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醋海翻波
少女时代宿舍楼下，阿九坐在车里，茫然若失。
他已经到了门口，但泰妍没给他进门的机会，‘对不起’三个字，显得尤为苍白无力，他其实很明白，这三个字没有意义。如果没有抱歉的事情，用不着说对不起，而有了抱歉的地方，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泰妍在阿九心里的份量，可能他自己都没办法去衡量。而正是因为如此重要，他才会觉得无言以对。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样解释，怎么样粉饰，怎么样给自己辩解，都没有办法让他心里的愧疚减少哪怕一点点，而他也没有脸去找泰妍说，现实就是这样，拜托你接受吧？
这是他预想得到的结果，但想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侥幸地以为，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至少可以给他一点时间缓冲，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泰妍一定会知道真相，至少有一点缓冲的时间，或许能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但现在他明白了，老天爷从来不会助纣为虐，做了什么事情，就要接受什么结果，真的是半点也不由人。
阿九把车发动了起来，他已经决定离开了，不离开还能怎样？
一脚油门，车‘嗡’地一声射了出去。
五分钟后，又射了回来。
阿九从车上下来，仰头看了看少女时代宿舍，隔着窗帘，他能看到微弱的光。
既然半点不由人，那就接受吧，就算是死，也要清楚明白！
阿九深吸了口气，身影晃动，纵身一跃。跳到三层的阳台上，手往上一搭，五层转瞬上去了。
泰妍哭咧咧地正在找拉面，难受也要吃东西，一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就要饿死了。饿死了还有力气难受生气么？
泰妍嘀嘀咕咕的，嘟囔着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话，忽然金泽和福实叫了起来，泰妍吓得手一哆嗦，面饼掉在了地上。
转过头来，阿九从窗台上跳下来。四目相对，时间过去两秒，泰妍弯下腰捡起面饼，竟没有说话。像没看到他一样。
……
十五分钟后，餐桌旁。
阿九就着泰妍拿出来的拉面，为她做了一盘‘炒拉面’。类似做意大利面的做法，味道各有千秋。总之比煮的拉面要好吃得多，泰妍一言不发地吃着，脸上的泪痕干了，兀自还有痕迹，眼睛有点肿。也没化妆。看起来有点憔悴。
阿九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拧开了一瓶水，放在她的手边。
泰妍是真的生气了，她打定主意不想理阿九，但看着他这副做了错事等着惩罚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如果这次只是一点小事，看到阿九这个样子。泰妍早就原谅他了。可是这次不是小事啊，孩子都出来了，还有那一幕刺眼的求婚……
泰妍可以接受和别人竞争，哪怕竞争不出一个结果，像sunny说的那样享受当下恋爱的过程。她也能默许。但她绝对没有办法接受和一个有妇之夫……你孩子都有了，还跟我说真爱？就算我是傻的，也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吧！
所以现在泰妍看到阿九这个样子，不但没有想原谅他的意思，反而更加生气了。但是生气又舍不得赶他走，这种纠结的心理让泰妍很气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泰妍把筷子放下，抬头看了看阿九，尽量让自己冷漠一点：“如果你想说对不起，那不用说了，刚才我听得很清楚。”
见泰妍终于开口了，阿九松了口气，接着话说道：“我想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泰妍听了更来气：“既然你想告诉我，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告诉我，是来通知我结果吗？”
阿九嚅嗫了一下，点点头，道：“你不想听，那我不说了、”说着他起身，看样子是想走了。
泰妍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烦躁道：“你说你说，我听！又没不让你说！”
阿九立刻坐下了，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泰妍没有打断阿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安静地听着。她想知道阿九是不是在说谎，但从他的眼神里，泰妍看不到谎言。
他说，他对jessica最开始的印象，是一个拜金的女人，他说，他对jessica阻挠他和krystal的交往非常恼火。但他也说，他并不讨厌jessica，他也说，偶尔他还会觉得那么要强的jessica很可怜。
泰妍静静听着，她知道阿九没撒谎，正因如此，她才更加嫉妒。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虽然阿九说他对jessica的初始印象不好，但他没真的放在心上。他的恼火也不是真的恼火，真的恼火会在恼火之后按照对方的话去做吗？他甚至还会怜惜，安慰，这是什么啊？如果这是一部电视剧，这样的设定不是应该叫做‘欢喜冤家’吗？
不知不觉，泰妍已经快要被醋意淹没了。但她忍着，她要听完。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阿九终于把事情的经过说完了。他这次是百分之百的坦诚，就连和jessica发生关系之前的各种细节，他是怎么想的，都和盘托出了。
“……就是这样了，我没有什么隐瞒的、”
阿九说完，如释重负，抬头看着泰妍，像一个等候发落的囚徒。阿九心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不指望泰妍能不生气原谅他，至少这番坦白，能换得一线机会。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此时他面前的泰妍，已经被醋意淹没了，而非理智状态下的女人，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
“所以，你想跟我说，你是身不由己才和西卡发生关系吗？孩子也是那么巧，就一次就怀孕了？”
阿九面露尴尬，咧咧嘴，小声道：“其实说是一次可以……说是三次也、也可以、当时我们都失去了理智，后来我回想一下，好像是三、三个姿势……”
“……”泰妍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这男人是故意的还是傻？这种时候，就算坦白，需要你这么坦白吗？
“我不管这些，不管是一次还是三次，跟我都没有关系。”泰妍冷漠地说道：“因为你说的这些，我统统不信，药在红酒里面，不做就会死？我记得小时候，电视里播放过中国的武侠电视剧，这好像是那里面的情节吧？”
阿九急道：“泰妍，我真没撒谎，你可能没有接触过，但是真的……”
“不要再说了、”泰妍打断阿九，冰冷的眼神令他的心里微微刺痛：“作家，你应该去当作家，写小说去吧！”
“泰妍……”阿九抓住泰妍的手，但被她用力抽出去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还有没有必要……”
说完，泰妍起身回了自己房间，竟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想给。阿九呆愣地坐了一会儿，自嘲笑笑，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来到泰妍房间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没有勇气敲门，转身回到客厅打开窗户跳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14章 梦境
汉江大桥。
阿九坐在长椅上，抽烟。王思明屁股底下坐着一箱啤酒，喝酒。
“没想到你能来……”阿九看看王思明，道：“我还以为你要趁圣诞节这么好的机会，跑去学姐那儿献殷勤呢。”
“我去啦、”王思明仰脖子咕咚咚喝了半罐，道：“白天的时候见面了、”
“哟？”阿九把烟屁屈指弹出去，八卦地问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两下子，说说，怎么约的？”
“我把tara推荐给了我哥……”
“你小子竟然？！”
“唉，你想什么呢、”王思明无语地摇摇头，道：“我让我哥签了tara，帮她们在中国发展。我哥派了人过来，我作为引荐人，下午的时候一起吃了个饭，tara六个人，加上她们公司代表，一起十好几个人吃饭……”说着王思明脸上挂上了‘痴汉笑’：“嘿嘿，也算是约会吧？”
人艰不拆啊……阿九看看王思明，点点头：“算，怎么样，学姐开心么？”
“开心，当然开心。”王思明笑了笑，道：“tara在韩国都要混不下去了，中国市场那么大，赚钱谁不开心……”
阿九听出王思明话中有话，皱眉道：“大老爷们别婆婆妈妈的，有屁放！”
“师父……”王思明的情绪崩溃得毫无预兆，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阿九赶忙跳出去两步，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这小子是这个情况。不叫他出来好了。
“她接受了我的帮助，但是拒绝了我……她说可以把我当弟弟，谁他妈要当弟弟，你说我哪儿像弟弟，啊！！！”王思明嚎了一声：“还不如发我好人卡了，谁要当弟弟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阿九听完了，又凑了回来。拍拍王思明的肩膀，道：“这就是年下的坏处了，谁让你比学姐小三岁呢？虽然中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这儿毕竟韩国，韩国这个国家，我比你多待了两年，这儿的女人脑袋里一些思想根深蒂固的很。男比女大十几岁结婚很平常。女比男大结婚的太少了。你得想办法让自己成熟起来。”
“成熟？”王思明蹙眉深思，觉得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又好像没抓住，眼巴巴地看着阿九，盼望得到一些指点。
“唔……”阿九端详了王思明一阵，道：“别的先不说，先把胡子留起来吧。”
王思明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呆问道：“这有什么相关吗？”
“当然。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老祖宗留下这句古话你没听过？”
王思明不解了：“可是师父。你刚刚明明说过这是韩国……”
“你是中国人对吧？甭管身在何处，老祖宗的根本不能丢。”阿九打断王思明的话，义正言辞地说道。
“可是师父，你也并没有留胡子啊？”
“……”阿九有点窘，但还是以过人的脸皮硬抗了：“我能和你一样么？我是先天至阳之体，又在血与火之间历练过，堪称行走在人间的荷尔蒙，告诉你，我这是收着呢，我要是不控制啊……”阿九傲娇一笑：“这么跟你说吧，母猫见了我都发情、”
“呵呵、”王思明的笑容有些古怪：“真的么？师父，你再大声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阿九面色如常：“那我就再说一遍，虽然你师父我有如此魅力，但无奈心有所属，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让万千少女伤心了……”阿九说着话，不留痕迹地挑了挑眉，自然地转过身：“呀，老婆，你怎么来……”
但转过身，看到的不是料想中的krystal，而是泰妍，jessica，iu，三女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孩子伸着莲藕似的胳膊，叫着：“爸爸、爸爸……”
……
阿九霍然惊醒！
伸手往后背一摸，全是冷汗。
看看旁边，krystal睡得正香。阿九帮她把蹬掉的杯子掖好，平复了一下呼吸，把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睡衣扯了下去。
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这个梦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阿九竟然发现自己在害怕。
在怕什么？怕负担不起吗？
阿九靠着床头，回想起了从少女时代宿舍离开后的事情。
他确实是见了王思明，梦里的那些对话也是真实的。整个梦就像是把发生的事情回溯了一遍，几乎分毫不差，但为什么在最后，会岔开一段儿？难道是一直想着孩子的事情，日有所思，日有所梦？
正想着，熟睡的krystal忽然动了一下，阿九赶忙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侧过身去柔声问道：“怎么了？”
krystal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摸到了阿九的腹肌，呵呵傻笑了一声，凑了过来，枕着他的肚子。
“亲爱的，我做梦了。”
“梦？”阿九心里咯噔一声，问道：“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我赚了好多钱……”krystal傻呵呵笑了声，便没有了下文，竟是又睡着了。
阿九长出了口气，轻轻抚摸krystal的秀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傻丫头，明天早上问她说了什么，估计都想不起来吧。
阿九想起还是很小的时候，师父在讲解功法的时候，曾经说过所谓‘心魔’。他记得当时师父讲了很久，把心魔说成了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但当时还很小的自己，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恐怖，甚至根本听不懂。
可能师父也觉得，和一个九岁的孩子说‘心魔’有点太艰涩了，最后还是放弃了，从此再也没提过。甚至在阿九二十岁下山的时候，还是没有再提这件事。
很长时间以来，阿九都在想，是不是师父把这件事给忘了，或者说他觉得以自己的资质，不会遇到什么心魔的问题。
现在他有点领悟了，师父其实不是忘了，也没有高估自己的徒弟，他甚至算到了徒弟一点会遭遇心魔。
因为杀人太多而产生的心魔，因为与社会脱节而产生的心魔，因为想象与现实的巨大差距而产生的心魔，因为不懂情，而产生的心魔。
他给出了解法，只是说得太简单了。
“随心而行……”阿九苦笑：“师父，徒弟愚钝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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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呼吸
临近年末，即便少女时代在2014年怎么‘糊’，但位置在那儿，就算不能集体出演，做mc也是逃不掉的。2014年剩下这几天，少女时代中，除了敏感人物，基本上都有事情。允儿要出任kbs歌谣大典的mc，徐贤要参加《无限挑战》的‘六六歌’的录制，秀英要出席mbc演技大赏做mc，紧接着是sunny的fmdate年终会……
按道理来讲，这种时候，作为经纪人，应该是很忙的。阿九也的确很忙，但他忙得不是少女时代的行程，因为他辞职了。
……
s·m，录音室，泰妍正在准备录制12月31日将在mbc歌谣大战上，作为特别舞台与shinee主唱钟铉一起的合唱曲目《breath》的圣诞版本，重新编了曲，歌词也稍微改动了一点，所以要重新录。录音棚里面录制歌曲，和现场表演不同。两个人的对唱歌曲，完全可以分开录制，剪接在一起就好。今天的情况就是分开录制，shinee在日本的活动还没结束，明天钟铉才能回来。
“他辞职了？”泰妍看着崔室长，满脸难以置信。
崔室长摊摊手：“不要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那样的人……我能管理得了么？”崔室长叹了口气，阿九辞职了，他每个月的额外收入也没有了：“早上接到个电话，然后传真来一张辞职信，所有程序都有了，薪水他也不要了，看来不是开玩笑，好了。我就是过来通知一声，公司会安排新的经纪人填补他的空缺，你们继续工作吧。”
说着，崔室长跟俞永镇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泰妍手里拿着谱纸，呆呆坐下。眼眶在变红。
俞永镇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完整听到了崔室长和泰妍的对话。他同样很惊讶，但作为制作人，他不会去考虑歌手的私人问题，他的首要任务是在今天，计划的时间内，把歌曲录制完成。这不是无情，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每个人都会因为某种事情产生低落的情绪。但作为一个‘社会人’，首先有处在你所在的位置的责任。制作人，要为作品负责，这是他的工作。同样作为歌手，泰妍也应该把歌曲完整表达出来。如果每个人都因为个人的理由耽误事情，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做成的事了。
俞永镇起身来到泰妍面前，拽了把椅子坐下，单刀直入：“你想哭么？”
泰妍抬头看向俞永镇。泪花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但俞永镇长久以来积压的威严。让她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你心里的想法，无非就是怕挨骂，不敢说。”俞永镇叹了口气，道：“我四十多岁了，人生过了一半。现在我作为人生的前辈，跟你分享一个经验好了。”
“我的初恋在19岁，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我谈过将近三十场恋爱，这些恋爱中。有我被甩的时候，也有我主动提分手的时候，还有我们互相觉得不合适分开的时候。综合所有，以我自身的感受，你知道最让我想要逃开的人是什么样的女孩么？”
“脾气不好的女孩？”
俞永镇摇摇头，道：“不，是我觉得亏欠的女孩。”
“亏欠？”泰妍难以理解，皱眉道：“为什么啊，觉得亏欠不是应该努力补偿……”
“不、”俞永镇摆摆手，道：“这只是你天真的想法。你可能会想，亏欠了，补偿就好，对吧？”
见泰妍愣愣点头，俞永镇笑了，道：“这种想法，适合在朋友之间，亲人之间，但唯独不适合在爱人之间。感情的事情怎么补偿？没有办法补偿，就拿我当年的事情来说吧，那年经济危机，我的亲人因病去世，家里欠了不少钱，当时我的女朋友和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突然出现这么多事情，我觉得她跟我只能受苦，就提出了分手。她整天以泪洗面，说可以跟我一起努力，但我没有答应……她想要的补偿，就是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心里会愧疚，但是我没办法，她哭，我难受，我还是没办法，你让我怎么办？”
“我就只能逃跑。”
泰妍有点气愤：“可是你逃跑了，她不是更难过吗？”
“这你就又错了。”俞永镇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又叹了口气：“所有的难过与悲伤，都是有时间的。就像食物的保质期，过了这个保质期，再大的难过，再深刻的伤痛，都会过去，都会愈合……那年，我亲人去世，失恋，全部堆在了一起，当时我想过要不要死了算了，那时的汉江大桥还没护栏……可是最后我死了么？没有，我活到了现在，而且活得很好，那个女朋友，她也早已经结婚，她的老公对她很好，还生了双胞胎，日子过得很不错，我自问给不了她那样的幸福。一切都会过去……因为生活一定会继续了？”
“如果当年我们继续纠缠不清，也许我没有今天，她也没有今天，我给不了她幸福，但是我能帮她止损，让她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她可能会痛苦一阵，但最后一定会走出来，这是我为她能做的唯一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以他的人品，应该不至于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肯定有自己的苦衷，而且有一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是他付出了八十万股的认购期权给李秀满，买来了你的solo和少女时代明年的回归。不然你以为老家伙会那么闲，复出为你的专辑做监制？”
泰妍愣愣地说不出话，心里很矛盾。她恨阿九如此决然地离开，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默默付出的这一切。她不能否定阿九对她的爱，又痛恨他不能给的承诺……
“好了，这些事情你回去自己慢慢想、”俞永镇起身，指了指录音棚：“现在你的情绪就不错，试着录一段吧、”
“好、”泰妍点点头，拿着谱纸进了录音棚。
音乐声响起，泰妍看着歌词，视线又模糊了。
“……因为太痛，我们约好放手，可是偶尔在想起你的时候，哪怕只是呼吸声也期盼着可以听见……”
“……呼吸、睁眼、这样又过了一天，我不敢告诉你这样比死还痛苦……怕你担心，只能像傻瓜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哭泣……”(未完待续。)
第16章 忙叨
阿九是犹豫了很久，才做出辞职的决定的。他的想法与俞永镇类似，既然无法给予什么，不如给她自由和解脱。
痛苦，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为了止痛，阿九选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圣诞节过去了，王思明的假期也结束了。每天早上挨顿揍的生活仍然继续，每天揍二十个人的生活也在继续。阿九放出话来，元旦将至，表现好的20名可以得到奖金并且还有一天的假期，而剩下的一百多个表现不好的，就只有在更加魔鬼的训练中度过了。
半山的一切都已经进入了预定的轨道，朴灿荣也逐渐成长了起来，需要他做决断的事情越来越少了。飞车党内的其他事情，在世浩的处理下基本没什么问题。至于世浩的那点毛病，阿九暂时还不想处理。他暂时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者，阿九内心矛盾的地方在于，情之一字，他也实在没有任何资格说三到四。
思来想去，现在需要他做的工作其实很少。所以他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比如一直筹备了很久，因为他一直没工夫打理，所以没能投入使用的摄影棚，还有每个月一次投资的事情，如果他想做，当然不会有人跟他抢。
从老丈人的拳击馆出来，阿九给世浩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最近的投资请求都发到他的邮箱里。然后上车直奔瑞草区的摄影棚，也就是他的工作室。
活了二十七年，除了武术之外，大学这几年是他花费第二多的时间做一件事情，这个事情叫做‘影像学’，可以简单理解为摄影师。涉及到理论的部分，他也学了，但基本都没弄太明白，勉强及格而已。
虽然刚上大学的时候，他的想法就只是上大学而已，学什么系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学了影像学之后。他还是蛮喜欢的。因为可以拍照，可以把美好的东西留下来。但他的作品，总是被教授说俗。现在的影像学流派，着重的是色彩，色彩对比越强烈的，艺术逼格越高。但阿九这几年交的作业，要么是大热天卖西瓜的大妈，要么是工地里蹲着抽烟的工头，再不然就是街上碰到的身材好的小姑娘……总之大部分都是大部分人都能拍出来的东西。因此他的作品就不够逼格，也就是俗了。
但阿九很享受这种俗气，他对影像的理解是，拍得这些东西，总得有些意义吧。而他认为的有意义，就是随便谁都能看明白这是什么。像那种逼格高的作品，全是白色中间冒出一个红点，谁明白这是什么。谁知道这个脑残当时在想什么，而且就算想明白了。意义何在？所谓的意义难道是一个正常人终于通过匪夷所思的角度理解了一个脑残的想法？
他不要做那样的艺术家。
但他这个摄影棚所在的位置，却是正儿八经艺术家的聚集地。
这个地方叫做瑞草艺术区，或者瑞草区艺术工厂。瑞草区在首尔市，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位置。这里的住宅区面积很少，只占约五分之一弱，将近一半的地方是绿地。剩下的地方，有三星集团的总部，韩国国立图书馆，然后就是这一块‘瑞草艺术区’了。
这里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建筑，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和颜色。似乎不奇怪一点，便不足以体现艺术这两个字似的。在这里，画廊是最常见的，音乐工作室也有，但摄影棚还是独一份，原因倒也很简单，通常摄影师都不是很有钱，至少达不到画家这个层次，而瑞草艺术区的房子是不卖的。要么是韩国为国家级的艺术家赠予的居住权，要么就是租赁。而租赁的费用是很贵的，一般人根本负担不起。
阿九的这个摄影棚，获得的渠道是这样的。一位韩国著名老画家，享受到了国家待遇，在瑞草区有一个独栋的建筑作为画室。但不幸的是，老画家太老得了中风，女儿在美国把他接去治病，这个画室就标价出售了。这当然不符合管理规范，但私下这么做的人也不少。世浩支付了一笔钱，画室改造一番，就成为了阿九的工作室。
说起来，阿九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从外面看，他还是挺满意的。有点类似于中国的园林，四周植被葱郁，房屋前面有一大块绿地，侧边还有一个池塘，池塘内的水已经冻成了冰，冰面光洁平整，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滑冰场，房屋的结构有点相似与日本建筑，但又有中国式建筑的风骨。内部结构就很韩国了，一栋房子结合了中日韩三国风格，还不怎么突兀，总体上来说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阿九特意嘱咐世浩把所有门的密码都设定成一样的，所以他畅通无阻，基本的装修早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阿九要自己完成，他到处走了一趟，心中有了数，如果没人帮忙，他至少要四五天才能做完。
正合心意。
阿九把外套脱下去，带上线手套，开始干活。
他的原计划是把这里作为摄影棚和照片陈列室，但现在他对音乐也感兴趣，就要稍加改动一下。摄影棚的面积可以缩小一点，照片陈列室也取消掉，拿出一半的面积来做录音室。虽然非常麻烦，但阿九现在巴不得多点事情做，所以他不怕麻烦，干得热火朝天。
不知不觉，午饭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天色都暗下来了一点，阿九才感觉有点饿，把手里的油漆桶放下，倒在地上，把手机掏出来想打电话叫个外卖。
正在搜索，忽然手机响了起来。阿九看着手机屏幕，犹豫要不要接。
犹豫持续了两秒钟，阿九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oppa，你为什么辞职啊？”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啊、”阿九把手机放在下巴下面，看着天花板：“如果你是劝我不要辞职，那还是别开口了，我已经辞职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是想问，到底什么时候跟我比试？”
阿九苦笑两声，道：“你还没忘了那事儿啊？我不是已经甘拜下风了么？徐小贤，这事儿啊，你不应该找我的，说你天赋不好的又不是我，你去找俞永镇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徐贤开口说道：“oppa，你现在有时间吗？”(未完待续。)
第17章 人生咨询
三十分钟后，瑞草区艺术工厂入口附近，韩餐馆。UU小说，www.uu234.com
和徐贤单独吃饭，还是第一次。选择地点就是个难题，像和sunny或者秀英这种吃货一起吃饭，阿九根本不用考虑，随便是个吃饭的地方都行，上到牛排下到牛杂，上到红酒下到米酒，人家不挑食。但是徐贤，听说还挺挑食的，思来想去，阿九决定还是来韩餐馆，点了参鸡汤，虽然不知道参鸡汤健康不健康，但至少电视里说很健康，应该不算失礼。
果然，徐贤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来了，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
看徐贤吃得这么从容，好像就是来蹭顿饭……阿九有点不懂了，听电话里面的意思，好像有什么大事要谈似的，怎么见了面，反而没话了？
徐贤感觉到了阿九的目光，把筷子放下，看着他：“oppa，你怎么不吃，不饿吗？”
“啊，吃，吃呢。”阿九说着，拿了勺子舀了点汤放进碗里，端起碗秃噜秃噜地扒饭。徐贤看看阿九，没说什么，又把筷子拿起来，继续慢条斯理地吃。
一个参鸡汤套餐，几乎没有浪费什么，差不多全部被两个人吃掉了。
阿九拿出卡递给服务员结了账，打了个嗝，起身道：“好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徐贤还是没说什么，跟着阿九出了餐厅，俩人上了车，阿九把安全带系上，心想真是莫名其妙，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应该发生在徐贤身上啊，她总不至于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蹭顿饭吧？
阿九思忖着，把安全带扣好。正要把车发动起来，忽然余光瞥到徐贤并没有系安全带。这倒有意思了，徐贤竟然有不系安全带的时候？转念一想，阿九恍然明白了，徐贤应该不是忘了系安全带，她是不想走……莫非吃饭的时候没说的话。现在要说了吗？
徐贤深吸了口气，微微侧过身，看着阿九：“oppa，其实我有要告白的事情。”
“……呃，什么事情？”阿九心里大喊，千万不要说喜欢我，千万不要！
“我说想要和你比试，其实是我想要和你见面的借口。”
阿九心里暗道一声糟糕，怎么回事。难道身为至阳之体的我，桃花劫就这么强么？遇到的每个女人都会情不自禁？
正在想怎么委婉地表达出拒绝的意思，就听徐贤继续说道：“oppa，我可以相信你吗？我对你说的话，你可以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
阿九挑了下眉，心里暗暗奇怪，这种事情还要特别嘱咐吗？就算你不说，我应该也不会往外说吧？
“我有喜欢的人了。是暗恋，是一个年纪比我大很多的人。”
“……”阿九的心脏停顿了半秒。僵硬开口：“年纪……大很多么？”
“嗯、”徐贤认真地点了点头。
阿九捂住了脸，这感觉糟透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自我良好的觉得人家暗恋的人是自己，结果并不是，不但不是，而且还是年纪大很多？
“oppa你怎么了？”
“我、我被冲击了、”阿九把手放下。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继续说，我听完了再帮你分析。”
“他是做金融行业的，应该有三十六七岁，可以确定的是未婚。非常非常有学识，唔，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
阿九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看着徐贤，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徐贤也看着他，俩人互相看着，样子都有点傻。
“完了？就这样？”
“嗯！”徐贤认真点头。
“哎哟……”阿九有点头疼了，想了想，问道：“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或者说，为什么对我说？”
徐贤确认道：“这是两个问题？”
“对对对，俩问题。”
“哦。”徐贤想了想，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他。为什么对你说……”徐贤鼓了鼓嘴，道：“因为觉得oppa你有经验。”
“瞎说！”阿九急忙撇清：“我怎么会有追男人的经验，你听谁说的？”
“我的意思是感情的经验、”徐贤说着，微微低头：“我也没有别的异性可以说这些了。”
“啊……”阿九听出徐贤话里的意思了，点了点头，道：“没事，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指点迷津……不过忙内啊，就这么点信息我真是……还有别的细节么？比如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对你印象怎么样，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他，这些信息你得提供给我呀、”
“我们是在一个读书分享会认识的、”
“读书……分享会？”阿九听着都觉得新奇，还有这种地方吗？
“嗯，东国大学的读书分享会，只要是东国大学的学生就可以参加，所以说起来他是我的学长。”
“哦，继续说，继续说。”阿九恍然，他忽然发现今天他和徐贤见面，已经‘恍然’了好几次，这个女孩的世界跟他真是太不一样了。
“他对我的印象很好的，是他主动跟我打招呼的。我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他……其实、是因为喜欢的书都差不多，一起讨论所以就亲近了，他虽然比我大，但是想法很年轻的，和他待在一起非常舒服，我觉得应该是喜欢吧……但他好像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教授和学生……差不多那样子，所以有点苦闷。”
徐贤说完，小心地观察着阿九的表情，虽然已经是在心里来回演习了无数遍的‘台词’，但她自己都觉得破绽重重，一旦被质问，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啊，原来是这样。”阿九点点头，表情有些慎重。
竟然一点怀疑都没有？徐贤郁闷得差点吐血，早知道这么好骗，干嘛还去查资料学怎么撒谎啊，随便编个故事就行了……
阿九一脸严肃，道：“下面我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是既然你来找我做人生咨询，我就有义务给你我能提供的建议。”
徐贤点点头，心里却已经腹诽得不行了，怎么会这么认真的样子，怎么会这么无趣啊，还真当成是真的人生咨询了……
“爱情啊，是没有年龄界限的，但是相差十多岁这个……还是有点差距太大了吧？而且你也说了，他对你就像教授对学生，说明他心里也没有那个意思，你对他的仰慕啊，可能只是基于对他学识的欣赏，这种不能算是爱情的，所以我觉得啊……”
“……”徐贤看着阿九认真‘剖析’的样子，心里非常无语，偷偷翻了个白眼，暗想果然还是不应该撒谎，徐珠贤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从这个角度突破啊？
阿九的剖析还在继续。
“……试想一下，当你六十岁，他已经快七十岁了，当你七十岁，他估计已经死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孤独终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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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来
徐贤强忍着听了半个小时，阿九也开车到了少女时代宿舍附近，徐贤实在忍不住了，道：“oppa，你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呗？”
“……呃、”阿九谨慎道：“感情的事情毕竟是私人的，我没有资格同意或者不同意你的感情，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条件，找个年龄差距那么大的……你又不缺父爱，是吧？”
徐贤在心里又犯了一个大白眼，心想如果不是为了给你一个破绽可说，我何必自己轻贱自己，但已经说了，在反悔也没有意义，徐贤快速整理道：“oppa，你说的这些我要想一想，明天你还有时间吗？我在录制《无限挑战》你陪我一起去吧、”
阿九把车停下，为难道：“时间倒是有，可是我已经不是你们的经纪人了……”
“又不要你做经纪人的事情，就当是帮我啊，后天是读书分享会聚会的日子，你也不想我冲过去表白吧？”
“这……”阿九心想，你冲不冲过去表白，是我能劝得住的么？既然你想让我劝住你，那你别去不就行了？
徐贤见他犹豫，抓起自己的包推门就要下车：“就知道你不会管的，算了，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自己在oppa心里是一个重要的朋友呢……”
“好吧，我去！”
徐贤回头看看阿九：“oppa，没有很勉强吧？”
阿九咧嘴笑：“没有，你是我心里很重要的朋友嘛，对吧？”
“谢谢oppa、”徐贤没有在纠缠，挥了挥手，走进了小区里面。UU小说，www.uu234.com
阿九看着徐贤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其实徐贤的演技很拙劣。换了谁都能看得出她是‘别有用心’，但是阿九现在偏偏不想往那个方面想。所以他宁愿权当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还真的得‘从中作梗’，徐贤这样的女孩，和正常人不一样。像sunny或者秀英这样的正常人，会看着身材好的男人发花痴，但是徐贤会看着头脑好的人发花痴……而头脑好的人中，一半是骗子，更别说是大十几岁了，绝对不能允许。
“唉……”阿九叹了口气，调转车头。
忽然一道车灯的光晃了一下，阿九下意识看过去，擦身而过的正是少女时代的保姆车。他的目光何其锐利。一眼就看到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人是泰妍。
泰妍靠着椅背，好像睡着了，很疲惫的样子。
阿九下意识扭着脖子跟着保姆车，直到看不到了，才把视线收回来。
“唉……”
风中飘散着遗憾的叹息。
……
经历了这些事情，阿九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就是，不管什么样的情绪，一定不能带回到家里。在krystal面前。他要做一个好男朋友，虽然现在已经谈不上好了。但是他要努力做到好的程度。
家里的灯亮着，但是krystal却不在家，冰箱上贴着一个便利贴，上面写着“亲爱的我去超市了，很快就回来”，阿九把便利贴揭下来搁在餐桌上。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把外套脱下来，上楼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阿九听到楼下有声音，站在楼梯上向下看了看。krystal已经回来了，餐桌上放着一大堆东西，而她正在鼓捣着什么。
阿九在楼梯台阶上坐下，静静地看着krystal忙活。在这个侧面的角度，krystal的美一览无遗。
有的时候阿九回想，这辈子能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该是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好事修行来的……本来应该简单的幸福，却被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不但自己不快乐，弄得大家都不快乐，种种迹象表明，已经超过了自身的能力，或许有时候放弃真的是最佳的选项？
但只要想到‘放弃’这两个字，阿九就很难受，他知道自己是贪心了，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不要贪心。
“老婆、”
“你回来了？”krystal顺着声音抬头，看到阿九笑了一下，招招手要他下来：“以后不用你做饭我们也饿不死了，看看这是什么？”
阿九接过krystal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下，笑道：“速冻水饺啊？”
“不止、”krystal把大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都倒腾出来：“烧鸡烤鸭明太鱼培根，看看，都可以热一下就吃……”
阿九拦着krystal的显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一拉拥入怀中：“你干嘛要关注这种东西啊，我又不是经常不在家，偶尔不在家你也可以去餐厅或者叫外卖，这种毕竟是速食品，经常吃对身体不好。”
“我不想你那么累嘛、”krystal抬头看了看阿九，温柔如水地靠在他的肩头。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但阿九却心生警惕。以他了解的krystal，跟温柔可不沾边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九抓着krystal的肩膀，让她从怀里起来，盯着她的表情，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么？”
krystal有点扭捏，咬着嘴唇往阿九怀里蹭，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阿九表情严肃，抬手挡了一下，道：“偷偷拍戏去了？吻戏？”
krystal摇了摇头。
阿九的表情立刻松了下来：“吓死我了，我刚才心脏都堵到嗓子眼了、”说着话阿九把krystal抱住，道：“不是这个就行，什么事情都没关系。”
“真的？”krystal自己可不这么认为，嘟着嘴道：“我赔钱了、”
“赔钱？股票啊？”阿九拥着krystal晃晃：“没关系，赔就赔点，咱们又不是等着股票吃饭。”
“赔了好多。”
“好多？”阿九挑了挑眉：“赔光了？”
“赔了三十万美金……”
“才三十万，哎呦、”阿九拉着krystal做下，看了看一桌子的速食品，道：“所以你觉得我会为了三十万美金跟你吵架，然后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堆东西吃啊？”
“不是啦……”krystal低着头捏手指，道：“没信心了，我好像还是不适合……在金融方面。”
“因为赔的钱是我的？就是这个原因么？”阿九握着krystal的手，道：“亲爱的，还记得我没有钱的时候，你带五花肉来给我吃的时候吗？”
krystal点点头、
“三十万美金，在我眼里的价值，抵不上那时的一块肉。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过问你赚钱还是不赚钱吗？因为赚钱或者不赚钱，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开心不开心，你想做的事情，你就去做。你不想做了，就不做。失败一两次算什么，巴菲特也有失手的时候啊，我只要看到你高兴就行。”
krystal点点头，脸上浮现幸福的光彩：“嗯。”
“不过赔了这么多钱，我还是要惩罚你的。”
“唔？不是说不在意吗？”
阿九挑了挑眉，凑到krystal耳边：“今天后半场的时候你上来。”
krystal顿时红了脸，捏着阿九腰上的软肉，狠狠掐了一把。(未完待续。)
第19章 对比
身边的这些女孩子，阿九偶尔会放在一起比较。UU小说，www.uu234.com
各种方面的比较，不一定涉及到感情的方面，有时候只是……作为男人的立场的比较。
毕竟是男人，脑袋里有点肮脏的念头也很正常。他曾经比较过……对于男女之事，这些女孩子的反应会是什么样。当然这种比较是个人的臆想，他也不可能和每个人都试一次，有些还是做梦的时候想到的。
泰妍，在他的想象中，是对这种事情很害羞的女孩子，但是真的做起来，她大约可以接受任何尺度，因为她的好奇心非常旺盛。sunny么，是他认识的女孩子里身材最夸张的，在这方面她应该会非常主动，为什么会这样觉得的原因他也不知道，直觉就这么想了。
秀英应该会非常冷淡，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tiffany大概会是乐在其中的类型，但她的事业心太重了，所以应该是会规定出时间，不过分沉浸在里面。
iu……大概就是需索无度了吧？这丫头最近一直都是这样。
以上这些都是在幻想，他没有真的碰过，只是想象中的可能。他真正碰过的女孩，只有两个。
jessica，让他非常意外，在他的臆想中，jessica也是冷淡的类型，但那夜她却热情似火，恨不得把自己揉碎了的架势。但俩人也只做过那一次而已，样本太少，这样断定也有失偏颇。
相反krystal是他的伴侣，两人之间这方面的事情自打食了禁果之后就没少做。但是到今天，阿九也摸不清krystal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她呢，几乎不会主动。但也从不拒绝，导致阿九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挫败，因为不管他‘努力’还是‘不努力’，krystal的反应都差不多。
偶尔阿九也会问，但krystal从来都不回答，总是颇显神秘地笑。笑得阿九时不时地怀疑人生。
除了这方面，其他方面，阿九也界定不了krystal。
像sunny，可以说她爱撒娇。秀英，可以说她的性格很活泼明朗、但krystal，她不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她也不爱撒娇，你要是不理她，她也不会理你。表情通常是没有表情，但她笑起来很好看，她的冷也不是像jessica那样刻意为之……阿九这个没念过书的文盲，想到krystal的时候，总是能自动想起一句话叫做‘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krystal在阿九的意识中，从来不是完美的。她有很笨拙的地方，她也有不懂事的地方。但很奇妙的事情，她所有的笨拙和不懂事。在阿九眼中都能看成是一种可爱……阿九解释不了这种感觉，只能归因为这就是爱，没有道理。
今晚因为惩罚，krystal累到睡着了。阿九轻轻拥着她，心里非常满足。其实，在男女这方面。krystal远远满足不了他。阿九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或许是至阳之体的关系，又或许是练的内功是和尚功法，再不然就是天赋异禀，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似乎没有极限……他每天和krystal都要做两次。上下两个半场，偶尔还要加赛。这个频率实际上正常男人都受不了，但他总是意犹未尽。和jessica的那次，在药力的作用下很疯狂，但他还是在稍微清醒了一点之后控制了自己，但他在这方面的想法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要求，尽兴或者不尽兴，其实他都可以忍耐，相比之下他更看重的是对方是否舒服和快乐。
阿九的手在krystal细腻柔滑的背上轻轻摩挲着，思绪胡乱发散着。他现在万分流连krystal在他怀中的感受，因为冥冥中有一个感觉，或者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krystal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他将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抱着她了……他现在就想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罪犯，从监狱里掏了出来。他知道被抓回去就是死，但还是侥幸的认为还有一线生机。逃亡的路上，偶尔仰起头看看星空，哪怕有雾霾也很美，因为不知道哪天，就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我真的很爱你……”阿九在心里默念一声，吻在了krystal的肩窝上。
krystal怕痒般扭动了一下，呢喃：“真的不行了，不要……”
……
和徐贤见面的地方是少女时代宿舍附近的一家快餐店。
这是徐贤主动提出来的，很为阿九着想。这也打消了阿九心里的怀疑，昨天分开之后，阿九忽然想到，徐贤主动找他，会不会是因为泰妍。但看徐贤种种表现，这个猜想似乎可以排除了。
“oppa，听说你是kbs出身？”徐贤上车，把一个杯子递给阿九，自己手里拿着的也暂时交给阿九保管……脱掉外套，把包扔到后座，系上安全带，把杯子拿回来，然后看着阿九的眼睛等着他回答。
阿九眨巴眨巴眼睛，先看了看徐贤给的东西，果然如她这个人一样，她竟然给买了杯豆浆……
阿九嘬了一口，噤了下鼻子，道：“如果你要这么说……好吧，我算是kbs出身……下次买豆浆要买咸的，甜的容易得糖尿病。”
徐贤立刻反击：“咸的还容易高血压呢、”
“……”阿九无语地摇摇头：“不跟你理论这个，说吧，突然问kbs干嘛？”
“我们要去mbc呀。”
阿九甚为不解，道：“所以呢？”
徐贤有点意外地看了看阿九，微微蹙眉，道：“oppa，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阿九更觉莫名其妙：“什么啊，我需要知道什么？”
“kbs出身的人，在mbc不受欢迎，mbc出身的人，在kbs也不受欢迎。两个电视台之间的竞争关系非常非常的明显，特别是‘罗line’和‘金line’。据说‘罗line’的艺人，到‘金line’这边都没出演的机会，相反也是一样。”
“罗line？金line？”阿九想了一下，猜道：“罗英石和金泰浩啊？”
“对啊，我已经和金泰浩pd说过oppa的事情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艺人……”说着阿九看了看徐贤，问道：“不过忙内啊，你为什么要跟他提起我啊？”
徐贤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没有解释。
阿九盯着徐贤看，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阴谋……(未完待续。)
第20章 另一种style
任何一个电视台的艺能局，都不会只有一个pd，但肯定有一个pd，他的权限是无限的。
甚至，艺能局的局长也要让他几分。
做到这个位置的人，他就会被打上这个电视台的标签。比如罗英石，他已经转投tvn一年多，但提起他，还是kbs。
在mbc金泰浩的位置比罗英石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因为这次《无限挑战》的特别企划，连mbc每年的固定节目歌谣大战都提前了，为的是抽调出人手供他使用。
有些人会觉得，这是金泰浩在mbc经营多年，人脉和资源等等都达到了一个程度产生的影响。但本质上，其实和这些都没有关系。他能动用的资源，完全是在建立在他创造的价值上。他的人脉，也同样是因为这个理由积攒。他的《无限挑战》多年来收视率一直稳定在15上下如一条直线，无论出现什么大热的综艺对他都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对比一下也可以得出同样的结论，《runningman》盛极而衰，收视率已经跌破10，大有奔7的趋势。在韩国，收视率7是一条红线。7以上和以下，享受的待遇截然不同，广告的价格也截然不同。而跌到5以下，在周末这个时段，这个节目则完全没有存在的理由了，一定会被废止。《两天一夜》收视率稳定在10以上，但它的投入几乎是《无限挑战》的几倍，而且自罗英石走之后，收视率震荡很久，导演组想通过改变达到提振收视率的目的也都惨遭失败，观众们只能接受‘罗style’的《两天一夜》也是摆在眼前的一个难题。
只有《无限挑战》，稳定得令人绝望。每一次他的收视率‘略低’的时候。金泰浩总能拿出一个‘特辑’，所谓‘特辑’一出，谁与争峰。他好像有时刻把握收视率的能力，每次推出的特辑，都能拿住观众的脉，收视率瞬间暴涨。破15奔20，霸占搜索排行，捧红歌手艺人gagman，甚至引发风潮。
他和罗英石完全是不同的风格，但却能做到同样的事情，甚至在大部分的人眼中，金泰浩的名字是在罗英石前面的，即便罗英石创造的价值甚至在他之上。罗英石的成功，在于他不断的突破自己。而金泰浩则像一只乌龟，他好像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成了，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
徐贤是代替ses的柳真出演，今天要拍摄的是练习ses舞蹈的部分，其实只需要拍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然后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练习，中午《无限挑战》聚餐请吃饭。基本今天就是这样一个流程。
虽然说好不是以经纪人的身份来，但既然来了。阿九也断不能让徐贤失了面子。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是徐贤的前辈。尤其ses之前的经纪公司还是s·m，在前辈前面还要加上‘直属’俩个字，又不一样了。即便不是经纪人，作为oppa，阿九也要做点准备。他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标准的应援套装，事实上这种东西mbc门口都有卖的，就像kbs对面的咖啡厅似的，阿九极度怀疑这几个卖小吃的摊位是mbc自家开的。
虽说有点不地道，但看得出。销量一直很不错，味道也还行。
徐贤没有刻意介绍，sea和shoo也就只当他是经纪人，所有的人情都算在了徐贤身上，对她特别好。阿九也乐得这样，坐在练习室的角落里，捧着一杯咖啡，看着三人练习舞蹈。让阿九有点意外的是，在整个拍摄的过程中，他甚至都没看到金泰浩出现过。这和罗英石太不一样了，罗英石的团队，离开罗英石几乎就玩不转，因为罗英石在拍摄过程中，大量的细节都是他的临场发挥，而且他不放心别人，必须得自己眼睛看到才放心。而金泰浩的风格，好像是随便怎么拍都行，导演组的参与感不多，这样的好处是观众感受到的真实性更多，但坏处是意外的直接脉络，不可控性也增加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阿九脑袋里一晃而过，他只不过是因为徐贤的话，在心里下意识留下的痕迹，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对比罢了。实际上他今天来这里的原因，也不是为了徐贤，而是他无事可做，与其一个人在工作室刷墙，一个没经历过的体验也很不错。
而且看着ses的两位跳舞，竟然意外地很有意思。从工作人员闲碎的对话中得知，ses解散已经十二年了，shoo已经成为了三个孩子的妈妈，但是十几年前的舞蹈什么的，竟然还都记得。这让阿九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练过的五禽戏，或许等到六七十年后，也不会忘了吧。
更让他感觉奇特的是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员在内的那种状态，这些人虽然是在工作，但每个人看上去又不仅仅是在工作。有点类似于像电影里面那种，为了实现什么目标或者梦想而努力的状态。众所周知，同样在做一件事，被动与主动之间的差异是巨大的，否则也不会有‘配合度’这一说。能把人使用到这种程度，罗英石也做不到，从这点上看，这位金泰浩pd的确是有一手。
正琢磨着，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阿九回头看去，一个戴眼镜的冲他笑。
“朴灿荣？”
“啊、”阿九想起自己的角色，赶忙起身，伸过手去：“您好，金泰浩pd。”
“你好、”金泰浩伸手和阿九握了一下，抬手对vj示意了一下，拍摄暂停：“聚餐的时间定在12点半，没开车来的我们有大巴，我在半山租了一个独立屋，我们去那边烤肉，晚上还有赛车比赛和表演，好好玩一下，轻松轻松。”
“谢谢pd。”一屋子的人呼应，金泰浩笑了笑，对徐贤使了个眼色，拉着阿九从排练室出来。
阿九觉得很奇怪，看起来金泰浩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在他拟定的半山赌场开业的嘉宾名单中，分明是有金泰浩的名字，而从他等会聚餐的地点来看，他也肯定去了半山。难道他真不知道？罗英石没对他说起？(未完待续。)
第21章 金泰浩
金泰浩的邀请，阿九并不意外。从徐贤透露出来的消息可知，不管是金泰浩想要通过徐贤结识他，或者徐贤出于什么想法，有意让阿九认识金泰浩，今天的见面都是一定的。阿九对金泰浩其实也充满了好奇，这是人之常情，一个行业中，顶尖的人才，在旁观者眼中，总会好奇他的想法。阿九毕竟当过几天的制作人，又认识罗英石，对与他齐名的人，至少好奇的一点是金泰浩与之齐名的原因。
金泰浩并没有带阿九去办公室或者类似的环境，而是带他来到了一个演播室，角落里，两个小马扎，舞台上工人们正在安装彩灯。
俩人坐定，金泰浩扶了扶眼镜：“很早就听说过你，三时三餐这个点子不错，收视率听说已经破10了，可喜可贺。”
阿九微微挑了挑眉毛，这种前辈认可后辈的语气怎么回事，听着为什么这么不舒服……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罗line的原因？
看样子金泰浩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了，阿九在心里权衡，以后估计也没有和金泰浩合作的机会，犯不着跟他表明身份或者起言语冲突，再者有徐贤在，不能让她难做……心里这样想着，阿九便自认后辈了，这也没什么，在制作人这行，他也确实是后辈。
“还行吧，没想到这么好，意外。”
金泰浩看了看阿九，忽然拍了下手，又扶了扶眼镜……阿九发现扶眼镜好像是金泰浩的一个下意识的习惯，像口头禅一样不知不觉的行为。
“开门见山直说吧，我很欣赏你，我……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你、你来我这边吧。我相信我这里更适合你。”
“哦？”这倒出乎阿九的意料了，莫非金泰浩今天是想要挖角吗？
金泰浩见阿九颇为意外的样子，和他预期的差不多，心里有底了，扶了扶眼镜，解释道：“你没听错。是的，我要请你，正式的邀请……也就是说，如果你愿意，明天就能来mbc上班。”
金泰浩的诚意，通过短短几句话，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了。换一个人，估计很难不心动。但阿九毕竟不想从事这个行业，金泰浩哪怕说出花来。他也不可能答应。但他现在的身份不是飞车党的老大阿九，而是曾经在罗英石手下做过助理制作人的朴灿荣，所以就算回绝，也不能那么生硬。阿九想了想，道：“实际上我对这个工作没什么兴趣，罗pd那边我都已经辞了。”
金泰浩点点头，道：“这个情况我了解，我向亨敦和徐贤都打听过你。你辞掉了工作，开了一家餐厅。因为喜欢少女时代的泰妍，报考了s·m的经纪人，这些我都了解。”
阿九没有否认，道：“既然这样，您……”
金泰浩认真道：“因为我觉得你真的很有天赋，而且我这里的环境更适合你。”
说来说去又绕回去了。阿九心里无奈，正待开口，金泰浩继续说道：“你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你现在的生活不错，实际上你在我这儿并不一定会更好……这样。我先跟你说说我和罗pd工作方式的不同之处，你听听看，考虑考虑。”
这个阿九还是比较有兴趣的，点点头。
“韩国的综艺界有很多制作人，不客气地说，我和罗英石的确是佼佼者。但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runningman的前后两任pd，曹pd和赵pd，都是非常好，并且非常有经验，老成持重的pd人选，但是为什么新闻里面，经常拿来比较的还是我和罗英石？”
金泰浩扶了扶眼睛，抛出一个问题，顿了一下，他又自己回答。
“那是因为，我们的风格截然不同，很好对比。”
提起罗英石，金泰浩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从行为心理学上面判断，他对罗英石这个人，绝对没有什么好印象。
“他总是试图创新，他认为自己的头脑很好，对前辈们创造的模式很不屑，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你知道，这样的人很讨厌，我的意思是非常令人讨厌。”
阿九瞄了金泰浩一眼，心里暗想，你这样也挺招人烦。
“但是必须得承认，他做得很好，他把韩国的文化推广出去，这点很不错。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更在乎传统。”
金泰浩又扶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仿佛划过一道光，现在对自己颇为自负。
“眼下韩国的综艺，或者说更大一点，整个韩流。细致观察你会发现，在亚洲乃至世界大热，所谓大势艺人，他肯定具有一个属性，那就是他一定是韩国本土的大势，他才能在更大的地方成为大势。罗英石这些年，两天一夜，花样爷爷，花样青春，等等，他是通过各种视角推广了韩流。但是本质上，他并没有对更根本的，人，做出什么贡献。韩流的载体是人，文化以及形式欧式附加在人之上的东西，他输出方式方法文化，我输出的是人和生活的方式。这些年，我没有在别的事情上面有过关心，我只做了一个无限挑战，但是在无限挑战中间，我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比罗英石少。”
“歌谣祭，一次我可以推出五六组歌手，他们从默默无闻，变成国民歌手，再辐射出去，产生影响。民众关心选举，我也可以来一个选举特辑，告诉不懂规则的民众如何正确的表达自己的需求。冷门的运动项目，我也可以帮着推广，我还可以做慈善，关注弱势群体，包括现在正在做的六六歌，帮助已经过气很久的歌手，回到民众的视线里面。这么多年，我不能说我做得好，但是我可以说我做了有意义的事情，我的人生没有浪费。”
阿九点头附和，虽然他并不认为罗英石的人生就浪费了，但是作为一个节目制作人，金泰浩也确实做到了极致。
“当然，意义和理想这种事情，并不能成为影响一个人判断的决定性因素……”金泰浩顿了一下，道：“我们可以再聊点现实的。”(未完待续。)
第22章 同行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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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
“对。︽UU小说，www.uu234.com”
金泰浩点头，表情更加自负。但他隐藏得很好，一般人捕捉不到如此细小的变化，但阿九的眼睛何其敏锐，心里不禁暗想，这位金泰浩pd的胜负欲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罗英石这个人，节目做得不错，但是他有一个特别明显的问题。他的掌控**太强烈，他每次有一个新点子，就一定要去实践，而且他还要亲自实践，他手下的人，基本上等同于工具。就像一套积木，他永远是设计积木要撘出什么形状的人，而他的手下，就是那些积木，负责展现出形状。”
这点阿九倒是深以为然，罗英石的控制欲他可是领教过。当初他在旌善装路灯，罗英石说什么也不放心，连赶了几天的工作也要空出来时间去现场监督，生怕不合心意。作为一个mainpd，场务的事情他都要管一下，除了‘有病’也没别的词可以形容他了。
“工作方式方法，每个人都不同，这是一个问题，但没有特别大的影响。我想要说的是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也非常现实。”
“罗英石这个人，和他制作的节目，都太理想主义了。”
“哦？”这倒新鲜了，阿九还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理想主义’来评价罗英石。
“从两天一夜开始，两天一夜的本质是什么？两天一夜的本质其实说白了就是说走就走的旅行，最开始他在做的时候，是在向国民展示韩国之美。看上去很有意思，一群明星。突然出发，遇到各种状况，欢欢乐乐。但转念想想，作为普通民众，他能做到随时出发旅行吗？”
“不能。”
“再说花样爷爷，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年轻人，或者说儿孙辈，要有孝心，老年人虽然老了，但不一定心也老了，可以带他们出去旅旅游。但是现实的问题又来了，旅游？去国外旅游，上班族去得起么？负担得起吗？上班族的父母亲，可能需要医疗保障大过旅游的需要吧？”
“三时三餐也是。我特意看了几期，可以说，‘痛点’抓得很准，都市生活中疲惫不堪的人们，想要的就是短暂的休憩，按时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谁都想做到但很难做到，拍摄的角度也很有意思。但现实是。有几个居住在首尔的人，会在周末开车上百公里跑到乡下去？这个时间。要么补觉，要么看个电影，约会，一年去一次或许可能，但是谁也不会真的去做。”
“这就是我说的现实和理想主义的区别。”金泰浩总结道：“我不否认，我们需要这样的节目。丰富我们的生活。但是现实也是需要的，罗英石总是试图向外界展示假象的韩国，展示他想象中应该是怎样的韩国，但现实呢？现实的韩国，现实的韩流。真的是节目中的那样吗？不是，现实就是现实，理想就是理想。”
阿九微微蹙眉，不得不承认，金泰浩的这个角度，几乎动摇了他。
“更加现实的问题是，因为罗英石太过理想主义，他的想法找不到根基，所以他的节目一直赚不到钱。”
“这不对吧、”阿九忍不住要为罗pd说两句了，道：“据我所知，罗pd的节目很吸引广告主，和无限挑战不相伯仲啊、”
“这个我也知道。”金泰浩笑了笑，道：“但是你要知道，广告主的钱，可不是给他的。赚钱的是电视台，我指的是他个人以及他的团队。”
“听这话，您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金泰浩似乎等得就是这句话，立刻接过话头说道：“我和罗英石几乎是同时进入kbs和mbc，又几乎是同时独当一面，成为maidpd，但你看他的样子，开着国产车，快住到郊区去了，据说去年才把房子贷款还完，每次节目制作费都不足……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没脑子，他赚很多钱，都是给电视台赚，他自己领的是固定的薪水，偶尔有点奖金够他开心好几个月，鼓舞士气只能用呐喊，一点实质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阿九听金泰浩说着，替罗英石一阵阵汗颜，人家说得对啊，刀刀见血啊。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呢，金泰浩在这方面恐怕都比罗英石自己了解得更透彻。
“我的情况和他不同。”说起自己，金泰浩换上了另一种语气：“我拿着mbc的钱制作节目，用广告主的钱回报mbc。然后……”金泰浩想了想，指了指舞台上的‘六六歌‘logo，道：“拿这次六六歌来说，我拿出这个企划，肯定有想来的艺人，无限挑战捧人的能量有目共睹，想来的人排着队，谁上谁不上？再比如歌谣祭，歌谣祭的歌曲，一定能达到排行榜allkill，谁想来？谁都想来。他们凭什么得到这个机会？”
阿九微微蹙眉：“这有点……”
“这很正常、”金泰浩打断阿九的话，正经地说道：“这就是娱乐界的规则，而且是基本规则。《无限挑战》就像是我的公司，特辑就如同我的旗舰产品，我就是这个公司的经理人，这也是我认为制作人应有的定位。销量就是收视率，只要我能保证销量，产品的研发经费一定有人买单，而且必须有人买单，这就是潜规则。”
“罗英石一定跟你说过，他不屑于要这样的钱。那是他的问题，他太理想主义，所以他就要过那样的人生。我通过这种方式，聚拢很多的人，累积我中意的人脉，认识新的朋友，甚至可以在大公司参与股份，给我的团队奖金，免费的聚餐活动，这不好吗？”
“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么累，团队里的每一个人，拿到了超过他们预期的薪水和收入，福利与待遇。他们自然会为了保有这份待遇更加努力，我只需要在雪片般的提案中挑选我认为最适合的就行了，具体做事有具体做事的人，达到同样的收视率，我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只有罗英石的一半，这不是更聪明的做法么？”
金泰浩看看阿九，道：“说了这么多，诚意我已经拿出来了，考虑一下？”
阿九摇摇头，迷之笑容。
金泰浩有些不悦了：“怎么，你还是认为罗英石比我更……”
“没有、”阿九招了招手，示意金泰浩附耳过来，金泰浩微皱眉，但还是附耳过来了。
阿九嘀咕了一句，金泰浩登时瞪大眼睛，眼镜差点掉地上：“你是……？”
阿九拍拍金泰浩的肩膀，起身：“徐贤那边快结束了，我过去看看。下午在半山聚餐好好玩，提我名字打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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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放开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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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罗英石和金泰浩之间，一定要选择一个合作伙伴，阿九还是会选择罗英石。虽然金泰浩说的那些罗英石的缺点全中，罗英石可能有这样活着那样的问题，而且可能他也解决不了，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但他至少是一个勇于创新的人。
传统再好，这个行业不会进步，你可以在100分的框架里做到100分，但创新的人却有可能把这个上限提升到200，这就是创新的力量。而且勇于突破自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人类是太容易享受现在的动物了，规避风险是一种动物本能，挑战风险才是人类的智慧。在这一点上，阿九觉得罗英石要比金泰浩更优秀。
还有一个原因是，阿九这个人，性格非常古怪。他讨厌看到一个人胸有成竹的样子，笃定一切的样子。不可否认，金泰浩在制作人这个领域是首屈一指的人才，他有胸有成竹的资格。如果他笃定一切的对象是另一个制作人或者作家甚至艺人，阿九都会觉得非常正常，但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非本行业内的人。这就如同一个卖包子的对一个卖米线的说你做包子肯定没我好吃一样，老子做米线的管你包子好吃不好吃？
每个人都应该谦虚，对自己了解的可以自信，但最好不要变成自大，因为自大的人非常讨厌。
所以他在谈话的最后，透露了自己的身份。金泰浩错愕的表情，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是的。只是恶作剧而已。他对金泰浩这个人没有什么而已，告知他真实身份，也算是一种诚实，表示他有根金泰浩合作的意向。对金泰浩这个人的能力，阿九还是非常欣赏的。他和罗英石两个人，基本上代表了现在韩国综艺界的两个方向。开放或者保守，实际上没有什么对错。每一个方向都不存在走不通的问题，实际上阿九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的实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与金泰浩的交谈告一段落，徐贤的拍摄也接近了尾声。阿九陪在徐贤身边，看着前辈们收拾完了，然后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sea和shoo一边聊着要不要去参加聚餐的话题，对徐贤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前后相差了差不多10年的前后辈。想要亲近起来实在是很困难，有代沟又没话题。少女时代经历过的她们都经历过，没什么可聊的。少女时代没经历过的她们也经历过，照样没什么可聊的。更别说前辈还有前辈的矜持呢，即便当年不如现在少女时代日子过得滋润，也要维护昔日的荣光，嘴上也不能认输啊。
至于阿九，一个经纪人而已。更是没什么可聊了。这也很正常，如果和经纪人还有话聊。更显得这个前辈做得不伦不类了。
徐贤是一个做什么都想在前面的人，今天虽然是来练舞，拍摄也很短，但她还是穿了方便运动的衣服，水，湿巾。毛巾等等都准备了。随着两位前辈的离开，vj等工作人员也离开了，一个副导演嘱咐了一句离开的时候记得关灯，人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徐贤和阿九两个人。
阿九看着徐贤喝水。擦汗，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似的，把手机掏出来看看时间，道：“不去聚餐么？”
“不去、”徐贤摇摇头，道：“sunny欧尼打电话过来了，她那边马上就结束，让我等她一起吃饭。”
“……”阿九微微蹙眉，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从昨天到今天，徐贤的表现都很奇怪，现在又引出了sunny，这肯定不是偶然，难道是sunny想见自己……可是如果真的是sunny相见自己，她干嘛不直接打电话？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么？
徐贤看看阿九，从包里又拿出一瓶水，递给他，道：“没有什么阴谋，本来我也是想要去聚餐的，但sunny欧尼打电话过来，听说你和我在一起，一定要我等她，我也没办法啊，你不要想太多了。”
“哦……”阿九应了声，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以sunny的性格，得知自己辞职之后肯定要问个明白，早晚免不掉，想见那就见吧。
sunny一会儿就来，转移阵地也没有必要，阿九拧开徐贤给的水喝了一口，陪她一起做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对面是整面墙的镜子，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阿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茬好像有些长了，抬手摸了摸，肩膀顶了顶徐贤，问道：“忙内，你觉得oppa我是有胡子帅，还是没胡子帅，还是带点胡茬的时候帅？”
徐贤闻言转过头，盯着阿九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看我半天？”
“我在想象oppa没胡子和胡子很长的的样子啊？”徐贤理所当然地说道：“胡子很长的时候，觉得有点老气，以oppa的年龄，不太适合。但如果胡子刮得太干净，又有点像太监了……”
“呀，忙内，真没想到你这么想我、”阿九一副伤了心的表情：“我没胡子的时候，也不至于像太监吧？”
“嗯、”徐贤点点头，笑道：“也是，oppa和太监有很明显的区别。”
“……”阿九震惊了，诧异地看着徐贤，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徐贤见阿九盯着自己，也很奇怪，微微皱眉道：“oppa，干嘛这么看着我？”
“真是没想到啊、”阿九啧啧有声：“你会是这样的徐珠贤……不是恪守正直的准则生活吗？这你都知道？”
“当然啊、”徐贤耸耸肩，把包的磁扣按上：“这有什么啊？所有人都知道吧、”
“……”阿九心想，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吧，徐珠贤，正直如你，难道也对下三路的事情感兴趣吗？
实在是太意外太好奇了，阿九琢磨了一下，决定大胆一问。他往徐贤那边蹭了蹭，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徐贤登时红了脸，羞涩地推了阿九一下，嗔道：“oppa，你怎么可以这么下流！”
“哎，我怎么下……”
“砰！”练习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sunny冲进来，怒气值max，指着阿九的鼻子：“色狼你住手！老实交代！你对我们忙内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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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想问问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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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下流了？”
阿九满脸无辜，虽然画面巧合，但他自问真的没有下流啊。
“不要狡辩了！你亲我们忙内了!我亲眼看到了！你还跟她说恶心的话，她说你下流，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我真是……”阿九决定冤死了，叹了口气，摊手解释道：“你听我说啊，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刚才聊到太监的话题，忙内说我和太监的区别很明显，嗯？懂了？”
sunny眨巴眨巴眼睛，懵道：“懂什么？”
阿九为难地看了看徐贤，凑到sunny耳边小声道：“所以我就问忙内，对成人的世界有没有关心……你不觉得惊讶吗？忙内竟然……”
“我的天……”sunny无语地看着阿九，道：“呀，虽然她是我们的忙内，但她也有23岁了，成年人好不好？还有啊，你不要被她的表象骗了，上个月吧，我和秀英一起看‘泰国电影’的时候，忙内偷瞄得可认真了。”
阿九懵逼了，忙内竟然是这样的徐贤，这叫人怎么敢信？
徐贤一直偷听着呢，登时闹个大红脸，不敢看阿九伸手去捂sunny的嘴：“欧尼！我没有看，我是好奇是什么你们看得那么认真，就瞄了一眼……”
徐贤鼓起勇气看向阿九，巴望着他能相信：“我刚才的意思是oppa的声音和太监不一样……”
sunny拉开徐贤的手，道：“为什么要装得那么辛苦啊，又不是小孩子了，看了就看了嘛。上上个月我们在一起看霜花店你不还说赵寅成身材好么？”
徐贤快哭了：“欧尼……”
“好啦好啦、”sunny大喇喇地整理，道：“不说这个了，我饿了……”说着她看看阿九，道：“我们去买菜，做饭好不好？”
“不好、”阿九断然拒绝，冲击来得太猛太生硬。他需要一点时间捋捋。但sunny却不给他这个时间，抱住他的胳膊，半拖半拉把他拖上了车，抢过钥匙自己开，dmc距离mbc直线距离三百米，从停车场开出来的时间比路途时间还长，sunny把车停好，拖着阿九下车，阿九还没从冲击中出来。不肯去超市。sunny也无所谓，人没跑就行，待会儿有的是时间问。sunny拿走了阿九的车钥匙，又拿了点钱，拖着徐贤一起去超市买菜，放阿九一个人先上楼。
……
阿九按了密码进屋，忽然觉得有些累，挪蹭两步来到沙发旁。坐下，仰脖子看着天花板。他并不是真的因为徐贤受到冲击。像sunny说的，一个成年人，了解一点成年人的世界非常正常，如果徐贤不了解，甚至排斥……20岁的时候还算正常，30岁的时候。估计会被认为有问题吧？
他受到冲击的原因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太多和想象中不一样。
阿九自己其实很清楚，他的情商非常不足，执行任务的‘战斗状态’是另外一回事。抛开那段经历，他其实就是一个在寺庙生活二十年，突然被丢进社会里的‘类人猿’。他所接触到的，经历过的人或事情，都是非常基本以及朴素的。乌龙院的和尚，少林寺的和尚，山脚下的村民，社会关系非常简单。
他现在感觉到的不适应，就如同一直生活在空气质量为优的城市中，突然来到pm2.5爆表的都市里一样，活着当然可以活着，但是肺总是不大舒服。
发了会呆，昏昏欲睡，忽然门口响了一声，阿九撑着自己坐起来，看到sunny和徐贤已经回来了。
“买了什么？”
“生菜叶和培根还有韩牛、”sunny答应一声，道：“来到我家里了，怎么也不能让客人动手吧，我来洗菜，你们等着吃就好了。”
“太好了……”阿九倒在沙发上，忽然又坐起来，道：“喂，这好像是我的房子对吧？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哎呦，那么小气干什么，是你的房子，我又没抢你的……你不在这里住啊，前两天收物业费还是我教的呢，说是我的家怎么了？”
“呵、”阿九抓俩靠枕摞在一起枕着，斜眼看着sunny拎东西进厨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赖着是吧？哼，不可能。”阿九伸了伸腰，灵魂不在身体里一样，脑袋里想着别的事情，没什么意识地说着：“你可以买啊，我便宜点卖给你，这个地段，这么大的房子，10亿韩元不贵吧？一手交钱一手交房……”
“要钱没有、”sunny把菜放下，看看阿九，忽然嘴角一弯，道：“欠债身偿行不行？你拿这个钱包养我，本姑娘也给你打个折，12亿韩元一年，每个月一亿韩元不多吧，你再倒找我两亿就好了。”
徐贤听得面红耳跳，见俩人都没注意到自己，悄悄地躲进了洗手间里面。
阿九听sunny这么说，把心思收了回来，瞥向sunny，sunny一点也不怕他看，甚至目光还非常挑衅：“上次‘减肥’的时候说的话还有效，有胆吗？”
“一年12亿韩元可也不便宜啊，我想包养的话，包养个模特不好么？你有什么优势啊？”
sunny踩着猫步走过来，蹲在阿九旁边，凑近他的耳朵，声音里面好像搀了三斤蜂蜜：“我个子不高，但是别的地方高，而且啊……”sunny又往前蹭了蹭，嘴唇几乎吻在了阿九耳朵上：“我什么都会……”
“哎呀哎呀哎呀……”阿九赶紧窜起来，躲出两三米，看着一脸得色的sunny，无奈道：“我是真的服了，sunny啊，拜托你也矜持一点好不好啊？说这种话刺激吗？有什么意义啊，就算我给你钱，你真给我养啊？”
“当然啊、”sunny一副认真的样子：“你以为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是开玩笑吗？我说的全是真心话，你敢不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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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荒唐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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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盯着sunny，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开玩笑’的成分，但让他失望了，以他接受过的训练，他从sunny的表情里读到的是百分之一百的认真。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sunny的演技已经达到了他分辨不出的程度，要么sunny就是真心的。如果是前者，他还是可以说服自己把这些当成玩笑，但如果是后者……阿九心里本能地抗拒，他今天已经接受了徐贤不是一张白纸的事实，他不愿意再接受sunny……放荡的事实了。
‘放荡’这个词很难听，但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他还记得sunny说过什么，她说的不是感情，而是一种交换。用自己取悦对方的方式，交换孤独时刻的慰藉。阿九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关系，但在他看来，这种关系和朴灿荣在酒吧勾搭个女孩，第二天床头丢十万韩元打车再不联系是一回事，区别只在朴灿荣那个是一夜，这个是长期。
这容不得他不多想想，sunny是提出方，她既然能提出这种要求，她以前是不是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她上一个寻求慰藉的人是谁？谁会是下一个？这种感情不是感情，寻欢不算寻欢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
阿九脸上渐渐失去了笑意，身体往后靠了靠：“sunny……你不要因为忙内不在就说这种胡话，快去洗菜，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你听到了。”sunny目光灼灼地盯着阿九。完全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而且你还想了，你生气了，对不对？”
“对！”既然被sunny说破了，阿九便也不再掩饰，道：“非常讨厌……”阿九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叹着气起身：“我还是先走了……”
“你别走、”sunny抓着阿九的手不松开，仰着头看他：“你误会我了、”
“误会？”阿九忽然有点想笑，道：“已经足够明显了吧？我还能误会什么？”
“你先坐、”sunny拉着阿九，把他按坐在沙发上，道：“上次在那样的情况下，脑袋有点不清楚，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好，你说，把你的意思说明白。我看你怎么说服我……”阿九顿了一下，道：“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我们就连朋友也不是了，我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也不会和你单独见面……“
徐贤推了一下洗手间的门刚要出来，听到这后半句，手顿在半空中。转了个身靠在门板上。
“……我也会搬出这里，不会赖着你的、”sunny接过阿九的话。喃喃说道。
“那倒不用，你可以住在这儿，其实这个房子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的，刚才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sunny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她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看了看阿九，坐在他旁边。
“上次说道年纪增长了，身体的需求……”
阿九忍不住说道：“所以我建议你找个男朋友！”
“你先听我说完。”sunny没急也没恼，注视着阿九的眼睛，阿九错开视线。道：“你继续说。”
“身体的需求、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部分，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和孝敏……”sunny有点脸红，但却没有中断：“其实不是我们变态，女生之间亲密一点很普通，像泰妍和帕尼不也是一样么，yuri更是……她的同性缘多到我都数不过来……”sunny笑笑，道：“我的意思是，身体的需求，不至于让我需要一个男人。”
虽然阿九心里认为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肯定是不一样的，但他也不想和sunny在这方面较真，点点头表示认可，问道：“那为什么？而且还是我？”
“可能我对你说这样的话你会觉得想笑……但是，我毕竟是女人啊、”sunny的声音明显降低了一点：“我脆弱，难过的时候，你觉得是一个女人的怀抱适合我，还是一个男人的怀抱是我更想要的？”
“我也有很小女人的时候，如果面对孝敏，我跟她撒娇会不会很奇怪？”
阿九答不上来，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如果是sunny跟孝敏撒娇确实会很奇怪，但反过来就好像没什么。
“这只是很多原因中的一个，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你……我李顺圭虽然没有允儿那么漂亮，但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会选择你，当然是喜欢你。”
阿九忙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感情问题都处理不来，我怎么再接受你？”
“我没有让你接受我、”sunny的声音稍大了一点儿，道：“我没有让你接受我，而且我也不想像泰妍爱得那么辛苦，所以我才提出来，我们各取所需吧，就像互相帮助一样，不要那么辛苦。你有多少个女人我不会吃醋，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会明白的告诉你，然后我们就结束这样的关系。如果你可以不碰我，当然是最好了。如果你碰了我……因为是我提出的请求，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赖着你……”
sunny的眼眶湿润了，但她却笑着：“谁让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呢？”
“我没有尝试过和男人交往，遇到你之前，我甚至都已经决定了，在我作为少女时代工作的这些年不找男朋友，什么时候少女时代结束了，我们不是在舞台上的少女了，我再考虑这些事情。但是遇到了你……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想你……一个人的时候会想你，听到泰妍提起你的时候会关心，甚至你不理我的时候，会故意引起你的注意……我喜欢和你的skinship，我喜欢和你的接触，哪怕只是拉手，我的心跳都会加快……你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啊？”
“可是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你多久，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对你也没有信心，毕竟你有女朋友，你的心也不可能全部属于我……所以我想了很久，我们可不可以不考虑这些，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需要你的时候，很cool的在一起，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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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固有思维
sunny说完了，期待地看着阿九的表情，但阿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sunny的表情也就渐渐从期待慢慢像失望转……
终于，阿九开口了：“我……”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sunny突然爆发出来，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这辈子第一次对男生告白，我不要你拒绝我，我知道你想拒绝我，你拒绝我，你，你发条短信告诉我吧，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别说出来……”
sunny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耳朵不肯松手：“你走啊，发短信告诉我结果，不要说出来，拜托……”
阿九哑然失笑，点点头，起身离开了。sunny见他真走了，心里不由大急，但是她亲口让走的，又实在碍不下面子开口挽留，看着阿九换鞋，开门离去，sunny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跟自己较劲啊，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不是吗？为什么要存着一丝侥幸，非得试一试不可，这种自我毁灭的倾向是从哪儿来的？一定要被拒绝得这么彻底才甘心吗？
“欧尼……”徐贤从洗手间出来，看到sunny哭了，赶忙走了过来。掩饰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在洗手间待了那么久，再说自己没听到，撒谎也太明显了。
sunny不想在徐贤面前哭，抬手抹了抹，抽噎着问道：“你都听到了？”
“嗯、”徐贤小声答应着，张开胳膊把sunny搂进了怀里。sunny并没有抗拒，轻轻靠着徐贤的肩膀，半响没有做声。徐贤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什么才能让sunny好受一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也不出声——至少这样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sunny突然问道。徐贤吓了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道：“好像不是……”顿了一下，徐贤又道：“应该不是，嗯，不是。”
sunny抬眼看看徐贤。哭咧咧道：“这就是啊……”
徐贤摇摇头：“欧尼，真的不是，我只是想……多一点和男人交往的经验，就这样，没有像欧尼这样想要身体接触……”
“呀！”sunny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窜起来把徐贤压在身下：“这算是挑衅吗？谁说想要身体接触了？我才没那么说！”
“欧尼明明说过……”
sunny压住徐贤的手脚，大声反驳：“我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
阿九下得楼来，坐进车里。靠着椅背发呆。过了会儿，他干脆把椅背调低，躺了下去。
阿九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大脑处在一个活动与木然的状态。他现在有些累，但又不想睡着了。他忽然发现一个自身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应该叫做‘认知障碍’。今天从sunny口中，他得知了一个不同于他认识的少女时代。虽然只是掀开一角，但也足以让他脑海里的人设崩坏了。
什么叫亲密一点儿的关系很正常？什么叫yuri的同性缘好得数不过来？他和yuri也认识半年多了。一点都没发现yuri和哪个同性走得近，虽然他和少女时代在一起的时候，关注的重心百分之九十都在泰妍身上，但作为一个顶级特工，竟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觉……思来想去也只能把这个失误归在他对少女时代的固有思维太深了。
然后他开始反思，类似的固有思维。是怎么形成的？阿九开始回忆和少女时代每一个人认识的过程，他发现他完全没有刻意的去了解每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只是被动地接受着她们表现出的样子，并信以为真，觉得她们就是那个样子。他忽略了一件事。普通人尚且把自己藏在一个伪装过的‘壳’里面，何况是身为艺人的少女时代？根本怪不着人家，怪只能怪自己的情商欠费。
sunny说的理由，实际上他能够理解。但他却不相信sunny能够做到，对自己其实也没有信心。只要接触，很难不产生感情，产生感情了，虽然可以忍着不发生关系——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
可是在内心深处，他不禁又对sunny描绘的那种关系有一丝向往。按照sunny描述的样子，两个人的关系只为慰藉而存在，不牵绊感情，也没有束缚，不知是多少男人做梦都想的事情。实际上在阿九现有的感情中，iu差不多就充当了这个角色，但前提她不是妹妹。阿九可以和iu做sunny描绘的所有事情，但因为她是妹妹，所以阿九必定要承担做哥哥的责任。而sunny说的那种关系，什么责任都不需要承担。
不过这并不是阿九犹豫的理由，如果目前的感情状况可以一直稳定下去。阿九是不会在这样一份关系上犹豫的，他会非常明确拒绝。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估计再有两三个月，jessica的肚子大起来之后，孩子的爸爸是谁这件事就瞒不住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情况是krystal会暴怒提出分手，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失去了泰妍，失去了krystal，虽然还有妹妹和jessica，但这两个人一个是孕妇需要照顾，一个是妹妹作为哥哥不能给她太多压力，孤家寡人的局面不远了。
真有那一天，好像是真挺需要慰藉的。
阿九现在已经不敢说自己不需要慰藉了，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坚强。他不想和sunny发生什么，但人到了那么悲惨的时候，如果连个能随便说话的人都没有，也确实悲哀。
思来想去，阿九掏出手机给sunny发了一条短信。
【我需要考虑几天，元旦前给你答复】.
寻思了一下，他又给徐贤发了条短信。
【小骗子，明天是无限挑战公演的日子，哪儿来的读书分享会？】.
发完了短信，阿九把手机丢在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把车发动了起来，出了小区门口，直奔瑞草区艺术工厂。
脑子又乱了，还是什么都别想，还是刷墙去吧。
(未完待续。)
ps： 418/九十
第27章 伴
半天的时间，油漆的工作基本完成了。阿九把空的油漆桶，用过的刷子，撕掉的保护纸，吊线等等一应杂物都收拾起来，叫来了艺术工厂内的清洁车，花了10万韩元一起打包丢掉了。做完了这些，阿九坐在台阶上，裹紧羽绒服，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阿九忽然发现，干活可以让他的心绪平静。刷漆这种工作，基本用不着脑子，按部就班的做就行。不单是刷漆，实际上这个工作室所有未完成的工作，他自己都可以完成。上大学的这三年来，他打过的工实在太多了，基本没有他不会做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做不好，但他学得很快，而且要价便宜，就这样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当初他学习这些，除了解决吃饭问题，也是想更融入进这个社会。虽然现在看来可能是走了一段弯路，但这段弯路也有它的价值。
脱离肌肉控制的身体，大脑在尼古丁的作用下缓慢启动，下午干活之前脑袋里想的事情又续上了。
现在眼下的状况总结起来就是，在发现身边的人，和自己固有思维不一样的情况下，接受还是疏远。
阿九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进了雪里熄灭。
接受吧，不然还能怎样？如果选择疏远，身边还有朋友么？
更何况，这不是她们的错，是自己的问题。
阿九苦笑一下，跳起来把烟藏回屋檐下，下了台阶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和sunny的那个约定，心里也有了答案。
……
邻近年末，生活的节奏好像突然慢了下来，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找到了各种各样的借口让自己放松一点，运气好拿了年终奖，还可以给自己添两件想买很久但是一直没能买的东西……阿九在等红灯，闲极无聊看着街道两边的男男女女，忽然觉得很羡慕……几秒钟后，红灯时间过去。绿灯亮了，阿九好像看到了什么，目光一缩，在前面路口转弯，拐向了清潭洞的方向。
jessica搬回自己的家有两天了，这两天阿九一直没有去……实际上他是有时间的，也想起来过，但他就是没去，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但刚刚看到路边的一个孕妇自己拎着购物袋。一瞬间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他迫切地想看到jessica，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
jessica家里。
“……这里这样弄一下、对……再勾回来……”
jessica聚精会神地看着营养师做示范，呼吸都减慢了。
“看明白了吗？”
“嗯、”jessica点点头，接过来营养师手里的针线：“谢谢你啊，黛丝，真想不到你竟然会织毛衣。”
看着营养师金发碧眼的样子，jessica还是觉得非常神奇。
黛丝笑了笑。道：“编织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其实我们德国人的编织历史更长。但我们好像是跟埃及人学的，不管怎样，我是和我的外祖母学习的，很有趣，你现在怀孕，它可以帮助你减压。”
“谢谢、”jessica已经学会了怎么做扣儿。又跟黛丝说了声谢谢。这几天除了家人，黛丝是她最经常见的人，黛丝很善谈，除了工作，也愿意多陪她一会儿。jessica在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朋友。
黛丝看着jessica织，见她已经学会了，看了看手表：“已经很晚了，我的丈夫还在等着我，先告辞了。”
“好，我送你、”jessica把针线放下就要起身，黛丝笑着示意不需要：“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见。”
黛丝说着，拿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开，jessica看着黛丝换好鞋，眼睛里划过一丝黯然……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黛丝不要走，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时候，真的会觉得孤单。
胡思乱想着，黛丝已经换完了鞋，回头对jessica招招手，推开了门……
“哦？龙先生？”
黛丝的问好声惊动了jessica，jessica惊喜抬头，正好碰到了阿九的眼神，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阿九回给她一个眼神，和黛丝寒暄了两句，送她出门，然后进屋来。
“你来了、”jessica起身走过来，要给阿九找拖鞋，阿九伸手挡了一下，自己蹲下去把拖鞋从鞋架里找出来，道：“你不要弯腰，身子不方便。”
简单的一句话，jessica却觉得无比满足。她看了看阿九，忽然张开了胳膊，撒娇地轻轻扭动了一下。
阿九弯腰把jessica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毛线和织针，拿起来看了看，道：“你这是要织什么？”
“织毛衣、”jessica故意问道：“你猜猜是要给谁的？”
阿九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才不是呢。”jessica白他一眼，把织针拿起来：“是要给我爸爸的。”
“哦……”一听是给老丈人的，阿九也没那么厚的脸皮抢了，老实地坐下，看着jessica一针接着一针地织。jessica看看他，轻轻靠过来，倚着他的肩膀，阿九也顺势揽着jessica的腰，把她拥在怀里。
“吃饭了么？”/“吃饭了么？”
俩人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都楞了一下，相视而笑。
jessica蹭了蹭，手上织毛衣的动作没停，道：“黛丝给我做了营养餐，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每顿都吃好多……你呢？”
“我还没、”阿九也是实话实说道：“本来打算回家和秀晶一起吃，忽然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
jessica一听阿九没吃饭，便要起来：“冰箱里还有……”
“我不饿、”阿九把jessica拦下，搂着她的腰肢不松开：“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
“哦……”面对阿九的霸道和要求，jessica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她也不想抵抗，在阿九怀里赖着，她舒服得不想动。忽然她想到了一个担心的问题，仰头看着阿九，问道：“怕化妆品伤到孩子，这几天我都是素颜……是不是很丑？胖了很多对不对？”
阿九笑笑：“胖是胖了，但是一点也不丑，现在的你在我眼中，比刚认识的时候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阿九夸张地比划着：“像会发光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