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转化
楚秋心此时正在接受天道的重塑，修为不断提升，最终她将会成为仙尊，将会知道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
天网也好，战塔也好，一遍遍地演绎着毁灭和开始，天道不断在暗示着旧世界的结局。
可惜仙尊虽然知道，却也有自己的算盘，大家都知道未来，奈何大家都在想方设法减少风险，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
此时太上仙尊正在攻克造化玉碟，他知道妖女把造化玉碟当成了天道的百科全书，是连连摇头：“变数虽然奇遇连连，奈何境界低微，她哪知道造化玉碟的奥妙。新世界的天道走向尽在其中，有了此物，我将能执掌新世界。”在他看来，妖女根本没有真正掌握过造化玉碟，她最多只是学了造化玉碟的一点皮毛。
造化玉碟的真正作用是‘生造化，定乾坤’，直接可以定下新世界的发展蓝图。
想要完全掌握这样一件神奇法宝需要时间，太上仙尊是紧锣密鼓地推演炼化，希望可以将这件法宝彻底归为己用。
进入造化玉碟的妖女却还在思索眼前的七个大字，冷冰冰宛如墓碑，没有任何的解释，全靠自己猜谜。
果然玄学不是科学，科学是严谨的，玄学是抽象的。
妖女哪知道这七个字是个什么意思。
属于还是不属于？初看是个选择题，可是妖女明明出了一个陈述题，怎么最后的答案变成了二选一？
还有属于、不属于到底是什么意思？属于什么，不属于又是什么？
难道是问自己属不属于这个世界？妖女感觉自己快吐了，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牙齿全部掉光也没有这么难受。
妖女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因为她现在需要一个声音来和自己讨论一番，论证这个答案的含义。
“不是属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属不属于生灵的一员。”妖女不断自问自答，推翻一个个可能，去寻找答案最好的解释。
妖女是穿越者，穿越到异世界，属不属于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就算是穿越者她也已经活在这个异世界了，肯定是属于，没有不属于的。
“我属不属于异世界生灵之一？”妖女感觉自己接近答案了，这个选择是自己可以做的。
如果妖女属于异世界生灵，那么自己的坚持其实没有必要，反正异世界的规矩就这样，异世界生灵都是这么活的，随波逐流没有任何问题，不必固执己见，坚持穿越之前的三观。
如果妖女不属于异世界生灵，那么她就是独立出来的穿越者，这样她必须站在天道的对立面，只是如此一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没人能说得准。毕竟她已经穿越了，这点是不可能改变的，就算她这个穿越者是条强龙，也压不过天道这个地头蛇。
之前妖女其实并没有和天道彻底翻脸，毕竟她还头顶变数这个名号，但如果她选择‘不属于’，那么天道要与她为敌，仙尊要与她为敌，甚至妹子们都要与她为敌，因为她会成为另类。
“是不是这个意思？”以上种种也只是妖女的猜测，不过通过排除法，她发现这个答案是最接近可能的。
七个黑色的文字出现了波纹，似乎是在回应，也似乎是在恭喜妖女猜对了。
妖女苦笑：“没用的东西，我难道还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我需要的是力量啊，认识这些对我有什么帮助，我能掌握穿越的力量，还是能够立刻超越仙尊？”
“继续想想，其实我一直希望自己成为‘属于’异世界的一份子，也不希望总和异世界有那么多隔阂，虽然我身边的妹子很了解我，也很迁就我，但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和异世界格格不入。”“但我也会希望我‘不属于’其中之一，因为这样我就能标新立异，就能引人瞩目。难道这就是移民面对的难题？”妖女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就是个移民，只是别人是从一个国家移民到另一个国家，而自己是从一个世界移民到了另一个世界。
所有移民都会有这样的矛盾，希望自己属于其中一员，因为这样自己就有归属感了。但同时又希望自己不完全属于其中一员，因为自己移民前学到的三观也是宝贵的财富，彻底融入的话就不能保留了。
属于，是追求归属感的生物本能。
不属于，是文明的体现，是不同文明的排斥现象。
妖女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自己追求认同感么？自己和不同文明排斥么？
“这可不是穿越的秘密，这只是我穿越之后面对的现实啊。果然人造天道就是不靠谱，搞这么玄学，最后就是要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么？”妖女感觉自己一败涂地，这场豪赌她输了。
没有什么穿越的神秘力量，也没有让她凌驾仙尊的一线希望，她就是个正常的穿越者，没有颠覆世界的能力。
一个移民罢了，天地根本不在她心中。
妖女失望了，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妹子，现在她还能隐隐听到妹子在呼唤她回去。可现在她哪还有脸？她赌上一切，最后满盘皆输。
“一切的努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就是个被困在异世界的移民，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妖女这次是真的全力以赴，奈何最终只是证明了天道不可逆，证明了仙尊的理论确实是这个世界绝对的真理，证明了自己只是多余的一块拼图碎片。
自己能做的就是妥协，而不是逆转乾坤，最后的最后妖女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移民。
此时太上仙尊的引动天道，缓缓推动造化玉碟的运转，玉碟上的八卦图开始变化，同时妖女暗藏的那个人造天道也在变化。
造化玉碟太过复杂神秘，太上仙尊也没有完全掌握，也没有发现其中异常。
“不，还有机会。”妖女感受到自己被无限的天道包围，重燃了斗志，她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来吧，接受我吧，天道，我要接受你的认同！”
反正已经输了，妖女彻底放开手脚，进行最后一搏，如果自己把‘不属于’的部分变为‘属于’呢？
妖女心想自己的灵魂还是有一部分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没有经过天道认证的，是天道没见过的。如果天道接受了这一片来自另外世界的碎片，那么整个拼图必然会发生改变！
妖女要接受天道的检验。
就好像地球上佛教东迁，最终佛教和东土互相影响，互相接受，互相进步，佛教本土化，东土佛教化。
现在妖女也希望自己能影响天道：妖女天道化，天道‘妖女化’。
此时妖女豁出去了，再无任何的保留，与天道亲密链接，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彻底呈现出来。如果天道接受，那么它必然要做出改变。如果它不接受，那么妖女这个移民自然粉身碎骨。
有点胡服骑射的改革意味，妖女就是强迫天道改变。
轰！
太上仙尊只感觉造化玉碟之内好似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强大的能量将他所在的太上界震开了一道裂缝，小世界的天裂开了。
太上仙尊也被吹得飞了出去，整个人陷入了震惊。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最后的竞争
当天道强行要将妖女这一片规格外的拼图纳入自己原本的版图的时候，它必须改变。
妖女豁出一切，将自己的秘密曝光在天道之下，让天道知道了原来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外的世界。
妖女那小小的灵魂却带来了巨大的震撼，造化玉碟之内，天道震惊。
“很震惊是么？”此时妖女已经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她的身躯已经老迈，她的灵魂已被剖析，她的灵魂绑着天道的锁链，如今她还能动弹的也就一张小嘴了。
能感觉到天道知晓另一个世界存在的时候转得不那么流畅了，就好像当初天道被仙尊背叛一样。
天道无时不刻不在暗示着灭世创世，不在告诉所有人没有永恒，天数异变。但现在它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从过去到将来，妖女展现的世界都不会出现，那么这个世界定然是在天道之外。
妖女从‘属于还是不属于’这七个字中意识到自己和天道的统一和冲突，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各退一步。
妖女彻底成为天道的一份子，而天道接受妖女带来的改变。
“其实我也很震惊，我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全新的世界。”妖女虽然语气平淡，但心里慌得一笔，因为她现在很被动，她的底牌已经打出去，就看天道怎么选了，它会选择改变么？
造化玉碟之内，天道变换莫测，竟然展现出来一丝的人性出来，如跳跃的心电图起伏不定，又似在犹豫不决。
妖女的底牌可是个王炸，天道现在知道了有一个全新世界存在，那么该怎么办？是继续装作不知道，还是接受妖女后做出改变？
“发生什么了？”太上仙尊原本准备炼化造化玉碟，彻底掌握这新世界的钥匙，却没想到引入天道竟然造成了大爆炸。
太上的小世界都炸开了一条缝隙，混沌天道正在通过天空的裂缝一点点地入侵。太上一族的人纷纷运功抵挡，一时间太上族人化为星辰行补天之能。
混沌天道如触手一样挤入小世界，化为原始的能量摧毁、吞噬小世界中光怪陆离的环境。
但太上仙尊没精力处理这个小缺口，此次他死死盯着漂浮半空的造化玉碟，只感觉其中正在演化一个世界，天道已经张牙舞爪地将造化玉碟彻底包裹，不让任何人靠近。
太上仙尊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了，他认为这是天道防止变数之外的人持有造化玉碟的防盗手段，只要仙尊妄图掌控造化玉碟，天道就会保护玉碟。
天道不仁！
太上仙尊没口吐芬芳已经算客气了，天道步步紧逼实在欺人太甚。
“既然我不能占有，那也不能被别人得到。”太上仙尊发狠，既然造化玉碟关乎新世界，那就把它还给新世界，太上仙尊倒要看看没有造化玉碟新世界的演变还会不会顺利。
太上的眼神化为无形的大手扣住了造化玉碟，然后将它用力地丢向了小世界的裂缝，将它丢进混沌的新世界中。将造化玉碟丢到最遥远的地方去，丢去一个没人可以发现它的地方，让它不能参与到新世界的开创中去。
轰！
造化玉碟化为虹光穿过裂缝，没入黑暗，直接消失了。
依旧是那个混沌的空间，一道笔直的光线若隐若现，造化玉碟受到仙尊之力不断飞行，不做停歇，似乎只有世界的边缘才能令它停下。
此时妖女还在和天道谈判，然而天道并没有给出回应，但妖女现在还活着，所以她相信天道只是在思考如何接受这一切，而不是想着毁灭。毕竟毁灭很简单，天道随便借让人之手就可以让妖女飞灰湮灭。
此时天道显然是在想着如何合道，如何让妖女这一片多出来的碎片能完美融合到自己的世界里。
就算是对天道来说这也是一个考验，不过并非不能完成，只是需要重新调整一番。
造化玉碟在混沌天道中飞行，此时就好像是手指戳在了蚊帐上形成的凸起，玉碟带起越来越多的混沌天道，将混沌天道引入其中。
妖女发现发大水了，天道之多就如海水将她淹没：“这就是合道么？”这么稠密的天道已经超出她的认知，哪怕混乱的影界也没有这么多天道啊。
造化玉碟就好像是海绵，混沌天道就是海水，两者不断地汇合融合。新世界的一个角落中光芒万丈，造化玉碟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一眼万年。
妖女的灵魂早已经泡在天道之中，慢慢分解。
同时天道也在变为妖女的形状。
战塔之内，最后的战斗已经展开，惊天动地的大战撕裂战塔，从最高层一层一层地打下去。
因为战塔的消失是从最上层开始的，一层接着一层，每一层的毁灭都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不甘心失败的人将卫冕者拉入下一层继续打。
每下一层时间更多一些，战斗就不会结束。
完全的混战，燕无涯和徐小宝这对师徒互不相让，摇光圣帝和天府圣主同样全力厮杀，鸿钧虽然没有特定的对手，但时而被围攻，时而又围攻别人。
剑圣和天青倒是成为了看客，剑圣在最后关头放弃了参战；天青则是不希望和鸿钧厮杀，将机会让给了鸿钧。
一层接着一层，参战者都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名额，配合着战塔世界的毁灭，宛如末日之战。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但徐小宝绝对不会放弃，因为挽救爱人的可能性就在这里，他要为爱而战。
战塔的最后一战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摇光圣帝和天府圣主都想要成为圣族第一个仙尊，燕无涯就是要取回自己失去的东西，鸿钧则是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厮杀，混战，没有特定的对手，所有人都是对手。
剑御长空，拳破虚妄。
在仙界，每当夜晚来临，在群星闪烁的时候，偶尔可以看到星辰的偏转，那是战塔内战意泄出。
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名额，在战塔毁灭的时候，答案就会揭晓。
最终之日，战塔彻底毁灭，无数流星从天空陨落，天道宛如精密的机器转动起来，影界中的灭世神兵发出低吟，呼唤着自己的‘主人’。
仙界的人看着璀璨的流星雨，纷纷目瞪口呆，这壮丽的美景背后却代表着无数的牺牲。大家都在问最后的胜利者到底是谁？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不公
摇光圣主回到了北斗圣国，一时间圣族们欢呼雀跃，都以为摇光圣帝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圣族要出现第一个仙尊了。
“现在我们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摇光圣帝回归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剑指妖女，要报复妖女。
可是属下说妖女已经老死了。
“她死了，四神商会的财神，文曲星还活着，她们与妖女狼狈为奸阻碍我圣族发展，同样罪不容诛，我会亲自出马。”
摇光圣帝一回来，什么都没安排好，就马不停蹄地去往临江报仇，就好像很赶时间一样。
他确实很赶时间，因为他败了，最后的胜利者并不是他，而他在最后七层大战之中耗费了太多的生命，已经命不久矣，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后的力量为圣族除掉最大的祸害，就是四神商会的那几个创始人。
虽然她们已经老迈，但她们只要活着，就能给青都提供精神和信仰，她们必须死！
摇光圣帝本来准备连妖女一起杀的，不过妖女既然死了，那也没办法。
临江郡，昆园。
花团锦簇，妖女的尸身停在昆园之内，妹子们每天都在守灵。现在的昆园内根本没有足够的战斗力，完全挡不住摇光圣帝。
不过妹子们已经看淡了生死，她们看妖女一直没有复活，还以为妖女真的已经离世。毕竟妖女这次的豪赌，押上了一切，她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摇光圣帝到达之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撑着为圣族最后做点什么的意志，吊着最后一口气息站在了昆园之外。
大罗金仙的气场让临江郡的猫猫狗狗都定在原地，让飞鸟都不敢起飞，在战塔内练就的杀意冰冷如水，汹涌如洪。
“昆园重地，闲杂人等退下。”已经两鬓斑白的一剑随风挡在了摇光圣帝面前。
“该退下的是你，小小剑客安敢在大罗金仙面前聒噪？”摇光圣帝都不屑和这种弱者浪费时间。
“一剑随风。”然而一剑随风却依旧固执地要出剑，虽然他终身没有突破七轮，但他一直对妖女忠心耿耿，一直在帮妖女守家。
这一剑已是炉火纯青，奈何凡铁之剑、凡人修为如何能伤大罗金仙？！
剑折，刃断，一剑随风被摇光圣帝的护体法力反噬，倒飞出去连连吐血。
“蝼蚁！”摇光圣帝都懒得出手，继续靠近昆园，此时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然而在他面前还有一道阻碍。
乔云乔雨这对一模一样的美丽双胞胎，玉立在前，手持长剑毫不退让。
又是两个找死的家伙，摇光圣帝很清楚这地方根本没有高手，只有一群凡人，凡人是挡不住圣族的。
脚步越发沉重，时间越发短缺，摇光圣帝恨啊：“天道不公，大道不仁，你们这些卑微的凡人，全部去死吧。”最后的大日神光，要一举将整个昆园全部毁灭。
敌人太过可怕了，乔云乔雨两姐妹只感觉是被重重的锁链锁在原地，接着就看到天空出现了一个缓缓下落的太阳。
根本挡不住，她们的修为太弱了，大日神光的高温烤焦了花朵，蒸发了池水，同时要将生命一点点烧为灰尘。
噗。
摇光圣帝吐血，最后的一丝法力已经全部释放出来，也抽干了他的生命力，他已经步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但这样就好，四神商队的灵魂人物一死，圣族就再无忧患了，这样就好！
妹子们没有逃，所有人都在妖女的身边，她们静静地等待着，她们相信妖女不会让她们失望的。
“终有一天，我们都会变为你的翅膀。”楚秋昀知道她们需要妖女，但妖女更需要她们，握着妖女冰凉的手，轻轻呼唤：“回来吧。”
轰隆隆，屋顶的瓦片都已经消失了，池塘里的鱼儿失去了池水，在池底奄奄一息。
大日神光已经临头。
“都去死吧。”摇光圣帝用最后的生命发出诅咒。
然而炎热的之中，竟然无故地吹来一阵清风，驱散了炎热，带来了清爽。
“？”摇光圣帝此时已经是行将就木，但突然的变故让他不得不重新振作精神，这异变从何而起？
大日神光就好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地缩小，缩小，缩小，直到消失。
天空没有异常，大地没有异常，唯一有异常的是妖女的尸体。皮肤上的皱纹和老年斑在消失，时光在她的身上发生了逆转，她的皮肤中溢出紫色的气息，同时这氤氲之气还在不断地扩大，连接起周围的妹子，连接到房屋，连接到昆园的植物和动物。
俯瞰下来，好似妖女张开了一对巨大的紫色翅膀，温柔地将妹子保护了起来，将她们失去的岁月全部还给她们。
噗！
“怎么可能？这紫色的气息是什么？”摇光圣帝不相信自己最后的愿望会失败：“我不相信你死了还能阻止我。”但此时摇光圣帝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单膝跪地，跪在了昆园的门口。
咔嚓，大门打开。
紫气缭绕的妖女从大门中漂浮了出来，宛若神女再临，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圣族。
“你果然就和蟑螂一样顽强？！”摇光圣帝非常愤怒，妖女不死自己却要死了，这不公平！
“我确实死了，但我又活了。”妖女笑着，此时她浑身笼罩在神秘气息之中，越发美丽：“摇光圣帝，在生命的最后你不好好在自己的地盘等死，却不远万里来这里撒野，你说你想怎么死？”
“天道不公啊。”摇光圣帝知道自己要死不瞑目了：“为什么你能独得天道恩宠？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天道！”此言一出，妖女身上的明亮紫气欢呼雀跃，似乎是迎接君王的臣民，似乎是欢迎偶像的粉丝，似乎是拜见权威的圣徒……
摇光圣帝震惊于妖女的大言不惭，对方死过一次更加不要脸了，她怎么可能是天道？然而当他再一次打量妖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穿对方，对方太强了。
“哎，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明明我是一个诚实的人。”妖女并不需要说谎，因为她和天道已经达成了统一，天道接受了另有世界存在的现实，接受了妖女带来的一丝异域天道，而妖女此时就是异域天道的化身，就是天道的代言人：“我已合道，见我如见天道。”
“不公！”摇光不相信，不过他不会死在妖女手里的，因为他已经带着不甘断气，最后的最后他虽然还是输了，但至少他并非耻辱地被妖女所杀。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自闭
紫气缭绕，妖女与天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俯瞰眼前已近凉透的摇光圣帝，也是一时无语，良久之后开口：“明知自己命不久矣，还要为圣族最后做点事情么，身为圣族一员，倒也尽责。”
“主人。”乔云乔雨的表情很复杂，喜悦中带点惊恐，害怕中又带点惊讶，因为这可是诈尸。
“切，女人。”一旁的一剑随风对于妖女诈尸表现得很是无语，真的是给人添麻烦。早点不醒，晚点不醒，非要等到最后一刻醒，让人不爽。
“我的棺材非常舒适，大小适中，材料珍贵，凑合给摇光圣帝继续用吧，把他送回去。”摇光圣帝死在了妖女的地盘上，肯定会引发一些列的动荡，不过妖女先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等到她们醒了，告诉她们我去去就回。”
轰，妖女身上的紫气将她包围，收拢，妖女直接从三人眼前消失了。
此时昆园内的妹子还在沉睡，她们的身躯也在渐渐恢复。
战塔已经结束，仙尊之位以定，楚秋心正在提升仙尊境界，然而当楚秋心了解天道的安排之后，一时间想不开，独自一人漂浮虚空，自我流放。
在战塔，她见证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性之恶，那是她只在书里读过，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内容：易子相食，以骨为薪……
原本坚信的真善美在生存问题面前变得不值一提，人族和动物又有什么差别？
这一切都让楚秋心质疑自己的努力。同时天道要灭世，她甚至认为天道灭世是因为人族的恶劣，所以天道要灭世，再创造一种超越人族的更完美的生灵。
可以说楚秋心现在完全陷入了自暴自弃的境地，完全没有反抗天道的决心，不放光也不发热，再也找不到为人族努力的理由了，她觉得生而为人是一种羞耻。
她已经看到了未来，在灭世之前，人族就会互相残杀，为了活下去彻底抛弃一切的仁义礼智信如野兽一样的厮杀，以同胞的尸体作为食物，这样的残象根本不是生命的目的。
如此的行为，也难怪天道会想要灭世。
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紫色的光芒，但楚秋心连头都不转。
“女侠，你在自暴自弃。”妖女怜惜地看着楚秋心，知道她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
“你闭嘴。”楚秋心不想听妖女的长篇大论，她只想静静地等待一切的结束。
妖女长叹一声，楚秋心所受的教育让她成为了一个卫道者，可惜她卫的道乃是人类编造出来的，并非自然形成。
“我知道你现在认为天道灭世是为了惩罚人族。但你又犯了你经常犯的错误，那就是以己度人，用自己的善良来假设别人的善良，用自己的好恶来假设别人的好恶，你将天道道德化，其实天道并没有是非善恶。”妖女现在就是天道，她知道战塔内发生了什么惨剧，老实说妖女也觉得恶心。
“我的错，还是我的错，反正你总是说我错。”楚秋心听够了，她现在已经放弃了思考，好像战塔内的疯狂也影响了她，击碎了她一直坚持的理念。
一直通情达理的女侠，现在也不讲道理了，那就不说什么了。妖女一挥手，虚空中出现了多个屏幕，可以通过屏幕看到不同的人生。
有一个女孩，她父亲是个烂赌鬼，母亲也不称职，只管生不管养，女孩带着三个弟弟谋生，十岁就开始做工，十二岁开始偷东西，十四岁就嫁给了一个混混，十八岁的时候已经和她母亲一样成了一个不负责的妈妈。
有一个男孩，因为残疾被遗弃，一直厌世，二十岁之后成为了一个纵火犯。
还有一个男人四肢健全，却好吃懒做，一把年纪还要靠老婆养，自己的孩子也不管，自己家里房子漏雨也不修，还大言不惭地说‘这就是人生’。
……
一幕幕都是楚秋心以前见不到的失意生活。
“看到了么？第一个女孩，她在十八岁前的生活经历要比我丰富多了，十八岁之前我还未进入江湖。”妖女说道，
楚秋心十八岁前虽然小有名气，但也没有接触过社会的负面，她认识的人都是游侠剑客，就算遇到坏人也是恃强凌弱的武者。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受害者也没有比加害者更好？因为受害者身上也充满了劣根性，根本不值得同情。你之前想要帮助他们，是相信被欺压的弱者是善良的，却没想过他们之所以‘善良’是因为么有作恶的资本。”“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善良，只是不同程度的邪恶不是么？”
“不！”楚秋心听妖女的歪理又来了，本能地反对。虽然她们在闺房内非常和谐，但在很多观点上是完全相反的，总是忍不住会斗嘴。甚至有时候一边和谐一边辩论，只有妖女和楚秋心两人才会如此。
“如果不是如此，你现在又为什么把灭世的天道道德化？把天道当成是最高的道德标准，认为天道灭世是源于对人族的失望？到底是天道失望了，还是你失望了？”妖女继续逼问。
楚秋心当然知道是自己失望了，同时也是面对天道的无力感，将灭世变得合理化。其实知道仙尊是为灭世存在的一瞬间，楚秋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她这个发宏愿成为仙尊的女人，心境还是没有青莲这种宗教人士来得坚定，太容易自我怀疑了。
道德需要吾日三省，信仰不需要。
“为什么？”
当楚秋心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妖女知道女侠终于又恢复思考了，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楚秋心不理解为什么世界非要毁灭，如果不是人族做得不够好，为什么天道要灭世？实在是太荒谬了，根本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就算现在我已经是天道的一部分，也依旧不太好解释，只能说这对天道有好处，而不是天道对人族有任何的不满。天道没有道德判断，只是我们强加给它的。”
楚秋心和妖女两人都在虚空中不断地转变位置，但四目相对，保持相对的静止，宛如虚空中的两颗星星。
此时她们的修为确实比星辰还强力，可以产生引力。
“最终面对毁灭，我们连责怪的权利都没有。”天道如果没有道德，那就不能责怪天道卑鄙，就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了，似乎最终也只能说人族活该，或许真的没有善良，只是不同程度的邪恶。
总之灭世肯定要有人背锅，不是天道背，那只能人族背了。楚秋心一直守正辟邪，所谓的正是剑圣为代表的道德观念，所谓邪恶就是那些江湖败类，所以她的世界其实一直很简单，坚持师父的理念不动摇，打败江湖败类就可以了。所以灭世的时候也想找一个背锅的，奈何灭世没有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天道灭世，和人族何干？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商业互吹
楚秋心真的是太天真了，战塔内发生的一切都在冲击她一直以来的价值观，而天道的无情更是让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面对这样不可扭转的现实，她选择了自暴自弃，直到妖女找她劝她。
然而楚秋心还是要给灭世找一个背锅的，最终这口锅还是落在人族背上。毕竟妖女说受害者也不比加害者更善良，受害者之所以显得善良是因为没有加害的资本。
不过妖女竖立这个观点，就是要让楚秋心先接受，然后再推翻。毕竟妖女知道现在楚秋心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了，她现在需要跳出极端，学会淡然。
“其实灭世并不是任何人的错，也不用指责任何人。”妖女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人生不如意的人每一个都活了下来，他们并没有因为人生失意就放弃生命不是么？我们要思考的并非谁对谁错，而是活下去。天道灭世和人族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天道不是要假借仙尊之手灭世，灭世甚至和天尊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确实如此，天道灭世确实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这个世界毁灭了也罢。”楚秋心显然已经接受妖女之前的那些消极观点了，显出对人类负面无能为力的放任态度，想要放任灭世发生。
妖女笑了起来：“没想到女侠也有被我说服的一天。”
“并不是你说服了我，而是现实说服了我，战塔内发生的一切让我知道了人是多么没有底线。刚才我本想反驳你受害者和加害者一样的言论，但事实却让我难以辩驳。”刚才楚秋心本能地反对，却找不到任何反对的论据，因为她所见到的一切确实如此，每个人的本性都不是道德而是兽性。
“你这样让我没有成就感，不过你这么说，我可就要反驳一下我自己的观点了。”妖女是立一个靶子给自己打，她是仙界的传媒大师、炒作达人，深谙造谣、辟谣、反思三步骤的精髓，一切的论点都在她的手中反复。
“……”楚秋心就看着妖女的表演，她倒要看看对方怎么给人族洗白。现在她已经接受了灭世的未来，妖女难道还能再让她改变不成？
“其实会变成加害者的受害者本身就不是好人不是么？只是受害者的身份掩盖了他的邪恶，不足以让他做大恶。我不相信一个平日里会扶老太太过马路、拾金不昧、乐于助人的受害人在飞黄腾达之后会突然变成坏人，会突然想着去欺压别人。其实这句话本身就是有逻辑矛盾的，首先就将受害者和加害者的内心给等同了起来，根本没考虑两者的差距。”
“但现实是没有逻辑的，这也是你的观点，你在某次的演讲的时候就说过‘逻辑是文学创造才需要的，现实发展根本不讲逻辑’。”楚秋心在青都住了好几年，参加了很多次论坛会，现在也开始用妖女的理论攻击妖女了。
“额，我现在后悔一直和你斗嘴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可说不过你了。”妖女的看家本领都快被对方学会了：“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个理论本身就没有成立的先天条件，或者说一个善良的人很难得到加害者一样的条件。就比如说你，大名鼎鼎的女侠，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剑圣，你能学会本领么？”“而被你打败的那些恃强凌弱的江湖败类，哪一个不是在练武时期就开始欺师灭祖的？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转化难道是突然进行的么？显然并不会，难道因为受害者不是道德完人，就要被扣上加害者的帽子么？难道不是道德完人，受害者和加害者就可以无障碍转变么？没道德是加害者的必备条件，但加害者却不是没道德的必然产物。”
妖女长篇大论推翻了‘受害者不比加害者更好’的理论，这种理论的发明者不是蠢就是坏，或者是又坏又蠢。因为这个理论断绝了让受害者获得更多资源的可能，在社会形成一种不允许受害者进步的氛围，其心可诛。
“那你说的没有善良，只有不同邪恶的程度呢？”
“我还能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黑暗，只是光明的缺失。”妖女表示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哪能当真：“你说这句话是不是也一样斩钉截铁，引人深思？”
楚秋心无言以对：“论胡说八道，我不如你。”
“其实这不过是说话的技巧罢了，你现在也是仙尊了，应该学学，可以去忽悠人。”“不要疑问，不要论据，要结论，要斩钉截铁的结论，人族就是这么一回事，每个人都喜欢收获却不喜欢收获前的劳作。他们喜欢知识，却不喜欢思考的过程。所以你作为仙尊就要给他们斩钉截铁的结论，就能获得更多的信徒。”
反正信徒又不是弟子，弟子需要引导思考，但信徒不用，信徒只需要接受结论便可。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总能收集这么多信仰了。”难怪妖女是仙界收集信仰最多的人，哪怕四神商会去的信仰被楚秋心占据，妖女还能从其他地方疯狂吸引信仰，这个人简直就是人族肚子里的蛔虫，把人族给研究透了。
“你很了解人族，那你告诉我人族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复杂？”楚秋心现在也想听听结论，之前她思考过，思考到自闭，现在她不想思考了。
“人族适应天道而生，就好比是弓弦，是有弹性的，你不能用一种结论来总结人类。非战时的时候，弓弦要松开不然寿命会减少；战时的时候弓弦要上紧，不然危及生命。人族也一样，和平的时候要讲礼义廉耻，危机的时候要生存第一，这就是人族。不能因为你的生长环境以礼义廉耻为主，你就否认危机求存的兽性，也不能因为兽性而否认道德对人族的贡献。道德和兽性就是弓弦的张与驰，都是弓能长久运行必须的条件。”
楚秋心不由点头：“果然论口才，还是你更胜一筹。”楚秋心心态平和多了，之前战塔悲剧和天道灭世两件事如两座大山压下来，让楚秋心失去分寸：“现在我们怎么办？”
“之前我已经设计了一个救世计划，你继续执行。”说着妖女手掌张开，一条紫气化身的小龙飞了出来：“这是鸿蒙紫气，是仙尊的护命法宝。”
楚秋心只感觉眼前这小小鸿蒙紫气说不出得晦涩难懂，她知道自己虽然成为了仙尊，但妖女再一次走到了她的前面，此时妖女浑身缭绕无限的鸿蒙紫气，已经不能判断修为了，此女已经超脱外物之外，但不管她变成什么，妖女永远是自己的爱人。
第一千零三十章最后的仙尊
世界是必然会被毁灭的，灭世神兵的杀气渗透凡间和仙界，生灵被杀气所感染变为了疯狂的走尸，到处追逐着正常人。
生态被打破，生活越发艰难，烧香拜佛都不管用。凡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心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不好的事情又要发生了。
会不会又是劫难？
天地诞生至今经历了无数的劫难，每次劫难都是一场浩劫，但每每都被仙尊阻止，现在似乎也只能祈祷能有新的仙尊拯救众生，力挽狂澜。
“这次天道再难容我等懈怠了。”这次仙尊自身难保，太上仙尊看了一眼新鲜出炉的最后仙尊，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仙尊在战塔关闭的时候直接被送到了影界，直接去取可以威胁仙尊的武器。如此一来其他仙尊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必然被推动着出手。
“尔等切记，不可离开小世界一步。”太上仙尊嘱咐族人，接下来除了仙尊可以外出，其他人必须忍耐。
根据楚秋心的推算，如果没有仙尊出手阻止，那么最多再过五代人，凡间会先变为一片死寂的地狱，接着仙界也不可避免灭绝生灵，到时候除了仙尊小世界之外的地方将覆盖累累白骨，繁华归为寂灭，所有生机断绝，只需要再过五代人世界就将迎来末日。
最后的五代人之内，一切会非常艰难，食物短缺，气候异常，还要担心身边的人变成疯子，人族的弓弦将会绷紧，直到崩断，这一次兽性也帮不了人族。
楚秋心按照妖女之前设计好的计划，打造了一个套娃世界，小世界套着虚拟世界，可以用最小的消耗挽救最多的生灵。但现在她也不得不怀疑天道会容忍人族苟延残喘么？天道没有道德，所以对灭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一定会非常彻底地将灭世进行到底。
就在楚秋心决定用抽签来确定进入小世界的人选的时候，太上仙尊拜访了她。一如他劝说妖女一般将文灭之法一一阐述，邀请楚秋心和他结盟。
太上仙尊现在是最活跃的一个仙尊了，在不同的仙尊中游走，然而仙尊之间互相猜疑，并非这么简单就会达成协议的，他们也担心会陷入被动之中。
“最强的爱也是片面的，所以我以爱为幻，希望众生不再走入歧途。”如来仙尊巨大的元神站在妖女的身后，金光闪闪宛如一座金色大厦。
此时他们正在新世界，妖女成为了天道，她自然也不能阻止灭世，她要做的就是提前做好规划，让整个过度不完全倾向无可救药的残酷。
如来仙尊舍去肉身，反而无拘无束能出现在妖女身后和她交流，但他的话似有所指，是指妖女，也是指最后的仙尊，也是指所有人族。
妖女只是手托造化玉碟，悠悠说道：“你是超脱于‘爱’了，因为你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难道就真的比‘自私的爱’伟大么？”
“并无什么是伟大的，一切都是虚幻。”如来梵音坚定，面不改色。
“在我这还充大头蒜。”妖女表示如来真的是太神棍了：“爱确实是片面的，单单从物质上来说，确实不能覆盖所有，给了别人自己就没有，给了自己别人就没有。但不妨碍博爱众生，你不也说众生平等么？”
“所以众生平等从未实现。”如来仙尊相当无耻：“就拿眼下的情况而言，最后的仙尊因爱偏执，定然会向其他仙尊出手，引发矛盾。太上仙尊的文灭计划需要所有仙尊配合，注定会被最后一位仙尊打败。”虽身不在旧世界，但如来却看透了未来，因为最后一位仙尊的爱是自私的。
徐小宝正是最后的仙尊，而他修炼的目标就是复活爱人，可成为仙尊又如何？复活一个已经死去无数岁月的女人依旧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且天道也没有给他时间，而是利用他偏执的执念，让他充当九大仙尊之中最不稳定的因素。
如来知晓徐小宝最后会因为爱向仙尊出手，因为一直以来支撑徐小宝战斗下去的理由就是‘爱’，如此多的岁月之后他已然停不下来。
“爱是自私。”如来仙尊在妖女身后继续唠叨。
“你是不是在向我传教？想让我继续在新世界传播佛学？”妖女听如来说个不停，发现如来也不是真的四大皆空，也想着传承道统呢。不过他的方式更加直接，找个肯定能去新世界的人，把自己的道统灌输过去，这个人显然就是妖女了。
“正是。”如来并不否认：“仙尊放不下者唯有道统，然而他们选择的继承人皆逃不过天道的安排，若能让你传承佛门道统，那正是跳出天道之外，永世流传。”“你是青莲仙尊的母亲，难道不想帮她么？”
少如来跟真如来相比就是一个小学生，真如来才真正是那个谋算千里的家伙，一直摆出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但最后却抓住机会宣扬道统，可谓是眼光独到，魄力十足，不走寻常路。
“你以为我会照做？”
这次如来却摇头了：“你听便是，不必称佛。我之所言尽在你心，你在新世界待人接物自然能展现佛理，此乃佛在心中。”
“切。”这点妖女还真不能反驳，毕竟佛教的思想确实渗入到她的日常中了，刹那、现身说法、抖擞、觉悟、智慧等等词语都是佛经中的词汇，已经融入妖女的日常生活之中，在表达的时候会很自然地使出来。到了新世界，遇到了新的生灵，他们肯定不理解，到时候妖女必然要解释一番，虽然她可以隐去如来仙尊的存在，甚至隐去佛教的存在，但这些词汇会继续流传，继续影响新世界。
总之如来就是要用徐小宝的例子让妖女清楚佛门的终极思想，那就是千万别陷入爱的陷阱。
“徐仙尊的爱只是给自己和那位逝去之人，并将这份爱当成自己不断前进的动力，实乃堕入歧途。他不放下，仙尊危矣。”如来知道爱越偏执越是强大，‘爱’会让他们的视野变得极其狭隘，一门心思向前，强大却危险，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中，更是会成为点燃火药的引线。
不得不说天道确实安排的妥妥当当，最终一位仙尊完全没有建立什么解释世界的世界观，而是把自己的爱套在了全世界身上，全世界都要为他和小翠的爱让路，这是第一个将自己凌驾在世界上的仙尊。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遁去的一
每一个仙尊都有解释世界的责任，因为他们的诞生就是世界的一次自我进化。但徐小宝不是，他不仅没有解释世界，还要让全世界接受他的爱，他眼中的爱是高于一切的，高于仙尊，高于责任，高于世界。
最后一战中，他也是拼着复活小翠的信念打败了包括师父在内的所有竞争对手，一举成为最后一位仙尊。
虽然现在徐小宝还没有仙尊的实力，但天道给他安排了一柄灭世神兵，只要他举起神兵，就是仙尊。
这样的仙尊太危险了，如来仙尊以此为例解释偏执之爱的可怕，希望妖女能理解。
“你不会认为我也会成为徐小宝那样的人吧？”妖女听如来不断重复‘以爱为幻’的核心，似乎也是在提醒自己。
“你和徐仙尊有很多相似之处，都不顾一切地喜欢着女人，都把‘爱’看得太重。”如来仙尊确实觉得两人很像：“只是你的运气比徐仙尊好一些，你没有失去过任何人。如果你们两人遇到相同的情况，你就是女化的徐仙尊。”
“你还真是爱操心，你不是已经不管世俗了么？”妖女还以为如来真的四大皆空了。
“我现在在操心，但下一刻我就不操心了，这并不违背我的四大皆空。”
妖女翻着白眼说道：“看来你的四大皆空也是介于‘空’和‘不空’之间的，得遇到实际情况才做出选择，狡猾的和尚。”
“看来你已经深得佛门精髓了。”如来表示妖女果然已经做到佛在心中了，佛门道统无忧矣。
虽然不齿如来的无耻，但妖女确实得承认如来的话有点道理，如果自己失去了爱人，只怕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复活她们的。这点她理解徐小宝，所以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劝徐小宝放下。
“说到底我和他一样都是凡人，毕生都不可能超越感情，驱动我们的就是‘爱’，而不是天道。”妖女看着手里的造化玉碟，哪怕是解释所有天道的造化玉碟也解析不了这份感情。
“所以凡人才难以超脱。”说道这里，如来也是一副为众生哀怨的慈悲之态，他愿度化世人，奈何世人不愿意接受，如来也是无能为力，作为仙尊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人族真的全超脱了，估计天道要找你算账了。”妖女表示超脱的话，就和如来一样都不离红尘，天道的演化就停滞了，天道可不是要暴走？
“大道五十，天演四九，遁去其一，谁能说这遁去的一不就是推动生灵努力生存的感情呢？”妖女有感而发，但这点没有人可以确定，毕竟天道太复杂了，妖女合道之后才真正知道以前她接触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旧世界也不过是所有天道的小小试验田，在新世界中有更多更神奇的天道嗷嗷待哺，等待着演化。无限的生命所要面对的是无限的天道，所谓大道五十的说法，实在是太乐观了。
如来仙尊听妖女有所感叹，竟然也不反驳，只是闭目，对于这点他反驳不了。因为妖女说感情推动生灵行动，而生灵的行动演化天道，如果如来仙尊想要反驳就要先反驳天道，奈何天道演化的意愿极其强烈，可以说一切生灵都是天道为自身演化而创造的，生灵的动力就是天道的意愿，感情或许真是遁去的一。
如来仙尊让所有人都超脱，放弃进步，让一切停留在原地，那肯定是最大的逆天，甚至可以说是非暴力不合作，定然不会成功。
所以如来可以反驳一切，却不能反驳事实，对天道来说感情很重要，爱很重要。可惜妖女这个最合适的佛门道统继承人，最终达不到四大皆空。不过如来也满足了，毕竟他比其他仙尊的现状要好太多了。
“以爱为幻，以真为幻，如露似电，四大皆空。”良久之后，如来再念佛号，似乎又从‘不空’的状态转化为‘空’了。
徐小宝没有时间了，他不允许世界毁灭，他得阻止仙尊灭世。世界一毁灭，就再也不能让小翠复活了，他必须为了复活小翠和仙尊开战。
显然徐小宝对仙尊还不够了解，他现在知道仙尊是为灭世存在，却不知道其他仙尊也一样阳奉阴违，一样不想毁灭世界。但徐小宝并不知道，他还以为除了自己之外的仙尊都是坏人，因为他所遭遇的情况总是如此，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往往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会罔顾人命，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徐小宝一直在被追杀，凡间如此，仙界如此，现在他更进一步只感觉又要开始追杀的轮回了。但他这次不会束手待毙，因为这事关小翠的复活。
爱让人盲目，让人狭隘，让人偏执，加上徐小宝一直以来总是被人追杀，他都形成惯性思维了，刚刚成为准仙尊，他就开始担心历史重演，所以他是时不我待地想要举起灭世神兵，然后去阻止仙尊灭世。
新出现的仙尊都是速成的，除了青莲一开始就有少如来指导，又得到佛教万年的安排，所以心境足够之外，楚秋心和徐小宝两人都没有足够的心境。
其实妖女也一样，在太上仙尊否定她的一切之前，她也跳不出凡人的思想，是太上的当头棒喝让妖女进行了一场惊险的豪赌。
在影界，徐小宝全力修炼，随时准备和仙尊开战，他已经认定仙尊只是天道的走狗了，他是绝对不会让仙尊得逞的。
妖女得让青莲和楚秋心躲开一点，免得被徐小宝给波及了，现在的徐小宝非常危险，他现在不会去理解世界，因为他将自己封印在了爱情之中，将爱当成了全世界。
“如来，与其在我这边聒噪，影响我工作，不如去劝劝徐小宝，免得让他提前毁灭世界。”妖女表示如来不是很清闲么，为什么不去开解徐小宝？
“劝不了，我已没有身躯，元神禁不住灭世神兵的一击。”如来很坦率地说道，不过劝不了也有理由的，接下来他就拿出了理由：“虽然人人都有佛心，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佛的，徐仙尊现在佛心已经被蒙蔽，除非他自明佛心，不然无人可劝。佛法不是无敌的，对于佛心被蒙蔽的人，说任何的法都无济于事，唯有等到他们自明于心，才能接受佛法的度化。”
“要是都得自明佛心，又要佛法干嘛？”妖女抬杠道。
“如果把成佛比作目的地，那么佛心就是启程的想法，佛法只是地图，有启程的想法还需要地图的帮助，才能最终到达彼岸。所以万物皆有佛心，但不是万物皆可成佛。”
那妖女就要继续抬杠了：“那放下屠刀，能不能立地成佛？”
“能。”
“怎么又能了？不是需要学习佛法么？”
“当然不需要，自明佛心和放下屠刀是两个概念。屠刀代表执迷，放下屠刀是放下执迷，而学习佛法的目的也是放下执迷。放下屠刀，已经达到目的，又何必重复学习？”反正如来就是有道理。
妖女表示自己遇到狡辩的祖师爷了，之前还和楚秋心商业互吹，这次是真的得服输了。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末世
时间如白驹过隙，妖女老去的近百年，旧世界已经越发破败，连青都也受到了影响。对于一座一百五十年历史的城市，青都也已经显现出了老态，哪怕仙后从来没有放松过管理，但面对强大的时间，城市也如庞大的生命不断新陈代谢，陈旧的污垢堆积在城市里面。
最明显的就是一条横在市中心的龙骇。
三十年前，一个受到杀气影响的仙人突然在青都暴走，龙骑士临危受命前去阻止，此战在青都市中心展开，大楼倾斜，巨龙战亡。
战死的青龙倒在市中心，因为体积实在是太大了，加上青都的组织力也下降的厉害，龙骇就一直摆在市中心，龙肉被市民们分食，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和青都融为一体，也让整个城市添加了一份末世的氛围。
全世界都在被杀气影响，青都也不例外，人们认为这是一种病，一种不治之症，用尽一切的手段都无可奈何。
这种绝境仙后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记得灵气消失的时候，天庭也是如此，那时候天庭的仙人也步入疯狂，无能为力，她只能看着辉煌的天庭一点点消亡，自己能做的只是自保：“历史又在重复。”
度过两万年，青都好不容易恢复了天庭时代的繁荣，但短短百年时光就再一次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灭亡。但仙后知道这一次灭亡的不仅仅是青都：“原来我根本没有逃出劫难。”仙后认为一切都是两万年前的延续，现在的苦难从两万年前就开始了，只是人族困难地从坑里爬了出来，刚放松却发现自己只是从一个小坑里爬到了一个更大的坑里，自己却无能为力。
青都的病症越来越多，疯子也越来越多，仙后只能和两万年前一样将那些疯掉的人隔离在一个地方。
但这并没能让居民安心，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疯掉的会不会是自己。
仙后殚精竭虑，最后也只能勉强维持青都的运转，却挡不住繁华的凋零，但她并没有放弃。
在混乱之时，更是需要信仰，现在青都信仰来到了历史的最高峰，妹子们能感受到信徒通过信仰传送来的恐惧，然而妹子们能做的也只是挑选进入小世界的人选。
“开始抽签吧。”楚秋昀知道姐姐最终的选择方式是抽签，全靠运气。
“也只能这样了，这确实是最公平的方式了，通过天网进行随机的抽取，从整个仙界进行筛选。”林萱苏说道，这些系统已经准备好了。
王文芳虽然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但还是会心颤：“仙界有超过三亿的人口，最终我们却只能救下一千万。”
“王姐姐，这没办法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至少我们比其他仙尊救得人都要多。”
恢复年轻，就要立刻投入救世主的角色，妹子们现在正在努力地拯救生命，虽然她们的能力有限，但帮楚秋心一些忙还是可以的。
当然现在还不能让大家知道抽中的签是未来逃命的门票，如果让大家知道真相，只怕仙界会彻底乱起来。
老实说现在她们都不敢去看凡间的情况，因为凡间被杀气影响得更多，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
就宣传是新款手牌的使用权，抽中签的人可以得到新的手牌，用这种借口掩盖抽签的真正目的。
楚秋心的小世界绝对是最为拥挤的，比西方极乐世界还要拥挤。西方极乐世界里有很多光头，但楚秋心的小世界只有床铺，根本没有任何的建筑，只有供人做梦的狭小空间，但在梦里什么都有，有琼楼玉宇，有仙酿美酒，有山珍海味……
妖族的晓月工作站在楚秋心的身后，她是楚秋心的弟子，也是第二个进入小世界的生灵，她看着这拥挤的小世界，感觉喘不过气。
光线昏黄，就好像是刚刚日落，整个天空都是诡异的黄色，层层叠叠的床铺充满视野，根本不知道如何形容：“就好像是农田。”这样拥挤就好像是田地里的作物，又好像是工厂，总之这是一个压抑的世界，晓月公主感觉这个世界比以前自己住的洞天福地还要拥挤。
“师父，以后大家都要在这里沉睡么？”晓月问道，此时晓月也已经长大成人，也更加懂事。
“此乃第一层世界，待众生睡去，他们将进入第二层世界，真正生活在里面。”楚秋心淡淡地说道，她是很佩服妖女能想到这种救人方式的。
“那大家不会老去么？”
“小世界的时间不会流失。”楚秋心现在也是仙尊们了，已经掌控人造时间的秘密，仙尊建立小世界的时候都需要考虑世界的基本元素，而在这里时间是不会流失的。
但时间不流失，不代表物质不会消耗，只是里面的住户不会衰老罢了。
晓月不明觉厉。
“晓月，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看管世界的运行，不可怠慢。”
“谨尊师命。”晓月跪拜，恭恭敬敬地领命：“弟子一定竭尽全力确保世界的运转。”
“如此便好，现在我命你为织梦仙子，提升你大罗金仙修为。”楚秋心直接帮弟子升级，赋予她使命。
晓月背后仙光璀璨，全身散发纯洁的仙气，可谓是妖性尽褪。
全部安排之后，楚秋心还要去帮助龙族。
仙界三族乃是混沌天道诞生，除了龙族之外，麒麟和凤凰都很难算是生灵，更像是混沌天道的另一种具现演化。
天道演化也不止是一条路，通过生灵演化只是最成功的一条，而不是唯一。
最开始在凡间和仙界，两种演化方式是同时开始，但仙界的演化失败了。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仙界三族满足于现状，龙可以吃岩浆，凤凰可以吸收日月精华，麒麟从霞光中获得能量，不管环境多么恶劣，他们都能适应，自然就没有必要继续演化，不需借助天道来强化自己。
反观盘古一族，虽然呼吸混沌天道转化信仰，但并不能依靠原有的环境就活下去，所以必须改天换地，必须改善环境。
现在世界毁灭，仙界三族也面临不同的结局，凤凰和麒麟将要回归混沌天道，从哪来回哪去，而龙族已经已经变成生灵，他们需要安置。
妖女在外面新世界忙碌，楚秋心自然得在旧世界帮忙，毕竟丽津可是龙族族长，都是自家人，不能放任不管。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面子
凤凰和麒麟一族并不紧张，如果说涅槃之火和霞池枯竭的话，他们还会担心自己会随着旧世界一起消亡，但现在涅槃之火和霞池已经被妖女续上了，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只要这两道混沌天道不熄灭，他们就不用担心自身安危，只需投入其中就可以安然度过新旧世界的交替劫难。
这也是为什么太上仙尊要学习凤凰和麒麟逆转天道的原因，因为这确实是一种相当可靠的过度方式。
然而龙族因为被天道承认是生灵，所以已经进化过了，虽然更适应天道，但面对灭世危机可谓是和人族一样无奈。
连祖龙都没地方躲，因为诞生龙族的混沌天道早已经消失，所以龙族也得想办法避难。
“仙尊。”丽津正为难呢，看到楚秋心过来，恭恭敬敬地称呼对方仙尊。虽然她们都是妖女的闺中密友，但身份差距摆在这里。
“不用见外。”楚秋心说道：“我是来帮你们的，之前青珊与我说过，要将你们提前送到新世界去，她有自己的安排。”
丽津点头，既然是妖女的安排，那她自然不怀疑：“那就有劳了。”
妖女已经准备好了，她让龙族先到新世界是有一个任务交给他们完成。
楚秋心告诉他们：“你们去往新世界之后，一定要切记听从青珊的安排，切莫不可多动，新世界不比寻常，还不适合生灵生存，任何的动作都可能导致你们身死。”
龙族纷纷点头，如今龙族已经恢复到了三百头的数量，算是很可观了。
祖龙很好奇：“不知仙尊能否提前告知，佛母有何任务交给我们？”
“实乃不知。”女侠也不知道妖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们去了，听从吩咐便可，现在我要施法了。”
人形化的祖龙点头，带着三百个儿女站在了女侠的法力之内。
只见楚秋心双眸射出金光直冲九斗，穿过两个世界，双手一抬，庞大的法力喷涌而出，化为飓风席卷地面，冲击周围的山峦。
法力的狂风卷着落叶和尘埃，从山脉里冲到了山脉之外，千军万马一般将山脉清洗了一遍。
不是楚秋心故意为之，实在是要把这么多人送到新世界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这可是等同于偷渡，要是没有人接应，法力再强也不会成功。
龙族经历了一场难以言喻的旅程，就好像是被扒皮抽筋一样痛苦，不过他们成功了，成功地偷渡了出来。
因为在旅程的半途中，温柔的紫色光芒保护了他们，避免他们被天道挤压成肉酱，等到龙族恢复过来，他们已经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了。
新世界中第一块的石头，这是妖女在新世界中努力的成果。
“拜见佛母。”众多龙族连忙拜谢，却不知道脚下这块灰色的大石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的太大了，就好像是一个岛屿，三百人站在这里都很宽松。
“请起。”妖女还是老样子，浑身缭绕紫色气息，漂浮空中，似乎一举一动都是有人托着她完成的：“让你们龙族过来，是有一个使命给你们。”
祖龙当然表示没问题：“请佛母发号施令，我等龙族绝对全力以赴。”他知道说是使命，其实就是帮他们活下去，佛母的良苦用心，祖龙哪能不知道。他们龙族不能如凤凰麒麟一般回归混沌，唯有接受使命才能活命的样子。
“你们可见脚下的巨岩？”妖女说道。
“还未请教此乃何宝？”祖龙已经感觉脚下的石头不简单，里面充满了复杂的天道。
“此乃我所创之‘分宝岩’，乃是为将来分宝所准备，但你们应该也有感觉，虽有分宝岩，却无一宝。”妖女表示自己在还没有找到一件宝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分宝贝了，简直是远见。
龙族都傻眼了，先有分宝岩后有宝贝，这是什么个道理？不过反过来想，既然有分宝岩，就肯定有宝贝。
但这有和龙族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你们的使命了，就是去寻找散落在新世界中诞生于混沌天道的至宝，你们就是我的寻宝大队。”妖女给龙族的使命就是给分宝岩去找宝贝，这样一来天道也不能否认龙族的存在了，毕竟他们也是在为天道工作。
“可混沌天道强大，我尚可勉强一试，但我的龙子龙孙只怕是承受不住混沌天道的一击。”分宝岩外的世界太危险了，若是被混沌天道擦了碰了，定然是十死无生，祖龙自己都很勉强，更不要说一代不如一代的龙子龙孙。
“这点不用担心。”妖女抬手就抓住了一道混沌天道。
在龙族眼中妖女只是抬手抓住了虚空，然后空中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现象，时而火焰，时而闪电，时而狂风……
天道在妖女手中不断变化，却不确定会变为什么，混沌天道就是这么无序，可以成为万物却又不是万物，如果不进行演化天道就会永远混乱。
抓住天道，混沌天道在妖女手中迅速演化，最后变成了三百颗美丽的紫色珠子：“这是紫金珠，你们携带此珠便可以进入新世界寻找宝物。”“紫金珠带有我的一道气息，混沌天道也会给我面子的。”
好强，祖龙当然知道妖女轻飘飘的话语中带着多大的自信，而这股自信又源于她的实力，能让天道给面子，那是多大的面子啊？
看来整个龙族都要感谢丽津啊，要不是她认识了佛母，龙族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全体龙族向佛母致敬，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为分宝岩寻找更多的宝物。”
“嗯，我再教你们一个法决，你们遇到宝物之后运起法决就可以让法宝和分宝岩联系起来。”妖女说道：“记住，法宝也有灵，所以遇到法宝的时候一定要谦逊，切不可焦躁。”
“是。”
“现在你们恢复真身，抓住紫金珠吧。”
三百条大小不一的龙去抓漫天飞珠，但不管是大龙还是小龙，一旦抓住紫金珠，珠子就会变为合适的大小，融入龙爪之中。
所有龙都紧紧抓住一颗珠子，毕竟这可是天道也要给面子的通行证，有了珠子，龙族的面子也大了起来。
妖女现在正在习惯，习惯用天道的规则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面子，现在她就是埋伏在天道内部的细作：“不对，怎么能说自己是细作？应该说我现在就是天道的执行者。”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先下手为强
“为何要建分宝岩？”如来仙尊现在也看不透妖女了，之前他觉的妖女是变数，是灭世之中能决定仙尊谁生谁死的关键，可最终妖女舍弃修为与天道统合，竟然直接升为天道，越发不可琢磨。
此时妖女努力建设分宝岩，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目的，似乎是本末倒置。
“混沌天道是不断在变化的，但当混沌天道集中在一起，在一种我们都不了解的环境条件下，他们可以稳定下来形成先天法宝，新世界中形成的这些灵宝比灭世神兵更加强大。”妖女解释道。
“难道是想要用先天灵宝镇压灭世神兵？”如来暗自心惊，因为妖女这可是冒险。
“当然不是，其实这两者本质上没有区别，旧世界的灭世神兵也是先天法宝，只是威力小一点罢了，说到底都是天道产物，他们怎么可能违背天道的意愿？”“我找这些法宝，只是为了了解天道的稳定态，新世界和旧世界有太多的不同，分宝岩的作用就是收集天道的稳定态，最终进化成为新世界中最坚固的一块石头。”
“然后呢？”如来仙尊表示妖女要一块最坚固的石头干什么？
“然后当然是继续吸收天道，在分宝岩越来越稳定的同时也排出不稳定，到时候这块分宝岩将会成为所有先天法宝的克星。”妖女可是认真的。
“你是担心天道会用先天法宝攻击你，所以未雨绸缪？”如来仙尊这才明白妖女的目的，她是要制造一块克制所有先天法宝的法宝。
“以防万一罢了。”毕竟旧世界里天道就用灭世神兵威胁仙尊，虽然妖女现在和天道合一，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要先得准备自保能力。
因为妖女也不知道自己之后做的事情会不会违背天道的意愿，毕竟她是扛着天道反天道，一旦天道容忍度清零，说不定就会抹杀妖女的灵魂。
小心无大错，虽然合道后，天道对妖女的宽容度高了很多，但妖女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不得不逆天的时候。
“真的是看不懂你，你既与天道合二为一，已可与天同寿，又何必执着与红尘之事？如今你哪怕不管旧世界，在新世界也不乏天下第一的待遇，却为何宁愿冒着危险与天道背离？”如来仙尊有些不明白妖女的想法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我人族思维使然，毕竟我从小就被教授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或许是天道想让我这么干，因为我合道原因就是我与天道有异，天道为了让我保持特殊和独立，所以希望我对着干。”妖女表示谁知道呢，但多准备一点底牌肯定没错，毕竟谁也不知道新世界中会出现什么。
天道演化，最终出现超越天道的变数也不是不可能的，妖女作为天道也得自保。
如来听完只能说道：“这就是拥有未来的人才会有的忧愁。”也不知道他是羡慕还是哀伤，当然可能只是一声感慨，这得看如来开口之时是不空还是空。若是四大皆空，那就是单纯的感慨，要是四大不空，可能就是羡慕了。
“如来仙尊，你确实是一位智者。”妖女焕然大悟，如来这句话真的说到她心坎上去了，说破天她就是在为未来做准备，而这种忧虑确实是拥有未来的人才能有的，现在更是妖女独享。
在其他人都在担心灭世、担心生死的时候，妖女已近开始担忧未来，担忧新世界了。
这是一种幸福的忧虑。
此时在旧世界，没有未来的仙尊们已经剑拔弩张，特别徐小宝更是让所有仙尊都很不安。
世界变成这样，仙尊也已经找到了各自的灭世神兵，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太上仙尊一直在努力地推广自己的文灭之法，但收效甚微，因为仙尊间的猜疑不会消失。
每个仙尊都必须先顾好自己，不然就可能被暗算。
最终太上仙尊也只是找到了元始仙尊一个合作者，而元始仙尊之所以合作，是因为他崇尚太上血脉，他是个血统论者。
至于其他仙尊都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等待徐小宝的爆发。最后的仙尊也是最危险的仙尊。
“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通天仙尊认为与其担心徐小宝反杀，不如先下手除掉最后的仙尊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种时候就不应该拘小节了，通天仙尊的时代是一个巨变的时代，是人族和妖族等其他智慧生灵第一次大融合的时代，要的就是不拘一格，突破常规。所以他认为现在仙尊不该再端着架子了，必须有人勇于做第一个打破平衡的人。不能等徐小宝强势起来，那样风险太大，而是应该主动出击：“尔等都怕丢了仙尊的脸面，还是没有认识到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不似你们这般顽固，你们不出手，我来做。”
通天仙尊认为其他仙尊还是没有认清现状，还以为现在是太平盛世呢？现在是你死我亡，仙尊也难逃一劫，不能再拘小节了，灭世之战必然要流血，既然要流血就从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开始。
让徐小宝做第一个流血的人！
通天仙尊决意已定，离开小世界杀入影界。
此时徐小宝还在努力地举起面前的斧头，这柄斧头重如星辰，非仙尊不可举。斧头此时还是最原始的状态，体积如山，徐小宝只能抓住上面的岩石纹理，用力地抬。
可是每次斧头山都只是微微震动，并未离地，但徐小宝一直在试。此时徐小宝上衣已经消失，只有一条破烂的裤子，满头长发披散在背后，宛如一个野人。他一边接受混沌天道的淬炼，一边努力尝试举起灭世神兵。
通天仙尊来了！
仙尊看见徐小宝这个准仙尊，没有一句废话，因为这件事情大家都能理解，根本不用解释什么。徐小宝太过偏激，实在是大患。
举手，仙尊的手指就是晴天的柱子，巨大的一根食指出现在徐小宝的头顶，缓缓压了下来，就好像是碾死蚂蚁一样。
徐小宝也没有一句疑问，因为这种事情他遇得多了，这些所谓的强者总是用自己的观念来控制世界，他们以为世界必然要按照他们的意愿发展，如果有胆敢反对的，就要出手抹杀。
“果然你们仙尊也不过如此！”除了实力超然之外，仙尊在徐小宝眼里就是一群寄生虫，旧世界毁灭的元凶：“战吧！”
轰——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通天仙尊
通天仙尊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他来到影界对还是准仙尊的徐小宝出手，以一根食指之力碾压过去。
仙尊一指可掐灭星辰，通天可没有放水，这一指之下除非是仙尊，不然敌人必死无疑。
然而徐小宝何其顽固，他不退不避站在原地只是抬手就要硬抗仙尊一指，他相信自己不会输，因为他有不能输的理由，真爱是无敌的！
一指落下，影界之中无数的混沌天道变为天雷地火在手指周围闪烁，一时间战场中满是混乱的能量，高温的岩浆。
这一指头下去非在仙界和凡间戳出一个洞来，但在影界这样的一指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应为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各种大破坏的能量。
“啊！”一指之下，徐小宝已经嵌入了仙尊的指纹之中，浑身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肌肉，每一个穴道，还有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相同的压力，他就好像随时会被挤爆的鸡蛋，只能疯狂运转法力才能抵消从外入侵的能量，达成平衡。
但平衡是暂时的，一旦徐小宝的法力稍微减弱，平衡就会被打破，仙尊一指的力量就会毫无阻挡地侵入进来。
不，还没有结束，徐小宝不会放弃，他要活下去。高抬双手，死死挡住下压的力量，他的双臂肌肉就好像是一座座山岚涌起。
好顽强，通天仙尊不得不承认徐小宝确实是一个非常顽强的对手。通天仙尊已经几十万年没有感受到这种鏖战的滋味了：“很好，你让我想起了我未成仙尊之前的数次的交锋。”这是对徐小宝最高的赞美。
然而赞美归赞美，杀还是要杀的！
徐小宝不可能一直挡下去的，只要他的气息意乱，必死无疑。他很清楚这点，虽然自己一直被强者追杀，但他反杀强者的次数其实不多，更多的时候他是抱头鼠窜，等到修为提升再报仇的。
但这次显然没处可逃，徐小宝只是双眼充血，然后坚持。呼吸，如果自己的法力有限，那就将周围的混沌天道全部吸收过来，吸入自己的金丹。
战塔最后一战的时候徐小宝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优势，他没有剑圣那般诚于剑，也没有师傅燕无涯那样笑傲天下，甚至也没有摇光圣帝那般精于算计，更没有鸿钧那样受天道青睐。
但徐小宝也有自己的特点，那就是抗打击能力强，不管什么逆境他都不会放弃，哪怕是被众人合围他也要战出一片天地。
呼吸，感受混沌天道进入身体的刺痛，把死亡的恐惧和伤口的鲜血全部吸入身体，自己要活下去就要突破身体的界限。
金丹就好像爆炸了一样，混沌天道的天雷地火在金丹中不断爆发。
感受到了，天雷地火爆发的瞬间诞生的庞**力，虽然金丹也被炸得破烂不堪，但有法力就好。只要有一瞬间的法力超越对方，就算爆破整个金丹也是值得的。
这一战徐小宝不能留后路，忍耐然后爆发，赌一赌是金丹先爆炸，还是混沌天道先赐予他超越仙尊一指的威力。
噼里啪啦，徐小宝的丹田在发光，这是因为混沌天道在他金丹不断制造爆炸。而爆炸产生的法力进入经络的时候也出现了光芒，以丹田为原点，徐小宝全身的筋脉都从皮肤下展现了出来，甚至连大脑内的经脉一样被点亮了。
奇经八脉十二经络无一不在发光，最后连徐小宝的头发都从发根到发梢一起发光。
“就是现在！”以金丹爆炸为代价获得的超强法力在徐小宝点来点亮浑身经脉的时候彻底爆发，这一瞬间到达巅峰的法力超越了仙尊一指。
轰！
魔剑第六式·饕餮盛宴·吞天噬地。
剑取代了手指，成为了新的天柱，庞大剑气，越过空中覆盖在通天仙尊的身上，锋利的剑刃如洗净铅华的洁净圣光，将战场化为绝对的白色。
忍耐之后的反击，徐小宝再无保留。
然而，光柱之中却听通天仙尊的声音传出：“确实厉害，我也感受到了你复活爱人的决心，但你以为世界上你的爱才是唯一么？别开玩笑了，我们仙尊为了解释世界的存在，耗费了多少智慧和代价，为了提出让天道演化的可能性冒着被天谴的风险不断尝试，提出一个又一个新的理论。没有我们，你们这些后来者根本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你想要消灭仙尊？！痴人做梦！”
“那就看看吧！”徐小宝也知道自己的法力不可能杀死仙尊，所以此时他借助爆发的法力去全力举起斧头，山一样巨大的斧头艰难地漂浮空中，山脊般的斧刃正在朝着通天仙尊偏转：“不管你是仙人还是仙尊，挡我路者死，阻我复活小翠者死！”
徐小宝浑身浴血，宛如疯魔，他眼中没有仙尊只有敌人。
通天仙尊抬起头，冷笑：“不要以为只有你有灭世神兵，剑来！”他也早已经在影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柄利剑——通天神剑。
轰，无数混沌天道被吹散，一声剑来响彻影界，通天神剑呼啸而动。
虽然距离万里，但瞬息而至。
轰！
山脊一样的起伏不平的斧刃和通天神剑相比，就好像是大山和牙签，但牙签却挡住了大山的下落。
巨大的声音变为了实质一般，化为雷霆变作闪电，在战场上激昂而动。
徐小宝不信邪，再来！他已经举起了自己的灭世神兵，那么他就应该能诛仙尊：“啊！”此时他的金丹已经到了崩碎的边缘，但他不能停下，全身经脉还是闪闪发光，他的丹田、心脏、大脑三处光芒最为明亮。
通天仙尊再次动手指，通天神剑主动迎击，在山脊一般的斧刃上碰了一下，让斧头不能继续落下。
如此一来徐小宝的优势已经消失，他以自残的方式获得短暂的力量也快停歇了，他已经到极限了。
然而徐小宝浑然不顾，有力的心跳就是战鼓。战鼓不歇，战斗不止！
突然战斧也出现了心跳，和徐小宝的心跳高度吻合。通天仙尊停下了攻击，他知道大事不好，徐小宝的灭世神兵终于觉醒了。
看来不熄的战意就是这柄灭世神斧的秘密，看来还要动用最后的手段，虽然通天仙尊也不想这么做，但为了消灭不稳定因素也只能如此了：“你看！”
天空之中出现两块水晶，里面有两个人，正是徐小宝的师父和徒弟，燕无涯和季柔。
谁能想到强如仙尊也会动用人质呢？
通天仙尊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现在对方也已经是一个能威胁到仙尊的存在了，对付一个不断成长的敌人，那么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
通天一旦发现自己要付出预料外的代价，就立刻改变了硬拼的战术，而是换上了人质，如此一来才能减少损失。毕竟通天不是打完徐小宝就万事大吉了，他还得防着其他的仙尊。所以能用人质就用人质，可不能为了面子而伤了里子。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神斧
通天仙尊为了胜利竟然抓了人质？
通天无耻的所作所为让徐小宝出离了愤怒：“这就是仙尊么？这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么？你们掌控生死，有本事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抓他们？！”
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徐小宝的每一根头发都倒立了起来，愤怒让他忘记了金丹道果的痛楚，现在他只想杀死眼前这个卑鄙无耻之人。
“强与弱都是相对的，仙尊对于凡人来说自然可以轻易地决定他们的生死，但对同样的仙尊来说，强弱之分并不明显。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强弱，只有绝对的胜负，执着于强弱忘记胜负是愚蠢的，而这个世界只有一种生灵会被天道早早灭绝，那就是愚蠢的生灵。”通天仙尊振振有词，正因为是仙尊就更不能输。
“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现在还敢还手么？你的师父和弟子都在我的手上。”
徐小宝确实不敢出手，现在他只感觉自己已经看穿了仙尊，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空有强大的实力，一举一动实在是卑鄙无耻，不要脸。
“放了他们，卑鄙小人要杀要剐就冲着我来。”徐小宝放下了斧头，不再反抗，他选择救人。
“卑鄙？徐小宝看来你对仙尊的存在还是不太了解，所谓仙尊是超脱道德的，如果仙尊受困于道德之内就不可能逆天而为。也只有你们这些天道速成的仙尊才没有足够的时间理解仙尊的境界，对仙尊而言，道德只会影响我们判断。道德会让我们产生偏见，虽然你不一定喜欢听，但没有黑只有白、没有恶只有善的世界对生灵来说是危险的，所以仙尊必然要允许违背道德的坏人存在。至于捍卫道德是凡人的工作，而非仙尊的工作，你想用凡人的道德之剑来斩本仙尊，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通天仙尊一言一句都是实话，对仙尊来说道德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徐小宝却不听，他只是站在原地等死。
通天仙尊也发现自己和死人说了太多，再一次竖起一指，这一次便可以将徐小宝彻底杀死。
就在这时影界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碎裂镜子一般的闪光点，空间忽然破碎，真个战场都被撕裂。
“空间风暴？”通天仙尊悚然，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空间风暴？他不再停留，蓄力一指释放了出去，生与死的纠葛都在这一指之下明了。
然而太晚了，空间风暴可是席卷无数混沌天道，天雷地火、电光石火、风驰电掣，超越仙尊演算的速度，一瞬间就将整个战场全给吞没了。
就是这个机会，徐小宝知道反杀只有这一瞬间的机会，乘着对方疲于应对空间风暴的时候。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反正要死，不如赌一赌。
徐小宝再起举起体积如山的斧头冲进了空间风暴，这是用自己的命来赌。
一瞬间镜子碎片般的空间碎片噼里啪啦地朝着徐小宝打来，他自己还勉强能躲，但他手上的斧头根本躲不了，一瞬间空间碎片就纷纷打在斧头上。
空间碎片和灭世神兵相遇瞬间就撞出无数的可怕能量，徐小宝的双手就好像是握着烙铁，双手通红。
不过这又如何？
此时徐小宝已经豁出去了，双手被烫熟也无所谓。比起自己身体的残破，他更担心的是手里的武器，担心斧头被空间风暴毁灭。没有斧头的话，徐小宝也没有砍死通天仙尊的可能。
“你给我坚持住。”山一样的斧头不断被啃食，空间的碎片蜂拥蚁聚一点点地将斧头的体积缩小。
眼看距离风暴边缘还有一段距离，徐小宝不由加快了速度，一定要成功啊！
此时战场已经完全被空间风暴遮蔽，仙尊一指也被打断，通天仙尊只能演算眼前的空间风暴，等待它的平息。
就在眼前，徐小宝已经看到敌人了，然而可悲的是他手中的山一样的神兵已经只剩下一个斧头柄了，斧刃被空间风暴全部吞噬了。
自己堵上性命，好不容易冲过了空间风暴，这神兵就给自己来这一出？
但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徐小宝没有选择：“死吧！”再次吸入混沌天道，崩碎道果金丹，施展最后一击。
本来看到徐小宝从空间风暴里冲出来，通天还吓了一下，不过看到徐小宝竟然享用斧头柄攻击自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几十万年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愚徒，我说过这个世界只有愚蠢的生灵会早死，剑来。”
通天神剑应声而动，但剑还是慢了半分，徐小宝的斧柄先落了下来。
轰！
斧头柄本身也已经被空间风暴给打中无数次，现在终于承受不住徐小宝的法力彻底崩坏。
通天仙尊更是觉得好笑，继续出剑，这一次再不会有意外了，因为徐小宝就在自己的眼前，没人可以在阻止通天神剑穿透敌人的身体。
神剑一分为三，丹田、心脏、大脑，不给徐小宝任何的活命机会。
徐小宝只感觉这一次的失败是因为自己不如敌人卑鄙，果然自己并不怕硬碰硬的战斗，就怕卑鄙手段。
也好，自己死了，师父和弟子也得救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死亡久等不至，徐小宝不由睁开眼睛，发现利剑就停在自己面前，但却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莫名其妙地停在那，发生什么了？
目光顺着剑的轨道望去，发现通天仙尊满脸惊恐，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笔直的伤痕，脸从中间分开。
自己的攻击难道有效了？可是自己的神兵不是碎了么？
此时徐小宝才发现半空之中漂浮着一柄半透明的斧头，失去了山一般的体积，神斧终于展现了真正的姿态，就好像是斧头的元神一样。
“难道是吸收了空间风暴的力量？”徐小宝想到了这个可能。
半透明的斧头回到徐小宝手中，和他心灵相通，这就是他的神兵，没有毁坏只是换了一种形态。
通天仙尊被斧头的空间力量劈开，但还没有死。
徐小宝也不客气，继续出手，握着半透明的斧头疯狂砍向通天仙尊，每砍一次，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
“你的斧头？！”通天发现了斧头的异常，这把斧头竟然可以吸收敌人的能量化为己用，它能吸收空间风暴，也能吸收仙尊能量。每被砍一次，通天就发现自己被吸走了一部分，这柄斧头确实是能杀死仙尊。
天道果然是已经不准备放过仙尊了，如果仙尊不去主动开天，那么天道就让人把仙尊的能量全部吸走。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骂天
“快来帮我！”通天仙尊现在动不了，身上的伤口并不致命，但空间攻击却把他固定在了原地，让他不能动弹，只能接受斧头的吞噬。
时间越久，通天越弱，徐小宝越强。
然而仙尊集体沉默了，他们都看出天道在帮徐小宝，现在他们出手就是触霉头。
这就是所谓的‘势’，徐小宝正在上升期，有天道暗中相助，势不可挡。通天仙尊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这点，在徐小宝的势消失之前，谁和徐小宝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没有‘势’，通天仙尊凭借人质和更胜一筹的实力早可以拿下徐小宝了，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而有‘势’，徐小宝就是战无不胜的，天道为他撑腰。
估计徐小宝的‘势’要等到他完全成为仙尊后才会消失，那时候才有打败徐小宝的可能，但那时候开战谁胜谁负只能是五五开。
砍、砍、砍……
也不知道是几千还是几万，徐小宝完全不知疲倦，越砍越卖力。
而通天已经不再对其他仙尊抱有希望了，他知道今天就是他的败亡之日：“仙尊不可败，一败便无希望。你们不救我，最终也不过是这个下场。”通天很清楚仙尊不想开天，但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再逃避了，天道已经开始吸收仙尊力量。
可怕的不是徐小宝，而是这些神兵利器，这些神兵利器每一把都拥有吸收仙尊能量的能力，最后哪怕仙尊全部死亡，这些吸收了仙尊力量的神兵利器也一样可以完成开天。
所以仙尊一旦使用这些武器交战，那就是上了天道的当。
通天仙尊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知道自己就是选错了对手才会败亡。
轰！
仙尊，最尊贵的生灵在乱斧之下就好像是散开的毛线团，变成一段段一节节的天道碎片，消失不见。
同时徐小宝感觉自己变得更强大了。
准确来说其实是手里的斧头越发强大了，但斧头还不满足，对一旁失去主人的通天神剑也是垂涎三尺。
徐小宝再次举起斧头，用力一劈。
轰隆，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宛如诞生了一个太阳，斧头贪婪地将通天神剑也吞噬到自己的身体里。
仙尊们都在注目，看着通天的结局，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此时徐小宝也已经发现暗中的目光，他知道这一定是仙尊们在观战，他举起神斧对仙尊发起了挑战：“仙尊，你们想要毁灭世界的野心将由我终结，他的下场也会是你们的下场，等着吧，我会找到你们的。”徐小宝仰天对仙尊送出挑战书，他不会再束手待毙了，对于卑鄙的仙尊，根本不用讲道理，杀就完事了。
“……”仙尊们依旧沉默着，因为他们都知道徐小宝之所以难缠，还是因为天道的缘故。如果说鸿钧是天道给妖女安排的对手，那徐小宝就是天道给众仙尊安排的克星。
从徐小宝杀死第一个仙尊开始，仙尊之间就不可能继续维持现状了，他们也不得不拿起灭世神兵，为自己而战。
“可怕如斯。”妖女也看到了通天被砍死的一幕，虽然不知道其他仙尊是怎么想的，她自己是觉得徐小宝这个仙尊太可怕了，因为他不理智。
当一个人将感情当成是武器的时候，这个人是无可战胜的。在妖女看来感情是应该是被呵护的珍宝，就担心感情受到冲击，但徐小宝却可以将感情当成是武器，勇于去攻击阻碍自己的人。
“在感情的武器面前，没有朋友只有敌人。”毕竟只有接受这份感情才能成为朋友，而面对现在的徐小宝，谁又能真的接受他的感情武器？
幸好妖女在之前就让女儿和爱人都离徐小宝远一点，免得被殃及池鱼。
就在妖女认为自己是先见之明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骂自己，妖女一愣：“为什么我能听到有人骂我？”
这也是天道的一个特性，那就是一旦有人骂天，天道都能知道。当然说的好话不会知道。
现在妖女就是天道，骂妖女就是骂天道，妖女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些粗鄙之语。妖女顺着天道去观察，看看到底是谁在骂自己。
“石青珊，你倒行逆施，不得好死，你放弃青都，放弃仙界，你背叛了人族！”一个男人站在青都最高大楼的楼顶上指天大骂，一顶顶帽子扣在妖女头上，妖女暗想这个男人是谁？
不认识啊，这男人有人间仙修为，实力尚可，但肯定不是熟人。
突然妖女想起来了，这不是她的那个便宜师兄‘石迁’么？他还活着呢？
上次见他是两百年前了，他现在还骂自己干什么？自己好像也没有对不起他吧，他骂个什么劲？
妖女掐指一算，就算出了石迁的一生，他的一生也相当精彩。当年他知道妖女喜好女色之后就黯然而走，这一走他到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职业，妖女从凡间带来九重天修炼之法后，他开始重新修炼，凭借自己的坚韧不拔也修炼出了名堂，成为了人间仙。
后来他又跟着四神商会经商，赚了不少钱，娶妻生子，生活乐无边。等到妖女放弃修为隐居昆园的时期，石迁就已经注意到妖女了，四位老人的葬礼就是石迁办的。不过那时候石迁并没有出面，只是暗中观察妖女，看着她一点点变老。
那时候石迁以为妖女真的是大彻大悟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死而复生，强势回归，这让石迁明白妖女一直没有变，一直是那个离经叛道的妖女。她已经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师妹了，对妖女彻底失望。
现在石迁之所以骂妖女，就是因为他知道了末日真相，他知道妖女很强大，但她却对现状无动于衷。石迁此时已经是青都的首富，但首富也挡不住末日来临。
而石迁的所见所闻中，众多努力阻止末世的人中没有妖女，强大的女人自己早早离开了旧世界，只为自己打算，根本没有想过为挽救旧世界出力。
加上之前妖女种种让老人失望的行为，石迁如何能不骂妖女？！他希望妖女听到，希望她知道现在骂她的是她的长辈师兄，是看着她长大的人。石迁要让妖女知道人不能无情无义，不能抛弃自己的家乡故里，但凡她还有一点良知就应该帮忙。
如果妖女已经迷失自我，他就要骂醒妖女，唤醒她的良知。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相见
石迁把妖女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然后加上贬义词就被天道认证他是在骂妖女。妖女很无语，她当然不认为自己是背叛人族，但她也不能否认石迁说的内容都是事实。
如何痛斥妖女？当然是把她的过去重头到尾陈述出来。
“你颠倒阴阳，无君无父，无德无形，不知廉耻……”石迁是一句接着一句，骂得非常过瘾，反正他就是要让妖女知道哪怕她已经合道也逃不过悠悠众口，也不能逃脱道德的谴责。
“虽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他大体上说的也没错。”妖女不明白天道怎么就认为他是在骂人了，妖女有被冒犯到，不是被石迁而是被天道冒犯。
天道演化至今，竟然还有如此的判断，让妖女感觉天道这是故意为难自己。
石迁不停地骂，虽然他其实是寻求妖女的帮助，但他不会低声下气，因为这些都是妖女应该做的。作为一个强者，就该负起强者的责任。
至于为什么非要让妖女来做，因为石迁就认识妖女这么一个强者，同时他认为妖女在逃避责任，不骂她骂谁？
青都最高的大厦，足有三百丈，直插入云，站在楼顶指天而骂，石迁双眼含怒，是对强者忽视弱者的怒火，是一直以来对妖女的积怨。
石迁认为现在的石青珊已经不是他的小师妹了，她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女，从她好女色到对老人不孝，从她离经叛道到无视人族苦难，种种行为都证明他的观点没错，所以他骂得理直气壮。
“颠来倒去就这么几句，看来我做的坏事也不多。”妖女听了一会儿，发现石迁一直在重复内容，不由宽慰了不少，看来自己的一生也没有太多黑点。
喜欢女人以及不孝，那其实就是一件事情，只能说自己的感情太过超前，老人接受不了。但妖女让乔云乔雨一直照顾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怠慢，石迁做得也不过如此，他骂妖女的同时不知有没有想过他自己有没有做得更好？
妖女一念而动，一条漫长的阶梯从她面前一直延伸到了青都，台阶的第一阶就在石迁的面前。
“你想要见我，就从这台阶上来吧。”妖女便是天道，可不是想见就见的，这通天阶梯连接两个世界，过程中有狂风骤雨、有电闪雷鸣，石迁如果真的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决心就得克服这些难题。
是她的声音，看来自己的骂声传达到天际去了，看着眼前的通天阶梯，石迁一咬牙塌上了台阶，坚定地朝前。
妖女就等着石迁走上来。
首先石迁要面对的就是高空的低温，好在阶梯缓缓释放着热量不至于让他变成冰块，然后就是狂风暴雨，石迁不得不运气抵抗。随着高度越来越高，石迁已经与星辰比肩，再继续向上已经身在星空之中。
被星辰包围的景象确实很美，不过这些星辰只是一些美丽是会发光的石头，而不是不同的星球。
而且星空也不是无垠的，旧世界的星空是有限度的，是有边界的。
石迁将会是第一个摸索到星空边界的人族，沿着通天的阶梯不断走，他的额头撞在了一睹黑色的墙壁上。
这一路抵抗低温和暴风，石迁已经筋疲力尽，突然撞在墙壁上，他是一个踉跄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好在他立刻清醒过来，抓住了台阶。
他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可能已经是几天几夜，步入星空之后他就忘记了时间。
其实台阶已经扭曲了空间，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墙壁？”石迁双手去触碰，确实是有黑色的拦路墙壁：“这里就是世界的边缘了？”回头只有静谧星辰，向前只有坚固墙壁。
不过墙壁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紫色的框，被框圈起来的墙壁竟然变成了一扇门。
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石迁缓缓推开门，突然耳中出现了刺耳的狂响，眼前呈现了明亮的闪光，那是无尽的闪电网络，而台阶笔直地通向闪电之中。
台阶还没有结束，他走入新世界，背后的大门关闭再一次恢复了墙壁的模样。他并没有办法看到旧世界鸡蛋的全貌，但他现在也大概能猜到旧世界就是一个被坚固墙壁包围起来的狭小空间，而他现在所在的雷霆万钧的地方才是新世界。
虽然说不上来，但石迁确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宽阔感，同时也有一种恐惧感，就好像突然从狭小的房间来到了户外，户外不但有空间还有野兽，是自由和危险并存的。
走，继续走，石迁一定要见到妖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卑劣，因为妖女背叛了人族。
闪电几乎是和自己擦肩而过，雷霆释放的可怕能量让他毛骨悚然，这样的雷电比天劫还要可怕。
但哪怕危险再多，石迁最终还是见到了分宝岩，见到了石头上的妖女。
“石青珊。”石迁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陌生的女人，双眼中的怒火再次点燃。
“现在你站在我面前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地说我背叛人族了。”时隔百年再次见到石迁，石青珊穿越前的记忆慢慢浮现。
“难道我说错了么？”说对了才叫骂人，说错了那叫诽谤。
“事实当然没错，但你自己揣测的那一半可是大错特错，当然我也没想要说服你。不过如果你想要斗嘴的话，我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一边观赏旧世界的毁灭一边争论。”妖女一挥手，鸿蒙紫气化为两个蒲团，她先坐下来了：“怎么做由你选择。”
石迁看妖女如此悠闲，气不打一处来：“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看来你是想要耍嘴皮子了。”妖女表示当然不一样，以前的石青珊已经香消玉殒了，现在她不过是个倒霉的穿越者。
“我不想浪费时间，你现在实力如此强大，而且能来往于两个世界，你应该帮助人族来新世界安顿。”石迁说道：“你不能忘本。”
“这是天道的安排。”妖女一挥手，让混沌天道散开给石迁一个良好的视野：“你看。”
石迁转头看向远方，一个黑色的鸡蛋模样的物体静静地漂浮在那里，他知道那就是旧世界，太渺小了：“哪怕是我目力所及的范围就能放下无数个旧世界，新世界真的太大了。既然新世界这么大，为什么不把人族接过来？！”他认为新世界如此广大，完全可以让人族全部过来。
“因为旧世界生灵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天道已经不需要他们了。”此时妖女的发言也是冰冷无情，颇有天道的风采。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分主次
石迁只感觉自己听到了最滑稽的语言：“无稽之谈，旧世界的生灵怎么就完成使命了？我不信这是天道的意思。我看就是你在扭曲天道，在假传天意。”他是怒不可遏地反驳妖女的言论，认为这是妖女在作怪，而不是天道。
“我即天道，天道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也是天道的意思，在大方向上我和天道是保持一致的。”
“那你就去帮助人族啊。”石迁继续胡搅蛮缠。
“我说过我必须和天道保持一致，看来你是不会懂的。”妖女知道对方永远也到不了天道的高度。
“要和天道保持一致？那天道有阴阳繁衍，你为什么不保持一致？说到底，只有对你有利的，你才和天道一致，对你不利的，你就可以无视天道，不是么？现在的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不顾他人的妖女。”石迁认为这是彻头彻尾的双标。
不得不说石迁确实再次陈诉出了事实。
“谁知道呢，或许是我的意思，或许就是天道的意思，我和天道的是一体的，却又是分开的，很复杂，我现在也在习惯。”就算石迁都说对了，妖女也不生气，毕竟她还挺享受这样的事实的：“总之旧世界的毁灭是天道的意思，最终从旧世界中诞生的种子会在新世界发芽，新世界会在旧世界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那我们这些生活在旧世界的人就该被抛弃么？这根本不合理。”
“现实何尝合理过？如果合理的话，你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在你开口骂我的时候就是骂天，就该受到天罚，但你现在却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和我聊天，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石迁看着妖女：“那你为何不继续不合理下去，为什么不继续违抗天道？”
妖女表示这个男人倒是有趣，还会见缝插针，之前他认为不合理是不好的，现在又认为不合理是好的：“真不知道谁才是双标的人。”“你之前还认为灭世是不合理的事情，现在怎么又觉得我救人是不合理的？真不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如果天道也和你这样的话，也就不可能是天道了。天道说灭世就灭世，绝对不会改变。”
“那你难道就不能拯救更多的人，你不是让我从旧世界来到新世界了么？这样的阶梯可以救很多人。”
“等会儿你还得回去，偷渡是不被允许的。”妖女很清楚天道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那你合道到底有什么用？”石迁质问道。
妖女笑了起来：“你这问题问得，你看我现在如此悠闲就应该知道合道的好处了。如果不合道我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但现在我和天道一体，与天同寿，不用担心世界的毁灭，难道不是我合道的用处么？”
“你果然很自私，师父师娘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你不也一样么？你的能力有限，所以你只能骂天，每个人都只能做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你难道就不会觉得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么？”石迁看妖女不动摇，只能发出良心的拷问。
“我感觉很好，谢谢。”妖女也懒得和他解释：“说了这么多，你的理由无非就这么几个，首先四位老人原不原谅我，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我一直派人照顾她们，了解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痛苦。反而是你也没有在他们身前送终，你做的不比我优秀。至于你说我喜欢女色，没错，我就是喜欢，我一点也不觉得有问题。最后就是关于我不拯救人族就是自私，但对天道来说自私就是无私，我也不希望你能懂这些道理。不过回去之后省点口水吧，继续骂天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好好珍惜人生最后的时间吧。”
石迁无言，此时妖女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而他不过是山脚下的一只渺小的蝼蚁。
“明白的话，就回去吧！”妖女一推手，石迁就好像坠入了万丈深渊，其实就是妖女打开了空间的缺口，把他送回去了。
等到石迁再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回到了大厦的楼顶。他看着天空，最后还是沉默了，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骂干口水也不可能改变事实的，只能沮丧地放弃了。天道无情，大道不仁，合道之后的石青珊也已经不是人了，既然非人又谈何良知？
自己骂一个没有良知的对象，不过是白费口舌。
妖女送走了石迁，对虚空说道：“鸿钧，你听够了么？”
“你没有包庇人族，这是一件好事。”鸿钧踏出虚空，出现在妖女的面前，他从战塔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监控妖女。
“看来天道还是信不过我。”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你和天道合二为一，但依旧保持着独立，这是天道的选择，天道会随时关注你为天道带来的变化。而注意这些变化，就是我的新使命。”“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天道的代言人，而你却是给天道带来改变的人。”
“过奖了，我就算给天道带来改变，不是还得和你一起商量，还是要得到你的允许不是么？”妖女知道鸿钧依旧是制衡自己的角色，自己有什么计划如果鸿钧不同意，就不会顺利地执行。
“这是我的使命，天道需要一个全新的角度来观察自身，我就是这个角度，所以我的建议就是天道的参考。”鸿钧悠悠说道：“但我的建议只是参考，而你的想法却是天道喜闻乐见的变化。只要不违背天道的演化进程，我不会和你唱反调的。”
鸿钧说道，他有自己的使命，那就是给天道提供不同角度的建议。他并不会改变天道，这点和妖女是完全不同的。
天道虽然吸收了妖女这片多出来的碎片，却也没有放弃鸿钧，所以就形成了双方制衡的模式，但主要还是对妖女的制约更明显，毕竟她是改变的一方，而鸿钧只需要提意见并不需要干涉天道的决定。有点像是军事指挥官和政委的关系。
“那我现在就需要和你商量一下，我们在新世界是不是要提高一下效率，按照旧世界的演化速度，新世界要演化到旧世界的水平需要好几倍的时间，我想将天网移动到新世界，采用全新的管理模式。”
鸿钧倒是愿意听听：“但讲无妨。”
“聊新世界建设之前，还有两件事要确定。首先就是你我的关系，在行动之前你可以有反对意见，但一旦开始推广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安排，不准拖后腿。”妖女有言在先，她知道以后漫长的时间里她必须和鸿钧合作，所以得先分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