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酷刑
照梅全然不知墨抒究竟想干什么，有些疑惑。
但很快还是照做了。
涂完了蜂蜜之后，山羊就被放了出来。
山羊朝着那死士的脚底直接走过去，伸出舌头来，就舔了一大口蜂蜜。
那死士登时就有点受不住了，浑身上下紧绷起来，想笑，可嘴巴被结结实实堵住，实在是难受的很。
照梅登时间就懂了，看向了皆空。
现在她名义上的主子是这位墨颜王朝的公主，可实际上，她最衷心的人还是自己的太子殿下。
难怪太子刚刚让人将这个人的嘴给堵住了，原来是早有预料，不想污了自己的耳朵
墨抒也是听说了这个办法很久，却是从来没有机会实验过。
如今有这样的机会，来玩玩也并非不可。
有人给墨抒递上了茶水，墨抒看了眼，是个婢女。
看起来，身有武功。
是皆空的人啊。
墨抒自然接过来，自然地抿了一口。
皆空道：“你就不怕我下毒？”
“下毒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墨抒美眸一转，顾盼神飞，“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皆空依然是没什么表情，“万一是我不想报恩了呢？”
“你不会。”墨抒浅笑。
这种毫无理由的信任，听起来有些可笑，可却极大程度的取悦了他。
皆空眸光有了极度细微的、不明显的波动，然，稍纵即逝。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空气又恢复了安静。
那死士此时浑身上下都要绷炸了一样，死死忍住了笑意，可还是忍不住颤抖。
这是西汉时期的笑刑，因为太过于残忍，在后来就废黜了这一酷刑，可在十七世纪的时候，欧洲的皇室又重新捡了起来。
用山羊**底。
虽然听起来这个刑罚没什么威力，但在欧洲历史上，几乎没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刑罚。因为被山羊舌头舔完脚心后，人会产生一种奇痒难忍的感觉，然后不自觉的大笑起来。
等到犯人笑了半个钟头之后，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轻者全身痉挛，生理失禁，重者直接失去自己的性命，休克而死。
这样一个刑罚，相对比于这个时代的所有酷刑来说，都要来得新鲜，也更加令人难耐。
不一会儿，那死士就有些痉挛了。
墨抒看时候差不多了，就让人将山羊牵走。
照梅领命，将他嘴里的布团给取了下来。
那死士大口大口喘着气，满身满头的大汉，看起来颇为难受。
墨抒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舒服……个屁！
死士瞪着墨抒，脸都快要抽筋了，屈辱的感觉令他额上爆出青筋。
岂有此理！
士可杀，不可辱！
死士当机立断准备咬舌自尽。
可墨抒又不傻，轻笑了一声，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腮帮子上，道：“干嘛？想自杀啊？”
死士的动作被打断，闷哼一声。
接着，就听到了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说：“想得美，来个人，把他的下巴给我歪了，居然还想自杀，当我这没人不成？”
第985章：
，。。
接着，就听到了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说：“想得美，来个人，把他的下巴给我歪了，居然还想自杀，当我这没人不成？”
死士心里一个咯噔。
暗处里领命的人身形闪现，接着，死士就听到了自己下巴一声咯嘣响，随即剧痛才接踵而至。
“啊……”
死士就连叫，都叫不利索了。
若说刚刚只是屈辱，那这回，可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墨抒看见他这模样，竟然笑了笑，道：“照梅，继续，他不是骨头硬吗，我倒是看看他能有多硬。”
死士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艰难地‘啊啊’两声，终于勉强说出了两个字：“我……说……”
……
自己派出去的人被墨抒给抓了。
墨情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勃然大怒。
但好在，她的目的也总算是达到了。
墨抒的名声现在可是完全无法挽回了，民间里的百姓都知道，大公主墨抒不知廉耻，干出伤风败俗的事情不说，还生下了孽子，此等行为举止可谓是败坏了皇家的颜面。
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够接受大家的尊敬？还如何能够继续当大家眼中的神女大公主？
墨颜王朝多年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可人一闲了，就容易搞事情。
尤其是大家都很平凡，对贵族、对皇家的丑闻，就越发感兴趣，很快大家都愿意奔走相告，将这一八卦传得更高更远。
光是传播不说，还都特别喜欢加以议论跟评判，好似只要将墨抒踩在脚下，她自己就能够成为那个人人敬仰的大公主一样。
墨情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至于那个死士，从她派出去的时候，就没指望他会回来。
死了便死了，不过一个死士而已。
值得欣慰的是这样的一个死士，是宁死也不可能会出卖自己的。
可墨情还没有高枕无忧几天，民间忽然又传出了另外了一桩事情。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落魄酸秀才，写了几个话本，忽然在各种茶楼跟天桥底下都火了起来。
这个年代，大家除了吃饭睡觉劳作，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互相唠嗑。
有些条件稍微可以一点的，可以去茶楼听人说书。
最近流转得最广的一个画本，就与最近大火的皇室秘闻有关。
只是跟上次的大公主丑闻相反，此次的话本内容对大公主那叫一个追捧赞誉。
故事是这样的：
二十一年前，墨颜王朝闹了饥荒跟洪水，百姓们民不聊生，当时的皇室跟官员都一点办法都没有，举国上下，损失不计其数。
某日，当时的太子出征，偶遇了一名仙女。
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时的皇帝，对那一名仙女一见倾心，发誓一定要娶她为妻。
当时有位大师甚是出名，断言道：此女
后来，在大公主的母亲嫁进来的那一日，举国同庆不说，就连下了足足有两月有余的大雨，也有了放晴的征兆。
就在当天，雨停了，自此后墨颜国风调雨顺。
第986章：清理门户
这件事情在当时十分轰动，从那以后，皇后娘娘乃是国之福星的事情，越传越多，真正的脍炙人口。
后来，皇后有了身孕，生下大公主的时候，祥云涌动，更是有凤飞来，唱鸣九霄。
随后有世外高人随之赶来，在见了刚刚出世的大公主一眼后，就大笑着断定了大公主的命格：天降神女，举国之福！
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三年。
半年后，二公主出世，没有引起半点的波动。
然而就在大公主五岁的时候，皇帝遇刺，皇后为救皇帝被杀身亡。
大公主悲痛欲绝，国丧三年。
国丧之后，皇帝就新立了皇后，是二公主的生母。
先皇后走了之后，墨颜王朝尚且算是安泰顺遂，可最近几年来，大公主越发遭遇了皇帝不喜，反而二公主更获得了皇帝的宠爱。
大公主近日来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汤，许多人都听说了大公主当街滥杀无辜的事情，对大公主是又畏惧又厌恶。
可经过几十上百位说书先生在茶楼坊间天桥底下的渲染传播之后，大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公主莫名其妙印象都好了许多。
甚至于有孩子们在玩耍的时候，还说要娶公主为妻，闹得家长们都哭笑不得。
二公主墨情听说了这些之后，为之震怒，气得当场就在寝宫里砸了个稀巴烂。
“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事情都压了我一头，明明我什么都不比她差，凭什么大家只看得见她，看不见我！”
凭什么？
墨情身边的丫鬟是个衷心的，看见自家主子这样烦恼，也是愁得不行，在一旁献计道：“二公主，现在大公主已经在外面了，就算是名声再好，可是生下了两个孽种也是不争的事实，陛下曾经因为这件事情有多恼怒，您也是清楚的，她给皇室丢了这么大的脸，您不如就替陛下清理了门户，也好还皇家一个好名声。”
墨情瞪了她一眼，“你说的倒是简单！她要是那么好弄死的话，她早就被弄死了，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丫鬟叫青梅，闻言上前一步，道：“公主，奴婢倒是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既然您也知道大公主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不如就派人……”
墨情冷笑：“简直天真，她身边有个丫头，防备心强得很，哪能说靠近就靠近？”
“大公主跟那个丫头防备心再强，也只不过是两人而已，两个人带两个孩子，哪有那么厉害呢？而且听说先前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大公主跟轩辕小侯爷还有洛家的小世子在一块儿，可现在，已经在雍城落脚了呀。”
墨情皱眉。
的确，失败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现在如果墨抒跟他们已经分开了的话，防守必然会宽松许多。
青梅道：“大公主本来就不知廉耻，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二公主清理门户也是应该的，毕竟二公主云英未嫁，若是让大公主这样一个荡妇坏了名声，那可就不好了。”
第987章：夜袭
青梅再接再厉，道：“二公主英明，大公主若是老老实实被逐出宫外夹着尾巴做人，那便罢了，可如今大公主实在放肆……”
墨情听到这，冷笑一声：“她岂止是放肆，简直无法无天！”
青梅道：“奴婢有一计，大公主此人在宫里被人伺候习惯了，定然是会招聘或者买卖家奴的，咱们派几个武功高强的死士混进去，先让人进去混熟一段时间，然后趁其不备，再下手……”
墨情看了她一眼，“看来你谋划许久了。”
青梅腼腆一笑：“为二公主排忧解难，是奴婢的本份。”
墨情：“那便听你的，此事便按你说的办，手脚利落点。”
青梅大喜，“多谢公主，奴婢定不负公主所望！”
……
青梅的想法倒是简单的，去找几个家世清白但穷苦的人家，先把人给买下来了，而后让死士将人除掉，复而取而代之，将尸体运到大街上摆着，卖身葬父，自然，选的是大公主所在的宅子附近。
只是那死士横竖等了几天，都不见大公主等人出来，尸体还发臭了。
在被衙门的人赶走之后，死士们很快回禀。
青梅想了想，最终通过了二公主找到了擅长易容的人，准备去大公主的府里夜袭仆从的卧室，随后抓几个人出来，将其杀死后，易容成他的模样，取而代之。
这个办法许多人都拍手叫好，但没想到的是，死士们在翻过那一面墙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孙擎作为前太子的部下，乃是烈火国赫赫有名的将军。
现如今，这位将军却只能沦落到在墙角里蹲人，心里憋屈得很。
忽地，头顶上一道黑影掠过。
孙擎冷哼，三两下就把他给制服了：“不识好歹。”
将他捆住丢在了角落里，孙擎继续蹲，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孙擎不知是喜是怒，道：“哟，又来了一个。”
一个晚上，蹲了整整五个人。
那五个人全部都被捆了起来，丢进了柴房里。
死士们都懵逼了。
这特么是谁啊！
这么高强的武艺，竟然一声不吭地就蹲在墙角里等飞贼？
还能不能有点高手风范了？
但是没人听见他们的吐槽，第二天，他们又被人从柴房里拎了出来，一个个跟被下饺子一样，丢在了庭院的中央。
墨抒刚刚起床，打了个哈欠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皆空身边的那个壮汉。
孙擎长得很高很壮很黑，满脸的络腮胡，眼睛一瞪，莫名有点像三国里面的张飞。
此时他极度恭敬地对着墨抒鞠躬：“公主，这几人昨夜试图翻墙入内，被在下给擒住了，全听公主发落。”
墨抒昨晚睡得不错，心情也还可以，看了眼这些被五花大绑的一个个死士们，道：“全是墨情的人吧？”
那些死士肯定不会回答她。
墨抒道：“那就饿他们三天，把他们丢进柴房里吧。”
孙擎心里有些古怪，这手段，怎么跟他家主上那么相似？
可很快就应了下来，命人将他们拎了回去。
第988章：爸爸抱孩子
孩子们最近长得有点快，小眼神也越来越机灵了，甚至于还会认人。
只要在他们面前晃一圈，对他们好点，稍微哄他们一下，那下一次见到的时候，一定会傻呵呵地对着他们咧开嘴笑。
也甭管别人愿不愿意看他们笑，反正笑就对了。
墨抒跟纪楠两人抱着两个小东西到了花园里，而花园里，皆空正在亭子里坐着，闭着眼睛，似乎在入定。
察觉到有人来了，皆空睁开了眼睛。
那一张跟聿司乔酷似的脸，在睁开了眼睛之后，更是一模一样，分不出区别来。
墨抒一时有些恍神，很快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皆空始终没有动，墨抒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皆空的来历很不一般。
不仅有那些一看就很厉害的部下，还有本事拿到了体内化功毒的解药。
如此便罢，竟然还请到了很厉害的医生，来专门给他医治，对他的态度甚是恭敬。
墨抒猜测，他应该是某些大家族的继承人之类的存在。
而且是非常有钱、非常有底蕴的人家。
皆空道：“好多了。”
话不多，意简言赅。
忽然墨抒怀里的小蜜罐晃起了小手臂，手上的小铃铛叮叮作响。
只见他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皆空，奶声奶气的嗷呜嗷呜，朝着皆空伸出了一双手，在讨抱抱。
皆空的目光这才看向了她怀里的小东西。
虽然跟他们母子几个也算是相处了好几天了，但，皆空对这两个小婴儿并不在意，所以就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一下。
皆空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在母亲怀里喝奶睡觉的小家伙长得很可爱，一张脸上全是肉，粉红色的牙床毫不吝啬地露出来，对着他乐呵呵笑。
看眉眼，跟墨抒长得很像。
可是看着看着，皆空心里觉得有些古怪。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长得跟他……也有点像呢？
小东西咿呀咿呀，朝着皆空伸出手去，越喊越大声。
墨抒莫名心里有点发酸，将小蜜罐抱着走上前去，道：“你抱抱他吧。”
皆空本能地想拒绝，可看着小东西那兴奋的小模样，那拒绝的话一下子又噎住了。
长得可真好。
皆空手里抱着剑，顿了顿，还是将剑放到了一边去，对着小蜜罐伸出了手。
墨抒小心翼翼将小东西放在了他的怀里，小蜜罐一下子就兴奋了，伸手拽着皆空的衣服，咿呀咿呀尖声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就连聿司乔抱着他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兴奋过。
墨抒看着小东西这么开心的小模样，唇边渐渐露出了浅浅笑意，可眼底却是不由自主发烫发热。
皆空在沙场驰骋习惯了，握的是长剑，舞的是长枪，他生平第一次抱到这么软的东西。
是一个婴儿。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这一股柔软好似穿透了他二十二年冰冷的人生，直直地戳进了他的心窝子。
皆空唇边不自觉漾开了小弧度，好似也被怀里小家伙的兴奋感染了一样。
第989章：跟他长得太像了！
不仅有那些一看就很厉害的部下，还有本事拿到了体内化功毒的解药。
如此便罢，竟然还请到了很厉害的医生，来专门给他医治，对他的态度甚是恭敬。
墨抒猜测，他应该是某些大家族的继承人之类的存在。
而且是非常有钱、非常有底蕴的人家。
皆空道：“好多了。”
话不多，意简言赅。
忽然墨抒怀里的小蜜罐晃起了小手臂，手上的小铃铛叮叮作响。
只见他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皆空，奶声奶气的嗷呜嗷呜，朝着皆空伸出了一双手，在讨抱抱。
皆空的目光这才看向了她怀里的小东西。
虽然跟他们母子几个也算是相处了好几天了，但，皆空对这两个小婴儿并不在意，所以就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一下。
皆空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在母亲怀里喝奶睡觉的小家伙长得很可爱，一张脸上全是肉，粉红色的牙床毫不吝啬地露出来，对着他乐呵呵笑。
看眉眼，跟墨抒长得很像。
可是看着看着，皆空心里觉得有些古怪。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长得跟他……也有点像呢？
小东西咿呀咿呀，朝着皆空伸出手去，越喊越大声。
墨抒莫名心里有点发酸，将小蜜罐抱着走上前去，道：“你抱抱他吧。”
皆空本能地想拒绝，可看着小东西那兴奋的小模样，那拒绝的话一下子又噎住了。
长得可真好。
皆空手里抱着剑，顿了顿，还是将剑放到了一边去，对着小蜜罐伸出了手。
墨抒小心翼翼将小东西放在了他的怀里，小蜜罐一下子就兴奋了，伸手拽着皆空的衣服，咿呀咿呀尖声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就连聿司乔抱着他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兴奋过。
墨抒看着小东西这么开心的小模样，唇边渐渐露出了浅浅笑意，可眼底却是不由自主发烫发热。
皆空在沙场驰骋习惯了，握的是长剑，舞的是长枪，他生平第一次抱到这么软的东西。
是一个婴儿。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这一股柔软好似穿透了他二十二年冰冷的人生，直直地戳进了他的心窝子。
皆空唇边不自觉漾开了小弧度，好似也被怀里小家伙的兴奋感染了一样。
小蜜罐的兴奋，让小糖罐不开心了。
窝在纪楠姨姨的怀里，嗷呜嗷呜，小眉毛扒下来，一副要哭的样子，也朝着皆空伸出了手去。
可怜兮兮的眼睛滴溜溜望着纪楠瞅了瞅，又往弟弟那边看去，小嘴一瘪，干嚎了两声。
墨抒赶紧将孩子抱了过来，道：“糖罐怎么啦？是不是饿了？”
小糖罐才不饿呢。
小糖罐撅着嘴巴扭啊扭，红红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水汪汪，朝着皆空伸出手。
皆空自然地看了过去，这一眼，心中那异样的感觉更甚。
怀里的这个虽然跟他长得也有一点点像，但，那种感觉并不明显，怀里这小东西还是更像他母亲多一些。
但她怀里的那个糖罐，竟长得跟他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皆空的心情更复杂了，问：“”
第990章：孩子们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叫，聿修礼。”
聿修礼？
皆空有些诧异，“姓聿？”
“嗯，姓聿。”
“哪个聿？”
“聿越的聿。”
皆空眉头一跳，随即原本那直达内心的暖意，霎时间也凉了下来。
倒是巧。
烈火国的皇室，就是姓聿。
看她这模样，似乎跟自己的丈夫感情甚笃。
光是看这两个孩儿的相貌，皆空差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皆空在此前没有见过这个女子，更别说跟她生儿育女了。
如果她的丈夫姓聿的话，那么这一切便可以解释了。
烈火国的当今皇帝，膝下皇子甚多，其中跟他年纪相仿的更是有三五个。
他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在他上头还有几个庶出的哥哥。
姓聿的人倒真是不少，皇帝原本就有一副好样貌，一个个的孩子们亦是长得人模人样。
如果孩子们的父亲姓聿，那长得这般模样，倒也不算是稀奇了。
皆空不着声色点了一下头，只是周身原本好不容易软和下来的气场，一下又变得冷硬了起来。
孩子们对大人的情绪变化最是敏感，抓着爸爸的衣服，咿呀咿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皆空却全然没了逗弄孩子的心思，道：“我还有事，孩子还给你。”
墨抒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尽管微小，但的确是有，有些好奇问：“是碰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没有，小事罢了。”
皆空将孩子还给了墨抒，随即抬步就走。
纪楠赶紧将孩子接过来一个，心里有些难过，低声道：“公主，他不是聿少。”
聿少绝对不可能在听到孩子的名字时候出现这样的反应，尽管他的情绪收敛得很好，可纪楠从小就在打骂之中出身，对别人的恶意最是敏感。
他好像，忽然就对孩子们有点反感了。
墨抒抱着孩子，没出声。
而她们怀里的小东西们，则是朝着皆空离开的那方向，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呀，抬起手来，“啊……”
好像在问：爸爸去干嘛？爸爸怎么走了？
双胞胎的动作整齐划一，心有灵犀。
墨抒摸着小蜜罐的脑袋，“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小东西们好像很快就听懂了一样，扭过头去，小蜜罐则是抓住了妈妈的衣服，朝着妈妈的胸口凑，奶萌奶萌地拽着摇晃讨奶喝。
墨抒莞尔，抱着孩子很快回房了。
就在她们看不见的小湖对岸，一名白衣长袍的男子看着她们，一直目送她们离去，才收回目光来。
“主上。”孙擎恭敬拱手，躬身待命。
皆空这才转过身，道：“去查一下墨颜皇室的大公主，情郎究竟是何方神圣。”
孙擎闻言诧异了一下，随即有些纠结道：“主上，您真的看上了她吗？”随即挠了挠头自语道：“也是，这样美貌的女子，世间难寻，主上会动心也是正常……”
“并非你想的那般，”皆空冷眼，想到那模样与自己肖似的婴孩眉眼，莫名便觉得不舒服，“去查，尽快予我答复。”
第991章：一个野妇
孙擎很快领命，“是。”
孙擎的办事效率一向都很快，很快就领了将所有查到的消息到了皆空的面前。
皆空正在棋室内正座，左手轻捻宽袖，右手一枚白子赫然指尖，正看着面前的棋盘，须臾便落下。
黑白双子，胜负已定。
孙擎见此，忍不住大赞：“如此残局，也只有主上才能如此轻易破解了。”
皆空将手收回，眸光冷睨而过，“如何？”
孙擎将打探到的消息双手奉上，道：“说来也奇，这位大公主惯来声名清白，对外人，无论男女，从来都不假辞色，包括她的那个未婚夫，亦是同样的相敬如宾，并无半点逾越之处。”
“未婚夫？”皆空平静的眉眼终于有了波动，抬眸看他，“那位小侯爷？”
孙擎点头：“是的，轩辕候府世代从戎，对墨颜国忠心耿耿不说，轩辕当今侯爷也是皇帝的生死之交，两人有着过命的交情，是以，便让自己的儿女定下了婚约，等到大公主二十岁便安排他们成婚。”
“二十岁才成婚？”
孙擎解释道：“虽说女子十六岁及笄，但墨颜国民风开明，许多女子能力也并不比男子差，所以这个国家的女子成婚年纪普遍都比较高，在民间，女子十六岁成婚的也有，但是为极其少数的了，像是大公主这般二十岁成婚，已经算是早的，普遍女子成婚均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
皆空倒是也有听说过，点了点头。
孙擎继续道：“大公主原本二十岁就应该跟轩辕小侯爷成亲，但在大公主十九岁时，却是被贼人玷污了身子。”
皆空凝眸看去，“贼人玷污的？”
“正是，”孙擎道：“大公主满心是为国效力的理想，对男女之事向来不通，她应该是不会与人私通的。”
皆空忽然脑海里就浮起了墨抒谈起自己丈夫时候的怀念与幸福，眸底微冷，“胡言乱语，她与那奸夫感情甚笃，甚至于孩子出生了，都取了奸夫的姓氏。”
奸……奸夫？
孙擎差点咬到舌头。
说是贼人是一回事，说是奸夫，那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孙擎立即道：“主上是从何处听说？大公主并未……”
“她自己说的，”皆空将手中的文本掷在桌上，冷声道：“她亲口对我说，孩子的父亲，姓聿。”
孙擎眉头一跳，“聿？那不是您的姓氏吗？”
“正是此聿，”皆空冷笑，“说起来，这位大公主倒也真是好能耐，一副冰清玉洁的虚假表皮，竟骗了所有人。”
实际上，不过也是能够未婚便与人苟合的野妇罢了。
皆空眼底有过厌恶。
孙擎却是有些怀疑，道：“主上此言差矣，这位大公主当年您来墨颜国议会之时，也曾是夸过这位大公主的。”
皆空蹙眉，“竟有此事？”
孙擎立即点头：“有！您说，这位大公主气度不凡，虽为女子，可眉眼间的英气让许多男子也不及其七八分，您还与她敬了一杯酒，您……可忘了？”
第992章：莫名的燥意
皆空被这么一提醒，确确实实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但此时实在太微不足道，皆空并未记在心里。
现在细细回想来，皆空不由得将如今的墨抒，跟当成的那个大公主联系在了一起。
皆空两相对比之下，发现这两人实在是很难联想到一起。
从前的大公主英朗逼人，如今的墨抒却是温和如水。
只是除了有水的温和之外，还有水的冰冷，水的韧性，与水的包容。
她进退有度，似乎跟一年前那个锋芒毕露的墨抒，天差地别。
倒还是如今更吸引人一些。
也更美一些。
皆空如此想道。
可忽然，就猛地回神过来，连忙将脑子里的影像驱赶出去，莫名生出了几分燥意，道：“如此小事，本太子早就忘了，倒是你，如此小事还记挂于心，如此小家子气，又岂能担当重任？”
孙擎觉得冤枉死了，“殿下，这不是因为您忘了……”
“还敢狡辩？”皆空冷睨，“关于那奸夫之事非但没有查出，还来替那女人争辩袒护……孙擎，你竟也看上了这野妇？”
孙擎吓得赶紧跪了下来，磕头道：“殿下冤枉，属下万万不敢！莫说她是这墨颜国的大公主，就是她真是一介平民百姓，属下也断然不敢觊觎殿下所好！”
皆空眼睛一瞪，一脚踹了过去，“胡说八道！本太子只是怀疑此女与烈火皇室有染，若是再胡言乱语，小心你的皮！”
孙擎赶紧道：“是是是，属下知错。”
皆空莫名更燥，怒道：“还不滚？”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
孙擎真的滚了。
皆空满腔的那郁气却是纠结不下，甚至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宽袖一扫，满盘的黑白棋子哗啦啦落到了地上。
门外刚刚才滚出来的孙擎听到这声音，暗暗给自己擦了一把冷汗。
果然，伴君如伴虎！
孙擎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莫名生了几分委屈。
可太子殿下明显心情不好，孙擎也不想去触这个眉头，赶紧就趁机溜了。
主上的心情之所以不好，自然是因为大公主殿下了。
孙擎悄悄走到了大公主的院落来，谁知刚刚靠近，就闻见了一股饭菜的香气。
正是晚膳时间，厨房里烟囱正徐徐往外冒烟，那勾人馋虫的气味，引得孙擎口水都要落下来了。
孙擎走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了殿下安排在大公主身边的那丫头声音：“公主，您这手艺也太好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炒饭！”
孙擎觉得有些稀奇。
这位娇滴滴地跟谪仙一样的大公主，竟然还会下厨？
孙擎走进去，恰好丫头照梅走了出来，眼睛一亮，道：“孙将军，您怎么来了？”
孙擎目光全落到了她手里捧着的那一碗饭上，嗅见那前所未闻过的香味，口水都止不住，咽了两口唾沫，道：“这饭……”
照梅立即高兴道：“这是公主做的，我还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饭呢，孙将军要不要来尝尝？”
第993章：
孙擎走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了殿下安排在大公主身边的那丫头声音：“公主，您这手艺也太好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炒饭！”
孙擎觉得有些稀奇。
这位娇滴滴地跟谪仙一样的大公主，竟然还会下厨？
孙擎走进去，恰好丫头照梅走了出来，眼睛一亮，道：“孙将军，您怎么来了？”
孙擎目光全落到了她手里捧着的那一碗饭上，嗅见那前所未闻过的香味，口水都止不住，咽了两口唾沫，道：“这饭……”
照梅立即高兴道：“这是公主做的，我还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饭呢，孙将军要不要来尝尝？”
孙擎求之不得啊啊啊啊！
可又有些不好意思，跟一个小姑娘抢饭吃，那算什么本事？
照梅一眼就看出来了，笑道：“公主做了不少呢，快进来！”
墨抒才刚刚停下铲子来，听到外面的动静，喊道：“孙将军吗？进来吧。”
孙擎暗暗搓手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孙擎很快就捧了一碗饭出来，吃得哧溜香。
孙擎一边吃，一边激动得拍大腿，大声夸赞道：“公主，您这手艺简直是一绝！在下从未吃过这样口味的炒饭，就连珍馐楼的师傅都及不上您的手艺！”
墨抒莞尔，“哪有这么夸张，不过就是随便做做罢了，若是喜欢，往后我常做便是。”
孙擎吃得激动得很，道：“当真？”
但须臾就察觉到自己好像是太不客气了，人家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也好歹是堂堂的一国公主，他竟然还让她给自己炒饭？？
真是活腻了！
孙擎赶紧道：“公主莫要当真，在下没有这意思……”
“当真，”墨抒浅笑，“做一份是做，做两份也是做，只是你若是要吃饭，可记得来我这打下手。”
孙擎激动得差点当场翻跟斗，捧着碗就单膝跪地：“遵命！”
纪楠在旁边莞尔偷笑，随即道：“公主，既然孙将军都在这了，何不让他带一份去给皆空一份？”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纪楠叫聿司乔都是一声聿少。
可现在，她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聿司乔，而皆空一听就知道是假名字，所以喊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孙擎一下就听懂了‘那人’是谁了，结合起刚刚那位太子爷那发火恼怒的模样，立即道：“主上的确尚未用饭。”
墨抒欣然同意了。
为了给皆空带饭回去，孙擎吃饭的速度很快，等吃完的时候，照梅已经准备了一个饭盒，将装好的饭放进去，交给了孙擎。
孙擎吃饱喝足，心情好得很，一路轻功加持，很快就到了皆空所在的静心居。
皆空心情的确很不好，发着火的时候，竟然还感觉肚子饿了。
嗯，一定是因为肚子饿，所以才会这么暴躁的。
皆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可忽然一股喷香的味道，就闯进了鼻间。
与此同时，肚子十分配合地咕噜了一声。
‘叩叩’
敲门声。
孙擎拎着饭盒走进来，喊道：“主上！给您备饭来了！”
第994章：也不是很好吃啊
越是吃，皆空越是觉得，似乎在哪里尝到过。
可还没等皆空尝出个所以然来，碗里的饭就见了底。
不知不觉间吃完了，皆空还觉得意犹未尽。
孙擎见此，道：“您吃饱了吗？”
主上生得人高马大，胃口自然是不小。
孙擎在那边要饭……呸，装饭的时候，就琢磨着可能主上不够吃。
但是人家都已经装好了，孙擎也不好意思多要。
所以拎着饭盒就回来了，看着主上这吃得喷香的模样，肚子里的饭好像也被一下消化完了一样，就想吃……
皆空将饭粒都给吃得干干净净，随即才将筷子放下，道：“这点分量，够谁吃？”
孙擎轻咳一声：“毕竟是墨公主辛苦做的，分量不多……”
“那就让她多做些。”
孙擎嘿嘿笑道：“主上您也觉得味道甚好是吧？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少见多怪，”皆空斜睨他一眼，随即道：“不过是寻常炒饭罢了。”
孙擎挠了挠头，道：“是吗，真的很好吃啊……”
“寻常！”
“那你还不是吃完了？”
“那是因为本太子饿了。”
“哦哦，那您吃饱了吗？不如命人传膳？”
“罢了，”皆空摆手，“让人撤下去吧。”
皆空身边自是不缺伺候的人，晚膳也有专人在准备着，随时等候皆空的号令。
只是莫名的，尝过了刚刚的那炒饭之后，皆空想到要去食用自己寻常时候吃的美味珍馐，竟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了。
皆空挺直了腰背，目光又落到了刚刚放置碗碟的位置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就轻哼一声扭过了头去。
真是见鬼。
明明也没有很好吃。
接下来的几天，墨抒都亲自下了厨。
纪楠在墨抒身边伺候多年，竟然也不知道墨抒有这一手的功夫。
不仅仅是早中晚饭，就连那种甜饼、糕点，她都略懂一二。
最近院子里的桂花开得不错，墨抒前些天在收了一些桂花之后，今天就做了桂花糕。
桂花糕做法并不难，难的是口味跟手法。
而墨抒做出来的桂花糕，口感非常好，甜度适中，入口即化，而且独属于桂花的香气，在鼻腔滚漾而开。
墨香苑里的小姑娘们每个人都分了一块，吃到嘴里一个比一个开心，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墨抒给夸上了天。
孩子们年纪还太小，可看着小丫头们吃的时候，也不甘示弱地伸出奶软的小手手来，长大嘴巴嗷呜嗷呜跟她们讨吃的。
照梅抱着其中一个，道：“不可以吃，等你长大了再吃。”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伸手就去抓照梅的衣衫，恰好就是胸口的位置。
照梅有些难为情，道：“墨公主，小少爷是不是饿了，他抓我衣服呢。”
墨抒正在沏茶，那一手功夫茶玩得炉火纯青，行云流水的动作，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墨抒道：“纪楠呢？”
“纪楠姐姐在看小少爷翻身呢。”
墨抒莞尔，“那你把他抱进去，让他们兄弟一起翻。”
第995章：搞事情搞事情
照梅开心极了，立即就领命，抱着孩子进去了。
外面还有个叫照竹的小丫头，跟照梅一样都只有十六七岁，此时走进来，道：“墨公主，孙将军来了。”
墨抒点头，“我把他们屋的点心另外放起来了，你给他拿过去。”
照竹立即领命了，很快就将点心送了过去。
孙擎很高兴。
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不说，墨公主对他们也很好。
日子真是又清闲又安静。
将饭盒拎到了皆空的房里，皆空已经在房间里坐着了，看起来正在看书。
可孙擎却是注意到，皆空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
孙擎暗暗有点想笑，很快就拎着饭盒上前去，道：“主上，今日，墨公主做的是桂花糕，是前几日新鲜的桂花做的，我刚刚去的时候，还看见了墨公主似乎在煮茶，那熟练的模样，看起来礼仪比我国的公主可还要强多了，我还没靠近呢，就嗅到那茶香，也是在下嗅过最好的茶香味。”
说着已经将糕点拿了出来，另外还看见了一盅桂花羹。
孙擎微顿，忽然有些酸。
居然还有这玩意儿，给他的那一份里面，可没有呢！
孙擎酸归酸，但嘴上还是继续将心里的真实想法吐出来：“您说这墨公主怎么就那么厉害，长得跟仙人一样便罢了，手还这样巧，听外头的百姓说，墨公主武艺亦是十分高强，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皆空扫了他一眼，“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孙擎嘿嘿一笑：“属下是觉得佩服，如此女子，若不是未婚先孕生了两个父不详的孩子，想来提亲的人早就踏破门槛了吧？”
皆空莫名有些不快，沉声道：“她可是公主！”
“公主怎么了？”孙擎哼哼，“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个女人，听说墨颜国的年轻将相非常多，自小在公主身边的人，那可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想来倾慕墨公主的人必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她有未婚夫！”
“有未婚夫又如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若是公主真的心慕那什么未婚夫小侯爷，也不会沾了他人的孩子，还与他人情投意合……”
‘啪’
皆空摔下筷子来，阴恻恻一眼扫了过去。
孙擎当即一个激灵，道：“属下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一个飞窜就要走，然而下一秒，身后传来了冷漠的声音：“我让你走了吗？”
孙擎苦了脸，立即停下来，转身赔罪道：“是属下多话了，请主上赎罪。”
“你刚刚的那些话，”皆空冷眼扫去，“是你的臆想，还是确有此事？”
孙擎‘啊’一声，“哪些话？”
他刚刚说的话可多了去了！
皆空脸更沉了，寒声道：“她与他人情投意合，沾了他人的孩子！”
孙擎‘哦’一声，挠了挠头，困惑道：“这不是您告诉我的吗？你说，她与那奸夫感情甚笃，甚至于她生出了孩子，尽管没有名分，但还是情深不悔地为孩子取了夫君的姓氏……”
第996章：这个女人不要脸！
感情甚笃、情深不悔……
皆空莫名只觉怒火中烧，这几个形容词，一下刺得他极其不快。
皆空将饭盒掀翻，“滚！”
孙擎看得暗暗心惊：幸好他将桂花糕跟桂花羹都拿出来了，不然洒了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
孙擎很快滚了。
皆空坐在房内，指尖捻起那闻起来就香甜可口的桂花糕，放入口中。
软糯绵长的口感，清爽香甜，入口即化，半点不腻人。
真好吃。
可皆空却莫名更生起了几分汹汹火气，脑子里复而又想起了她的孩儿们那张与他肖似的面容。
真是火大！
恶狠狠地将桂花糕塞入口中，随即再也捺不住满腔的怒火，宽袖一扫，剩余的桂花糕跟一整碗的桂花羹，尽数倾翻在地，碎片发出了扎耳的声音。
正是下午茶时间。
墨抒自己沏茶自己吃点心，看着凉亭外的鲜花随风摇曳，清风扫过，凉亭四面纱幔飘扬，捺不住的仙气四溢。
皆空也不知自己为何走到这地方来，在看见凉亭中的那女人时，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可很快，这好心情就被人终结。
因为有两个小丫头抱着嗷嗷嚎哭的婴儿小跑了过来。
照梅喊道：“公主，小少爷这次真的饿了！”
“小小少爷也是！”
墨抒听到这称呼，不由得莞尔，“什么小少爷小小少爷。”
照梅跟照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分不清楚哪个是小少爷，哪个是小二少爷。”
墨抒也不在意，将孩子接了过来，小糖罐跟小蜜罐都哭得小脸通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墨抒在宝宝脸上亲了一下，随即自然地便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皆空怔了一下，随即，就看见了那白生生的领口，脑子霎时间嗡了一下。
这……这……
这个女人……
简直无耻！不要脸！！
竟然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皆空浑身僵直，随即，好似墨抒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一样，抬眼看了过来。
皆空本能地飞速闪开，一下就躲在了假山后面。
心，好似要跳出来一样。
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他再也站不住了，飞速迈步就走。
纪楠恰好来到，看见墨抒看向了池塘对岸的假山，问：“公主在看什么？”
墨抒摇头，“没事，大概是错觉吧。”
她怎么感觉看见聿司乔了呢？
刚刚给她的感觉，分明就是聿司乔的感觉……
可一抬头，那一处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
宝宝们吃饱喝足了，很快就又睡着了过去。
喂完孩子，墨抒也懒得做晚餐了，让小丫头们随便做了一点后，就算是吃了晚饭，带着又睡醒的孩子们出去溜达。
傍晚，池塘边。
荷香四溢，今日的风分外清凉。
皆空在池塘边舞剑，长发飞动，白色的长袍咧咧生风，舞出飘然仙气。
看见爸爸了，小糖罐又咿呀咿呀喊了起来，扁着嘴朝着皆空伸出了小爪爪。
墨抒抱着小糖罐，道：“想干嘛？”
小糖罐煞有其事地回答：“嗷呜！”
第997章：爸爸抱
皆空本能地飞速闪开，一下就躲在了假山后面。
心，好似要跳出来一样。
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他再也站不住了，飞速迈步就走。
纪楠恰好来到，看见墨抒看向了池塘对岸的假山，问：“公主在看什么？”
墨抒摇头，“没事，大概是错觉吧。”
她怎么感觉看见聿司乔了呢？
刚刚给她的感觉，分明就是聿司乔的感觉……
可一抬头，那一处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
宝宝们吃饱喝足了，很快就又睡着了过去。
喂完孩子，墨抒也懒得做晚餐了，让小丫头们随便做了一点后，就算是吃了晚饭，带着又睡醒的孩子们出去溜达。
傍晚，池塘边。
荷香四溢，今日的风分外清凉。
皆空在池塘边舞剑，长发飞动，白色的长袍咧咧生风，舞出飘然仙气。
看见爸爸了，小糖罐又咿呀咿呀喊了起来，扁着嘴朝着皆空伸出了小爪爪。
墨抒抱着小糖罐，道：“想干嘛？”
小糖罐煞有其事地回答：“嗷呜！”
纪楠掩嘴笑了起来，道：“大少爷在回答您的话呢。”
墨抒将小糖罐竖着抱起来，小糖罐立即蹬着腿朝着皆空喊：“啊！咿呀！”
小蜜罐也咿呀咿呀伸出手，朝着皆空伸出了小爪子。
皆空好像这才察觉到这边有两个还在吃奶的小东西朝着他嗷嗷叫，停下了动作。
皆空满头大汗，看向她们母子这边，眸光略微一沉。
墨抒走过去，道：“好剑法。”
皆空微微颌首，算是回答。
墨抒看见他满脸汗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了手绢，道：“擦擦吧。”
皆空低头，看向了她手中的这一方帕子。
雪白的帕子上，绣着一朵墨色的莲花，旁侧是一个墨字。
皆空顿了顿，伸手接了过来。
将手帕举起，皆空嗅见了一股奶香味。
这一股奶香味，让他不由自主浮现了下午时候的画面。
墨色的衣襟之下，白生生的肌肤，好似生生晃了他的眼……
皆空身子微僵，不敢擦了，忙将手帕丢了回去，道：“多谢。”
说着就要走。
“啊呜！”小东西见他竟然要走，大声喊了一声，接着一副要哭的样子。
墨抒赶紧道：“你别走呀，孩子们想让你抱，你抱抱他们好不好？”
皆空莫名觉得有些不爽，就连声音都沉了几分，道：“为何，我又不是他们的父亲！”
墨抒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
纪楠也觉得有些伤人，可心里也清楚，他不聿少。
孩子终于哭起来了，朝着皆空的背影嗷嗷喊了起来。
墨抒压下心底的情绪，走上前去，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帮我哄哄孩子，不过分吧？”
皆空挺直了几分腰板，终于，找到了借口一样转过了身去。
两个小家伙是双胞胎，就连哭起来都一模一样，此时见到他转过身，齐齐伸出了双手去跟他讨抱抱。
皆空这几天来被他自己强制冰冻的心，一下子又被暖化了几分。
将两个小东西接了过来，小糖罐最后抽泣了几下，就窝在爸爸的臂弯里
第998章：好热哦
那给自己擦汗的帕子很快就离开了。
还有那萦绕在鼻尖的那一缕馨香，也毫不留情地远离了他。
皆空此时的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下意识看向了她。
墨抒正在垂眸整理帕子，只见她将雪白漂亮的帕子换了一面，随即又朝着他凑了过来。
皆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双眼眸将她凝望，跟随着她到了自己的眼前。
皆空目光顺着她额头上下移，她的眼睛好漂亮，她的鼻子好好看，她的唇……殷红又饱满，还带着一股子水润的亮色……
目光在她的唇上停驻了一下，很快，皆空就浑然一震，接着逃避一样地将目光匆忙往下移。
那整齐的衣襟，包裹着呼之欲出的孩子口粮，真是……看起来就很充足呢。
墨抒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坦然镇定地伸手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很快离开。
皆空额上又出了一层汗水，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别开了眼，道：“今天真热。”
纪楠在一边抿唇道：“是挺热的，快进来凉亭里面坐坐吧，我去给您备茶。”
纪楠很快走了。
傍晚的风，尤其清凉。
墨抒倒不觉得很热，但看见皆空汗水大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又想到他刚刚练完剑，还抱着两个孩子，大概是会比较热的。
“来这坐吧。”墨抒道，接着自己走到了凉亭之上。
凉亭是墨抒布置的，四周为了防暑，挂上了飘逸的纱幔，既能遮太阳，又漂亮飘逸，此时也不挡住风，飘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尤其舒服。
皆空抱着两个小宝宝，小东西们长得很快，三四个月就皮得很，小糖罐拽着皆空胸口的衣服，咿呀咿呀在自言自语。
另一个才堪堪止住了哭泣，下午才剪完了指甲的小手手，抓住了爸爸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来捂住了爸爸的脸，“嗷呜……”
皆空看着他那张跟自己肖似的脸，刚刚沸腾雀跃的心，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这两个小东西，很有可能是他某个哥哥或者弟弟的孩子。
“啊，啊……”小糖罐伸手想去抓皆空的鼻子，可是伸手抓不到，长大嘴巴朝着皆空看。
皆空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可谁知道，小家伙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一样，高兴地兴奋叫了起来。
皆空：“……”
小蜜罐也咧开嘴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像是互相领略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接着笑得更兴奋不说，还扑腾起了小手小脚。
墨抒忍不住也被他们给逗笑了，笑容越来越大。
少顷，皆空终于也忍不住，唇角翘高了几分。
小糖罐跟小蜜罐笑着，就朝着皆空的肩膀扑了过去，糖罐张嘴就去啃皆空的衣服。
小蜜罐相对比之下就讲究多了，伸出肉肉的小指头，去玩他衣襟口上绣着的金线，然后再一口啃下去。
皆空面无表情看着，问：“他们多大了？”
墨抒道：“快四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