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几个意思
清晨六点，少女时代宿舍一派宁静祥和气象。
yuri趿拉着拖鞋，恍恍惚惚的从卧室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根又粗又长的山药。
本打算依照惯例，通过一杯山药汁振作精神。
可玄关处突然穿来的开门声，令她不由放下手头上的活计，连忙走过去查看。
而当看到手捧一大束玫瑰花进门的郑秀妍，立即不假思索的开口惊诧道。
“呀，你竟然真回来了？”
郑秀妍顿时脸一黑，瞪着眼睛呛声回去。
“我自己的宿舍，难道还不能回来吗！”
亏我怕耽误团队行程，从机场离开后家都没来得及回，只给家人打了通电话报平安，便急吼吼的赶回来。
没有热情的拥抱和暖心的问候也就罢了，居然说得好像我不该回来似的，你几个意思！
望着冰山公主比自己都黑的脸色，纵使有将军知名，yuri依旧提不起丝毫抗辩的意思。
“我们还以为你陪欧巴过完情人节才回来…”
yuri干笑着解释了一句，便打算从对方接过花束。
“一大清早你在哪儿买的花？”
“这是我的！”
郑秀妍扭身把花束护在怀里，朝门口方向努努嘴。
“你们礼物的在门口。”
说完蹬掉鞋子，甩开八字步与yuri擦肩而过。
在客厅里东瞅瞅西看看，发现其他成员还没起床，又将行进路线转向阳台。
蹲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前，翻出两条小金鱼去世后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鱼缸。
“还好之前没扔掉，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陶醉了一番自己变废为宝的聪明才智，郑秀妍一手抱着玫瑰花，一手提溜着“花瓶”。
侧身避过搬运随行物品的工作人员，哼着轻快的调子，径直朝厨房走去。
刚把花瓶放进水槽准备冲洗，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来到身后。
望着心情大好的郑秀妍，yuri却愁得脑仁生疼。
“西卡啊，拜托！你上次从欧巴家带过来的东西都够开个超市了，现在又弄来这么多，是想把宿舍直接变成仓库吗？”
虽然包含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时隔数月再度将客厅堆得满满登登的纸箱，同样印证了yuri的抱怨并非无的放矢。
郑秀妍带好塑胶手套，仔仔细细的清理鱼缸的同时，振振有词的回应着。
“不是你说让我多带一些水果回来调配果汁，我听你的带回来了，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可是…可是…”
yuri挥舞着手臂，心底萌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悲催，好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
郑秀妍回头看着小伙伴几欲抓狂的模样，轻笑着接过话头。
“可是也没让我带这么多？那你应该去问秀英和允儿，谁让她们俩给我下的订单是每种十斤和每种一百斤。”
想及队内两大吃货多吃多占的做派，yuri当即信以为真。
“那你也不能真带…”
“帮我把花拿过来，对了，还有剪刀。”
“哦。”
yuri拆开花束的包装纸，边把一只只玫瑰花剪短，递给正用鱼缸练习插花技艺的郑秀妍，边没好气的叨叨没完。
“西卡，不是我说你，你真不能太惯着她们俩。那么多水果，指望我们自己，什么时候能吃的完。”
“好了，完美！”
将玫瑰花塞满瓶口，郑秀妍雀跃的拍了下手，这才将心思放在和yuri的对话上。
“吃不掉没关系，我们可以送人啊。你去把孩子们都叫起来，洗完水果封装好。先给英俊欧巴他们分一些，等到了电视台，再送一些给前辈和工作人员。”
yuri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颓然垂下肩膀。
“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崔秀英！林允儿！别睡了！赶紧给我爬起来干活！”
随着yuri一声嘹亮的怒吼，沉寂了一夜的少女时代宿舍再度陷入动乱。
“崔秀英！别吃了！不然我们要洗到什么时候！”
“呀，你们就知道盯着我，为什么不管管允儿，真的是我一个人在偷吃吗？”
“我没有！是西卡欧尼喂我的，不算偷吃。”
“允儿欧尼，你有看到我刚洗好放在这里的草莓…啊，欧尼干嘛用水泼我！”
“泼的就是你个小腹黑！”
“呀！林允儿，你泼到我了！你今天绝对死定了！”
“西卡欧尼，我不是故意的！是小贤！她故意往你身后躲，拿你当挡箭牌。”
洗了水果，又打了水仗。
九位少女搭乘着果香弥漫的大巴车，向m-电视台进发。
一路上，大家众星捧月般把郑秀妍围在中间，听她滔滔不绝的叙述美国之行的见闻。
讲到精彩之处，tiffany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啊！我为什么过年没回美国，而是跑去了泰妍家！”
话音刚落，只见队长和队霸不约而同冷下脸。
“帕尼啊，抱歉。让你去我家过年，实在委屈你了。”
“泰古，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去欧巴家过年，你跟过去算怎么回事？”
“西卡，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面对队长和队霸异口同声的质问，tiffany哑口无言，唯有可怜兮兮的缩进角落里保持沉默。
联手欺负了弱受闺蜜，金泰妍朝郑秀妍相视一笑，随即却又惴惴不安的询问道。
“西卡，那部手机…”
“唉…彻底销毁了…”
郑秀妍身子向后靠住椅背，不胜唏嘘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亦有几分落寞。
无论如何，那毕竟是耗费了她近一年光阴的艺术杰作。
因为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破事瞬间毁于一旦，其实心里还是非常不舍的。
少女们看到郑秀妍情绪低落，非但没出言安慰，反而暗自弹冠相庆。
那种像定时炸弹般，可能随时随地把少女时代送上天的照片，还是永远湮灭的好！
不过考虑到郑秀妍毕竟为此付出了一部手机的代价，大家还是决定做出些力所能及的补偿，而这也是提前商议好的。
当然，补偿的肯定不是照片！
手机狂热爱好者，更是补偿主要策划者的金大队长提议道。
“西卡，n96刚前几天刚发布，所以我们大家想…”
郑秀妍挑眉望着对方，小脸上满是荒唐。
“所以你们想送我手机？”
“只是大家的一点心意，如果不喜欢，你自己挑一款，限量款也可以。”
事实上，金泰妍十分想让对方挑一部限量款手机。虽然自己不舍得买，但玩玩队友的也好。
“呵…”
郑秀妍不置可否的笑笑，轻点着小脑袋发出感叹。
“真不愧是队友，和我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说着从包里翻出刚到手没几天的定制款iphone，举到金泰妍面前展示。
“喏！加强了拍照功能和电池续航的定制款，等晚上回宿舍每人送你们一部。”
“我看看！”
金泰妍迫不及待的抢过手机，优先开启对方所说的加强后的拍照功能。
调整好几个参数，歪着头呲起小白牙，比出剪刀手。
“泡菜！”
“咔嚓！”
然而当快门声过去，金泰妍看到屏幕中的影像，两撇稀疏的眉毛顿时因皱紧变得浓密起来，并斜撇着嘴故作不屑。
“moya？比其他手机也没好到哪儿去么。”
少女们好奇的凑过头去，随即被映入眼帘的一片苍白中的两个小黑点，闹得满头黑线。
特别几个肤色黝黑的成员，差点一拥而上爆锤队长nim一顿。
不就是长得白点，至于拍照时总把曝光度调到最高炫耀么？
郑秀妍劈手夺回手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嘿嘿…我又没说不要…”
金泰妍挤出个讨好的表情，憨呼呼的笑着。
喜不喜欢倒在其次，发烧友看重的是它蕴含的收藏价值。比限量款还高端的定制款，绝对是她所有藏品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即便心痒难耐，东方人一惯的客套还是免不了的。
金泰妍摩挲着手掌，略显不好意思的问道。
“嘿嘿…西卡，这部手机是不是很贵？”
“不知道。”
郑秀妍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看了看，摇摇头并解释。
“这是欧巴找…找熟人定做的，估计价格应该不会太贵。呀，再贵能有我送你们的包包贵吗？”
“呃…”
金泰妍言语一滞，环顾了下流露出或多或少欲言又止神情的成员们，用尽量委婉的口吻商量道。
“手机大家就收下了，可包包是不是…”
哪怕作为朝夕相处的队友，获得价值不菲的奢侈品礼物，大家仍然觉得受之有愧。
“有什么是不是的，你们以为那些包包是白送给你们的？”
郑秀妍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霸道的开口打断，同时心里默背李湛为她准备好的说辞。
“送你们包包，是为了让你们帮我打掩护。不然只有我一个人背，被人拍到会怎么议论？”
少女们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九个成员唯独郑秀妍背名牌包，确实显得很扎眼。
不过，一帮出道仅半年时间的小idol集体背名牌包难道就不扎眼，难道就不会被议论？
然而令她们没想到的是，为了女亲能大大方方的享受奢侈生活，李湛连这点也想到了。
“你们放心吧，欧巴说了，一旦有人用这点攻击我们，就说是商家赞助的，到时自然会有百货商场出面配合的。”
第三百七十章 能不能有点阳间的想法
领到独立封装，恰好足够一人打牙祭的鲜果，团队工作人员向九位少女连连道谢。
虽然数量并不多，但听闻进口鲜果的原产地，名义上效力s.m娱乐，实则隶属3v集团的众人，哪还不明白手中艳丽可爱的果实是今早随郑秀妍一同飞抵寒国的。
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来自万里之遥的水果，特别还出自未来会长夫人之手。
单凭心理作用，便足以令大家感觉吃起来格外鲜甜，工作热情自然格外饱满。
而与手脚麻利的从车上卸下大包小裹的工作人员相比，林允儿对郑秀妍的热情也毫不逊色。
只见她宛若礼仪小姐似的，俏生生伫立于大巴车门口，清纯可人的小脸上洋溢着古灵精怪的笑意。
待慢吞吞的坠在队伍最后的郑秀妍双脚落地，一把搂住对方的臂弯，亲亲热热的并肩向电视台大楼入口走去。
素来喜欢与成员们搂脖抱腰牵小手，郑秀妍自然不会排斥这样的亲昵举动。
尽管，她有点品出皮皮允绝对是别有用心！
随即果然不出所料，还没等走出多远，林允儿便眨巴着那双贼光闪烁的鹿眼悄悄凑近。
“欧尼把刚才提到的那些相册带回宿舍没？能不能借我看看？”
通过郑秀妍去年在个人粉丝站发布的南山塔旧照，她知道了十几岁的李湛伊布哒得不像话。
随即对李湛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十几年间的模样，始终抱有着浓厚兴趣。
儿时是不是可爱的像娃娃？
面容又是如何从绝代佳人蜕变为绝世帅逼的？
林允儿有满肚子的疑惑，但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足以害死西卡喵！
为了不被每当听见李湛枪响，仍像傻狍子一般蹦蹦哒哒凑上前驻足观望的林小鹿害死。
西卡喵当机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急正色，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说相册直接送到大峙洞去了，就算没送去，我也不会拿给你看！”
她刻骨铭心的记得，拿到相册的那个夜晚，恼羞成怒的李湛辣手摧花，自己被祸害的到底有多惨。
林允儿微微一怔，全然没想到自己简单的诉求竟遭到了对方严词拒绝。
当即耷拉下小脸，撅着嘴唇不停嘟嘟囔囔，一副小孩没讨到糖果的负气模样。
不过相携而行的动作，倒是一刻不曾改变。
“什么嘛，不过是照片而已，又看不坏，抢不走。欧尼至于那么…”
激将法用到一半，林允儿蓦然想起郑秀妍送礼物时的慷慨大方劲儿，连忙自行中断奚落的话语，把“小气”二字咽回肚里。
可即便如此，话里话外的鄙视意味已经昭然若揭。
郑秀妍只觉好气又好笑，挑起眉毛斜楞了林允儿一眼。
沉默片刻，想了套能让对方知难而退的说辞。
“照片而已？呵…我之前给你们拍的不也是照片，但是能拿给欧巴看么？如果你同意，我就拿相册给你看。”
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李湛的屈辱照和林允儿的艺术照都是郑秀妍眼中只能关起门来独享，却不宜携伴共赏的存在。
所以她笃定，只要提出等价交换，林允儿绝对负担不起交易所需的沉重代价。
好啊！我同意了！换就换，有什么大不了的！
蓦一刹，林允儿幻想着自己豪气干云的同郑秀妍叫板。
然而荒唐的念头在脑袋瓜里兜了几圈，最终还是选择老老实实装做个小哑巴。
个中原因既有少女的矜持，更有对事态发展的洞悉。
强人所难的交换条件，足以说明对方缺乏促成交易的诚意。
所以只要敢应声，接下来等待她的，肯定不是击掌为誓。
后背挨两巴掌，被吼“你今天死定了”还差不多！
郑秀妍余光扫了扫突然安静下来，显得有些郁郁寡欢的林允儿。试着通话转移话题，揭过两相谈不拢的协议。
“电视剧是不是快试镜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允儿恍然回过神，将脑海中盘桓的，如何从傻西西手中智取相册的思绪暂时搁置，再度眉飞色舞的回答道。
“女主角的试镜会是在后天，可惜欧尼不能陪我一起去，不然绝对会大吃一惊！”
“女主角的人物设定是因为意外双目失明，后来右眼接受了眼角膜捐献，但左眼还是看不见。”
“所以为了让表演显得更真实，我前些天一直戴着眼罩活动，适应只有一只眼睛的生活状态。”
郑秀妍深深皱眉，望着口中滔滔不绝，并用手遮住左眼瞎比划的林允儿。
沉默好半晌，才一本正经的关心道。
“等到真正开拍时，你不会也戴着一只眼罩出镜吧，就像电影里的独眼龙海盗一样？”
正手舞足蹈的白话着的林允儿仿佛被点了穴，瞬间僵住不动了。
睁着曝露在空气中的右眼眨都不眨一下，仿佛如此便能将郑秀妍的四次元奇葩脑回路看穿一般。
对峙好半晌，终于在对方充满求知欲的懵懂眼神中败下阵来。
颓然垂下小脑袋，懒得再与对方鸡同鸭讲，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待机室。
“呀，你去哪儿？先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啊！”
“西卡欧尼，拜托，你能不能有点阳间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不要像个鬼一样！”
“呀！林允儿！”
“欧尼先听我把话说完，唉…欧尼动动脑子，哪部电视剧的女主角是戴着独眼龙眼罩出镜的。”
“那也没有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是一只眼睛失明啊！”
“好吧…你赢了…”
“你今天死定了！”
“欧尼下手轻点…啊！好疼！”
“活该！疼也忍着！”
刚一回到寒国便投身于紧张忙碌的《kissing you》打歌行程中，随队接连参加《m！ 》和《音乐银行》并揽获一位。
赶在少女时代不参加的《音乐中心》放送的星期六，郑秀妍终于迎来了与多日不见的家人的团聚。
可温情脉脉的场面维持了不到两分钟，还没等她开始复述婆家发声的诸多故事，便被要账鬼妹妹气了个半死。
小家伙的理由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明明我才是家里的忙内，为什么偶妈收到的礼物（包包）比还我多！
拥有吊打妹妹十多年的丰富经验，郑秀妍自然不是惯孩子的人。
更何况，她还是有备而来。
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星巴克储值卡，打发要饭的一般扔到熊孩子面前。
“既然嫌礼物少，那就算了，我拿回去送别人。喏！这张卡里存了四百美元，多出的两百是欧巴给你的压岁钱。虽然没有购物小票，但绝对保值保真。不相信的话，可以拿去美国任何一下星巴克门店刷卡验证。”
依照郑秀晶的倔脾气，如若换作其他人这么干，肯定愤然拍案而起，把储值卡狠狠的拍在对方明晃晃的大脑门上，而且是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然而她面对的，是支配了她整个童年，直到青春期仍不肯罢休的郑秀妍。
只见小家伙谄笑着，将那张对她来说当书签都嫌厚的废卡推回郑秀妍面前。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边侧耳聆听母亲数落欧尼不该大手大脚乱花钱，边转头查看起新书包，并琢磨着星期几该背哪款。
当从某个包包的夹层中翻出一个大红包，打开看到厚厚的一叠申师任堂，登时禁不住眉开眼笑。
对于生活轨迹仅限于公司、学校和家的她来说，能在任何一家便利店、小吃摊使用的现金，可比银行卡方便多了。
麻利清点着一张张泛着油墨香的压岁钱，郑秀晶的嘴角随钞票翻动带起的沙沙声越翘越高。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收到五百万寒元的巨款，小家伙满意的点点头，将压岁钱装回红包，又把红包塞回礼物的夹层，仔仔细细拉好拉链。
“欧尼替我向姐夫说声谢谢，声音要甜一点的！”
郑秀妍正口干舌燥的和母亲解释，过度消费是在未来婆婆威逼下被迫进行的。
听到妹妹的话，满心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而与之一道出离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初一那天你怎么跟欧巴拜年的！”
郑秀晶张着无辜的大眼睛，不知道欧尼突然抽得哪门子风。
“发短信说新年快乐啊…”
“偶妈，您都听到了吧！”
郑秀妍手指妹妹，看的却是母亲。
听训听得耳根子起茧，为了转移母亲的说教对象，她只好在心中和妹妹默念对不起。
不过有一说一，之前看到妹妹拜年短信的那一刻，她是真感觉脸上无光。
要说没有融通性，不懂人情世故，徐贤绝对首屈一指。
可人家发来的拜年短期信里，足足写了作文份量的吉祥话儿。而且发给她和李湛的各不相同，显然是单独编辑的。
然后再看看郑秀晶，她作为亲欧尼，没收到也不挑理，就说李湛这个当姐夫的收到的。
“新年快乐”，冷冷清清四个大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加。
哪怕是群发短信，也没你这么简练的啊！
“欧巴过生日那天呢？你又发的什么？”
两姐妹同时拧着一脉相承的八字眉，但不同的是，郑秀妍表达的是怒其不争，郑秀晶表达的是莫名其妙。
“欧尼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嘛？姐夫过生日我发的当然是‘生日快乐’，难道还能是提前预祝你们第二天情人节快乐？”
郑秀晶振振有词，望向郑秀妍的目光恍如在看一个蛇精病。
没发祝福短信挨两句说，我就老实听着了，发过去你都亲眼看到了还要说我，这不是欺负人么！
第二百七十一章 学学允儿
“新年快乐，生日快乐，别说称谓，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多写几句话就那么难为你吗？”
当着母亲的面，郑秀妍决定借今天聊到祝福短信的机会，和妹妹好好的说道说道。
郑秀晶却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只当欧尼是在无理取闹。
“那不然呢？即便说的再多，最后要表达的意思还不是一样？”
“你！”
郑秀妍指着冥顽不灵的妹妹，噎得哑口无言。
气急败坏的砸了沙发一拳，转头寻求母亲的帮助。
“偶妈，你看秀晶！”
郑妈妈却并未急于批评小女儿的不是，反而朝大女儿板起了脸。
“别看秀晶，先说你。我问你，收到秀晶短信，李湛当时有什么反应？”
“欧巴有什么反应？”
郑秀妍皱着眉头稍稍想了下，随即一五一十的照实回答道。
“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告诉我一声，然后给秀晶回了谢谢。”
听闻大女儿的回复，了解到未来女婿并非小肚鸡肠之人，郑妈妈感到内心稍安，于是把目光转向小女儿。
可还没等她开口，憋了一肚子委屈的郑秀晶倒先坐不住凳子了。
之前还纳闷欧尼突然抽的那阵邪风，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呀！郑西卡！你究竟是不是我亲欧尼！姐夫都没说什么，你还不乐意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也未免太厉害了吧！”
“当了有钱人家的阔太太果然就是不一样，不，还没真正当上呢！愿意讨好姐夫，你自己去讨好，千万别扯上我！”
见小女儿越说越过分，郑妈妈连忙瞪起眼睛呵斥。
“郑秀晶！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向你欧尼道歉！”
被妹妹兜头泼了一脑门子的脏水，郑秀妍气的差点哭出来。
虽然四字短信让她感觉脸上无光，但最多只能算作个引子，根本不值得拿来小题大做。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通过短信折射出的妹妹愈发孤僻的性格。
“我是在让你讨好欧巴吗？我说的是你的性格！给欧巴发短信都只有四个字，那别人呢，你又发了几个字？”
“虽然欧巴不在意，但其他人会怎么想，你考虑过么？从公司到学校，除了雪莉、victoria xi和智昊欧巴，你还剩下几个亲故？”
“整天由着性子胡来，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做的死活不做。现在大家迁就你还好，万一哪天感觉烦了，不想迁就了，我看你怎么办！”
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所以社会生活中的人际交往，是人生不可缺失的一环。
郑秀妍自认走过不少弯路，因为不善于表达，还博得了冰山公主的雅号，现在自然不想看性格与自己酷似的妹妹继续重蹈覆辙。
特别郑秀晶年仅十四岁，目前正处于三观养成阶段。
这么早便开始把维系人际关系的手段当作累赘，等以后再大些可怎办。
至于所谓什么多年不联系，感情依旧亲密的挚友。
在她看来，是否真实存在尚且两说。即便真有，最起码也要先把感情基础夯实，才能去用时间检验不是。
郑秀晶歪过头嘟着嘴，维持着自己不堪一击的小倔强。
尽管心里认同了欧尼的说法，却仍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暗暗腹诽。
我早和李智昊那个王八蛋绝交了，他现在才不算我的亲故！
无声对峙了一会儿，小家伙还是感觉有些拉不下脸面。
于是冷哼一声，嘴硬的小声嘀咕道。
“嘁…不迁就我就拉倒，好像谁稀罕似的…”
盘腿坐在沙发上，郑秀妍抡起怀里的抱枕朝妹妹扔了过去。
“人家该你的欠你的，还非得迁就你。”
见妹妹挨了一下没吭声，明白小家伙是服软了，语气顺势缓和下来。
“你和允儿关系也挺好的，怎么就不能和人家学学。同样都是调皮捣蛋，为什么大家喜欢和她玩，却要躲着你？”
虽说是疑问句，但郑秀妍早已从李湛身上获悉答案。
因为林允儿比较好欺负，不像郑秀晶永远只能占便宜，吃亏立即翻脸。
想及此处，又不由自言自语般轻叹一声。
“难怪同样是小姨子，欧巴却更喜欢允儿…”
能否博得姐夫的喜爱，郑秀晶从不在意。
但处于叛逆期的熊孩子，最听不得的，便是别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
随即瞪圆一双大眼睛，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
“那是我姐夫分不清里外拐，我才是亲小姨子，允儿欧尼是假的！”
颇为孩子气的小模样，登时引得郑妈妈哭笑不得。
郑秀妍更是捂住小嘴，乐呵呵的继续撩拨妹妹的火气。
“是是是，你是亲的，允儿是假的。可现在的情况是，允儿更像是亲的，你反而连假的都不算，更像是捡来的。哈哈哈…”
郑秀晶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可苦于脸型限制，与她欧尼的经典包子脸相去甚远。
发现妹妹已经濒临爆发边缘，郑秀妍见好就收，深呼吸几次收敛住笑意。
“不过说正经的，秀晶啊，你还真该多向允儿学学。你知道过年这几天，允儿前前后后给欧巴打了几通电话吗？”
故意买了个关子，吸引母亲注意力后，郑秀妍开始扳着手指头细数。
“三十、初一、初四、初五、还有生日，一共打了五通电话。其他孩子虽然不如允儿勤快，但也一个不落得发来了短信。”
望望两条短信总共才写了八个字的小女儿，郑妈妈由衷以为自家熊孩子该和那个鬼灵精似的孩子多学学交际能力。
尽管单看在大女儿的面子上，李湛也会对小姨子照顾有佳，但处于责任义务上的照顾，和心甘情愿的爱护可是两码事。
“秀晶，以后逢年过节，必须给李湛打电话，听到了没？”
此时的郑妈妈根本不会想到，因为她的这句话，21天后接到小姨子来电祝贺的李湛黑了脸。
原因很简单，那天是联合国妇女权益和国际和平日。
简称，三八妇女节！
“哦…”
母亲命令口吻的话语，显然要比欧尼的大呼小叫更具备威慑力。
郑秀晶只好仿佛霜打茄子一般低垂着小脑袋，瓮声瓮气的答应下来。
旋即不禁又感到有些困惑，皱起眉毛斜睨着欧尼。
“欧尼该不会记错了吧，初四算什么节日？”
郑秀妍耷拉着眼皮，麻木不仁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块没有雕刻价值的朽木。
“初四那天是2月10号…”
“所以呢？”
“那天是格莱美奖颁奖典礼！”
“呃…”
郑秀晶抽搐着僵硬的嘴角，心里暗骂林允儿鸡贼。
而与此同时，鸡贼的假借祝贺名义与心爱男孩通话的林允儿，推开了《你是我的命运》女主角试镜会的大门。
只见她清纯的小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靥，窈窕纤细的身姿在聘婷步态带动下，宛如摇曳的垂柳。
只可惜，美不过三秒。
“砰！”
“哎呦！好疼！”
第三百七十二章 期望？不存在的
或许因为不是土生土长的关系，郑秀妍眼中的寒国娱乐圈，真是个怪圈。
有的人每天在小荧幕中自毁形象，生活里依旧仰人鼻息；
有的人偶尔在大荧幕上昙花一现，现实中竟然趾高气昂。
有的人在舞台上穿着热裤载歌载舞，饱受穷酸指摘；
有的人在镜头前宽衣解带纤毫毕露，安享万人追捧。
呃…万人追捧那条，或许并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阶层连solo歌手都比不上的偶像歌手，想要越级成为被业内认可的演员，简直难如登天。
自女子偶像团体在寒国诞生之日起，能真正成功完成这一身份蜕变的，也唯有成宥利、郑丽媛和尹恩惠三人而已。
（黄正音和徐玄振在2008年还只能演一些配角）
然而从出道到第一次担纲女主角的作品被搬上大小荧幕，她们分别花了多长时间？
答案是，四年、五年和六年。
林允儿又用了多久？
即使数学成绩稀碎，就是掰手指头，郑秀妍也能算得出来。
少女时代去年8月5日出道，kbs公布今年5月5日电视剧首播，中间正正好好相差九个月。
她不是重生者，所以在出道不满一年的粉嫩萌新摇身一变成为日日剧女主角的转捩中看到的，是男亲对于假小姨子浓浓的爱护。
而作为当事人的林允儿，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受到暗恋的男生特殊关照的感觉，无疑是幸福的。
不过当幸福渐行渐近来到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又不禁开始望而却步，打起了退堂鼓。
自家人知自家事，别看平时得嘚嘚瑟瑟，甚至数次和李湛嚷嚷着要当女主角。
但自己的演技究竟达到何种程度，林允儿再清楚不过。
戏份一般的小配角，或许还能胜任一二。贯穿上百集日日剧主线的女主角，根本不是她瘦削肩膀目前能挑得动大梁。
背靠着墙壁站在人满为患的走廊里，数次尝试用深呼吸缓解紧张情绪无果后。
林允儿伸长颈子，数了数队伍前面的人数。
当发现还有四个便轮到自己，心口躁动不安的小兔子登时蹦哒得更欢实了，于是蓦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英俊欧巴，能不能把包给我一下，我想出去打个电话。”
帮忙提着小挎包，寸步不离林允儿身畔的金英俊稍稍一愣。
他能看得出这个平日里笑口常开的女孩在紧张，但他理解不了她的紧张从何而来。
试镜会的场面看起来很正规，其实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背后说三到四，装装样子罢了。
一帮打扮的花枝招展，浑然不知自己被蒙在鼓里的女演员尚且谈笑风生，一副舍我其谁的派头。
你个来走过场的内定女主角，有什么好紧张的？
说话间，又一位女演员被唤进会议室。
金英俊边示意林允儿跟着队伍前进，边以商量的口吻劝说。
“允儿啊，眼看就快轮到你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电话能不能等试镜结束再打？”
林允儿双手合十，挤出鹿眼下的年糕条苦苦哀求。
“英俊欧巴，拜托！我保证五分钟…不，三分钟！三分钟以内，肯定回来！求求你了，英俊欧巴！”
金英俊登时打了个寒颤，尽管和少女时代的孩子们相处多时，但个别成员令人血压狂飙的撒娇术，赎他实在无福消受。
搓搓鸡皮疙瘩暴动的肘子，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将手提包递向林允儿。
“唉…那你注意时间，记得快去快回。”
“内！”
林允儿矢口答应着，接过包包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安全通道。
顺着楼梯上下观察一番，见没有任何响动，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须臾过后，听筒中骤然响起的恶龙咆哮，震得她连忙把电话从耳畔拿开。
“呀！林允儿！你疯了？这时候打电话，知不知道洛杉矶现在是几点？”
林允儿把电话换到另一只手，揉揉小耳朵，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做了个鬼脸。
“知道，洛杉矶现在是晚上。不过我更知道，欧巴无论在哪儿，过的都是和西卡欧尼一致的首尔时间。”
“呃…”
李湛拖着尴尬的长音，见西洋镜被拆穿，也不再借题发挥。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林允儿轻抿嘴唇，欲言又止般沉默了两秒，才语气幽然的开口。
“我今天有试镜会…”
李湛瞬间闻玄歌而知雅意，只不过脑子转的太快，想法难免会有点跑偏。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其实是想通知我你终于梦想成真，成为女主角，让我祝贺你？好吧…林演员，粗卡哈米达！现在满意了吧？”
听闻李湛毫无真情实意的祝贺，林允儿头顶落下数道黑线。
自责“嘚瑟”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的同时，惆怅的解释道。
“现在还没轮到我试镜，欧巴的祝贺会不会来得太早了？”
“是这样么？”
李湛挑了挑眉毛，神情显得有些困惑。
“反正都内定好了，什么时候祝贺，好像都一样吧？”
“那怎么能一样！”
林允儿怒瞪着雪白的墙壁，眼前隐约浮现李湛玩世不恭的模样。
祝贺分明是试镜会结束后的通话内容，现在提前说完，等会儿怎么办！
“不一样？”
李湛哑然失笑，只觉小女孩果然都矫情，无论什么事，非要可丁可卯的斤斤计较。
“当然不一样！”
林允儿嘟着小嘴，口吻斩钉截铁一般。
旋即猛然警醒，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带着思绪跑偏，浪费了宝贵的通话时间。
“欧巴别闹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有正经事要说。”
“那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李湛按下公放键，随手把电话扔到桌上，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林允儿并未在意电话另一端的响动，只是自顾自陈述心曲。
“欧巴…我突然有点心慌…虽然近几个月一直在努力练习演技，但感觉担任女主角还是有点…”
“有点什么？力不从心？”
李湛举起瓶子灌下一大口，一脸荒唐的接续起女孩没说完的话。
“内…”
林允儿小声嗫嚅着，贝齿咬住嘴唇犹犹豫豫半晌，试探性的征询道。
“要不这次就算了…”
话音刚落，只听噗的一声。
李湛放下瓶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语调陡然拔高。
“呀！林允儿！你今天吃错药了？之前是谁三番五次的跟我说要当女主角？又是谁因为女主角被推了，和我又哭又闹的？”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开机拍摄了，你和我说算了？当我陪你玩过家家呢！”
“不是…我是怕演不好会影响到少女时代，辜负了欧巴的期望…”
林允儿急急忙忙的解释，清纯可人的鹿眼中泛起晶莹的泪花。
等待试镜会的日子里，除了满怀希冀，很多杂七杂八的念头也向她纷至沓来。
通过熟读《你是我的命运》的剧情梗概，她了解到这是一部故事脉络全部围绕女主角经历展开的电视剧。
甚至可以说包括男主角在内的剧中所有人物，都是为衬托心地善良的女主角而存在工具人。
对于声名不显的女演员来说，专职捧女主角，可以获得巨大发挥空间的作品，不啻于争破头的抢手货。
只要演好了，肯定名利双收。
但别忘了，机会永远与危机并存。
天胡开局万一演砸了，也要扛起相对应的指责和质疑，进而身败名裂。
如果只关乎个人的名声，林允儿一咬牙一跺脚，也就撸胳膊挽袖子拼了。
可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背后还有着整个少女时代。
李湛离开寒国后，少女时代的人气经过剧烈动荡，刚刚重新有起色。
此时如果因为个人演技问题，从而连累整个团队饱受批评，那她宁肯不要这个女主角。
而令她格外在乎的，也不仅仅是少女时代，还有李湛。
能找到这样一部剧本，林允儿笃定，李湛肯定是非常用心，并对她的表现抱有莫大期望的。
所以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辜负他的期望，也害怕他对自己失望。
“允儿啊，欧巴对你真没什么期望的…”
李湛苦笑不已，暗道小女生就是总爱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搞得像拍偶像剧似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欧巴不用安慰我…我懂的…”
林允儿瘪着小嘴，抹抹溢出眼角的泪花。
李湛单手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只是实话实说，谁知道林演员反而进入状态了。
“我是说真的！你的演技到底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尖酸刻薄的话语入耳，林允儿瞬间止住了婆娑的泪水。
见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鼻息声，李湛才轻笑着再度开口。
“现在演技不好怎么了？你完全可以学，可以练么。通过小角色慢慢的积累，然后厚积薄发，是最常规的方法。”
“直接通过表演以战养战，则是另外一种方法。拍摄初期，你的表演肯定不尽如人意，有点质疑的声音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我相信，上百集的电视剧拍下来，你的演技肯定能获得显著的提升。到时观众通过前后对比，发现你的进步，又会怎么说？”
林允儿怔怔聆听着男孩勾勒的美好蓝图，忐忑不安的心绪蓦然沉静下来。
口中嘤咛一声，蹲下身子。
“欧巴坏死了，我都说了不用你安慰…”
“允儿啊，你是在哭吗？”
“才没有…”
“如果你是在哭，那说明你肯定能演好这部剧！”
“欧巴又在满口胡说八道！”
“打赌吗？”
“赌就…赌就不赌了。我先去整理一下，等试镜结束再联络你。”
“呃…没那个必要…呀，现在的孩子真是没礼貌，都不等人说完就挂电话。”
整理好仪容，林允儿步履轻快的走进会议室。
拿到试镜剧本的瞬间，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机智如我，不赌就对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假戏真做
“您好，我是少女时代允儿。”
林允儿推门进入试镜会所在办公室，第一时间向三位评审行礼问好。
“你好，请坐。”
端坐于中间位置的中年人和蔼的微笑着，颔首示意林允儿落座。
迎着两位下属，导演金明旭和编剧文银娥诧异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拿起那份比女孩身形还要单薄的履历。
随意扫量了两眼，信手放到桌上，十指交叉压在上面。
然后分别看了看左右两侧的下属，打着别有深意的官腔吩咐道。
“面试完这场，我一会儿在台长办公室还有个会，大家抓紧时间开始吧。”
金明旭和文银娥暗地交换了下眼神，蒙在鼓里大半个上午，至此才总算闹明白。
为何部门老大会不请自来的参加试镜会，又为何对之前的试镜者摆出视若无睹的姿态，甚至履历都不屑一顾。
原来，所谓的公开试镜会不过是一场秀，真正的女主角人选早已板上钉钉了！
捋清困扰心头的疑惑，二人旋即看向林允儿的眼神都变了。
对于剧组来说，电视剧女主角的人选，无疑是件极其重要的事。
但在统领数百员工的电视剧部本部长眼中，其实比芝麻绿豆差不了多少。
可就是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本部长nim非但没通过其他人隐晦传达，反而亲自出马保驾护航。
并且隐隐约约点出，他们平日难求一见的台长nim同样对试镜结果保持关注态度。
由此可见，眼前这位相貌清纯靓丽，令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的少女，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强悍的人脉。
尽管脑海中杂念丛生，二人却不敢让台长nim等太久，连忙依照常规模式开始试镜。
轮番抛出几个诸如，自认为竞争女主角的优势在哪儿，对故事情节及人物性格的理解之类的简单问题。
得到林允儿对答如流的回复后，试镜很快来到了最后的演技考核环节。
金明旭摊开事先准备好的众多试镜脚本，本打算从中挑出个最简单的。
让林允儿轻松过关，也向翘首以盼的台长nim尽快做出答复。
然而相互对照了一番，不禁暗暗皱起眉头，悄悄的朝文银娥打眼色。
“你那有没有更简单点的了？”
文银娥会意，蓦然想起众多试镜脚本**同具备的，考核女主角某项必备素质的内容，登时也急得额头直冒汗。
“我也没有啊，现在怎么办？要不临从剧本里重新挑一段不注重情感表达的片段让她演？”
察觉到两位下属隔着自己眉来眼去，本部长眉心浮现出深深的沟壑。
要知道，此时在顶楼办公室等消息的，可不仅仅是台长一人，还有位连台长都开罪不起的小爷。
“你们俩在磨蹭些什么？”
“没什么...本部长nim您看...”
金明旭嘴里发苦，将试镜脚本呈送本部长阅览。
一目十行以次扫过去，本部长的脸色不禁越来越阴沉。
怪不得刚才考校别的试镜者演技时，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现在算明白了。
“没有别的脚本了？”
“内...”
金明旭愁眉苦脸的回应，深感自己前途堪忧。
虽然演技考核只是装装样子走个过场，可走过场也要让大家脸皮上都过得去。
现在让一个显然演技稚嫩、经验不足的未成年少女，去表演资深演员都未必能收放自如的东西，这不是难为人吗！
走过场的事情，被误以为在刁难人，领到该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自己因为空降女主角，借此对领导表达不满？
金明旭不知道的是，他眼中高高在上的本部长，此时此刻的心情要更为惨淡。
领到都好说，那位小爷一旦发起疯来，电视台的领导算哪根葱！
“完整剧本呢？”
本部长声音发寒，逼视着两位给他找麻烦的下属。
“我马上去拿。”
文银娥快步走向会议室外，脑子里不停筛选比较着哪些桥段更简单直白。
“快去快回。”
本部长沉声叮嘱完，和颜悦色的看向林允儿，并安抚道。
“允儿xi，请稍等一下。之前准备的试镜脚本有点问题，我现在让人去换新的。”
一直旁观者三人怪异的表现，聪明伶俐如林允儿，哪还不清楚对方所为哪般。
压下心头因被轻视而产生的些许不适，落落大方的举起手。
“本部长nim，能让我看看那些脚本吗？”
“这…”
“既然别的前辈试镜时表演过，那我想我同样没有问题。”
本部长犹豫不决，直到看清林允儿脸上一丝不苟的坚持，才轻叹着点头答应。
“那好吧，不过不要太勉强。”
“内。”
林允儿点点头，信步上前接过试镜脚本，回到座位上快速逐一翻阅。
虽然明白自己的做法显得有些冒失，但仔细研读过到手的前几集剧本，并把其中女主角的戏份做过认真排练。
她自认只要循着对张世碧一角的理解，完成脚本上的表演，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当看完包含前几集个别桥段在内的所有脚本。她不由懊恼自己对角色的解读，或许远不如李湛来得深刻。
并且暗暗庆幸刚才临时改口，没有误入必输的赌局。
因为，在十几个场景、情节各不相同的脚本中，她惊人的发现女主角竟然在做着相同的一件事。
而这件事也是李湛所说，能演好这部戏的先决条件。
那就是哭！
第五集，金家所在小巷。
只考虑到自己获赠眼角膜的感恩之心，却忽略了金家人的感受，张世碧羞愧的哭了。
第六集，金家。
被金家人在门口撞见，泄露了金娜英意外去世的消息，将金家搅和得一团乱，张世碧自责的哭了。
第七集，街边电话亭。
内心不堪重负，打给亲故福珠倾诉的电话却被转入留言信箱，张世碧无助的哭了。
等等…等等…
林允儿看到的张世碧，一直在哭，变换花样的哭！
她甚至忍不住大发杞人忧天的感叹，这么能哭，难道不怕把那只好不容易获得眼角膜捐赠的眼睛再次哭瞎吗？
事实上，剧本的创作还没全部完成，她所看到的泪水，也只是冰山一角。
在一年后的将来，当这部长达178集的日日剧彻底宣告完结。
被粉丝戏称用泪水灌溉出一部国民电视剧的林允儿回顾过往漫长的拍摄时光，不由生出一个奇怪念头。
李湛为我选这部剧本，是不是心理变态，为了天天看我哭？
绝对是！
第一次带我去试镜的路上，他就逼着我哭来着！
而此时此刻，正在参加试镜会的她，想的还是如何去证明自己的演技足以胜任哭包张世碧。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现而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狠掐大腿里子催泪的萌新演员了！
林允儿挑挑拣拣，最终选定一段曾认真练习过的情节。
“本部长nim，我能不能表演这段？”
尽管演员自己选择试镜内容不合规矩，三位评审依旧欣然点头同意。
只要不被误会成故意刁难，别说林允儿主动想演哪段，就是她哪段都不想演。直接宣布摊牌，结束试镜会的这场秀，他们都不会有丝毫异议。
准备表演的时间里，林允儿边重温故事情节，边酝酿感情。
不多时，向三位评审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开始了她的表演。
第一集，超市门廊下。
张世碧与亲故结束送货工作，躲在超市门廊下避雨。身旁站着一位购物后正打算离开，雨伞却出了故障的女士。
“真是…纪念品做的是不是太马虎，打不开怎么办！”
张世碧皱眉仰望天花板，仿佛正在观察雨势。
当听闻身旁响起的抱怨，连忙满面笑容的上前，热心询问道。
“需要我帮忙吗？”
话音刚落，此前不听话雨伞砰的一声突然张开。
替主任做出回答的同时，伞骨末端恰巧划过张世碧的右眼。
“啊！啊！”
张世碧捂着眼睛蹲下身子，发出瘆人的惨叫。
在亲故和女士焦急的追问下，缓缓松开右手，声音剧烈颤抖着发出悲鸣。
“眼睛…眼睛看不见了…眼睛好奇怪…”
虽然略显僵硬的肢体语言还有待改进，但表演至此，林允儿惊恐中透着绝望的表情与声音，已然将重获光明的张世碧对世界再度陷入一片漆黑的恐慌与不安，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医院…医院！”
张世碧状若疯魔的冲入滂沱大雨中，宛如溺水者奋力游向海面上唯一的浮木。
不得不说，有时候太鸡贼，真未必是件好事。
或许是为了贴合剧情设定，亦或许是为唤醒观众对张世碧悲惨遭遇的同情心。
林允儿捂着右眼向前狂奔，仍始终牢记着张世碧左眼并未接受过眼角膜移植，仍处于失明状态。
所以面对正前方的折叠椅，浑然当作没看到一般，不闪不避径直撞了上去。
“砰！”
“啊！好疼！”
林允儿跌坐在地上，抱住踢到折叠椅金属骨架的小腿，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本部长、导演、编剧，整齐划一的低头瞅瞅手中的脚本，当发现里面没有跌倒的情节。
赶忙将探寻的目光，不约而同汇聚到林允儿身上。
随即只见林允儿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身，重新捂住眼睛。
边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边口中不停喃喃自语。
“医院，我要去医院…”
三人顿时恍然大悟，本部长带头鼓起掌。
导演和编剧通过刚才近乎真实的一瞬，也放下心中的芥蒂，对林允儿的印象改观不少。
长得好又人气高，后台硬还敢拼命，不能要求再多了！
他们知足了，但是林允儿还不知足。
“呜呜呜…我要去医院…”
“允儿xi，试镜结束了。”
“呜呜呜…我真的要去医院…腿好疼！”
火速赶往医院的救护车上，林允儿哭哭啼啼的向李湛通报了试镜成功的消息。
走过场假戏真做，搞成了真的试镜会。
演盲人又假戏真做，落得个急就容易。
李湛啼笑皆非，由衷感慨着林允儿真是个憨憨。
不忍心在憨憨的伤口上再撒盐，强忍着爆笑的冲动安慰了她两句，让她把电话交给表弟。
李智昊欲哭无泪，可心境要比林允儿还悲凉。
“哥…我错了…”
“没事，这次不怪你。不过以后你得加强注意，无论如何别让孩子们再受伤了。”
“内，哥放心，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李智昊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可没过两星期的功夫。
“砰！！！”
“呀！李智昊！你是真作死！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第三百七十四章 兼职司机？
别看林允儿嚎的惨绝人寰，其实不过是快速跑动中撞翻了张折叠椅的磕碰伤。
除了小腿上多出一小块淤青，救护车抵达医院的时候，便已恢复了行动自如。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李智昊还是带着小小嫂子完成了全套相关检查。
在获得专家医生的明确答复，确认伤势并无大碍后，又开了一大堆外敷内服的药剂，才如释重负的把她安全送回宿舍。
早上高高兴兴出门试镜，下午却顶着两个哭肿的年糕条回家，林允儿的惨状着实把少女们吓的不轻。
若非平日见过对方练习演技的情景，视线知道《你是我的命运》是部家庭剧，她们差点以为她参演的是部动作剧。
随即当得知对方受伤，是因为脱离剧本即兴发挥所致。
少女们前呼后拥的关心，蓦然变成了丧心病狂的嘲笑。
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看看正抱着小腿喷气雾剂，嘴里嘶嘶哈哈叫唤个不停的林允儿就知道了。
“允儿欧尼，你的独眼龙眼罩不用的话能送给我吗？我的想给我的杰克船长玩偶戴。”
“呀，徐珠贤！你给我过来！”
“不用了，欧尼的声音很大，我在卧室也能听得到。”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别逼我过去抓你！”
“奉劝欧尼一句，你的伤在腿上，近两天最好尽量少运动，以免伤势加重。”
“呜呜呜...西卡欧尼，忙内欺负我...”
“允儿啊，你别嚎了。西卡今天回家，现在还没回来呢。”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吵吵闹闹的日子里，少女们按部就班忙碌于打歌行程。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macbook air一代于2月19日如期发布。
同期公开的广告曲《new soul》，由于清新自然的曲风，获得了一定出程度上的关注。
但由于广告中并未标注词曲作者和演唱者，除个别粉丝听完后，提出演唱者的嗓音与少女时代jessica相若，再未掀起任何波澜。
或许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波澜刚泛起朵朵浪花，便被铺天盖地的，关于jack lee接受《时代周刊》采访和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消息淹没于无形之中。
相比受到外界广泛关注的，李湛在采访中谈及将专辑发行间隔固定为两年的决定。
事先知情的少女们则更关心他盛装出席，却只是打了个酱油的奥斯卡颁奖典礼。
即便时间已经来到二月的最后一天，个别脑残粉成员依旧对偶像五天前空手而归，表示义愤填膺。
“西卡，你说奥斯卡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不仅没把最佳男主角颁给欧巴，甚至连提名都没给一个，简直是岂有此理！”
去往小黄楼前停车场的路上，tiffany无视对自己退避三舍的其他成员，挎着郑秀妍的胳膊，兀自聒噪个不停。
质疑完主办方的公正性，又开始上纲上线的扣大帽子，甚至最后夹枪带棒的攻击入围奖项的一众男演员。
“奥斯卡了不起啊，看不起谁呢？欧巴可是拥有上千万粉丝慈善天王，不给欧巴颁奖就等于不支持伟大的慈善事业，等于与我们联合国粉丝团为敌！”
“还有获得提名和奖项的那几个男演员，也不好好照照镜子。无论是相貌，还是票房号召力，哪个能跟欧巴比！”
话一出口，登时有人听不下去了。
粉丝维护偶像天经地义，但前提必须是不能为了抬高自己的偶像，而去恶意贬低别人的偶像。
徐贤紧走两步来到tiffany身旁，板着脸严肃认真的纠正道。
“帕尼欧尼，评选最佳男主角，是不以相貌和票房号召力作为主要参考依据的。”
tiffany斜睨着貌若正直的徐忙内，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不就是约翰尼·德普获得提名了么，还不是一样没能得奖。”
徐贤赧然低下头，翕张的鼻孔中喷着粗气。
虽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说中了心思的，但有一点非常确定。
那就是此时抱有私心的她，根本挺不直腰杆去和对方据理力争。
然而受气包默不作声，不代表室友不会穷追猛打。
“亏欧巴还记得你崇拜约翰尼·德普，在颁奖典礼上帮你要到了签名。现在居然说欧巴的优势不能作为评选参考依据，真是让人寒心啊，寒心！”
别看平素里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真把一双笑眼瞪圆，“少女时代总受”其实是个狠角色。
否则又怎么会在几年后，和崔嘴炮一同扛起少女时代发言人的大旗。
可能是听烦了tiffany愈演愈烈的哔哔叨，也可能是看不得从小被自己抱在腿上听课的徐贤被人欺负。
当距离小黄楼正门口仅有几步之遥，郑秀妍突然停下脚步，攒着眉心看向tiffany。
“就这么点事，天天翻过来调过去，说个没完没了。到底还要我和你解释几次，欧巴出席奥斯卡是为给外界一个信号，让大家以为他把工作重心从唱片转移到了电影上，免得粉丝因为唱片时间延长闹出乱子。”
见队霸亮出了标志性的急正色，总受再不复欺负受气包之勇，秒怂。
可低眉顺眼的放低姿态之余，嘴里仍嗫嚅着为偶像鸣不平。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欧巴都亲自到场了，居然连个提名都不给...”
好在郑秀妍所看的，是2008年的春晚。
如果是2001年的，她没准会顺势诌出一句：要啥自行车！
“要什么提名！”
郑秀妍瞪着眼睛，翻动白眼仁，狠狠的剜了下tiffany。
“《变形金刚》是什么性质的电影？植入广告多的就差把商标刻在擎天柱脑门上了，还想要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我拜托你们这帮脑残粉，轻点给欧巴招黑吧！”
言罢一只手拽着脑残粉，另一只手拉起受气包，大步流星走向等候多时的保姆车。
当三人来到车门口，正巧听到先一步登车的成员正在起哄。
崔秀英双手合十诚恳的擎在身前，朝驾驶位方向裂开大嘴岔子。
“司机先生，今天又要麻烦您了。”
炸地球小分队另外三名成员，加上闹腾程度分毫不差的两个短身，连忙大呼小叫着附和道。
“风雨无阻，司机辛苦！”
“今天是您最后一天上班了吧？为庆祝您离职，晚上大家一起聚餐怎么样？”
“mo？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吗？偶多欬！我还没给您准备离职礼物，要不明天您再上一天班好不好？”
“算了，司机先生还有其他工作，还是祝他一路走好吧。”
“没错！祝您一路走好，我们大家会想念您的。”
“每当想念您的时候，我们会去楼上办公室看您的。”
郑秀妍把头探进车厢里，明知故问。
“你们又胡闹什么呢？”
“欧尼快过来！”
林允儿抱起放在身旁座位上的小包，朝郑秀妍不停的招手呼唤。
待对方安稳坐好，抬起小手指指坐在驾驶位上抓耳挠腮，仿佛浑身不自在的身影。
“今天不是司机先生最后一天上班么，大家正在欢送他离职。”
“呵呵呵...”
郑秀妍登时忍俊不禁，不过考虑到当事人的感受，又赶紧捂住嘴，眉目含笑的瞪了林允儿一下。
先清了清嗓子，才向驾驶座上就位的司机开口道谢。
“智昊欧巴，辛苦你了。”
李智昊侧过身子，点头哈腰的回应。
“看嫂子您说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旋即生怕轰子们再整出点什么令人尴尬的幺蛾子，间不容发的朗声叮嘱。
“孩子们系好安全带，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少女们依言在腰间束好安全带，准备踏上本月的最后一次打歌行程。
今天将去到的是位于汝矣岛的kbs电视台，在那里，《音乐银行》的2月综合冠军正等待着她们。
趁发动机点火的间隙，向来队内好奇心最重的tiffany再度闲不住询问道。
“智昊欧巴，今天真是你最后一天给我们当司机了？”
“内！”
想到再过几小时将轰子们送回宿舍，便能结束与身份不相符的兼职工作，李智昊心里一阵轻松。
然而，tiffany刨根问底的求知欲，注定不会仅限于此。
“欧巴为什么要让您来给我们当一星期的司机？”
“呃...呵呵...或许...我哥是为了锻炼我的驾驶技术...”
李智昊干笑两声，言不由衷的回答着。
借看倒镜的时机，偷瞄了两眼正拉着小嫂子交头接耳嬉笑的小小嫂子。
以他对表哥的了解，还能是为什么？
无非是前些日子陪小小嫂子去试镜，却没把人照顾好。然后遭到表哥怀恨在心，并伺机报复呗。
还说什么不怪我，信你才有鬼！
豪华的奔驰保姆车缓缓驶离人行道，右打方向盘一路向西。
而与此同时，小黄楼对面的sk加油站内停靠加油的一辆保时捷911上，两个举止轻佻的青年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坐在驾驶位上的青年，嘴角浮现饶有兴致的笑意。
“刚才那辆车里，坐的是少女时代吧？”
“内，刚才她们上车的时候，你不都看到了么。”
副驾驶上的青年点点头，替目不转睛的同伴接过工作人员递回的信用卡。
本想再说点什么，可当猛然响起的引擎咆哮声入耳，不禁心头警铃大作。
“你想要干嘛？”
“还能干嘛，她们不是现在最有人气的idol么？既然碰到了，肯定要追上去认识认识。”
“呀，你疯了？难道你没听说过里面那个jessica...”
“当然听说过，3v会长的女亲么。呵...你真的相信？”
“为什么不信？连李智昊都进了s.m，他可是那位的表弟。”
“李智昊的确进了s.m娱乐，可他到底为什么去s.m，谁又说得清楚。”
“哪怕说不清楚，少女时代也是他所在公司的下属，那就不是我们能够随便招惹的。”
“谁说我想随便招惹了？我只是想追上去随便认识认识而已。至于小姑娘们喜欢和谁交朋友，我想即便是小霸王，好像也管不了那么宽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 如此车祸
“智昊啊。”
“哥，我在听。”
“最近一个星期，你临时充当一下孩子们的司机吧。”
“呃...内！”
“嗯...不好奇为什么吗？”
“哥吩咐干嘛我就干嘛，至于原因，完全不好奇！”
“不错，有长进。”
“全赖哥教导有方。”
“对了，千万注意安全驾驶！”
“内！”
见表弟知情识趣，省了自己多费唇舌再度祭出那套卜挂算命的胡说八道，李湛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收线后为自己倒上杯威士忌，信步来到落地窗旁小酌。
眺望着远方的天空中渐渐低垂的暮霭，笼罩心头的隐忧反而缓缓消散开来。
不知究竟是寒国的艺人多如牛毛，还是首尔的交通状况混乱不堪。
总之无论哪年，都要惊现几条艺人发生交通事故的噩耗，霸占娱乐版块的头版头条。
李湛自诩不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圣贤，反倒习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以淡漠疏离的眼光看待整个世界自行运转。
所以对于无关人等的命运，他始终抱着生死有命的态度。
从不会去主动掺和别人的人生轨迹，装什么救世主。
可涉及到少女时代，乃至郑秀妍的安危，便由不得他不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2008年是个闰年。
而他清晰的记得，前世正是在这个闰年二月多出来的最后一天，少女时代于前往kbs电视台参加当日《音乐银行》的途中，遭遇了交通意外。
虽然成员们并未在事故中受伤，甚至马不停蹄的换车赶到汝矣岛，摘得了她们自参加该节目之日起的首个一位，也是当月综合榜的一位。
但九位少女接过奖杯，当场簌簌而下的泪水中。
有几分是来自受赏的喜悦，有几分是由于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几分是对压抑在心底的恐惧的宣泄？
答案无人知晓。
或许今生的一切改天换地，前尘往事未必会重演，但未雨绸缪终究是没错的。
于是乎，他便宛如神经质发作一般，把表弟委任为少女时代的临时司机。
别看还是个拿到驾照不满一年的菜鸟，多年习武造就的超人体魄，足以让李智昊掌握超越一切职业赛车手的驾驶技术。
再加上他配备的防弹级奔驰保姆车，李湛笃信，除非遭遇“擎天柱”的剧烈撞击，否则少女们的人身安全，是绝对可以得到有效保障的。
将表哥的谆谆叮嘱铭记于心，李智昊稳稳当当驾驶着保姆车，行驶在通往汝矣岛的奥林匹克大道上。
甚至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连内侧快车道都没敢进入，始终在外侧慢车道上悠哉悠哉的开着。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自己司机工作生涯步入尾声，最后一次载少女时代出行的当口，碰上了个不开眼的。
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李智昊扫了眼左后视镜。
当发现一辆黑色保时捷的映像迅速放大，不由稍稍松开脚下的油门，再次降低车速。
待对方从身旁的车道呼啸而过，嘴角挑起一抹不屑意味浓重的蔑笑。
“嗤...开辆三五亿寒元的破车就敢出来炸街，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知所谓。要不是小爷现在还有正事，肯定替你爹妈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素质，什么是低调。”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金英俊紧忙别过头，将布满怪异神色的大脸朝向窗外，暗地里疯狂吐槽。
就你还大言不惭的想教别人什么是素质和低调？想过自己有没有那俩玩意吗？
要不是被会长nim限制了经济来源，没准现在是谁正开战斗机炸街呢。
再说，国家的路，人家的车。
只要不妨碍你正常行驶，人家想怎么开怎么开。
管的比马路还宽，你路怒症啊？
事实上，金英俊想的还真没错。
玩个网络游戏都能把队友喷下线，足见日天大少爷脾气之暴躁。
加之拥有着横行首尔的身份，却只能终日开一辆工薪族水准的破hy锦衣夜行。
哪怕没路怒症，也得被活活憋屈出路怒症。
只是苦于职责在身，不能当即发作，否则搞不好真会驱车追上去。
给人上上课，顺便砸辆车！
其实不追也没关系，因为人家即将主动送货上门。
“嗯？”
听闻身畔响起表示诧异的鼻音，金英俊回头看向李智昊。
发现对方眉心紧锁，目不转睛直视前方，连忙照着他视线锁定的方向寻了过去。
“嗯？”
只见视线尽头，才刚完成超车的保时捷悄然变更到了保姆车行使的慢车道，并且开始缓缓减速。
车辆行驶在道路上，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对于眼前怪异的一幕，李智昊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紧接着当他开启左转向灯，将保姆车变更到快车道准备超车。
却发现对方竟然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再度挡住前方的道路。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智昊暗自打起警惕。同时右转向回归慢车道，眯着眼睛森然盯住十几米外的保时捷。
凭他的车技想完成超车，其实易如反掌，但令他不放心的是对方的车技。
路的宽度毕竟是有限度的，万一超车途中对方死命阻拦，导致两车发生剐蹭。
撞死前面的王八蛋事小，让两位嫂子受到惊吓，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权衡再三，李智昊将车停靠在路边，打算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少女们则停下各自的事，抻直脖子朝前挡风玻璃探头探脑。
“智昊欧巴，怎么突然在这停车了？难道车子出什么故障了？”
李智昊回过头，一脸的和煦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小问题，马上就能解决。”
说完盯着于十几米外停驻，然后开始倒车的保时捷，眸子中迸发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金胖子，下去看看，究竟是谁那么不知死活。”
“内。”
金英俊痛快应声，解开安全带，扯散颈间的领带。
虽然暂时买不起保时捷，但不代表他3v集团寒国分部文化演艺产业部本部长nim，得罪不起开保时捷的富二代。
然而才刚推开车门，还没等他跳下车，跑到富家子弟面前吆五喝六装逼一番。
肥硕的身子却被突然搭上肩头，灌注了巨力的大手径直按回副驾驶座上。
旋即只听“砰”的一声轰响，保姆车轻微晃动了两下。
当撞击带起的震荡快速平息后，一个轻佻的男嗓接踵而至。
“moya？我刚提的保时捷，磨合期还没过就被你们追尾了，你们到底会不会开车？”
李智昊的表情扭曲而诡异，强烈文化冲击引发的极度错愕之下，连扣住金英俊的手都忘了松开。
脑海一片混沌间，两个金灿灿的大字蓦然浮出水面。
碰瓷！
数小时后，《音乐银行》演播大厅。
全场粉丝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接替不久前入伍的haha节目主持人位置的tablo信步登上舞台，面对摄影机高声宣布道。
“获得《音乐银行》2008年2月综合冠军的是...少女时代！请大家恭喜她们！”
怀里捧着一位奖杯和鲜花和被当做舞蹈道具的棒棒糖，同时拥有了荣誉、芬芳、甜蜜的九位少女没有泪水，也没有尖叫，有的只是僵硬而刻板的笑容。
草草完成了获奖感言和安可舞台，众人愁眉不展的返回待机室。
推开门的瞬间，便被一声暴跳如雷的咆哮吓的一哆嗦。
“呀！李智昊！你是真作死！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哥，我错了...您先消消气...”
李智昊噤若寒蝉，跪在地上接电话，除了低眉顺眼的不停承认错误，连大气都不敢喘。
“消消气？闯了祸才想起让我消消气，那砸车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
李湛的厉呵一声高过一声，俨然一副恨不得顺着电话线钻过来爆锤小表弟一顿的架势。
“知道现在娱乐板块...不，社会版块！社会版块的头条是什么吗？我给你念念。”
“少女时代保姆车追尾跑车，肇事司机气焰嚣张，当街打人砸车。呵...我真是...整个寒国娱乐圈，出过比这更恶劣的新闻吗！”
“你当你在哪？人烟稀少的穷乡僻壤？那是住着寒国半数人口的首尔！你想没想过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又会有多少个摄像头在拍着！”
听闻表哥细数自己达成的丰功伟绩，李智昊羞愧难当的垂下头，声若蚊蝇的自辩。
“我真没追尾...”
话音刚落，便被李湛一嗓子吼了回去。
“我宁可你追尾肇事！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下打人砸车！”
少女们轻手轻脚摸进待机室，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生怕发出丝毫响动。
李智昊承受不住表哥的暴怒，连忙可怜兮兮的看向郑秀妍，目光中满是祈求。
郑秀妍于心不忍，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上前拿起手机，关掉公放。
“欧巴，我是秀妍。”
“哦，秀妍啊。”
听闻女亲的声音，李湛收敛话语中火气，同时将教训表弟的事撂倒一旁。
“你和孩子们放心，我已经着手安排人澄清事件原委。相信最晚不过今晚八点，舆论的风向就会发生转变。”
郑秀妍心头一宽，享受着需要依靠时男亲所给予的安全感，嗓音越来越温柔。
“内，我和孩子们都相信欧巴一定会处理好的。”
可脉脉感动还没来得及将心湖蓄满，只听男亲在电话那头没好气的抱怨。
“不是我说你们，智昊愿意砸车就砸他的，你们下车拉他干嘛？要不是你们下车，别人怎么会知道是少女时代的保姆车。”
“呀！那按你的意思，责任在我们咯！”
第三百七十六章 洗地
“哎...怎么可能怪你们。”
被女亲吼了一嗓子，李湛连忙见风使舵般的重新整理语言。
“当时情况混乱，我是害怕你们一帮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拉架时受伤就不好了。”
“算你识相！”
郑秀妍高傲的扬起小脸，一只手擎着电话，另一只手卡住小蛮腰。
那副趾高气扬的派头，俨然与向下属训话的领导无异。
当众彰显了一番至高无上的家庭地位，回首发现却小姐妹们投来麻木不仁的视线。
傻西西不禁俏脸一红，幡然意识到事情还没过去，当前还没到可以打情骂俏的时候。
于是忙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对世间进展表示高度关注。
“欧巴，现在闹得这么厉害，想澄清会不会很困难？”
“尽管放心吧，没什么困难的。”
李湛轻笑着，泰然自若的开口，清朗悦耳的嗓音中蕴含一股令人内心安定的力量。
“别看现在指责的声音一边倒，但起因也不过是智昊打人砸车的视频。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目前网上流传的视频，全部是从围观者注意到砸车才开始拍摄的。”
“所以，只要把你们保姆车的行车记录仪拍摄到的视频公之于众，等公众了解了两车相撞前后的完整经过，舆论的风向自然而然会发生的逆转。”
“至于智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视频应该是在远距离用手机拍摄的，所以清晰度很低，根本没拍清楚他的脸。”
“呼...那就好...”
郑秀妍小手按住心口，长呼出一口浊气。
以她的立场来说，守护少女时代的名誉的确非常重要，但保护小叔子的身份同样马虎不得。
如果因为给自己当司机，导致对方在寒国变得“家喻户晓”，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叔子的亲姑母——自己未来婆婆的李乃英女士交代。
“对了，等欧巴派人澄清时，我和孩子们需不需要出面配合？”
“需要到是需要...不过...”
李湛略作沉吟，思量片刻后点点头。
“等你们回宿舍以后，录一条道歉视频。关于车祸的事一个字别提，只说为没有及时制止司机施暴向公众道歉。”
“就这么简单？”
郑秀妍不自觉的把八字眉扭出滑稽的弧度，半信半疑问道。
“当然没那么简单。”
听闻女亲的语气，李湛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小人儿蠢萌的模样，心情当即明快起来。
“一会儿回去路上碰到便利店，让金胖子进去帮你们搞点芥末、洋葱、胡椒什么的带回宿舍。”
“mo？”
“干巴巴的道歉显得不够诚恳，所以你和孩子们必须哭，而且哭得越伤心越好。”
“哦...”
郑秀妍翻白眼斜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悟。
“所以欧巴让我们准备芥末、洋葱、胡椒，其实为了是当催泪剂？”
“哎一古...wuli秀妍真聪明。”
哪怕相隔千里万里，李湛始终不改绝世跪舔狗的本色。
“那是！嘿嘿...”
郑秀妍得意洋洋的挺直腰肢，大言不惭的承认后，忍不住捂着小嘴傻笑。
余光扫见小伙伴们愈发无语的表情，忙不迭重新端正态度。
“欧巴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了，如果没有，我把电话交给智昊欧巴了？”
“哦！确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实在哭不出来，就咨询一下林哭包，人家毕竟是专业的！”
“哈哈哈...moya？哈哈哈...”
傻西西再度被男亲一本正经的口吻逗笑，抬眼看向林允儿，待对方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才宜喜宜嗔的埋怨道。
“欧巴坏死了，又给允儿起外号...林哭包，哈哈哈...还是专业的...哎一古...”
“mo？林哭包？”
林允儿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圆一双鹿眼，嘴唇噘得老高，旋即气鼓鼓的紧走两步。
“天天给人家起外号，欧巴无不无聊！”
“哈哈哈...”
郑秀妍笑得花枝乱颤，小手推搡着撸胳膊挽袖子，一个劲往自己身边凑的林允儿。
“没什么事，我把电话给智昊欧巴了。”
“等一下？”
“mo？欧巴给别的孩子也起了新外号？”
李湛闭眼幻想着小人儿的一颦一笑，时刻盘桓心底的思念蓦然达到顶峰。
“秀妍，我想你了。”
“呃...”
郑秀妍微微一怔，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
掩耳盗铃一般用余光偷偷扫向小伙伴们，待径直撞上十六道目不转睛的探寻视线，顿时被吓了一跳。
匆匆回了句“知道了，晚上视频再聊”，忙假模假样的把手机还给小叔子。
随即，李智昊出门接电话的间隙，待机室里再度闹腾起来。
“西卡，欧巴到底又给谁起新外号了！”
“没谁，是你们误会了。”
“没谁？凭你刚才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我管你们爱信不信...呀！赶紧松手！不然我发火了...啊！不要！”
待机室内，气氛一时热火朝天。而兄弟二人的通话内容，却令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事实上，李湛所谓公布车载记录仪视频的处置办法，不过是为了安郑秀妍和其他少女的心而已。
肇事、打人、砸车，李智昊的一系列暴力行径俨然与黑社会团体无异。
视频曝光后，牵连出时下风光无两的少女时代，举国民声更一度呈鼎沸状。
如此民情汹汹的严峻形势下，公众舆论又岂是一部视频能够左右的。
想要迅速拨乱反正，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仅能证明谁有错在先的证据是远远不够的。
还需要有一个能让民众信服的声音，为整起事件做出完整而合理的解释。
这个发声者，作为区区一家娱乐经济公司的s.m是不够格的，它也没有那份公信力。
真正能起到作用的机构，是寒国民众心目中站在财阀高官对立面的......
“开车的两个小子现在人在哪儿？”
李湛压抑着雷霆之怒，语气中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后控制起来了，两个都是乐兲辛家的旁系弟子。”
李智昊沉声应答，戴罪立功之心尤为迫切。
“哥请放心，我绝对会让辛家付出他们承受不起的代价。”
“哦？”
李湛诧异的挑挑眉，旋即噗嗤一下乐出声。边把玩着办公桌上异常锋利的拆信刀，边玩味的揣测道。
“你打算怎么办？冲进辛家，然后杀个血流成河，鸡犬不留？别傻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你打人砸车的事。至于辛家...日后可以慢慢的炮制。”
“内。”
李智昊老老实实应声，认真听表哥描述杀人诛心般的计划。
“既然人控制住了，又掌握了足够证据，那就一起直接送去首尔地方检查院吧。晚间新闻之前让地检召开记者会，公布事件完整过程。诈骗勒索加上故意伤害，够他们在监狱里蹲个十年八载了。”
“找个身材和你差不多的人，当做自首一道送过去...”
“内。”
李智昊点点头，双方都有违法行为，只给一方论罪，肯定难以平息事端。
“反正是他们有错在先，我最多只是防卫过当。”
“智昊啊，我现在才发现，你不但是头猪，还是个红果果的法盲！”
李湛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继续为法律意识淡薄的表弟讲解道。
“防卫过当也是违法好不好？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让小弟顶罪的黑社会大哥了？”
“找个心理医生出一份严重愤怒调节障碍的心理报告，让地检以暴行罪起诉。有心理障碍的人为保护一帮未成年少女实施暴力，最多蹲几天拘留...暴行罪究竟是什么，你总该清楚吧？”
“清楚，明白！”
李智昊捣蒜般连连点头，心底对表哥第n次肃然起敬。
多少财阀家暴、故意伤害后，被以暴行罪起诉，最后交罚款了事的情形，他不知看过凡几，只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用得上。
“然后呢？s.m娱乐这边...”
李湛哑然失笑，只觉表弟宛如牙牙学语，还没学会独立面对问题的孩童。
“s.m娱乐自然是要向公众道歉！毕竟施暴司机是经过他们聘用才能上岗的，你说对不对？”
大表哥一言而决，小表弟欣然领命。
于是，赶在华灯初上之时，小黄楼会议室内依旧灯火通明。
李智昊大马金刀的端坐于会议桌首席，看看右手边的金英敏，又把目光转移至左手边的李秀满。
“李秀满总监，今天这件事我看不如...”
李秀满连忙欠身颔首，为大魔王背黑锅的事他做了许多次，但今天为小霸王背锅，可不如从前那么心甘情愿。
“李理事nim有所不知，我近期忙于宝儿的新专辑制作，已然力有不逮。寒国总部的事宜，基本都已交由金英敏社长搭理。”
“哦？”
素来不参与公司内部运营管理，李智昊诧异的回看金英敏，得到对方的点头认证后，再度打着官腔开口。
“那今天的事...”
给日天大少爷背黑锅，是金英敏平日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此时怎会将其拒之门外。
“请李理事nim放心，今天的事，全包在我身上！”
第三百七十七章 金英敏的小算盘
一场简短的卸锅会开下来，李智昊对李秀满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事情闹到今天这部田地，s.m娱乐必须有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站出来表态。
当然，这个向全体国民致歉，并表示乐于为伤者承担所有医疗费用的背锅侠角色，倒也不是非李秀满不能胜任。
深明大义，勇于为领导分忧的金英敏同志，同样撑得住场面。
可令他尤为咬牙切齿的是，终日玩闭口禅的老狐狸不给面子就罢了。
为了不趟浑水，居然在会上当场宣布，将寒国总部的日常运营全权交由金英敏打理。
而他自己将择日前往日国，至于目的...
帮挂着亚洲天后牌子的boa运作两天前刚发售的日语新专辑；筹备三月的演唱会；制作六月的日语单曲；筹备九月的演唱会；制作十月的英语单曲......
直至年末，带boa进军美国市场！
五个手指头还各有长短，老狐狸格外疼爱亲闺女，李智昊表示认可。
趋吉避祸是人之天性，借着常驻日国工作婉拒背锅侠的角色，他也能够理解。
可摆出此去经年的架势，仿佛要逃往海外似的，连一步步拉扯大的公司都不要了，你到底几个意思？
总而言之，不管李秀满此去究竟目的几何，李智昊感受到的，是对方浓浓的嫌弃！
亦步亦趋跟在小霸王身后，金英敏喜怒不形于色，心里却早已笑开了花。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只能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明争暗斗数年，没占得丝毫的便宜，李秀满是什么样的对手，金英敏再了解不过。
可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竟然也有神经搭错线的一天。
当着各家财阀代表的面，直接落了李智昊的面子。
你这岂止是要上日国，分明是要上天啊！
追随李智昊的步伐进入理事办公室，金英敏小心翼翼关好门，快步来到办公桌前，摆出一副听凭吩咐的恭顺模样。
李智昊双手撑着办公桌的边沿，面色一片铁青。怄了一阵闷气，抬眼看向“识时务”的金英敏。
“既然李总监准备把工作重心转向日国，那今天这件事就交由你负责。”
“内。”
金英敏躬身领命，并斩钉截铁的表态。
“我立刻派人联络各大媒体召开记者会，亲自代表公司向全体国民道歉。”
“谁让你现在召开记者会了？”
李智昊耷拉着上眼皮，语气不善的质问。
既满意金英敏表现出的谦卑态度，又惋惜他能力不足。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少女时代和公司，你这时候跳出来道歉，不是等于承认了错在于我们吗！”
“呃...”
金英敏霎时愕然，脊背上冒出涔涔冷汗，暗怪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那我们...”
“等！”
“等？”
“对，等！”
李智昊后仰靠住椅背，高高翘起二郎腿。
“一个小时后，首尔地方检察院将召开记者会，对整个事件进行完整说明。舆论通过一夜的发酵，明天才是我们表态的最佳时机。”
“到时先由你代表公司，因人事部门造成的失误向公众进行检讨，然后我会让人把少女时代成员的道歉视频上传至网络。”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理事nim您深谋远虑。”
金英敏语气浮夸，瞪圆眼睛装出一副叹为观止的模样。
谄媚的奉承着，心底不由再度讥诮李秀满急着落子，走了步昏招。
有了地检机关的配合，道歉哪里还是背锅，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的形象工程。
“哼！”
李智昊不无得意的轻哼一声，心想着表哥环环相扣直至剑指乐兲集团的后续计划，却也懒得多费唇舌，向与此毫不相干的金英敏解释其中玄妙。
转动视线，颇有些缅怀意味的环顾自己拥有的第一间办公室。
待把一切尽收眼底，才意味悠长的开口。
“李理事去日国以后，公司上下就全仰赖金社长打理了。”
听懂李智昊是在对自己接替李秀满执掌寒国总部明确表态，金英敏紧忙连连行礼，佯作诚惶诚恐，实则讨巧卖乖。
“哪里，哪里。公司想要继续发展壮大，更多还是需要依靠您的英明领导。”
或许换在平日，李智昊还乐于听听对方露骨至极的吹捧。
可此时正为接下来的悲惨遭遇忧心忡忡，阿谀入耳，只觉一阵油腻倒胃口。
“没意义的废话就别说了，我只问你一句，到底能不能独立管理好寒国总部！如果能，你就管；如果不能，趁早滚蛋！”
金英敏微微一怔，虽然没想通李智昊喜怒无常所为哪般，仍掷地有声的回答。
“能！”
“能就好。”
李智昊拉开右手边第一个抽屉，翻出魔兽世界账号的电子令牌揣进兜里。
“少女时代的情况特殊，所以具体运营用不着你参与。至于剩下的事，你以后自己看着办吧。”
“内，内...”
金英敏忙不迭点头应是，心底蓦然生出一股白帝托孤的错觉。
不过不同的是，他自认可没有诸葛亮离了刘备，依然能呼风唤雨的本事。
“理事nim，不知您接下来是...”
“你管得着吗！”
被触到了痛脚，李智昊瞬间拍案而起。
暴跳如雷的指着金英敏，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让你管理公司，你还想管到我头上！”
“不敢，不敢...”
“不敢还不给我滚出去！”
“内...”
金英敏噤若寒蝉，不停鞠着躬后退。
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摸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间，脑海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李秀满不受李智昊待见，已非一天两天。
此消彼长之下，自己掌控公司管理权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也没料到李秀满如壮士断腕般如此干脆罢了。
然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在脑袋上，并不意味着他就能理所当然的把它吞进肚。
尽管脱离了李秀满的掣肘，又获得了李智昊的钦点，可话语权的多寡，终究还是要靠实力分摊。
所以金英敏非常清楚，如果没有李智昊在公司里给他做靠山，单凭他名义大过权利的社长头衔，和全民选秀后变得愈发岌岌可危的家世背景。在面对出身财阀的一众高管时，根本玩不转。
想脱离职业经理人的身份，不再被当牛做马般玩命使唤，必须趁李秀满离开后留下的权力真空期，快速蚕食对方，武装自己，继而取对方而代之。
金家即将面临新任选秀冠军的清算，公司股份他是绝对买不起了，最终只能在艺人身上下功夫。
金英敏抽出一张白纸，拿起案头的签字笔。想了想，率先写下暂定五月末出道的新男团队名——shinee。
沉吟了片刻，又在后面画上个问号。
没有李秀满的争抢，掌控新男团的运营权不难，难的是无法预估新男团到底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
偶像即商品，糊了的偶像，和糊了的烤肉没什么两样。
万一真糊了，不被弹劾抨击都是万幸，根本别想让高管们买账。
笔头顿了顿，金英敏又分别写下少女时代和super junior。
想及李智昊刚才的嘱托，直接在前者的后面打叉。
目光在后者上游移了一阵，落下一连串的省略号。
要说人气，super junior的确是算作寒国一线，但新专辑发行几个月以来反响平平，短时间内很难再压榨出什么成绩。
尚在国内的眼瞅是指望不上了，金英敏不由把注意打到正在日国捞金的艺人身上。
跳过在日国依旧没有丝毫起色的天上智喜，在纸上直接写下了东方神起。
想了想，又在队名后面加上了金在中，叹号！
第三百七十八章 日天少爷的新工作
想把敌人一手培养的团队收为己用，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便是通过内部分化瓦解。
正当金英敏记起华寒歌会其间，公司内部闹出的泄密风波，把目标定于事后被李秀满留下单谈的金在中身上。
首尔地方检察机关傍晚召开的记者会，同样宣告了2008年2月的最后一个夜晚，注定会有许多人彻夜难眠。
通过播放车载记录仪中的视频，检察长当场还原了打人砸车事件的详细始末，并主动向媒体提供了视频拷贝。
与此同时，网友视频中受害者系财阀子弟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对于经常被爆出偷税漏税、行贿受贿等丑闻的财阀家族，普通寒国民众早已深恶痛绝。
所以，当两则消息被以一明一暗的方式公之于众，不消刻意推波助澜，民众便自然而然的把二者相结合。
一时间，财阀子弟因为蓄意寻衅滋事惨遭殴打的论调甚嚣尘上，民声呈鼎沸之势。
舆论风向一百八十度急转弯，施暴司机被描述成英勇无畏的义士，网友上传的视频则被解读成财阀子弟怀恨在心，删减后发出来混淆公众视听的报复手段。
至于地检签发的逮捕令，更赫然被戏说成检查机关与财阀新一**战的序幕。
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当刚起床的民众对庞大信息量感到应接不暇，s.m娱乐和少女时代的道歉闯入公众视野，街头坊间顿时如过年般热闹非凡。
然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赶在太阳冉冉升起之前，事件的始作俑者抵达仁川机场，垂头丧气的登上了飞往华国的专机。
李智昊远眺着窗外无边无际的蓝天白云，想及等下与表哥的会面，悲凉心境无论如何都明朗不起来。
此时此刻唯一能让他略感安慰的，只有昨晚的那则来电。
或许可以看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因为事情闹得有点大，和他冷战好几个月的北极熊孩子终于解冻，重新开始搭理他了！
“喂，秀晶吗？”
“你在哪儿呢？”
“开车回家的路上...”
“别撒谎！检察院的报道我都看到了，拘留就拘留，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说吧，现在在哪个警局？我让阿爸去保释你。”
“哈哈哈...你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你个大头鬼，我是为感谢你白天保护了我欧尼。别废话！我数三个数，你不说在哪我就挂电话，1...”
“秀晶啊，我真在回家的路上，去检察院自首的那个司机不是我。你也不想想，欧巴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逮捕。真被拘留了，又怎么可能和你通话...”
“咔啦！嘟...嘟...”
反复咀嚼着了了几句的通话，李智昊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可苦中作乐般的好心情，也仅仅维持了几个小时。
率先抵达华国，在停机坪上翘首以盼从洛杉矶飞来的专机平稳落地。
机舱门开启的瞬间，当表哥冷峻的脸庞映入眼帘，李智昊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旋即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被对方粗暴的揪住衣领，拖死狗一般拖进无人角落。
惨绝人寰的哀嚎，霎时间响彻云霄。
一小时后，发泄过满腔怒火，李湛只觉神清气爽。
扣好衬衫袖口，拾起扔在地上的外套，随手掸了两下灰尘穿回身上。
再度俯身提溜起鼻青脸肿的小表弟后衣领，拖行着一路顺舷梯而上。
虽然施以惩戒很重要，但他还没无聊到为了爆锤小表弟一顿，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远渡重洋。
进入机舱客厅，李湛甩手把装死卖惨的表弟扔向沙发。
到吧台倒了两杯威士忌，一杯端在手里，另一杯摆在对方身前的茶几上。
“虽然秀晶为你争取到了装死的机会，但再演下去，就别怪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李智昊连忙一骨碌爬起身，因幅度过大的动作牵扯到伤处，疼的龇牙咧嘴，却不忘好奇的追问。
“什么装死的机会？”
李湛在单人沙发落座并翘起腿，三根手指拖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其中盛装的琥珀色液体。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秀晶为你求情，你现在绝对会被打我得昏死过去，而不是还有力气和心思装死。”
“真的？秀晶为我...呃...”
李湛喜不自胜的追问，可迎上表哥投射过来的冷厉视线，当即意识到自己还徘徊在死亡线边缘地带。
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连忙双手捧起酒杯，欠着身子微微搭住沙发边缘，向表哥敬酒道谢。
“多谢哥手下留情...嘿嘿嘿...”
“哼！”
李湛把冷眼和冷哼一并投给表弟，举杯浅浅的酌了一小口，不无感叹的开口。
“之前把你留在s.m，是我欠考虑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做出点成绩，让家里长辈们看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湛是真有些后悔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李智昊惹出的乱子一次比一次大。
如果事先知道表弟这么坑，他绝对不敢把对方留在s.m，凭添许多麻烦。
事实上，含着金汤匙出生，向来自命不凡的李智昊又何尝甘心在s.m龙游浅水。
别忘了，他可以是追逐挂逼大表哥的脚步，志在纵横天下、广开后宫的男人！
听闻表哥的弦外之音，李智昊连忙拍着胸膛打包票。
“哥尽管放心，等我回寒国，绝对把辛家整得家破人亡，给嫂子出气！”
“家破人亡？”
李湛斜睇着表弟，心底只觉的好气又好笑。
前世的普通人，受转世后环境的影响，言谈举止被熏陶得贵气逼人。
天生的世家子弟，反而沾染上了市井之徒的流氓习气。
这未免也太负有喜剧性了。
“智昊啊，我告诫过你很多次了，我们是奉公守法的商人，不是刀头舔血的亡命徒。别动不动一开口就是家破人亡什么的，要注意素质，素质！”
“内！哥教训的是！”
李智昊表面上恭恭敬敬的点头附和，心里却不以为然。
说的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可对方最终不还是免不了家破人亡的悲惨命运。
“我已经跟外公商量好了，这次乐兲的事由你主持。”
李湛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详细为表弟讲述通话时没说完的部署。
财阀家的纨绔子弟碰瓷女团保姆车，个中缘由，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虽然犯事的只是两个小小的旁系子弟，不至于对乐兲辛家上下大动干戈。
但他就是要摆出杀鸡儆猴的态度，震慑一下过惯了安生日子的寒国财阀。
让他们知道，冲撞了李家的未来女主人，究竟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当然，其中还包含了他对乐兲辛家由来已久的厌恶之情，以及对五月金融大战寒国方面的布局。
“回去以后，s.m娱乐你暂时不用再去了，直接去3v寒国分部报道。刨除去年乐兲赎回的股份，李氏加上3v仍持有超过乐兲集团超过百分之17的股份。”
“你以我的名义，召集寒国各家财阀的话事人，用这些股份作为抵押，向他们贷款...”
“贷款？没必要吧？”
李智昊皱着眉头提出异议，在他简单粗暴的想法中，李氏财团都能轻松吊打乐兲，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李湛瞬间冷下脸，舌头舔了舔后槽牙，紧盯着表弟被吓得煞白的脸，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当场发飙的冲动。
“想必你也听外公说了，两个月后，会有一场大战。在原本的计划中，李氏是要自行负责寒国方面的，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哪怕以逸待劳，最终获胜的一定是我们，但大战之后遗留下的烂摊子，仍会牵扯许多精力。所以为了防止个别人像八年前一样，被利益冲昏头脑，趁机对李氏发难。”
“莫不如趁着攻击乐兲的机会，提前收缴他们手中所有的资金流。各家财阀能拿出多少资金，我已经让人估算过了。到时你照着数额，一家家贷款。抵押贷款不够，就用预付款的方式，逼他们拿钱！”
“预付款？”
李智昊一脸懵逼，深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第三百七十九章 档期冲突
既然已经决定运作李智昊上位，李湛只好耐着性子，不厌其烦为的他详细解释清楚每一个关节，以免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对，乐兲收购后股份的预付款。”
“mo？”
李智昊一听这话，登时坐不住凳子了，豁然起身争辩。
“凭什么？我们出人出力，凭什么让他们捡现成的？”
李湛挑眼望着对商业运作一窍不通的表弟，心底不由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不然呢？3v集团要保持超然地位，所以除了股份，不会参与寒国国内任何实体产业的经营。单凭李氏自己，能消化得了整个乐兲吗？”
乐兲集团毕竟是位列寒国十大财阀，经营项目横跨食品、零售、百货、金融等数个领域的大公司，再加上同气连枝的农心集团。
想在收购后快速回复正常运营，根本不是李氏能在一朝一夕达成的事情。
相比冒着把自己撑出个好歹的风险吃独食，莫不如把边边角角的甜头分派给其他财阀。
榨干他们的流动资金免生事端，同时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冲锋陷阵。
捋清个中利弊，李智昊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只听表哥继续说道。
“计划已经拟定好，未来能用多少预售股份换取多少资金，就全看你的了。”
明白表哥有考校自己能力的意思，李智昊连忙停止腰杆表决心。
“哥尽管放心...”
“得了吧！”
李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起身再度跑去吧台倒酒，头也不回的斥责表弟好大喜功。
“每次都说让我放心，究竟哪次真做到让我放心了？之前让你找的那个名字里有不止一个金字的人，现在有消息吗？”
李智昊脸上一垮，端起空了的杯子跟上去，尴尬的挠挠头。
“最近有点忙...等下午回去，我马上...”
“算了吧。”
李湛拎着酒瓶子，转身帮表弟续上。
“最近正在舆论风口浪尖上，s.m门口长期蹲守大批多粉丝记者，你就别再进进出出，万一被人拍到认出来就麻烦了。”
“内，还是哥想的周道...”
李智昊习惯性的奉承着，话说到一半，突然稍稍停顿了下。
“我不在s.m，孩子们交给金胖子照顾，哥放心得下？”
“论闯祸惹事他不如你。”
李湛举杯和表弟轻轻碰了下，灌下一大口酒才接续下半句。
“论照顾艺人你不如他。”
获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评价，对比的还是眼中“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金胖子，李智昊哪肯服气。
可张开嘴还没等分辨，却见表哥突然挑眉看向自己手中的杯子，只得把抱怨融进烈酒，一道咽进肚子里。
斜睨了眼表弟的吃瘪相，李湛轻笑着坐上吧台旁的转椅，双手握住杯子。
目视前方琳琅满目的酒柜，仿佛自言自语似的感叹着。
“从准备出道到现在，忙碌了整整一年，孩子们是时候该歇歇了。”
李智昊恍然大悟，忙凑到表哥身边坐下。
“所以哥把我从s.m调离，也是因为孩子们的行程会逐渐减少？”
“只能算是赶巧，谁让你惹出这么档子事。”
李湛目光不善的横了表弟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等13号再版专辑《baby baby》发售以后，除了参加几次打歌节目和偶尔的演出邀请，少女时代的团队行程已经不多了。”
“有个人行程的孩子，跑跑个人行程；没有的，趁机好好休息一阵子。不然等下半年回归，怕是想休息都没时间了。”
“哦...”
李智昊一知半解的点头附和，不假思索的随口道。
“九月份发行新专辑的话，允儿参演的电视剧应该能拍完吧？”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句无心之言竟让表哥卡了壳。
“呃...”
李湛半张开嘴，从嗓子眼抻出长长的尾音，后脑勺挂着斗大的冷汗。
如果李智昊今天不提，他俨然忘了回归日期更改后，会和《你是我的命运》档期产生冲突的事。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
长达178集的电视剧，2008年9月刚好放送到一半。
每天拍戏的时间都嫌不够，再赶上新专辑的筹备和打歌行程...
“比目鳄鱼鹿”会死掉吧！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李智昊茫然转过头。
瞬间因为表哥脸上流露的震惊而震惊了，想都没想的矢口惊呼一声。
“哥你不是吧！”
哪怕十年如一日的信奉表哥为学习榜样，但在处理男女关系问题上，赎他实在无法苟同对方宛如绝世渣男的卑劣行径。
若真是脑力有限也就罢了，可刚还把炮制乐兲集团的同时，连消带打将五月大战风波消弭于无形的手段讲得头头是道。
骚操作比谁都多，这是脑力有限的表现？
所以，明明应该事先考虑到的事情，却被抛在脑后，说明什么？
说明大表哥对小小嫂子，那真是一丁点都没上心！
但凡看在人家女孩放下矜持，大晚上亲自去药店买安全措施和数次陪你玩车震的份上，也不能这么狗啊！
尽管不清楚表弟心中所想，但对方透着灵魂拷问意味的小眼神，李湛看懂了。
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心虚的扯动嘴角讪笑。
“失误，失误而已。”
“这是失误么？哥也未免太...”
对表哥失望透顶，李智昊的语调慷慨激昂，但也没敢什么话都往外胡诌。
怕说“太偏心”，会被表哥误以为自己对抱有小嫂子抵触情绪。
吭哧瘪肚斟酌了半晌措辞，最终挤出一句。
“太不负责任了！”
“负责任？呃...”
李湛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琢磨好一阵子，也没想通自己该向林允儿负什么责任。
只能把负责一说，归结为小表弟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还有好几个月，到时总会有办法的。”
李智昊哪会看不出表哥是在玩拖延战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
“看来，只能让kbs赶在九月...不，赶在八月以前结束拍摄了。”
话音刚落，一道仿佛大力金刚掌拍在西瓜上引发的脆响，划破客厅的宁静，在空间内久久回荡。
后脑勺遭受重创，李智昊以仰面朝天的姿势躺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表哥，涌上心头的那股委屈劲儿就甭提了。
李湛面无表情，半眯半睁的眸子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寒光。
“我告没告诉过你，不懂别跟着瞎掺和？剧本现在已经最少写到六七十集了，砍到八月以前还剩多少？”
“向来收视率越高集数就越多的日日剧，砍成四五十集，你是打算坏了允儿的名声，让她一辈子不能拍戏？”
李智昊闻言意识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揉着后脑勺爬起身。
“砍又不能砍，还能怎么办？”
李湛瞪起眼睛，没好气的呛声。
“都告诉你，到时总会有办法的。你现在问我，我该问谁去！现在几点了？赶紧给我坐飞机滚蛋！”
拳打脚踢把表弟赶回他的座驾，李湛回到吧台旁坐下，当天第三次倒酒。
纠结了一阵《你是我的命运》和《gee》的档期冲突，始终不得要领后。
望着手里不知不觉变得空荡荡的杯子，猛然间想起另一件事。
于是急吼吼掏出手机，给不久前离开的表弟打了过去。
“哥？有什么事忘记交代我了么？”
“嗯！回去以后如果见到秀妍，千万不许说我喝酒的事！敢漏出一个字，我扒了你的皮！”
“内！哥放心...也不能和允儿说对吧？”
“mo？和允儿有什么关系？”
“呃...没关系，哥就当我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第三百八十章 釜底抽薪
坐落于汉江畔的3v集团寒国分部内，李智昊负手肃立于落地窗前。
望着脚下滔滔西去的江水和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头涌上无限豪迈。
沉默许久，直到助理凑到身边提醒时间已经来到十点整，才蓦然转身。
面对围绕会议桌坐好的一众财阀，轻拍着巴掌宣布。
“时间到了，现在开始开会。”
在座众人撂下手中的文件，苦笑着相互望了望彼此。
最终还是纷纷颔首致意，卖了个面子给腰间别着“3v皇帝陛下赐下的尚方宝剑”，正装逼欲爆棚的日天大少爷。
李智昊意气风发来到会议桌首席坐下，目光逐一在众人脸上巡睃了一遍。
“看完你们手上的文件，相信今天开会的目的，大家已经知道了。”
说着猛然挥手指向长桌正对面，摆放着乐兲集团标志牌的空位。
陡然语调拔高，掷地有声的厉呵道。
“辛家欺人太甚，竟敢拦截并撞击我嫂子的座驾意图不轨。我哥知道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与此同时，s.m娱乐小黄楼内的会议室，确实另外一番景象。
生平第一次坐上高层会议的首位，金英敏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不动声色的翻开档案夹。
“诸位，为避免审美疲劳，《baby baby》在本月中旬发行后，少女时代即将进入休整期。而super junior在下个月发行子团m的正规一辑后，短期内也难以全体回归。”
“所以，为了公司在下半年的音乐市场上不出现真空期，希望大家能够集思广益。看看用什么办法，来扭转当前的尴尬局面。”
在座众人同样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用眼神交流了好一阵，才由其中一位部长，神情玩味的接住话头。
“金社长nim所谓的下半年真空期，其实也不尽然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由你亲自企划的新男团，应该是在五月末出道？”
“依照常规惯例，新团体发行出道专辑后，接下来三个月左右会马上发行正规一辑。算一算时间，恰好在八月末，怎么能说是真空期？”
话音刚落，另外一位理事接住话茬，并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揶揄意味。
“如果金社长nim打算让公司增加对新男团的预算，直说就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金英敏微笑着摇摇头，丝毫不以对方的奚落为忤。
“崔理事nim，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哦？是我误会了？”
出身sk集团的崔姓理事故作惊诧，对金英敏的说辞，一个字都不肯相信。
少女时代和super junior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个即将结束出道后长达8个多月活动期，另一个正面临子团发唱片的局面，下半年根本不适合回归。
所以在与会所有人看来，借李智昊之手逼走李秀满以后，金英敏想快速拿出令人认可的成绩，借此站稳脚跟。
只能依靠加大对新男团的投入，用铺天盖地的宣传换取人气和收益。
“当然是您误会了。”
金英敏笑眯眯的点着头，面对众人或质疑、或讥诮的目光，泰然自若的侃侃而谈。
“即便企划准备的再充分，新人出道终归会面临失败的风险。哪怕是号称歌谣界第一大公司的我们，悉数历年出道的组合，难道无一例外的都成功了？貌似并没有吧。”
冠冕堂皇的说辞背后，金英敏用自问自答的方式暗戳戳的点出了李秀满曾经的失误，并故作大公无私的态度。
“虽然shinee是我企划的男团，但拿公司的利益去豪赌，并非我金某人的做派。”
“哦？”
众人诧异的看向高坐首位的金英敏，见他表情不似作伪，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共事多年，彼此间的脾性自然一清二楚。
若说对方会放过扩张实力的机会，在座众人怕是谁都不肯信。
之前一直负责与金英敏对话的崔理事，再度代表大家发问。
“既然是我们误会了，那金社长nim不妨说说你的计划。你作为会议的发起人，想必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内。”
金英敏点了点头，话说到当前份上，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亮出地图的匕首。
“在下的确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还希望大家帮来着一同参谋参谋。”
“我们作为歌谣界第一大公司，除了少女时代、super junior、以及下个月即将出道的shinee。实力和人气兼备的歌手，其实还有不少吧？比如，东方神起！”
“东方神起？”
会议室内瞬间一片哗然。
虽然知道金英敏的提议不会那么简单，可大家全然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简单。
“金社长nim，东方神起目前在日国的发展形式一片大好，而且即将召开第三次巡回演唱会。李总监nim又刚去了日国，恐怕不会同意你的提议吧。”
众人只当金英敏在痴人说梦，但凡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是釜底抽薪的鬼蜮伎俩。
李秀满那老狐狸又不傻，哪可能轻易上当。
“李总监nim为什么不会同意？”
金英敏明知故问，依旧自导自演着大公无私的戏码。
“东方神起上一张寒语专辑的发行时间，还是在2006年11月，距今近一年半的时间。可回归的呼声，在粉丝间一天高过一天。”
“趁结束日国三巡，在下半年发行暌违近两年的寒语专辑。既能化解了公司的困境，又能创造客观的收益。一石二鸟，难道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吗？”
“呵...一石二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众人冷笑着点头复议，心里都明白金英敏所谓的“二鸟”，可并非真如所说的那般，只有两只而已。
血管里流淌着政治家族的血液，金英敏猛然起身。
用力挥舞着胳膊，继续慷慨激昂的陈词。
“获取最大利益的同时，又起到安抚粉丝的效果。我相信，素来把公司看做自己孩子的李秀满总监nim，绝对会同意我的提议！”
话已至此，想不到其他解困方式的众人，纷纷投出赞成票。
在大家的想法中，只要公司平稳发展，少女时代的那位小姑奶奶不出问题，他们财阀家族代表的责任便尽到了。
至于李秀满和金英敏...
无论谁斗倒了谁，根本不值得他们去在意。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成人礼的Kiss
虽然当天会议结束没多久，李秀满便获悉了自己遭金英敏恶意针对的消息。
但更先一步承受厄运的，却是一直求和无门的乐兲辛家。
面对检方提供的闭合证据链，以及政界高官的不断施压，司法机关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办事效率。
卷宗呈报还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便宣布开庭公开审理闹得沸沸扬扬的2.29暴力案件。
当公诉人在法庭上庄严叙述完案情经过，两位犯罪嫌疑人的姓氏，法庭内外顿时响起记者们经久不息的呼喊。
“快发通稿！案子破了！涉事财阀是乐兲辛家！”
丑闻爆发，乐兲集团股价应声下跌，十几亿美元瞬间蒸发。
已然八十七岁高龄的乐兲创始人辛格浩，一改平日里精神矍铄的模样，双眼无神的仰望着天花板，低声喃喃自语。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然而时任集团会长的辛东彬，想法却不像老迈的父亲那么悲观。
对于跨国集团来说，在股票市场损失了十几亿美金的确不少，但还远不至于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父亲是不是想的太严重了？在我看来，现在不过是李会长nim借机发泄怒气。李氏和3v手中还握有不少乐兲集团的股份。股价下挫，他们同样要蒙受巨额损失，再说...”
辛东彬说着，悄悄望了望父亲不置可否的脸色。
“再说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用一点点小事借题发挥，对自己人大动干戈，难道不怕寒了其他财阀的心？”
“自己人？呵...呵呵...”
辛格浩一脸颓丧的望着儿子，失魂落魄的冷笑两声。饱经岁月的浑浊双眼，反而比儿子的看得更透彻。
“所有财阀都没提赎回股份的事，只有你提了，而且还被通过了。你觉得在李会长nim眼中，辛家还会是自己人？”
“错！大错特错！在3v集团维持的平稳环境中发展七八年，最终却想着退出，辛家是整个商业联盟的叛徒！”
“怎么会...”
辛东彬踉跄着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当初李会长nim亲口答应我赎回股份的时候，态度...”
辛格浩抄起手边的青花瓷茶碗，径直朝儿子砸了过去。
“态度能代表什么？你以为3v集团的会长是什么人，乐兲集团在他眼里又算什么？既然去意已决，人家还会挽留你吗？”
泼洒出的茶水混合止不住的冷汗，令辛东彬的衣衫瞬间被溻湿。
打了个激灵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会怎么做？像当年对hy郑家所做的一样...”
“不知道...”
辛格浩心灰意懒的摇摇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湛打算从哪里方面先开刀，辛家只有引颈受戮的份儿。
所以即便事先想到，又能怎么样？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hy郑家的悲惨遭遇历历在目，辛东彬状若癫狂的大叫一声，软弱的跪倒在父亲膝下。
“父亲，告诉我，您是吓唬我的，对不对？李会长nim分明说要逐年递减持股，现在才仅仅过了一年，他们手里还有价值上百亿美元的股份。哪怕真把辛家当成叛徒，也不会现在动手...”
“唉...”
辛格浩喟然长叹，他何尝不想当前只是虚惊一场。
“本来是不会现在动手的，但那两个不成器的混账偏偏得罪的是...唉！”
本来他还寄希望于找机会与李湛面谈，取消赎回股份一事。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晚了。
辛东彬的表情极度扭曲狰狞，着实无法接受与自己三观相悖的事实。
“我们辛家，难道会因为一个小艺人...”
此时的辛家父子不会想到，在不远的将来，正是因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艺人，将令他们双双深陷娱乐圈潜规则的丑闻。
而也正是在被检方传唤配合调查，与外界终断一切联系的48小时中，群龙无首的乐兲遭到3v的凶残攻击。
当然，这些都是商场上的事，与专心忙碌于为正规一辑完美收官的少女时代无关。
3月13日，换了套封面，加了一首《kissing you》remix和两首串烧歌曲的正规一辑再版专辑——《baby》正式发布。
九位少女踏着活泼可爱的舞步，哼着欢快动人的曲调。
参加了一轮各大电视台的打歌节目，为提升专辑销量做出贡献后。
少女时代出道至今长达八个月的活动期，至此终于正式宣告结束。
将打歌舞台和一位奖杯，同时转到携大势歌曲《oime》而来的老牌女团前辈jewelry手上，少女们转头忙起了各自的行程。
特别值得一提的，或许唯有拿起电台dj麦克风的金里德用爽朗的大妈笑，一步步的向万千听众公开了她的抽风人生。
以及因拍摄需要，迅速点亮驾驶技能点的林演员骑着一辆粉红色小绵羊，奔驰于车水马龙的首尔街头。
由极动转入极静，生活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平淡下来。
甚至连郑秀妍的十九岁成年生日，也由于李湛的缺席，显得有些静悄悄。
不过尽管人没能到场，但生日礼物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依照寒国俗成的规定，李湛事先准备好了鲜花和香水，可轮到最不可或缺的kiss，反而一时间犯了难。
思量了许久，最终拆开打包好的礼物，举到嘴前的哈了一口气，用力按在自己脸上。
然后拿起拍立得留影，才把照片、礼物以及翻出的和礼物相识的物件一起重新打包好，派人火速送去寒国。
而当几小时以后，拿到礼物的郑秀妍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
第一时间不禁微微怔了下，旋即捂着嘴大笑。
“moya？哈哈哈...”
只见照片中的李湛，依旧俊美绝伦，只是脸颊处多了一个红彤彤的圆形图案。
图案的中心赫然是四个方方正正的汉字，也是她除了数字，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郑秀妍印。
不多时，李湛接到了女亲的来电抱怨。
“欧巴准备礼物是不是太不用心了？分明是我的石头，你拿去加工成印章而已，怎么能当作是礼物！”
郑秀妍把玩着手中雕工精巧，顶端栩栩如生的镂刻一只小巧可爱的折耳猫的印章，嘟起小嘴如嗔似怨的撒娇。
“还有大上个月的情人节，只有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hing！哎？”
正说话间，不知蓦然发现了什么，连忙把小脸凑到印章前，张着明媚的大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
李湛见电话那头没了动静，坏笑着反驳。
“我怎么没用心，项链是我亲手做的，印章也是我亲手雕的。相比起某人在生日情人节时送的领带和领带夹礼物套装，简直不知道用心多少倍好么？”
郑秀妍目不转睛的盯着折耳猫颈间，和自己正挂在脖子上的一模一样的心形吊坠，语气凶巴巴的的高声质问。
“某人是指谁？”
身为抛弃求生欲的资深逗猫专业户，李湛当即叫板道。
“指你！不服？”
“呀！”
郑秀妍气急败坏的大叫，耍小性子般的数落起男亲的不是。
“今天是我成年礼，没有kiss就算了，还故意惹我生气，有你这样的男亲吗！”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事实俱在的情况下，缺德冒烟的男亲竟倒打一耙。
“呀！没有kiss是我的问题吗？是你不让我亲好不好！”
“我哪有！”
郑秀妍小脸红扑扑的争辩，直到听筒中再度响起男亲的戏谑，才反应过来又上了对方的鬼当。
“没有？那好，你现在让我亲一下。”
“臭流氓！大色狼！离着那么远，我怎么让你亲，电话里吗？bobo，行了吧！”
“哈哈哈，pabo...不是把我的印章一起发给你了么，看看照片里你是怎么亲我的，就让我怎么亲回去。”
第三百八十二章 盖章
实事求是的说，在脸颊上加盖彼此的图章的做法，别说亲吻，甚至连bobo都算不上。
但在无法团聚的重要日子，借用另类方式表达依恋，却又别有一番甜蜜。
挂断电话，郑秀妍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的夜幕，麻利的翻身下床。
两手分别拎起装有男亲“玉玺”的锦盒和拍立得相机，蹬上棉拖鞋匆匆赶往洗手间。
情侣偶尔一起做些傻里傻气的小事，固然显得异常甜蜜。
但落在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旁观者眼里，往往就真的只是抽邪风冒傻气而已。
所以，为了谨防脸上印着图章的犯蠢形象，在宣告正式成年的十九岁生日当天，成为一帮吃蛋糕都堵不住嘴的轰子队友的笑柄，她必须抓紧时间。
赶在外出跑行程的队友们回来以前，完成向正在千里之外殷勤等待回应的男亲的献吻。
并在快速拍照认证以后，第一时间洗脸湮灭证据。
一路来到洗手间，郑秀妍放下相机，从锦盒里掏出男亲的印章。
照着镜子在左右脸颊取舍了一番，蓦然眼前一亮。
随着“asa”的轻呼，紧紧皱着的两条八字眉豁然舒展开来。
急忙找到卸妆用的发束并戴好，显露出相比脸颊，男亲更青睐有加的大脑门。
双手高举起印章，颤颤巍巍的对准额头正中间的位置。
轻轻的碰触，重重的按压。
盖好戳后又瞪大眼睛凑近镜子，仔仔细细的确认图案完美无缺后，才撂下印章。
一只手抄起拍立得，另一只手紧贴住脸颊摆出剪刀手的姿势，甜笑着按下快门。
旋即迫不及待的捏住相纸，宛如连了电一般疯狂甩动。
用拍立得拍照，只是为了与李湛的照片相映成趣留作纪念。
想让对方马上获得回吻，她接下来还需要用手机重新拍照，然后把照片发送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伙伴们随时可能不期而至，郑秀妍的心情愈发急迫。
摸了摸衣兜，发现先手机没在身上，连忙边甩动相纸，边快步走向卧室。
然而正当她找到手机，准备返回洗手间，玄关处恰巧传来一阵锁簧的转动声。
宿舍大门轰然洞开，分贝堪比校园广播大喇叭的抱怨充斥整间客厅。
“西卡啊，幸好你今天没参加拍摄，不然绝对会后悔死！”
tiffany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玄关，随手把挎包丢在地板上。
埋头弯腰脱鞋，却丝毫不妨碍叫苦连天。
“上次我们拍纳凉特辑被吓个半死，你猜猜今天是什么主题？奥运祈福！哎一古...在单杠上翻过来翻过去的，累死我了...”
话音刚落，一阵嗓门完全不亚于她的催促声接踵而至。
承受着身后蜂拥而入的小伙伴们的推搡，身前又有个撅着身子的路障，崔秀英咧开大嘴叉子死命的吆喝。
“呀！你能不能快点，脱个鞋还慢吞吞的。只有你累，难道我们不累？”
说完又回过头，朝后进门的金孝渊，yuri和徐贤嚷嚷道。
“呀！别推了！地方就这么大，我还能像跳马一样从帕尼身上蹦过去？刚才拍摄时疯狂身体搞笑的精神头都哪去了？”
一听这话，炸地球小分队的另外两位成员登时不累了。
金孝渊瞪着yuri，撸胳膊挽袖子，俨然一副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的架势。
“yuri啊，虽然挂在单杠杆上很搞笑，可我刚做完，你马上跟着模仿就没意思了。”
被指责抄袭了搞笑创意，yuri哪肯服气，当即双手抱肩瞪了回去。
“什么叫模仿？那个动作是你全世界首创的吗？再说又不止我一个人做，忙内也做了你怎么不说？”
徐贤眼见导火索被帮到了自己身上，连忙摇摇手澄清。
“孝渊欧尼，yuri欧尼，不是那样的。我是真的被挂住，下不来了。”
“内，我们知道。所以才觉得你最好笑，哈哈...怎么会真被卡住...哈哈哈...”
金孝渊和yuri毫无形象的拍手大笑着，同时把拥挤在狭小空间里的其他人撞的东倒西歪。
游戏的规则其实很简单，抓住单杠转一圈，落地时头和肩膀不能碰到地上的垫子。
随比赛行进，横杆会渐渐降低，在高度最低完成的人获胜。
如果只是单纯的翻单杠，哪怕表演者是少女时代成员，也难免会让观众觉得枯燥乏味。
所以为了凑够放送用的素材，少女们做起了身体搞笑。
金孝渊腹部压住一米左右高度的单杠，当转过一百八十度到达头下脚上的位置，双手用力握紧横杆，使身体倒悬在单杠上，并发出嗷嗷怪叫逗笑众人。
yuri见这招效果不错，当即如法炮制。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她俩都是装的。不过那时谁都不曾想到，马上有人来了真的！
紧接着，待单杠来到七十公分的高度，轮到徐贤登场。
身高腿长又文静胆小的孩子害怕用力过猛，一头扎在地上。
于是轻轻弯下腰，抬起腿。
伴随一阵喑哑的嘶鸣，悬停于半空中的双脚奋力踢蹬了半晌，最终仍没能免于头顶着地的厄运。
“欧尼们别笑了！很丢脸的好嘛！”
如从单杠落回地面时一样，徐贤捂住涨红的脸蛋发嗔。
而只觉方才情形能承包一个月笑点的无良欧尼们，依旧歇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说真的，忙内绝对霸占了这期节目的所有放送量。哈哈哈...”
“肯定啊！你记不记得节目最后的炮弹宣言环节...wuli忙内脆骨！哈哈哈...”
金孝渊和yuri搂脖抱腰，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可tiffany和崔秀英的面色，却阴沉的仿佛比锅底都黑上三分。
“呀！我买来当夜宵的面包被你吃了，害得我饿了一晚上肚子，说你两句都不行？至于跑到节目里告状吗！”
崔秀英双手叉腰，瞪圆一双牛眼咆哮着。
“拍摄时我都跑到你面前蹲下，不停打眼色了，为什么还要说啊！”
“你打眼色算什么？”
脱掉高跟鞋的tiffany站到地板上，借此获得与两个长身平等对话的权利。
“忙内说到我之前，还特意的回头问我能不能说。我站起来过去推她了，她最后不还是说我不卸妆就睡觉！”
“全怪你们！天天当着摄影机胡说八道，现在粉丝们都说我不爱洗澡...”
tiffany口口声声的控诉着，心头委屈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四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异口同声且掷地有声的大喊。
“你本来就不爱洗澡！”
“你们...你们...”
tiffany望着沆瀣一气的四人，声音和手指不停颤抖，将“总受”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视半晌，蓦然一跺脚，掩面冲向郑秀妍的房间。
“西卡！你管管她们，她们又欺负我！啊！西卡，你怎么受伤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真会玩啊
看到郑秀妍脑门子上一道道血红色的污渍，tiffany想当然的以为对方受了伤，当即鼓噪大嗓门发出惊呼。
销毁证据的工作进行到一半被抓了个现行，郑秀妍擎着卸妆棉，满脸错愕的瞪着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破门而入的小伙伴。
刚想张嘴把对方撵出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瞬间由远及近。
随即，在肩膀上扛了快二十年的小脑袋，俨然变成了队友们你争我抢的皮球。
“快让我看看，西卡，你哪儿受伤了？”
“出了好多血，偶多欬！”
“忙内，快打112...不对！打119！”
五位少女将“伤者”团团围住，一时间手忙脚乱。
被晃得头昏脑涨，郑秀妍紧忙张牙舞爪的奋力挣扎，同时尖着嗓子大叫。
“呀！我没受伤，那些是化妆品！”
“化妆品？”
少女们愣了下，纷纷凑到近前重新查看脑门上的“血痕”。
虽然仅凭肉眼无法分辨出二者有什么不同，但看到郑秀妍认真的神情，终于相信刚才不过是虚惊一场，高悬着的心缓缓落了地。
金孝渊、yuri和崔秀英立即不约而同的把矛头指向tiffany。
正七嘴八的痛斥责对方谎报军情制造恐慌，只听没参与批斗会的徐贤幽幽开口。
“西卡欧尼，你刚才化的是这个妆吗？”
“呀！还给我！”
四人寻声望去，待看清徐贤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高举在半空中的照片，吵闹声戛然而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忙内突然关心。
或许，这便是抢不回照片急得直跳脚的郑秀妍，当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事实俱在，不容抵赖。
随后等林演员和两个短身电台dj回到宿舍，金孝渊和yuri于盛大召开的“队霸成年仪式”上，滔滔不绝的歌颂起徐忙内一天时间里连怼三位欧尼的丰功伟绩。
作为奇葩妆容事件的主人公，郑秀妍瞄了眼不远处已经拆好包装的生日蛋糕。
默不作声的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的人员数量和战斗量级，最终自欺欺人的决定，在这个喜庆祥和的日子，暂且放二人一马。
生日会的流程按部就班，对着蛋糕许愿，然后吹熄蜡烛。
郑秀妍接过成员们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道谢并逐一拆开。
虽然只是些饰品一类不算贵重的小东西，但每天忙碌奔波于行程，却也没落下抽空去挑选礼物，足见大家的心意。
收拾好彩纸遍地的客厅，少女们捧着盛装蛋糕的纸碟围坐成一圈。
大快朵颐的同时，随意的闲聊着。
“西卡啊，生日粗卡哈米哒！”
金泰妍嘴里嚼着蛋糕，含含糊糊的再度开口祝贺。
“内，康桑思密达。”
郑秀妍笑眯眯的点点头，爽快的道谢并随口问道。
“刚才不是祝贺过一次了么？”
“不一样。”
金泰妍努力咽下蛋糕，举起手中的塑料小叉子挥了挥。
“刚才的祝贺是代表我自己，现在是替打电话到电台的粉丝转达。”
sunny紧跟着也举起短短的小胳膊。
“我也接到了转达祝贺的热线来电话和短信，西卡，生日粗卡哈米哒！”
说完不待寿星有所回应，反而转身找上了同行金泰妍，神秘兮兮的询问。
“泰妍，你遇没遇到说那件事的听众？”
“那件事？”
金泰妍叼着叉子歪过头，皱起稀疏的眉毛。
疑惑的神情在童颜上停留了两秒，突然一惊一乍的惊呼。
“有的，有的！你也碰到了？你当时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导播不让提...moya？你不会在节目上...”
话说到一半，sunny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顿时瞪圆了一双小眼睛。
“内...真羡慕你，不像我们节目的导播，故意把热线接进来...”
金泰妍耷拉下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等对方追问，先一步抢答。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说的对不对...我只是说，接到热线电话才知道这件事，希望不会影响到我喜欢的那款糖果的生产。”
“mo？软糖？脆骨！”
sunny竖起大拇指，啧啧有声的赞叹着对方机智。
两个短身打哑谜，其余七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东南西北。
“呀，你们俩到在底说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句都听不懂？或许...是主持节目的时后碰到anti了？”
“你们不知道？”
金泰妍收起下巴向后仰着头，难以置信的环顾消息闭塞的小伙伴们。
sunny的表情如出一辙，眼见短时间内没什么吃东西的机会，干脆放下蛋糕。
“你们真不知道？就是今天中午发生的那件事，有关乐兲集团的。”
“不知道！”
得益于长期同居培养出来的团队默契，七人整齐划一的摇动小脑袋，并且依次陈述各自的理由。
“我们一整天都在录《华丽的外出》。”
“我一直在外景地拍戏。”
“我...我回家去吃海带汤了...”
“西卡啊，你别说话了。即便今天不回家，我们也没指望往脑门上卡戳的人，能提前知道点什么新闻时事。”
“呀！”
“哈哈哈...”
嬉闹了一阵，轰子们重新正襟危坐。
两个短身对了对眼神，最终决定由sunny向大家陈述事件经过。
sunny盘起两条小短腿，打直脊背又清了清嗓子，才用问句做开场白。
“你们听没听说过一个叫zzy的，是个女演员。”
“没听过。”
少女们再度茫然摇摇头，旋即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一只脚跨足影视圈的林演员。
被众人的反应吓了一跳，林允儿忙不迭清空始终没闲着的小嘴。
“你们别看我，如果不是出演电视剧，剧组里的有些前辈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现在随便说个人，我哪知道是谁。”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与理解，旋即重新冷眼看向sunny。
感受到众人眼神中的不耐烦情绪，sunny也不敢再卖关子。
“这位叫zzy的前辈，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作为演员的代表作...好像没有。广告倒是有一条，是乐兲制药生产的乐高饼干。”
“那个我吃过！”
崔秀英登时把胳膊举得老高，其余八人则满头黑线，单手扶额。
都被称为食神nim了，还有什么国产零食是您没吃过的。
“别捣乱。”
郑秀妍抬手拍了下又在歪楼的崔秀英，脸朝sunny微微皱起八字眉，深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sunny，接着说。拍过乐兲制药的广告，然后呢？”
“然后...”
sunny拖着长长的尾音，小眼睛来回巡视成员们的神情，语速突然加快。
“她今天把自己的经纪公司告上法庭了！”
“mo？”
听了一箩筐铺垫，正等着zzy和乐兲集团下文的少女们差点被晃了个大跟头，当即失声惊呼。
艺人和经纪公司关系不睦的例子比比皆是，最后导致法庭相见的也屡见不鲜。可她们压根看不出，其中和乐兲集团有什么关系。
“你们猜猜她起诉的理由是什么？呃...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sunny讪笑着举起双手挡在身前，谨防群情激奋的队友们暴起伤人。
“理由是，潜规则！”
“mo？”
少女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同样的惊呼，声调相比前次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艺人和经纪公司的经济纠纷她们听过不少，甚至s.m里就有许多活生生的例子。
但敢于不顾名声和艺人生涯，状告公司强加潜规则的，可能还是开天辟地头一份。
“你的意思是...她先起诉经济公司，然后牵扯到那则广告，最后引出被乐兲集团的人潜规则？”
别看傻西西平时傻乎乎的，说到大事可从来不含糊，几个因素一串连，当即得出结论。
不但得出结论，甚至她能感觉得到，李湛在整件事中肯定起到了无法估量的作用。
“内！”
sunny重重的点了下头，身子微微前倾，兴致勃勃的继续爆料。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这件事究竟牵扯出了什么样的大人物！辛东彬知道是谁吗？乐兲集团的现任会长nim！”
少女们大张着嘴巴，俨然吃惊到下巴脱臼的模样。
“你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什么叫小道消息？”
sunny忿忿不平的仰起头分辨，并且拉住金泰妍的手让她作证。
“不信你们问泰妍，今天首尔地检直接从乐兲总部带走了辛东彬。”
“内，其实你们看报道就知道了。”
金泰妍点头认证，仿佛怕大家不相信，还从兜里掏出手机上网翻找。
sunny连忙劈手夺走金泰妍的手机，显然不想让正高昂的爆料欲被打断。
“其实一同被带走的，还有个比辛东彬更大的人物！辛东彬的父亲——辛格浩，也是乐兲创始人！”
石破天惊的消息接二连三，少女们被震得七荤八素，连该用什么反应表达内心的震撼都忘记了。
可懵了半晌，大家猛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带走辛东彬，是因为潜规则zzy的事配合调查，没错吧？”
“内！”
“那辛格浩呢？”
“也是啊。”
“mo？怎么可能...父子两个都潜...咦！好恶心！对了，那个辛...什么来着，就是那个当爹的，多大岁数了？”
“八十七！”
“嘶！”
少女们倒吸一口冷气，打了个寒颤，只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部起立。
有钱人真会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