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6章 终于到来的休伯利安号
卡莉亚有些郁闷，她获得现在的力量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以及足够的幸运，更重要的是有那个家伙的帮助，但现在却并不能对吉安娜形成绝对的碾压。
要知道一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勉强达到英雄级别的小法师而已。
难道，为了力量她其实付出了比自己更惨痛的代价？
帕奇维克已经陷入了狂暴，他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控制住这个大型憎恶的法力消耗正在逐渐增大，而刻耳柏洛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卡莉亚估计了一下，自己拼尽全力应该可以击败吉安娜，但那必须是对方就是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而没有任何后招。
那么看来，直接击败吉安娜的想法是行不通了。
当然卡莉亚独自来挑战的目的本就不是直接解决堕落的库尔提拉斯王女，而是为了给瓦莉拉和阿卡玛的潜入做掩护，根据时间推算，无论目标是否达成，他们此时应该已经离开了达拉然。
毕竟那个废弃幽灵据点的传送门之能维持那么一段时间，
卡莉亚开始考虑撤退事宜了，不过吉安娜却一直逼得都很紧，恶魔少女心神一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有时候，语言和精神打击也会是强大的武器。
“还记得你的亲人，你的家庭吗？”在闪身躲开一发凛风冲击之后，卡莉亚有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似乎是想要和吉安娜谈谈心，“你有想过你的母亲和兄弟在看到你这样时会有多么伤心？”
吉安娜没有回话，但攻势变得更加凌厉。
“你用你的无助来博取其他的人同情，但现在却做着当初你口口声声绝不会做的事情，不知道安东尼达斯死在你的剑下是什么表情？”
“是他们背弃了我！”吉安娜面如寒霜，冷冷地说道，苍白的秀发随风飞扬。
“那么你的父亲呢？因你而死的父亲？如果他的灵魂还在，并且发现你为了力量而抛弃一切会有什么感想？你会不会也把他复活成一个亡灵怪物呢？”卡莉亚故意地挑动着吉安娜的神经。
堕落王女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但只是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父亲的死不是我的错，生命的存在与消亡本就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意义，一切痛苦与哀悼都只是活着的生命对死亡的恐惧而已，但事实上死亡却是必然的结果以及新的开始。”
“真是有趣。”卡莉亚几欲鼓掌，“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地践踏你曾经所珍视的一切，让如此之多的人死于非命，”
“那么你呢？”卡莉亚似乎暂时没有战斗的**，于是吉安娜也不再进攻，“你现在难道不是比我还要畸形的怪物？曾经的洛丹伦公主，现在却是一个丑陋的恶魔。”
“我当然和你不一样，”卡莉亚傲然地微微仰起下巴，“我的形态是完美的，力量归属于我的意志，没有什么恶心的存在在向我一直低语；我从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他们都知晓我的状况，并且依然把我当做他们的至亲；我还有无论我变成何种模样，都对我始终如一，并且对我进行全力支持的挚爱。”她睥睨地看向吉安娜，“而这些，你都没有。”
她的神态就好像一个高贵的公主在看一名卑贱的乞讨者的女儿，显然卡莉亚是有意为之。
吉安娜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微微低下头，眼睑垂下，显得有些落寞，“也许你说的都是事实吧，不过你说的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
卡莉亚猛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将自己锁定，直接告诉她应该立即离开，因为力量强大到不像是一个个体所能具备的。
虽然内心一惊，但卡莉亚依然面不改色，“有趣的威胁。”她说。
吉安娜此时已经半悬浮在空中，苍白的长发宛如在狂风中一般废物，她左手的霜之哀伤垂下，而在右手之上，无尽的奥术能量开始汇聚，逐渐形成了管理一个宛如实质的奥术能量晶体，散发着惊人的波动。
卡莉亚脸色一变，虽然她并不知道聚焦之虹的存在，也不知道吉安娜手中的只是聚焦之虹力量的一个投影，而不是其本体，但此时也知道自己掉入了对方的算计，从战斗开始时，吉安娜就在进行能量的汇集于增幅，而现在她的准备工作显然已经完成。
卡莉亚在拖延时间，但吉安娜又何尝不是呢？
长公主终于明白吉安娜为什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具备如此强大的力量了，她竟然同时具备了两件神器！并且这两件神器都不像是凡人所能掌控的。
那颗奥术晶体样子的神器即便是光芒都如此耀眼，吉安娜轻轻托举着它，冰冷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我倒是对你很感兴趣，我的老朋友，如果我把你复生成亡灵，让你和你的那个所谓的‘挚爱’想见，那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探讨这方面的问题比较好。”卡莉亚收起了笑容，恶魔之翼张开，开始以一定的速度后退，她已经看出来吉安娜所掌握的奥术能量似乎和整座达拉然浮空城都有关系，这已经超过她一个人所能应对的。
毕竟她还必须同时应对帕奇维克和克尔苏加德。
“想就这样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老朋友。”
奥术的光辉闪耀，宛如浪潮一般地向卡莉亚袭来，卡莉亚右手持萨格拉斯权杖，空余的左手在身前画了个圆弧，一道墨蓝色的邪焰护盾在她的身前福浮现，抵挡着奥术冲击。
她是传说级别的能级，这种程度的冲击还是抵挡得住的，但吉安娜背靠一座魔法之城，能量几乎无穷无尽，她能保持这种能量冲击的时间可以说是相当惊人的，而卡莉亚现在无心恋战，她知道自己在这里没办法拿对方怎么样，因而打算迅速离开。
显然她必须设法摆脱眼前的局面。
“刻耳柏洛斯！”
经历了跟克尔苏加德战斗而伤痕累累的地狱犬王身体陡然变得虚幻起来，接着逐渐消失，当它再度出现时已经在卡莉亚的身前。毕竟有萨格拉斯权杖的加持，这种反召唤与召唤衔接的天衣无缝。
地狱犬王直面着这种能量浪潮，露出兴奋的神情，那邪恶的眼中露出闪烁着极致的贪婪与渴望之光，虽然伤势颇重，但他却对能级高到让卡莉亚都颇为忌惮的奥能冲击没有丝毫的畏惧情绪。
度地狱犬来说，纯能量的攻击就相当于一道每餐。
来自血脉深处开始运作，刻耳柏洛斯贪婪地吸取着这些奥术能量，然后将其同化成自己所需要的邪能，它躯体上的伤痕飞速痊愈，长出了新的鳞片，同时体型开始飞速增大，气势猛涨。
显然，卡莉亚把它召唤出来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虽然之前被克尔苏加德狠揍了一通，但现在它的力量却在不断增长。
吉安娜并没有停止释放聚焦之虹能量的打算，这件神器的主要功能就是对海量的奥术能量进行储存和释放，而在如此大的能量波动下，克尔苏加德也很难插手。
但过了一会儿之后，刻耳柏洛斯的体型增大停滞了，这头地狱犬王不再贪婪地吞噬奥术能量，反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聚焦之虹释放的能量太多了，竟然直接超过了刻耳柏洛斯能够承受的上限，刚刚那几分钟的能量释放就直接让这头地狱犬的能级直接达到了史诗级的巅峰。
不过好在这时，卡莉亚的准备也完成了。
克尔苏加德此时已经锁定了恶魔少女，一枚巨大的冰星以她为目标射去，但是卡莉亚此时已经悬浮在了半空中，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裂隙，这个在达拉然大逞威风的恶魔少女放松身体，就这样落入其中。
刻耳柏洛斯的身形也一阵闪烁，随着它的主人一同回到了扭曲虚空。
奥数浪潮停息了，吉安娜落回地面，不过她并没有散去聚焦之虹的能量投射。
“真是可惜，让她跑了。”克尔苏加德说道。
“我们几乎不可能杀死她，能将她逼走，使我们的计划不受影响就可以了。”吉安娜淡淡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侍僧匆匆走到了这个高台之上，他面露惊惧之色，但显然有关于下方的一些不得不汇报的消息需要回报。
而就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吉安娜猛然握住了霜之哀伤，一股仿佛能将天地都冻结的冰冷煞气散逸而出。
……
卡莉亚出现在几千米之外，悬浮在洛丹米尔湖上，目光依然注视着达拉然浮空城。
瓦莉拉那边应该没什么收获，她托大了，进攻这座浮空城需要大半她在外域经营的力量，仅靠她自己一个人并不太够。
但从外域调兵回来又怎么可能呢？且不说如何开启那么多的传送门，单是那由恶魔、邪兽人以及一些灵翼龙组成的军队就会让洛丹伦人发自本能地抗拒。
卡莉亚轻轻摇了摇头，王城看来是守不住，她得把米尔希尔家的人救出去，老头子性格比较倔，应该是不想走的，必须施加些特殊手段……
然而就在这时，达拉然浮空城上猛然爆发出惊人的奥术波动，前所未有的冰霜能量从其上猛然爆发，仅仅一瞬之间，从达拉然的下方，一直到洛丹伦王城的外围区域，都被坚冰所覆盖。
虽然已经在安排疏散，但至少已经有一万以上的平民身亡，不用怀疑，在一米多深的坚冰之下普通人是不会有丝毫的生还可能。
卡莉亚感到惊讶，但她惊讶的不是吉安娜对王城释放的大规模杀伤法术，而是这个法术的爆发，似乎很有情绪性。
难道自己刚才惹怒她了？
恶魔少女知道自己必须迅速行动了，然而就在这时，之前一直盘旋在达拉然城附近的那头巨型冰霜骨龙突然有了行动，它深深吸了一口，向下方喷吐冰霜龙息，同时向前飞行，使得龙息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死霜之路。
“萨菲隆，释放你的愤怒！”卡莉亚隐隐听到达拉然浮空城上传来冷漠而不近人情的声音。
死霜之路迅速蔓延，而那条名为萨菲隆的巨型冰霜巨龙的目标就是王宫，卡莉亚脸色骤变，洛丹伦可不比奎尔萨拉斯，在缺乏无尽能量源的情况下，即便是王宫配置的能量护罩也没什么强度。
那现在该怎么办？去阻止那头冰霜巨龙？但又怎么能确保亡灵没有其他的后招？但现在就去救父王母后还有阿尔萨斯，时间上似乎又有些来不及……
时间紧迫，就在卡莉亚咬咬牙，要做出决断之时，王宫正前方的空间突然出现了扭曲，对空间波动颇为敏感的卡莉亚听了身体，吃惊地看向那片天空。
就这样，在王城成千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中，一艘银灰色的、比王国最高级别的战列舰还要大上三四倍的浮空战舰出现在王宫的上方，全金属的外壳带来了极致的压迫感。
冰霜巨龙猛地撞击在这艘突然出现的战舰上，龙息戛然而止，如果从慢镜头看，可以发现萨菲隆坚硬的龙骨在这样的撞击下不断碎裂，整条龙被完全地挤到了一边，凄凉的龙吼响彻王城的上空。
这可能是艾泽拉斯有史以来发生第一次巨龙和载人飞行器之间的空难，并且结果并不是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样。
钢铁战船的金属表面覆盖了一些冰霜，除此之外只有一些划痕，船体更是只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源质金属外壳，加上艾泽里特与普罗托斯的混合动力，所产生的，就是这样一个连巨龙都无法撼动的金属怪兽。
休伯利安号，回来了。
舰桥内，艾萨克斯偷偷擦了一把汗，“幸好还不算太迟。”他喃喃说了一句。
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恰巧赶回，不得不说是麦迪文的功劳，就这件事来说，艾萨克斯确实要感谢他。
0467章 神圣降临
洛丹伦王城的四分之一区域都被冰雪覆盖，萨菲隆的龙息沿着洛丹伦城中心的主干道喷吐，然后在王宫前戛然而止，
城门口，乌瑟尔和阿尔萨斯正与其他圣骑士们在一起，吉安娜怒而释放的冰霜潮汐可是无差别的，不只是他们受到了影响，那些进攻他们的亡灵反倒先被冰封并且失去了战斗力。
因而圣骑士们虽然精疲力尽，但大都都活了下来，共同信仰的圣光将他们连接在了一起。此时他们的盔甲上遍布寒霜，但依然腰板笔直，抬头仰望。
城中，帕尔崔丝放下自己的法杖，那个由她释放的笼罩数百米范围的神圣屏障正在消去，身为一名仁慈的神官，她在匆匆赶来面见泰瑞纳斯之后就自愿地走出王宫加入到对王城居民的救援当中，在刚刚的寒潮之中，她以一己之力保护了近千的平民。
但神官的内心却并没有什么欣喜的神色，因为她知道在她的守护能力之外，还有数倍、十几倍的人在这一瞬间死去，并且以她的能力，能不能一直保护这些幸存的人都还只是个未知数。
然而就在这时，她感受到日光像是被什么庞大的东西遮住了一般，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城外，洛丹伦皇家军事学院中，罗宁一直也在关注王城这边的情况，在那场惊人的寒冰之潮出现时，红发法师可以用面如土色来形容。
但在看到那艘巨大的银灰色飞船之后，他的心情放松了下去，“没想到休伯利安号竟然这么快就建好了。”他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感叹道。
既然殿下回来了，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而此时，王宫中，泰瑞纳斯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坐在他的王座上，在阿尔萨斯前来汇报之后，老国王当然不可能再待在王座厅，他来到了王国最高层的尖塔，在阳台上俯瞰这座城市，他亲眼见证她所遭受的苦难。
跟随他身边的除了那几个已经苍老了很多的王国重臣之外，还有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黑龙公主嘴角一直保持着一点弧度，一副很镇定很悠然的姿态，她似乎就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打算的，不会独自先行离开。
泰瑞纳斯知道身为一个国王自己该做什么。他本想向他的臣民发表一番激昂的演说，激起他们的斗志与希望，然后再亲身前往城门，参与守城的战斗，表明国王与王城并存的决心，但事态发展的却出人预料，或者说完全不再是老国王所习惯的那种凡人之间的战争，仅仅是一瞬之间，王城的大部分区域都已经被冰雪覆盖。
老国王的手轻轻地颤动着，显然他感到无比的哀痛，以至于在看到那头巨大的冰霜骨龙向着王宫喷吐冰霜而来之时，他没有任何退缩的想法，而是拔出了自己许久未曾动用的长剑，这并不是说泰瑞纳斯要直接去战斗，而是表达一种无所畏惧、死战不退的态度。
好在，休伯利安号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奥妮克希亚的美眸微动，其实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都有种打晕了老国王，然后不惜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代价将其带走，这当然不是说黑龙公主突然发了善心，而是她毕竟与艾萨克斯有了协议，这份协议她挺赶兴趣，并且艾萨克斯还掌握着让她畏惧不已的力量。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实施之前想法的必要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休伯利安号，他们都知道那个人就在这艘钢铁巨舰之中，而只要他回来了，一切的威胁都不算是威胁。
萨菲隆的身躯从空中翻滚而下，它的半边翅膀被装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除了坚硬的龙首之外，上半身的骨架上布满了裂纹，它狼狈的落地，衰落在王城的一座花园之中，看起来伤势不轻，但依然挣扎着试图重新站起来。
休伯利安号中，艾萨克斯此时那点庆幸的小情绪已经消失了，他看到了王城中此时的景象，四分之一的城区被寒冰覆盖，那些地方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生命气息，白银之手骑士团和城卫军奋力死战，损失惨重，成千上万的平民惊慌失措地从城市的一端逃往另一端，秩序很难被维持，无论是最底层的平民还是优越的贵族都是同样的一副惊惶到极致的表情。
这个景象也就比当初的奎尔萨拉斯好上一点，仅仅只是好上一点。
一股冰冷至极的愤怒在艾萨克斯的胸膛燃烧，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但一股凌厉到仿佛能直接让人受伤的煞气从他的身上升腾而已。
他努力到现在，费尽心思，或许一切可以获取的力量，结交一切可以结交的盟友，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
但现在，一切都即将发生，洛丹伦覆灭，米奈希尔家族遭到灭顶之灾，如果他不是及时赶回，历史就会以另一种形式上演。
虽然知道因为他的强行介入时间线已经在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虽然知道历史具有惯性，但艾萨克斯依然感到极为愤怒，极度愤怒。
在他身后是凯拉丽丝和希尔瓦娜斯对视了一眼，都表示出了些许的惊讶神色，虽然她们之间并不是很熟，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发现艾萨克斯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表达，他本来一直都是那种笑呵呵但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而被激怒的艾萨克斯……那必然是非常可怕的。
女精灵的神情突然有了些许的变化，某个一直都隐藏着的灵魂在这个时候主动出现了，在凯拉丽丝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她缓缓走了上去，到了一个与艾萨克斯很亲密的距离。
她几乎就是在他的耳边说话，“痛苦吗？愤怒吗？仇恨吗？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因为当初在奎尔萨拉斯陷落之时，我也是一般的感受……”
如兰的气息在耳边流动，但艾萨克斯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他当然知道此时主导身体的是奥蕾莉亚，人类王子很勉强地笑了笑，但随即脸色又阴沉了下去，“我确实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一天，所以无论是谁让我的洛丹伦陷入这等境地，我都会让他付出惨烈的代价。”
他转过身，“麦特，启动信标，把握折越下去。”
“明白，长官。”年轻地舰长干脆利落地回应道。
“算我一个，我和你一起下去。”奥蕾莉亚突然说道。
艾萨克斯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女精灵，奥蕾莉亚冲他微微一笑，美丽的动人心魄，“怎么，你在奎尔萨拉斯给予了我们这么多的帮助，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再类似的长河对伸出援手吗？”
“也是。”艾萨克斯微微点头，
位于休伯利安号舰首的折越信标开始运作，这是目前这艘钢铁战舰所具备的为数不多可以使用的功能之一，毕竟建造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加装武器系统。两道光束从天而降，艾萨克斯和奥蕾莉亚出现在休伯利安号的正下方，也就是王宫前方的空地上。
艾萨克斯第一件事就是回过头去，看到王宫顶端阳台上安然无恙的泰瑞泰斯，这才放下心来，而老国王也隔空对他点了点头。
艾萨克斯还注意到了站在泰瑞纳斯身旁的奥妮克希亚，他有些意外这个黑龙公主竟然还在这里，不管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艾萨克斯对其的感官瞬间就提升了不少。
断断续续的嘶吼声从不远处传来，艾萨克斯看过去，发现那头之前被休伯利安号撞下来的骨龙正在挣扎着试图站起来，而即便是受到这样的创伤，它也依然在喷涂龙息，将周围仓皇逃窜躲闪不及的洛丹伦平民化为冰雕。
亡灵当然不会有痛觉，只要不被毁灭，就可以一直战斗。
这应该是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寻找的萨菲隆，不过艾萨克斯并不在意这个，他高高举起左手，虚握成拳，再用力挥下。
一道光明之剑在控制形成，巨大、炽热、明亮，让人怀疑那不是一个圣骑士所释放的法术，而是来自神灵的制裁。它已经不像是由能量凝聚的武器了，而是宛如晶体般凝实透亮，边缘锋利无比。
仅仅只是片刻的延迟，这柄巨型光明之剑便直接落下，宛如切豆腐一般的劈入萨菲隆的头颅艾萨克斯可没有忘记冰霜骨龙的真正要害在哪。
萨菲隆的颅骨被刺穿了，昂起的头颅被钉回了地面，眼眶中的蓝光熄灭，全身的冰冷气息消散，在死亡并且残骸与灵魂被亵渎之后，他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章节。
这是艾萨克斯全力出手的一击，动用了秩序之手全部的威能，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发泄，艾萨克斯感到自己的心情似乎舒畅了一点。
奥蕾莉亚就在他的身旁，艾萨克斯甚至能感受到她淡淡的体香与温度，这使得她感到有些心安。
他的目光转移到那座浮空城上，不用任何提示他也认得出那是达拉然，并且立刻就能想象的出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外乎本应该本应该发生在洛丹伦的悲剧转移到达拉然而已，或者说达拉然和洛丹伦角色对调了。
但现在似乎还不是直接冲上浮空城的时候，王城还处于非常糟糕的状况，艾萨克斯闭上眼睛，很快就感知到了异常，在这座城市中扩散的不只是冰霜，还有瘟疫。
近万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正被迅速聚集到城市的另一边，他们其中大部分陡然感染了瘟疫，虽然此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时间一到必然会爆发，而以现在这种人口密度，
艾萨克斯叹了口气，再度向上伸出自己的左手，一道宛如从天际而来的光芒照射在他的左手之上，就好像是他手握着这条有着无尽长度的实体光束。
他在沟通光之海洋的力量，那个在现实宇宙之外，有着无尽光明之力的地方。
人类王子的双眼变成了炽白色，他很久没有像这样主动引导几乎达到他控制极限的力量了，他的身躯竟然自动漂浮了起来，不再站在地上。
所有人的耳边都仿佛有了圣歌奏响，柔和的、宛如涟漪般的神圣之力以艾萨克斯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很快就行成了一个领域，这个领域不断扩大，最后覆盖了整座王城。
奥蕾莉亚稍稍让开了几步，淡金色的眼眸眼眸注视着艾萨克斯，带着惊讶、欣赏，以及某种别样的情绪。
“我突然有些明白你对他的那些好感时从何而来的了，希尔瓦娜斯，他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闭嘴！”
0468章 救赎
同一身体里的两个灵魂之间的拌嘴，其他人当然是听不到的。
与艾萨克斯以往所释放的那种炽热而刚猛的神圣之力不同，这道神圣领域中的光明力量非常轻柔，宛如清风，宛如水流。
整座王城都浸入了淡金色的光芒之中。
最先受到影响的是那些那些从南城区撤出来的王城市民，神圣的力量拂过他们的身体，治愈他们的伤痛，祛除潜在的瘟疫，抚慰他们的心灵，使他们达到身体与心灵的洁净。
太好了，他真的回来了。帕尔崔丝内心一松，本来她消耗了大量的精神，但那些奇特的、仿佛来自最本源的神圣之力，就好像是情人的手一般在给予她抚慰，为她缓解疲劳。
接下来，是南部城区那些坚冰，那些冰层如果自然融化需要数个月，但在艾萨克斯的领域笼罩下就好像是初阳下的残雪一般，飞速融化。
那些被冰封的平民也都显露出来，按理说在这样的急速低温下，他们不存在任何活命的可能，但很快就有人睁开了眼睛，绝大部分人都好像是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们困惑地打量着四周。
类似的奇迹并不只是发生在城内，神圣领域很快就蔓延到了城墙，白银之手圣骑士们体力与圣能都在迅速恢复，伤痕愈合，很快就达到了最佳状态。
阿尔萨斯挥了挥自己的手，之前他已经累到连战锤都有些挥不动，现在却又有了全部的力气，其他的圣骑士也大抵如此，乌瑟尔的一个助手、圣殿骑士罗纳克之前明明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现在都活蹦乱跳的，正在精神抖擞地感谢圣光呢。
在那头巨型冰霜巨龙向王宫飞去时，阿尔萨斯几乎都陷入了绝望，但几分钟后竟然就风回路转，这一切显然都是因为艾萨克斯的回归。
阿尔萨斯一点都没有羡慕或是嫉妒的情绪，甚至连与之比较都不想，不然他觉得自己根本就长不到这么大，早就因为嫉妒而发狂或是遭受打击而郁郁而终了。
至于他们的敌人，那些亡灵，已经不用考虑了，在这样的神圣环境中如果还有不死生物存在，那简直就是奇迹。
虽然阿尔萨斯觉着自己已经很具备平常心了，但他还是看到了差点让他眼珠子都瞪出来的一幕，那些已经阵亡的洛丹伦士兵，那些被白银之手骑士们拼死护下没有被亡灵亵渎的战士遗体，竟然都站起了身，他们身上完好如初，那些致命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这里是天堂？”
“太好了！我们都还活着，乔比！我们都还活着！”
“圣光！我看到了……圣光！”
“告诉我的妈妈我爱她，等一下，我没死？”
……
这些士兵的反应不一而足，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之前都还是尸体。
阿瑞萨斯呆若木鸡，“他他他……”小王子竟然有些哆嗦，眼睛瞪得老大，“艾萨克斯那个家伙竟然会复活术了？”
从圣光教会建立以来，就从未发生过死而复生的案例，长久以来，圣光无法逆转死亡已经成为了共识。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些复活的士兵都是属于肢体比较完全，并且死亡时间没多久，这说明只有**和灵魂都还保持完整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重新站起来。”乌瑟尔倒不是太过惊讶，但也是感慨万千，“所以这只能说是拓宽了死亡的界限，而不能说是完全的复活，这应该被称为救赎。”
“救赎？”阿尔萨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边。
“是的，救赎，可以将迷失的灵魂重新带回正途，但灵魂是必须有合适的容器的，如果**破灭，即便找回了灵魂也毫无作用，因而这个能力对寿终正寝的老人没有效果，因为圣光不会涉及生命的本质。”乌瑟尔解释道：“饶是如此，这也是属于传说中的能力，我只是在一些古老的教会典籍中看到过这方面的可能，但从没有想过会成为现实。”
阿尔萨斯咽了口涂抹，“那家伙就不是人。”
“是啊。”乌瑟尔笑了，这个一向古板的老圣骑士难得地附和了阿尔萨斯的玩笑话，“十二岁就参加战争，十七岁晋升英雄级，二十岁不到就获得了白银之手的承认，米奈希尔家族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怪物。”
在经历一场近乎绝望的战斗之后又看到了光明，乌瑟尔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玩笑话归玩笑话，他们都很清楚艾萨克斯给洛丹伦带来的改变。
天灾入侵的伤亡，在这一场救赎领域下，片刻就给抵消了一半之多。
在王宫顶端的泰瑞纳斯自然是目睹了一切，老国王虽然也露出欢欣的神色，但是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没人知道他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
奥妮克希亚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心思灵敏的黑龙公主现在已经基本看出艾萨克斯的确切底细，他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但他确实是个人类，奥妮克希亚化身为卡特拉娜女伯爵在这段期间从洛丹伦王宫里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而看到艾萨克斯在这边大发神威，她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只有没脑子的食人魔才会相信一头龙的人形态竟然能使用比自身力量还要强大的圣光之力。
也就是说艾萨克斯根本就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样本身是一头青铜龙，他就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但是他之前向她所展示的却是真实的青铜守护之力……
越触及到真相，奥妮克希亚反倒比最开始还要感到惊恐。
休伯利安号上也在关注着艾萨克斯这边，凯拉丽丝轻捂住自己的嘴，双眼中满是震惊，这样的能力她在先知维纶身上都没有见过，“他难道真的是天选之子吗？”德莱尼少女的脑中闪过一丝疑问。
下方的景象是在位于舰桥指挥室中心的一个巨大的全息影像投射器展现的，因而莱因哈特也看到了全过程，这位粗犷的军团长不由吹了声口哨，“我说什么来着，信殿下得永生！”
“虽然你的话某种意义上似乎没有错，但总感觉有些奇怪。”麦特霍纳一本正经地说道。
莱因哈特哈哈一笑，“开启折越信标，小马，我和那帮兔崽子该下去了，殿下这么勇猛，总要有人给他加油助威啊！”
时境过迁，现在也只有莱因哈特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仗着不菲的交情，还在用“小马”来亲昵地称呼休伯利安号舰长了。
“去吧去吧。”麦特挥手打发他道，反正现在的休伯利安号也就是一艘运兵船，除了投下兵力之外就没什么其他参加战斗的途经了。
一道又一道折越光芒在艾萨克斯和奥蕾莉亚周边亮起，当一道光芒消逝之后，就是一个身穿漆黑战甲的天罚军团战士出现，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壮观的景象。
奥蕾莉亚环顾四周，觉得这种军队出场方式很有气势，“这个折越系统很有意思呀，你说能不能向这个家伙要一套用一用？”
她问话的自然是希尔瓦娜斯。
自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之后，风行者两姐妹就是不是这样“友好”地彼此交流一下，增进一下姐妹关系，反正只是灵魂间的对话，不用担心被旁人听到。
“你想太多，这么关键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给你。”希尔瓦娜斯毫不客气地打击她道。
“怎么不可能？我们和他这么亲密的关系，再说他真的不肯的话，你只要施展一下你的魅力不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就像那个纳萨诺斯一样，他现在可是对你死心塌地的忠犬哎，我们之前可是费了不少手段才让他答应暂时离开你，回去奎尔萨拉斯几个月。”
奥蕾莉亚揶揄地说道，在接触虚空之后，她的性情就变得有些乖张起来。
“艾萨克斯和纳萨诺斯不一样！再说我从没有什么诱惑人的想法，纳萨诺斯也不是我的……‘忠犬’！”希尔瓦娜斯回应道，已经带上了些羞恼的情绪。
“对哦。”奥蕾莉亚恍然大悟，“艾萨克斯和纳萨诺斯不一样，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要不你就从了他吧，这样他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你啦……”
“闭嘴！要去你去！”
“你确定？！”奥蕾莉亚表露出震惊的情绪，“其实我是不介意的啦，但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共用一具身体呢，就连感官都是相通的哦……”
……
艾萨克斯对于身旁两姐妹的拌嘴一无所知，此时救赎领域已经发挥了足够的效果，他停止了引导，神圣能量还残留在王城之中，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完全消散。
救赎基于的原理非常简单，只要**、灵魂完整，就可以有真正意义上“复活”的机会，原本历史中的伊利丹就是因为同样的原理而复活的，只不过时间拖得越久代价就会越高昂而已。
王城之前身亡的平民与士兵中完全没有英雄级别及以上的存在，救赎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应该是圣光的固有能力之一，只不过需要对灵魂和圣光本质都需要有足够的了解，艾萨克斯也是在真正接触天灾军团之后才有这方面的想法，并试验成功，然后在这个时候应用。
现在天灾军团对王城造成的危害，已经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他的目光看向那座浮空城，有意思的是在他引导救赎领域时，里面的天灾竟然没有任何举动，他们在干什么？
只有一探究竟了。
调戏了自家妹妹的奥蕾莉亚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你想直接去进攻那座浮空城？”向艾萨克斯问道。
人类王子点点头，“天罚军团，前进！”他下令道。
之前有几批亡灵攻进了洛丹伦城内，但在刚才神圣领域的洗礼下，他们恐怕连渣都不剩，艾萨克斯在天罚军团的簇拥下向着城门走去，人们自发地在两旁围观，不阻拦道路，他们看艾萨克斯无异于在看一个行走的神灵。
突然，莱因哈特挤到了艾萨克斯身边，“那边的小伙子说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神官要我们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说着，这家伙对着艾萨克斯挤了挤眼睛，然后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神官？艾萨克斯一愣，接过盒子之后发现上面有皇家军事学院的徽记，立刻就明白莱因哈特其实知道是谁送来的。
艾萨克斯不动声色地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颗紫色水晶，以及一个小字条，上面有娟秀的字迹。
“用完之后记得还我。”
果然，是帕尔崔丝，而这枚水晶自然就是灵魂之歌。
艾萨克斯叹了口气，少女神官现在可能就在人群中注视着这里，至于不亲自过来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奥蕾莉亚的存在。
显然小神官还是有着敏感的自尊心的。
0469章 暴怒
对小神官帕尔崔丝，艾萨克斯一直都有种比较复杂的心理，少女神官已经在皇家军事学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艾萨克斯这些年一直在东奔西走，两人之间的交集其实非常有限。
不知什么时候，那种两小无猜默默生情的状况就消失了，好像是在失落群岛那会儿，克莉斯塔萨刚出现的时候？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大家都会长大嘛。
如果说他感受不到少女神官的情意，但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尤其是身边的优质妹子数量不可避免的不断增多，他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不主动，不拒绝，但肯定是会负责的，艾萨克斯现在的思维早已不在情爱婚姻方面了，爱情和某种繁衍的生理只是生活的调剂，和国家与世界的命运相比，个人的私生活完全无关紧要。
艾萨克斯拿起了灵魂之歌，这枚圣光水晶曾经拒绝了他，但其实可以理解，最开始的艾萨克斯其实对圣光没有任何体悟和理解，基本就是仗着克罗敏给的“传家宝”在胡搞，注重精神层面的灵魂之歌当然不鸟他，而现在当他试图激发这枚水晶的能力时，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阻碍。
不过现在，灵魂之歌对他来说也就是其本身的能量增幅还算有些作用了。
当初艾萨克斯以为是灵魂之歌让帕尔崔丝掌握了暗影的能力，但事实上并不是，操控暗影其实是小神官自身的天赋，而灵魂之歌只是将其激发出来而已。这枚紫色的水晶是七颗阿塔玛圣光水晶中最神秘的一颗，但其本身的特殊能力都体现在精神方面，对佩戴者的直接战斗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能够增幅神圣法术精神层面的效果这一点还是相当不错的。
灵魂之歌、璀璨之辰、愤怒之心，还有伊莉迪借给他的纳鲁之盾，现在艾萨克斯已经拥有了四枚圣光水晶。
至于剩下的三枚，风暴之眼在凯拉丽丝手中，繁叶之影不知所踪，而幸运之吻则还没有任何消息。
这七颗水晶的能力很全面似乎无所不包含，这是因为圣光本就是最源初的两种力量之一，大部分人对其的理解还是太片面了。
艾萨克斯一步一步，以一种均匀但并不慢的速度向前走着，他的注意力始终都保持在那座浮空城上。
奥蕾莉亚跟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
艾萨克斯很快就到了城门口，恢复建制的城卫军和白银之手圣骑士只来得及简短地向他表达敬意，接着注意力就转不得不转移到正前方，因为此时浮空城上又投射下更多的亡灵，而在骸骨战士、蛛魔之中，有一个宛如肉山的身影极其醒目。
那是一个巨大到不可思议的缝合怪，面目丑恶而狰狞，肥硕的肚腩开裂，像是一张巨口一般，即便是看着他就让人直冒冷汗，“帕奇维克生气了，帕奇维克要把你们这些该死的虫子统统吃掉！”
憎恶咆哮着，大到不可思议的劈肉斧被他挥舞的呼呼作响。
这头超级缝合怪显然因为之前被卡莉亚牢牢限制而感到无比的憋屈与愤怒，但没人关心一个脑子里都是浆糊的家伙的情绪，洛丹伦守军只知道这个怪物刚进场就陷入了狂暴，不好对付。
“乌瑟尔！阿尔萨斯！”艾萨克斯大声喊道：“这个缝合怪交给你们，天罚军团也会听从你们的指挥，务必把这头憎恶的脑袋切下来！”
“明白，殿下！”乌瑟尔严肃地保证道，他对听从艾萨克斯命令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刚才那一场救赎领域，已经彻底让光明使者对艾萨克斯这个年轻人产生了足够的信服。
对这位圣骑士而言，圣光就代表着权威。
“交给我们吧，长官。白银之手骑士团全体都已经回到了巅峰状态，这个大胖子绝不是我们的对手。”阿尔萨斯语调轻松地说道，他是故意称呼艾萨克斯为“长官”的，因为他并不想过分强调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战场之上无兄弟，只有上级与下级。
艾萨克斯本想提醒一下阿尔萨斯帕奇维克不好对付，但转念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自己是想去直接进攻那座浮空城？”奥蕾莉亚凑到艾萨克斯耳边问道。
“没错。”人类王子点了点头。
“我可以给你提供远程支援。”女精灵立刻表示道，“不过你打算怎么上去？难道是变成龙？”
“并不是。”艾萨克斯淡淡地说道。
……
远处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卡莉亚放下心来，那家伙竟然及时出现了，那么事态必然会被他掌握，王城的危机很快就会迎刃而解。
那个救赎领域同样使得恶魔少女惊讶万分，她本以为晋升传说级之后自己的实力已经领先艾萨克斯一大截，也因为如此才能“强迫”他从了自己，但现在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卡莉亚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小小的不忿，在决心过后要好好压榨一番艾萨克斯之后她的情绪才有所平复。
既然他回来了，那么这些烦心事就丢给他处理就算了，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偷个懒，毕竟以自己现在的样子，完全不适合在太受关注的场合出现，之前的出手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吉安娜的状态让卡莉亚感到很熟悉，曾几何时她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因而卡莉亚内心对其还是有一点同情的，不过这种情绪并不会产生什么特别的影响。
身后再次无声地裂开了一条空间裂隙，卡莉亚慢慢地后退，一点一点的没入其中。
片刻之后，恶魔少女便出现王城地下，她之前就是在黑暗圣堂武士的驻守地点和瓦莉拉进行谋划的，连通达拉然废弃驻点的传送门也是在这里。
按道理说，瓦莉拉和阿卡玛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果然，她看到了精灵女贼和破碎者黑暗圣堂武士。
阿卡玛沉默不语地站在一边，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而瓦莉拉则半蹲在地上，和一只白色的猫在玩耍。
那只猫咪很奇特，全身雪白，但四肢和面孔都是棕黑色的，卡莉亚只是看了眼就不在意，身为王女的她从小就见过各种奇珍异宠。
不过这个女精灵什么时候养起宠物来的？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卡莉亚直接问道。
瓦莉拉收回了被自己当做逗猫用具的那根龙鹰羽毛，小猫躺在地上，露出肚皮，用一种能让人融化的可爱目光注视着她。“我们找不到那座浮空城的重要设施，那些法阵应该都在一个只有法师能够进入的封闭环境之中，甚至可能就是在一个异次元。”瓦莉拉耸了耸肩说道。
“不过我们并非毫无收获。”阿卡玛突然开口了，随后又陷入了沉默。
“我们干掉了一个复生的**师，应该是前肯瑞托六人议会的某个成员，我们取下了他的徽记。”瓦莉拉接着说道：“另外，我们还把这个小家伙带了出来。”
她指向地上那只小可爱，白色小猫用萌萌的纯洁大眼睛看了过来。
“这是从达拉然带出来的？那里不是已经变成亡者之城了吗？”卡莉亚下意识地问道。
瓦莉拉耸了耸肩，“你觉得它是什么？”
卡莉亚一愣，随即就意识到这只猫虽然有着粉嫩的小爪、柔软的长毛以及水汪汪的大眼睛，但它身上却没有丝毫生命该有的气息。
它竟然是亡灵。
但亡灵普遍丑陋并且散发着腐烂的恶臭，而这个小可爱却如此的完整而洁净，显然是经过精心的“制作”。
卡莉亚突然想起之前卡莉亚分享给自己的信息，“我记得你说过，吉安娜在堕落前一直都在照顾克尔苏加德的猫，并且那只猫在她一系列的经历中都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没错，就是这只。”瓦莉拉直接了当地说道，一副“你完全不用怀疑”的神态。
她可是在暗中观察了一切，自然不可能认错。
“比格沃斯先生死于那场审判，吉安娜在攻下达拉然之后应该就把它复活了，至于为什么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显然那位堕落王女对她的小宠物还念念不忘，我想这应该是她唯一还残留的人性吧。”
虽然比格沃斯先生本来是克尔苏加德的宠物，但现在是吉安娜与之感情更深厚，而巫妖本人是毫无意见的，他为了力量连过往的一切都可以舍去，何况一只宠物猫。
“所以你就把它偷回来了？”卡莉亚脸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是啊。”瓦莉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觉得这只猫很神奇，很有研究价值吗？”
“难怪吉安娜突然爆发了那么强大的能量，将近半的王城都直接冰封。”卡莉亚有些哭笑不得。
“形式已经到了这么糟糕的地步吗？”瓦莉拉突然有些心虚起来，觉得自己似乎闯祸了。
“并不糟糕，那家伙及时回来了，还装了回神棍。洛丹伦安全了，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找你。”卡莉亚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她这样做似乎是为了给瓦莉拉一点教训，让她多自责一点时间。
瓦莉拉这才放松了下来。
“既然地面的事情不需要担忧，我们现在确实该研究一下这个小家伙了。”卡莉亚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只小猫咪身上，“我怎么感觉，它会是对付那个堕落王女的一件利器呢……”
“所以我建议还是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再交给殿下处置。”
“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卡莉亚以手托腮，若有所思。
0470章 巫妖女王
圣骑士们开始亡灵发起反攻，乌瑟尔一马当先，直接顶住了帕奇维克，神圣战锤“圣光的正义”重击在憎恶庞大的躯体上。
帕奇维克后退了一两步，战锤的神圣之力烧灼着他的皮肤，憎恶怒吼着，反手一斧劈出，乌瑟尔虽然立刻开启圣盾格挡，但还是差点被击飞。
没办法，人类的体型相比憎恶来说终究是差太多了。
艾萨克斯并没有看向乌瑟尔那边，帕奇维克虽然可以算是天灾高层，但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值得给予太多的关注。而且他相信白银之手骑士团完全可以应付。
终究只是一个无脑的憎恶而已。
浮空城就在上方，它的阴影依然笼罩，让整座王城都处于无形的压力之中，显然必须尽快将其解决。
至于如何上去，艾萨克斯已经表示不会使用青铜龙形态，如果非要调动时光之力，那就必须先变形，然后开启超维度状态掩人耳目，飞到达拉然之上再取消变形，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他有更好的方案。
艾萨克斯沉下身子，接着猛然一蹬地面，身体向上，接着一道从天而降的光芒将他的笼罩，他的躯体几乎是在半秒之后就融入了那道光之中。
这看起来好像是折越的初始步骤。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同样的光柱在达拉然的望平台上出现，艾萨克斯从天而降，携带的巨大的神圣力量炸开，竟然直接就在其上清出了一片空地。
从视觉效果上来看，他是化身为光，飞到天空，再带着极强的威势降落在达拉然的望平台上。
“这是……”休伯利安号，凯拉丽丝猛然站起身，蔚蓝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惊愕。
“折越吗？”麦特接口问道，他也在关注艾萨克斯的战况。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凯拉丽丝的语气中带着惊叹，“他应用的是折越的前半段原理，从原本的位置折越到中转站，然后再从中转站折越到目标地点，并且可以直接省略中间的步骤，也就是没有必要到达中转站。果然只有他才能想到如此能力，不过这也不奇怪，他毕竟提出了普罗托斯水晶原理的人……”
“也就是说，必须有普罗托斯水晶在附近，殿下才能使用这种能力？”麦特立刻就推断出了一个情况。
“不一定。”凯拉丽丝轻轻摇了摇头，“你有感觉刚才休伯利安号上那颗水晶出现了能量波动？”她问道。
年轻的舰长在全息影像操作面板上飞速的操作了一番，“没有。”他给出了确切的回答。
“这就对了，那个不会产生实际作用的中转站的坐标应该不在艾萨克斯，甚至都不在实体宇宙……”
“那会在哪里？”
“在实体宇宙之外，一个充满无尽光明力量的地方，我们一般称呼那个地方为光之海洋，而艾萨克斯是我所见到的，唯一有能力沟通光之海洋的人。”凯拉丽丝解释道，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一种淡淡的骄傲情绪，“他是真正意义上圣光的宠儿，刚才那从而而降，从某种意义上来才是真正的天罚之剑，这是只有他才能领悟的能力。”
如果艾萨克斯就在这里，听到凯拉丽丝的讲解，必然是会拍手称赞的，因为德莱尼少女推测的大都属实，凯拉丽丝还是很了解他的，但除了一点，他其实还动用了些时光之力，不然不可能将折越的过程进行的如此迅速。
参照英勇飞跃和信仰飞跃的命名规则，这个新能力便获得名称“荣耀飞跃”，这个新能力可以说是弥补了艾萨克斯最后一块短板，他的机动性得到了很大的增强。
之前艾萨克斯虽然可以通过加速自身时间流速的时空穿行能力来达到类似于瞬移的效果，但是荣耀飞跃有两个无可比拟的优势，一是可以进行高度方面的移动，不受地形的困扰，毕竟开启了时空穿行也必须靠自己走过去才行，而荣耀飞跃则完全是空间方面的移动。
另外，荣耀飞跃在结束时可以携带非常大量的神圣能量，释放出去对敌人进行伤害，在冲锋和突进时会非常有效。
艾萨克斯踩在达拉然的白石地面上，周围是几块还在燃烧圣焰的残骸，那几个亡灵的其他部位此时早已都化为了飞灰。
“哇哦。”看到艾萨克斯就这样出现在达拉然浮空城之上，奥蕾莉亚不禁夸张地感慨了一下，她取下背在背上的萨斯多拉，向王城内部走去她答应要对艾萨克斯进行远程支援，自然要找一个合适的制高点。
秩序之手开始变形，一部分转移到艾萨克斯的右手，包裹住长剑清算对其进行强化，另一部分在艾萨克斯的手中凝聚成了一柄与清算大致相同的单手长剑。
两柄清算，一柄镶嵌愤怒之心与纳鲁之盾，另一柄镶嵌璀璨之辰与灵魂之歌，本来清算只能同时镶嵌一颗圣光水晶，，但在前不久的更新换代中，多打造一个插槽并不是什么难事。
艾萨克斯左右手持剑，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先环顾了下四周，这座魔法之城一个月前还布满光辉，但现在却显得无比破败而暗淡。
他接着睥睨地扫视着那些亡灵，就连克尔苏加德他也没有多看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正中央的苍白头发的少女身上，在看到她手中那把冰蓝色、有着骷髅和恶魔犄角装饰的魔剑时，他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
“时隔十年，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吉安娜。”他开口了，虽然是叙旧，但语气非常的冷。
“是啊，好久不见了呢，艾萨克斯。”吉安娜淡淡地回应道，她似乎也不急着向艾萨克斯发起进攻。
人类王子以一种莫名的眼神打量着吉安娜苍白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沉默许久。
“你杀死了肯瑞托所有的领袖？”他问道。
“是的。”
“包括安东尼达斯？”
“我亲手将霜之哀伤刺入了他的胸膛。”吉安娜依然面无表情。
又是一阵沉默。
“你应该知道，耐奥祖已经死了。”艾萨克斯的面孔逐渐冷冽下来。
克尔苏加德的眼中的鬼火猛地一阵闪动，似乎这个巫妖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吉安娜没有开口，像是默认了。
“我亲手结果了他。”艾萨克斯带了点傲然的情绪，他直视着吉安娜，“之前你被他控制，做下的错事还情有可原，但在耐奥祖死亡之后，你的意志应该已经自由，但却依然对洛丹伦进行入侵，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这份罪责……”他停顿了一下，“可归咎不到其他人身上。”
“你是在审判我吗？”吉安娜冷冷地问道，话语间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
“没错，我在审判你，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如果你在攻陷达拉然之后就停止你的罪行，那么你还可以被原谅，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你彻底堕落，我很好奇，吉安娜，现在的你内心是否还有半点良知？”
一把清算上燃烧起神圣之火，另一把上则延展出宛如实质的光刃，艾萨克斯的双眼中开始充斥无情的炽白光芒，显然他又在引导接近于他极限的力量。
“我宣判你，有罪！”
即便知道吉安娜不该是这样的命运，知道她真正的本性那又怎么样？这些都不可能成为她脱罪的理由，艾萨克斯早就不会让固有印象来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了。
她犯下了罪，就必须接受惩罚，哪怕她本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艾萨克斯知道自己必须为死难的洛丹伦人负责。
“废话真多。”吉安娜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干掉他！”
宛如无尽潮水一般的亡灵涌上了望平台，向着艾萨克斯扑去，而吉安娜竟然离开了，向着紫罗兰城堡的方向走去。
她似乎是想用这些亡灵拖住艾萨克斯。
人类王子当然不会让她如愿，身体陡然变得虚幻起来，直接穿越了最前方的亡灵。
超维度状态，青铜龙独有能力，可以理解为加强版的潜行。
圣焰清算和光耀清算一同挥动，形成神圣的利刃旋风，将二十米以内的亡灵清理一空，更多的骨头与尸体涌上来，但也立刻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艾萨克斯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减缓，向着吉安娜追去。
这些亡灵至少都是精英级别，因而艾萨克斯还是必须要不断挥剑清理，不可能说发挥灰烬使者的效果直接净化一整条街道。
具有威胁性的死亡与暗影波动出现在几十米之外，那是几个死灵法师和瓦格里，艾萨克斯认得这种宛如天使般的生物，因而并不惊讶。
在面对大量的敌人时，躲在远处的施法者是很麻烦的存在，必须优先解决，他使用旋风斩技巧清空了周边的亡灵，接着纵深一跃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束，接着同样的光束在那些施法者的上方出现，艾萨克斯从天而降，强大的神圣能量炸裂，两柄长剑带起毁灭的弧度。
哪怕是那两个有着英雄级别能级的瓦格里，在这样的打击下也瞬间就灰飞烟灭。
周围小规模聚集的施法者还有些不少，艾萨克斯左手的圣焰清算在身前一划，形成了一片赤焰领域组织其他亡灵逼近，同时右手的光耀清算举起，晶化的光芒在其上闪耀。
他在引导蓄力打击，或者换个不那么通俗易懂的名字仲裁之斩。
然而就在这时，冰霜、阴影与死亡之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艾萨克斯脚下的区域凝聚、挤压，即将爆发，身经百战的圣骑士毫不犹豫地取消了引导，全身陷入昏黄的光芒。
静滞状态，差不多就等于免疫一切伤害。
爆裂的冰霜，夹杂着撕裂性的暗影和浓郁的死亡，在艾萨克斯的周边区域炸开，就好像是一朵绚烂的死亡之花，而在这朵花平息之后，静滞的艾萨克斯恢复了活动能力，回头看向阴自己的施法者。
不远处，巫妖阴恻恻地看着他，空洞眼眶中的鬼火在闪耀着莫名的光芒。
“你是真的可笑，克尔苏加德，”艾萨克斯毫不客气地训斥道：“巫妖王已经死了，你这可笑的忠诚为什么不表现在对肯瑞托议会？”
0471章 消逝的达拉然
对于艾萨克斯的谴责，克尔苏加德没有任何表示，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自然不会有什么羞耻之心和罪恶感。
艾萨克斯当然也不是来耍嘴皮子的，神圣的护盾将他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无数的诅咒、暗影箭就和骨刺骨矛都被抵挡住，艾萨克斯硬顶着这些攻击，不管不顾地向克尔苏加德冲锋而去。
以罪行而论的话，克尔苏加德的罪孽甚至超过了吉安娜。
荣耀飞跃虽然效果杰出但这个技能需要艾萨克斯调用自身全部种类的能力，因而还做不到连续释放，大多数时候他还是要用自己的双脚移动。
时光之力包裹艾萨克斯的全身，使他在高速突进的同时身体又变得模糊起来。很是让人琢磨不定。
克尔苏加德试图锁定他，但发现根本就做不到，无论是周围的亡灵士兵还是那些远处的施法者，都无法对现在的克尔苏加德有什么帮助。眨眼之间艾萨克斯就已经到了巫妖身前。
无法拉开距离，释放的冰霜新星和冰环术毫无作用，艾萨克斯的身体素质本就已经相当可以了，并且秩序之手本身就还带有强制驱散法术的能力，自然不会被轻易限制住。
随着实力的提升以及要面对越来越强大的对手，秩序之手另一项能力秩序权柄就愈发显得鸡肋起来，这个能力看起来很强大，能够调动秩序之力强制让目标的状态变回被标记的时刻，基本的用法就是使友方目标恢复到全盛状态，或者是抵消敌人的强力恢复性或者状态性法术。
但任何能力，都必须考虑使用条件和使用范围。
提尔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之一，他可能会比五色龙王强上一些，但与阿克蒙德或是基尔加丹相比肯定是不如的，说白了也就是勉强算是传说之上的阶层。
而现在，艾萨克斯自身的战力都已经很接近他了。
白银之手是提尔的武器，但秩序守护者不可能选一把效果是他能力弱化版的武器，白银之手所具备的这两个关于秩序规则的能力显然只是是来自于提尔战死之后残留的意志。
因而艾萨克斯即便拥有了两个时空双倍的白银之手，他也发现秩序权柄这个能力至多只能影响到史诗能级的存在，他已经不可能用这种能力给自己补充状态了，不过这并没有太大关系，他现在能直接沟通光之海洋，不用再担心能量消耗问题。
他继承了提尔的白银之手，继承了提尔的圣光权限，但却并没有继承他的秩序之力，所谓的继任的秩序守护者这个头衔完全是忽悠那些土灵和机械侏儒的，泰坦赐予提尔的维护秩序之力早就随着提尔的身亡而散失了大半。
不过这种所谓的秩序之力本质上也只是是用来维护艾泽拉斯星魂的，在战斗方面的表现甚至有点捉急，脱离了艾泽拉斯甚至还无法使用，就好像挖矿、锻造这些采集生产类技能很难用来对抗敌人，不然提尔也不会在击败了两个被称为克拉西斯的古神造物之后就力竭身亡。
秩序权柄沦为鸡肋，但是格式化这种效果简单的驱散能力却依然好用，在上古之战时间线中艾萨克斯甚至用这个能力影响到了污染者阿克蒙德。
总而言之，艾萨克斯自身越强大，秩序之手对他的意义就越小，不过这依然是一把好武器。
毕竟能自动变化形态的武器，全艾泽拉斯可能只有这一件。
虚弱诅咒和恐惧术这些暗影和精神方面的负面法术就更不可能对艾萨克斯产生作用了，巫妖身上浮现出厚厚的寒冰护体的蓝光，意图再用那种用法力与寒风推动自身移动的能力，但那显然太迟了。
两把清算交叉着砍来，巫妖的躯体突然停顿了一下，神圣长剑就接触到了他的躯体。
自获取了部分诺兹多姆的力量之后，艾萨克斯就可以攻击处于静滞状态的敌人。而这种能力，自然在越突然、越具有决定性的时刻最好。克尔苏加德那由奥术能量、冰霜和死亡之力组成的护盾，真的就好像是无实质的光芒一般，没有产生丝毫实质性的防护效果。
清算斩开了法袍，斩开了腐朽的骨骼，斩开了巫妖的核心的实体能量，这一瞬间的攻击，倒是让艾萨克斯对巫妖的构造有了充分的了解。
从克尔苏加德发难，到艾萨克斯反身冲锋，再到干脆利落地击杀巫妖，只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而已。
在巫妖的视角中，就是艾萨克斯只是到了近前，举起武器，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被直接击败。
艾萨克斯收回了长剑，反手再清理掉冲过来的亡骨士兵和穴居恶魔，巫妖的躯体在他的眼前崩坏，蓝黑色的能量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克尔苏加德就这样被消灭了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耐奥祖给这位曾经肯瑞托**师所许诺的东西中，就包括了永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巫妖确实可以算是永生的，他们会将自己的灵魂保存在一种名叫“护命匣”的器具中，只要护命匣不被损坏，那么巫妖就不会被完全毁灭。
艾萨克斯只是击败了克尔苏加德，并不知道他的护命匣在哪里，而克尔苏加德只要有点智商，就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座达拉然浮空城之中。
还真是麻烦啊。
艾萨克斯转过身去，看向位于达拉然城一角的紫罗兰城堡，吉安娜就是往那里去了，她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艾萨克斯并不清楚她有什么后招，不过都无所谓了，无论如何他都要……
要干什么？直接干掉她？还是将其俘获、看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艾萨克斯此时还有些犹豫。
但不管怎么说，都决不能再放任她的存在，这是一个错误，并且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响，必须被纠正。
至于阻挡在他和紫罗兰城堡之间的成百上千的亡灵，艾萨克斯只当它们不存在。
圣骑士的脚步毫不停息，留下了一条灰烬之路，几分钟之后，他面对前的阻碍就只剩下四个维库人死亡领主。
任何一个死亡领主的体型都是艾萨克斯的三四倍，实力很不错的样子。艾萨克斯表示了重视，给了他们一道蓄力打击，来自光之海洋的能量形成的剑刃瞬间就将这几个死亡领主吞没，接着还摧毁了紫罗兰城堡的一整片外墙。
就对达拉然本身的破坏来说，艾萨克斯这一下就已经超过了天灾军团……
他仰起头，从气息来判断，吉安娜此时已经不在地面，而是在了紫罗兰城堡的最顶端。
话说回来，他一路杀过来好像都没有看到亡灵化的肯瑞托高层，不过也许是混在普通亡灵中在他的剑下化为灰烬了，而他却没有注意到。
艾萨克斯保持是仰头的姿势，用力一跃，化成了一道光。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紫罗兰城堡的高台上，巨大的能量使得地面出现了道道裂纹。
吉安娜就在他的前方，背对他，娇小的身影显得有些瘦弱，白色长发有几丝散乱开来。
艾萨克斯突然产生了一点怜悯之心，但他很快就理智地打消了这种过于感性的想法，现在的吉安娜可是相当危险，根本就不可能需要怜悯。
在她的身前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魔法装置，几块刻着玄奥符文的金属片正在约束着一个巨大的、密度惊人的奥术能量体，不断有能量传出，顺着紫罗兰城堡固有的能量回路进行传导。
清算上的神圣光芒依然闪耀，在清除了如此之多的亡灵之后，这两把神圣长剑的气势越发的惊人起来，艾萨克斯将剑尖垂向地面，“所以，这就是你从蓝龙那边抢夺的聚焦之虹？也就是利用这件神器，你毁灭了达拉然？”
“我只是毁灭了自大而无能的肯瑞托而已，至于达拉然本身，这座城市难道不是依然还存在吗？”
吉安娜缓缓转过身来，无所畏惧地和艾萨克斯对视，冰蓝色的眼眸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情感。
艾萨克斯也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看来你的人格已经被耐奥祖扭曲了，对犯下的恶行没有丝毫的感触，不过这没关系，一切都将再次结束。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并不都是你的错，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放弃抵抗，跟我回去接受审判，我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吉安娜轻笑了一声，她终于有了情感的表示，证明她并不是冰冷的杀戮机器，“你就对自己真么自信吗？”
“可以这么说，至少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了。”艾萨克斯沉声说道。
除非吉安娜已经超越了传说级别，否则是不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这就是艾萨克斯自信的来源。
“简直自大的可笑。”吉安娜淡淡地说了一句，霜之哀伤突然遥遥一指圣骑士。
虽然有自信战胜吉安娜，但艾萨克斯并不敢掉以轻心，无论怎样霜之哀伤都是一柄必须小心对待的魔剑。
然而艾萨克斯估算失误了，爆发出能量的不是霜之哀伤，而是吉安娜背后的聚焦之虹，一股能量级别高到惊人的奥术能量以冲击波的形式向他席卷而来。
如此快速、如此大范围的能量冲击自然不是艾萨克斯能靠反应闪躲开的，事实上，因为距离太近，他连调动精神力开启静滞状态都来不及，毕竟他在人形态时激发时光之力会有一点延迟。
艾萨克斯只来得及将两把清算长剑交叉于胸前，形成格挡的姿势，四颗圣光水晶闪耀，尤其是纳鲁之盾这颗防御性水晶，它的能力被艾萨克斯以最大限度激发。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艾萨克斯从来时的方向倒飞出去，撞飞了平台上的栏杆，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0472章 她的命运
“快帮他，姐姐！”
“我知道！难道我不在看吗？”
王城大教堂的顶部，奥蕾莉亚目光随着已经变成空中飞人的艾萨克斯移动，安抚着希尔瓦娜斯，同时迅速弯弓搭箭。
这家伙还是托大了呀，被击飞从空中跌落，基本就意味着成了活靶子。
奥蕾莉亚嘴角带起一丝坏笑，自己这个妹妹表面上高冷，但艾萨克斯一出事就暴露了对他的关切，如果是其他时候她肯定要好好取笑一番，不过现在嘛……
还是先帮那个家伙比较好，毕竟总不能看着他挨打呀。
萨斯多拉之上，纯金色的能量箭矢在凝聚，大教堂顶端是王城的最高点，但从这里到浮空城上紫罗兰城堡塔尖的距离依然差不多十倍于普通精灵强攻的射程，但对女精灵来说这距离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障碍。
毕竟，正在射击的是两位游侠领主，并且对空射击不存在阻挡箭矢的干扰物，只需要动用一些能力加大射程即可。
松弦，神圣能量箭矢化作一道流光，奥蕾莉亚并没有放下萨斯多拉，她淡金色的眼睛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变成了紫黑色，
又一枚能量箭矢出现在萨斯多拉上，只不过这一次是漆黑的颜色，仿佛能吞噬所有光芒，一息之后，这枚虚空箭矢无声地飞射而去，萨斯多拉还是那么华丽，女精灵的眼睛又变为是金色。
就好像刚刚的虚空能量只是错觉。
两根箭矢一前一后，漆黑的虚空之箭速度要比光铸之箭快一些，它们的目标自然就是紫罗兰城堡的顶端，在到达目标位置之后，后方的虚空箭矢正好触碰到了光铸箭矢的尾部。
虚空与光明碰撞，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可不只是艾萨克斯知道这一点。
爆炸，剧烈的爆炸产生，奥蕾莉亚当然不会指望这能直接干掉吉安娜，但至少能强行让其没有机会再去进攻做自由落体的艾萨克斯。
她的策略成功了。
来自聚焦之虹的奥术能量在在面对爆炸时开始回缩，没有再度激发的迹象。
艾萨克斯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点，甚至已经飞出了达拉然城的范围，这足可见重击艾萨克斯的那道奥术冲击的强度。
正在快速向后飞行的人类王子有些郁闷，虽然他格挡成功，但依然感觉自己的骨骼关节受了损伤，不过这点伤是小问题。就这样被击飞显得有些没面子，他确实没想到吉安娜可以如是迅捷地调动聚焦之虹的力量。
那真的是一件蓝龙神器吗？为什么会在一个人类手中发挥如此恐怖的效果？
艾萨克斯的背后伸展出实质性的光翼，不过只是减缓了降落速度，使他能够滑行，这种能量羽翼是不能够负载他的体重进行飞行的，艾萨克斯想要重回达拉然，最正确的办法应该是直接化为青铜龙。
他也是准备这么做的，不假思索。
但达拉然本身发生的变化使得艾萨克斯停止了化形，这座浮空城周围的空间突然出现了扭曲，篮板色的光点在其城墙上周围逐渐浮现。
“这是……传送？”艾萨克斯有些诧异。
达拉然浮空城是有将整座城市直接传送的能力的，这显然也是提瑞斯法议会留下的手笔，在原本的历史中这座浮空城会接连出现在诺森德、逆风小径以及破碎群岛。不过和休伯利安号的折越不同，这种传送受限很大，并且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
毕竟是近千百年前的陈旧技术了、
难怪在休伯利安号到来之后这座浮空城就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显然在发现洛丹伦援军已到，无法攻下王城之后，吉安娜就将聚焦之虹的能量传导进达拉然的传送系统。
那么她的目的地是在哪儿呢？
艾萨克斯差不多能猜到答案。
艾萨克斯在半空中缓缓坠落，他将两把清算长剑合二为一，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双手剑，由纯粹光明力量形成的炽白晶化外壳在巨剑的表面不断浮现。
这会是艾萨克斯自领悟蓄力打击的技巧之后，最全力以赴的一次，他很清楚绝不能让吉安娜就这样离开。
一般来说传送的过程是很难打断的，但艾萨克斯对时空之力有着充足的了解，他可以保证自己一剑下去，达拉然的传送将会被中断，整个城市都会陷入空间乱流，从而四分五裂。
真的只需要一剑。
吉安娜自以为玩了一个漂亮的战术，但却不知道自己是给了艾萨克斯一个一劳永逸解决她和天灾军团的机会。
但是艾萨克斯却突然犹豫了，并不是说他突然想像圣母一样的去宽恕，而是回想起了麦迪文的话；
“吉安娜对这个世界至关重要，而你掌握着她的命运。”
至关重要？到底是什么方面至关重要？她的命运又该是什么样的？
艾萨克斯其实很烦这种说话不说全的态度，麦迪文就是因为这样遮遮掩掩神神秘秘，原本的时间线中才会被大多数国家领导人当做疯子。
然而艾萨克斯却不能够无视他的话，因为正是这个先知的指点，他才会在关键时刻返回洛丹伦。
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改变了，麦迪文究竟看到了未来怎样的景象？
又考虑的即便是是在这里击毁达拉然，这座浮空城也很可能会坠落到王城，艾萨克斯最终没有什么动作，巨剑上的光芒逐渐熄灭，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达拉然化作一道白光完全消失。
你最好不要骗我，麦迪文。
……
笼罩王城的阴影消失了。
而在地面上，乌瑟尔也成功地敲碎了帕奇维克的脑袋，憎恶的躯体瘫在地上，污血以及腐臭的胆汁王宛如喷泉一般地渗出，令人作呕。其余的亡灵也都遭到了毁灭。
这意味着王城的保卫战胜利了。
人们起初还难以置信，毕竟这短短半天内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梦幻一般，直到有人提到艾萨克斯的名字，不少人开始感谢圣光，但很快所有的声音都变得统一起来；
“吾王万岁！天佑洛丹伦，”
大多人都不知道那个救回了无数生命的救赎领域是艾萨克斯释放的，不过艾萨克斯本人也并不在意这一点。背后的能量羽翼缓缓扇动，使得他缓缓地落回地面。
乌瑟尔和阿尔萨斯已经靠拢了过来，“吉安娜为什么会……”年轻的洛丹伦二王子欲言又止。
他对现在的吉安娜抱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态度，并不是厌恶与憎恨，而是感到有些怜悯和同情，即便她差点就覆灭了洛丹伦。
“她在精神上被人动了手脚，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本性。”艾萨克斯简短地介绍道。
“也就是说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棋子，”乌瑟尔微微地摇了摇头，“那么幕后的主谋呢？就是那个在极北之地的巫妖王？难怪艾萨克斯殿下你要组织北伐。”
艾萨克斯点了点头，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并没有说巫妖王耐奥祖已经被他解决，而吉安娜现在很可能就是以自己的意志自行动。至少再见到麦迪文之前，这种不确定的说法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妙。
就在这时，数百个圆滚滚的身影在北边出现，那是定居在提瑞斯法林地的迷踪岛熊猫人，他们都拿着武器，为首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陈风暴烈酒，而他身旁的自然就是源师兄。
这些熊猫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怪异。
艾萨克斯等人迎了上去，陈下意识地张嘴乐呵了一下，“好久不见了，艾……萨克斯王子殿下。”
他意识到这里不是迷踪岛，对艾萨克斯应该用正式的称呼。
艾萨克斯点了点头，他现在没什么心情与陈寒暄，“看陈师兄的装扮，你们是来增援的？”
“没错，源乘着你那头翔龙壬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所以我们立刻召集了村子里大半数的小伙子前来支援，但没想到这刚一来，就发现你们已经解决敌人了。”
陈有些哭笑不得。
“有心了。”艾萨克斯郑重说道，熊猫人的到来现在看起来像是锦上添花，这几百个武僧也不是什么特别强大的战斗力，但别忘了王城在艾萨克斯回归之前就是一副要彻底陷落的感觉，但熊猫人依然支援了，并且一出动就是一半的成年男丁。
这就很难能可贵了，足以证明他们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种族，而洛丹伦对他们的接纳是正确的。
“虽然说最大的威胁已经暂时解决了。但还有不少亡灵散布在王城的周围，洛丹伦确实需要熊猫人来帮助清理它们。”艾萨克斯回应道。
接受善意的帮助同样也是一种表达友善的方式。
“怎么又有巨龙来了。”阿尔萨斯突然说道。
顺着他的目光，艾萨克斯看向北方，那边有两只巨龙一前一后的出现，他们的鳞片是蓝色的。
显然，是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他们竟然跟来了。
这场王城保卫战结束的太快，以至于这些支援力量的到来都显得非常尴尬，基本派不上用场。
艾萨克斯并没有什么欣喜的神色，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两头蓝龙竟然都到这里来了，那么诺森德那边可能会有些麻烦……
……
冰冠冰川。
耐奥祖在面对北伐军时将整个诺森德的亡灵都聚集在里以便加以控制，而在其一切算盘落空、被艾萨克斯无情湮灭之后，这片冰川便成为了无主亡灵的乐园。
但这种状况注定不会持续太久。
一道白光的闪过，巨大的浮空城市出现在寒风凛冽的空中，紫罗兰色的穹顶瞬间就被寒冰与雪花覆盖。
艾萨克斯带着天罚军团折越回洛丹伦，吉安娜便将达拉然传送到冰冠冰川接收无主的天灾军团，这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战略，很显然吉安娜在感知到耐奥祖灵魂破灭之后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些骨龙、高阶石像鬼、巨型骷髅、胆汁缝合怪的耳边都响起了一个声音，“天灾军团的随从们、仆人们、士兵们，我，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将成为你们新的主宰，你们将在我的带领下，将生者的世界尽皆粉碎。”
很难说有多少亡灵完全听懂了这句话，但他们纷纷咆哮起来，即便那个声音与以往的统治者不同，但他们还是可以凭借那种被统御的感觉判定那就是巫妖王。
新的巫妖王。
骑乘一头冰霜巨龙，吉安娜从达拉然浮空城到达寒冰尖塔之上，她脖颈上那来自于巫妖王之冠的统御水晶闪烁着光芒，两旁的瓦格里侍女恭敬地地下头颅，向新的巫妖王表示臣服。
吉安娜踏上了那道台阶，一步一步向着顶端的宝座走去，往昔的各种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但她置若未闻。寒冰已经被艾萨克斯击碎，只有铁灰色的冰冷王座还在，吉安娜毫不迟疑地坐了上去。
耐奥祖已经彻底死去了，现在她才是天灾军团唯一的主宰。
她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顶王冠。
0473章 各方动向
“提里奥，你感觉到了吗？”
龙骨荒野边缘的天谴之门城墙上，原洛丹伦北方军团领袖、奥斯玛尔加里瑟斯眺望着眼前的冰川，同时向他的搭档问道，雪花落在他浓密的棕褐色的胡须之上，被他呼出的气流吹落。
提里奥弗丁缓缓地点了点头，他是圣骑士，对精神和能量方面的感知要更强，因而即便眼前所能看到的只有冰雪，他也能够感受到那片冰川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艾萨克斯王子给他们的任务是驻守天谴之门，不要让亡灵冲出冰冠冰川，因而之前他们只是执行被动的防守战略，只消灭对天谴之门有进攻意图的亡灵，毕竟按理说这个时候天灾军团已经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差不多了成了一盘散沙，没必要对他们进行主动出击。
正常的情况应该是，会时不时的有一些亡灵游荡到天谴之门附近，其中有一部分会试图离开这片冰川，而北伐军只需要将这部分消灭就可以，但现在天谴之门外一片空旷，天空中甚至都看不到飞行的骨龙与石像鬼。
这就很不正常了。
此时距离艾萨克斯搭乘休伯利安号返回只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就遇见了这种诡异的情况，两位统帅也不知道洛丹伦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因而心理压力还是相当大的。
冰冠冰川上雪峰林立，视界非常狭窄，因而提里奥和加里瑟斯并不知道达拉然浮空城竟然已经到达了冰冠冰川，天灾军团有了新的巫妖王。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刻意的聚拢这些亡灵，整合它们的力量。”加里瑟斯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天灾军团已经诞生了新的领袖？”提里奥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加里瑟斯嗤笑了一声，“亡灵可不是什么野兽群，需要彼此争斗才能决出头领，艾萨克斯殿下走之前也说过，绝不能用过往的经验来看待它们，它们和我们之前所遇到的任何敌人都不一样。我认为不久之后我们就会面对大规模的亡灵攻势，那会是一场硬仗，必须提早准备。”
提里奥缓缓点了点头，虽然说加里瑟斯的态度有点冲，但宽厚的圣骑士并不在意，他知道对方说的在理。
正当两位统帅相互交流意见之时，一名年轻的北伐军骑士冲了上来，他显得很着急，即便是在这冰天雪地，笔尖上竟然也挂着汗珠。
“加里瑟斯大人，提里奥大人，有来自王城的紧急讯息。”
北伐军集合了洛丹伦大部分精锐军队，自然配备了一台全息影像投射器，以和洛丹伦本土联络。
两位元帅对视了一眼，“快说。”加里瑟斯干脆利落地命令道。
“这是来自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和艾萨克斯王子的双重指令，要求我们立刻放弃天谴之门，以最快速度撤回北方苔原的无畏要塞，必要的话可以整合舰队考虑撤出诺森德。”年轻的骑士一口气说道，显然他是被临时被授命来向提里奥和加里瑟斯报告消息的，因而显得有些紧张。
两位统帅都能从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诧异的神色，情况竟然已经到了这么恶劣的地步了吗？
“我亲自去向殿下确认一下。”提里奥说道。
“没有必要。”加里瑟斯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命令的真伪完全不用怀疑，毕竟是国王陛下和王子殿下的双重意志，陛下的命令是铁律，而殿下的命令却接近于真理，当这两者共同出现时，我肯定我们应该没有任何异议地照做。”
加里瑟斯天性桀骜不驯，但却对米奈希尔王室抱有绝对的尊敬，这也是他能身居高位的原因，而从这方面看，坏脾气很可能也是做出来表明自己不结党营私的，加里瑟斯很可能具备非常精明的政治头脑。
每一个上位者都不容小觑，他们的对外形象往往只是一个侧面的表现。
“所以说，我们现在就应该传令下去做好撤退准备？”
“没错，我觉得我们最好在一天之内就能立刻动身。”
提里奥有种想揉太阳穴的冲动，大军后撤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好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是做长久固守的打算的，现在却要全军后撤……
不过，过往的事实已经证明，无论殿下的命令看起来多么荒谬，最终都会被证实是英明之举。
“如此仓促地后撤会有很多事情来不及处理。”提里奥提醒道：“比如说那位我们的新盟友，德莱尼牧师伊莉迪，她现在已经进入了冰冠冰川，并且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也太不理智了。”加里瑟斯脸色微微一变。
德莱尼牧师可是艾萨克斯亲自确定的“重要盟友”，并且和殿下本人关系匪浅。
“她说想亲自去考察一下那些亡灵，看一看他们是不是有被拯救的可能，考虑到无主的天灾军团已经没那么危险了，我就没有阻拦她。”提里奥也很无奈，“另外，血色神官团的一部分神官也随同她一起去了。”
血色神官团隶属于天罚军团，而天罚军团是艾萨克斯王子殿下的嫡系部队，显然是不能不管的。
“她们有说过此行的具体范围吗？”加里瑟斯皱起了眉头。
“没有具体明说，不过想必也只会在外围活动。”
“那就集合一批精锐好手，然后让一个靠谱的军官带着去找她们，无比要将这些神官们带回来。”加里瑟斯给出了自己的决策。
即便血色神官团再重要，也不可能说全军都因为她们这几十个人而耽搁，加里瑟斯的提议已经可以说是相当重视了。
“差不多也只能这样了。”提里奥点了点头，“她们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毕竟那位德莱尼牧师有能力折越神奇的普罗托斯水晶，虽然没有配套的法阵设施我们这边不可能折越士兵过去，但光是水晶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能量源。”
“那再好不过。”加里瑟斯表示道。
“既然要撤退，但总不至于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建议留一些斥候观察一下情况，这也方便我们在之后做出正确的应对。”
“正应如此。”
就在天灾军团再度集结之时，北伐军也开始做出应对，两位统帅在接到命令之后，做出了他们认为最合理的决策。
……
与此同时，银月城。
“凯尔萨斯陛下，虽然说您已经确认会让高等精灵重归达拉然，但我们最好还是确认一下具体日期，这样我才能去告知我的同僚。”
**师瓦格斯诚恳地对着眼前的精灵王说道。
在洛丹伦的联盟峰会之后，这位**师来到了奎尔萨拉斯，继续和凯尔萨斯商讨关于精灵与达拉然的问题，毕竟在古老的盟约之中，这座法师之城应该由人类和精灵共同维持。更何况现在达拉然应该算是历史上最虚弱的时候，如果精灵们都离开，那么魔法之城的名号就实在有些名不副实了。
凡是政治磋商，哪怕是只涉及一些简单的事情，也会非常郑重并且耗时弥久，因而无论是瓦格斯还是凯尔萨斯，暂时都还对洛丹伦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我没有办法给你准确的答复，因为在奎尔萨拉斯的秩序完成重建之前，我们都无法分出人手。”凯尔萨斯有些歉然地说道。
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这样的态度即便是说出拒绝的话也很难让人心生恶感。
瓦格斯苦笑，这半个月来他已经和凯尔萨斯见面多次，虽然每次的谈话都有所不同，但本质上就是在说这一件事情，结果得到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回复。
如果是某个人类国家的君主敢这么敷衍一位达拉然**师，瓦格斯完全可以自觉冒犯而拂袖而去，但凯尔萨斯却不同，哪怕是新的守护者出现，也不能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去面对高等精灵的王。
“那您应该可以给一个最迟期限吧。”瓦格斯最后只能无奈地换一种说法道。
“五年之内，我应该可以派出一批法师进驻达拉然。”凯尔萨斯依然很温和地说道。
奎尔萨拉斯之战使得这个曾经年轻气盛的精灵王子迅速变得沉稳而内敛起来，漫长的寿命并不代表精灵们会比人类更不容易接受改变，只不过是同一种生活模式持续了成百上千年，才会使得他们的性格和思维都常年保持在同一种状态。
曾经肯瑞托存在的意义上控制东部王国的魔法以及协助提瑞斯法议会守护这个世界免遭异世界入侵者的觊觎，但现在这两个职责差不多都已经名存实亡了，凯尔萨斯已经看出了这一点，肯瑞托之所以强烈要求高等精灵回归，不过是想维持着自身在魔法上的超然地位而已。
瓦格斯微微叹了一口气，五年，这对有着数千年寿命的精灵来说确实是一个很短的期限了。
“既然您做出了承诺，那么我也就不多叨扰了，我这就回达拉然向把这个消息告知其他几位**师。”瓦格斯后退几步，身上亮起传送法术的光芒。
高阶法师差不多都是如此，在交通方面享有极高的便利。
凯尔萨斯目送着瓦格斯传送离开，接着就发现一个穿着华贵法袍的高等精灵法师匆匆走了进来，“有什么事吗，罗曼斯？”他向他的顾问询问道。
“最新消息，陛下，洛丹伦的王城遭受入侵……”
……
瓦格斯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与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擦肩而过。他还在思索着凯尔萨斯的态度，这一趟奎尔萨拉斯之行并不顺利，但总算是有了回复，可以回去交差了。
虽然是新晋的肯瑞托肯瑞托六人议会的成员，但瓦格斯觉着自己还是要比那些老牌**师低上一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相比天赋，人类社会同样会讲究资历。
他释放的是前往达拉然的传送术，视界充满光亮，再过最多两秒钟他就会出现在达拉然的传送大厅中，驻守在那里的传送门训练师波杰瑞会很巴结地冲他笑一下。
这是瓦格斯所习惯的情形。
然而当传送结束之后，他没有看到熟悉的蓝紫色的传送大厅墙壁，并且脚下竟然没有踩到实体，失重感传来，他竟然在……下落？
瓦格斯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对达拉然的传送点动了手脚，因而他第一时间不是释放缓落术而是开启法力护盾，在即将摔在地面时立即激发闪现术，出现在了几十码之外。
利用闪现消除自身的加速度，这是一个合格法师的基本素养。
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袭击，瓦格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观察周围的景象，他像是在一个巨坑之中，周围的奥术能量很浓密，但又有些杂乱无章……
利用漂浮术和闪现术，瓦格斯没费什么力就走出了这个巨坑，接着他看到了一片似乎是刚受过重大破坏的城区，城区围绕这巨坑，视野所及尽是断垣残壁，看不到一个活人。
这建筑的式样为什么会那么让人感到熟悉？
城区的外围是连绵的田地与丘陵，东北边是雪山，这种地貌同样很熟悉。瓦格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惨白，他没有传送错，也没有人对传送点动手脚，这个巨坑就是曾经达拉然的所在位置。
但是达拉然如今在哪儿呢？
0474章 御猫
瓦格斯是知道达拉然可以作为浮空城的，或许是肯瑞托议会的其他**师们决定更换达拉然的地理位置却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他，但这些外围城区的惨状让瓦格斯立刻就打消了这个明显不合理的猜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瓦格斯的大脑有些发懵，身为法师的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与智慧，这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接受了，他两天前还和**师安东尼达斯联系过。
他迫切地需要找到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而在达拉然附近有……
思索了一会儿，瓦格斯决定向北，他要去洛丹伦皇家军事学院，那座学院位于洛丹米尔湖中央，应该是最能看清达拉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地方，如果他没记错，那所学院的掌权人曾经也隶属于达拉然……
……
得知提里奥弗丁和加里瑟斯已经接到命令，率领着北方军后撤，艾萨克斯微微点了点头。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吉安娜回到了诺森德，天灾军团再次有了首脑，不过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件好事，因为敌人就只是明面上的敌人了，不存在什么隐藏的手段。
王城受到了不轻的创伤，以一国首都的标准可以说是相当惨烈了，虽然艾萨克斯拯救了大多数人，但终究还是有不少人都没有被救赎的机会，不过好在因为那种神迹般的恩典，王城内部的哀伤氛围不是那么的厚重。
但这只是人员伤亡方面，经济上的损失可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南部城墙大面积的坍塌，并且半座城市的建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整体损失达到了数百万金币。
不过钱终究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一时间向北伐军那边传达了命令，接下来艾萨克斯便带着阿尔萨斯拜见父王，在仔细端详一番确定老国王并无大碍之后，艾萨克斯总算才放下心。
“这是我的疏忽，没有料到天灾军团竟然直接控制了达拉然，致使洛丹伦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艾萨克斯说道。
“你的疏忽？”泰泰瑞纳斯摇头笑了笑，“你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我的孩子，别把过多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他又看向阿尔萨斯，“这一次你们兄弟俩变现的都很不错，远比我这把老骨头有用的多。”
“哪有。”阿尔萨斯立刻说道：“没有父王你的英明指引，这场战斗时不可能获胜的。”
“我的英明指引？”泰瑞纳斯又笑了笑，“我已经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老国王感触颇多的样子，显然刚才发生的战斗给了他很大的震动。
他注视着艾萨克斯和阿尔萨斯，“我现在考虑，是不是该退下来，把这个位子交给你们。”
阿尔萨斯大惊，而艾萨克斯则显得很从容，“恐怕还需要您多操劳一段时间。”他看向自己的兄弟，“阿尔萨斯还不具备一个国王应有的成熟，必须再接受些历练。”
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会继承王位，将王冠自愿让给阿尔萨斯。
“是啊，父亲，洛丹伦需要你。”阿尔萨斯也顺势说道。
经过几番劝说，终于使得泰瑞纳斯打消了退位的念头，父子三人之间又说了一些话之后，艾萨克斯便告辞，他还需要到王宫外看一看。
临走之前，艾萨克斯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奥妮克希亚，黑龙公主现在以奥特兰克王国继承人的身份住在洛丹伦的王宫中，不过艾萨克斯暂时没有功夫处理她的事情，天灾军团已经够他忙的了，利用黑龙公主反制死亡之翼的计划只能无限期延后。
艾萨克斯走出王宫，此时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
但艾萨克斯的心情却不是很晴朗。
萨菲隆的遗骨还在那里，这头龙的躯体极为庞大，压垮了十几栋民宅，此时两个金发的高等精灵正在龙骨的一边，那显然不是凯尔萨斯的子民，而是人形态的蓝龙。
“谢谢你，艾萨克斯！”在人类王子靠近之后，泰莉苟萨以一种很激动的语气说道：“因为你的救赎，萨菲隆的灵魂竟然摆脱了那些亡灵的控制，他自由了！”
艾萨克斯有些诧异，自己可是直接捅穿了萨菲隆的脑袋，难道这样都没有伤到灵魂吗？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点了点头，“无心之举，不必谢我。”
“请允许我们将它的遗骨带回。”相比泰莉苟萨，卡雷苟斯竟然更通人情世故一些，他彬彬有礼地对艾萨克斯说道：“我们将把它的遗体带回碧蓝圣地安葬，天灾军团的亡灵将不会有任何机会再玷污它的灵魂。”
“请便。”艾萨克斯大方的道。
按理说萨菲隆的遗体应该是他的战利品，不过双方既然已经是盟友了，那么以一副龙骨的材料价值是可以作为礼物赠送的。
“非常感谢。”两头蓝龙表示道。
艾萨克斯本以为他们会变回龙形态带起萨菲隆的遗骨飞回诺森德，但蓝龙们显然有更合适的办法，泰莉苟萨和卡雷苟斯互相合作，在萨菲隆残骸的周围刻画了一个又一个银灰色的符文，随着奥术能量的波动，破裂的骨龙就淹没在传送的光芒之中。
“我有事情问你们。”在泰莉苟萨和卡雷苟斯忙完之后，艾萨克斯开口道：“为什么你们蓝龙的神器会在一个人类手中发挥如此之强大的作用？而你们却只能将其当做一个维护艾泽拉斯魔网安全的普通器具？”
卡雷苟斯露出尴尬的神色，随即苦笑，“其实我们也很难以接受聚焦之虹在邪恶势力手中变成如此恐怖的武器，但那毕竟是泰坦所创造的神器，详细的能力以及运行机制就连最年长的蓝龙都不完全了解，更别说我们。”
虽然来迟了一点，但是他们已经了解了达拉然和洛丹伦所发生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吉安娜只是因为天赋就能将聚焦之虹发挥到如此地步？”艾萨克斯皱起了眉头。
“呃，我想也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了。”
艾萨克斯微微摇了摇头，聚焦之虹这件本是用来维持秩序的神器，却因为造成的巨大破坏而人尽皆知，在原本的时间线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没有这件神器，天灾军团的行动就不能成功，他们根本做不到攻下达拉然，再威逼洛丹伦王城。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既然你们是聚焦之虹原来的掌控者，那么应该是有办法反制这件神器的吧？”艾萨克斯问道，眼睛闪过一道光。
这件神器所蕴含的奥术能量强度即便是他也感到非常忌惮。
“可以。”泰莉苟萨立刻说道，“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得到肯定答复的艾萨克斯心情轻松了一点，“你们先回诺森德，我随后就会带着我的属下到达。”他说。
既然已经找回了萨菲隆，那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就没有必要再留在东部王国了，艾萨克斯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两头蓝龙点了点头，传送走萨菲隆残骸的银白符文能量还没有耗尽，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走了进去，他们的身上冒出白光，接着消失无踪。
打发走蓝龙之后，艾萨克斯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甜甜的声音，“哎呀，我的大英雄，拯救世界的感觉如何？”
这个声音已经烙印在了艾萨克斯的脑海里，他当然知道那是卡莉亚，他转过身，却突然愣住了。
卡莉亚穿着洁白的公主长裙，裙子的边缘有着典雅而华贵的金丝，她裸露着白皙的香肩，长发被简单地绾成了一个发髻。
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她的头发现在又变回了灿烂的金色。
高贵、优雅、甜美，一个完美的公主，简直就是少女时期卡莉亚的成熟复刻版，如果她没有接触到恶魔和邪能，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长公主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缓缓走向艾萨克斯，而后者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身段。卡莉亚贴近了，淡淡的馨香在艾萨克斯的鼻尖萦绕，她很亲密地靠了过来。
“你似乎很喜欢我现在这样子？”卡莉亚在艾萨克斯的耳边说道，嘴唇都快触及到他的皮肤，“是因为能让你产生回忆吗？还是说这个样子会让你更加感受到那种禁忌的快感……”
艾萨克斯一个机灵，双手搭住了卡莉亚的锁骨，滑腻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不过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都快伏在他身上的长公主。
这小妖精，自黑暗神庙那一夜之后，似乎就以勾引他为乐了。
“别闹。”艾萨克斯义正言辞地说道。
卡莉亚不屑地哼了一下，这家伙在光天化日之下正经的像个正人君子，等到了私下里，不知道有多么狂野呢。
“你和瓦莉拉都从外域回来了》”艾萨克斯收敛心神问道。
“嗯，”卡莉亚淡淡地回应道，她始终都将泰瑞纳斯视作最敬爱的父亲，将洛丹伦视为家的。
“难怪我听阿尔萨斯说吉安娜拖延了很长时间才向王城发起进攻，并且我在干掉克尔苏加德时感觉他虚弱了不少，辛苦你了。”艾萨克斯温柔地替他撩了下发丝。
“我们之间难道还要说这种话？”卡莉亚轻轻一笑，“来吧，瓦莉拉在那座浮空城里偷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需要给你看一下。”她说出了特地来找艾萨克斯的目的。
非常有意思的东西？还是从达拉然偷出来的？“那是什么？”艾萨克斯忍不住问道。
“有点难以形容，你看了就明白了。”
卡莉亚很自然地牵起了艾萨克斯的手，带着他向王宫里走去。
0475章 标准模式任务
白裙少女在前，她的肌肤在阳光下宛如白玉般细嫩，在她身后的艾萨克斯只觉香风拂面，整个人都仿佛被愉悦与柔情包围。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感觉？虽然眼前的少女在法理上讲是他的亲妹妹。
这似乎是要进少女的闺房干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显然并不是，卡莉亚一转身就带着艾萨克斯进了通向地下城的密道，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阴暗起来，可以听到地下河流传来的哗哗水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城之下的这座地下城现在也可以被称为“幽暗城”了。艾萨克斯基本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存在都喜欢安排在这里，说实话他也很奇怪为什么王城的地下设施如此庞大，如果说历任洛丹伦国王都很乐于挖洞的话，那为什么如此庞大的地下城现在又几乎处于废弃不用的状态呢？
也许挖出这么大地下空间的不是洛丹伦人？
整座地下城，一部分是王室陵墓，埋葬者艾萨克斯的“先祖”，另一部分作为监狱，前部落大酋长毁灭之锤曾在这里待过，至于剩下的绝大部分区域则完全体现不出任何用途，甚至被一些地下生物占据。
艾萨克斯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就着手安排清理，希望能让这庞大的地下空间发挥作用，成果还算不错，但因为入口都在王宫，在刚才的天灾入侵时地下城并未能成为王城居民的避难所。
这是个必须要注意的问题，艾萨克斯决定稍后就让洛丹伦工匠协会的那些工匠们在平民区开凿一批通往地下城的逃生通道，这样的话当王城再次受到不可避免的入侵时，平民伤害将会降低很多。
卡莉亚将艾萨克斯带到了目的地，艾萨克斯打量了一下周围半隐形的破碎者刺客，这些家伙在被他一时兴起命名为黑暗圣堂武士之后就变得很有气势起来，成为了真正意义上阴影中的利刃，这足以说明一个好名字的重要性。
“您来了呀，殿下。”身材颀长的女精灵盈盈向着艾萨克斯说道，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久不见，瓦莉拉。”艾萨克斯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在场的两个女子都已经和他有了无法摆在明面上的亲密关系，之前她们又一起在外域待了一段时间，天知道两女之间有没有互相交流一下“心得”。
他的目光突然被瓦莉拉胸前一团白白嫩嫩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小毛球，随着一声轻柔的叫唤，一个毛茸茸的小脑地探了出来。
这竟然是一只小猫。
有些好奇为何瓦莉拉突然养起了宠物，但艾萨克斯还是先看向卡莉亚，“你说的那个‘无法描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不就是？”长公主伸出纤纤玉手，开始挠小猫的下巴，小家伙舒服地发出咕噜声。
这只猫？艾萨克斯一愣。
“怎么，还感觉不到它有什么不同吗？”卡莉亚看向艾萨克斯，美眸中带着一丝奇特的笑意。
艾萨克斯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他已经感受到了，这只猫虽然不具备半点的超凡能量，但它身上却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这是某个像大工匠梅卡托克这样的工程师发明出来的机械仿生宠物，毕竟那些家伙总喜欢搞些奇奇怪怪又没什么涌出的发明，又或者……
亡灵。
“这只猫，应该是叫比格沃斯先生。”卡莉亚揪住小猫的后颈，将它提到艾萨克斯面前，比格沃斯表现的很安分，它在生物特性上与一只普通的猫几乎没有区别，被抓住后颈就变得非常乖巧。
“我向您汇报过，这只猫本来是克尔苏加德的宠物，不过同样也逐渐成了吉安娜的感情寄托。”瓦莉拉开口道：“在达拉然审判之时它被杀死，那也是吉安娜受到的第一次重大心灵创伤，因而再她占领那座魔法之城后，就将这只猫复活。”
艾萨克斯半弯下腰，打量着比格沃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和普通猫有什么区别，它应该是最‘精致’的亡灵，虽然基本没什么特别的能力。”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这只猫在吉安娜的心中显然是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卡莉亚将比格沃斯放回地面，“瓦莉拉把它从达拉然偷出来之后，那个堕落的库尔提拉斯王女就爆发出了非常巨大的力量，因而才会出现你所看到的那种冰封半座王城的景象。”
艾萨克斯闻言看向瓦莉拉，脸色变得非常精彩起来，“厉害了。”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感叹道。他当然不可能去责备瓦莉拉。
精灵女贼淡淡地点了点头，受用了艾萨克斯的称赞。
“比格沃斯的存在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堕落王女吉安娜并非毫无弱点，这只猫就是她心灵的漏洞，我们应该好好利用一下。”卡莉亚的嘴角扬起一丝智珠在握的微笑。
“恐怕很难。”艾萨克斯微微摇了摇头，“难道还能用一只宠物来胁迫她？恐怕最多也就只能将其激怒而已。”
“比格沃斯先生先生确实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但并不是说这样产生作用的。”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卡莉亚脸色一变，玉手突然浮现出墨蓝色的冰霜，而瓦莉拉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拔出自己的武器，传奇匕首弑君者闪耀着妖异的光芒，使得两女如此如临大敌的原因很简单，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他们现在可是在黑暗圣堂武士的守卫之中，而来者在开口前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艾萨克斯倒没有什么神态变化，他缓缓转过身，神情有些讶异，“卡德加？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你又去哪儿了？”
有着青铜龙的身份与能力，他早就感觉到有人在以一种奇特的隐形方式靠近，但他以为是麦迪文。
卡德加时在诺森德是跟着艾萨克斯一同登上休伯利安号的，但等到折越回东部王国之后，这位年轻的**师就突然失踪了，直到现在才出现。
如今的卡德加有了大变化，他的气度变得更加沉稳内敛，装备更是可以用鸟枪换炮来形容，原本他一直穿着很像是一个中低阶法师的服饰，但现在他换上了一套气度非凡的深色法袍。艾萨克斯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被他手中那个有着乌鸦杖头的法杖所吸引。
“很抱歉缺席这样关键的战斗，但是我那位‘导师’带我回了趟卡拉赞，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关于未来与过去的幻象。”卡德加解释道。
“关于未来的幻象？”艾萨克斯不动声色地问道：“有看到我的存在吗？”
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他需要知道麦迪文的语言中是否有自己的存在。
“没有。”卡德加摇了摇头，“事实上我看到的幻象绝大多数与我们这个世界所发生的的事情大相径庭，不过这是个正常现象，因为时间流有无限的可能，卡拉赞所展现的只是无数未来中的几个而已，我们不能够将其看做预言，但是能从其中获取足够的信息。”
“也就是说，麦迪文来向我通报信息回援洛丹伦，并不是因为他在之前预言到了王城所会面临的危机，而只是通过自己的观察和推断，而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这才是合理的情况，时间线已经扰乱，就连青铜龙都无法预测未来的走向，更何况麦迪文？
“是的，我那位归来的‘导师’本就不是什么先知。”卡德加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么他为什么要对我说我掌握着吉安娜的命运？为什么说她至关重要？”艾萨克斯接着有问出另一个重要问题。
正是因为麦迪文这句话，他才会放吉安娜走。
“艾萨克斯王子你应该知道艾泽拉斯并不是只有一个位面，除却我们所处的现实世界，翡翠梦境、四大元素位面都有或多或少的资料，但唯有一个地方却一直都处于神秘之中，没有任何生者知道它的确切消息。”卡德加沉声说道。
艾萨克斯面色凝重起来，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影之国。”
“是的，影之国，又名阴影之地，亡者的世界。”
“你们看到了关于影之国的幻象？”艾萨克斯立刻追问道：“难道那里会发生什么超乎我们预料的事情？”
“那段影响很模糊，即便是麦迪文也只能得到只言片语，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那个生者无可感知之地，有一个足以让艾泽拉斯覆灭的威胁正在酝酿。”卡德加面色严肃，甚至有种阴森之感。
艾萨克斯知道他绝不是危言耸听，虽然不多，但一些的迹象都表明那个亡者世界绝不简单。
他随机就做出了推断，“所以，现在吉安娜就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触到影之国的‘生者’？她是我们应对来自影之国威胁到唯一依靠？”
“正是如此。”
“我明白了，难怪那家伙都不阻止达拉然的覆灭。”艾萨克斯长呼了一口气。
麦迪文原本就对达拉然没有什么归属感，而在重生之后，他甚至连原本的立场都不具备了。
卡德加也只有苦笑，他对于达拉然可还是有不少记忆的，对于其的毁灭还是颇为伤感。
卡莉亚和瓦莉拉一直都在一旁聆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两女都面露惊讶的神色。
艾萨克斯又将视线转移到卡德加的法袍与法杖之上，“似乎麦迪文又选择了你作为他的助手？竟然连埃提耶什都给了你。”
“你是说这个吗？”卡德加看向他手中的法杖，“虽然品阶达到传说级别，但守护者之杖并不是唯一的，麦迪文至少有三柄一样的法杖，他只是把其中之一给了我而已。”
艾萨克斯哑然，这应该也是守护者的秘密吧。
“那么这只猫会有什么作用？”卡莉亚突然插话道：“难不成就靠比格沃斯就能唤醒她内心的情感？”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还不够。”卡德加将法杖指向小猫，比格沃斯先生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点一点的乳白色光芒，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虚幻的小女孩形象。
虚影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消散了，但艾萨克斯还是看清楚了，那是幼年时期的吉安娜形象。
“这是？”
“吉安娜灵魂的一部分。”卡德加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似乎耐奥祖做出控制吉安娜的决定时非常仓促，他的计划并不完善，所以必须借助法术的力量，可以推测出吉安娜当时中了一种非常邪恶的灵魂破碎魔法，每经历一些事情就会丢失一部分灵魂与人性，直至成为无情的傀儡。而这只猫代表的，是她对弱小的无辜者的怜悯。”
艾萨克斯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什么时候法师也能这么熟练的操控灵魂了？
“别忘了，我的那位导师身体里可曾进驻过黑暗泰坦的灵魂，卡拉赞图书馆内容之丰富可是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卡德加摊了摊手，表情有也有些古怪。
这个理由当然解释得通，艾萨克斯不再纠结，“那么麦迪文本人去哪了？”
“似乎是卡利姆多。”卡德加给出了个有些模糊的回答，显然他也并不太确定。
卡利姆多……也不知道没有了海加尔山之战，部落和暗夜精灵之间的冲突会达到什么程度，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操心那边。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让吉安娜恢复理智，接下来就必须去收集她这些散落的灵魂碎片？”卡莉亚悠悠地问道，她已经猜到了。
“没错，再次前往诺森德之前，我们至少还要去两个地方，首先是银松森林，还有库尔提拉斯。”
“我明白了，因为这些地方都是吉安娜经历重大转折的地方吧。”卡莉亚意义不明地笑了笑。
“是的，卡莉亚公主殿下。”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必须尽快赶路了？”艾萨克斯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到处奔走获取必要物品，然后才能进行下一阶段，这个任务模板也太标准了吧？
0476章 卡利姆多的呼唤
艾萨克斯看向卡德加，眼神中带着一股异样，“你不会马上就要给我一个能够检测并收集灵魂碎片的仪器，然后让我去跑腿吧？”
“你怎么知道？”卡德加奇道，他取出了一个有多变棱角的淡紫色水晶球，“这是一个灵魂吸纳水晶，当到达对应地点之后，它会告诉你们是否有吉安娜的灵魂碎片存在，那些散落的灵魂本质上就只是一些思维残念的混合，不具备自主意识，搜集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不顾一般都会以某些实物作为载体。”
“那么你要做什么呢？”卡莉亚问道，这也是艾萨克斯想说的。
“我需要研究一下这只猫。”卡德加解释道，看向比格沃斯先生，“我在灵魂方面的研究不多，麦迪文只给了我一些理论，对于怎么要将吉安娜的三块灵魂碎片融合，我必须再多研究一下以确保能够完成，所以只能麻烦你们去了。”
艾萨克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将另外两个吉安娜的灵魂残片收集起来之后，就可以直接让她变回正常？”
“差不多吧，不过过程可能要复杂一点。”卡德加说道，年轻的法师此时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取来，“理论上说只需要把她的灵魂补完就可以了，但是该怎么让她自愿接受这一部分缺失的灵魂，我那位导师说这得由你来进行。”
这个年轻的法师之前那种和麦迪文非常相似的先知气场这个时候消散了，显然他还没有到达能安排一切的境界。
“需要我来吗？”艾萨克斯若有所思。
终究不是标准的任务模板，还是需要他来进行主要的部分。
“那我们就先行动吧，卡莉亚，我们先去见一下父王。”人类王子对着公主说道。
卡莉亚点了点头。
顺着原路，两人重回到地面，阳光有些刺眼。
卡莉亚落后艾萨克斯一个身位，这时候突然开口了，“说起来，我和现在这个局面似乎也负有一些不可推卸的责任。”
艾萨克斯回头，发现少女白皙的脸上有种难以名状的表情。
“你是说？”
“你应该知道，曾经我有一段时期就像现在的吉安娜一样，被某个心怀不轨的存在控制了意念，那时候真的是又惊慌又害怕，所以只能任那些家伙摆布。”
卡莉亚自嘲地笑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谈论那段黑暗的时期。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这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能发现你的困境。”艾萨克斯立刻正色道；“你的一切过错都由我来承担。”
为了让卡莉亚不那么有负罪感，艾萨克斯一直都是真么斩钉截铁地告诉她的，当然他也认为这是他的责任，毕竟时间线的变动都是因他而起。
少女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温柔，“那么现在的吉安娜也是你的责任哦。”
“怎么说？”
“你在奎尔萨拉斯征战的时候，提克迪奥斯让我做了几件事情，其中就有使激流堡王子加林堕落，以及前往达拉然盗取萨格拉斯权杖。”
“我知道。”艾萨克斯点点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激流堡就是亡于卡莉亚之手，因而泰瑞纳斯和他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达纳斯复国。
“但在此之前我还干过一件事情，那就是去银松森林的谷仓里对那些新收获上来的小麦进行污染，现在想来这就是那些恐惧魔王与耐奥祖的合作，恐惧魔王们想借此引发联盟后方的混乱，而耐奥祖则要将吉安娜引上堕落之路。”
“原来如此，难怪在达拉然的那场审判中，有证人证明吉安娜曾进入过那些谷仓。”艾萨克斯慨叹了一声，“你们都是苗条的高挑少女，从远处看几乎没有办法区分。”
“是啊，我想那个兽人萨满是不可能预料到这一点，这只能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卡莉亚也感叹道。
她突然盯着艾萨克斯的眼睛，露出一副罕见的小心翼翼的神情，就像是一只好奇的小鹿一般，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卡莉亚非常可爱。“话说，这个世界如果不是你的到来的话，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从青铜龙那里知道了艾萨克斯是来自于异世界的灵魂，但伯纳德和克罗敏却没有告诉她更多。
“简单来说，被耐奥祖选中的人会是阿尔萨斯，他将杀死我们的父亲，然后将这个变成亡者国度。”艾萨克斯耸了耸肩。
“哇哦。”卡莉亚掩嘴惊呼了一声，“想不到那小子还挺有能耐的，那么我呢？我的正常命运会是如何？”
“你可能会成为洛丹伦新的领袖，当然，是亡者统治亡者。”艾萨克斯有些随意地说道。
卡莉亚突然停了下来，非常认真地看向艾萨克斯，“有你真好。”
“谢谢你的肯定，我的女士。”艾萨克斯哈哈一笑。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刚刚结束，王城中还是纷乱的，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往日的平和与宁静都荡然无存。
这种气氛也影响到了王宫，此时的王座厅内，王国重臣和实权贵族们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但当大门缓缓打开，艾萨克斯走进来时，大部分的讨论都渐渐平息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类王子身上。
他们都明白，自此一战之后，这位大王子的实际身份与地位就已经不再局限于王子了，而在刚刚那些死而复生的人心中，他甚至已经超越了泰瑞纳斯国王的层次。
能让成千上万的人重获新生，这无异于神迹。
之前吉安娜一怒之下直接就冰封了半座王城，早这些区域居住的当然不会只是平民，在死亡面前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因而这里的不少人都有家属被艾萨克斯所救赎。
“艾萨克斯？还有卡莉亚？你们来的正好。”泰瑞纳斯抬看向他的子女，“我们刚刚接到一个消息，在王城这边陷入苦战之时，安多哈尔也受到了另一座浮空城的攻击。”
艾萨克斯微微皱起了眉头，安多哈尔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洛丹伦产粮基地，负担着全国至少百分之六十的粮食产出，更不要说其旁边还有世界之树洛达希尔，天灾军团的两面攻击，显然都是选择了洛丹伦的要害。
至于那另一座浮空城，应该就是纳克萨玛斯。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就组织部队前去支援？”艾萨克斯皱眉。
“并不需要。”老国王摇了摇头，“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在达拉然传送走之后，那座进攻安多哈尔的浮空城也消失了，安多哈尔和世界之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不过那边的防守能支撑到现在，多亏了你那个树妖朋友。”
因为艾萨克斯的关系，塞纳留斯的长女露娜拉暂时留在洛达希尔，显然她在面对亡灵时选择出手了。有这样一位大自然的女儿在，世界之树必然能够爆发出强大的生命之力。
对这样一位树妖朋友，艾萨克斯是报以非常的感激的，毕竟当初露娜拉前来参与奎尔萨拉斯之战，完全是处于自身的正义感。
“她如今在哪儿？我认为我们必须向她表示洛丹伦的敬意与感谢。”艾萨克斯提议道。
“这确实是我们应该做的，但问题是你的那位朋友在战斗结束后就消失了，”泰瑞纳斯显得也有些无奈，“她只留下了一个东西，指名道姓地要交给你，安多哈尔的阿拉基领主让人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
艾萨克斯一愣，露娜拉竟然就这么匆匆忙忙地通过翡翠梦境离开了？
老国王挥了挥手，一直在一旁的阿尔萨斯赶忙走上前递过来一个橡木盒子，顺便挤眉弄眼一番，艾萨克斯接过，他能从其中感受到翡翠梦境的气息，但没有立即打开。
这里毕竟人多眼杂。
卡莉亚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阿尔萨斯，后者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毛毛的，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卡莉亚已经知道了他们原本命运的缘故。
这一番插曲之后，王座厅里的讨论又开始了，艾萨克斯听了一会儿，觉着这些大臣讨论的无非就是损失与重建，以及发表对天灾军团复仇的宣言同时表忠心，不外如是也。
这其实有些无聊，他之所以拒绝继承洛丹伦的王位，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在这些意义不大的事情、和这些大多数用处不大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好在有阿尔萨斯顶包。
艾萨克斯冲着卡莉亚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起身，后退，从侧门离开，在他们正对面的乌瑟尔当然看到了他们的举动，不过圣骑士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看不到一般。
两人走出了皇宫，“我去找母后了，好几个月不回来，我有些想她了。”卡莉亚对艾萨克斯说道。
莱安妮皇后是一个温柔的贤妻良母，笃信圣光，心肠柔软而单纯，泰瑞纳斯一般不和她谈论国家大事，对于卡莉亚的形态变化她一无所知，在她眼里长公主依然是她的乖乖女儿
也许只有在她那里，卡莉亚才可以放下一切吧。
至于时常离家数个月，卡莉亚对王后的解释是自己正在帮教会做事，反正有艾萨克斯兜着，不用担心穿帮。
“你就不怕她要给你张罗婚事？”艾萨克斯戏谑地笑道。
“是啊，我也到年纪了。”卡莉亚完全不像是被取笑的样子，吃吃地笑着，“我该嫁到哪里去呢？总不能告诉我的母后，我已经被一个‘禽兽’坏了清白吧……”
艾萨克斯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话他接不上来。
两人暂时分开了，卡莉亚往莱安妮王后那边走去，而艾萨克斯则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可没有忘记露娜拉还给自己留了件东西。
他打开了那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橡木盒子，里面是一颗翠绿的种子，犹豫了一番，主要是思考这颗种子到底有什么作用，艾萨克斯最终还是伸手触摸其微凉的表皮。
而就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世界都开始转变为绿色。
这种状态艾萨克斯并不陌生，这是进入翡翠梦境的征召，几个月前他曾在露娜拉的帮助下进入过这里一次，树妖还雄心勃勃地要把艾萨克斯训练成第一个人类德鲁伊，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了。
周围的墙壁逐渐淡化，宏伟的人类建筑转变为葱翠的森林，翡翠梦境虽然与现实位面相对应，但这里显示的是艾泽拉斯最自然的状态。
“嘿！看这里！”一声呼唤传来。
艾萨克斯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露娜拉，树妖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幻。
“你难道一直在等我？”艾萨克斯下意识地问道。
“并不是。”树妖摇了摇头，“我已经回到了卡利姆多，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翡翠梦境还有这种功能？艾萨克斯突然有点兴趣了，不过她还是先问了正事，“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要这么这么着急地赶回去？”
“我很抱歉没有办法帮助你的人民彻底解决那些亡灵，”露娜拉的前蹄在地面上轻划着，“但是确实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我的父亲如今身受重伤，我的家园也正遭受破坏。”
“你的父亲塞纳留斯？”艾萨克斯一愣，“是兽人？”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绿皮肤的野兽的话，是的。”露娜拉冷冷地说道。
艾萨克斯沉吟起来，有点麻烦了，他这段时间对卡利姆多那边确实缺少关注，毕竟海加尔山之战很难再发生了，但如今没有恶魔入侵的情况下，兽人依然差点击杀塞纳留斯，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父亲身受重伤，但露娜拉依然是帮助安多哈尔对抗完天灾之后才离去，这应当被感激。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艾萨克斯正色道。
“不用。”露娜拉有些傲气地回答道：“我们会让他们感受大自然的怒火。”
“如果真有什么需要的话，立刻跟我说，我会不遗余力地给予你们帮助。”艾萨克斯表示道。
卡利姆多的事态必须关注，在萨尔身上埋伏的暗线差不多也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但那都是在处理完天灾军团和吉安娜之后。
0477章 冰川之下
几十头座狼奔跑在道路上，狼爪摩擦地面，掀起阵阵尘土，狼背上的骑兵高大强壮，有着深绿色的皮肤。
他们沿着主干道前进，目标很明确，就是位于灰谷正中央的阿斯特兰纳，那里本应该是暗夜精灵哨兵的领地，但这几十个狼骑兵却是直接向正门而去，因为此时这座暗夜军事要塞的门口驻守着另一队兽人。
红皮肤的兽人。
他们用敬畏的目光看向狼骑兵队列最前端，那个身穿黑色板甲，骑在一头高大白狼上的兽人，“向您致敬，大酋长。”
萨尔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这些战歌兽人的肤色让他感到内心一沉，不过他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年轻的大酋长看向这座被战歌氏族占领的暗夜要塞内部，一切的迹象表明这里不久前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带我们去见你们的酋长。”萨尔身后，狼骑兵统领纳兹盖尔说道，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这些战歌兽人给人的感觉是，虽然改变了肤色，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这着实有些出乎萨尔的意料，他们分出几个人带着大酋长一行人进入了阿斯特兰纳。
这原本是一座优雅的城市，但现在却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大量的树木被焚烧成灰烬，那些矗立在街道旁的雕像都残破不全，显然兽人并不能欣赏其的艺术性，萨尔注意到有不少干涸的血迹，战歌氏族在完成杀戮之后将尸体聚集起来焚烧，但并没有做全面的大扫除。
萨尔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们抓到了多少俘虏？”他转头向那个战歌氏族的队长问道。
“一个都没有，大酋长，那些长耳朵精灵都很硬气，所以格罗姆酋长让我们给了他们痛快。”这个兽人咧嘴笑道，在兽人的价值观中，这并不是残忍，而是一种恩赐，一种给予对手的尊重。
两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阿斯特兰纳最大的一座建筑前，萨尔也终于见到了战歌氏族的酋长，不出意外，他的皮肤也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我需要一个解释，格罗姆。”萨尔从他的坐骑雪歌上跳下，沉声说道。
“需要我解释什么，大酋长？”地狱咆哮显得十分平静，似乎察觉不到萨尔兴师问罪的态度。
“大酋长这半个月来多次向你发出命令，要求你撤出灰谷，但你却完全不听从，反而在扩大与暗夜精灵的战事。”纳兹盖尔指责道。
“我没有接到命令，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传令兵到达战歌氏族。”格罗姆平静地说道。
“你真的‘没有’收到’吗？”纳兹盖尔眯起了眼睛。
“你是在质疑我？认为我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卑鄙小人？”格罗姆的气息也变得危险起来。
“够了，这件事先不用讨论。”萨尔猛然开口道，虽然纳兹盖尔和格罗姆都比萨尔年长不少，但他们都听从了其的命令。
年轻的大酋长再度看向格罗姆，“军队领袖有自主决定的权利，这点我不会指责你，格罗玛什，但你必须解释一下你的肤色，我们的族人好不容易摆脱了恶魔之血的诅咒，但你却带着你的氏族再度接纳了这种邪恶的力量，甚至更加深陷其中。”
兽人的皮肤原本是棕褐色，因为邪能的侵染而变成绿色，而这种血红色的皮肤还从未出现过，因而萨尔感到非常忧虑。
“没错，这是恶魔的力量。”格罗姆傲然地扬起头，“但这一次并不是由某个强大存在所施舍的，这是我们夺取来的力量，没有人能够因此而控制我们，我们依然拥有着自由的意志。”
“夺取的力量？”萨尔一愣。
“这片地区隐藏着一个强大的恶魔，一名暗矛部族巫医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于是我们就找到了他，杀掉了他并夺取了他的力量。”格罗姆言语间有些自豪的情绪，显然他把这次屠魔壮举看做是自己的荣耀。
“你就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萨尔面色阴沉，隐隐有些怒气，“格罗姆，你太莽撞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这么做，那些暗夜精灵召唤了强大的神灵，名叫塞纳留斯的丛林半神能够让整座森林与我们为敌，因而战歌氏族需要力量，我只能赌一把。事实证明我赌赢了，这股来自恶魔的力量现在归属于我们，战歌氏族已经占领了这片峡谷大半的土地。”
“一名半神？”萨尔并没有什么惊讶或是喜色，反而变得凝重起来，“你杀了他？”
“没有，我只是将他重伤。”格罗姆有些不满意地说道。
萨尔内心受到了震撼，但终究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要知道，格罗姆，战争并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如果我们想在这片大陆生存，就必须和这里的居民打好关系，灰谷的战争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所以我才会派人要求你带领战歌氏族回贫瘠之地。”
“大酋长在南面的凄凉之地招募了一批新盟友，他们是卡利姆多的古老居民牛头人。”纳兹盖尔接着说道：“那些牛头人当中有一些掌握自然之力的存在，他们可以帮助我们与这些暗夜精灵沟通，让他们愿意与我们进行木材贸易，但现在这种可能已经被你的行为破坏的差不多了。”
格罗姆嗤之以鼻，“大酋长没有经历过第二次战争，有这样的想法在情理之中，但你为什么会这么天真呢，纳兹盖尔？对这个世界来说，我们是入侵者，如果不以战争手段来宣示我们存在的话，难道还要恳求其他种族的怜悯才能苟且偷生吗？”
在这方面，格罗姆要看的更透彻。
“我们不惧怕战争，但也应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萨尔开口了，“部落从不退缩，但我们现在最好不主动挑起战争，毕竟我们才刚刚开拓这片大陆。”
“是的，我们在建立新的生活，但我们的同胞是否有足够的柴火取暖、是否有足够的房屋居住？这是我们生存的权利！难道这些事情还要过问其他种族？”格罗姆讥笑道，眼中有血红色的火焰闪耀。
萨尔还准备说些什么，外面却突然响起了低沉而又急促的号角声，这个声音在部落中代表敌人来袭。
“是那些暗夜精灵。”格罗姆表露出嗜血的兴奋，“他们来复仇了。”
“集结你的部下，不过不要轻举妄动。”萨尔立刻严厉地对格罗姆说道，他决定亲自来处理现在的状况。
年轻的大酋长走了出去，发现战歌氏族正在行动，战歌兽人们大多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做什么，守城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赶到阿斯特兰纳的外围之后，萨尔看到了暗夜精灵的军队，即便是以大酋长的格局，他也感到了一些震撼，除了武装齐全的暗夜精灵哨兵之外，精灵军队中有着几十米高的、能够移动的巨型古树，有着两个头颅的奇特龙兽，还有不少半人半鹿的奇特存在，这支军队显然有着非常不俗的战斗力。
格罗姆说道不错，他们是来复仇的。
虽然知道对方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但萨尔决定还是做一点努力，他走到阿斯特兰纳的城墙之上，注视着正在逼近的暗夜精灵大军。
“我是部落大酋长萨尔。”如雷的声音响起，传遍了这即将爆发卡利姆多流沙之战后最激烈战争的战场，“暗夜精灵们，我需要和你们的首领谈一谈，我们没有必要就这样兵戎相见。”
然而并没有什么回应，那些古树、奇美拉以及丛林半神的子嗣依然带着极大的压迫力缓缓逼近。
显然，暗夜精灵的指挥官并没有和萨尔对话的想法，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兽人和普通的野兽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可以交流的智慧生物。
这个时期的暗夜精灵，比之高等精灵还要高傲，永生能够使得他们站在高处俯视一切凡人种族。
酋长对被轻视，使得兽人们发出了咆哮，他们感到愤怒。
萨尔叹了口气，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部落在东部王国时期必须为了生存而与联盟战斗，如今在卡利姆多，情况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改善。
他隐隐感觉事态有些不对劲，似乎有谁在暗中影响着一切，那些凄凉之地的恶魔，在奥格瑞玛突然冒出来的火刃氏族，以及现在喝下恶魔之血的战歌氏族，这一切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
不过这些只能到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才能去调查了。
萨尔举起毁灭之锤，“既然不愿多话，那要战便战吧，鲜血与雷鸣！”他大吼道。
回应他的是一道炸雷，炽烈的闪电从天而降，这道晴天霹雳直接击中了毁灭之锤，强烈的电光在这柄漆黑的战锤上浮动，气势惊人。
萨尔能当上大酋长，可不只是因为他被认为是奥格瑞姆的继承者。
“为了部落！”
……
与此同时，极北之地，冰冠冰川。
温暖的圣光在一个呆愣愣的食尸鬼身上流转，修补它的创伤，骨骼重塑，血肉再生，它变成了一个完好的……食尸鬼。
“果然不行。”伊莉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圣光能够治愈亡灵，这本就让我们出乎预料了。”怀特迈恩收回法杖说道，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奇特的神色。
“很奇怪的是，只有你能做到治愈亡灵，我却不行。”德莱尼牧师若有所思。
“我的圣光之道是由殿下引入的，这可能就是原因所在。”血色神官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崇敬，或者说是狂热。
“这样吗？”伊莉迪想到了当初艾萨克斯给普罗托斯水晶进行能量回路开拓，他在圣光之道上最独特的一点就是能够直接沟通光之海洋，在目前的已知圣职者中，还没有其他人有类似的能力，包括纳鲁都不行。
也就是说，他的圣光才是最本质的圣光？或许也正是如此，才能连被公认为是圣光对立的亡灵都可以治愈。
“你现在应该有答案了吧？”怀特迈恩看向伊莉迪问道。
在艾萨克斯干掉了耐奥祖之后天灾军团就陷入了一团糟，而在他乘坐休伯利安号离开之后，血色神官团和伊莉迪却留在了这里，目的是为了进行关于引导普罗托斯水晶的训练。
伊莉迪一直都对亡灵有种好奇的心态，她在外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活死人，虽然说亡灵法术来源于燃烧军团，但无论是萨格拉斯还是阿克蒙德或者基尔加丹都有些看不上，一般只是在进攻特定世界作为快速制造炮灰的手段，因而在外域应该只有奥金顿才能看到一些亡灵生物。
黑暗的魔法能够将生灵转化成亡灵，那么圣光是不是可以将亡灵重新转化成生灵？抱着这样疑问，伊莉迪打算前往冰冠冰川一探究竟，毕竟北伐军没有保留亡灵俘虏的习惯，她想探寻就只能进行实地考察。
血色神官团自然是跟来了，艾萨克斯临走前吩咐她们以德莱尼女牧师为中心，而提里奥是知道此时冰冠冰川中的天灾军团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因而并没有阻止伊莉迪的冒险计划，反而派出了一队精英骑士作为护卫。
冰冠冰川地貌多样，既有高峰，也有深谷，同时还有好几片平原，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亡灵的注意，伊莉迪和怀特迈恩一行人是从冰川的边缘地带沿着深谷向中心探索，这样做确实有着足够的隐蔽性，毕竟深谷中连亡灵都没有多少，但却也使得他们对外界发生的事情近乎一无所知。
他们并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前，冰冠冰川的局面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伊莉迪的疑问此时差不多也有了解答，圣光有着能让大部分种类的生物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的能力，这就是其能产生治疗效果的根源所在，但是从生灵到亡灵改变的是生命本质，而这方面圣光无能为力。
这种最源初的力量，本就是不是因为生物而存在的，它有自己的规则，这种规则并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发生转移。
圣光与生命和自然之力终究是有巨大差别的。
0478章 冰霜之谜
“既然差不多已经搞清楚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怀特迈恩问道，轻轻一挥手，那个刚刚被“治愈”的食尸鬼身上突然燃烧起血色圣焰，顷刻间就化为灰烬。只留下他生前的随身物品，这些遗物包括破烂的旅行靴、破损的破冰镐以及一个银质怀表。
“看来这个可怜的家伙原本是一个极地探险者，本身应该没什么太强的能力，因而只能转化成食尸鬼。”伊莉迪微微摇了摇头，露出悲悯的神色，“难怪我们会在这里遇到一个低等亡灵，他变成这样已经太长时间，甚至已经连残破的灵魂找不到。”
“但至少他算是解脱了。”怀特迈恩淡淡地说道，他转头看向其他人，“法拉第中尉，集合你的人，我们该动身了。”
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怀特迈恩已经习惯于发号施令，绝美的容颜下是不容置疑的高傲与果断，她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也只有对某些亲近之人，她才会放下姿态，变回少女。
法拉第是接受提里奥命令前来保护这些年轻牧师们的洛丹伦军官，来自于壁炉谷，皇家军事学院第二批的学员，同时也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成员，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会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因而他立刻遵从了怀特迈恩的命令。
一个中尉所能率领的部队最多就也是一百多人，不过这个人数的队伍差不多也足够了，毕竟如果有大量的生者汇集，就必然会引起亡灵的注意。
如今的天灾军团虽然说没有领袖，但亡灵的疯狂却并不会有任何的衰减。
一个连的精锐士兵原本分散在四周警戒，现在他们聚集起来，这些洛丹伦战士虽然没有天罚军团那种跨时代的战斗力，但也都是精锐。
“原路返回吗，神官大人？”中尉问道，白色的热气从头盔的缝隙中呼出。
怀特迈恩刚要开口，脸色却突然一变，血红色的眼睛中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不只是她，其他人都已经听到了那从远方传来的，此起彼伏的龙吼之声，他们惊恐地抬起头。
在峡谷底端能够看到的天空非常有限，因而他们只能一只又一只的庞大身影从上方飞过，苍白的骸骨带着阴森的煞气，只有骨架的双翼之下，似乎一切的希望都会消逝。
那是骨龙，天灾军团最强大的空中战力，在耐奥祖死后，这些失去主人的骸骨巨龙本应该在冰冠冰川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但现在似乎有什么存在在召唤着他们。
如此之多的冰霜巨龙，给峡谷中的众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不过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被注意到。
“这是……什么情况？”伊莉迪同样也极为惊讶。
“不知道，但显然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内，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的发生了。”怀特迈恩的脸色凝重，“这些冰霜巨龙是往南方飞行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南方可就是天谴之门，北伐军的驻扎地。
“你的意思是说，亡灵天灾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集结起来发起进攻？”伊莉迪也想到了。
“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即便这些冰霜巨龙现在的目标不是北伐军，那个新出现的亡灵首领也必然是要向外扩张的。”怀特迈恩解释道。
“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法拉第中尉开口道：“怀特迈恩神官，我建议我们不要立即集合撤离，我会让我最好的两个斥候去打探一下峡谷外的情况。”
他给出的是非常合理的建议。
“确实应该如此，不过不需要你的斥候，我和伊莉迪去探查一下。”少女神官说道。
中尉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个牧师要去做盗贼的工作？
然而怀特迈恩根本就没有给他质疑的机会，“伊莉迪，我们走。”她看向德莱尼牧师说道。
艾萨克斯让怀特迈恩向伊莉迪学习关于普罗托斯水晶的操控，但两人关系却并不像是老师与学生，这应该是因为多方面的因素。
……
艾萨克斯拍打着双翼，凝神透过薄薄的云层看向下方的森林，他已经逐渐习惯于巨龙的身躯，并以这种俯视一切的姿态看待事物。
下方的景象已经由丛林变成了城镇，以及城镇周围大片的农田，“就是这里吗？”艾萨克斯问道。
“是的。”在他背上的卡莉亚点了点头，“就是在瑟伯切尔附近，吉安娜开始培育她的‘金色希望’。”
“那好，卡德加的任务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
艾萨克斯开始下降高度，不用卡莉亚指引，他也知道目的地在哪，因为实在太明显了，就只有那片土地处于荒芜状态，杂草丛生，就连旁边的农场中都是一副荒废已久的样子。
青铜色的巨龙降落，艾萨克斯伏下身子，让卡莉亚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态离开他的脊背，长公主此时依然维持着人类形态，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沙尘笼罩，艾萨克斯也变回真身。
“我在这附近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卡莉亚缓缓说道。
“看来北吉尔尼斯对那场瘟疫也是讳莫如深，这片农场原本属于克罗雷家族，但达利乌斯公爵和罗娜小姐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南吉尔尼斯那边，他们在银松森林的财产与土地自然要变卖，这座农场应该是因为被视作瘟疫的发源地，因而没有人愿意接手，久而久之，自然就荒废了。”艾萨克斯推测道。
现在的北吉尔尼斯共和国已经可以等同于洛丹伦的国土了，那帮议员和阿尔萨斯签订的契约差不多就是把这个国家直接卖掉。
“这点倒对我们很有利，至少不用担心被旁人打扰。卡莉亚说道。
艾萨克斯点了点头，他们是来取吉安娜的第一块灵魂残片的，根据麦迪文和卡德加所说就在这里，因为时间紧迫，因而艾萨克斯只带上卡莉亚，并且直接变为青铜龙形态赶到了这里。
“但是这片土地的荒废对我们来说也是个麻烦，我们很难获得什么有效的线索。”艾萨克斯道。
“线索？”卡莉亚轻轻一笑，“你想要什么线索？你以为天灾军团会在这里安排一个隐藏着的、非常强大的存在，拘禁着吉安娜的部分灵魂，需要你去解救？”
“哦？那我们该怎么做？”艾萨克斯虚心问道。
“很简单，卡德加不是给了你一件东西吗？”
“是的，一颗灵魂吸纳水晶。”
卡莉亚从艾萨克斯手中接过了那颗淡紫色的水晶球，“既然都已经知道它的准确名字了，就想不到该怎么使用吗？”
说着，她轻轻托起这颗水晶球，神秘的光芒在其中闪烁，她向着那空无一人的荒废农场走去，随着似有似无的呢喃低语之声，一丝丝半透明的气流从四面八方出现，汇集到卡莉亚手中的水晶球。
很快，一团雾气就在水晶球之上浮现，这这片雾气中，吉安娜的面容一闪而过。
“这是她对朋友的信任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期望，两种非常美好的情感。”卡莉亚悠悠说道：“丢弃了实在是太可惜。”
“这就完成了？”艾萨克斯感到有些意外的简单。
“因为这只是最开始，这朵灵魂雾气连实体都无法形成，如果把她的灵魂认定为一个总量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收集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显然，在灵魂方面卡莉亚要比艾萨克斯专业的多，那段与恐惧魔王周旋与对抗的经历，其实可以说是一种宝贵的经验。
“这么少？”艾萨克斯皱眉。
“我说的可是包括那只猫身上的那一部分。”
“这……也太少了一点吧，毕竟我们我们只剩库尔提拉斯还要去一趟了。”艾萨克斯眉头皱的更深了。
卡德加和他背后的麦迪文只给出了三个线索，但集齐了这三个碎片似乎也只是找到了吉安娜灵魂的三分之一。
“一般来说，灵魂缺失达到百分之五十才会出现心性大变的情况，而高于百分之七十时就不再会表现出自主意识。”卡莉亚向艾萨克斯科普道。
“那么吉安娜的灵魂到被分裂到什么程度？”
“我也不知道。”卡莉亚无奈地摇了摇头，“耐奥祖具体采用了什么方法不得而知，并且我们和吉安娜的接触太少了，因而也不能从她的意志能有多坚强……”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艾萨克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救赎吉安娜的任务看起来并不容易，如果真拖延到比较严重的情境还不曾解决，艾萨克斯觉着自己很可能需要再次去一趟寒冰王座。
“差不多吧，至少我们现在把当前要做的事情做完，下一个地点是库尔提拉斯。”卡莉亚看向艾萨克斯，纤细的玉手挥动了两下，“快，变回去，我们出发。”
艾萨克斯之能任劳任怨地再度变为青铜龙，充当长公主的坐骑，他庞大的身影冲天而起，但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就好像不曾来过一般。
……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遭。”怀特迈恩看向下方，已经完成集结的茫茫亡灵大军，血红色的眼瞳中没有什么情绪。
两个少女牧师和法拉第中尉此时正在一座高地之上向下俯瞰，他们因为注意到之前冰霜巨龙的移动而走出峡谷探查，接着就看到了这相当糟糕的情况。
怀特迈恩与伊莉迪没有做任何的掩护，但无论是下方的亡灵，还是天空中的冰霜巨龙和石像鬼，都似乎没有见到她们一般，此时两个少女牧师的身影都是若隐若现的状态，就好像光线能够穿过她们一样。
当光不再只是圣光的范畴之后，其作用就就不只是治疗、防护与伤害，伊莉迪使用的是德莱尼人从繁叶之影中研究所得的能力，而怀特迈恩学习这种名为渐影术技巧要更为快速并且得心应手。
“他们封死了回程，但如果如果要从冰川边缘绕路的话我们的力量是不够的，那会是一段非常艰难的路程。”作为军事长官，法拉第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聚集的亡灵数目已经超出了界限，弗丁和加里瑟斯长官很可能已经做出了放弃天谴之门的决定，这意味着我们即便走出冰冠冰川，遭遇的也是亡灵，无法与北伐军汇合。”
“那你的意思是？”伊莉迪回头看向他。这段时间身在洛丹伦军中，她发现有不少年轻的军官都有着不错的军事理论，不少人的战略眼光甚至可以比肩德莱尼当中守备官的层次，这着实有些惊人，要知道德莱尼的寿命可比人类悠长的多。
“我的建议是既然我们的补给暂时不用担心，那就暂时在这座峡谷中静观其变，亡灵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们，并且如果北伐军方面派出救援部队，并且他们奇迹般地突破亡灵的封锁，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他们的消息。”中尉说道。
这应该是最保险的方法，对于这样一支孤军来说，保存自身第一要务。
然而怀特迈恩却摇了摇头，“不，不能留在这里，我们继续深入。”她出人意料地说道。
“继续……深入？”伊莉迪惊讶地看着血色神官，“再继续深入我们就会进入天灾军团的核心区域，离那座寒冰尖塔过近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掌握着特殊的能力，却似乎还不懂得自己的价值所在。”怀特迈恩看向德莱尼女牧师，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
伊莉迪觉得这微笑有些熟悉，怎么和艾萨克斯那家伙有点像？
“你能够直接折越普罗托斯水晶，而一颗普罗托斯水晶如果时间足够，是可以折越一整个军团的，这意味着什么？”
法拉第中尉的反应要更快一点，“大胆的想法，怀特迈恩小姐，这意味着我们其实并不是一支孤军，而是一支有所作为的奇兵，很抱歉，刚刚我依然在以过时的眼光看待现在的问题，以致判断失误。”
0479章 任务完成
“你也就是说，我们继续深入亡灵的领地，然后在他们老巢附近建立一个圣光据点？”伊莉迪问道。
“为什么不呢？”怀特迈恩反问道。
“不错的想法，很奇特，但也很危险，不过我喜欢。”德莱尼女牧师的眼中像是有某种光芒。
“只要我们一直在峡谷底部，就不会遇到什么太过强大的亡灵，天灾军团应该也不会感应到我们的存在，但如果真要建立据点并开始折越普罗托斯水晶的话，这种隐蔽性就将不复存在，亡灵必然会对我们发起不计代价的进攻。”法拉第中尉非常客观地分析目前的情况。
“所以折越水晶时机与地点非常重要，这个由我来把控。”血色神官淡淡地道，带着一股傲气。
“最好的时机自然是北伐军反攻冰冠冰川之时，我完全相信只要殿下回到前线，天灾军团就不可能坚持太久，但问题在于现在我们和统帅部无法联系，很难做到与他们的无缝配合。”
“这个不用你担心。”怀特迈恩说道，作为那位殿下的第一秘密信徒，她自然有办法在精神层面和他取得联系。
伊莉迪在旁，默默地听着神官与中尉的对话，没有作声。
“差不多就这样吧，我们回去，将决定告诉其他人。”怀特迈恩说道。
三人向高地下方走去，在距离那些亡灵已经有相当的路程之后，伊莉迪走上前和怀特迈恩并排，“你似乎经历过很多次战争？看你处理的方式很熟练啊。”
“事实上算上这场北伐的话，只有两次。”怀特迈恩回应道。
“但你却像是一个老兵一般的冷静而充满智慧，在我们的德莱尼当中，只有那些受人尊敬的主教和守备官们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而且你是兼具了这两者的特点，你既能向圣光寻求答案，又能在战场中用自己的能力与智慧伸张正义。”
“谢谢你的夸赞。”怀特迈恩微微一笑，她很少有笑容，此时显得分外明艳。
“想想艾萨克斯那家伙，你这么出色就不奇怪了。”伊莉迪耸了耸肩，“对了，有件事应该要告诉你，既然艾萨克斯让你来接手普罗托斯水晶的传送网络，那么有些东西你是应该知道的……”
……
三人回到了营地，将他们的决定告诉了其他人，虽然说亡灵大规模集结让气氛有些凝重，但并没有人表现出怯懦或者提出什么疑问。
女神官们开始为所有人施加祝福，增加他们的身体机能，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面对什么，因而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
他们再度出发了。
向峡谷内部深入，地势逐渐变低，光线也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就好像他们是在往一个无底的深渊走去一般，而冻彻骨髓的寒气在这座深渊中弥漫，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只需要数秒钟就会被冻成一座冰雕。
不过这里没有一个普通人，圣光既能提供照明，也能进行取暖，在这种情况下非常好用。
一路上遭遇的敌人并不多，唯一还算棘手的就是一头雪怪僵尸，它突然从下方的冰层中跃出，闯入神官们阵列中制造了一些混乱，但随即就被十几道瞬发的神圣惩击击穿了身体，神官之所以被称为神官，是因为他们并不像一般的牧那样缺乏有效的进攻手段。
因为身在深谷之中，此前他们一直都只能看到一小部分昏暗的天空，偶尔会有一些亡灵生物飞过，但现在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们仰起头能够看到一座高耸入云、宛如冰晶构成的一座尖塔因为是仰视的关系，这样一座奇观让大部分人都受到了震撼。
“这就是寒冰尖塔？亡灵天灾的核心？我们竟然都走到这里来了！”伊莉迪惊呼道。
“这条裂谷的走向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怀特迈恩则显得有些淡然，“殿下说他是在这里灭除了天灾军团的上一个控制者，但现在那些亡灵中似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领袖，他是否也会将这座尖塔视为他的王座？”
“如果是的话，那天灾亡灵防卫工作的防卫工作也太差了点，他们对这条裂谷几乎没有防备。”伊莉迪也显得有些疑惑。
“在重要信息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我们应当持有保守的态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主动说话的法拉第中尉这个时候开口了，“怀特迈恩神官，伊莉迪阁下，这块地区目前来看并没有直接的威胁，是否按照原计划在这里布设营地？”
“不。”怀特迈恩立刻否定道。
“这片地方很诡异。”伊莉迪显然是赞成怀特迈恩的，替她解释道：“有种诡异的力量残余，并且这种力量与死亡之力截然不同，我们必须先找到根源。”
折越普罗托斯水晶会有非常强烈的能量波动，因而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直接折越足够数量的军队，那必然会引起亡灵的注意。
残留下的能量让两个少女牧师都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是什么粘稠而又恶臭的液体一般，虽然大部分都已经消散，但依然有小部分顽强地宣示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这股力量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圣光绝对的对立存在。”伊莉迪说道，她的娇躯上猛然产生神圣的光亮，驱散了这种不适感。
怀特迈恩目光闪烁了一下，她倒是知道这种能量是什么来头，在奎尔萨拉斯之战中有不少高等精灵选择了这种“影”的力量，而他们的首领和艾萨克斯殿下还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他们应该在那边。”怀特迈恩对着一个方向说道。
迹象太明显了，散布这种虚空之力的存在聚集在那边，并且数量似乎还不少。
情况超乎了他们的力量，竟然会有另一股并非是亡灵天灾的势力出现在这里。
伊莉迪和怀特迈恩对视了一眼，两个少女牧师默契地一同动身，身体又变成了那种可以透过光的状态。
“你们先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她们对着法拉第中尉以及其他人说道。
……
一座厚重的白石棺椁，上面披着华丽的天鹅绒以及库尔提拉斯的旗帜，在棺椁的侧面有一块黄铜板，上面有着庄严的铭文：
“谨纪念库尔提拉斯的统治者戴林普罗德摩尔高贵的领袖。敬爱的丈夫与父亲。一位英年早逝的英雄。大海的归于大海，尘土的归于尘土，潮汐的归于潮汐。”
“我是不是该向你说声对不起呢，老戴林。”艾萨克斯看着这座库尔提拉斯皇家陵园中的景象，悠悠地发出慨叹，虽然时间线有变动，但海军上将还是落得了这样一个归宿，实在是有些令人伤感。
不过至少德雷克应该是不用在这里占个位置了。
皇家陵园显然是普罗德摩尔家的重地，艾萨克斯出现在里并没有获得任何人许可，不过以他的实力是可以不惊动任何人进入库尔提拉斯的绝大多数地方，因而他为了避免麻烦，也就没有去通知普罗德摩尔家的人。
毕竟他赶时间。
卡莉亚举着那颗紫色水晶球，绕着普罗德摩尔上将的棺椁缓缓踱步，白色小羊皮长筒靴的靴底踩在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水晶球的光芒闪耀，“就是这个了。”卡莉亚说道，指向陵寝的顶部。
那是一个镶嵌进去的库尔提拉斯的船锚徽记，在水晶球的光辉下，有丝丝的灵魂气息浮现。
艾萨克斯举起左手，秩序之手迅速在他手中形成了一个小匕首，将那块徽记撬了下来，“第三个碎片，也就是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去找卡德加了？”
“是的。”卡莉亚肯定道。
艾萨克斯耸了耸肩，竟然是纯粹的跑腿任务。
卡莉亚伸出葱白手指，隔空画了一个圈，一道深蓝色的门户出现，长公主先行踏入，艾萨克斯紧随其后，两秒钟之后，他们就出现在了洛丹伦昏暗的地下城之中。
传送门这个能力是真的方便，艾萨克斯都有些嫉妒了，要知道他即便是变成青铜龙也要花力气飞行的。
卡德加就在黑暗圣堂武士的驻守点等待着他们，那只猫，比格沃斯先生，正被五花大绑地困缚在一块小木板上，一副就要被“**”解剖的样子。
“你要的东西。”艾萨克斯将水晶球和船锚徽记交给了卡德加，然后脸色古怪地看着那只卡德加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使之失去活动能力的猫，“你不会想要把它大卸八块吧？”
“啊？”卡德加一愣，“虽然我对它的构造很好奇，但并不会那么做，这只猫必须是完整的。”
“残破了就不能承载吉安娜那部分灵魂了是吧？”艾萨克斯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哦，对了，如果下次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等我交差的时候麻烦在头顶上搞一个黄色的问号。”
卡德加：“？？”
艾萨克斯耸了耸肩，“这样会比较醒目嘛。”
“别理他。”卡莉亚嫌弃地对艾萨克斯挥了挥手，转而看向卡德加，“三个灵魂碎片都已经找到了，你准备怎么做？”
“这些灵魂碎片都是被强行剥离的，彼此之间几乎不存在融合性，但又必须做到同时回归本体，所以我必须让它们彼此间存在一定的关联。”卡德加解释奥。
他开始施法，无形的连线开始在猫、水晶球和徽章之间流转，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分钟，然后那轻微的能量波动就平息了。
“结束了？”艾萨克斯向已经收起守护者之杖的卡德加问道。
“结束了。”提瑞斯法守护者接班人点头。
艾萨克斯扫了眼那三件物品，感觉没发生什么变化，不过卡德加想必也不会故弄玄虚，“下一步该做什么？”
“等待。”守护者接班人说了个很有意味的词。
“等待？”艾萨克斯一愣。
“黑暗笼罩，但光明总会在适时的时机出现。。”
艾萨克斯的感觉自己的头上已经出现黑线了，“说人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卡德加一摊手，“麦迪文给我的指示就到这里，接下来怎样把这些散落的灵魂碎片归还给吉安娜，恐怕只能由你来解决，当然了，我会给予你力所能及的帮助……”
艾萨克斯觉着自己的黑线又加深了一点，
他看向卡德加，发现这家伙一脸无辜而真诚的表情，他当年受到的衰老魔法效果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卡德加如今是一副三十多岁的学者法师形象，但行为和形态依然还带着一些年轻人的稚气。
任务线竟然到这里就断了，艾萨克斯也没办法责怪卡德加什么，毕竟最主要的责任在于麦迪文，这个神棍在搞什么名堂？
暂时没有了目标，艾萨克斯只能先返回王宫，但刚一到达地面，他却突然听到了隐隐的呼唤之声，这个轻柔的声音并不像是在附近，而是在非常遥远的地方，但他却能够清晰地听到。
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感觉。
“殿下，请聆听我的呼唤……”这是一个柔和而甜美的声音。
这是……怀特迈恩？
拥有了秩序之手，艾萨克斯可以说是人类圣光信仰体系的管理者，但是怀特迈恩和她那批血色神官不一样，她们是直接将艾萨克斯视为信仰的代理人，或者就是信仰。
因而怀特迈恩能够呼唤到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艾萨克斯立刻从空件包裹里取出了那台全息影像投射器，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了凯拉丽丝，“伊莉迪那边出什么情况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德莱尼少女显得很惊奇，“伊莉迪刚刚发出了对埃索达的双向折越申请，但只限定一人，我刚准备去看下呢……”
果然，怀特迈恩和伊莉迪可是在一起的，而她们此时应该就在诺森德。
“稍等一下。”艾萨克斯托举着通讯器，飞也似地冲回地下城，赶到卡德加身边，一把将水晶球和徽章塞进自己的口袋，接着直接揪住了比格沃斯的后颈。
“折越我到埃索达之上，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一只猫。”他对着凯拉丽丝说道。
0480章 死从天降
诺森德，冰冠冰川。
两个女牧师尽量放轻脚步，屏住呼吸，使自己不产生太大的动静，渐隐术能够使得她们处于几乎透明的状态，但却并不会消除她们的其他痕迹。
怀特迈恩和伊莉迪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潜行，如果不是峡谷中并没有什么积雪，处理自己的脚印对她们来说都是较大的麻烦，因而渐隐术只能让她们在远处观察而不被察觉。
那种阴暗的气息通向峡谷深处，很快她们就看到了一种完全迥异于亡灵，但甚至还要更邪恶的生物，他们高大、强壮、粗野，每一个都至少有七八米高，体表是呈现出深黑色的暗蓝与暗红色角质。只能说他们勉强保持了人形，但却没有手指和五官，取而代之的一条条的触手。
这些怪物就好像是将大量**和混乱的筋肉直接扭转而成的，即便是光看着也让人心生寒意，他们似乎有着简单而基本的战士以及施法者的职业区分，前一部分守卫在外围，而后一部分则在中心进行施法。
他们布设了一个紫黑色的、由他们所操控的那种力量所构成的法阵，周围的怪物高举触须之手，从他们那只有一条裂缝的口器中发出含混而又古怪的音节，宛如实质般的紫黑色锁链在锁链上漂浮，束缚并折磨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怀特迈恩和伊莉迪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极大的惊讶之意，虽然很想立刻开始讨论，但她们还是很默契地一同后退，这些怪物看起来很强大并且数量众多，还是先不惊动他们为妙。
直到几分钟之后后退了数百米距离，怀特迈恩和伊莉迪才确定是安全距离，停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他们使用的是何种能量？我从没见过类似的存在。”伊莉迪率先开口道，娇俏的脸上满是严肃。
德拉诺没有星魂，自然也不会受到虚空大君及其爪牙古神的入，因而伊莉迪几乎从没见过虚空生物，并且对他们的能力一无所知。
“我有点知道他们的来历，但这点情报对现在的局势毫无作用。”血色神官沉声说道：“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些怪物的本质目的是破坏这个世界，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天灾军团的暴动很可能是这些怪物搞的鬼？”
“即便没有直接的关系，也必然会有所关联。”
“那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伊莉迪毫不犹豫地说道。
身为圣光的追随者，净化邪恶是天职。
“圣光终将照耀一切黑暗，但我们必须先确定一下目前的状况再做决定。”怀特迈恩说道，虽然年龄只有伊莉迪的几分之一，但她显得要比德莱尼还要老成一点，“这些怪物很强大，我无法确定他们的能级，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可能仅靠我们两个人就能战胜他们。”
伊莉迪已经将纳鲁之盾借给了艾萨克斯，因而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似乎忌惮地玩近战，而两个牧师这种组合，显然是不应该去单独直面敌人的。
“那你是想让法拉第上尉带着他的部队过来？“伊莉迪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肯定也不行，这些怪物的数量比法拉第手下的人还多，而洛丹伦的单兵战斗力显然是不可能比肩那些巨型怪物的。”怀特没恩又否决了这个提议。
“那该怎么办？”德莱尼女牧师也有些苦恼起来了。
牧师终究是一个辅助性的职业，其能发挥的价值是从并肩战斗的队友身上体现的，但显然法拉第和他的属下并不能满足这个要求。
“我们必须找一个更强大的存在，这就要用到你教给我的能力了。”怀特迈恩突然有些小兴奋起来。
“你是指用普罗托斯水晶折越？但那要分成两步，折越水晶本身再利用水晶的力量折越军队，每次折越都会产生非常强大的能量波动，几乎不可能不引起注意。”伊莉迪指出了这种方案的不可行性。
那些怪物显然不可能毫无感知能力，只要第一个水晶塔被点亮，迎接来的就是全方面打击。
“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一艘飞船就在艾泽拉斯的上空，如果通过它，就可以省略折越普罗托斯水晶这一步。”怀特迈恩似乎早有准备。
“但是那样能够进行折越的人依然十分有限，在那些怪物察觉到能量波动并攻过来之后就不可能再进行传送了，我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甚至只可能折越一个人，而一个人一般很难起到影响战局的作用，除非那个人是……”
“没错。”怀特迈恩的眼中仿佛有光，“只要殿下赶到，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虽然觉得怀特迈恩表现出来的情绪有些奇怪，但伊莉迪是认同她这句话的，艾萨克斯在外域时表现出来的是能够将玛瑟里顿都摁在地上打的实力，“我确实可以从精神方面联通埃索达的折越装置，但是问题是我没有办法传递过去太多的信息，又怎么该确保艾萨克斯能及时地赶到并进行折越的呢？”
如果这个计划失败，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在惊扰到那些怪物而又没能折越艾萨克斯的话，必然会有巨大的麻烦产生，而她们绝对无法处理。
“我说过了，联系殿下就交给我。”怀特迈恩闭上眼睛，微微低下头，双手合十，淡淡的光华开始出现，让她看起来分外圣洁。
这是在……祷告？伊莉迪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她当然对这种状态很熟悉，她自己也是这样去沟通纳鲁的，虽然说大部分情况下纳鲁都不会回应，但也是一种安定心灵的好办法。
但现在怀特迈恩竟然似乎在以祷告的方式去和艾萨克斯沟通？那个强大的人类王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怀特迈恩和他又是怎样的关系？
伊莉迪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几分钟之后，血色神官睁开了眼睛，伊莉迪发现她竟然面露喜色，“殿下听到了我的呼唤！”她叫道。
“那我该怎么做？直接联系埃索达进行折越吗？”伊莉迪急忙问道。
“没错，尽快一点！”怀特迈恩毫不迟疑地说道。
德莱尼轻轻叹了口气，开始施法，神圣的光柱点亮，直冲云霄，这种光芒不要说是那些虚空怪物，就连前线的天灾军团都能看得到。
伊莉迪突然自己突然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要知道她们此时就在一个距离寒冰王座非常近的位置。
但现在想什么都已经迟了，不远处想起了诡异的嘶吼与咕噜声，接着是沉重的脚步，那些离得最近的虚空怪物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动，开始急速赶来。
伊莉迪看着那折越光柱中逐渐出现的人形，心弦逐渐紧绷起来，折越期间被打断是会产生眼中后果的，只希望时间足够，而假如折越过来的不是艾萨克斯的话……
面对狂奔而来的无面巨兽，怀特迈恩突然面露坚毅的神色，“伊莉迪，你继续维持折越的稳定，我来为殿下争取时间！”
她英勇无畏地迎了上去，娇躯上开始浮现出金红色的神圣之盾。
“你疯了？！”伊莉迪惊叫道，有纳鲁之盾的时候她才会有自信去挡住这般强大的敌人，但怀特迈恩却像是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一般，那层血色之盾在这种情况下和一张纸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这时，德莱尼少女牧师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里是哪儿？一群无面者？”
“喵！”
他到了，伊莉迪顿时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怎么还有一只猫？
刚刚结束折越的艾萨克斯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具体情况，但敌人就在眼前，该做什么自然不用说，怀特迈恩就在前面，少女的娇躯显得很柔弱，而那些无面者是如此的丑陋而凶狠。
哪有让小姑娘挡在自己前面的道理，不用变化秩序之手，艾萨克斯直接拔出清算，单膝跪地，猛地将这把长剑向下插去，同时甩手将比格沃斯先生丢到了一旁伊莉迪的怀里，瞬间清算就有大半的剑身没入了比岩石还要坚硬的冻土之中。
神圣的力量沿着冻土蔓延，在怀特迈恩前方十米外的扇形区域，一排完全由晶化圣光构成的神圣之剑猛然从地面向斜上方刺去，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就刺穿了那些庞大无面者的身躯，漆黑的血液滴落，但瞬间就被净化成无形。
在前一波光明之剑快要消散之时，又一波赤金色的利刃出现，如此循环，形成的圣剑浪潮逐步推进，硬生生将无面者形成的冲锋之势压制后退。
相比从天而降的形式，这种从地面穿插的光明之剑要更迅捷，并且因为角度的关系，会带有冲击力，起到保护血色神官的作用。
声势如此之大的神圣法术，让伊莉迪有些呆滞，但怀里那个不断乱拱的毛球却让她回过神来，少女牧师突然有些尴尬，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只猫似乎很喜欢……柔软的地方啊。
艾萨克斯并没有注意到德莱尼少女牧师的窘状，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战场之上。光明之剑形成的浪潮是大扇形的，但依然不可能命中所有的无面者，至少还有半打的漏网之鱼，这些古神造物虽然说不确定是否有完整的心智，但至少都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他们的目标依然是怀特迈恩。
血色神官在看到艾萨克斯的触手之后就是一副很放心的样子，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击，她也没什么慌乱的神色，连基本的规避都没有做。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受伤了。
果不其然，就在巨大的漆黑触手即将触及她的脸庞时，一个有力的臂弯轻搂住她的纤腰，艾萨克斯只是轻轻一带，怀特迈恩就被拉到了他的身后。
左手的秩序之手已经形成了一面银白色的巨盾，巨盾的中央三颗圣光水晶正闪烁着各异的光芒，银色巨盾足以将艾萨克斯和怀特迈恩的身形全部都遮掩住，因而自然是稳稳地格挡住了攻击，盾面上突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强横的神圣能量形成冲击波，那几个冲过来的无面巨兽被直接击退，他们的部分躯体在半空中就开始碳化，甚至直接化为灰烬。
身边有轻轻的鼻息，艾萨克斯回过头，发现怀特迈恩那双漂亮的血红色眸子正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亲密了，不过她并不在意的样子。
艾萨克斯自己肯定不能不注意这点，他对自己的红颜知己的数量已经不怎么介意了，但一切亲密的关系都必须建立在足够真挚的感情之上，这方面怀特迈恩有些不达标，因为圣光方面的原因，她对他更多的是一种狂热的崇拜，如果艾萨克斯因此而做什么的话，那就显得有些下作了。
人类王子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怀特迈恩柔嫩的腰肢，将注意力转移到战斗方面，情况却有些出乎预料，虽然他刚刚击退了这批数十个虚空怪物，但即便是刚刚承受光明之剑浪潮的无面巨兽，竟然没有多少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要知道艾萨克斯关于晶化圣光的传奇特质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而光明与虚空又是对立的存在，即便是这样这些无面巨兽竟然还大都活着，这真是恐怖的抗打击能力与生命力啊。
“有意思。”艾萨克斯微微歪了下头，这批古神造物应该是相当精锐的存在，“你们背后是恩佐斯，，还是尤格萨隆？”他突然问道。
与怀特迈恩以及伊莉迪不同，艾萨克斯对这些虚空生物相当了解。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似乎这些大型无面者并没有语言能力，他们狂怒的嘶吼着，其吼叫声正如他们的外表一样，类似于巨大的、遍布粘液的软体生物。
左臂的古神幼体塞菲勒斯蠢蠢欲动，它一直都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好像是心甘情愿被艾萨克斯束缚与压榨，仿佛不存在自我意识一般，但一旦遇到他感兴趣的东西，就不会千方百计地试图和艾萨克斯做交易。
然而这一次，艾萨克斯完全不打算理它，他已经基本不需要这个幼体古神所能提供的帮助了。
塞菲勒斯始终是他身体里的一颗定时炸弹，还是采取更保守的态度为妙，之前迫不得已借用它的力量，实际上就相当于饮鸩止渴，萨菲勒斯与外界接触到越多，它的力量就会越发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