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战士
赫尔图斯港。
叙利亚陷入乱局以来，叙利亚全境都几乎陷入了战火，但赫尔图斯却是个例外，不但没有战乱，反而因为各方势力的介入，比以前还要繁荣了。在这里，各方势力仿佛形成了默契，大家各自为主，通过这个港口，吞吐需要的物资，在这里，无论多大的仇恨，都不会有人动手……但只要出了这座城市，就各凭本事了，黑吃黑的事情，在这里非常常见，也不会有人谴责，谴责在这儿也没用处，战争的法则即是弱肉强食，不为刀俎，只能被鱼肉。
当然在这座城市里，各方的实力也是有划分的。达伊沙组织的大本营，在一处贫民窟与市中心交织在一起的城区，这里人员成分极其复杂，达伊沙组织以及融入了这里，街道上的人，谁也说不准是平民还是恐怖分子，或许两者皆是，战争下的国家，怎么可能分得那么清楚。
贫民窟深处，一个酒坊。贫民窟的酒坊，只能造劣质酒，用的材料也不都是粮食，味道也偏酸，而且从酿造到售出最多也就三四天，超过时间酒就坏了。但对于贫民窟内的人来说，能在晚上喝上两口这样的劣质酒，就已经是无上的满足了。
酒坊的地下仓库，此时已经被达伊沙组织征用了。对此酒坊的主人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达伊沙的战士出手非常大方，不会少了他的租金，而且他们只是用地下的仓库，并不影响他卖酒。虽然经常会听到一点类似惨叫的声音，但不管是卖酒的，还是买酒的，都没人介意……这里是一个可以卖掉女儿做奴隶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杀掉奴隶都不犯法的地方，达伊沙的战士对付的人，都是那些异端，用些残忍的方法，也绝对是无奈之举。
瓦哈杜拉非常不喜欢听惨叫声。
和阿巴斯那样的狂热分子不同，瓦哈杜拉本来是一名学者，他的家族也是叙利亚的权贵家族之一。他在沙特阿拉伯读大学，又去美国留学，主攻的方向就是国际关系。青少年时，他胸怀着梦想，试图拯救这个国家，在反对派中，他属于是不愿意诉诸武力的那一派。但战争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完全没给他这样的人与政府谈判的机会，像赶鸭子上架一样，莫名其妙的，他们就变成了**武装，恐怖分子。
而他，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甚至是骨干。
看着祖国陷入战火，人民互相残杀，瓦哈杜拉每天都活在痛苦的挣扎里。但是，他没有改变局面的能力……或许真的像组织的口号那样，只有推翻了政府，建立了国家，才会从废墟中诞生新的希望吧……
耳边又响起了惨叫声，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七次了，那个骨头很硬的年轻人，依旧在破口大骂着。在场的人，都听不懂他的语言，但瓦哈杜拉听得懂，但他没有表现出听得懂的样子，这个年轻人也是一个战士，他如果想求饶，大可说英语，但他就是不说……用中国人的话说，他应该是一个‘舍生而取义’者，对于光荣的战士，最大的认可，就是尊重他的选择。让他光荣的死去，而不是苟且的活着。
忽然楼梯传来了响动，瓦哈杜拉放下手里的压缩饼干，抬头看过去。来人穿着黑袍，看起来像是一名神父，但在达伊沙组织内部，他们被称为‘使者’。
使者不会轻易现身，但现身，必有要事，瓦哈杜拉这样的中层是怠慢不起的。
“使者、”瓦哈杜拉行了个礼，微微颔首：“有什么吩咐。”
使者回礼，蒙着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两只放光的眼睛，散发着狂热的气息，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像是喊坏掉了嗓子：“你们俘虏的人中，有一个中国人？”
“是的。”瓦哈杜拉点头承认，道：“但是对于他的身份，暂时还没有确定，阿巴斯正在审问他。”
“还活着就很好、”使者说着，凑到瓦哈杜拉耳旁嘀咕了两句，瓦哈杜拉颇为意外，赶忙大步走到‘审讯室’门口，推开门冲里面喊道：“阿巴斯，住手！”
阿巴斯正抡起鞭子要落下去，忽然听到瓦哈杜拉的声音，回过头看他：“出了什么事吗？瓦哈杜拉？”
“使者来了。”
阿巴斯不敢怠慢，赶忙丢下鞭子走了过来，躬身行礼：“使者、”
使者向里面看了一眼，道：“找人给他治疗一下，这个人很值钱，对我们的事业很有用……另外，组织收到消息，韩国政府请了非常厉害的人帮忙，所以不能再耽搁了，今天晚上必须出发，只有到了我们的地方，才能算是安全。”
瓦哈杜拉想了想，道：“这样风险非常大，现在都是难民往这边逃，我们方向相反，恐怕会引起注意……人好办，关键是‘货’，不好运输。”
使者沉声道：“货不重要，十几枚导弹，并不足以改变大局，但人很重要，我们要在阵前把异端的将军斩首，扩大我们达伊沙的影响力，现在就出发，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把人带回去。至于这些货，能带回就带回，不能带回……就放弃。”
“我明白了。”瓦哈杜拉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使者说完，转身离开了。出了酒坊，转过几条街道，把身上的黑袍一扯，他或许是隔壁商店的老板，也可能是街上的乞丐，没有人知道‘使者’的真正身份。
瓦哈杜拉把地图找出来，和阿巴斯一起分析了一下路途，道：“阿巴斯，晚上你带着人出发，我想办法把‘货’带回去，我们牺牲了那么多战士弄来的东西，不能这么随便的放弃。”
“可是瓦哈杜拉！”阿巴斯激动道：“你刚才也说过，运送货很危险，很容易被发现……你是达伊沙最杰出的战士，我不能让你冒险，还是你来带人，我来运货……”
瓦哈杜拉摇摇头，拍了拍阿巴斯的肩膀，道：“阿巴斯，不要这么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仆人了，你也是杰出的战士……我的苦闷，你是清楚的，如果不能光荣，那就让我死去，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可是，瓦哈杜拉……”
“不要再说了。”瓦哈杜拉打断了阿巴斯的话，道：“服从我的命令，阿巴斯。”(未完待续。)
第11章 解救
午夜时分，阿巴斯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刚刚处死了大部分的俘虏，只留下了四个人，三名导弹专家，另外一个是崔中将。此时的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甚至不用达伊沙的人呵斥，就乖乖地按照指示做了。
已经准备走了，忽然阿巴斯有些不安，又跑来见瓦哈杜拉。此时的瓦哈杜拉，正在看医生给受伤的中国人包扎，似乎没有察觉到阿巴斯的到来。
阿巴斯站在瓦哈杜拉身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瓦哈杜拉，还是让我代替你……”
“阿巴斯，你该走了，再不走，天亮之前就到达不了了。”
“瓦哈杜拉！”
瓦哈杜拉转过身，看了看阿巴斯，忽然拥抱了他：“阿巴斯，我的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想让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兄弟了。去吧，按照使者的话做，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任务是第一位的，记住这句话。”
“我明白这个道理瓦哈杜拉，可是……”
“你在质疑使者？”
“不、不，我不敢，我只是担心你！”
“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也说了，我是达伊沙最杰出的战士。”瓦哈杜拉笑了笑，道：“明天早上见。”
见瓦哈杜拉心意已决，阿巴斯不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瓦哈杜拉送到酒坊门口，目送他们消失，然后回来对几个剩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蒙着面的战士把一个黑色的布袋套在王思明的脑袋上，一个手刀打晕了他，扛着丢到了酒坊后门的三辆货车的其中一辆上。
“我们也出发。”瓦哈杜拉吩咐一声，所有战士都上了车，但他们的方向，却与阿巴斯等人的方向相反。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达伊沙组织占领的另一个城镇，虽然这样做没什么问题，但明明可以一起出发却分开行动，这样的举动着实令人费解。
瓦哈杜拉亲自开车，这辆车里，只有他和王思明，导弹全在另外两辆车上，一前一后夹着这辆车。车身涂着红十字会的标志，从外观上看，就是一辆物资车。
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平安无事地出了城，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
茫茫沙暴中，三辆车好像随时都会被淹没。目之所及的地方，偶尔可以看到腐烂的尸体，其中有饿死路上的难民，也有被‘黑吃黑’干掉的倒霉鬼。
这些都不能影响到瓦哈杜拉，因为实在是太常见了。在战争中的国度，这远远算不上悲惨。
前面的车突然停下了，但瓦哈杜拉却好像并不意外，紧跟着也停下了车。后面的车见状，也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拿着枪下来，刚走两步，直挺挺向前扑到，脑袋像足球一样滚落道路边的壕沟中，竟然身首分离。
瓦哈杜拉没有动，他把车灯开到最亮。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接着光亮可以看到他身上缠满了炸药，瓦哈杜拉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后车厢，后车厢里满满的也都是炸药。
“请出来吧。”
黑暗中走出一个黑袍人，与此同时，另外两辆车上的幸存者，也都向瓦哈杜拉靠拢了过来。
“你看出来我是假的？”黑袍人扯下面罩，露出一张明显是亚洲人的面庞，嬉笑道：“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不能确定。”瓦哈杜拉坦然说道：“但是我时时保持警惕，因为就算是真的使者，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很高兴见到你，龙九。”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沙特阿拉伯特种部队服役过，曾作为维和部队的后勤官，了解过你的事迹。”瓦哈杜拉笑了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愿做你的敌人。”
“我只要你身后那个人，把他交给我，其他的事情我不会管。”
“抱歉，我无法相信你。”瓦哈杜拉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到达下一个城镇之后一定把人交给你。”
“抱歉，我也无法相信你。”阿九干脆地说道。
瓦哈杜拉深深看了看阿九，突然后撤一步跳上了货车，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扣动了扳机。三挺ak-47向阿九扫射过去，阿九似乎早有准备，身体一矮，躲过了所有子弹，黑暗中视线距离非常短，很快他就消失了踪迹。
三个达伊沙战士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从抽出一个备用弹夹刚换上，黑暗中响起脚步声，他立刻循声开枪。
脚步声停歇，又安静了下来。
瓦哈杜拉用刀抵着王思明的脖子，警惕地看着四周，突然他喊道：“龙九，请你相信我，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一定把人交给你！”
黑暗中一片寂静，回答他的只有呼呼地风声。
一名达伊沙战士慢慢移动脚步，想要去开车，他的手刚刚触碰到车门把手，突然黑暗中伸出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插进了他的喉咙，来不及发出半点声响就死掉了。
“嘿，瓦哈卜，快点去开车！”
“知道了！”
‘瓦哈卜’的声音响了起来，但车却没有动。两名达伊沙战士互相看了看，对瓦哈杜拉点点头，一起走向了车头，瓦哈杜拉也把王思明拎了起来，整个人躲在他身后，紧紧按住了遥控器。
突然车动了起来，但却不是往前开，而是倒车，瓦哈杜拉措手不及，连带着王思明一起从车上滚了下来。瓦哈杜拉心知不好，下意识去按遥控器，却不想胳膊一疼，黑暗中出现的匕首把他整条胳膊都卸了下来。
瓦哈杜拉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捂伤口，黑暗中又踹过来一脚，把他踢飞撞到了车轮上。
阿九把王思明身上的炸药扯下来，丢到瓦哈杜拉旁边，又一脚踢醒了王思明，从死人手里夺过一把枪递给他。瓦哈杜拉看着他们，阿九也看着他。
“我说的话是真的，我来就是为了救这小子，你应该相信我。”
瓦哈杜拉强忍疼痛，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说的也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信任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始，你看现在多好，你相信我了吧？”
“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瓦哈杜拉虚弱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只能干掉你了。”阿九从地上又捡起一把枪，对着瓦哈杜拉的脑袋，就在他勾下扳机但瞬间，瓦哈杜拉突然在汽车轮胎上的某处狠狠拍了一下。阿九目光一凝，一脚把王思明揣进旁边的壕沟，紧接着也跳了进去。
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整辆车炸成了碎片。溅起的尘土，几乎把壕沟填平。
爆炸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未完待续。)
第12章 背信弃义
另一边，战斗也刚刚结束。
美国特种兵得到了来自阿九的确切情报，派出一支特战队等在半路上，轻松地全歼了阿巴斯一行人，此时正在清理战场，等待直升机返回。
带领这只特战队的，是麦克上尉。他和他的特战队就是金炳世口中所说的那些配合阿九的美军人员。此次事件极度机密，因此麦克上尉一行人是由劳伦斯少将直接指派，整个吉尔利克空军基地，除了劳伦斯本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今天的任务。
得知任务成功，劳伦斯少将非常高兴。立刻派出两架ah-64直升机过来接应，同时还有下一步作战命令。
麦克上尉看到任务内容，两眼发直。他不敢想象劳伦斯少将会下这样的命令。但身为一名军人，他别无选择，必须去执行。
两架直升机降落下来，麦克上尉把副官叫来，轻声吩咐了一下，然后来到刚刚获得解救的崔中将面前：“中将先生，请上飞机吧，一个小时后，您就彻底安全了。”
崔中将看了看面前的两辆直升机，狐疑道：“麦克上尉，请问您还有其他的作战任务吗？”
麦克上尉有些不自然第笑了一下，道：“没有……您请上飞机吧，这里还非常危险。”说着，便不再理会崔中将，转身向靠右侧的直升机走了过去。崔中将看过去，发现两架直升机有所不同，他要乘坐的这架，只配备了标准的m-203e-1，30mm单管链炮，而麦克上尉走向的那一架，却额外悬挂了两枚agm-114a地狱火导弹。
“中将先生，请上飞机吧。”麦克的副官走过来，再次提醒。
崔中将粗了蹙眉，问道：“请问解救我们的龙九……他是否已经安全了？”
“对不起，我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这样啊……”崔中将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作为与美军协同作战多年的韩**方高官，他对美军的行事风格再了解不过，心中微微一叹，没有再问什么了。
……
“他妈都是疯子……”
阿九从壕沟爬起来，脑袋嗡嗡只响。虽然反应快，躲过了炸药的直接冲击，但如此近距离的爆炸，还是差点把他震晕了。趴在壕沟边上往车那边看，已经看不到什么车了，到处都是四散的零件还有残肢断臂。另外两辆车倒是完好，阿九靠着壕沟边儿缓了一会儿，低头看看还在昏迷中的王思明，弯腰拍了拍他的脸，没有什么反应，伸手搭在他的颈部动脉上，还能感觉到心跳。
“算你小子命大。”
阿九笑笑，弯腰把王思明扛了起来，刚扛到肩上，阿九就感觉身上有痛感，低头一看，原来是前几天的枪伤，伤口崩开了。
“真他妈找事儿！”阿九抬手在自己身上点了两下，封闭了痛感，扛着王思明一步一步从壕沟爬出来，犹豫了一下，他又从地上捡起了两把枪，一步一步地挪向后面那辆车。走出沙漠是不现实的，必须得开车。
手刚刚搭上车门，阿九忽然目光一凝，看到西北方向有一个光点在快速靠近。凭经验判断，他立刻断定这是一辆直升机，瞬间心思急转，松开了车门把手，背起王思明向相反方向狂奔。
这个时候出现直升机，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行动结束，美军派直升机过来接人，第二种是美军要销毁导弹，第三种也是要销毁导弹，顺带灭口……阿九从未把美军当成过战友，也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们，所以此时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离开他们的第一目标，如果美军真的是好意，等直升机降落下来也不迟。
很快，直升机靠近了，阿九背着王思明也跑出了二百多米，直升机上的探照灯打过来，他立刻背着王思明跳进了路旁的壕沟，躲避在一个沙丘后面。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突然急速拉高后撤，在距离车辆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发射了携带的地狱火导弹，两枚导弹正中两辆货车，瞬间两个小型的蘑菇云升了起来，地面剧烈晃动，像是地震了一样，以三辆车所在地为圆心，方圆五十米的距离，全部被火光吞没。
“妈的……”
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又生骤变。在身后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火光，是肩扛火箭炮！直升机紧急规避，火箭炮擦着直升机的旋翼飞了过去，并没有击落。但直升机也不敢恋战了，迅速飞出了火箭炮的射程。
身后的武装分子越来越近，阿九知道落入这些人的手里就只有一个下场，咬咬牙背起王思明冲进了沙漠里。
黑夜中无法辨别方向，阿九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有一个方向肯定是对的，那就是与这些武装分子相反的方向。
伤口再渗血，滴落在沙丘上，很快被风沙掩埋。身后还能听到人声，追击还未停止。阿九咬紧着牙关，只剩下一个信念，往前走，不能停下，一直往前……
……
崔中将与三名导弹专家获得解救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韩国。朴槿惠‘梦中惊坐而起’，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与两天前众人如丧考妣的样子不同，此时虽已经是韩国时间的半夜，但众人脸上，却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除了一个人例外。
金炳世坐在喜气洋洋称赞美军盟友强大的一群人中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隐瞒了李允真的话，没有转告给朴槿惠。而且这个消息也是他第一个收到的，在通报的时候，也隐瞒了‘龙九失踪’的消息。
现在朴槿惠的麻烦解决了，政府的麻烦也解决了，他的麻烦却大了。这意味着，他要直面李允真的报复，而且还很有可能被朴槿惠当做弃子抛弃。
朴槿惠干得出来，这点他深信不疑。一旦朴槿惠放弃了他，面对李允真，金炳世半点信心也没有。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金炳世在心里暗想，他一定要自救。到了这时候，再不想办法自救，那就是自杀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会议结束，金炳世紧随着朴槿惠来到了青瓦台总统书房。刚进来，他就一躬到底：“对不起，我刚刚隐瞒了消息。”
朴槿惠还沉浸在事件得以解决的大好心情中，笑问道：“什么消息？这么严肃？”
金炳世缓缓抬头：“龙九失踪了！还有、还有两天前……”
金炳世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了。(未完待续。)
第13章 尘暴
“两天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朴槿惠简直要气疯了，巴掌抡起来，但看到金炳世衣服低眉顺目，认打愿挨的样子，又把手放了下来。如果搁在四十年前，她还是青瓦台的公主，金炳世还是青瓦台的卫士，这个巴掌早就落在他脸上了，但现在……大家都老了，脾气也没有那么冲了。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信任金炳世不会存心害她。
叹了口气，朴槿惠道：“事到如今，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以允真的手段，早晚她会查到真相的……”说着，朴槿惠盯着金炳世的眼睛，道：“我问你，在这件事上，你做没做手脚？”
“没有，绝对没有！”金炳世立刻说道，就算他做了，他都不会承认，何况没做，他怎么可能背这种黑锅！
“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意外。”
“……”金炳世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我懂了。”
金炳世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朴槿惠悠悠叹了口气，也起身回了卧室。
……
王思明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疼。晃了晃脑袋，沙子簌簌地落下来，身上的伤口，火燎燎的疼，王思明咬紧牙关，心里暗想，如果知道这么疼，还不如直接晕着不要醒过来。
王思明眯着眼睛，视线里看到的是绵延到天边，一望无际的沙漠，他有点到现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记忆碎片一点一点记起来……他还记得在酒坊的事情，毒打他的人叫做阿巴斯，然后好像来了一个人，然后有人来给治伤，再然后就被打晕了，之后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好像是做梦，但如果是做梦，为什么会在沙漠里？
胡思乱想着，终于有了点力气，王思明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爬到沙丘上面，想看看四周的情况。
忽然，面前出现了两只脚。王思明抬起头，看到了阿九，瞬间一百种滋味涌上了心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或者哭笑都有了，王思明往前爬了一步，抱住阿九的腿，怎么也不松开了。
“瞧你这点出息，这就开始抱大腿了？”
阿九笑笑，把王思明扶了起来。王思明这才看到，沙丘另一头是什么样，横七竖八全都是尸体，不远处另一个沙丘上，一辆破旧的货车陷了半个轮子在里面，再看向阿九，他身上也是血肉模糊，很显然，这些人都死在他的手里，而他也受了伤。
王思明看了看四周，前后左右竟然都是一样，除了沙丘就是沙丘，一股叫做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王思明跌坐在沙丘上，苦笑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发出干涩的声音：”师兄，你走吧……你一个人或许能走出去，我走不了乐，你带上我，我们都活不成。”
“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都懒得救你……不用你抱大腿，老子收了钱，就肯定救你。”阿九也是浑身哪儿都疼，如果他身上没伤，这些追击的叙利亚民兵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但他身上带着伤，而且伤口已经崩开渗血，在背着王思明这个拖油瓶，难免顾此失彼，恶性循环之下，虽然干掉了所有‘尾巴’，他也伤的不轻。
但是，现在却不是养伤的时候。
阿九把王思明放平在沙丘上，以强大的意志力隔绝掉痛感，从沙丘上下来，在各个尸体上摸索，主要是水壶和干粮，然后他把尸体都集中在两个沙丘中间的低洼处，在这里，不需要多久的时间，风沙就会把他们全部掩埋。
昨晚了这些，他又跑去试图启动那辆陷入沙丘的货车，但事与愿违，轮子已经磨破了，车轴陷在沙子里已经变了形，根本启动不了。连续试了几次，发动机很干脆地冒起了烟，阿九不得不放弃。
王思明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心里着急，但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此时天逐渐亮了，沙子也开始有了一点温度，阿九放弃了尝试，把王思明背到车厢里，拧开一个水壶递给他，自己也喝了两口。
“车是指望不上了，等会太阳升起来，沙子会急速升温，白天我们走不了，只能等到晚上……昨天跑路的时候，我已经沿途做了标记，我们原路返回，只要回到大路，就不会迷失方向，总会有转机的……没事，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王思明只是抿了一小口水，他其实已经放弃了，四肢像断了一样无处着力，这茫茫的沙漠，一个人走出去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本身已经受伤，还要背着一个人了。他少喝一点水，就能给阿九多留下一点，或许就这一口，就能让他活下来。
喝完了水，阿九把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几件外套挂到货车后门，做成了一个帘子。这道帘子可以挡住阳光，虽然会闷热一些，但总要比烤成人干强得多，而且避免了暴晒，还能减少体内水分的蒸发。
做完了这些，俩人也像是尸体一样，并排躺在了货车车厢里。
一时无语。
王思明已经决定闭目等死了，阿九在发呆。他从下了飞机，一直到现在快三天的时间都没有休息过，一刻也没有，又拖着浑身的伤，一路干掉了二十几个追击的叙利亚民兵，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人的极限。但他知道，此时如果他垮下来，就真的像王思明说得那样，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阿九快要睡着的时候，王思明忽然动了动，阿九睁开眼睛，看到王思明正在沾着身上的血，在写些什么。
他好奇地看过去，发现王思明在写一封信，他把信写在一件不知道是哪个死鬼的白袍上面，字写得还挺好看，但血量有限，这封信写得很简单。
【爸妈儿子不孝】紧接着第二行是一串英文字母，【phmily】。
阿九看到的时候，王思明正在写最后一个字母‘y’。看到阿九醒了，王思明把白袍塞给他，道：“你把它带走，扯开，上面一半给我爸妈，下面给孝敏，别管我了。”
阿九看了看这封信，笑道：“你倒是好算计，上面给父母，下面给孝敏……都要死了还耍流氓，真他妈有闲心。”
王思明苦笑一声，没有力气反驳了，他看了看阿九，道：“谢谢。”
“谢个屁，老子收钱了。”阿九不客气地骂回去，忽然他面色一变，猛地探头出去，只见天边一道龙卷飞速地接近，眼看着就刮过来了！
沙漠中最可怕的杀手，旋风尘暴！
王思明也看到了，用力推阿九，吼道：“你快跑，我已经不行了，别想着救我，背着我你也会死的！”
“给老子闭嘴！”阿九拽下‘帘子’，飞快打了个结，把王思明拖起来绑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从车上跳下来，死命朝龙卷相反的方向狂奔。
但为时已晚，飞滚的沙石像子弹一样高速飞过来，打在人的脸上就是一道口子！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力显得那么渺小可笑，根本控制不住，根本跑不掉，龙卷蛮横地席卷过来，把两个人轻易地卷到了高空。
阿九紧紧抓着王思明的胳膊，他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沙石打在身上，散了架一样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龙卷突兀地消失，半空中的两个人，重重落了下来。阿九睁开眼睛，王思明已经晕过去多时了，他笑了一下，用掉最后一点力气，在半空中拧了一下身体。
砰！
重重落了下来，阿九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王思明在他背上昏睡着，阿九的手指动了动，试图爬起来，但又重重跌到。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模糊……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挂了……回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14章 沙漠之狐
沙漠中，一个车队在疾行。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见到的情景，在这片沙漠中，经常会有这样的物资车队，为各方势力运送物资。这是一份非常冒险的工作，只有亡命徒才会做，道路两旁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这些人被黑吃黑干掉之后留下的。
但这个车队，却略微有些画风不同。在长串的‘绿帆布’货车中间，竟然有一辆非常豪华的房车！虽然在沙漠中行驶，房车上面难免覆盖灰尘，但是‘劳斯莱斯’的银标，却被砂砾打磨得更加熠熠生辉了。
房车两侧，各有一辆吉普车跟随，吉普车上乘坐的人，都是肌肉扎结的壮汉，看起来各色人种都有，而他们的穿戴却又透着奇怪，他们穿着的服装，都是二战时期各国的军服，这群人凑在一起，顿时让整个车队看起来像是某个剧组在转场了。
一辆挎斗摩托车从车队后面追上来，一个穿着英国管家服饰的人，操着一口地道东北话冲吉普车上的人喊：“都准备起来，‘将军’要起床了，今天的主题是‘沙漠之狐，第三场’，该换衣服的赶紧换！”
闻言，正在闭目养神的壮汉们，齐刷刷睁开了眼睛，一阵人仰马翻过后，各色军服不见了，统一换上了德**服。
仿佛是掐着点的，这群人刚换完衣服，房车的门就打开了。车队也像有指挥一般，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长达百米的车队，竟能做到如此整齐，令人叹为观止。
随着‘管家’的手势，前后的重型卡车上面，开下来几十辆坦克，上面还有叙利亚政府军的标志，但随着从卡车上下来停稳，立刻被人贴上了德军的标志。
‘管家’长出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束，侍立在房车门口等待着。与此同时，车队的其他地方，还在做着最后的‘调试’，但都尽量控制着，不发出或尽量减小声音。
房车的门已经打开了，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像是有人看那些不可名状的电影时候发出的声音，令人浮想联翩，但无论是吉普车上的人，还是这位英国管家，都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
终于，在一声高亢地尖叫过后，声音停止了。
“艾克……”声音传出来，管家登时一个激灵，忙道：“将军，我在！”
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人出现在房车门口，他身旁，三个叙利亚美少女，披着薄如蝉翼的睡衣，刚好遮挡住春光，正在帮他传衣服。三人分工协作，有人帮他穿外套，有人帮他系裤腰带，还有人帮他穿靴子，看起来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很快，衣服穿好了，中年人挥挥手，三个美少女都返回了房车里面，中年人从车上跳下来，坐在挎斗摩托上，管家也跟上来，一挥手，车队又向前行驶。
但此时，已经不是一个货车的车队了，坦克夹着重型卡车，整齐的德军制服，一片肃杀之气，任谁看都是一支军队在战场行进，不知道隐藏在哪辆车里的大喇叭在播放着德军进行曲，更添几分韵致了。
管家小心地递给中年人一副墨镜，中年人打了个哈欠戴上了，问道：“艾克，今天我要做什么？
“将军，我们现在在埃及，我们刚刚击败了不可一世的英国佬，就接到了最高统帅部的命令，要我们前往北非，帮助那些意大利废物，您虽然不愿意去，看看在希特勒的面子上，您还是答应了，路上您会遇到几个英国伤兵，他们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您的宽宏大量饶恕了他们，还给他们来自柏林的罐头吃……”
“伤兵？”
“是临时加的，昨天晚上遇到一个叙利亚**军的物资车队，挡了咱们的路，顺手解决掉了，有几个没死的，正好扮伤兵、”
“因垂死听（interesting），既然这么巧，那就算他们命大，完事儿救一下，我是隆美尔，宽宏大量。”
“是是是……”管家立刻点头应承，小心问道：“那将军，我们现在……开始？”
“开始开始！”
“好嘞！”管家把外套一脱，里面也是一套德军制服，站起来一挥手：“将军命令，全速前进，我们的盟友在等待我们的拯救！”
坦克轰隆隆加速，‘隆美尔’将军抽出一根雪茄，管家划火柴帮他点燃，吸了一口，吐出去，又深吸口气，感叹了起来。
“唔，就是这个……战争的味道！”
突然车队又停了下来，‘隆美尔’皱起了眉头，冷冽地看向了管家，管家吓得一激灵，赶紧从车上跳下去，拿起对讲机用英文大喊：“谁让你们停车的，******给老子按照剧本来！”
“报告，前方发现了两具尸体！”
管家愣了一下，回头谄笑道：“将军，剧本提前了点儿，发现伤兵了，肯定是伤兵。”
“唉，算了……去看看！”
“好的、”管家立刻跳上车，挎斗摩托突突突冒起黑烟，从车队旁超过去，行驶了约有二百米，摩托停了下来。‘隆美尔’从车上下来，走到路中间，看到了刚刚报告中所谓的两个‘尸体’。
一个穿着德军上尉制服的人走过来，行了一个礼，报告道：“将军，刚刚我们检查过了，这两个人还没死，不过都已经快死了！”
“中国人？”
‘隆美尔’凑到跟前，拔出自己的佩刀，扒拉了一下，把叠在一起的俩人分开，忽然他目光一凝，瞥了手里的刀，蹲下掰开了这个人的手。
这人手里攥着的是一把匕首，没有手柄，用布条缠着。他赶紧撕开这人的衣服，只见从胸口一直绕过肩膀到背部，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再看这人的脸，‘隆美尔’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住这个人，把他抱了起来。
“把房车开过来，让那四个女人滚，立刻呼叫飞机！”
管家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将军’这样，但他一点也不敢怠慢，飞快地安排去了。(未完待续。)
第15章 悔恨
韩国政坛大地震！
三月十七日一大早，不知道有多少议员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被誉为朴槿惠政府的重要支柱之一，朴氏政府‘厂卫’的直接领导人，韩国国家情报局局长李允真，辞职，**！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兀，各方势力还来不及反应，事情已经变成了既定的事实。李允真竟然真的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突兀地退出了执政党。
青瓦台，总统书房。
朴槿惠大发雷霆，饶是以她的涵养，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她没有想到，这次李允真竟是铁了心的跟她做对，这份屈辱的感觉，好多年没有过了。
金炳世站在门口，低眉顺目，一副耳不闻，目不视的样子，他刚刚躲开了一盏水晶台灯，心里正在腹诽，果然女人生气就是要砸东西的，就算是总统，也绕不过这条规律。朴槿惠发泄够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问道：“财阀方面询问过了么？他们什么态度？”
金炳世清了下嗓子，仿佛刚刚活过来一般，道：“我已经与各大财阀家族沟通过了，他们表示不清楚李允真在做什么，也不会参与和帮助，同时……”金炳世顿了一下，道：“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不约而同地表示‘代理人’制度已经不适合现有的状况，不再设立代理人了。”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清楚……”朴槿惠稍稍放心，她最怕的情况就是李允真背后的财阀势力倒向反对党。但现在看来，似乎错有错着了，原来李允真做代理人的时候，财阀势力拧成一股绳，可以左右政局，现在李允真放弃了代理人的身份，财阀势力也表示不会再设立代理人，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把财阀的支持彻底掌握，但这件事本来就做不到百分之一百，一个不团结的财阀势力，远比拧成一股绳的财阀势力好控制得多。
“密切关注反对党与李允真之间的来往，另外，安排发言人，对这件事做一个淡化处理，我不希望看到媒体对这件事大肆宣扬。”
“您放心，舆论牢牢掌握在我们这边。”
“有什么情况，立刻报告给我……行了，去吧。”朴槿惠摆摆手，金炳世欠身告辞。
朴槿惠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按动了几个号码，想了想又挂断了，她想给李允真打电话，但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作为总统，绝不能做这种‘折节下交’举动。
总统的尊严不允许！
……
李允真办理完**手续，谢绝了一切约见的请求，一个人来到了位于钟路区的住宅。
作为政府高官，财阀势力的代理人，她自然有不菲的身家。而且凭她的身份，在钟路区有一套住宅，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二三十年间，她在这里住的时间屈指可数，甚至邻居都不知道这里住着什么人。
李允真回到这里，她的副手，陪着她一起。作为年少时的学妹，工作时的伙伴，绝对的心腹，她没有在李允真辞职之后，还留在情报局工作，而是选择了同她一起离开。
连续三个晚上的噩梦，终于成为了现实。李允真心痛无法言说，回到家里，整个人就处在了垮掉的边缘，副手也不知怎么安慰，只好陪着她。做了晚饭，也不敢叫她吃，一直到晚上，李允真一直坐在庭院里，几乎没有动过。
忽然，副手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副手看了一眼，凑到李允真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允真抬头看了看副手，道：“崔中将真的这么说？”
“是的，崔中将说，他现在走不开，明天中午想约您见面，详谈这件事。”
“替我回复，谢谢崔中将。”李允真强打精神，想了想，又道：“帮我联系龙艮，告诉他，如果我的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他们不死不休。就算斗不过，也让他扒层皮！”
副手有些犹豫，支吾了一下，道：“原话么？”
“对，原话！”李允真说着，眼眶又红了：“我真恨自己，想得太多，让我儿子冒这种险，我这一辈子，活到现在才算是明白一点，什么都不重要，家人最重要。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全部，他要是死了，我就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这些人，都该给他陪葬，作为妈妈，我即便做不到，但我可以跟他们同归于尽……至少这样，我对得起他……”
“唉……”副手叹了口气，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她说什么也没有用，对于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
中国这边，龙艮收到消息的速度，不比韩国那边晚。崔中将一行在土耳其刚刚登机，消息基本就传过来了，稍稍汇总一下，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致梗概就出来了。
龙九设计了整个解救计划，与美军兵分两路，美军成功将崔中将一行人解救，而他则失踪了。一个奇怪的点在于那场爆炸，美军给出的解释是销毁武器，但对‘销毁’的时候，龙九于王思明是否已经脱离了威胁，却没有给出解释。
事情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他们是遭了美军的道儿。
龙艮悔恨不已，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说什么也不会让阿九去。他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他觉得，就算解救任务失败，以阿九的能力，脱身绝对没问题。但他千算万算，万想不到美军会来这么一手……身手再好，能抗住导弹么？两发地狱火导弹，加上被引爆的那两辆车上的导弹，别说是人了，就算是铁，也化成铁水了！
龙艮越想越后悔，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半边脸颊登时肿了起来。他觉得对不起这个小师弟，也对不起他死去的父亲，更对不起两位师父的嘱托。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秘书走进来，尴尬地清了下嗓子，道：“韩国那边传话过来，原话是：如果我的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他们不死不休。就算斗不过，也让他扒层皮！，局长，您看咱们怎么回复一下？”
“回复个屁！”龙艮叹气道：“要不是没人替我，我都想死……这他妈叫什么事儿！！”龙艮捶了下桌子，咬牙道：“发动中东所有的明线暗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十四小时之内我要一个准信儿！”
(未完待续。)
第16章 噩耗
“谢谢您的告知。”
“言重了，言重了……允真呐，我很抱歉，但那种情况下，我真的做不了什么。”
“我明白、”李允真黯然叹了口气，伸手示意了一下，送崔中将到门口，崔中将张了张嘴，想说点安慰的话，但话到了嘴边，还是都咽了回去，礼节性地颔首，和警卫一起离开了。
见了崔中将后，李允真的情绪有些低落。其实崔中将给出的讯息，大部分也都是猜想，比如他也没有亲眼看到美军去执行了‘灭口行动’，何况美军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和正义，人质救出来了，导弹当然不能落入恐怖分子手里，难道要送给他们反过来攻击正义的联军么？
甚至，如果此时质问，美军大可以不要脸地说从来没见过龙九这个人——行动是百分之百保密的，美军甚至不用抹杀痕迹，因为根本没什么痕迹，两枚地狱火导弹，沙子都融化了，上哪儿去找痕迹？
没有任何线索证明龙九已经死了，就没有任何理由指控任何一个人。再说了，美国爸爸是那么好指控的吗？如果她真的要做这件事，整个韩国，她都找不到任何一个支持者，没有支持者，美国会理会她这个‘前韩国国家情报局局长’的面子么？
在绝对的实力压迫面前，一个人的愤怒，一点用处都没有。李允真手中掌握的把柄，或许在韩国这个范围内，可以起到很大的用处，但对于美国方面……作用几乎为零。
她手中也没有强大的武力，想要杀人，她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悬赏。但地下世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公职人物，这种悬赏在暗网是不接的。虽然私下里的交易并不禁止，但总得来说，这样的任务，被接的可能性极小，原因很简单，付出和利益无法正比。就拿刺杀劳伦斯少将来说，他是美军现役少将，常年在美军基地里，度假的时候，也有美军随行警卫，想要刺杀他，必然会付出极大代价，就算侥幸成功，也必然激怒美国这个庞然大物……不是没有得罪得起的杀手组织，但为了最多也就几百万美金的利益，这买卖值得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理智告诉李允真，她恐怕没有办法为儿子报仇了。
这让她非常痛苦。
李允真坐在院子里，黯然神伤。忽然她的副手跑了过来，李允真见他面有喜色，不由非常奇怪，目前的状况下，有什么好开心的？
“有新的消息了！”副手兴奋地说道：“刚刚中国方面传来消息，王思明找到了，人在迪拜，他们派飞机去接，预计十个小时之后抵达中国。”
李允真赶忙问道：“那我儿子的消息呢？”
“还没有，不过王思明既然活着，相信他也应该没事……见到王思明，事情就清楚了。”
“好，安排行程，我去中国亲自问他！”李允真立刻说道，顿了一下，她又道：“帮我约一下……他遗嘱上的那几个女孩，我见见她们。”
副手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
几个小时前。
王思明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个硕大的水晶吊灯。他虽然从小生活的环境优渥，但还真没见过如此‘土豪’的水晶吊灯，这么多天然水晶，拿去做首饰不好么？做成了这么大一个吊灯……这要是掉下来，还不把人砸死了？
王思明胡思乱想着，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一动也动不了，脖子能活动的范围，只限左右四十五度，但这也足够他看到很多东西了。很显然，现在的位置是一家医院，而且是一家非常土豪的医院，因为他看到输液用挂吊瓶的架子，上面是镀金的……这种东西为什么要镀金，难不成这里的主人，有钱没地方花，脑子烧掉了？
总之，应该不是天堂，应该是得救了。
王思明不禁苦笑，看来自己的命还真是大，三番两次都没死成。落到恐怖分子手里，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死成，卡车爆炸的时候，又以为自己死定了，还是没死成，旋风龙卷可怕吧，又没死成……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不知道后福在那儿，要是能指定的话，最好孝敏……
但王思明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却不是孝敏，他急于想知道，阿九的状况。
身上插满了针头，脖子被固定器固定着，嘴巴里也插着一个管子，稍微动一动脑袋，可以看到胸腹全都是绷带，王思明想动，实在是动不了，说话也说不了。正在犯愁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一个大胡子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
大胡子扒开王思明的眼皮检查了一下，点了点头，对身后的护士示意了一下，两名护士走过来，帮他把嘴巴里的管子拔了出来。王思明一阵干呕，那条管子是下在胃里的，拔这一下子，胃里翻江倒海。
“不要乱动，你的颈椎骨折了，乱动的话，可能要重新做手术……总体来说，你没有生命危险，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和骨折，外加失血过多，还有一些脑震荡……你的命很大。”大胡子说的是英文，而且还很标准，见王思明有些愣神，大胡子又用中文试了试：“听得懂吗？”
“听得懂……”干呕的感觉好不容易减少了一点，王思明立刻问道：“我的同伴在哪，他还好么？”
“你指的是……和你一起送来的人？”
“对对对，他还好吗？”
“这……”大胡子摇了摇头，道：“很遗憾，他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什么？！”王思明猛地蹿起来，登时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但他没时间理会，抓住医生的白袍：“我不相信，我都活下来了，他怎么可能死，他不可能死的！”
“哦……你冷静一点，你不要命了么？”大胡思和两个护士一起，把王思明按倒在床上，王思明也没力气挣扎，但还是盯着大胡子医生，大胡子医生被盯得很紧张，叹了口气，道：“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明白，只要是人，就没有不可能死这个说法，人都会死的，你的同伴真的已经去世了，我们没有理由只救你，不救他，对吧？”
王思明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很难接受，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他在哪，让我看看他。”
“呃……对不起，最近中东综合症又有爆发的趋势，所以现在有规定，尸体必须火化……很遗憾、”
“你们、你们……”王思明很想大声质问，但面对刚刚救了自己的命的人，他没办法指责，毕竟人家也没做错什么。
大胡子医生也有点不好意思，干笑一声，道：“这里是迪拜，红十字会组织送你们过来的，既然你已经醒了，做一个登记吧，需要我们帮你联系大使馆么？”
王思明像是失了魂魄一样，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满脑子都被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阿九的样子填满了。他清楚地记得，最后坠落的时候，阿九翻转了一下，垫在了下面。
如果不是救我……他就不会死……王思明怎么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浸湿了纱布。
伤口，更疼了。(未完待续。)
第17章 爸妈
大胡子医生在为王思明做完登记之后，就从病房离开了，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他拿着王思明登记的信息，先联系了中国大使馆，然后又拨打了一个号码。
“将军，您送来的人，死了两个，不过您特意吩咐的那个人，已经醒了，刚刚我去见了他，做了登记，他登记的信息显示他是中国人，名字叫做王思明，年纪是二十四岁，其他的信息没有透露。不过中国大使馆的反应很奇怪，他们的态度显得非常迫切与焦急。”
“你做得很好，详细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中国方面想怎么处理，你配合就行了。”
“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大胡子医生便把王思明的登记表，丢进了碎纸机里。
将军喜欢不留痕迹，如果坏了将军的事情，他这个‘痕迹’也会被抹去。
……
挂断了电话，将军依然愁眉不展。他把电话放下，起身出了房间，来到了隔壁。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间病房，虽然看上去没有迪拜医院的设施豪华，但这里的器械，却一点也不弱于那里。
这里是死海旁边，约旦河沿岸。但在全世界的卫星地图里，这里都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知道这里的人，称呼这里为‘死海基地’，这里是‘黑金’组织的大本营，所谓‘黑金’，指的就是石油，中东地区的‘非法石油出口’，百分之八十通过这里，没人知道这个组织领导者的姓名，只知道他的外号，他叫做‘将军’，盘踞在这里超过十五年。无论是恐怖分子，还是域内国家政府，无人不给他几分薄面。
这简直不可思议，但他就是做到了。所有试图取代他的人，都变成了中东沙漠的骸骨，到目前为止，无一例外。
将军的脾气，无人能够揣度，他是敌人眼中的恶魔，也是难民眼中的天使，但天使这份行当他也不是经常做，还是看他的心情如何。他干过一次送给难民几十辆卡车粮食的事情，据说也抢劫过难民手里的黄金。关于他的传说，从伊拉克到利比亚，几乎所有的势力，都能来上几个段子。
他神通广大，能把石油卖出去，也能买来粮食，成卡车的ak-47，甚至火箭炮，坦克。他和俄罗斯人的关系很好，跟美国人的关系也不差，反过来他也做过背后捅美国人刀子，抢俄罗斯人的事情。更加神奇的是，不管他得罪谁，得罪多大的势力，他都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哪怕他的死海基地就杵在这里，也没人‘误炸’他一下。
他的这座基地，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相比所谓的基地，这里更像是一个世界武器的展馆。枪支，坦克自不必说，这里竟然连飞机都有，巨大的停机坪上面，一架f-16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停在那儿展览，旁边停着一辆苏-24，两架飞机像是养在这里的两只大鸟，无须再多加解释，‘宠物’已然体现出了主人的超然。
但作为拥有这一切的主人，十几年来，他已然那么神秘。没有人真正了解他，他身边的人，总是隔上一段时间就全部换掉，虽然各种势力的人难免渗透，但真正想要了解他，谁也没有做到过。
就像现在，几乎所有势力潜伏的人被一个消息震惊了。将军竟然有一个儿子，更奇怪的是，将军竟然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虽然好奇心已然爆棚了，但没有人敢开口询问，就连管家也不敢。将军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想找死倒是可以试试。
病房里，阿九身上涂满了黑色的‘泥’，只露出眼睛和鼻孔和嘴巴。这种‘泥’，是由死海的淤泥，加上无数种草药构成的。这也是将军没有送他去迪拜的原因，阿九的情况，医生根本治疗不了，即便将军使用的方法，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把他救活。
所以他才会这么焦虑。
没有人敢来打扰，将军就这样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泥塑一样的阿九，一直坐到日落，坐到月升，坐到天亮。他好像不知道疲惫，好像也变成了泥塑一般……
终于，阿九的眼皮动了一下。
将军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是谁？”阿九看了看将军，觉得有些熟悉，艰难开口问道。
将军握住阿九的手，潸然泪下：“我是你爸爸！”
……
“我是龙九的妈妈。”
李允真的庭院里，八个女孩互相看着眼色，气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而且从座位上也可以看出，八个人已经分出了好几个小集体。
krystal和jessica坐在距离李允真最近的地方，位置在正中，凸显出了绝对的地位。此时krystal的心情非常不好，粗重的鼻息隔着两米好像都能听到，要不是jessica一直拽着她的手，估计现场可能已经开打了。
泰妍和sunny还有秀英，坐在李允真的右手边，泰妍一直低着头，似乎不愿与krystal和jessica对视，但sunny和秀英就没有这些顾虑，而且好像是故意表现轻松一样，甚至主动向krystal和jessica看过去。
iu在李允真的左手边，在她旁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刚刚听到消息从台湾飞过来的郭雪芙，还有一个，竟然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崔雪莉。krystal会那么生气，有大半是因为她，郭雪芙的出现，她还有一点心理准备，但是崔雪莉，是她完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状况！本来六个人就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现在变成八个，那就是说，十个也有可能，二十个也有可能……嫁个老公，发现他有七个婚外情的对象，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雪莉一脸状况外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这儿，但接到李允真的电话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来了。
所有人的表情，李允真都看在了眼里，如果是平常，她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阿九生死未卜，她也顾及不了许多了。(未完待续。)
第18章 醒来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按道理讲，我也没有什么资格掺和儿子的感情问题，但我的儿子，现在失踪了……”说着，李允真的眼眶又泛红了：“也可能，他已经不在了……”
说着，李允真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她收到的消息，都讲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如果阿九真的死了，隐瞒又有什么意义？
“先都没忙着哭……”见女孩们的眼眶都红了起来，李允真强打精神安慰道：“还没有最终确认消息，现在哭还早……我叫你们来，是想着，作为母亲，如果我儿子有什么意外，他该付起的责任，我要帮他承担。”
说着，李允真对旁边的朴灿荣点点头，朴灿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各位大嫂，这是那份遗嘱的补充文件，按老大的意思，是一旦传出他失踪，或者死亡的消息，才会拿出来宣读的。”
朴灿荣把补充文件展开示意了一下，然后道：“简单来说就是，上一份遗嘱的文件，分配了他的个人资产。这份补充文件，分配了他的权益资产，即在飞车党内部以及旗下集团，公司等股份。按照老大亲笔写下的股份分配方案，这些股份中的百分之五十，为郑秀晶独享，其余百分之五十，委托给我和东值两个人，每年的产生的利润，按比例用于其母亲李允真女士以及郭雪芙、李智恩，郑秀妍的生活保障，其中，郑秀妍独占两份。另外，因为老大的亲口承诺，如果崔雪莉能证明自己已经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她也会得到一笔一次性不超过十亿韩元的款项，股份不可变卖，基本分配就是这样了。”
听完朴灿荣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自动看向了krystal，虽然朴灿荣没有言明这百分之五十是多少，但即便是一块钱，就冲这个比例，也体现出了在阿九心中krystal的重要。而且看其他人的分配，很明显，这几个女人在阿九心里是特别的，而雪莉的嫌疑，基本被排除了，其中的故事虽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与阿九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李允真是他的母亲，遗嘱中有赡养的条款，这非常正常。iu和jessica，大家也基本上心里有数，但郭雪芙也有一份，很多不知道内情的人，就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李允真接话道：“雪芙是我儿子他师父的外曾孙女，按照辈分，算是他的外甥女。他师父弥留之际，把外曾孙女交给他照顾，现在他失踪了，我就认下这个干女儿，以后按我这边论。”说着李允真看向郭雪芙，笑道：“雪芙，愿意认我这个干妈么？”
“愿意、”雪芙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既为阿九能想到她开心，又为这份关心似乎只是因为托付而有点难过，但不管开心还是难过，如果阿九真的出事了，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还有、”李允真握了握雪芙的手，回手从身后的律师手里拿过一份文件，道：“这一份，算是我这个做婆婆的，给你们的见面礼。这些价值大概有三百万美金，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本来就是给儿子娶媳妇的，现在看他……估计也不需要我这点钱，就当做我的见面礼了，平均分成六分吧，你们不要嫌少。”
“至于他的遗嘱，再等七天，七天之后，无论有没有确切的消息，这份遗嘱都可以执行，我作为他的母亲，就做了这个主了。”
“可以放弃吗？”
李允真的话音刚落，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聚拢过去，发现说话的人是泰妍。从来到这儿，泰妍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谁也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开口。
“阿姨，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实际上，我们之间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份‘遗产’，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接受。他亲自送给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保留着，要是他真的不在了，也算我的一个念想……但这些东西，我真的不能要，谢谢，我先走了。”泰妍说完，起身离开了。sunny和秀英见状，也冲李允真鞠了一躬，跟着离开了，不过俩人都没有说不要的话。
雪莉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在这儿基本上就是一个外人，没有谁的阵营是她能融入进去的，只有iu她还不算尴尬，只好安静地在iu身边，但iu现在只顾着哭，也没空照顾她，倒显得她更加尴尬了。雪芙还在发呆，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相比之下，她显得更孤单。
“孩子、”李允真握起krystal冰凉的手：“最委屈的还是你，我心里有数……要是他能回来，我让他跟你道歉。”
krystal红着眼睛点点头，抱住李允真，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妈，他要是回不来，我照顾您一辈子。”
一句话，让李允真的泪水也决堤了，娘俩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
只说了一句话，阿九就又晕了过去。倒不是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弱，而是他的身体撑不住了。本来就有没好的伤，再加上这一连几番加重的伤势，在尘暴中以身体对抗自然之力，能活着已是奇迹了。
虽然只是短暂沟通了一句，但却足以让将军兴奋到不能自已。这证明他的做法是正确的，这些‘淤泥’真的有效。将军赶紧叫来人，把阿九身上已经干涸的淤泥洗去，然后又亲手帮他涂上更浓，味道更大的淤泥，待这些淤泥干掉，他又重复，直到阿九脸上有了血色，他才终于缓了口气，守着阿九眯眼休息了一会儿。
阿九第二次醒过来，已经半夜了。他身上依旧裹着‘淤泥’，但他的状况却已经比上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要好得多。至少身体有了感觉，知道疼了，也知道饿了。
阿九刚刚睁眼，将军就感觉到了。两人目光一碰，阿九怔了好一会儿，忽然嘴角勾了一下，像是一个笑容。
“爸、”
“诶、”将军握着阿九的手，紧紧握着。(未完待续。)
第19章 撞破
第一眼看到‘将军’的时候，阿九心里就有了预感，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当将军表明了身份，他其实就已经相信了，且没有半分怀疑。原因非常简单，将军的样子，和他自己，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阿九脸上多点眼角纹，再留一个这样阿拉伯样式的胡须，他和将军几无二致。世界上或许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相遇的几率却趋近于无，阿九是相信世界上有奇迹发生的，否则他现在也不可能活下来，命运总会让两个注定可以相遇的人遇到一起，今生还能看到父亲，阿九在心里默默感谢命运的安排。
但很快，他变无奈苦笑了。
命运的天平果然是守恒的，遇到父亲算是得到，必然有要失去的东西，苏醒之后，本应感觉到的内息运转，阿九没有感觉到，丹田内空空如也，很显然，这就是失去的东西了。阿九不信邪地运转内息，但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了，甚至内视经脉的感觉都要失去了，要知道‘内视’是一个内功修炼者的入门标志，如果内视经脉都做不到了，那基本上也就宣告了内功的‘报废’。江湖上所说的‘废武功’，就是这个意思。
自九岁有‘气感’以来，阿九从未感觉像现在这样‘虚弱’过。
习武之人，靠的就是一股气，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几乎代表了武学的一切，但现在这最基本的东西没有了……阿九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内息对他来说，就像是手和脚，自然而然的存在着。一度他为了和krystal在一起，曾经想自废武功，但他最终也没真的做，因为他知道，没了这身武功，他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以他仇家的数量，他根本没有办法保护krystal。
命运就像个圈儿，绕老绕去，最终还是这样了。
阿九忽然很想笑，苦笑，但他终究没有苦笑，因为他不想让父亲替他担心。
父子俩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阿九还很虚弱，而且将军也要休息。为了陪伴儿子，将军让人在阿九的病房里加了一张床。儿子醒了，他的心也就放下了，躺下嘟哝了两声，没一会儿鼾声就起来了。
阿九又一次试图运气，但还是不行，经脉像是已经闭塞了，稍微一动就撕裂一样疼。但他没有放弃，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汗水浸湿了身上本来干涸的‘泥’，混成泥水流淌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
李允真从中国回来了，在重症监护室见到了王思明，但得到的消息却是他的儿子已经死了，甚至连尸体都被那些阿拉伯人火化了，就连骨灰，也都处理掉了。得知这个消息，李允真当场就晕了过去，直到回到韩国，她还不愿意接受现实。
她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krystal等人，而是选择了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整日以泪洗面。李允真曾以为，自己得知了确切的消息，第一件做的事情会是为儿子复仇。但是真的消息确认了，她发现悲伤远远要超过复仇的动力，她现在已经被悔恨席卷了，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和儿子相认，每每想到阿九失望的眼神，李允真便开始痛哭，整个人形容枯槁，连着几天都米水未进。
李允真虽然没有把消息传出来，但是krystal等人，却都已经心里有了准备。道理很简单，如果阿九没事，李允真肯定会把消息告诉每一个人，但她什么也不说，那就表明消息至少不是好的方向。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虽然已经哭了好几次，但眼泪还是止不住，一连几天，krystal和jessica的眼睛都是肿的。
iu更是已经哭到精神恍惚，刘仁娜照顾着她，连主持都找人代班了。雪芙在首尔只待了三天，就回到台北去了，她来首尔也不是为了遗产，现在确认了消息，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泰妍连续几天精神都是恍惚的，也不哭，也不笑，只是躺着发呆。sunny和秀英哭过，醉过，俩人互相扶持着，情况相对要好一点。
第七天的时候，朴灿荣带着律师一一登门。除了krystal、jessica、iu接受了遗嘱上的内容，泰妍什么都没要之外，sunny和秀英都只接受了一部分。sunny留下了餐厅，秀英留下了游艇，现金的部分一分钱也没要，但她们也没给krystal，而是连同泰妍那一份，签署了一个转赠协议，赠予到了李允真名下。
朴灿荣正式接任了飞车党魁首的位置，因为此前阿九签署商业合约使用的也是朴灿荣这个名字，所以过渡的过程几乎没有什么波折。以至于朴灿荣偶尔回想，阿九使用他的名字，是不是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每每想到这儿，他都会鼻酸，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敢想象，一个每天都准备好死亡的人，所承受的压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到了三月的月底。距离阿九的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时间真的是良药，仿佛已经抚平了一切，把阿九或是‘龙九’这个人的痕迹，从这世界上抹平了。偶尔人们会想起他，但却没人提起了，或许是因为害怕悲伤。
朴灿荣终于有了一点老大的样子，不复从前嬉皮笑脸，围着女人转的样儿了，他本来就比世浩聪明，而且跟着阿九时间最长，也最近，学到的也最多。在首尔附近所有的敌人基本上都已经被荡平的情况下，守成对他来说不算十分困难，只是刚刚接手，事情比较多，比较累罢了。
处理完一天的事情，朴灿荣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钟了，想了想给朱敏希打了个电话，想要约着一起吃饭。和朱敏希能走到现在，其实也是多亏了阿九，如果不是考虑到阿九不喜欢始乱终弃的人，他早就和朱敏希分手了，但既然坚持到了现在，他反而没有想要分手的想法了，有时候他会觉得，有这么一个女人也挺好的，或许是玩心淡了，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刚从pinkclub出来，朴灿荣正要去开车，忽然目光一凝，他看到krystal从街对面的酒吧出来，身后竟然跟着一个男人！(未完待续。)
第20章 思念
作为整个遗嘱的执行人，朴灿荣当然知道krystal手里有多少钱，那是一笔做艺人三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财富，再加上额外百分之五十的利益分成，可以这样说，在韩国她就算挥霍，也挥霍不完这些钱。
朴灿荣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些钱是阿九的，他想给谁是他的自由。但此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为阿九痛心，遗产刚刚分完不到一个星期，他的女人竟然已经‘另结新欢’！
朴灿荣并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他也没有过krystal一定要为阿九守身如玉这样的想法，但这才几天，这么快就找了别人，很难让人相信她之前的眼泪是真实的。
朴灿荣盯着这两个人好一会儿，把手机掏出来拨了一个号码，很快三辆摩托车从角落里飞驰出来，一把扯住这男人的衣服，把他拽到在地，拖行了好几米。摩托车扬长而去，朴灿荣看着krystal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微微一叹，收回目光开车离开了。
作为兄弟，他能做得也就只有这些了，老大都已经死了，还能说什么呢，有什么意义？
……
救护车离开，krystal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她蹲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过了一会儿，一辆车停在旁边，jessica从车上下来，看着krystal愣愣的样子，把她抱在怀里，心疼道：“你不是答应我不出来喝酒了么？怎么又……秀晶啊，你这样下去不行……”
“可是我想他啊……”krystal紧紧抱着姐姐，眼泪簌簌地掉：“我总觉得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的……”泪水滴落在jessica的锁骨上，jessica也掉下了眼泪，krystal难过，她的心情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她还要照顾妹妹，故作坚强罢了。
“起来吧，我们回家、”jessica把krystal扶起来，拉开车门让她扶着她上去。jessica把车发动起来，krystal斜斜地靠着椅背，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眼神有些迷离，jessica看着妹妹，非常心疼，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能让她不去想，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帮别人做到？
“姐、我真的觉得他还没死。”
“嗯……”jessica附和着，心里却更加悲伤了。
“姐，我不是胡思乱想……”krystal忽然转过头来，道：“刚才我在酒吧门口，碰到kai了，他刚跟我说两句话，就被飞车党的人给打了……你说是不是他在哪儿看着我，只有他才会做这种事吧？”
“嗯。”jessica又点了点头，她现在也只能这样附和，来让妹妹心里舒服一点了。
……
泰妍在睡觉，她已经快十天没出过门了。因为她这样，不少工作都耽搁了，solo专辑的企划也停摆了，团队专辑的企划也只能进行其他人的部分，选歌定曲都停滞了下来。
手机在响着，像是定了闹钟一样，但泰妍的视线都在ipad上面，她正在玩一个无限通关的小游戏，已经玩过了九百关，已经排到了排行榜的前十。
忽然门被推开了，sunny走了进来。看到泰妍的样子，叹了口气，把地上的垃圾捡了捡，挪开一个下脚的地方，来到了泰妍床边。拿起她的手机看了眼，帮她挂断，又把她的ipad抢了下来。泰妍揉揉眼睛，看到是sunny，扭过头背对着她，拽了拽被子竟然又要睡觉。
“呀，你给我起来啊！”sunny实在是受不了了，把泰妍扳过来，压着她的肩膀，道：“你到底想颓废到什么时候啊？这样做他就能回来吗？你面对一下现实行不行啊？”
“我要睡觉。”泰妍闷声说道，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睡觉就能梦到他……他没死，一定没有。”
sunny看着泰妍，鼓作坚强的样子渐渐崩塌了，她躺在泰妍旁边，靠着她的肩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他真的不会死吧？”
“不会、”泰妍的答案非常肯定：“他答应过我的，很快就会回来。”
……
汉江。
三月底，汉江的江面上已经看不到冰了。游艇也装修完毕，正是投入了运营。秀英作为这艘‘赌船’的主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这儿。
因为游艇的面积有限，所以做的大都是‘包场’的生意。通常是以party的名义，行赌博之实。能包下游艇赌博的人，非富即贵。秀英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她似乎天生就属于这样的场合，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很快在首尔的上流社会中声名鹊起。
有人问起她和阿九的关系，秀英不会解释，只是微笑。于是问的人也微笑，心照不宣了。
郑京浩却因此非常苦恼，因为他不得不接受脑袋上长草的现实，虽然他知道根本没发生什么。但他又没法说不行，因为秀英现在所在的圈子，根本就不是他能够进入的，而且这艘游艇光是造价就超过四十亿韩元，除非他脑袋进水了，否则也不会让秀英放弃掉这么一棵摇钱树。最重要的是，那个让他忌惮的男人已经死了，郑京浩虽然纠结，但权衡之下，还是默认了秀英的做法，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秀英也不在乎他怎么想，偶尔她会坐在泰妍生日那天晚上，他和阿九坐过的那张桌子是，眺望汉江的水面，回想起他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
……
“哥，我去录音了啊，乖乖等我，九点就回来了。mua~”
刘仁娜在厨房洗碗，听到iu出门声音，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
和其他人不一样，iu并没有悲伤多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但刘仁娜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把最后两个盘子洗完放在架子上，刘仁娜来到门口，阿九的人形牌前面看了看他。
“你啊你，把智恩害成这个样子，要是真的有魂魄，拜托你给她托个梦吧，让她好好的生活吧……”
“智恩她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未完待续。)
结语
将军的淤泥效果非凡，遍体鳞伤的阿九，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身上的伤口，只要不是太深的，都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看不出来了，但是那些较深的伤口，却留下了比较明显的痕迹，没有了内息之后，那神奇的‘自愈’能力也消失了，他现在的样子，和一个大病初愈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些天，父子聊了很多，阿九也算知道了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将军也了解了，儿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死海基地紧邻着死海，将军圈了一大块地方，淘清了淤泥，改造成了一处绝佳的露天浴场。临近傍晚的时候，是死海最佳的游泳时间。温暖的海水伴着天边的火烧云，构成了死海最美的景色。
沙滩上篝火哔哔啵啵的响着，架子上烤着一只全羊，有专门的阿拉伯厨师料理，味道更佳正宗。阿九躺在一张沙滩椅上，眯着眼睛看着天边不断下沉的太阳，夕阳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刚毅的线条。将军和他的几个叙利亚少女正在死海里游泳，四双白嫩的小手不停地为他按摩着，偶尔讨好似的略过敏感部位，将军瞪过去一眼，少女立刻露出谄媚而谦卑的笑容。
“儿子，来，游一会儿。”
将军在海里召唤，阿九把视线收回来，起身走进水里。虽然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的愈合，进入盐分这么高的死海中会有疼痛感，但死海的水，是出了名的有促进伤口愈合的功能，这些许的痛感，即便他没了内息，也并不会放在眼里。
将军挥了挥手，几个少女像是美人鱼一样游向了岸边。阿九爬到浮床上面，看着游得远了的少女们，道：“爸，她们也就十几岁吧，对她们公平么？……”
“公平……不公平，有那么重要么？”将军笑了笑，递给阿九一杯啤酒，道：“她们都是难民，如果没遇到我，也许让别人用几个饼就换走了，变成妓女算她们走运，命不好的，落到达伊沙那样的恐怖组织里，就是****的下场……跟我几个月，我会送她们去迪拜读书，开始新的生活，你觉得两种生活，那种算是公平，哪种又是不公平？”
阿九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中国的传统教育里，做小辈的，对长辈的事情，尤其是私事，是不能过问的。
将军仿佛猜到了阿九心中所想，笑了笑，道：“我和你妈的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我当年是特工，你妈妈也是，但我不知道她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隐瞒了我的身份，后来我知道了的她的身份，但我没有说破。我们就这样互相隐瞒着，直到有一天我们彼此的立场对立，我选择了我的祖国，她选择了她的祖国……谁对谁错，这事儿怎么说……没法说、”
“后来我们分开其实也并不是只因为这一个原因……”将军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过了好一会儿，又笑了一下，道：“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想想，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爱情的基础是诚实，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十句话有八句话是在隐藏自己的身份……或许我们都累了吧，分开其实也挺好。”
“那你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回去么？”
“回去？回哪儿？”将军眺望着远方，怅然道：“儿子，‘回’这个字，对应的是一个地点，或者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个地方，没有那个人，你还能回哪儿去？我和你妈分开之后，我接了一个任务，当时满脑子都是和你妈之间的事情，任务失败了……”说着‘将军’自嘲地笑了笑，道：“曾经我以为，一定会有人来救我，因为我就是那么做的，但是你知道么？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救我的人。后来机缘巧合，我脱困了。我打听这件事，得知没人救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执行的任务，不能带上国家的标签，否则会给国家惹麻烦。”
“很直白的道理对吧？”将军笑了笑，道：“好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无声的死去，甚至在纪念碑上面，都不会有我们的名字……曾经我也这样想过，但后来我的想法改变了，我曾经不惜生命地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却被放弃了……你能理解这样的感受吗？”
将军拍了拍阿九的肩膀，道：“我平生自问对得起任何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这么多年我没有管过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但老天有眼，我的儿子非常优秀，我也就欣慰了。”
阿九看看将军，道：“爸，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么？”
“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么？”将军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我在这个位置上，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危险。你听过胖师父讲过‘面子’和‘里子’的故事吧，这世界上的事儿，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人和人之间，势力与势力之间，国家和国家之间，都是一样的。面子有多风光，里子就有多肮脏。石油就是典型的里子，谁都需要，但吃相又不能那么难看。我把所有渠道都抓到了手里，主动权就在我手上了，重新建立一个网络的时间和代价是非常巨大的，只要我没有过分到让他们下决心打乱重来，我就是安全的，不需要为我担心。倒是你，一定要走么？”
阿九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爸，我有我的生活。”
“我看出来了、”将军笑了笑，道：“你要是留下，我才会意外，但是我很担心你，你的内功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如果遇到棘手的状况，我怕你会有危险。爸不是不让你走，你再多待一段时间，等我想到了办法，养好了伤再走……”
“爸……”阿九打断了将军的话，道：“爸，别骗我了，我的内功已经废了，我知道。”
将军有点急了，道：“那你就更不能走……”
“我不能一辈子在你的保护下活着啊，放心吧，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我的事情，我自己都会处理，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我能看到你活着，就已经很开心了。”
将军看着儿子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插手，有什么需要，你在跟我说。想我了就来迪拜，我有联系人在那儿。”
阿九点点头，拿起杯子和将军碰了一下，一口干掉了。
太阳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地平面，点点星光倒映在死海的水面上，这是一个离别前的夜晚。(未完待续。)
第01章 露面
因为阿九的事情，龙艮最近经常喝得大醉，甚至产生了退休的念头，龙辰知道了他的想法后，每次到首都都约他见面，试图劝说他打消注意。但龙艮似乎心意已决，任凭龙辰如何劝说，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又是一次酩酊大醉，龙辰叹了口气，让手下人送龙艮回房间休息。自家的酒店，什么时间都不用担心没有房间。
安顿好了龙艮，龙辰就离开了，他马上就要去机场，参加巴黎的一个经济论坛，到了他这个层级的人物，其实并没有普通人想得那么惬意，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很多其他的事情推着他走，他想要停下来，完全不是能自己决定的事情了。
龙艮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两位师父，他们质问为什么没有照顾好阿九，还有他的九师弟……口口声声前来索命，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就会霍然惊醒，然后黯然神伤……当年九师弟出事的时候，他是极力主张要营救的人，但当时形势不容许，他甚至因为这件事，被关了两个月的紧闭。这件事也就成了他的心病，如鲠在喉，一直无法释怀。以至于胖师父决定让阿九继承父志的时候，龙艮还反对过。在他看来，阿九最好做个普通人，普通地过一辈子，这样到了另一头，他也能对九师弟有个交代。但最终万万没有想到，九师弟的儿子，师父的嘱托，最终还是因为他的决定……
忽然，房间里多出了一个呼吸声。龙艮眼皮一沉，肌肉瞬间紧绷，虽然已经六十岁的年龄，但行动却比壮年之人还要快三分，电光火石之间，就从无防备状态，一跃而起，摆出了守备姿势。
“师兄，深藏不露啊、”
卧室的灯打开，龙艮看到了眼前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
“小九，你、你没……”龙艮收起架势，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阿九跟前，颤声道：“你、你没事？你没事！没事就好！”
“是啊，侥幸没死。”阿九笑笑，把龙艮推开，道：“师兄，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麻烦。”
龙艮痛快道：“你尽管说，我能做到的都没问题！”
“小事儿，正归你管、”阿九保持着笑容，道：“我要退役。”
“什么？”龙艮登时皱起了眉头：“你要什么？”
“退役、”阿九一字一句地说道：“师兄，出发之前我就说过，这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做到了。从此之后，我们各走各路，两不相欠……”说着他又笑笑，道：“我这次能活下来真的不容易，不想再为任何人卖命了。”
龙艮哑口无言，他没法再说什么，一个眼前的例子就摆在这里，王思明被绑架了，他和龙辰两个人，半央求半施压地让阿九去救人，但他失踪了之后，却没有派出任何人去找他。龙艮十分汗颜，他看了看阿九，道：“小九，我们不是没有想救你，是思明回来说，你已经……”
“我没有追究什么的意思……就是有点累了。”说着阿九扯开了身上的衣服，只见他身上布满了如同血液干涸之后的暗红纹路，龙艮伸手触碰了一下，抬头看向阿九：“这、这是……你的内功……”
“替命纹、”阿九把衣服穿好，道：“我也算为了‘国家’死过一次了，师兄，就这样吧，我想‘国家’也不缺一个特种兵，再见了。”
说完，阿九转身离开，龙艮怔怔地看着他，或许是‘替命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竟然忘了叫住他。
……
“允儿啊，宅在房间里怎么行啊，走，姐带你吃烤鸭去，上次来不是心心念念要吃烤鸭么，叫上林更新一起，让他请客。”
“我今天真的不想出去……”房间门口，孙骁骁拉着允儿，允儿把着门框不想出来。听说了阿九的事情，她这几天的心情也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武神赵子龙》的发布会，她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来中国。
“那也不能宅着啊，不喜欢吃烤鸭，我带你去吃火锅吧……好啦好啦，快点出来吧。”孙骁骁硬把允儿拽了出来，盛情难却，允儿也不好让孙骁骁一片好意尴尬掉，只好跟她一起出来了。孙骁骁拉着允儿的手，一个劲儿地介绍火锅什么汤底好吃，烤鸭怎么吃才正宗，忽然允儿站着不动了，孙骁骁奇怪地回头看她：“嘿，又怎么啦？”
“欧尼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一下……”允儿来不及细说，甩开孙骁骁的手，就向反方向的电梯口跑了过去，她已经跑得很快了，但还是没能追上，等她跑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允儿焦急地按电梯，这时孙骁骁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你干嘛呀，坐这边的电梯，我们要多绕好几百米。”
“不是，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允儿的汉语词汇量还是有点贫乏，越着急越说不明白，急得眼眶都红了。
“有话好好说，别哭怎么都行！”孙骁骁立刻说道，允儿更急了，急得直跺脚，这时电梯上来了，但是却空无一人。允儿看着空空的电梯发怔，瞬间觉得心也跟着空落落的了。
“哪有什么人啊，就算有人，也已经离开了。”孙骁骁拉起允儿的手道：“既然是熟人，那也不着急这一时了，等会给他打电话吧。”
“打电话……”允儿喃喃念叨，忽然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欧尼，他那边没有信号。”
“都什么时代了，怎么可能还有没信号的地方。”孙骁骁撇嘴说道，忽然她狐疑地看了看允儿，道：“喂，你这么重视这个人，该不会他就是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啊，我想起来了，小基？”
允儿听得有点懵，抽噎道：“什么小基啊？”
孙骁骁堂堂道：“就是李小基呀，你那个男朋友啊。”
允儿哭笑不得：“欧尼，他叫李胜基，不是小基……”
“呃……”孙骁骁顿时有点尴尬，哈哈大笑了两声，硬拗道：“我当然知道啦，逗你开心嘛，好啦好啦，这都不重要，先吃东西，吃东西就开心了！”(未完待续。)
第02章 汽笛
“污……”
汽笛声响起来，这是催促旅客登船的号角。阿九混杂在一众携家带口的旅客中间，和他们一起登船。这是维多利亚五号邮轮，抵达济州岛，需要两夜一天。
阿九没有选择更加快速的交通方式，是因为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失去内功一样，他对未来即将面对的事情，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他从未惧怕过敌人，是建立在他的绝对武力之上的。但现在的他，失去了内功，最多也就是一个外家拳的高手，体术高手，虽然也足以超过大部分人，但在真正的高手之间，他已经处于劣势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这个消息被敌人知道，他们断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刺杀，复仇将接踵而来。如果是一个人，阿九绝对不会畏惧，他也有十足的信心，就算这些人想要报复，他们也必将付出代价。但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而那些敌人，绝对没有那么好的品德，只针对他而不迁怒他人。
这个世界上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想要报仇的人，更是多到数不胜数。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即便是再心狠手辣，也杀不完所有的敌人。以前依仗着武力，他岿然不惧。但韩昌旭的事情，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个人的武力并不是万能的，现在更进一步，失去了绝对的个人武力，不得不促使他另辟蹊径，好好静下心来想一想，如何保护自己的家人。
在死海基地的时候，父子两个聊了很多事情，这其中也包含了这方面的经验。阿九还记得父亲说过的一段话，和敌人之间的争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死他，但如果做不到。就要攻击他的弱点，同时保护自己的弱点不被发现和利用。他在中东这么多年，之所以每每立于不败之地，就是因为他没有弱点留给敌人。这世间能让他做出妥协的人，只有他的儿子，而他有一个儿子这件事，他的敌人都不知道。
同样的道理套在自己身上，事情就很明晰了。现在能被作为弱点攻击，让自己妥协的人，只有家人和爱人。家人方面，父亲在中东风生水起，基本上不用惦记，他面对的敌人比自己面对得还要可怕，能动得了他的人，自己上去估计也是白搭。母亲的身份和地位，陷入危险的可能性也很小，唯一可能发生的就是类似韩昌旭所做得那样的事情，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根本没有办法做到面面俱到。
理智的角度考虑，最好的选择应该是不出现。如果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成为既定的事实，那么敌人也就谈不到复仇。但是不见面……怎么做得到啊？如果一辈子不能相见，和懦夫又有什么区别？
另一个办法……
阿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污……”
汽笛声又响了起来，巨轮了。
……
允儿心里惦记着走廊里看到的匆匆一瞥，一直都心不在焉，甚至在吃烤鸭的时候，好几次忘了涂甜面酱。孙骁骁见她真的不在状态，也就把后半场取消了，吃完了烤鸭就送她回了房间。
允儿洗了澡，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虽然只是0.001秒的剪影，但她越想越认定那一定是阿九，除非这个世界上有绝对一模一样的人，否则她不会认错的。
允儿打开手机相册，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滑动，阿九的照片一张一张地随着她的指尖移动过去，各种各样都有，大部分都是偷拍的角度。有一张和刚刚看到的角度差不多，允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不会出错，一定是看到他了。
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允儿立刻给泰妍打去了电话。但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允儿重新打一遍，这回有人接了，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泰妍，而是tiffany。
“等一下、”tiffany压低着嗓子说道，紧接着脚步声和开门关门的声音传过来，tiffany来到了客厅，才稍微大了一点声音，道：“什么事啊，这么晚打电话？”
“欧尼，泰妍欧尼呢？”
“她刚睡下，手机充着电呢，我看到是你的号码就接了。有什么事吗？不是太重要的话，就明天再打吧。”
“哦……”允儿知道泰妍这几天的精神状况，有点犹豫要不要叫醒她，但想了想她觉得正因为泰妍的状态不好，才更应该把这个消息快点告诉她，还是说道：“欧尼，你帮我叫一下泰妍欧尼吧，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tiffany有点不想吵醒泰妍，道：“什么事情啊，不能先告诉我吗？”
“也不是不能，只是不确定……”允儿抿了抿嘴唇，道：“我好像看到他了，就在我住的酒店里。”
“他？阿九？”tiffany满头问号，她是一个在西方环境长大的人，对东方文化的鬼神之说非常畏惧，听了就有点害怕，声音更小了，道：“呀，允儿啊，你是不是看到鬼了？”
允儿真是哭笑不得，道：“什么鬼啊，欧尼，你还是帮我叫泰妍欧尼吧。”
“允儿啊，不是我不帮你叫她，你想过没有啊，你看到的人真的是他吗？如果真的是他，你看到他了，他也应该看到你了啊，那他看到你了，为什么不跟你说话呀？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看错了，泰妍现在的情绪刚刚缓和一点，你不能给了她希望，然后再让她绝望一次吧？所以我还是……”tiffany正说着话，忽然手机不见了，一回头正好看到泰妍站在身后，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允儿，是我，什么事？”
“欧尼，我……”允儿被tiffany的一番话说得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是啊，如果真的看错了，对泰妍来说得是多大的打击啊？
“我刚刚听到一半了，你真的看到了？”
“我……”允儿不是很确定，道：“我觉得是他，但至是我觉得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要进电梯，我们距离有七八米，只看到了半个侧脸……”
“好，我知道了。”泰妍把电话挂断，片刻没耽搁给朴灿荣打去了电话，笃定道：“他没死，允儿看到他了！”(未完待续。)
第03章 偷渡
“大嫂……”
朴灿荣刚刚和朱敏希‘活动’完，正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如果是旁人的电话，他肯定不会接，也就是这几个嫂子，能在这个时候，还让他从床上爬起来。朱敏希递给朴灿荣一条毛巾，朴灿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道：“大嫂啊，你怀念老大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怎么说，故人已去，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生活还是要继续……”
“允儿真的看到他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好好好！”听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急了，朴灿荣忙不迭说道。这些年和女人打交道，他收获的第一条定律就是，不要试图说服她们，无论她们跟你什么关系：“ok，允儿看到老大了，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又不知道他现在的联系方式，除非他先联系我……我怎么联系他啊？”
“……”泰妍被问愣了，是啊，如果他不出现，根本找不到他啊……
“这样吧、”朴灿荣叹了口气，道：“大嫂，我发誓我保证，只要老大联系我，或者我有他的一点点消息，我就立刻联系你，这样可以吗？”
“好吧、”泰妍蔫蔫地说着，把电话挂断了。
tiffany看着泰妍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轻轻把她揽入怀中，道：“别想啦，好好睡一觉，他要是真的活着，肯定舍不得你的，肯定回来找你的，要是他看到你瘦了一圈的样子，不好看了，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tiffany不安慰倒还好，越安慰，泰妍越难过，她红着眼睛，依偎在tiffany身上，道：“帕尼，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哪怕不喜欢我了，我也是开心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tiffany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的想法却是相反的，如果喜欢的人活着却不喜欢自己，那要他有什么用啊，看着他喜欢别人？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
维多利亚五号邮轮的航程是两夜一天，但其实，这是包含了游览航程的，如果是客轮，最多二十个小时就能到达济州岛。阿九在自己的舱室睡了一夜一天，门口挂了免打扰的牌子，连饭也没出来吃过。等到第二个夜晚降临的时候，他才睡够了，从舱室出来到餐厅找吃的。
今晚的浪有些大，邮轮相对比较颠簸。来到餐厅吃饭的客人也少了很多，阿九坐在相对有些空旷的餐厅里，点了三份炸酱面秃噜秃噜地吃着。偶尔会有服务人员看向他，但都没有太过注意，可能是把他当成了经济拮据的客人了，都善意地避开了视线，怕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邮轮的客人，也并不都是有钱人，常年在邮轮工作的人，心里都有数。
阿九吃完第三盘炸酱面，感觉有七八分饱了。没了内功之后，饭量到没见减少，以至于阿九有时候会乐观的想，如果根据能量守恒的定律，吃了这么多没转化成内力，应该也能转化成外力吧，做不了内家高手，难道能练成前无古今的外家高手？刀枪不入的那种？事实上这几天他还真想过要不要转修外功，金钟罩铁布衫麒麟臂什么的，虽然他不太喜欢肌**子的造型，但如果实在没办法，该练还是得练……
买了一杯果汁，阿九叼着吸管晃晃悠悠地走向甲板。虽然此时风高浪急，但对他来说，好歹从小扎马步长大的人，不至于站不稳。海风吹拂在脸上，带着淡淡的咸味，看不到月亮的海面，透着一股令人绝望的阴沉。好像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深渊而不是陆地……怪不得甲板上一个人没有。
阿九吸了一大口果汁，还剩点果肉，让他很不环保地连同一次性塑料杯一起丢进了海里。正要回房间，忽然他看到又有几个人来到甲板上了。领头的人穿着船员的服装，但他身后的几个人，看上去却是农民工的打扮，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放水旅行包。
船员看了看阿九，问道：“你也是？你叫什么名字，人数有点对不上啊？“
阿九被问得有些懵，但一看这个架势就明白这家伙是做什么生意的了。非法劳工，通过正常渠道出国务工，要缴很大一笔税，因此又不少人喜欢通过非法的途径偷渡，虽然失去了正规渠道的保障，但相对来说赚的也要多点，同时雇佣方也少付不少酬劳，省去了保险之类的麻烦。
阿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接话道：“我本来是想先去济州岛，再想办法去釜山……真不知道你们也做这个生意，你们是到哪儿，价钱怎么算？”
船员警惕地打量了一下阿九，道：“兄弟，你该不会是什么海警吧……实话跟你说，我们敢做这行，上面是有人的，你别白费心思了，这里是公海，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九知道这人是在试探，笑了笑道：“你就直接说多少钱吧。”
果然船员也笑了一下，痛快道：“仁川港附近登岸，单程一万，往返一万五，帮找工作加八千，找房子再加五千中介费，办临时居住证仁川的一万二，首尔的一万五，明年这个时候接你们回去。”
阿九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丢给船员，道：“我来个单程就行，那边有认识人。”
船员借过钱数了数，确认无误揣进了兜里，他当然开心，单程也就是说不用跟那边打招呼，这一万块钱他可以揣自己腰包了，顶多给等会儿接应的船老大两千块封口费，八千稳赚。
“妥了，一会儿船就来了，你去拿行李吧，我让他等你一会儿。”
“我没啥行李、”
“没行李？”船员挑了挑眼皮，但也没追问，他也看出来了，一个不带行李的偷渡客，估计也不是打工的，说不定是犯了事儿跑路的，这样的人他们也接触过。这些人可都是亡命徒，还是不打听好。
又等了会儿，海面上亮起了光亮，这是有人用手电筒打信号。船员也赶忙拿起手电筒回应，很快一辆渔船靠近了邮轮。船员给每个人套上一个救生圈，然后放下绳梯。阿九和其他四个人陆续从绳梯上下去了，船员冲他们挥挥手，把绳梯拉回去。渔船赶紧和邮轮分开，远处亮起了探照灯，那是韩国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