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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小双     一梦一天堂txt下载     一梦一天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一十六章

    “好,是…”思寒会意的应了一声很自觉的往外走,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又突然转回身、好像被什么给勾引住似的,一直看着玫瑰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惊诧。

    汲浪被他那个奇怪的表情吸引也随之望过去,之后也不由惊诧的‘哦?’了一声。

    玫瑰王靠在沙发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恍惚间好像有个人影在她的身体里晃了几下,似乎想从中分离出来。但是挣扎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恍惚了几下之后又消失不见了。

    错觉?幻象?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这样解释还勉强说的通,汲三爷绝不可能也被他传染眼花看错了吧?

    兰铭站在厅门口又催促了一句、“走了,林四爷。刚变成‘爷’就这么大的谱儿,还得我请你吗…”。

    “不是…三爷你…”思寒的脸色变了变看着汲浪没说话,虽然没问出口但那个表情也是在问他看到了什么。

    汲浪也很诧异的点点头,他和玫瑰王相识十多年了、可谓是对她熟悉至极了,怎么从未见过这种奇异的现象发生?

    传说中只有死去的人才会魂神离体、畅游天外,怎么玫瑰王已经修炼到能原神出壳的高深境界了?

    “怎么了?你们两位…”兰铭也挺好奇的看了两眼,更加诧异的问道、“是…在看什么吗?”。

    “那…个…看!”思寒又向玫瑰王身后指了一下,示意兰铭接着看。

    那个影子停了片刻又试着想从玫瑰王的身体里向外挣脱,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弱或是其它未知的原因、他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剥离的很慢,汲浪就站在玫瑰王身边看着也没阻止。

    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他贸然出手会不会伤害到玫瑰王呢?

    “看到什么了?”兰铭不解的又追问道、“干嘛呢,玫姐怎么了?”。

    “别…说…”思寒立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兰铭先别问。

    那个影子听到说话声像是被惊到了,缩入玫瑰王的身体里又不见了。

    兰铭诧异的看着汲浪问道、“怎么了?汲三哥你也看见了?看见什么了?”。他是至始至终,什么都没看到。

    “影子!刚刚那个影子,我好像见过、他应该和我…”思寒冲过来就想把玫瑰王摇醒,他要问问清楚。

    “四爷…”汲浪拦住他说了句、“别冲动!少爷会给你答案的。先出去吧,听令行事!”。

    “可是刚刚我看到他,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思寒还想说明白自己的想法,汲浪瞄了他一眼提醒道、“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真的能确定无误吗?况且这样的事也说不清楚,记着别乱说话!”。

    思寒微一愣,没再说什么。不过他看着玫瑰王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似乎在无意中多了几分亲近的熟悉感。

    “记住这里的规矩!”汲浪又重复提醒道、“别做错事,会给少爷带来麻烦的。很多事都要自己想通了才行,懂我的意思吗?”。

    思寒略微停了一下,答道、“是!懂了,属下听令行事…”。

    “嗯,还不错!”汲浪对他的处事态度和应变能力还是挺满意的、“懂了就好,其它事早晚也都会懂的。四爷先请吧…”。

    早晚有多晚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他已经独自支撑着煎熬了这么多年,还要再等多久啊?思寒苦笑了一声,只能不再多问跟着兰铭走了。

    兰天行不知何时就站到了玫瑰王身后,汲浪刚转身就看到了他、“少爷?哦…看来不用我说,主上是都知道了?刚刚的那个影子…”。

    “嗯…”兰天行低叹了一声、“找了这么多年,原来真正的那个居然被封印在这里。真是天意弄人呢,难怪玫姐一出生就和别人不一样…”。

    汲浪会意的点点头,玫瑰王出生之后一直就是个‘雌雄同体’的双性状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亲爹冷成峰抛弃,致使生母羽溪早亡、而她也流落在外受尽苦难,究其最初的原因却是因为这个?

    “玫姐岂不是很冤?”汲浪感叹道、“被拖累这么多年,否则她也不至于…”。

    兰天行没等他感叹完就纠正道、“她不冤,冤的是临水照花。当年羽溪夫人生下的那个孩子也应该是个正常的男婴,当时应该是咱家的玫姐…她可能急于投胎降世,也没顾及太多就阴差阳错的占了这个身体。所以…”。

    所以玫瑰王才会以有别于正常人的性别出现、所以冤枉的不是她,是那个被封印在她身体里的、出生了三十多年都没有机会露一回脸的那个,冷成峰的亲生儿子。

    “他就是临水照花?主上的意思是说…他和暮雨思寒,他们俩…其实应该是一个人才对?”汲浪有些懂了、“思寒因为失去了另一半,所以才会这么弱?”。

    “嗯!临水被封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异动,今天突然出现应该是受到了思寒的感召、他看到思寒之后急于从玫姐的身体里脱出,但是玫姐太强势、他的自身力量又太弱,可能短时间内还不行…”兰天行低头看着玫瑰王不由又低叹了一声。

    汲浪很快就从那声低叹中察觉到了那丝隐忧,问道、“如果临水离开了,玫姐会怎么样?”。

    “以她如今的状况,可能会…不久于世了吧…”兰天行又是一声无奈的低叹,这个事实让他很意外。

    “就是说,如果想让暮雨思寒和临水照花合而为一、玫姐就会…死?”汲浪微惊了一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兰天行摇摇头、“暂时还没想到,也许…会有办法的…”。

    “要我怎么做?”汲浪又问、“怎么才能帮他们?”。

    玫瑰王是十几年和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林思寒虽然被找到、却因为缺失了另一半无法复回到原有的玄武双子形态,等于还是半个废人。

    是不顾玫瑰王的死活破了封印放出临水照花和暮雨思寒团聚,还是继续听之任之的为保玫瑰王的性命、装聋作哑的维持现状,成为了摆在兰家大少爷面前的一道选择题。

    而且还是道题面很难的选择题,因为他无论怎么选都对不起兄弟、如果一直不选很可能会误了临水思寒归位的时辰,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等等再说吧,应该还有时间…”兰天行答道、“既然思寒已经回来了,先确保他的安全。之后再想办法解决,无论怎样我都不能伤害到玫姐…”。

    玫瑰王这么多年一直是在为他而活的,没有半点的私心和私 欲。如果没有这个‘挂名’的大老婆帮他撑场面、在关键时刻冲上去替他挡刀,他这个兰家大少爷也不可能做的这么悠哉游哉的顺风顺水。

    不能伤害她,除非等到玫瑰王自己病死或是遭遇意外、临水才能冲破她那层封印脱身而出和思寒团聚,可是这样对林思寒公平吗?

    “好,我会保证思寒的安全、但是这对他来说,似乎太…”汲浪欲言又止。

    “只能等了!也许‘梦园’竣工之后,我们会看到个不一样的林思寒…”这个时候是不能用公平与否来定位的,兰天行笑了笑又问、“三爷觉得呢?”。

    汲浪也笑了笑、“属下听令办事,您是主子、少爷吩咐就好…”。

三百一十七章

    方忆宁陪着方子健太太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差不多快过去六个小时了、方子健还在手术中,看来这位也曾经在商界叱咤一时的方老板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方静平自从被‘剪枯枝’计划给剪掉了之后,兰家大少爷也没有想把他们赶尽杀绝的意思、而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去或留,已经一败涂地的兰家三爷父子也没有颜面再留在兰氏集团混饭吃了。

    没多久方静平就跟着他亲爹兰子涛回了庙山,虽然隐居之后不会再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为了、至少膝下承欢,尽尽孝心还是能做到的。

    已经知道了真相的方忆宁因为和兰铭之间已经冰释前嫌、和和美美的回家过日子去了,原本儿女双全的方子健在一朝一夕就成了个无人问津的孤寡老人。

    因为牵扯到兰子涛的案子、兰氏族人和之前的朋友也都对他避而远之的不相往来了,病重入院之后身边除了保姆和护工之外也没有半个亲人过来探望问候,境况很是凄凉冷清。

    作为曾经的女儿,虽然只是个被领养用来当卧底的工具、毕竟也是方家养大了她,所以方忆宁知道消息之后也没敢告诉兰铭、自己偷偷的来了医院想看看养父表示一下关心,谁知正好遇上方子健手术。

    养母方太太好不容易看到了个知心人、拉着方忆宁鼻涕眼泪的诉苦,方忆宁也不忍心撇下这个曾经的妈只能先陪着、等方子健手术结束安顿好了再找机会离开,可能到了那时候还不知道兰铭会怎么想。

    兰铭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守规矩,上班去公司、下班回家陪着老婆孩子,很少出去应酬也几乎没去过小情人那里。

    可能是经历过这么多他也看懂了什么才是最重要和值得珍惜的,娶老婆嘛、还是要找个愿意爱他、无条件容忍他,愿意和他相守一辈子的人才现实。

    为了某种目的就能把他直接给卖了的人,别说不能长久的在一起、就是放在身边当装饰品也有随时爆炸伤了自己的可能性,所以兰铭虽然觉得挺可惜的却也忍痛割爱的和肖氏姐妹断了往来。

    肖贝贝给他打过几回电话,但是只问候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

    肖习习却是一直不依不饶的想尽办法在纠缠他,做兰家的铭少奶奶是她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她当然不能失之交臂的轻易放手,去‘铭悦’闹了两次之后据说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虽然只是左腿骨折伤得不是很重、但是把自己看得很重要的肖习习也住进了医院,肖贝贝没办法只能请假在医院里照料护理她。

    这段时间兰铭一直很忙,兰天行要在‘眉山村’征地建园林的方案已经正式启动了。为了确保所有环节都进展得顺利,兰铭一直都是亲自过问、事无巨细的认认真真在监督执行,他是想掌控好工程的具体进度。

    ‘铭悦’虽然一直都是业内的知名大品牌,但是大规模的园林式建筑还是第一次尝试,所以他这个老板也得尽职尽责尽心的把这个工程做好。

    尽量协调好各部门之间的关系,在不动声色、不被外人察觉的情况下,把原本可以两年完成的工期拖延至五年以上。

    这样不仅能保证工程质量完全按照兰天行的要求实施、更能在时间上再尽量的延缓,把那位大少爷绑在族长的位置上更久一点。

    这也不是兰铭一个人的突发奇想,而是所有兰氏子弟的共识。所以对于兰天行提出的那个百分之百往里砸钱、且收不回半毛钱赢利的工程项目,才会没有人反对。

    但是这项工作旷日持久、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兰铭只能从一开始就步步为营、事先准备出一百个能解释的理由,等兰家大少爷过来问罪的时候他才能有理有据的给自己解释开脱。

    只是如此的精力和才能用在了这上面,不知道兰天行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

    方太太一直哭哭啼啼的情绪很不稳定、在手术室外守了这么久就有些体力不支了,晕倒之后被送进抢救室还在急救中。

    方忆宁等在抢救室外面又要担心手术室里的方子健,刚生完孩子不久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时候不仅分身乏术也有些头晕眼花,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不好意思…”忆宁扶着墙才让自己站稳,赶快道歉。

    被撞的那个人是个很年轻貌美的漂亮女孩儿,看她脸色不太对很好心的把她扶到了一旁的长椅上问道、“要不要帮你叫大夫,你没事吧?”。

    “没事儿,谢谢…”忆宁虚弱的摇摇头,就算有事她也不能麻烦一个陌生人呢。

    漂亮女孩儿扶着她的肩,抬手贴了一下她的脸颊又问道、“你烧得很烫啊,我陪你去急诊看看吧?”。

    “不用!谢谢,我没事…”忆宁只能又笑了笑,她不是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

    “要不要我帮你通知家里人,电话是多少、我可以帮你打电话的…”漂亮女孩儿很关心的又说道、“我也是在这里护理病人的,你住哪间病房,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方忆宁刚客气了一句,就听到有人喊她、“忆宁!”。

    “哦,铭哥?我在这…”忆宁转身答了一声,她也知道是自己耽搁的时间太久、把孩子扔在家里给保姆带着,兰铭肯定是不高兴找她问罪来了。

    扶她的那个漂亮女孩儿听到兰铭说话也不由转头望过去,脱口喊了声、“铭总?你…来了?”。

    兰铭愣了愣,之后走过来就把方忆宁抱了过去、他的老婆当然是要由他负责,方忆宁恍惚间听到那个漂亮女孩儿在兰铭身后问道、“你…不去看看习习吗?”。

    “该给你们的,律师不是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吗?”兰铭头也没回的答道、“我现在有妻有子,我很爱我老婆、也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别再来烦我了!”。

    “可是我们也曾经…我也是…”漂亮女孩儿低声说了一句似乎哭了,但她并没有拽着兰铭不放手撒泼哭闹、而是默默的擦了几下眼睛,之后就往相反方向走开了。

    忆宁勉强回过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兰铭搂住她说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两天公司里事多…”。

    “不是,我是说她…”忆宁向那个漂亮女孩儿离开的方向望过去、“她是不是…”。

    “哦…那些事儿…已经结束了!”兰铭不由皱了皱眉,他已经在尽量的改正错误补偿自己的老婆了、方忆宁也该知足不再追究了,怎么这时候还揪住这事儿问来问去的。

    “我是想说,她…是个好女孩儿,你喜欢她!”忆宁低声解释了一句。

    “哦…是吗?别想那些了,你脸色不好、先休息一会儿,方先生那边我会照顾好的…”兰铭只能笑了笑,女人吃醋很正常、况且这也说明他在自己老婆心里很重要,只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好…”忆宁很顺从的答应了一声,她也的确是没有心力去想太多了。

三百一十八章

    肖贝贝在沉睡中被电话铃声惊醒时、病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肖习习在她睡着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溜出去了。

    医生说她的腿伤虽然不重、但是短期内也不能下床做运动,如果不小心可能会有落下个残疾的危险。

    “习习…”肖贝贝喊了两声也没人回答,肖习习的外套和随身的背包都没看到。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肖贝贝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就接通了、“习习,你去哪了?你的腿…”。

    电话那边是个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回答道、“不要报警!想见你妹妹,十分钟之内按照这个地址过来!”。

    之后电话就挂断了,对方又发过来一个详细的地址、位置就是医院附近的酒店里,能用肖习习的电话打过来联系她、看来人也应该在那里,想找到肖习习也只能过去看看了。

    可是肖习习为什么不自己说话?电话那边说不要报警,是不是在暗示她肖习习已经被绑架了?

    如果是绑架案对方也没说要多少赎金,再说肖习习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她们家也不是豪门贵族,即使绑架也拿不到多少钱。冒着这么大风险做赔本买卖,谁又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闲事?

    好像也不对啊,她们姐妹之前一直是被‘铭悦’的老总包养、住豪宅开豪车也曾经是风光无限,兰铭和她们断了往来之后一件东西都没带走、把所有的也都留给了她们姐妹,但是律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们之间,到此为止!。

    也可能绑匪不知道实情,还误以绑架她们可以从兰铭那里拿到钱?也可能是肖习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把事情给搞复杂了?

    肖贝贝想着一脑子乱七八糟可能发生的事,冲出医院按照那个地址找了过去。无论是她猜测的哪种可能,也得先把肖习习救出来再说。

    十分钟?

    等到肖贝贝敲开酒店房间的门时,紧张的看了一眼时间:九分半左右。

    看来对方还挺了解她的,给她限定的时间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开门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一双媚眼在肖贝贝身上转了几圈儿问道、“肖贝贝?”。

    听声音,应该就是刚刚打电话给她的那个人。

    “是我!是有人约我到这里…”女孩儿没等她说完直接就把她拉进房间关了门。

    扑面而来一股很浓的花香味儿,肖贝贝不自觉的咳了几声就有些恶心、强忍了一会儿又觉得头很晕,靠在墙边就有些站不稳了。肖贝贝平时也没有花粉过敏的症状啊?

    花瓶中插着一支白色的花朵,纤长的花瓣向外翻卷着有些像卷帘草。叶瓣的外缘被一层金色的亮粉点缀着、看上去很美丽也很妖艳,随风散着浓香。

    那香气浓郁得让人心悸、似乎能渗入人的感观意思里,她看着那朵花不止是头晕目眩、而是有些想冲过去把它拿在手里,一亲芳泽的冲动。

    给她开门的女孩儿就站在肖贝贝身后,看到她去抓那朵花也没阻止。肖贝贝刚向前迈了两步,身子剧烈的晃了两下,就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翠颜,她怎么了?”里面有人听到响声问了一句。

    “晕倒了!”翠颜答道、“还什么都没问呢,也太弱了吧?”。

    “正常人都这样!先弄醒吧…”有人感叹了一句、“我们倒是没这么弱,可我们还能算是正常人吗?”。

    翠颜从桌上的保鲜盒里拿了条沾着湿气的丝巾在肖贝贝脸上擦了几下,反驳道、“和她们相比,我们有自保的能力也能更好的生存。怎么春晖姐姐你,好像还挺羡慕她们的?”。

    “你还是不太懂啊!对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春晖倚在门口低头看着肖贝贝问翠颜、“她们毕竟有自己的自由,可以选择她想要的生活。你不羡慕吗?”。

    翠颜摇头、“羡慕她干吗?我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哦?你…确定?”春晖微一愣就笑了、“丫头,玫姐让你跟着我出来历练、她的用意,你…好像还不懂啊?”。

    翠颜愣了一下问道、“她什么用意?玫姐不是说,让我出来经历…”。

    肖贝贝突然咳了几下又捂住胸口干呕了几声,脸上的表情看着似乎很痛苦。就算是正常人无法抵御毒花粉的香气能产生幻觉,但是弱成这样、表现得这么难以忍受,似乎就有些不正常了。

    春晖柳眉一挑,俯身抓着肖贝贝的手腕探了一下。

    “哦?”春晖微一惊、扳过肖贝贝的肩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向翠颜示意道、“把花封了!”。

    “哦…”翠颜把手中的丝巾展开盖在了那朵卷帘花上面,房间里的香气顿时就淡了许多。

    肖贝贝试着站起来跟绑匪讲条件、“你们…我妹妹在哪儿?你们别伤害她,我们和铭总已经分手了、他不会为了习习…”条件还没讲完肖贝贝又猛咳了几声,脸色也更难看了。

    “去给她倒杯水!”春晖推过一把椅子示意肖贝贝坐下说话,翠颜递给她一杯温水、之后很不解的看着春晖,她们这两个绑匪对人质是不是太温柔了些?

    肖贝贝捧着水杯也有些懵,对方不是约她见面谈条件的吗?是怕她意外死在这里说不清楚,不想从普通的绑架案升级到杀人案?

    所以肖贝贝想了想就问、“我妹妹呢,你们什么条件才能放人?”。

    “绑架还能有什么条件?当然是给钱放人喽…”春晖笑吟吟的答道,她没有想为难肖贝贝的意思。

    肖贝贝接着问、“那…你们想要多少钱?”。

    “多少钱嘛…”春晖临时想了想,又问翠颜、“你觉得多少合适?”。

    翠颜摇摇头,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买卖根本不知道行情。

    “五百万怎么样?”春晖又问、“会不会多了点儿?那个货色好像值不了这么多吧?”。

    绑匪自己喊完了价码、又直接往下压价,这样的绑架分子不但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可是五百万对于肖贝贝来说也是笔数目很大的巨款呢,分手时兰铭留给她们姐妹的补偿金也就是那个数目。

    但是肖习习当时为了发泄郁闷心情已经给花掉了一部分,家里的父母亲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也没有太多的积蓄、况且这样的事也不能告诉他们,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添乱。

    如果想凑够赎金只能卖掉兰铭留给她们的那栋别墅了,可是眼前这两个貌似很温柔又不太专业的绑匪能给她那么多的时间回去卖房子吗?

    “我能看看习习吗?她…怎么样了?”肖贝贝陪着笑脸又问道、“我没有那么多钱,可能…要卖了房子才能凑够。所以,我得先看到她平安才行…”。

    “还要卖房子凑钱呢?”春晖有些意外的追问道、“你妹妹说,‘铭悦’的铭总是你们的男人、你只要打电话给他,五百万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啊?”。

三百一十九章

    “可是…问题是…”肖贝贝犹犹豫豫的答了一句、“我们…我们和铭总…已经分手了!他…不会管我们的…”。

    “分手了?”春晖觉得挺可惜的又问、“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总是有感情的吧?如果你求他帮忙,铭总也不会拒绝吧?”。

    肖贝贝摇摇头,协议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们姐妹拿了补偿金就和兰铭再无瓜葛,无论出了什么事也与他无关了。

    两天前他们在医院里偶遇的时候,兰铭对她表现得毫无留恋之意、如果再去找他,只能让他更反感的急于摆脱她们。

    可能仅有的那一点剩下的情分都会因此而被磨灭掉,她不想让自己爱的那个人为难、更不想让自己留在他心中的那个还算是美好的印象被荼毒,她不想。

    “我们和铭总没什么关系了,他也不会为了我们答应你的条件。我现在只能给你三百万,余下的只能等我卖了房子再给…”肖贝贝很有诚意的在谈判,她只能做到这样了。

    春晖不是很同意她的设想,反驳道、“如果你在卖房子的同时报了警,警察过来找我麻烦怎么办呢?我不可能相信你的,再想别的办法…”。

    肖贝贝只能接着摇头,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把那个弄出来!”春晖看了看时间兀自叹了一声向翠颜示意了一下,翠颜进了里面的卧房里拖出来一个人。

    肖习习脸上有几处明显的瘀青,应该是在反抗的时候挨揍了。也不知道是打她的人出手太重、还是她自身的防卫能力太差,被扔在地上也没反应。

    “习习!习习…”肖贝贝喊了两声肖习习也没反应,肖贝贝看着春晖质问道、“我会把钱给你们的,你们不能伤害她…”。

    “害她?这货也配?”翠颜忍不住回了一句、“你妹妹去找记者了,说是被“铭悦”的老总给骗 奸了、要求媒体介入给她讨还公道,这事儿你知道吗?”。

    肖贝贝一惊就站了起来,如果她知道肯定会阻止的、这么疯狂的蠢事都做得出来,看来肖习习因为当不成兰家的铭少奶奶脑子都坏掉了。竟然蠢到忘了自己是谁,开始不择手段了。

    即使不择手段她也还是爬不上那根高枝,兰家在当地的势力和人脉是她们根本想象不到的、想在这一方水土里翻起一丝风浪更不是她们这样的‘尘埃’能做到的,否则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凄惨下场了。

    “你们…不是绑匪,是…铭总的人?”肖贝贝很聪明的从翠颜的言辞中看到了方向,急着问道、“习习只是一时糊涂了,她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做了。你放过我们吧,我肯定会看住她、不让她再出去胡闹的…”。

    “胡闹?”翠颜叹了一声、“如果铭总真的因为这个名誉受损,就不是一句胡闹能解释的了!”。

    “可是…可是总不能…不能不让她说话吧?你们…是想弄死她?”肖贝贝吓得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就泼到了肖习习的脸上,她是太紧张一直都把那杯子攥在手里。

    翠颜看着肖贝贝那张很美貌的俏脸又问她、“如果你不能保证让她以后都闭嘴,我们就只能弄死她了。你…能保证吗?”。

    她们虽是孪生姐妹,肖习习的性格和姐姐肖贝贝是差别很大的。生性肤浅、贪慕虚荣、张扬轻狂、除了一模一样的外貌之外,似乎所有缺点都集中在肖习习一个人的身上了。

    相比之下肖贝贝不但聪明很多也更懂得为人处事的原则,犹豫了一会没敢再多说。

    肖习习的性格她是太了解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类怂人、除非她真的被弄死或是变成哑巴,否则出了这个门之后还不知道她又能干出什么事儿。

    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她了。

    “要怎样才能放人?如果我们离开这里…”肖贝贝刚想试着再讲些对己方有利的条件,肖习习被水泼醒抓住了肖贝贝的手就喊道、“快带我离开这里,她们都…都不是人!她们…是鬼!是魔鬼…都是鬼…”。

    “鬼?谁啊?”肖贝贝吓得一哆嗦也跪在了地上,捂住她的嘴提醒道、“习习你别乱说话啊,她们…她们不是…”。

    肖习习躲到她身后惊恐的看着翠颜、“就是她,她是魔鬼!她…她的花会吃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她们都是鬼,都是!姐…救我,快救我出去啊…”。

    “那朵花?”肖贝贝不由转头去看那朵被丝巾封住的卷帘花,她刚进门的时候被那浓香熏得头晕眼花、好像也看到了些不正常的东西,肖习习说的‘鬼’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原因呢?

    春晖瞄了肖贝贝一眼没说话,心中却是暗自赞赏了一句、这丫头倒是很聪明,如果肖习习有她一半机伶也不至于被弄得这么惨。

    “花粉里有毒,她是中毒之后产生了幻觉…”翠颜解释道、“至于能看到什么,都是各人心中所忧虑恐惧的东西。你妹妹是自己心中有鬼,所以她看到的就都是鬼!”。

    肖贝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但是听懂了不代表能解决问题。所以她只能接着问、“如果我带着习习离开这里,保证她不再骚扰铭总也不会做出有损铭总声誉的事、能不能放了我们,我保证她再也不敢了…”。

    “你保证?”翠颜挺有兴趣的问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保证?”。

    “我…”肖贝贝被问住了。

    “通常…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彻底的闭上嘴!”翠颜又问道、“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不止是有道理、而且说的就是事实,如果想让肖习习洗心革面的重新做人几乎不可能。

    但是她们是亲姐妹,她也不能看着肖习习真的在她面前被弄死吧?如果习习出了意外,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没办法向父母亲交代啊?

    “你们先放了我妹妹,把她送回医院好不好?她的腿上还有伤,医生说治疗不及时会落下残疾的。只要能放了习习,我愿意留下给你们做人质。这样…行吗?”肖贝贝此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把肖习习换出去、之后她自己再另想办法吧。

    “是啊,放了我。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肖习习站起身就往门口冲过去,她是一分钟也不敢待在这里了。

    翠颜在她身后抓住肖习习的裙带就把她拎回来又扔在地上,肖贝贝吓得身子一抖也不敢出声了。她们几乎都是同龄的女孩子,翠颜只是抬抬手就把肖习习给拎了起来、即使她不懂功夫也能猜到,如果翠颜想弄死她们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之前可能是肖习习吃过苦头、看着翠颜吓得一扭身爬起来就往里面房间躲去,翠颜向肖贝贝很友好的笑了笑、“进去劝劝她,如果她真能认识到错误、诚心改过,也许我们大姐一高兴就放你们走了呢?”。

    如果大姐高兴了就会放了她们,可是怎样才能让大姐高兴呢?

    “三百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肖贝贝掏出银行卡就递了过去,哀求道、“大姐你放了我们吧,我保证…”。

    春晖不是很高兴的笑了笑、“不用向我保证,我不管那些闲事儿。再说了,三百万很多吗?想买你们两个人的命,你不觉得自己太不值钱了吗?”。

    肖贝贝愣住,她值多少钱?难不成这位大姐抓她们的真正目的不是勒索、而是想把她卖个好价钱,她们不是绑 匪而是人 贩子?

三百二十章

    春晖看着她又惊又愣的又怕的表情好像是突发善心的解释道、“铭总的意思是:既然你是无辜的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你妹妹嘛…肯定是不能让她再开口说话了。否则,你们之间的桃色新闻是小事、如果因此而影响到‘兰氏集团’的声誉就是大事了,包括铭总自己在内、大家是谁也担不起的,你懂吗?”。

    肖贝贝咬了一下嘴唇没说话,看来只有把肖习习弄死这事儿才算完吗?她们姐妹毕竟和兰铭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美好时光,兰铭就真的忍心做的这样决绝吗?

    里面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响,可能是肖习习在门口偷听、听到了那句‘必须弄死她’,吓得不小心撞翻了东西。

    “习习…”肖贝贝怕弄伤了她,急着爬起来就冲了进去。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这个做姐姐的去护着妹妹了。

    房间里的家具都很正常的摆在那里,肖习习搬着梳妆台前的凳子正朝着玻璃窗狠砸着、看样子是想砸破玻璃逃出去,但是她可能还不知道这里是酒店的第二十三层。

    “住手啊,习习你疯了吗?”肖贝贝夺下她手里的凳子抬手就在肖习习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这么做非但逃不出去只能让她们死得更快。

    “我要出去,那些鬼会吃了我的!我现在就要走…”肖习习躲到肖贝贝身后就往下扯她的衣服、“你说过愿意留下做人质,等我出去之后就去找铭总、让他过来救你…”。

    肖贝贝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肖习习的用意,她们姐妹的外貌几乎一模一样的、肖习习是想穿着她的衣服冒充她逃出去,而把她留在这个危险境地里。

    她们是亲姐妹,可是从小到大、只要是肖习习喜欢的东西都会从她这里抢过去占为己有,这已经是她们姐妹间改变不了的一种习惯了。

    就像当初她和兰铭相遇时,兰铭一见倾心的那个人原本是肖贝贝、但是因为她们姐妹几乎一模一样的,兰铭就在某个时刻认错了。之后为了弥补这个错误,就把她们姐妹都金屋藏娇了。

    肖习习知道兰铭的真实身份之后、就一直想尽办法想飞上枝头嫁入兰氏做铭少奶奶,兰铭一直不喜欢对他存有某种目的和觊觎的女人、他只是贪恋肖习习年轻貌美有新鲜感,时间久了就有些索然无味。

    相比之下、兰铭对纯情如初的姐姐肖贝贝更感兴趣喜欢的更多一些,肖贝贝没有想嫁入豪门的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兰铭想和他在一起,缘分尽了之后也不想过多的纠缠。

    肖习习因为她的这个态度一直在跟她吵,想姐妹同心拉上肖习习一起去找兰铭讨说法、就算争不来那个‘正宫娘娘’的位置,也不能糊里糊涂的这么轻易就被甩了吧?

    肖贝贝是看懂了这里面的利害得失、才一直都在尽量压着她不想让她惹祸,没想到结果还是弄成这样了。

    肖习习脱了自己的衣服扔给了肖贝贝、又把肖贝贝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之后看着被她弄得衣不遮体的肖贝贝不满的提醒道、“你快点换啊,被她们发现了谁也走不了!”。

    “唉!算了…”肖贝贝犹豫了一会儿,默默的一声哀叹、才捡起肖习习扔出来的被弄得沾着血污的裙子穿在自己身上。

    谁都知道留下的那个肯定是死路一条,她也怕死、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她也不想就这样带着遗憾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她似乎也没有选择,离开那个她爱的人、往后的日子也会过得凄凉孤单的,可能还会生不如死。

    肖习习换好衣服又在镜子前仔细的把脸上的伤用厚粉擦了一遍,自认为可以蒙混过关了又向肖贝贝提醒道、“你待在这里等着,别乱说话。如果我出不去,咱俩都得死在这里!”。

    闯了这么大的祸没有一点自责或是不忍心,好像肖贝贝就应该给她当替死鬼。摊上个这样的亲妹妹,想不被整死太难了。

    肖贝贝缩在墙角闭着眼睛想心事,她很爱兰铭、即使知道永远也攀不上那根高枝做豪门贵妇,她对那个男人还是不想割舍掉。至少在她今生今世的生命里,她会把他当作是唯一。

    她和兰铭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如果没有这些七七八八的意外发生、说不定他们也能这样一直保持着情人关系相伴着白头到老,即使名不正言不顺、她也愿意生活在铭少奶奶的阴影里守着那一份只能属于婚外情的感情,留在兰铭身边陪着他。

    当初兰铭和她相遇时、是因为故意的在抵触那段被包办的婚姻,想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让方忆宁知难而退结束他们之间被错放的感情。

    但是生性柔弱的方忆宁在这方面却是绝对的坚韧坚忍,宁愿守着无边的寂寞苦等也从未想过放弃、可能是她的痴情和决绝感动了哪路大神,竟然让兰铭回心转意的又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她。

    “如果…我能活着等到他回来找我的那一天呢?”肖贝贝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那样的想法只是个自我安慰的奢望罢了。

    肖习习出去之后外面也没有吵闹的声音传过来,她应该已经很顺利的离开了。可是外面那两位看似很精明的大姐,就没看出来那是个冒牌货吗?

    “看到了吗?”春晖站在门口示意翠颜去看缩在墙角里的肖贝贝、“你觉得她这么做…值得吗?”。

    “傻女人!”翠颜答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大公无私的为别人奉献,脑子有问题吧?”。

    脑子有问题?

    肖贝贝无缘无故的被骂成傻子、只是转头看了翠颜一眼也没反驳,一个快要死的人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春晖看着翠颜那个不屑的表情,淡淡笑了笑、“她是不是傻子,你很快就知道了!”。

    “哦?春晖姐…你想说什么?”翠颜媚眼一闪也笑了笑、“能把自己推到绝路上的人,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春晖感叹了一句、“玫姐那样至情至性的痴心人,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弟子?”。

    翠颜目光一闪,反驳道、“怜悯这个傻女人就算是有情有义吗?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呢。想得到的就应该尽力去争取啊,抓在手中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像她这样只知道自怜自艾,当然得不到了…”。

    春晖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很多东西都不是师父教会徒弟的、而是需要以自身的求知欲和悟性去参详,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那条路上磕磕绊绊的向前走着,顺途也好、末路也罢,只有经历过才会懂。

    “我说的不对吗?”翠颜看到春晖摇头,追问道、“自己不去争取,难道还会有人送到你手上吗?”。

    说的好像也也不无道理。

    肖贝贝虽然对这样的言论见解不是很赞同,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很清楚的告诉她、这话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对,却也没说错!

    “丫头,临死之前有什么遗言吗?”春晖的目光从翠颜脸上移开落在了肖贝贝脸上,问道、“我可以给你个实现心愿的机会,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三百二十一章

    肖贝贝摇摇头又靠回了墙角里,要杀就杀、她已经没有想反抗或是逃走的想法了,她在想死了之后会怎么样。

    如果她很快就死了,魂魄会不会不受任何束缚的从这里飞出去?如果真的可以,她想在步入黄泉路之前再去偷偷的看一眼兰铭。

    如果能看到他身边有妻儿陪着、幸福快乐的过日子,即使已是鬼魂的她再也碰触不到他的一丝气息、今生只能从此擦肩而过,也没什么再留恋的了。

    “如果你想见铭总,我可以帮你约他见面的!”春晖又问道、“你不想见他吗?”。

    “见他?他…还会想见我吗?”肖贝贝犹豫着。

    翠颜提醒道、“你该问他!不试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肖贝贝摇头、“我们已经…分开了。他说过很爱他老婆,而且他们…很幸福。我一个要死的人、何必再去扰他清静,让他不安心呢?”。

    “嗯…说的好!”春晖很赞赏的笑了笑、“铭少爷居然有位这样的红颜知己,真是有福啊…”。

    肖贝贝唇边闪过一丝凄凄的笑意,如果兰铭真的把她当作红颜知己、又怎么会那么毅然决然的和她们分手,不念及半点的恩爱情分?

    “你就想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吗?你那么爱他,干嘛不拉上他陪着你呢?”翠颜很不解的问道、“至少也要让他知道,你是因他而死的、要让他心存愧疚,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肖贝贝微微有些惊愣,抬头看着翠颜。

    这些她还没想过,如果她的死会让兰铭良心难安、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吧,她还想留个清纯美好的印象在他的记忆里。

    翠颜看自己这几句煽动言辞居然对肖贝贝没有任何效果,直接把肖习习的手机扔了过去、“给他打电话,告个别也好啊…”。

    “不用了!还是让他忘了吧…”肖贝贝又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她已经是万念俱灰、不敢再有奢求、也不想再做那些对自己毫无意义的错事。

    死都死了,安心接受、承认现实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在别人的心里种下个‘鬼’呢?

    “难怪铭少爷敢这么轻易的甩掉你,你这么懦弱的性格也活该被男人耍!”翠颜恨恨的训斥道、“那样的负心人就应该让他鬼迷心窍、寝食难安、生不如死!”。

    春晖又转身看着翠颜,这几句话说的够狠也够毒、如果被抛弃的是她,兰铭肯定会被千刀万剐的死了八百回了。

    “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肖贝贝还是摇摇头、“相爱的时候在一起,如果不相爱了、又何必把他束缚在身边让他痛苦,自己也心痛呢?”。

    “如果你爱他、想得到他,为什么不把他攥在手里、困在身边,还要让他自己去选呢?如果他不选你,你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翠颜不屑的也摇摇头、“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女人?”。

    肖贝贝只是笑了笑,她不想争论也不想反驳了。懦弱不懦弱、蠢不蠢的那些形容词,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都没什么意义。

    “两情若是想久长,无非如此!”春晖看着肖贝贝淡漠的表情突然感叹了一句、“想不到你这丫头,居然能把感情看得这么透彻,难得啊…”。

    肖贝贝微微苦笑,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觉得累,只想睡一会儿、哪怕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也不想让自己满怀恨意的离开。

    “走吧,有人要见你!”春晖把肖贝贝从地上扶起来,又问了句、“你怀孕了,自己知道吗?”。

    肖贝贝微一犹豫,之后点点头。她知道,只是一直都没告诉过任何人。

    ‘惜缘’?

    兰铭抬头看了看门口那个做工很精致、设计很独特、也很有高雅气息的牌匾,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

    咖啡厅里面几乎没有客人,临窗的位置只有一个女人在喝咖啡、她面前的咖啡桌上摆着盒包装看着很喜庆的蛋糕,看样子不是为了庆生准备的、今天没有人过生日,似乎是为了特殊的目的专门订制的款式。

    方忆宁说有重要事约他在这里见面,忆宁婚后从未约他在外面见过面、兰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了班之后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看这里这么清静、不用问也知道是铭少奶奶怕被外人打扰到把这间咖啡厅给包场了,生完宝宝的方忆宁倒是越来越有豪门少奶奶的风度了。

    “忆宁…”兰铭坐在方忆宁对面看着那盒蛋糕问道、“怎么想起来约我喝咖啡了?这个…什么意思啊?”。

    豪门贵妇就应该有一掷千金的贵气、他自然是不会反对自己老婆这么奢侈浪费的,但是他很好奇一向非常之低调的方忆宁今天到底想干嘛?

    忆宁看着他嫣然一笑、“铭总你来得稍微早了点,只能等一会儿了…”。

    看来今天他只是个陪衬的角色,还有个主角尚未登场。兰铭不由有了些兴趣,很好奇方忆宁约他过来一起等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兰子谦和方子健之前一直都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他和方忆宁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相识的,对她的喜好品性也算是了解。但是这么故弄玄虚的事,好像不是她这样性格的人能做的。

    他们之前一直都是感情不和也没有个共同的朋友、虽然有了孩子也才几个月根本制造不出任何惊喜,方忆宁这么神神秘秘的究竟想干嘛呢?

    “铭少奶奶心情这么好,不会是有惊喜吧?”兰铭含笑问道、“在等谁啊,我认识的吗?”。

    “嗯,认识。她…来了!”方忆宁坐的方向是正对着门口、兰铭坐在她对面刚好看不到那个方向,等他转过身望过来时不由瞬间就惊愣了。

    他老婆给他的好像不是惊喜,而是百分百的惊吓!

    “肖习习?不对,是贝贝…”肖贝贝身上穿的是肖习习的衣服、不过兰铭很快就辨出了她们姐妹间那轻微的差别,但是他看着方忆宁时脸色就有些变了、“你说要等的人,是她?”。

    “没错,是她!”方忆宁很肯定的答道。

    兰铭的脸色很明显的沉了下去、“忆宁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和她们已经没关系了,干嘛还要…”。

    方忆宁没等他说完就站起身往门口去了,翠颜只把人质带到咖啡厅门口就闪人了、余下的都是兰铭自己的家务事,她对那些并不好奇也没兴趣听。

    肖贝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那里怯怯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方忆宁,前几天她们在医院里见过。

    忆宁看着肖贝贝的长裙上有血渍,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受伤了吗?她们弄伤你了,要不要紧呢?”。

    “啊?”肖贝贝惊诧,之后赶快摇头否认、“没!是习习,她可能…受伤了…”。

    “好…你没事就好!”方忆宁握着她的手一直把她带到了兰铭身边,示意她坐下又问道、“你们这么久没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说吧?我去一下卫生间,你们先聊一会儿…”。

三百二十二章

    “忆宁…”兰铭站起身就抓住了方忆宁的手腕,不悦的问道、“你知道我不喜欢猜来猜去的,你到底想怎样?”。

    肖贝贝一惊也跟着站了起来、“对不起,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我能走吗?”。

    “出去!”兰铭不耐烦的一皱眉、“咱们之间的事改天再谈…”。

    “等等!”方忆宁拦住肖贝贝就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后、“铭哥,有些事是不能逃避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过,还是咱们三个人当面说清楚吧?”。

    “嗯?”兰铭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很多、“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已经在尽量补偿了、你想说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凭着方忆宁的性格和她对兰铭的敬畏、就算百般不满意她也不敢说出来,但这次很意外。忆宁转身看着肖贝贝答道、“是她有话想说…”。

    兰铭这段时间故意疏远肖氏姐妹、也通过法律手段和她们划清了界限断了往来,他刚把自己的婚姻扶上正轨、想和老婆孩子好好的过日子,这个肖贝贝又私下和方忆宁说了什么想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想说什么?说吧…”兰铭站在这两个想和他讲条件的女人中间,也只能暂时妥协了、“你们…很熟吗?”。

    方忆宁还是嫣然一笑,如实答道、“现在还不算,不过我想…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以后?他和肖贝贝之间还有以后?

    肖贝贝惊诧的看着方忆宁,之后又偷偷的看着兰铭、兰铭的脸色阴晴不定,让她猜不透也不敢轻易去琢磨。她是怕自己错会了方忆宁的意思,而让自己陷入更加尴尬和不堪的境地。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了,死缠烂打、逼迫要挟只能让人更反感,也更加没有尊严。如果只能用这种手段活下去达到目的,她宁愿从此在他的眼前彻底消失。

    “为什么不说呢?铭哥昨天还说喜欢女儿,如果真是个女孩儿他会多高兴啊?”方忆宁握着肖贝贝的手,很友好的鼓励道、“这是你们之间的喜事,你该自己告诉他!”。

    肖贝贝一愣,之后又摇摇头、“可是我们…我们已经…结束了,如今他爱的是你、我不能再用这个做借口纠缠他!”。

    “借口?什么借口?”兰铭的脸色又变了,抓住肖贝贝的肩就把她扯到了自己面前、“你想告诉我什么?说啊…”。

    肖贝贝吓得身子一抖,无助的看着方忆宁。方忆宁还是那个很鼓励的笑容劝道、“说吧,我的年纪比你大、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姐姐,如果铭总敢欺负你、姐姐会帮你的…”。

    有这位正宗的铭少奶奶给她作主撑腰,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但是肖贝贝抬头看着兰铭还是犹豫着,她不知道说出真相之后兰铭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方忆宁不久前刚给兰铭生了个胖儿子、他已经有正宗的嫡长子了,还会在乎她肚子里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吗?

    兰铭的性格她也知道,喜欢的东西他会不遗余力的去追逐得到、但是厌烦之后也会毫不留情的丢弃,她已经是被丢弃的那个了。如果对孩子他也同样不接受或是排斥,他们之间这仅有的一点联系都会被毁掉、到了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我…我会带着习习离开这里的…她只是不懂事做错了,如果你肯放我走…我保证…”肖贝贝犹犹豫豫的还没说完。

    “你的意思是…你想告诉我,你要离开这里?”兰铭抓着她肩头的手松了一下,有些愕然、“这就是你想说的?”。

    “是!”肖贝贝点点头直接转过身,她不想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哭出来、更不想哭哭啼啼的装可怜博得同情,那些伎俩对兰铭都没有用。

    兰铭虽然不是个绝对唯利是图的人、却也是个真正的商人,商人几乎不会做赔钱的买卖。无论是对人生还是对感情,至少让外人在表面上看到的、都是他光辉灿烂的那一面,兰铭都会做那个绝对的赢家。

    方忆宁把他们先后都约到这里来,只是想给他们创造个告别的机会吗?借此机会警告肖贝贝要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不要再纠缠兰铭,也警告兰铭要自重、提醒他这个有妻儿家庭的人不能再在外面拈花惹草,否则她这个原配夫人会不高兴?

    “也好,既然是你自己选的…我无话可说!”兰铭放开肖贝贝又转头看着方忆宁,问道、“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方忆宁也微愣了一下,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否则她也不用花这么多心思来做这些,扫除障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留痕迹的消灭干净、让春晖把肖氏姐妹悄悄的弄走岂不是更省事儿,又何必上演这一出毫无意义的离别戏?

    “不是!铭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她…”方忆宁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兰铭不耐烦的笑了一声、“我还有事儿,你先回家吧!”。

    方忆宁苦熬了这么久才等到兰铭回心转意的这一天,这恩爱的日子刚开始、她就因为一念善意的多管闲事而被误会了,如果她因此而失宠也太冤了。

    “铭总,我是想说…”肖贝贝急着追过来想解释,兰铭淡淡的瞄了她一眼、“走了也好,大家都可以重新开始、挺好的…”。

    重新开始?他可以随手拈花惹草的留恋芳丛,他的老婆和情人也能这么潇洒的自由来去吗?

    方忆宁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着兰铭的背影她甚至不敢追过去。

    “这个好像比那个还傻!”翠颜在一旁也看了半天热闹了,忍不住评价道、“她们这些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他的孩子让他负责就好了嘛,绕来绕去的也不说明白、我听着都烦心,这剧情也太拖沓了吧?”。

    春晖侧头看了她一眼、“丫头,你能这么说、看来你是不懂感情的,你什么都不懂却还要挤在那个方寸之地争宠、难怪玫姐会让你出来历练,你的确应该多经历一些也多学会些东西…”。

    “我不懂?”翠颜停了片刻反驳道、“我…跟谁争宠了?我在他面前也就是个使唤丫头,他也从来都没把我当女人看呢…”。

    “在他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小孩子!”春晖答道、“所以你才能在他身边留到现在,否则…冷香门中有很多适合你的职位,以你的能力早该出来做事了…”。

    翠颜愣住、“你什么意思?我是玫姐的亲传弟子,要留在她和少爷身边…”。

    春晖看到兰铭脸色阴沉的撇下老婆和情人一个人出了咖啡厅,示意翠颜拦住他。方忆宁那样的闺中女子太温婉贤淑、想驯服兰铭这样感情和性格都很强势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到底还是弄成个里外不讨好的结局。

    兰铭最初之所以冷落方忆宁、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如果婚后她能很及时的和方家划清界限和兰铭一条心、同心同德的亲亲密密的过日子,兰铭也不至于把她打入冷宫不闻不问。

    方忆宁的性格一直都是瞻前顾后想的太多,总是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影响到别人。作为一个女人、她算是‘三从四德’的都做到了,可是作为兰铭心中想要的那个爱妻、很明显她是不合格的。

    既然不是很满意,风平浪静顺风顺水的时候、可能看着还挺顺眼的,一旦遭遇到波折、那些不如意和不满意就会被重新勾起来,成为他们之间新的裂痕。

    春晖之所以留在这里看热闹也就是为了在这时候帮个忙,不是因为方忆宁给她送了厚礼求她、而是另有目的和原因,顺水推舟的赚个人情而已。

三百二十三章

    翠颜挡在兰铭面前看着他,不冷不热的问道、“铭少爷,这是心情不好?”。

    兰铭正烦心呢、没留意翠颜会突然挡在自己面前,但也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问道、“嗯?怎么是你,大少爷找我吗?”。

    “大少爷很忙,没闲功夫管你们家的闲事儿!”翠颜很不给面子的答了一句,她是玫瑰王身边的人、即使只是个使唤丫头,身份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攀比的。

    这么明显的被怼,兰铭也只是没在意的笑了笑。

    ‘冷香门’内部也有些零散的传言说,翠颜迟早会接替玫瑰王的位子做门主、当然也会接替玫瑰王留在兰天行身边陪侍,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为了避免以后会有麻烦,那么翠颜就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春晖姐?你们…你找我?”兰铭看到站在转角处的春晖时就有些诧异了,‘铭悦’和‘冷香门’平时素无往来、他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从无交际,无论从那个方面讲春晖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他。

    春晖一直往回走又进了咖啡厅,而且坐在了咖啡桌前向方忆宁吩咐道、“姐姐我喜欢喝果汁,抗衰老…”。

    “啊,好!我去帮你拿…”方忆宁很知趣的回避了。

    “铭总,您…还是也请回吧!”翠颜露出个很虚假的笑容,貌似很恭敬。

    “客气,谢了!”兰铭很无奈的瞄了她一眼,这个小丫头片子仗着是玫瑰王的亲传弟子一直心高气傲、除了兰天行和汲浪之外兰氏子弟几乎都没被她放在眼里,他这个铭少爷也没能例外。

    肖贝贝看到春晖和翠颜时吓得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就躲到了兰铭身后,兰铭虽然不知道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但也揽住了肖贝贝的肩示意她不用怕,无论他们还有没有将来、肖贝贝毕竟还是他最喜欢的小情人,他的女人他有义务保护。

    “哟,铭少爷这是想英雄救美啊?看来,你们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嘛!”春晖笑着调侃道、“既然感情这么好,肖小姐干嘛还想离开呢?”。

    肖贝贝低着头没回答,兰铭问了一句、“怎么你们…认识的吗?”。

    “刚认识不久,还不算是太熟…”春晖答道、“不过肖小姐有个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我还是知道的!”。

    “她的秘密,是什么?”兰铭又转回身看着肖贝贝,略带不悦的问道、“什么秘密?我不能知道吗?”。

    肖贝贝还是犹豫着,她低着头也没敢看兰铭。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答了一句、“也不是秘密,只是我…我有了你的孩子,但是我绝不会用他来…”。

    “我的孩子?”兰铭诧异的追问道、“多久了?你怎么不早说?你不愿意告诉我…是想带着我的孩子离开?”。

    肖贝贝无语,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也不想走,但也得有人肯留她才行啊。

    “铭少奶奶想帮铭总你留下这个孩子、当然还有孩子的妈,所以我就设了个局试试她们姐妹俩…”春晖在一旁答道、“铭总好福气,我个人觉得这位肖小姐很适合做你孩子的妈。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于铭总…”。

    兰铭接着惊诧、“忆宁?她…能请得动春晖姐姐您吗?”。

    春晖在‘冷香门’中也是仅次于玫瑰王和秋思的重要人物,就算兰铭想请她出手帮忙、这个面子也不见得能讨得到,方忆宁又是怎么做到的?

    “哦…”春晖笑了笑、“这是少爷的意思,他也希望铭总你能儿女双全、有妻有妾的安安稳稳的好好过日子,毕竟兰氏离不开‘铭悦’的经济支撑啊…”。

    最后这一句带着明显的吹捧也带着明显的提醒,意思是让他安于家庭、安心工作,他们都已经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再无休止的瞎折腾,可能毁的就是自己了。

    “这是大少爷说的?”兰铭也笑了笑、“他哪有心情教训我啊?”。如果是春晖假传圣旨想忽悠他,他也不可能听其摆布。

    “意会就好,我是干什么的铭少爷应该很清楚!”春晖又笑了,而且很主动的解释道、“是玫姐传的话,少爷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呢,铭少爷肯定会懂的!”。

    这样说话就比较能让人接受了,所以兰铭也只能很承情的答了句、“既然是大少爷的意思,我当然是听令行事了。有劳姐姐了…”。

    “您甭客气!”春晖看到方忆宁端了果汁回来,又笑了、“你们家铭少奶奶可是花了重金请我的,这事儿如果没办成、吃亏的不止是她,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方忆宁站在桌前不禁有些尴尬了,她瞒着兰铭导演的这出戏似乎收效甚微、如今又被当众拆穿了,也不知道兰铭会怎么想。如果因此而误会了,好像她自己是解释不清楚的。

    “春晖姐,您…”方忆宁小心翼翼的看着兰铭的脸色,如果春晖能帮她说句话肯定会有用的。

    “哦,我饿了。老婆,这个蛋糕能吃吗?”兰铭放开肖贝贝扯开了桌上那盒蛋糕的外包装,之后问春晖、“‘七秀斋’的蛋糕,姐姐您要不要尝尝?”。

    春晖只能站起身往外走,向翠颜招招手说道、“咱们还是回吧,也别妨碍铭总一家团圆了。还好铭少奶奶给的劳务费还算丰厚,姐请你出去吃…”。

    翠颜在方忆宁和肖贝贝身上分别扫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轻佻、她对这两个女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兰铭亲自切了蛋糕伺候老婆情人,之后就带着那两个他喜欢的女人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既然是大少爷的吩咐,他当然要顺水推舟的给出个圆满的结果。

    翠颜其实早已到了知晓男女情事的年纪,因为咏柳出了意外、玫瑰王对剩下的这个弟子就有些格外的偏袒,对她的限制也少了很多。

    这次让她跟着春晖出来历练也是想让她多交些朋友、为自己将来的终身幸福打算,但是翠颜对这些一直都不以为意。

    总是用一种不屑和挑剔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也表明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人了。

    春晖自然是看得懂她的心思,也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找机会点拨她、但是翠颜对这番好意和苦心并不买账,她已经找到了个非常稳妥的成功捷径、只要时机到了,她就可以落在那个最高的枝头上,俯视天下。

    翠颜手里的那把小叉子在蛋糕上的那朵玫瑰花图案上胡乱的戳来戳去的,她对吃蛋糕没兴趣、她正在动脑筋想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这朵近乎枯萎的玫瑰花清除出去,已经人老珠黄了还偏要占着那个位子。

    “铭少奶奶是个很难得的好妻子,那样贤良淑德的女人已经很少见了!”春晖看着翠颜还是略有所指的问道、“怎么你好像…看不上她?”。

    翠颜还是很不屑的表情答道、“女人就像鲜花一样,在开得正艳的时候是要男人用心来疼来爱的!她在自己男人面前活的那么卑微,活的还有意思吗?”。

    “你是这样想的?”春晖又问、“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问我?”翠颜也听出了春晖言辞中的试探,想了想才答道、“兰铭那样朝秦暮楚在外面养情人的男人我不喜欢,这样的假设也不成立!”。

    春晖听着就笑了、“喜欢什么样的?姐姐帮你找…”。

    翠颜又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喜欢的男人…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兰家大少爷那样的‘神’,都是真实存在于这个尘世间的。你想要的人,不会是比他还完美吧?”春晖调侃道、“不会是你这个小妮子春心萌动,凭空想象一个出来的吧?现实还是很残酷的,可别给自己画地为牢啊…”。

    翠颜很含蓄的笑着也不反驳,她喜欢谁想要谁、该怎么做能怎么做,都是她自己的事。她不觉得有必要说出来和别人商量探讨,况且她想做的事是要踩着别人的肩膀往高处爬的、这样的事能说吗?

三百二十四章

    “等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经历过感情之后就懂了,有时候卑微不是懦弱而是因为心中有爱!”春晖略有所指的提醒道、“玫姐和少爷之间,不也是这样的感情吗?既然你是这样观点,你是不是心里面也瞧不起她?”。

    “那是因为玫姐她不能去爱也不想去做,否则、只要她想得到,少爷又怎么会逃出她的手掌心呢?”翠颜反驳道。

    春晖目光一闪,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你是在替玫姐不值得吗?如果换作是你,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做?或者说你…会怎么做?”。

    “想要的东西自己不去争取,难道还等它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你吗?”翠颜答道、“如果我是玫姐,十年前就坐上兰家少夫人的位置了。还有别人什么事啊…”。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两情相悦,做夫妻更是要有恩有爱才行!”春晖不由感叹了一句、“少爷的心里有他自己想爱的人,他对玫姐除了兄弟情之外也没其它的。玫姐若是真的做了兰家少夫人、也未必是件好事,可能…到最后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翠颜很不同意这句话的说法,反驳道、“关键是她想不想做,或是想怎样做。冷香门的典籍上记载了那么多秘术,如果玫姐想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别说他是个人,就是神仙也难逃脱的!”。

    春晖侧头又看了翠颜一眼,问道、“你觉得少爷他…还能算是个人吗?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姓兰、他还是兰氏族人眼中的‘神’,为什么呢?”。

    “为什么?”翠颜微愣了一下,才答道、“他本就是‘神’一样的完美,他就是‘神’!”。

    “你对他…是崇拜还是赞赏、是崇敬还是喜欢?”春晖又问道、“爱上他的女人太多了,那些女人得到了什么你也很清楚。何必跟着再去凑热闹呢?”。

    翠颜又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驳道、“我…没有啊!我怎么会跟那些无知的女人搅在一起呢,再说我是玫姐的弟子、就应该跟在少爷身边伺候他,谁…会想那么多呢?”。

    “没想最好了!”春晖又笑了笑、“玫姐的脾气你我都清楚,和她抢东西无异于自寻死路。况且少爷是个什么性格,你是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的、不用我多说,你该比我更了解吧?”。

    翠颜手中的小叉子胡乱的在蛋糕上戳来戳去的一口也没吃,这些事她当然都很清静、但她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也不可能因为春晖一个含沙射影的警告就放弃自己想要的。

    “看来,我只能言尽于此了!”春晖站起身时又提醒了一句、“丫头,千万别让自己做错事、我们是没有机会重新来过的…”。

    翠颜尽量让自己笑得妩媚一些,因为那样的笑容看上去更自信一些。

    “‘迷时师度,悟了自度!’,好自为之吧…”春晖不由得兀自摇摇头,这个翠颜虽说也是玫瑰王亲传、资质悟性却和咏柳差别很大,她该说的和该做的都已尽力、至于翠颜能领悟多少就看她自己的宿命了。

    翠颜把蛋糕上的那朵玫瑰花彻底的戳成个面目全非之后,扔掉小叉子在春晖背后无声的‘哼’了一声、“等我飞上那最高的枝头,你们都要跪在地上仰望我!”。

    玫瑰王最近几天身子一直都不太好、总是懒得动,因为家里来了个园林设计师林思寒、需要有人端茶送水帮他整理资料,所以翠颜又被招回了岚湾充当临时小保姆。

    翠颜聪明伶俐又资质甚佳,留在少爷身边做事又尽心尽力。这段时间代替玫瑰王把家里弄得井井有序,俨然是个无可挑剔的女主人姿态了。

    兰天行只会画画却不懂设计,他只能把之前在梦中曾见过的那些景致用素描的方法勾画出来、再交由林思寒整理设计,最后送去兰铭那里按图施工。

    林思寒每天准时过来进兰天行的书房设计图纸,他每次来的时候玫瑰王都会很主动的回避、也不知道是不想见到他还是害怕见到他,兰天行对此一直是个作壁上观的态度也不干涉。

    有时候林思寒会主动的找借口想和她说几句话、玫瑰王也是爱理不理的在尽量躲着他,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她总是觉得林思寒这个人很危险,是可以危及到她生命的那种极度的危险。

    她可以为兰天行站在最前面挡刀、她不怕死,但是如果因为别的原因让她丢命,她还是不情不愿的。

    林思寒每天看着自己想见的人对他躲躲闪闪的也觉得很煎熬,休息的时候就跟兰天行发牢骚、“玫姐她…好像很讨厌我似的,我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啊?”。

    兰天行靠在窗前的藤椅上看着外面的海景,答了一句、“好像是没有!”。

    “既然没有,她怎么这么讨厌我呢?”思寒很不解的又问、“会不会是因为吃醋啊?”。

    “嗯?玫姐的脾气不好,别乱说话啊…”兰天行转回头看着他,意思是何来‘吃醋’一说呢?

    思寒可能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多余,犹豫了一会儿又问、“少爷,如果我说玫姐她…她可能不是一个人,你信我吗?”。

    玫瑰王一直未婚、即无另一半更没有子女,孤零零的一个人守在这个家里当老妈子、她怎么就不是一个人了,总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哦…想说什么?”兰天行问道、“搞设计的,是不是想象力都很丰富啊?”。

    “啊?”思寒微微有些懵、“大哥你的意思是,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凭空想象的、好像少爷你都不打算相信似的,那…我还说吗?”。

    兰天行也微微有些意外,思寒的聪明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我就是觉得…好像玫姐身上有我要找的东西,可…可究竟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思寒说的很委婉,这说明他也不敢肯定玫瑰王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兰天行表情淡淡的又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的啊!”思寒答道、“哦…那天汲三哥也看到了,他可以为我做证的。当时我们都看到玫姐身上有…”。

    翠颜端了热茶送进书房,思寒看到她进来也就没说完、站起身把自己的那杯拿了过去,不过还是很费解的又说了一句、“可是那天…好像铭总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为什么…”。

    “所以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觉得呢?”兰天行笑了笑、“很多事都是需要用时间来证明的,水落才能石出、你也别想太多了,我去看看玫姐…”。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总觉得…少爷,大哥…你听不听…”思寒还想诉几句苦,兰天行已经出了书房走了。

    思寒端着杯子十分郁闷的叹了两声、“好像也是啊,模模糊糊的也没看清楚…不过呢,不过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总不会…没有原因吧?”。

    翠颜听他自己嘀嘀咕咕的在说话,挺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刚刚和少爷说什么呢?玫姐她…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我…”思寒正想着心事也没留神,拿起杯子就灌了一口热茶下去、等他喝到嘴里才觉得太烫,不由得一张口就喷了出来。

    翠颜刚给少爷的书桌上送完茶转过身,没留神思寒一口茶都喷在了她身上。

    “你…找死吗?”翠颜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操起手中托茶的玉盘就往思寒头顶抡了过去。

    思寒也知道这位小姑奶奶得罪不起,吓得向后一仰身直接从藤椅上向后滑了出去、虽然躲闪的姿势很狼狈,但也险险的躲过了一劫。

三百二十五章

    翠颜手中的玉盘砸空之后自己也愣住了,刚刚思寒就坐在茶桌前的藤椅上、如果他想逃过一劫正常应该是移开藤椅或是向后急翻出去,但是思寒的身体却像是练过软骨柔术一样的贴着椅背滑出去的。

    也许确切的说,应该是像水流一样的流出去的。

    思寒躲过翠颜的攻击之后站在那里自己也有些惊诧,他喝剩下的那半杯茶还滴水未洒的端在手里、翠颜的身手是玫瑰王亲自传授的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手,出手的速度和力道非常之刚猛迅急。

    这么近的距离好像他也很惊诧自己是怎么躲过的?

    “身手不错啊,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翠颜这口冤气未出抬手又打了过来,就算不能出手太重、至少也得让这个文弱书生知道她的厉害,维护一下作为女孩儿的尊严。

    “诶!别…我不是…”思寒接着往后躲,刚退到书房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玫姐,苏二爷到了!”。

    玫瑰王还在自己房间里、兰天行进去看她也没回来,翠颜只好抖了几下长裙上的水渍过去开厅门。但也回头狠瞪了思寒几眼,那意思表明这事儿还没完、她迟早得争回这个面子的。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思寒一直陪着笑脸在道歉,他刚来没几天也知道‘冷香门’里的人不能得罪。

    翠颜刚开了门、门口站着个十**岁的漂亮女孩儿,看到翠颜时展颜一笑问候道、“你好…”。

    “嗯?你是…”刚刚守门的弟子说是‘烟柳’的苏二爷苏辰到了,怎么会是个漂亮女孩儿呢?

    “我是苏箫,苏二爷是我二叔…哦,他和我二师伯说话呢…”苏箫指了一下临海方向的岸边,翠颜望过去看到华堂和苏辰也往这边过来了。

    “我们是来给玫姐送药的!”苏箫递过来一只精致的竹编小筐子,里面散着草药的馨香。

    翠颜接过去,媚眼一闪回以一个貌似很高兴的笑容、“是苏家大小姐,快请进!我去禀告少爷…”。

    “好啊…诶?你这是…”阿箫看到翠颜满头满身都是水渍,很关心的问道、“怎么弄的?”。

    苏箫就是看到翠颜和自己同龄、年貌相若的挺亲近,她心底无私也没太多想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翠颜的脸色微一变,但很快又笑了笑、“没事儿,闹着玩的。苏小姐请…”。

    “啊?好…”苏箫也没再多说,跟着进了客厅里。

    这两天学校放假,她在家里缠着苏辰带她一起出来玩、从来都不会拒绝她的苏二爷当然就毫无疑义的带她一起来了,因为在外人眼里他们还是一对感情很默契的父女俩。

    自从兰天行给了华堂一套临海的豪华别墅作为迎娶冷尘梦的聘礼、一向深居简出的修仙之士‘烟柳山庄’的华庄主,就抛弃了原本小桥流水的江南风光,和情人紫瑞留在岚湾长住了。

    虽然兰家的尘梦少夫人一直都是沉睡状态,华堂作为她的娘家兄长也会经常过来串个门、和妹夫兰天行喝喝茶,闲聊几句。

    他们都在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奔忙、也都在守着同一个近乎于绝望的希望在等待,世事无常犹似梦、只是不知道那个一直在梦里睡着的人,会不会给他们这些在梦外醒着的人留一个真正的有结果的希望。

    华堂和苏辰都是贵客,玫瑰王身体抱恙不能迎客、兰天行只好亲自出门相迎,苏箫看到这位兰家大少爷时一双美目就有些移不开了。

    之前一直都是听说,传说中把这位兰家大少爷形容得‘神’一样的完美无缺。但是今日一见,阿箫不禁觉得那些传闻还是太肤浅、兰天行不止是‘神’一样的完美,而是比‘神’更完美!

    之前她一直认为苏辰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可今日之后、她可能不会再坚持那个想法了,因为她发现苏辰没说错。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大到有那么多让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的东西存在着,让她在惊诧之中也不免有些意外的惊喜。

    兰天行陪着华堂和苏辰在书房中闲聊、也顺便提供些园林设计的新思路,因为同龄、阿箫和翠颜留在客厅里说些女孩儿家的小故事,看上去聊得也挺投缘的。

    翠颜和阿箫都是自小失去父母双亲的孤儿。也都是十分聪明伶俐、非常讨人喜欢的漂亮女孩儿,但她们之间的命运却相差太多。

    苏箫被苏辰收养、收养之后就从被遗弃的孤儿一跃成为了烟柳苏二爷家里的大小姐,苏辰不仅把她视如己出百般呵护、更是宠得无法无天,让人难以想象。

    翠颜虽也有幸被玫瑰王带进兰家、收为亲传弟子也是享尽荣华富贵,但她只是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刀。

    即使再名贵再锋利的刀也只是件附属品、是需要听从主人的意愿和指挥的,就算主人一直都很精心的收藏着她、她也还是一件没有自由的物品,所以和阿箫比起来她只能算是个‘东西’。

    这么明显的阶级差距就摆在眼前,阿箫对此毫无感觉也不会多想、而翠颜却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了,她自认为绝不比阿箫差半分、但阿箫是被宠上了天的苏家大小姐,她却只能是一件听主人随意摆布的东西。

    苏箫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书房的方向偷看,而且偷看的目标也一直都锁定在同一个人身上。

    翠颜刚开始还能笑脸相对的和她闲扯,看到阿箫一直在偷看少爷的时候笑容就有些勉强了。

    不过苏辰的目的是送药而不是闲扯,他也知道兰天行的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闲聊上面,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就告辞带着阿箫离开了。

    阿箫出门的时候一双美目还是恋恋不舍的偷偷往兰天行身上瞄,平常时候对漂亮女孩儿几乎视而不见的兰家大少爷、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错的竟然转头看了阿箫一眼,问道、“阿箫小姐,应该也有十**岁了吧?”。

    “嗯…下个月就是十九岁生日了!”阿箫很主动的回答道,脆脆的声音听上去很甜美。

    “十九了?苏二哥好福气…”兰天行随口奉承了一句,又笑了笑。

    阿箫在他的笑容里很明显的呆愣住了,这个男人如此之明朗的笑容是为了她而展现的吗?

    华堂的目光落在阿箫脸上,微一停又望向苏辰。

    “丫头…”苏辰在阿箫身旁低声提醒了一句、“走了!”。

    “啊?哦…好吧…”苏箫还是不自觉的对着兰天行嫣然一笑,才羞答答的转过身去。

    苏辰看到阿箫如此表现不禁微微有些懵,他和阿箫之间虽然是段不能被公开的隐匿恋情、但他也算是她的情郎哥哥吧,怎么这丫头当着他的面居然对别的男人如此表情?

    这是看到兰天行太完美、这丫头动了春心想移情别恋了,还是突然发现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更高的选择、又想撇下他再攀高枝,女孩儿的心思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

    翠颜原本也跟在兰天行身后送客,她也看到了阿箫那毫不掩饰的花痴表情、不由媚眼一闪划过一丝嘲弄的寒意,她想得到的是不会给别人机会和她分享的。

    “苏二哥,请…”兰天行是没心情去猜测分析女孩子们的心里状态和想法的,他这么问自然有他的目的。

三百二十六章

    兰天行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划出了一条银色的光影,那银光一闪而过却亮如焰火般的炫目。

    “嗯?梦儿…”兰天行看到那道光影时转身进了厅、就用最快的速度往三楼尘梦睡的房间去了,事出紧急他已经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的送客之道了。

    能让兰天行如此紧张而在意的,就算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可能是尘梦出事了,你们先回去吧…”华堂向苏辰示意了一下也跟着进了三楼的卧室里,只要是尘梦的事无论大小、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最紧急而重要的。

    阿箫也转身就想跟着进去,兰天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表示关心也是人之常情,他们怎么能不闻不问的一走了之呢?

    翠颜挡在厅门口,脸上带着不十分热情的浅笑、“苏二爷和大小姐您二位慢走,不送了…”。

    “哎,你让我进去看看、是不是尘梦姑姑她…”阿箫也很心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是好奇想关心一下。

    “少爷没有吩咐,您二位还是请吧…”翠颜挡在门口没有让路的意思,这个苏家捡来的冒牌大小姐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让她很反感。

    “阿箫,走了!”苏辰拉着阿箫往停车场去了,其实对于冷尘梦他也一直都很关心和关注、但是即使再关心也只是心意到了就好,不能让阿箫留下添乱呢?

    “可是尘梦姑姑她…”阿箫还想挣脱苏辰的手再回去等会儿听听消息,兰家出了事、他们又刚好遇上了,就这样一走了之好像也不合情理吧?

    苏辰只好沉着脸训了一句、“别在这儿添乱,会给兰大少爷增加麻烦的…”。

    “哦…好像也是…”阿箫只是很关心想留下听听结果、脑子里也没想太多,这时候被提醒也觉得苏辰说的有道理,没再反驳的乖乖跟着走了。

    翠颜看着阿箫的背影,媚眼转了几下又望向楼上的方向、虽然她要等的那个最佳时机尚未到来,但是危机似乎已经不期而至了。

    她这么聪明又敏感的人当然要在危机来临之前做好所有的准备,抓住机会一跃而上。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俯视拜倒在她脚下的其他人。

    兰天行急着过去看尘梦、进了房间之后门只是虚掩的并没有关上,华堂刚跟过去就被一阵灼热的气浪挡在了门外。

    站在门口也能看到里面的床帐都被包围在一片五色琉璃的火焰中,燃起的火苗向上窜起几乎快烧到顶棚上了。兰天行就站在那燃烧的火焰里抱着尘梦,似乎被困其中难以脱身。

    华堂右手的手腕一转就把掌心中的那颗‘留辰珠’弹了出去,珠子悬停在半空中散着莹莹的碧色光芒、幽光旋转升腾之间,寒意乍盛!

    火苗被那寒凉之气压制住渐渐的向下收敛、很快就熄灭了,华堂进门时兰天行正跪在床边手中握着那块寒冰玄玉呆呆的看着尘梦。

    他的手指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伤口也未愈合、还有血滴顺着手腕往下淌。

    华堂在离开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站住,即使不用靠得太近他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冷尘梦身体上的那种骇人的热度。

    尘梦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蒙着一层红晕,不是欣喜时害羞的表情、而是被一直在升高的体温灼烧的,似乎分秒之间就会被燃成灰烬。

    如果不是刚刚华堂及时出手,很可能她和兰天行此时不被烧成灰也会被烧伤。

    “天行,你的血…”战神血无坚不摧,上一次冷旋被点燃的时候就是兰天行洒血救了他的命、怎么这次用在尘梦身上却是毫无作用,反而会失效了呢?

    兰天行无声的摇摇头,他不知道。

    “这玉…”华堂又提醒道,尘梦已经被烧成这样了、兰天行手里握着那块救命的玉片却在发呆,他不想救她了吗?

    “放不回去了!我…做不到…”兰天行抬头看着华堂、“师兄…知道该怎么做吗?”。

    华堂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这片玄玉被尘梦含在口中已经一年有余、她一直是靠这片玄玉的滋养才能维持着身体不死不腐,就算暂且不追究这个宝物是怎么离开尘梦身体的、至少得想办法把它放回去维持原状,怎么会放不回去了呢?

    “怎么会不行?再试试…”华堂手指隔空一转,那颗‘留辰珠’又悄无声息的飞落到了尘梦的胸口位置、莹莹碧光罩在她身上寒凉之气随之侵入,尘梦脸上被烧灼的红晕开始慢慢消褪。

    “还来得及!谁会有办法,张师兄还是康先生?我去请他们过来…”华堂转身往外走了,他虽不懂但也不能都等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师兄!”兰天行突然喊住了他、“没用的,可能…可能是时辰到了,天意如此吧?”。

    天意?

    天意就是让他们等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之后就是毫无意义、毫无征兆的失去?

    如果这就是天意,那么又何谈情比金坚感天动地?

    “情是生生世世的长劫!此生能拥有这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兰天行站起身,握着那块玄玉的一角在‘留辰珠’上轻拨了一下、珠子直飞出来又落回了华堂手中,碧光尽敛。

    没有这颗珠子的阴寒之气压制,尘梦身体的温度瞬间又如炭火般的灼热炙人了。

    华堂惊了一下、“天行你…什么意思?”。

    “这种力量太过强大,不是我们能与之对抗的!这珠子多停留一分钟、华师兄你的元气就会消损一分…”兰天行摇摇头、“这是我和尘梦之间的千年宿缘,这一世她既已选定了我、接下来的路也只能由我陪着她一起走,梦儿喜欢清静…师兄还是不要过来打扰了,请…”。

    前几句话还算是在解释、但最后一句就是在逐客了,兰天行不但拒绝了华堂的善意相助、还很不客气的想把他赶出门去,他这是想干嘛啊?

    是因为无法面对突发状况一时乱了心智?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天行…”华堂刚想说几句宽慰的言辞,兰天行平静的脸色有了一丝浅笑、“有劳师兄转告汲三爷让他帮我守门,明天寅时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明天辰时?就是天亮之后?

    华堂眉头微一皱,兰天行因何给出这么个不长不短的时间限定?是他有办法在这里时间段里解决问题,唤醒尘梦吗?如果有办法,为什么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探讨、集思广益众志成城,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啊。

    “师兄,拜托!”兰天行又笑了笑,这句虽然说的有些隐讳,却也还是在逐客。

    “好,我会做到的。但是…”华堂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中握着的那颗失了光泽的‘留辰珠’,兰天行是不想让他耗尽元气给冷尘梦陪葬、竟然用战神血封了珠光,他的这个法宝暂时是无法发挥功效了。

    “三个时辰之后,珠子会自复如初的!”兰天行解释道、“师兄不必担心…”。

    华堂苦笑着摇摇头、“天行,我是想说…我们都在等你,一定要带着尘梦回来!否则…否则…”。

    “否则三个时辰之后,师兄你会闯入阴世去找我们吗?”兰天行又笑了、“十方世界无边无际,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即使真的到了那里我都不确定会在哪里停留、师兄你凭一己之力又怎么能找到,何必再无功而返呢?”。

    “如果真的只能无功而返,我也可以选择不返!”华堂也笑了笑、“三千年我都等了,还有什么熬不过的?找个千八百年的,总会找到吧?”。

    兰天行微一愣,之后只能也随之苦笑了一声劝道、“师兄总不能让身边的亲人也那样苦熬着吧?她们…都是无辜的!”。

    “说的对!”华堂很赞同这个说法,转身时又说了一句、“所以你得带着尘梦回来!”。

三百二十七章

    “不问男子女人、羌胡夷狄,老幼贵贱、或龙或神、或天或鬼,罪行业感、以此连绵…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除非业尽,方得受生…”

    连天战火、烽烟四起、残垣断壁、血流成河…

    一只周身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小狐,在千军万马的混战厮杀中灵巧的穿梭躲闪着一直向前冲。刀光剑影溅起的血污喷溅在它身上,让它那美如梦幻般的蓝色皮毛也被浸染得黯淡无光了。

    它偷偷逃出‘寒光寺’、费尽心机的才从了然身边溜出来,又不辞劳苦的只身来到边关是为了找到少主云,直觉告诉它少主有难。它要告诉他这是个不能触碰的‘劫’,他可以带着它远离边关逃过那个劫。

    但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它,宿命是不可改变和逆转的、即使它可以未卜先知、可以不远万里冒着被铁蹄践踏的危险为他示警,但是结果呢?

    它无力阻止,更无力改变!

    小狐面对眼前厮杀震天、刀光剑影的混战场面,还是毫不犹豫的直冲了进去。为了它爱的那个人,它可以忽略自己。

    即使它的道行太浅薄不能帮他,和他死在一起也总好过让它活着孤单的独自伤怀。

    如果他们真的能很幸运的死在一起,黄泉路上还可以相伴着走一程。它还能和他做一个来世的约定,无论多久它都会等、等到来世,他再找到它。

    大将军云是精忠良将、戍边战神,保家卫国守护一方黎民平安。但是因为征战多年杀业太重,战死沙场后必定会堕入无间地狱受尽苦难。

    这是他在轮回中应有的苦难,是他该承受的‘劫’。

    因果循环、果报自受,云所犯下的杀孽是要自己偿还承受才能在这一世了结的。

    那是他的罪业刑劫!

    蓝狐跪在菩萨面前苦求、“无间苦楚虽连绵不绝,弟子也愿代他承受。只要他能入轮回,我还可以等来世…”。

    那也是她轮回中应有的苦难,是她的痴情心劫!

    “情是生生世世的长劫,情爱为凡尘间的孽缘、人世匆匆不过弹指数十年,何苦为了那一世毁了自己?”菩萨问她、“如果你们来世不相遇呢?你…还愿意代他承受吗?”。

    小狐抬头看着菩萨还是苦求道、“弟子愿意,无悔!”。

    “既然无悔也当无求!”菩萨微然笑道、“人世间的痴情爱恨原本也是有舍有得的,摒弃贪嗔痴念才会有所得…”。

    “贪…嗔…痴…念?”小狐摇头、“弟子不曾想过…”。

    “不想是因为没有贪欲、不嗔是没有得不到的恨意,但你却是个执着痴心的人。如果你今日肯舍弃也就是他日的所得,如果能做到无我无为无欲无求、那么你…已经得到了…”。

    “那样就得到了?”小狐也露出个很嫣然的浅笑、“他就在我的心里,我得到了…”。

    “得到了?”天行暗自低问了一句,这一世他与蓝狐素未谋面,她已经得到了吗?

    “我心中有你,你就一直都在!”蓝狐站起身一直向他走过来,它转身的时候已不再是一只狐、而是一个人,一个让他可以倾尽全部情感去爱的人。

    “我…在你的心里?”兰天行在梦中喃喃自语了一句、“我也在她的梦里,只要她的梦未醒、我就一直都在,梦儿…”。

    她就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盈盈的笑意间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想念和相思、期盼了千年,这也是她曾经梦过千年的期盼。

    “梦儿…我的梦儿…”兰天行抱紧了怀中的爱妻、低头就压住了她的唇,他不想再与她分开了。

    刑劫也好、心劫也罢,只要能拥有她、和她相守在一起,无所谓天堂或是地狱!

    他会陪着她,和她一起承受。

    梦儿柔顺的偎在他怀中,绝美的笑容里隐着一丝羞怯的欣喜。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心里,这是她想要的。

    羽苓接到消息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岚湾,尘梦沉睡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留在‘度月庵’里没露面。她已经把赤羽族留存下来的所有经典秘术和传世典籍都彻底仔细的翻阅查找了一遍,但是结果可想而知、她什么有用的方法都没找到,面对女儿的沉睡她依然束手无策。

    玫瑰王递过一杯热茶给她,劝了一句、“天行他…会有办法,夫人会没事的…”。

    羽苓抬头看着她似乎想笑一下表示礼貌,但是脸上的表情刚动了动就忍不住转过身擦了几下泪。

    到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面再也没有想利用眼前的某个人达到利益最大化、把尘梦卖个好价钱为她复仇的想法了,她只是一个濒临绝望的母亲、在不确定最终结果的结局面前,为即将消失的女儿悲痛落泪。

    玫瑰王坐在羽苓对面的藤椅上等她擦完眼泪就笑着看她,问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冷夫人…能不能考虑之后,给我个确切的答复?”。

    言辞说的很委婉也很客气,但是用词用句却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既然是‘不情之请’就应该是有特殊目的、还要求给出个确切的答复,听上去就是来者不善呢!

    汲浪一直靠在楼梯口的位置在想心事,听到玫瑰王说话也侧头望过来、因为事发突然之前兰天行并没有任何的吩咐,玫瑰王这是擅作主张的想干嘛呢?

    华堂还是那个从不更改的习惯站在窗前看风景,外面的海景虽然的确很不错、但是看久了也似乎没什么新鲜感,康然就闭着眼睛在小憩。

    不过他们听到玫瑰王说话,也都望过去、虽然谁也没插言寻问,也都在等着听她究竟想说什么?

    羽苓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只能尽可能的笑了笑、“玫姐但说无妨,赤羽族定会全力去做的!”。

    “对于夫人来说,应该也不会很难…”玫瑰王也笑了笑、“夫人也知道我们的天行大少爷是兰氏家族的灵魂人物,如果他出意外、兰家也就完了,所以…”。

    这个所以虽然没说完,但是听到的人也猜得到。

    羽苓微一愣,之后就是一声悲叹、“这是…天行大少爷的意思吗?”。

    “不是!”玫瑰王毫不避讳的答道、“这是兰氏门人弟子们的祈愿,为了兰家、如果尘梦夫人她…万一她不在了、还是让兰天行做回他的兰氏族长,而非那个赤羽族驸马爷…”。

    如果论亲疏远近,尘梦和玫瑰王也算是亲兄妹、怎么她会突然萌生出这么不尽人情的想法,是兰天行自己不好意思明说在暗中授意的吗?

    “玫姐,我们不能代替少爷说话、这是他自己的私事,谁都无权干涉!”汲浪很适时的提醒道。

    “所以…”玫瑰王又接着说道、“所以我想这件事…还是应该由夫人您提出来才是最适合的,各位爷觉得呢?”。

    还真的是个‘不情之请’,让羽苓出面还兰天行一个自由之身、即能让兰天行从那个死局里抽身退出也保全了两家的颜面,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如果尘梦真的被烈火焚尽从此消失,兰天行作为兰氏族长、兰家大少爷,还可以重新开始全新的生活。无非是个女人,如果他想要还不是信手拈来?

    康然和华堂对望了一眼谁也没反驳,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尽人情却是个唯一最有效可行的办法。

三百二十八章

    羽苓扫了一眼客厅里的几位爷,尽量让自己脸上多些笑容、“玫姐说的对,我也一直在想这些。这次过来,也就是想能彻底的解决这事儿…”。

    康然目光一闪,问道、“苓姨您既然不反对,那么您…想怎么解决,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只有一个,她这个做母亲的带着沉睡中的尘梦离开、还兰天行一个没有负担的自由之身,至于他今后爱上谁、想娶谁都与她们无关,这就是最实际可行的解决办法。

    虽然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却可以让赤羽族多个最好的盟友而少了个劲敌。

    羽苓又是一声长叹、“他们还没有正式拜堂成婚,还不能算是夫妻。一直拖累了天行大少爷这么久、真是太难为他了,都是我的失职、我这个做母亲的早该承担起这个责任了,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还他一个自由的…”。

    言辞很恳切也很动情,听上去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解决问题的态度。

    康然停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即没反驳也没表示支持。

    这么大的事直接关系到尘梦在兰家的名分和地位、一直都是肯为冷尘梦不惜代价的康先生究竟什么想法,这算是默许了还是他也早有此意?又或许,他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华堂突然暗自一声轻叹,以他对兰天行的了解、玫瑰王的这番心意和羽苓的善意可能都是春水东流,那位兰家大少爷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不过如果康先生也加入到这个‘不情之请’瞎搅和的队伍里,以他办事的能力和效率、可能会有个不一样的结果,谁知道呢?

    但是羽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如此的能理解包容、处处为他人着想,两年不见她是真的变了很多。

    “这样最好了!我代兰天行多谢夫人的理解和支持…”玫瑰王一句道谢还没说完,汲浪反驳了一句、“先别急着谢,这是兰天行自己的私事、要问过少爷的意思才行,谁也不能代替他做决定、也用不着代他道谢!”。

    汲浪这个时候居然会和她分心、不但不支持还如此强烈的反对,玫瑰王听了不由脸色一变就不高兴了、“三爷,慎言!”。

    汲浪没有想慎言的想法,接着反驳道、“这是兰天行的私人感情,与兰家和兰氏族人都无关!如果是兄弟就应该尽力帮他分担、而不是穷尽言辞的推脱,少爷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不是听凭别人随意猜测作主的,所以…玫姐你还是不要多管了!”。

    玫瑰王的一番好意被说成是多管闲事,她一直被兰天行给宠惯了的暴脾气就有些不能忍了。

    冷‘哼’了一声问道、“汲三爷,你的意思是想让兰天行追随冷氏大小姐去殉情吗?你有更好的办法阻止他吗?或者,你更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所谓的‘那样的结果’就是兰天行因为痴情痴心追随尘梦殉情而去、之后汲浪代替他掌控兰氏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坐上一方霸主的位子,但是根据汲三爷至诚至信的性格和一惯的良好表现,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呢?

    按照正常的亲缘关系玫瑰王算是尘梦的亲哥、没聊几句就把汲浪说成了个别有用心的逆臣,看来玫瑰王是在心力交瘁之中控制不住情绪,有些口不择言了。

    兰天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死难料,他身边这两个最重要的生死兄弟却为了几句谈不拢的话就翻脸起争执?在生死边缘、看尽尘世间起落兴衰的行走了这么久,至少汲浪还不会那么幼稚。

    “玫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如,还是等少爷下来让他自己说吧…”汲浪只是笑了笑、即没反驳也没解释,他不能因为这个再添乱只能先退一步。

    “他还能说什么?”玫瑰王却没有想退步的意思,追问道、“你以为他还能说什么?想让他放弃,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所以她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人为的造成一个假象、让他以为是尘梦的娘家人颇有微词,对他不满意而迫使他放弃。

    可是这样做对羽苓和兰天行、包括沉睡中的尘梦都会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玫瑰王在这场生死离别的抉择取舍中是有些偏执了。但是时间才有最好的解释权,她做的对或错、也许只有在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才能知道。

    其实近两年的时间内,康然一直都在想办法能找到个代替玄玉的宝物来维持现状、或许可以帮尘梦在这个尘世间多停留一些时日,但是这种祖传下来的至宝极其稀有珍贵、并不是拥有金钱和权力就能得到的,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与尘世间的普通凡人相比,他们都有与生俱来的非比寻常的慧根、智慧,拥有着许多常人无法触及的金钱权力。

    但是在这种非人类力量所能干预操控的情况面前、他们的力量都太过渺小而微不足道,如果想求得个能让自己心安的结果、是不是只能向命运低头寻求它的垂怜和施舍?

    玫瑰王虽是尘梦的亲哥、但是这个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并未公开,她暂时还不能算是尘梦的嫁家人。

    冷成峰去世之后康然一直都在冷氏之主的位子上冒充那个亲哥,这时候看到气氛有些尴尬、羽苓又不适合说太多,只能由他出面稍作调停、“玫姐如果信得过我,不如这样…”。

    羽苓和华堂都望过来,康然是个足智多谋、善辩善断的人物,他肯定会想出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天行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兰家留个子嗣传承家业。无论尘梦她还能不能…”康然看着众人问寻之中带着挑剔的目光,态度很真诚的笑了笑、“我会为兰家大少爷寻个能让他心仪的女孩儿,如果他身边能有人陪着、也许…他可能会改变想法?”。

    设想很好也很实际,但康然最后一句用的是疑问句、这也表明他自己都不确定这个办法有没有用,以他对兰天行的了解多半会是多此一举的。

    “也好!”事态发展成现如今这个状状况,羽苓只能让自己也顺其自然的说话做事、“我会把尘梦带回‘度月庵’,还给天行少爷个清静。无论他有任何想法,我赤羽族绝不干涉!”。

    “好,多谢冷夫人肯成全!”玫瑰王寸步不让的又追问道、“康先生和华庄主的意思呢?”。

    华堂笑了笑没回答,若论亲疏远近他只是尘梦的师兄还不如康然那个冒牌亲哥、况且兰天行也是他兄弟,他还能说什么?

    康然也笑了笑,但是他的意思就不止是不反对那么简单了。既然这个美好的设想是他提出来的,他当然不能只是空口说白话也会负责实施到实际行动中去的。

    “如果玫姐和三爷信得过我、人选由我来找,我会尽可能的让各位都满意的!”康然答道、“我这样说,三爷和玫姐还满意吗?”。

    就是说,兰天行身边可以有其他女人陪着、但是人选却要由尘梦的娘家人决定,康先生的买卖做的果然滴水不漏的毫不吃亏。

    “有劳康先生了!”汲浪不痛不痒的客气了一句,他们反对还是赞同都没有丝毫作用、行与不行得看兰天行自己的意愿,他也懒得在这事儿上多说废话。

    “好,我们等着康先生的好消息了…”玫瑰王只能顺水推舟的接受这个好意、因为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了兰天行她已经是尽心竭力了。

三百二十九章

    三楼卧室的门关着、很静,悄无一丝声息传出来。

    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人开灯、也没有人说话,一楼的客厅沉浸在一片昏暗的寂静之中。

    岚湾是个华丽而辉煌的富贵之地,窗外闪烁的五彩灯光透过花树的枝叶朦朦胧胧的照进来、给人一种幽幽幻幻,恍如隔世的迷茫之感。

    迷茫之中,又分不清是地狱?天堂?又或是在梦中?

    他们每个人都是或者曾经是无上尊崇的一方霸主、应该算是高居天堂之中吧,但他们此刻的心情、或者说每个人的那颗心都游荡飘零于地狱之中,倍受煎熬。

    何为天堂,又何为地狱?一念之间,又有谁能真的分清楚?

    虚幻与现实之间也许只是一场如梦的人生,有的人在梦中醒着、想挣脱出那个不尽人意的梦境,有的人却在梦外睡着、留恋于那个求之不可得的美妙幻境,是耶非耶?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也许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在一场虚无缥缈的梦里?所有发生过的都只是些不曾存在的虚空妄想而已?

    烟沉水寒、纱帘月影阑干,淡雾轻卷、浅山如画,疏疏细雨庭院。     行云无定谩消遣、午夜梦回萧瑟处,依稀…是何年?     帘外青鸟、愁结丁香,楚雨难凭梦魂断…无限柔情,辜负**,默默减损朱颜…

    霎时间腾起冲天的火焰、肆虐的火蛇狂乱的席卷着眼前的一切,他视线里的那个她被卷进那片燃起的火焰里、飘飞的长发白裙转瞬间就焚烧殆尽,化为了飞灰。

    “梦儿!梦…”兰天行被那刺骨的灼痛惊醒时,眼前没有火光也没有飞灰更没有那个消逝的身影、灼伤他的不是那冲天而起的地狱烈火,而是他自己的心痛。

    他的心在疼,为了那个梦里的她。可是,那个她又是谁呢?

    那些一直在眼前纷乱变幻的场景、那些穿梭于地狱天堂之间的画面,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幻?

    哪些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的故事、哪些又是他心念之中的魔障所生成的幻象,他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这一夜、太过漫长,漫长得让所有人都濒临崩心的边缘。可是谁也没想过离开,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的人、既然选择面对了,又怎么可能脱身逃离?

    朝霞刺破云海时天边有了一丝炫目的亮色,阳光穿透树梢枝头的薄雾洒在厅里时、玫瑰王被那亮丽的光芒惊醒望向窗外,无亮了!

    虽然辰时还未到,但是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羽苓一直看着楼上的方向,她的心一直就那样悬着,这一夜她就是这样度过的。

    华堂一直倚窗而立望向外面的风景,至于是凄凄长夜还是柳绿花红、在他眼里,都没有任何分别。

    这一夜,他们就这样默默的熬过来了。

    康然从藤椅上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装束,之后就一直顺着楼梯往上去了。汲浪一言不发的站在下面楼梯的转角处看着康然,即不出言阻止也不出手阻拦,这次他是彻底的失职了。

    康然站在三楼卧室门外似乎想敲门,他的手抬到半空就停住了、不禁暗自低叹了一声,犹豫着又收了回去。

    汲浪只是抬头向上望过来,虽然少爷有令让他守门他也没拦着不让康先生上去、因为他也急于想知道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怕出意外甚至于早想冲进去了。

    华堂从汲浪身边走过去一直站到了康然身后,劝道、“都是他们自已该有的宿命,我们…只能是局外的看客!”。

    康然回头看他,问道、“看客?如果他们…他们真的出了事,我们就这样看着?”。

    “长劫如此,谁也改变不了!”华堂答道、“如果是注定的结果,只能顺应。强行干预会打破那个原有的平衡,让结果更加不可预测!”。

    看客?就是只能站在局外看热闹,对局中人的生离死别都漠不关心、不闻不问的那种人吗,他们又能把自己放在‘看客’的那个角度上去只看不问吗?

    不是几乎不可能,而是绝对不可能。

    “否则结果会怎样?”汲浪很快也跟了过来问道、“我们真的只能等着,没有别的办法吗?”。

    华堂点点头、“天行…哦,兰大少爷让我转告三爷,他说…如果他们真的出了事…兰家就托给三爷你了…”。

    汲浪没什么意外的笑了笑也没辩驳、转回身又看着还站在楼下的玫瑰王,他们之间有过约定、会陪着兰天行一起离世隐居,无论生死这个约定也不会改变的。

    所以兰天行的这个托付他只能当作没听见,也肯定是不会去执行的。

    无论结果怎样总要有人去面对、无论出了什么问题也总要有人出面解决。康然抬手就想推门,即便无法改变尘梦的宿命、至少他还可以用武力阻止兰天行的自殉行为吧?

    “康哥!”华堂抓住他的手腕摇摇头、“这是天行想要的结果,我们无权替他改变!”。

    “他想要的?他想要的结果就是抛下我们自己一个人承受?不行…”玫瑰王突然冲上楼梯喊了一声、“兰天行,你还欠我的情、我要你现在全都还回来,我不想等到下辈子…”。

    “玫姐…”华堂喊了她一声似乎想阻止,康然和汲浪都很主动的退到了两旁让出了门口的位置。玫瑰王的身份特殊,这时候由她出面搅和也许是最适合的。

    门没锁,所以玫瑰王很容易就开了门站在了门口。

    汲浪在玫瑰王身后向里面刚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他想知道的已经亲眼看到了,也可以安心了。

    兰天行就半跪在床前给尘梦梳头发、房间里一片银色的薄雾若有若无的飘荡萦绕着,淡雅的幽兰香气之中、好似有了一丝很温馨的暖意,没有之前那么寒凉透骨了。

    纱幔中婚床上的尘梦依然沉睡如初,幽香盈盈、美如梦境,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玫瑰王站在门口惊问道、“天行,你们…你…没事吧?”。

    兰天行转身笑了笑、“嗯…已经没事了!她…还睡着…”。

    她还睡着!只要她还在梦中、他就在,他会守着她的梦直到她醒来…

    房间里虽然暖了一些、室温也应该保持住零下十多度的状态,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温度有所升高。

    康然不由和华堂对望了一眼,华堂无声的点点头。虽然什么都没说,彼此也应该是意会了。

    “天行,你…也没事吗?”玫瑰王又急着问道。她是怕兰天行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救尘梦。

    “没事儿…”兰天行一声轻叹、“我梦见‘丫头’了,刚刚…可能是她帮了我们…”。

    “丫头?你是说…蓝狐尘梦?”玫瑰王不由望向汲浪,花如雨说过、蓝狐为了破除云的封印、在以血化咒时已经灰飞烟灭了,她怎么还能出现?

    兰天行点点头、“是她!她…也为我承受了很多,我…好像也欠了她的!”。

    “宿世轮回、因果循环、天人往复,究竟是谁欠了谁的根本说不清楚…”康然劝了一句、“是是非非,百年后自有定论!”。

    兰天行摇头,眼中好似有泪光闪动、“歧路各别,纵然相逢,无肯代受!她却为了我,承受了那么多的苦…”。

    “如果是心甘情愿,又何来苦或不苦之说?”康然劝道、“如果是你,你也会如此选择的…”。

三百三十章

    无论是凡人尘梦还是蓝狐尘梦,她们代替他承受了那些本该属于他的苦和难、可是逃过一劫的他却没有半分的庆幸,他的心始终都随着她在地狱中煎熬着。

    甚至于,比他更苦!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兰天行凄苦的一笑、“这就是所谓的‘娑婆尘世间’,是我们想寻求的可以有爱的地方。一分甜美、六分忍耐、七分伤痛…我们是在来世、在这里相遇了,结果却是要承受九分的苦难离别、只为换来的那一分可以相爱的匆匆岁月,这些…又真的值得吗?”。

    康然低叹了一声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给不出正确的答案。因为他自己也深陷在这场追逐了三生三世的情劫里面,他是个局外之人、仍然参不破逃不脱,又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兰天行了。

    “值得或是不值得,等她醒了、兰大少爷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我倒是觉得、如果她为你承受了那么多之后还是毫无价值,那样才是真的不值得…”华堂此时没那么多悲伤的表情和感悟,只要结果还在、就有希望被重塑,或者被改变。

    兰天行似乎被惊了一下,手中的桃木梳子一停、“她…真的还会醒来吗?”。

    “她今生是属于你的、而且就在你面前,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只要她的心在这里,又有什么分别呢?”康然答道、“放下则得,你懂的!”。

    “没错…她的心在我这里,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兰天行喃喃低语了一句、“也许时辰到了,你就会回来了。我…等你!”

    华堂轻拍了一下兰天行的肩头笑了笑、“只要她还在,我们就有希望…”。

    兰天行也笑了笑,用这些说辞骗别人肯定不行、他们只能骗自己,也算是找到个自我安慰的借口吧。

    康然转身往外走了,虽然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幸好是有惊无险的又回到了原点,这一世他们的身上都背负了太多人世间的负累、所以还得尽职尽责,各司其职的相互扶持着往前走。

    想办法解决问题、用最短的时间达到最佳的效果,这是康然一惯的处事态度。

    汲浪跟在康然身后一直到了一楼的客厅里、康然见他跟的这么近也知道他是有话想说,转身问道、“三爷,有话直说…”。

    “请…”汲浪向三楼卧室方向望了一眼示意康然去书房,他是怕一个不留神,他们的谈话内容会被兰家大少爷听到。

    康然看到华堂也跟进了书房会意的笑了笑,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出汲浪想说什么了。

    玫瑰王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很主动的关了门,之后也到了床前去看尘梦。她是兰天行挂名的‘大老婆’,这个时候留下和兰家大少爷聊几句为他宽宽心也是应该的。

    “别想太多了,也许这个劫难过了之后…”玫瑰王刚说了半句话,兰天行就问了一句、“姐姐是不觉得冷了,还是觉得有些暖了呢?”。

    玫瑰王因为久病缠身体质一直都很弱,她对这些变化应该会很敏感的。

    “嗯,好像是…暖了些…”玫瑰王如实答道,这是个很清楚的摆在这里的事实。

    兰天行的目光停在尘梦身上,低叹道、“最近的一年里,这个房间里的温度一直都在升高、虽然升得很慢,但…一直也没停…”。

    “嗯?”玫瑰王愣了一下就惊诧了、“你是说,这片玄玉的能量在逐渐消损?它…也是有生命的,它在用自身的神髓精华滋养尘梦?可是等它的能量被耗尽之后,它…也会死?”。

    兰天行又是一声低叹,虽然没回答也是默认了这个猜测。

    “如今的医学科技都这么发达、我们也可以人为的给她制造个适合的环境啊,比如说…”玫瑰王刚劝了半句,兰天行摇摇头、“姐姐你还病着,不用陪我、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些事…只能由我自己解决!”。

    尘梦只是在沉睡并不是个死人,也不可能把她放在一个人为制造的冷冻室里冰冻啊?玫瑰王也知道自己是失言说错了,犹豫了片刻只能转身也退了出去。

    玄玉的至阴至寒之气不但可以控制住尘梦那已达到燃点的体温、更是能滋养她不死不腐,如果那颗传说中的‘流尘珠’不现世、只能再找到一个相同或类似‘寒冰玄玉’的稀世珍宝来替代,可是想找到这样的宝物太难了。

    羽苓看到玫瑰王最后一个从卧室中出来,挡在楼梯口问了一句、“他们…我女儿还好吧?”。

    “也许…是时辰未到?但是那个结果…谁也无法改变!”玫瑰王扶着楼梯栏杆的手微微的抖了两下,之后又笑了笑提醒道、“我知道夫人会遵守承诺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羽苓只能点点头,忧虑的眼神看到关着的门时也只能默叹了一声。到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有用的是怎样去做。

    “他们…天行晚一会儿会下来的,夫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玫瑰王示意羽苓离开,都在这里煎熬了一整夜也该休息会儿才能办正事。

    按照羽苓的辈分兰天行应该出面和她说几句尘梦的近况也好让她放心,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他的岳母大人驾到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夜,而其他人也好像都故意忽略了这个事实去办更重要的事儿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个什么身份都只能被忽略,所以羽苓也没有想计较的想法、不过她刚转过身还没出去接着又转回来看着玫瑰王,玫瑰王靠在楼梯上脸色十分的阴晦。

    “玫姐,你…”羽苓看着她阴晦得毫无一丝生气的脸色,很关心的刚问了一句、“你病了?”。

    “没事儿,之前的**病了、睡一会儿就好了…”玫瑰王捂着胸口绕过她想回自己房间,刚到了楼梯口身子猛一颤就有血顺着嘴角向下滴、她快速的擦了几下还想避开羽苓,羽苓刚托住她的腰扶住她、玫瑰王的身子就软了下去。

    “送我…回…‘玫瑰园’…别让…天行知道…”玫瑰王断断续续的说完,靠在羽苓身上几乎没了气息、不止是脸色阴晦,脖颈和手腕处都是一片骇人的青紫色。

    羽苓迅速的搭了一下她的脉,脉象散乱虚浮很明显是中了巨毒的症状。而且是日积月累蓄积的无法逆转的伤害、绝非是一朝一夕误食了有毒物质造成的,看情形她自己不仅很清楚的知道后果也在尽量的想避开旁人。

    自己都站在鬼门关的门口敲门了,玫瑰王还对自己的伤势讳莫如深的想隐藏、她究竟想干嘛,又是什么用意呢?

    况且‘冷香门’本就是个善于用毒的旁门邪派、玫瑰王更是此道中的绝顶高手,怎么她自己反而会中毒这么深呢?

    一个虚虚幻幻的人影、从玫瑰王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向外扭动挣扎着,似乎想脱离那个外壳的束缚逃离出来。

    “玫姐…”羽苓一惊,失声喊了句、“玫姐你…这是…失魂了?”。

    汲浪听到外面的声音,开了门示意羽苓把说话的声音放轻些、“冷夫人,请进书房里说话…”。

    兰天行此时已是心力交瘁、自顾不暇了,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惊动他免得他再为此分心忧虑。

    那个人影听到开门声,很快又隐进了玫瑰王的身体里消失不见了。羽苓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错愕,是她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看错了?

    “什么毒?”汲浪也搭了一下玫瑰王的脉不由眉头一皱,惊道、“这么严重?玫姐这是…”。

    这个时候真的把玫瑰王送回玫瑰园就等于是让她自生自灭,她这个深度昏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给自己解毒自救。而中毒至深已是病入膏肓状态的玫瑰王,现代的医学技术对她也同样是无能为力的。

    康然看着玫瑰王的脸色只能提议道、“还是先送医院吧,救人要紧、其它事慢慢再说,总会有解毒的办法…”。

    汲浪看了一眼三楼方向、房门一直关着,既然兰天行没出面阻止也许就是默许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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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处来、只为找寻与你曾经的过往,你到去处去、带走了过往中那些痛的忧伤!十年之后,续.梦.天.堂…一梦一天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梦一天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梦一天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