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参公鸡
下午2点30分，kbs大楼三层洗手间。
阿九在蹲坑，vj在他隔壁。
“来一根儿？”隔板下面递来根烟，阿九看了眼，道：“不会。”
“呿。”vj嘘了声，把烟点燃了，道：“说不会就太假了吧，男人还有不会抽烟的？”
“前辈，kbs不是禁烟么？”
“有句话叫没抓着就不算，我蹲坑时候抽一根谁知道，你去告密啊？”
“说的也是……”阿九点点头，从隔板下面把手伸过去：“那给我也来一根儿。”
“你不是不会么？”
“忽然又想起来了，来一根儿。”
vj把烟和打火机放到他手里，阿九拿过来看了看，没吸，把烟放进了挂在旁边的衣服口袋里面，打火机还了回去。
“新人。”vj吐了个眼圈，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啊？”
“中午你和泰妍见面了吧？”
“没有啊。”阿九当然不会承认。
vj笑了声，道：“你撒谎，我看到你们在门口……啧啧，很亲么，关系？”
“呃……亲什么，认识没几天。”
“羡慕啊，开法拉利的人。”vj感慨道：“可以和大韩民国最顶级的idol做朋友，像我们这样普通的职员……唉，想都不敢想啊。”
阿九忍不住笑了，道：“前辈，你都四十多了，还喜欢idol啊？”
“不行？”vj的声音提高了一点，道：“别说有一种叫做‘大叔饭’的东西，就说以前吧。你们现在喜欢少女时代、喜欢aoa，我年轻的时候喜欢ses、fin.k.l，有什么区别？”
“再漂亮的女人总有一天会老，老了都变丑……不过孝利是个例外，现在还是那么迷人……可惜了，嫁给那么个蛤蟆……你那边有纸么？”
阿九拽了点纸从闸板下面递过去，很快隔壁响起了冲马桶的声音。
vj敲了敲隔板：“还不出来？”
“马上。”
……
从洗手间出来，vj又把摄像机扛了起来。
“新人，你知道你现在的问题么？”
“什么问题？”
“散漫。”vj把摄像机对准阿九的脸，道：“我跟拍了你一天，没看你做什么正经的工作，mainpd分配给你什么工作了？”
“让我负责搭特别舞台还有外景的采访，正好今天都没有，所以我也没事做了。”
“你们pd对你还真够好的。”vj羡慕地说道：“我刚入职的时候，是从看道具仓库开始的。”
阿九不解，道：“前辈不是vj么？怎么去看道具仓库了？”
“因为vj的位置满了呗，你以为留在kbs那么容易啊……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我们这种平民的烦恼，你这样开法拉利的小子怎么能明白。”
阿九笑了下，道：“前辈，你说泰妍和我做朋友……当然我是假设啊，是因为法拉利么？”
“当然！不然呢？她为什么不和我做朋友？”
阿九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比你帅？”
……
和阿九分开，泰妍并没有回宿舍，而是一个人回到汝矣岛公园闲逛了起来。虽然随时都可能被认出来，但是在汝矣岛这种地方反而没事。因为就算认出来了，大部分人也会觉得‘啊，是在录节目’，不会过来打扰。作为电视台的聚集地，汝矣岛的居民已经习惯了艺人出没，不像别的地方，看到艺人新奇不已。
但是泰妍也做了点伪装，买了遮阳帽和太阳镜，都是游客购买的那种，一点也没有艺人的sense。这样伪装下来，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吃了一份棉花糖，又吃了一份冰淇淋，泰妍从汝矣岛公园的这头闲逛到了那头。走出来，迎面是一家sk电讯。她忽然想到了阿九的2g手机，想了想穿过街道走了进去。
……
下午4点50分，kbs综艺局办公室，一天的工作进入收尾。
阿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眼欲穿地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他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早知道闲待着这么无聊，就让金宏舜给安排点事儿做了。
忽然身后响起了几下拍手的声音。
“所有人目光集中，一会儿下班我们去兰园聚餐，新职员和各组的mainpd必须到场，其他人也尽量都去，毕竟熟悉起来才好工作。好了，各自收拾一下吧，准备出发。”
说完朴泰浩的目光搜寻了一下，来到了阿九旁边。
“今天就拍到这儿吧，你也差不多下班了。”朴泰浩对vj说道：“一会儿我们去聚餐，你不是综艺局的，没办法带你一起。”
vj把摄像机关掉，对阿九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vj走远了，朴泰浩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道：“局长去探望社长了，所以今天的聚餐我来主持。兰园的烤肉是附近最好的，一会儿我给你点两盘韩牛。怎么样，工作还顺利么？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千万别不好意思。”
“谢谢部长，都挺好的。”
“挺好就行啊……”朴泰浩说着，话锋一转，脸期待地问道：“其实说起来我也应该去探望社长……灿荣啊，要不一会儿聚餐结束了，你和我一起去？”
社长生病，想去探望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像朴泰浩这个级别显然不够。不过如果能搭上‘社长家少爷’这条线，那就没问题了，说不定还能因为照顾了‘少爷’，在社长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阿九怎么可能答应，别说他是冒充的，就算他真是朴灿荣，也绝对不可能帮这种忙。
朴泰浩见阿九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忽然想起了他‘私生子’的身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赶忙道：“瞧我这记性，一会儿聚餐结束了我还要去接小孩回家。这样吧，我买了礼物……绝对不值什么钱，是我哥哥送来的家乡特产……”说着他压低了点声音，道：“里面有一株人参，听说有些年份了。还有一只拾掇好的白羽乌骨大公鸡，熬鸡汤是最好，补气养身益寿延年。”
“就这样，一会儿我拿给你。谢谢你了，灿荣啊。”
朴泰浩不给阿九拒绝的机会，说完起身就走。阿九无奈苦笑，人参公鸡就人参公**，反正晚上和朴灿荣见面，给他就是了。
第19章 聚餐
下午5点35分，汝矣岛兰园餐厅。
“自己找地方坐，聚餐的时候不用在意什么前辈后辈的。随意，随意一点……”朴泰浩张罗着，满脸和善的笑容。但是谁能那么没眼色，新人们纷纷坐在了‘五花肉米酒桌’，把‘韩牛烧酒桌’让给了前辈们。
阿九想吃韩牛，但是同期的新人都坐到了’五花肉米酒桌’，他也不好一个人例外。怎么办呢？他想了个笨办法，综艺局的新职员一共11个人，而‘五花肉米酒桌’只能坐十个人，等他们都坐下只剩自己……没办法咯，只能勉为其难的吃韩牛了。
阿九深感自己机智无比，偷偷窃笑了起来。但是像木桩子似的傻站着也不行，他正准备借着去洗手间躲一会儿，刚要起身，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来的还真是时候，阿九把手机掏出来，对身旁的同事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了一边。
“我正在和前辈们聚餐呢，又怎么啦？”
“我知道。”泰妍的声音好像很近：“我看到你了。”
“你看到我了？”阿九下意识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泰妍，道：“骗谁呢，你知道我在哪儿么？”
“我在你三点钟方向五米的地方。”泰妍看到阿九瞎找的样子，觉得特别又喜感，差点笑出声。阿九得到了提示，顺着方向找过去，果然看到了‘全副武装’的泰妍。
阿九把电话挂断，走过去坐到泰妍对面。
“唉……”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泰妍，道：“你是不是真的没事做了啊，做idol的不是都很忙么？你这怎么……少女时代现在不红了？”
“呀，我们很红的好不好？”泰妍微微嘟嘴哼道：“就今天没事，怕你说话不算数，得看着你。”
“你看你看，又来！”阿九无奈道：“昨天告诉你什么了？检点，知道什么意思么？我和你，债务关系，ok？”
泰妍哼了声，大眼睛眨了眨，好像听不懂，满脸无辜。
“咱们把话说明白一点啊。”阿九正色说道：“我明白你失恋了想要得到安慰的心情，但是，我不是你的备胎。”
“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一会儿吃完东西一定带你去，但是没有下一次了。你给我一个账号，我会定期把钱存进去，以后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经常见面了。”
阿九的语气很冷酷，很无情，泰妍听了，呆了一下，表情变得有点沮丧，低下了头。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阿九给自己催眠，但还是看不下去，起身准备躲开。
“等一下。”泰妍忽然拉住了阿九的袖子，然后慢慢向下滑，拉住了他的手，再向下，最后抓住了他的小指头。
“干嘛？”阿九拽了一下没拽动，道：“不答应你的要求，就要掰断我的手指头？”
“没有。”泰妍轻轻咬了咬嘴唇，抓着阿九的小指头晃了晃后松开了，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机和一个充电器。
“什么意思？”
“我看你的手机还是2g的，就给你拿来了……不是花钱买的，是我换下来的，你拿去用吧。”
“我不需要，谢谢你了。”阿九说完，转身又要走，但是袖子又被拉住了。
手、小指头……
不知怎么了，就像过电一样，肌肤接触的时候，心也跟着发颤。视线相接，阿九一瞬间的失神，但是他很快清醒了。法拉利不是他的，泰妍有好感的那个人也不是他。甚至她知道的名字都是假的，他叫阿九，不是朴灿荣。
“拿着吧，我帮你下载了line，里面有我的号码，这样我找你也方便了……我还给你买了一张流量卡，这手机是双卡的，你原来的号码可以继续用。”
阿九还想拒绝，但是身后忽然传来了朴泰浩的催促声，见他好像要过来，阿九不想泰妍被发现，把手机接过来揣进了兜里。
泰妍看着阿九的背影，忽然莞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是因为阿九接受了她的好意开心，还是因为改变了阿九的想法开心，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开心，就是觉得心情好。
“是个简单的人啊，喜欢不喜欢都那么直接的表达，不像我……”
泰妍趴在桌子上，愣愣地发呆，忽然一个服务员从身后走了过来。
“请问需要点餐么？”
泰妍手忙脚乱的把太阳镜戴好，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道：“来一份五花肉，再来一瓶米酒。”
服务员忍俊不禁：“请稍等，泰妍xi。”
“诶？”
被认出来了么？
……
晚上7点30分，聚餐结束。
朴泰浩拖着阿九最后从兰园走出来，趁着没人注意，把准备好的‘土特产’，从后备箱拿了出来。
“都在这里了，请一定像社长转达我的心意。”朴泰浩喝两杯，有了一丝醉意，絮絮叨叨个不停。
“我知道了，谢谢部长，我一定把你的心意带到。”阿九忍了一会儿，耐性被磨光了，一刀切地做了整理，逃也似的开车跑了。
泰妍比他早出来，发了信息，约在汝矣岛公园门口等他。这时候正是汝矣岛公园人最多的时间，泰妍混在人群里，根本发现不了。阿九的法拉利停下，正要打个电话找一下，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人群中跑出来，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呐，鱼丸。”
泰妍把一个纸杯递到阿九面前，里面有两串一共四颗鱼丸。
“你真是……”阿九把泰妍的手挡开，换挡踩油门，车速慢慢提了起来。
“鱼丸很好吃的，要我喂你么？”
“不要！”阿九看也不看泰妍，没好气地说道，泰妍也不以为杵，可能是鱼丸还有点烫，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杯凑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汤，发出了满足地哼哼。
“你真不要啊？”
“不要！”阿九皱起眉毛，看了泰妍一眼：“你是不是母爱泛滥啊，我二十好几了，吃东西用人喂啊？”
“不要拉倒。”泰妍被呛了，嘟囔道：“我自己吃，一颗都不给你留。”
……
京畿道，盘山道。
今天聚在这里的人格外多，几乎比平常多出一倍。时间已经到了8点，人群渐渐骚动了起来。
一个顶着莫西干头的耳钉男走过来，重重拍了朴灿荣的肩膀一下，道：“废物，你那大哥是不是不敢来了？我们可是讲好了，九点钟一到，他要是还没来，可就算我们赢了。”
话音刚落，朴灿荣还没说话，他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69上山了！”
第20章 赛车
“佑二！”
“在！”
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声音响起，莫西干头立刻应了声，转身走了过去。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面色冷峻，嘴唇很薄，没有多少血色，他靠在一辆nsx－r上，眼睛是闭着的：“我们是来比赛的，不是来吵架的。谁更厉害一会儿自然有结果，你现在的行为毫无意义。”
“是。”莫西干恭敬地欠身，似乎对年轻人非常敬服。
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手指有些抖。他吸了一口，看向旁边正在摆弄笔记本电脑的牙套妹，道：“计时了么？”
“boss，从他通过终点线开始我就已经计时了，这是沿路摄像头传过来的影像，技术没什么特别的，过弯的技术……”牙套妹不屑地笑了笑：“非常拙劣。”
“不能掉以轻心。”年轻人又吸了口烟，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随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吸烟，他的手不抖了，嘴唇也多了血色，似乎这支烟为他注入了能量一般。
“我看了他最近五次比赛的数据，都维持在3分50秒上下。这足以说明他的实力很强，而且发挥稳定。这里是他的主场，胜负现在还未可知。”
“我觉得你是多虑了，不过是一群烧了脑子的财阀二代，他们懂什么叫赛车？我猜他们最专业的知识大概也就是在《头文字d》里看到的了，你看那边的大卡车，和《头文字d》里面的一模一样……哈哈哈……”
年轻人没有说话，他的烟吸完了，又蔫了下去。
……
车开到山腰，泰妍终于搞清了状况，这是要去赛车——三分钟前她还以为阿九要把她丢到传说中的‘郊区墓园’呢。
骚红闪电所过之处，道路两旁的人群欢呼尖叫，追逐奔跑，异常狂热。泰妍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上下打量阿九。阿九不理她，她也不在意，就是盯着看个不停。
“看我干嘛？”阿九被看得有点不自然了，瞄了泰妍一眼，道：“没见过帅哥？”
“藏得好深啊你……”泰妍双手捧在胸口，一脸崇拜地说道：“原来你是传说中的飞车党，你有帮派吧，打架吗？”
“什么帮派，漫画看多了吧……就是比个赛，山上山下跑一圈，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阿九赶忙把自己撇清，好不容易才当回好人，他可不想纠缠不清。
“一会儿我会让人开车带你下山，你在咱们上山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便利店门口等我，然后我送你回家。”
“我不能和你一起么？”泰妍又抓住阿九的袖子，好像袖子是她的专属位置一样：“我还没参加过赛车呢，带我一起吧，就一次就一次，求你了。”
“呀呀呀，你给我松开。”阿九瞪视泰妍，泰妍在他眼神的逼迫下松开了手，满脸委屈地看着他，好像他只要说‘不行’，就会马上哭出来似的。
阿九不看她，眼睛盯着前面的路：“说你漫画看多了，你还不爱听。知道刚才多危险么？如果我是在比赛的状态，你拉我那一下，车就从山上飞下去了！”
“有那么严重么，你就是不想带我。”泰妍嘟囔地说道，嘴巴噘得老高。
“反正我是不可能带你的……我可还没活够呢，你死了可以说是失恋了殉情，我死了算什么，陪你殉情？”
“你能不能别一直说我失恋啊！”泰妍实在受不了了，一字一句地纠正道：“我这不是失恋，是和平分手！我是成年人了，谈个恋爱分手了不是很正常吗？”
“嗬！是很正常，那你赖着我干嘛？”
“我……”泰妍一时语塞，想了一下，确实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气得大叫：“谁让你欠我钱了！”
“还你！一会儿就还！”阿九听泰妍一直说债务的事情就和泰妍听他一直说失恋的事情一样不舒服，他已经决定了，欠谁的都是欠，不如欠朴灿荣的，至少不用这么多麻烦。
泰妍气得红了眼眶，把头扭到一边，气道：“我不和你说了。”
阿九咧咧嘴：“就像我乐意和你说似的！”
……
看到法拉利开过发车线，眼镜女按下了手中的秒表。
“5分29秒17，垃圾一样的成绩。”莫西干头呸了口痰，抢过秒表向法拉利走了过去，车里的年轻人见状下车，也跟了过去。
阿九从车上下来，泰妍没动，这里的人太多了。她戴着口罩，倒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朴灿荣走过来，看到车里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孩，立刻挑了挑眉毛，挤眉弄眼地给了阿九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想什么呢！”阿九没好气地骂道：“一个同事，顺路送她回家。今天跟谁比啊，赶紧的完事我好回去睡觉，明天还上班呢。”
“睡觉啊？”朴灿荣的语气比他的表情更加猥琐，拿手肘顶了顶阿九：“哥，你那破地方人家姑娘能乐意么？这样吧，一会儿你赢了，我给你在酒店开个房，乐天还是四季，你喜欢哪个？”
“滚！”
朴灿荣越发猥琐：“你看你这脾气……再私人送你一盒冈本，超薄的。”
“你自己留着吧。”阿九把朴灿荣推开，看向正走过来的莫西干头，道：“就他？什么来路。”
“不是他，后面那个……”没等朴灿荣说完，莫西干头打断了他。
“哇，5分29秒！不愧是法拉利458，好车，好技术！”莫西干头大笑着走过来，虽然听着像是在夸奖，但是语气里的揶揄傻子都听得出来。
“小子，你嚣张个屁啊！”朴灿荣已经忍了很久了，刚刚一直忍着是因为阿九没来，现在阿九来了，他也有底气了，至少打架绝对不会输。
“哟，火气上来啦？怎么，刚才输给我不服气，想动手啊？”
“怕你啊，来，单挑！”朴灿荣作势要往上冲，但却在莫西干头看不到的角度对阿九猛打眼色，就差把‘快拉住我’喊出来了。
阿九无奈地看他一眼，伸手拉住他，正要说话，莫西干头身后的年轻人也把他拉住了。
年轻人把莫西干头拉到身后，对阿九伸出手：“你好，我叫秋山京也，是你今天的对手。这是我的朋友立花佑二，那边的女孩是我的技术官，浅田樱。”
阿九皱起了眉头：“日本人？”
第21章 大黄蜂
秋山京也笑了笑，道：“诚实地说，我应该算是混血儿，我妈妈是韩国人……我想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些事情的，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都行。”
秋山京也瞥了眼法拉利，道：“无意冒犯，不过你开这辆车是赢不了我的。”
“当然不是！”朴灿荣等着这句话呢，立刻跳了出来：“dangdangdang！各位注目！延续京畿道‘69传奇’的新战车，变形金刚大黄蜂！”
随着他的话音，大卡车的货箱打开了，一辆配色和《变形金刚》里大黄蜂一模一样的chevroletzr1出现在众人眼前。
“zr1？”莫西干头笑了起来，道：“不便宜啊，你们不会以为赛车就是比价格吧？如果这样的话，那还比什么赛，直接报价就好了，这台法拉利458最贵，你们赢了，不用比了。”
“错！”朴灿荣眼神示意一个小弟把大黄蜂从卡车上开下来，停在发车线旁边，他走过去介绍道：“这辆车的原型是zr1没错，但是经过我三个月的改装，它已经焕然一新，现在它的名字叫做dn69！”
莫西干头张嘴想要说话，朴灿荣做了个禁止的手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想问，为什么我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改造一辆原本性能就是顶级的跑车，答案非常简单，它的性能还不够强！达不到我的标准！”
“我是处女座，处女座懂么？完美主义者！你们看这辆车，我把它的内饰部分整个拆掉，改用碳纤维加固的轻量化桶式座椅及碳纤维车门，使这辆车的重量整整减少了70kg，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漂移入弯的时候……”
秋山京也看看阿九，道：“我们现在开始？需要热身一圈么？”
“不用，开始吧，我不想听他磨叽。”
“我也是。“秋山京也笑了起来，道：“你一定是个好车手。”
“何以见得？”
“我的直觉。”
秋山京也说完，转身走向他的团队，莫西干头拧着眉头看了看阿九，似乎在想他到底哪里能看出是一个好车手，但那边秋山京也已经在叫他了，他也赶忙跟了过去。
阿九来到滔滔不绝的朴灿荣面前，道：“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开始吧。”
“现在开始？”朴灿荣意犹未尽道：“我还没说完呢，才刚讲到避震器！”
“避震器是我调的，跟你有个屁关系。”阿九毫不留情地拆穿，把朴灿荣丢在这儿检查车胎，他走到了法拉利旁边，敲敲车门，车窗落了下来。
“一会儿我会让那边那个小子……”阿九指了指朴灿荣，道：“就那个白头发的，对，就他。我们发车之后，他会开车送你下山。”
“不要。”泰妍摇头，指了指道路另一侧竖着的led屏幕，道：“我要在这儿看你比赛。”
阿九不想让泰妍看，但他又没什么正当的借口，想了一下，道：“你想看……也不是不行，不过一会儿我可就比赛去了，你自己在这儿……你想想，这里好几百人，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不定就把你绑架了，先那啥后那啥，又那啥又那啥，唉，真是为你担心啊……”
“你不用吓唬我。”泰妍哼道：“我看出来了，他们都很尊敬你，我在你的车里不会有事的。”
“那你要是被认出来了呢？”
“我不下车，也不跟他们说话，怎么可能被认出来？”泰妍为了留下来也是拼了，又伸手去抓阿九的袖子准备撒娇，阿九赶紧后退一步躲开，道：“我怕了你了，看吧！不过先讲好，今晚的事情保密，不准对任何人说。记住我这句话，今天你看到的我，不是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我明白。”泰妍乖巧地点头，道：“你是在电视台上班的职员，不是半夜在山上飙车的飞车党。”
阿九咬牙一字一句地纠正：“再说一遍，我不是飞车党！你再说我是飞车党，我就真干点飞车党的事情让你看看！”
泰妍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什么是飞车党的事情啊？”
“比如……”阿九‘残忍一笑’，凑到泰妍耳边：“把你按在引擎盖上……哼哼！”
“哥！轮胎没问题，过来吧！”
“别惹我啊，引擎盖！”阿九撂下一句，跑了过去。泰妍看着他坐进‘大黄蜂’，不屑地撇撇嘴：“明明不敢做，还说得和真的一样……孩子啊孩子……”
“不过……引擎盖……真的可以吗？”泰妍轻轻咬咬嘴唇，脸颊有点烫。
……
“清理赛道，清理赛道，开始封山路，开始封山路……”
“清理完毕……”
“上山路已封……”
“车手准备，倒计时五分钟后开始比赛，请做最后的检查。”
朴灿荣拿着麦克，爬上卡车的车顶，站到了现场的最高处。
“各位，趁着等待的时间，让我来宣布一件事。”
“今天，韩国地下赛车挑战赛正式拉开帷幕，请看那边的大屏幕……”
所有人向大屏幕看了过去，大屏幕上是一个二维码。
“这个app是我们的信息发布平台，大家现在就可以下载它，它会为你提供第一手消息！我们的赛制非常简单，这里，这条赛道，任何人都可以来挑战，但是挑战者的报名费！”朴灿荣顿了一下，提高音量：“一千万韩元起！”
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朴灿荣的嘴角勾了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你们以为很多？nonono，这只是基础而已，这是一场疯狂的赛事，verycrazy！超乎你们的想象！”
“我们的奖池会不断累加，想要挑战的车队或者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越来越大，当然赢得的奖金也会越来越多！今天的获胜者将会拿走一亿韩元，现金！”
人群立刻欢呼了起来，就像拿到这些钱的人是他们一样！
朴灿荣打了个响指，一个‘内衣外穿’的hotgirl提着一个银色皮箱走到两辆车中间，成捆的现金倒在地上，非常有视觉冲击力。
“如果今天的胜者取得下一场的胜利，他将拿到一亿韩元，外加他对手的报名费以及奖池的百分之二十五！而想要拿挑战他，就必须参加挑战权竞拍，底价一千万韩元起，每一次加价五百万韩元，没有上限！”
“速度、激情，金钱、名气！这就是地下赛车挑战赛！”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见证胜利！”
“are
uready？”
“ready！ready！ready！”
“go！”
第22章 漂移
两辆车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道路两旁的人追了一阵，眨眼间两辆车就都消失在了视线里。不过没有关系，大屏幕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影像实时传输回来，像赛车电影一样，非常清晰。
泰妍也在看，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赛车比赛，但她被完全吸引住了。在阿九开着车冲出去的一刹那，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现场的解说在实时转播赛况。
“两辆车的起步都很快，nsx－r性能强劲，直线路力压69领先！”
“第一个弯！两辆车都顺利通过，69虽然做出了他最快的速度，但nsx—r封住了所有路线，69没有任何机会！”
落后了……泰妍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有多紧张。
“速度非常快，第二个弯两辆车的过弯速度都超过了110公里，69在找机会，但是不行，第二个弯后nsx－r的领先优势更大了！”
怎么办，要输了么？泰妍紧紧盯着大屏幕，心脏砰砰地跳，好像随时都会蹦出来一样。
大屏幕跟前，朴灿荣的表情也有了一丝变化。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阿九在这条路上从来没有让人领先过两个弯，剧本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第一个弯之前的直线路段略微落后在他意料之中，毕竟nsx－r的性能亮点就在直线加速，这也是日本车的普遍优势，百公里加速非常快。但是在弯道，绝对应该是‘大黄蜂’更胜一筹！
所以在他的预设里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直线路略微落后，在第一个弯缩短距离，反超点在第二个弯，再之后的连续弯道，nsx－r会和阿九在这条路上碾压过的无数个对手一样，被他戏耍于鼓掌之间完全找不到任何超越的机会，跟着尾灯吃屁一直到比赛结束。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第三个弯道了，差距并没有任何缩小。马上还是一段直路，除非nsx－r突然开到山沟里或者爆缸，否则不可能缩短距离。如果这样进入连续弯道，吃屁的可就是阿九了！
“马上进入决胜的连续弯道，让我们看看车手现在的状态……”
画面突然切到车内镜头，先是领先的秋山京也。日本人红着眼睛，满脸亢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路，每一次操控都堪称完美。朴灿荣暗道糟糕，这样下去完全没机会了！
“哟，废物，怎么不喊了？你不是说你大哥在这条路上无敌么？哈哈哈哈，你再说啊？”莫西干头嚣张地笑了起来，他对秋山京也的技术非常有信心，而且相比‘直道压线’技术，他对秋山京也的‘漂移入弯’技术更有信心。
“虽然奖金只有区区的一亿韩元，勉强只够换一次轮胎，但是没关系，赢了就很爽，哈哈哈……”
忽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屏幕上的镜头切换到了阿九的车内，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如此紧张情况下，眼前这位正在比赛的车手，他竟然、他竟然在悠闲地吃饼干！他甚至用胳膊肘顶着方向盘做了个漂移，只是为了空出手来拧饮料瓶……
他就不怕车不受控制，撞山而死？他难道就不怕漂移的时候车飞出去，跌落山崖？！
朴灿荣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了，他看看旁边已经傻掉的莫西干头，像他刚才做的那样，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掸了掸灰：“我大哥开车就是这么的随意，今天算挺正经了，上次比赛他是用脚开的车。”
“你放屁，用脚怎么开车？”
“哟，没见过啊？给我十亿韩元，我让他给你演示一遍？”
莫西干头瞪着他，脖子上的血管都绷了起来。
“没钱？没钱你费什么话，浪费老子感情。”朴灿荣齁了一口浓痰，看着莫西干头的眼睛，当着他的面呸到了地上。莫西干头气得哇哇大叫，抡起拳头冲过来，朴灿荣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左眼眶生生受了一拳，顿时变成了一个乌眼青。
“fxckumama&sister！敢他妈打你爹，给我干死这个小日本！”朴灿荣大喊一声，立刻一群人冲了过来。莫西干头的第二拳还没抡出来，就淹没在了人群里。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阿九终于把饮料放下用双手操控方向盘了。十秒钟之后，他在最后一个弯超越秋山京也，以两个车位的微弱优势赢下了这场比赛。
……
十分钟后，两辆车回到山腰。朴灿荣捂着一直眼睛爬上卡车车顶，宣布了阿九的胜利。莫西干头在下面恨恨地瞪着他，好像要把他吃了。他更惨，两只眼睛都变成了乌眼青，而且不知道谁下的手，裤子也被扒掉了，只剩一条碎花的四角裤勉强遮羞。
“今天，一亿韩元现金属于我们的‘69战神’！下一场他的对手是谁，下一场的奖金是多少！两周之后，这里！再见分晓！”
朴灿荣说完，把话筒扔给刚才的解说，从卡车上爬了下来。
“刚刚下注赢了的人来这边领钱，其他人可以离开了，今天的比赛到这里结束了……”
“废物，你要是有种，咱们俩单挑，我、我打死……”莫西干头看到朴灿荣从卡车下来，红着眼睛冲了过来。朴灿荣吓得赶紧躲到阿九身后。多亏秋山京也和他的眼镜女技术官拉着，莫西干头才没冲过来。
秋山京也把莫西干头塞进车里，来到阿九和朴灿荣面前，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真的很抱歉，是我的同伴没有风度，对不起。”
“算你道歉的快，要不然我冲过去，啪啪两个大嘴巴，满口牙都给他打掉了……”危机解除，朴灿荣又嚣张了起来，刚说两句话被阿九一瞪，立刻又缩了回去。
“没事，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点小摩擦是很正常。你们的道歉我们接受了，可以走了。”
秋山京也起身看看阿九，再一次弯下了腰，比九十度更深，几乎达到了对折的程度。
“谢谢你和我比赛，我输的心服口服，我会再来挑战的，麻烦了！”
秋山京也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车。阿九和朴灿荣愣愣地看着他，朴灿荣挠挠头，问道：“哥，你说日本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输了鞠躬，鞠躬完了还不服，什么毛病？”
“你问我？”阿九摇摇头：“我上哪儿知道去，日本人我有印象的只有俩人，滨崎和仁科，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滨崎和仁科？谁呀？”
“滨崎里绪和仁科百华，诶？你问我干嘛，我记得还是你给我科普的，你怎么忘……呃，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
“滨崎和仁科是谁呀？”泰妍又问了一遍，一脸好奇的样子。
“哥，那个，我突然、突然想起来那边还有点事儿，你跟嫂子先聊着，你们先聊，我、我……”朴灿荣撒腿就跑，跑远了喊道：“嫂子，跟我没关系！他自己找的，我哥喜欢胸大的！”
“大的、的、的、的……”
余音在山谷回荡，传出老远老远。
第23章 算账
“滨崎里绪和仁科百华，是谁呀？”
泰妍像个复读机似的，一直跟着阿九问这个问题。阿九装没听见，她就追着问，俩人似乎都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最后还是阿九败下阵来：“她们是我非常喜欢的两个……演员，日本演员，有问题吗？”
“哦。”泰妍咬咬嘴唇，声音比蚊子还小：“真的很大么？”
“……”
阿九觉得自己被k.o了，这女人不是‘可能不正常’，是真的不正常！
是时候反击了，阿九深吸了口气：“这么说吧，如果你的这俩是馒头……”他指了指泰妍的胸，继续说道：“她们的就是篮球，唔……好像仁科的要大一点……滨崎是足球，仁科是篮球，总之比你大很多，明白了？”
“变态！”泰妍羞得满脸通红，瞪着阿九：“原来是那种东西，下流！”
“哈，谁下流啊？我没想说，你问我的！”
“那你也不能……”泰妍气道：“你也不能看那种东西吧？”
“凭什么不能啊，我……”阿九想说‘我又没有女朋友’，但刚说了一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阿九把手机摸出来，看了眼号码，又看看泰妍，走到一旁把电话接了起来。
泰妍呆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疏离感，他接电话为什么要躲着自己？直觉告诉她，电话那头一定是个女人。泰妍突然特别来气，有女朋友还带自己来这儿，还让朋友误会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这样！
她看看阿九，见他没有注意这边，悄悄绕到他身后，但是不敢太接近，借着车的掩护，竖起耳朵偷听了起来。
“……嗯，明天见面吧。……中午好像不行，下班之后可以。……嗯，我去接你。……好，晚安。”
女人的声音，语气很亲密……泰妍皱起了眉头，难道真是女朋友？
“你在这儿干嘛？偷听我说话？”
“谁、谁偷听了！”泰妍抬头看到阿九，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车站起来：“我、我是累了，想进车里坐一会儿。”
“那你开门进去啊？”
“我拉不开！”
阿九把车门拉开，道：“也没锁，怎么就拉不开？我看你就是撒谎，就是在偷听！”
“我没有！”泰妍突然喊了一声，引来了不少人侧目，阿九瞪过去，立刻所有人都回避了视线。
“车门这么紧，谁拉得开啊……没有风度，男人应该帮忙拉车门的啊！”泰妍坐进了车里，嘟囔着扭过头不理阿九了。
阿九懒得跟她吵，道：“再等我几分钟，我过去说几句话，拿了钱还你，然后送你回家，咱们就两清了。”
“两清就两清！满意了吧！”
泰妍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火，说话都带着火药味。
“有病……”阿九摇摇头，走向朴灿荣。泰妍盯着阿九，越看越气。想到他有女朋友了，心里就不舒服，倒不是吃醋，就像小时候玩具被抢了一样的心情，而且她还跟阿九生气，有女朋友你早说啊，我金泰妍就算再怎么……也不至于找一个有女朋友的、的备胎吧……
……
一张桌子旁边，最后一个下注的人领了钱离开，阿九走了过来，敲敲桌子，道：“我的那份呢？”
“你的那份？”朴灿荣抬头看看阿九，道：“哥，你不是说这是赌资，你不要这种钱么？”
“我是不要赌资，但是我要出场费啊，你不是弄了比赛么，我帮你比赛，拿点出场费不过分吧？”阿九拿起一捆钱，一万韩元面额，一沓一百万，一捆十沓正好是一千万。
有了这一千万韩元，不但能还清泰妍的欠款，租房子也够了，所有问题全部得到解决，阿九忽然觉得身心舒畅：“帮你赢了一亿，给我十分之一不过分吧？以后就这样了。”
“等、等一下！”朴灿荣拉住阿九，把钱抢了回来：“哥，这钱还不能给你。”
“嗯？”阿九面色不善地看着朴灿荣：“给我个解释，解释不通，我保证你右眼比左眼还青。”
朴灿荣挥手让旁边的小弟走开，凑近阿九，低声道：“哥，我实话跟你说吧，现在我没钱。”
“没钱？那这些是什么，纸啊？”
“看着好像很多，但是都算上三亿都不到。”朴灿荣叹气：“哥，三亿韩元够干什么啊？两周后比赛，这三亿里面要拿出一亿做奖金，那边那个led屏幕，因为没钱我都是分期买的，还有这个卡车，我是租的，‘大黄蜂’买的时候就花了五亿多，加上改装费，八亿不止，我的这点儿底子都搭进去了。换个轮子都要几千万，哥，我现在是真没钱了。”
见阿九脸色有些不好，朴灿荣赶紧说道：“哥，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能让你吃亏么？自从我开始弄这个，你就一直免费帮我，你说不要钱，其实我都给你记着呢，除了必要的花费，剩下的我们五五开，我都有账。”
“你有账你倒是给啊，你就说……你知道么，我现在欠……”阿九张了张嘴，把后半句咽下去了，改口道：“我住那地方，20号停水断电你不是不知道，我得找个地方住吧。”
“住我那儿啊，住我那，跟我客气什么。”朴灿荣陪着笑，道：“哥，你听我说啊，咱们的事业现在刚刚起步，资金是比较困难，但是等咱们的影响力扩大了，一定能拿到赞助。想象一下，三星冠名，现代赞助，三大电视台宣传……到了那时候多少钱没有啊。哥，你是个天才车手，我是个天才经理人，咱们俩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我一定能把你送进f1，相信我！”
阿九没好气道：“谁跟你天作之和，恶心不恶心……我相信你早晚能把我送进医院，改个车避震器都不会调。”
“哥，那实在不行，这样吧。”朴灿荣指了指那边停着的法拉利，道：“那辆车值多少钱你心里有数，作价6亿给你了。”
“我哪有钱给你！再说了，我有钱不买房子，我会买这种不能吃不能喝的破玩意？”
“你怎么没有钱，你有啊。我不是说了么，我帮你记着帐呢。亲兄弟明算账，你在我这儿已经累计了两亿五千万，加上今天的，算三千万可以吧，一共是两亿八千万，你还欠我三亿两千万。怎么样，划算吧？”
“……行，明天我就把那破车卖了！”
第24章 露馅
“不能卖啊！”
朴灿荣哀嚎了起来，这车可是他爸送他的生日礼物，要是卖了他没法交代。
“哥，我求你了，千万别卖。先搁你那儿压着，两个月，你给我两个月时间，我绝对能把钱给你。”朴灿荣抓住阿九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哥，我也不怕你知道。长这么大我几乎没有过什么父爱，这辆车是我爸给我唯一的生日礼物，非常非常有意义！哥，你能做出来那种把兄弟这辈子唯一从爸爸那儿得到的生日礼物卖掉换钱的事情吗？你，义薄云天，你，仗义疏财……”
“打住！”阿九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辈子误交损友，也算是倒了血霉：“俩月，从今天开始算，我也不用你什么五五开，赌资我说不要就不要，一次比赛出场费一千万，车俩月后还你，我凑个租房子的钱就行。”
“就这么定了！”朴灿荣立刻答应，低头看看桌上的钱，又把阿九刚才拿的那捆钱拿了过来，拆掉塑封，从里面拿出来两沓。
“哥，这儿是二百万，我真没骗你，等我手里宽裕一点，我再给你。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该给你的我不会贪，你当先借给我，攒一起我给你买房子。”
“算了吧，我可没想那么远。”阿九看看朴灿荣递过来的钱，推了回去，道：“你先用着吧，给我也不够，以后再说。”
“你还是拿着吧。”朴灿荣把钱硬塞在阿九手里，瞥泰妍那边一眼，道：“要是你一个人，我就不给你了，现在不是有嫂子了么？你兜里那点钱，吃个饭看个电影都不够。”
阿九看看坐在法拉利里面看过来的泰妍，再看看手里的钱，想了想还是收下了。刚刚吹牛说拿了钱就还，总不能一点没有吧，那可太丢人了。
忽然他想起了欠钱的缘由，对朴灿荣道：“你那儿前几天是不是修过一辆奔驰？”
“奔驰？”朴灿荣想了想，道：“好像是有……啊，我想起来了，金泰妍的车嘛。诶，哥，你说这女人啊，在车这方面就是好糊弄，一块挡风玻璃，一个引擎盖，成本一百八十万，我卖她六百多万，你说她是不是傻？哈哈哈……”
“……”
“就这还感谢我呢，还给我签名，我把那签名扔网站上卖了，又卖了五万多……”朴灿荣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阿九的脸已经黑成炭了：“哥，你说她那车怎么撞的，挡风玻璃碎成渣了气囊还没弹出来，我看着像是让人砸的……”
阿九深吸了口气，强忍下给朴灿荣一拳的冲动，道：“以后别那么黑，谁赚钱也不容易。”
“知道，其实我也不算坑她，别家这个价她都下不来。”
“哪儿都能下来，你当我不知道价？”
“是，别人当然能下来，但她不是傻么……”朴灿荣好像又想到了好玩的事儿，笑嘻嘻道：“哥，你不知道，她傻的你都不好意思不骗她，我跟你说啊，那天是下午，她一个人开车就来了……”
“滚滚滚！”
阿九听不下去了，把钱揣兜里，踹了朴灿荣一脚，向法拉利走了过去。朴灿荣揉揉屁股，叫过一个小弟把钱收起来，又跟了上来。
“还干嘛？欠揍啊？”
“我这不得跟嫂子打个招呼么，这一晚上闹哄哄的，也没跟嫂子说句话，太失礼了。”朴灿荣说着，绕过阿九颠颠跑到泰妍旁边，阿九想拦着已经晚了，泰妍打开了车门。
朴灿荣伸出了手，热络道：“嫂子，我是我哥的至亲，亲兄弟一样的，我们一起玩赛车，我叫朴灿荣，嫂子怎么称呼？”
“诶？”泰妍刚抬起手想和朴灿荣握一下，听到这话愣了，下意识看向阿九。
阿九叹了口气，走过来拽着朴灿荣的后脖颈把他扔一边去了。
“他怎么也叫……”
“一会儿再说。”阿九把车门关上：“你怎么自来熟啊，认识么你就握手？”
“他不是你朋友么，这也怪我……”泰妍气得鼓鼓的，哼了声扭过头抱着肩膀又生气了。
朴灿荣又跑了过来，道：“哥，不带这样的啊，我就跟嫂子握个手，你那么小心眼呢。”
“你！”阿九指了指朴灿荣，深吸了口气，忍住了没动手：“跟我一起念，‘我是2b‘。”
“我是2b？”朴灿荣有点懵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觉得有点不对，问道：“哥，2b啥意思啊？中文？日语？”
“自己查字典去！”阿九上了车，把朴泰浩准备的‘土特产’丢给朴灿荣，道：“朴泰浩给你爸的，记得把名字告诉你爸。”
“这都是什么啊……鸡？红薯？哥，你拿回去吃吧。”
“不吃！滚蛋，别跟我说话，两周之内别联系我！”
阿九把车倒了一下，原地一百八十度漂移调头，一脚油门踩到底猛冲下山。
“什么啊，更年期了吧，月经不调似的……”朴灿荣把袋子里的乌骨鸡拿出来看了眼，嘟囔道：“这玩意就应该给你炖了补补，省得火气那么大。”
……
从山腰一直到山下，泰妍一直在尖叫，不愧是歌手，肺活量棒棒的，将近四分钟一直在高音区，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法拉利冲到山脚的便利店门口停下，泰妍的尖叫也停了下来，她咳了两声，只觉得头晕目眩，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似的，拍拍胸口差点没吐了。
“好刺激啊，再来一次吧！”
阿九完全没想到泰妍平复下了呕吐感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泰妍不明白阿九为什么看自己，眨眨眼睛，抬手在他眼前晃晃，问道：“怎么了？看我干嘛？”
“没什么。”阿九懒得说，从兜里把还没捂热乎的两沓钱掏出来丢给泰妍，道：“应该是二百万，你数数，剩下的过几天给你。”
泰妍把钱捡起来，用手拨了一下，钱崭新连号，一看就是从银行取出来没动过的，用不着数。
泰妍看看阿九，把钱又还给他：“你先拿着吧，慢慢还就好了。”
“干嘛？想继续奴役我？”
“什么奴役啊，反正你拿着吧，就……慢慢还啊。”泰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岔开话题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解释么？你那个朋友怎么也叫朴灿荣啊？”
第25章 聋九
还是没绕过去……
阿九咂摸了一下嘴，道：“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俩是双胞胎……”
泰妍没说话，抱着肩膀看着阿九，一副‘我看你能编成什么样’的样子。
“你肯定不信，我知道。”阿九好不尴尬，咧咧嘴还是决定坦白：“其实我是替他上班，我们是同学。”
“果然。”泰妍哼了声，道：“车也是他的？”
阿九点点头：“对。”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朴灿荣。”泰妍总结了一下，盯着阿九的眼睛：“那你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阿九。”
“姓呢？”
“金九。”
“骗子！”泰妍想也没想，直接下了定论：“你说话的时候眼神晃动了，你肯定不叫金九，身份证拿来。”
“真叫金九，骗你干嘛……”阿九把钱包掏出来，泰妍抢过去自己翻出身份证，果然是‘金九’，但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这个身份证……不会也是假的吧？”
“真的，刚办了没几天。”阿九把钱包抢回来，不耐烦道：“真是奇怪了，我干嘛跟你解释这些啊，走了。”
说着他就要发动车，泰妍拉住了他的胳膊。
阿九有点不耐烦了：“你还想干嘛啊？”
“你的名字……”泰妍倔强地盯着阿九的眼睛：“我一定要知道。”
“你……”阿九看着泰妍的眼睛，俩人对峙，好一会儿，还是他没忍住先眨了眼睛。
“好吧，告诉你了，我叫龙九。”
“你又骗我！”
“这次真没骗你，我真叫龙九！”
泰妍气道：“我们国家没有‘龙’这个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龙九是好多年前hongkong电影里面的一个角色，小时候我和阿爸一起看过好几遍，她是个女的！”
阿九无奈了，靠着椅背叹息一声，揉揉太阳穴，打起精神来慢慢解释道：“谁告诉你我一定是‘你们’国家的人啊？我是中国人，两年前来的韩国。我在孤儿院长大，我们孤儿院院长耳朵聋，别人都叫他‘老聋头’，于是我们这些孩子就挨着排下来，聋大，聋二，聋三，我排第九，聋九。后来要办户口，没有‘聋’这个姓，就取了个谐音，姓‘龙’了。”
泰妍半信半疑，又看了看阿九的身份证，道：“那你现在怎么不叫龙九了？”
“我这不是想留在韩国么，北村拆迁户籍混乱，我就拜托房东帮我弄个身份证。他姓金，我就跟着姓金了。”
理由倒是挺充分呢……见阿九对答如流的样子，泰妍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眉毛皱的像流氓兔似的，纠结地揪着嘴巴。
“好吧，我全说了。”阿九一副挨不过全交代了的样子：“离开孤儿院之后，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看吧，看吧……”泰妍立刻像是抓到了什么似的，有点小激动：“我就知道你没说实话，快说，你到底叫什么。”
阿九看了看泰妍，一脸的‘被逼无奈’，泰妍有点不忍心了，道：“你要实在不想说，我叫你阿九也行，不问了。”
“算了，都说道这儿了，还是告诉你吧。”阿九张嘴要说，泰妍立刻集中精神，身子往前凑了点儿，生怕听不着。
阿九心里觉得好笑，故意大喘气：“能保证不告诉第三个人么？”
“能，你说吧！”
阿九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又道：“那以后当着别人的面你叫我什么？”
“叫你龙九……啊不，叫你朴灿荣。哎呀，你快说啊！”
“这还差不多。”阿九点点头，道：“我给自己改的名字叫龙傲天，记住了啊。”
“龙傲天？”泰妍跟着念了一遍，音调有点古怪，但也能够听懂。阿九差点笑出来，赶忙忍住，一本正经道：“对，就是龙傲天，这个名字是非常有含义的，我们中国人是龙的传人，龙傲天的意思就是龙在天空中翱翔，代表自由自在。”
“哦，好名字。”泰妍根本没听懂，但是为了不让阿九觉得她听不懂，赶忙夸赞了一句。
阿九转过头来不对着泰妍，他怕自己看着她会憋不住笑出来。现在他完全认可了朴灿荣对泰妍的评价，这女人确实是有点傻。
阿九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好了，没问题了吧？咱们走吧，不早了。”
“等一下。”
“怎么又等一下啊，还得等几下，咱能回去了不，这都十点半了。”
“再问你两个问题。”泰妍把阿九扳过来对着自己，在他眼前比了一个‘剪刀手’，她弯下一根手指：“刚才在山上，给你打电话的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说完又弯下另一根手指：“你刚才吃的饼干什么牌子？”
“你可真是够八卦的……”阿九把泰妍的手按下去，道：“第一个问题，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你见过。”
泰妍完全没印象，纳闷道：“我见过吗？谁啊？”
阿九抬手做了个‘喝水’的姿势，泰妍呆了一下，恍然明白了，又羞又恼，狠狠捶他一拳：“恶心死了！”
“金泰妍，你得讲理啊，每次都是你问我，我可没拉着你说。”
“你就是恶心！”泰妍还不解气，又补充道：“还变态！大变态！”
“这就变态啦？”阿九‘呿’了声，道：“是你思想不纯洁，我是一个成年人，还不能有点兴趣爱好啊？”
“你！”泰妍发现自己和这浑人说不清楚，深吸了口气压下火气，板着脸问道：“饼干呢？”
“奥利奥！”阿九回手在椅背后面摸了一下，拿出一袋丢给泰妍：“还没开袋的，算你便宜点，五千韩元。”
“不给！”泰妍把奥利奥抢过来，撕开拿出一个放进嘴里，含混不清道：“你别那么小气，这袋就当送我了，下次见面我给你回礼。”
“好吧，不能少于五千韩元啊。”
阿九说着把车发动起来，看了泰妍一眼，觉得她可能会有点噎，又把手伸到椅背后面摸出了一瓶水。
“谢谢。”泰妍把水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口，忽然对阿九的椅背后面产生了好奇，把手从阿九背后伸过去也想摸一下。
“喂，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吃我豆腐……就不怕勾起我的邪火把你按在引擎盖上那啥了？”阿九靠紧椅背，把泰妍的胳膊挤住不让她收回去：“这荒郊野岭的，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好啊，你来啊。”泰妍脑袋一热，声音都在颤抖：“怕、怕你不敢。”
“呵，我会不敢？”阿九看了看泰妍，俩人对上视线。
两秒钟的沉默，阿九回过头继续看向前方。
“你赢了。”
阿九怂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心跳得好快。
第26章 见光死
晚上11点，少女时代宿舍。
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只有sunny和今天不知为何失眠的tiffany还在客厅里坚持。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俩人开了一瓶红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漫无目的闲聊。
话题从酒开始，聊到吃，聊到衣服，最后聊到男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
压抑的源头，来自sunny随口问的一句话。
“最近和尼坤怎么样？”
等了很久tiffany都没有回答，sunny才察觉到不对劲，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无声无息的哭了。
“怎么了这是？”sunny赶忙把酒杯放下，抓过茶几上的纸抽盒凑过去给tiffany擦眼泪：“是不是他惹你生气啦？别哭了，哪天碰到他我帮你出气！”
因为大部分的成员都在首尔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所以没有集中活动的时候，宿舍里其实只有sunny和tiffany常驻。俩人完全是‘睡’出来的感情，甚至在某些事情上，tiffany对sunny，比对泰妍还要更信任一点。
“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啊？”sunny愣住，呆道：“不是顺利的公开了么？怎么……”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里却如明镜一般，tiffany现在的情况很像是中了idol情侣的魔咒——‘见光死’。
早在h.o.t还没出道的时代，韩国的娱乐圈就流传着一个‘法则’，idol情侣没有好下场！
曝光之后，无论得到祝福还是口水，都很难挺过一年。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过有‘白头到老’的idol情侣，基本都分手了。
所有idol在练习生的时候就听这样的话，idol是‘万人的恋人’。两个‘万人的恋人’在一起，就注定要挨‘两个万人’的骂，这份压力绝对不是说承受就能承受的。
还有更加现实的原因：‘万人的恋人’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它是idol存在的基础条件。你是‘万人的恋人’，你能赚钱；你变成了‘一人的恋人’，价值就会慢慢逸散。等到价值逸散到不足以让公司继续投入的时候，你的idol生涯也就结束了。会有新的‘万人的恋人’取代你，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娱乐圈是残忍的，但现实就是这样。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任谁都是如此，这是作为idol这个‘职业’必须付出的代价。
公开一段恋情，需要付出很大的勇气，但是现实往往是在你没准备好的情况下被迫公开，随之而来的压力还没准备好面对，一股脑全都涌过来，承受不住，基本就分手了。
idol分手的公式过程是这样：联系减少，借口是‘忙’。忙着忙着就忘了，忽然想起来发现已经几个月没有联系过了。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会在一起。
再过两个月，经纪公司就会安排关系媒体。通稿如下：活动太忙，没时间见面，自然而然整理了感情，由恋人重新变回歌谣界好朋友（前后辈）的关系……
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sunny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她的好友具荷拉就刚刚经历了这一套流程，她现在还记得具荷拉把龙俊亨的照片拿给她看的时候开心的样子，然而现在，她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
tiffany继续说道：“从四月份到现在，我们只见过两次，一次在音乐银行的后台，还有一次在机场咖啡厅。电话也只是偶尔打一次……”
“偶尔？”
“一周一次……”tiffany小声说道。
sunny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了。她懂的事情，tiffany也懂，她的安慰只能起到反作用。
“找个机会好好谈一下吧，如果没法继续下去了，快点整理对谁都好。”
tiffany点点头，没有说话。她是一个认生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和陌生人亲近，但是每一个亲近起来的人她都非常珍惜。对尼坤的感情，她没那么容易放下，但她却也不会摇尾乞怜。找个机会好好谈一次，如果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就像sunny说的那样，酷一点结束对谁都好。
tiffany端起酒杯，把杯底的红酒一饮而尽，吸了下鼻子，道：“不说我了，都11点多了，泰妍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sunny神秘地笑了起来，道：“你以为我这么晚不睡干嘛？我在等待一个真相！”
“真相？”tiffany皱起眉头：“什么真相？大半夜的，你别发疯了。”
“所以说你现在变聪明了也还是傻瓜，过来，让你看看我的黑科技。”sunny拿起手机，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tiffany坐过来。
“什么啊？”tiffany起身凑了过来，看到sunny在line里面点开了泰妍的资料。
“看到这儿了么？距离3km，泰妍马上就要到家了。”
“还有这个功能呢，哇，大发！”tiffany感叹了一声，呆萌问道：“所以呢？”
“呀，笨蛋啊！”sunny拉着tiffany起来，凑到窗边向小区门口看去：“所以我们站在这里就能看到泰妍是怎么回来的啊？”
“怎么回来？当然是坐车回来啊，还能是走回……”tiffany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没了下文，因为她突然看到一辆法拉利出现在视野里，越来越近，停在了小区门口。
sunny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道：“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说着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昨天没来得及派上用场的望远镜，小心地调节着旋钮：“车牌号挡住了一半，尾号是……69。身材8分，其他的暂不清楚，喔喔喔，肌肉，有肌肉！你看那胳膊，哇，男人！加一分加一分……”
tiffany没有望远镜，看不那么真切，但是她也能看出这俩人看起来关系很好，似乎对方说了什么，惹得泰妍一阵娇嗔，还跺脚……
她不是刚分手么，这么快就？
tiffany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联想：‘难道泰妍分手是因为他？’
第27章 奥利奥
一个人站在阿九的屋塔房顶上，还是昨天那个位置，还是昨天那个人。
黑暗中只有一个亮点明灭，他在抽烟。
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立刻把烟掐灭了，轻飘飘一跃跳上了旁边的树。他深吸了口气，呼吸慢了下来，十几秒钟后，他仿佛已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点儿声息也无。
一道光划破黑暗，一辆车开上了山。两分钟后，车停在了距离树三米远的地方。
三米，就差一点。
树上的人咬了咬牙，压下了直接从树上扑下去的念头。他昨天已经踩过点了，在这个位置上，他的攻击距离是两米八以内，超过这个距离他就没有信心了。
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耐心等。
阿九从车上下来，伸了个腰，走向了一个与树相反方向的胡同口。
他去那儿干嘛？
树上的人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焦急。距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难道今天没机会了？
正想着，他看到阿九走进了阴影里。很快，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
随地小便？！
树上的人身形晃动了一下，差点掉下来。他下意识收回目光，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可不想偷窥一个男人的小便。
突然耳边响起了衣袂带出的风声，他刚要做出反应，但已来不及，后脖颈传来剧痛，视线模糊了……
……
十分钟后，阿九家里。
阿九已经在外面拿水桶冲了个澡，湿漉漉的进屋，看了看被他吊在门框上的‘黑衣人’，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装晕的黑衣人被他踹‘醒’了，没吭声，头扭到了一边。
阿九来到厨房，拧开煤气，拿过拉面锅倒了水，打算煮两包拉面吃。他的举止动作都非常自然，就好像这个屋子里没有另一个人似的。
他是无所谓了，那个被吊着的可受不了了。
“你、你放我下来。”
阿九看了看他，没理，拿过外套把白天从vj那儿要来的烟掏了出来，借着煤气的火点燃了。
“不服，是吧？”
阿九看着这个被倒吊着的‘黑衣人’，忽然蹲下把烟塞到了他嘴里。黑衣人倒也‘光棍’，给烟就抽，一点儿也不客气。
倒吊着吸烟，绝对不是什么好滋味，刚吸了两口‘黑衣人’就呛得不行，把烟吐了出来。
阿九把烟捡起来，他也不抽，搁手里拿着，放在黑衣人鼻子旁边熏他。
“你是龙几？”
黑衣人哼了声，没回答。
“还挺有骨气。”阿九笑了笑，把烟头往下挪了一寸，‘黑衣人’的睫毛顿时被烧焦了两根儿。
“你想干什么？你把烟拿开！拿开！”
“哥哥是在教育你，吸烟有害健康。”阿九把烟头倒过来插进‘黑衣人’鼻孔，烟直接呛进肺里，滋味堪比酷刑。但‘黑衣人’也是够倔强，就是不吭声，呛也忍着，脖子上的血管都爆了出来。
“还不说？”阿九摇摇头，道：“脑子太僵化，没前途。”
说着他起身回到厨房，把煮好的面端下来，‘黑衣人’见了，咽了口口水。他蹲这儿等阿九半宿，啥也没吃，他也饿。
“拉面还有几包，你要是能下来，自己煮了吃吧，哥哥我先睡觉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阿九吃完拉面，扔下一句话，走进了卧室。‘黑衣人’气得差点吐血，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把人倒吊着，能吃的着么？装什么大方！
‘黑衣人’等了一会儿，卧室里似乎安静了下来，他侧耳听了一阵，确定没有什么响动了，腰上一较劲儿，以一个仰卧起坐的动作‘折叠’了起来，用牙咬住了脚腕上的绳结。
“忘了关灯……”阿九突然又冒了出来，正好目睹‘黑衣人’在试图脱困。俩人眼对眼，黑衣人大窘，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僵在了半空。
“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阿九把灯关了，转身走回卧室：“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下。那个绳结吧，是我没事瞎研究的，我自己有时候都解不开，你可别瞎弄啊，整不好越弄越紧。你要是服了呢，我也不会难为你，你就大喊告诉我你是龙几，然后喊三声‘九哥我服了’，我就放你下来了。大胆喊，方圆二十里内就咱俩人，没人笑话你……”
“我呸！！”
……
少女时代宿舍。
泰妍在洗澡，sunny站在浴室门口听了一会儿，瘪着嘴回到卧室，挪蹭到泰妍床边。
“水、奥利奥、手机，没别的了？”床上东西一目了然，没有什么‘可疑物’，sunny兴致索然，倒在泰妍的床上，随手把饼干拿了过来。
“就剩下三块了，俩人约会该不会就吃这个吧？也太没情调了。”sunny嘀咕着，把奥利奥扭开，舔舔，放进了嘴里，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很久没吃奥利奥了，味道还挺不错的。
忽然卧室的门开了，泰妍擦着头发上的水珠走了进来。
“呀，李顺圭！”泰妍看到sunny在干什么，顿时叫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抢了过去。但是那块已经被吃掉的没办法了，sunny已经咽下去了。
“你、你怎么能……”实在太心疼了，泰妍看着只剩下两块的奥利奥，好像快要哭了似的。
“我就吃一块饼干……”sunny很委屈，她平时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没有不和泰妍分享的，就因为一块饼干，她怎么这样啊？
泰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赶忙和sunny道歉：“对不起，sunny啊，我明天给你买几包。”
“算了！”sunny有点生气，赌气道：“还几包呢，吃一块都要翻脸了。”
“不是啊，不是……”泰妍摇头，刚想要解释，sunny突然凑到了她面前：“说，是不是他给你买的？”
“啊？”
sunny紧追不舍：“那个法拉利！他给你买的奥利奥吧？心动了吗？”
“不是，哪有心动，什么啊……”
“哈，想骗我？！”sunny看看奥利奥又看看泰妍，眯起了眼睛：“完全就是选手啊，几块饼干就能让你心动了。泰妍啊，这位法拉利xi很不简单啊。”
“在说什么啊！”泰妍红了脸，把sunny拖起来丢到她自己的床上：“别瞎说了，奥利奥是我自己买的。”
“我会信吗？”sunny拉过毯子盖上，伸手关掉了台灯：“反正你小心一点吧，别太容易陷进去了。”
“管好你自己吧，我才没呢。”泰妍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也躺下关掉了台灯。
卧室里忽然暗了下来，但过了会儿又亮起了一小点儿光。
泰妍把手机摸了出来，给好不容易剩下的这两块奥利奥拍了张照片发到了instagram上面。
“今天也不变地为你疯狂#oreo#奥利奥！”
他能看到么？应该能吧，给他下载了软件又注册了账号，应该会看一眼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泰妍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28集 乌龙院
听说kbs有免费的早餐吃，阿九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
刚从卧室出来，他乐了。门框上吊着那个还在那儿吊着呢，睡得还挺香，能把口水从嘴角淌到额头，确实也是需要有点技术。
“喂，醒醒。”
黑衣人的‘呼噜’倏地一停，突然挥出一拳。阿九怎么可能被他打到，早就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我说……你怎么通过考核的？”阿九蹲下看着‘黑衣人’：“一点儿脑子都没长，一宿连个扣都解不开？”
‘黑衣人’哼了声，一脸傲娇。
“这是个活扣……”阿九抬手指了指满是牙印的那段绳，道：“我真是被你的智商感动了，你咬这边解不开，不会换一边试试啊？”
黑衣人悲愤：“不是你说的越弄越紧！你自己都解不开！？”
“我说你就信啊？”阿九起身洗漱去了：“乌龙院是不是要黄了啊，你这种智商都能毕业，前景堪忧……”
“你！”黑衣人气得冒烟，他只是没想到阿九会这么没品，会撒这种谎，心里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崇拜了那么多年的人，难道就是这个德行？
屏住一口气，黑衣人‘折叠’起来，咬住没有牙印的那段绳子轻而易举的把绳结解开了。他翻个跟头站直，晃了晃因为长时间倒挂而有的充血的脑袋，看看门外洗漱的阿九，捡起门后一块砖头摸到了他身后。
阿九头也没回，还在刷牙，声音有点含混不清：“别闹啊，你打不过我。”
黑衣人看看手里的板砖，想到昨天莫名其妙就晕了过去，衡量了一下，把板砖扔掉了。
“院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打住！”阿九刷完了牙，漱了漱口：“我不想听那老东西说什么，你也别跟我说，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阿九走回屋里，黑衣人跟在他身后：“老院长说，这句话对你很重要，让我一定告诉你。”
“屁！”阿九把牙具放好，道：“他以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影响别人一辈子，其实屁用都没有，在外面混几年你就明白了。”
“可是，院长一定让我告诉你。”
“你敢说我就把你牙打掉。”
黑衣人嚅嗫了一下，明智的选择了保住牙。
“我不管你是龙十几还是龙几十，总之别再来打扰我。你也看到了，你师兄我混得不咋地，啥也没有。当然了，既然见面儿了，师兄也不能不尽地主之谊，家里还有几个鸡蛋两包拉面，自己煮了吃吧。我去上班了，吃完赶紧走，回去告诉老头子，我他妈恨死他了！”
阿九说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黑衣人’看着他，张了张嘴，叹了口气。
‘黑衣人’走回屋里，打开煤气烧水，自个儿嘟囔：“院长说，当初说他的内功不可以近女色，近女色就会散功，是赌气才说的……他应该不会信吧？嗯，我都不信，师兄比我懂得变通多了，更不能信，对，不能信，没事儿……”
……
2014年6月19日上午7点30分，阿九在员工餐厅吃完了免费的早餐，拿了瓶免费的水，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才刚坐下，vj黑着脸走了过来。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不是你告诉我的么，早餐免费。”
“呀！”vj难以置信：“你一个开法拉利的人，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到员工餐厅蹭饭？”
“呃……”阿九略有点窘，道：“不可以吃吗？”
“可以！”
“那就不算蹭饭了，谁都可以吃。”阿九打开电脑，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摆出‘我要工作了’的架势，道：“前辈，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随便录一下算了。”
“那怎么行，今天也得跟到下班。”
“就工作啊，工作有什么好录的。”阿九拿起一份不知道是干嘛的策划案看了起来：“录完也要都剪辑掉，前辈是在浪费公司资源么？”
“你别给我扣帽子！”vj没好气地说道：“工作状态也是纪录片的一部分！新人，你现在在看什么？”
“哦，我看看……”阿九把手里的策划案翻回第一页，念道：“柳熙烈的写生簿232期……这个给我干嘛？”
阿九站起来回头看了看，或许真的太早了，金宏舜等人都没来，只有组里的忙内作家在，这份策划案估计也是她放在这儿的。阿九有点为难了，他跟这个忙内作家一共也才说了不到十句话，其中有八句是打招呼，怎么问啊。
“去啊，同事之间，同事爱也是纪录片的一部分！”vj扛着摄像机，幸灾乐祸地撺掇。
“问就问，怕什么……”阿九给自己打气，拿着策划案来到忙内作家旁边，道：“请问……”
“诶？”
“这个柳熙烈的……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桌子上，我们是musicbank不是吗？”
“啊，是这样的。柳熙烈那边人手不够，来咱们组借人，大家的工作都安排满了，所以……”忙内作家看看阿九，道：“有问题吗？忙内？”
忙内作家在‘忙内’两个字上加重了一点音，阿九不傻，立刻就明白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忙内法则’了。
虽然金宏舜知道他的‘特殊身份’，但是组内的其他成员并不知道。在他们眼里，他就是忙内，所谓的忙内，就是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什么都得做的人，想不做也简单，要么别干了，要么等着下一任忙内来。
“哦哦哦，没有，没问题。”
虽然有点‘被迫’的感觉，但是待着也挺无聊，有点事儿做正好打发时间。
阿九拿着策划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vj问道：“让你做什么？”
“唔，简单来说呢，就是一个苦力……”阿九看了看，这期是特辑，邀请的嘉宾比较多，他负责三组艺人：iu、exo、aoa，其中iu和exo是下午录制，aoa是晚上录制，而他现在就要去那边帮忙搭建舞台。
“走吧，一起干活去。”阿九把策划案叠了一下塞进兜里，对vj说道。
“是你干活，我看着。”
“一样啊，你不得扛着摄像机么。”
vj想了想：“倒也是，走。”
第29章 曝光
阿九是一个优质苦力。
其他人干活儿，一会儿就觉得累了，累了身体会下意识的偷懒，速度就慢了下来。但阿九不会，同样的时间，他也没少干，就是看不出累来。搬一样重的东西，别人满头大汗，他还是一副有余的样子。不紧不慢的也不耽搁，让累成狗的其他人又气又羡慕。
vj就是其中之一，他跟着阿九跑上跑下，一把手没搭，光扛着摄像机就已经受不了了。但是阿九呢，只是微微出汗而已。
因为有很多人帮忙，加上阿九这样的变态怪兽，舞台的搭建提前完成了。
“大家辛苦了，请过来领饮料吧，还有我们pd准备的餐券，请大家中午加餐。”
阿九顿时开心了，他以为这活是白干的呢，没想到还有加餐。虽然只是一瓶可乐还有一张4000韩元的餐券，但也成功得到了他的好感。
“下午拜托了。”来帮忙搭建舞台的人，大部分只是帮忙一个上午，下午留下来继续帮忙的加上阿九一共就三个人，只有他一个新人。忙内作家为三人多准备了一张餐券，阿九更开心了，这下中午饭他不但不用花钱，还能多吃一个鸡腿。
“看你那点出息。”
俩人走向员工餐厅，vj把摄像机关了，忍不住吐槽：“你一个开法拉利的人，还在员工餐厅吃什么饭啊？附近的餐厅那么多，兰园飞凤，哪个不比员工餐厅好吃……你小子也太抠门点了，就不说我是你的前辈吧，我这么大岁数，咱们一起工作三天，马上就要分开了，昨天我还请你吃饭……就算你没吃吧，我钱也花了啊，你回请我一顿？”
“前辈，我现在是真没钱，等我有钱了，一定补请。”
“呿，骗谁呢？没钱开法拉利？”
“都说了是我借的啊。”阿九说着，把两张餐券给了vj一张：“呐，分你一张，就算请客吧。”
“算你小子良心未泯！”vj不住地吐槽，但他也就是说说，并没有占阿九便宜，买了两个鸡腿分给他一个。
时间尚早，大队人马还没涌上来，俩人找了个空调附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说实话，我看不透你。”坐下了，vj看了看阿九，一副给人算卦的半仙模样说道。
“怎么？”阿九笑了笑：“成均馆大学的准毕业生，kbs的新人pd，有什么看不透的？”
“不对！我做vj十几年，说不上阅人无数吧，看到的人也不少了。你小子很奇怪，我没见过你这样的。”
“说的我好像是奇怪的人一样。”阿九打了个哈哈，道：“好吧好吧，等薪水发下来，我一定会请前辈吃饭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啊……”vj刚要开始长篇大论，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对阿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把手机摸出了看了眼，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快看看！”vj把手机递给阿九，非得让他看不可。
“什么啊……”阿九吃鸡腿正吃得开心，十分不情愿地把手机接了过来。看到内容之后他的表情有点僵，咀嚼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他一字一句地看完，把手机还给vj，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前辈，给我看这个干嘛，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真的？”
vj把手机扣在桌子上，道：“我是担心你被骗！你要知道，女人都是天生的演技者……我就直说了吧。泰妍虽然看起来很好，但是这里是电视台，你看到的每一个女艺人看起来都很好。但她可能喜欢的只是你的法拉利，不是你这个人，你明白这里面的差异吧？别一不小心成傻瓜了。”
“前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恋爱就恋爱呗。就算我们认识，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吧，按你这么说，还不能做普通的朋友了？”
“你愿意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的眼睛告诉我，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普通朋友，她看我眼睛怎么不冒光啊？”
阿九低头扒饭，没吱声。
“电视台流传着一句话，不要喜欢艺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最后都会受伤。成不了，我在kbs十多年，看到有和艺人谈恋爱的，pd、编剧、职员，都有。最后基本都是两败俱伤收场，你要是个聪明人，最好别走这条路。”
“怎么可能……前辈你就别瞎操心了，报道里不是说了么，公司已经确认恋情了，人家感情好着呢。赶快吃饭吧，下午还得干活呢。”
vj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阿九：“我懂你的心情，想哭的话，一会儿我陪你去洗手间。”
“……前辈，你要不要辞职去dispatch？”
“dispatch？开什么玩笑，我好好的kbs职员不干了跑去当狗仔？”
“没什么，就是觉得……前辈做狗仔可能更有前途……”
……
说是不在乎，但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吃完了午饭，vj回去给摄像机换电池，阿九终于能一个人待会儿了。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听到旁边的人们全都在讨论泰妍的事情，好话坏话都有。他打开电脑，naver的实时搜索已经刷榜了，全都是相关的新闻。前几位倒还好‘泰妍恋情’、‘泰妍边伯贤’、‘泰白cp’之类的，后面的就有点变味了‘泰妍边伯贤跑车’、‘泰妍边伯贤更过分的视频’，‘泰妍边伯贤露天kiss’……
阿九随便点开一个帖子，上面转载了带dispatch水印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也没有直接俩人接吻或者所谓的‘更过分’的照片，但是俩人举止亲密绝对不是普通关系是傻子都能看出的事实。
阿九忽然觉得很生气。不是分手了么？怎么还会有这种照片爆出来，还双方已经通过公司确认了恋爱的事实，承认了？那昨天晚上算什么？放屁吗？
还真把老子当备胎了！
阿九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心里好像被点着了一团火，热血直冲头顶。
他把泰妍给的手机掏了出来，越看越生气，抓起来想要摔了，想想又没那么做，在通讯录里找到被他存为‘债主’的号码打了过去。
第30章 怒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阿九在蹲坑，电话打了挂断，打了挂断，已经是第35次了。
听一次，火气大一分。他努力忍着，测试自己的忍耐极限，同时也在用理智控制自己。因为他心里清楚，泰妍曝光恋情或者承认恋情，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点点言语上的暧昧算什么？就像vj说的，如果没有法拉利，她会对自己多看一眼么？骑着电动车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对自己笑，她也就是一个势力的女人罢了，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势力女人……
“cao！”阿九骂了声，踹了下隔板。
“原来你在这儿！”
隔板那头传来了vj的声音：“你怎么放着三层的洗手间不用，跑四层来了，害得我这一顿好找……你没事吧，隔板要被你踹碎了。”
“前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别拍了。”
阿九的声音很低沉，却透出不容拒绝的威严，vj心里一哆嗦，犹豫了一下，把摄像机关掉了。
“好了，不拍。”vj靠着洗手池，隔着厕位门板和阿九聊天，劝道：“我知道你心情不会好，是不是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阿九沉默。
“谁年轻的时候都肯定有一次这样的经历。你喜欢的人喜欢了别人，你的心情不好了，想不通，想发泄，觉得自己成了傻瓜，唉……过来人告诉你一个经验吧，有的时候啊，需要宽容一点，其实你想想，不一定全是对方的问题，也可能是你自作多情。我曾经暗恋过我的同桌，我以为她也喜欢我，毕业的时候表白了，当众被拒，我很没面子，就和她断交了。这样过去了二十年，前些天我们同学聚会，我又见到了她，我问她当时不喜欢我干嘛还对我那么好，你猜她怎么说？”
阿九还是没出声。
“她说，对我好一点，就可以在英文随堂测验的时候抄我的了。”
vj长长叹了口气，把自己给说伤感了：“听明白了么，是我自作多情，人家只是为了抄单词，根本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这个也可能差不多啊，人家或许只是喜欢车……所以啊，不要怨恨……”
阿九突然出声了，道：“前辈，没纸了，帮我拿点纸么？”
“没有了？”vj拉开旁边厕位的门，发现旁边的厕位也没有了，笑道：“你真是够倒霉的，旁边也没有了。我去后勤组找人要，等一会儿吧。”
vj拎着摄影机走出去，忽然看到一个人向这边走，想了想又折返了回来。
“我把‘维修停用牌’挂把手上，有人来了你别出声，这样就不会尴尬了。”
“嗯，谢谢前辈。”阿九还在拨号码，他旁边纸抽是满的，说没纸了只是想把vj打发走，安静一会儿。
vj走了，过了会儿，一个人进来，拉了一下门把手，好像是看到了门上的停用牌，换到了隔壁方便了一下离开了。
阿九还在打电话，他已经记不得打了多少个了。他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到柳熙烈的写生簿录制的时间了，他准备再打十个，如果还接不通，他就放弃。
……
12点39分，柳熙烈的写生簿，exo休息室。
时不时的有人在门口张望，看过来的目光全都包含着异样，成员们都有点不适应，看向边伯贤的目光也隐隐地有些埋怨了起来。
一个人的错误，整个团队来承担，其他人当然会觉得不公平。s.m倡导的所谓‘家族爱’在这种时候荡然无存，如果把边伯贤交出去能让事件平息并且不会损害到exo的人气，估计所有人都不会迟疑。
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队长suho出现在门口，脸色有些难看：“伯贤，出来我们聊聊。”
其他成员看了他们一眼，都纷纷移开了视线，眼神里都有点幸灾乐祸。刚刚suho被室长叫出去单独谈话，紧接着他又要找始作俑者边伯贤单独谈话，这种狗咬狗的气氛，为什么那么让人想笑呢。
边伯贤什么也没说，起身跟着suho走了出去，走廊里的人看到边伯贤，目光如若实质地落在他身上，在这种压力下觉得呼吸都好像变得困难了。边伯贤忽然发现，他低估了这件事产生的影响，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现在泰妍什么也没说，他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一种叫做后悔的感觉开始蔓延，还有就是，他不知道公司到底会怎么处置他。虽然从目前的情况看对他还算有利，但他明白这是基于exo和少女时代庞大粉丝群的考量，真正的决定要看粉丝的反应才能最终决定，而他的命运现在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suho在前面带路，俩人从消防通道走上去，来到了四层洗手间。suho进去先看了看，每个厕位都确定没人，又看了眼挂着停用牌的厕位，示意边伯贤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
“室长怎么说？”
“算你走运，公司暂时还没发现照片是你放出去的，正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这个人。”suho的语气带着一点揶揄般的佩服：“真没想到你连这种点子都想得出，更过分的视频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俩已经……”
“你觉得可能么？”边伯贤打断suho的话，双手拄着洗手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们已经没机会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现在我心里舒服多了，她一定很失望吧，本来想跟我分手，现在被公开了。不管她怎么讨厌我，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得不承认是我女朋友，呵、呵呵……”
边伯贤变态似的笑了起来，suho附和着笑了起来，可惹恼了此刻洗手间内的另外一人。
阿九把手机揣回兜里，脸色转青，面无表情地拽了几张纸擦了下屁股。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suho从兜里摸出两根烟，自己叼上一根，递给边伯贤一根。
“先看看公司怎么说，然后写个道歉信，安慰一下粉丝，粉丝不就这样么，哄哄……”边伯贤掏出打火机正要点上，突然‘哐’的一声，他身后厕位的门板整个飞了出来，碎屑打在他的背上！
俩人吓得魂不附体，烟和打火机都掉在了地上。
阿九一个箭步冲过来薅住边伯贤的后脖颈拉过来抡圆了一个大嘴巴，‘啪’的一声脆响，边伯贤的半边脸迅速肿起来，脑袋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捂着脸颊极其无辜地看着阿九……
完全懵逼了。
第31章 暴揍
“打人了，快来人呐，pd打人了！”
vj拿着纸抽盒回来，还没走到洗手间门口，突然听到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紧接着他就看到exo的suho连滚带爬的从洗手间跑出来，后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不可开交，再仔细一看，这哪是扭打，分明就是暴揍，其中一人是他跟拍的对象阿九，另一个不是边伯贤还是谁！
“我去！这小子疯了！”vj把手里的纸抽盒一扔，紧跑两步冲过去，那边suho已经跑远了。
“为什么打我啊！”两个大嘴巴下去，边伯贤的左脸肿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心里又冤枉又委屈，莫名其妙挨打也就算了，连个理由都没有，难道自己长得欠揍？
“你自己心里清楚！”阿九抡起胳膊，又是一个嘴巴下去，边伯贤本能的抬胳膊挡了一下，但他那点儿劲儿哪里抗衡得了，又是‘啪’的一声，脸肿的更厉害了。
边伯贤彻底崩溃，嚎啕大哭：“你到底为什么打我……救命啊！杀人了！救命……”
“你还有脸喊！我……”阿九又抡起胳膊，眼看第四个嘴巴要挨上了，边伯贤也不问什么原因了，直接趴到地上往前爬，能活下来就行了，什么形象啊也顾不得了，他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魔头！
这时听到惨叫声跑过来的人们也到了，vj冲在最前面，一下抱住了阿九的腰，死命地往后拽。又上来两个男职员拽他胳膊，总算给了边伯贤一个喘息的时间。
“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报警！”边伯贤爬起来，以为自己安全了，捂着脸指着阿九大叫。阿九已经彻底怒了，回头看了vj一眼，吼道：“松手！”
“不行！”vj抱得更紧：“你小子疯了！大庭广众的你打人？你想蹲监狱啊！说什么我也不能松手！”
阿九也不废话，拖着vj和两个阻止他的人向前，一步一步逼近边伯贤。边伯贤看着阿九走过来，吓得肝胆俱裂，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有人提醒：“还愣着干嘛，跑啊！”
边伯贤如梦初醒，爬起来就跑，鞋掉了都没意识到，还在嘴硬：“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报警，我这就报警！”
“我让你报！”阿九小宇宙爆发，双臂一抡，vj和两个职员都飞了出去。阿九捡起边伯贤的鞋丢过去砸到了他后背，打得他一个趔趄，vj和俩职员又拉住他，阿九又挣开，甩开两条大长腿追了上去！
“这都他妈什么脾气！”vj骂了声，叫上三个人紧追上去，边跑边喊：“都别报警！都是同事！谁去找一下musicbank的pd，快！”
……
边伯贤从楼梯跑下来，两只鞋都丢了，后面的脚步声仿佛催命的魔鬼，他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停下来，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字——跑！
从三层的安全门跑出来，远远地看到室长、经纪人、成员们正在走过来，边伯贤顿时情绪大振，本来已经没劲儿了，突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爆发了潜能，硬生生跑得更快了一点！
阿九伸手一捞，差之毫厘没拽住，边伯贤趁机拉开了距离，大叫着救命跑向了exo一伙人。
……
exo休息室旁边的房间，是iu的休息室。
iu喝了保护嗓子的梨汁正眯着眼睛在休息，忽然听到外面鸡飞狗跳的，纤细的眉毛皱了起来。
“oppa，外面怎么了？”
“我去看看。”经纪人应了声，起身拉开门，还没等他探出头去，两个人影从他面前‘飞’了过去。
“什么啊？”
经纪人的语气有点不敢确定：“好像是……有人在追打exo的边伯贤？”
“啊？”
iu皱起了眉头，追打艺人？这里是电视台啊，怎么可能？！
她起身来到门口，经纪人伸手拦了她一下：“别太靠近，小心误伤。”
iu这回没嫌经纪人大惊小怪，因为她看到追打边伯贤的那个人已经和exo的一群人扭打在了一起。十几个人都拦不住他，躲在人群后面的边伯贤眨眼间就挨了好几脚。
又是一群人从眼前跑过，经纪人赶紧拉着iu退回屋里。
朴泰浩和金宏舜，再加上一帮男职员，一大群人冲上去拉架，几十人扭打在一起，把走廊都堵死了，场面混乱得不得了。
“你到底为什么打我啊……”边伯贤躲在人群后面大哭，眼前的场面他做梦都梦不到，到底为什么啊……
他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哭一会儿，脸上的伤可以养好，心里的伤短时间内是抚不平了。
……
朴泰浩不断喊人过来加入‘战场’，五分钟的混乱过后，终于把场面控制住了。
五个人把阿九压在墙上，更多的人组成了人墙拦在他和exo的人之间，朴泰浩和s.m的崔室长站在人墙两边，面对着面，俩人都是盛怒的状态，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凭什么打人，pd就可以打人吗？”崔室长深吸了口气，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但是考虑到s.m需要仰仗kbs的地方太多，实在是没法撕破脸，而且为了边伯贤也不值得，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试图讲讲道理。
“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朴泰浩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护短是人的天性，而且阿九的‘身份’也不容他不护这个短。“肯定是有原因的，灿荣，他们怎么你了，说出来，我给你做主！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艺人敢在电视台和pd斗殴了，你们s.m的艺人是不准备在kbs露面了吧！”
“朴部长！”崔室长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闻言立刻针锋相对：“如果是我们犯错，我们可以道歉。怎么也不至于打人吧？你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行！你说肯定有原因，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原因，如果能说得通，我们挨打我们认了，医药费都不要你们的，如果说不通。我们必须要个说法，来电视台上节目还挨了揍混去，电视台就可以这么随便欺负人？我们艺人就不是人？我还告诉你了，我们s.m的艺人以后上不上kbs的节目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如果kbs是个没道理可讲的地方，那以后不来也罢！”
朴泰浩眯起眼睛看了看崔室长，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在电视台混了二十多年，这种话不知道听了多少，一点儿都不在意。除非李秀满傻了，否则他不可能为了一个idol和kbs彻底交恶。
朴泰浩回头看向阿九，道：“灿荣啊，不用管他，他们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什么原因，你说。”
阿九看看人群后头一脸惨样的边伯贤，忽然觉得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他突然笑了起来：“没什么原因，就是想揍他。”
第32章 Hold住
此言一出，朴泰浩也不知道怎么接了，他真想大喊：少爷啊，就算你真是这么想的，拜托也不要说出来啊！撒个谎都不会吗？现在又不是需要诚实的时候！
反观exo这边，听到这话火气顿时蹭蹭地往上蹿，就连表现得很愤怒其实心里幸灾乐祸的exo其他成员们都有点愤然了。太嚣张了，凭什么！一个小小的pd，竟敢这么嚣张，竟敢对拥有‘六十亿’粉丝的exo如此无礼？
崔室长冷笑一声，道：“朴部长，他已经亲口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朴泰浩对阿九猛打眼色，让他配合自己，但是阿九却无视了，他挣开压着他的几个人，把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摘下来交给朴泰浩，道：“你们也不用把责任推给kbs，我是一个新人，刚入职不到三天，按照实习合约我还不算kbs的员工。揍他是我一时兴起，看他不顺眼就揍他，没什么原因。你们报警吧，一切责任我自己承担。”
“灿荣！你……”
“部长，和你没关系。你能为我站出来，我承你的情。”
阿九示意朴泰浩不用再说了，又看向崔室长：“报警吧，让警察抓我，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
“你！”
阿九的这番表态，倒把崔室长弄得不知道怎么办了。实际上，边伯贤挨几个嘴巴，他不是很在意，心疼就更谈不上了。曝光了和泰妍的恋情，同时毁了两个团，他也想甩边伯贤几个巴掌，这是小事。
他把责任推给kbs，是想通过这件事在以后与kbs的协商方面沾点便宜，比如马上就有要出道的新女团，如果kbs能多给几次曝光的机会，边伯贤这几个嘴巴就值了。
他相信他的意图朴泰浩也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罢了。
正常的剧本应该是他把责任推给阿九，阿九是kbs的人，kbs必须承担责任。阿九不承认，朴泰浩把责任反推回来，然后两边各说各理，就说不清了。事情到这儿告一段落，私下里大家吃个饭聊一聊，谁的错谁心里清楚，你让一点我退一步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是阿九的出其不意，彻底搅乱了他心里的剧本。报警抓他有什么好处？他不是kbs的人了，没kbs什么事儿了，kbs还会给通告么？因为这件事得罪了综艺局的部长，新人别说多露脸了，不被封杀就不错了！
万一闹得人尽皆知，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不是自找苦吃？如果明天的娱乐头条是‘泰妍恋情曝光，粉丝怒抽边伯贤’怎么办？s.m的脸还要不要了！
就算抓了他又能怎样！边伯贤虽然看着挺惨，但说到底也就是个轻伤，赔点医药费，最多拘留他几天到头了。到时候他怀恨在心和那些不嫌事儿大的狗仔们接触，瞎编乱造，这事儿就没完没了了。
崔室长铁青着脸，好一会儿没说话。他现在骑虎难下，出于本心，他想放了阿九算了。但是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放了也把朴泰浩得罪了，这么赔本的买卖，他不甘心啊！
阿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睛里带着气人的笑意，又重复了一遍：“报警啊，不记得号码了么？”
“报警！”边伯贤凄厉地叫了起来，在经纪人身上摸上摸下，把手机掏出来就要拨号。崔室长心里大骂蠢货，劈手夺过来，强忍着没有再甩他一巴掌。
就在这事态胶着的时候，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刚刚还在这儿的金宏舜跟在他身后。
朴泰浩看清来人，立刻弯腰行礼：“局长。”
他身后的职员们也都矮了半截：“局长！”
崔室长的表情更加难堪，他刚刚说朴泰浩是做不了主的人，马上能做主的人就来了。作为kbs综艺局的扛把子，张仁表的一句话，完全可以做到封杀s.m艺人的程度。他是kbs绝对的高层，如果他下定了决心，除非是kbs的社长直接下命令，副社长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给。
“干什么！都堵这儿干什么！”张仁表往人群中一站，立刻就hold住了场面。他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人敢跟他对视。
他看了看阿九，见他没有受伤，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刚刚听金宏舜说阿九和人打架了，张仁表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因为弹劾上任社长的事情成为了现任社长的心腹，知道社长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在他手底下挨揍了，那他这个局长就算不被拿下，也免不了天天穿小鞋。他可是还想更进一步呢，怎么可能背这种黑锅。
再看另一边真正的‘受害人’，张仁表的目光就没有那么友善了。如果不是考虑到kbs的形象，他真想一挥手让身后二十几个kbs的男职员一拥而上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好歹的兔崽子！
张仁表出道的时候不像现在，二十年前的电视台就是娱乐公司的大爷！别说和电视台的pd打架了，想上节目不给红包根本就别做梦。他算是比较正派了，年轻时候也玩过三五个漂亮女歌手，现在的世道变了，歌手也算个人了，以前算个屁！
张仁表骨子里就没看得起exo这群东西，就算他们正当红，那又怎样！铁打的kbs流水的idol，过几年再看，kbs还是kbs，exo是什么谁还记得？
但是现在的大环境变了，如果非必要，他也不想和s.m产生芥蒂。而且他相信，如果这件事社长来处理，他也会考虑大局。
“打架的事情暂时搁下，受伤的人先送医院吧。宏舜，你送灿荣去医院检查，泰浩，你送他们去医院。”
“局长……”崔室长张嘴想说什么，立刻被张仁表堵了回去：“我会给金社长打电话，你先送你的艺人去医院。现在开始s.m的艺人在kbs综艺局的通告全面暂停，直到这件事有一个结果为止！”
“好了，所有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都不要工作吗？！”
张仁表盯住崔室长的眼睛，道：“我听说你要kbs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我代表kbs综艺局，一定给你这个交代！”
“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崔室长赶紧解释，朴泰浩挡在他前面，幸灾乐祸：“崔室长，我送你们去医院吧。”
“朴部长，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让我跟局长解释一下……局长！请听我解释！”
“你什么意思我不关心，局长让我送你们去医院。”朴泰浩笑里藏刀地说道：“顺便告诉你一声，我们局长可是比我还护短，我管不了了，你很厉害，看着办吧。”
“朴部长，这是个误会……张局长！您听我解释啊！”
崔室长哀嚎地叫道，但是没用。张仁表已经拉着阿九在职员们的簇拥下走远了，听没听到看不出，反正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