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9章 管幼安开坛授学
刘芒话里带刺道:“佟掌柜的水,我可喝不起。”
佟湘玉做的是招待十六方的生意,最善察言观色。看刘芒的脸色,听刘芒的语气,便知刘芒生了自己的气。
佟湘玉搞不懂自己做错什么事,有心解释,却倍感委屈。
她敬畏刘芒的身份,但也真心将刘芒视为弟弟。
“刘太尉……”佟湘玉话才出口,脸上却绷不住了,嘴一撇,竟然哭了!
佟湘玉一哭,刘芒反倒慌了。
这场面,太尴尬了。
陈矫赶紧劝说。
不劝还好,一劝,佟湘玉哭得更尽兴了!
“鹅错咧,鹅一开始就错咧,鹅如果不嫁过来,鹅滴夫君就不会死,鹅夫君不死鹅就不会沦落到介个伤心的地方……”
刘芒又有气,又想笑。
附近人来人往多,被人看到,难免说出闲话。刘芒赶紧换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佟姐姐别哭了。”
“嘤……鹅委屈么……鹅从李神医那里,学了治病的偏方,嘤……熬了汤水,给工匠们喝了去火,嘤……又没有收他们的钱么,嘤……却被人家嫌弃鹅财迷心窍么……”
刘芒也是一时着急,说话才带了刺。听佟湘玉的哭诉,也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赶紧道:“好了么,是鹅错了,鹅这里给佟掌柜赔不是了么……”
刘芒学着佟湘玉的语调,躬身施礼。
佟湘玉被逗得破泣为笑,表情滑稽至极。
以望门寡的身份,独撑门面,佟湘玉的嘴巴,厉害着呢。
抹着脸上的泪水,也学着刘芒所说的话,反击道:“刘太尉的礼,鹅可受不起么!”
嘴巴上讨回委屈,佟湘玉也就止住了哭。
陈矫忙道:“太尉公务繁忙,我们是来找幼安先生的。”
“哪个幼安先生?”
“就是住在这草棚里的哪个先生。”
“哦,那个人么……”佟湘玉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刘芒方才冷语相讥,原来是为了这啊!
这下,佟湘玉理直气壮了!
“刘太尉,你是不是以为,鹅贪财,拿工棚给人住,收人家钱了么?”
刘芒不好回答,陈矫赶紧道:“太尉何等身份,怎么会和你计较这种小事?”
“这事不小么!涉及到鹅同福客栈和如家客栈的名声么!鹅告诉你们,那个先生不是富裕的人,是他自己想住在这里么,要给鹅房钱,鹅都没有收么!”
这一下,刘芒惭愧了。原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佟湘玉得理不让人,道:“刘太尉,鹅不管么,你得补偿鹅!”
“呃……你想要什么补偿?”
佟湘玉一指忙碌的工地。“你得给鹅的如家客栈,写个牌匾么!”
“哈哈,佟掌柜不嫌我的字丑,我也不怕毁了佟掌柜的生意!”
“毁不了么,好滴很么!来么,喝碗板蓝根,去去火么!”佟湘玉盛了汤水,没忘加上一句。“放心喝么,免费的么!”
……
气氛融洽了。可不巧的是,管宁清早就出门了,一直没有回来。
管宁出门,没留任何话。除了陈矫,也没人认识他。
刘芒只好在如家客栈工地等着,陈矫去几处学馆,找寻管宁。
等了好久,陈矫才返回。
他本以为,管宁一定在郑玄、二程等人的学馆。可是,跑了一大圈,找遍各个学馆,也没找到管宁。
垂头丧气往回走,反倒在和如家客栈一街之隔的百工教坊门口,碰到管宁。
听说当朝重臣,太尉首辅刘绛天来拜访,管宁既无惶恐,也没表现得多么清高冰冷。
这管宁,身长八尺,须美眉秀,形象上佳。而清心寡欲养成的气质,更令其凭添世外高人的风采。
客客气气地见了礼,也客客气气地婉拒了出仕做官的邀请。
好在,刘芒早有心理准备。
管宁既然不想做官,刘芒便邀请其在洛阳开馆讲学。
管宁虽是隐士,却不是那种避居深山,不问世事之人。
在辽东时,管宁就曾讲学,教化世人。
只是,管宁面露难色。“洛阳兴学之风,民之幸也,国之幸也。刘太尉抬爱,管某本当从命。只是,管某此来洛阳,只是借路。本意是赴颍川,到文范先生墓前,行礼祭拜。此心愿未了,管某不便久留。”
管宁所说的文范先生,是陈寔的谥号。
刘芒挽留道:“幼安先生尊师重教,芒早有耳闻。只是,现今的颍川,非比往昔。伪汉朝廷,肆虐豫州,幼安先生现在前往颍川,实在是不安全。”
陈矫也劝道:“是啊,学生月前才从豫州过来,豫州白骨弃于路边,数百万百姓,被袁术及其爪牙,驱如犬豕。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先生现在真的不能去啊!”
为了躲避战乱,管宁从青州去了辽东。豫州如此乱局,管宁还真不清楚。寻思片刻,终于点头。
刘芒大喜,命陈矫为管宁安排学馆,开坛讲学。
“管某有个请求。”
“先生请讲。”
“管某不想单独开馆,只需在百工教坊里,一处僻静茅屋即可。”
刘芒闻听,既感敬佩,也甚是欣喜。
敬佩的,自然是管宁的淡薄。
欣喜的是,管宁选择百工教坊,便是对教坊的认可。
当即命陈矫着手安排,刘芒又吩咐佟湘玉,在同福客栈,选一间宽敞安静的大屋,供管宁居住。
佟湘玉精明得很。“刘太尉,这里免费住么,同福客栈么……”
“知道啊,佟掌柜从不做亏本生意。先生的房钱,记我帐上。”
“好滴很么!”
……
陈矫劝管宁,说豫州时局混乱,白骨遍野,丝毫没有夸大其词。
豫州,尤其是颍川、陈国和汝南北部一带,目前的情况,的确如此。
袁术身为伪汉朝廷的实际掌权者,这种情况,他也听说了,只是,他所听到的报告,远没有实际情况严重。
伪汉朝廷中的臣属,以及袁术的淮南王府中幕僚,大多是趋炎附势之徒。他们想的,多是如何奉迎袁术,在伪汉朝廷中,谋求高官厚禄,根本没心思管那些尸骨和难民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0720章 刘瑾一步登天
刘瑾本名谈瑾,原本是寿春伪皇帝刘礽宫中,不起眼的小宦官。
刘瑾没读过书,却颇有心计,也很有些才干。身虽阉残,其心不死,无时无刻,不想着出人头地。
伪汉朝廷从南阳宛县南迁寿春的途中,饿殍遍野,无数家庭离散。
男人被抓,充军或劳役;女人抱着孩子,哀嚎无助。
这一幕,刘瑾看在眼里,并未感觉凄惨和悲痛,反而意识到,这是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
刘瑾胆子也是够大,身为宫中小小宦官,竟然给袁术写了一封信!
刘瑾没读过书,但很聪明。在宫中,时常侍奉伪皇帝刘礽读书识字,竟然也学了不少字。
学识太差,信中大多词不达意。袁术懒得看,只是,信里一句话,引起袁术的注意。
“……令寡妇尽嫁,丧不葬者焚之……”
词意浅显,就是说,勒令寡妇改嫁,焚烧来不及掩埋的尸骨。
刘瑾建议,撮合鳏寡孤独者,重新组建家庭。无家的人太多,会影响社会安定。而让寡妇再嫁,也能促进生育。
至于焚烧尸骨,一是避免爆发恶疾,二是沿路横陈尸骨,会让那些反对寿春朝廷的诸侯,抓到口实。
应该说,刘瑾的建议,切合时弊。
但是,这两点建议,却与这个时代的普遍观念,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秦汉时期,寡妇再嫁,并没什么。但是,这个时代的主流观念,还是提倡寡妇守节。官家怎么能出面,强行让寡妇再嫁呢?
而焚烧尸骨,就更违背传统了。人死后,讲究入土为安。土葬才能使逝者灵魂安息。即便是战时,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焚烧死者尸体。
所以说,刘瑾的建议,以二十一世纪的观点看,再正常不过。但在汉末时期,说这样的话,就是离经叛道、足以惊世骇俗!
好在,袁术没和这个小宦官计较。
刘瑾出人头地的目的,落空了。
……
可是,没过多久,刘瑾便得到面见袁术的机会!
和士开与伪太后胡太后私通,虽然谨慎小心,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袁术得知,大怒。
对袁术而言,连伪皇帝刘礽都是傀儡,那胡太后算什么东西?这荡-妇,竟然敢**-乱后宫,传了出去,寿春朝廷岂不是颜面扫地?!
但是,袁术也有所顾虑。
和士开,是他亲自提拔的。而且,和士开和寿春朝廷里,很多人私交都不错。惩处不当,可能引起麻烦。
而且,毕竟只是传言,还缺少真凭实据。
袁术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将宫中宦官找来问话。
宦官们,或支支吾吾,或闪烁其词,但谁都拿不出有价值的真凭实据。
最后进来的小宦官,瘦弱,却显得很精明。
此人正是刘瑾。
听袁术问起胡太后奸情之事,刘瑾立刻摇头,表示绝无此事!
袁术恼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在传,难道都是编瞎话不成?
“尔安敢如此断言。包庇遮掩,不怕掉脑袋吗?!”
刘瑾却毫无惧色。“为奴者,只知忠心事主,无所畏惧。况且,小奴忠心侍奉的,是大汉朝廷和大汉天子,淮南王英明神武,必不会为难小奴。”
小小宦官,竟有如此胆识,引起袁术的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谈瑾。”
袁术的淮南王府中,一直缺办事得力的宦官,便道:“汝可愿进我府中做事?”
刘瑾喜出望外:“小奴求之不得,定肝脑涂地。只是,小奴有一请求。”
“讲。”
“小奴恳请改姓刘。”
袁术一愣,随即大喜!
这小宦官,还真是机灵啊!
如非极特殊情况,常人是不会改变姓氏的。
刘姓,是汉朝国姓。残躯之身的太监,想改成国姓,简直是找死!
可是,刘瑾要求改姓刘,却是一个天大的马屁!
刘姓是大汉国姓,姓刘的太监在身边殷勤侍奉,就代表着大汉天子侍奉在左右。袁术岂能不开心?!
刘瑾更得袁术欢心。
刘瑾成为袁术的奴仆,但袁术问起胡太后**-乱之事,刘瑾依然闭口不提。
袁术好奇,刘瑾答曰:“后宫丑闻,丢朝廷颜面,亦丢淮南王颜面。风传之事,本无凭据。若淮南王深究严办,传言亦成事实。”
袁术越发觉得这个小太监有水平。
但是,袁术还是觉得,这胡太后也太特么丢人了!不处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袁术找来李林甫商议。
李林甫心计更深。他早就知道和士开和胡太后的丑闻,却始终不揭穿,只为凭此事,控制和士开。
李林甫道:“若无此事,淮南王深究是自寻烦恼。若有此事,淮南王现在更不能深究。”
袁术疑惑。“为何?”
那伪皇帝刘礽和胡太后,是李助不知从什么地方挖掘出来的。底细少有人知晓。而李林甫便是知情者之一。
他清楚,这个小皇帝,只是傀儡,是袁术的工具。等到时机成熟时,袁术一定会把小皇帝刘礽废掉,自立为帝。
然而,小皇帝虽然是赝品,但毕竟是袁术亲自奉立。
立伪皇帝,花费不少心思。而要废黜,更加麻烦。必须有合适的理由。
李林甫提醒袁术,暂时压着和士开胡太后**-乱之事,必要时,太后不守妇节,便可成为废黜小皇帝刘礽的理由之一。
况且,和士开通奸的家伙事已经被打爆了,即便再想和胡太后行苟且之事,也是有心无能了。
和士开颇精明,又有勇武。与其严惩,不如利用。其必更加死心塌地。
袁术大喜。
李林甫还建议,不要约束小皇帝刘礽,任其胡闹,惹越大的祸越好。日后,全可作为废黜的理由。
袁术高兴了。
但是,和士开和胡太后通奸一事,也给袁术提了个醒。
寿春和洛阳,难免一战。现在,两个朝廷,正在争夺人气,争夺民心。如果寿春皇宫和朝廷,丑闻不断,势必影响声誉。
袁术琢磨,必须要加强对皇宫以及寿春朝臣的监视,以防再出现类似或更大的丑闻……(未完待续。)
第0721章 刘瑾的特务组织
袁术准备组建一个组织。暗中调查上至天子,下至黎民所有人。
也包括李助、李林甫、桥蕤、纪灵、侯君集这样的亲信!
甚至包括自己的家人!
调查所有人的**、丑行,重要的,要调查是否有人不忠!
与洛阳一战在即,袁术不能容许属下生异心。但有异心者,或消灭萌芽,或消灭肉-体!
而这个秘密组织的头领人选,袁术破费思量。
在“寿春大汉”天下里,袁术虽是实际的统治者,但毕竟还有一个小皇帝。
小皇帝虽是傀儡,但在时机尚未成熟前,还要供着。
因此,袁术行事,还得装模作样。
这个组织,不能过于张扬,要秘密行事。
而组织的头领,一定要沉稳、机灵、办事妥帖。当然,一定要对自己忠心。
最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
深思熟虑,反复考察,袁术做出选定。
谈瑾!现已改名刘瑾。由刘瑾,出面统领这个秘密组织。
刘瑾选拔成员,严格之至!
除了年轻精干,身手敏捷,武功出众几个条件,还有更为苛刻的条件。
父母有一人健在的,不要!
娶妻生子的,不要!
非心狠手辣,没杀过人的,不要!
唯一例外,如果是斩断烦恼根,被阉割之人,可适当放宽条件。
这个例外,皆因刘瑾本身是太监,了解被阉割的太监。
太监,不能人事,不能享受人间极乐,也因此,少了牵挂。
刘瑾不仅选人苛刻,而且连成员的服饰,都有严苛的要求。
所有成员,一律是内着短打,外罩锦袍。腰悬牙牌,以为标记。
从外表看,对人毫无威胁。但一出手,就能取人性命!
袁术对刘瑾的做法十分满意,并亲自为这个组织命名。因其外着锦衣,承担内查重任,故而命名——锦衣卫!
刘瑾的锦衣卫,内设两部。
一部负责暗查伪朝廷内部官员,一部负责外派官员及外部侦察、暗杀之事。
因两部办公分在东西跨院,而得名西厂、东厂。西厂东厂各设指挥使,作为首脑。
原黄门侍郎和士开伤愈,袁术虽没对其追究严惩,但因其与胡太后有奸,将其从原任黄门侍郎一职撤下。
刘瑾倒很欣赏和士开,去找袁术求情,将和士开调入锦衣卫,任东厂指挥使。
而刘瑾本人,任锦衣卫都指挥使,统领东西二厂,并兼领西厂。
锦衣卫,虽然没有廷尉的审狱断案之权,却有袁术授命,可临机专断!
换句话说,负责刑狱的廷尉,尚需断案定罪。而没有刑狱权力的锦衣卫,却连断案都不必,可直接置人于死地!
……
被张清打爆蛋蛋,失去男人尊严,和士开几欲轻生,但终究没忍心对自己下手。
和胡太后的奸情,终于败露,和士开自忖难逃一死。
却没想到,李林甫和刘瑾说情,救了他一命。被撤了黄门侍郎,却就任东厂指挥使。
虽然官职不显,权力却可谓无边之大!
和士开逃过一劫,因祸得福,自然对李林甫感激涕零。
和士开聪明,刘瑾以前是个不起眼的小宦官,而今却是他的顶头上司,更是袁术身边最红的亲信。
自己若想活命,必须和刘瑾拉近关系。
也许是蛋蛋的爆裂,导致其丧失了廉耻。和士开竟然认小自己十岁的刘瑾为义父!
刘瑾需要的,就是和士开这种蹲下能舔自己脚,放出门外会咬人的走狗,老实不客气地,唤和士开为儿!
有了和士开寡廉鲜耻之先例,锦衣卫所有成员,对刘瑾,一律称“阿父”。对和士开,则称“厂公”。
刘瑾,从一个小小宦官,一跃成为伪汉朝廷中,名声不显,但权力滔天之人!
……
和士开苟活性命,似重获新生。
但是,爆裂的蛋蛋,无法新生。和士开脸上平静如斯,内心却是痛苦不已。
和士开抱病休养期间,可憋坏了胡太后。
以前,和士开的官职是黄门侍郎,是皇帝的近臣,负责皇宫宫门之内诸事。
正因和士开管理宫内之便利,胡太后才与其勾搭成奸。
两人苟且已久,胡太后沉迷于和士开卧榻之上的奇-技**-巧。
三日不得见,第四日便不论死活,也要勾搭一次。
而和士开重伤,且是伤在无法示人之处,只能远远避开胡太后养伤。
伤好了,人却废了。
和士开不敢再见胡太后。
而**后却早已憋得浑身奇痒,得知和士开病愈,屡次派人去找和士开,进宫相见。和士开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的姘头,各种借口,强加推辞。
这可惹恼了胡太后。
这胡太后,也是个人物。
原本是南阳乡间农妇,丈夫早亡,其独自抚养独子。
突然!
莫名其妙,儿子成了皇帝,而她成为太后!
寡居乡间时,胡氏便难耐寂寞,勾三搭四。成为伪太后后,丝毫没有收敛。
勾人无数,而和士开,是最让这**-妇痴迷的一个。
这胡氏,**-荡成性,但也有些心计。
凭借几分姿容,以及寡廉鲜耻之心,竟将寿春伪朝廷中,上上下下的官员,勾搭了七七八八。
伪皇帝儿子虽然只是袁术的傀儡,但胡氏在朝廷中,却也培养的一些亲信。
有太后名分,又有朝臣相帮,胡氏的影响,竟比其傀儡皇帝儿子还要大。而她做起事来,也颇肆无忌惮。
憋得心痒难耐,屡次召和士开而不得见,胡氏恼了!
竟然偷跑出皇宫,直闯进和士开的家中!
和士开本就怕见胡太后,又被袁术、李林甫、刘瑾等警告过,和士开根本不敢再见胡太后。
而且,他的武器爆了,见了姘头,也没法交代。
可是,那胡太后却不管那许多,闯进门来,一边咒骂和士开狼心狗肺,薄情寡义,一边伸出手里,直奔主题!
满心****,无比渴望,却怎料到,抓了下去,满手稀松绵软!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那熟悉的家伙事,却毫无反应!
再次努力!
胡太后懵了!
和士开的裆下,最重要物件,怎么没了?!(未完待续。)
第0722章 佛门之内藏败类
胡太后懵了,和士开的心情,一点不比胡太后好受。
事已至此,隐瞒不住,和士开羞愧难耐,吞吞吐吐,将真相告知。
胡太后一身燥热。
和士开下体冰冷。
曾经无比和谐,如今尽成泡影。胡太后嚎啕大哭,咒骂上天瞎了眼,让自己再去哪找那合适的人,和合适的家伙事!
两人虽是勾搭成奸,却可谓日久生情。
胡太后嚎哭,和士开也难过。
和士开舍不得胡太后的身子,也舍不得胡太后的身份。
虽然是傀儡皇帝的母亲,虽然只是伪太后,但胡太后在朝中,毕竟大有人脉。保住与胡太后的关系,就能给自己多留几条路。
……
和士开新任东厂指挥使后,抽时间去了嵩山。
他在嵩阳书院,花了不少心思。养伤期间,袁术委派他人,接替他的职务,组织扩建施工,现已完工。
按照和士开的设想,至少还需要三个月,嵩阳书院才能完工。
编筐编篓,重在收口。
建筑更是如此,最关键的,便是收尾工程。而今匆匆收尾,不知道接任者将嵩阳书院弄成什么样子。
一进山门,和士开的心就凉了。
虽然墙直屋耸,花团锦簇。但接任者的思路,与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收尾工程,奢华尽显,却再也没有他当初设想的影子。
和士开原本的想法,嵩阳书院,应当是一幅淡雅写意的水墨山水画。
而接替者,却给画中山水树木,描上了灿烂的金边!
奢华有余,却不伦不类!
和士开唯有无奈的叹气。
和士开沮丧,无心再看。却听到后院,传来阵阵异样的声音。
和士开眉头一皱,随即脸色变得铁青!
这声音,分明就是男-欢女-爱的动静!
“后院所住何人?!”
“禀指挥使,后院,乃信徒居所。”
“信徒?”和士开的脸,更难看了。
他听说过。
秦琼等闯入,豫州军秘密修建的林间道路一事,败露了。
洛阳方面,已加强防备。秘密通道,不再秘密,也就没用了。袁术下令停工,厉天闰的队伍,回归驻防之地。
而秦琼等人大闹嵩阳书院,让袁术对嵩阳书院也失去了兴趣和信心。
仅保留其避暑行宫用途,而不准备再作为军事前沿指挥之所。
偌大之地,弃用可惜。
袁术便将嵩阳书院后院,提供给僧侣。
徐州下邳笮融被刘备击溃后,其手下部分佛教信众,逃入西邻的扬州九江郡。并开始在九江传播教义。
笮融推行的,是歪曲了的佛教,极具蛊惑,很容易愚弄无知的平民百姓。
治下百姓,怨言不断,袁术最为头疼。看中笮融佛教的愚民功能,便在治下各郡,加以扶持推广。
住在嵩阳书院后院的,就是传播笮融佛教的僧侣。
他们将这里,改为寺庙。
……
出家人修行之所,怎能有这种**-荡之声?
而这****荡喘,和士开听着尤其刺耳,仿佛是对他不能人事的嘲笑!
心血被毁,他本已倍感难受。
书院改寺院,他不敢向袁术进言阻止,心里却憋了一肚子气。
但,出家人行苟且之事,他实在无法容忍了!
身为东厂指挥使,他现在有权调查甚至暗杀任何人。
心中怨气,不敢对袁术撒。拿这些出家人撒气,却是他们活该!
和士开一招手,带领属下厂卫,悄悄进入后院。
那****荡喘,越发清晰!
引得手下厂卫,各个面红耳赤!
而和士开,却一脸冷酷,冲属下一瞪眼!
厂卫惊恐,却也对和士开佩服得五体投地!
厂公不愧是厂公,定力就是强!听到这种声音,竟能不为所动!
他们怎知,和士开不是不为所动,而是有心无能!
和士开现在虽已没有卧榻**之能,但毕竟曾经是此中高手。从声音判断,这并非是一个女子所发,而是竟然有多个女人,同时发声!
聚众**-乱,和士开更火了!
“抓!”
和士开一声令下,厂卫冲了过去。
房间里的人,听到门外动静,声音骤停。
厂卫门踹开房门,却见房中,只有一个出家人,赤-条条站在地上,而屋里,竟然没有女人!
捉奸未捉双,厂卫门有点懵。
而那出家人,形象虽尴尬,但表情却十分淡定。
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合十行礼,诘问道:“诸位施主,破门而入,却为那般?”
带队的厂卫旗使,颇为疑惑。
明明听见****荡喘,怎么却只有一个出家人?
仔细搜索,并未发现屋子有可藏人之处。
厂卫旗使喝道:“赶紧把女人交出来!”
那出家人淡定依旧,反问道:“女人?诸位已经搜过了,此屋中,何来女人?!”
东厂厂卫虽然权力无边,但东厂和锦衣卫组建时间太短,名声还不大。
厂卫旗使故意抖抖腰中牙牌,厉声道:“在东厂面前,还敢嚣张?没有女人,因何有**-荡之声?!”
那出家人从容道:“修行密法,深奥无边,诸位施主,也许心有所思,耳有所闻吧……”
这出家人,淡定从容,伶牙俐齿,竟说得东厂厂卫,哑口无言。
一阵桀桀冷笑,和士开走了进来。
这间屋子,本是和士开,预留给自己的房间。他最清楚,女人藏在何处!
双目如刀,上下打量着这个出家人。
和士开惨遭阉伤,性情大变,连发声都渐渐改变。而原本就犀利的眼神,更添了几分阴毒。
那出家人被和士开盯得有些发毛。
待见得和士开的眼神,正转向床下,那出家人更慌了。
床下,有秘密通道。是和士开为自己预留,方便与胡太后私会苟且的通道,和士开岂能不知。
那出家人眼见事情将要败露,却仍妄想挣扎。“……施主,莫要冤枉贫僧……贫僧,真的是在修行密法……”
“嘿嘿嘿……”和士开冷笑阴森,“密法?好啊!那就当着本厂公的面,再修炼一番吧!桀桀……”
那出家人知道大祸即将临头,双腿开始发抖。
和士开一挥手,刚要打开机关,抓**-乱的女人出来,却突然愣了。
和士开的手,停在半空……
片刻,挥动一下。令道:“尔等,暂且退下!”(未完待续。)
第0723章 拉拢江东是关键
和士开清楚得很,胡太后看中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部件!
部件残了,没法再让胡太后满足。时间久了,胡太后一定会抛弃自己,另寻新欢。
胡太后在朝中各种勾搭,颇有人脉。和士开舍不得断了与胡太后的关系,一直在想办法,勾住胡太后,从而借用她的人脉。
而眼前这个**僧,正可加以利用!
这**僧全身赤-裸,那东西暴露在外。因受到惊吓,那东西虽是臊眉耷眼状态,却也颇具规模!
那东西之大,和士开看了,都不禁惭愧。
有这么大家伙事,不做**-僧,的确可惜!
若把这**-僧介绍给胡太后,胡太后一定欢喜。做不了胡太后的姘头,做她的皮条客,帮她找个姘头,也可维系两人的关系。
和士开待厂卫退出,伸手一指卧榻下方。“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和士开亮起腰中牙牌。“汝也许不知,某乃大汉东厂厂公,有先斩后奏之权。汝**-乱佛堂,宰你如碾蝼蚁。要死要活,汝自己权衡!”
丑行隐瞒不住,这**-僧只好恳求活命。
“要活命,好!汝叫什么名字?”
“贫僧昙献。”
“昙献,不错。签下认罪书,保你性命无忧,还可风流快活。不签的话,砍汝头前,先断汝之命根,连同密道中那些**-妇,赤条捆了,游街示众!”
昙献哪有选择。
和士开收了昙献的认罪书,便可以此为要挟,逼其就范。
带走昙献,献给姘头胡太后。
胡太后失之鸟枪,收之大炮,少儿不宜之画面,无法赘述……
……
锦衣卫成立时间不长,但刘瑾的能力,已经逐渐显露。
在刘瑾的统领下,东厂和西厂,迅速壮大,从寿春向袁术治下各地渗透。
其触角,甚至远伸到袁术治外的周边地区。
短短时日,刘瑾手下锦衣卫,已经秘密搜集了大量情报。
寿春朝廷中,过半官员的把柄,已攥在刘瑾手中。
不过,刘瑾也颇有城府,向袁术汇报的情报,不足其掌握情报的两成。
因为,他很懂得分寸。
这些官员的把柄,既是杀人的利器,也可能是自掘的坟墓。
锦衣卫毕竟刚刚创立,如果把全部把柄交给袁术,就会将自己和锦衣卫推至所有朝臣的敌对一面。
相反,暂不公开这些把柄和证据,以此相要挟,驱使寿春群臣,才是明智之举。
袁术授命刘瑾组建锦衣卫的同时,也向四周派出大量暗探,搜集周边诸侯,尤其是洛阳方面的情报。
与洛阳之战,无法避免。
袁术也在积极备战,在北、东、南三个方向,部署重兵。
对洛阳开战,袁术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和刘芒的心思差不多,袁术也在全面分析周围形势,并积极联络可能的盟友。
周边诸侯中,袁术可以确定的敌人,是刘芒和刘备。
而可以确定的盟友,自然是吕布和张邈。
暂不能明确的敌友的,是曹操、刘表和孙策。
对曹操和刘表,袁术的策略是,不拉拢,也尽量不招惹。只要两人不对自己宣战就好。
袁术最担心的,是孙策。
周边诸侯中,孙策实力相对弱小,但影响却大。
袁术的地盘南部,隔着长江,与孙策的领地相连。
如果孙策倒向刘芒,则袁术不得不加强南面的防御,从而会削弱北部的实力。
而如果孙策倾向己方,则不仅可免除南部隐忧,孙策还能从南面,牵扯徐州刘备的精力。
孙策和江东的态度,至关重要!
即便不能将孙策拉到自己一方,也要设法阻止其与刘芒联手。
伪汉朝廷成立之初,袁术曾遣使敕封孙策。但孙策不识抬举,竟将使者斩杀。
这件事,几乎已宣告双方决裂。
袁术对孙策,怀恨在心。
但是,为了对付洛阳,袁术只能暂时放弃前嫌,尽全力,再次拉拢孙策。
李助,也是这个想法。
按照李助的分析,双方关系虽已出现裂痕,但也不乏联合的基础。
至少在两方面,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
其一是徐州刘备。
刘备的徐州,西邻袁术,南临孙策。
从战略角度讲,刘备是袁术孙策共同的敌手。
敌人的敌人,就有成为盟友的可能。
其二是荆州刘表。
袁术觊觎荆州已久,而刘表是孙策杀父的仇人。
这一点,也可加以利用。
而袁术和孙策之间,最大的矛盾,在于扬州豫章问题。
豫章,是两人同时紧盯的目标。豫章,也因此成为双方的矛盾冲突点。
袁术视豫章为首要战略目标,为此已进行了大量准备,不仅向豫章派出大量地方官员,还派出大批暗探,做占领前的准备。
李助建议,为了笼络孙策,近期,应停止在豫章的活动。以避免刺激孙策,从而缓和与孙策之间的关系。
袁术采纳了李助的建议。
再次派遣使者,赶赴江东。
使者带着袁术的亲笔信,和伪汉朝廷的敕封。
授孙策寿春朝廷车骑将军,太子太保,晋吴王!
敕封令,虽是无本的买卖。但直接封孙策为王,与他袁术的淮南王平起平坐,袁术也可谓痛下血本。
……
袁术的另一个心腹,李林甫的想法,和李助不同。他认为,孙策是猛虎。
猛虎,不可驯服,只能诱导。
李林甫的想法是,应该采取更为积极的措施,逼迫孙策,倒向寿春。
在江东暗探密报,洛阳朝廷的特使,刘芒的谋主刘伯温已抵达江东。
刘芒派遣重量级幕僚赶赴江东,拉拢孙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李林甫觉得,刘伯温赴江东,对寿春极为不利。但是,也可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如果,能在江东刺杀刘伯温,必将引起刘芒震怒,从而破坏江东与洛阳的关系。
袁术大喜。
决定同时采纳李助和李林甫的建议。在主动示好、拉拢孙策的同时,设法寻找机会,在江东解决掉刘伯温!
但是,刘伯温是洛阳的使节,又是孙策的座上宾,洛阳和江东方面,一定会全力保护其安全。
刺杀刘伯温,极难,必须交给最可靠的人。
袁术反复考虑,最终,将这一任务,交给刘瑾及其麾下的锦衣卫!(未完待续。)
第0724章 刘基贬损江东才俊
刘瑾积极准备,伺机刺杀刘伯温
而此时,刘伯温已抵达吴县。
对洛阳和寿春两个朝廷,孙策权衡难定。
江东创业之初,孙策很想两边都不得罪。但是,洛阳和寿春,势如水火。想在中间做老好人,没有可能。
表面上看,孙策是洛阳和寿春争夺的香饽饽。但是,成为一方的香饽饽,也意味着变成另一方的死敌!
洛阳朝廷,无疑是大汉正统。孙策的祖辈,尤其是父亲孙坚,是洛阳朝廷敕封的乌程侯。孙氏一家,以忠于汉室为荣。
但是,洛阳朝廷,远离江东。
站到洛阳一边,意味着将直面寿春的压力,甚至攻击。
而若不想与寿春朝廷为敌,就要与洛阳朝廷为敌。如此,江东孙氏忠心之名,将毁于一旦。
利弊权衡之间,孙策得报,刘伯温已到吴县。
孙策命张昭、张纮、陆康、顾雍、魏腾、诸葛瑾等江东才俊,全部出迎刘伯温。而孙策自己,则借口东部海盗频发,去娄县部署海防为名,暂且避而不见。
张昭等人,早得孙策授意。热情招待刘伯温的同时,也准备了各种诘问之词,在席间发问。
此举,既可试探刘芒虚实,也有一展江东才俊风采之目的。
刘伯温来之前,对江东情况,早已烂熟于心。
见前来迎接自己的,都是江东才俊,各个衣着光鲜,举止优雅。但只见饱学之士,未见统兵之将,而江东之主孙策,更是避而不见。
刘伯温料定,这些江东才俊,并不是来和自己谈合作的代表,而是孙策借以试探自己和主公刘芒的先锋。
孙策派遣如此众多江东名士前来,并非只为表示尊重,还有借机打压自己的气势,为今后合作争取主动的想法。
来得好!
刘伯温笑容可掬,但心里早已做好准备。
来吧!
那就让你们看看,俺老刘的见识。也让你们看看,俺主公手下的风采!
把酒言欢,言词机锋却渐渐毕露。
江东二张之一,孙策幕僚之首,张昭张子布,率先发问:“洛阳与寿春所争执者,无非何为大汉正统。然,刘太尉的治下,人口不过三百万。而袁公路,却受治下近千万百姓拥戴。拥戴两个朝廷者,相差三倍之多,洛阳朝廷,仍称寿春朝廷为伪,岂非不妥?”
刘伯温笑道:“人道子布先生足智明理,缘何出此可笑之言?刘某先纠正子布先生一点,朝廷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光武皇帝陛下承继太祖高皇帝大业,创立的东汉朝廷。刘某再纠正子布先生口误之言,洛阳治下,并非是三百万人口,而是三千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说江东百姓,都是吾大汉臣民,便是那豫州百姓,亦吾大汉臣民!只是,现被袁术及其爪牙挟持尔!”
张昭哑言。
……
江东二张之张纮张子纲,接言道:“伯温先生,一路辛苦。伯温先生既然说,洛阳与寿春,都是我大汉朝廷治下,那么,伯温先生此来江东,为何不经豫州,而绕路徐州?”
豫州是袁术的地盘,刘伯温是刘芒的特使,走豫州必定被豫州军所劫持。
张纮明知故问,就是要为难刘伯温。
刘伯温道:“孟子有云: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若子纲先生现在去洛阳,走豫州吗?”
刘伯温的意思是,明知豫州危险,而偏要去走,不是勇敢,而是傻!
你张纮张子纲如果选择走豫州,要么是你和袁术的伪汉朝廷有勾连,要么就是傻!
张纮遭刘伯温暗讽,心中气恼,诘问道:“汝既然走徐州,而未途径豫州,又岂能断言,豫州百姓,支持洛阳,而非寿春?”
刘伯温朗朗道:“中华大地之百姓,身在豫州也好,徐州也罢,无不是炎黄子孙,大汉臣民。正比如,祖籍徐州,而南下江东为官,却仍是徐州祖籍,也必心思故土。若拿了江东俸饷,便自称江东之人,且引以为傲,便是祖宗之不肖子孙。”
张昭和张纮闻听,脸上都不禁臊红。
张昭乃彭城人,张纮乃广陵人。二人祖籍,都在徐州,而来江东为官。
二张有才学,被人并称为“江东二张”,二人引以为骄傲。
刘伯温言辞尖刻,直戳二张痛处,令二张哑口无言。
……
魏腾魏周林刚刚归附孙策,急于在江东才俊及刘伯温面前,表现自己,道:“伯温先生言词刻薄,然,事主尽忠,人臣之本。伯温先生不论忠奸,只论籍贯,岂非谬误?况且,伯温先生受主之命,赶往江东,不走豫州近路,而绕路徐州。如此先考虑个人安危,而非主上之命,忠心尚待商榷,何必顾而言他?”
刘伯温很敬重地向魏腾行礼,道:“人道周林先生忠于主事,直言不讳,今日一见,听君一席话,果然名不虚传。失敬、失敬……”
刘伯温对二张极尽刻薄之能,却对魏腾恭敬有加,魏腾面露得色,还礼。
却不料,刘伯温话锋一转,道:“我主刘绛天,视臣属及百姓,如兄弟。我主亦常叮嘱吾等,恪尽职守之前,务必以保住自身性命为先。吾等严格遵循主命,不敢轻易赴死,以免噩耗频传,伤及主上之心。况且,忠臣可以不畏死,却不能总以死相逼,陷主公于不义!”
问答之间,刘伯温刚损完二张,竟又损了魏腾!
这魏腾,有才干,但性格却率直异常。说白了,就是个犟种。
以至于,他刚归心孙策,便因倔强,惹恼了孙策,欲将其处死。
多亏孙坚的遗孀,孙策的母亲吴夫人苦劝,孙策才饶了魏腾。
魏腾闻言,脸色惨白!
……
相对而言,顾雍和诸葛瑾,在江东才俊中,不喜抢风头。
二人也提问了问题,但多是和刘芒征讨袁术有关的问题。
他们要了解刘芒的信心,以及军事准备情况。
刘伯温拍着胸脯保证,主公刘芒,既然敢于同冀州袁绍开战,又何惧被万夫所指的袁术。
刘伯温更加强调,征讨寿春伪朝廷,是主公刘芒顺应天意民愿,制定的不可更改的方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影响这一战略的实施。
刘伯温如此强调,无非是提醒江东众人:即便江东不肯与洛阳朝廷合作,甚至与寿春的伪朝廷合作,也阻止不了洛阳与寿春之战,也动摇不了主公刘芒的决心。
刘伯温也是在警告江东众人:待洛阳汉军消灭了袁术及伪朝廷,下一个战略方向,就是袁术的同党!
江东,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
第0725章 国事要管家仇必报
陆康陆季宁,是江东一方,年龄最长者,已近七旬。
吴县陆氏,世代居于吴郡。
陆康年轻时,性情义烈。老了,虽然不再年轻气盛,却本性难移。
见刘伯温句句机锋,说得江东才俊哑口无言,陆康不禁气恼,斥道:“伯温既在刘太尉幕府为僚,焉能不知客不欺主之道理。”
刘伯温正色行礼道:“陆公乃长者,晚辈焉敢不敬。只是,刘基觉得,在座诸位,才干德行,均领袖江东。但在立场上,摇摆不定,刘基深怕诸位,误己误人,误了伯符将军,误了江东百姓。”
陆康更气,以杖拄地,连咳几声,道:“吾江东人等,虽愚笨,却晓大义!洛阳与寿春,孰是孰非,焉能不辨?而汝系朝廷使者,却在吾江东之地,一味大肆说教,逞口舌之利,是逼我江东下逐客之令吗?”
刘伯温见陆康气得直哆嗦,内心反喜。
刘伯温来吴县之前,对江东情况,早已充分了解。
孙策虽是江东之主,但其根基尚浅。为了坐稳江东,孙策不得不拉拢江东世家,并与之达成妥协。
依孙策的性格,以刘伯温的口才,说服其并不难。
但是,世家望族,在江东事务中,影响极大,甚至可以左右孙策的决断。
说服孙策易,说服世家难。
在座江东人等,多出自世家名门,无不心高气傲。
他们虽承认自己是大汉的臣属,但内心里,并不把衰微的刘汉朝廷,看得很重。
对付这类人,好言劝说,通常只能听到他们冠冕堂皇客套回应。
相反,以言词相激,清高的江东人士,虽会气恼,但也会憋着气,证明自己。
而讥讽、损人,是刘伯温天生的技能。
见陆康发火,刘伯温反而笑了。“陆公教训得是。不过,刘基来到江东,并不觉自己是客。吾等都是大汉臣民,而江东亦是大汉疆土,何来主客之说?当然,若江东有心向寿春伪汉朝廷称臣,便是另说。”
“刘基,你!”陆康气得直哆嗦。“汝如此狂妄,莫怪老夫不客气!”
刘伯温却仍一脸坏笑。“俗话有云,老不欺少。陆公高节长者,焉能与狂妄晚辈计较?”
刘伯温脸皮够厚,让陆康拿他没有办法。
陆康气得剧烈咳嗽起来。把陆老爷子气成这样,江东众人,无不怒视刘伯温。
刘伯温这才住口。
待陆康情况稳定了,刘伯温又道:“陆公身体欠安,洛阳有神医李东壁,待晚辈回到洛阳,到东壁先生那里,讨个良方,奉给陆公,调理调理。”
陆康干瞪着眼睛“哼”了一声,实在拿刘伯温没辙。
……
江东才俊,几乎都被刘伯温贬损一番。
张昭等人气恼异常,但不能不仔细品味刘伯温之言。
袁术势力虽大,但大义毕竟掌握在洛阳朝廷,掌握在刘芒手中。
江东若是倾向寿春袁术,江东士人,必将背负天下骂名!
张昭等人,将会见刘伯温的情况,急报孙策。
孙策很快回信,请刘伯温赴娄县一见。
……
娄县,东濒大海。
孙策刘基,伫立岸边,注视着茫茫大海,听波涛拍岸。
孙策道:“我孙氏,乃大汉臣属,自当效忠大汉天子陛下。非是孙策心存私念,而是确有苦衷。”
孙策指指一望无际的大海。
“策为汉臣,当保大汉边疆。我江东之地,海岸漫长。而近几年,海贼四起,匪患连连。孙策无时无刻,不敢掉以轻心。若沿岸百姓,遭受海贼欺凌,策心何以安?又何以向朝廷交代?”
刘伯温捻着胡须。
对孙策,不能用对付江东士人哪套。
孙策性烈且直,贬损只能将其激怒坏事。而适当恭维、吹捧,才有效果。
“伯符将军有乌程侯遗风,胸怀广阔,气量如海。刘太尉认定伯符将军通晓大义,才不远数千里,遣刘基前来。”
刘伯温给孙策戴了高帽,孙策却笑了。
他和父亲孙坚,有相似之处,也有很大不同。
刘伯温说孙氏父子忠心大汉,的确没错。
但说他父子气量如海,却实在夸大了。
至于性情,这父子二人差别更大。
孙坚冷峻,不苟言笑。
而孙策,行军作战,冷酷无情。而平素里,却很随性,没事时,常嘻嘻哈哈,和属下开玩笑。
听了刘伯温的恭维,孙策笑道:“伯温先生莫用高帽罩吾。我孙策,看得清楚是非,也记得清楚仇恨。更没有伯温先生说的,那么大的气量。”
“伯符将军谦逊了。”
“不!”孙策转过头,脸上笑容狡黠。但一双虎目,却透着寒光。“孙策不仅气量不大,读的书还不多。只是知晓,忘记国事,是为不忠;忘记家事,是为不孝。”
刘伯温何等精明,自然懂得孙策话中之意。
孙策所说国事,自然是指征讨袁术和寿春伪朝廷一事。
而所谓家事,便是孙策的父仇——孙坚死于荆州一事!
孙策将此二事并提,意思明显不过。想要我参与国事,征讨袁术,可以!但前提是,要对我的家事,以后征伐荆州刘表,给个说法!
争取孙策,事关重大。
刘伯温道:“国事,天下事,匹夫有责。家事,私事,旁人只能尽心意,却不便插手。”
刘伯温圆滑。
他清楚,孙策早晚要向刘表报仇。
而刘伯温是朝廷的使节,当然不能直接表态,答应支持孙策,攻伐刘表。只能含糊地说,孙刘之仇,是私人恩怨,朝廷不会插手。
孙策也听懂刘伯温的意思,微笑着盯着刘伯温。“伯温先生所言,是先生自己的意思,还是刘太尉的想法?”
刘伯温再次展现老油条的老奸巨猾。“嘿嘿,刘基在我主府中多年,料想我主,以朝廷首辅之身,日理万机,恐无暇顾及他人私事吧。”
“哈哈哈……”孙策朗声笑了起来,“老刘啊老刘,和我孙策说话,不必如此狡猾吧?!”
“嘿嘿……”
孙策豪爽地挥挥手。“好吧,我信你老刘一回!”
孙策脸上,冷峻再现。“我听说,老刘你还要去荆州。请你给刘景升带个话,就说我孙策处理完国事,就找他聊聊私事!”
刘伯温拱手施礼道:“伯符将军深明大义,国之幸也!”
至于替人捎寻仇狠话嘛,这种蠢事,刘伯温自然不会办。(未完待续。)
第0726章 洛阳猛将真不少
刘伯温说服了江东孙策,准备启程,赶往荆州。
近来,有情报说,江东境内,有身份不明者,四处活动。
在刘伯温等人居住的驿馆附近,也发现可疑之人。
吴县官府,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刘伯温,并在驿馆附近,抓获一名可疑之人。只是,那人被抓,立刻服毒自杀。
刘伯温是洛阳朝廷的使节,决不能在江东地面出事。
孙策命顾雍和太史慈、曲阿小将唐晢,率兵护送刘伯温一行。
虽说有人护送,挺威风。但七郎感觉别扭。
自己和宇文成都,受主公刘芒之命,担任刘伯温的护卫,反而要受江东兵马保护,实在没面子。
但是,自从上次在曲阿打架,被刘伯温训斥后,七郎老实多了。
太史慈受命,带一队兵马,提前出发,在前方开路。
刘伯温等人的队伍,随后而行。
曲阿小将唐晢,领一队兵马,走在大队最前面。
顾雍陪着刘伯温,边走边聊。展昭不离刘伯温左右。
宇文成都带着洛阳兵士,紧随在后。
蒋平带人驾船,载着应用之物,走水路。
七郎本该和宇文成都同行,但七郎嫌宇文成都闷,便主动要求,去和唐晢同行。
这曲阿小将唐晢,年纪和七郎相仿,爱说爱唠爱吹牛,和七郎竟很投缘。
唐晢给七郎介绍江东的风土人情,七郎给唐晢说些大漠边关的事,两人越唠越热络。
七郎道:“唐兄弟,你曾是刘繇手下?”
“是啊,后来和子义将军,一起归附了孙将军。”
七郎赞许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跟着江东小霸王,多威风,比跟着刘繇强!”
“那当然!”
“哎,听说那一次,太史子义和小霸王对打,而唐兄弟你,一人打小霸王手下十二人,真的假的?”
那是唐晢引以为傲的一仗。
实际情况是,孙策为了引诱刘繇出营,下令不许伤太史慈和唐晢性命。因此,孙策手下韩当等人,才没要了唐晢的命。
但,唐晢是个爱吹牛的主,当然不会把实情对七郎说。
叹口气,故作深沉地摇摇头,道:“哎,好汉不提当年勇……”
表情低调,但话里的意思,竟是默认了自己一个打十二个的事实。
七郎眨巴了半天眼睛,“呲”了一声。“就你?一个能打十二个?那小霸王手下,也太差了吧?”
唐晢不满了。“喂,七将军,你这话啥意思?说我们江东没人吗?”
七郎坏笑道:“我没说你们江东没人,我只是说,唐兄弟你,够厉害!”
唐晢精得很,岂能听不出七郎话里嘲讽之意,反唇相讥道:“小弟以前一直以为,延嗣将军在家行七,才被唤作七将军。却原来是在洛阳军中,武艺排行第七啊!”
“胡说!”七郎一瞪眼,却没继续说,反倒皱起眉头,喃喃自语起来。“要说俺洛阳军中吧,能人还真是多。小高,我就打不过。那个杨再兴,我也打不过。”
唐晢原本想揶揄七郎,却没料到,七郎竟主动承认比别人差。
唐晢从没去过中原,没想到洛阳军中,有这么多能人。羡慕地道:“真的假的?七将军在洛阳军中,难道真排第七?”
“怎么可能?!”七郎斜了唐晢一眼。“剩下的,比如铁枪老王,秃头老史,萌娃大庆子,应该和我差不多,我小七不怕他们。哦,对,还有高昂,那家伙狂得很!不过,还真有些能耐。”
七郎掰着手指头数着,突然咧咧嘴。“小七爷我,不会真排第七吧?”
唐晢笑了。“哈哈哈,七将军,你忘了后面那个小哥了,你最多排第八!”
“成都啊……”七郎拍拍脑袋。“把他忘了,他好像的确比我强那么一点点……”
唐晢笑道:“得了吧!你们在曲阿拉弓,你用了全力,才把弓拉满。那个小哥,没费力,就把铜弦拉断,还说只强一点点?”
七郎尴尬地挠挠脑袋。“你们江东人,传话咋恁快?咦?对了!那个卖弓的,叫雄阔海的,后来咋处理了?宰了?”
“人家又没犯王法,只是打个架而已,还是宇文小哥先动的手,又不怨人家雄阔海,凭什么杀人家?”
“也是哦,那怎么处置他了?”
唐晢自豪地道:“从军了啊,那么能打的人才,自然要投到我们江东军中!”
“呲!那也算能打?他和俺们成都兄弟有仇,知道不?若不是咱两家要联合打袁术,俺迟早撺掇成都兄弟,打他个满地找牙!”
“七将军,你就吹吧!”
两人正斗着嘴,突然,不远处,一条小江里,隐隐传来一阵口哨声!
“有情况!”七郎喝了一声,提着亮银矛,纵马冲去。
唐晢也不敢大意,招呼一声,吩咐部下,循着口哨声,向江边围拢过去!
小江,是长江的小小支流。
江面狭窄,但落差很大,江水湍急迅猛。
口哨声,自江的上游传来。
只见一艘既短又窄的小舟,有如利箭一般,从上游疾驰而下!
船上一人,双手在空中舞动着。小舟在湍急的江水中,急速顺流而下!
小舟疾驶,江风鼓动衣袂,如此行船,危险至极!
而船上之人,毫无恐惧。竟不操浆,而仅凭身躯的扭动,控制着小舟的方向。
时而长啸,时而惊叫。
虽然不能断定此人是否贼盗,但唐晢担负着护送朝廷使节的重任,不敢大意。
吩咐一声,命手下江东兵士,立刻下水,在小舟可能停靠的位置,隐蔽埋伏,先擒下再说!
小舟冲过激流,驶向一处平缓的江湾。
“呦呵……”船上之人,呼喝一声,又含指在口,发出一声锐利的口哨。
“拿下!”
唐晢一声喝令,埋伏的江东兵卒,从几个方向,急速游了过去。
船上之人尚未弄清楚状况,已被擒获。
“为何抓我?”此人的衣衫,全都湿透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此人穿着的衣物,均是上等丝绸。
此人,身材略矮,但相貌俊美。只是,俊秀的眉眼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放浪。
“废话少说!押去,交顾元叹先生审问!”(未完待续。)
第0727章 别人笑我忒疯癫
江东兵卒,将那人押至顾雍面前。
顾雍一见,无奈地皱皱眉。“唐寅?!”
此人,正是江东吴县才子,唐寅唐伯虎!
此子才情逆天,行事却更逆天。
吴县唐氏,世代没出过高官,却善于经营。家产之雄厚,可比陆氏。
唐氏人丁不旺,唐伯虎这一辈中,男丁稀少。
唐伯虎幼极聪颖,父母视之如珍宝。
这唐伯虎也没辜负父母的期望,出口成章,下笔成画。只是,只喜欢诗词书画,却不喜欢做官经商,令家人颇为无奈。
唐伯虎一身才学,闻名江东。而比才学更有名的,是他放浪不羁的个性。
自幼娇生惯养,唐伯虎性格乖张,狂傲不逊,行事怪异。
自称爱“三美”——美景、美酒、美人。
世俗视其为异类,甚至私下称其“唐疯癫”。但这唐伯虎,丝毫不理会世俗眼光,我行我素。嬉笑怒骂,游戏人间。很多人都盼着他触犯王法,等着看他出丑。
可是,唐伯虎却十分聪明,总是游走在王法边缘。就像在刀刃上舞蹈,却总是有惊无险。等着看热闹的人,不停期盼,屡屡失望。而唐伯虎却越发潇洒,张扬。
顾雍责问,唐伯虎却甚轻松。“呦?元叹!许久未见,这官儿做得可好?”
顾雍拿他没辙。
刘伯温在一旁,顾雍不便说太多,只能皱着眉头,责道:“你又惹事?”
“顺水行舟,自得其乐而已。”
兵卒凑近,将事情经过低声讲给顾雍。
顾雍心里暗暗责备唐晢,人家驾舟冲浪,抓来作甚?抓来别人还好,还偏偏抓来个唐伯虎!
顾雍心里想,嘴上却不能责备唐晢。毕竟,唐晢也算恪尽职守。
而唐伯虎,竟仿佛看穿顾雍的心事,却又似对被抓一事,浑不在意。“这些小家伙,不更事,唐寅不怪,元叹也不必训斥他们了。”
唐伯虎这样一说,顾雍反倒不得不训斥兵卒几句了。“唐公子不追究,还不快谢过。以后行事,稳重些嘛!快去,将唐公子的小舟奉还!”
唐伯虎一摆手。“不必了。这水太缓,无趣。船嘛,唐寅不要了,捐给小霸王了。我唐家捐了那许多,也不在乎一叶小舟。”
说罢,唐伯虎又转向刘伯温。“唐寅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洛阳来的刘伯温先生吧?”
刘伯温听过唐伯虎之名,只是,刘伯温更关心的,是那些文谋猛将,而非放浪才子。
见唐伯虎主动打招呼,刘伯温拱手道:“在下刘基,幸会唐公子。”
唐伯虎难得地郑重还礼,甚是惋惜地道:“伯温先生,是普天之下,唐寅佩服的,为数不多几人之一。只是可惜哦,伯温先生若是不为这身官服折腰,唐寅一定拜你为师!”
“哈哈哈……”刘伯温大笑,“得唐公子厚爱,老刘幸甚!老刘一介俗人,不为官服折腰,也要为五斗米而躬身。做唐公子之师,老刘可不敢。不过,若有机会,老刘倒更愿意和唐公子,醉卧琼池,嬉笑人间啊!”
“哈哈哈……”唐伯虎大笑起来。“一言为定。都说现在洛阳不错,唐寅一定找机会去看看。到时候,伯温先生莫要食言,美景美酒美人,缺一不可!”
“哈哈哈……”
二人齐声大笑,唐伯虎潇洒行个礼。道:“你们有正事,唐寅不多打搅,得赶紧回家看看,我的美貌妻妾,被人勾搭走了几个。好久没吃秋香做的饭菜了,回见了!”
说罢,转身就走。
顾雍尴尬,刘伯温却笑着道:“人道江东多奇才,果然不假。”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人影飘逸,歌声渐远……
……
一路向西,至彭泽。
彭泽,豫章郡北部重镇。
北面是长江,西面是彭蠡泽。(彭蠡泽,基本相当于今鄱阳湖,为方便阅读,以后只称鄱阳湖)
鄱阳湖西面,由北向南,依次是柴桑、历陵、海昏、南昌四县。四县再往西,便是荆州境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豫章,非孙策治地。
顾雍太史慈等,将刘伯温一行,送至彭泽,双方作别。
江东护卫东返,豫章郡,夹在袁术、刘表、孙策治地之间,形势最为复杂,局势也最是混乱。
七郎延嗣不怕乱。如果不乱,他这个护卫统领岂不是没用武之地了?
“我在前开路,展大哥保护先生,成都殿后,如何?”七郎像模像样地布置起来。
“那我呢?”蒋平不满七郎无视自己。
“呦?把你忘了。谁让你个子小,看不见你,还赖我不成?”
展昭稳重,挥手拦住七郎。“听伯温先生安排吧。”
刘伯温笑着看看七郎。“小七啊,咱一行总共不到百人,一起走吧。”
鄱阳湖,中华大地,第一大淡水湖。
辽阔如海,一望无际;烟波浩渺,水雾蒸腾。
七郎久在边塞,哪见过这大湖泊。还未登船,已经眼晕。
“这大泽子,可咋过?咱还是绕道,走陆路吧。”
不仅七郎打怵,宇文成都看着茫茫大泽,也是迷糊。
蒋平见了水,却兴奋得叽叽喳喳。“七兄弟,有哥哥我在,怕啥?别看你和成都兄弟在陆地上嚣张,到了水里,哥哥我不用动手,随便一人打你们俩!”
七郎少见地没有争辩,啧啧舌头,道:“这我不和你争。的确不用你动手,我和成都兄弟,自己就能把自己灌懵。”
刘伯温道:“绕道陆路,需多走数百里,还是乘船过去吧。”
顾雍给刘伯温备了两条大船。大船宽敞,平稳。
可是,除了蒋平和展昭等几人外,其他人,包括刘伯温、七郎和宇文成都,都久居北方。大船再平稳,也比不得骑马乘车。
大船一摇晃,众人各个面色惨白,晕得头重脚轻。
蒋平早就了解过,彭泽城一带,鄱阳湖水面宽阔。从这里横渡鄱阳湖,怕是等不到西岸,众人就得把胆汁吐出来。
而彭泽南面,鄱阳湖水面较窄,风浪也小。
大船沿着鄱阳湖东岸,一路向南,准备寻觅湖面狭窄处,再行横渡……
?(未完待续。)
第0728章 鄱阳湖上风浪大
一路沿着鄱阳湖岸边行船,大船平稳很多,众人也不会感觉太难受。
船工说,这一带,湖面最窄,适合横渡。
七郎这几天被折腾得七荤八素,刚刚恢复点精神,心有余悸地嘟囔着:“蒋平哥哥,咱能不能歇歇再走啊?”
“是得歇歇了。”展昭道。
“太好了,我得上岸活动活动,在这船上,感觉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七郎说完,见展昭神情不对劲,又道:“雄飞哥哥,你说歇歇,不是开玩笑吧。”
展昭一双眼睛,紧盯着远处几只小船。“那几条船,有问题!”
“打鱼的船,能有什么问题。”七郎只想着上岸,不管其它。
蒋平道:“七兄弟,那几支船,的确不大对劲。”
论陷阵冲锋,七郎和宇文成都都有万夫之勇。但两个人的江湖经验,远比不上展昭。甚至和蒋平,都差着好大一截。
展昭让蒋平注意监视几支小船,赶紧向刘伯温汇报。
这几条小船,跟了一天了。
若是当地渔家,一定向湖之深处捕鱼,不应该一路尾随大船,在湖岸边活动。
蒋平道:“我下水,去探探他们!”
刘伯温一摆手,道:“不可!此地局势复杂,不管他们是何方势力,暂时不要主动招惹,以免麻烦,注意观察即可。今晚,在此抛锚过夜。明日天明,若他们继续尾随,再做计较。”
虽然不能上岸休息,但七郎和宇文成都,听说有人尾随,也颇为兴奋。
见大船抛锚,几艘小船,也夜泊岸边。
展昭等人,不敢大意,轮流值守,防止意外。
这一夜,却也平静……
……
第二天,天刚亮。
七郎就兴奋地喊道:“那几艘小船,走了!”
果然,小船散开,向远处驶去。
船上众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对!”展昭眉头紧锁,指着远处,道:“那边来了一艘大船!小船像是奔着那大船而去!”
“在哪?”七郎眯着眼睛,却只见浓雾弥漫。
半晌,果然有一艘大些的蓬船,向这边驶来。而那几条小船,伴在大船左右,一同驶了过来。
“难怪昨晚不动手,原来在等援兵!”七郎断言道。
展昭不敢确定,继续仔细观察着大船。
“应该不是他们的同伙,这几条小船,目标是那艘大船。”
“是不是水贼?”七郎问道,随即,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我听说,这里最厉害的水贼,叫什么锦帆贼,乘船打劫,腰间都带着铃铛,那几条小船,不会是锦帆贼吧?”
“才不是!”蒋平以前就是水贼。
虽然他主要活动在黄河流域,但和长江水贼,也算同行,知道的情况,更多些。“那锦帆贼的头目,叫甘宁,据说,已经投了益州刘裕,不再干这勾当。”
说话间,那艘大船,已驶近众人乘坐的大船。在二十余丈外,抛锚停船。
几条小船,果然是针对那艘大船而来。
见大船停下,几艘小船在大船边,绕了几圈,又聚集到一起。
远远可以看到,小船上,有几个人正在商量。过了一会,小船散开。
两艘小船,停在那大船船尾不远处,另外两艘,停在大船船头。
刘伯温手捻胡须,盯着大小船只,对展昭道:“那大船上,一定有重要的人或东西。小船上的人,想要劫持大船,却又似忌惮我们,才迟迟没有动手。”
展昭点点头。“是啊,那大船来到我们船的近旁,就是想寻求庇护。先生,我们怎么办?”
刘伯温寻思片刻,道:“使命重大,况且,这两伙人,来路不清,不要节外生枝。我们走。”
蒋平吆喝一声,船桨荡起,大船缓缓向湖心驶去。
刘伯温等人的大船一动,几条小船上的人,都站起身来,向这边望着。
隐约可见,这些人手中,都提着兵器。显然,小船上的人,一直在等刘伯温的大船离开,再动手。
“那大船上,有人要跳船!”
蒋平一声喊,众人齐向停泊的大船望去。
只见大船船头上,果然站立一人。
那人头发披散,身着蓝袍,宽大松散,做仰天长叹状。
那人身后,同船之人,大声呼喊着,像是在规劝其不要冲动。
事发突然,几艘小船上的人,也吃了一惊。
一声呼啸,几艘小船,齐向大船冲去!
那披头散发之人,死意已决,并不听同行人劝说,身子向前一倾,整个人,像木桩般,直挺挺地,栽向水中!
“啊……”大船上,一阵惊呼。
几艘小船上的人,也十分着急,大呼小叫着,飞快地划着小船,向那人落水之处冲去。
刘伯温手捻胡须,面色凝重。“听他们喊叫的口音,应是豫州人。”
“豫州?袁术的人?”
求生的本能驱使,那落水之人,在水中拼命挣扎着。
七郎急道:“袁术手下要抓的人,一定是好人!蒋哥哥快去救人!”
蒋平纵身就要跳下,却被刘伯温一把抓住。
“别去!”
蒋平以为刘伯温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急忙道:“没事!那几个砸碎,伤不到我!”
“不必!”刘伯温拉着蒋平的手腕,脸上又浮现出老滑头的笑容。“那人,若是真心寻死,自有多种必死之法,何必如此。我们只管走我们的,那人敢跳水,自然有脱身之计!”
七郎急道:“水这么深,湖这么大,他咋能脱身?再迟些,就沉底了!呃……算了,现在去,好像也来不及了……”
远处,落水之人挣扎的动作,越来越乱,头和身子,已全没入水中。水面上,只有两支手,无助地挣扎着、下沉着……
终于,完全沉入水中……
几艘小船,冲至那人落水处,几个劲装汉子,跳进湖里,潜入水下,搜索落水人的踪影。
一件蓝袍,渐渐浮了上来。
几个劲装汉子,快速游了过去,一把抓住蓝袍,却只是空衣一件!
七郎为错失救人良机,唏嘘不已。
刘伯温却没事一样,笑呵呵地。
突然,蒋平叫了一声:“看!他在那!”
大船右侧,一个人渐渐浮出水面。
大船船身,隔断了小船上众人的视线。
刘伯温急忙招呼展昭、蒋平,将那人救上船来!(未完待续。)
第0729章 水面浪大地面风高
借着船身的掩护,躲过远处劲装汉子的视线,蒋平将那人救上船来。
此人三十几岁年纪,清瘦。为了脱身,甩了袍服,只剩湿漉漉的内衣,紧贴在身上,模样很是狼狈。
“多谢。”此人的眼神,似漫无目的,却又漆黑深邃。举手投足,随性写意。
刘伯温赶紧命人拿来衣物。
那人也不客气,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道:“诸位从洛阳来?”
刘伯温早已看出,此人不简单,没必要遮掩,刘伯温点点头。“敢问足下是?”
“余姚,王云。”
一旁,展昭惊道:“王云?可是阳明先生?”
刘伯温听展昭如此说,即刻恍然:“哎呀!阳明先生,幸会幸会!”
“惭愧,正是在下。”
此人,正是闻名江南的王守仁,号阳明。
而欲捉拿他的那群人,正是和士开的东厂爪牙。
刘伯温很少对人如此敬重。七郎哪知道什么王阳明,捅捅蒋平。“喂,这人谁啊?”
蒋平一边拧着衣服里的水,一边道:“听这名字,八成是占卜算命的。”
“在下若没猜错,这位就是刘太尉幕府,鼎鼎大名的刘伯温先生吧?”
“惭愧惭愧……”
刘伯温和王阳明已热烈攀谈起来。
……
王阳明,才学出众。
生于扬州余姚,娶豫章南昌之妻,便一直居住在此。
天下大乱,世风衰薄,王阳明才学无施展之地,索性耕读于家中,参悟圣人之道,思索人性天理。
渐渐形成自己的学说,并用这一学说,教育感化周围百姓。
在扬州一带,名气渐大。
袁术为了扩大寿春伪朝廷的影响,极力拉拢江淮一带士人。屡次派人,请王阳明去寿春为官,均遭拒绝。
袁术恼怒,命刘瑾,想办法,一定要把王阳明弄到寿春。
刘瑾才命令和士开,派出东厂爪牙,在王阳明返回老家余姚祭祖的途中,实施绑架。
豫章一带,不在袁术控制之下。东厂爪牙,遇到刘伯温一行,不知底细,未敢贸然下手。
王阳明发现危险,情急之下,假装投水自尽,既是为避免落入魔掌,也为让袁术断了念头。
……
主公刘芒在洛阳办学兴教,王阳明才学过人,且极富谋略,正是刘芒急需的人才。
刘伯温出言相邀,王阳明欣然应允。随刘伯温先赴荆州,会见刘表后,再赴洛阳。
两人聊得正高兴,展昭来报:“先生,有两艘小船,又尾随上来。”
“我去凿沉他们的破船!”
蒋平说着就要下水,又被刘伯温拦住。
身边只有几十护卫,且不善水战。贸然动手,并不明智。赶紧渡过鄱阳湖,上岸之后,再作计较。
王守仁久居豫章,熟悉这一带的地势。
在他的建议下,刘伯温等人在庐山脚下登岸,准备走陆路。
西北百余里就是荆州下雉,那里是刘表的地盘,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蒋平主动请令,乘大船走水路,引开尾随的敌人。展昭行事谨慎,刘伯温命其与蒋平同行。
而刘伯温和王守仁,只带着杨延嗣、宇文成都,和几名亲随护卫,在鄱阳湖西岸,趁夜色,弃船登岸。轻骑简从,走陆路赶往荆州。
陆路多山,甚是难行。
但这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走了两日,地势渐渐平缓。
刘伯温一行,沿着长江南岸,疾行向西。只要再走一日,便可到达下雉。
突然,长江下游江面上,出现十余艘快船!
帆篷满张,借东南风之势,疾驰而来!
“保护先生!”
七郎和宇文成都招呼一声,几名护卫,将刘伯温王守仁护在中央。两员猛将,各持兵刃,守在两侧。
快船疾驰到岸边,尚未靠稳,船上之人,便纷纷跳下。
带队的,正是寿春东厂厂公和士开!
和士开奉刘瑾之命,计划在江东刺杀刘伯温。
只是,江东对刘伯温一行保护严密,东厂派出的刺客难以得手。
和士开只得放弃刺杀计划,赶到豫章,坐镇彭泽一带,派出手下,绑架王守仁。
得报王守仁投水自尽,和士开大骂手下废物。
王守仁,性豁达通天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投水自尽,一定是其金蝉脱壳之计!而附近的大船,最有可能是其藏身之所。
种种迹象显示,乘坐大船的,很有可能是洛阳派来的刘伯温!
没了江东兵马保护,正是抓获刘伯温、建立奇功的大好机会!
刘伯温向西走,一定是去荆州。而去荆州,不论走水路,还是陆路,最终都要走下雉。
和士开立刻派人,赶往庐江郡西南部寻阳,请求寻阳驻军,派人支援。
而和士开自己,带上手下东厂厂卫,乘船急追而来。
果然,在下雉以东十余里的长江南岸,发现刘伯温等人的身影。
见刘伯温一行,不过十人,和士开大喜。率领东厂厂卫,跳上岸,直扑过来!
七郎见敌人扑来,不慌反喜!
这些天,一直晕船,七郎差点被折腾死。
上了岸,终于猛虎归山,七郎活力再现。
见东厂厂卫扑来,七郎呼啸一声,挥舞亮银矛,迎了上去!
东厂厂卫,都是刘瑾精挑细选,不仅心狠手辣,且武艺高强。
但是,今儿该着厂卫倒霉,他们遇到的,可是“打架不喊累斩将不眨眼的花袍银矛无敌小七爷”!
亮银丈八矛起落,几名东厂厂卫已然毙命!
七郎勇猛,和士开心惊。
但刘伯温这块肥肉,他是非吃不可!
“上!”
和士开仗着手下人多势众,喝令一声,厂卫蜂拥而上,将七郎困在当中!
只要抓住刘伯温,手下厂卫死光,又有何妨!
和士开铁槊一挥,带领其余厂卫,直扑刘伯温!
突然!
人影一晃!
和士开只觉眼前一花!
定睛看,只见一员小将,已跳至刘伯温身前!
这小将,铁浇铜铸般的身子,一脸冷酷!而小将的手中,凤翅鎏金镗,耀眼夺目!
小将周身,仿佛有一团气芒在闪烁!
无形的杀气!
“啊……”
不祥的预感,袭上和士开心头。
“不好……”
和士开也极勇悍。但这一刻,他却想跑。只是,双腿好像已不属于他自己,一步都迈不动……
金光耀眼!
凤翅鎏金镗,劈面砸下!
和士开,毙命!(未完待续。)
第0730章 荆州水军初展雄威
宇文成都神威大展,一招毙杀和士开。
七郎勇猛无敌,顷刻间,十余东厂厂卫,已横尸岸边。
群贼无首,溃散而逃。
七郎、成都保护刘伯温要紧,不敢追击。
简单处置了伤者,正要赶路,突见长江北岸,十余艘大船,横渡而来!
这些大船,样式整齐划一,船体狭长,外蒙生牛皮。船体两侧,开有棹桨孔。十余支长桨一起划动,速度极快,向长江南岸驶来。
船上,只悬挂部曲战旗,而没有标明归属的军旗。
这是哪的队伍?
王守仁断言道:“此乃艨艟战船。荆吴两地,战船配置更为丰富。唯有豫州袁术,刚刚筹建水军,以此艨艟战船为主。必是袁术之寻阳水军。”
袁术的水军?!
敌人如此之多,如何应对?
南面是山,北面是水,唯有西向之路,可通荆州下雉。
而艨艟船队,早已料到刘伯温等人想法,并不直接登岸,而是绕向西面上游方向,意欲截断刘伯温等人西去之路。
“让他们来吧!”七郎豪气迸发。“敢上岸了,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宇文成都虽没开口,但早已攥紧凤翅镏金镋,时刻准备陷阵杀敌!
“看!又有船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长江上游,又有一支船队,顺流疾行而下!
这支船队,战船更多,各式各样。
二十余艘走舸快船,分列船队两侧;十余艘斗舰、艨艟等大船居中。
而船队正中,是一艘高大的楼船!此船长约二十丈,数丈高宽,船体巨大高耸,有如水中移动的楼阁!
洛阳兵士,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不禁看得呆了。
甚至连七郎和宇文成都,也不禁啧声。“天啊!这大船,怕是能装下一城人吧……”
王守仁一见此船,喜道:“此乃荆州楼船,豫州之敌,必望风而逃!”
……
这支船队,正是荆州刘表刘景升的水军。
刘伯温之前就曾派人先赴荆州,刘表得报,命江夏守将,大将黄祖,派兵在鄂县、下雉一带,随时准备接应保护朝廷使臣。
刘伯温见荆州水军赶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仔细观看荆州船队,刘伯温的眉头,却又渐渐皱起。
刘伯温深通用兵之道,但对水军战术战法,并不擅长。
但是,只看荆州战船配置,就远非豫州水军丰富。
而荆州舰队阵列,有如陆地军阵,却又有明显不同。
刘伯温初见荆州水军气势,不禁暗自感叹:有如此水军,难怪刘景升能雄踞荆襄,独对强敌。
主公刘芒,欲一统天下,日后难免与荆州一战。
若单论水军,洛阳军何以与之匹敌?
……
刘伯温思虑长远,而荆、豫水军,已越来越近。
豫州水军,刚刚组建。
袁术早有图谋荆州之心,但迟迟不敢对荆州用兵,原因就在于水军。
荆襄楚地,江河纵横,大湖密布。若想全取荆襄之地,没有强大的水军支持,绝无可能。
袁术夺取扬州庐江、九江两郡后,占据了长江北岸,开始在治内巢湖、鄱阳湖北部,发展水军。
水军发展,不同于陆地步兵。其难度,也超过培训骑兵。
袁术不惜重金,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水军才刚现雏形。
但是,和荆州水军相比,豫州水军,不过是婴儿。
战术战法,根本没法相比。船舰配备,也相差甚远。豫州战船,以相对平稳、易于操控的艨艟为主,而不像荆州水军,船只丰富,战法战术成熟多变。
见荆州水军迫近,豫州水军统领倍感恐慌。
战,定然不敌,全军覆灭,毫无悬念。
不战,放走刘伯温,袁术面前,如何交代?
豫州水军,船在江中,进退两难。
而荆州水军,已冲至近前!
刘表本人性格柔弱,但其麾下水军,在长江之上,却是堪称霸主的存在!
长江沿线,只有荆州刘表和江东孙策有成型的水军。但江东孙策创业之初,水军实力尚不及荆州十一。
以荆州水军实力,面前这十几艘豫州艨艟,不过下酒小菜尔!
但是,荆州水军虽强,路上步兵却难与豫州匹敌。
刘表不敢轻易得罪袁术,严令各部,遭遇豫州水陆军,绝不可主动寻战。
因此,荆州水军,不敢主动进攻。
楼船令旗舞动,斗舰、艨艟、走舸各就各位,占据上风有利位置。豫州艨艟若敢动手,荆州舰队,顷刻之间,便可将其碾压!
荆州楼船船首,一员大将,身长九尺,面色黑红未着盔甲,只穿着无袖短衣。
头发高高挽起,脸上和双臂肌肤,常年风吹日晒,黑红发亮。
一手挽弓,一手提刀,怒视豫州战船。
见豫州水军进退犹豫,大将一挥手,楼船顶端,旗号兵手中号旗招展。
江面不同于陆地。
风大浪卷,喊声不能远传。战船之间联络,全靠旗语。敌对双方交流,也是如此。
豫州水军刚刚组建,对旗语尚不十分熟悉。勉勉强强,看懂个大概:荆州水军,在此演练!闲杂船只,速速避让!否则,船只倾覆,后果自负!
豫州水军统领,头皮发紧。但在属下面前,却不敢露怯。“娘的,乱打几下旗子,就想让吾退兵?”
对面,荆州楼船大将,见敌人仍在犹豫,早已没了耐心。
掷下大刀,提箭在手。张臂搭弓,抬手就射!
江面磷光烁烁,风吹浪涌,豫州水军听不到长箭呼啸之声,也难辨长箭之形。只见对面大将微一动作,阳光下,微光掠过!
豫州水军惊恐,纷纷缩颈藏头……
“咄!”
长箭正中豫州旗舰桅杆,入木三分,长箭尾羽,兀自摇曳不停!
咝……
豫州水军统领,倒吸口凉气。
再不走,下一箭,定是自己的脑袋!
“撤!撤啊!”
豫州艨艟战船,仓狂掉头,狼狈而去……
……
岸上,刘伯温等人松了一口气。
荆州水军,一直保持着警戒阵型。
只待豫州战船驶远,荆州水军楼船,才放下小舟。
楼船大将,乘小舟抵岸,大步走到刘伯温等人近前。
“敢问,可是洛阳朝廷使节?”
“在下正是刘基。”
刘伯温手下递上朝廷文牒,荆州大将看罢,叉手行礼:“荆州水军统领张定边,奉刘荆州之命,迎接来迟,望请恕罪!”(未完待续。)
第0731章 腹有诗书气自华
王守仁欣然接受刘伯温的邀请,同意一同北上洛阳。
而身子洛阳的刘芒,同时收到系统提醒:
嗡……
恭喜获得人才一名!
类型:智力
姓名:王守仁,幼名云,字伯安,号阳明
原属时代:明
特点:心学、大成
代入身份:扬州名士
人才简介:王守仁,明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和军事家。精通儒释道,心学集大成。与孔子、孟子、朱熹并称孔孟朱王。
官至两广总督,南京兵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封爵新建伯,追赠新建侯,谥文成。后人尊称王文成公。
其学术思想遍东南亚,立德、立言于一身,成就冠绝有明一代。弟子极众,世称姚江学派。著有《王文成公全书》。
五星智力召唤,得到王阳明!
刘芒大喜。
很快,刘芒收到刘伯温的飞鸽传书。传书所言极简短,除告知王守仁归心外,信中还有一句话:欲取江南,水军紧急。
是啊!
欲一统天下,步兵、骑兵、水军,缺一不可。
洛阳步兵之强,几可小觑天下。
发展了几年,骑兵也初具规模。和西凉军比,虽仍有不小的差距,但在中原诸侯中,洛阳轻骑,已不输袁绍的幽冀骑兵。
唯有水军,仍是空白。
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不同,黄河浪大水急,不适合发展水军。
刘芒麾下,虽然有孟康这样的造船高手,也有一支水军。但孟康造的船,更适合在黄河上通行,水军的主要职责,也非水面作战,而主要是运载军队渡河。
这样的水军,当然无法和荆州、江东水军相比。
水军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凫水、操桨、水面格斗、弓射、舰船阵法等,无一不需要长时间训练。
虽然,刘芒现在治地仅限于中原及北方,但志在天下,必须有长远的眼光。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杜如晦建议,凫水、操桨、格斗及水面弓射等技能,在黄河水域,亦可操练。
可在现有步卒中,挑选有凫水基础者,现在就组建队伍,开始操练。
待拓展至长江流域后,再重点操训舰船阵法,可节省大量时日。
刘芒采纳了杜如晦的建议,传令各部,选拔水军人才。
洛阳军中,不乏祖籍南方的将士。刘芒令各部,推荐选拔有水战经验,尤其是有勇武、有带兵能力的人才,重点培养,作为日后水军的将领。
……
刘芒兴教办学,郑玄二程等大师的学馆,弟子云集。
这些大师,门派各异,学说有别,但无不是通古贯今的导师。
各门各派,难免辩论,有时,甚至极为激烈。
但在范仲淹的组织引导下,争吵始终围绕着学术难题,而非门派之别。
洛阳,终现百家争鸣盛景。
学术之争,带来的是浓郁的文化氛围。影响士族学子的同时,也影响了普通百姓。
浓郁的学术氛围,潜移默化中,提升着普通百姓的素质。农夫、工匠、妇女们,变得更有礼貌的同时,也更富求知**。
学术,带来文明。文明,是无形的生产力、战斗力。
最让刘芒感到惊讶的,是管宁的学堂。
和其他大师不同,管宁不要单独的学馆,只在百工教坊中,一个僻静的茅屋讲学。
而他所讲的内容,竟是《诗经》!
《诗经》,是古代诗歌总集。
《诗经》里面,很多是百姓耳熟能详的诗歌。百姓会唱,却并不能完全理解诗歌里,蕴含的道理。
而管宁,在吟唱的过程中,为百姓解读这些道理。
结合着不同诗歌产生的环境,管宁还会讲解当时的社会环境,并穿插讲解《尚书》中的道理。
刘芒勤奋学习,《尚书》读过不知多少遍。
《尚书》中篇目,多是古体散文形式,文字诘屈艰深,晦涩难懂。
而管宁结合着百姓感兴趣的诗歌,讲解《尚书》,竟把这本书,讲解的通俗而有趣。
《尚书》记录了大量古代帝王的言行,包含着古人天命观。
刘芒自学时,曾有所领悟,却始终难以悟透其中最核心的天命观。
而听管宁的解读,让刘芒终于完全领悟了古代帝王天命观的核心——敬德,重民!
……
嗡……
系统启动……
任务完成提示!
任务类型:智力任务
任务编号:智5009
任务简介:领悟天命观
任务奖励:智力+2
系统特别提醒:十项求知智力任务,已完成九项。待全部完成后,将开启新的智力任务。
先后受教于李膺、戚同文、颜之推、王通、郑玄、黄宗羲、二程、管宁等人,融合百家之长,刘芒收获的,绝不仅仅是几点智力。
腹有诗书气自华。
刘芒从这些大哲那里,不仅学习了满腹诗书。勤奋的思考,还让他形成自己的思想!综合百家,融会贯通的思想!
思想充实大脑,凝练出的,不仅是华贵的气质,还有敏捷的思维,睿智的言行!
难怪婉儿总喜欢痴痴地看着刘芒,在她眼中,少主越来越帅了!
嗡……
五围变化提醒!
统御:75
武力:78
政治:70
智力:78
魅力:88
五围合计:389
五围提升,刘芒开心。
而领悟了古代圣贤帝王之道,让刘芒对自己实行的一系列政策,更有信心。
……
兴教办学,大力发展的同时,刘芒也时刻准备着,向寿春伪汉朝廷宣战。
兖州曹操,已同意继续与刘芒保持同盟,牵制冀州袁绍。
李岩出使徐州,也很顺利。刘备表态,一定会配合洛阳朝廷,出兵征讨袁术。
江东孙策,在刘伯温的游说下,也已经明确了支持洛阳、对抗寿春的立场。
与袁术接壤的诸侯中,唯有荆州刘表,还没表态。
但是,刘芒相信,自己和洛阳朝廷,代表着天下大义。而袁术和他的寿春伪汉朝廷,失之于义,代表着邪恶!
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
刘表虽懦弱,但他对汉室还是满怀忠心。刘伯温王守仁两位超级大能同去荆州,一定能说服刘表,站到洛阳阵营。
征讨袁术的同盟,一定能够组织起来。
但是,刘芒也很清楚,各路诸侯都有自己的心思。能否毕其功于一役,主要取决于自己军队的实力。
刘芒带着杜如晦,赶往轘辕、新郑、开封等地。
这几处,是南防豫州的前沿,也是向豫州发起进攻的前哨。
刘芒先后视察了常遇春部,张须陀部,王忠嗣部,最后来到开封,视察岳飞部。
岳飞在军中将领里,资历最浅。洛阳军中,不乏善于统兵大将。刘芒重用岳飞为将,属破格提拔。
而岳飞,也没辜负刘芒的厚望。
所统率的队伍,军风整束,操训严格,刘芒十分满意。
而让刘芒大喜过望的,是岳飞推荐的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0732章 这个萌娃比较闷
此人不到二十年纪,身材不高,但十分健壮。肤色黑红,更显结实。
手大脚大。尤其是赤着的双脚,所有脚趾,互相之间,都不挨碰。一双大脚,好像两把大蒲扇!
此人拜见刘芒,叉手行礼,道:“有大球,拜见主公!”
“谁?”刘芒实在没听懂,叫什么名字。
岳飞解释道:“主公,此乃俞大猷。”
俞大猷?
和戚继光其名的,抗倭英雄俞大猷?!
系统信息,证实了此“有大球”,就是俞大猷!
嗡……
恭喜获得人才一名!
类型:统御
姓名:俞大猷,字志辅,又字逊尧,号虚江
原属时代:明
特点:统武、抗倭
代入身份:岳飞军中小校
人才简介:俞大猷,明代抗倭名将,军事家、武术家、诗人、民族英雄。一生几乎都在与倭寇作战,俞家军令敌人闻风丧胆。与戚继光并称“俞龙戚虎”。
不计得失,不善官场,常遭弹劾免官,而抗倭之志不移。
官至平蛮将军,谥号武襄。著有《剑经》、《正气堂集》、《洗海近事》、《续武经总要》
……
俞大猷,本是扬州会稽人。
老家贫困,北上豫州一带谋生。正逢袁术伪朝廷南迁,俞大猷险些被抓了劳工。辗转来到河南,投身岳飞军中。
岳飞喜爱其勇猛多谋,提拔为小校。
正值刘芒传令各部,选拔熟悉水战的将士。
俞大猷生在海边,熟悉水性,擅长水战,岳飞才向主公刘芒推荐。
擅长水战,又是统武双能的民族英雄,刘芒开心至极。
唯一让刘芒头疼的,是俞大猷的说话。
会稽偏僻,和中原交通甚是不便,当地方言,中原人根本无法听懂。
刘芒甚至觉得,听俞大猷说话,比听郎世宁说外语还费劲!
好在俞大猷在中原有段时间了,会说些方言味的中原官话。否则,还真没法和他交流!
立刻擢升俞大猷为水军校尉,专司刚刚组建的水军操训。
……
视察岳飞的军营,刘芒十分满意。
只是,转了快一天了,也没见到岳飞的义子,小将岳云的影子。
询问得知,岳云并不随军操练,每日都是单独练力气。
“走,去看看他。”
岳飞引路,来到军营附近一个小山坳。
这里荒凉,僻静,满地石头,少有草木。
远远地,刘芒就看到,山坳里,不停飞起石块,还有阵阵锤击巨响。
刘芒迈步就要往里走,却被岳飞一把拉住。“主公不可,危险!”
“哦?”
岳飞歉意笑笑,道:“这孩子练功,有自己一套方法。抛起巨石,再以双锤击之。贸然进去,易为碎石误伤。属下不敢让他在军营中练功,唯恐伤及军士。”
“哈哈……”
“好在这孩子勤奋,无须督促。属下才准许他单独操练。”
岳飞解释完,冲山坳里大喊几声。
山坳里,石头不再飞了。一会儿,岳云满头大汗,一身石屑泥污,拎着两柄金锤,跑了出来。
“云儿,快来见过主公。”
岳云赶紧放下金锤,恭恭敬敬地向刘芒叉手行礼,甚有教养。
只是,这孩子嘴巴张了张,两个脸蛋憋得通红,却没说出问候的话。
岳飞感觉解释道:“这孩子不善言语,主公勿怪。”
刘芒笑道:“不喜言语,性格使然,怎么怪他。”
岳云向刘芒行过礼,又规规矩矩向岳飞行礼,也是只行礼,不说话。只是,向岳飞行礼,岳云没有拘谨和局促不安。
这岳云,外形和萌娃裴元庆十分相像,个子不高,十分结实。脸蛋圆圆,眼睛大大,甚至萌态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裴元庆爱说,是个张嘴萌娃。岳云沉默,是个闭嘴萌娃。
岳飞无奈地道:“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我这当爹的,一年到头,也听不到他说十个字。”
刘芒鼓励一番,岳云只是红着脸点头,甚至连“嗯”一声都没有。至多是咧咧嘴,笑一笑。
和主公刘芒在一起,岳云不自在,刘芒让他继续去练功,岳云开心地咧咧嘴,跑了。
“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
“也不是。”岳飞有些尴尬,也很无奈。“云儿小时候,爱说爱笑,但他乡音极重,总遭人耻笑,才变成这样。”
两人正说着话,高宠赶来急报:房玄龄回到洛阳,着急要见主公刘芒。
房玄龄,奉命在督察并州。而刘芒还分派给他一项重要任务,暗中了解张居正推进的税赋改革情况。
如此着急求见,难道是税赋改革出了问题?!
税赋改革,是刘芒支持的重要改革。关乎国计民生,成败不仅影响财政收入,还可能影响治下并州、司隶等地的稳定。
绝对不能出问题!
刘芒立刻赶回洛阳,召见房玄龄。
果然,张居正在并州推行的改革,遇到麻烦!
而问题出现在并州世家!
清丈田地,改革税赋,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拥有大量田地的世家大族。
而产生矛盾的,就是在清丈及为田地定级分类上。
田地定级,影响缴税比例。
世家大户,当然希望自家田地,定级低一些。
田地定级方案,是张居正反复研究,并呈送刘芒批准的。
而世家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们认为,自家很多田地,以前是荒地。垦荒后,连年耕种,才成为高产熟地。
世家要求,这部分田地,应该按荒地定级,并执行相应缴税标准。
张居正自然不肯,双方僵持,互不妥协。
世家自恃实力雄厚,为并州和刘芒做的贡献大,并不把张居正放在眼里。
世家的代表,是榆次温氏。
房玄龄督察并州,了解了情况,也曾努力协调。但世家一方,仍不肯让步。
房玄龄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将温氏家主邀请来洛阳。
世家代表来洛阳,世家给张居正的压力相对减轻。但改革也暂时停滞了。
改革,是刘芒亲自推进的。
张居正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出格之处。也许,稍微有些强硬,但目前形势下,刘芒也必须大力支持。
刘芒担心出问题。
但是,出了问题,积极解决就是。(未完待续。)
第0733章 大局为重简化矛盾
改革是大事,必须推进。
与袁术开战在即,治下必须安稳。
相比与袁术之战、相比改革大计,其它问题,都是次要矛盾。
只要能保证改革顺利推进,保证治下安定,必须简化矛盾。
世家的要求,有一定道理。
但是,绝对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否则,先例一开,会掣肘张居正,影响改革大计,也会影响到以后的财政收入。
世家影响大,适当的安抚,利益交换,解决矛盾,才是上上之策。
刘芒拥有政治权利。以政治利益,换取经济利益,换取治下安定和顺利改革,是划算的。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也支持这种做法。
刘芒让婉儿找出并州世家的资料,尤其是榆次温氏的资料。仔细研究后,有了计较。
让袭人安排一顿丰盛的家宴,宴请温氏家主。
……
温氏家主温恕,曾在刘虞手下,任幽州涿郡太守。后因病辞官,回家经营田园。
刘芒入主太原,去昭余泽视察途中,温恕曾主动向刘芒示好。成为继祁县乔氏之后,第二个与刘芒合作的并州世家望族。
婉儿参加了那次夜宴,和温恕认识。
今天家宴,刘芒特地吩咐婉儿出席。
两年多不见,温恕显得老迈了许多。
婉儿最会说话,一见面,便以晚辈身份,“温公长温公短”地叫着。
刘芒现在位极人臣,却让家眷出面作陪,给足了温恕面子。
“婉儿听说温公贵体欠安,已经派人去找东壁先生。回头,让东壁先生给温公把把脉,开几服药调理调理,温公定能福寿绵长。”
温恕得厚待,受关切,心里舒坦,脸色渐渐开朗。
宾主落座,酒席开始,酬谢有序。
三巡过罢,温恕准备开口谈正事。
刘芒却抢先开口,问道:“温公家人可好?”
“好着,好着。”
“太原温氏,英才辈出。吾有意特例察举温氏子弟,出仕为官,不知温公恳为国为公割爱?”
温恕一听,激动得手都哆嗦了。
刘芒主政并州后,改革了人才选拔制度。改原有察举孝廉,为察举、考核并行。
如此,举孝廉难度加大。子一辈中,出仕为官的机会少了,成为温恕一块心病。
刘芒竟主动提出,要特例察举温氏子弟为官,温恕哪能不激动。
“太尉厚待,老朽感恩不尽。犬子恢,二十有七,小有才学,或堪一用。”
“曼基公子啊,不错不错……”
婉儿那里,有各种资料,刘芒早已了解温氏底细。
温恕所说的,是其子温恢温曼基,的确是个人才。
刘芒唤来杜如晦,询问何地有官员缺额。
杜如晦早得刘芒授意,道:“西河、上郡诸地,缺额最多。”
温恕一听,心凉半截。
人才任用,说道极多。
比如同样察举孝廉者,即可入郡县衙门为曹掾,也可直接充任县令实职。
曹掾是从属,县令是一地之长,身份高低,不言自明。
而且,即便是同样的职务,不同地区,差别也是天上地下。京城洛阳所在的河南尹的县令,就不是偏远小县县令可比。
而杜如晦所说的西河、上郡等地,一个郡才不过二三万人,说是兔子不拉屎之地,都不为过。
难不成,刘芒要把自己的儿子温恢派去那种地方?
刘芒皱皱眉,沉吟片刻,道:“温氏乃太原名门,其子弟才学,毋庸置疑。掌管偏远之地,太过屈才矣……”
温恕听着,心里稍感安慰。
害怕儿子被派到荒僻之地,温恕连客套的谦虚都不敢了。
刘芒对杜如晦道:“克明再看看,是否有合适县令缺额。”
“属下这就去查。”
杜如晦走了,温恕却坐不住了。
温恕曾做过官,又经营着偌大家族,深通官场之道。
刘芒一定早有安排,才会主动提出,重用温氏子弟。
而按官场上的惯例,像温氏这样的望族子弟,即便不被派往最富庶的大县,起码也不会太差。
司隶、并州,正值用人之际,根本用不着仔细查找适合的缺额。
温恕清楚,刘芒故意卖下关子,是等着自己表态。
温恕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以子嗣前途为重。
轻咳两声,开口道:“太尉高瞻远瞩,清丈田地,推行赋税新政。老朽佩服之至,吾温氏亦必鼎立支持,绝不敢以一己私利,而误国之大事矣。”
“哎呀温公……”刘芒惊叹一身,长身行礼,“温公高节,晚辈楷模矣!温氏深明大义,刘芒代我大汉皇帝陛下,谢过温公!”
杜如晦也适时折返。“太尉,属下已查清,河东猗氏,县令缺额。”
温恕一听,喜出望外。
河东猗氏,虽不是大城,却管辖着盐池。其繁华虽不可与洛阳、安邑、太原等大城相比,但却更加富庶。
在富庶之地为官,易出政绩,升迁之路,更加顺畅。
温恕生怕刘芒不答应,赶紧施礼表态:“温氏得太尉器重,无以为报,唯有竭心尽力,说服太原各世家,一道支持刘太尉、支持朝廷,支持新政。”
“温公如此通达,刘芒感激不尽。克明即刻安排,让曼基公子早日到任,为国效力。”
杜如晦诺声而退,刘芒和温恕把酒言欢。
双方各得所需,气氛融洽。
刘芒请温恕转告太原各家族,希望他们大力支持税赋新政。而朝廷也会投桃报李,给予世家子弟,更多出仕为官的机会。
……
赋税改革的矛盾,得以化解。
世家从对抗转而支持,张居正的改革,大刀阔斧进行。
刘芒把更多精力,用来研究与寿春之战。
刘伯温也顺利抵达荆州。
刘表亲自赶往江陵,会见刘伯温。
刘表已明确表态,支持洛阳。如果洛阳与寿春开战,刘表允诺,在必要时,提供水军支援。
刘芒大喜,小皇帝刘协也十分高兴。遣使授刘表假节,开衙设府,仪比三公,统荆州军政。
曹操、刘备、孙策、刘表,态度鲜明。征讨袁术及其伪汉朝廷的同盟,已然成型。
北面司隶、东面兖州、徐州,东南江东、西面荆州,讨袁同盟,已将袁术的地盘团团围住。
但是,进军寿春,还差一事——西凉军的态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