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4章 绝壁悬崖通天国
后山崖壁,隐蔽处,垂下数条绳索。
幸存的并州勇士,正沿着绳索,向上攀援!
那是洪宣娇等人来援时,留下的绳索。却成了幸存勇士逃出生天之路!
在浓烟的掩护下,借助绳索,脚踏崖壁,大半幸存的并州勇士,已经攀上崖顶。李秀成洪宣娇和几个断后的战士,也已攀爬到数丈高处!
“放箭!把他们射下来!”
冀州长弓手,张弓搭箭,长箭呼啸着,向上飞去!
天色昏暗,余烟尚未散尽,并州长弓手难以瞄准,只能半瞄半蒙,向上发射着羽箭。
但是,羽箭太密集,还是有不少羽箭,极具威胁。
洪宣娇虽是江湖奇女子,但毕竟是女流。臂力不足,攀登得很慢。
羽箭,散射在洪宣娇身侧,临近绳索上的李秀成急得大叫:“快!快!再往上攀几步,弓箭就够不到了!”
“射!快射!”
高干抢过一支长弓,搭箭疾射!
高干武艺精湛,长箭呼啸着,飞向洪宣娇!
“快躲!”
洪宣娇正攀爬到一处壁立光滑的岩壁,身在半空,脚勉强能够到岩壁,难以借力。
眼看长箭就要射中洪宣娇!
李秀成大吼一声,脚在岩壁上猛地一蹬,飞荡而起,右手抓着绳索,左手挥刀急舞!
高干射出的长箭,被李秀成打落!
身子荡得太猛,李秀成一手难以握紧绳索,身子急向下滑落!
“秀成!”洪宣娇惊呼。
李秀成临危不乱,急忙伸腿缠住绳索。
借助腿的力量,李秀成止住下滑。瞧准岩壁上一处凹窝,伸出另一只脚踩入……
李秀成正停在洪宣娇下方,洪宣娇一脸惊恐,低头看着李秀成,见他终于稳住,长出一口气。
“快上去!”
李秀成伸出一只手,用力托住洪宣娇的脚。
得李秀成相助,洪宣娇快速向上攀援两尺,到底一处易于踩踏的岩壁,停下身子,转身低头,冲李秀成大叫:“秀成,快上来!”
下面,高干怒不可遏。“放箭!放箭!射死他!”
冒着密集的箭雨,李秀成一手拨打羽箭,缓慢地向上攀爬。
每爬高一寸,羽箭的威胁就减少一分,逃脱的机会,就增加了一分!
“秀成,快啊!”
在心爱的人的鼓励下,李秀成一步步向上攀去!
“拉绳子,把他们拽下来!”
数十名冀州兵,冲到岩壁下面,抓住长绳的末端。
长绳下方受力,洪宣娇没有防备,惊叫一声,险些跌落下来!
“别慌!”
李秀成再次飞荡过去,挥刀斩向长绳。
长绳被冀州兵拉扯,绷得很紧。李秀成手中宿铁刀,乃吹毛利刃,手起刀落,长绳应声而断!
下面,拉扯绳索的冀州兵,用足了力气。绳索突然被斩断,冀州兵立刻跌得头破血流!
李秀成如法炮制,挥刀斩断自己身后的绳索。
两人越爬越高,冀州兵的长弓强弩,已无法企及,只能徒呼奈何……
攀至岩壁一半,有一处狭窄的缓台,可以暂时歇脚。敌军的弓弩,再也构不成威胁,两人坐下来,长出一口气。
往下看,火把光芒下,是气急败坏的并州兵。
往上看,趁着傍晚的余光,可见几个幸存的兄弟,隐约已攀爬至岩壁顶部。
逃过生死之劫,两人暗叫侥幸。
下面通亮的火光,上面即将黑了天,并肩坐在狭窄的岩壁上,**可闻,别有一番浪漫。
“秀成……”
“怎么?”
“……没事……”洪宣娇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李秀成,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勇气,很粗鲁地一把抓过洪宣娇的手。
“都是人……”洪宣娇轻轻挣扎了一下,通红着脸,却任由李秀成攥着自己的手。
“让他们看吧!我要娶你!”
“……嗯……”洪宣娇细若蚊声,幸福地埋下头……
“啊?!你中箭了?!”
李秀成的小腿上,赫然插着一支羽箭!
“啊?我都没感觉。”
羽箭,穿透腿甲,只刮伤了一点皮。
仅仅是腿上一点轻伤,却像伤在洪宣娇心上,她搬过李秀成的腿,解开腿甲,仔细地包裹着。
李秀成在下面成千上万的敌军面前,享受着温情的呵护……
……
下面,高干的脸,在火把光下,忽明忽暗。他脸上的伤口,几乎完全崩裂开。鲜血,染红了半边脸。
亲随,都不敢提醒,甚至不敢靠近他。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高干的喉结,上下耸动着,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高干再也控制不住了,抡起大刀,狠狠劈上身旁一块巨石!
“咔!”
刀头,应声而断!
“高将军,事情,也许还没那么糟。”
逢纪的劝慰,高干充耳不闻。
逢纪无奈地招招手,唤来几个校尉。吩咐一声,命令宿卫,安排警戒。各部就地宿营,天亮启程。
……
“走吧。”
“嗯。”
李秀成伸出手,小心呵护着洪宣娇站起身。
“秀成,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
两人深情地对望一眼,各自拉住绳索,继续向上攀爬……
爱情,赐予两人力量。
上面的岩壁,虽然更加陡峭,但两个人,却感觉无比轻松。
累了,只要遥遥地对望一眼,瞬间就充满力量。
岩壁,即将到了尽头。
危险无比的路途,即将结束。但是,两人心中,都有一丝不舍。好想好想,就这样,一辈子……
离崖顶越来越近,视野也越来越开阔。
西面的天边,残存的一抹霞光,分外美丽。
“秀成,快看!”
“好美!”
“那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国?”洪宣娇痴痴地望着……
李秀成率先攀上崖顶。
俯身下来,伸出一只手,握住洪宣娇的手,将她拉了上来。
静谧的山巅,无尽的浪漫,让两人忘记了时间和空间,也忘记寻找早已登顶的同伴。
已经踏上坚实的土地,但两人的手,还是紧紧攥在一起。
一片火光!
上百冀州兵,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前面一人,三绺长髯,相貌平和,手提一杆长枪。
“在下,冀州卢俊义。阁下是并州李秀成将军吧?”
“啊!”洪宣娇惊呼一声。
李秀成一闪身,挡在洪宣娇面前,紧紧握住宿铁刀。
卢俊义面露惭愧。“李将军,得罪了。”言罢,轻轻招招手。冀州兵士,谨慎地端着刀枪,从三面围拢过来。
“秀成……”洪宣娇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不能被俘!”李秀成的声音,无比坚定。
洪宣娇紧紧抱住李秀成的胳膊。“只要跟你在一起!”
两人慢慢向后退着……
李秀成紧紧揽住洪宣娇的腰肢,深情地凝望着怀中心爱的人。
洪宣娇幸福地依偎在李秀成的怀中,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
李秀成轻蔑地扫视了逼到近前的冀州兵一眼,揽着洪宣娇腰肢,从悬崖陡壁上,一跃而下!(未完待续。)
第0675章 千秋万古忠义名
“娇儿,对不起……”
李秀成用尽全力,将洪宣娇托在上面。
“我愿意!”
无视飞速掠过的山峦,洪宣娇只是痴痴地凝视着眼前的爱人……
……
激战两天,奋死拼杀。到头来,却是鸡飞蛋打。
李秀成逃了,冀州兵升官进爵的路,断了!
从疯狂,到失望,冀州兵个个垂头丧气……
轰然响声,惊动刚要入睡的冀州兵。
“什么情况?”
“快拿火把!”
“报!有人从山顶坠落!”
“什么人?”
“报!敌酋!李秀成!坠崖!”
“什么?!”几近疯狂的高干,两眼突然放射出精光。
“噌”地窜起,拨开众将士,冲了过去……
岩壁下。
李秀成仰面而躺,嘴角,淌出暗红的血……
洪宣娇,趴伏在李秀成的尸体上,深情地凝望着心爱的人。
伸出手,轻轻抹去李秀成脸上的尘土。
高干,被这一幕惊呆了。
誓要擒杀李秀成,却被他在绝境中,逃出生天。
而当高干绝望近乎癫狂之时,李秀成竟然又出现在面前!
可是,高干并未感受到擒杀死敌的喜悦。李秀成虽然身死,但他嘴角上,竟似挂着嘲讽的笑意,让高干无法正视。
“抓……抓住她……抓住哪女子……”
冀州士兵,挺着刀枪,小心地围拢过去。
洪宣娇依旧柔柔地擦拭着李秀成的脸颊。“秀成,天国好美,我们一起去……”
寒光!
洪宣娇抽出匕首,刺进自己的心窝。
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
起于微末不争锋
代主涉险立奇功
慧眼识才难不避
千秋万古忠义名
李秀成,洪宣娇,飞向他们心目的天国……
……
河南尹,荥阳城。
刘芒,端坐。
在刘芒的对面,袁谭局促不安。刘芒几次请他坐下,袁谭却不敢。但是,站着,两条腿却已不听使唤,不争气地颤抖着……
“显思公子,坐吧。”
袁谭鼓足勇气,终于开口:“……刘太尉……”他的声音,也在颤抖。“您……真的……放我走?”
刘芒肯定地点点头。“说过的话,岂能食言。不过,我希望显思公子在走之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并冀之战,双方将士,死伤数万。而饱受战火蹂躏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这一仗,究竟因何而起,我想听听显思公子怎么说。”
“……”让袁谭回答这个问题,简直比被杀还痛苦。
可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袁谭的嘴巴慢慢地张开……
“袁谭,知错了……”
“呵呵,显思公子知错,那袁大将军却觉得自己对得很呢!”
屋里阴冷,袁谭却是汗流浃背。
“……若有机会,袁谭必向父亲进言,休兵止战……”
“嘿嘿,在袁大将军面前,显思公子说话,怕是还不够分量啊。”
“袁谭人微言轻,但,一定不忘太尉教诲,将太尉之宽仁博爱,转达给父亲……”
刘芒微微一笑。“袁大将军若如显思公子一样开明,确是并冀二州数百万黎民之福啊!”
袁谭无言以对,唯有诺诺连声。
“待并冀战时平稳……”
刘芒故意停顿了片刻,观察着袁谭的反应。
袁谭听闻希望之音,眼中无比期待。
“只要袁大将军以大汉基业为重,早日止熄兵戈,从青兖撤军,刘某会遵守诺言,护送显思公子回归冀州。并且……”
刘芒又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袁谭。“显思公子是袁大将军嫡出长子,通情达理,宽仁厚爱。且芒与显思公子,虽初次见面,但甚感投缘。日后,若显思公子接掌幽冀,某确信,并冀二州,必能和睦共处,万民再不会受刀兵之苦,大汉必将中兴!”
袁谭当然希望有一天能执掌幽冀,但他自知没有希望。不过,既然刘芒如此说,袁谭也只能顺着刘芒说。“太尉所言,谭之所愿也!”
“嘿嘿,我刘芒绝非空口客套,皆肺腑之言矣!若有机会,芒一定力助显思公子,承继幽冀之位。”
“呃……啊?”袁谭错愕不已。
刘芒的意思很清楚。不禁承诺放了自己,还答应日后相助自己,继承父亲袁绍之位。
不管刘芒出于何等目的,对袁谭而言,都是莫大的好事!
“蒙刘太尉错爱,诚惶诚恐。谭身为阶下之囚,不敢妄言其它。愿亲笔修书与家父,言明刘太尉宽仁大义,力劝家父,早日从青兖退兵,止熄兵戈。”
刘芒微微一笑。“某没看错公子……”
袁谭,虽是袁绍的儿子,却性情急躁,才疏智浅。
与其杀一无谋袁谭,不如将其放回冀州。即便袁绍世子之位轮不到他袁谭,也可能因此在冀州搅起一场血雨腥风,刘芒何乐而不为?
……
河内一战,兵马损失虽重,但全歼冀州河内集团,收服河内东部之地,无疑是巨大的胜利。
涉国方面,也已传来简要战报。
徐晃陈玉成部,在本次战役中,承担最危险、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虽然折损大半兵马,有效牵制了邺城敌军,并且斩杀敌将淳于琼,出色完成了任务,当然是巨大的胜利。
战役尚未结束,刘芒简单回复徐晃陈玉成,勉励一番,待战事结束后,自然记首功一件。
河内各部,重任在肩。各部将领,均有功劳,暂不便召回面见,先以谕令勉励,功劳日后评定。
刘芒特地召见了岳飞岳云父子。
岳飞成熟稳重,刘芒对岳飞的能力,没有任何质疑。
但是,岳飞能力再强,毕竟是刚刚投军。贸然擢升提拔,有违军中制度,也容易引起其他将领异议。
命其为太尉府司马,暂在司州副都督徐达帐下,参与军务,主要参与河内对冀州一线防御。
岳飞的义子,小将岳云,虽刚及束发之年,但力大无比,勇猛善战。授予校尉,命其暂在岳飞麾下效力。
……
滏口陉和河内两地,是本次战役的关键所在。
两处战事,关系到冀州大本营邺城之安危,袁绍纵有吞并青兖之心,也不能不顾老家。
徐达,在荡阴一带,做出积极备战之势。逼迫袁绍,从青兖两地撤军。
主动权已掌握手中!
正在此时……
嗡……
系统传来噩耗!
李秀成,战死!
洪宣娇,战死!
如晴天霹雳!(未完待续。)
第0676章 郝昭坚守狼孟城
刘芒摔倒在地,口中不停地重复呼唤着李秀成的名字。
杜如晦等幕僚不知所措。
事出突然,井陉战报尚未传来,众人不知详情。
“井陉有变故?”
“战报未至,主公如何知晓?”
杜如晦少年老成,急召众幕僚及宿卫统领高宠、宇文成都。“主公必得密报,情况未明,任何人不得妄加猜测。二位统领,约束宿卫各部,严加保护主公,不得走漏一丝风声。”
高宠、宇文成都,领命而去。杜如晦又命人火速飞鸽晋阳,询问详细情况……
……
井陉战事,并未因李秀成洪宣娇之死而止熄,且更加焦灼。
受李秀成牵制,冀州军错失进攻狼孟的最佳时机。
伤亡过千,贻误战机,但“擒杀”李秀成,也是大功一件,逢纪建议立刻收兵,退回井陉县。
“收兵?!”高干脸上疤痕愈显狰狞。“我部死逾八百,伤近两千,粮草消耗难以计数,仅仅得了百余敌人尸首,让我退兵?绝无可能!”
高干不停逢纪劝阻,强令出兵!
“把李秀成和那女贼尸体,涂以白灰,捆绑于木架之上,某要让并州军看看,阻挡我大军脚步的下场!”
“全军加速前进,势必摧毁狼孟!”
……
冀州大军,急速穿越井陉,直抵狼孟城下。
狼孟守将郝昭,接到李秀成的军令,早已严阵以待。
只是,李秀成洪宣娇迟迟未率部退回,郝昭无比担心。
得报冀州军前锋已逼近,郝昭心头一紧:李秀成凶多吉少!
“报……”斥候颤声奔入,“报……李帅……李帅……”斥候已泣不成声。
郝昭疾奔上城。
城外,冀州大军蜂拥而至。
鼓号连天,旌旗漫山遍野。狼孟正门外,敌之中军,阵列分明。敌阵前面,高架起两支长杆,长杆上面,各捆绑着一具尸体,正是李秀成、洪宣娇的尸身!
郝昭痛叫一声,险些跌落城下……
和徐达一样,郝昭是李秀成发现并一手提拔的年轻将领。
知遇之恩、教诲之恩,使郝昭对李秀成的感情,已超越从属、兄弟之情。
城下,冀州兵,咆哮不止:并州兵听清了,你们的统帅李秀成已经被我军擒杀,负隅顽抗,李贼就是下场!开城请降,唯一出路!
冀州兵一遍遍叫嚣,狼孟城上,已是哭嚎声一片!
井陉驻军,上至将校,下至刚入伍的新兵,都是李秀成亲自调教的属下。李秀成,外表冷峻,内心火热。严格操训的同时,对麾下将士,关爱有加。
井陉将士,视李秀成为父兄。遥见其尸身被敌所辱,悲愤难当。
全军将士,提刀端枪。
“郝校尉!下令吧!我们要给李帅报仇!”
“放开我!我要出城!”
“出城!出城!抢回李帅遗体!”
“校尉!求你了……下令开城……我们要给李帅报仇啊……”几个跟随李秀成已久的老兵,以头抢地,哭嚎哀求不止……
郝昭何尝不想为李秀成报仇。但是,为将之责任,提醒郝昭,确保狼孟城安全,重于一切!
李秀成传来的军令,严令郝昭,不论发生何事,在援军到达之前,不得出城与敌决战。
李秀成已死,不能复生。
遵守军令,保证狼孟,是李秀成的心愿,也是对李秀成洪宣娇最大的慰藉。
“郝昭和诸位兄弟一样,受李帅提携关爱。李帅对于吾等,如父兄。为保井陉、为保狼孟,李帅不惜性命,孤军牵制敌军,为晋阳援兵,争取了时间。我军贸然出战,敌众我寡,不仅不能为李帅报仇,狼孟也会失守。李帅在九泉之下,亦难瞑目……”
郝昭边说边流泪,全军将士,无不泪流满面。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敌人暴虐李帅遗体?”
“我们要为李帅报仇!”
郝昭抹去泪水,高擎长剑。
“李帅的仇,一定要报!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出城,一定要坚守到晋阳援兵到达。只需坚守一日,苏帅援军抵达,大破敌军,才能给李帅报仇!”
……
冀州兵发起强攻!
高干已近乎疯狂,强令各部,从三个方向,同时向狼孟城,发起猛攻!
每个进攻方向,四个梯队,不间断进攻。
狼孟城上,每隔十步,摆放一盆炭火。
点燃的火箭,带着守城将士满腔怒火,射向蜂拥而至的敌军!
一拨拨的进攻,被击退。
冀州军后续进攻梯队,立刻顶上。
狼孟城下,堆积了数以千计的冀州兵尸体,但冀州军的攻势,未有丝毫减弱。
狼孟城上,一个又一个守城战士倒下,更多的战士冲了上去!
激战,已持续三个时辰。
并州军准备虽然充分,但冀州军进攻,根本不计伤亡。
虽然损失数以千计,但冀州军疯狂的进攻,也取得效果。
狼孟城所处地势,东高西低。
四面城墙,虽在同一水平面,但由于东面地势较高,城墙相对高度较矮。
冀州军以东部为突破口,聚集了大量云梯。
城下,数千长弓掩护,大批冀州兵,攀援云梯而上!
城墙上,守城将士,被敌方弓箭压制得难以抬头,更无暇点燃火箭进行防御。
一批批手持长杆的将士,冲了上去,企图将冀州军云梯推翻!
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守城将士,被射得如同刺猬,惨死在城头!
冀州军,越来越接近城墙!
狼孟,危险!
一个小校,自幽州上谷沮阳起,便是李秀成的部下。随李秀成征战几年,获升小校。眼见敌军已经要爬上自己驻防区域,小校暴瞪血红双眼!
“兔崽子!老子和你们拼了!”
一声吼罢,小校猛地抱起燃烧的火盆!
“呲呲呲……”
高温烈焰,瞬间将其须发烧成灰烬!
“呼!”
小校衣甲,蹿腾起火苗!
“啊……”
小校狂叫着,扑向冀州云梯!
“啊……”
炭火倾泻而下,云梯上的冀州军被烧得狼哭鬼嚎!
小校已燃成火人,狂啸着,紧紧抓住云梯!
云梯,点燃了!
冀州兵,被眼前一幕震惊了!
冀州军,终于胆寒,又一拨进攻,被击溃……(未完待续。)
第0677章 连珠三箭无可避
狼孟城即将攻破之际,冀州军竟然溃败下来,高干大怒!
挥刀斩杀带队部曲,正要下令再次发起进攻,突见斥候飞奔而至。
“报!西面十里,发现敌军援兵!”
“援兵?多少人马?”
“约有千余。”
高干冷喝一声。“千余兵马,阻我大军,妄想!来人!”
吕威璜应声领命,带队拦截并州援军,高干大刀再举,下令攻城!
冀州军不计损失,攻势之猛,令狼孟城中,从军多年经历无数次恶战的老兵也不禁骇然。
双方的伤亡,在急剧增加。两军将士的体力,在迅速下降。
但是,冀州军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只需坚持下去,狼孟早晚要被攻陷!
“坚持住!援军就要到了!”郝昭在城墙上奔跑着,嘶哑地吼叫着。
虽然尚未看到援军旗帜,但是,西传来的呐喊声,已渐渐清晰,援军,就要到了!
城下,高干一手提刀,一手揽缰,控制着跃跃欲试的坐骑,只待狼孟城门打开的那一刻,高干定要第一个冲杀进去!
“快!进攻!进攻!”
高干已经看到,几架云梯上,冀州兵已陆续攀爬上城!
突然!
西面冀州军阵,大乱!
史万岁如怒吼天尊,势不可挡。
冀州军一层又一层,史万岁一把拽掉头上兜鍪。
“挡我者,死!”
暴吼一声,大刀横抡,面前一将惨遭腰斩!
吕威璜率部来截,见史万岁勇猛,吕威璜不敢硬敌,急命各部,四面围堵,欲困住史万岁。
史万岁从阳曲赶来,所部不过千余人。而拦截之敌,足有五千人之多,史万岁部陷入苦战。
高干见并州援军已被困住,大喜。
“攻城!攻下狼孟!”
狼孟城,已堪堪欲破。冀州军,准备用一波最猛烈的攻势,一举拿下狼孟!
突然!
西南,呐喊声大振,冀州军阵松动!
“什么情况?”
“报!敌晋阳援兵到了!”
“晋阳援兵?苏烈?来得好!”此时的高干,似已入魔障。
已全然不顾战局走向,只想着擒杀苏定方、花木兰等人,已泄心头之愤。
“攻城!继续攻城!”高干大刀一挥,命令各部继续攻城,自己率中军千余人,直扑西南,拦截晋阳援兵……
晋阳接到信报,第一时间,发兵支援井陉。
昼夜兼程,终于赶到狼孟!
晋阳援兵先锋,领兵之将,枣红马大红袍,飒爽英姿,花木兰杀到!
花刀滴血,征袍卷动,花木兰左劈右砍,杀得冀州军人仰马翻。
“贼婆!来得好!”高干狞笑一声,催马摇刀就上……
花木兰杏眼通红,香腮挂泪。
在途中,得报李秀成洪宣娇死讯,花木兰几欲哭死。但她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这不过是敌军故意散布的扰乱军心之计。
手中花刀,片刻不停,一双泪眼,四处搜寻李秀成洪宣娇的踪迹。
猛然间,见对面冲来一将!
这敌将,身披黄金铠,面带黄金面具,正是敌将高干!
“狗贼!”
花木兰喝骂一声,挂刀摘弓,抬手一箭!
“咔!”
高干的武艺,在冀州军中,也是少有匹敌。长期镇守井陉,素知并州主将本领。见花木兰摘弓,早有防备。
大刀一挥,磕飞羽箭。
花木兰一箭未中,并不慌乱,探手身侧,从箭壶中抽出三支羽箭。
“狗贼!”
喝骂声未落,第一支羽箭已然射出!
箭如疾风,直射高干心窝!
高干急舞长刀于身前,挡住羽箭。
连珠三箭,乃花木兰成名绝技。三箭接踵,一箭更比一箭刁钻!
第一箭不中,第二箭又至,直奔高干哽嗓咽喉!
高干知花木兰有神射绝技,却没料到她连续施射,速度竟然有如此之快!
急忙扭头躲避,只觉一道劲风,紧贴颈间而过,有如刀割!
高干“啊呀”惊叫一声,虽躲过毙命一击,却惊得魂飞天外!
高干惊魂稍安,刚刚扭转身子,花木兰第三箭已到!
连珠三箭,一箭更比一箭快!箭箭索命!
想当年,猛如高宠,尚且避无可避,高干岂有躲避的可能?
羽箭呼啸,直奔面门!
冰冷、森寒的箭头,飞旋着!在高干的瞳孔中,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这第三箭,就是阎王发出的勾魂之令,没有拒绝的可能!
“狗贼!受死吧!”
连珠三箭,家传绝学,很少使用,却从无失手。
花木兰三箭已出,摘刀纵马,直扑上前,欲收割敌之头颅!
高干心念已灰,无限惊恐间,紧闭双目,虽然知道避无可避,还是下意识仰面躲闪……
“当!”
羽箭正中面门!
高干只觉脸皮仿佛被揭去一般,脸上一阵死亡的冰寒!
一道金光,飞向脑后!
羽箭,正中高干黄金面具,将面具射飞出去!
“啊……”
高干惨叫一声,一脸腥热!
魂飞天外之际,竟然发现,自己还活着!
黄金面具,巧匠打造,坚韧无比,竟挡下这致命一箭!
高干虽然满脸是血,却没伤及要害!
连珠三箭,没能取高干性命,花木兰也是大吃一惊!
娇喝一声,花刀急舞,猛抡而下!
高干急忙闪避,狼狈之间,连躲数刀。
花木兰刀马功夫虽然不错,却并非所长。
数刀不中,心下焦急。只想着速取敌之性命,抢攻数招,招式威力却已大减。
高干魂魄归壳,脸上虽疼,但性命无忧,终于稳下心神。
“贼婆,吾正找你,你却来送死!”
挥刀反击,与花木兰战在一处。
普一交手,高干不禁惊讶。这花木兰果然名不虚传,虽是女流,却丝毫不让须眉。
二将缠斗十余回合,难分胜负。
狼孟城头,激战依旧惨烈。
史万岁部,被困于大军之中。
高干只欲速擒花木兰,见花木兰所部不过数百轻骑,其中还有近半女兵,当即大吼一声:“包围!擒下这贼婆!”
花木兰力战高干而不能胜,有心脱身,却被高干死死缠住。
晋阳先锋部,人数劣势,冀州大军蜂拥而来,顷刻之间,将花木兰所部团团包围!
高干左脸刀伤已全部崩裂,一脸血污,极其可怖。
眼见花木兰已无脱身之路,高干狂笑,更显狰狞。
手提大刀,遥遥向远处高高的木架一指。
“看!李贼与我冀州为敌,已然伏诛!而你这贼婆,也将是同样下场!”
“住口!”花木兰喝骂一声,不禁抬头眺望……
只见远处木架上,两具尸身,高高绑缚,分明就是李秀成洪宣娇!
“李帅!妹子!”花木兰痛叫一声,眼前一黑……(未完待续。)
第0678章 苏定方大展神威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李秀成洪宣娇,已经魂归天国!
花木兰承受不住如此打击,眼前一黑,险些跌下坐骑。
高干岂能放过如此良机,大喝一声,纵马挥刀就上!
“贼婆!纳命!”
“咻!”
长箭破空,呼啸而至!
高干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撤刀收招,缩颈藏头,躲过索命一箭!
不远处,一员大将,疾驰而来!
白袍银甲,雪白坐骑,手中一口剑刃长刀!
并州副都督,苏烈苏定方,率大部杀到!
苏定方长刀一挥,晋阳各部,分成几路。一路直奔狼孟解围,一路支援史万岁。苏定方纵马挥刀,来战高干!
苏定方平素冷傲,寡言少语,在军中极有威望。
遥遥望见李秀成的尸身,苏定方的眼睛红了!
苏李二将,出身不同,性格却相近。都是寡言少语,有勇有谋。
苏定方长于战略,李秀成坚韧擅守。两人共事一主,互相配合,确保大后方太原安稳无忧。
如今,李秀成为了拖延敌军,孤军牵敌,惨遭不幸。
战友身死,苏定方悲愤难耐。
高干眼看就要擒杀花木兰,却被苏定方一箭解围,大惊。
待见苏定方拍马杀到,高干嘴角一拧。
“苏烈!来得好!你我今日,一决生死!”
苏定方怒了!
吼一声:“你?也配?!”
挥刀就上!
自统帅并州军以来,苏定方多坐镇中军,很少亲自陷阵杀敌。
今日亲自率部陷阵,苏定方神威大显!
而高干,早就对苏定方恨之入骨!
苏定方老家在冀州,成名已久。袁绍多次派人招揽,苏定方却屡次拒绝。
苏氏,虽是大户,但在遍地世家望族的冀州,还算不上什么。
苏定方多次回绝了袁绍的邀请,本就惹恼了袁绍。
而冥冥中的天意,最终促成苏定方投身刘芒,更令袁绍及冀州诸人惊掉眼球。
苏烈孤傲,闻名乡里。
众人都以为,他拒绝袁绍,是嫌袁绍势力不够强大。谁能料到,他最终却追随了草根出身、无兵无将的刘芒!
当年,因为刘芒,高干和苏定方翻脸,并曾交手。
在高干眼中,苏定方不过徒有其名。
今日,没能生擒李秀成,只收获了两具尸体,高干誓要擒下苏定方。
早年的苏烈,不过是乡里士绅,杀之无趣。
今日的苏定方,已是并州统帅。斩其,足以让高干扬名天下!
高干,决意要让这个孤傲的家伙,知道冀州袁氏和冀州高氏的厉害!
“苏烈!受死吧!”
高干大喝一声,挥刀来战!
苏定方剑刃长刀,动作迅捷,招式潇洒,劈面就是一刀!
高干急忙举刀相迎。
一个要为战友报仇,一个要扬名立万。两人一出手,便使出全身解术。刀光剑影,扑朔迷离!
苏定方一击不中,变势横斩。
高干急忙架刀格挡!
“当!”
两刀相交,高干不禁狞笑。
苏烈,不过尔尔!
的确,苏定方并不以力气见长,两人交换几招,高干信心更增!
“苏烈,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吧!”
苏定方也不答话,孤傲的眼神中,更添一股冰寒。招式再变,直戳高干心窝!
苏定方变招太快,高干不敢大意,只待摸清苏定方的套路,再以力克之,急忙出刀防御。
苏定方不待两刀相交,招式又变。化直戳为力劈,又是迅捷一刀!
“嗨!”
高干发声蓄力,横举大刀,只欲一招将剑刃长刀磕飞!
却不料,苏定方招式尚未使老,刀势又变!
剑刃长刀,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突然从上转下,自下而上,变力劈为上撩!
高干变招不及,剑刃长刀已迅捷地从下方撩到高干的刀杆上!
高干用尽全力向上格挡,而剑刃长刀却从下方袭来!
高干的力道完全用反,上举之力,反而变成助苏定方之势!
“当!”
两人之力,使向同一方向。高干纵有再大力气,也难以把握住,长刀竟脱手而飞!
其势,甚是滑稽。不似是苏定方将高干的长刀击飞,反倒像高干主动把大刀抛向空中!
“啊……”
高干大惊!
他终于知道苏定方的厉害,可是,晚了……
剑刃长刀,招式再变,狠狠斩在高干肩头!
“啊……”
高干痛苦地惨叫……
“定方!我来!”花木兰杏眼通红,抬手就射!
“咻!咻!咻!”
连珠三箭,再次袭来!
“为秀成!”
“噗!”
第一箭,正中高干右胸!
“为宣娇!”
“噗!”
第二箭,正中高干左胸!
“为我夫君全家性命!”
“噗!”
第三箭,正中高干眉心!
高干,哀怨地望了苏定方、花木兰最后一眼,不甘地跌落马下,死!
高干毙命,周围的冀州军大乱!
但是,战场太大、太乱,其余冀州军各部,并不知高干已死,仍然仗着兵力优势,向狼孟城和史万岁部发起猛攻。
苏定方叫道:“木兰,射帅旗!”
花木兰抬手就射,冀州掌旗都应声落马!
帅旗一倒,冀州军崩溃之势,有如石落于水,荡起层层波纹,迅速向四周蔓延……
……
远处,史万岁以千余兵马,恶斗吕威璜五千精兵。
史万岁之勇,冀州军早有耳闻,吕威璜不敢凑近,只是仗着数倍的兵力优势,将史万岁团团围住。
史万岁虽勇,但敌人实在太多,斩不尽杀不绝……
正在危机时刻,晋阳援兵杀到,冀州溃败之势同时传来!
史万岁精神大振!
而那吕威璜再无斗志,拨马就走。
史万岁早已杀红了眼,见吕威璜要逃,立刻挥刀劈死面前两名冀州小校,纵马就追。
吕威璜哪敢迎战,死命抽打着坐骑。
“想走?不行!哇呀呀!”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吓得吕威璜心惊胆战,连胯下坐骑,也仿佛被惊飞了魂魄,在乱军中,突然暴起前蹄,险些将吕威璜掀了下去。
只这片刻功夫,史万岁已冲至吕威璜马后。手中大砍刀,有如半扇门板,闪烁寒光,淋漓鲜血,直劈而下!
“死!”
“咔嚓!”
可怜吕威璜,连人带马,被史万岁一刀劈成四段!
冀州军彻底崩溃!
苏定方,军旗摇动,并州军军令如山。史万岁率部直扑狼孟城,花木兰率部直奔李秀成洪宣娇的尸身,而苏定方率部,杀奔逢纪!(未完待续。)
第0679章 逢纪败走井陉路
冀州之败,无可避免。
远在阵后的逢纪慌了……
突袭井陉,是他的主意。虽然高干一意孤行,在石头村与李秀成纠缠,错过一举夺取狼孟之机。但这次惨败,他逢纪仍难逃其咎。
袁绍军中,惯以武将将兵,文官监军,而监军位列统帅之上。
尤其是逢纪和审配,颇有谋略,深得袁绍信任,常被委以监军之职。
不过,也有例外。
当袁绍的子侄将兵时,监军的文官,通常会主动礼让军权。
袁绍子侄一辈中,三子袁尚最受宠爱。但因其年纪尚小,从未单独将兵。
二子袁熙,能力平庸,不受袁绍喜爱,也从未单独统领过军队。
只有长子袁谭和外甥高干,做过军中统帅。而高干,统武双能,颇受袁绍器重,委以镇守井陉重任。
而今日,突袭狼孟,遭此惨败,逢纪纵有谋略,也不免心慌,该如何向袁绍交代……
“报!高将军好像阵亡了!”
“什么?”逢纪更惊,劈手一马鞭,抽在斥候的脸上。“什么叫好像?快去探明!”
“报!”又一斥候飞奔而至,“高将军被敌将苏定方所杀!”
“啊……”
高干死了?!
凉气从逢纪头顶直贯脚底,完了!
逢纪田丰审配,是袁绍最信赖的幕僚。而因田丰耿直,常常口不择言,已渐遭袁绍冷落。
逢纪倍受重用,已俨然成为冀州谋主。
如今,高干死了,袁绍一定会雷霆震怒。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轻则将遭袁绍冷落排斥,重则……
袁绍顾及名声,不会轻易斩杀下属。但是,冀州文武中,也不乏离奇失踪先例,逢纪一身冷汗……
“什么?将军阵亡了?!”殿后都尉,乃高干心腹,闻讯大怒,不顾军中法度,拍马舞刀,就往前冲,欲为高干报仇。
逢纪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惊恐的瞬间,已有了应急之策。
“来人!”逢纪迅速唤来几个亲信校尉,吩咐他们,立刻召集本部兵马。
其中一部,迅速赶往石头村,准备防御。
其余各部,立刻放弃进攻狼孟,卸下李秀成洪宣娇尸体,迅速撤退。
“监军,井陉部尚在苦战……”
逢纪嘴角一抖。“井陉诸部,负责阻敌。确保大军安全为要,不必多说!”
亲信校尉已知其意,立刻组织逢纪带领的邺城各部,准备撤退。
从疯狂进攻转为仓皇撤退,冀州军更乱了。
逢纪的部队尚未集结完毕,苏定方部已掩杀而至!
“撤!快撤!一定要带上李贼尸体!”
逢纪打马要走,苏定方已冲至近前。
苏定方沉稳冷峻,但李秀成之死,已彻底将其激怒。
剑刃长刀,仿佛挥洒漫天白雪,为战友报仇雪恨!
一个个敌人被击飞,被斩杀,苏定方已锁定逢纪!
“先生快走!”几个死忠拼命护住逢纪。
逢纪何尝不想脱身。只是,他很清楚,如此狼狈逃回邺城,与死无异。“李秀成尸体带不走,我们早晚要死!”
本次进攻狼孟,未曾请示袁绍。逢纪只想着奇袭狼孟,建一份奇功。
被李秀成在石头村拖延,错失进攻狼孟的战机。
不过,李秀成洪宣娇身死,虽然只是两具尸体,却也是不小的功劳。
逢纪本想就此收手,只是,高干执意要继续进军。
进军狼孟,可以缓解河内一带危局,损失些兵马,并不算什么。
因此,逢纪才勉强同意高干继续进兵的意见。
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高干竟丧命井陉!
损兵事小,折了袁绍的亲外甥,事就大了。
如果就这样败逃回去,他逢纪在冀州、在袁绍手下,就再无前途可言。
必须把李秀成的尸体抢运回去,才能稍微弥补他的罪过。
众校尉,也知李秀成尸体的价值,拼死命,抵住苏定方。另有冀州将士,慌忙卸下李洪二人的尸身。
苏定方见战友尸身又遭蹂躏,更加恼怒,大骂一声“狗贼”,砍翻一名校尉,直扑逢纪。
“苏烈休要仓狂!”
一声大喝,斜刺里冲来一将!
苏定方猝不及防,险些中枪。
急舞长刀,守住门户。
定睛观瞧,此人不着盔甲,三绺长髯,气度雍容。手中长枪,神出鬼没,直取苏定方!
“何人?!”
“河北卢俊义!”卢俊义答了一声,挺枪就刺。
苏定方不敢大意,舞刀相迎。二马盘旋,战到一处。
转眼十余招,苏定方不禁暗叹:河北玉麒麟,果然名不虚传。
卢俊义杀到,逢纪终于有了**之机。急命军士抬了李洪二人尸身,急速向井陉退却。
苏定方眼见逢纪脱身,有心去追,但卢俊义枪马功夫实在难缠,逼得苏定方难以脱身。
正在此时,一声暴喝,史万岁纵马舞刀杀到!
高干已死,中军大旗已倒,冀州军成了无头苍蝇。史万岁率部解了狼孟之围,反身杀回,来助苏定方。
卢俊义武艺虽高,却不敢硬敌天尊般的史万岁。见逢纪已经退走,卢俊义无心恋战。卖个破绽,跳出战局,率部就退。
“哇呀呀!哪里走!”
史万岁怒发蓬张,纵马就追。任凭苏定方连声呼唤,史万岁只是不理。
史万岁性情粗暴,极难驾驭。在并州军中,除了李秀成,少有人能约束得住着怒吼天尊。
李秀成和史万岁,性情全然不同。但李秀成治军严整,率先垂范,史万岁久在李秀成麾下,虽然不喜李秀成的性格,却不能不佩服李秀成的人品。
相处日久,史万岁对李秀成的敬意,甚至超过对主公刘芒和统帅苏定方。
而今,李秀成壮烈而死,尸身遭敌人蹂躏,史万岁气得疯了一般。哪还管苏定方的号令,只管带兵追杀,誓要抢回李秀成洪宣娇的尸身。
苏定方见史万岁孤军追敌,担心其有闪失。急命花木兰、郝昭,率部清剿狼孟一带残敌,苏定方亲自率部,赶往井陉,接应史万岁。
井陉隘路,乱成一团。
两军将士,互相追逐,互相剿杀。
史万岁率部追击一整天,只杀到石头村附近,终于看见前面逢纪的队伍!
“冀州狗贼,休走!”史万岁暴喝一声,催马就上!(未完待续。)
第0680章 逢纪毒计谋自保
在冀州幕府中,逢纪最得袁绍信任,除了善于迎合袁绍,提供参谋建议,逢纪自然也有过人之处。
冀州众幕僚中,田丰、许攸善谋,却不善统兵。
既善谋划,又善统兵作战者,首推逢纪审配。
逢纪很清楚,虽已退入井陉隘路,却不能保证顺利退回冀州。并州军,一定会趁势追击。
他早已命令亲信校尉,率部先行赶往石头村,准备阻击并州追兵。
冀州残兵,陆续退至石头村附近。
简单轻点一下,两万余大军,仅剩一万五千。
在平原战场,溃败残兵,尚能慢慢聚拢归队。而井陉隘路,别无他路,尚未归队的兵卒,再无回归可能,若非战死,只能就擒。
损失超过三成,惨败!
更惨的是,高干、吕威璜双双阵亡。
逢纪欲哭无泪……
亲信建议道:“先生,先退回井陉城,再作计较吧。”
“不行!决不能就这样回去!”高干麾下的几名校尉都尉大喊起来。
高干长期驻守井陉,手下多死忠之士。这一仗,不仅高干吕威璜阵亡,而且,井陉县部,承担主攻任务,死伤最多,这些校尉都尉怎能轻易言退。
高干已死,逢纪的亲信哪还把高干的亲信当回事,大声斥责道:“尔等何人?敢对先生如此无礼!”
“吾等誓要为将军报仇!”高干的亲信,并不退让。
一时间,同一军中的两支队伍,竟呈剑拔弩张之势。
“不要说了。”逢纪阴沉的脸,先喝退自己的亲信。
又换了一付和气的面容,对高干的亲信道:“高将军壮烈,逢某亦是心如刀搅。诸位所言极是,这个仇,必须要报!”
高干的亲信听逢纪如此说,更觉悲壮,振臂高呼:“报仇!报仇!”
逢纪老谋深算,道:“敌军侥幸得胜,必忘乎所以,前来追杀。我们可效仿李贼之计,在这里,伏击追兵。”
“对!伏击!报仇!”
逢纪当即吩咐,高干几个得力亲信校尉,率小部分兵马,埋伏在石头村。其余大部,由逢纪率领,假意东退。
……
逢纪刚刚安排部署完毕,史万岁已率部追杀而至。
刚到石头村,直听得井陉隘路中,杀声大震!
石头村和东面井陉隘路中,冀州伏兵齐冲而出!
卢俊义纵马挺枪,直取史万岁!
史万岁始料不及,所带部下又少,瞬间大败。
全仗着一身勇武,史万岁拼命杀出重围,向西败去。
伏击奏效,冀州军军心稍振。
高干的几个亲信校尉,对逢纪也是深表佩服。
“元图先生,接下来,该当如何?”
逢纪果决地一挥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敌败退而走,一定以为我军埋伏已经撤去。我军只需重施故技,继续在此设伏,定能再次破敌!”
“好!就依元图先生之意!”
初次设伏获得胜利,高干的亲信校尉,对逢纪言听计从。
逢纪命几名校尉,率领数百井陉县兵士,继续埋伏在石头村。而逢纪自己,仍率大部,向东退去。
……
逢纪部退入井陉东段,有上次伏击成功的经验,各部不待逢纪发令,立刻各寻隐蔽之处。
逢纪却突然下令:“继续赶路,不得停留!”
众将不解其意,逢纪从怀里抖出一纸信报。“敌军大部正赶来井陉,速退!”
“可是,先生,井陉县部数百兄弟,尚在石头村设伏。”
“伏兵事小,全局事大,不必多言!”逢纪在军中地位极高,高干吕威璜战死,余下众校尉,哪敢再有质疑。
虽然心中不解,怎么突然有了信报,但众校尉都尉,还是遵令,迅速向冀州退去……
逢纪当然没有得到信报,急令退兵,乃是另有所图。
并州军前番中了埋伏,皆因追敌心切。吃一堑长一智,并州军绝不会再次上当。
兵势已败,纵然再次设伏,也无法挽回井陉之败,只能徒增伤亡。
而更重要的,高干阵亡,事关重大。
逢纪反复思量,单靠李秀成洪宣娇的尸体,根本无法为自己的过失开脱。
逢纪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井陉之战的所有过失,推到高干身上!
高干已死,无有对证。但他手下几个亲信校尉还活着,是个大麻烦。
让他们留在井陉送死,然后再凭三寸不烂之舌,才能熬过袁绍这一关。
至于高干所部那些低级的小校和兵士,根本不知事情原委,袁绍也不会深究到这一层。
……
史万岁引残兵败回,途中遇到赶来接应的苏定方。
史万岁性情虽然暴躁,但在并州军中久了,很清楚军中律例,也知道自己贸然追击,中了埋伏,折损兵马,触犯了军律。
赶紧翻身下马,跪伏请罪。
苏定方摇摇头,叹口气。“唉,秀成之死,苏某心中之痛,不亚于你。换作苏某,也按捺不住,要斩尽敌人,为秀成报仇。此番冒进,记汝一过,起来吧。”
史万岁闻言,更觉心塞。天尊般的汉子,竟泪奔而出。“都督!我们要给李帅报仇啊!”
史万岁泪涌,惹得苏定方冷面带湿。
强忍悲痛,挥手,命斥候迅速前行探查。
穷寇莫追的道理,苏定方焉能不懂。
但是,这次井陉之战,提醒了苏定方。
冀州兵马众多,单靠固守狼孟、盂县、阳曲三地,难以集中优势兵力,防御难度太大。
目前,主公刘芒的战略重点在司隶一带,并州太原一带,无法保证充足的防御力量。
若冀州再次集结重兵,强行冲击。凭借并州将士之勇,虽可保井陉,却难免大量伤亡。
若想以劣势兵力,确保井陉安稳,必须寻求更主动的防御策略。
而石头村,就是苏定方设想的主动防御基地。
这个想法,是李秀成之死给苏定方带来的灵感。
想到这儿,苏定方不禁黯然垂泪……
“报!石头村,有小股之敌设伏,敌军大部,已远远东退!”
“啥?兔崽子们还敢待在石头村?!”史万岁大吼一声。“都督,某请一支将令,一定将那群兔崽子全部斩杀!”
石头村,不能任由敌军占据。
前番一战,高地上的石头已被李秀成等勇士用得差不多了,此时正是破敌之机。
“太原副将史万岁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一部,火速赶往井陉。先行封堵井陉东段隘路,随后夺取石头村!”
“得令!”
史万岁一跃而起,转身要走,苏定方又将其叫住。
眼中,泪光闪烁。冷峻的腮边,急速鼓动几下,苏定方用冰冷的语调,补充一句:“敌军全部斩杀,以祭秀成!”(未完待续。)
第0681章 硝烟散去悲痛更重
晋阳信报,终于传来。
噩耗,也得以确认。
刘芒的房门,紧闭。
众将和幕僚,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杜如晦吩咐高宠和宇文成都,各带宿卫,轮流在门外值守,昼夜不离,一旦主公刘芒打开房门,立刻通禀。
苏定方,将井陉战况,完整上报。
俘虏歼灭敌军近万,斩杀敌将高干、吕威璜。己方伤亡近三千,李秀成、洪宣娇牺牲。
从双方折损情况看,无疑是一场大胜仗。
但李秀成之死,让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一层灰暗。
李秀成,是军中仅次于苏定方徐达的统帅之一。他的死,对主公刘芒的打击,极其巨大。
亲随之人也暗自疑问,为什么晋阳信报尚未传来,主公刘芒便似得知李秀成死讯。
众人不敢议论此事,只能暗自推测,主公刘芒,位极人臣,一定还有信息渠道,提前得知了消息。
刘芒紧闭房门,谁都不见,甚至不吃不喝,众属下在门外劝说,均被刘芒喝退。
刘芒的声音,干涩嘶哑,众人无不担心。
杜如晦心计更多,低声建议道:“主公与秀成将军情义深厚,吾等难以劝动,不如遣人速回洛阳,请几位夫人前来。”
众人附议,立刻派快马疾驰洛阳。
家中四位夫人闻讯,大惊。
婉儿袭人,都急着要去卷县照顾刘芒。夫人长孙无垢,乃一家之主,更加沉稳谨慎。思忖一番,命尚仪夫人上官婉儿和尚服夫人杨玉环,赶去卷县,陪伴照顾。
婉儿机灵,玉奴儿心巧,两位夫人到来,终于劝得刘芒,走出房门。
只几天功夫,刘芒整个人已瘦了一圈。
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声音嘶哑,发声似泣血一般。
主公走出房门,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战事尚未结束,徐达杜如晦急忙汇报战局情况。
袁绍各部,除颜良文丑部,已全部退守冀州。
据初步统计,河内、涉国、井陉三战,共毙敌万余,伤敌难以计数,俘虏敌军约两万人。
俘虏敌河内主将袁谭;毙敌涉国上将淳于琼;毙敌井陉主将高干、裨将吕威璜。斩杀校尉以上将领百余人。
己方收复河内全境,损失甚巨。
井陉主将李秀成,将领洪宣娇牺牲。狼孟防御战,郝昭负伤;涉国一战,陈玉成负伤。好在二将均无大碍。
阵亡低级校尉数十人、士兵六千余人,伤者逾万。
这一仗,虽然获得胜利,但己方伤亡,也着实不小。
总体看,并冀之战,并州虽占据主动,但从损失上看,也是势均力敌的一战。
冀州分兵并州兖州,双线作战,尚且给己方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其实在之强,可见一斑。
兖州方面,颜良文丑一部,仍被困在历城。曹操对历城,围而不打,其目的,无非是想以此为筹码,与袁绍进行谈判。
刘伯温道:“曹孟德够精明,主公与其联手的同时,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啊。”
袁绍实力太强,曹操不敢太过张狂,以免将袁绍敌对的矛头,完全引向兖州。
曹操在兖州重挫袁绍的同时,已开始琢磨善后之事。换一个角度看,曹操不吞掉颜良文丑一部,就是不想彻底开罪袁绍。其目的,无非是希望并冀的矛盾进一步加大,而他从中渔利。
曹操之心,奸诈。
但是,如今乱世天下,哪一路诸侯,不是这般心思?连刘芒自己都承认,也希望把曹袁之间的矛盾挑大,而自己坐收渔利。
乱世纷争,诸侯之间的征战,特点就是打打和和。
冀州袁绍,虽然两线作战均告失败,但其实力任居天下诸侯之首。洛阳方面,也不能不采取适当的手段,避免将矛盾完全引向自己一边。
“主公,袁谭之事,该如何处理?”
刘芒曾向袁谭许诺,放其回归冀州。
但是,李秀成之死,让刘芒痛彻心扉。他甚至想过,要杀袁谭泄愤。
最终,越来越成熟的刘芒,做出了理性的决定。
“派人,和冀州联络。用袁谭换回秀成遗体……”一提起李秀成,刘芒双眼再次泛红。
杜如晦谨慎地提醒道:“主公,高干的尸体,尚在井陉。”
提起高干,刘芒恨得牙痒。
少年之时,刘芒倍受高氏一门欺辱。
但是,高干毕竟已经死了。他的堂兄弟,高支、高花,也都死在刘芒手中。大仇,也算报了。
刘芒不会干那种鞭尸挫骨的事,摆摆手,示意将高干的尸体,一并送还冀州。
苏定方信报中,还提到在石头村设立防御基地一事。
早在夺取太原之时,并冀双方就曾在井陉展开过激烈的战斗。
那时,刘芒就曾考虑过,在井陉隘路中,设置防御屏障。
经过多次考察,最适合的地点,就是石头村一带。
但是,修关隘,屯驻兵马,并非简单之事。
石头村,距离狼孟等地,有近一天的路程。
在那里驻军,最主要的问题。是粮食补给和官兵日常生活。
石头村土地稀少,无法自给自足。大规模驻军,粮食补给完全要靠太原供给。
而且,修筑关隘,也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
以前,刘芒手头一直很紧,根本没有这个财力。
现在,财政稍显宽裕,但仍不容乐观。
李秀成之死,终于让刘芒下了决心,再困难,也要实施这一计划了。
命宇文恺随支援太原的部队,赶往井陉,尽快拿出建筑关隘的方案。
……
杜如晦受命,在河内与冀州交界之处,与冀州方面派来的荀谌谈判,并达成协议。
用袁谭,高干吕威璜的尸体,换回李秀成洪宣娇遗体。
安葬李秀成之地,是刘芒亲自选定的,是河东的王屋山。
李秀成,虽然没到过王屋山。但那里,更清静肃穆,傲立于群山之中,可以免受杂人打扰。
时迁,就埋葬在那里。
有时迁这个话痨作伴,在天国的李秀成、洪宣娇,不会寂寞。
战争,总要有牺牲。
王屋山,以后就作为英灵们的安息之所吧……
李秀成、洪宣娇的尸体,已经运回。
厚棺巨椁装殓,刘芒要亲自扶棺,将英烈遗体,运往王屋山。
“大哥哥,我也要去,为洪姊姊送行。”
是静儿。
甄氏,蒙洪宣娇相助,才得以逃出冀州。
静儿,已经十二岁了。虽然年纪还小,却已渐渐成熟。
刘芒不能拒绝她的心意,缓缓点点头。
刘芒亲自扶棺,陈玉成,及曾受李秀成提携的徐达、郝昭、穆山等人,为李秀成抬棺。
灵柩,启程……
?(未完待续。)
第0682章 巧做安排解心伤
王屋山上,幽静的如画之地。
英灵,安葬。
几户井陉老兵,自愿常驻王屋山,为李秀成守灵。
李秀成、洪宣娇的两座坟冢,亲密相邻。
生,未能结为伴侣。
死,终归于一处……
刘芒率领众人,跪拜英烈。
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为英灵的坟冢,披上素洁的新装。
苍茫中,李秀成的墓碑上,新题刻的字迹,格外醒目。那是刘芒亲自向小皇帝刘协请求,为李秀成授予的谥号——汉,忠侯。
铜镜震动,系统发来一条信息:
得知噩耗,安慰无言,填长相思一首,以为纪念:
微末将,出沮阳,愈是艰难愈刚强,义烈李忠王;
情深深,意长长,魂归天国似故乡,宣娇殉情郎。
……
曹操,最终让开一条通路,放颜良文丑部,回归冀州。
而袁绍的队伍,也退出黄河北部的青州,将平原城一带,让还曹操。
并冀兖三方之战,终于告一段落。
并州和兖州,虽然蒙受不小的损失,但毕竟是胜利一方。
朝廷中,原本中立的朝臣,大量倒向刘芒一方,袁绍的势力,大受打击。
司徒士孙瑞,终于意识到,自己选错了边,站错了队。抑郁成疾。好在其为官已久,颇有政治头脑,主动请辞司徒,以求余生安稳。
司徒一职,由原太常卿赵温接任。
曹操,作为盟友,与刘芒共同对抗袁绍,自然要获得相应的政治利益。
刘芒举荐荀彧为太常卿,但曹操离不开荀彧,不想让荀彧留在朝中,因此,荀彧只挂虚职。
范仲淹,出任太常少卿,代理太常寺事务。
包拯,不负所望,担任兖州赈济使,出色完成任务,回归洛阳,受命接替范仲淹,任河南尹。
贾逵,任河南尹丞,协助包拯,署理河南政务。
于成龙,出任河内郡守。
……
这一年的冬季,大雪频繁。
瑞雪兆丰年。
但是,刘芒宁愿将这些大雪,看作是上天对李秀成的哀悼。
新年将至,府中少了迎接新年的欢笑,谁都不敢大声喧哗。
刘芒一直郁郁寡欢,无垢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婉儿心计多,向无垢建议,让妩媚乖巧的杨玉环,多陪陪刘芒。
终于,刘芒的房中,传来琴声!
无垢和婉儿对视一眼,稍感安慰。
可是,这琴声,怎么如此哀婉?
无垢走了进去,只见杨玉环正轻拨胡琴,刘芒负手,静立窗前。
无垢轻声道:“玉奴妹妹,换只曲子吧。”
刘芒转过身,道:“是我让她弹的。”
无垢不再说话,只是担心地望着刘芒。
“唉……”
刘芒终于转过身,对杨玉环微微点点头,示意一下,杨玉环知趣地退了出去。
“夫君……”
无垢将刘芒轻轻拉至卧榻边,坐下。
刘芒拉过无垢的纤纤玉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
无垢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刘芒的脸颊。
刘芒轻轻亲吻着无垢的手,眼中却又泛起泪花。
“夫君……”
刘芒摇摇头。“我……只是怀念秀成,他……和洪姑娘……尚未成亲,就走了,老天不公……”
“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为了心中所愿,不惜生命。李将军和洪姑娘,亦是如此。只是,没有几个主公,如夫君一般,对属下如此怀念。这,是李将军和洪姑娘之幸。”
每每遇到打击,无垢总能从侧面开导劝说。从无垢这里,刘芒能得到别处无法得来的安慰。
可是,李秀成之死,打击太大。虽得无垢抚慰,刘芒心中之痛,也无法完全消除。
婉儿最是聪明,眼珠一转,对无垢耳语几句……
……
新年,悄然而至。
系统,如期发来信息:
夏历乙亥年,正月初一,暨公元195年1月29日。
恭喜星主年长一岁!
新年开启,一年来,星主勤修文武,武力+2,智力+2
五围变化提醒:
统御:75
武力:78
政治:70
智力:72
魅力:88
五围总计:383
五围总和达到380,开启召唤人才所在地点信息。
新年特别赠送,特殊人才二星召唤机会一次,限新年当天使用。
召唤人才成功!
类型:特殊
姓名:未知
原属时代:北宋
特点:教育、奠基
现在地点:河南尹谷城
召唤星级:二星
附带人数:一人
系统并未如往常一样,发来人才激活提醒信息。不过,刘芒也并未想太多。
……
“报!祁县乔致庸求见。”
“哦?快请!”
刘芒与乔致庸,曾歃血为盟。乔致庸数次慷慨相助,帮刘芒渡过经济难关。刘芒对其,不仅是敬重,还心存感激。听说乔致庸来了,赶紧降阶相迎。
为了和荆州、南阳做粮食贸易,这一年来,乔致庸大多待在谷城、新城一带。
新年将至,乔致庸本该赶回老家过年。但粮食贸易,事关重大,乔致庸无法脱身。
乔致庸这次来访,乃是无垢和婉儿有意安排。
刘芒难以摆脱心伤,无垢和婉儿无计可施,才想到请乔致庸来劝说开导刘芒。
果然,乔致庸一到,刘芒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乔致庸是富可敌国的富豪,但是他懂刘芒府中的规矩,不敢携带厚礼来访,只给老夫人带了几包滋补品,给刘芒的两个女儿,带了新奇的小玩意。
两人吃酒说话,刘芒心情渐渐开朗。
无垢和婉儿,适时出言提醒。
刘芒想起了,要撮合乔致庸和刘虞的侄女刘舒一事。
一提起刘舒,乔致庸竟然知道此女。
“可是现在谷城,高高瘦瘦那个女子?”
“正是。乔兄认识她?”
乔致庸不好意思地笑了。“在谷城见过,那女子,好高,所以印象颇深。”
刘芒到洛阳后,特地将刘虞族人,迁来河南,安顿在洛阳附近的谷城。乔致庸往返于谷城、新城之间,曾见过刘舒。
刘芒和各种人物打交道多了,察言观色的能力愈发强了。从乔致庸的笑容中,刘芒已看出,乔致庸认可这个女孩,起码是不排斥。
这就好办了。
婉儿见刘芒情绪高了,赶紧建议道:“趁着新年,咱们去趟谷城,看看那高个子姐姐吧,也好让乔当家仔细端详端详。”
“好主意!”刘芒当即表态。
乔致庸却有些脸红了。“呃……大过年的……乔某没什么准备,就这样去,不大好吧……”(未完待续。)
第0683章 乔致庸相亲
乔致庸富可敌国,他要送礼,那就送好了,刘芒也没多问。
乔致庸对刘舒印象不错,才最重要。至于刘家嘛,刘虞死后,家已败落。能将女儿加入乔氏这样的大户,也是福分了。
刘芒带着无垢婉儿,和乔致庸一道,赶去谷城。
得到刘芒厚待,仇人公孙瓒已死,刘氏一族,渐渐走出刘虞死后的阴影。
刘芒是刘氏恩人,是刘氏唯一的依靠。
刘芒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他来贺年,刘氏自然要举家出迎。
刘氏一家,虽没见过乔致庸,但早就听闻祁县乔氏的名头。更何况,乔致庸是陪刘芒而来,刘氏一家,自然也要以上宾之礼相待。
都是汉室宗亲,刘芒携二位夫人同来,刘舒无需回避。
高高瘦瘦的姑娘,虽经历家破之痛,但仍不失端庄大方,亲自奉上酒水,稍带些许紧张。
乔致庸赶紧起身称谢,表情上,已露出心仪之意。
刘芒一行,在刘氏家长和刘舒的陪同下,查看刘氏宅院。
院子不大,但还算规矩整洁。
刘芒微微颌首,乔致庸却摇摇头。“这院子有些局促嘛。”
这院子,是刘芒所赠,刘氏家长赶紧表态:“不小了,很好呢。”
乔致庸对刘芒道:“太尉,乔某在谷城,有一所宅子,位置更好,更宽敞,如不嫌弃,就赠予太傅一家吧。”
不仅是刘氏一家人,便是刘芒,也大吃一惊。
土豪就是土豪啊!
一出手就是一所宅子啊!
刘氏惊得连声推辞,刘芒却爽朗大笑。“乔当家所赠,就收下吧。”
重新坐下喝茶,刘氏家长仍惶恐不安,连称“使不得”。
刘芒说出乔致庸欲续弦之事,刘氏家长喜出望外。
刘氏家业已败,能得刘芒做媒,与祁县乔氏联姻,哪还能说不。
外间,无垢婉儿,也将此事说与刘舒。祁县乔氏,家大业大;乔致庸一表人才,自是上佳夫婿。但刘舒姑娘毫无心理准备,羞臊不堪,内心既欢喜又慌乱。
“哗啦!”
刘舒这丫头,本就笨手笨脚,喜上加慌,把一套崭新的瓷器,碰到地上,摔得粉碎。
这套茶具,是刘芒赠予的,在这个年代,还是稀罕之物,一直没舍得用。
今儿,刚一拿出来,就寿终正寝了!
刘舒傻了,愣在哪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刘氏家长,尴尬无比。“这丫头,啥都好,就是手脚笨呢。家里能打碎的,都被她打碎了……唉……”
刘芒大笑:“哈哈哈,不错,新年新气象,岁岁平安嘛。”
乔致庸实在忍不住,也笑出声来。觉得此时发笑,有些不妥,赶紧迎合刘芒道:“对,对!打得好,打得好!”
换做别的姑娘,此时也许要哭了。
可这刘舒姑娘,回过神来,歉意地笑笑,慢慢地蹲下,捡拾着瓷器碎片。
慢条斯理地,好像这祸根本不是自己闯的。
纤长的手指,一片一片地捡拾着,不像是在收拾残局,倒像是在山水间,采摘花草。
刘氏家长,爱惜又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生的时候,就晚了好几天,打娘胎里,就不知道着急,唉……”
乔致庸久历商场,接触过各种人。女子也见过不少,但多是商人大贾家中女人,泼辣轻佻张扬,气质怎能和汉室宗族之女相比。
在乔致庸眼里,这刘舒姑娘,收拾残局,都透着一股优雅,心中又添几分好感。不禁赞一句:“只有大家闺秀,才如此从容。”
“哈哈……”刘芒笑道,“对!乔兄总结得好,从容、优雅!”
乔致庸刘芒这么一说,尴尬气氛顿时缓解,其乐融融……
……
谷城和洛阳,本可一日往返,但刘氏真诚挽留,刘芒一行,在刘家夜宴,并留宿一晚。
第二天一早,宿卫禀报,有人求见刘太尉。
刘芒疑惑,召见。
来者,是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这二人穿着朴素,面相端正,修养有道,举止得体。
一见刘芒,恭敬行礼,口称:新城程颢、程颐,参见太尉。
程颢、程颐?
没什么印象,刘芒后来查看系统信息,才有所了解。
恭喜得遇人才!
类型:特殊
姓名:程颢,字伯淳
原属时代:北宋
特点:教育、奠基
代入身份:河南新城学者
人才简介:程颢,北宋哲学家、教育家、诗人和北宋理学的奠基者。其学说,后为朱熹继承和发展,世称“程朱学派”。著有《论王霸札子》、《论十事札子》,后人整理《遗书》、《文集》等。
激活人才提醒!
程颐,字正叔,世称伊川先生。北宋理学家和教育家。程颢胞弟,兄弟二人,被合称“二程”。
开创洛学,为理学奠定了基础,著有《程颐文集》、《易传》、《经说》。
二程相差仅一岁,均未出仕,是学问大家,此来并非要自荐为官,而是有事相求。
二程心性淡薄,尤其是程颢,不喜功名,只想钻研经典,将自己的学问传与世人。
两人的家乡新城(今洛阳伊川),在中原腹地。近年战乱不断,二程不胜其扰。
在家乡南面,嵩山之中,结庐筑屋。
有敬佩二程德行者,出资相助,于嵩山中,盖起一座院落,供二程研究学问,教书育人,并取名“嵩阳书院”。
然而,书院建成,却飞来横祸。
某天,突然闯来一群人,自称是佛教信徒。号称嵩阳书院所在之地,是佛祖的道场,指责二程亵渎佛祖。
书院处于荒山,何来道场一说。而这些人,相貌狰狞,自称信佛,模样却如凶神恶煞。
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伤了二程数名弟子,还险些闹出人命。
二程和众弟子,被迫逃离。辛辛苦苦筑起的书院,被人霸占了!
刘芒静静地听着。
这个时代,佛教刚刚在中华大地兴起,且是通过海上,自东南沿海一带,辗转传入。嵩山一带,根本没有佛寺,也几乎见不到僧侣,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群信徒。
听二程形容,这些所谓信徒,一定是颍川山贼假冒,至于目的,不得而知。
二程曾赶去阳翟求助。
阳翟,是豫州颍川郡治所,是袁术的地盘。那里的官员,是袁术伪朝廷委任的,以各种理由敷衍搪塞。
颍川山贼,已多归附于袁术。
颍川官员,不管这事,很正常。说不定,这本就是袁术的阴谋。
二程无奈,才跑来河南尹,希望洛阳朝廷,能主持公道。
并冀之战,暂告一段落,刘芒下一个目标,就是袁术和他建立的伪朝廷。
“二位先生,给刘某一些时间,刘芒向二位承诺,一定为二位先生,主持公道。”
暂且将二程安顿在洛阳自己的府中,钻研学问。
二程是大学问家,留在府中,也便于刘芒随时讨教。
另外,在洛阳城外,借了一所大宅院,暂供二程讲学授业。
刘芒联合曹操,与天下实力最强的诸侯袁绍掰手腕,引起全天下的关注。
各地诸侯,心思各异。但他们内心,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希望两败俱伤。
交战的结果,让各地诸侯,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失望。
而同时,诸侯们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天下局势,尤其是重新评估刘芒和袁绍,调整自己的策略。
刘芒一回到洛阳,就得报,刘备、孙策、刘表,遣使而来。(未完待续。)
第0684章 秦叔宝领命出发
刘备是刘芒的盟友。
在并冀交战之初,刘备的立场曾有所动摇,但是,随着战局逐渐向并州方向倾斜,刘备终于坚定了立场。
第一个遣使来朝,名为向天子进贡,实则是来向刘芒示好。
而孙策,中立于并冀之间。
此番来朝,是因为袁术。
孙策斩了袁术伪朝廷的使者,算是与袁术划清了界限。
但是,随着袁术的重心难移,孙策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袁术兵强马壮,屯重兵于淮河长江之间,随时可能跨过长江,东犯吴地。
孙策创业之初,除了积极备战之外,只能寻求与刘芒合作,希望刘芒能从北方牵制袁术。
而刘表遣使来朝,多少有些意外。
刘焉刘表、袁绍袁术,这二刘二袁,始终是刘芒及众幕僚心中,潜在的强大敌手。
刘焉自立为王,袁术设立伪朝廷,袁绍积极向中原扩张,只有刘表,相对安稳。
刘表,没自立,也没扩张,反而主动遣使来朝,说明一个问题——刘表感受到袁术强大的压力了!
而这件事,又印证了一个道理:乱世,实力决定一切。
并冀之战,如果以冀州获胜收场,刘表派出的使节,将去邺城,而不是洛阳。
……
并冀之战,损失虽大,但更加巩固了刘芒在天下诸侯心目中的地位,这就值了!
冀州惨败,刘芒曹操联手,短时间内,袁绍不敢再妄想涉足中原。
当前的首要威胁,是袁术的伪朝廷。
联合周边诸侯,共同对付袁术,是下一步的战略重点。
寿春袁术,也时刻防备着洛阳刘芒。
吴用来报,派往豫州一带的暗探,接连被抓。
准确详细的情报,是获胜的前提。
必须加强对袁术方面的情报,选派得力之人。
刘芒想到了秦琼。
秦琼行走江湖,经验最是丰富,在中原各地,多有朋友。
急调秦琼回京,命其带人赶往豫州、寿春,刺探情报。
“叔宝,河内一战,征尘尚未洗去,又要派你出去,可有难处?”
秦琼二话不说,斩钉截铁答一句:“没有。”
“袁术的伪朝廷不除,中原无法安稳。袁术得一干奸佞辅佐,叔宝此去,甚是凶险,务必多加小心。”
“主公放心,秦琼必不辱使命。”
“准备带谁去?”
“人太多,反而不便。属下只带史阿、阿贵前去。”
“好,我这就派人去调他们。”刘芒说完,拉秦琼坐下,笑问道:“你和常姑娘的事,进展怎样了?”
秦琼的脸,腾地红了,倍显尴尬。
秦琼不好意思说,但刘芒从他的表情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待豫州事毕,选个好日子,让你们成亲。”
秦琼的脸,变成大红布……
……
秦琼、史阿、阿贵三人领了任务,刘芒送三人出屋。
阿贵眼尖,一拉秦琼。“二哥!”
婉儿和常晶姑娘,正站在不远处。
常晶和婉儿说话的时候,眼角却始终瞄着这边。
“呦!”不待秦琼说话,史阿先打上了招呼。
“史阿,阿贵!”刘芒佯怒地喝了一声,“你们两个,赶紧回去准备!”
“好嘞!”两个家伙应了一声,颠颠跑了,路过常晶身边时,也没忘坏笑两声。
秦琼红着脸,走了过去。先向婉儿行礼问好。
“秦二哥,你们聊,我还有事忙。”
婉儿拉着刘芒,借故走了。
秦琼才问道:“你咋来了?”
常晶毫不掩饰自己情感,埋怨道:“回来也不告诉人家一声。还是夫人派人去告诉我的。”
秦琼的脸更红了。“公务紧急嘛。”
“我懂。哪天走?”
“一会。”
“一会?!”常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唰地淌了下来。
“哎呀,你别哭啊……”秦琼急得不知所措,刘芒府中人来人往,秦琼连碰一下她都不好意思,只能手足无措地干着急。
常晶一直跟在哥哥常遇春身边,是个知轻重的姑娘。
哭了几声,便抬起了头,只是,眼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
“走,我去帮你收拾路上带的衣物。”
“没啥带的。”秦琼在洛阳没有家,以前行走江湖,早就习惯了说走就走,四海为家的生活。
见常晶一脸哀怨,秦琼赶紧解释道:“东西,史阿阿贵他们,都准备了。”
常晶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秦琼的眼睛,不停地流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在洛阳,也没啥衣物。”
“我哥和你身材差不多,我家里有。”常晶说完,瞪了秦琼一眼,扭头就走。
秦琼只得跟在后面。
……
常晶心细,手脚也麻利,很快收拾了一包东西,却拿在怀里,不给秦琼。
两人面对面站着,秦琼伸手去拿包裹,常晶却将包裹紧紧抱在怀里,深深低着头。
秦琼岂能不懂姑娘心思,做贼样地往外面瞄了一眼,确认无人,才紧张地伸出手臂,将常晶抱在怀里。
“嘤……”
姑娘放肆地哭出声来,使劲捶打着秦琼坚实的胸膛。
秦琼享受着姑娘的发泄,常晶的小拳头,渐渐松来,一下勾住秦琼的脖颈。
姑娘抬起头,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几滴晶莹的泪珠,一跳一跳……
近在咫尺,两颗心,“砰砰砰”地跳。
两人都能感到,对方脸颊,灼热的温度。
秦琼终于慢慢低下头,向常晶的脸上凑去……
“二哥!”
门外,传来史阿不合时宜地一声喊。
屋里的两人,瞬间变成受了惊吓兔子,“噌”地分开。
常晶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二哥。”阿贵也在外面喊着。
“呃……来了……”
秦琼慌慌张张往外走,险些一头撞到门框上。
外面,两个家伙再如何装,也掩饰不住嘴角的坏笑。
“走。”秦琼低着头,闷闷地说了一声。
“等等!”常晶跑出屋,手里抱着包裹。
“给我。”史阿颠颠跑上前。
“滚蛋!”常晶狠狠骂了一句。
“好好,我们滚蛋。”史阿和阿贵,坏笑着滚边儿上去了。
秦琼伸手来接包裹,手却被常晶紧紧攥住。
“早点回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琼使劲点点头。
秦琼能感到,姑娘的手,在颤抖,舍不得松开……
秦琼的背影,越走越远……
常晶翘首遥望,嘴中喃喃:“我会天天想着你,你也要天天想着我……”(未完待续。)
第0685章 张献忠走货遇麻烦
秦琼等人刚刚离开洛阳,汉中,单雄信的伴当任杰,便赶来洛阳。
益州,出现大变故!
在汉中,张献忠找单雄信购买生铁,单雄信起初很表怀疑。
张献忠在道上名气很大,单雄信不怕别的,只怕他难以将生铁和马匹顺利运进白水关。
按照双方的约定,单雄信负责从并州采购葰人优质生铁,并将生铁运至益州广汉郡北部的白水。
其余的事情,无需单雄信操心,都有张献忠负责。
单雄信到汉中后,了解了很多情况。
刘焉称王,以嫡子刘璋为世子,以庶子刘裕为广汉侯。
世子刘璋,暗弱无能。庶子刘裕,英明神武。兄弟二人,并不和谐。
刘焉病重,其死后,刘璋刘裕,为继承王位,难免一番争斗。
单雄信猜测,张献忠急于采购优质生铁,便是与此有关。
张献忠,并非益州臣属,而是游走与黑白两道的大豪。
贩运私货,对张献忠是家常便饭。但是,生铁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走私如此大数量的生铁,而且,还是近乎明目张胆。
张献忠,一定是帮官家做这单买卖。
至于其背后主使,是刘璋还是刘裕,单雄信多次试探,张献忠始终不露口风。
为了弄清张献忠到底是为谁做事,第一批生铁,单雄信亲自押运,运至白水关外,双方约定之处。
交接完毕,单雄信假装返回,却绕了个圈子,从山间小路,悄悄绕至白水关外。
白水关,是益州北部咽喉所在。
白水关向西,可通往广汉属国,那是广汉侯刘裕的封地。
白水关向南,经剑阁、梓潼,可通往益州中心——成都。
此地如此关键,一直由忠于刘焉和刘璋的将领把守。
如果张献忠是为刘璋做事,则他将生铁运过白水关,不会遇到麻烦。
反之,若是他为刘裕做事,则很难通过白水关。
……
单雄信在暗处观察,见张献忠的队伍,行至白水关外十余里处,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伴当,从白水关方向跑来,向张献忠说了些什么。张献忠寻思片刻,命令驼队,掉转方向,寻了个隐蔽处休息。
单雄信也是江湖大豪,大宗走运私货,经验极其丰富。
虽然听不见张献忠和伴当说了什么,但从他们的举动,单雄信几乎可以断定,张献忠是为广汉侯刘裕贩运生铁。
像单雄信张献忠这种大豪,贩运私货的数量相当惊人,不可能走小路,躲避官军盘查。
通常做法是,使钱打通路途中的关键环节,走大路。
单雄信推断,张献忠既然敢夸海口,一定早已打通白水关的环节。而掉头暂避,说明白水关的环节,出现了变故。
单雄信只须确认张献忠为谁做事即可,至于其间遇到什么麻烦,如何解决,就无需替张献忠操心了。
……
正如单雄信所料,张献忠的确是为刘裕贩运生铁。
张献忠,在黑白两道呼风唤雨,其目的,只有一个——钱。
刘裕肯出大价钱,张献忠何乐不为。
不料,刚到白水关,就遇到一个大麻烦。
刘焉称王,担心遭到中原诸侯征伐,益州全境戒备。广汉郡,是雍凉通往益州的门户,戒备尤其森严。
而刘焉病情愈重,在成都的刘璋,已经开始秘密准备继位之事。
刘璋最担心的人,莫过于自己的弟弟刘裕。
刘璋的确动了除掉刘裕之心,但是,却找不到机会。
刘焉病重以来,刘裕只是派人送医送药,却以各种借口,不返回成都探望。
刘裕勇猛,手下还有一支死忠的精兵。
用强,没有把握。
暗算,刘裕不上钩。
刘璋只能加强防备,等父亲刘焉宾天,自己作为蜀王之位,再慢慢解决这个麻烦的小兄弟。
为了防备刘裕,刘璋加强白水、江油、梓潼等地防御。这些县城,都是广汉属国通往成都的要路。
在这些地方,刘璋不仅暗中加派了兵力,更换了守备将领,甚至连把守城门的带队小校,都进行了更换。
……
为了打通白水关的环节,张献忠可是下了血本。
怎能想到,货到城门,被买通的中低级军官,都换了人!
这种事,对别人来说,是大麻烦。
但是,张献忠吃的就是麻烦这碗饭。
如果没有麻烦,哪来的钱赚?
正因为,大宗贩私,有各种各样无法预料的麻烦和风险,别人做不了,才能带来无法想象的回报。
对张献忠而言,麻烦和风险,意味着更大的利润。
他的信条是: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命令驮队,暂避休息。
唤来几个亲随伴当,吩咐一番,伴当各自领命而去。
另有伴当,进了白水关,带回两个美姬。
张献忠坐进铺着虎皮的帐篷,拥香揽玉,饮酒作乐,静候回音。
一天多的功夫,几个亲随纷纷返回。每个人,都对着张献忠,低声耳语半天。
张献忠始终面带微笑,手捋胡须,频频点头。
听罢伴当们的禀报,张献忠掏出几个银饼,扔给美姬。“滚蛋吧。”
招呼伴当,收拾好帐篷,套好车架。张献忠坐上第一架大车。
吼一声:“走!过关!”
驮队,缓缓向白水关而去。
……
白水关,大门开着。
城门外,加派了兵卒。
带队小校,瞧见远远而来的驮队,不禁惊讶:“这是哪个的商队?啷个这么大气派哟?”
手下兵卒,没少得张献忠的好处,赶紧回道:“还有哪个嘛?只有八大王的驮队,才有这阵仗。”
“八大王?可是那张献忠?”带队小校不买张献忠的帐,语气中带着不屑。“不都是个私货贩子吗?拽个啥子哦?”
小校知道,手下兵卒一定拿过张献忠的好处。瞪着眼睛,扫视一圈。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呦,上头有严令喽,徇私情要掉脑壳!”
众兵卒不敢接话了,只是看着庞大的驮队,暗自可惜,错过一笔大好处。
驮队越走越近,张献忠大刺刺地坐在车架上,搓着那对大金球,姿势舒服,体态嚣张。
小校看着有气,但也素知张献忠的能量,强忍着,没有发作。
待驮队抵近城门,小校才冷着脸,喊了一声:“停下!”
“呦呵?新来的小哥。”张献忠左手搓着大金球,右手伸进怀里,随随便便摸出几块金饼。
“来啊,给新来的小哥送过去。”
伴当接了金饼,走了过去。张献忠冲守门兵卒们笑道:“兄弟们辛苦,今晚去喝花酒,都算我的!
守城兵卒,各个咽口口水,谁也不敢搭腔。
小校既不接金饼,也不看送金饼的伴当,还好似没听见张献忠说什么,依旧冷着脸,不轻不重地说道:“下车,奉命查验!”(未完待续。)
第0586章 张献忠手段狠辣
驮队驮运的,表面是草药杂货,里面却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生铁。
一旦查验见光,便是杀头大罪。
张献忠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自然有办法脱罪。但是,罪责可脱,货物若是不保,如何向背后的买主刘裕交代?
更何况,张献忠扬名立万于****,若是大宗货物被扣,传了出去,脸往哪搁?
手下伴当,难免紧张。唯有张献忠,依然笑得敞敞亮亮。
张献忠盘着大金球,一边往城门走,一边和守门兵卒打着招呼:“哥几个都不错呗?”
小校有话,兵卒们不敢和张献忠表现得太过亲近,尴尬地笑笑,哼哼哈哈地应着。
“巴老幺,你家幺妹出落得水灵呦!”
那个叫巴老幺的兵卒吓得魂不附体。
张献忠好色,众所周知,这魔头,不会是看上自己闺女了吧?再也不顾小校的禁令,哆哆嗦嗦,讨好地道:“八大王,幺妹小娃子嘛……”
“哈哈哈,你慌个毬嘛,咱们是兄弟,俺老张又不会打你家幺妹的主意。”
“哎、哎……”
“俺老张就是惦记着,等你家幺妹嫁人时,随一份厚礼嘛!”
“多谢八大王,不敢么,不敢么……”
小校冷冷地盯着张献忠。他实在想不通,这家伙的驮队,一定装着大量违禁私货,却为何如此有恃无恐,谈笑轻松?
张献忠又转向另一个兵卒。“李十一你个仙人板板!”
张献忠不是蜀地人,说当地话发音怪怪的,带着喜感,很容易和人拉近距离。
“八大王好嘛……”李十一平日里没少拿张献忠的好处,谦卑地哈腰点头。
张献忠伸出大手,使劲拍了下李十一的胳膊,道:“你个龟-儿子,妹子嫁人,也不说一声哈,瞧不起我老张喽?”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张献忠眼睛一瞪,佯怒道:“你瞧不起老子,明儿个,老子宰了你的妹夫,让你做个便宜大舅哥!”
张献忠可是说得出,做得到,李十一吓得差点跪下。面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张献忠朗声大笑,伸出手,在李十一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
李十一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张献忠面前。
“哈哈哈,你个龟-儿子,做啥子嘛?我老张就是说说耍的嘛!”张献忠大笑起来。
小校实在看不下去了,却又不敢对张献忠发怒,只能瞪着眼睛,对手下兵卒道:“过去查验!”
兵卒们迟疑着,不敢挪步。
张献忠依旧大笑着,掏出两个银饼,扔在李十一面前。“不要怕嘛,说说耍哈,给你补份贺礼哈!”
“多谢八大王……”李十一千恩万谢。
张献忠也不瞅他,踱到小校面前。
小校有些紧张,攥着长戈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张献忠笑容依旧,眼神却变得异常犀利,紧盯着小校双眼,不疾不徐地道:“罗宝,什邡人吧?家在洛水北面,家中继母身体可好啊?”
小校的眼睛跳了一下。
小校的确叫罗宝,的确是什邡人,家在洛水北面。母亲早亡,父亲续弦。继母待小校如同己出。
这些,张献忠怎么知道的?!
这魔头,说这些话,要干嘛?!
张献忠,在黑白两道,畅通无阻,自然有各种手段。
手下伴当,只用一天多时间,就把新派到白水关,上下军官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张献忠上下打量着罗宝。“罗小哥一表人才嘛,啧啧,难怪能娶新都的老婆,不错喽!老婆很难耐嘛,一下给你罗家生了两个娃子,你罗家,再不用为四代单传发愁喽!”
张献忠故意把“四代单传”说得很重,眼睛如利箭般,直刺罗宝双眼。
罗宝的心,紧张得几乎停止跳动!
他清楚的很,张献忠虽然脸上笑意浓浓,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个魔头,对各条环节中,上下人等的情况,了如指掌,就是以此为要挟。
如果,今日查验他的货物,明日,家中新添的双胞胎儿子,就会死于非命!
张献忠不是人,简直是恶魔!
张献忠勾勾手,接过伴当递过的两块金饼。
张献忠伸手,又掏出两块金饼,将四块金饼,递到罗宝面前。
“罗小哥,你养两个娃,不容易。我老张走运药材,也不容易。乐乐呵呵,大家都容易了嘛!”
罗宝的手,在颤抖……
接,不甘。
不接,不敢!
“罗兄弟……”依旧跪在地上的李十一,撞着胆子,颤抖着道:“八大王,仗义撒,好人撒……”
手下众兄弟,无不投来期盼的眼神。
他们渴望得到金子。他们也清楚,不收下金子的下场。罗宝的下场,他们所有人,至爱亲朋的下场……
终于,罗宝的喉结鼓动一下。
“张……八大王……运得药材哈,小的还以为,是私货撒……放行……”
“哈哈哈……”张献忠朗声大笑。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驮队,缓缓驶过白水关。
张献忠跳上车架,远远吼了一声:“哥儿几个,晚上去喝花酒撒,都算老张的哈……”
罗宝哆嗦一下,他感觉前心后背,一阵冰凉……
……
刘璋千般提防,张献忠万般手段。
各种战略物资,源源不断,运进刘裕的广汉属国。
刘裕,英武果决。
刘焉,已病入膏肓。蜀王王位之争,一触即发。
世子刘璋,在死忠的王累、刘璝等人的支持下,正在做着继承王位的准备。
远在广汉属国的刘裕,突然接到成都急报:蜀王病危,请刘裕火速赶去成都!
“此乃陷阱!广汉侯不能去啊!”众幕僚无不紧张万分,围着刘裕,苦劝。
刘裕面色平静。
“这最后一面,总要见上一见。”
“广汉侯,危险啊……”
刘裕并不理会众人的哀劝,目光投向平静如斯的庞籍。
庞籍胸有成足地点点头。
“孝道,人之本也。危险,也要去。”刘裕心意已决。“我去成都,广汉诸事,暂有醇之代为署理。”
庞籍躬身行礼。“属下必不辱使命,广汉侯尽管放心。”
在众幕僚的规劝声中,刘裕上马而去,不带一兵一卒,只有一个跟随多年的老仆为伴,提枪纵马,赶奔成都!(未完待续。)
第0687章 宫变一触即发
成都,蜀王府里。
气氛压抑,奴仆行色匆匆,说话都加着万分小心。
后堂里,蜀王世子刘璋,站在屋中,抬着双臂,亲随给他穿戴着贴身软甲。
将领刘璝,着甲佩剑。
从事王累,也穿着着利落的服饰,检查了袖中暗藏的短剑,信心十足地道:“世子放心,一切已准备妥当。”
刘璋犹豫道:“赵韪乃异己之徒,除之尚可。寄奴毕竟是吾同胞之弟,何忍杀之?”
王累道:“广汉侯握有广汉兵权。若不除之,久必生变。”
“可是……”刘璋无奈地摇摇头,“信报称,寄奴单骑而来,若有异心,焉能如此?”
王累道:“广汉侯行事狠辣,不得不防啊!”
“唉!吾焉能狠下心来……”
王累再劝道:“紧急关头,世子万不可怀妇人之仁!”
刘璝知刘璋性格仁弱,再如何说,也难以劝动他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杀手。当即以目示意王累,暗下比划了一个斩杀的手势。意思是说,不必苦劝,到时动手便是。
“报!”亲卫来报,“赵韪已到成都!”
刘璋忙问:“他带了多少兵将?”
“两千兵马,屯于成都成东。随行进城者,有娄发、甘宁、庞乐、李异诸将。”
刘璋哆嗦了一下,急问道:“那事可安排妥当?”
王累信心十足地道:“世子请放宽心,赵韪此番,必死无疑!”
刘璝也道:“世子勿慌。赵韪兵将虽多,但成都城中,有张任驻守,赵韪焉敢胡来?且,某已暗中调遣蓝玉、高沛、冷苞、雷铜诸将进城,必报赵韪有来无回!”
“报!”又有亲卫飞奔而入,“广汉侯进城了!”
刘璋左看看王累,右看看刘璝,叮嘱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寄奴性命。”
王累刘璝,敷衍着点点头。
……
赵韪一身披挂,四员部将,娄发甘宁庞乐李异,紧随身侧。
一进蜀王宫正殿,对来迎的刘璝道:“某即刻要见蜀王。”
刘璝手按剑柄,不冷不热地道:“蜀王病情不稳,现在不见任何人,尔等在此静候待召。”
“哼!”赵韪冷哼一声,“既然蜀王不能召见,为何将某唤来?”
刘璝冷眼相对,道:“赵韪,你先弄清楚自己是何身份!”
“广汉侯到!”
随着亲卫的通禀,刘裕大步走进殿内。
刘裕身为刘焉的儿子,封爵广汉侯,在蜀中地位,仅次于蜀王刘焉和世子刘璋。
但是,他进入大殿,除了几个打杂的宦官,竟无人向他行礼。
刘裕也不计较,迅速与赵韪对视一眼,转头对刘璝道:“某要见父王。”
刘璝微露歉意地道:“非是某挡驾,只是蜀王病情不稳,现在不能见任何人,广汉侯稍安勿躁。”
刘裕瞪着刘璝。“我要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行吗?!”
“哎呀,寄奴,你可回来了。”刘璋在王累、张任、吕凯、秦宓等一干蜀中文武陪伴下,从后殿走了出来,张着双臂,做拥抱状,迎向刘裕。
刘裕以臣下之礼,拜道:“刘裕,参见世子殿下。”
“寄奴免礼,你我乃同胞兄弟,不必多礼。”
刘裕苦笑着摇摇头。“父王病重,却不得见,臣下焉敢与世子称兄道弟?”
王累一指刘裕,怒斥道:“广汉侯如此无礼,想趁蜀王病重,不臣乎?”
刘裕眼睛微眯,如炬目光,直射王累。“王累,这是蜀王王宫,后有蜀王,此有世子,还有我广汉侯,还轮不到你说话吧?”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哎呀,快别吵了!”
从事张肃,从后殿匆匆走出。
张氏,是蜀中大族。张氏多人在蜀地为官,颇有人望。
“哎呀,广汉侯终于到了。”张肃向刘裕行礼,又转身对刘璋道:“世子,快!蜀王召见众臣属。”
刘璋赵韪等,赶紧向后殿走去。
刘裕故意落在最后,一把抓住张肃,低声问道:“父王是不是……”
张肃眼中带泪,轻轻点了点头……
……
后殿,蜀王刘焉,躺在卧榻上,气息奄奄。
在众人急促的呼唤声中,刘焉的眼睛,终于睁开。双目浑浊,暗淡无光。
干枯的手,抬都抬不起了,只用指尖,微微指指刘璋。
“父王!”刘璋跪行到刘焉的病榻前,泪流不止。
“父王!”刘裕也跪行上前,颤声呼唤。
刘焉的手指,又转向刘裕。
“父王,有何嘱咐,儿一定遵命!”
刘焉的手指,指着,悬着,僵硬了……
“蜀王,晏驾!”
“啊……呜……”
蜀王王宫里,哀哭一片……
刘璋,哭得最为悲切。
王累向刘焉的遗体叩了首,侧目看看刘璝,两人互相微微点头,站起身来。
王累搀起刘璋,刘璝手按剑柄,扫视众臣属。道:“蜀王晏驾,国不可一日无主,世子当立即继蜀王位,众臣属,拜!”
众人纷纷起身。
张任、吕凯、秦宓等人,偷偷看着刘裕。
刘裕肃立不动,兀自流泪。
张任等人,见刘裕未拜,互望一眼,也都犹豫了。
刘璝目露凶光,紧盯刘裕,大声道:“广汉侯,焉何不拜?”
刘裕冷冷地道:“我要看蜀王传位诏书。”
“大胆!”刘璝吼道。
“放肆!”刘裕怒道。“蜀王尸骨未寒,汝何人,敢在这蜀王宫中,发号施令,出言不逊!”
刘璝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着剑柄,随时要拔剑而出!
赵韪冷声道:“就凭你刘璝,也敢动武吗?!”
王累上前一步,手指赵韪,吼道:“赵韪,你要造反吗?!”
赵韪喝道:“非是某要反,而是有人图谋不臣!”
王累辩道:“蜀王晏驾,世子继位,天经地义,尔兀自不拜,岂非造反?!”
赵韪寸步不让,道:“前番觐见,蜀王尚安好,今日突然晏驾,蜀王死因,要查上一查!”
“仓啷!”
刘璝已掣剑在手。大吼:“来人!将反贼刘裕、赵韪拿下!”
“轰!”
后殿几扇大门,一起打开。蓝玉、冷苞,带着上百甲士,全副武装,冲了进来!
外面,另有高沛、雷铜,带着上千羽林,保守住蜀王宫紧要之处。
刘璝狞笑一声。“刘裕、赵韪谋逆,速速拿下!”
赵韪已掣剑在手,剑指刘璋,喝道:“刘璋不臣,害死蜀王!”
大殿内,剑拔弩张,血腥杀戮,一触即发。
嫔妃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几名宫女,悄悄蹭至门边,企图逃出避祸。
寒光闪!血光现!
几名宫女身首异处!
蓝玉、冷苞,长剑滴血。“妄动者,杀!”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体似筛糠,不敢再动。
只有刘裕,泰然**!(未完待续。)
第0688章 谁人横尸蜀王宫
刘璝见赵韪拔剑,却毫不慌张。
“赵韪啊赵韪,你果然有反叛之心!诛杀叛逆,更待何时!庞乐、李异何在?!”
庞乐李异,本是赵韪手下,随赵韪进宫。
二将掣剑在手,扑向赵韪!他们竟然已向刘璋效忠!
手下背叛,赵韪不惊反笑
“嘿嘿,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人影一闪,娄发、甘宁瞬间出手!
寒光一闪,庞乐李异,已横尸地下!
殿内,众人皆慌。
王累、刘璝等,护着世子刘璋。
吕凯、秦宓,不知所措,见张任不动,也都悄悄退至张任身后。
赵韪冷笑,娄发、甘宁,长剑滴血。
刘裕**一方,纹丝不动。
蓝玉、冷苞,长剑也已出鞘,身形却未动。麾下甲士,挺着枪戈,等待命令。
赵韪嘴角一狞,喝道:“刘璋谋害蜀王,刘璝、王累系帮凶,拿下!”
刘璋惊得向后踉跄两步。王累扶住刘璋,刘璝猛劈长剑,嘶吼道:“刘裕赵韪反叛!蓝玉、冷苞,速速出手!”
蓝玉、冷苞闻言,竟没有动!
难道,这二将,也已变心?!
“哈哈哈……”赵韪嘲笑几声,喝道:“蓝玉、冷苞,动手吧!”
二将闻得赵韪之言,突然纵至刘裕身侧,以刀剑抵住刘裕。
刘裕面不改色,不言不语。
刘璝见蓝玉冷苞也已变心,急吼道:“高沛!雷铜!”
高沛雷铜,率兵冲入!
可是,二将却站到赵韪身侧!
啊!
赵韪统领西南军务,早就不满自己在蜀中地位。自从刘焉病重,赵韪就暗中联络,蜀中带兵众将,竟都变心!
赵韪双眉倒竖,喝道:“刘璋,尚存妄想乎?谋害蜀王,受死吧!”
言罢,纵身而上,直取刘璋!
娄发、甘宁,同时出手!
王累抽出短刃。
“赵韪,你敢……”王累喝声未至,娄发长剑已到,手起剑落!
可怜王累,蜀中忠心无贰之臣,惨死大殿!
刘璝急向后退。
甘宁已欺身而上,一剑磕飞刘璝手中长剑,剑刃直抵刘璝咽喉。“刘将军,走好!”
长剑一递,刘璝双眼暴瞪,身子瘫软下去……
刘璋已瘫在地上,面如死灰,手指赵韪,哆嗦不已。“赵韪,汝、汝、汝……”
“不可!”张任突然发声,挺身冲上!
晚了!
赵韪手中长剑,已斩在刘璋颈间!
老好人刘璋,尚未一圆继位之梦,却已命丧黄泉!
“赵韪,你!”张任大惊。
赵韪一挥手,高沛雷铜率部,将未带兵刃的张任吕凯秦宓等,团团围住。
张任厉声喝问:“赵韪,你要篡夺蜀王之位?”
赵韪狞笑:“刘璋文不能笔著文章,武不能马安天下,何德掌我蜀中?识时务者,得活!”
张任竖目相斥:“蜀中自古多节烈,岂能屈服汝之刀戈**威?”
“好!好!好!汝既愿追随********而去,某就成全汝!”赵韪杀气腾腾,遍视殿中众人,“还有谁要做今世巴蔓子,都站出来吧!某一并成全!”
赵韪此言一出,吕凯秦宓都是怒容满面!
赵韪口中的巴蔓子,乃战国时期,巴蜀之地顶天立地之英雄。
巴国内乱,巴蔓子无奈,向楚国求援。许诺楚王,事后以巴国三城相赠。
楚国出兵,内乱平息,楚王讨要三座城池。
巴蔓子慷慨而言:许诺,为大丈夫之言。然,巴国疆土不可分,人臣岂能私下割城。吾宁可一死,以谢食言之罪。
自刎,以谢食言之罪,保住巴国三城。
巴蔓子,深得巴蜀百姓崇敬,甚至连楚王都对其称赞有加。
而赵韪,言语中,竟不带一丝恭敬。
赵韪引起众人愤慨,吕凯秦宓,虽被枪戈包围,也欲冲出,与其搏命。
“诸位稍安。”刘裕突然开口,依旧平静如初。
刘裕开口,张任吕凯秦宓等才醒悟:对哦,广汉侯尚且在此!
赵韪用嘲讽的眼神,盯着刘裕。“刘寄奴,你不要在这里充英雄!你早就觊觎蜀王之位,想假借赵某之手,除掉刘璋。”
刘裕不语,淡定地听着。
“赵某岂不知你的算计?你想赵某替你除去劲敌,而后再除去我赵某人,汝当赵某是蜀中瓜娃子吗?哈哈哈……”
“赵韪,你待如何?”
“如何?”赵韪笑得无比阴森,长剑一指刘璋的尸身。“你刘寄奴不是很孝顺吗,那就追随你的废物哥哥,去地下,为你的父母尽孝吧!”
一直平静的刘裕,眼中终于射出精光。“赵韪,找死!”
“哈哈哈……”赵韪狂笑,“找死的是你吧?蓝玉、冷苞,宰了他!”
刘裕身侧,蓝玉冷苞闻听,并未向刘裕动手,反而挺着兵器,直对赵韪!
“啊……”
殿内一阵惊呼。
谁都没料到,蓝玉冷苞,竟已归心刘裕!
赵韪惊出一身冷汗。
刘裕既敢孤身涉险,自然早有准备。
几个月来,庞籍暗中联络,早已说服蓝玉冷苞归心。
赵韪已杀红了眼,急吼:“高沛、雷铜、娄发、甘宁,速速斩杀逆贼!”
高沛雷铜虽被赵韪说服,但赵韪当初说的是,与刘裕联手除掉刘璋。
而今,赵韪却欲屠灭刘氏而自立,高沛雷铜毕竟是刘氏臣属,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娄发却是赵韪死忠,听到命令,挥剑就上!
蓝玉冷苞,急忙挡在刘裕身前。刘裕冷冷一笑,伸手拨开蓝玉冷苞二将。
娄发一剑劈下!
刘裕微一侧身,长剑擦身而下,只差毫厘!
刘裕掌如疾风,一掌切在娄发握剑的手腕上!
刘裕何等能耐,娄发焉能匹敌。手腕一酸,长剑“当啷”落地!
刘裕看都不看娄发一眼,冷冷一声:“斩!”
蓝玉手起刀落,劈死娄发!
赵韪冷汗淋漓。“兴霸、兴霸!”
甘宁甘兴霸,喝一声“甘宁在此”,却突然转身,长剑横在赵韪颈中!
“甘宁,你……”
甘宁一脸笑容:“我甘宁虽出身水贼,却岂能与你这叛贼同流合污。”
“锦帆贼,你……”赵韪还要挣扎,甘宁手臂一送。长剑在赵韪颈间,划开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刘裕冷眼扫视众文武。
张任等人,未参与夺嫡之争。刘焉刘璋已死,刘裕虽是庶出,却是刘焉仅存的成年之子。
刘裕文韬武略,远胜世子刘璋。
众人佩服刘裕的同时,也见识了刘裕的手段。
蓝玉冷苞等少壮一派,在蜀中地位不高,但手中都握有兵权。原本都效忠于刘焉刘璋,谁都没料到,这几个月时间,竟全部归心刘裕。
甚至连那甘宁甘兴霸,也已倒向刘裕。
局势已明,高沛雷铜丢弃刀剑,跪拜刘裕,请罪归心。
张任等人,亦无从选择,跪拜新主。
在这场血腥的宫廷事变中,刘裕准备充分,胆识过人,终于成为最终的赢家!
蜀地,易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