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1章 乱战
触须带着巨力，浓郁的虚空能量在其上翻滚。
艾萨克斯左手的银色巨盾直接迎了上去，虽然这块盾牌大到几乎能遮蔽他的全身，但依然灵活的如臂指使。
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力道传来，银色巨盾完美地扛下了这一记拍击，这只无面巨兽的虚空能量也比较之其更纯粹的光明之力所湮灭单纯从能量精纯的程度，艾萨克斯甚至超过了上古之神，毕竟他是直接从光之海洋中调动力量。
艾萨克斯现在是一个标准的格挡姿势，在承受一击之后，他借势移开盾牌，右手的清算突然延展出数米长的炽热光刃，急速上撩，快到就好像挥出一片光幕。
这一次，即便是再强大的抗打击能力都不会产生作用，清算直接从斜侧方干脆利落地将这头无面者切成了两半，腥臭而粘稠的漆黑血液喷洒而出。
这种无面巨兽虽然扭曲而怪异，但似乎有着血肉类生命共有的特点，头部和心脏都是要害。他的尸体和血液都是污秽而具有腐蚀性，但现在毕竟是战斗中，没有必要立即将这些全部净化。。
艾萨克斯轻轻叹了口气，他终究是一个近战职业者，使用武器对敌人造成的伤害要远远高于法术。
刚刚解决的这一头无面巨兽是受伤最轻的一个，所以第一个向艾萨克斯发动袭击并被击杀，其他的触须脸怪兽也都站起了身，艾萨克斯直接将清算再次插入地面，如林的光明之剑从地面刺出，再度将这些无面者的阵型分散。
但这依然并不能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势，只是让这些巨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才能聚集起来向艾萨克斯发动攻击，他们似乎都不具备远程能力，因而很容易进行限制。
终究是要亲自动手才能将他们全部解决。
左手的银色巨盾开始坍缩，转变为一种长条状的半液态金属，艾萨克斯举起双手，将右手的清算与之合并，银色金属将长剑包裹，几秒之内形成了一并双手剑的式样，艾萨克斯猛然用力，竟然直接将这把双手长剑搬开，随着金铁之声，他现在是左右手各持一把长剑的状态。
一把长剑上的圣焰熊熊燃烧，另一把上水晶般的神圣光芒闪耀，因为时间紧迫，艾萨克斯并没有时间去将灵魂之歌还给帕尔崔丝，因而每把长剑上都是两颗圣光水晶。
这种状态就体现了秩序之手身为液态金属武器的优势所在，敌人比艾萨克斯弱小，并不需要双手武器才能造成足够的伤害，那么二刀流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意味着双倍的攻击速度与攻击范围，在一天前的浮空城达拉然，那些被清算的亡灵大军足以证明艾萨克斯这个战术思路的可行性。
在艾萨克斯的身后，怀特迈恩连连挥动法杖，一道又一道的增益法术被加持到艾萨克斯身上，艾萨克斯本以为这种状态加成会比较有限，因为他本身就是在用各种祝福和圣印这样的增益法术来增加自身，怀特迈恩虽然达到了史诗级，但和艾萨克斯依然有不小的等阶差距，她的法术对艾萨克斯的增益应该会比较有限。
但人类王子却突然动容了，甚至忍不住回头，去看向那个美丽而专注的神官。
没错，他的力量、耐力和精神都没有因为怀特迈恩的增益法术而有非常明显的变化，但他却突然发现，他能够从光之海洋调动的力量增长了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数值虽然不多，但对艾萨克斯来说就是直接战斗力的增长，而在他这个层次，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增长幅度，都以为他可以完全压制过去的自己。
这显然是因为怀特迈恩和他的特殊关系，少女神官误打误撞地向他寄托信仰，以至于也能在某种程度上接触到光之海洋，并将此反馈给艾萨克斯。
一时间，血色神官在艾萨克斯心里的重要性直线上升。
面对一直所崇拜的殿下的注视，怀特迈恩维持着淡然的神情，但白皙的皮肤下隐隐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个状态的少女神官非常养眼，但艾萨克斯并没有办法太过注意她，在余光中，他发现一批穿着洛丹伦铠甲的士兵出现在战场边缘。
毫无疑问，那些是怀特迈恩和伊莉迪的护卫队伍，他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里的异象，因而不再遵从原地待命地命令，赶了过来。
艾萨克斯没想让他们参与战斗的打算，这些无面怪物虽然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威胁，却能够对普通士兵造成极大的杀伤，既然他自己可以解决，就没有必要让这些士兵付出牺牲了。
“伊莉迪，你去那些士兵那边，命令他们在外警戒，不要参与战斗，另外，这只猫麻烦你照看一下。”他对着依然怀抱着比格沃斯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德莱尼女牧师说道。
伊莉迪知道自己在战斗中帮不了艾萨克斯什么忙，因而立刻点了点头，伸手摁住比格沃斯的脑袋防止它乱动，然后向着那些洛丹伦士兵的方向赶去，小巧的尾巴在急速的奔跑中有节奏地来回晃动。
怀特迈恩能够给艾萨克斯提供一定的增幅，因而可以留在战场上，艾萨克斯自然是能够护住她的周全。
那些无面巨兽已经再度逼近了，隆隆的脚步声代表他们都有着惊人的吨位，其中几个突然改变了方向，似乎是将目标转变为那些洛丹伦士兵。
艾萨克斯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对付这种大量的、并不算太过强大的但又有些实力的敌人，他一直都有种特殊能力能够防止他们逃跑或是攻击其他人。
神圣之力以丝线的形式从他的脚底伸展而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弧，接着封闭式的神圣屏障拔地而起，将艾萨克斯和这一批无面巨兽封禁在内。
神圣竞技场，上一次艾萨克斯用这一招还是在奎尔萨拉斯之战中独自消灭一批中高阶恶魔的时候，随着他自己的等级提升并面对越来越强大的敌人，以前经常使用的神圣壁障的强度已经不太够了，不过此时阻拦这些无面巨兽一点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而这点时间也足够艾萨克斯将他们解决。
两把银色长剑上都还是有晶莹的光芒汇聚，有怀特迈恩的增幅，释放蓄力打击或者说是仲裁之斩的速度变快了不少，艾萨克斯直接挥动，两道交叉的已经呈现出纯粹的白色的剑气直接飞出。
正十字斩是一种比较愚蠢的招式，因为效果并不会比直接横斩好太多，但是成对角线状的交叉十字斩就基本不用考虑不命中的可能。
在伊莉迪和法拉第上尉等人的视角中，看到的就是金色的壁障猛然出现，接着就是两道惊天剑气突破壁障，直接没入了岩壁之中，留下了并不知道具体有多深的痕迹，接着就是其他屏障消失，露出了没什么变化的艾萨克斯，以及一地焦黑的碎块。
显然，这些碎块就是那些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迫力的无面巨兽。
敌人已经被解决，战斗还算轻松，甚至都不必要动用时光之力，艾萨克斯将左右手的长剑合并，银色金属回归左手的秩序之手，而清算也露出了原貌。
一颗明黄色的宝石留在他的手中，他直接将其抛给了伊莉迪，“你的纳鲁之盾。”他说：“非常感谢你之前的慷慨。”
伊莉迪此时已经将比格沃斯先生交给了其他的神官，天罚军团的神官们都是年轻的女性，她们基本都不会拒绝这样毛茸茸的小家伙，德莱尼牧师接过了那颗圣光水晶，走到艾萨克斯身前，将纳鲁之盾重新递给了他，“现在不用还我，现在可不只是这么一场战斗，这颗水晶我用的话就只是一个生成护盾的道具，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效果。”
少女牧师显得非常的洒脱。
艾萨克斯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推辞，拿过了那颗水晶，“还有其他的敌人？”
“这里是冰冠冰川的腹地，我们其实就在寒冰王座之下。”怀特迈恩上前说道：“我们发现了这批怪物在准备着一个特别的法阵，过来的只是外围守卫者，但那些正在施法的怪物依然在维持着法阵，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但似乎和天灾军团突然的暴动有关。”
“天灾军团的暴动是因为出现了一个新继位的巫妖王。”艾萨克斯解释道，“不过你们的发现应该会非常有价值，无面者出现在天灾军团的领地，这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警惕的情况，走吧，让我们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伊莉迪和怀特迈恩带着艾萨克斯向着峡谷深处走去，法拉第上尉则带着其他人踏过那些无面巨兽的残骸跟了过来，大约一分钟之后，艾萨克斯就到了怀特迈恩所说的巨**阵，以及那些正在施法的无面者。
情况很诡异，无论是刚刚折越艾萨克斯的能量波动，还是战斗的动静，都是非常明显，但这些无面施法者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即便是只隔了几百米的路程也没有任何救援他们的同伴的想法。
他们甚至都对艾萨克斯这批人的到来都无动于衷。
“似乎维持这个法阵需要消耗他们全部的精力？”艾萨克斯露出感兴趣的目光，“法阵中间那是什么，一个灵魂？”
“应该是吧。”伊莉迪有些不确信地说道。
艾萨克斯伸出左手，虚光湮灭炮激发，目标就是正在施法的无面施法者之一，白色的光柱直接洞穿了他的躯体。
法阵那种循环自如的状态被打破了，惊人的气息外泄，那些无面施法者如梦惊醒般，都转而面向艾萨克斯这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
“该死的人类，你竟敢干扰伟大的上古之神的计划！”其中一个咕咕噜噜地说道，他竟然有说话能力，并且用的还是通用语，这足以证明现在这一批施法者要比之前那些无面巨兽要高级一些。
那个被捆缚的灵魂气息也泄露出来，让艾萨克斯突然有种熟悉感，不过他没有时间去过多体会，看着那些怒气冲冲向他冲过来的无面者，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向来不会给那些自诩为神的寄生虫面子。”
耀眼的圣光再度闪亮，光耀剑气直接以那个刚开口的无面者为目标急射而去，似乎是否会说话并不是无面者实力的判断依据，那个无面施法者连带着他周围的同伴直接就变为飞灰。
不堪一击。
然而就在艾萨克斯想要像之前对付无面巨兽那样故技重施时，峡谷裂口上方却突然出现了大批的阴影，是冰霜巨龙，天灾军团不可能不注意到刚刚折越艾萨克斯的能量波动，他们直接就来了。
一群骨龙而已，在这么狭窄的峡谷之中这些大家伙根本不可能发挥出什么战斗力，艾萨克斯本来有些不屑，却突然发现这些冰霜巨龙并不是直接的战斗力。
它们现在的身份，是坐骑。
艾萨克斯猛然抬头，在那头最大的冰霜巨龙背上看到了纷飞的白色长发。
那是吉安娜，她竟然直接就来了。
艾萨克斯的注意力立刻从那些无面者身上转移，但他发现吉安娜并不是向他发起进攻，而是面色冷冽，直接扬起了霜之哀伤，冰寒的能量在这柄魔剑上涌动，接着化为声势巨大的冲击。
目标是法阵的正中央，那个被拘禁的灵魂。
0482章 逼退
吉安娜。
晶莹的统御水晶在她的脖颈上闪耀，虽然没有标志性的头盔与铠甲，但毫无疑问，她是天灾军团的新主宰。
现在，已经可以用巫妖女王来称呼她了。
现在想来，艾萨克斯直接干掉耐奥祖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于草率了一点，毕竟那个兽人萨满只剩灵魂，被牢牢地束缚在寒冰王座之中，能够造成的威胁其实是比较有限的，因为艾萨克斯随时都可以威胁到无法移动的他。
但现在耐奥祖消亡，提前成为巫妖王的吉安娜，反倒不是那么容易进行限制。
她的出现实在有些出人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旁边就是寒冰王座，但艾萨克斯本以为她应该会像是之前在达拉然那样，被动地利用固定设施和地理优势来与自己抗衡，毕竟之前的战斗已经证明，仅凭个人实力吉安娜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现在她却主动出击了，有很强的目的性，其目标就是由无面者搭建起来的法阵。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艾萨克斯却知道自己不应该让她达成目标，人类王子只能暂时先不去管那些还剩不少的无面者，反手一剑划出一道让那些触须怪物无法通过的屏障，接着看向那法阵的正中央，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与圣光有明显区别的暗金色。
猛然激发的时光之力没有任何延迟地产生了效果，整座法阵突然变得有些虚无起来，进入了一个固定的时间维度。
浓重的冰霜爆裂，霜之哀伤打出的这记能量冲击有着不小的声势，虽然威势比艾萨克斯的仲裁之斩小上不少，但也足够骇人的了。
然而当冰霜散尽之时，法阵依然在那里，完好无损，就好像之前的遭受的进攻只是幻象一般，甚至连哪怕最细小一条能量回路都没有被破坏。
吉安娜宛如覆盖冰霜的脸上也出现了诧异和不解的神情，但随即就消失了，她又变成了那种毫无情绪与情感的状态，冰寒的目光转向下方的艾萨克斯。
又是这个家伙。虽然巫妖女王并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让她的攻击不产生效果的，但她肯定是他释放了某种能力。
在踏上这条诅咒之路之后，吉安娜其实并不反感这种亲手毁掉过去所珍爱所重视的一切、压迫众生的感觉，她甚至有些沉醉于其中，然而艾萨克斯却是无所畏惧、自命为正义并且高高在上的态度，这让她感到有些愠怒，觉得自己被冒犯。
这种愤怒和忌惮还无法消除，因为艾萨克斯所掌握的力量完全可以用惊人来形容。
人类王子并没有什么轻松的神色，如果他的目的是要直接干掉天灾军团最后的领袖，那么吉安娜主动送上门来是一件显而易见的好事，但很可惜并不是这样，按照卡德加和麦迪文的意思，他此时的任务目标，是尽可能地为吉安娜补全丢失的灵魂，让她恢复成正常的状态与心性。
但具体该怎么做呢？灵魂榨取水晶、库尔提拉斯徽章，以及比格沃斯他都已经带过来了，难不成直接交给吉安娜？艾萨克斯相信已经变成巫妖女王的她会毫不迟疑地抹除这些曾经属于自己的美好情感。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让其失去战斗能力吧。
让虚空法阵变为近乎免疫伤害状态的自然是时光之力的效果，艾萨克斯让其所在的一整片区域都陷入静滞的状态，由于影响的面积过大，他的时光之力飞速消耗，是无法坚持太久的。
艾萨克斯本身就不是一头纯粹的青铜龙，他的龙族头衔可以说是克罗敏他们强加上去的，虽然说龙王之力会主动寻找继承者，但艾萨克斯杀死上任青铜龙王诺兹多姆的方法过于讨巧，加上又要消耗这股力量的绝大部分去分离时间线，因而虽然算是继承了守护巨龙之位，他能调动的龙王之力依然是有些不够看。
因而在之前的战斗中，艾萨克斯都是将时光之力作为特殊能力，通常只会以不怎么明显的方式使用它，这一方面是为了节省消耗，另一方面，隐蔽性也能使得时光之力发挥最大化的作用。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大量的消耗时光之力，去保护那个不知道具体作用但看起来非常重要的法阵，这必然是维持不了太久。
此时无面怪物们并没有被消灭，上空是一批骑在冰霜巨龙之上的死亡领主，局势对洛丹伦这一方面来说很不利，虽然说天灾军团和古神并不对路，但在地面的艾萨克斯他们必然会直接受到两方的进攻。
必须速战速决。
伊莉迪和怀特迈恩她们是必须要照顾到的，艾萨克斯直接取下了两颗圣光水晶，不由分说地直接将纳鲁之盾丢给了伊莉迪，而灵魂之歌则塞进了怀特迈恩的手中，现在的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她们具备自保的力量，反正对目前的艾萨克斯来说，这两颗水晶已经没有什么关键性的影响了。
纳鲁之盾本就是属于伊莉迪的，至于灵魂之歌，这颗唯一有半自我意识的水晶已经不可能再有能力拒绝艾萨克斯的意志了，它只能服从地将自身的力量供怀特迈恩调遣。
“那些无面者就只能交给你们了。”艾萨克斯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终究只是一个人，没有分身能力，自然也就不可能兼顾到所有方面。
两个少女牧师必须带着其他人去对抗无面者，同时还要承受上方冰霜巨龙骑士的攻击，毫无疑问这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无面者之前吃了艾萨克斯一道仲裁之斩，减员了不少。
伊莉迪和怀特迈恩没有多话，她们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两个少女牧师都不是温室的花朵，她们都可以用身经百战来形容，自然不会说没有艾萨克斯的保护就无法独立战斗。
既然已经分派了任务，艾萨克斯就开始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目标上，破局的关键是在吉安娜身上，如果能够干脆利落地解决她，一切问题都不会再是问题。
这位巫妖女王此时就坐在冰霜巨龙的脊背上，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她此时的坐骑竟然并不比萨菲隆要小多少，显然在这段时间内她又复生了一名蓝龙军团的重要成员。
自女武神阿尔托莉雅留在奎尔萨拉斯管理所有光铸精灵的信仰之后，艾萨克斯便失去了在人形态下主动飞行的能力，不过前段时间领悟的“荣耀飞跃”，让他不用再对空战斗是显得尴尬了。
那头巨大的冰霜巨龙拉升了高度，吉安娜似乎是要操控它进行一次吐息，在这条狭长的山谷中，一次吐息就可以覆盖全部的面积，无论是怀特迈恩他们还是那些无面者，都避无可避。
艾萨克斯注视着那头冰霜巨龙，落脚点有些小，不过应该是可以的，他双脚猛地一踏地面，跃起，身体化为一道冲天而起的光芒。
荣耀飞跃！
这道光芒几乎在瞬间出现在吉安娜坐骑的上方，宛如一颗光亮的陨石一般，精准地重击在其脊柱之上，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冰霜巨龙发出哀嚎，虽然已经亡灵，但它依然会对自己的毁灭而感到恐惧。
荣耀飞跃也是要沟通光之海洋的，其落点产生非常强大的冲击力。
现出身形的艾萨克斯迅速站稳了脚跟，接着身体陡然变成半虚无，以静滞状态免疫了一发突然爆发的奥能冲击，吉安娜此时面露冰冷的杀气，她的左手指上，一个奇特的魔法物品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这是聚焦之虹，让达拉然破灭的罪魁祸首，吉安娜竟然能将其微小化，作为自身的装备。
不久前艾萨克斯刚刚在这件奥术神器上吃了大亏，自然不会被同一招击败两次，出色的预判使他提前躲开了这迅捷到几乎无法反应的能量冲击。
秩序之手已经完成了变形，现在是一柄巨型斩首斧的式样，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吉安娜，而是脚下，巨斧的劈砍能力可不是剑类武器能够比拟的，宽大的斧刃上带着夺目的光华，重重斩下。
龙骨就算再坚硬，没有鳞片与血肉的保护，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随着冰霜巨龙的嘶吼，它的脊骨从中断裂，整个身体直接变成了两半。
对已经变成亡灵的冰霜巨龙来说，这种伤势并不致命，他们的核心是在头部，但身体裂为两半，就不可能再作为坐骑，艾萨克斯和吉安娜都跌落下去，显然巫妖女王也是不具备飞行能力的。
艾萨克斯的背后伸展出圣光羽翼，减缓他坠落的速度，而奥术能量也卷动气流，拖住了吉安娜的身躯，艾萨克斯当然不会就这么停止攻击，已经近乎实体的光铸羽翼猛地扇动，让他向着吉安娜急速靠近，很快就到了一个亲密的距离。
看似亲密，实则致命。
吉安娜显然有些猝不及防，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她的战斗意识和经验比艾萨克斯差远了，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霜之哀伤很难发挥作用，这毕竟是一把双手长剑，而艾萨克斯直接一手抵住吉安娜持有聚焦之虹的那只手，使她不可能再动用这件神器的力量将他击退。
巫妖女王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愠怒。
艾萨克斯并没有停止动作，吉安娜的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在隔开聚焦之虹之后，他左手握拳，毫无怜香惜玉地重击在吉安娜的头部这还是不想过多的伤害她，不然秩序之手上会布满尖刺。
这种真实意义上的制裁之拳可不只是物理冲击，更主要的是精神层面的震撼，吉安娜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昏迷之中，而艾萨克斯借此拉远距离，长剑清算之上，晶莹的光芒闪耀。
这点时间足够完成蓄力，打出仲裁之斩了。
这一气呵成的技能与战斗技巧的衔接，是在短短数秒之内完成的，快到随同吉安娜而来的其他死亡领主都没法做出什么反应，他们的巫妖女王就已经面临着生命威胁。
璀璨的神圣剑气打出，吉安娜此时也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一层厚实寒冰瞬间包裹住她的身躯，但这应该是挡不住仲裁之斩的，艾萨克斯有充足的自信。
毕竟就算是玛瑟里顿那种传说级别深渊领主的身体强度，也承受不了这样几次蓄力打击。
这个时候应该收手吗？突然间他有些犹豫。
成为了巫妖女王，吉安娜当然不可能没什么特别手段，包裹她身躯的寒冰突然亮起纯蓝色的光芒，在仲裁之斩即将触及她时，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她竟然在熟悉之间就完成传送？艾萨克斯有些惊讶，他可以肯定吉安娜并不是进行了短距离闪现。
天灾军团的传送技术很有意思啊，他们之前还能直接在短时间内让两座浮空城完成从东部王国到诺森德的传送。
吉安娜逃走了，艾萨克斯并不感到有多可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准备下杀手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够取出那三件物品，尝试一下是否能让其中的灵魂残片回归吉安娜的身躯。
主人的败退，使得其他那些冰霜巨龙和它们的骑手都没有了再战斗的兴趣，它们向上方飞去，离开了峡谷，那个被艾萨克斯斩断身体的冰霜巨龙也并没有因此失去行动能力，歪歪斜斜地飞走了。
艾萨克斯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想法，再进行战斗已经没必要了，他低头，看向伊莉迪他们和无面者的战斗。
0483章 纯善之魂
必须要有一位巫妖王。
耐奥祖被送上了寒冰王座，被赋予了统御亡者的能力，至于霜之哀伤与统御之盔以及那套全身板甲，据说都是纳斯雷兹姆一族的所拥有的藏品，但显然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些装备的意义绝不仅仅是它们所表现的那样。
霜之哀伤能够吞噬和拘禁灵魂，统御之冠则能让亡者俯首称臣，关于艾泽拉斯乃至整个宇宙的灵魂往生之说人们还知之甚少，但如果亡者世界暗影国度真实地存在，那些恐惧魔王，至少是部分恐惧魔王是能够与之产生联系的，并且将这种联系发展为使亡者复生的能力。
不过现在艾萨克斯还暂时管不到这些，活人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心烦了，现在还要操心一个已经不知道算不算活人的吉安娜。
巫妖女王被逼退。从战略上看，不久前覆灭达拉然并以此为据点奇袭洛丹伦王城是天灾军团最强势的一波，如果能直接攻下王城，那基本就算是取得了胜利，甚至能重演部分的历史，艾萨克斯事后即便能补救也必然会花费极大的功夫。
但在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先知”麦迪文的干预下，这个计划终究还是失败了，虽然吉安娜转身就登上寒冰王座继任巫妖王，但天灾依然在此时就逐渐陷入颓势，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天灾军团拿不出一个能正面对抗艾萨克斯而不落下风的战斗力。
吉安娜虽然成为了新的巫妖王，她的能级应该是超过艾萨克斯，达到了真正意义上超越凡人阶层的传说级别，但她的部分实力是体现在控制亡灵上的，而本该属于她的、具有不错战力增幅的巫妖王盔甲现在已经是艾萨克斯的战利品，再加上她本身也就是二十岁的少女，实在不具备太过丰富的战斗经验，这导致她的能力一旦被艾萨克斯摸清，就不可能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燃烧军团之所以能飞速壮大并征服无数世界，其根本原因就是萨格拉斯无可匹敌的战斗力，至少在现实宇宙与扭曲虚空，没有任何存在能与黑暗泰坦一较高下。因而现在的天灾军团面对艾萨克斯，始终都会处于被动的状态的。
毕竟达到一定层次之后，就很难说会被人海战术堆死了。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强者一般都只能由强者来对抗。
冰霜巨龙接连展开双翼升空，其背上的死亡领主不甘心地再度发起一波法术打击，他们当然不会愚蠢的选择艾萨克斯为目标，而是向着下方，着重点是那些洛丹伦士兵和神官。
艾萨克斯这时候才发现这些死亡领主并不都是维库人那种高大的体型，而也正是那些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类的高阶亡灵才具备着强大的施法能力，显然这些人生前都是达拉然的精锐法师，而在死后就变成了天灾军团的力量。
怀特迈恩和伊莉迪她们情况并不好，那些无面者本就让士兵们很难应对，还要承受上方的冰龙吐息和那些法师领主的法术轰炸。虽然艾萨克斯以最快速度逼退了吉安娜，迫使天灾军团撤离，但此时依然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法拉第上尉和他的属下都是优秀而尽责的战士，他们拼尽全力，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让那些无面者接触到后方的神官们，但对来自上方的攻击他们却无能为力。
怀特迈恩尽可能地试图保护她的姐妹，但依然有不少神官都被冰雪覆盖，她们年轻而美丽的生命戛然而止。而随着提供支援的神官数目锐减，在前排抵抗无面者的洛丹伦战士们压力陡增，虽然伊莉迪在重获纳鲁之盾后就守护在第一线，但她并不能阻止那些士兵在无面者的巨臂下一个接一个的阵亡。
两个少女牧师的实力，都还没有达到能够扭转战局的地步。
艾萨克斯微微摇了摇头，牺牲太多了，虽然说牺牲是必然的，但不应该是在这里，尤其是那些神官，既然她们都将信仰交给了艾萨克斯，理论上来说她们都具备像怀特迈恩那样沟通光之海洋的可能。
这意味着她们代表着人类圣光之道的新方向，艾萨克斯并不是要去搜集信仰自我封神，而是他在对圣光的理解愈发深入之后，发现人类的圣光之道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纳鲁的影响的，不然图拉杨当初在黑石塔时也不会突然受到感召，突然爆发。
直接沟通光之海洋显然要比接受纳鲁的引导方便的多，同时也不会受到那些光之碎片的桎梏，毕竟纳鲁和人类的利益终究是不同的，因而改变圣光教会的信仰方式势在必行，事实上这个工作一直都在做，最明显的就是全员为圣职者的天罚军团在单兵素质方面要比白银之手骑士团强上不少。
这种新的信仰方式，虽然说本质上是将信仰交给艾萨克斯，但他本人没有必要出面，捏造一个虚幻的形象即可，甚至依然可以借用“圣光”这个称呼，只不过本质已经改变而已。
这些神官早已被打上了艾萨克斯的烙印，虽然说因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性而让男人谈及时总会带上一些心照不宣的笑容，但显然她们是火种。
火种，就不该熄灭于此。
艾萨克斯收掉背后的双翼，身体开始坠落，闪耀的光芒逐渐笼罩他的全身，快触及地面时，他直接将这股力量倾泻而出。
沉闷的轰鸣，大地龟裂，在裂缝中是宛如实质般的神圣之力，剧烈的震荡加上能量冲击，让最近的几头无面者的血肉直接崩坏破碎，接着迅速燃烧成灰烬。
而在远处的无冕者则被冲击波击飞，同时受到了不轻的创伤，伊莉迪和法拉第上尉他们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少女牧师娇喝了一声，非常暴力地将一头无面者那宛如章鱼一般的脑袋砸入地面。
局势得到了控制，艾萨克斯并不急着再度进攻，他举起左手，调动还未散去的神圣能量形成了一片光幕，将所有人都笼罩。
“唯信仰，得永生。”他淡淡地说道。
笼罩着一片区域的光芒开始律动，士兵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伤口正在恢复，无论是骨折、肢体破碎还是虚空能量腐蚀，都在飞速愈合。
然而这只是刚开始，很快就有人发现旁边那些已经被确定阵亡的战友也正在接受治疗，冻住神官的寒冰也在不断融化，再然后，这些本应该牺牲了的人，都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迷茫的目光。
除了那些不幸被虚空能量彻底湮灭的战士，洛丹伦这一支小分队的伤亡直接变为了零。
“这是……这是……”伊莉迪快窒息了，她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
即便是对她而言，这种群体复生的景象也太过震撼了，如果她记得没错，即便是先知维纶，在过往的数万年中，也没有展现过几次类似的能力。
“唯信仰，得永生。”怀特迈恩喃喃地重复着，她眼中光芒越来越亮。
艾萨克斯淡定地收回左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毕竟在王城释放群体救赎时人们就是用同样的目光来看他的。
复活，这个概念对任何生命体来说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圣光彰显了它的恩典，但邪恶还没有被完全净化，勇士们，继续进攻！”怀特迈恩适时地喊道。
刚刚的神圣领域对由虚空能量构成的无面者造成了不俗的削弱效果，现在他们也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数量，面对近乎满员的洛丹伦连队以及神官，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了。
这种扫尾式的战斗艾萨克斯没有插手，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法阵之上，因为全程都被虚空能量覆盖的原因，这座虚空法阵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他皱眉看向法阵中央那个淡淡的人形，因为暗影笼罩的关系，他并不能看的特别清楚，不出意外那应该是一个灵魂体，但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古神在打他的主意，吉安娜似乎也欲除之而后快。
现在，是要解决疑惑的时候了。
“怀特迈恩，把灵魂之歌给我一下。”他吩咐道。
在精神与灵魂方面，艾萨克斯并没有太多的研究，但灵魂之歌在这方面正好有着非常独特而优秀的能力。
从血色神官的手中接过水晶，不可避免地和少女滑嫩的皮肤有所接触，但艾萨克斯心如止水，而怀特迈恩也不在意的样子，她对他的认同与崇拜已经到让人怀疑如果艾萨克斯让她主动献身她都会答应的地步。
灵魂之歌的作用立竿见影，通过其产生的独特视界，艾萨克斯很快就可以确定这个被束缚的灵魂体其实是残缺的，并且非常虚弱，还能维持住形体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而更麻烦的是，虚空的触须已经侵入这个灵魂之内，如果强行破除的话，法阵崩溃的同时，这个灵魂也必然随风消散。
必须采用更有策略的方案。
艾萨克斯沉思了一会儿，想要解救这个灵魂，似乎只有对法阵本身来动手，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将这个法阵进行转化。
在最开始的时候，艾萨克斯认为圣光与虚空是绝对的对立，但显然真理并不是真么简单的一句话，光明与虚空对立，但并不意味这两者没有中间形态，毕竟整个实体宇宙都是诞生在光与暗之间的。
但是怎样维持光与暗之间的这种混沌状态是一个明显的难题。
想要转化这个虚空法阵，肯定是需要大量的圣光能量的，同时也需要精准到丝毫的控制来让法阵中的虚空能量转化成中间态，再进而变为圣光，因而靠艾萨克斯自己是不行的，他虽然可以从光之海洋中引动力量，但却做不到这种细如发丝的操作。
他的目光转到那些神官身上，“伊莉迪，你是否已经带她们尝试过对普罗托斯水晶的引导？”他向德莱尼女牧师说道。
“只是进行了最基本的训练。”伊莉迪回答道。
时间毕竟太短了，能掌握这种基本能力已经相当不错了。
艾萨克斯要的也就是这个，“神官们，现在这个被束缚的无辜灵魂需要你们的救助，我需要你们集中精神，进行一场高强度的施法。”他朗声对着怀特迈恩和她的下属们说道。
“您的命令将得到立即执行。”怀特迈恩垂头抚胸说道。
这些神官都是在皇家军事学院进行系统进修过的，合力引导能量对她们来说不是什么难题，既然她们已经接受过了水晶的能量引导训练，那么转化法阵的能量就没有必要由艾萨克斯本人提供了……
他仰起头，看向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同时将那全息影像投射器取出放在手心，很快凯拉丽丝的面容就浮现出来。
“折射棱镜应该已经完工了吧？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可以使用那个功能了？”
“当然。”凯拉丽丝简洁地回答道。
“那现在是一个不错的测试机会，我给你报坐标。”
如果将世界转移到艾泽拉斯的外层空间，就可以看到飞船埃索达的前端突然出现了一个凹槽，夺目的光芒在其中汇集，数秒之后，一道有着骇人能级的光束激射而出。
激活，净化光束！
艾萨克斯将埃索达至于艾泽拉斯的轨道之上可不只是为了让其提供一个额外的折越网络，只要往这艘飞船上加装一些设备，就可以让它成为理论上能够打击到艾泽拉斯任何位置的轨道武器。
凝聚光明之力的光束瞬间穿过空间，到达了艾泽拉斯的极北之地，艾萨克斯突然一抬手，这道光束突然分裂，均匀地散射到法阵之上。
神官们已经就位，开始全力引导这些圣光能量，虚空法阵开始剧烈变化，构成其的能量线逐渐转化为金色，这个速度并不快，但却十分稳定。
金色丝线不断扩张，最终地成功地蔓延到法阵的正中央，“叮”的一声，束缚灵魂的锁链消失，笼罩的阴影也已经被驱散，而灵魂体并没有什么一样，反倒更为凝实。
成功了。
但艾萨克斯的脸色却非常古怪，被解救的灵魂还能维持人形实体，他有些不太确定地打量着她。
“吉……吉安娜？”
0484章 孤星
诺森德此刻所发生的事情必然会影响到整个艾泽拉斯的现在与未来，但在这个世界中，各个重要事件很可能会同时发生，以历史眼光去看待就不能仅仅只局限于一地。
此时在卡利姆多的灰谷，萨尔所带领的新生部落不得不与暗影精灵的自然大军进行一场正面战斗，饮下古尔丹特调恶魔之血的战歌氏族战力非凡，但暗夜精灵作为艾泽拉斯万年来最强大的种族，其军事力量自然不是兽人战争时期的联盟可以比拟的，兽人们遭遇了到达艾泽拉斯以来最棘手的敌人。
这是无可避免的战斗，就目前来看没有人可以阻止其发生，并且这场两个种族之间的第一场战争必然是会持续一段不短的时间，虽然结果可以大致预料，但细节却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暗夜精灵获得胜利是必然的，但他们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双方是否会达到某种默认的平衡呢？
相比诺森德，一些对时间线比较敏感的存在都是将注意力放在这片群星闪耀之地，无论是麦迪文还是青铜龙，似乎都认为部落这边的情况更容易对艾泽拉斯的时间线产生无法控制的影响。
如果从灰谷再向南，沿着汹涌的怒水河，就到了呈现热带草原风貌的贫瘠之地，贫瘠之地的西南方向是石爪峰，再往南就会到达凄凉之地，一片同样荒芜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牛头人祖居之地，但苦于半人马之祸，因而不久前牛头人们才在萨尔的帮助下全族迁往莫高雷，如今这里只剩下几个强大的半人马部族，一些元素生物和野兽，几个胆大的冒险者，以及一位流浪者。
凄凉的大地之上，是三个强壮而又孤单的身影。
“我已经一个人流浪很多年了，小米莎，有时候甚至我自己都厌倦了这种无尽的孤独，”
“我一直在观察其他种族，我看尽了他们的争吵、他们的冷酷，他们的战争只会在大地上刻下伤痕，让无数的生灵走向死亡。”
“不，他们不值得信任，只比某些狡猾的野兽稍好一些。”
他就这样絮絮叨叨，而米莎，这头身上刻着符文的母熊静静地听着，虽然并不能明白这么复杂的话语，但它依然是一个优秀的聆听者。
而在后面，战猪霍弗哼哼唧唧了一声，算是给它的主人来点安慰。
这两头野兽的主人，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人形生物走在最前方，他有着兽人的体型，但比一般兽人要高大的多，并且粗糙的皮肤呈现出黯淡的棕黄色。他是雷克萨雷玛，莱欧洛克斯之子，莫克纳萨氏族的继承人。
莫克纳萨是一个生存在刀锋山的小氏族，成员基本为兽人与食人魔的混血，食人魔强壮而力大无穷，兽人则相对更有智慧，而雷克萨很幸运，他继承的是这两个种族的优点。
他曾经是部落的成员，在古尔丹征召德拉诺所有的兽人氏族组建部落之时，雷克萨的父亲莱欧洛克斯拒绝了这个邀请，因为莫克纳萨的人口实在过于稀少，并且要与刀锋山的食人魔争夺生存资源，这位族长同时也对古尔丹“争服异世界”的设想充满了疑虑。
但他的儿子，年轻的雷克萨却不这么想，年轻人的热血与冲动让他认为自己的氏族不应该只将目光局限于刀锋山，因而他以个人的名义加入了部落，但他很快就发现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由于一半的食人魔血统，雷克萨在部落里一直受到轻视，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的机会，因为与野兽天然的亲和力，他被安排去照顾座狼，而与此同时，兽人们的暴行也让雷克萨不适与疑惑，他觉得他们已经慢慢变成只知道嗜血杀戮的怪物。
随着第二次战争部落的全灭溃败，当时还是影月氏族酋长的耐奥祖决定铤而走险，盗取艾泽拉斯的神器并在德拉诺开启通往诸天世界的门户，雷克萨也终于有了战斗任务，和战歌氏族一同守卫黑暗之门。
也就是这场战斗，雷克萨做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部落大势已去，战歌氏族参战也不能改变什么，混战之中，一个兽人术士受了致命伤，而他选择了雷克萨，要吸取他的生命来恢复自身。
雷克萨的恐狼伙伴哈拉萨救了他，这头英勇无畏的生灵挡在了他主人身前，承受了术士的生命吸取，兽人术士得到了恢复，而哈拉萨却一命呜呼。
暴怒的雷克萨直接一斧干掉了这个术士，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战场，那时黑暗之门已经关闭，他没办法返回家乡，只能在艾泽拉斯游荡。
与那些依然与联盟进行抗争的兽人不同，雷克萨再没兴趣与人类进行任何的战斗，他到达了地精港口藏宝海湾，在那里乘船前往了卡利姆多，接着就在这片大陆的中部地区漫无目的地游荡，期间他又驯服了四个新的动物伙伴。
战熊米莎，豪猪霍弗，还有在天空中翱翔的战鹰斯比雷以及双足飞龙雷欧克。当然还有哈拉萨，雷克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狼皮头套，这头忠诚的野兽正在以另一种形式陪伴它的主人。
如果不出意外，这种流浪的生活将会持续到他魂归先祖之时。
米莎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声吼叫，而霍弗突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雷克萨立刻注意到了它们的异状，变得警觉起来，他仰起头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若有如无的硫磺臭味，方向似乎是西南。
周围的土壤也有些变化，没什么植被的灰褐色地面正在往深黑转化。
这应该就是米莎和霍弗突然警惕起来的原因，这种气味显然不是自然中该有的气味。
雷克萨在内心发起呼唤，天空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鸣叫，这是战鹰斯比雷的回应，雷克萨所能看到的景象迅速变化，变成了俯视角。
这是在通过战鹰斯比雷的眼睛进行观察，雷克萨和他的宠物之间都有着非常紧密的精神联系。
雷克萨记得这边地区曾经是一支科多兽族群的栖息地，但现在能证明这些巨兽曾经存在的也就是只是一些散落的巨大骸骨，在这片已经变得纯黑的土地之上，雷克萨看到了很多或强壮或妖娆或丑恶的生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雷克萨知道这些怪物的身份，他曾经见过术士召唤过这些异次元的恶魔，由于那些玩弄邪能与暗影的家伙是他最痛恨的职业，因而雷克萨的记忆非常深刻。
但是恶魔为什么会大量出现在这里？
雷克萨微微皱起了眉头，让斯比雷拉升高度再靠近一些，接着就看到了一些发光的门，更多的怪物不断从门中走出，而维持这些门户的是一些人型生物，斯比雷的目力极好，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些人形生物的绿色皮肤与獠牙。
竟然是雷克萨某种意义上的同族，兽人。
之前雷克萨听那两个在凄凉之地来回的地精行商基泽尔顿和斯米德说过，有一部分兽人逃离了人类收容所，在北方建立了新部落，他们的首领名叫萨尔，这是一个人类语名字，并且含义并不美好。
这些召唤恶魔的术士和那个新的部落是否有关系？难道兽人们在经历了如此之大的教训之后，依然还要与恶魔为伍吗？
雷克萨停止了这种真正意义上的“鹰眼术”，眯起了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既然发现了这种情况，他就要去探查一下，虽然对兽人失望，并且对这个新部落没有任何的期待，但这些恶魔的出现必然会直接威胁到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命。
他知道这些恶魔应该有不小的威胁性，但没关系，他有他的伙伴，可靠的伙伴。
狩猎，开始了。
……
东部王国，洛丹伦，皇家军事学院。
虽然被达拉然浮空城凌空飞过，但因为罗宁果断而正确的决策，无论是学院的建筑还是学员们都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
撤退到地下实验室和迷踪岛学生们都回来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后怕或是庆幸的情绪，而是在热烈地讨论这场突然爆发又迅速结束的传奇之战，不少人还对学院产生了不满情绪，因为如果如果不是被强行要求撤离的话，他们应该能看到艾萨克斯殿下释放的那场神迹。
但此时在院长罗宁的办公室却并没有什么轻松的气氛，**师瓦格斯神情呆滞，显得有些颓废。
显然，这位从奎尔萨拉斯回来没多久的**师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达拉然从光辉的魔法之城到覆灭，不过是几个小时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情况有些难以让人接受。”罗宁有些头疼地揉着自己的眉心，“但你已经是硕果仅存的唯一**师了，必须振作起来，重建肯瑞托的重任还要你来承担。”
很难形容罗宁现在的心情，对达拉然的失落，他既感到震惊也感到惋惜，同时还有点小小的庆幸，如果他没有决定效忠于殿下的话，现在很可能就在法师之城当中，随着达拉然的陷落沦为灵魂无法解脱的亡灵。
“重建肯瑞托？这怎么可能呢？”瓦格斯嘴角抽了抽，算是笑了笑。
连核心区域都飞走了，高端的人类法师近乎全灭，而奎尔萨拉斯也几乎不可能再愿意与人类从新联合建立一个法术垄断组织，肯瑞托差不多已经是一个历史名词。
一个时代结束了。
虽然说只是达拉然一城的陷落，但死伤了这么多法师，这是全体人类乃至整个艾泽拉斯的损失，但从另一个方面来想，这样一个垄断组织的覆灭，其实对人类诸国的魔法发展也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毕竟当年达拉然的建立主要是为了方便法师们联合起来对抗闯入到艾泽拉斯的主要是恶魔的异世界威胁，但随着时间推移，这项职责已经差不多快名存实亡了。
“不管怎么说，总会有一些像你一样刚好有外出任务的法师幸免于难。”罗宁还是耐心地劝解道：“总需要有人把他们重新组织起来，这样才能延续肯瑞托，并且向天灾军团复仇。”
“你说得对。”瓦格斯总算恢复了点精神，“至少我们要向造成这一切的背叛者复仇。”他恶狠狠地说道，近乎咬牙切齿。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既然核心城堡都飞走了，那么达拉然原本的通信系统也就荡然无存了。”罗宁善解人意地说道：“那么就只能利用达拉然还存留的传送点，我已经派人在那里蹲守，只要那些外出的法师传送回来，就会立刻将他们带到学院来。”
洛丹伦的执行效率向来都很高。
“啊哈，看来第一批人已经到了。”罗宁看向门口说道，尽量露出欢快的神色。
进门的是帕尔崔丝，神官的表情很奇特，“有两个法师小队已经来到了学院，但是有一位卡内斯法师不幸坠亡……”
不幸……坠亡……
这应该是一名法师最丢脸的死法了，就连原本还一副苦大仇深的瓦格斯嘴角都抽了抽。
“我这就让人去达拉然巨坑内安装防坠落设施。”罗宁反应很快，他立刻表示了自己的考虑不周。
“不用！”瓦格斯立刻拒绝，他一副脸皮有些挂不住的样子，“没有必要这样，1如果还有这种蠢货，就算他是牺牲在达拉然的沦陷之中。”
0485章 巫妖女王之心
怎么又是吉安娜？艾萨克斯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此时虚空法阵被完全转化，被压制在寒冰王座底部深渊的灵魂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貌，她的形体呈现出半透明的乳白色，她的上半身还算凝实，但是下半身的裙摆却是漂浮着，并且其下空无一物。
她已经是一种类似于幽魂的存在了。
与巫妖女王没有任何多余情感的酷烈不同，眼前的吉安娜表情奥柔和的多，她的幽灵形态依然是金发的人类形象，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看来耐奥祖对她所做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忍的多。”艾萨克斯不禁感叹道。
这竟然又是一部分被分裂出来的灵魂。
这样一来，这些无面者的计划，以及巫妖女王的行为都有了解释，但依然有很多东西需要去揭示。
艾萨克斯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说巫妖女王吉安娜表现的是冷酷与无情，那么这部分灵魂所表现的，就是善良与正义。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这位海的女儿无疑是艾泽拉斯排的上号的美人，这种半虚幻的灵魂状态又给她增添了不少空灵与圣洁之感，她注视着艾萨克斯，有股温和但微弱的精神波动传来表示着谢意。
艾萨克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吉安娜的这部分魂体实在是有些过于虚弱，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只能发出一些的简单的意念。分裂的魂体必须至少拥有三分之一的灵魂本源才能表现出具体的意识形态，而眼前这个幽魂似乎就是在临界点之上，勉强保留了意识而不消散。
如果说不是刻意为之艾萨克斯是绝不信的。
这应该就是麦迪文发布的任务所指引的对象。
水晶、徽章都在他身边，这两件物品都各自承载着吉安娜一部分的灵魂，艾萨克斯将它们交给这个近乎透明的幽魂之后，她的身躯变得凝实了一下，裙摆之下也不再是虚幻的雾气，而是开始出现双腿。
还有比格沃斯先生，这只猫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艾萨克斯从伊莉迪的怀中把它拎了出来，正对着幽魂，比格沃斯显得很安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与她对视。
幽魂的面孔开始变化，她的五官变得更真实了，眼中开始闪烁直说的光芒，她有了动作，先是看了下周围士兵盾牌上的徽章，然后目光落在艾萨克斯身上。
“洛丹伦的人？你是艾萨克斯，还是阿尔萨斯？”幽魂轻声开口问道。
她既有神志，也有记忆，这显然是艾萨克斯之前收集的灵魂碎片的功效。
自十多年前将库尔提拉斯王女送去达拉然之后，米奈希尔兄弟就没再和吉安娜见过面，直到她以亡者之君的身份兵临洛丹伦王城。
“我是艾萨克斯米奈希尔。”艾萨克斯淡淡地回答道，他的语调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你又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吉安娜，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竟然在这种情形下重逢，非常感谢你的援助。”幽魂表露出欣喜的情绪。
“吉安娜已经亲手覆灭了达拉然，成为了新的巫妖王，你和寒冰王座上的那位是什么关系？”
“她果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幽魂抵低语了一声，“我们曾属于一体，但彼此分离，我即是她，她即是我，我们都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在艾泽拉斯，将一个人分成两个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魔法，至少奥妮克希亚就掌握着类似的魔法，并在原本的历史中将这个法术用在了瓦里安身上，因而艾萨克斯不予置评，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幽魂吉安娜的表情有些哀伤，不知是因为艾萨克斯这种冰冷的态度，还是因为得知了“自己”所做下的错事。
看着她这样子，艾萨克斯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丝怜惜，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况，不外乎耐奥祖将吉安娜的灵魂分裂了而已，而这个少女所遭遇的这一切，本质上都是和他艾萨克斯有关。没有他搅乱时间线，吉安娜虽然会经历不少悲痛与抉择，但至少绝不会是自己走上了堕落之路。
但那丝怜悯很快就消失，艾萨克斯的内心变得坚硬起来，这种时候是不应该因为个人情感而影响判断的。
“耐奥祖需要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他一直再试图泯灭我的人性，他让我经历伤痛，撕扯我的灵魂，我别无他法，只能在彻底坚持不住的时候，自己主动将自己的纯善之魂分离出来，也就是现在的我，而留下另一部分支配着躯壳供他调遣。”
艾萨克斯瞳孔猛地一收缩，“你是说，你是主动分离出自己的灵魂？”
主动和被动，代表的是截然不同的意义。
“那是我最不愿回想的黑暗时刻，”吉安娜幽幽地说道：“过往的回忆纠缠着我，而耐奥祖的低语时刻都在回响，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我感觉我随时都可能陷落，所以只能一边表现的顺从，一边将这部分人性与善良封存起来，期盼能有希望，但谁知……等来的却是这些扭曲的怪物……”
“你先不用说了，这里不是讲述的地方。”艾萨克斯打断她说道，他内心已经信了八成，即便是遭遇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命运，这个倔强而坚强的少女也尽可能地给自己留下了希望。
这里毕竟是寒冰王座之下，并且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显然这里不是进行一场机密并且耗时颇长的对话的好场所。
“联系一下凯拉丽丝，我们稍后直接折越回埃索达。”艾萨克斯将全息影像投射器丢给伊莉迪。
“折越这么多人，能量输出功率可能会不够。”德莱尼女牧师提醒道。
艾萨克斯看向地上的法阵，“这不就是能量源吗？”
虚空法阵已经被转化，现在充盈的是神圣能量，伊莉迪眼中上过一丝说不清意味的光芒，显然艾萨克斯在在做出借用埃索达能量净化这座法阵时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应该就是一名领袖所应该具备的深谋远虑的体现吧。
交给伊莉迪任务，艾萨克斯又看向吉安娜的幽魂，“对你的不幸我深表同情，吉安娜。”他态度变得温柔了不少。
艾泽拉斯目前对灵魂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还没有确切地定论，但应该不算是尸体，那么灵魂状态的吉安娜很可能没有办法进行折越，毕竟普罗托斯水晶的折越功能只能用来折越物质。
必须为她的这部分灵魂寻找一个容器，这个容器最好不是什么非生命物品，因为吉安娜的灵魂是会在这个容器中待上一段时间的，而一具身体容纳两个灵魂，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必然是会出乱子的，那么只有……
艾萨克斯看向比格沃斯先生，不再是拎着它的脖子，而是捧起了这只猫，“我们将要进行一场比较特殊的空间传送，灵魂没有载体的话是不行的，所以……”
“果然，她将这个小家伙也复生成了亡灵。”吉安娜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口中的“她”其实就是指自己，“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她的灵魂化为雾气，快速地没入比格沃斯的身躯之中，这只猫的身躯一开始是僵硬的，接着开始做出一些怪异的动作。
“原来当一只猫是这样的感觉。”比格沃斯说道。
猫当然不会说话，这是吉安娜的直接在精神层面传递到信息。
“忍耐一下吧，我会让你重新回归自己的躯体的。”艾萨克斯安慰道。
伊莉迪已经招呼着士兵和神官们走上了法阵中央，显然埃索达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艾萨克斯也抱着比格沃斯走了上去，这只猫还有些懵，完全不明白主人的声音为什么会从自身体内传出来，并且自己会突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强光从天而降，将这几百人笼罩，当光芒散去之时，这些人的身影也都消失了，原本充盈着神圣能量的法阵也已经熄灭，只留下焦黑的能量回路。
视界变换，转眼间就已经到达了飞船之上，其他人员的安排交给伊莉迪、凯拉丽丝和怀特迈恩，艾萨克斯带着小猫进了一个独立的会议室。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猫。
“介意给我讲一下你的具体经历吗？耐奥祖是怎么让你落入算计之中的？”他问道。
试图与一只猫交谈显得非常愚蠢，不过吉安娜的魂体立刻就显现了，“你……确定要听？”她有些迟疑。
“是的。”艾萨克斯目光严肃，“如果可以的，我希望你能从当初我们将你送入达拉然之后讲起。”
他想了解历史具体的偏差度。
吉安娜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虽然这对她来说是一段痛苦的经历，但她还是用平静的声调如实地讲述起来。
她讲述的内容有不少是艾萨克斯知道的，比如说那场瘟疫，但还有不少他是不知道的，比如说吉安娜自己的心理历程，以及她被克尔苏加德带走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聆听这些可不只是让艾萨克斯对吉安娜的同情与愧疚更加深了一些，同时也使得艾萨克斯意识到了耐奥祖的窘迫与手足无措，他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让兽人萨满的计划不得不产生巨大变动，并因此有了疏漏。
艾萨克斯的存在让他不能再像原本历史中那样让阿尔萨斯落入一个又一个精心设立的陷阱从而走向堕落，因而不得不让吉安娜作为替代品，但这个时候耐奥祖已经没有时间再制定一个完美无瑕的计划了，突然爆发的奎尔萨拉斯之战更是打乱了他的节奏，燃烧军团不顾天灾还在发展时期，而要求他立刻全力出击。
耐奥祖不得不把使得吉安娜堕落的工作移到这个时候来做，原本是想让吉安娜受到巨大的心灵创伤从而对整个世界产生厌恶与怀疑，但安排的情节存在逻辑缺陷，因而效果并不好，吉安娜虽然接连受到打击，但她的心中依然有一种底线，正是这个底线的存在，使得耐奥祖不得不直接动用更为粗暴的精神控制手段，同时也给了吉安娜分离出自己灵魂的机会。
迫于燃烧军团的胁迫而对洛丹伦的行动，最终不出意外地因为对方早有准备而失败了，恶魔们短时间内不会再降临艾泽拉斯，耐奥祖就必须考虑一个问题，已经暴露的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的怒火，而他的对策是让吉安娜控制聚焦之虹，占领法师之城达拉然，再威逼洛丹伦王城形成一种均衡之势。
他并不是想再搞什么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自保而已，毕竟他真正的目的是向基尔加丹以及燃烧军团复仇。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实力强到让人绝望，并且完全不想讲道理的艾萨克斯。
“话说回来，为什么刚才巫妖女王吉安娜会对你痛下杀手呢？”艾萨克斯问道。
如果不是他用时光之力护着，这个吉安娜的纯善之魂已经灰飞烟灭。
“因为她不知道我们是一体的，彼此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缺失了一方另一方就会受到极大的损伤，她只是觉得我是她的累赘，消灭了所有软弱的情绪，她就能掌握真正的力量，这也是耐奥祖告诉她的。”
关系这么紧密的吗？这也不奇怪，因为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难怪那些无面者会直接对这部分吉安娜的灵魂下手，他们应该是想通过善之魂，进而控制天灾军团。
这几个古神的爪牙还真是无孔不入。
0486章 等待
关于那些无面者，艾萨克斯终究还是没有问清楚他们的主人是尤格萨隆还是恩佐斯，不过这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们和克苏恩都被封印着，艾萨克斯对时间线的影响是基本不存在干扰到它们的可能性的，所以他们各自因封印松动而登场的时间点应该与原本的历史一致。
当然，古神的解封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彻底被发现再到被镇压之前，他们会一直试图延伸他们暗中的触须，这些无面者的出现恰好就说明了这一点，某一个古神早已注意到了天灾军团的动向。
这些无面怪物潜伏在冰冠冰川之下必然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竟然能够无声地渗透到这种天灾腹地，吉安娜是一个聪慧而坚韧的姑娘，即便是在被耐奥祖近乎完全掌控的状态下，她也能找到机会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善念藏起来，她应该同时也做了一些防范措施，才使得这些无面者并没有立刻得逞。
即便灵魂的善之面与恶之面分离，但依然是同一个整体，彼此间有很大的关联，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虚空法阵，不禁让人产生设想，如果古神用虚空腐化了吉安娜的这部分纯净之魂，再进而影响到巫妖女王吉安娜……那乐子可就大了，可以想见整个诺森德都会成为古神的领地，艾泽拉斯将会面对怎样的一场劫难。
这也难怪麦迪文会顾不得先知的架子急冲冲地来找他。
时间线已经变动到如此地步，艾萨克斯所可以确定的历史进程已经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了，曾经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穿越者的身份不再能够成为依靠，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时，他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是个人实力与眼界提升所带来的变化，他自信可以无惧任何挑战，未来也许依然是未知的，但绝大部分都已经在掌握之中。
就像这一次，虽然说没能阻止吉安娜成为巫妖女王，但局势也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虽然说这次能救出吉安娜的纯净之魂是一个突发情况，根源在于伊莉迪和怀特迈恩对冰冠冰川的主动探索，不过这其中也有必然性。
历史与命运的发展和变化，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艾萨克斯打量着眼前的吉安娜，少女之魂虽然表面平静，但依然一副小心翼翼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用太过紧张，我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不算是你的过错，我并不是要谴责你，只是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一下。”
吉安娜点了点头。
比格沃斯先生在下面，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吉安娜，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又从巫妖女王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虽然是被复生为亡灵，但那些通灵师们并没有给他安上一个高等智慧的大脑，而以一只猫的智商，它既不知道实体与灵魂的区别，也不清楚吉安娜的两种状态到底是什么情况。
它只知道，她应该还是那个它猫生中最重要的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巫妖女王是你？但是只有部分灵魂还在？”艾萨克斯确认道。
“是的，她缺失了绝大多数的情感。”吉安娜说道，脸色有些怪异，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在评价自己。
“那如果你们的灵魂重新融合呢？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说原本的吉安娜就会回归了？”
“这是我的想法，但是她……”吉安娜有些迟疑，“应该只是想把我这个‘弱点’彻底消灭吧。”
艾萨克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就是说他一个人把纯净之魂带去给巫妖女王这个方案是不靠谱的，两个已经分化出各自意识的灵魂再融合的话，必然会产生主次关系，而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巫妖女王的灵魂虽然缺失，但她的强度是必然超过眼前这个显得有些柔弱的灵魂的。
艾泽拉斯必须要有一位巫妖王，但这个巫妖王必须足够理智，能够交流，最好还能成为盟友，因而让吉安娜的灵魂重归完整势在必行，但应该改变下策略，融合的过程也必须是在监管之下完成，以保证善之魂是主导意识。
这就意味着战术必须转换成俘获巫妖女王并把她带回来，难度呈几何倍数的增加，不过艾萨克斯到并不觉得有什么，既然目标已经确定，大部分的未知都已经揭开，那么就没什么算是真正困难的，以他的实力，在艾泽拉斯的凡人种族中已经没有谁能阻碍他了。
“巫妖女王抢夺了蓝龙一族的神器聚焦之虹，你们本就是一体，我想你应该也能够影响到那件神器，甚至可以抵消巫妖女王对其的控制。”艾萨克斯又说道。
耐奥祖是被困缚在寒冰尖塔之上，但吉安娜显然是没有必要去坐上那个被冰封的王座的，在能够确定艾萨克斯具有能够碾压她的战斗力的情况下，她必然会是在达拉然浮空城之中，因而聚焦之虹是必须考虑的问题，毕竟那件能够控制艾泽拉斯全部奥术魔王的神器即便是艾萨克斯也颇为忌惮。
“我不知道，她获得你说的那件神器是在我被分离出来之后。”
这样啊，艾萨克斯微微皱了下眉头，理论上来说纯净之魂也应该有控制聚焦之虹的能力，但既然从没有操作过，那就有些不保险了。
看来还是要去找一下织法者的子嗣，泰莉苟萨和卡雷苟斯在带着萨菲隆的遗骸回考达拉之前说过他们是会帮忙的。
如果能压制住聚焦之虹，那么计划的可行性就高多了。
“哦，对了。”艾萨克斯突然又不不动声色地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没有什么过错，但在其他人，哪怕是你的家人都不是这样认为的，你最好做一点心理准备。”
吉安娜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哀伤，显然艾萨克斯的话触到了她的痛处。艾萨克斯暗自感叹一声，他其实不想说的这么现实，但必须让吉安娜意识到她已经回不去了。
毕竟，巫妖王可不只是天灾军团的领袖这么简单，必须有一个人坐在那冰冷的王座之上。
……
两分钟之后，艾萨克斯再次出现在埃索达的大厅之中，怀里抱着小猫，吉安娜的灵魂暂时还居于其中，毕竟一时间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灵魂集体，而比格沃斯对它现主人的灵魂也没有什么排斥。
怀特迈恩和伊莉迪也在这，两个牧师看向比格沃斯的目光有些怪异，她们可是见到了巫妖女王，然后又看到与之容貌一样的灵魂出现并依附在这只猫上，接着又被艾萨克斯带回了这艘飞船之上。
怀特迈恩是第一次登上这艘圣光飞船，她还没有见到重建升级的休伯利安号，因而惊叹于埃索达的宏伟与壮丽，并且发出“果然只有殿下才能拥有如此奇迹般的载具”这样的感慨。
艾萨克斯嘴角动了动，被一个漂亮妹子这般崇拜，至少感觉还是不错的。
至于法拉第中尉和那些普通洛丹伦士兵的反应，可以试想一下一个中世纪的农夫突然进入了现代社会，不过这些士兵要接受的更容易一点，毕竟这是一个有魔法，并且信仰可以具现化的世界。
现在，他们看向艾萨克斯的目光已经近乎达到了最高级别的那种敬畏，相信等他们回到地面之后，艾萨克斯拥有一座“空中殿堂”的消息很快就会流传开来。
“诺森德上有几个可以确定的水晶坐标？”艾萨克斯向伊莉迪问道。
“三个，都在东部地区。”凯拉丽丝立刻给出回复，目前制造出来的完整的普罗托斯水晶塔数量还比较稀少，因而很快就能确定。
这都是这次北伐带到诺森德的水晶塔，原本都被折越到了天谴之门的前线，但现在又回到了北风苔原，意味着提里奥和加里瑟斯已经出色地完成了他之前的命令，将北伐军完整地带回了无畏要塞。
这很好，两个老伙计还是相当靠谱的。
显然，对天灾的战事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完好保存实力的北伐军将会再度投入战斗。
“和无畏要塞的水晶塔建立联系，同时通知那边我们即将折越。”艾萨克斯又对凯拉丽丝命令道。
德莱尼少女扬起柔嫩的手指，以极具美感的优雅姿态轻轻在埃索达的操作光幕上点触着，半分钟之后她开口了，“已经可以了，空降系统启动完成，正在调集能量，很快就可以运行。”
艾萨克斯提供想法，凯拉丽丝利用自己的学识将这些想法变为现实，埃索达到达艾泽拉斯几个月来发生了不少变化，加装了很多新功能，并且功能区块划分也更简洁有效。
艾萨克斯一挥手，怀特迈恩和法拉第中尉都将各自的手下集结起来，在他们所处大厅的尽头是一排的类似于透明封闭仓的折越装置，当第一批人进入时，折越仓内开始出现明亮的淡金色光芒，当光芒消失之时，他们的身体也一同消失，进行了折越。
仅仅是片刻的迟疑，第二批也进入了封闭仓之内，这种阵列性的折越显然具备非常明显的优势，不仅折越的效率更高，还不会打散编制，并且可以让折越去的士兵能迅速以小队形式形成战斗。
当所有人都完成折越之后，艾萨克斯最后一个走上去，他怀里还抱着比格沃斯，这只猫在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显然现在是吉安娜的灵魂在表露她的情绪。
虽然说是灵魂进入，但吉安娜并没有侵占比格沃斯的意识，绝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只是在借用这只猫的感官。
艾萨克斯本人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并没有太大的恶感也不是很喜欢，不过这段时间他显然是要随身带着这只猫的。
视界变为纯粹的淡金色，这种进行圣光折越的感觉艾萨克斯已经很熟悉了，不得不说就体验来说折越要比单纯的空间传送好太多，完全不会有什么恶心眩晕的感觉。
寒冷的气流吹在脸上，艾萨克斯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诺森德的地面，眼前是两个胡须修剪的非常整齐的面孔，“向您致敬，殿下。”他们说道。
“干的不错，提里奥，还有加里瑟斯，你们果然是洛丹伦最出色的统帅。”艾萨克斯说道，不吝自己的赞美。
一个合格的统帅并不是总要进攻并取得胜利，而是要在合适的时机下达合适的命令，提里奥和加里瑟斯能够保存北伐军的实力，即便从龙骨荒野退回北风苔原，那也是应该嘉奖的。
“殿下谬赞了。”提里奥说道，谦虚是圣骑士的美德之一，他显得有些迟疑，“我听说您回去是因为王城遭到了攻击……”
“已经解决了。”艾萨克斯轻描淡写地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再进行一场北伐。”
“我就说王城是永不陷落之城，我们完全不用担心。”加里瑟斯咧嘴笑了笑，“对了，殿下，那艘休伯利安号能够参战吗？有这样的存在，我们对抗这些亡灵将会轻松不少。”
这位元帅显然对那种漂浮在空中钢铁堡垒印象深刻。
“它会出现的。”艾萨克斯肯定道。
休伯利安号此时已经回到了迷踪岛，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假装基本武器系统，形成战斗力。天灾军团现在至少有达拉然和纳克萨玛斯两座浮空城，显然必须有对等的空中力量去对抗它们，不然艾萨克斯又只能单人独闯，那样虽然很英勇并且能够激发士兵们的士气，但实际上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
0487章 流浪者的警觉
休伯利安号，与之前那艘简易的浮空战船不同，现在的它集合了暴雪公司、光铸军团以及泰坦造物三重科技，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型战斗兵器。
艾萨克斯从上古之战时间线带回来的那批钢铁维库人、土灵和机械侏儒至今都还没有在正面战场上出现过，一方面是因为艾萨克斯担心他们的形象难以让人接受，甚至可能会提前引出一些未知的存在，另一方面，艾萨克斯之前毕竟是以“秩序守护者”的大旗将他们忽悠过来的，如果让他们去对付洛丹伦的敌人，不仅不合适，也容易引起他们的疑惑。
因而干脆将他们作为技术人员，生产“能够保卫这个世界”的武器，毕竟泰坦们创造这些仆从的目的也不只是让他们进行战斗，绝大部分后勤工作他们都能胜任，而机械侏儒更是掌握着不少关键性的泰坦技术。
现在，这些技术都将在、或者说已经在休伯利安号上体现，理论上来说这艘钢铁战舰可以说是艾泽拉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
加里瑟斯说的没错，这艘船会产生非同寻常的意义，这在千里回援王城时就可以体现出来，如此之庞大的战舰，能够运载大量人员，又具备着折越能力，这意味着其的控制力已经覆盖了艾泽拉斯的全球。
洛丹伦目前是联盟的主导，如果想进而成为艾泽拉斯的世界霸主，休伯利安号这样的超级战舰就是关键所在。
一艘运载着数个整编军团的巨型战舰能够直接出现在奥格瑞玛的上空，那就不可能再出现部落和联盟相互平衡的状况，这个世界最终只会出现一个声音。
征服世界并不是说将所有的陆地都纳入版图，那其实是最不可行也最不切实际的方法，有太多的更方便的手段。
休伯利安号已经返回到迷踪岛的空港，但很快就会再用到它，虽然说折越功能可以让赶路的时间无限变为零，但休伯利安号依然是不可能就这么变成完全体形态，必须慎重考虑优先加装何种功能。
艾萨克斯对此已经有了决断，过后他会去亲自通知奥布诺和伯纳黛特那边，他抬起头，无畏要塞的上空除了联盟旗帜号和米奈希尔之怒号这两艘浮空战舰之外，还有不少的狮鹫骑士正在来回巡逻，不得不说这座要塞的警戒级别已经达到了最高。
库德兰和弗斯塔德派来了不少狮鹫骑士，虽然说他们这两个蛮锤领主因为族内的重要事务而最终没能前来，但这已经是相当有诚意的表现了，作为艾萨克斯的老朋友，他们直接放心地将这些狮鹫骑士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铁炉堡的铜须矮人也对这次北伐提供了不少的帮助，不过更多的是体现在物资上，毕竟就连制作天罚军团制式铠甲的黑铁矿石都需要从铜须矮人那边进口。穆拉丁本来是一同来到诺森德的，不过在无畏要塞刚建立没多久，他就匆匆地赶回了铁炉堡，缺席了这之后的战斗以及对洛丹伦王城的回援。
原因无他，铜须家族出大事了，他的兄长麦格尼铜须的女儿茉艾拉突然失踪，这位铜须公主可是铁炉堡国王的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她的失踪对铁炉堡来说无异于一场地震。
据说有人在燃烧平原见过这位公主，这个线索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在那片遍布火焰与熔岩的地方都是些黑石兽人以及黑色龙类族群，还有黑铁矮人，铜须矮人的死敌。
矮人内部的事情艾萨克斯目前既没有立场也没有时间去处理，干脆放任自然，反正麦格尼最终也会通过一批冒险者而知道真相。
“我需要调用一下联盟旗帜号。”艾萨克斯说道。
考达拉就在北风苔原的东侧，他现在要去找蓝龙一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轻没有经验的原因，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临走时并没有留下联系他们的方式，因而艾萨克斯只能亲自“登门”拜访。
他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执行，联盟旗帜号迅速做好了准备，现在的无畏要塞已经建起了用于登船的塔楼，因而几分钟之后艾萨克斯就站在了那艘浮空船的甲板上。
联盟旗帜号的四个螺旋桨机高速转动，发出嗡鸣，有了乘坐休伯利安号的感受，艾萨克斯觉着自己很难会注意到这两艘战舰之间虽然看上去至少有千年的技术差距，但服役时间时间也就只是相差两三年而已。
而谁有能想到，仅仅只是十多年前，洛丹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军队都还在使用冷兵器呢？
这是他所带来的变化，这也是艾萨克斯越发有底气的原因所在，他相信自己的存在是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极大的受益的。
联盟旗帜号开始匀速前进，在奎尔萨拉斯之战时，艾萨克斯觉着这种涡轮浮空船是艾泽拉斯的最高科技之一，但现在，他只觉得这就好像贵族世家用旧了的只能用来拉货的马车一般。
下方是雪地，偶尔有些特殊的颜色。以苔原命名，这地方主要的植被自然就是各种颜色的苔藓，但在越过一条深深的沟壑之后他，他就能看到不少晶化的，就好像是纯粹蓝紫色水晶雕刻成的树木。
眼前也已经能够看到一座被能量光芒环绕的奇特建筑，样式很奇怪，感觉就像是一座法阵的立体版。
那是魔枢，艾泽拉斯的魔网核心地带，艾泽拉斯的魔法能量汇聚于此，再流散而出，从而形成一个循环。
这里也是聚焦之虹本该存在的地方。
进入这里就意味着已经闯入了蓝龙的领地，联盟旗帜号在半空中又是非常显眼的庞大个体，因而立刻就有守卫出现了，将这艘船拦了下来。
“回去！凡人！这里不是你能涉足的地方。”一头体型半大的蓝龙飞到了联盟旗帜号的上方，用一种威严的目光看着当先的艾萨克斯，然而这种傲慢的神态，配合上他那还不到联盟旗帜号三分之一的体型，怎么都有种装腔作势的感觉。
就连联盟旗帜号上的船工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见惯了龙类。
艾萨克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竟然不回我话？”蓝龙好像是被激怒了的样子，“鉴于你的傲慢与无礼，奥比大人要将你驱逐出这里！”
虽然他的吼叫，地面上的蓝龙守卫开始向这边聚集，说是魔枢的守卫，但事实上只不过是一些龙人和雏龙而已，看起来就不像是有什么战斗力的样子。
“够了，小龙崽子。”艾萨克斯当然不可能被唬住，他冷冷地问道：“你的长辈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存在吗？”
他就站在那里，一股淡淡的气息泄露。
小龙崽子？这个用简称来称呼自己的半大蓝龙勃然大怒，但随即他就突然像是被一盆冷水淋在头上了一般，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这个人类身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让他感到敬畏的气息？这让他想起来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面见玛里苟斯大人。
这股气息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了，短到奥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头年轻的蓝龙还有些愣神。
就在这时，另一头蓝龙飞了过来，她应该是听到了之前的谈话，“别闹，奥比！”她焦急地喊道。
这是一个柔软而悦耳的声音，显然来着是一头年轻同样不是很大的雌性蓝龙。
艾萨克斯看过去，这头新来的雌性蓝龙有着显著的龙王血脉特征，和泰莉苟萨非常相像，但艾萨克斯现在已经可以说是龙类学识大师了，他自然可以看出这头蓝龙和泰莉苟萨还是有些区别，并且她应该是刚刚成年。
“你是洛丹伦的王子艾萨克斯米奈希尔？”新来的蓝龙看着艾萨克斯问道，言语间没有任何的傲慢。
艾萨克斯点点头，“你是？”
“我是泰蕾苟萨，泰莉苟萨的妹妹，姐姐说过你会前来。请原谅奥雷苟斯这个小家伙，他才两百四十四岁，还是个孩子。”新来的蓝龙妹子诚恳地说道。
显然，泰莉苟萨已经告诉她艾萨克斯的惊人实力以及重要地位。
不出意料的是泰蕾苟萨，蓝龙一族的小公主，玛里苟斯的小女儿，艾萨克斯倒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神色，不过倒还是多看了她几眼。
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位蓝龙公主拥有的可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命运。
至于那个奥雷苟斯，艾萨克斯也确实不打算计较，因为二百四十四岁的龙，确实还只是个孩子。
“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姐姐就在那边等你，我这就带你过去。”泰蕾苟萨又说道，但突然有些为难地看向联盟旗帜号。
这么一艘大船，显然是不太适合进入魔枢的，虽然说蓝龙领地的防卫其实不怎么样，但形式是应该有的。
“我让他们就在这里等候。”艾萨克斯很理解地大度说道：“就麻烦这位奥雷苟斯辛苦一下，充当一下我的坐骑，送我去和卡雷苟斯、泰莉苟萨会面。”
半大蓝龙露出苦兮兮的神色，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过一过巨龙威压凡人的瘾，却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苦差事。
……
德拉克苏尔非常后悔。
就好像当年他后悔跟着古尔丹踏上破碎海滩一样，他现在很后悔自己从雷斧堡垒外出时没有多带几个守卫。
但是四个英雄级别的恶魔卫士都被对方轻松地解决掉了，难不成下次他外出的时候随身带一个末日守卫指挥官？不用敌人动手，那种根本无法控制的恶魔会直接扭下他的脑袋。
德拉克苏尔也算是暗影议会的元老级人物了，原本跟随古尔丹，之后又认拿到了古尔丹之颅的雷德黑手为主，起起伏伏多年，唯有一点没发什么变化，那就是他的实力。
作为一个只有用灵魂碎片制造治疗石最麻利的蹩脚术士，德拉克苏尔现在已经混到了雷德的左膀右臂，这完全是因为他的资历和长久以来所体现的“忠诚”，毕竟他是知道现在的“雷古德”
大部分秘密的人。
雷古德这些年招揽了不少人，包括各种恶魔和流散的兽人术士，他们在凄凉之地建立了雷斧堡垒和破影峡谷两个据点，并开始不断从异世界中召唤恶魔。德拉克苏尔没什么能力负责这些，因而被任命为类似于监工的职位，来回巡视，并随时向雷德汇报。
从这点可以看出，雷德任何人都不信任，他的行事风格已经越来越向古尔丹靠拢。
德拉克苏尔本以为这是个轻松的差事，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田地，他现在趴在地上，脸埋在一大块干燥的科多兽粪便里，但他却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因为此时有一只巨大的熊掌摁在他的背上，随时都能把他像一只气球一样踩爆。
这太吓人了，英雄级别的恶魔守卫都扛不住这熊掌几下……
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猛然将他拎了起来，再丢回地上，德拉克苏尔先是近乎抓狂地抹去脸上的那些碎屑，接着猜定睛看向那个袭击自己的人，之前对方的速度太快，他只能看到一个虚影。
袭击他的竟然是一个……食人魔？一个戴狼皮头套的食人魔？那些蠢笨的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灵敏了？
雷克萨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兽人术士，“你有一分钟的时间来说服我不杀你。”他毫无感情地说道。
身后的米莎低吼着。
0488章 隐藏的敌人
德拉克苏尔感到畏惧，但他还是先定眼看着眼前这个装束奇怪的食人魔，对方的身体没有普通食人魔那种臃肿之感，显得非常精壮，并且个头似乎也比正常的食人魔矮上一些，看起来有些奇怪。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只有一个头颅，食人魔这个种族的脑子似乎都不太好使，必须有两个才能抵得上其他种族的一个，因而只有双头的食人魔才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智慧，就好像之前那个古尔丹的随从古加尔，而单头的食人魔普遍有智力缺失，也就是说比较好糊弄。
虽然这个食人魔显得有些独特，但德拉克苏尔还是先试图用应对普通食人魔的方法，一般来说，这些大块头拦路的原因只是饿肚子……
“我现在随身并没有带什么食物，伙计。”他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调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雷斧堡垒，在哪里我会好好款待你，绝对可以让你吃饱……”
雷克萨冷冷地注视着他，样式粗糙但却极为锋利的战斧直接砍在了德拉克苏尔前面的泥土里，距离他的脚尖只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兽人术士咽了口吐沫，知道蒙混不过去，“尊敬的大人，您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干脆利落地换了称呼，他一副小心翼翼赔笑的样子。
在意识到十个自己绑在一起都不够对方砍之后，德拉克苏尔现在唯一考虑的就是该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地方的恶魔都是你们召唤出来的？”雷克萨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不过负责召唤的并不是我，我只是……呃，看热闹的。”蹩脚术士极力想表明自己的无辜。
雷克萨并不在意德拉克苏尔的废话，冰冷的煞气依然围绕着他，“那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们的主人又是谁？”
“我的主人……”德拉克苏尔有些牙疼，“是雷古德。”他报出了一个名字。
雷古德？雷克萨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
“至于我们的目的……”德拉克苏尔似乎突然患上了口吃的毛病，而横在脖颈的战斧瞬间又将他的病治好了，“召唤这些恶魔的目的是对付新建立的部落。”他在三秒内极为顺创地说完了这句话，生怕雷克萨会突然手抖。
能从第一次兽人战争存活到现在，德拉克苏尔还是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你们要对付新部落？为什么？”雷克萨没有就这样放过德拉克苏尔，继续刨根究底地问道。
“因为萨尔带领的新部落完全抛弃了过往，他们拒绝邪能，重新找回了萨满之道，而我的主人想要让暗影议会能够再支配兽人的命运。”德拉克苏尔老老实实地说道。
这是雷德告诉他的说法，但蹩脚术士可以肯定他绝不会只是想如此，当年的古尔丹就从没有把兽人族群放在眼里，他只是把他的同胞当做追寻力量垫脚石与牺牲品。
雷克萨表情微动，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新生的部落的消息了，“说说这个新部落的情况。”他缓缓说道。
从敌人那里获得他们对部落的评价，这一定会很有趣。
“呃，您应该知道在十二年前的战争中，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输给了人类……”德拉克萨尔只能开始讲故事，为了安抚对方并争取时间，他讲的很详细。
雷德和他的手下对新部落了解到非常透彻，毕竟这些躲藏在暗中的家伙终究是要对其动手的，自然要对新生的部落有足够的了解，因而德拉克苏尔的这个故事，竟然讲的颇为绘声绘色。
于是雷克萨知道了兽人们被联盟收容之后沦为苦力的悲惨命运，知道了萨尔是英雄杜隆坦之子，由人类养大，拥有着其他兽人无法企及的见识与知识，而他之所以保留这样一个具有耻辱意味的名字，是为了铭记人类给他带来的耻辱。
这个年轻的大酋长最终从人类的监牢中逃了出来，带着毁灭之锤的传承。他聚集了残余的氏族，攻破了人类的收容所，解救了成千上万的同胞，之后则趁着人类忙于战争，举族迁徙到这片荒凉的大陆，开拓兽人真正的家园。
邪能与恶魔之血的影响不断消退，他们已经不再沉溺于杀戮之中，而是在萨尔的带领下找回了兽人古老的传承，追寻真正的荣耀。
这样的新部落和曾经那由所有氏族联合而成的战争机器是迥异的，雷克萨曾经对黑手的部落感到无比的失望，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新部落与他理想中的非常近似。
虽然拥有部分食人魔血统，但雷克萨自认为自己流淌的兽人之血更多，因而当初才会告别父亲和族人，来到艾泽拉斯。他对部落终究是有认同和归属感的，因而即便已经做好了持续流浪的打算，他还是决定至少去和新部落接触一下。
总不能在知晓这些术士的阴谋之后还坐视不管。
天空中传来战鹰斯比雷的长鸣，雷克萨知道它的意思，有一批强大的敌人正在向他的位置逼近。此地不可久留，他并不打算和这些恶魔和术士进行正面战斗，那样非常愚蠢，虽然说他自己有能力同时面对几十个敌人，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动物伙伴受伤。
雷克萨缓缓走向德拉克苏尔，高大体格的阴影将兽人相对瘦弱的身躯完全笼罩，德拉克苏尔脸色一变，“你，你要做什么？”
这是要杀人灭口吗？他的内心陡然升腾起惊恐之情，想做出什么反抗，但米莎的一声低吼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等一下！我还有更多的消息可以告诉……”他忍不住大喊道，想要让对方减少点杀意。
雷克萨就好像完全听不到德拉克苏尔的求饶一般，他举起宽大而有力的手，兽人术士内心一凉，以为自己的性命就要终结于此，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两分钟之后他发现自己被牢牢捆了起来，只有双脚能够活动。
困缚他的绳索延展出一根绳子，末端就在雷克萨的手中，显然这是一个处理俘虏的方式。
“走吧。”雷克萨说道。
“走？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德拉克苏尔显然还有些认不清情况。
“奥格瑞玛。”
这个表现的很弱势但其实非常狡猾的术士并没有回答什么关键东西，不过没关系，他显然是一个知晓很多隐秘的关键人物，雷克萨准备将其作为“礼物”送给那位新任大酋长萨尔，届时这个术士就必然会吐露他所知道的一切了。
德拉克苏尔呆愣了不上，雷克萨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绳子正在收紧，而在他身后，战猪霍弗穿着粗气，哼哼唧唧地威胁他前进。
无奈之下德拉克苏尔只能迈开步伐，跟着雷克萨向南方走去。
……
“非常感谢你，奥比。”艾萨克斯向着承载自己的奥雷苟斯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他现在处于魔枢顶部左端的一座浮空平台之上，在这里可以看到永恒之眼，魔枢最核心的地方，本应该也是蓝龙王玛里苟斯所该处于的位置。
白色的小猫在他的肩头，少女的灵魂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这片艾泽拉斯的魔法源头之地。
奥雷苟斯有点怏怏的，此前他完全意料不到自己竟然会提前体会了一把当坐骑的滋味，他感觉又郁闷又委屈，招呼都不打一声，飞到一边去了。
“这孩子。”…一同陪同而来的泰蕾苟萨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龙形态有些不方面，这位蓝龙小公主便化为了人形，巨龙的人形态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泰莉苟萨选择的是标准的高等精灵形象，但泰蕾苟萨却像克莉斯塔萨那样保留了龙角作为特征，因而看起来具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她的长发是深蓝色的，面孔要比她的姐姐显得更稚嫩一下。
“稍等一下，我已经通知卡雷和姐姐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泰蕾苟萨有些俏皮地说道，这是个既养眼又性格活泼友善的妹子，不得不说蓝龙是最亲善凡人的龙种。
“我可以等待。”艾萨克斯微微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两头体型较大的蓝龙出现在这个平台的上空，他们也选择化为人形，这是为了平等地对话，可以算是对艾萨克斯的尊重，这两个新出现的蓝龙自然就是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
“萨菲隆的遗体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大家都算是熟人了，气氛比较轻松，因而艾萨克斯随口问道。
“我们将它安葬在碧蓝圣地，他的遗骨受到了最严格的魔法封印，不会再有什么能够亵渎他的躯体了。”卡雷苟斯说道，他一副很松了口气的样子。
“值得高兴的是，我们还发现他的灵魂有部分是保留下来的，或许有一天，我们又能够与他进行交流。”泰莉苟萨也露出一些喜色。
这算是不幸中的最好消息了。
然而艾萨克斯不得不破坏他们的好心情，“吉安娜现在复生了另一头蓝龙，应该是你们族群中的另一个重要成员。”他如实说道。
如果他猜的不错，那应该是辛达苟萨，死于上古之战的玛里苟斯配偶，很可能还是泰莉苟萨和泰蕾苟萨的母亲。
两个蓝龙的脸色立刻又凝重起来，“又一个……”卡雷苟斯低声感叹。
万年前的劫难，让蓝龙一族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气来，遗失在外的族人尸骨不知还有多少。
“所以我们最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我来找你们的目的。”艾萨克斯说道：“我之前说过需要你们的帮助，必须由你们来压制聚焦之虹。”
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对视了一眼，“我们当然愿意提供帮助，但问题在于以我们的能力，恐怕并不能对那件神器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蓝龙们也很无奈，这等于是正面承认他们不如吉安娜一个凡人。
艾萨克斯皱了皱眉头，“你们还是没有办法联系到织法者吗？”
如果是玛里苟斯亲自出手，抢夺聚焦之虹的控制权应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
“自从重获力量之后，父亲不是自我封闭在永恒之眼中，就是不知所踪，完全不在意族群的事情。”泰莉苟萨也很无奈而伤感。
玛里苟斯的疯狂不知道持续到何时才是尽头。
艾萨克斯叹了口气，“既然你们无法过多地影响聚焦之虹，那么模拟出与之相似的能量回路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你的意思是？”泰莉苟萨有些迟疑。
艾萨克斯伸出手，开始抚摸自己肩膀上小猫的软萌萌的脑袋，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这才注意到这只突然出现的小宠物。
“其实，关于压制聚焦之虹我已经有人选了，但是她需要一些特殊的训练……”
0489章 尘封的名号
“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了？”德拉克苏尔壮着胆子问道，他已经快走不动了。
虽然说术士能够用邪能强化自己的**，使得他们比其他施法职业有更强大的身体素质和耐力，但德拉克苏尔在他的职业上的造诣实在是没有多高，因而身体素质也就比普通的兽人战士好上一些。
两天时间内，他们已经从凄凉之地进入石爪峰，翻越了重重高山，到达了贫瘠之地，这可以说是一段相当长的旅途。雷克萨一直都没有松开德拉克苏尔的绳子，因而这个蹩脚术士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一同不断前进。
没日没夜地走了这么长时间，期间只有过几次休息，雷克萨自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德拉克苏尔却叫苦不迭，甚至被迫使用了一枚治疗石来补充体力。
治疗石是术士用邪能制造出来的消耗性魔法物品，原材料是一个无辜牺牲者的灵魂与生命力，使用效果是能够恢复体力和治疗伤势。
早些时候德拉克苏尔还在想着逃跑问题，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留下些记号，以便那些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恶魔以及他们的召唤者，能够意识到德拉克苏尔的失踪，然后再发现这些记号，最后追寻如此之远的路途来解救他……
德拉克苏尔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多么愚蠢并且不切实际。
他很快就不想这种事了，不仅是因为不断被逼着赶路之后从头到脚的疲累，更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做什么标记，他的同伴也不可能追踪到雷克萨的踪迹，这个看似粗犷的家伙实则心细如发，重建的暮光之锤氏族其实已经控制了凄凉之地不少地方，但雷克萨却不惊动任何哨点，精准地俘虏了他，然后还带着他离开了凄凉之地。
就好像是天上有一只眼睛在帮助他一般。
在这种监视下，德拉克苏尔知道自己没办法耍任何花招，终于老实了。
此时听到了兽人术士的要求，雷克萨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没有立即说话。
“大人，我需要休息。”德拉克苏尔继续说道，他已经发现这个大块头其实并不是绝对无法相处，至少说不像雷德那样喜怒无常而难以伺候，“就算你真的要把我带去奥格瑞玛，总不至于让我中途就力竭而死吧？或者说，你可以为我安排一个坐骑？”
他的视线转向趴着就有一人多高的米莎，巨熊则很具有威胁性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眼观鼻鼻观心，掩饰自己的“非分之想”。
“米莎是我的伙伴，不是坐骑，没有人可以将它作为奴隶。”雷克萨淡淡地说道：“前面就是甜水绿洲，我们到那里再休息。”
德拉克苏尔松了口气，他现在其实不只是想要休息，更希望能够拖延到达奥格瑞玛的时间，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有脱身的机会，但拖延总是有必要的。
甜水绿洲位于贫瘠之地的中部地区，在一片近乎荒漠的草原上能看到如此葱茏的植被是一件非常让人惊喜的事情，更不要说还有清澈甘甜的水流。
但这样的绿洲往往也意味着危险，因为能在这样贫瘠的地方占领绿洲的，必然都是称霸一方的势力，而这个势力显然是不会欢迎两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的。
德拉克苏尔内心一紧，他听到了一种低沉的、杂乱而密集的声响，那是马蹄声，但是卡利姆多大陆除了草原斑马之外是没有其他马类生物的，因而占据甜水绿洲的生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半人马。
凄凉之地本身就是半人马的发源地，这些土元素公主瑟莱德丝和丛林守护者扎尔塔的子嗣就是从玛拉顿扩散到卡利姆多中部的大部分地区。暮光之锤在凄凉之地建立地盘，自然不可避免地和这些原住民产生摩擦，因而德拉克苏尔知道这些半人马易怒而好战，天性排外并且难以进行沟通。
从马蹄声可以听出居住在这里的可不是什么小部落，难不成这个食人魔要打上一架？或许这就是他逃走的机会。
雷克萨并没有掩藏自己的踪迹，甜水绿洲里的半人马立刻就发现了他们，毕竟到来的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头巨熊还有一头战猪。
长矛林立，半人马们瞬间聚集了乌压压的一片，只不过他们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大声嚷嚷着。
足足有上百头半人马，有意思的是，它们虽然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却是挤在一块小小的地方，不敢再往前半步。
而在他们对面，只不过是两人两兽而已。
德拉克苏尔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这些半人马是在畏惧他，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雷克萨注视着对面，一连串古怪的音节从他的口中传出，他应该是在说半人马的语言，很快那些半人马中产生了一些骚动，几分钟之后他们缓缓退去，将这片空间让了出来。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服帖？”德拉克苏尔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告诉他们，这一次我只是路过，并不是想要对付他们。”雷克萨淡淡地说道。
德拉克苏尔一愣，“也就是说你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
“我一直在卡利姆多四处流浪，上一次到这里时干掉了他们当时的可汗。”雷克萨轻描淡写地说道。
德拉克苏尔一噎。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确实是该休息的时候了，疲惫的旅者扎下营地，燃起篝火，为第二天的行程养精蓄锐。
甜水绿洲的水池中有不少大型的淡水龟，再加上沿途狩猎的野兽，这一顿晚餐相当丰盛，身为在荒野中行走的人，雷克萨自然有着出色的烹饪手艺。米莎和霍弗的食量惊人，不过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自行狩猎过了，这个时候吃的并不多，而神骏的战鹰斯比雷也落在雷克萨的肩上，撕扯着主人递过来的肉条。
德拉克苏尔明白了，这应该就是雷克萨那“天上的眼睛”。
等到动物伙伴都享用完毕，雷克萨才开始进食，他当然不会在食物上刁难德拉克苏尔，甚至还解开了兽人术士身上的绳索，反正以这个蹩脚术士的能力，即便逃跑也不可能逃出他的追踪。
重获自由的舒畅，再加上平息了腹中的饥饿，德拉克苏尔的心情一时间竟然还有些不错，似乎也放下了警惕，“你应该也是随着当年的部落一同到达这个世界的？”
雷克萨没有回话，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当年黑暗之门开启，可不只是让兽人来到了艾泽拉斯，不少在破碎的德拉诺生存艰难的生灵，都借此来到了艾泽拉斯重获新生，其中就包括了几个食人魔族群，他们原本只是德拉诺特有的人型生物，但如今在艾泽拉斯的绝大多数地区都能够看到他们的踪迹。
雷克萨知道德拉克苏尔把自己误解为普通的食人魔，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也不准备解释什么。
“不知您是哪个氏族的？”德拉克苏尔小心翼翼地问道，像是在套近乎，又像是在打听消息。
“莫克雷萨。”雷克萨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德拉克苏尔一愣，随即就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他是知道这个同时拥有食人魔和兽人血统的氏族的，只不过之前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雷克萨依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他和兽人术士的交流仅限于一问一答。从不多说废话，但同时似乎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戒心，因而德拉克苏尔很快就知道雷克萨是在第二次战争的末期就选择了流浪，不再与部落为伍。
米莎和霍弗躺在地上，庞大的身躯有规律的起伏，差不多都进入了梦乡，而在另一边篝火的映衬下，竟然产生些许安宁的气氛，即便两人是俘虏与被俘虏的关系。
“事实上我差不过也是那个时候选择离开了部落。”德拉克苏尔感叹道：“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大势已去，……毁灭之锤战败被俘，树倒猢狲散，大家只能各奔东西……”
他说着，以为能引起雷克萨的共鸣，完全没想到两人所经历的是完全不同的历史时刻，而后者也不点出这一点，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们当时选择的是出海，艾泽拉斯的海洋广阔无垠，联盟不可能完全掌控……”
“这个是你的主人雷古德带你做出这个决定的？”雷克萨突然问道。
“呃，是的。”德拉克苏尔脸色怪异，但还是肯定地说道，事实上他自己念这个名字都有些不顺溜。
雷克萨冷哼了一声，像是在表达不屑。
“其实你不用太过仇视我们术士。”德拉克苏尔苦笑，“本质上来说，邪能也只是力量的一种而已，我们用它来保护自身、达成目的，这跟祈求元素的效果是一样的。”
“元素可不会让你们召唤那么多邪恶的怪物去密谋对付自己的同胞。”雷克萨干脆利落地指出道。
“难道我会想这样吗？”德拉克苏尔竟然还有些委屈，“新部落充满了希望，如果不是古尔丹大人一定要完成他的计划，我……”
雷克萨的气势瞬间就变了，小憩的悠闲气氛消失了，他用一种盯着落网的猎物的目光盯着兽人术士。
德拉克苏尔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温暖的食物与篝火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在无意中提到了那个名字，那个整个兽人族群来说都已经是禁忌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可以让雷克萨的态度软化，却完全没想到其实是自己落入陷阱之中。
“古尔丹？你刚才不是说，你的主人是雷古德吗？”列克萨一步步靠近，他的身躯挡住了火光，但来了如山的压力。
德拉克苏尔只能再度露出一个豁牙的笑容，“我说什么了？古尔丹？他不是已经死在了破碎海滩之上了？”
他试图糊弄过去，但这显然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你最好说实话。”雷克萨冷冷地说道，杀气蔓延。
很难形容德拉克苏尔现在的心情，他只知道一点，他马上就要遭大难了……
……
对于纯善之魂的存在，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有多惊讶自然是不必说的，就连蓝龙们也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
即便只剩下了部分灵魂，吉安娜对艾泽拉斯魔网的天生亲和力也让绝大多数织法者的子嗣汗颜，这种天赋是天生自带并且非常不讲道理，因而卡雷苟斯甚至怀疑吉安娜有蓝龙血脉。
纯善之魂状态的吉安娜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少女，把她交给蓝龙们进行训练艾萨克斯还有些不放心，因而自身还是留在了魔枢之中，与此同时他也并没有忘记正事，北伐军的内部事务以及天灾军团的动向这些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局势并不算太好，重新拥有了主人的天灾军团被整合到了一起并急速扩张，之前北伐军攻下的土地大部分又都被亡灵占领，诺森德又在逐渐变成亡者世界。
对此，艾萨克斯要求提里奥和加里瑟斯缩紧防御，尽量避免战斗，毕竟现在还真不是时候，面对无穷无尽的亡灵大军，保存自身才是最重要的，此次北伐的最终目的也并不是消灭所有亡灵。
这种避战策略效果有限，不过终究能争取些时间。
0490章 总会有一些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无数的亡灵从冰冠冰川中涌出，其中甚至已经看不到普通的食尸鬼或是僵尸，反而是宛如潮水一般的冰冻废土勇士以及地穴蛛魔，这些由维库人和尼布鲁人转化而来的亡灵本身就有着不错的个体实力，再乘以这样的数量，形成了一股甚至可以席卷整个艾泽拉斯的狂潮。
难以想象耐奥祖在这点时间内存下了如此之多的家当，他显然是想将这些作为自己的筹码与底牌，到某些最关键的时刻再发挥作用，但很可惜遇到了艾萨克斯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以至于这张底牌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但现在，身为继承者的吉安娜，让这些潜藏的亡者大军倾巢而出。
北伐军已经撤回北风苔原，但这并不等于马不停蹄的一路后撤，出于职业素养，加里瑟斯沿途布置了一些简易的哨塔和防线，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说指望这些几十人一部的守军能够对天灾军团起到阻拦的作用，而是为了获取关于天灾军团最新情况的情报，加里瑟斯允许这些士兵在不与敌人交战的情况下直接撤离。
这些哨点的价值很快就得到了体现，对于天灾迅猛的扩张与突进，北伐军统帅部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提里奥眺望着，“去告诉奥斯特洛夫少校，让他的小队驻扎在北边的高地之上。”
奥斯特洛夫是一个装甲小队的指挥官，因而虽然部下只有一百人不到，但军衔却不低，这主要是因为惩罚者攻城坦克至今还不能做到量产化成为常规武器的程度。
天灾军团就快打过来了，但是艾萨克斯对此似乎不是很上心，到达无畏要塞之后就外出了一趟，将指挥权直接交给了提里奥和加里瑟斯。而直到现在，他似乎也没有亲力亲为的想法。
于是耿直的圣骑士就非常辛苦了，收集汇总情报，亲自考察地形，一点一点的安排防守部队，以达到防御效果最大化。但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命令权，比如关键性的普罗托斯水晶塔的位置，他就必须去请示艾萨克斯。
无畏要塞里已经建立一座标准化的军事指挥中心，提里奥从正门进入，两旁站的笔直的守卫向他行礼，圣骑士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艾萨克斯应该是在二楼的最大的房间，那里应该是指挥官们商讨要事的地方，但提里奥一进去就不禁面露无奈古怪的神色。
此时温暖的炉火正在燃烧着，驱散着寒意，艾萨克斯嘴角有愉悦的弧度，在他身旁的并不是军官将校，而是怀特迈恩和伊莉迪，两个小美人。
那本该摊着作战地图的桌面上，现在摆放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神奇的游戏棋盘，上面摆放着一些卡片，而卡片上还浮现着虚拟形象。
提里奥知道这款名为炉石传说的游戏，他的儿子小泰兰和大部分贵族孩子一样，对这款游戏有着由衷的喜爱，但在大战即将开始时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正在对局的是伊莉迪和怀特迈恩，艾萨克斯只是在一旁观战并指导，而就在提里奥进来之时，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的怀特迈恩打出了一张牌，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圣骑士形象在桌面上浮现。
“信仰圣光吧！”沉稳的声音被配上了雄壮的音乐。
“你的到来还真是时候，提里奥。”艾萨克斯哈哈一笑，看圣骑士还有些不明所以，艾萨克斯直接一指那张卡牌的名字，正是提里奥弗丁。
自己的形象竟然被做进了这个游戏之中，圣骑士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
怀特迈恩和伊莉迪看向走进来的提里奥，两个少女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们其实也觉得这时候玩炉石有点不太合适。
“有什么事吗？”艾萨克斯向提里奥正色问道。
圣骑士告诉了他自己的诉求。
“普罗托斯水晶塔的位置你自然也可以安排。”艾萨克斯立刻表态道；“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提里奥。”
老弗丁有些感动，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天灾军团的全力进攻不可小觑，殿下你到底有何应对策略？”
“没有策略。”艾萨克斯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
“没有策略？”提里奥眉头皱了起来。
“具体的情形我可能不太方便全部告诉你，但你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艾萨克斯微微一笑。
休伯利安号的武器加装需要时间，幽魂吉安娜想要掌握聚焦之虹也需要时间。
“我知道你对我现在这样悠闲的姿态很疑惑。”艾萨克斯又继续说道：“但目前并不是我们直接对天灾军团动手的时候，保持某种程度上的均衡才是关键，只要我始终处于幕后，那么巫妖女王就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之上。”
吉安娜即便继承了巫妖王，战斗力依然是被艾萨克斯压制的，只要不是在聚焦之虹本体附近，艾萨克斯突破进亡灵大军阵列击败她都不是什么难事，因而只要不确定艾萨克斯的确切位置，吉安娜是不会亲自出手的。
巫妖女王对生者的威胁性要高于艾萨克斯对亡灵的克制程度的，毕竟圣光只能净化亡灵，而死亡之力在侵蚀生者之后，还会将他们转变为不死的怪物，对于北伐军来说这样的损失完全没有必要，并且和亡灵换战损也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而形成这种暗中对峙的局面，难受的是巫妖女王，艾萨克斯则很悠然，甚至有时间和两个少女牧师打炉石。
提里奥可以说是跟着艾萨克斯南征北战的老伙计了，知道他有些行为看似浮夸，但其实始终都是可以信任的，因而也不纠结那个无法告诉他的原因。
就在这时，另一位指挥官加里瑟斯匆匆走了进来，厚实的马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他自然也看到了和艾萨克斯在一起的伊莉迪以及怀特迈恩，不过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表示，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有消息，殿下，国王陛下询问我们是否支援，国内内对讨伐天灾军团的呼声十分强烈，另外库尔提拉斯那边传来消息，他们的舰队已经集结，正在向诺森德驶来。”加里瑟斯沉声说道。
吉安娜带领亡灵袭击洛丹伦王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几乎所有的人类王国，库尔提拉斯由此反应自然不足为奇。
艾萨克斯沉吟了一会儿，“我们不需要支援，北伐军已经集结了联盟一批非常精锐的力量。。至于库尔提拉斯，传消息让他们不需要登陆，尽可能地封锁诺森德的海岸线，顺便处理一下那些北海海盗。”
库尔提拉斯的船只基本是以风帆或是蒸汽作为动力，以洛丹伦的眼光来看已经落后于时代了，带那些海潮贤者的作用却不可小视，因而库尔提拉斯海军依然是无尽之海上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
只不过海军上岸之后，表现的就有些平平了，这一年与新部落的摩擦就彻底地暴露出库尔提拉斯军队的片面性。
因而让他们封锁海岸线是最合适的，天灾军团想要将大量的亡灵输送到其他大陆，只靠两座浮空城的传送显然不现实，依然需要通过海路，库尔提拉斯的封锁可以使得天灾军团的影响只局限于诺森德。至于北海海盗，这些不长眼的家伙曾经袭击过北伐军的舰队，他们虽然不成什么气候，但终究是一个麻烦，顺手处理一下也是必要的。
“对了，顺便再告诉他们，我会让吉安娜的事情得到合理解决的。”
……
“这样就可以了，只用精神力调动奥术能量终究有些不靠谱，还是需要一个具体的形体的。”卡雷苟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
此时的吉安娜好像恢复了形体，身形窈窕，五官精致，看起来和正常的少女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通体呈现出半透明的蓝紫色。
这是被用高纯度的奥术能量构成了魂体，使得吉安娜的幽魂不再因为过于虚弱而只能附身在比格沃斯身上，相比艾萨克斯的敷衍，卡雷苟斯的关怀显然更周到。
吉安娜目光有些怪异地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自己现在难道是一种元素生物？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状态引导奥术能量会更容易一些，应该能够完成艾萨克斯的任务吧。
“谢谢。”她对着蓝龙轻声说道。
凝聚这样一个具有能量属性的躯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卡雷苟斯可是出了很大的力，不仅提供材料，还需要亲自施法去完成构建。
“举手之劳而已。”卡雷苟斯很大方地说道，他看向比格沃斯，“虽然你的灵魂主体离去，但比格沃斯先生现在和你还是有着很紧密的精神联系的，你可以随时控制它，让它帮你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不过想要再附身其上就有些困难了。”
“可以就此打住吗？我们还要进行训练呢。”一旁的泰莉苟萨忍不住开口了，她有些吃醋，因为卡雷苟斯在和她这个未婚妻相处时从没有表现出过这般热情。原本泰莉苟萨的意思是为了节省时间，就让吉安娜直接就用比格沃斯的身体来接受训练，但卡雷苟斯却坚持为其塑造一个能量形体。
所谓的控制聚焦之虹的训练，在缺失聚焦之虹的情况下，本质上就是训练对艾泽拉斯魔网的亲和力。
他们此时就在魔枢的一个能量节点之上，卡雷苟斯用充满鼓励的眼光看着吉安娜俏丽的面容，“就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不用太紧张。”
吉安娜轻轻点了点头，而在不远处的泰莉苟萨打了个响指，维持这个节点的基础法阵突然消失，大量的奥术能量迅速泄露。
“吉安娜，快！”卡雷苟斯急促地大喊道。
不需要他开口，吉安娜就已经开始行动，少女的能量之躯陡然变得夺目起来，而仅仅只是几秒之内，狂暴的奥术能量就被约束起来，由肆虐的洪水化为缓缓的河流，回归了正常的轨道。
“这简直……不可思议。”卡雷苟斯感叹道，看向吉安娜的目光充满了别样的欣赏之情。
此时的吉安娜通体透亮，宛如魔法女神。
“这并不奇怪，毕竟另一个她可是能够将奥术发挥到连我们都叹为观止的程度。”泰莉苟萨同样受到了震撼，但依然保持冷静的语气。
“玛里苟斯大人在永恒之眼中吗？”卡雷苟斯猛然回头问道，双目灼灼。
“不在，怎么？”泰莉苟萨还有些茫然。
“吉安娜需要短时间内拥有对聚焦之虹绝对的控制力，在这里训练显然是不如在魔网核心永永恒之眼中效果好的。”
“你疯了？”泰莉苟萨用一种怪异地眼光看着卡雷苟斯，“那里相当于父亲的巢穴！就连我们不被允许都不能进入，你竟然想让一个外人……”
“不要让死板的教条约束你的思维，泰莉。”卡雷苟斯双目灼灼，看起来很有决断，“巫妖女王已经展现出非常强大的实力，想要与之对抗，吉安娜就必须对魔网本身有更深刻的理解才行，而永恒之眼是最合适的地方，只要我们行事周全，玛里苟斯大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可是……”
“我们这样做可并不只是为了完成朋友的委托，泰莉，你要明白，我们是在履行身为守护巨龙的职责，只有解决天灾军团，艾泽拉斯的生灵才会重获安宁。”
泰莉苟萨被说服了。
0491章 血染荒野
卡利姆多，灰谷。
塞纳留斯的长女露娜拉看着眼前的战场，碧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阿斯特兰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古老的种族战胜了强横的异界来客，哨兵与远古自然之力组成的军队取得了胜利，这座城市得到了光复。
地上满是兽人赤红色的身体，当然更多的是化为碎片的树人、被切成石块的山岭巨人，以及巨熊、夜刃豹这类大型野兽的尸体，这些由自然界中召唤而来的战力，在面对邪兽人附着邪能的利刃时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脆弱，坚实的外壳和躯干毫无用处。
哨兵部队也有一定的牺牲，而精灵龙和奇美拉的损失并不多，兽人并不具备太强的对空力量，除了那个能够呼唤元素作为助力的兽人领袖，他召唤出了强大的闪电风暴，精灵龙可以免疫大部分法术，但奇美拉就只能硬生生承受。
邪兽人的猩红血液流淌在这片土地之上，散发着惊人的恶臭，其中所蕴含的邪能不断扩散，露娜拉露出一股嫌恶的神色，身为大自然的女儿，她自然看不得眼前这些景象。
这些兽人怪物就像她在奎尔萨拉斯见到的恶魔一样邪恶，而之前从她的人类朋友口中，她知道了这些来自异世界的怪物曾经试图侵占东部王国大陆，而现在，他们又将魔爪伸向了卡利姆多。
联想到刚刚那些兽人表现出来的嗜血与狂暴，以及自然之灵所遭受的重大损失，露娜拉就感到极为愠怒，自然是宁静的，平和的，有序的，但这些兽人却是完全的对立，野蛮、好战、混乱。
萨尔带领着兽人建立了新部落，他显然是想树立兽人的形象，至少也要让其他种族改变兽人都是愚蠢的屠夫这一刻板印象，但格罗姆这一次显然是将萨尔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无用功。
这一仗打下来，暗夜精灵和兽人就几乎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了。
露娜拉并不害怕战争，其实树妖还是很乐于并且擅长作战的，不然也不会主动跨海去帮助艾萨克斯。但刚才那些邪兽人的领袖却依然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整支暗夜精灵军队中，竟然没有能够正面对抗他的存在，露娜拉和哨兵将军珊蒂斯羽月利用远程射手的优势以及娴熟的配合在短时间内拖住了这个可怕的战士，但依然有一头有着上万年龄的智慧古树被血吼干脆利落地劈成两半。
虽然感到愤怒，但露娜拉知道自己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她的父亲都差点死于对方之手，丛林半神此时正在月光林地修养，想要完全恢复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她的兄长守护者雷姆洛斯正在全力为他们的父亲治疗。
不过兽人们终究是因为伤亡太大而撤退了，那个强大的兽人战士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在另一个骑着霜狼的首领的坚持下才撤退。兽人们一路向东，回到了他们从贫瘠之地进入灰谷的第一个据点。
阿斯特兰纳又回到了暗夜精灵手中，虽然只是失陷了几天时间，但却是满目疮痍，幸存者甚至都没有几个。
兽人的尸体随处可见，但对露娜拉来说清理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大量的树苗和藤蔓以这些残骸为养料急速增长，很快就将这部分区完全遮盖住。
露娜拉终究是不如她的父亲的，塞纳留斯在召唤直接那些树木的同时会讲它们直接转化成树人保卫者，露娜拉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但只是净化这片被邪能污染的土地还是可以做到的。
哨兵将军珊蒂斯羽月来到了树妖身边，两人相互之间是持续了近万年的友谊，毕竟无论是现在的暗夜精灵还是半神子嗣似乎都不用考虑寿命问题。
“看来我们暂时还不要让大祭司泰兰德亲自出面，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珊蒂斯问道：“继续追击吗？”
露娜拉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冷峻，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组建一支军队来和兽人对抗，本质上就是为了给父亲报仇，哪有就这么放那些兽人走的道理。
既然挑衅大自然，那就必须承受大自然的怒火。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是一只漆黑的渡鸦，渡鸦盘旋着，就这样落在了露娜拉和珊蒂斯面前，血红色的鸟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们。
露娜拉能感受眼前这只鸟儿的不同，她可以肯定这绝不是真正的野兽，“你是谁？”树妖直接开口问道。
紫罗兰色的光芒开始显现，渡鸦的身躯开始膨胀，华为一个身穿灰黑色长袍的法师，他面容严肃，神情专注。
如果艾萨克斯在这里，当然能叫出曾经的守护者，现在的先知麦迪文的名号，但在卡利姆多，尤其是对卡多雷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一个……人类？”珊蒂斯忍不住惊讶地开口说道，她对人类的认知还是在上古之战时期那个红头发的法师。
“应该是吧，反正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算是什么样的存在了。”麦迪文有些无所谓地说道。
“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露娜拉出言问道，有过前往东部王国的经历，尤其是在结交了艾萨克斯之后，树妖就知道这个短生的种族不容小觑，更何况她也能从眼前这个人类法师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树妖天性对魔法敏感，她的感觉绝不会出错。
“我是一个罪人，正在为赎清自己的罪孽。”麦迪文回答道：“自一段由死而生的经历中，我看到了一些未来的判断，因而我来向你发出警示。”
这种神神秘秘的说话风格让露娜拉皱了皱眉头，“你？警示我？”
麦迪文转身，看向那些刚刚长出来的、将战场覆盖的植被，“这些根须之下的尸骨已经够多了，你没有必要再向兽人发起进攻，那样只会增添更多不必要的流血。”
“你是一个人类，竟然在为兽人说话？”露娜拉脸色冷了下去，“他们是入侵者！我们必须把他们赶出灰谷，更何况他们还重伤了我的父亲。”
“如今的兽人部落已经和过往完全不一样了。”麦迪文轻轻摇了摇头，“至少他们的领袖是有和你们和平相处的意愿的，而这场战争发生的原因是某些别有用心者在暗中所引导的，如果你再继续进攻的话，就会让他们的计划得以进行，最终会酿造出影响到这个世界的危机。”
“这么关键的吗？”露娜拉不置可否，树妖抬手转动了下她的树矛，侧首看向麦迪文，眼中有意思戒备的光芒，“你的言语太疯狂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那你相信你那位人类朋友吗？那个洛丹伦的王子艾萨克斯。”麦迪文胸有成竹。
露娜拉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稍后，戒备的姿态稍稍放松了一些，“是的，他确实值得信任。”树妖回想起和艾萨克斯一同的战斗经历，以及他是第一个能够进入翡翠梦境的人类，“但是你呢，你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
“为什么要让我撤退，萨尔？我就快取下那头母鹿的脑袋了！”格罗姆低吼着，双眼中闪耀着火光。
“保持冷静，格罗姆！不要让那些嗜血的念头控制你！”萨尔同样低吼道，控制着身下的雪歌平稳潜行，在他和格罗姆的身后是一票狼骑兵，以及战歌氏族剩下来的战士。
萨尔又继续对格罗姆说道：“没错，你确实所向披靡，新获得的力量让你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但你要看到，你的族人已经有了不轻的损伤，再继续战斗下去半个战歌氏族的人都会葬身于此！更何况你已经击伤了一位艾泽拉斯半神，如果再杀死他的女儿的话，那我们和卡多雷就再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为什么要和解？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部干掉，这样整个大陆都会属于部落。”
“该死！”萨尔内心腾地一声燃起愤怒的火焰，“我们不可能靠战争与杀戮达成所有目的！我们的同胞也不可能靠杀戮和掠夺来满足生活需求！”
他已经看出来了，格罗姆差不多就是饮下恶魔之血的状态，实力变得更为强大，但狂暴、易怒，理智逐渐丧失。
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格罗姆了。
如果格罗姆是直接被什么邪恶的存在所控制，那么萨尔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拯救他，但是麻烦就出现在了这里，格罗姆突然性情大变，但却依然保留着独立的意志，这让萨尔感到非常棘手。
他不可能直接撤销一个酋长的职位，因为是部族酋长联合起来形成了部落，而不是部落任命他们为部族酋长，并且即便他真的这样做，就算格罗姆没有意见，战歌氏族也不答应。
这个氏族的皮肤都变成了红色，但他们还是兽人，还有之前的记忆，还认同部落，更重要的是部落还非常依赖战歌氏族的力量，因而萨尔也不能说出驱赶他们的话。
那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那幕后之人浮出水面。
燃烧军团显然不明白，相比直接的入侵和引诱堕落，缓慢的侵蚀效果很可能会更好。
这支撤下来的部队冲入了碎木岗哨，战歌氏族还能活动的战士们立刻开始紧急固防，他们都认为暗夜精灵必然会加紧进攻，因而完全不需要命令就会去做最正确的事情。
然而萨尔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扫视了一眼碎木岗哨的木质城墙，“这里不可能守得住，我们必须撤回贫瘠之地。”他说。
场面突然陷入了寂静，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像懦夫一样直接离开这个地方？”格罗姆问道，声音突然变冷了起来。
“这是根据战争局势做出的抉择，跟懦夫不懦夫没关系！”萨尔经历尽力解释道。
“但那意味着我们在退缩，意味着战歌氏族的失败。”格罗姆的面色冷了下去，“萨尔，我曾经以为你和你父亲一样坚定而强壮，并且继承了毁灭之锤，会是一个合格的酋长，但看来我错了，你被人类奴役了太久了，以至于都沾染上了他们的迟疑和软弱。”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萨尔的语气也变冷了。
“我们推举你为大酋长，是为了让你带领部落重新走向辉煌，而不是让你把人类的那一套用在我们兽人身上。”格罗姆摇了摇头，“事实证明你确实不适合领导部落，但因为你是全体兽人推举出来的，那么我们就用手兽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战歌氏族酋长常年背着一面旗帜，现在他拔出旗帜，插在自己和萨尔两人之间，“我，格罗玛什去地狱咆哮，向大酋长萨尔发起玛克戈拉。”
他直视着萨尔，眼中依然有火光。
周围的兽人们有些惊讶，但很快一股淡淡的兴奋情绪开始蔓延，他们自发地围拢起来。
“玛克戈拉！”
“玛克戈拉！”
“玛克戈拉！”
有节奏的呼喊此起彼伏，很快就行成了浪潮。
玛克戈拉，在兽人的语言中，意味决斗。
0492章 荣耀的玛克戈拉
玛克戈拉！”
“玛克戈拉！”
呼喊的无一例外都是战歌氏族的兽人，他们群情激奋，看起来很期待这场对决。
然而问题是，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敌人随时可能再度逼近，而在这种时候又发生了高层间的冲突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但这些兽人却好像并不在乎这一点的样子。
纳兹盖尔和那一批跟随萨尔前来的狼骑兵是唯一没有吼出“玛克戈拉”的队伍，他们是萨尔从各氏族进行挑选出来的近卫，被称为库卡隆，对大酋长忠心耿耿，他们的绿色皮肤在一众战歌兽人的血红皮肤中也格外显眼。
这些库卡隆卫士刚刚从他们的坐骑上下来，此时纳兹盖尔突然做出了个暂停的手势，不声不响地拉住了身旁座狼的缰绳，握紧了扣在鞍座旁边的武器，而其他的库卡隆也是同样的动作。
一场争斗似乎一触即发。
萨尔胸膛微微起伏着，但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霜狼雪歌敏锐地感受到主人压抑的吩咐，它站起身，对着格罗姆龇牙。
“你竟然向我发起玛克戈拉？在一场战争的间隙之中？”
“这是因为我们正处于一场战争之中，我才向你发起玛克戈拉。”格罗姆淡淡地说道，他的双眼中有不安的躁动，但整体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迅速决断出这场战争该按照谁的意志进行。”
看他的样子，似乎这场玛克戈拉并不是临时起意。
“你就这么不认同我的观念？认为我不能带领部落？”萨尔表现的也很平静。
“萨尔，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们之前给予了你很大的期望，但事实证明你并不能胜任大酋长的位置，你的决策与旧部落是两个极端，当年的黑手与毁灭之锤让部落陷入无休止的战争，而你却想让我们抹除身为兽人的本性，变得像那些软弱而虚伪的人类一样。”格罗姆咧嘴一笑。
恶魔之血助长的不只是他的力量，还有他的野心。
“接受我的挑战吧，年轻的萨尔，让我们来看一看谁才应该是部落的决策者。”战歌氏族酋长接着说道，还很挑衅地看了萨尔一眼。
“那就如你所愿吧。”萨尔低声回应道。
虽然觉得这样很荒谬，但他不可能拒绝这场玛克戈拉，因为这会使他的名誉受到严重损害，并且此时周围都是战歌兽人，现在萨尔如果想让他们执行自己的命令，就必须战胜格罗姆，维持住自己大酋长的身份。
这就是兽人的社会规则。
战歌氏族是新部落中唯一没有在人类收容所待过的氏族，因而他们对功绩是解放被俘虏兽人的萨尔认同感本就是最低的。
碎木岗哨自然是没有专门的角斗场的，周围的兽人自发地让开，为两位酋长腾出了足够的战斗空间，克罗姆从背后取下血吼，而萨尔此时也手持沉重的毁灭之锤，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相互对峙。
战歌氏族酋长就在对面，萨尔甚至能看到他浓密的黑色长发中已经有一些白色，毕竟格罗姆是他父辈的人类，但对兽人来说，在战斗中从没有长幼和辈分的说法，有的只有盟友和敌人的区分。
而现在，格罗姆就是他的对手。萨尔从八岁起就被艾萨克斯送去上了角斗场，在他的成长历程中他击败了各种各样的对手，但没有哪一个像是格罗姆这样给予了他极大的压力，战歌酋长本就是一个强大的战士，而恶魔之血让他变得更加难以阻挡。
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可以看出地狱咆哮如今有多强大，简直如同战神。
但萨尔并不感到畏惧，现在的场景让他回想起自己年少时的一场场战斗，那个时候他完全想不到自己未来会成为部落的大酋长，为了活命，也为了更好的生活待遇而不得不和来自艾泽拉斯各地的怪物拼杀，他只能专注于战斗，而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双手握住毁灭之锤的锤柄，气流在其上缠绕，使得萨尔可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挥动这柄原本十分沉重的战锤，将其当做匕首一般在短时间内进行多次攻击，电流也在战锤上劈啪作响，能够灼烧任何触碰到它坚硬表面的敌人。
生命与物质的力量在萨尔的周身浮现，形成了一层土黄色的护盾，这种大地之盾可以帮助萨尔抵御一定程度的武力打击。
格罗姆就在对面，任由萨尔释放萨满法术，兽人传统玛克戈拉要求双方进行“战士般”的公平战斗，也就是说一切法术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属于违规，但格罗姆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不屑于利用这种完全就是漏洞的规则，毕竟这个规定出现的时期是兽人还没有掌握任何超自然能力的时候，因而完全不适用于现在。
对于施法者而言，法术就是他们实力的一部分，难不成还要要求他们放弃法术和战士肉搏？这样利用不合理规则获得的胜利，又有何荣耀可言？
虽然因为恶魔之血心性大变，但格罗姆内心中的某些本质是绝不会改变的。
萨尔举起毁灭之锤，时光好想突然回流到八年前的竞技场中，上方满是兴奋到发狂的看客，萨尔甚至可以从他们的情绪姿态判断出他们在他身上压了多少钱，虽然那算是一种屈辱，但也确实算得上是万众瞩目。
腰部的触感提醒着他那个女孩的存在，那是萨尔在人类当中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她不顾世俗的偏见和种族的隔阂，一心一意地把他当做弟弟般疼爱，这条临别时她赠送的符文布腰带萨尔一直留到了现在，势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会一直收藏。
回想着特瑞莎的面容，萨尔的心宁静下来，他正在实现他的价值，他的理想，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疑惑的。
他回想起自己当角斗士时的招牌动作，于是重重地跺了下左脚，接着是右脚，大地开始轻微地震颤，“开始吧，格罗姆！”他喊道。
战歌酋长猛然发出怒吼，带着惊人的气势发起冲锋，这声怒吼的震撼人心是与他的姓氏“地狱咆哮”相符的，而萨尔毫不示弱，同样向着格罗姆冲锋而去，血吼和毁灭之锤碰撞在一起，发出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
与此同时，围观的兽人当中也有不少因为情绪激动而忍不住喊了出来。表面上来看，观战的只有战歌氏族，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存在必然在暗中观察，而藏得更深的一些家伙同样也在关注着这场决斗。
第一次的正面碰撞，萨尔便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他在力量上终究是不如格罗姆的，大地之盾只是承受了格罗姆两次攻击后就直接破碎，而萨尔也没有机会再去释放另一个。
血吼上附着邪能，因而可以做到破除绝大多数的防御，大地之盾是由生命之力和部分土元素构成，当邪能侵入之后，两种力量之间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在被格罗姆击破护盾的时候萨尔自然不会闲着，毁灭之锤在接下来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连续挥动三次，每一次锤面都印在了格罗姆的躯体之上。
萨尔本有信心，格罗姆承受这样的打击，应该会受到不轻的伤势并无法再进行玛克戈拉。但情况与他想的完全相反，格罗姆就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的。无论是毁灭之锤本身还是其上的雷霆之力，都似乎没有产生作用。
真是恐怖的抗打击能力和魔法抗性啊。
血吼收回，反手上撩，萨尔用毁灭之锤宽大的锤面与之触碰，借着格罗姆的力量，他急速拉远距离，接着举起手，灵魂的气流回旋凝聚，“游荡的魂灵啊，听从我的召唤！”
两条栩栩如生的幽灵狼突然出现，它们就像是放大版的座狼一般，但却是半虚幻的灵魂之躯，就战斗力而言，显然也不是普通的座狼可以比拟的。
以三对一，萨尔的压力应该会减轻不少。
看着召唤出帮手的萨尔，格罗姆轻轻笑了笑，在战士的对抗中，以多打少确实是绝对的优势，但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他地狱咆哮。
他将血吼横于胸前，单脚用力，开始旋转，狂暴的气流浮现，仿佛能席卷一切。
这是利刃风暴，只有不借助任何特殊力量，完全由**所施展的，才能被称为利刃风暴，这是战士的最高技巧之一。
“地狱咆哮！地狱咆哮！”不少战歌兽人兴奋地呼喊着他们酋长的名字。
格罗姆的身影因为高速旋转已经模糊不清，利刃风暴的强度自然不言而喻，两头幽灵狼躲闪不及被卷了进去，顷刻间就完全消散，这证明它们终究是有实际形体的。
萨尔高举毁灭之锤，厚重的岩石之墙接连拔地而起，试图阻止格罗姆的逼近，于此同时轰鸣的闪电也从天而降，但无论是石墙还是闪电，都被无处不在的剑气搅乱、破碎。
萨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双手举起毁灭之锤重重挥下，强烈的震荡产生，在毁灭之锤的前端，地面沿直线陡然开裂，形成了一条中心流淌着岩浆的沟壑。
这条沟壑并不算长，精准地在围观的兽人之前就停住了，虽然让数以百计的兽人跌倒，但并没有让他们受到什么明显的伤害，这足以体现萨尔优秀的控制能力。
裂地术的震荡与冲击让格罗姆也感到不好受，而形成的沟壑地形也让他无法再维持利刃风暴，但此时他距离萨尔已经很近了，于是不再维持旋转，而是大吼一声，高高跃起，血吼当头斩下。
毁灭之锤迎上进行招架，随着两把品质相近武器的再一次碰撞，巨大的声响再一次产生。这一次没有人有撤出兵刃的想法，在各自使出能力之后，这场角斗又回归了最原始的角力状态。
萨尔的面目已经因为全力以赴而有些狰狞，而格罗姆也是一副拼尽全力的样子，但要分出胜负依然不是片刻的事情。
围观的兽人也不再呼喊了，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然而此时就在在里，在现实维度之外发生了一场对话，两个一直在暗中观测这一切的存在终于不再沉默，彼此交谈起来。
“我们是不是应该按计划行事了？”
“按照上面给下来的命令，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真是奇怪，我们监管了历史数万年，见过了无数种族势力的繁荣与灭亡，这还是第一次被要求主动进行干预凡人的事情。”
“你知道的，毕竟我们现在的时间线出现了不可逆的偏转，完全修复已经不可能，只能由我们不断微调，才能最终走向正轨。”
“你真的相信克罗诺姆这些话？我总觉得诺兹多姆的失踪有疑点。”
“谁知道呢？现在是她掌握着部分守护之力，只能听她的喽。”
“也是，反正我们也只是最基层的执行者，既然阿纳克洛斯和索莉多米都没什么一件，那也犯不着我们来操心。现在得干活了，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
此时在围观的战歌兽人当中，有一个的突然面露怪色，他开始后撤，离开了观战的人群，没有人注意他。
怀里的那颗黑暗水晶正在发热，这是表示暮光之锤的高层发来命令，显然是和这场决斗有关的。
虽然在战歌氏族中待了快十年，但他不是战歌氏族的人，而是暗影议会的死忠，古尔丹当年将他安插在战歌氏族中作为某种特殊功效的棋子，但这种关系在古尔丹与破碎海滩上身亡之后就断了，但不久前重新建立的暮光之锤又找到了他，重新建立了联系。
谁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兽人是依然对古尔丹忠心耿耿还是受到了胁迫，但他终究还是被暮光之锤再度利用。他叫塔克，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但在今天却会被记录于史册。
格罗姆和萨尔依然在角力之中，两位领袖的头上都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而在不远处的一座望塔上，塔克手持一柄轻弩，对准了大酋长萨尔，在弩箭的顶端是一片蓝幽幽的光芒，显然这是一种剧毒。
0493章 刺杀
这柄轻巧的弩弓非常精密，甚至还加装着瞄准镜，明显就不像是兽人的武器，塔克半眯着眼睛，将准星对准了大酋长。
在他身后的哨塔内部，两个战歌卫兵瘫软在地生死不知，虽然说碎木岗哨的防卫并没有因为两个兽人领袖进行玛克戈拉而有什么松懈，但是这些守卫在并不能阻止塔克的行动，暮光之锤在与他秘密接头的时候给了他一些药粉，只需要动用一点，就可以让一个战歌兽人失去全部的战斗力。
那口恶魔之井是雷德制造出来的，他淡然不可能不留有后手，战歌氏族获得了力量，但已经完全受制于人。
突然传来的命令有些突兀，即便真的要除掉萨尔，这种时候显然也不是合适的时机，但塔克并没有足够的见识与能力来判断这些，他只知道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他只是奉命行事。
弩箭顶端泛着蓝色微光，塔克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种毒药，暮光之锤那边的人也没有细说，但他们允许塔克试着动用一点以便他对其的威力有基本的概念。
塔克选择的目标是一头灰谷巨熊，仅仅只是半滴的分量就让那头体重超过一打兽人的巨兽在数秒内瘫倒在地，躯体散发出恶臭，口鼻中流淌脓液，当塔克切开它的身躯时发现它的内脏都已经被完全溶解，一头熊基本只剩下一张巨大的熊皮。
现在这种毒药将要作用在部落的大酋长身上。
虽然掌握着萨满之道，但萨尔本质上还是一名战士，他穿着非常厚实的漆黑板甲，虽然这身板甲在与格罗姆的战斗中破损了一些，但依然能够覆盖萨尔大部分的身躯。
塔克很清楚手中这把轻弩虽然有着极佳的精准性，弩箭的飞行速度也非常快，但因为本身过于轻巧，穿透力不足，在这样远的距离下不可能具备穿甲能力，更何况部落大酋长的战铠必然不是凡品。
所以他必须瞄准一点。
毁灭之锤与血吼相抵，但萨尔却在一点的后移，他在纯粹的力量方面终究还是不如格罗姆，角力的状态应该很快就会结束，塔克知道这是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很快就选定了目标，萨尔的后颈。
随着轻微的弓弦震动，弩箭飞射而出。
暗杀一个高阶战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用远程武器，毕竟能达到英雄级以上的都有着丰富战斗经验，对自己被弓弩火枪锁定这一点有着很明确的第六感，而弩弓箭矢在空中飞行时必然会有延时，因而除非密集到一定程度的箭雨，否则躲过去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塔克自身实力不高，因而并不知道这一点，并且因此也没有怀疑暮光之锤为什么会下达这样一个命令让他独自执行。
这根弩箭破空而来在，本应该在射出的一瞬间就被察觉，就算萨尔本人察觉不到，这里毕竟还聚集这成百上千的兽人，其中还是有不少人具备拦截这根弩箭的能力的，不说物理性的手段，任何一个护盾型法术都可以让这没有附着任何超凡能力的一箭无效化。
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包裹，让这支弩箭脱离了现实，就好像飞行在现实之外。
这样的话，除非是同样拥有时空方面的能力，不然是不可能感知到的。
这股无形的力量并不只是让让弩箭变为近乎无影那么简单，它还让其稍稍偏离了一下方向，使其不再是飞向致命的后颈位。如此精妙的操纵，也只有艾泽拉斯的时空管理者们才能做的到。
瞬息之间，弩箭就飞过了数百米的距离，那个突然出现的无形之力散去，让其再度出现在现实空间。
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突然多出来的、宛如细线般的存在，但萨尔本人却猛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这种感觉是如此之近，就在他身后，几乎就贴着他皮肤，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弩箭穿过黑色板甲的裂隙，宛如一条小巧狠厉的毒蛇一样，咬在了萨尔的左后腰。
萨尔一瞬间就感到自己的半个身体都近乎麻痹，没有力量支撑的毁灭之锤直接血吼荡开，萨尔甚至抓握不住，这把沉重的战锤直接飞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滚着，擦出火星。
格罗姆是一名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战士，这意味着抓住敌人的破绽是他本能的反应，在击飞毁灭之锤之后，他立即贴着，包裹着铁甲的厚实肩部猛然撞在了萨尔的胸膛之上。
出乎他预料的，萨尔突然间就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他的身体飞出去，就好像是一个供新人战士练手的假人一般。
观战的兽人们一时间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酋长的突然落败让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不是该为地狱咆哮欢呼。
萨尔的身躯地面上翻滚着，黑色板甲的碎屑散落了一地，他并不感到疼痛，哪怕遭受了格罗姆的重击，他也没有知觉，他现在只感到麻木，并且这种麻木正在侵袭他的理智。
他用手撑地，想站起来，但却失败了，想向元素发出呼唤，却连调动基本的精神力都很难做到，他抬起头，看到格罗姆正向他走来，从地面往上看，战歌酋长的身形就像是小山一般。
难道我将在这里前往先祖之灵序列？这样的疑惑在他心底产生。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格罗姆皱着眉看着狼狈不堪的萨尔，他的战斗本能也就只是发出一击而已，虽然再度饮下恶魔之血，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自然能看出萨尔的不正常。
他没有再攻击，而是向萨尔伸出手，他看的出这个年轻的大酋长突然间就失去了战斗能力，并且他不相信对方会用这种方式使诈。
而就在将萨尔搀扶起来之后，格罗姆也就看到了那根已经被压断的弩箭，这显然就是导致萨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所在。
他勃然大怒。
“是谁？”他猛然怒吼，声浪席卷，竟然形成了风暴，久久不散。
兽人们起先都有些愣神，但随即明白了什么，神圣的玛克戈拉被某些用心险恶之辈干扰了，虽然受伤的是萨尔，但是地狱咆哮的荣耀也被侮辱了。
尤其是这场玛克戈拉还是发生在战歌氏族的营地。
一片轰然，战歌兽人们的情绪变得极为激动起来，但没有人知道大酋长萨尔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因而一时间也找不出加害者在哪。
“大酋长！”纳兹盖尔和库卡隆已经冲了上来，将萨尔团团围住，他们用冷冽的目光看着战歌氏族酋长
格罗姆不再试图将已经完全没力气的萨尔拉起来，也不在意那些库卡隆死忠的态度，相比找出暗算者，拯救他的性命才最重要，部落的大酋长绝不能死在这里，这个时候，这点格罗姆还是很清楚的。
这场玛克戈拉已经没有意义了。甚至这场战争都要草草收尾。
“萨满！萨满！”格罗姆又大声吼道，他当然不可能让战歌氏族所有人都去喝那口井水里的能力，那几个宝贵的萨满都保留了自己的信仰，毕竟会治疗的施法者对于兽人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
一个头戴狼头罩帽的萨满猎空冲了过来，为首一个有着花白胡须的检查了下萨尔的状况，“使用先祖治疗，快！”他对着其他几个萨满大喊道。
格罗姆皱起了眉头，那根弩箭必然是带毒的，但到底是一种毒素，才会要这些萨满用出他们所掌握的最强大的治疗法术呢？
在纳兹盖尔的吩咐下，几个库卡隆冲了出去，等他们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的巨魔。格罗姆认出这就是那个告诉他泉水位置的巫医尤克里。
巨魔巫医同样也懂得治疗，并且毒素方面可以说是行家。
与那些尽全力释放治疗法术的萨满不同，巫医尤克里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萨尔，在他身旁插了一个不知道有什么功效的图腾，又洒了些未知的粉末。
“有意思。”他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最好直话直说。”格罗姆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大酋长中的毒很奇特，非常奇特。”巫医砸吧着嘴，“我不是说它很强，就是非常的……奇特。”他好像是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暗矛部族虽然说并不是什么大部族，但我们的足迹至少遍布了整个卡利姆多的中部，不过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一种剧毒，不过说实话，这种剧毒的毒性非常棒，制作它的一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药剂师。”
巫医嘿嘿笑着，也不理会其他人越来越黑的脸色，“如果我判断的不错，这种毒药的毒性对兽人是最有效的。”
“专门针对兽人的？”格罗姆皱眉。
“没错，每一种生物的身体机理都不相同，能对他们造成伤害的毒素也不近相同，制造出这种剧毒的人对兽人的身体机理非常了解，这意味着他……”
“也是一个兽人。”格罗姆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这基本已经可以判定不是其他种族来暗杀部落大酋长了。
“只能说他也是来自德拉诺。”纳兹盖尔提醒道，他转而看向尤克里，“巫医，你似乎有办法救治大酋长？”
在几个萨满不遗余力地治疗下，萨尔脸色有了些好转，但并没有苏醒。
“我不行。”巫医摊了摊手，“我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配置出对应的药物，暗影巫毒也没办法对兽人的身体产生治疗效果，但其他人的治疗法术的效果也不太行，至少那些萨满不行。”
他转头看向那几个拼命施法的战歌氏族萨满，“我见你们与其费这么大力气治疗，倒不如想一下该怎么阻止毒素对大酋长灵魂的侵袭，只有他保持清醒的意识，遏制自己的状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萨尔在元素之道上的天赋确实可以用惊人来形容，哪怕是在最不精通的治疗领域，他也要比大多数老萨满要擅长，因而巫医的提议非常合理。
这几个萨满仿佛突然开了窍一般，其中两个停止了治疗，开始寻求用其他法术缓解大酋长的症状。
“如果说他们不行，那是不是足够强大的萨满就能够治愈大酋长？”忠心耿耿的纳兹盖尔又问道，狼骑兵统领的情绪有些焦急。
“应该吧。”尤克里耸了耸肩。
纳兹盖尔立刻看向格罗姆，“地狱咆哮酋长，请立刻准备一辆科多兽大车，我们必须立刻把大酋长送到德雷克塔尔大人身边。”
“我理解你的急迫，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让那个霜狼老萨满自己过来比较好。”格罗姆平静地说道。
“难不成要大酋长留在战场之上？”
“我会誓死保护大酋长。”
纳兹盖尔打量着面色已经恢复平静的格罗姆，对方现在依然用“大酋长”来称呼萨尔，这说明他不认为是自己赢得了这场玛克戈拉。
这是地狱咆哮的骄傲。
纳兹盖尔和库卡隆卫士们护着萨尔向碎木岗哨内部走去，而格罗姆则并不急着离开，之前虽然无法感知到弩箭的到来，但根据萨尔的中箭位置就可以判定袭击者具体是在哪里进行射击的，战歌酋长眯着眼睛看向那几座望塔。
“来人，召集那些塔楼守卫！”
……
于此同时，在现实之外的维度之中。
“这应该算任务完成了？”
“是的，不过你的做法也太过极限了，要知道如果萨尔身亡，那么不只是部落，卡利姆多的局面就彻底无法控制了，时间线会发展到让人绝望的地步，到时候克罗米应该会把你丢进时光长河中让你自生自灭。”
“这不没出事吗？一切都很完美。哦，对了，暗夜精灵那边是不是那个人类让他们不要再进行进攻？”
“是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和他交流一下，讲道理说，他这个‘先知’还是蛮辛苦的。”
“没有必要，克罗敏说过我们不必理他，他的问题她来处理。”
0494章 局面
部落的大酋长在和战歌氏族酋长决斗时遭到了刺杀，这个消息迅速在整个卡利姆多以及海对面那片大陆上的某些有心人之间传递。
这当然产生了一些影响，引发了一些震动。各方都有些始料不及，毕竟萨尔带领的新部落之前如日中天，但现在他本人突然陷入了濒死状态，作为新部落的灵魂，这位大酋长的生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而摆脱不开关系的战歌氏族同样也是被不少人关心的对象。
这场刺杀甚至都震惊到了刺杀者的指示者，或者准确点说，“名义上”的指示者，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时下的命令。
此时在奥格瑞玛的地下，阅读完消息的雷德面色阴沉的可怕。
自新部落建立之后，萨尔一直都在怀疑有隐藏的敌人，但始终抓不到他们的踪迹。他的感觉是正确的，但无论萨尔还是他的顾问都没有想到，这些诡异敌人的老巢就在部落主城的正下方。
这里被称为怒焰裂谷，遍布着岩浆，环境恶劣到不会有理智正常的人会想深入这里，但对术士和他们召唤的恶魔而言，这并不算什么。
清理掉那些生活在此地的穴居人，怒焰裂谷就成为了新暮光之锤的驻地，他们隐藏于地下，就像原本那样与暗中腐化并渗透新部落，直至将触须伸进决策高层。
本来说，一切都进展顺利，甚至都没多少人真正感知到暮光之锤的存在，但现在身为暮光之锤新领袖的雷德却遭遇了麻烦。
刺杀萨尔这件事跟他无关，他根本就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虽然他的计划中最终是会除掉萨尔，但那也必须是在他雷德对部落有了一定的控制力的情况下！如果那个年轻的大酋长现在死了，那就差不多完全打乱了他的布置。
当初设计诱使格罗姆喝下他惊精心调配的恶魔之血，雷德当然不会心急地去让他俯首称臣，因而到现在战歌氏族酋长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意志的自由。如今的雷德从古尔丹的残魂中获取了他大部分记忆，因而按照暗影议会的惯例，在战歌氏族的内部安插棋子。
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棋子，平时只是监视，但在关键时刻必然是要产生作用的，所以给他配给了一小瓶烁影之油，配置这种毒药需要德拉诺的特殊植物烁星花，整个艾泽拉斯应该只有古尔丹的存货里有一些，两个世界的药物相结合，发挥出了非常可怕的作用，只需要一点就可以让一个强大的兽人战士失去全部的反抗能力。
在黑暗之门重新开启之前，烁星花自然是用一点少一点，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草药的存在，使得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艾泽拉斯找到烁影之油对应的解毒药物，因而一旦中毒，就极其难以被消除。
如此珍贵而强大的毒药，其使用必然是非常慎重，事实上那枚棋子的控制权是在雷德本人手中的，理论上来说，只有他本人才能对其下达命令。
但现在那个家伙却擅自行动了，或者说，他接到了不是来自于雷德本人的命*******被打乱，部落的警觉性将会极大地提高，而棋子本身暴露无法再使用，甚至就连烁影之油很可能落在他人手中，如果说雷德此时内心不感到窝火那是不可能的。
显然，他的身边出了叛徒，曾经的古尔丹背叛了他自己的世界，而雷德也背叛了他的兄弟和他的氏族，这两个背叛者融合之后却决不允许别人背叛自己。
知道战歌氏族那颗棋子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能够接触到烁影之油的就更少了，会是谁呢？他不由地疑神疑鬼起来。
他的性格与思维方式正在越来越接近古尔丹，似乎只有这身躯壳还证明他是雷德，黑手大酋长之子。但即便在短时间内想到了很多，但他显然并不能猜到搅局者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与萨尔被刺杀一同传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在卡利姆多的南部地区，也就是塔纳利斯和希利苏斯那一片，出现了另一个“暮光之锤”。与雷德组建的这个更多是效忠他本人的暮光之锤不同，南方的那些家伙信奉了某种自称为神的存在，并且在宣扬末日理论。
雷德的手下已经和对方有了些接触，但并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两个组织都叫暮光之锤，这肯定不会是一个巧合，难不成当年破碎海滩上的人并没有死绝？那又会是哪一个老伙计呢？他现在又在为谁卖命？
但现在面对突然出现的变故，显然是没有办法去处理那个暮光之锤的问题，雷德必须把精力投入到奥格瑞玛，尽可能地让在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之后，自己的存在还能保持隐秘。
但显然，这会非常困难。
……
“那些兽人们正在撤离山谷。”塞纳留斯的长女、树妖露娜拉此时站在林中树居旁的高地上，眺望着碎木岗哨，微风吹动着她的翠绿色的飘扬长发，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空灵的美感，鹿形的身躯并不突兀，反而显得非常优雅。
大自然的女儿，自然可以说是艾泽拉斯世界本身的杰作。
她精致的容颜上满是冷意，虽然说树妖是一种轻灵而又优雅的生物，但她们并不是不擅长战斗，之前的战斗也已经体现出了这一点。
“我们难道还要再按兵不动吗？”在她身后，珊蒂斯羽月问道。
这位暗夜精灵将军身形矫健，据说也是一位美人，但因为有厚重的面纹遮挡，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
露娜拉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说暗夜精灵的军队只是哨兵的话，那么珊蒂斯具有绝对的指挥权，但因为有更多的自然生灵的存在，所以而露娜拉才更有话语权，珊蒂斯必须征求她的意见。
“既然他们主动撤走，就不用再驱赶他们了，战争总是要流血的，能避免那再好不过。”树妖平静地说道。
“他们还会来的，这一次的撤走并不是因为他们被我们的兵力威慑，而是因为他们的大酋长和那个战歌酋长产生了冲突。”珊蒂斯准确地指出道：“最高首领被刺杀，而主力将领脱不了干系，他们自然不可能再继续进行这场战争。”
暗夜精灵不可能不派出斥候关注战歌营地的情况，因而她差不多已经知道兽人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最好的出击时刻，他们的指挥陷入了最薄弱的时期。”珊蒂斯又说道：“兽人们与我们的战争不会就此停息的，只要他们还觊觎灰谷的树林一天，就必然会再次入侵。”
在上古之战时期，珊蒂斯还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儿，幸运地被泰兰德收养，在后者培育下担任其哨兵部队的指挥官一直到万年后的现在，虽然受限于天赋，个人战力达不到最顶尖的层次，但军事眼光相当老辣而独到。
毕竟是一万年的时间，哪怕是再愚笨之人，也会因为经验而成为合格的将领。
“那些兽人来到了卡利姆多，并且是打算定居下来的，这意味这如果不把他们全部解决，这个矛盾始终都会存在。”露娜拉显得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所以我们应该考虑除武力之外的其他手段，一个能让双方共存的手段。”
她的愤怒与仇恨，似乎在和战歌氏族打了一仗之后就消失了。
珊蒂斯皱起了眉头，“你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想了？塞纳留斯大人可是刚刚被这些野兽重伤过，并且那些突然变成兽人身上满是硫磺的臭味，他们和恶魔绝对脱不了干系。”
“就半神而言，本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对于父亲的伤，之前那一场战斗可以算是复仇过了。”露娜拉还是很平静，“至于那些突然变成红皮肤的兽人，正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我们才最好不要去对兽人进行过度紧逼。”
“为什么？”珊蒂斯有些不明所以。
“我之前去过海那边的大陆，与人类打过交代，因而我对这些兽人要更了解一些。”露娜拉直视着哨兵将军，“他们并不是天生如此邪恶，同样也在试图摆脱恶魔的影响，当然有些人还是会误入歧途，那么双方之间的摩擦就会出现，我想这应该就是出现那场决斗的原因所在。”
“这样吗？”珊蒂斯有些愣神，她还确实没有考虑过去了解那些在她看是就是纯粹野兽的家伙。
“既然兽人内部有矛盾，并且关系到恶魔，那我们就还是不要随便插手比较好，他们自身的内斗就会消耗大量的实力。毕竟如果我们给予的压力太大，反倒很可能让他们放下成见联合起来，那可就不妙了。”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那些红皮肤的兽人并没有因为邪能而完全失去理智，因而这是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露娜拉，珊蒂斯突然有一种对方是大战略家的错觉，不过树妖之前不是完全不关心凡人的战争事务吗？
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见鬼，那个人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的思想有这么大的转变。”她悻悻地说道。
哨兵将军本来有满腔的怒火要释放，但现在看来似乎要不了了之了。
“他让我从这个世界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上古之战距今已经万年，而之前燃烧军团入侵高等精灵时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创伤，他们的必然会再度回归，届时这些兽人也会成为对抗他们的中坚力量。”
珊蒂斯像是被说服了，而露娜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其实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没说，那就是那个能变成乌鸦的巫师告诉她，其实部落的大酋长本人的人生轨迹都在某个洛丹伦王子的掌控之中。
就以树妖与艾萨克斯相处的时间在她漫长的一生中的占比来看，他其实只能算是一个陌生人，但不知为什么，露娜拉天然地就对他有好感，而在有过互相信任的共同战斗经历之后，这份好感就转化成了极大的欣赏之情。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情感就不得而知，至少艾萨克斯时体会到了树妖真诚的友谊，她甚至会主动将他引入翡翠梦境。
在露娜拉的观念中，艾萨克斯现在是可以信任的，毕竟在奎尔萨拉斯之战中，他可以称得上是艾泽拉斯的捍卫者。
即便并不太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如何，但露娜拉认为艾萨克斯必然是有理由的，并且能够让一切都处于他的掌控之中，这是在奎尔萨拉斯和洛丹伦的所见所闻让她下的判断。她敏锐地感受到艾萨克斯和艾泽拉斯任何生灵不同，但具体不同在何处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上方传来翅膀拍打的声响，露娜拉和珊蒂斯抬头，看到漆黑的渡鸦从天而降。
“他又来了。”哨兵将军感叹道。
渡鸦化为灰黑色长袍的法师，出现在她们面前，“感谢你的信任，塞纳留斯的女儿。”麦迪文看起来有些疲累，“虽然发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但局面大体还算正常，不过有些事情恐怕还需要你来出手，无论接下来我说什么事情，希望你不要直接就拒绝……”
0495章 是时候了
卡利姆多风起云涌，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诺森德呼啸的寒风，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飘落在地面、山峦、和北伐军士兵的铠甲上。
除了索拉查盆地因为泰坦设施的缘故而常年炎热湿润，诺森德其他地区基本都是标准的寒带气候，在最寒冷的时节，就连亡灵的行动也会受到影响。
毕竟即便无视痛苦无视严寒的亡灵，也很难在一人多厚的积雪中行军，必须等积雪变硬，形成冰层才行。
无畏要塞，这个如今的北方战事指挥中心最开始还有一波又一波的传令兵在这里进进出出，传递着各方战线的消息，但现在，当大雪将北风苔原的地表完全覆盖之后，这座堡垒竟然在短时间内呈现出宁静的雪国景象，反而不像是一座位于战争前线的军事要塞。
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料到这场北伐会是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对这片极北之地非常陌生，并不太清楚这里的气候变化，因而完全没想到亡灵的攻势会被这种情况所减缓。
即便是天灾军团，也不能无视大自然的力量。
照这样来看，之前王子殿下于这种战争时期在指挥所里玩炉石消遣竟然也算是一种……高瞻远瞩？
那些颇有微词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白昼的时间不断缩短，黑夜时间不断延长，很快夜幕就全天笼罩着这块极北之地，提里奥才了不少劲儿才让士兵们明白这是因为太阳直射而产生的自然状况而并非天灾军团释放的邪恶魔法。
所幸，诺森德的黑夜并不是漆黑一片，天际有一些淡淡的光亮，能让最普通的洛丹伦士兵看到周围事物的淡淡轮廓。
休战时期并不长，因为限制天灾亡灵进攻的并不是黑夜与严寒，而是积雪，很快无畏要塞就必然会再一次面临进攻，天灾军团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少人都突然感到大地在震颤，接着在无畏要塞的正前方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巨大的孔洞，数头粗壮的、呈现出肉色的巨虫破开积雪探出头了，但很快就缩了回去，接着近乎无穷无尽的加成和蛛魔从钻出的地洞中涌出，向着无畏要塞冲来。
紧急备战的号角与钟声在要塞中响起，联盟的士兵们几分钟内就完成了战斗准备，要塞城墙上每隔一段有一个向内突出的平台，这显然是为惩罚者准备的，只要架设其上，就可以成为完美的守城火炮，一段时期的休战并没有让这座要塞的防卫意识有任何的减弱，它的强大防御力量立刻开始发挥作用。
庞大的甲虫冲锋在虫群的最前端，随着炮火的轰鸣，他的前进势头猛然停滞，数道攻城炮火的火焰在他庞大的身体上炸开，这头地穴领主痛吼着，连连后退。
更多的火炮瞄准了他，惩罚者坦克都已经更换为艾泽里特火炮，虽然这是那种水晶所蕴含的能量的基本应用，但效果确实非常直接，根据奥布诺等人的测算，每一发艾泽里特炮弹的正面冲击力都相当于一个英雄级法师释放的烈焰风暴。
普罗托斯水晶想要进行推广使用并不算容易，但是艾泽里特不同，这种晶石可以被艾泽拉斯大部分种族的战争技术直接使用。
然而这头地穴领主的甲壳硬度有些出人预料，目测至少要三轮齐射才能彻底干掉他。
“告诉那些惩罚者驾驶员，不用管那只大甲虫！优先清理其他的虫子！”提里奥对着他身边的侏儒工程师说道，后者立刻领命，开始调试他身前的短波电台，发出命令。
战时的短距离电波通讯，以侏儒的科技已经可以普及到基本的战斗个体了。当然普罗托斯水晶可以做到更高级的精神意念交流，但要普及的话终究还是太困难。
整体技术的更新换代，总需要一步步来，普罗托斯水晶为数不多的产能，还是集中使用在高端武器上效果最为明显，比如说休伯利安号。
作为城墙固定火力的惩罚者坦克开始调整目标，对后排的蛛魔进行饱和性的打击，这些体型较小的蜘蛛人可没有地穴领主那种坚硬异常的甲壳，他们的躯体接连破碎并焦炭化。
但那只地穴领主终究是要处理，他已经到了很近的距离，以他的体型直接撞破城墙都不是不可能，显然绝不能无视他。
但提里奥下达这样的命令显然是有原因的，一道幽影突然在地穴领主的身侧，接着非常轻灵地攀上了这头巨型甲虫的脊背，深紫色的、长度近于一把短剑的紫色妖异匕首刺入了地穴领主头部附近承受过炮火轰击的地方，近乎没有阻碍地划开，挑飞了这一片地方的甲壳，露出其下脆弱的**组织。
从这里可以直接将匕首捅进地穴领主的大脑，虽然说从身体比例上来说这只大甲虫的头部小的有些可笑，但显然那依然是要害。
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地穴领主近乎疯狂，但很不幸，对于甲虫的身体构造而言，背部是巨大的盲区，他只能剧烈地晃动身躯，并试图翻滚来压死背上的那个要命的小虫子。
幽影并不恋战，她似乎原本就没有继续留在地穴领主背上进行攻击的想法，只是将一个不大的球体塞进了其脖子附近的伤口，然后借着甲虫的翻滚力道向后一跃，姿势极为从容而优雅，但在落地前她的身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就在她消失的瞬间，宛如烟火般的蓝色与黄色火光在地穴领主的身上猛然炸开，显然她之前埋下去的是一个高爆艾泽里特炸弹。
即便因为弹药容量的关系而威力有限，但这颗从内部爆炸的艾泽里特炸弹并不是之前惩罚者的轰击能够比拟的，待烟火散尽，地穴领主的头颅已经消失了，庞大的身躯瘫倒在地，恶臭的昆虫体液从焦黑的伤口中流出。
从那道幽影出现到消失，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真正注意到这个这个景象的只有提里奥等少数几个人，对于大部分士兵而言，这头地穴领主也是殒命于无畏要塞的城防炮火中。
提里奥当然知道那道幽影是谁，而在另一边关注战场的里拉斯也看出来了，在姐姐们跟着艾萨克斯回援洛丹伦王城之后他就成了远征军中奎尔萨拉斯精灵们的最高领袖，但一直都没有表新出太大的存在感，而是在默默地观察和学习。
不得不说洛丹伦展现出来的军事实力让他感到由衷的震撼，从战争能力来看，这个人类王国已经远远超过了奎尔萨拉斯，到目前为止，里拉斯已经见识打了惩罚者这样的战争机械，神奇的艾泽里特晶石，以及那种不可思议的普罗托斯水晶。
再细想就不难发现，这些东西都跟艾萨克斯有关，是他带来了这些，不只是他本人，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运之子？
“十几年前的那个在奎尔萨拉斯漂泊不定的小女贼，现在已经是不得了的暗影之刃了。”里拉斯有些感慨向身旁的妹妹温蕾萨说道。
提里奥那边，有传令兵前来汇报，“加里瑟斯元帅已经打开城门，带着北方骑兵冲出去了。”
圣骑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虽然名义上来说加里瑟斯是他的副手，但两人的指挥权是差不多各自独立的。防守性的战争并不是一直据城而守，必须要主动出击的，而加里瑟斯选择的正是恰当的时候。
天灾军团的进攻还是很出人意料的，提里奥不禁有些庆幸这座要塞是按照艾萨克斯殿下的意志建立在港口，不然如果那些巨虫将坑道掘进要塞之中，那麻烦可就大了。
“提里奥大人，快看！”身旁的副官突然喊道。
圣骑士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一片乌云由冰霜巨龙、石像鬼和瘟疫蝙蝠组成的乌云。
是啊，天灾军团的进攻怎么会少的了那恐怖的空军呢？
“防空火力准备，两艘浮空战舰后撤至要塞上方，所有狮鹫骑士立即升空！”
……
外面的战争如火如荼地展开，但在艾萨克斯的指挥室中，温暖的炉火依然在燃烧。
金发少女穿着轻薄的白裙，背对着艾萨克斯看向外边，“怎么？战争突然爆发，你这个主帅竟然还在这里不闻不问？”她笑着问道。
“并不是所有的战斗都需要我出面的，提里奥他们自己就可以应付。”艾萨克斯走上前，双臂很自然地环住少女的纤腰，凑过去吻她天鹅般的细嫩颈子。
“讨厌。”她娇嗔着，象征意义地躲闪了一下。但扬起的嘴角却表明了她内心的小小骄傲。
果然还是身为“妹妹”的自己更有魅力，能让这个呆子神魂颠倒。
虽然说不需要洛丹伦方的支援，但考虑到最终计划的复杂性和重大性，艾萨克斯还是让两个和他关系最密切的女人过来了，卡莉亚和瓦莉拉都有着不俗的战斗力，尤其是前者，霜烬女王的名号在外域已经替代玛瑟里顿成为恐怖的代名词。
但是女王在艾萨克斯面前，却依然是一副甜甜少女的模样，她转过身，亲昵的用额头顶住艾萨克斯的额头，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接着开始下移……
干茶烈火自然一触即燃，毕竟在洛丹伦时还是要装表面兄妹的，已经很长时间没机会进行某种有益身心的运动了。
某些方面一旦放开就很难收住了，虽然外面此时战火纷飞，但艾萨克斯内心却非常热切，想要好好享用一下眼前的巧笑嫣兮的少女。
然而就在这时，艾萨克斯突然感到有人进入了这个房间，但期气息却突然消失，虽然已经感知不到，但他还是察觉到对方的一丝慌乱。
“那个，瓦莉拉回来了。”她有些尴尬地对卡莉亚说道。
少女抬起头，眼睛宛如星辰，“她不是也跟你也这样做过了吗？”
“呃……”艾萨克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又有什么好顾及的？”卡莉亚说着，不等艾萨克斯有什么回应，就用自己的樱唇堵住了艾萨克斯的双唇。
一个漫长而湿润的吻，吻到艾萨克斯近乎失去了理智，而卡莉亚也有些意乱情迷之时，一声惊叫却突然响起，“啊！你们……”
这不是瓦莉拉的声音。
卡莉亚和艾萨克斯立刻分开，少女又转别霜烬女王，“你是谁！”
威严而酷烈的气息席卷，墙壁上依稀浮现出冰霜，炉火暗淡，几近熄灭，显然这一次被打搅之后卡莉亚的怒火要远超艾萨克斯。
误闯进来的少女花容失色，她有一对漂亮的蓝色龙角，“对不起……”
“别紧张，这是朋友。”艾萨克斯苦笑，虽然被打断这样美妙时刻有些让人不爽，但他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生气，“她是蓝龙一族的小公主泰蕾苟萨，来这里是应该告诉我某个消息的。”泰蕾苟萨能够不惊动任何人进来这里，显然是瓦莉拉的手笔，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这边两人天雷勾动地火，对外界的感知变弱。
怎么感觉卡莉亚和瓦莉拉都在给对方添堵？不过这也很正常，艾萨克斯觉着自己还是保持中立为妙。
卡莉亚立刻又缓和下来，重新变回恬静的少女，“你好，朋友。”她端庄地对着蓝龙笑了笑。
泰蕾苟萨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看了她一眼，以龙的年龄来算，她还是个小姑娘，此前一直都在魔枢生活，蓝龙妹子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除了艾萨克斯和吉安娜之外，人类当中有这样的的怪物。
艾萨克斯温和地笑着，希望能安抚有些惊恐的小蓝龙，“没事的，泰蕾苟萨，她只是有些，呃，不太好相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卡莉亚，于是跳过这个话题，“你来这里，是因为卡雷苟斯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蓝龙点了点头，古怪地看着艾萨克斯和卡莉亚。
艾萨克斯没有在意她的目光，“那就是时候了。”他说。
总不能一直都这么悠闲下去，现在时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