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伤亡惨重
袁霸既然知道洞窟被烧,自己留在这儿牵制这官军也没什么意义了,便带着手下与官军脱离,遁入山林,而这些官军被袁霸杀的吓破了胆,根本不敢追击。
原本还在与官军纠缠的田壮一看袁霸离开了,立刻意识到这洞窟怕是出了问题,赶紧带着手下也要离开。
陈权见那些骑马的山贼已经离开,自然知道他们是逃走了,自己这个都尉没有剿灭山贼还被山贼杀的损兵折将,要是传出去,自己这个官职怕是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陈权发现田壮一伙也要离开,这陈权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只要抓住他们,把那领头的山贼活捉了,自己这次也算是大功,至于损兵折将的罪名也能抵了,随后陈权亲自带兵前来围剿田壮他们。
田壮此时带着三四十手下且战且退,向着山林前进,他们不像袁霸那群人有宝马,一帮人想走就走了,官军想拦也拦不住,他们只有两条腿,虽然官军也就两条腿,但是官军人多啊,他们渐渐把田壮一伙人围起来,虽然官军战力堪忧,正面对决纵使官军人多,他也不惧怕,但这领头的都尉不是个草包,不停地用箭矢消耗田壮一伙人。
田壮见身边的弟兄们不断倒下,心中也是万分焦急,直接提着刀舍命冲向围来的官军,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这官军一见田壮一伙冲来那是心惊胆战,八百官军现在死伤百余人,这田壮一人就杀了十多人勇武异常,让官军都不由得为之一颤。
陈权眼见官军有些胆怯,立刻鼓舞道:“杀一人,赏银二十两,活捉头领,赏银百两,弟兄们都不要怕,咱们人多,一拥而上他们就溃败了。”
官兵一听有赏银立刻来了精神,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挣不到一百两,这银子就在眼前,怎么能就这么放弃,随后官兵轮着大刀,冲向田壮一行。
田壮自然不会畏惧,抽出刀来在官军中来回拼杀,瞬间倒了七八个官兵,但这官军毕竟人多势众,不过多久就将田壮身边的山贼一个个砍杀了,当然官军也是损失惨重,困兽之斗的山贼爆发的战力是难以想象的。
转眼间这场战斗也接近尾声了,田壮因为体力不支逐渐招架不住,身上的伤口也逐渐变多,多亏了这陈权说活捉他值一百两银子,官兵们没下死手,不然肯定被乱刀砍死了。最终田壮体力不支,被官兵活捉了。
陈全此时才走上前来,作为一个将领他自始至终都没亲自迎战,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但他并不在乎,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而且这最终的功劳还是他的。
陈全看着田壮笑道:“哈哈,你这山贼倒是十分勇猛,不过今日你还是败在我的手里了,哈哈。”
陈全一下就将这捉拿田壮的功劳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手下的兵卒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是
上官,只要说好的银子给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田壮怒目圆睁,仿佛要吃了他般,随后嘴中冷声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知道我是谁吗?”陈权一听怒道:“哼,本都尉是谁派来的用得着与你汇报?说,你的同党还有谁?刚刚骑马的那群山贼现在在哪?”
田壮看了陈权一眼,啐了一口痰在陈权的甲胄上,然后冷冷道:“你爷爷我就是不说,今天你剿了我们寨子,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受死吧。”
陈权一听以为是那些余党会来报复自己,于是大笑道:“好,我就等着你们的余党来取我性命,我在营中恭候大架。”随后对一旁的官兵道:“赶紧把他给我回云州,我要亲自审问,其余受伤未死的山贼统统押解回去。”
陈权吩咐手下打扫战场,将山贼的尸首全都带走,这些可都是他的功劳,自然要带回去让云州的人官员和百姓看看,这一战陈权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平步青云,再上一层楼,成为一方大员。
这时何仁领着张贤也赶了回来,陈权一见立刻上前急问道:“何公子,马家小姐找到了吗?”
陈权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解救马家小姐,这事是杜少甫还有邓和光共同嘱咐的,若是没有救出马家小姐,那他这次算是白来一趟,就算是剿灭了山贼,他的功劳也得大打折扣。
何仁四处看了看赶紧道:“怎么,林默和马姑娘没回来?不对啊,他们比我们先一步离开那洞窟,怎么还没到这。”
陈权一听立刻就要嘱咐下去让人寻找林默他们,就在这事远传几个人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何仁一见是林默他们立刻迎了上去,带着激动的心情道:“林默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林默看着周围的一起,开口道:“终于熬过来了。”随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何仁赶紧上前扶着,这一伸手,发现林默的背后有一道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这不知是何时受到的伤,马若绫一看立刻慌口中惊叫道:“林默”
赵朴撕开林默的衣服仔细看了看,随后道:“马小姐放心,这伤不严重,只是血流的多了些,加之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休息过,这才昏厥了过去。”马若绫一听心中这才放心,随即眼前一黑也倒地不起,昏了过去。马若绫同样是没有休息而且滴水未进,一个柔弱女子全是靠着毅力才强撑到现在,如今终于安全了,她也终于放松下来,昏了过去。
何仁见状赶紧让人帮忙把林默和马若绫一起抬到船上然后跟张贤一起先行回云州,而赵朴则和陈权一起打扫战场,还有寻找自己那些兄弟的尸首,这次出来连自己一共来了二十二人,如今伤了七八人,死了两人,近一半的伤亡让赵朴那是悲痛不已。
他领着自己的兄弟默默将自己死去弟兄们的尸体用布包好,随后背
着就要回谯南。陈权对赵朴等人还是非常欣赏的,毕竟一个县衙的捕头还有一些衙役,竟然能在这么多山贼中救出马家小姐,着实不凡。
陈权主动提出让赵朴来自己这,自己给他请功,保他当个旅帅,一旅百人,且是入了品级的,赵朴这也算高升了,但赵朴拒绝了,他现在只想带着弟兄们回谯南,至于什么功劳他压根不想争,自己兄弟没了,给多少黄金白银他都不在乎。
赵朴带着兄弟们离开后,陈权让手下清点此次剿匪最终的情况,当看到最终伤亡情况后,陈全不由的一惊,这次带了八百官军伤亡了二百余人,而收集的山贼尸首共五十具还有十个重伤的活口,山贼伤亡六十人,也就是二百人换了六十人,这样的数字让陈权这个并不在乎部下死活的人也有些心惊。
更让陈权难以接受的是,付出这么大伤亡才剿灭了一部分山贼,若是那帮起码的不走,恐怕官军的伤亡数字还得翻一倍。这样的结果以及山贼的表现,让陈权不由得怀疑起这帮山贼究竟是什么人,陈权觉得他们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山贼。
陈权来到山贼藏身的洞窟,里面洞东西已经付之一炬了,出了一些残破的兵器,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陈权最终还是失望的离开了。
何仁驾着船带了林默他们到了云州随后找来马车带着林默他们直接到了卢清涯那,卢清涯三更半夜被何仁叫醒本来还有些疑惑,但一见林默受伤也不多废话,立刻把林默放到床上,没然然后替他清理伤口,敷上草药,又让方晗煎了几服药,给林默服用,然后又看了看马若绫,最终松了口气道:“你们放心吧,林默伤势不重,好好调养一番就好了,马家小姐就是饿了许久加上劳困这才晕了过去,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调养几天就好了。”张贤和何仁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张贤先带着马若绫离开直奔府衙,何仁则留下来陪着林默。
杜少甫马知远等人一直在府衙焦急的等待着,为了以防万一,他们送完银子后暗中派人驾着小船远远跟在放银子的船后,但不见取银子的贼人,他们以为这贼人知道了计划所以没取,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虽然孟文昭说官军已经出动,但杜少甫还真有些不相信这云州的驻军,这些驻军没有真正打过仗,在云州安逸久了,恐怕没什么战力。
几人得知张贤领着马若绫回来后喜出望外,当看到马若绫陷入昏迷后马知远急问道:“若绫怎么样了?怎么会昏倒?”张贤简单的说了一下,几人这才放心,随后杜少甫又询问起这山贼的情况,张贤则简单的把剿匪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然有的事情他并没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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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放虎归山
罗明道:“既然若绫现在需要休养,不如就先到我府上休息,等她醒来再做打算。”马知远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答应了,随后二人告别杜少甫和孟文昭带这么了去了罗府。
杜少甫捋了捋胡子笑道:“今日这事总算结束了,这次不仅救出来马家小姐,还剿灭了一伙盘踞云州的山贼,可以说是圆满了。”
孟文昭点了点头不过随后道:“这陈权应该是邓和光的人,我去找他时他借机离开了这大营,应该是去找邓和光了,而邓和光知道我们没有调令却仍然让陈权出兵,这事十分可疑,唯一的解释是他打算借着这次私自调兵的事情发难,对你不利,不如我让家母出面……”
孟文昭还要继续说却被杜少甫制止了,他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见治下百姓陷入危难而袖手旁观,这要是每一步走要精心计算,我与那那些人又有何异,而且这事是我这个晚辈所为,若是惊动老夫人让她替我处理麻烦事,是在让我心中有亏,而且必会被人不齿。”
孟文昭见状只得叹了口气,最后道:“我这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今后云州就杜兄你了,这独木难支,杜兄恐怕更难与他们抗争了。”
杜少甫爽朗一笑道:“哈哈,孟兄何必如此婆婆妈妈,这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若是如此惜命就不会来这云州了。”孟文昭一听苦笑一声,随后道:“也罢,以后若有什么事要帮忙,知会一声,我必当责无旁贷,全力以赴。”孟文昭的话让杜少甫哈哈一笑,随后二人便告辞分开。
看着空荡荡的府衙大厅,杜少甫苦笑道:“恐怕这次不好脱身了,而且林默恐怕也得受到牵连。”
孟文昭一听突然笑了起来,他对着杜少甫道:“我走前送了林默一份大礼,要是这礼到了,林默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杜少甫听了有些奇怪,但孟文昭只是笑而不语。
马知远和罗明回到府上,罗明立刻安排几人好好休息,翠儿见到小姐平安回来那是哭成了泪人,要不是马知远嘱咐说小姐现在昏迷要静养,翠儿一定会拉着马若绫说一宿话。
等到众人都安歇了,罗夫人来到罗明的房间,欲言又止的看着罗明,罗明一见就知道她有话说,便道:“有什么你就说吧。”罗夫人道:“这次若绫出了这事,若是传出去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对若绫终究会有些不好的影响,若是这事传到韩家,会不会”
“哼,这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敢在若绫还有知远面前提起,你就收拾东西离开罗家。”
罗明打断罗夫人的话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关心若绫是假,惦记自己的勾当才是真,你最好早早收手,不然出了事别怪我翻脸无情。”随后将罗夫人赶出了屋子,罗夫人虽然脸上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没有发作转身回来自己屋子休息了。
马知远的房中,张贤将今日之事全都详细的说了出来,然后立在一旁静静等着马知远
说话。
马知远道:“这么说来,这伙人就是我们找了许久的那些家伙。”张贤点了点头道:“这后来来的那队骑兵如果没看错就是上次在谯南剿灭山贼后第二波来的山贼。”
马知远一听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所料,这胡骠与他们勾结,不过这次阴差阳错不仅找出了这群人,还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不过这次没斩草除根恐怕会放虎归山了。”随后马知远拿起笔来写了一封信递给张贤道:“这行你送到驿站去,这次我们虽然无心却可能误了大事,不知这结果如何。”
张贤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身影诡异的一闪便从这罗家消失了。等张贤出去后马知远道:“马铮,你这次做的不错,你要如何赏你?”
马知远话音刚落,房间中便多出了一个声音,正是一袭黑衣的马铮,这次要不是他最后及时赶到拖住了不少山贼,恐怕林默他们已是刀下亡魂了。马铮听了马知远的话只是恭敬的道:“我的命是你救的,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马知远看了看马铮道:“我真的希望能把你培养成接班人,可惜这个班你还是不要接的好,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马知远说着眼中带这些苦涩,马铮道:“这次小姐平安回来,但下次若是再遇到什么问题就不一定了,希望老爷你能照顾好小姐,不要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马铮的话中有话,马知远自然听得出来,他看着面前这个跟了他十多年的男子,除了张贤他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甚至比自己的女儿马若绫还让自己放心,但他知道有的事,他不能听马铮的意见,这就是他说的要失去的东西。
马知远看着马铮最终道:“等若绫休养几日,我就带她会谯南,虽然有的事我做不了,但护她周全我还是能做得到的,以后的路我会帮她看着些。”马铮听了叹了口气,随后便消失在屋中,此时屋中的马知远眼睛盯着那燃烧的蜡炬,久久没法平心中的波澜。
邓府,邓和光此时兴奋的在自己的书房中奋笔疾书,这次杜少甫私下调兵,自己接着这事做一番文章,这杜少甫一定会被自己拿下。
邓和光看着手中的三封信有些得意,一份送长安的奏折,一份是给道里的大人的,一份是给那家人的,只要这陈权剿灭山贼的事传来,自己的机会就可以行动了,只要这三封信件发出,杜少甫就等着罢官革职吧。
在茫茫观音山中,一行人不停地在山林中飞驰,最终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湖边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光头男子,正是那吕风。
吕风此时将背上的定闲放了下来,随后独自在湖边的一块空地用刀一点一点的掘出一个坑,然后将定闲放入其中,再用泥土将坑埋上,虽是一个简单的坟了。
在这个过程中一旁二十多手下每一个人敢开口说一句话,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最终看着吕风有些默然的表情,曹二忍不住道:“公子,接下来该如何?”吕风看了看曹二面色如水般
阴沉,缓缓道:“该如何?当然是报仇。”
吕风看着周围的手下,缓缓道:“这次官军剿灭了我们的寨子,杀了那么多弟兄们,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算了,你们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去报这仇。”说着眼光冷冷的在众人身上扫过,众人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们知道若是自己说出一个不字恐怕下一秒自己就得横尸当场了。
见众人不说话,吕风道:“这次寨子没了,所有辎重付之一炬,若是上面追查下来,咱们一个也休想逃了,不如直接再闹一番,杀几个人抢些银子各自散去。”
一个手下道:“可咱们的妻儿都不在身边若是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众人都担心自己的父母妻儿被自己牵连,若是真出了事,还不如现在就死了这样就少了不少烦恼了,也不用担心父母妻儿被自己连累。
吕风一听不再说话,直接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如闪电般刺进了那手下胸口,手下两眼瞪的大大的,一句话也没说,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没了气息。
一旁的手下们立刻后退了一步,吕风拿着刀,仔细的擦干上面的血迹,随后道:“这次若是不想连累家人,只要一死,若是你们真的担心家人,我就帮你们一把。”说着眼角扫过众人,见众人不寒而栗,带着恐惧。
吕风接着道:“反正迟早都是死,不如先报了仇,杀几个人赚够本再死也不迟,你说呢。”众人一听立刻点头附和,吕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曹二看着吕风有些近乎疯狂的行为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时吕风看着曹二问道:“曹二,你最为机敏,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曹二一听心中一惊随后强装镇定的道:“不如我们先去找那袁当家,在他那暂避一阵,这些日子各地肯定会加强戒备,咱们不好下手,等这风头过去了,我们再出来寻人报仇,这样最稳妥。”
吕风一听皱了皱眉头道:“哼,袁霸那人不可信,今日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投靠他就是羊入虎口。”转念一想道:“不过你说的对,这些日子风头紧,咱们不好报仇,等这段时间风头欧过了,咱们再行动也不迟。”曹二见吕风没有急着寻仇这也松了口气。
吕风思索片刻道:“今日之事,全因三人,他们必须死。一是那抓来的女子,二是那来救人的安八,三就是那云州府的都尉陈权。”
曹二一听附和着道:“对,这次事端皆因那女子而起,而那安八也是可恶至极,要不是他庵主也不会殒命,至于那陈权杀我们弟兄们最多,这仇也不能不报。”
吕风点了点头道:“那女子和那陈权可以放到一边,那安八最可恶,必须杀了,而且他最好杀,没什么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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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棋局
这时曹二问道:“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这云州府的官军为何这次突然调动?”
吕风自然知道曹二话中的意思,便道:“这肯定与那当官的有关,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们被剿了,他逃不了干系,不过我们不用理会他,自会有人收拾他。”随后吕风带着众人在深山中找了一处地方安营扎寨,等着伺机报仇,而曹二则有些若有所思。
袁霸领着弟兄们回到自己的庄子,随后带着几个心腹在这议事厅中商议今天的事到底如何解决。
袁霸话语中带着怒意道:“这定闲和她那儿子就是废物,这在云州多年的经营被他们毁于一旦,还连累我们,简直是死不足惜。”一旁的手下也赶紧附和着骂起来他们。
袁霸平息怒意后道:“现如今这事该如何解决?”
厅内立刻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是好,这时一个手下道:“当家,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这事呈报上面,把责任都推干净,这祸事本就不是我们闯出来的,上面明察秋毫再加上那定闲已死,死无对证,上面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为难我们。”
袁霸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这就写呈报,对了,你们在最近不要外出,不要把我们也暴露了,这云州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们呼风唤雨的时候了。”众人点了点头。就这样各方势力在今晚都度过了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第二天天色刚亮,就见几艘大船拉着陈权带领的官军还有那些山贼余党回来了,陈权为了显示自己的功绩,将所有山贼的尸首全都挂在大营外,这几十具尸首一下子就点燃的整个云州城,云州自开国到现在可没多少次能看到这么多山贼的尸首,上次林默剿灭的那伙不过才三四十人,这次足足有七八十人,这次陈权算是大功一件了。
此时的陈权那是洋洋得意,准备写呈报,再找邓和光,有他的帮忙这次自己升迁那是板上钉钉了。
邓和光一早起来就听到下人来报说陈权带着几十句山贼的尸首回了云州,邓和光先是一喜,这私自调兵的罪名算是坐实了,杜少甫这次算是栽了。随后邓和光亲自前往大营,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会不仅他连杜少甫也得过去。
等邓和光到了云州大营时,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邓和光来到大营门口,遇见了同样前来查看的杜少甫,邓和光一见杜少甫便拱手道:“杜大人恭喜了,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啊,在你治下剿灭了这么大一伙山贼,简直是云州百姓之福。”
邓和光虽然心里盘算着如何整治这杜少甫,但在这明面上还是要客套几句,不过邓和光这话中有话,含沙射影,旁人听不出来,杜少甫自然听得出来,这在他治下云州出现了这么大一伙山贼,他还从未察觉到,这是严重的渎职,甚至是玩忽职守,这剿匪的事只要换个说法那就变成
了杜少甫的罪名了。
杜少甫却笑道:“哈哈,邓御史过誉了,这份功劳可不是本官的,是陈都尉拿命换来的,是吧,陈都尉。”杜少甫说着看向大营内走来的几人,领头的正是陈权,陈权听到杜少甫说这功劳是自己拿命换的自然是喜不自胜,但表面上依旧十分镇定的道:“杜大人谬赞了,这剿匪虽是本都尉领人剿灭,但也少不了二位大人的支持。”随后领着杜少甫和孟文昭到了大帐中。
三人坐罢,杜少甫先开口道:“这次剿灭了这伙山贼,还了保了云州百姓一方安定,陈都尉是首功啊,本官带已经上了文书向道里给陈都尉请赏。”陈权一听那是十分高兴,这次不仅有邓和光的文书,还有杜少甫的文书,再加上自己这实打实的功劳,这次升迁稳了。
陈权自然是谢过杜少甫,随后杜少甫询问道:“这次去观音山剿匪,营中将士多有死伤,这本官是云州的主官,自然不能亏待了诸位,本官从这云州库房中拿出两千亮白银算是代表云州百姓谢过将士们了。”
陈权一听虽然心里暗自高兴但还是有些疑虑,小心道:“这私下拿官府的银子犒赏我等是不是不和规矩?”杜少甫做的事却是犯了大忌,朝廷就是担心地方军政勾结才实行双轨,将军和政分开,这杜少甫明显就越界了。
杜少甫看似糊涂的举动实则有着自己的深意,既然自己已经私下调兵了,那再拿府库的银子奖赏官军,这样自己这事必然会捅到天上去,到时朝廷派人来,这样邓和光他们就不能再借机整治自己,就算最终自己被拿下了,这云州出了这档子事,朝中必然会加倍重视,陛下也会亲自过问,到时很可能会调一些陛下信得过的人前来,而且会对云州的一些官员下手,迁调,审查,最终就能把这邓和光在这云州的根基动摇了,加上新任的府尹,这云州浑浊不堪的天最终会被搅动。杜少甫打算用这自爆般的方式,撬动云州这盘棋,把死棋变成活棋,而他自己则是一颗最重要的棋子。
陈权虽然对这些银子很心动,但他知道有的银子该拿,有的不该拿,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邓和光,道:“邓大人,你看这事该如何?”
邓和光此时两眼无神,呆若木鸡,口中不住的念叨着:“观音山,观音山”听到陈权的询问他才清醒过来,强忍着心中的惊慌和急躁,开口问道:“这观音山上的山贼是不是全否都剿灭了?这次剿匪有没有波及到百姓,包括附近的庙宇之类的。”
陈权一听不知道邓和光为什么没回自己,但他既然问了,陈权便道:“这观音山上的山贼十分凶悍,而且这装备精良,甚至还有手 弩,官兵们刚开始有些措手不及,幸亏本都尉带着兵卒亲自上阵拼杀,连斩十多名山贼,这才把阵型稳住,把这些山贼剿灭了,出了零星几个漏网之鱼,其余的就剩几个活口,我已经押在账下,准备审讯一番,再把把剩余的一网打尽
。至于波及百姓,这本都尉怎么会不顾及,那观音山上除了一见观音庵,再无其他百姓,而那观音庵更是山贼掩人耳目之所,里面带的尼姑已经跑得一干二净,那庵也被本都尉封了,邓大人放心,再也观音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山贼了。”陈权面部红心不跳的将剿匪的过程说了一遍的,当然重点突出了自己的英勇无畏,功绩卓著。
邓和光听得那是脸色愈发苍白,最终颤抖着身子道:“本官这突感不适,先行一步了,告辞。”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邓和光的举动让杜少甫和陈权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说什么。
邓和光回到府中随后将自己关在屋内,让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一下子怒吼道:“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猪,一群蠢猪。”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最终邓和光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口里不住的念叨着:“这事到了如今的地步,该如何解决啊,这是要把我的命都会搭在这里了。”
邓和光沉思良久,最后眼前一亮,随即拿出已经备好的三份信,将它们全部放在火盆中烧了,接着拿起笔起草起信件,写完后,邓和光看着这份信自语道:“陈权,这次别怪我了。”
他拿出上次杜少甫写给陈权调兵的文书唤来下人将文书和信递给他,让他送去扬州,等下人走后,邓和光如同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这接下来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也不得而知。
正午时分,马若绫从昏迷中醒来,一旁守着的翠儿一见,立刻兴奋的道:“小姐,你终于醒了,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着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马若绫一边安慰她一边问起林默他们的情况。
翠儿道:“何公子刚刚来看你了,见你没醒便又离开了,他说林公子现在在家卧床休养,伤势没什么大碍,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个七七八八,最迟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马若绫听了那是送了口气,一旁的翠儿则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要说这次还是林公子厉害,从小姐失踪到救出小姐就用了一天多,而且,他这是舍命相救啊。”
马若绫自然是对林默心存感激,她亏欠林默的越来越多了。翠儿看着自家小姐那小脸,嘻嘻一笑道:“小姐要是按那书中说的,你这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马若绫一听脸上一红,娇羞道:“翠儿你皮痒了啊,瞎说什么。”翠儿则嘻嘻笑个不停,主仆二人打作一团。这时屋外一阵咳嗽声响了起来,马若绫和翠儿赶紧不再胡闹,翠儿打开门,来人正是马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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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谈生意
马知远慈爱看着马若绫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现在感觉如何了?”马若绫有些不知所措,她印象中马知远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和善了,他对自己一直是一种严父般的存在,虽然不会责难自己,但自己却对他很是敬畏。
马若绫道:“爹我没什么事,就是没休息好,现在已经好多了。”
马知远点了点头,然后道:“若绫啊,等明日你就跟我一起回谯南吧。”马若绫一听立刻有些焦急道:“爹,我”
马知远摆摆手让她不必解释什么,他接着道:“爹以前希望你能走出深闺,成为一个独当一面之人,但你毕竟是女儿身,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让爹想清楚了,这事强求不得,你还是好好在家做个闺中小姐,这女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你爹我怎么活啊。若绫,这次你就跟爹一起回去可好?”说着看着马若绫眼中带着不舍和心疼。
马若绫心中本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看着自己的爹,以及他那带着祈求般的语气,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次回去就又变回笼中鸟,以后就再没机会出来了,再不能像这般自在了,但是她拒绝不了自己爹那用祈求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等待马知远走后,马若绫心情变得十分低落,一旁的翠儿自然知道小姐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她安慰道:“小姐,这次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以后想出来,翠儿陪你出来,咱们谯南那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那食为天和永和记的吃食还常常换花样,咱们可以游玩一番再去吃顿好的。”马若绫听了自然知道翠儿这是在安慰自己,她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何家宅子里,林默趴在床上,他晌午的时候就醒了,但现在身上有伤,不能轻易挪动,只能这么趴着。
何仁笑道:“林默你现在也算是个大英雄了,哈哈,深入虎穴,救出美人,这要是写出来,一定也能大卖。”
林默有些无奈,有气无力的道:“你瞎说什么,我算什么英雄,只是赶鸭子上架罢了,这次要不是若绫出事,打死我也不敢去那山贼巢穴啊。”
何仁看着林默嘴里不由的发出“啧啧”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道:“听你这话,若绫在你心中地位不低啊。”随后一脸坏笑道:“我看你不如备上礼品上门提亲吧,现在你的家财少说也是万两,而且又是双案首,而且马员外对你那也是喜爱的很,你要是去提亲,那是一提一个准,到时我一定备一份大礼去喝你喜酒。”
这时下人来报:“公子,老爷过来了,让你去厅内。”
何仁一听愣住了:“你说谁来了?我爹?”何仁赶紧跟着下人来到厅内,此时厅内坐着两个人,正是何家何大富何大贵两兄弟,何仁一见自己的爹立刻怂了,他大概已经猜到自己爹这次来是为什么了。
何仁还没说话,一旁的何
大贵开口道:“小仁,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府里下人伺候的还周全吗?”何仁立刻笑道:“托二叔的福,这里住的相当舒服,下人们手脚也勤快,我都不想走了。”
何大富一听哈哈笑道:“习惯就好,你要想住这宅子就送你了,对了,我很久没吃那食为天的菜的了,最近忙的都没时间休息了,这次正好来云州,走,咱们叔侄二人去吃顿好的,咱两边吃边聊。”说着就要带何仁离开。
何大富看着二人冷冷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两以为这样就能搪塞过去了?大贵你坐好,我要好好跟何仁说说。”
何大贵一听无奈的看了何仁一眼,那眼神意思就是:“我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何仁无奈的来到何大富边上刚要坐下,何大富怒道:“谁让你坐了,给我站好了。”
何仁一听,一个激灵站好,然后小声道:“爹,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大富道:“你说说,这么大的事,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何仁知道这说的就是自己帮林默那么剿匪的事,何仁道:“当时十万火急,我也没时间想过那么多,只想着赶紧救出他们。”
何大富道:“你想过你自己可能小命不保了,你知道吗?”何仁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去掺和。”何大富恨铁不成钢的道。何仁平静的道:“我知道我还是要去。”语气中带着坚定。
何大富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这个何仁不是以前那个儿子了,这段时间跟着那林默,这何仁也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变得感性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万事算计,以利益为重。
何大富虽然觉得这样的变化对何仁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若是这样被情感左右,以后很容易吃大亏,对于成功的商人来说这是要不得的。
何大富叹了口气道:“你这次用何家的船带着官兵去剿匪,这若是被人知道了,会给咱们何家造成什么影响你不清楚吗?若是山贼还有余党到时对我们何家不利怎么办?”
何仁低着头听着何大富的训斥,并没回话,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欠妥,但自己不能看着林默他们陷入危险而不作为。何大富见何仁如此表现就知道何仁是听进去了,便换了话题道:“这次就算了,当时给你一个教训了。对了听说你那书坊做的发风生水起的。”
何仁一听谈到书坊便立刻得意起来道:“爹,现在这书坊是一日千里了,这云州城外的书坊加上谯南卢家的书坊,以后我算了一下至少能日印书二千,且仍旧是供不应求,虽然每本书,只有二钱银子,纯利不过五文,但今后只要再扩大规模,这银子必定是如流水般的入我们怀中。”
何大富听了也是十分诧异,他知道何仁这书坊做的不错,但也没想到能达到日印两千本,还供不应求的地步,不过一想到自己看的
那《西游记》他也明白了,只要有这书,这书坊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何大富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何仁道:“我跟林默商量了,再多建几家书坊,这卢家的那间已经建了大半,不日就能完工,且现在已经开始印书了,卢家在江南各地都有些关系,虽然谈不上深厚,但能帮找我们打开销路,我这专门招了一些机灵的伙计带着书在各地推销,加上这买书的人口儿相传,这书和这聊斋很快就能名扬天下了。”何仁说着眼冒金星,脑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这时何大富道:“你想的,不错,这书卖得也不错,但你现在的印刷量根本供应不上,而且各地已经有了众多雷同的书,比如《美猴王》、《东游记》、《南游记》、《北游记》等等,真真假假你这书到最后谁也分不清谁才是真的,这你该如何?”何仁一听有些无奈,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在这新的章回出来后,用最短的时间印最多的书,再拿出去买,这是最能赚钱的,他们知道一旦书卖出去了,必然会引来抄袭的,这谁也阻止不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所以,我想跟伯父做笔生意,不知伯父愿不愿意。”
众人寻声望去,来人正是林默,两个下人架着林默走了进来,何仁一看赶紧上前扶着道:“你怎么出来了,你这身上的伤口血才刚刚结痂,要是一不小心,血又流出来。”林默摇摇头道:“没事,我这伤比前两次轻多了,没什么问题。”林默知道何大富喊走何仁就知道是训斥何仁的。
何仁这次因为帮自己让他身陷危险,险些丢了性命,这事就算何大富不说他心中也是十分愧疚的,因此才强撑着过来请罪,这才听到了何大富和何仁的对话。
何大富看着林默笑道:“贤侄你这身上带着伤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来的时候带了些药材还有补品,等会让下人煎了送到你那。”
林默给你道:“谢伯父,我实在是受之有愧,这次要不是因为我,何仁也不会卷入这事里,何家也不会沾染这些是非。”见林默在这自责何大富摆摆手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不必再提了,现在你把伤势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何大贵看了看林默笑道:“想不到你这文弱书生,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带着几个人就敢只身前去救人。”一旁的何仁一听立刻道:“林默胆子可不是一般大,他几个月前也剿灭了一伙山贼。”
何大贵一拍脑袋笑道:“哈哈,我把这一出给忘了,对了,我记得你上一次也是为了救一个女子吧,哈哈,林默你以后肯定是艳福不浅啊。”何仁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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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异想天开的法子
林默只得苦笑着道:“这命都险些没了,哪敢想什么艳福啊,要真是有艳福,我宁愿不要,猫有九命我又不属猫,只有一条命,还是好好珍惜的好。”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何大富道:“林默你刚刚说什么生意之事?”林默一听正色道:“伯父,我这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何大富点了点头道:“愿闻其详。”
林默道:“现在我与何仁做的书籍生意最大的问题是在这书籍被抄袭,那些书严重挤占了我们的生意,现在这种情况愈演愈烈,甚至有的盗版书已经在我们还没售卖的地方开始售卖了,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假的变真的,真的变假的,而造成这一切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咱们现在印书的效率还是太低了,所以我想了一个方法请伯父看看是否可行。”随后林默接着道:“我打算委托何家的各个书坊书铺帮着我们印书卖书,这既能解决我们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对伯父也是有利可图,互惠互利。”
何大富一听有些诧异,一旁的何大贵道:“这不都是一家人,还用这样?直接说一句不就好了。”何大富瞪了他一眼,何大贵识趣的闭上了嘴。
林默接着道:“我知道伯父让何仁跟着我开书坊就是为了测试我那新的印书方式是否能被接受,能否取得盈利,现在看来结果显而易见,我这法子确实要好上许多,而且现在其他的书坊书铺也已经开始跟我这聊斋的印书方式学了,所以伯父大可放心。而且我以合作大的名义请何家的书坊‘代工’印书,书籍的印刷方式内容都是我来定,这何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按照我这个客人的要求更改印书的方式,这样何家书坊的改变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诋毁何家书坊,他们要找麻烦也只会找我这‘聊斋’的麻烦。至于以后何家书坊用什么样的方式印书就看何家自己的意愿了。”
林默的话直接将何大富最初的目的给说明了,让何大富多少有些吃惊,没想到林默明白自己的深意,自己就是打算那这“聊斋”书坊来验证这法子,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法子确实不错,已经有些小的书坊开始使用了,而何家作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大书坊要是早些使用,就在占据更多生意,他一开始担心自己用了会引来其他家书坊的联合打压,现在有了这个理由,自己是所谓大的“代工”这其他家想找自己的麻烦也缺了个合适的理由,他们最终会接受这新法,但自己则已经占了先机。
何大富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这每本书的利润太少了,何仁说你这一本书只有五文钱的利,这我印一本典籍的利润可是你这一本书的十倍。”
林默笑道:“伯父你不能光看这一本的利润,我这书有两个地方与这典籍不同,一是我这书一本
可比典籍少多了,而且没什么注解之类的,这同样的字数,我这一本可别那些典籍少用一半多的纸张,这就省了不少成本,二是我这书可是不停更新的,那些典籍内容完全一样,有的人一辈子就卖一本就够了,还能传给下一代用,我这只要出了新的内容他们必须再买,看了还想接着看下面的内容,最终会给我们带来稳定的客源,细水长流,积少成多,这最后的利润绝对比那些典籍多,而且现在的情况以及证明这书供不应求,只要能印就能卖掉。”何大富听了也不由得点头同意林默的说法。何大富思索半天道:“你说的确实不错,但何家从这里面得不到太多的利啊。”
何大富现在万全把林默当成了一个生意上的客人,自然是要为何家争取更多的利润,这自然无可厚非,但一旁的何仁有些尴尬,他与林默一起虽有些利益关系,但这么久以来二人已经成为了交心的朋友,他爹跟自己的朋友谈钱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林默。
林默则毫不在意的道:“这何家得到的不仅是印书的利,接下里要谈的一个生意给何家带来的就是更大的利润。”
林默让人拿出一张纸,简单的将江南的大部分主要河流画了出来,林默道:“我要是想在这书籍上获得更大的利润,就必须迅速将书铺散开来,迅速占领尽可能多的地方,我想的重要一步就是用这漕运将印好的书籍发往各地,这漕运不仅是一艘两艘船,我要的是一个遍布这江南的漕运网络。”说着指着这图上的各条水系道:“何家漕运在江南自然首屈一指,所以我打算与何家合作,这书从云州发出,经过升州、扬州、苏州、杭州等各地,在经过其他江河时,再分散开来,譬如在扬州,分一小船,运送货物,再经过杭州再分一船。”何大富皱了皱眉头道:“这未免有些麻烦。而且这样一来是多了些利,但这前期投入是不是有些大?”
林默笑道:“我这可不是只是让何家转这书籍的利润,只要再这长江上建立一些货物中转站,每个中转站对货物进行分拣,再按地方不同归类运输,这样一来可以快速运送大量不同的货物,可以同时帮着几家甚至几十家运送货物,不管大的小的一律都能一起运输,省时省力挣的钱还多,而且船经过中转站时可以卸货也能继续加货,这样一来,船就能不停地运输,再也不用担心没生意了,到时何家的利润那是相当可观了。”
何仁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被林默这异想天开的法子给震惊了什么“分拣”“中转站”啊,他之前是闻所未闻,何大富和何大贵也被林默的想法给震惊了,现在的漕运都是点对点的,只有起点和终点,一次只运一家或者两三家的货,且这些货起点和终点都一致,且这运量必须很大,不然也挣不到多少钱,因此经常接不到活,林默的做法则一下子推翻了这种
运输的方式,可以有很多起点也可以有很多终点,一下子就降低了漕运的限制,何家到时必然是船不停歇,赚的盆满钵满。
林默的做法其实就是借鉴后世的快递业的做法,林默自己现在没这个能力做起这么大的行业,正好何家有这样的实力,这次何仁救了自己,这份恩情林默自然要补偿,要是给钱,自己那点钱何家估计真看不上,不如就给他有一个可以改变他们家乃是这个漕运的方法。
想到这林默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册子上写着“关于江南漕运网络建立的初步意见”,林默道:“这是我闲来无事写的一些东西,或许对伯父有些帮助。”随后递给一旁的何仁,何仁看了看便明白林默的意思,赶紧把书递给何大富,何大富接过书后,仔细研读了一会,最后何大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默最后道:“你这人果真是非常人。”林默这书中详细分析了江南各个大小不同的水道的流向,流域,航运能力,沿江的渡口和主要州府城镇,最终对每个河段该如何建造中转站,如何分配船只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巨大,林默说是闲来无事写的,但其中的心血那是不言而喻的。林默这么做明显是为了自己以后做的规划,但他却忍痛割爱让给自己,对此,何大富自然知道其中缘由。
林默愿意如此帮着何家是因为何仁的关系,何仁这次救了他的命,他自然要报答,而何大富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伤了何仁与林默的感情,虽然林默不在意这些,但何仁必然在意。
何大富思考片刻随后笑着道:“这生意我就接下了,不过这还得等上一段时间,等准备齐全了就开始运作,到时,林默你的好处可一分一不会少。”
林默赶紧摇摇头要拒绝,但何大富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何家了。”随后对何仁说:“你看看人家林默,你多跟人家学学,别总想着逛青楼,以后你就呆在林默身边,你要什么时候能学到林默一半的才智,我就安心的把这家交给你了。”
何仁一听有些无奈,他自认比不了林默,但他爹这么说他让他面子往哪搁。随后何仁扶着林默回房继续休养,何大富和何大贵则在厅内继续议事。何大富道:“大贵,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何大贵挠了挠头道:“不知道,但这林默出的主意一定不会差。”何大富道:“岂止是不会差,简直是太好了,这林默果真不是一般之人。”一旁的何大贵道:“大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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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敌暗我明
何大富思考片刻道:“林默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何家成为这江南漕运第一,原本这漕运几家瓜分,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有了按照林默这册上的计划,咱们徐徐图之,拉拢这小船家,壮大自己,建立起那所谓的‘运输网络’等达到一定地步咱们再吞并其他家,到时江南漕运就是我何家的天下了。”
何大贵疑惑的问道:“大哥你不是常说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话吗?怎么现在想着一家独大了。”何大富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你大哥我想着,只是现在必须如此了,情势所逼。”何大富的话让何大贵有些摸不着头脑,何大富则接着道:“这次剿匪你怎么看?”
何大贵一听立刻道:“大哥何仁这次确实有些鲁莽,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大哥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何大富一听有些无奈的看着他道:“我又没问你何仁的事,我说的是那伙被剿灭的山贼你怎么看?”
何大贵一听道:“这伙山贼不简单,八百官兵围剿一百人,官兵死伤二百多,但山贼死伤了才六十人,这些官军就算是饭桶,也不至于连一伙普通的山贼都解决不了,依我看,这伙人极有可能是军户或者就是从战场上调过来的士卒。”
何大富点了点头道:“这江南本就复杂,这伙人不知道又是谁安插的。”随后看了看何大贵道:“这些事与我们暂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你把咱们要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何大贵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又商量起该如何按照林默的法子壮大自家漕运生意。何仁扶着林默到了房中后,有些惭愧的道:“林默,我爹就是这样,跟谁都像是做买卖一样,你不要在意啊。”
林默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道:“哈哈,我倒是喜欢伯父如此直爽,一码归一码,比利益和人情纠葛在一起那么复杂,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
何仁点了点头,随后便招呼府里的下人给林默熬制药材,然后便出去忙活起来,毕竟现在这生意上的事何仁还得亲自过问,周福他去了谯南,这林默的铺子何仁也得帮着看着些。
何仁前脚刚走,马若绫就在翠儿和张贤以及一众家丁的陪同下带着众多礼品来到何府找林默,林默一见马若绫,脸上便露出了笑意道:“醒了?怎么样?”
马若绫连忙摇头道:“没事,就是疲惫些,休息了一晚已经好多了。”看着林默身上缠着的白布有些自责,眼眶有些泛红道:“都是因为我,你这次险些丢了性命,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馨儿还有爷爷交代啊。”
看着马若绫这般,林默有些心疼,随后道:“没什么事,就是流了些血罢了,这伤势跟前两次相比简直没法比,再说这卢老头不是也说了最多一月就基本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马若绫一听白了林默一眼,林默这样轻浮让她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时林默问道:“伯父接下来打算如何?”
林默其实是想知道马知远对这件事的看法,以及对马若绫的安排,出了这么大的事马知远不可能不有所行动,张贤等人跟着保护马若绫也在林默的意料之中,但林默最在乎的还是马知远对马若绫的安排。
马若绫看了看林默最终道:“我爹让我明日随他回谯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甘和无奈,这次出来她本想干出一番事业让自己的爹娘放心,但最终却只能回到谯南,这让她心中是非常不甘心。林默听了并没太过惊讶,毕竟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换做林默,林默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林默笑着道:“正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见马若绫眼神有些失落,林默接着道:“正好你来了,我有些时要交代一下。”随后林默看了看一旁的张贤,张贤立刻心领神会的带着翠儿出了屋子。
等二人走后,林默看着马若绫随后道:“若绫,这次你被山贼绑了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跟别人提起,免得节外生枝。”马若绫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林默,林默道:“这伙山贼没被全部剿灭,还有余党在外,若是伸张出去恐怕会招来祸事。”
马若绫自然十分信服的点了点头,林默不让她伸张的原因不仅是怕被山贼余党打击报复,更多的是怕被山贼背后的人报复了,这伙山贼本后一定有人,不然这上百人的山贼怎么会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云州这么久,那胡骠只有三四十人,已经弄得大半江南道都知道他的名字了,这观音山有上百人怎么会不显山露,而且这伙人犯了这么多事怎么会没人察觉,这背后一定有人在背后替他们擦屁股。
至于这伙人犯得罪,林默自然清楚,其中最重要的是两条,一是拐了许多良家女子包括冯贵的女儿,这些女子都惨死,怎么外界查不到一点线索,二是借着观音庵这间假庙的掩护诱骗女子前来求子,这些女子住了一段时间怀上孩子了,这看似是观音庵灵验,实则是这庵中用肮脏龌龊的手段让她们怀了孩子,这孩子是怎么怀上的林默就不愿意多想了。
单凭这两点,这伙山贼救该死,而且这么长时间一定有女子报官,但这事还是掩盖下来了,这说明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官场的人,这点从林默在洞窟听到那田壮说有云州的人通风报信说官军会去剿匪这点得到了印证,至于是谁,林默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如何,这件事只能寄希望于背后的人不愿节外生枝,就此遏住,不找自己和马若绫的麻烦,这样就相安无事,当然林默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是真没人找自己麻烦那更大的可能是等着风头过去后,秋后算账,对此林默也无可奈何,毕竟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为今之计只有见招拆招了,马知
远带着马若绫回谯南极大可能也是为了暂避风头,远离云州这个漩涡。
林默又交代了马若绫几句让她不要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馨儿和爷爷免得他们担心,随后便让她早些回去,不要再外逗留太久,马若绫也只得告辞离开了。
林默则趁着这个没人的时间在脑海中思索起这次剿灭山贼的方方面面,希望能从中找出些有用的东西,至少就算真的被人打击报复了也得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自己。
林默现将已知的信息写在一张纸上,包括山贼的人数、位置,以及洞中的所见的兵器、粮草等等全都列了出来,看着自己写出来的清单,林默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特别是洞中的之中,就算他们有一百多山贼也绝对不可能用的了如此多的兵器粮草甲胄,这显然还有别人。
想到这,林默想起来昨晚还有一伙骑着快马的山贼前来救援,帮着将军山这伙拖住了官军的围剿,甚至险些把官军给打退了。
这第二伙人显然更加凶悍,而且各个都骑着骏马。一说到马,林默猛然想起自己剿灭胡骠一伙人后,有一伙骑着马的山贼前来支援过胡骠,当时自己陷入昏厥,马知远就带着众人躲了起来这才逃过一劫。
这云州怎么突然多出了两伙山贼不应该说是骑着马的山贼,要知道这马特别是这好马可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大玚朝少良马,不然也不会被北方游牧的突厥按在地上爆锤,要不是北边有大将镇守边关,大玚朝恐怕早已换了天了。
正因为如此,大玚朝十分重视马匹,这一个云州府,两千人的驻军,也就五六十匹马。这两伙山贼加起来至少有一百二百匹马,这马是从何而来,林默就不得而知了。
林默眼前突然一亮,“对啊,这两伙人,若是一伙人,那这就说得通了。”林默想到,这次前来救助那吕风和定闲的骑马的山贼,和上次在大青山前来帮助胡骠的是一伙人,毕竟这次他们前来支援定闲他们,说明他们离这不算远,而上去大青山救胡骠,他们理论上也恰巧赶得上,时间上刚刚好。
林默在胡骠马厩中看到的那些马极有可能就是给那伙山贼准备的,这样也就说得通这伙山贼马从何来,为何要救胡骠他们了。
想明白这一点林默又头疼了,这伙山贼有着如此的关系,保不齐这云州乃至其他地方还有与他们有干系的山贼,这以后出门得小心点,免得被人阴了。
云州这边各方都在为了这山贼之事而头疼伤脑,远在扬州的一群人同样也是被这事给伤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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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留活口
吕风接着道:“至于他为何这么做,说来也简单,他在云州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照应我们,我们在这他就必须也留在云州,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他升迁的绊脚石,只要我们没了,就没人会阻碍他升迁了。”
曹二听了吕风的分析点了点头,要是按照这样的思路,这事跟这他确实脱不了干系,当然其中漏洞百出曹二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现在不能说出来罢了。
吕风接着道:“不管这事与他有没有关系,现在事已至此,他想做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摆脱干系,我们要是活着对他就是最有利的指证,只要我们还活着,他就不得安生,他要是知道我们在哪,一定会把我们剿灭的,所以我们今后小心点,不管是那姓邓的还是袁霸,对我们都不利。”
曹二等人点了点头,吕风这么说一方面是让他们小心点,另外就是让他们断了去投靠别人的想法,只能跟着自己,不然是没有活路的。
就这样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马知远带着马若绫便要回谯南,林默便托何仁过来送行,并且带了一大箱子银子,至少有个四五千两,这些银子是林默答应给赵朴他们的,正好马若绫他们回去,让他们顺道送回去。
这次赵朴他们以身犯险,有些人还丢了性命,这让林默那是非常惭愧,这些银子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和补偿今后林默会一直补偿他们,不然林默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
马知远看着一大箱银子自然知道林默的意思,便也不废话,带着箱子便与马若绫回谯南去了。
到了谯南后,马知远让张贤去钱庄取了五千两银子,并将林默的银子以林默的名义存进的钱庄。
这次林默为救自己的女儿险些丢了性命,这银子若是再让林默自己出,未免有些“厚颜无耻”了,这银子理应是他马知远来出的。
晚上,邓和光收到了扬州的来信,看着信上的内容邓和光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上面对自己的信任确实还在,这次的事情只能让这陈权抗下了,不过陈权不可能乖乖就犯,这次的事情还得好好计算一番。
邓和光对此心中早有了计划,当务之急是将陈权抓的那几个活口给灭了,免得透露什么风声,就算这陈权是自己的人他也不值得信任。邓和光也不再耽搁,直接前往大营,处理这事。
云州大营,陈权火急火燎的来到一处牢房,牢房中正是那几个山贼活口,他们被锁链牢牢的锁着,没有丝毫可以挣脱的机会,但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口留鲜血,一命呜呼了,看管的官兵也立刻禀报了陈权。陈权一看这情况便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立刻命人打开他们的嘴,这些人嘴里的舌头已经少了一大半,一看就知道是从舌根处咬舌自尽了。
这些活口本该交给云州府衙审问,但陈权不愿意将这功劳让出去,他想着先问出个东西来将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身
上。
陈权的想法不错,但是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则立刻去看了被重点看管的那田壮,田壮倒没有咬舌自尽,这让陈权既欣喜又疑惑,按理说手下都选择咬舌自尽当头领的不应该苟活于人世啊。
陈权来到一处大牢,牢中正关押着那田壮,田壮此时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来后,便睁开了眼,一见来人是陈权便怒目圆睁,冷声道:“你还有胆过来?”
一旁陈全的亲信校尉一听立刻怒道:“你一个阶下囚还敢对都尉大人如此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赖烦了。”说着就要打开牢门教训一顿田壮。陈权立刻道:“慢着,不要冲动,免得着了他的道。”
校尉一听立刻冷静下来,嘴里恭敬的道:“还是大人明智,小人差点被他算计了。” 随后狠狠看了田壮一眼,田壮则是一脸鄙夷的看了看陈权和手下的校尉,嘴里冷笑道:“怎么?你们怕了,我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都能把你们给吓破胆?”
田壮嘴里发出嘲弄的笑声,陈权手下的校尉都怒目而视,要上前个这田壮一个教训。
陈权则让衙役们退出去,牢中只留下他与田壮二人。陈权看着田壮问道:“你背后到底是谁?”
田壮只是看着陈权却一言不发,陈权冷声道:“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我这虽比不上府衙的刑具那样种类繁多,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到时皮开肉绽那是少不了了。”田壮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一笑道:“若是你想用刑那便来吧,我这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你这恐怕是得丢了性命了。”
陈权一听那是勃然大怒,自己这么好心好意的劝说,这田壮却丝毫不领情,要不是因为他是最后的活口且一看就是头领,陈权不会对他如此客气。
见陈权脸色十分难看,田壮冷笑道:“这次我是必死无疑,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在这等着你死,你死了我那些弟兄们的仇也算报了一半了。”
见田壮如此笃定自己会死,陈权也从最初的愤怒转向了冷静,他知道这田壮后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着更大的“鱼”,这让陈权也有些心慌。陈权刚想继续开口询问,一个官兵跑来,在陈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权脸色一变,随后看了田壮一眼,转身离开大牢。
陈权来到一处隐蔽的屋子,推门进去,邓和光正坐在椅上等候着他。陈权立刻恭敬的道:“御史大人这次来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
邓和光笑道:“这自然是来恭喜陈都尉你的。”陈权一听心中一喜,料到一定是自己升迁有望了。果然邓和光接着道:“扬州那边快马来报这次你剿匪有功,道里决定提你为扬州参将,从五品,恭喜陈参将了。”
陈权一听那是喜不自胜,自己总算是熬出头来了,自己这折冲都尉算是云州的最高武官,但陈权并不满足,
这参将算是一道分水岭了,到了这个级别才能自称“本将”而都尉只能称自己为“本都尉”,虽然都尉也是将领,但还是有些差别的。
陈权对于这个消息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自己身上,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当然他也有些疑惑,自己这剿匪的消息上午才发往道里,怎么这么快就有回信了,而且这消息是扬州来的,按理说自己归江南道都督府统领,这都督府在杭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定下来了,不过陈权虽然还有些疑惑但邓和光既然亲自说了,说明这次的事十拿九稳了,毕竟邓和光手眼通天,自然不会拿着个跟自己开玩笑。
陈权恭恭敬敬的道:“谢邓大人栽培,本将今后定会投桃报李,以报邓大人大恩。”邓和光眯着眼,面带笑意,但眼中却闪现出一丝阴狠。
邓和光笑道:“不必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若是想谢,那你今后就好好配合其他几位,在扬州自会有人照顾你的。”
陈权一听心中一惊,这邓和光的话就是透露出这扬州还有人能照顾自己,这扬州可是江南道的治所所在,那里的人必然不简单,能照顾陈权那一定是排的上号的人,这话也是在警告陈权,不要把尾巴翘太高,他们能把陈权扶上去也能把他踹下来。
不过另一面邓和光既然如此交底,也算是彻底将陈权视为自己人了,有了他们的帮助,陈权今后必然飞黄腾达。
见陈权如此欣喜,邓和光便道:“这次的剿匪,你功劳不小,不过我也好意提醒你一句,这功劳也要适可而止,要自己能吃得下才是,你马上就要离开云州了,安稳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再穷追不舍,万一那活口乱咬人,牵扯到其他人,惹出麻烦来,你这参将就如同煮熟的鸭子般飞了。”
邓和光的话让陈权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明白了邓和光的意思,于是立刻道:“大人说的是,我这就把巡查的人都撤回来,那活口我也不留了,这就送到府衙去。”
邓和光一听道说要送活口到府衙,立刻变了脸色道:“送到府衙做什么?给那杜少甫送功劳?”陈权暗道不好,他这才想起这杜少甫是邓和光的大敌,自己这么做明显让邓和光有些恼怒。
陈权立刻道:“这是我说错话了,这人不能送到府衙,不知道依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办的好?”随后看着邓和光眯着的双眼道:“不如一下解决了,一了百了。”说着比了个“杀”的手势。
邓和光没直接说只是道:“这事陈参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还有个小忙,请陈参将帮一帮。”陈权一听立刻道:“大人有事只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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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疏忽
邓和光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有些货物想运回老家,孝敬我那老母,但现在云州不太平,我担心会被强人劫了,所以想找些人帮着运送一番,但这府里的衙役我不好调动,因此才想到了找陈参将帮忙,不知陈参将意下如何?”
陈权一听立刻拍着胸口道:“这点小事大人只管说便是,我这命人帮着大人护送一番便好了,举手之劳罢了,大人只管放心。”
邓和光一听立刻拱手道:“那我就在这谢过陈参将了。”随后邓和光把押运的时间地点告知了陈权,二人寒暄了几句邓和光便离开了。
邓和光走后陈权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了片刻随后心一横来到大牢,此时牢中的田壮仍旧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看到邓和光来了立刻冷笑道:“怎么?陈都尉这是要杀了我吗?怎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告诉你,我这身后的人你可惹不起,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在这云州你是翻不起天的。”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陈权一听也不在意,命人打开大牢随后道:“本将可不管你后面是谁,也不管你们有多少人,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着从边上的校尉怀中抽出佩刀,然后从田壮的脖颈处划过,田壮此时面部表情还没变化,但眼中的难以置信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万万没想到这陈全真的会杀了他,他心中此时还抱着幻想,等着邓和光发现了事情的原委后,前来解决了这陈权,再将自己救出去,最好让自己手刃了这人。
田壮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了邓和光的身上,在他看来自己与邓和光是一伙人,他没理由不理不睬,要是真的毫无作为,自己泄露了什么,上面一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田壮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实残酷的,这避免自己泄露消息最好的方法不是就自己出去,而是把田壮变成一个永远开不来口的死人财最稳妥。田壮或许能够想明白这些缘由,但可惜他以后再也没机会思考这些了。
陈权看着田壮血流如注,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反应,就知道这田壮是真的死了,便将刀放了回去,一旁的陈权手下的校尉则是愣了一会随后立刻问道:“都尉大人,怎么突然就把他杀了?咱们还没从他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来,这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陈权冷冷看了校尉一眼道:“这样的亡命之徒是问不出什么线索来的,而且万一反咬我们一口岂不是更麻烦了,这事我自有把握,你不要跟别人提起即可,就说是跟其他囚犯一样咬舌自尽就好了。”随后嘱咐校尉把尸体处理干净,校尉虽然有些不解,但出于对陈权的畏惧也没废话,开始处理起这山贼的尸体,反正都是穷凶极恶的山贼,死了就死了,没几人个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对于杀了田壮,陈权心中有些怀疑,他觉得这田壮后面很有可能有着什么秘密,邓和光不愿意把秘密挑明,这
才暗示自己除了这田壮,对此,陈权纵然怀疑但也并不在意,毕竟自己跟着邓和光,对邓和光不利就是对自己不利,这样的祸根自然不能留在这世上。
等处理完尸体,邓和光又吩咐校尉,明日到指定位置运送货物,当然邓和光要保密,对外不能说是邓和光的东西,陈权只是吩咐说是自己的东西,让校尉领着些官军穿着便衣运送。
对于邓和光运送的东西,说是孝敬老母的礼品,但陈权却觉得不对,十有**就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不过既然找自己押运就是对自己的信任,陈权可以说没敢有半点贪婪,毕竟跟自己的关辉仕途想比这财宝算不得什么。
邓和光在大营外看着官兵将那些山贼的尸首拉出去掩码,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从与陈权的对话试探中他知道,陈权对这些人并不了解,他们也没向陈权透露风声。
如今既然这些活口都死了,自己心中的压力也轻了不少,剩下的就是这陈权了,为了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这次陈权必须背锅,不然事情败露了,自己也活不成了。对付陈权,邓和光已经想好了计策,圈套已经布置好,就等着陈权自己钻进去。
这边邓和光在计划着如何把所有的事推到陈权身上,那边,云州的一处山林村落中,袁霸看着一份信件良久没说一句话,最终叹了口气将信烧了。
一旁围坐的人问道:“当家,上面怎么安排了?”
袁霸他叹了口气道:“上面自然是斥责我们办事不利,让定闲他们险些被一网打尽,还险些暴露了云州的部署,上面要罚我们半年的饷银。”
众人一听立刻有些愤愤不平道:“这次明明是定闲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怪罪我们,这都怪定闲,要是让我碰到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袁霸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道:“上面上我们准备好,然后撤出云州,现在云州有些不安全,去别的地方暂避一段时间再说。”众人点了点头,随后一人问道:“当家,上面有没有说怎么处理那吕风那伙残余?”袁霸迟疑了一下道:“这倒没仔细说,只是让我收拢残余部下,然后一起撤出云州。”
众人那是面面相觑,对于吕风一伙他们本就不对付,这次更害的他们损失了几个弟兄还被罚了半年的饷银,虽然饷银不多他们也不靠饷银过活,但也是肉啊,这更加深了他们间的仇恨。
一个手下道:“当家的,这次咱们被这些人牵连,倒了大霉了,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不如就把他们全都处理了,这样一来给我们少了一个对手,又报了仇,最重要的是,这次出了大事,这罪名他们必须担下来,只要吕风他们一死就是死无对证,就算上面想再责难我们也不好再拿这事当说辞了。”其余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附和,觉得这说的有些许道里,袁霸也有些意动。
最终袁霸还是按下了自己心中的意动,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自己再生事端,他吩咐手下这几日安稳些,随时准备离开云州,至于那吕风,他的死活与袁霸没什么利害关系,就放到一旁不予理会。
就这样各方相安无事的过了两日,这日,陈权在大营中还在等着自己调任的文书时,一个消息突然传来,自己派去押运邓和光给家里寄的礼品的人在颍州被当地的官差揽下来了,而从运送的礼品中搜出来百斤私盐,当地的官差一查发现这押运的人是云州大营的官军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查到了一件大案,这一旦牵扯到官军且与私盐有关就不是他们当地的府衙能管的了,颍州的府尹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刻上报道里,并将几名官军一并押到道里。
这几个官兵只知道是奉了都尉陈权的命运送这些东西,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而跟着押运的人已经逃之夭夭了,这线索全都指向了陈权,道里自然以为是陈权自己贩运私盐,便派人先将陈权打入云州大牢,等到在杭州的都督府来了信后一起提审这陈权。
陈权前一刻还是一个即将升迁的将领下一秒就变成了阶下囚,他自然是十分冤枉,这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帮着邓和光运送而已,他压根不知道那里有私盐。陈权知道现在他不能供出邓和光,纵使邓和光贩私盐,这事对邓和光来说也不是大事,他很快就能平息,到时自己就也能出去了,而且自己替邓和光抗下了罪责,以后好处不会少了自己的。
若是陈权供出邓和光,把邓和光拉下马,那自己就再也没机会脱身了,当然自己这样做也会彻底惹怒邓和光以及他身后的人,就算这次自己不死,以后也休想好好活着了。
权衡利弊之后,陈权决定先暂时不声张,等着邓和光来把这事给处理干净。
果然到了半夜,关押陈权的大牢中来了一个披着黑袍的男子,陈权一见立刻道:“邓大人你赶紧救救我啊。”
来人正是邓和光,邓和光一见陈权就面带愧疚的道:“陈都尉,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也没想到那几个家丁胆子如此之大,借着给我老家送东西的机会,私下贩运私盐,这次还连累到你了,真是对不住啊,让你受苦了。”陈权此时想要破口大骂,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跟邓和光撕破脸皮,自己还等着他救自己出去,自己那参将还得这邓和光帮着才能保全。
陈权立刻摆手道:“这些也不不能怪邓大人,这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谁也防不住,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事平息了,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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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算计
邓和光一听赶紧道:“陈都尉放心,我这已经起草了文书,这事只要还没到那都督府就还能运作,只要道里的几位点点头这事也就跟风一样飘过了,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的。”陈权一听松了口气,随即又道:“若是如此这参将的调令。”
“陈都尉放心,这事因我而起,我定会处理好的,不会耽误陈都尉的前程的。”陈权一听心中的疑虑一下子就消散了,随后笑道:“那这事就劳烦邓大人多多费心了,今后我必当厚报大人恩情。”
邓和光笑道:“这是我该做的,这几日就委屈陈都尉了,现在牢中待几日,过几日就能出去了。”随后低声道:“这次那杜少甫恐怕会来掺和一脚,不管他如何问你,激你,还请陈都尉一定要见机行事。”
陈权自然明白这邓和光的意思,便道:“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不管他如何问我都不会把大人你说出去。”邓和光一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邓和光走后不久杜少甫果然来了,陈权一见杜少甫便知道他的来意,自然也不意外。
陈权拱手道:“不知杜大人来看我这阶下之囚有何贵干?”杜少甫看着陈权道:“我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询问一番。”
见陈权没回应,杜少甫便自顾自的问道:“你是州府大营的都尉,这每年的俸禄不少,且你这在云州也有产业,不该为了这银子冒着丢官杀头的风险去贩运私盐,还派官兵前去护送,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缘由,我想问问清楚。”
杜少甫的话陈权自然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他很想大声喊冤,把自己心中的冤屈说出来,但他不能说,这没说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平步青云,说出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贩运私盐,以权谋私,这足以要了他的命。
见陈权不为所动,杜少甫叹了口气道:“你最好想清楚,若真是有人陷害你,威胁你,你现在说出来我还能保你一命,不然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陈权依旧是低头不语,杜少甫也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开。邓和光回到府中眼中不住的有些兴奋,这陈权如今已是锅中的鱼肉,只要自己添把火这陈权就必死无疑了,邓和光拿起笔干起了自己本职的工作,就是监察官吏,虽然陈权是武将,但作为监察御史,邓和光还是有权参劾他的。
邓和光的奏疏里面写了陈权私下调兵剿匪,致使官兵伤亡惨重,又贩运私盐,人脏具获,无可辩驳,甚至将前段时间万全的私盐案子与陈权挂钩,说陈权与万全二人同流合污,这万全已死,死无对证,是黑是白全凭邓和光的一张嘴,有了这道奏疏邓和光相信这陈权是必死无疑了。
他将奏疏放入信封然后直接命人快马送到道里,给几位大人过目,虽然于是有权直奏皇帝,但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自己若是不经上面道里直接上奏皇帝,恐怕到时自己会被记恨孤立
,这御史的奏疏先经上官查看再送往长安已是一个官场上的潜规则了。
这道奏疏邓和光其实没打算真的陈奏给皇帝,他只是做出姿态,让道里的人知道自己这要置陈权于死地,陈权的罪行当然也必然是死罪,随意自然不会有人出来制止,没人会在意陈权的死活,他就是个被抛弃的棋子,只是他自己还不自知。
邓和光知道置陈权于死地是他自己的想法,上面未必会同意,但他不能等着上面来决断,这次的事只有陈权和邓和光自己知道出兵剿匪是邓和光的算计,但这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邓和光自然不希望上面知道自己的算计,所以只要把陈权逼死,这就没人会知道自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为了自己的安危,陈权必须死,邓和光如今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把陈权逼上绝路。
这次陈权押运私盐就是邓和光的计谋,自从上次出了万全的事,上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压下来,自然对私盐是愈发小心谨慎,这次又爆出私盐,为了避免被人发现邓和光他们参与私盐的勾当,最有效的法子就是灭口,让这事烂在陈权的肚子,所以邓和光有把握上面不会过问自己要上疏弹劾陈权的事,更会推波助澜,让这陈权早些死。
当然邓和光也知道上面也不会饶了他,毕竟云州是自己再运作,这私盐还有那定闲都与自己有关,这出了这么多事,自己肯定是要担责任的,但如今云州的变了天,只有自己才能保证这云州还在他们的掌握中,所以上面只会小惩不会拿自己如何。
邓和光早已把这一切都想透彻了,所以才敢如此放心大胆的构陷这陈权,陈权的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
果然如同邓和光所料,道里收到奏疏后很快给了回复,这云州大营的都尉陈权胆大妄为,私自调兵,造成数百伤亡,又贩卖私盐,罪无可赦,着云州府衙将其押到道里,由道里与都督府会同判罚。
收到这个回复,邓和光那是笑容满面,这次陈权总算有了个自杀的理由了。邓和光来到大牢,牢中的陈权那是双眼无神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也是收到了这道里的回复,他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没人能再把这事压下来了,邓和光他们也不行。
陈权一听到动静立刻转身,看来前来的邓和光他立刻扒在柱子上急问道:“邓大人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的把这事情压下来吗?怎么会要把我押解到道里判罚?”
邓和光看着陈权惊慌失措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这我也是爱莫能助,这消息传得太快了,一下子人尽皆知,实在是难以压下来,道里这才不得不把你押回去,受审。”
陈权一听急了,这次不仅自己到手的参将丢了,自己的命可能都会丢了,他也顾不得其他立刻道:“邓大人这次私盐可都是你的啊,这要是逼问下来,我说漏了嘴,到时
可就不好收场了。”听着陈权略带威胁的言语,邓和光只是淡然一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些私盐明明是你派人押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了邓和光的话,陈权的心一下子沉底了,他知道这邓和光这是在算计自己,要是自己还不明白那他就是真傻了。
陈权用嘶哑的嗓音道:“为什么?我可是都按照你的吩咐来做的,你为什么还要算计我?”陈权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愤怒。
邓和光只是道:“这些事确实是按照我的吩咐做的,你做的都不错,现在我让你替我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把这罪名扛下来,到时我会找人给你收尸,让你风光大葬的。”
陈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吼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让我做的事我会一见不落的告知刺史他们,你就等给跟我一去做牢吧,不,你会比我更惨,我还有军功,我还罪不致死,你是必死无疑。”说着看着邓和光狂笑起来。
邓和光则有些怜悯的看着陈权道:“军功?你私自调兵,非但没有剿灭山贼还损兵折将,这也算军功?都督府已经下了批文,撤了你的都尉之职,打入大牢,等候听审。”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信件,正是陈权上书都督府关于此次剿匪的说明,当然自然是将损失降到最小,将自己功劳加到最大。
邓和光笑道:“你这请功的文书写的欠缺火候,我就帮你写了一份,实事求是的写了一份。”
陈权一听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实事求是,那自己别说请功了那是在请罪,难怪足迹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收到回信,其中都是这邓和光在搞鬼,这自己的文书被截留了,杜少甫写的自然也被截留了,这自己的功劳恐怕早已化为乌有了。
陈权咬着牙,双眼通红的看着邓和光道:“好狠毒的心,不过就算如此,这贩运私盐还是没证据证明是我所为,只要上面一查就能发现有你插手。”
邓和光笑道:“这是自然,这私盐只算是物证,我这自然要备好人证。”说着拍了拍手,一个人影从远处走进来,“是你?”陈权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来人,“卑职见过都尉大人。”
来人正是陈权手下的一个校尉。陈权看到这个校尉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切邓和光早就安排好了,包括这个校尉恐怕就是邓和光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这也正常,邓和光能扶持自己自然也能扶持别人,自己只是一个棋子,没了就再换一颗,自己已经到了死路,结果可想而知。
陈权瘫倒在牢中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不,应该是怎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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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卸磨杀驴
邓和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随后放在牢门前,道:“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这最后一程自然要让你走的洒脱些,这瓶中的药你吃了后会昏昏入睡,随后毫无痛苦的离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吃,等着押到道里受审,不过倒是你家中的父母妻儿恐怕会遭些罪了。”
邓和光的语气十分平缓,但这话中的代表的意味陈权自然一听便明白,他这是在拿自己家人威胁自己,这样的做法虽然不耻但却是十分有效。
陈权眼中满是愤怒,手指关节“咯吱”作响,好似要把邓和光撕成碎片般,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随后冷声道:“我吃,不过我家人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随后拿起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塞进嘴里,没有一丝犹豫,不得不说着陈权那是十分果决,邓和光也不由得对他高看许多。
其实邓和光若不是因为这次事情太大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有个背锅的,他还真没打算牺牲陈权,毕竟陈权虽然有野心但也算是有能力的,是个可用之人,他原本也帮陈权铺好了路,可惜这计划赶不上变化。
邓和光看着陈权缓缓闭上眼睛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那校尉离开大牢并吩咐道:“这私盐一案还有剿匪之事,若是有人询问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那校尉连忙点头道:“这小人明白,私盐是陈权私下贩运的,剿匪是陈权自作主张去剿的。”
邓和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事情处理妥当了这都尉就是你了。”那校尉一听眼中满是兴奋,随后道:“谢邓大人提携,小人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恩典。”邓和光点了点头随后与这校尉分开。
杜少甫在府衙思考着这陈权一案该如何应对,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从蛛丝马迹中杜少甫判断这陈权应该是邓和光的人。
这次剿匪应该是邓和光要借机扳倒自己才没有出面组织不然这么大的事,这眼线遍布云州的邓和光怎么会不知道,放任自己私下调兵。
但让杜少甫没明白的是这陈权既然按照邓和光的示意调兵剿灭了山贼,这自己私下调兵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邓和光应该趁机弹劾自己,可这邓和光为什么会把矛头指向陈权,这私盐一事杜少甫虽然没有证据但可以猜到这与邓和光一定脱不了干系,邓和光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但他没有这个必要这么做,这一点杜少甫是始终没想明白。
这时衙役慌忙来报:“大人不好了,那陈权死了。”
杜少甫一听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死了?”随后直奔大牢,而衙役紧随其后解释了一下,衙役给陈权送饭时间陈权躺在地上没有反应,原以为是睡着了就多喊了几下,见还没回音就进了牢房这才发现这陈权已经没了气息。
杜少甫来到大牢看着尸体已经冰凉的陈权,沉思了良久,他四下张望,看到了这陈权
手中的小瓷瓶,他拿起来看了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瓷瓶中应该装着毒药,但陈权不可能自己备着毒药,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给他送来毒药,而他却心甘情愿的吃了毒药,这样的人杜少甫一下就猜到了是谁,这云州出入大牢毒杀一人没人察觉或者说察觉了了却没人敢禀报的只有邓和光了。
杜少甫用手攥紧瓷瓶,眼中流露出愤怒和无力,前一个万全这一个陈权,都与这邓和光有关,都落到了个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场,这邓和光对自己的人都如此心狠手辣,着实让杜少甫有些心惊。
杜少甫嘱咐衙役将陈权的尸首处理好,然后自己回到府衙起草文书,这要犯死在大牢中,自己这个府尹自然罪责难逃,虽然对这死因杜少甫心知肚明,但没有直接证据指证是邓和光毒杀了陈权,杜少甫也只能写个畏罪自杀结案。
陈权的死很快传遍了云州,前一天还是剿灭山贼的英雄后一日就变成了贩运私盐以权谋私,不顾手下官兵死活的罪犯,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深山中躲藏的吕风一伙人在听到这陈权已死后虽然十分诧异但也是十分高兴,毕竟这陈权算是他们的大仇人了。
吕风作为头领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这事一定是那几位大人设计的,这陈权将这观音山中的人险些一锅端了,这坏了大计,上面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这身死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
吕风有些兴奋的道:“这陈权已死,咱们的仇算是报了一半,田壮还有那些弟兄们也可以瞑目,剩下的就是那叫安八的一伙人了,只要把他们杀了,咱们的大仇就报了。”
一旁的曹二劝道:“公子,这陈权既然已经死了,咱们的大仇算是报了,至于那安八现在躲在城中实在是没机会,不然咱们先撤出这里,休养生息,等以后有机会再来报仇也不迟。”
吕风一听目光一凌,盯着曹二道:“曹二你要记住当初是我娘收留了你,不然你现在可能早就被官府抓了,我娘死了,你不想着替她报仇雪恨,只知道畏首畏尾的,你对得起我娘还有死去的弟兄们吗?”说着手不由得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似乎要抽出刀来把曹二劈成两段般。
曹二自然是十分惊慌随机道:“这庵主的大仇我自然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中,只是现在这风头确实有些紧,我看不如先去云州探探虚实,打听一下那安八在哪,然后直接趁机杀了他替庵主报仇。”
吕风一听眼中的杀意这才消散了不少,曹二接着道:“这云州我比较熟悉,这次我去调查一番,等确定了那安八的地方,再出手结果了他,替庵主报仇。”
吕风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曹二有心要帮我娘和弟兄们报仇,那就辛苦你了。”
曹二道:“这为庵主和弟兄们报仇哪能说辛苦,我这就去云州。”吕风一听示意
了一下,一旁的两个手下立刻跳了出来表示愿意跟曹二一同前去,曹二也只得点头同意,三人随即便去了云州。
在府中卧床休养的林默听到了陈权的消息后那是愣了许久,他对这陈权还是满怀感激的要不是他带兵剿灭山贼,自己和马若绫他们应该必死无疑了,他还想着等自己伤好了以后亲自前去登门拜谢,可这陈权突然入狱又畏罪自杀这让林默那是有些猝不及防。
何仁则同样是十分诧异,“这陈权虽然确实有些轻视手下兵卒的性命,但这上阵杀敌哪有不死人的,而且这贩运私盐更是有些匪夷所思,这陈权没必要为了些银子,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啊。”
林默虽然也疑惑,但这私盐让林默有了些头绪,这私盐与胡家还有万全都有联系,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必然深不可测,林默现在还没有能力去调查这些,也不愿以身犯险,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林默身上的伤其实并不重,这休息了两日已经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下床走路了,何仁为了给林默解解闷让林默高兴些便主动找了个花船,叫上几个美艳的女子陪着林默在这城外的清流河上游玩,林默起先是拒绝的,但架不住何仁的劝说,林默最终只好同意了。
二人坐在这花船上听着那些清倌人吹拉弹唱,好不快活,林默也是第一次享受到有钱人的**生活,还别说,林默还着真有些享受其中。花船不知不觉顺流而下,行了十里,林默依在船边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些沉醉其中,这时林默看到远处一个东西漂浮在这江面上,好似是根木头,但似乎还在蠕动。
等船靠近些,林默这才发现,那哪是木头,分明是一个活人,林默赶紧道:“快,把船靠过去,有人落水了。”何仁这时也发现了江面上的人影,赶紧命令船夫将船靠上去,等靠近后,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一个人抱着一根木头漂浮在江面上。
船夫立刻跳了下去将那人捞了上来,林默看着那昏迷不醒的人那是十分吃惊,何仁则指着这人道:“林默,这人不就是若绫的舅舅吗?”
“对”
何仁说的没错,这救上来的人正是马若绫的舅舅罗明,林默自己检查了一下,发现罗明身上有着多出伤痕,这血流了不少加之这落水伤口没及时处理,人又呛了不少水,这才昏迷不醒。林默不敢迟疑,立刻让船夫将船驶向岸边,然后带着罗明直奔卢清涯那。
卢清涯见到林默带着个昏迷不醒的人那是有些诧异,看清是罗明后更是吃惊不已,他与罗明有几面之缘,自然知道罗明是谁。卢清涯立刻着手医治罗明,而林默则坐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这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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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罗明重伤
罗明的儿子罗浩虽然几次三番找林默麻烦让林默很不爽,但他毕竟是马若绫的舅舅,他对马若绫是真的关系,林默自然不愿意看到罗明出事,不然马若绫必然会伤心不已。
林默现在只好先让人通知罗家,让他们家的人过来处理这事,毕竟自己是个外人,这样的事还得是他家中人来照看着 比较好。
罗府,罗夫人听到来人禀告说罗明深受重伤在卢清涯那救治,她瞬间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幸亏一旁的丫鬟扶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她。
罗夫人立刻命人备车然后直奔卢清涯这儿,她心中自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早上出门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受了重伤了。
等罗夫人到了卢清涯这确认了罗明确实受了伤以后那是瞬间变了脸色,急问道:“卢神医,我家老爷到底怎么样了?这会不会危及性命啊?”
卢清涯此时已经将罗明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遍随后道:“这罗员外的伤势十分严重,我现在尽全力稳定他的伤势,但这伤势什么时候能好,需要多少日才能醒来我也没把握。”
罗夫人一听急了,立刻道:“卢神医,我家老爷的性命现在在你手里了,你一定要把他医治好,只要老爷没事,我愿意奉上千两白银。”
卢清涯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罗夫人放心,我定会尽全力的。”随后便把罗夫人请了出去,毕竟罗明现在要静养不宜被惊扰到。
罗夫人见到厅外坐着的林默立刻急问道:“林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老爷怎么会受伤?”语气中带着质问的意味,林默皱了皱眉道:“我今日与友人在清流河上游玩,偶然发现了飘在江面上的罗员外于是赶紧救了上来,送到卢神医这,至于这罗员外为何受伤为何飘在这江面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罗夫人一听有些不相信,她说道:“我家老爷本来今日是和友人出游,怎么会受伤还落到水中?”
林默摇摇头道:“这罗夫人就不必问我了,我真的一无所知,你不如直接问问今日跟他同行的几人,或许能查明原委。”罗夫人一听立刻转身出去,查问这事情原由。
何仁看着罗夫人远去,撇了撇嘴道:“这罗夫人还真是个暴脾气,没礼数,咱们救了罗员外她却连谢都没说,还兴师问罪,太蛮不讲理了。”
林默摇摇头道:“这毕竟是家人发生意外她心中焦急没管这些也属正常,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确实不知此事。”何仁看着林默有些疑惑,他觉得林默的话中有话,林默也不解释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思索起来。
罗夫人火急火燎的到了胡家,她知道这罗明的事十有**与胡禄有关,罗明今日说有友人相邀这才出去的,可这突然受了伤,这一看就是友人要置他于死地,先是把他诓骗出去再动手,这云州城能把罗明骗出来对罗明不利的罗夫人想了一下恐怕也只有她的哥哥胡禄了,毕竟罗明对这贩运私盐产生了
威胁,胡禄很有可能会对他不利。
罗夫人一进门便直奔厅内,此时胡禄正和几人在说着话,一见罗夫人来了胡禄便让几人退下,笑着问道:“你今日怎么来这了?有什么事?”
罗夫人怒道:“罗明的事是不是你所为?”胡禄一脸诧异地问道:“罗明的事?罗明出了什么事了?”
罗夫人狐疑的看着胡禄道:“罗明受伤,在清流河上被人发现了,这事你不知道?”
胡禄一听一脸诧异道:“罗明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见胡禄也是疑惑不解,罗夫人对他的怀疑也消散了许多,简单说了一下就离开了,继续查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禄见罗夫人离开了,脸色一变随后那几个离开的人便又进来了,胡禄一脸阴沉的看这几人道:“你们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还被人救起来了?”
那几人面面相觑,领头的道:“我们几人把他赚到江上连砍数刀,把他扔到江中,这人必死无疑,怎么会又被救了上来。”
胡禄怒道:“人现在就在卢清涯那躺着救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几人一听脸上挂不住了,毕竟这事他们几人拍着胸脯保证过,现在人没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领头的心一横道:“趁现在他还没醒来,我再去趁机结果了他。”
胡禄摇摇头道:“现在罗明在卢清涯那,有他在不便下手,毕竟这卢清涯在京城有关系,轻易不能招惹。”几人一听点了点头随后道:“那现在该如何?”
胡禄道:“我会想办法把这罗明从卢清涯那移到罗府,到时再趁机用药毒死他,伪造成伤势过重不治身亡的样子。”
几人点了点头。林默这边在思考着该不该告知马若绫他们这事,但随后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事算是罗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还是不方便掺和进去。
林默在卢清涯这一直等到晚上不见罗明醒来,便于何仁先行离开了,毕竟自己身上现在也有伤,不便在这久坐。
走在回府的路上,林默一直在思索着罗明受伤这事,他总觉得这事与胡家脱不了干系,但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对胡家林默是由衷的厌恶,毕竟拿着罗家和马家当掩护,都是亲戚如此就是把罗家和马家逼上绝路,简直是可恶至极。
林默觉得胡家的所作所为罗明应该知道些,若真是如此胡家有着充分的理由对罗明不利,一想到这林默不由得担心起罗明来了,这若真是胡家对罗明不利,那他们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罗明的。
林默赶紧让何仁找人盯着卢清涯那若是有什么事立刻通知他,这罗明对自己也有帮助提携之情,不管是为了还恩情还是为了马若绫,林默不能让这罗明不明不白的死了。
第二天一早派出去的人就来报说罗家想把罗明接走,但卢清涯不让,两方互不相让。
林默听了赶紧前去查看,到了卢清涯的药铺,进
去后见到罗夫人带着几个下人在厅里坐着,卢清涯则并没理会她,只是一直在帮前来就诊的人把脉开方。
罗夫人回去后胡禄找上他说这罗明在外面人多眼杂多有不便,不如先把他带回罗府静养,总比在外面方便些。
罗夫人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来到卢清涯这打算带罗明回去,但卢清涯却不愿意,一方面这罗明身上有伤,不宜挪动,不然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另一方面在他这可以方便他更好的照看罗明,免得罗明发生什么意外。
罗夫人虽然有些蛮横,但她也知道卢清涯说话的份量,如今也只能听卢清涯的安排,她也只能在这儿干等着。
林默来后询问起罗明的伤势,卢清涯说这伤势算是暂时稳住了,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不好说。
林默听了皱了皱眉头,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卢清涯算是医术高超,他都没把握自己这就更没办法了,只能干等着。
就在这时胡禄带着几个下人也来到了卢清涯这,罗夫人一见便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胡禄道:“妹夫受伤我这自然是要来看看,现在他怎么样了?”罗夫人摇摇头道:“还是昏迷不醒。”
胡禄听了暗自松了口气,随即道:“这在外面人多眼杂的,若是有人对妹夫不利就麻烦了,应该先把他带回府里,好好修养才是。”罗夫人自然也是这个打算,可是卢清涯不想让,她也没法,虽然她是罗明的家人,可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是得遵循卢清涯的要求。
胡禄在得知卢清涯反对后也不好直接说什么,只得叮嘱几句便离开了这儿。回到府上,胡禄思索着该如何悄无声息的除掉罗明,这时下人来报说邱济安前来拜访,胡禄有些疑惑但随即让下人将邱济安引进屋内。
胡禄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邱兄吹到我府上了。”邱济安笑道:“哈哈,这自然是大人的风把我吹到胡兄这儿了。”
“大人?”胡禄一听一脸惊慌,随后道:“是不是大人有什么吩咐,或者大人对我这有什么不满要邱兄前来告诫?”胡禄自从上次出了事后那是胆战心惊,一听到有关邓和光就立刻紧张起来。
邱济安见邓和光如此心慌自然是十分不屑,但也是笑呵呵的道:“邱兄莫要担心,我这次来并不是大人有什么不满,只是大人让我告诉你最近这段时间这私盐的买卖先暂缓一下,这云州现在局势有些乱,还是谨慎些的好,让你把手里积攒的私盐都藏好,这买卖也先关了,等风头过了再继续。”
胡禄听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这我自然明白,麻烦邱兄回去告知大人这事我定会安排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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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心狠手辣
邱济安点了点头,随后道:“胡兄做事大人一向放心,这次自然不会对胡兄有什么怀疑。”随后二人交谈了起来,邱济安见胡禄眉头总是没有舒展开便问道:“胡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看胡兄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
胡禄一听思考片刻最终心一横道:“这邱兄也不是外人,咱们都是同坐一条船咱们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接着胡禄就将自己暗中派人刺杀罗明没有成功的事说了出来,胡禄说完后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为了防止这罗明暴露了咱们的买卖这才出此下策,但可惜还是没成功。”
邱济安则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这胡禄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连自己的妹夫都不放过,这让邱济安都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阵惧怕。邱济安这才明白为什么大人要把这私盐的买卖交给这胡禄,因为他够贪婪够狠辣,只有他才能千方百计不顾后果的保护这私盐的买卖。邱济安平静下来后看着胡禄道:“原来胡兄是为这事发愁啊?”
胡禄听出邱济安语气中的意味便急问道:“邱兄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了?还请胡兄赐教,这买卖毕竟我们两家都有份,解决了这罗明对邱兄也是大有裨益。”
邱家安笑道:“这事我确实有些法子,不如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了,我保证这罗明活不过今晚。”胡禄见这邱济安信心满满心中满是疑虑,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先谢过邱济安了。
邱济安与胡禄分别后回到府中,吩咐了几句便独自在书房中等待着,这胡禄这次要刺杀这罗明本来邱济安不想掺和,但这胡禄说的对,这罗明若是掌握了这私盐的一些线索,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隐患,若是有个差池,这私盐的买卖被捅了出去恐怕这云州的私盐也会绝了,对他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
邱济安心中想把这私盐的买卖据为己有,他这才借机挤掉了这万家又从胡家口中夺下一块肉,接下来只要把这胡家斗倒,这私盐自然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但他也知道,这保住私盐的秘密才是头等大事,不然私盐没了他争到最后也就是一场空,所以他和胡禄的目标一致那就是除了这知道私盐的所有人,包括这罗明。
现在罗明有卢清涯照看着,又在这城中,该如何除掉这罗明成了一个大问题,这事对胡禄来说确实不好处理,但眼下这邱济安却有一个解决这事的绝佳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一见邱济安立刻恭敬的道:“老爷,这人多眼杂所以耽搁了许久才来。”
邱济安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方便来这,你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啊。”男子赶紧道:“给老爷做事哪有什么苦不苦的,老爷这话让小人有些惶恐了。”
邱济安道:“我知道你还有事,我也不废话了,这邱济安那在救治这罗明,但这罗明必须死,我这有粒药,你趁机给那罗明服下,他必死无疑。”
说着从屉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男子手中,那人看着药眼中有些惊慌,随后有些颤抖的道:“老爷,这卢清涯医术高超,恐怕这药就算给那罗明喂服了卢清涯也能救回来。”
邱济安听了笑道:“你药可比砒 霜,就算那卢清涯医术再高也救不活罗明,你大可放心,而且这药并非寻常之药,乃是从西域带来的,就算这卢清涯见多识广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男子听了这才安心,最终他点了点头便带着药离开了。
邱济安看着男子离去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这罗明在卢清涯那突然死了,对卢清涯的名声也是不小的打击,罗家也不会放过卢清涯卢清涯这麻烦也不小,想到了他不由得有些兴奋。
到了午后,罗夫人见罗明还没醒来就有些焦急,她便带人到处寻医问药,但一听说卢清涯都没把握的事,那些小有名气的郎中全都万言拒绝了,毕竟他们不认为自己的医术能比成名许久的卢清涯要高超。
这时药铺中的卢清涯因为遇到求诊的人家中有病人便带着药箱先行离开,嘱咐方晗还有药铺的伙计照看好罗明他去去就回。
就在卢清涯走后不久,罗明的病情突然加重,呼吸也急促起来,药铺中的郎中虽然跟着卢清涯许久医术也算精湛但毕竟不是卢清涯,诊断一番却仍旧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林默都担忧不已。
不过幸亏此时卢清涯赶了过来,一见罗明的情况便展开救治,他用刀划开罗明的手腕随后将手腕放入盆中,让血流出,看到这个场景林默一下子就明白了卢清涯为何让这么做,林默将何仁和何家的下人叫到一旁嘱咐了几句,众人先是十分惊讶随后都按照林默的要求按照步骤进行起来。
林默要做的就是输血,他从何仁几人中先是验血,发现何仁的血型和罗明的相同,随后带到罗明身边对着卢清涯道:“这就一个何仁,恐怕不够啊。”卢清涯看着何仁肥胖的身躯道:“够了,他一个人顶两三人,这罗明中毒不深用不着换那么多血。”
“中毒?”何仁有些诧异,林默刚刚只说这罗明现在身上血流多了需要被人给他输血,何仁在林默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些输血的事,但他也是第一次给人输血自然有些害怕,他一直有些心慌,但听到卢清涯说罗明中毒了这心中的害怕一下子就被疑问占据了,这罗明一直在这被众人看着怎么会被下毒?
但现在也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卢清涯从一个小匣子中取出一套输血的设备,这正是他仿照林默的那套制作出来的,然后开始了输血。
屋外的人焦急的等待着,过来不知多久,何仁面色苍白的从屋里走出来,嘴里嘟囔着:“这次得吃多少东西才能把这失去的补回来。”
随后便是卢清涯和林默也走了出来,此时罗夫人也赶了回来,听到罗明情况危急立刻就要进去被众人拦住了,罗夫人急问道:“卢神医
,我家老爷如何了?”
卢清涯叹了口气道:“唉,这病情突然加重,我这拼尽全力虽然暂时保住了罗员外的性命,但恐怕今后都难以醒来了。”罗夫人一听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众人把她扶到一旁休息,然后让围观的人都散去了。
罗夫人醒来后先是进去看了看罗明,罗明此时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好似只剩半条命虽是就要离去般,罗夫人不敢迟疑随即便将下人全都分散出去,让他们继续寻访名医来救治罗明。
胡禄听闻了罗明消息后那是迅速前来他一边安慰着罗夫人一边探听这罗明消息等卢清涯和其余几位大夫确定罗明真的可能不会再醒来后罗明那是满脸悲凉,不停地叹息但他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喜悦。
胡禄安慰了罗夫人许久,随后便借寻医问药名头带着人先行离开了而眼见天色已晚罗夫人则死活不愿意离开卢清涯不得不以罗明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为由才将她劝离。
就这样林默等人一直忙活到傍晚,才把罗夫人还有听闻消息前来看望的胡禄等人送走。等众人都散去,林默独自进到屋内,看着躺在床上的罗明,他小声道:“伯父,人都走了。”
罗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林默点了点头,罗明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突然从昏迷中醒来了,这让林默三人很是惊喜,但为了保护罗明,三人只得对外谎称罗明一辈子都没法醒来。
看着屋内就剩下林默和自己二人,罗明示意林默把自己扶起来,靠在床边,随后罗明艰难的张开嘴道:“林,林默,谢谢你了。”林默摇摇头道:“伯父这就见外了,这是我该做的。”
林默看着罗明道:“伯父现在情况危急,还请伯父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对你不利,就算现在还不打算放过你?”
罗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是谁要对自己不利,只是说:“这事你就不必多问了,知道了对你也不利。”
林默看着罗明欲言又止,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林默心中也是纠结万分,这罗明的事他差不多都已猜出,但这事自己该不挑明说呢?最终林默心一横道:“伯父你这伤势是不是与那胡家有干系?”
罗明一听心中一惊,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默他不知道林默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胡乱猜想的?罗明不确定林默是不是知道什么只是道:“林默你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林默摇摇头道:“伯父这事我已知道大概了,你也不必瞒着我了,胡家对你不利,这你受伤后又下毒是要将你灭口,这两次被险之又险的救了回来,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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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引颈受戮
罗明听了沉默不语,林默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能藏着掖着的了,林默接着道:“胡家暗中贩运私盐,这事伯父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然他们也不会想着灭你的口。”
罗明眼中满是骇然,他没想到连胡家这等秘密之事林默都知道,罗明刚要开口说什么被林默制止了,林默道:“伯父你也别否认,这事我是亲眼所见,只是为了罗家还有马家我一直隐忍没说出来罢了。我不知道胡家究竟参与这贩运私盐的勾当多久了,但他们打着罗家和马家的名号贩运,这出了事,罗家和马家都逃脱不了干系,若是东窗事发,会是个什么结果伯父应该很清楚吧。”
罗明看着林默沉思良久,最终带着无奈和悲凉道:“没错,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能也没法制止他们,一旦我要与他们对着干,罗家必然会被报复,马家也不例外,我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们不要再从事这个行当了,但却没有任何效果,你说,我该如何?那些人是我的夫人和她的娘家,是我家浩儿的亲舅舅。”罗明最后用有些嘶哑的声音低声吼道,随后颓然的低下了头。
林默自然知道罗明的痛苦,他一直在替胡家遮掩,这虽是在助纣为虐,充当帮凶,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罗家为了自己的妻儿,他不得不这么做。
林默看着罗明道:“伯父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在这里装昏迷?引颈受戮?”罗明看着林默道:“你若是我,你该怎么办?”罗明的话里带着深深的无奈,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者说他知道该怎么办,却不敢也不能下这个决心。
林默知道事到如今这事也只有自己替他下决心了,林默看着罗明道:“伯父,现如今想要绝处逢生必要下狠手,在事情没被揭发前将罗家马家与胡家撇清干系。”罗明看着林默道:“现在几家关系错综复杂,如何才能撇的清?”
林默看着罗明道:“撇不清那只有快刀斩乱麻,把胡家剔除出去。”罗明一听心中一惊,他看着林默眼中露出的狠辣自然知道林默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赶紧摇摇头道:“林默你千万不要妄为,这牵一发动全身,而且这事不能用出格的手段。”
林默叹了口气道:“出格?伯父你的命都快没了还在意用什么出格的手段?”但罗明依旧是摇头拒绝林默的提议。现如今的局面,罗家和胡家是纠缠不清了,胡家的胡娇也就是罗夫人肯定也掺和道贩运私盐的事情中,这罗明就算报官揭发胡家的所作所为将自己与胡家撇清关系那是不可能的,罗家已经上了贼船没法下来了,而马家虽然是被当做挡箭牌,马家自己并不知情但仍旧逃脱不了干系。
三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谁也别想轻易逃脱,这是个必死之局。想要破局,林默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这胡家特别是胡禄给除了,只要他一死,胡家的私盐买卖就做不下去了,这样
胡家就没机会贩运私盐了,私盐没了,这罗家和马家的危机也就解除了,罗明也就没了性命之忧。
罗明虽然被胡禄暗害,但他还是不情愿走到这步,但林默知道现如今就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林默是能避就避不能避开就卷铺盖走人,他只会逃走不回想着正面硬刚甚至是怎么除了对方,虽然他杀过山贼但这算计他人把他们处死的事林默心中还是非常抵触的,山贼跟胡家不一样,纵使胡家贩私盐对罗明不利,但也不应都跟山贼一样死有余辜,他不愿意做这种会让良心受到谴责的事,但是马家已经被牵扯到其中,林默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他必须解决这事,把马家摘出来。林默让罗明好好休息,自己先走一步,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林默和何仁坐着车走在会府的路上,林默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事,罗明现在虽然装昏迷躲得过一时,但不可能躲得过一世,现在也不可能让罗明带着罗家搬离云州,就算罗明愿意放弃自己的家业离开,这胡禄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一心想让这罗明赶紧死去。
就在林默烦躁不安时,突然有一个隐约熟悉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林默思考片刻突然一脸骇然,然后小心翼翼的带来车上的帘布一脚,四下看出,最终看清了那离自己车不远的几人。
林默立刻放下帘布然后让车夫跟着那几人,一旁的何仁有些疑惑,问道:“林默你看到谁了?这么吃惊。”说着就要打开帘布查看一番,林默赶紧制止他,然后小声道:“我刚刚看到了观音山上的山贼了。”
何仁一听一脸骇然,刚要说话就被林默捂住了嘴,随后马车旁一个声音传来:“二哥,这云州这么大我们该怎么找那安八的线索啊?”
一旁的曹二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也是皱了皱眉头,随后道:“我们先找个酒楼吃顿饭吧,等酒足饭饱了再找也不迟,早就听说这云州的食为天菜品美味,这次有机会,咱们正好可以去尝尝,这顿我来请。”
一旁的两个山贼一听原本还有些举棋不定,但立刻来了精神道:“那我们谢过曹二哥了。”随后曹二带着二人到食为天,他们进去后找个了雅间坐下,林默则跟着何仁紧随其后,随后在他们隔壁也开了间雅间,然后蹲在墙角,听着三名山贼的对话。
何仁起先以为林默看错了,这个时候山贼余孽应该躲起来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云州城,但随着二人偷听几人的对话这才确定这三人确实是山贼,而且是吕风的手下。
曹二与两个山贼喝着酒聊着天,从对话中林默知道这吕风现在领着二十多山贼躲在这观音山中一直没走,就着这着抓了林默几人,杀了来告慰他们死去的弟兄还有那个假尼姑定闲。
曹二看着二人道:“不知两位兄弟可有什么办法
能找到到那个叫安八的家伙?”其余二人面面相觑道:“这还真难道我们兄弟二人了,我们这次出来只管配合曹二哥,至于找人什么的我们都听曹二哥的。”
曹二一听便道:“这云州的男子千千万,若是一个个找未免太耗时间了,我们若是不想办法缩小范围,这几日根本没法找到那个叫安八的,回去后可能定会被公子责罚了。”
两个山贼一听曹二的说法立刻点头表示赞同,笑道:“还是二哥想法周全?但我们怎么才能缩小这范围?”
曹二一听思考片刻道:“你们还记得那安八被巡山埋伏的人撞到说的话吗?他说让巡山的弟兄捉到熊后把熊皮送到云州的胡家,他这可能是信口胡说,但也极有可能是他与这胡家相熟,这随口一说把胡家提了出来,我看我们不如就到那胡家蹲守一番看看能不能遇到这安八,没准真的能遇到他。”其余二人人点了点头,随后几人便开始品尝起这美味佳肴,而一旁蹲着偷听的林默和何仁则被敲门声给吓了一跳。
门被打开后,来人正是周福,周福听说林默来了自然不敢怠慢,离开来看看自己东家来这有什么事,正巧撞见二人蹲墙角那是十分诧异。林默也没解释直接道:“你这一敲门险些把我魂吓没了。”
一旁的何仁也是被吓了一跳,毕竟旁边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他自然是十分害怕。周福有些诧异,只好带着歉意道:“对不住东家,我不知道你这在蹲墙角,我下次一定注意。”
林默摆了摆手道:“没事,就随口一说,对着这次找若绫你也出了不少力,还有那些伙计,你给他们多发些赏银,别心疼钱,还有你自己也是,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周福一听赶紧道:“谢东家,我就说跟着东家有肉吃。”然后嘿嘿笑了起来。虽然便吩咐厨子烧了几个拿手菜端上来,让林默指点指点,毕竟林默擅长做菜,且这厨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要是指点一番定能让这菜肴更加美味。
林默的心思不在此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让周福退下,然后继续趴在墙边听着隔壁的三个山贼说话。
曹二三人酒足饭饱之后便结账离开了,林默和何仁紧随其后,远远的跟着。
何仁看着远处的三人道:“林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去告知府尹大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他们现在可是一直在找你,若是任由他们如此对你构成了不小的威胁啊。”
林默眯着眼看着三人,随后脸上突然浮现出笑意,道:“他们对我确实是恨之入骨了,这是势要杀我泄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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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办文会
何仁听了林默话点了点头道:“那肯定的啊,你把他们巢穴给毁了,又把那什么庵主定闲个害死了,他们怎么会放过你。”
林默听到这里,笑道:“这样最好,不放过我最好。”何仁一听有些诧异,不明白这林默怎么这个时候还高兴起来了,林默则没说什么。
他们跟着曹二他们来到胡府周围,曹二他们在一处角落蹲守起来,何仁见状道:“林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林默看着胡府的大门道:“何仁你跟这胡家熟吗?这门房认识你吗?”
何仁一听有些诧异,随后道:“这胡家也算是云州干漕运你的佼佼者了,当然比不了我何家,不过两家也有些交集,毕竟他家在何家面前还是得敬我家三分,我这也来过胡家两次,门房应该认识我。”
何仁说完看着林默不知道林默问这个干什么?林默一听笑道:“这样啊,那就好,走吧。”说着拉着何仁直奔胡家,何仁那是有些惊慌,毕竟这样二人一下就暴露在曹二三人面前,这不是找死吗?现在他们躲着曹二三人还来不急着直挺挺的在他们面前出现未免有些太危险了。
林默不管这些,带着何仁来到胡府门前,随后扣了扣门,门缓缓打开,一个下人探出头看了看,一见何仁和林默有些诧异,林默赶紧道:“这位是和县何家的公子,你不认识了?”门房一看立刻想了起来,何家的公子他见过,确实是这般体格,想忘也忘不掉。
门房刚想说他去通传,林默直接拉着何仁径直走进来胡府,随后顺手让门房把门关上,门房被林默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这人他没见过,刚到胡府就把胡府当成自己家般,如此自来熟。
门房当着何仁的面不好发作,毕竟何家他是十分清楚,那是云州一等一的豪族,胡家对他家也是忌惮三分,门房把二人引到厅内让二人稍等,他去通传一声。
何仁看着林默他是被林默的行为弄糊涂了,不知道了林默为什么要这么做,林默嘿嘿一笑道:“这事你只管听我的,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
胡府外蹲守的曹二三人自然见到了何仁和林默进入胡府,一个山贼道:“哈哈,果真如此,正是老天开眼,让我们找到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二哥你说的不错,这二人一看就跟胡府有关系,这安八与那门房如此相熟,一定就是这胡家的亲戚。”
曹二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笑道:“哈哈,这安八正是百密一疏,这一不小心就透露出自己的地址了。”另一个山贼道:“二哥咱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在此趁机把那二人杀了?”
曹二摇摇头道:“这里在城中,有巡城的衙役还有些官军,不好动手,我们现在城里把情况打听清楚,然后报给公子,再找机会下手。”其余二人听了点了点头。
胡禄此时十分高兴,这罗明现在是醒不过来了,他的心腹大患也算少了一个,这事他知
道一定跟那邱济安有关系,不然不可能这么巧,邱济安说了不会让这罗明醒来,这罗明就出事了,虽然罗明没死,但现在的罗明跟死没什么两样,不过为了彻底扫清危险,他决定等这两日风头过了再下杀手。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何家的公子前来拜会,胡禄有些诧异,何家的公子刚刚不是和那林默在卢清涯那吗?怎么会突然来自己府上?胡禄虽然满是狐疑,但也不敢怠慢,毕竟何家的影响力摆在那,自己还是要跟他交好。
胡禄进到大厅,一看不仅是何仁连林默也来了,他更是诧异,但随即道:“不知二位到我府上有何贵干?”
这时林默道:“我二人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二人打算办一个文会,但这需要请些名仕,但我在这云州却没多少相熟的人,这唯一认识的也就是若绫的舅舅罗员外了,但罗员外现如今的情况自然无法参加了,我这才想请你参加。”
胡禄听了那是更加疑惑,这文化自然他也参加过,但大都是陪衬他人,毕竟他只是个商人,这文人的聚会最不喜欢商人参与,他也就是出了些银钱混个座位罢了,这次林默为何会来请他?以林默府试案首的名头,加上这何家在云州的影响力,想要办文会自然是响应者如云。
林默看着胡禄面色有些古怪,便有些尴尬的道:“这次为了找若绫我这把所有的银子都散出去了,包括这何仁身上的银子也都用来考上这些参与搜寻的众人了,他现在跟家里有些矛盾也不好再问家里要银子,所以现在这文会办起来还有些困难,这”胡禄一听瞬间明白了,合着这是办文会缺银子过来要钱的啊,他自然不想出钱,但这何仁和林默一起前来也算是给租他面子了,而且这也算是能与何家关系更进一步,出些银子也是值得的。
于是胡禄笑道:“哈哈,既然何公子和林案首想办文会我岂有不帮助的道理,我这便让人取一千两银子,算是这次文会的一个彩头,希望这次文会能广杰云州才俊,扬我云州文风。”
林默笑道:“既然胡员外如此好爽我就在此先行谢过,这文会暂定在三日后到时这请柬我定会亲手送到,还请胡员外一定要参加。”胡禄一听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一个文会而已,自己去露个面算是给足林默和何仁的面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后二人交谈几句便告辞离开,门房把二人引到大门,林默突然问道:“这胡府的偏门离我们住的地方近些,我们还是从偏门走吧。”门房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直接将二人引到偏门,二人出来后林默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便带着何仁回到何府。
林默二人离开后欧不久邓和光便来到胡府,一见胡禄便有些惭愧的道:“胡兄,这次事情没做好,让这罗明捡回了条命,实在是有些惭愧。”
胡禄摇头道:“这次虽然没要那罗明的命,但他醒不过来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等以后有机
会再除了他也不迟,这次还得谢过邓兄出手,邓兄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在这么多人看护下在卢清涯那给罗明下毒。”
邓和光一听哈哈大笑道:“那有什么手段就是让人趁机在用的药里多放了味药材罢了,对了这刚刚是不是有人来拜访过来?我看着案上还多了两杯茶。”
胡禄道:“唉,就两个晚辈过来要钱开什么文会,你说这些读书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读书挣不到银子还死读书,自己没钱了还问我们这些商贾要,到最后还瞧不起我们商贾。”说着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邓和光听了自然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这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商贾共同的悲哀吧。
林默二人出来后反倒是绕到了那曹二三人背后躲藏起来,这跟踪与被跟踪的人突然调换了身份。
曹二几人见等了许久那两人也没出来,便领着二人先走了,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知道安八与胡家有干系,想找安八就容易多了。
三人到了一间客栈歇息,林默领着何仁一路跟踪过来,确定了这几个山贼确实住在客栈便松了口气,随后便与何人离家了。
回府后,何仁再也忍不住问道:“林默,我们什么时候打算办文会了?还有那山贼我们都知道在哪了,何不直接报官,抓他们?”
林默摇摇头道:“这山贼应该是前来打听消息的,就算抓住了也没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而这文会就是第一步。这文会就在三天后清流河上,这个文会非比寻常,你到时候做好准备就好了。”随后林默写了一份名单,说是这次文会的参与者让何仁把名单散布出去,特别是一定要在那山贼住的客栈散布开来。
何仁看了看突然发现林默和安八的名字都在这上面,这安八不就是林默吗?何仁被林默的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林默也只是笑笑让他安心听自己安排就好,何仁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林默的意思去做了。
就这样林默的这场文会在云州城传开了,毕竟有府试案首参与,想不出名都难,当然知道这事的人包括了曹二几人。
曹二在客栈中拿着林默些的那份名单看了几遍,最终心一横带着这名单领着其余两个山贼回了观音山。拿着曹二带回的名单,吕风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他知道自己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他看了看曹二道:“这事确定了吗?”
曹二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已经查证过了,千真万确,这安八就在这名单山,他定会参加这次的文会,还有这何仁也会参加,这文会在这清流河上,远离云州城是我们报仇的绝佳机会,公子若想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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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请君入瓮
吕风听后目光一凌随后道:“这次确实千载难逢,这样,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这次辛苦你了,我再好好计划一番。”
曹二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这时跟着曹二一起去云州的两个山贼进来了,吕风问道:“这曹二说的可属实?”
二人连忙点头道:“公子曹二说的不假,我二人亲眼见到那安八和何仁进到胡府,这次文会也是胡家举办的,这事错不了。”看着二人如此笃定,吕风心中的疑惑也就消散了。
吕风立刻道:“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准备好,三日后去那文会把这安八何仁这些人杀了,替庵主还有弟兄们报仇。”等众人离开后,吕风看着名单上的名字眼中冒着火光,咬牙切齿道:“安八,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随后将这名单收入怀中。
转眼间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林默除了整日躺在床上养伤还有给胡禄送了份请柬外就什么事也没做,似乎对这文会并不在意。到了第三天,林默收拾好一切,跟着何仁一起向着码头进发。
这次文会,林默安排在船上,美其名曰“阅江会”,邀请书生们在这清流河上顺流而下入长江一览这辽阔江水,虽然从没人如此但林默这个做法确实足以吸引众人,书生们都没拒绝,对此胡禄虽然也觉得这个奇怪但并没有太在意。
到了码头,林默远远就看到一艘大船,甚是壮观,这船是何仁特意准备的,用来办文会,能容纳几十人,船上还挂着一条宽大的红绸,上面写着“阅江会”三字。林默看了看道:“这船这么大,一定很贵吧。”
何仁笑道:“这是自然,这船花了足足九千两银子用了半年才造好,这次你举办文会我这自然得给足你面子。”说着有些得意的看着林默。林默十分感动,有些惋惜的道:“这么大的船,可惜了。”
何仁被林默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问道:“什么可惜了?这船还不够大?”林默摇摇头道:“够了够了,哪用得了那么大的船,对了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何仁笑道:“自然准备好了,足足三十坛酒,都在船上,我们总共就二三十人准备那么多酒能喝的完吗?”
林默笑道:“放心吧,一定能喝的完的。”这时林默看着太阳问道:“现在应该到了快到巳时了吧。”
何仁点了点头道:“现在刚到辰时,离巳时早着呢。”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道:“让你给杜府尹送的信件你送到了吗?”何仁点了点头道:“送到了,府尹听说你办文会很是高兴,说会来看看。”
林默一听苦笑道:“杜府尹没拆开看看吗?”何仁摇摇头道:“没啊,我说我们办文会,他就把信收了说一定到。”林默无奈道:“他把那信当成请柬了?”
何仁疑惑的看着林默道:“那不是请柬吗?”林默摇摇头并没作答。这时,胡禄
已经来到了,看着码头上只有林默与何仁有些疑惑,这请柬上说好的辰时开始文会,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
林默一见胡禄立刻笑着迎了上来道:“胡员外来的可真早啊。”胡禄疑惑地道:“这不是辰时开始吗?怎么就我一个人?”
“辰时”林默疑惑的看着何仁,何仁同样也是十分疑惑,何仁道:“我这请柬上写的都是巳时开始,胡员外你这来早了啊。”
胡禄掏出请柬递给何仁,何仁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辰时”,林默一看有些尴尬的道:“这可能是我这写错了,这让胡员外来这么早,这实在我之过错。”
胡禄一听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道:“无妨,这早些来还能与林案首交谈一番到也不错。”随后林默请胡禄上了这船,这胡禄看着这船,眼中满是艳羡,这么大的船也就何家财大气粗能够拥有,自己虽然靠私盐挣了不少银子,但只是替别人挣钱,当然就算胡家拿小头也不少了,只是这钱来路不正自然不能用在造大船这么张扬的事情上。
胡禄盘算是以后该不该花更多银子造艘大些的船,这何家的这艘得有二百料了,江南也没几家有的,有这样的船,一次可以带更多私盐,挣更多钱,到时自己就更有钱了。
胡禄想着如何用大船挣钱,林默则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林默和胡禄上了船,船上已经备好了酒菜,由于时间还早,船上除了船夫就没人了,林默看了看这船,然后笑道:“既然时间尚早我们就先乘船到这江上游览一番吧。”
胡禄倒没在意,他来就是为了给二人一个面子,或者说给二人背后的人一个面子,胡禄心中很不喜林默,毕竟上次万全的事虽然是他与邓和光陷害了万全,但这事的起因还是林默,这让他割让了自己一部分利益才换得邓和光的帮助,这笔账他当然算在万全和林默头上,万全现在死了,他自然心中更加记恨林默,但他不会表现出来,林默背后是杜少甫他们,他不能做的太过,只能和和气气与林默相处。
船很快就驶到江中,看着四下没什么船只林默皱了皱眉头。
此时府衙内,杜少甫看着林默写的那信眼中满是骇然,嘴里不住的说道:“林默你这胆子怎么如此大,简直是胡闹。”随后便召集衙役开始布置起来。
清流河上,林默站在这船头,脸上有些苍白,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身上伤势未愈,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晕船,所以林默脸色并不是很好。这宽阔的江面上时不时有船经过林默这船旁,林默总是有意无意的瞟一眼,但随后眼中总是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时在船舱中一个人坐着的胡禄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出来,站在林默一旁,他看着林默眼中有一丝恨意但也有一丝欣赏,这样的青年才俊若是结交对自己也是很有帮助的,虽然现在林默还是一个秀才,看不出来
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直观的利益,但是林默以后功成名就了带来的利益那是不能想象的,所以许多富商这才喜欢办学堂资助读书人,就是为了以后为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
胡禄看着林默,心中暗自盘算着是不是现在趁机拉进与林默的关系,虽然上次林默间接让他损失了不少,但只要林默今后能给他带来总够的利益,这些损失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就在胡禄要开口准备与林默交谈时,林默突然率先开口问道:“胡员外,何为‘亲’?”胡禄一听,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林默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好似在考校他的学问般,胡禄虽然是个商人但也算是半个读书人,对于林默的问题他自然不在话下。
胡禄笑道:“亲者,至也,到者,至也,到其地曰至,情意恳到曰至。”
林默带着难以捉摸的语气道:“这世间唯有亲人最真最切,也唯有亲人最可信。”胡禄看着林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为何说这话,这话中似乎有别的意味。
林默目光在这江面上扫视,随后停留在了一艘大船上,这船上并没看到有何人,只是渐渐靠向自己的船。
林默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暗道:“来了。”随后他笑着对胡禄道:“胡员外这次我算是请君入瓮了,咱们进船坐下边喝酒边聊岂不美哉?”说着就拉着胡禄进到船内,胡禄有些奇怪看着太阳道:“这也快巳时了,那些书生应该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船靠岸接他们上船?”
林默摇摇头道:“这倒不必,那渡口已经安排了船,等书生到齐了就直接坐船来此,这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胡员外就不必担心了。”
胡禄一听总觉得有些古怪但也说不上来,只好道:“既然林公子安排妥当了,那我们就在此等着书生们到来。”随后二人进了舱,这舱内摆放着许多短案,林默与胡禄二人相对而坐。
林默看着胡禄拱手道:“这次文会还得多谢胡员外鼎力相助。”胡禄笑道:“这就客气了,林公子是云州的青年一辈的佼佼者,与你共同参加文会是我的荣幸。”
林默道:“哈哈,胡员外说笑了,说来我们二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江面上。”胡禄一听愣住了道:“这,林公子记错了吧,我们可从没在这江上相遇过。”
林默一听这才反应过来那次撞船是自己设计的胡禄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林默笑道:“哈哈,这确实是我记错了。”随后道:“上酒菜。”两个伙计端着酒菜便走了进来,不一会儿胡禄面前已经摆满了酒菜,胡禄道:“这人还没到齐就上酒菜是不是有些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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