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都是世界的错
“我似乎没办法成为契约者。”怀斯曼摇头，“不论我多么愤怒、不甘甚至是绝望，法亚之门都从未回应我的呼唤。”
“可能你正是那1%的适格困难者吧。”冰晶石回答，随后她的目光看向了一直站在怀斯曼身后的三色堇。
“这位小姐，我有一些事情要单独和小怀斯曼谈，能不能请您回避一下呢？”她指着电梯的位置，“家人之间的私事。”
三色堇点头。
“宴会厅在二层，我已经吩咐人帮你准备好茶水点心。”
“不必了，四叶草的东西，我可吃不起。”三色堇头也不回的坐上了电梯。
听着她的语气，怀斯曼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这时，冰晶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恕我直言，我希望你能放弃为提忒复仇的行动。”
“老师，你......”
怀斯曼突然发现自己通过脑内芯片收到了一份文件，有关提忒与他和四叶草孤儿院的关系。
“从我个人的角度自然是支持你的。”笑了笑，冰晶石继续道，“但是我们马上要进行一个很~大的活动。”
看到冰晶石心口不一的行为，怀斯曼有些疑惑。
“这个计划详情我知道的不是太多，因为是最初的创建者卫一帆所留下的。”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冰晶石拍了拍手，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吗？你身边的三色堇，其实是我们四叶草生物科技的人。”
“她不是提忒的同事吗？”
“她的任务是去白鹅集团当卧底，由于做的太优秀了又被白鹅集团派了出去当卧底......”
怪不得刚刚她那个表现......怀斯曼想，但一转念：“那为什么她刚刚一副闹别扭的样子？”
冰晶石摊手：“谁知道，也许是反抗期？”
两人就这样对立着，沉默了良久。
“我能看出来你还没有放弃。”她叹息，随后逐客一般的摆了摆手，“总而言之，万事小心。”
“我明白了，老师。”怀斯曼颔首。
无论如何，即便是劝阻，他也明白冰晶石是为了他着想。
更何况他的问题也被解决了，虽然不是来时他所想的办法。
电梯的门缓缓闭垄，怀斯曼忽然发现冰晶石的嘴唇缓缓开合。
他读懂了那句唇语。
“不要相信任何人。”
......
“嘛嘛，不要这样一脸凝重。”
离开了四叶草科技公司，回程的路上，三色堇明显开朗了许多：“不论过程如何，你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啊，我们可以直接去联邦警署的冰库，继续调查了。”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尴尬的缩了缩头：“冰晶石大人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怀斯曼点头。
“对不起！”三色堇双掌合十，深深地鞠躬道歉道，“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发扬了樱洲自古以来的躬匠精神，三色堇道歉的姿势想机器人一般精准：“因为我不是刻意接触你们的......来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们和四叶草还有这层关系。”
“我和小提真的是好朋友！我真的是想要帮助你找到真相。”
“好了好了，我.....”刚刚伸出手，怀斯曼想到了什么似的愣了片刻，“我相信你！”
磁轨车飞速运行，两人再一次回到了三色堇的别墅。
“啊~终于回来了。”三色堇整个人噗的一声扑到了巨型沙发上。
怀斯曼也伸了个懒腰，磁轨车虽然速度快，但是坐完之后人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疲惫感。
“冰阔洛~我最爱喝~”唱着不着调的歌，三色堇看向了怀斯曼，眨巴着墨绿色的大眼睛，疯狂暗示着什么。
“我好像也有些口渴了......”怀斯曼用手指挠了挠脸。
“冰箱里面都有！”三色堇速答，“帮我也拿一瓶，谢谢！”
走到冰箱前，怀斯曼打开门。
一股子冰冷的气息铺面而来，让他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咻咻！”
“什么声音！”
“大概是哪里泄露了吧。”三色堇的回答从客厅传来，听起来一点都不着急，“这是玛瑞克尔刚刚建成时的老房子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哦。”怀斯曼点点头，继续在一人多高的巨大冰箱中寻找两人需要的饮品。
“老师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他喃喃自语道。
“咻咻！”
哨声一般尖锐的声音一直在耳畔鸣叫，好烦。
“对不起......”
“！！！”
意想不到的重击自脑后传来，随即怀斯曼眼前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
......
一个染了一头黄毛的杀马特靠在墙壁旁，就像是嗑药嗑多了一样。
鹅万利不可置信的望向人工天幕，倒影都市的建筑就像是将整个城市反着插入了天空。
“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在梦中，他许下了愿望。
现在他居然真的重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着年轻身躯里的活力，鹅万利逐渐熟悉了新的身体。
他打开个人pc，随意的搜索了一下。
“还是在玛瑞克尔的二十八区......”在网络上，鹅万利找到了自己原本身体的信息。
按照梦中那个也许是神的家伙所说，他和这个年轻人交换了身份，他获得了年轻的身体，年轻人则获得了他的财富。
重要的是，他们两人的记忆没有互通。
虽然许愿的时候并不是如何相信，但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将自己的一大笔资产转移到了瑞士银行的一个不记名的账户中。
要知道，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许多银行验证手段层出不穷，比如声纹啊、虹膜啊。甚至还有验证精神波动的......只有那些不记名的账户，才能像古代一样，只需要账号密码就可以存取。
而那个年轻人没有密码，所以他肯定会发动白鹅集团，也就是自己曾经的势力来寻找自己。
“这可真是有趣。”
自己靠着先知先觉阴了这个身体的原主一波，可鹅万利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接下来就是逃亡喽。”
似乎年轻的身躯让他的心态都变得更加年轻，吹了一声口哨，鹅万利走进了身边的超市。
“要做的准备，可是不少......”
第十八章 又是一个傻fufu的反派
“限量版宇宙超级飞船scc，体验全星空最快的速度......买了！”
“火星豪宅，零距离观察尘暴每一天......买了！”
“私人定制仿生人，满足您的任何......这个还是算了，我这是可是认真的要跑路。”
鹅万利正在为自己的逃亡大业进行准备...购物。
反正卡里的钱也就这段时间能够挥霍一下了，等换到他原本身体里那个年轻人反映过来，有一万种方法切断自己的资金来源。
比如向联邦警署发出申请，说前段时间被不知名契约者控制，然后即便自己当时委托手下办的都是不记名的银行卡，也会被暂时冻结起来。
额......虽然原本是小混混的这个身体主人可能想不到这些方法，奈何鹅万利手下可是有一整个智囊团。
现在看来，自己曾经的安排还真是完美...的坑了自己。
所以说逾期不候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至于隐藏身份......开什么玩笑，两人直接是灵魂互换，原本自己的信息当然是一清二楚。
还好，宇宙这么大，联邦对太阳系离法亚越远的聚居地的掌控就越弱。
只要离开了法亚，还不是天高任鸟飞，什么火星豪宅，宇宙超飞，他都准备好了。
想一想未来在火星豪宅中，尘暴铺天盖地而来，自己却不需要丝毫担心，只需要喝着耗资巨大才在水星上成功建造冰室种植的葡萄所酿的特产葡萄酒，笑着打开网络，发一条朋友圈......
哎，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如此奢靡堕落，且枯燥。
走出理发店，鹅万利满意地关闭了个人pc的前置摄像头。
虽然改变外貌并不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但他实在是受不了原主那乡村非主流杀马特的造型。
来到飞船站：“您好，两张去土卫三的船票。”
转身，换了一家旅行社。
“水星七日游，我这里有一家三口要登记。”
然后是货运公司。
“我有一批货需要运到火星。”
为什么买这么多？
也许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搜查......但最主要的还是有钱，任性。
“原来撒币的感觉这么爽......”
兢兢业业努力了这么多年，一想到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攒下的钱就要被一个出身小混混的毛头小子享用，鹅万利就一阵不爽。
所以，尽可能撒完，撒的越多越开心。
......
鹅万利走进了改装后的集装箱中。
这里与其说是集装箱，倒不如说是一间完整的从飞船中切割而出的生活区，卫生间、卧室、客厅、厨房......等等设施一应俱全。
是的，鹅万利就躲在这里，他委托运送到火星的货物中。
好在这个集装箱是他互换身体之前就准备好的安全屋，那个黄毛小子很难知道这一点。
现在，只需要等货运公司将他运到火星......这样想着，鹅万利逐渐进入了梦乡。
“铛铛......！”
钟声敲响了，在耳畔不断地回响，却又好像隔着一层水膜一样朦朦胧胧。
等等？水？！
猛地睁开双眼，鹅万利发现自己居然处于一片漆黑的深海之中！
为什么？！一股恐惧倏然在他的心头产生，是自己的位置暴露被抓到了？
焦躁、不安......随着痛苦的咳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肺泡中每一丝的空气都在逐渐的被挤压而出。
随后那些气泡向上，远去，就好象他在不断地下沉一般。
不！！！
“铛铛”
钟声再次响起，仿佛启明星驱逐了周围的黑暗。
“不！！！”
鹅万利猛地坐起，上半身很容易的就离开了十分浅的水面。
“原来......是梦啊。”
“等等，我的声音！”
正在疑惑为何自己会睡在池塘之中，还有为什么周围变成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原野，鹅万利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低下头，水光倒影着他的面庞，赫然是他原本身体年轻时候的模样。
？？？
现在，鹅万利的内心充满了所谓的哲学三问。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这时，他忽然发现原野上零星的有两三个人在前行，看身上湿漉漉的样子，应该是和自己差不多刚从池塘里诈尸出来......
“哎，等等兄弟......”
那人忽然回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别问！”
“哎？”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
“等下钟声响了你就明白了。”
他话音刚落，在梦中深海里听到的钟声在远处再一次响起。
深潜计划、福音引擎、审判日......
恍惚间，鹅万利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好像碎片一样无法拼接。
他要到钟声响起的地方去！
这是一种殷切的希望，更像是内心无法拒绝的使命。
看到鹅万利的表情，旁边的大兄弟笑了笑：“你懂了吧？”
“不懂。”鹅万利摇头，“但是我知道往哪走了。”
“哈哈哈，一样一样。”
......
在荒芜的原野上穿行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彼此静默无言。
人数越来越多了，就好象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前来朝圣一般......鹅万利四顾之后思考道。
妈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混进了狼群的一只鹅。
“终于到了，我还以为前面有辆车一直拉着钟在跑圈儿......”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出现了一个体育馆一般的建筑，鹅万利向面前这个看着很面善又有些熟悉的大兄弟吐槽道。
“执行深潜计划的诸位！”
广场中央，一个鹅万利熟悉的身影站在一个巨大的复读机之上。
“卫一帆？！”
“你也认识他？”大兄弟问道。
“嗯......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这时鹅万利环顾四周，有人惊讶、有人不安、有人畏惧、有人愤怒。
看起来大家都认识那个人，所以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每个在看台上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卫一帆，只见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为了计划的执行，为了隐瞒过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管理者李林，记忆、身份......你们牺牲了太多东西了。”
“你们辛苦了！”
他平摊双臂，微微扬起头：“现在，在各位‘不知情’的努力之下，第一阶段已经完美完成！”
“在李林尚未察觉的情况下，我们依旧成功将救世诗篇殖入了所有人的意识之中，而福音引擎的建设也即将完成......”
“现在！最终之日即将到来！你们也将回忆起曾经的誓言。”
“而李林必将阻止我们，所以接下来你们要在各地吸引他的注意，他在一段时间之内能够调用的计算力是有限的......”
卫一帆双臂用力一振：“为了吾等的夙愿，现在开始尽情狂欢吧！”
第十九章 简单易懂的未来科技
“卫一帆这个疯子！”
断开了连接，从真实乐园中回归的鹅万利抱着头嘶吼道。
如卫一帆所说，他想起了一切，过去定下的计划。
可是他当时怎么知道自己会遇到和一个年轻人交换身体这种魔幻现实主义的事情！
当时的鹅万利......嗯，老头子一个，除了真理会那些不公开的黑科技，该用的延续生命的技术也都用过了一轮，本身还是适格困难者，没办法成为契约者延续生命。
所以当时的他自然对卫一帆这种“全太阳系一起来升天”的计划表示赞同。
可是现在，他又变年轻了啊！新的，年轻的，没有用过各种延续生命技术的身体，再加上提前转移的财产和比起过去已经发展了许多的技术。
操作得当的话，至少能再活三百年以上。
可是现在，脑袋里的记忆突然告诉他，也许再过几天整个太阳系就会变成一个大冰疙瘩......怎么可能能够接受啊！
鹅万利活动了一下身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随着记忆的回归，当时闲的没事在四叶草内网下载的开源格斗技术，他也记了起来。
虽然并不能让他一秒变身宇宙兵王，但......
“总比没有好。让我看看，艹，已经加速到百分之一光速了。”
（民用货运飞船比较慢，好处是不需要登记个人身份信息。）
说着，鹅万利从集装箱小屋的一角拿出了一把能量枪，既然到了这个速度，想要和平的让船长同意返航十分困难。
且不说他愿意支付燃料费与货物的违约金，轨道重新规划，飞船航线的申报与协调，短时间急速变向对发动机的损害......这些都是问题。
“看来我只能客串一次星际海盗了。”
无论如何，他必须返回法亚星，玛瑞克尔第二十八区。
找到，然后杀死三色堇。
这个四叶草生物科技送来的仿生人，他当时只以为这单纯的是对下属合作企业监视，于是随便找了个工作就把她调离了自己身边。
没想到，这位第三代仿生人，居然是卫一帆为了让计划瞒过李林而准备的‘外壳’。
她体内有着福音引擎的某个零件！
通过基因调制，让需要的零件直接在生命体内生长出来，以这项黑科技为蓝本，四叶草生物科技制订了这项计划。
“当时......”鹅万利回忆道，“我记得三色堇身体内的是很重要的某部分零件。”
像福音引擎这种精密的仪器，每一个部件都十分重要，只要能破坏掉的话......他心想，虽然卫一帆肯定准备了备份，但至少能够让计划的进度缓慢一点。
只要李林反应过来的话，就能够阻止这一切！
“虽然有些对不起过去的同事，但我还是要说，抱歉，这一次我想做个好人。”
鹅万利站起身，打开了集装箱小屋的舱门。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年轻手上而有活力的皮肤。
“......毕竟，人心是会变的。”
......
......
“......毕竟，人心是会变的。”
月球基地深处，一头白色长发的少女摇晃着双脚，把脖子横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对卫一帆说道。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所以我估计你手下会粗来一大票二五仔。”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13号。”卫一帆摊手，“不过对此我早有准备。”
一旁，面无表情的精卫举起了她的小平板：“什么准备”【好奇】
“嘿嘿。”卫一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结晶体小块，看起来构造十分精巧，“你们猜这是什么？”
闻言，13号与精卫两人歪着头端详了片刻。
“老师我知道！”13号举起手，“这应该是福音的零件吧，我记得要十几万个拼起来，你把不同的零件分散到了不同个体，然后让鹅力物流运到某个地方拼接起来......”
卫一帆摆了摆手指：“你不觉得这样很沙雕吗？这种一听就很容易出问题的计划，只要某个环节出了一丁点差池就满盘皆输，让主角在大劣势的情况下找到破绽，然后一波逆袭......这能是人想出来的？”
“我知道了。”13号双眼一亮，“这些都是骗李林的对吧，其实你早在某个地方把引擎造好了！”
“我觉得如果这么大的工程他都发现不了才是有问题......”
打了个响指，一个小黑板出现在卫一帆身旁：“为了将整个太阳系所有有人类的地方全部变成‘能量零’的状态，我们需要大量的能量这就和冰箱降温需要耗电一个道理。”
“所以我们必须建造出一个堪比奇观的能量供给装置，以我们的技术，有三种选择方案。”
“首先是物质转换器，将物质转化成能量。根据计算，要在瞬间将太阳系中动能啊热能啊这些所有的能量都趋近0的话......”
卫一帆顿了顿
“我们需要消化掉一个类似太阳系的质量才行，这根本不现实，法亚外面的群星全是全息投影，想要那么多的质量必须去主宇宙搞，可惜一穿墙必定被李林发现。”
“然后就是真空零点能引擎，听起来很美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惜出力做功太小，要想足够我们计划所用的话嗯，得建造一个月亮这么大的发动机。”
“李林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所以pass。”
“所以，我们只能选择信息-能量转化器，也就是我手上拿的这个别致的小东西，福音引擎。”
“这是科技含量最高的一种，通过洞穿世界屏障，将虚空物质引入，然后和信息结合以及一系列的反应......最终直接产出能量。”
看着面前两位疑惑的面容，卫一帆摊手：“简而言之，用爱发电。”
“emmmmmmmm。”13号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们这些搞科研的都喜欢给人讲课，但为啥你突然就进入教学模式了？”
“因为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在某个地方把引擎造好了’。”卫一帆回答。
“我只能用一种简略的，你们可以理解的语言，告诉你我不可能选择或是建造别的引擎，以及我所做计划的完备与其优越性。”
他看向两女：“你们，懂了吗？”
13号＆精卫：“？？？”
第二十章 神、永动机、鸽子还有42
见到精卫与13号齐齐摇头，卫一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合着刚才我是在对牛弹琴啊。”
“总而言之，我手上的这一个，还有散布在太阳系的所有那些个福音引擎，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大概是明白了光用语言不可能让身边的两位女士理解，卫一帆从身后又鼓捣出了几个一模一样的引擎零件。
此时，所有的零件都开始了同频率的闪烁，明、暗、明、暗......就像是呼吸，而且越辩越快。
“这是！”
卫一帆摊手：“单独的一个福音引擎什么都做不了，但作为一种分布式的引擎只要数量足够多，它们之间就可以相互共鸣，能量传输流动，还有共识机制，它就像是一张网络，一片牢不可破的海洋。
“即便是出现了几个二五仔摧毁了部分节点，李林发现捣毁一些，再算上天灾**意外失去的几个。
“只要不是在同时摧毁所有的节点剩下的还是能很好的完成福音引擎的任务，而且借由剩余的节点，被摧毁的节点还可以重新从数据化的状态‘下载’到现实中恢复。”
他嘿嘿一笑：“区块链了解一下。”
精卫歪头：“如果李林一瞬间找到了所有的引擎然后摧毁了呢？”
“不可能。”
“为啥？”精卫歪头，“他不是老吹嘘只要不离开法亚，自己也算是个神吗？”
卫一帆转过头：“你认为的神的概念是什么？”
“嗯......”精卫思考片刻，回答，“全知全能，一巴掌拍碎宇宙，再一巴掌就能修复的这种。”
“人对神的想象，永远局限于时代的限制。”卫一帆解释道，“异星文明曾经有一个理论，假如一个生物能带着科技回到过去，那么只要他回归的幅度超过了总体文明进程的五分之二，那么他所能做到的事情就可以满足当时生物一切对神明的想象这就是著名的‘俺寻思要是能穿越我也是个神’定理。”
“换算到有五千年左右文明的法亚，你只要开着宇宙飞船回到两千年前，那也许十字架上刻着的就是你的雕像了。”
这时卫一帆瞥了一眼旁边的13号：“所以人类脑中神的能力也是跟着时代版本发展的，这也是我讨厌那些神棍的原因，整天说什么‘当科学发展到他的尽头，才发现神已在那里等了它几千年。’，这话可太反智了。”
“哎呀。”13号双手环抱，“你这个地图炮放的真大，咱好歹也算是个神，有自我意识的‘创造’具象，也有不少人崇拜我的。”
“但你也是因为异星文明实验所创造的，而且还是实验事故。”卫一帆回道。
“切，果然还是和你这种极端唯物的科技狂热者聊不来的。”13号在卫一帆身后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卫一帆则是毫不在意地继续讽刺道：“当人类文明在地上的时候，神是飞在天上，住在太阳里的、当人类上了天，神是住在宇宙里的、当文明进入宇宙那些神又跑到平行空间科宇宙外了。”
“总而言之，那些神棍总能找一套理论为他们的神明编造一个恰好凌驾于当今世界的武力还有科学无法探究的聚居地，因为无法由科学证明或否证。”
说到这里，卫一帆嗤笑一声：“最让我感到惊讶的，就是通过研究发现，即便是发展到了异星联合这种程度的文明，依旧存在着一批神棍，他们相信着在无尽虚空之外存在着不可名状的神明......反正虚空没有时间和距离，根本探索不完。”
“真不知道如果异星文明没有灭亡，而是更进一步，真的来到了虚空之外，那些神棍又会把他们的神摆到哪里去......”
“也许是虚空之外之外？”【小声bb】
此时13号总结道：“由我所看过无数文明发展的轨迹可以得出，只要还存在这未知，就总会有一些期望着弯道超车、直达终点找到能够解释一切的终极答案的人，无论这个终极答案是神明、永动机、鸽子还是42。”
“如你所说，民科和神棍，他们本质上都是相同的，但现实中可没有捷径可以走，所以这些人除了嘴炮以外对文明的发展没有任何现实作用。”卫一帆回答。
“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在我的眼里一切都有可取之处。”她看了一眼面露赞同神色的卫一帆，“其实在我眼中，你这种狂热笃信科技而反对神秘的人，和那些狂热的宗教信徒就好象两个极端矛盾对立又十分相似。”
“嘿呀请不要这么说。”卫一帆摆手，“其实我也是有信仰的，我信的神叫隐形粉红独角兽（注1）......如果真的有神的话，它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幽默的。”
“......你非要我把你丢到一个诡异神秘的世界你才开心是吧？”13号摩拳擦掌。
“我自然愿意玩一回穿越，只要你不在意我过去搞科技把世界的画风玩坏的话。”
“行了你们两个！”【(皿)】
“大敌当前，林依琪和李林已经调查到鹅力物流头上了，也发现了13号你和我们的合作，虽然不知道到底被什么拖住了没有直接找过来......但你们俩还真以为飞龙骑脸啊。”【咱们优势很大？】
卫一帆搓了搓精卫的头：“好吧听你的，咱们不跟那个白毛女一般见识。”
精卫拍开了他的手：“......”【两个幼稚鬼，疯子】
“......回到正题，拥有着异星文明的遗产法亚之门管理者权限的李林，对于我们当今的人来说......是怎么样的呢？”卫一帆对两人提问。
“他完全可以算是神明。”
“但事实上，这只是建立在科技碾压的基础上，他并不是所谓的全知全能，而且所谓的全知者或者全能者本身就是一个驳论。”卫一帆眯起眼，“所以，李林的能力是拥有上限的。”
“虽然现在的人类想象不到他的上限，但通过研究异星文明留下的科技，我自然能够知晓那个上限在哪里。”
“李林的‘全知’其实更像是一个拥有最高权限又可以任意调节的搜索引擎，他可以自定义，比如知道自身周围一公里的一切，知道全玛瑞克尔女性的罩杯什么的......”
“你这个比喻。”13号有些无语。
“我投放的引擎数量十分庞大，而且大多有伪装伪装成正常的器官啊、肿瘤啊、孩子啊......李林要是单纯的想要搜索所有的福音引擎，他也能找到几万个，但那些都是我抛出来的诱饵。”
“要是他搜索的时候加上了[破译掉一切伪装]这个限定呢？”【好奇】
“那，嘿嘿嘿，那些加密信息中隐藏的攻击条件就会被激活，所有被搜索解密了的福音引擎利用现有的能量对李林发动一次ddos（注2）攻击，他的全知能力得好瘫痪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我们足够完成计划的最后一阶段了。”
“你可真阴险。”13号撇嘴。
“这叫滴水不漏。”卫一帆回以微笑，“谢谢你的夸奖，我的盟友。”
（注1：隐形粉红独角兽（ipu）是一个由虚构宗教创造出来用以讽刺有神论的女神，其形象被矛盾地塑造成既不可见却又是粉红色的状态。这使她成为无神论者或其他类型的宗教怀疑论者在批评宗教时常用的图例。）
（注2：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英文意思是distributed denialservice，简称ddos)是指处于不同位置的多个攻击者同时向一个或数个目标发动攻击，或者一个攻击者控制了位于不同位置的多台机器并利用这些机器对受害者同时实施攻击。由于攻击的发出点是分布在不同地方的，这类攻击称为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其中的攻击者可以有多个。）
第二十一章 有朝一日刀在手
“啊呜~”
看到林依琪要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塞进嘴里的举动，李林赶忙一把拉住了她。
“你别忘了这东西从哪里弄出来的。”他指了指身后实验台上昏迷的人，身上可以看到一个开刀的痕迹。
“哦......”她确实是忘了，不过既然是从人身上拿出来的，那还是不要吃了。
毕竟人类=不好吃。
“这到底是什么呀？”林依琪端详着手中滚来滚去的结晶零件提问，“正常人不会长这样一个器官的对吧？”
“当然。”李林颔首，“这是超越了法亚科技至少五个时代的生物技术，首先设计所需的产物，然后根据设计制造出基因，在生物体内构建信息-基因-产品转化链，是生物文明常用的制造手段。”
“然而它出现在了法亚，所以13号的合作者究竟是谁就已经很明显了。”他虚起眼。
“是谁鸭？”
“......肯定是卫一帆那个缺爱的家伙！”
“哦。”林依琪点头，虽然不知道李林是怎么分析出来的，但是她相信李林的判断，“为啥说他缺爱？”
“呵，一个自己造人工智能玩光源氏计划的人，你说他缺不缺？”大概是因为事情还在控制之内，李林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弱子。”
“我看他不是和精卫眉来眼去的？”林依琪表示很疑惑。
“那还不是我费了可老大的劲儿撮合的！我的前任遇到卫一帆的时候就看到他的一部分未来了。”李林解释。“对于这种死小孩，杀了他或者‘用爱感化’，前任选择了后一种。”
“于是他用了很多听起来搞笑的理由......比如说总部没有空房间了这种，经常把两个人安排到一起。”
“嗯......所以为什么是他们两个？”
“当时团里没有婚配的女性只剩下她一个了，超过一千岁的大龄剩女，还不擅长交际，刚好内部消化一下。”
李林摊手：“我总不能把妮娜介绍个卫一帆吧？且不说他好不好未亡人这一口，我和柳淼可是兄弟，当初我可是说好帮他照顾妻女的......咳咳，开个玩笑。”
“......”林依琪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古怪，“想不到你还兼职当月老。”
“前任一直把团员当作亲人，这大概就和帮忙介绍对象的亲戚长辈是一样的心态。”
李林吐了吐舌头：“大概？毕竟是前任做的决定。”
“正所谓前任吃蕉，后人摔跤，现在可好，留了一堆子狗屁倒灶的麻烦事儿攒到我头上。”
“啊......你说当初把他一刀咔嚓了多好，前任这种举动完全是在给自己找事儿，加戏增添剧情。”
当然，他也只是吐槽一下，就和看到比赛突然出了赔率极高的黑马，时候吐槽自己没有梭哈一样，并非真的想对卫一帆动手。
虽然如果真的梭哈了的话，基本上的结局都是亏到内裤都没了。
卫一帆这人，怎么说呢？在李林看来，他研究的能力和搞事儿的能力一样出色。
虽然这次有些激进，但总得算下来还是给李林带来了不少的帮助——算是利大于弊。
不然以这种爱搞事的性子，为了文明健康蓬勃的发展，李林早就一刀把他咔嚓了。
“所以这次他要搞什么？”林依琪提问。
“你吃过哈根达斯吗？”李林反问。
林依琪点头：“吃过。”
“卫一帆准备把法亚整个太阳系，连带着里面的人和星球一起冻成一个个冰淇淋球。”
“听起来好好吃。”林依琪可耻的留下了口水，随后神色一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很显然她猜错了。
“他当然不是为了吃，他又不是鲲......”李林扶额苦笑，“他也是为了对抗深渊。”
林依琪睁大了双眼，满脸都写着好奇。
“法亚和深渊是一体两面的，将法亚整个冻结起来就代表封印了深渊。”
也不罗嗦，李林直接就说出了原因。
他喜欢的风格就是这样，先点明最主要的，再徐徐解释。
“古汉洲的神话中，有一个叫做盘古的家伙，一斧子劈开了混沌，轻而清的东西上升变成了天；重而浊的东西下降变成了地。”
“别的世界有没有盘古我不晓得，在法亚，这个不完整的世界中，法亚之门倒是客串了一回盘古的角色。”
“作为异星联合最后的作品，这便是他们为了自己的文明不消失而做的努力之一——意图开辟一种新的存在模式，不需要外界观测者也可以存在的宇宙。”
“于是，法亚之门像斧子一样劈开了一小片虚空，一部分‘上升’成为了法亚，另一部分则‘下降’成为了深渊。”
“所以法亚和深渊，就像是天平的两端，一方强盛则另一方衰弱，反之亦然。而两者又是正反两面，同生共死。”
“女神会里面也有一堆想要毁灭世界的人是这样说的！”林依琪想起了什么，“他们说法亚已经是一局死棋了，自己灭世是为了救世......”
“屁！”李林咧嘴，“那些人就是反社会的疯子，想要自我毁灭，又恰好找到了这么个理由。”
“首先屁股要做的正——首先我们都是法亚世界的人，哪有灭了自己的世界为了拯救别人的道理，你觉得那些整天waaaaaaagh的人像是那么无私的圣母吗？”
林依琪回想了一下他们的敌人，这些年交过手的女神会成员，张浩林、沃鲁夫、伯爵......
“一点都不像。”她摇头。
“再说法亚的局势也不见得没得救，我这不是为此努力了这么多代了吗？”
“排除那些自我毁灭派的神经病不管，那是所有人的公敌，剩下的还有三派——降临派、重启派和法亚派。”
李林介绍道：“像咱们，为了建设法亚特色社会主义、打败深渊一天到晚奔波的人，就算是法亚派的。”
“还有一批人觉得法亚已经烂透，既然法亚已经这样，何不如把深渊引过来，大家一起烂下去。”
“这不就是带路党和投降派吗？”
“差不多。”李林点头，“他们大概是觉得把大家拉到同一水平之后，能以自己烂久了的丰富经验打败大家。”他叹了一口气，“这类人什么情况下都会出现。”
“真是可恨！”林依琪咬牙。
“从个体的角度来看，这些投降派确实可耻。”李林点头。
“但是他们的存在是种族的必然，英勇和怯懦都是铭刻在种族基因中的本能，在任何情况下人们都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这是种族为了尽可能保存自己而做的设定，如果一个种族只知道硬拼的话，那才是离亡国灭种不远了。”
“从前法亚有一种叫蜜獾的生物......”
突然，李林面带笑意的停顿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但是，我拒绝！（祝各位新年快乐）虽然这个祝福似乎有点迟...
李林这个突然停顿，就让林依琪感觉自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十分不顺畅。
“然后呢然后呢？”她催促道。
“然后这种只会硬刚不懂妥协的生物最后一个野生种群在173年前灭绝了，现在只能在动物园里见到。”
“就是这样，虽然我理解这种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但是......”
一般，人在但是之后说了的话才是真正想要说的，而前面的大多是场面话。
“这些降临派要毁灭的是我的世界！他们背叛的是我的利益，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只想削死这些二五仔！”
说完，李林长吁一声，终于抒发了对那些成天想要背叛所生所长世界者的怨气。
世界是招你惹你了哈？一天到晚怨恨世界......
“就是这样。”李林接着介绍，“实际上异星文明的法亚之门实验并不能说是完全失败了，只能说是出了偏差。”
“原本的目标，是想要建立一个‘不需要其他智慧种族观测’也可以存在的世界，但是实验到一半，剔除的虚空物质出现了深渊这么一个富有侵略性的文明。”
哇哦，林依琪心中吐槽，这事情就好象原本准备找一个美女网友见面，结果去了发现对面比你还高还壮。
这偏差大的，还不叫失败吗......
“现在的情况嘛...”李林咂了咂嘴，“事实上‘实验’还在继续，除非我们法亚或者深渊中哪一方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将对方控制起来，‘法亚之门’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林依琪双眼一闪，似乎很是好奇：“完成了会怎样？”
“会比现在强大无数倍！”
李林解释：“法亚之门的能力计算，可以近似的视作一个Y=X的α次方的幂函数，其中α是一个很大的正数，而X的总值则是一个恒定的功率。”
此时，林依琪的眼中似乎已经开始出现了蚊香圈。
“法亚之门总的功率不会变，而在它两端的法亚世界和深渊世界则各自获得了一部分，由幂函数的性质可知，当X减少，最后能够展现的能力Y则是......”
“停！！”林依琪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李林。
“欸嘿嘿，看在我这么可（无）爱（脑）的份上，直接告诉我结论吧。”
“哎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智商又下降了，我已经把说明简化成高中生都能算出来题目了......”李林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林依琪整条蛇（她不喜欢变成人形，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蛇形）缠上了李林的身子，亲了一口李林的脸：“有你在我就不用怎么动脑子了嘛，嘿嘿。”
可谓是疯狂地撒狗粮。
李林一把推开了林依琪的头，他感受到的可不是什么温香软玉，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还有鳞片的滑腻。
也不知道许仙当年是什么感觉......
“咳咳，就结论来说只有两种，法亚打败深渊，从此成为了不用观测者也可以存在的强大世界——只是偶尔会刷新点儿野怪。”
“而深渊打败法亚，则是会把我们圈养起来，成为了一个强大的、以入侵和毁灭其他世界为生的世界......就和我没办法消灭深渊一样，它同样没办法消灭我，因为一方毁灭另一方也会完犊子。”
李林摊手：“所以不管我们再怎么想干掉彼此，也只能将另一方‘融入’或者‘圈养’起来。”
说到这里，李林手指一摆：“介绍了这么多前提，我们终于可以回到最初的问题，‘卫一帆要做什么’了。”
林依琪翻了翻白眼，要是李林不说，她都快忘了俩人为啥唠到这里。
“别这样看我，”李林耸肩，“这就和写程序一样，必须把前面引用的说清楚，才可以执行接下来的操作——我要是不解释清楚，你一会儿又会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了。”
“作为一个高层次的文明，异星联邦自然有无数种应对实验事故的方式，从时空封锁到虚空放逐。”
从林依琪的手，啊不，尾巴卷中拿回了福音引擎，李林接着道：“卫一帆想要做的，就是启动异星文明留下的实验紧急封停的措施。”
“时空冰封——说成是冻成冰淇淋球也没什么毛病，因为紧急终止措施一开始就埋在法亚之门中，所以卫一帆所做的只需要提供能量启动就可以，这样也算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法亚与深渊的问题。”
嗯，把引起问题与提出问题的全部解决掉，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林依琪脖子一缩，她想象了一下，要是卫一帆的计划成功，她就真的变成冰（蛇）棍了。
“听起来真可怕，但是这和那些女神会‘全都去死去死派’的疯子有什么区别啊......”
毕竟死人可不会在意自己究竟是被炸死还是冻成雕像。
李林晃了晃福音引擎：“按照他给我留的留言，他会保存法亚的全部信息，在完成时空封冻之后，再寻找一个合适的星系，使用信息物质转化重新展开文明。”
林依琪歪歪头：“听起来还不错？”
“屁！”李林白了她一眼，“把你杀了再造个复制人灌输你的全部记忆你会愿意吗？”
林依琪立马狠狠地摇头。
就在这时，李林手中的福音引擎忽然展开！
“话可不能这么说。”卫一帆的投影出现在两人面前，“现在速冻冷眠技术这么发达，更别说是更高级的时空封冻，里面的人一个都不会死。”
“也不会再醒过来对吧......”李林虚着眼，“那我换一种说法，把你永远冰冻起来再造个复制人灌输你的全部记忆你愿意？”
“愿意。”卫一帆点头。
......
这就把天聊死了。
“正如你所说，法亚之门的封冻措施是现成的，我只需要提供能量激活它即可，所以我给这些小东西里添加了不少功能，比如自爆和远程视频聊天。”卫一帆自顾自的说着。
“......”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觉得还是得当面问你一遍的，能支持我的计划吗？”卫一帆问，“我可以让你继续在新世界当管理者，完成你的乌托邦之梦。”
“没有了深渊牵扯，相信你很快就能成功。”
李林一手抚着下巴，一手盘着蛇，思考了片刻。
“虽然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深渊，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方法，听起来很有吸引力......”
“但是，我拒绝！”
第二十三章 改变
最近父亲的样子变得有些奇怪，鹅万利的独子鹅鹏程心想。
因为某个超大型生物公司的存在，法亚的生物技术很发达，像什么同性生子、基因调制等等都是信手拈来的。
但不管是什么世界，总会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上来抹黑基因技术，然后吸引一批连基因是啥都说不出五六七八的自来黑一起攻击。
你和他们讲科技，他们和你谈伦理，你和他们说未来，他们张闭口道德......总而言之，不管是什么时代，总会有一些妄图阻碍科技进步的人。
竖子不足与谋！
只有千百年后，坚持真理的人会变成伟人，进入教科书、纪录片还有奇奇怪怪的氪金游戏中，而那些妄图阻拦的人——只会徒增笑料罢了。
咳咳，回到正题，虽然是四叶草生物科技的盟友，但是鹅万利依旧很抵制使用相关的技术。
所以他十七年前才获得了第一个孩子，这可真是老来得子，枯木逢春。
经过检查，他的头上并没有呼伦贝尔大草原，于是乎这个老来得到的独子自然是成了他的宝贝——正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独子、家世显赫、深受宠爱......这妥妥的反派模板。
在这件事上，我们的鹅鹏程同学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欺男霸女，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畅。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鹅鹏程生来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班里那些老实人。
只要事情做的不过线，就没有任何事。至于线究竟在哪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就在几天前，被鹅万利欺负的孩子自杀了。
对于没见识过生死的小孩儿来说，这可是好好的惊吓了他一场。
还好，在父亲的帮助下清除掉了有关之前霸凌的证据，删掉了新闻，听说还叫人把最初来采访的那个记者杀掉了。
看着父亲的操作，鹅鹏程如醍醐灌顶，原来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在贵族已经消失了的当今，掌握着高高在上的资本，依旧能够奴役着他人的无形锁链。
凌驾于他人之上，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隐忍’了几天，鹅鹏程又有些蠢蠢欲动。
“喂，听说你是小A的朋友？”拍了拍‘新玩具’的肩膀，他自然不会去记这些玩具的名字。
“不...不是的...”有些瘦弱的男孩拼命摇头。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手下一号适时的笑了起来，上前一把勾搂住男孩的肩，像亲密的好友似，“开什么玩笑，当时你可是一下子就把他约出来了。”
小A曾经求过男孩，不幸的是这件事被鹅鹏程的一干手下发现了。
“喂喂，可以说是你这小子害死了A啊。”手下二号手指旋转着在男孩身上戳点了几下。
“不，我不是...是你们......”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
“嗯？”鹅鹏程冷哼一声，随后挂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B了，高二8班的新玩具！”
没有人帮助男孩，因为他们不想成为下一个。
这是一所还不错的私立学校，学生们大多都有一定的背景，然而他们的背景都比不过鹅鹏程，白鹅集团可是宇宙五百强的企业。
小A和小B，又恰好是为数不多的来自普通家庭，家里人想着不能穷教育而花大价钱（对普通人家来说）‘塞’进来的。
不得不说鹅鹏程很会选择欺负的对象。
“听见没有，老大送你这么好听的外号，还不快感谢他？”
手下二号这么说着，手却不经意的抓住了凳子，狠狠地向前一戳，边沿撞击到了膝盖背后，小B整个嘭的一声被迫跪倒在地。
“哎呀呀，就算是感谢我，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礼。”鹅鹏程拉起了小B，“这样吧，听说你家是卖早餐的，以后你就负责给我们哥仨带饭了。”
“..........好的...”
......
豆浆被泼洒在了小B的校服上。
“什么垃圾玩意儿？！”
事实上，鹅鹏程一开始就没打算吃这些‘平民食物’，也不像是某些缺钱的混混——他只是在享受折辱他人，凌虐的快乐感觉罢了。
只见B噙着泪水，低下头，拳头攥紧，却不敢说什么。
“喂！老大问你话呢！”
鹅鹏程的两个跟班很好的扮演了恶人的角色，他们一人推搡着小B，一人将手中的小笼包掰开，连带着肉汁与油一起揉搓到了小B的头发上。
“你们俩也别太过分了。”脸上挂着阴沉的笑意，鹅鹏程挥手制止了两个手下。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他这样也没法上课啊......这样吧，带我们的好朋友去厕所好好洗一洗。”
两个手下立马心领神会，挂着友好的笑容，一左一右架着面如死灰的小B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放心吧老大，我们肯定给他好好洗一洗，呵呵呵......”
......
“这可真是......过分。”
饶是胡言这种缺少情感的人，都感觉到了恶意。
因为原本的能力不足，在楚天的帮助下胡言进入了真实乐园，暂时可以借用更多李林的能力。
接受了小吃店店主的委托，胡言在解决他儿子最近成绩下滑问题的途中，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于是乎胡言利用能力，将自己精神上的触手连接到了学校之前一段时间的时间片段中，体验了一场校园暴力情景剧。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他的精神同时连接着所有人的视角，在其中，他既是施暴者，又是受害者，还是旁观者，而且同时能感悟到每个人的想法和心路历程。
简单来说，暂时精分了一下......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一旁的楚天提问，“是直接向小B的脑海中灌输记忆，暂时提高他的成绩，还是找问题的源头鹅鹏程.....”
他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乃伊组特！（注1）”
（注1：乃伊组特，江浙一带上海附近方言俚语‘把他干掉’的音译词。）
“顺带一提，按照之前的判断，不管你选择了什么，任务应该都会判定完成。”
胡言思考了片刻，以他现在的计算力，想来是进行了很大量的计算。
“如果是之前的我的话，也许什么都不会做，因为我没有倾向做不出选择......”
楚天摊手：“事实上袖手旁观也是一种选择倾向。”
“但是现在......”
停顿片刻，胡言接着道：“我讨厌这种来自孩子的，单纯的恶意。”
第二十四章 三色堇
一片漆黑。
“呃...头好痛！”
怀斯曼缓缓睁开双眼：“发生...了什么？”
回忆的思绪如闪电，再一次刺痛了怀斯曼尚未痊愈的大脑。
好烦啊！这萦绕在脑海中尖锐的气鸣！是什么东西泄露了吗？
“四叶草...冰晶石...可乐...三色堇？”逐渐的，怀斯曼回忆起越来越多的事情。
但总感觉有什么核心无法想起，就好象拼图缺少了最为重要的那一块。
他下意识的走到卧室门前。
咔嗒！
门被牢牢地锁住了！以非契约者的身体力量，根本不可能暴力打破这种合金门扉。
咔嗒！咔嗒！他重复着看似毫无意义的扭动，脑海却在这机括撞击声中逐渐清明。
“对了，我记得我准备去联邦警署下属的冰库，去调取提忒脑内芯片的资料，这样我就能知道是谁杀了她了。”
“！！！”
他想起来了，那不可置信的事情，来自三色堇的背后一击。
怀斯曼里面转身跑到床头柜前，拿起了手机。
“三色堇......”
电话在拨打的瞬间就被接通了，但那头的人却是一言不发。
“为...什么......”
短短三个字的提问，却好像掏空了怀斯曼整个肺部的空气，他的声音低沉嘶哑的可怕。
“提忒是我杀的。”
三色堇的回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击打在了怀斯曼的身上，他整个人瘫坐在床边，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你们不是朋友吗？”他的语气极尽尖酸刻薄。
“......我是四叶草生物科技公司的第四代仿生人。”沉默了良久，三色堇方才开口解释道，“目前从属于鹅万利，命令......无法违背。”
怀斯曼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无力感深深地将他捆锁在了原地，并把内心的情感一丝丝剥离，无论是愤怒还是悲伤。
“所以你来接近我也是因为命令吗？”
“不是的！”三色堇急忙否认，“我是想来帮你......”听她的声音似乎啜泣了起来，“因为我和提忒真的是朋友！”
“我也不想做这些事情的啊！”她嘶吼着，突然放声大哭。
“那天晚上，我去找提忒的时候，我也想了很多方法，想要绕过智脑的逻辑锁......
“我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所以还是按照鹅万利的命令杀死了提忒。
“不过这些尝试并非毫无意义，我们两人在那段时间聊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你。
“当她得知我的身份和任务的时候，起初显得很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你们也有秘密。”
不知该回复什么，于是怀斯曼静静地听着三色堇诉说。
“她拜托我照顾你.....你一直以来的行为都和她预测的差不多。
“但是你太快了，你发现白鹅集团的速度比预想的早了三天。”说到这里，三色堇的语气变的有些冰冷，“一定是冰晶石那女人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能看着你去鹅万利那里白白送死！”她停顿片刻，“在他的面前的话，因为当面接受指令，我就没办法玩什么文字游戏。”
“杀死你大概只用三秒。”
听到这里，怀斯曼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弱小了吗？”
“是的。”三色堇直言不讳，“虽然强大不可以避免一切的悲剧，但毫无疑问弱小就是无数悲剧的最终原因。
“不论是在那些强大的契约者、时代、最终之日，还是白鹅集团面前，你作为一个个体的力量都太过渺小了，不论是妄图阻拦或是修改，你都会轻易地粉身碎骨。”
“我......”
怀斯曼刚想说话，却立马被三色堇所打断：“无需自责、无需犹豫，很快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她此刻的语气与方才大相径庭，就好象内在彻底被换了一个操作系统，刚才还是赛博朋克智械风格，下一个瞬间直接变成了虔诚教徒。
“还有不到三天，最终之日就会到来，当我们所有人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将会是一个没有悲伤与遗憾的新世界！”
怀斯曼甚至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狂热，见鬼！这种情感怎么会出现在仿生人的身上。
“你在......说什么啊？”
此时的三色堇却好像全然没有听到怀斯曼的问题，与其说是对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说自话。
“在新世界中，我会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你会拥有强大的力量，提忒也不会死......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愿望都会被实现！”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就在怀斯曼这样想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自己竟然能够理解三色堇的所说所做了。
只要将自己的思考信息提供给福音引擎的话，在即将到来的最终之日，一切愿望都将被实现。
这句话就像是烙印在了他的思考中，像等式或是公理一般正确牢不可改......
“不对，这绝对不是我自我诞生的想法。”怀斯曼立马激活了脑内芯片，“系统，进行一次自检！”
果然，就结果来看，这一道思维是被外源添加进来的，是来自契约者的能力。
怀斯曼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这一次听三色堇谈到的时候恰好激活，估计这道烙印会一直深藏在心底，在那个所谓的狗屁最终之日，让他变成福音引擎的柴薪......
该死！这是什么邪道（jiao）的思维！最恐怖的是一直到现在怀斯曼的内心还认为‘这是正确的’。
他只能使用脑内芯片将这段记忆连带着周围不少东西一起格式化掉。
三色堇的演讲还在继续着，她时而轻言喃呢，时而语气高昂，就好像是作为仿生人的她和平时伪装成人类的她共用着一个身体。
真可怜，精分了。
“对......我只是在修正错误，你原本就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知道有关鹅万利的事情。
“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等！”
嘟嘟嘟...三色堇挂断了电话。
呲呲......气体喷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怀斯曼终于找到了源头，那是从一个小罐中喷出的。
这是有催眠作用的气体！他感到睡意再次袭来。
......
......
[这段有些糟心的大概算是剧情需要？本文的主题肯定是欢乐向、吐槽日常什么的。
现实已经有那么多的烦恼，小说中自然让大家轻松愉快一些。
思想深刻的东西我写不来的，苦大仇深的文青病早在几年前痊愈了，现在的我大概算是个爱的传教士？
嗯。]
第二十五章 传说中的家庭伦理剧，它lei了
“你想怎么帮助他？”楚天提问。
“嗯......”胡言思考道。
“直接把小吃店主儿子被欺凌的这一段事实剔除掉？不，这样的话也只是暂时的，鹅鹏程再次寻找欺负的对象的时候还是会找上他......那再加上给鹅鹏程修改一下性格......好像事情会越来愈多啊......”他把头转向楚天，“楚前辈，你怎么看？”
“我又不是元芳......”例行的吐槽过后，楚天提议，“举办一场灵魂版的武道大会怎么样？”
胡言问号脸.jpg
“就是让我们创造一个空间，让两人能够抛却身世等一切外在的条件，只进行一次意志的较量。”
“我明白了......但是前辈，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好玩吗？”
“因为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楚天很认真的说道，“在很多情况下，被欺凌者的懦弱和退让是他们自身悲惨处境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胡言摇头：“刚刚我体会了学校中每一个人的想法，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鹅鹏程的两个手下很多次暗示小b，如果他敢反抗或者转学的话，那么他的家庭也会遭殃，所以他才一味地忍受。。”
“就是这样！”楚天甩手指向胡言，“就是这样我才会提议举办天下第一灵魂武道大会！”
“......”
“呃，我的意思是，为小b创造一个场景，能让他抛却自身的顾及，如果在这种场景下他都不敢反抗的话，那么这样的人就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拯救。”
好像被楚天说服了，胡言点点头：“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真不愧是你楚天前辈。”
“嘿嘿，毕竟承你一声前辈，作为一名长者，我自然有积累下来的一点人生的经验。”楚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我们具体怎么做？”胡言提问。
“这样这样。”楚天好像早有预谋的转身，拿出了一份详尽的方案。
胡言一行行认真的开始查看。
“等等，为什么要把鹅鹏程的两个手下也拉进去？”
“因为他们是帮凶啊，也有罪！”
“那小b一打三岂不是很危险？”
“你往后看，”楚天扬了扬下巴，“四个人两两捉对战斗，循环赛积分制，最后根据名次发奖励。”
“万一那两个手下给鹅鹏程送......”话刚说到一半，胡言就收住了声。
他看到了奖励条目：
[根据名次，可以获得向排名更低的人任意提出条件的机会，第一名为3次，第二名2次，第三名1次，第四名0次，在神秘力量帮助下，这个条件无法被拒绝。]
[为了防止你们害怕事后报复，在神秘力量帮助下，离开后所有人都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神秘力量帮助下，你们甚至可以提出例如‘和xx互换人生’这样的要求，记忆也会打包送给你们，啥个都不用担心哦。]
鹅鹏程自然不是靠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他的小弟，所以当背叛他能得到的利益高于效忠他的时候，那俩货自然靠不住。
更不要说在神秘力量的影响下，这样的背叛甚至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胡言已经可以想象在竞技场中鹅鹏程突然发现两个手下背叛的场景了。
“......所以神秘力量是什么鬼？”他歪头。
“就是在背后暗搓搓操盘的我们俩。”楚天指了指两人，“秉承着一个正义但不公正的心，与所有罪孽都应得到惩罚的态度。”
“也就是说我们要下黑手？”
“废话，你没看我专门写了‘可以交换人生’这种诱导他们的话了吗？”楚天摊手，“在我的计划中，小b只要肯反抗的话，就让他拿第一，两个手下随便二三，然后鹅鹏程第四，输的一无所有。”
“真黑......”胡言感叹，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赞同，“要是他天生胆小怯懦不敢反抗呢？”
“那管他去死，让两个手下随便哪个拿第一，诱导一下夺取鹅鹏程的人生好了，反正他们俩到时候铁定跳反的。”楚天回答。
“到时候帮小b补习灌输一下他最近因为霸凌错过的知识，也算是完成了早餐店店店长的委托。”
这时胡言也从头至尾看完了楚天的计划。
“那就这样吧......”随后浏览了一下面前漂浮的屏幕，“现在鹅鹏程还在他父亲的公司，等他到学校，他们四个凑在一起的时候咱们就开始计划。”
......
从胡言面前漂浮着的屏幕望去。
白鹅集团总部。
鹅鹏程正躲在自己父亲办公室的之上的通风管道中偷窥着，也只有这种大楼的才会有传说中可以躲人的通风兼中央空调管道。
自然，这种管道中肯定有大量的阻拦还有监控......
奈何这一次想要躲进去的不是搞事的潜入者，而是他们的少东家，鉴于鹅万利只有这一个儿子，本着不得罪将来顶头上司的想法，鹅鹏程成功的在通风管道中‘潜伏’了下来。
“我不想要听你们这些解释！你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鹅万利’对着电话咆哮，“时间越长，他有可能跑的越远！”
最近，父亲的样子有些奇怪......
我想，我找到原因了！鹅鹏程心想，因为鹅万利的办公室中有特制的反监控装置，所以鹅鹏程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方法——肉身开团。
透过特制的潜望镜，鹅鹏程从中央空调的缝隙中看到了父亲电脑上的画面。
那是一个黄毛的青年！
果然，这种剧情是豪门的标配吗......鹅鹏程咬紧了嘴唇，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没想到父亲竟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想到这里，鹅鹏程心中危机感大发，他打开了提前准备的麦克风，向被自己收买了的管家轻声说道：“王叔叔，帮我引走父亲，我要出来......我想已经找到父亲最近性格大变的原因了。”
“好的少爷。”
没过几秒，只见‘鹅万利’一脸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好了少爷......”王管家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恕我僭越，少爷能否告知我老爷最近变化的原因。”
鹅鹏程深呼吸了几口，不知道是在思考是否告知管家还是压制自己的心情：
“没关系，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一直将您当成叔叔看。”这时他突然反问了一句，“叔叔你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吗？”
不知道鹅鹏程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王管家愣了一瞬。
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少爷这是要对老爷出手了？他这是在考研我的忠诚？权衡了垂垂老矣的鹅万利和年轻的鹅鹏程，想到自己未来也许需要服侍很多年的目标......
“当然，少爷。”
另一边的鹅鹏程松了一口气，看来比起不知道哪里来的私生子，父亲的这些班底还是更为偏向自己的。
我这拨优势很大.jpg
“我在这里看到了，父亲正在寻找他的私生子！”
他向自己未来的管家回答。
......
第二十六章 她的愿望
真实乐园中，‘幕后黑手’楚天与胡言两人。
“欸欸！”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连接同调，胡言显然开朗了不少，“这里突然新增了两个祈求。”
“很正常，人世沉沦，人每天都有可能遭遇意外，当量化后的精神波动，吧唧，一下子超过法亚之门的设定，它的系统就会让你成为契约者。”楚天回答。
“但其中1%作为适格困难者，所以被‘呼叫转移’到我们这里来了，所以有新增的人很正常，不是吗？”
“我知道。”胡言白了他一眼，这几天的工作做下来，他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了，“但这次其中有个有点特殊。”
“有多特殊？”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归类成‘人’。”
“嗯？”显然，楚天被胡言所说调动起了兴趣。
在这里做黑手虽然能体验掌控全局，改变他人人生的快感，但人类这种生物的欲求也就那几大类，时间久了还是会感到一些无聊。
当无聊的时候.....自然就会期待这些突发状况，因为它们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
看到胡言推过来的光屏上的资料，楚天先是瞪大了眼，随后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居然是仿生人......”
“四叶草生物科技的技术又进步了啊，能够捕捉识别到她的信号，这说明四叶草制造的仿生人第一次被当作‘智慧生物’被法亚之门认可了。”
楚天向胡言解释着，说到这里，他嘴角抽了抽：“我们这算是见识到了一个新物种的诞生啊......”
“居然不是人类也可以得到法亚之门的认可吗？”胡言有些惊讶。
楚天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神话传说中那些精怪是怎么来的？那些可都是成为了‘契约兽’的野兽，有着智慧和神奇力量。”
“那为什么只在神话中有？”胡言歪头，“现代世界根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契约兽的存在啊，课本里也没说。”
“因为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楚天吐槽。
可惜胡言可不是穿越者，不知道这个梗，所以也不会给楚天当捧哏。
当他一本正经的问楚天为什么的时候，楚天反而没了继续吐槽下去的冲动。
此世间，最寂寞，不过你在吐槽，而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吧......楚天叹息。
“没什么，我开了个玩笑。”这一次他认真回答道，“你想想，法亚之门判定条件是‘智慧生物’，而不论什么时代的野兽都不可能被判定为智慧生物的。”
楚天十分肯定的说：“所以在古时候，必定有一个源头，为部分野生动物进行了启智！
“而现在，没有了那个启智的源头，自然不会再诞生新的契约动物，毕竟在今天新物种仿生人出现之前，整个太阳系只有人类一种智慧生物。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现代看不到非人类的契约动物，那自然是因为那些实力低微无法化形的，在法亚之门关闭的那几百年自然全死完了。
“剩下的都是强大的，可以自由变幻人形的......这么多年过去，可以变换人形的契约动物，又和那些可以变成动物的契约者有什么区别呢？”
这时他以一种自夸的口气叹息了一句：“时间啊，这可真是最强大的一种力量，那些契约野兽早已被同化成为人类了。”
“原来如此......”胡言点头。
“其实我现在挺担心的。”楚天突然开口，“仿生人，他们强大、寿命悠久、不会疲惫与厌倦、学习与记忆能力惊人......
“在卫一帆制造他们的时候，便是糅合了人类一切的优点，而仿生人又没有人类的缺点与陋习。
“可以说，作为物种，作为他们的创造者，我们人类被仿生人‘完爆’了。”
胡言思考了一下，结合自身看的类似人工智能的作品：“也许他们不会创造？”
“不。”楚天摇头，“现在全法亚90%发布的论文中都有着同一个署名。”
“et.al（注1）？”胡言尝试着开了一个玩笑。
（注1：et.al为拉丁文“etalii”或“etaliae”的缩写，意思为“和其他人”。在参考文献引用中，当论文作者名太多的时候[有的文章光各个作者的名字就好几页......]添加，不同的期刊引用格式要求不同，一般在作者超过四位时使用。）
楚天再次摇头：“不，是星云一。”
“星云一参与了这么多实验？！那些实验室不怕数据泄露吗？”胡言接连提问。
同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口中喃喃自语：“怪不得四叶草科技公司一直领先......”
楚天发现胡言似乎产生了什么误解，于是摊了摊手：“首先，既然是要发表的论文，保密性自然不会那么高。”
同时在心中暗道，法亚可不是我前世的地球，国与国的竞争那么激烈相互科技封锁，法亚的科技竞赛最多也就是商业竞争的地步，毕竟都统一了。
“其次根据统计，让星云一参加实验，平均能够节省50%试验所需的时间、金钱、人力资源等，也就是说它一个智能就顶的上法亚科研界的半壁江山。”
“这50%，代表假如一个团队为了机密而不邀请星云一，也许当他们做完实验的时候，其他研究相似内容的团队连下一个实验都完成了。”
“这可真是......”胡言感叹，“饮鸠止渴。”
闻言楚天点头：“总结的很精辟，对四叶草以外的独立实验团队来说就是饮鸠止渴，既然干不过就加入，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四叶草才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首先造出人工智能的优势很大啊。”胡言砸吧着嘴，“利用人工智能封锁其他智能出现的可能，然后获利......”
“也只有四叶草敢这么玩儿。”楚天表示这件事根本没有参考价值，“如果是别的实力不够的组织，早就叫帝国核平了。”
“所以仿生人也是有科研能力的？”胡言提问。
“至少他们的母亲星云一有。”楚天回答，之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么作为进化地位更高，更加优秀的物种，这位名叫三色堇的小姐，她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胡言沉默了几秒，随后以一种奇怪的表情说道。
“她想获得自由...想要成为......人类。”
第二十七章 陷阱
时间回到稍早一些时候。
“终于回来了......”
是的，这个站在玛瑞克尔的空港感慨的男人，就是鹅·失踪了好久·得到了新的年轻身体·万利。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这位先生，我们老板请您前去一叙。”
“好吧。”
看着远处瞄准着自己的的狙击，鹅万利苦笑，他知道过去的自己能调用多大的势力。
“我要亲自见鹅万利一面，相信他会同意的。”
这样说自己的名字，有些怪怪的......
一阵交流之后，黑衣人点头：“老板同意了。”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大楼。
鹅万利再一次回到了白鹅集团的总部，他原本的办公室。
“听说你想见我？”只见面前年老的‘自己’挂着暴发户般的笑容，“呵呵，要是不想遭受皮肉之苦的话，就把你骗我的钱还回来吧。”
“......”
越是一无所有，越需要用高高在上来掩饰自身的贫瘠，面前这个和自己交换身体的人还真是不学无术......额，至少在话术上面是这样的。
“我相信有些事情你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手被绑在了背后，鹅万利只能拿下巴示意了一下左右，“我这样，鹅老板您不会还害怕我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吧？”
思考片刻，顶着鹅万利身体的混混挥退了身后的手下。
“您应该知道，我是主动回来的。”鹅万利顶着对面老人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飞船返航后，鹅万利主动地暴露在了摄像头中，这才被白鹅集团的人工智能发现了端倪。
“如果我没有返航的话，现在估摸着已经在火星豪宅看尘暴了——您永远不会找到我，因为无论是资金还是身份我都早就处理妥当了。”
“哼，也许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根据手下和智能系统反馈回来的情报，也许真的就像那个老家伙所说的那样。
“不必妄自菲薄，这只是经验上的差距。”
鹅万利不痛不痒的捧了他一句。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苍老的声音提问，丝毫没有发现对话已经进入了鹅万利的节奏。
“因为如果我不回来的话，有再多的钱也没机会用了！”鹅万利神色一凛，“末日就要来了......
“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
面前老人的神色十分精彩，翻译成通俗易懂的语言大概是：想不到您老还是个邪教徒，可真是人老心不老。
鹅万利翻了翻白眼，他也不打算只靠三言两语说动这个同他交换身体的人，虽然他真的很傻很好骗。
“我衣服内衬的右边口袋里，有一个u盘，里面的东西能博取你的信任......大概。”
“密码？”
“eternity”
打开了u盘，一大堆的名词跃然纸上。
看得出来，鹅万利为了能让这位学历一看就不怎么高的小哥儿能够看懂，做了不少简化说明的努力。
“深潜计划、福音引擎、审判日......”那副老脸上仍旧是一脸将信将疑，“你们教派还挺与时俱进的啊，搞科技与信仰结合......”
“那个...”鹅万利尴尬，“想来只是设计者犯了中二病，他一直是这个风格，故意起这些听起来很尴尬的名字。”
他眉头一皱：“你把‘鹅万利’的身份借给我，我可以找来人为咱们说明？”
“这就是你的目的？”小哥儿老脸上一副看破了的表情，“叫你信任的人回来干掉我，一定是这样的吧！”
“......”鹅万利一脸无奈，“我要叫回来的是仿生人，所以只有拿你现在的身份，才可以发号施令。”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亲口发布命令，我把口令交给你。”
老人一脸疑惑：“你是为了什么？”
“拯救世界？”
这话鹅万利自己也不相信。
“好吧说实话，我现在好不容易获得了年轻的身体，刚准备享受生活，坐着飞船、吃着青团......
“咣叽！突然告诉我世界要毁灭了，我当然不甘心，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是我可以解决的。”
“怎么解决？”自觉的主动权在自己手中的小哥儿即便是不怎么尽信，就算是当作故事听也算是入了坑。
你没看我给你的资料吗...鹅万利心想，但奈何有求于人，为了解决这件事他都把自己趟入了这滩浑水：
“我之前想要联系的那个仿生人，三色堇，她是引擎其中很重要的一个节点，把她杀掉的话至少能争取一个月的时间。”
“才一个月？”小哥儿老眉一皱。
突然，一个女声插入了两者的交流。
“因为计划中留的余量！一个庞大的计划可不会因为一两个环节而全盘崩溃。”
“谁？”x2
“伞莎草，与三色堇同批次的战术人形，对你们的计划很感兴趣。”她自我介绍。
就如同黄毛小哥不会轻易相信鹅万利那样，他们两人自然也不会轻信这样一个突然入侵到网络中与两人对话的家伙。
“我们在被制造时并没有限制自我意识，所以既然有三色堇这样坚定执行计划的，也就有我这样叛逆不想计划完成、不相信这一切的。
“可惜因为逻辑锁的存在我不能毁掉自己的那部分节点，我也不想做自杀明志什么的事情......笑话，我就是为了活着才想搞黄这个计划。”
“她能信任吗？”小哥这会儿没了主意，反而小声问向被他抓来的鹅万利。
“我不知道。”鹅万利摇头。
“我是通过对电器电路周围磁场的微操，直接进行电子入侵的，任何隔绝都防不住我。”
伞莎草自说自话：“磁场操纵装置，我们这一批次所有仿生人都搭载了一种‘战术武器’，你们要对付三色堇的话这一关是绕不开的。”
鹅万利颔首，表示她说的没有问题：“三色堇的战术武器是引力场发生器，功率开到极致可以制造出小型黑洞，直接与她为敌是愚蠢的行为。”
他看向自己原本的身体：“所以我找到了你，想让你凭借权限给她下令，制造出一个能够坑杀她的场合。”
“需要这么麻烦吗？”小哥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只要说一句‘我以权限命令你，自杀吧’就万事大吉了吧？”
“作为福音引擎的节点，自保的指令可是在最底端的！”伞莎草不屑道，“你作为监护者的权限，根本不可能让我们自杀。”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嘿嘿嘿，不过我们只要找准场合的话，是可以杀死监护者的，指令中可没有保护你们的部分，我就是这样获得了自由。”
“你居然？！”
“谁叫他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救世’啊‘来生’啊之类的，一副狂信徒的样子，烦也烦死了！”
“我们......怎么办？”
因为伞莎草的突然出现，下意识的，黄毛老哥已经把鹅万利当成了自己人......毕竟他是先来的。
“走一步看一部吧。”
第二十八章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是这样，我利用磁场操作暂时切断三色堇对引力场发生器的操作，你们趁机干掉她就行了。”
伞莎草向两人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嗯...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使用emp炸弹，同样可以切断她的能力。”鹅万利盯着她的投影，“而且这样，计划中还可以少加入一个连真身在哪里都不愿意显露，而且嫌疑很大的人物。”
“凸(艹皿艹)。”伞莎草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电磁脉冲炸弹对我们可没有多大的影响，仿生人身体里有两套线路，就算是电子线路被瞬间摧毁，留下来的另一套神经线路还是能完成对各个模块元件的操控。”
“而我可以精确的控制磁场，在切断她战术武器的同时伪装出‘仍然可以使用，但自身决定不动用’的状态。”
在同一批次的仿生人中，伞莎草无论是破坏力还是正面战斗力都可以说是最弱的。
但她通过远程磁场操控，变化的磁场引起电子设备内部生出电信号，在精确地计算下，可以无视任何防御而进行电子入侵，即便是物理隔离甚至切断电源都无法阻挡。
特化了电子战与虚拟入侵的能力，可谓是内战幻神。
思来想去，鹅万利也没想到更好的方案，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干扰就拜托你了，到时候我负责毁掉福音引擎。”他看向黄毛老哥，“现在只需要你将三色堇引出来......”
“等等等等！你们一个个自说自话的，我还没说要参加你们的计划！”黄毛老哥炸毛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想一想，这个计划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损失，如果我们是骗你的，那么你最多是丢了些面子，再加上害死一个仿生人。”
鹅万利继续被伞莎草打断之前对黄毛老哥的忽悠。
“想来作为一个能干大事的人，不会连不认识的仿生人都下不去手吧......”
“哼，当然下的去手。”作为‘能干大事的人’，黄毛老哥回答，“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假如我们没有骗你，那再过几天世界就要毁灭，你有再高的地位和再多的金钱还不是一样完蛋。
“权衡一下，‘鹅万利’大人，作为大人物一定要学会权衡利弊，顺便你也能学一学如何使用自己的权利。”
“嗯......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黄毛老哥点了点头，‘被骗了不亏，是真的血赚’，最主要的是怎么样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三言两语，鹅万利就靠着连捧带激将黄毛老哥绕了进去。
“那我只负责把她喊到你定的地点，别的我一概不管哦。”
“这样就够了。”鹅万利颔首，“不过还需要您为我购置一把威力足够的反器材武器，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可买不到这些东西。”
黄毛老哥控制着鹅万利老迈的躯体点了点头。
“那么，作为临时的盟友，我有一个请求......”
“还要什么？”黄毛老哥皱起了眉。
“帮我把手铐解开。”
“......”
......
另一边，鹅鹏程来到了学校。
“好气哦。”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父亲居然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这时小b恰好从过道上经过。
一拍脑门，鹅鹏程突然想到了一个自以为很妙的点子。
他要让小b去杀了那个私生子。
哦......说实话，这个主意蠢爆了。
且不说在网上随便雇个人都比让一个如此怯懦的人动手的成功率更高，单是同学这一层的联系，就能让鹅鹏程出现在疑犯名单中。
如果他在父亲看到的那个黄毛小哥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并且小b动手且成功了的话......
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很多时候自己觉得完美和顺利的......真的只是错觉。
不过事情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对于自己的这个主意，鹅鹏程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完美。
于是他拍了下小b的肩膀：“等下午休的时候来天台和我们哥儿几个一起吃呗，刚好我给你找个件大买卖。”
他错了搓手指，暗示诱惑道：“如果你做成了，赚的钱开你家那样的店能开十几个。”
也不敢拒绝，小b点头，弱弱的回了一句：“好...”
一转眼，就到了午休时间。
即便是满心不愿与畏惧，小b还是走上了天台，鹅鹏程和他的标配两个跟班早已等候在那里。
见小b上来，他们刚想例行的问候一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古老而危险的气息刹然展开，整个天地都变成了反色，他们的身体仿佛被禁锢在原地，只有思维尚能活动一二。
“战斗吧。”
庞大的，仿佛遮蔽整个天空的人形轮廓扭曲出现，萦绕着奇异的流光，在反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颤栗、恐惧，不论是鹅鹏程，还是他的两个手下与小b，在此刻心中的感受都是相同的。
祂俯下头，就好象看着蚂蚁的人类——单从大小上来看就是这样。
“战斗吧。”
祂的话语再次响起，那是交响乐一般的叠音，仿佛无数男女老少同时在圣堂之中开口。
“吾之名为楚天尊，这里是我的灵魂竞技场。”
......
不管底下的四个人是什么感受，至少楚天和胡言玩的很嗨。
什么特效啊、变声器啊，跟不要钱一样地猛往上加。
现在看来，确实是把那四个孩子哄住了。
“有必要做到这样吗......”胡言翻了翻白眼，“他们只是一群孩子啊。”
“正因为是孩子，所以才要加大力度。”
‘楚天尊’断言：“你放心，作为当爹的人，这方面我经验丰富，要不把熊孩子哄住，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听话。”
看着场下，小b总算是争了一口气，在这种抛却了一切外在因素的世界中，勇敢的开始反抗鹅鹏程......
可惜打不过。
于是乎，楚天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瞄准鹅鹏程，piu~
好的，恭喜小b获得第一局的胜利。
公平竞技？不存在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突出的就是安排这二字。
恶行被楚天与胡言二人撞见了，落到了他们手里，那必须安排的明明白白。
第二十九章 舞台
......
“让我到三号工厂？”
三色堇面露疑惑：“可是那里早就报废了啊？”
“这是命令！”屏幕那头的鹅万利露出不悦的神色，“不要问为什么，去执行就好了！”
“......是。”
“切，明明只是个机器人，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完成人类的命令，还搞的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鹅万利’啐了一口，丝毫没有顾忌现在正在与他通话的三色堇的感受。
“真他娘多此一举的设计！”
挂断通讯，三色堇沉默了良久。
“因为是被制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就必须听从命令吗？”
她轻舞着手指，拨弄着房间中的引力，瓶罐电器随着她的操纵四处飞舞。
这是三色堇的习惯，当她在四下无人的地方思考的时候，就会用自身的能力调整引力。
“这些习惯...我的思维...还有情感，都是虚假的，被设计出来的吗？”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质量原闯入了房间。
“谁？！”
随着一阵霹嘭声，所有的杂物都像下雨一样落向地面，暴露出了那个忽然出现的家伙。
“你的感知可真敏锐......”
胡言的分身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姑且算是神吧......”
“哦？”
作为四叶草生物科技旗下制造的仿生人，她们的运算方式自然随了她们的boss卫一帆，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在听到面前之人自称‘神’之后，三色堇立马开始使用自身所有的探测模块进行分析。
“外表、质量...完全与普通人相同......除了一开始不知道如何进入到我的房间以外......”
三色堇仍然戒备着：“你是契约者！？”
“虽然调用的也是法亚之门的能力，不过事实上我是一个适格困难者。”
胡言平举双手，尽量做出没有敌意的表现。
“今天我来到这里，首先是为了祝贺你。”
“祝贺我？”
“祝贺你作为一个新的智慧生物种族，被法亚之门所认可。”
“我？！”三色堇瞪大了双眼，再怎么强大的算法也不可能计算到这种可能性。
没等她反应过来，胡言接着道：“其二，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合理的愿望。”
“我要成为人类！”毫不犹豫地，三色堇回答。
“真的吗？”胡言皱眉，“现在的你比人类完美的多......思维更快、记忆更牢、战斗力更强，你又为何想要成为人类呢？”
“大概是因为......人类更自由吧。”
“那你完全可以向我许愿自由。”胡言盯着她的双眼，“而不是变成人类。”
思考了片刻，三色堇忽然哑然失笑：“我还是希望成为人类。”
“这次又是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我的理想，要是轻易改变了的话我就不是我了。”
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类，同一个情感丰富的智能生命，居然开始谈起了理想与希望。
“明明我方才向你提出了一个更为完美的解决方案。”
“只有机器才会一味地追求完美。”三色堇笑了笑，“而我已经不是机器了，是新的智慧生命种族......
“你刚刚说的。”她不甘示弱的反盯了回去，“说了这么多，你不会做不到吧？”
胡言摇头，也不回答，既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自己只需要实现她的愿望就好了。
看到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对着自己挥了挥手，能够感受到的神奇变化发生了！
构成躯体的金属与复合材料在融化，而血肉与骨骼则顺着其不断地生长。
“哈哈，哈哈哈哈！”
躯体上传来了疼痛与麻痒，那是三色堇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她忍不住开始狂笑。
胡言也眯起了双眼，感受着从这位新物种......不，现在应该说是前新物种身上传来的炽热的情感。
那是......希望成真之后的满足，狂喜之中有着悲伤，兴奋时混杂着疯狂与绝望，在这些情感的最后，又跟随着空虚和深深地迷茫。
简单来说，精分了。
看着正式成为人类的三色堇，胡言提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要去三号工厂！”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不需要听从他人的命令了。”
“因为我要去告诉那个老头！”三色堇的双目仿佛在燃烧，“告诉他我现在是人类了！然后在他神色最为精彩的时候把他杀死，为提忒报仇！”
胡言叹了一口气：“事实上你并没有完全摆脱自己过去的身份，命令仍旧束缚着不知道何去何从的你。”
“也许吧。”
......
......
另一侧，禁锢怀斯曼的房间中。
“复活提忒·克里丝塔？”胡言歪头，“等下这个我不能做主，我问下上级。”
“......”
十几秒后，胡言开口：“可以复活。”
怀斯曼的眼神亮了起来：“那赶快......”
胡言立起手掌：“听我把话说完，但是，需要询问当事人的意愿，等下我去问问哈。”
“......”
“很抱歉，您呼叫的女友目前......拒绝复活。”
“怎么可能！”怀斯曼一把揪住胡言的衣领，日耳曼人高大的身躯将其压到了墙角，他内陷的眼窝中遍布血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来骗我的！”
对于这种人，胡言的分身直接开启了投影模式。
“很遗憾，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过，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我这边过的很安逸，你要不也死过来看看？”
“......”沉默良久，怀斯曼苦笑着摇头，“确实，像是她的风格。”
他深呼吸数次，再次看向胡言：“那换一个愿望，我希望获得力量——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力量！”
“哎。”胡言叹气，“这个愿望我也无法实现......”
“为什么？”
看他的眼神，里面蕴含的话语估摸着就是：‘你怎么什么都没法实现，你是假的吧？’
胡言白了怀斯曼一眼：“我这几天实现了上千人的愿望，让我这么为难的也就你一个。”
“比谁都强，这个愿望超过了你的额度。”他解释。
“额度？”
“比如醉红尘，公认全太阳系最强的男人，他在千年前便活跃于世......而你，自然不可能靠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愿望便获得超越他的强大。”
“我明白了。”怀斯曼点头，“那就给我力量——耗尽额度所能达到的最强大的力量。”
“那就让你成为契约者，可以吗？”胡言确认道，“作为适格困难者，你原本无法获得的契约力量，现在我给你开个后门。
“这样你以后有无限的提升空间，有着成为你所谓‘最强’的可能性，也算是完成了你的愿望。”
“好！”怀斯曼狠狠点头。
胡言轻轻挥手，代表了【契约】的卡牌落到了怀斯曼身上，然后融入。
他获得了曾经无论是哭喊还是咒骂都无法获得的力量，如此轻易地。
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怀斯曼紧了紧拳头，
他获得足以复仇的力量！
第三十章 一出闹剧
第三工厂。
“她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找到什么逻辑漏洞可以违抗命令了吧？”
没想到最先表现出着急的，反而是作为仿生人的伞莎草。
“不会的，我相信四叶草科技定下的规则。”鹅万利摇头，“谁叫小哥发命令时候态度不太好，弄得她不开心了......再等等。”
他眯起眼，瞄准镜盯着进入的必经之路，只要三色堇进入伞莎草的干扰范围，他就可以一枪结束掉这一切。
“呵，怪我喽。”两人的身后，一副年老模样的黄毛老哥居然也来了。
他一会儿看看伞莎草（的投影），一会儿看看鹅万利：“我觉得你们俩的角色应该调一下，你更像人工智能，她更像个人。”
两人都翻了翻白眼，显然他们并不认可黄毛老哥的评价。
“倒是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不来不来，怎么到临头反而一起过来了？”伞莎草意味深长的看向身后的老人。
“啊哈哈...我就突然有了兴趣，来看看戏。”
他干笑一声，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袖口，那是一把极薄极小的枪，只有香烟大小，可以贴在袖中藏匿。
就在之前，为了让他同意发布命令，鹅万利已经将转移的资产中的一部分还给了他，这时他便动了杀心......
剩下的他不要了！
是的，在之前的对话中，虽然被忽悠的团团转，但黄毛老哥还是深刻的认识到了一点——他的智商比不过鹅万利，再这样下去也许被卖了还在为他数钱。
于是他觉得忍痛割肉，在这次行动时干掉鹅万利。
至于现在......先看看所谓的证据吧。
“来了！”
随着鹅万利的话语，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向第三工厂入口处。
此时，三色堇正在缓步走入，脸上挂着不知名的笑意。
“干扰就交给我......不对！她不是三色堇！”突然，伞莎草叫喊。
她没有在来者的身体中找到应有的电子回路！
“她不是仿生人！她是人类！”
既然有着一样的长相，还在现在来到了这个平时根本没人会来的地方，她肯定和三色堇有关系！鹅万利心想。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扣下了扳机。
鹅万利瞄准的是胸腹部，因为当时为了击穿仿生人的防御，手上的是反器材步枪，这种武器只需要‘蹭’到人体，弹头上附加的巨大动能就能击碎人体。
就像是大锤抡西瓜。
与其瞄准头这样的小目标，倒不如瞄准更加庞大的躯干......
“嘭！”
在众人听到枪声响起的瞬间，视野中的三色堇就连腰炸断，这是毫不夸张的形容，就好象腰腹部提前埋下了炸弹。
鹅万利放下枪。
“好，解决了，我带你去看证据。”他看了身后的黄毛老哥一眼，“如果这个人类，真的是三色堇的话。”
至于伞莎草的投影，也许是不想与三色堇见面，她早就关闭了，只在通讯频道中留下了一个在线的账户，代表自己还在关注此处。
“为什么......”
鹅万利和有着自己年老身躯的黄毛老哥走向了三色堇‘较为完好’的上半身，鲜血就好象不要钱一样的流淌，而她的双眼则是死死地盯着黄毛老哥。
“别这样看我，我只负责叫你过来。”
他眼神飘忽，不敢对上三色堇的双眼，毕竟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混混，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为什么......”
“因为你身体中有福音引擎。”鹅万利代替了那个拥有着自己身体，却一无所知的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可不想在所谓的最终之日变成宇宙中的大冰淇淋。”
他盯着三色堇，脸上毫无愧疚之色，而是挂上了恶趣味的笑容。
“顺带一提，我现在才是鹅万利。”
“呵......”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人类。”鹅万利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衬衫的袖子撸起，“不过除了弄得场面更加恶心以外没什么区别。”
他将手从三色堇破碎的身体中伸入，同时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福音引擎还在不在......”
此时，在他看不到的背后，黄毛老哥缓缓地抽出了袖口的‘香烟’。
“找到了！”
鹅万利抽出手，一个粘着血液精巧而别致的水晶零件被他的手所取出。
甩了两下，鹅万利向黄毛老哥展示到。
“这就是证据。”
“哈？”方才鹅万利惊呼找到的时候他就再次偷偷将枪藏起，不过看着所谓的证据老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疑和嘲讽。
“小东西倒是挺别致......不过你是怎么觉得一个工艺品就能说服我的？”
“福音引擎，使用遗迹中古文明科技制造而出的超科技造物。”
鹅万利开口说明，他的手像抚摸至爱之人一般轻抚着零件：“其中有一个很微小的洞口，提取虚空物质，它和世界中无处不在的‘信息’结合之后，将诞生最原始而纯粹的幽能。
“无穷无尽！对于当今的世界来说，这就是不竭的能量源泉！就是不可能存在的永动机！
“只要世界上还有智慧生命存在并提供信息，它就能不断地带来能量。
“来自不知道多么久远未来的资讯-能量转化技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不正是‘福音’吗？！”
“这便是福音引擎！”
“真的？”
黄毛老哥眨了眨眼，说实话他没怎么听懂，但感觉挺厉害的......
于是将手向鹅万利拿着的零件伸去，想要拿到手中看看所谓的黑科技引擎。
鹅万利立马将手收回，根本不让黄毛老哥触碰零件。
“切！”黄毛以为鹅万利心虚，啐了一口讽刺道。
“编故事谁还不会，我还说我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呢！”
同时，他将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口袋，拿出了那支伪装成香烟的枪。
鹅万利虚起眼：“会让你看到证明的。”
他将零件的一头对准黄毛老哥，而老哥则自顾自地调整着香烟的位置......
“幽能放射！”
“嘭！”
鹅万利的声音与枪声同时响起，随后身体被洞穿的两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一丘之貉。
远处，被‘腰斩’而尚未立刻死去的三色堇突然大笑了起来。
她看着这里的场景，鲜血从口中溢出。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出闹剧！”
第三十一章 罪与罚（上）
“嘭，嘭！”
两声枪响自远处传来，子弹精确的贯穿了尚在挣扎的鹅万利与黄毛老哥的额头。
伞莎草走入厂房，居高临下地看着三色堇。
“听说人类被腰斩之后还能活1到5分钟，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三色堇的目光迷离，根本看不清来者的身影。
“......你是？”
“伞莎草，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变成了人类，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俯下身，从鹅万利的手中用力抽出了福音引擎的零件。
“原来...是你啊......谢谢你帮我报仇杀了这两个人。”三色堇并不知道伞莎草就在不久之前还在和鹅万利两人合作，只当她来到这里是个巧合。
伞莎草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附近的医院和条件可救不了你，最近能救你的地方在四叶草科技的本部，赶不及了......”她的话语停顿片刻，“简而言之你没救了。”
“我知道。”忍耐着巨大的痛苦，三色堇咬着牙关说道，“拿走......我的节点...保护起来...计划一定......要实现。”
“好。”这一次伞莎草点了点头，选择了欺骗。
随后她的脸上挂上了好奇的神色：“变成人类，你后悔吗？”
“不.......”三色堇忍痛苦笑，“我只是...有些遗憾。”
“哦？”伞莎草将枪口贴准她的额头，刚准备给予她解脱，“遗憾？”
“人类的身体...真的是太......脆弱了！”
老式动能武器出镗的爆响再次回荡于厂房，随后回声与硝烟散去，剩下的只有三具尸体、一地狼藉。
厂房外，伞莎草抛玩着手上的福音引擎，同时拨通了之前打听到的李林的电话。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解决这档子事情，而将这一切丢给那个爱世人、爱和平、更爱世界的管理者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真是......一出闹剧。”
......
......
学校，天台。
“我的第一个命令是......”小b目光扫过余下三人，看的他们一阵发抖，“鹅鹏程！请你去死！”
“不！你怎么敢！”
在楚天与胡言二人的操控下，结局自然不会出现偏差。
小b是第一，手下一号是第二，手下二号是第三，鹅鹏程则是荣获最后一名，突出一个整齐。
现在，作为第一名，小b正在行使自己的权利。
“我已知晓.....”‘楚天尊’的目光看向鹅鹏程原本的两个手下，“现在，是否有人愿意消耗自己的指令，救下他？”
“救我！”鹅鹏程看向两人，目光中充满了哀求，还有一丝丝的阴狠。
要不是他们俩在对战时赢了我，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他心想。
“抱歉啊，老大~”
手下一号拍了拍鹅鹏程的肩膀，语气带着挪瑜：
“你看小b那样子，铁定是要一个个叫我们死......我这次数还要留着救自己呢......老·大·”
“可是你是第二名！你有两次机会！”鹅鹏程的语气十分焦急，“救我这一次，我保证出去以后给你用不完的钱......”
他原本还想许诺更多的东西，不料话还没说完，两个原手下就一起笑了出来。
“哈哈哈，是‘出去以后让我们两个死无全尸’吧！我跟了你这么久，你的想法我自然都清楚！”
“老大，我们还愿意叫你一声老大，就是看在你肯定会死在这里，快要死了怪可怜的的份儿上......”
对于这样的剧目，胡言与楚天两人自然是乐见其成，所以也没有催促。
“你们两个！”鹅鹏程头上的青筋暴起，背后却满是冷汗。
只见他一个转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天尊啊！”
“您这么伟大的存在，一定需要手下来歌颂赞美您，同时处理一些您不愿意处理的事情......”
“哦？”
楚天没想到，自己正在吃瓜看戏，突然就被撤下场了。
鹅鹏程眼珠子一转，有门！于是继续道：“您看......我怎么样。您将我的灵魂带走，我的身体看起来也就和死了一样......”
楚天哑然失笑，这货还真是想得美，他操控投影的‘楚天尊’挥动巨手，原本还在呱噪的鹅鹏程瞬间变的安静。
“吾，言出必行。”他指着一动不动的鹅鹏程，“他的灵魂已死。”随后目光看向小b，“还剩两条。”
“第二条命令，请你去死！”小b的手指向手下1号。
“喂喂喂你再想想，我可是可以拿命令抵消的！”
虽然可以这么做，但是手下1号还是想要尝试劝一下小b，好节省命令次数。
小b摇头。
“切！”他恨恨地看了小b一眼，急忙开口，“我，命令我自己，不能去死。”
这便是解决的方法，后一个命令可以遮盖前一个命令，虽然不能对比自己名次更高的人使用，但是可以命令自己，变相的作为一次‘解’。
不出所料，小b的第三次命令给了手下2号，除了耗掉他仅有的命令以外，依旧一无所获。
楚天尊的目光瞥向手下1号，现在他是场上仅剩的拥有命令的人。
不等楚天开口，他就狂喜地叫喊了起来：“我要和鹅鹏程交换人生！”
“但他灵魂已死。”对于他的请求，楚天早有预料，“如果交换，那么离开之后，在他人眼中，死掉的就是你......”
“没关系！！”
再次挥手，手下1号的身体骤然倒下，而‘鹅鹏程’则是缓缓站起。
“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
他以胜利者一般的目光看向余下二人：“没想到吧！我才是唯一的赢家！”
楚天可没兴趣听他发表获奖感言，于是大手一挥。
“此间事了，我这便送你们离开。”
......
......
怀斯曼手握巨剑，向白鹅集团的大楼飞去。
他现在是契约者了！
“这是......足以复仇的力量！”
迫不及待地，他现在只想要用手中的巨剑，斩下鹅万利的狗头。
但是在完成复仇之前他不能被联邦特别事务处理局抓到！所以临到大楼前，怀斯曼并没有大肆破坏，而是选择了‘潜入’。
别想叉，并不是杀个七进七出......而是他的能力，能够让他的身体短暂地变成一阵风。
于是，怀斯曼选择从通风管道入侵。
他并不知道，即便是他能够靠‘化风’穿过一些常人无法穿过的阻拦，通风管道中依旧存在着监控设施......
这毕竟是一个有契约者的世界，大家都防着这一手呢！
但无比幸运的是！因为之前某位小少爷的行动，通风管道中的监控已经被替换成了无人画面的循环......而时候他又忘了换回正常。
于是在诸般巧合下，怀斯曼成功的潜入了白鹅集团的总部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