎笑道：“这事还是要去盯着，若是没人去看着，这伙计就会懈怠了，以后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林默听了点了点头。
刘馨儿此时也起了床，拿着一个牙刷也开始刷起了牙，这还是林默特意为她做的，刘奎见刘馨儿一身男装英气十足笑道：“哈哈，馨儿你现在你模样，让我觉得自己多了个儿子一样。”
刘馨儿一听有些羞涩，刘奎接着道：“若是多个这样的儿孙倒也是件美事，哈哈”刘奎见刘馨儿有些羞涩叹了口气道：“若是男装不便，你就穿回女装，以后就说是林默的妹子，不，说是林默的侍女这样也方便些。”
刘馨儿一听有些欣喜，她自己其实并不喜欢男装，只是怕刘奎不喜欢一个女孩子天天在外面到处乱跑，这才穿了男装，扮成男子。
刘馨儿望向林默，林默则耸了耸肩道：“既然刘叔都同意了，你就换回来吧，这个我也没什么意见。”刘馨儿听了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房间，等再次出来意见换回了女装成了一个俏丽的女孩。看着刘馨儿高兴的笑容林默和刘奎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三人吃完早饭便去了那五间铺子，林默每到一间铺子都会认真嘱咐伙计，将自己定下的规矩说了一遍，众人听了无不欢欣鼓舞，并将刘奎介绍给众人，今后五间铺子就贵刘奎管理了，众人一听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配合刘掌柜。现在每间铺子固定是三人，一个负责做，一人负责售卖，一个负责打下手，三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林默到了孙芸汐的那间铺子，见到孙芸汐正在忙碌着，为前来买包子和油条的客人包好然后收钱找零一气呵成，林默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么短时间就能熟悉，看来自己选择是对的。林默简单的跟孙芸汐介绍了一下刘奎，让刘奎多照应一下孙芸汐。
就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刘奎熟悉了各个铺子，刘奎就正式走马上任了，今后每天刘奎就要在这五家铺子见来回巡视，忙不过来时帮帮忙，每天带着伙计去进购食材。而刘馨儿就负责每天的统计工作，人员到岗，每日的收支情况，做成账簿。
五间永和记由刘奎当掌柜，刘
馨儿当账房先生，二人工钱是纯利三成，谯南的食为天和将军镇的食为天由赵恩夫妻负责，工钱也同样是三成纯利，这样分开来更容易管理。这么高的工钱几人自然不肯但拗不过林默只好同意。
就这样林默将一切都安排妥帖了便去了酒楼，刘馨儿陪着刘奎到谯南转转，林默则回了酒楼。赵恩见林默回来笑着说：“小默，我打听到，有几家之前卖我们食为天招牌菜的酒楼已经把菜撤了下来，不卖了。”
林默点了点头，这几家应该是因为这次食为天又出了风头为了暂避锋芒，也给周县丞和那些书生面子，因此这才选择撤下来，今后可能还会再卖。
林默说道：“这只是暂时的，今后可能还会再次售卖，我们做的就是要把食为天的名号打响，把这些菜使我们食为天独创的这个信息传达出去，这样我们就是最正宗的，价格再放低，还可以退出一些措施譬如客人花了多少银子我们可以送个菜，或者减价，减一到两层，这样来吸引客人，这些措施可以用纸写在门口吸引客人。”
赵恩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说了一个问题：“那个悦来居，本来不卖这些菜，但是自从我们排了一次中秋宴席后也开始卖了。”
林默一听有些诧异，那个悦来居林默的印象很不错，当比而然都开始偷卖食为天的招牌菜时只有他和其他少数几家没卖，说明那个掌柜很精明，懂得取舍，不会为了眼前利益得罪林默和食为天，但这次宴席结束他本应该更加收敛为何却偏偏在这个别家收敛的时候他开始跟食为天对着干起来，林默着实想不通。
赵恩见林默疑惑不已，解释道：“我这倒是知道些情况。”
“噢？那是为何？”
“这每年县试结束，县令都会在悦来居摆宴席款待学子，今年县令因为一个大案子没有时间因此没摆，而我们有自己摆了宴席，还邀请了县丞，这悦来居自然是不高兴的。”
林默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自己无意中抢了悦来居的生意，本是悦来居出风头的时候现在却变成了林默出风头的时候，这样悦来居自然不高兴，甚至认为这是林默他们故意而为之，他之前没抢自己生意，算是退了一步，敬了自己一尺，自己本应该回敬，但自己这样有种恩将仇报的感觉，悦来居自然不高兴。
林默有些无奈，不过已经做了，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只能以后多注意点，不再做这样的事了。晚上林默特意将吴文彦请了过来，感谢他这段时间来对林默和赵亨的帮助。林默与赵亨二人恭恭敬敬的对吴文彦行了礼，然后让他做上座，自己则在吴文彦身边。
吴文彦笑道：“此次去云州，你可是真的替谯南的读书人长脸了。力压众人得了个头筹，林默一听诧异的问道：“先生你都知道了？”
吴文彦笑着说：“云州的长史孟文昭与我师出同门，昨日修书给我，我这才知道你真是技压群雄，他
信中还提到要将你做的诗编入《诗集》中，哈哈，老夫正是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林默听了有些尴尬，只得连连说是侥幸侥幸。赵亨则对林默得来的玉佩很好奇，林默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赵亨，众人也对此十分好奇，纷纷看向赵亨手中的玉佩，见赵亨爱不释手，林默笑道：“这玉佩就送你吧。”赵亨一听赶紧摇头道：“这是府尹大人赏给默哥的我不能要。”说着就把玉佩递给了林默。
林默笑道：“既然是府尹大人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我自己处置自然合理，所以你就拿着吧，没事的，我留着也就是个摆设。”说着就把玉佩递给了赵亨，此时赵嫂连忙道：“小默，这玉佩不仅值许多银两，更重要的是这是府尹大人对你的认可，若是随意送人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显得你不识大体，不明事理。所以这玉佩还是你留着吧。”吴文彦也点了点头劝到：“小嫂子说的在理，你还是留着吧。”
林默无奈只得收了下来，道：“你们就是太小题大做了，我本打算把这玉佩当了换些银两，这玉佩懂行的人说至少七八十两，若是当了也是比意外之财啊。”众人听了林默的话全都十分诧异，林默的想法往往都出乎意料，这个想法更是一个正常人想都不会想的。
林默只得转移话题，等一顿饭吃完，众人散去，林默则陪着吴文彦把他送回马府。
路上，吴文彦认真的问林默：“你今后有何打算？”林默苦笑道：“先生应当知道我没甚远大的抱负，现在只想挣些银钱，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再想其他的。”
吴文彦听了连连叹气道：“可惜了，可惜了。”林默无奈，自己现在只想着挣钱，读书科考只是副业，见吴文彦有些恨铁不成钢，林默只得默默把他送回马府，随后告辞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林默遇到了一个熟人，孙芸汐今晚到了酉时才收工，虽然时间很长但期间真正干活的也只有四五个时辰，而且这边三餐都可以吃灌汤包和油条，当然还有粥等。
一笼灌汤包要七文钱，一根油条三文钱，这对于原本一个月原本只能挣一两银子的孙芸汐来说自然是十分昂贵的，现在在这一个月林默给她五两银子的工钱，每天包子油条管饱这在以前是想都不要想的，自己真的遇到了好人，心中对林默自是满是感激。
突然孙芸汐听到一个声音，“芸姐，你现在才回去吗?”孙芸汐转身一看正是林默。
孙淑赶紧应道：“嗯，刚放工，这正要往回赶。”林默皱了皱眉头，这都已经酉时了，城中有铺子有灯笼还能看清，可孙芸汐家在城外，那段路黑灯瞎火的一个女子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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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买马
林默问道：“今天如何？习不习惯啊？明日你早些回去吧，天黑了回去不方便。”孙芸汐摇摇头道：“今日也算得心应手了，我既然要负责那个铺子自然不能轻易离去，我若走了其他的伙计怎么看，这事还是要一视同仁的。我虽是个女流之辈但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在这若对我特殊照顾，东家你也难以服众啊。”
林默听罢知道她说得在理，但又确实不放心她一人，于是道：“不如这样，你明日搬到我家中，这样免得你来回奔波。你放心，我家里还有几人，只当是暂住，别人也不会乱嚼舌根。”芸汐听了摇了摇头道：“这怎么使得，你处处帮我，我心中已是过意不去，若是再如此，那我真的有些不知进退了。”
孙芸汐如此坚决，林默只得作罢，林默让孙芸汐原地等一下自己，随后跑开了，不一会儿林默提着一盏明亮的灯笼走了过来。“有了这个赶路也方便些。”林默笑道。孙芸汐赶紧谢过林默就要接过灯笼离开。
“反正晚上闲来无事，我就送送你吧。”说着林默并不再理会孙芸汐的反对，径直领着孙芸汐超朝前走去，孙芸汐无奈只得赶紧跟上。
青山镇里谯南只有十里路，一般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就算没坐车，走路也就一个时辰而已。二人出了城，林默本想找辆马车将孙芸汐送回去，可却没见到马车，这个点想必要么已经出发了要么回家休息了。
孙芸汐道：“东家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林默还是不放心，前世就经常听到女子夜行出事的新闻报道，更何况现在治安比前世差了十万八千里，孙芸汐面容姣好，也是十足的美人，万一遇到歹人后果不堪设想。
林默拿着灯笼道：“我送你回家。”说着领着孙芸汐继续往前走，孙芸汐见状不管怎么劝林默仍旧坚持，不得已，只得让林默送自己回家。刚出城还有些人家，很有人气，越往青山镇走人烟越稀少，走了三四里就彻底看不到灯火了，孙芸汐开口问林默：“东家，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是可怜我吗?”
林默一听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嘴中说道：“不是可怜你才帮你，只是想让自己熟悉的人还过些，自己有能力帮你，那就帮了，并不掺杂什么其他的因素。”孙芸汐听了，咬了咬嘴唇，这个男人用一个并不具有说服力的原因来解释，但自己心中还是选择相信他。
一路上林默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开始讲起了自己前世的故事，特别是最拿手的西游记，林默讲的绘声绘色，孙芸汐听的也十分专注，二人在这漆黑的夜路上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林默虽然没见到几个人影，但却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不得已只得加大了声音，驱散心中的恐惧。
不知不觉二人终于到了青山镇。林默远远的看到了孙芸汐的家门，便把灯笼递给了孙芸汐道：“你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孙芸汐赶紧说：“到屋里喝杯茶吧，这一
路辛苦你了，你也口干舌燥了，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林默摇摇头称时间不早了，自己该回去了，说完告辞便离开了。看这里林默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孙芸汐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自己手中的等楼有些后悔，最后叹了口气回到了家中。
林默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路上，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把灯笼带来了，幸好月亮够大，月光撒在路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这才不至于迷路。不过林默还是并不后悔，这样的天色，这样荒凉的地方，若是孙芸汐一个人走，万一真出事了，自己那就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得安生。
等林默回到谯南，城门险些关上了，幸好林默早了一步，不然又得在城外过夜了。林默回到家后，发现刘奎父女二人并没休息一直在等林默，一见林默回来了立刻问道：“默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出了什么事吗?”林默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送一个人回家，这才回来晚了。”接着把送孙芸汐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馨儿听了点了点头，毕竟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出城回家是有些危险，刘奎则皱了皱眉，随即说到：“林默，要不让她到城中住，省的你再去送，也免得她来回折腾。”
林默笑道：“你以为我没说吗？可她又不愿意。”刘奎听了说到：“要不我们买辆马车，以后我送她回去，马车平日拉货也得用，一举两得。”
林默眼前一亮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药要麻烦刘叔你了。”刘奎笑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孙氏我也知道，是个可怜女子，既然能帮上忙咱就帮一帮，反正正好我晚上也要把货备好，顺带送她回去。”林默一听了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刘叔了，剩下的等明日去马市看看，再做决定吧。”说完三人吃了饭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林默一觉醒来刘奎父女二人已经出去了，林默洗漱玩必备便去了城外的马市。马市其实就是一小块空地，还有几个牵着马的贩子。这一世大部分地方都是用牛拉车，只有像江南道这样最富庶的地方才会有大量的马车，一方面马匹稀缺， 好马要么被拉去当战马了，要么被大户人家买去装点门面，民间的马并不常见，而且马匹十分昂贵，就算劣马都是十分昂贵的，一般的还真舍不得用马拉车。当然马的好处也很多，一是负重能力强，能拉的货物多，二是速度快，基本上是牛车的两三倍不止，那牛车也是很有优势，牛比马便宜许多，负重能力也很不错，就是速度慢些，但一些王公贵族还偏偏喜欢牛车，牛车慢，稳当，坐着不会颠簸。
林默看着马市的这几匹马有些皱眉，这几匹马全都是劣马，连毛色都是深浅不一的，有两匹马甚至还有些瘸，另外一匹牙齿都脱落了一看就知道很老了，没几天活头了。
一个马贩子见到林默来看马赶紧凑了上来，道：“公子是来看马的吗?”
林默点了点头，其余几个马贩子赶紧围了上来开始推荐自己的马
匹：“公子你看，我这马膘肥体壮，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上品良马，公子要买赶紧下手不然可救没机会了。”林默看了看正是一匹前踢带伤，有些跛脚的马。
林默笑道：“你这马似乎腿脚不便啊，昨晚走夜路崴到脚了?”见林默一眼看出了问题，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另一个马贩子牵着自己的马上前道：“公子，我这马……”
“你这马恐怕在马里算是爷爷辈了，你就让他好好过个晚年，别在折腾他了。”林默笑道。
那马贩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林默看着众人，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以前虽都是劣马但好歹还有些凑合能用的，怎么现在都是些老弱病残了。”
几个马贩子也不藏着掖着，见林默不似是个恶人也就跟林默聊了起来。一个马贩道：“这马本就是紧俏货，自然稀缺，但最近不知怎么的了，稍为过得去的马都被买走了，还有些好马我们都没见到就已经被别人预定了。所以只剩下这些次些的马了。”
另一个马贩道：“我还听说有些山贼也开始打起马的注意了。云州和附近州府的马场马队有好几次被山贼强人掳掠，不仅抢钱杀人，还抢马，因此现在市面上真没多少好马了。”林默听了点了点头，看来这几人并没有说谎，是真的没有什么好马了，最终林默挑了一匹还算健壮的跛马，毕竟是用来拉车的也不是上战场打仗的，能跑能驮就行了。
但就算不是什么好马一匹也要了八两银子，着实让林默肉疼了一把。等林默牵着马回去时正好遇到赵恩在孙芸汐的铺子那帮忙，于是乎，林默把马给了刘奎，并告诉孙芸汐以后晚上回去就可以坐车回来，在孙芸汐的感激声中林默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林默每天都会四处看看其实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赵恩和刘奎他们，自己最多就是几指点指点，到了月底看看账簿。
林默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看了看门庭若市的铺子，想着自己一个人其实到这步已经算是不错了，也没多少必要再去更进一步，再去操劳了，想到这林默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正当林默抬起脚就要走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林默。
“林默，许久未见，没想到在这遇到你。”林默转身一看尽然是赵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在自己生后，赵捕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林默，脸上还有着一丝疲倦。林默赶紧上前道：“赵捕头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赵朴笑道：“哈哈，我倒没啥，不过你现在可不一样了，成了案首了，连府尹大人都邀你赴宴了，果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林默摇头道：“这都是侥幸而已，今日正好遇到，走，一起去和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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