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九)
两王怒目而视,且声势浩大的各立一方,在此流芸湖之地展开了大战,因而此次战役就被称之为“流芸之战”。谁知正在他们双方准备直冲向前方交战时,万丈的高空之中竟然异象横生。
只见数道惊雷即刻划破天际,而后天空缓缓的便由白昼转化为黑夜,似乎让人闻到了一股阴森晦暗的气息。
片刻之后,众人皆听到来自于四面八方“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是那琼霄之上的众多天兵天将缓缓而来,紧接着便迅速的下起了阵阵倾盆大雨,而此次的雨滴和往日的却极为不同,仿佛如同那寒冷的冰锥般根根只刺向两王,而更为奇怪的是其余众人皆是感觉不到。
在这一刹那,这两王似乎感觉到有股寒流在全身上下乱窜,而后皆觉得莫名的寒彻心扉,下一刻,没想到空中又是刮起了阵阵猛烈的狂风,席卷着此沃野千里之地,寒风彻骨,万万不料本是六月晴天万里的时节,此时此刻竟会如同冬日那般的严寒俊冷。而后这小雨滴竟瞬间化为了如小圆球似的冰雹,狠狠地砸在了两王的后脑勺上,这一刻,他们二人就如同被定身术定住了身形似的,而后便动弹不得。
经过两盏茶的功夫后,这些突如其来的冰雹竟会形成了厚厚的雪衣,而后把两王冰冻了起来,众人目睹这一切,皆是惊讶不已,连连围上前想救助两王,可不管用刀,用剑还是用任何利器,却都是无济于事,这厚厚的雪衣却是怎么也打不破。接着瞬间众人皆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却不知是何故?而这种气息仿佛是即将要天崩地裂了,而后“啪”的一声巨响,这两王竟瞬间被炸的粉身碎骨,众军士见此状,即刻被吓得魂飞魄散,片刻之后,全都趴了下去,跪拜苍天请求饶恕。
正在此时,天空忽然间恢复了六月该有的暖和之气温,而后虚空之中呈现出了一句金光灿灿的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这是上天对两王的惩罚,他们二人作恶多端,本以为所做之事无人可以奈何他们,可万万不料的却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人不收拾他们,自有天来收,今随着阵阵清风化于这万世繁华的花花世界之中了,或许来说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归宿吧,无声无息而隐退出了这万彩缤纷的红尘之中,至于功过是非就任由后人来评说吧。
而双方的属下众军士们眼见此情景,便觉得心灰意冷,无意再征战,皆觉得该是时候弃甲归田,回乡去以享天伦之乐了。
……
同年七月,黄河水灾泛滥,睦洲灾荒严重,粮食颗粒无收,所有的天灾**皆使得众百姓纷纷涌入了金城之中,而无银可用,无粮可食,无家可归,更是苦不堪言。
可这种种的一切皆是连年的兵荒马乱所造成的,对于百姓所有的苦难,在周宏誉看来却是满目的凄凉,定要早日平定这乱世之争,才可让天下百姓有真正的好日子过。因而他指派陈雄攻破元丰城,直取秦江国都。
而元丰城本就是名存实亡,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又哪里经的住陈雄大军的势如破竹呢,很快便被攻破了。
周宏誉便下令陈雄大军先进入秦江国都,而他随后就到。
可万万不料面对此时此景,好色的秦江皇竟还浑然不知,竟还有心思与几位美人吃喝玩乐,欣赏着山间的碧玉翠色,真是毫无君主的风范,反而还满脸笑意的吟诗道:
“明月青鸾映玉雕,
鸳鸯枕中度**。”
“呵呵,皇上,真是好诗呀。臣妾真是佩服之至呀。”谁知这诗刚出口,秦江皇耳畔便瞬间响起了一清脆悦耳之声,原来是他最宠爱的罗妃,而她面对天子的虎威,便阿谀谄媚,连连鼓掌称赞道。
“好!好!有酒同饮,有美同游,真是人生乐事呀。”秦江皇竟还是欢声笑语的说道。
“启禀皇上,刚传来紧急军报,大事不妙了,元丰城已被金元兵攻破了,如今正是势如破竹的攻进京城,还望皇上定夺啊。”正在他们玩的兴奋之时,却听闻一件晴天霹雳之事,太监总管上前禀报道。
“啊?什么?不是军报说金元国的贼兵以退去了吗?怎么会如此快就被攻破了?”闻言后,秦江皇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好日子即将就要过去了。
“臣妾启奏皇上,您大可不必忧虑呀,您乃是真命天子,有百灵护身,贼兵们只是一时得意,最终还是要失败的。”罗妃便上前靠在秦江皇的肩上,显得非常抚媚妖娆,而后安慰道。
“去去去!你真是没良心,朕平日对你们这群妃子是那么的无微不至,如今都已国难当头了,不但不为朕出谋划策,反而还说些风凉话。”闻言后,秦江皇便气愤不已,即刻推开了罗妃,恼怒道。
“皇上,您错怪臣妾了,您不开心,臣妾又怎会开心呢?只是臣妾只是位女子,又有何能力为您分忧呢?只能暗自的落泪,默默地祈求上苍保佑我们秦江朝千秋万代。”罗妃撒娇而后哭诉的说道。
听到罗妃的话,秦江皇顿时脸色显得有些怪异,看上去有些极为后悔的感觉,而后说道:“哼,女子怎么啦?像苏多娇这样的女子便能撑起一片天地,如果她在,一定能给朕出主意,绝不会像你们这群废物,可惜呀!实在可惜!朕真是对不起她。”没想到秦江皇提起苏多娇时,却是非常的痛心,而话中竟会说对不起她,这又是何意呢?原来他当初听信相国的挑唆,不太信任苏多娇,而后派人射死她,如今想起来却是悔不当初,可惜世间绝无后悔药可买了。
……
周宏誉的营帐之中,因苏多娇伤势过重,本来生命垂危,而太医们医术精湛,经过他们连日悉心的调理与照料之下,她虽还未睁开双目,但也是有了好转的迹象,却只是头冒冷汗,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不要啊!不要啊!乡亲们,快跑!快跑!”原来她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梦见了金元国已经攻破了秦江国,而金元国的贼人们却要屠城,凶神恶煞的朝秦江子民而来,竟要屠杀她秦江国的千万百姓,面对此时此景,她真是痛不欲生的沉浸在此梦中,因而满头大汗,愁眉深锁,看上去非常的难受。
而照顾她的太医与侍女皆不知苏多娇为何会如此?难道还是伤痛缠身吗?可看上去还是极为不像。
片刻之后,苏多娇又是说梦话了,轻念了句“快走,快走啊!不要!不要啊!”
没想到这次说完梦话,就被惊醒了,她缓缓的睁开了这双可爱迷人的双目,而后望了望这四周,皆是营帐搭铺,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只觉得脑子却一片迷糊。
而后太医眼见自己多日以来的治疗终于有了成就,便心喜道:“姑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就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去禀报二皇子。”
“二皇子?难道是周宏誉吗?”闻言后,苏多娇非常不解,自己怎么会来到敌方营帐呢?
“是的,正是我们二皇子吩咐下官要好好医治姑娘,定要让您复原。”
惊闻此言,苏多娇便仔细的想了前因后果,终于想到了,之前自己受了箭伤,定是陈雄带她来此的。而后她便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无力,便连忙起身下床而往外去。
“姑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呢?您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呢。”侍女见状,不解的问道。
“你们让开,我要离开这里。”苏多娇急切的说道。
“姑娘,如今你站都还站不稳,要如何走呢?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我绝不能留在敌营,秦江朝还需要我,我要回去与他们同生共死。”苏多娇脸色极差,而后坚持的说道。
“姑娘,你现在真不能走呀,二皇子曾吩咐过要我们好好照顾您,我们不能让您就这样走的。”侍女门便拦住了出口而后说道。
“你们放心好了,如果二皇子怪罪的话,我会告诉她是我自己要离去,与你们无关。”苏多娇言道。
“姑娘,你误会了,我们二皇子对上恭谦,对下敬爱,并不会苛责于我们,而我们是心甘情愿听命于他,今日我们姐妹二人之所以会拦住姑娘,是想让姑娘听我们一言。”两位侍女便极力的阻拦道,却并不是为了难逃二皇子的责罚,而是非常敬重这位主子,心甘情愿为他而办事。
“你们有什么说的?说完我要离去了。”
“姑娘,我名叫兰花,她叫秦玉,我们原本也是秦江国的子民,可不幸的是因为秦江皇帝的残暴不仁,引起江山的动荡,而后我们的父母却皆死在可恶的秦江恶吏之手,那时候我们姐妹二人真是孤苦无依,而后便流落到了金元国以乞讨为生,幸得偶遇二皇子,得他相助,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可惜我们二人只是弱质女流,竟没有绝伦武艺,也没有惊世奇谋,所以根本无法替父母报仇,而当我们姐妹二人听说姑娘你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者,身怀诸葛孔明之智,心中真是激起了层层涟漪,因而我们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姑娘你身上,求您为我们报仇,也为天下的众百姓开辟出一条光明的阳光大道。”谁知她们二人泪眼汪汪的便即刻下跪,叩拜苏多娇。
听了这个感人肺腑的事情之后,苏多娇又会作何感想呢?她心中的忠义与此是否相符合呢?下回见分晓。
第六十二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
听到两位侍女感人肺腑的遭遇后,苏多娇眼神之中便流露出了丝丝哀愁与凄凉之感,却再也无法展露出昔日的笑颜了,而后悲伤道:“不!二位姑娘,你们快请起,但此事请恕多娇真的无法做到,对于你们的遭遇,我也深感同情,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把握的尺度,我并不是想为昏君守江山,而是要保护秦江朝的千万子民,绝不能让他们成为亡国奴,就算真不能保他们一世,也愿与他们同生共死,慷慨赴国难。”
苏多娇说出了这番大义凛然的拒绝之词,而后两位侍女皆为不解,明知秦江朝如此的**,她为何还要维护他们?因为苏多娇看重的是文人气节与民族大义,实在是不忍看到繁华壮丽的锦绣山河落于敌国之手,更不忍母国的万民沦为亡国奴任人宰杀。
接着兰花便起身说道:“苏姑娘,如你非要离去,也要等伤势复原之后,如今你身子还这般虚弱,怎么能行走呢?”
还未等话音落下,苏多娇便向她们二人鞠躬道:“二位姑娘相助之恩,多娇铭记于心,请恕多娇就此拜别。”
“苏姑娘,请慢!”话音刚落时,她们身后便响起了一男子的柔和之声,原来是二皇子周宏誉到来了。
“小女拜谢二皇子的救命之恩,而您的大恩,小女恐怕只有来生再报了。”苏多娇便即刻转过身来向周宏誉行礼,而从她说话的语气当中可以看出她心中的凄惨与悲哀,也知此次回去可能将会与这锦绣繁华的人间辞别,但她还是决定义无反顾的回母国面对所有的一切。
“苏姑娘,你真的决意要走吗?”周宏誉深沉的问道。
“是,请二皇子放了小女吧,大恩大德小女绝不相忘。”苏多娇坚决,毫无犹豫的回答道。
听到这女子如此坚决的言语,周宏誉闭目沉思苦叹了片刻后,睁开双目,说道:“好吧,你快走,回到秦江国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多谢二皇子的厚恩,小女感激不尽。”话音刚落,苏多娇便即刻回头走去,但身子似乎失去了平稳度,行走的速度非常之慢,而且像是失去了侧重点,摇摇晃晃而显得十分沉重。
周宏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千层敬重之意霎时抹上心头,夸赞道:“真乃是忠义的奇女子啊,为何生于此等**的秦江国?真是天妒英豪啊!”周宏誉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而后只差还没说出下一句话,如果让这样忠义的奇女子降生于我们金元国该多好呢?
闻言后,兰花面露疑疑不解之色,问道:“二皇子,您既然如此欣赏苏姑娘,为何要让她就这样离去呢,再说她的身子也还没康复?”
周宏誉应声道:“兰花,你要知道留人容易,留心难呐!如今苏姑娘无心归降金元国,强留助她的躯壳又有何意思呢?倒不如让她亲自去了结这段尘缘吧。”
而苏多娇强忍着身上的酥软无力便缓缓的往前走,终于来到了营帐门口,只见前方有数名百姓迎面而来,而手上提着数篮鸡蛋,瓜果,蔬菜与粮食,还有一位老丈手拿一能裘衣。
苏多娇望着他们,非常奇怪,因为这营帐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这是要往何处去?便疑惑地问道:“请问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呢?”
“姑娘,你定是女将军吧,来,快拿着。”话音刚落,便拿出了一篮瓜果递到苏多娇手里。
而苏多娇却更为疑惑不解的望着老丈。
这位老丈微笑着便说道:“姑娘,是这样的,你们军队长年以来东征西战甚是辛苦,为了能让我们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可却真是苦了你们呢。因而我们几人代表太平村所有的百姓,来此表达对你们这些壮士的一点敬意,这点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还望你们定要笑纳。”
闻言后,苏多娇好奇的问道:“老人家,最近天灾**的,粮食庄稼也收成不好,你们自己都还不够吃的,为什么还如此关心我们这些陌生人呢?”
“女将军,瞧你说的,你们二皇子的军队真是条仁义之师,帮助我们百姓做了无数的好事,我们为你们做鞋这点小事,是理所当然的。换句话说,就是人之间的情感都是相互的,你们军士关心我们百姓,为我们不辞辛劳,甚至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带给我们好日子,竟不惜牺牲性命,我们百姓哪怕还有一口粮,也定要让你们先吃饱。”
这位老丈可真是厉害,数字只言片语,竟会让此等巾帼女子霎时变得哑口无言起来,而后微微一笑的摇头道:“老丈,我并非是女将军,就此拜别。”
话音刚落,她便使劲的靠意念,强力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就此倒下,而后便继续往前行走,准备到镇上雇辆马车才可直回敬爱的母国。
……
而与此同时,秦江皇与罗妃正在优乐宫里苦中作乐,边饮着醇香浓郁的美酒,边欢快的跳起了饱人眼福的双人舞,看起来似乎是带着忧伤中的欢乐。
正在此时,没想到相国竟带领了一批禁卫军制服了宫中的守卫,直冲向优乐宫。
“皇上!启禀皇上!大事不妙了!相国他……他带领禁卫军杀了很多宫中的守卫,凶神恶煞的朝这边而来。”太监总管跑的气喘吁吁,进入优乐宫禀报道。
闻言后,皇帝震惊不已而后手足无措,大喊道:“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后,相国便已是带领众人飞速的进了优乐宫,而后一脸恶意的望着秦江皇,说道:“皇上啊皇上,你做了多年的梦,昏庸了多年,事到如今也该要醒醒了吧。”
“相国,你带领这么多人,这是要干什么啊!”皇帝惊吓之余故作问道。
“皇上,今日臣是来为您送别的。”
“不,相国,朕求求你,朕平日里对你也是不薄,不要杀朕,不要啊!”面对这种状况,没想到秦江皇竟贪生怕死,而后完全失去了天子的威仪,吓得竟会连连下跪叩拜相国,请求活命。
而相国却双目瞪着他,怒斥道:“皇上啊,就是因为你对臣不薄,臣今日才特来送你一程,死在我们自己人手中,总好过死在贼兵手里吧。”
“不,朕不想死,朕不要就这样死,相国,求求你放过朕好吗?”秦江皇手拉着相国的袖子而求情道。
“皇上啊,算了吧,如今我们是大事已去了,你就别再垂死挣扎了,乖乖上路吧。”
“相国,为什么你要杀朕?到底为什么啊?”秦江皇极为害怕的说道。
“好吧,看在我们君臣多年的情分上,死也让你做个明白鬼,因为金元兵马上就要攻打到宫中了,到时候我们就全完了,但不如皇上就再帮臣一次,让臣带着你的人头还有您的玉玺,交付与金元国,到时臣自然能取得他们的信任,更加免不了享受高官厚禄了,哈哈哈!”原来相国有了如此的谋划,才打算对秦江皇下手。
“呵呵,原来相国有这个打算,想借朕的人头一用,既是如此,朕无话可说。”秦江皇闻言后一愣,却是无可奈何,深知今日自己难逃一死了。
“相国,求求你,你就放过皇上吧,只要你肯放过皇上,本宫愿意做任何事。”这时候,罗妃连连哭诉的跪下,开口向相国求情道。
“娘娘,这件事请恕臣无能为力了,与其浑浑噩噩的活着,还不如像苏多娇这样轰轰烈烈而死呢。”相国以为苏多娇被长弓所射而亡,故而说道。
话音刚落,相国便即刻对属下禁卫军使了下眼色,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只见禁卫军上前,问道:“皇上,请你选择一种死法吧,七尺白绫还是一壶鸩酒。”
秦江皇望着眼前的白绫与鸩酒,心中真是悲痛不已,犹豫了良久,说道:“好吧,你们既然要朕死,朕就选鸩酒吧,朕糊涂了多年,如今就做一回明白人吧,就是死,朕也要像历代帝王这般有尊严,不会再向你这个乱臣贼子求情了。不过朕唯一的愿望,希望相国你善待罗妃。”话音刚落,秦江皇便双手颤抖的端起了这杯断肠散。
“皇上,你就放心的去吧,贼兵要的就是你的人头,娘娘不会有事的。”
而眼见这种情形,罗妃痛哭流涕道:“皇上,不要喝啊,不要啊,相国求求你了。”
片刻之后,秦江皇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罗妃身上,而是一脸苦中带笑的望着她,既有不舍也有悲哀,也似乎是要留下什么临终遗言,但确是只字未说,便迅速的将这杯送命的断肠散一饮而下,之后瞬间便口吐鲜血而亡。
下一刻,相国便欢喜的命人割下了秦江皇的人头,而后吩咐众人大开京城之门,欢迎金元国的仁义之师进入京都。
而周宏誉与陈雄的大军便一前一后,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京城,百姓们是非常的开心,站立在路道左右两侧,欢声笑语的为他们祝贺。
而他们缓缓的往前而行,经过三盏茶的功夫后,终于进入到了宫门口。只见相国带领着众人下跪,恭敬的面带微笑,说道:“启禀二皇子,秦江皇昏庸无能,朝政**,当政期间使得民心离散,百姓受苦,简直是枉为帝皇,因而臣斩下了他的首级,还带领着玉玺迎接新主继位,我等皆愿投效于新主造福于天下。”
话音刚落时,周宏誉便命人先接过了他手上的玉玺,而后恼怒道:“哼,你是秦江朝的丞相,既知皇帝昏庸,黎民受苦,你不但不归劝于他施行仁政造福于民,反而还蒙蔽视听,令他沉湎女色,今知国已是无药可救,反而犯上弑君,此为不忠,而今竟还大开城门,欢迎敌国之人入城,置国内黎民于不顾,此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我金元国断不能容,来人,先把此人押入大牢,等父皇到达之后,再由父皇处置。”
相国本以为此举能讨好新国,而后可换来另一番的荣华富贵,可谁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是非常的可笑。
而后周宏誉等人便风风光光的进入了威严雄壮的秦江皇宫之中,接着他便修书一封告诉金元皇状况,请他尽快来秦江坐镇京师,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六十三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一)
秦江元年七月的中旬,金元皇留宿于皇后的寝宫之中,却是做了一个噩梦,竟梦见了天地初回盘古时期,旱灾严重,只见十个金光灿灿的烈日高悬穹空,分别列于东南西北等各个方位,而后烧灼着雄伟的中华大地,万民与生灵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金元皇作为主宰大地的人皇,面对这一切便是忧心忡忡,后经过后羿射日天下才回归了平静。接着他微微一笑的朝金元皇而来,却是一言不发的只将手中的万里山河图交于他,便即刻消失了。
片刻后,金元皇便被这一幕所惊醒了,心中甚是不解,此梦到底有什么预兆呢?
第二日,他在朝堂之上便把昨晚之梦告诉了群臣,询问解梦之法。
闻言后,群臣们皆是议论纷纷,钦天监手捏兰花指,似乎是在掐算着什么,仔细的研究了下,即刻面露大喜之色的禀报道:“臣恭贺皇上,此乃大喜之兆,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烈日就代表是群王争雄,而在您的面前皆被射只剩一日,后又得到了山河图,很明显便是预示着我金元朝即将要一统天下。”
金元皇即刻欣喜若狂道:“若真是上天降示,朕定当不负苍天厚望,让万民安居乐业。”
话音刚落时,大殿之外便响起了一轻快之声,而后此人火速的进殿,原来是送信的差役,他把周宏誉的书信即刻呈到了金元皇御案上。
金元皇翻看了这份天降喜讯的书信后,真是非常的畅快淋漓,即刻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知了朝中的文武百官。
“臣等恭贺皇上,果然是奇梦遇验,愿我金元朝能千秋万代。”群臣们便喜庆的欢呼着连连下跪。
而后金元皇下朝之后,便直奔皇后的仪坤宫,喜悦的大笑道:“哈哈哈!二皇儿真是好样的,果真是不负朕所望,为朕统一了四海九州。”
闻言后,皇后也是面露大喜之色,说道:“臣妾恭贺皇上,二皇儿确实是众多皇儿之中最出类拔萃的,皇上今后定要好好重用他才是啊。”
金元皇面露疑色,问道:“皇后,二皇儿并非是你所生,你不介意朕重用他吗?”
“皇上,您说哪里话呢?臣妾身为国母,天下所有的子民皆是臣妾的子嗣,臣妾当然也视二皇儿为亲子,再说只要天下真正稳定那才是万民之福呀。”
“朕得后如卿,真是甚感佩服啊。”闻言后,秦江皇便甚感欣慰的夸赞道。
两日之后,金元皇便带领了大军,与众家眷,准备浩浩荡荡开进京师,举行登机仪式,便可真正的成为四海之主。
……
而苏多娇却是心急如焚的想早日回归到母国,不顾身上的伤势未痊愈,就仿佛是鱼儿急归汪洋大海似的,经过马车连日以来的颠簸,她的脸色显得毫无血气,但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她的坚持之下,终于回到了她敬爱的母国。
当她下车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所有一切,即刻使她觉得天昏地暗,而后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是天地已经分裂,山脉已然倒塌,黄河之水已不复存在,因为金元朝那枚旌旗正随风翱翔于秦江朝中,仿佛是牢牢的屹立在神州大地之上了。而山河未改,可秦江天下却已荡然无存,唯一留下的便是凄凄哀愁与悲凉,这一瞬间她急火攻心的连连口吐鲜血,仿佛是染红了这九州大地,可这几口血却是难遮她心中的哀怨,这种悲痛之情真是无以言表。
这是可想而知的,当一位身怀奇谋,满怀报国之心的绝世女子,希望回归母国后保护江山社稷,可万万不料却当回归时,展现在她面前的只有无限的悲哀与惆怅,她的心已如死灰,而她的志却不会因为国破而走,她已然下决心既生不能故江山,那就默默地离开这万紫千红的俗尘之中,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是死后也要化为一缕尘烟守护着万里河山。
随后她的眼神之中已是满目无光,满怀着苍凉的悲愤之心,而后缓缓的徒步来到了秦江朝最有名的悲雨江之上,望着这波涛汹涌的大江,心中激荡起了层层涟漪,而后仰天悲叹道:“滚滚悲雨江东逝水,波涛飞溅三尺浪,浪花淘尽了众多英雄辈,亡国遗恨多少愁,万世忠魂聚悲曲。”
而后苏多娇这目光又是紧凑着悲雨江,明眸之中闪烁着断肠踌躇之泪,又是一番感慨道:
“山河未改巧媚妆,
乾坤倾覆千尺浪。
江水难洗蒙尘心,
随风飘逝万家帮。
化为细雨润八方,
来世愿遂报国志。
敢向王公借寿康,
定使天地焕新颜。
今生多娇做不了妇好女,但愿来世定不负这无限风光的江山。”
话音刚落,她便紧闭双目,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此刻她的身子似乎非常的轻飘,而后便往悲雨江而跳。在这一刹那,时光却仿佛永久停留在了此处,只见她缓缓的坠落下,此时此刻,她活的心境从没有如此的平静过,她为心中的志向努力过,虽说天不随人愿,但她这种爱国情操确是值得后人学习。
而正在这瞬间,却发生了惊奇的一幕,只见江河之上泛起了两道宏光,似乎是活化了水中众多鳞光闪闪的鱼儿,而后水面之上架起了一座壮美的海市蜃楼,而到了水中漂浮着的苏多娇给人印象的不再是那个勇敢无畏的她,更多添了一份柔美。片刻之后,只见鱼儿们成群结队的向她靠近,之后汇聚成了鱼群,只见有大小不一,长短不同,颜色各异,种类繁多,在阳光的映照下五彩斑斓甚是好看,而它们一起齐心协力缓缓的将她托了上来,救她离开了江面,仿佛又是一幅山水美人图展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苏多娇的忠义感天动地,连水中如此渺小的鱼儿都有灵性,为她的真诚感动,因而才合力不惧艰难险阻的救了她。
而仙玉掐指一算,便知苏多娇有危难,瞬间便出现了此悲雨江之上,眼见她呛到了水而昏迷不醒,便即刻施法将她的水驱逐出体,接着见她箭伤还未痊愈,便脱了她的衣服,准备施法替她疗伤,可万万不料的是,仙玉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见苏多娇身上有个很像中国地球的胎记,而此胎记正是当初太上道祖委托她寻找的性石之智石附身的标记,没想到她与苏多娇结拜多年,竟浑然不知她也是性石之一。
得知此事后,仙玉便即刻推算出了往后苏多娇的命运,而后一愣,却是呈现出了满脸的愁容,连连摇头悲叹。而八妹却是费解,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了智石,仙玉应该非常高兴才对,为何会面露愁容?
第六十四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二)
幸亏仙玉及时赶到,才把苏多娇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而当她刚睁开双眼之时,却看到仙玉正站在自己的身旁,祥和的望着自己,她感觉到非常震惊,本以为自己已上了西方如来圣地,能为母国而殉也是一种幸福,起码能够永存忠义于这世间,可谁知竟然连死也是那么的困难。
而后她便一脸愁容的望着仙玉,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忧伤之感,痛心疾首道:“义姐,你为何还要救我?多娇无力报国,活着已成行尸走肉,又有何面目继续存活于世?您能救的了小妹一时,也救不了我一世。”
“多娇义妹,你说的没错,人的命运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当然是无法操控。不过义姐想带你去看一些事情,看完之后,你如果还想继续寻找解脱之法的话,我绝不拦着。”
话音刚落,仙玉便使用神通迅速的拉起了苏多娇,而后翩翩起飞,利用白日飞升之术,没想到竟区区两盏茶的功夫便带她踏遍了万里山河,阅尽了人间春华,闻遍了悲欢离合。
虽然新朝已开,但因为旧朝**的缘故,无数的百姓们一时半会还没有恢复状态,仍是饥寒交迫,乃至于生计唯艰,他们纷纷都焚香祷告上苍,保佑他们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而另一方面又有恶人为祸天下,欺压良善,因而天下虽已平,但藏于其中的隐患却还是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永久的褪去。……而她们的所见所闻却是多不胜数。
之后苏多娇却是一脸迷惘的样子,始终难掩心中的万分悲痛与忧愁。
而仙玉郑重的望着她,说道:“义妹,你看到了吗?无数的百姓们都叩苍天拜大地,希望老天爷能帮他们,但是天下之大,老天又岂能做到尽如人意呢?虽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义姐更相信人定胜天。专靠俯仰老天?又怎能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呢?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智慧才能带给他们真正的幸福。你心中本就有着万般的牵挂,又怎忍心抛下心中的羁绊而去呢?”
闻言后,苏多娇还是一脸的愁容,从她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她心中的不舍与悲哀,而后却是什么话也不说,似乎傻傻的发呆着。
“义妹,为姐再问你一句,你觉得活着和赴死哪一样更为容易呢?”仙玉见苏多娇犹豫之中,便又是问了一句。
其实苏多娇早就听出仙玉的言外之音了,婉转的劝解之词,可心中却是犹如波涛大江般的起伏不定,吞吞吐吐道:“义姐,我……”
“义妹,你可曾听过赵氏孤儿的故事吗?想当年赵氏之子蒙难,遭到奸贼屠岸贾陷害,门客程婴和公孙杵臼义薄云天,为救此子而设下一计,李代桃僵,将程婴刚出生之子与赵氏之子对换,为保赵门后代,便决定一人为赵氏而牺牲,而另一人便忍辱负重,抚养此子长大成人,好为父报仇。而他们二人却争执不下,到底该由何人去赴死呢?而公孙杵臼却问了程婴一句,到底是活着容易呢?还是赴死容易?你可知,那程婴又是如何回答的吗?”
仙玉列举了前人的伟大事迹,目的在于劝说苏多娇留下有用之身造福天下。
“此事小妹又岂能不知,那程婴回答道,赴死容易,活着不易,因为赴死一瞬即逝,而活着却是无休无止,任重而道远。”
“之后公孙杵臼便说道,那就让我来做容易的,你来完成不易的事吧。义妹,为姐此番借古喻今,是希望你明白,活着比死要难上千万倍,如果你选择简单的做,那便是逃避不肯面对现实。”
仙玉还是一如既往的劝说着,而苏多娇却是一言不语,发傻发呆的往前走,似乎是无尽的忧愁与无奈环绕心头。
八妹见状,本想拦住她,而仙玉却说道:“八妹,我已经对她说了那么多,她也需要时间消化下,就让她单独冷静的想下,我们先走吧。”
……
而苏多娇离去之后,却是神情呆滞,失魂落魄的样子行走于马路之上,仙玉说的有道理,而自己若不存忠义随国而去,又如何对的起母国呢?她左难右难,真是难煞人了。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行走之间,正巧赶上一对人马仿佛飞沙走石般的快速往前行驶着,而中间架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是位朝中要员,而他们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直驰向前。而苏多娇却是双目迷茫,以至于反应不够灵敏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差点被马而撞。
眼见此状,军士迅速停下才使得她无恙,而后上前说道:“小女子,请让道,我们大人有紧急要事过去。”
话音落下,苏多娇却是一动也不动,似乎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言语。
而后军士又喊道:“小女子……本将在跟你说话呢?可曾听到?”
谁知苏多娇还是依然迷迷糊糊的不做回应,也不让道。
军士没办法,便上前询问车中之人,只听他说道:“启禀大人,前方有名女子挡道,属下让她退避,可她似乎听不到,因而我等过不去。”
话音刚落,这名官员便迅速的掀开车帘,而下车来,缓缓的走到了苏多娇跟前,用和善的目光望着她,说道:“姑娘,本官有紧急要事,请你……”
谁知这名官员边说着边望着苏多娇,而后疑从心生,这名女子好眼神呀,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仔细瞧着又不像是熟人,可从她那眉宇之间透露的这股英气勃发,却使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而后他便是亲切的问道:“姑娘,请问你是哪里人士?为何在此挡住本官的去路呢?”
而苏多娇还是魂不舍设的样子。
“姑娘……姑娘……”这位官员边又是喊上了好几句,这才将迷迷糊糊的苏多娇喊醒了。
“哦?真是不好意思,小女挡了大人的道。”苏多娇立刻道歉道。
“姑娘,没关系的,看到你,老夫想起了一位朋友,不知你仙乡何处?”这位官员便打量了苏多娇而后问道。
而没想到苏多娇仔细的望着眼前这位大人,么也是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又不知在何处见过。
片刻后,苏多娇微微一笑道:“大人,小女祖籍乃是秦江朝河东,后寄居扬州。”
“哦?那姑娘可认识河东一户书香世家苏彦吗?当初他可是河东大族啊。”
闻言,苏多娇立刻变得深沉而后却是惊讶不已,说道:“大人,您何以会知家父之名呢?”
“什么?苏兄真是你的父亲吗?怪不得眉宇之间颇像他,那你定是祁蕴吧,我的好侄女呀。”
望着眼前这位大人的亲切与和蔼,苏多娇便想起了幼年之事,幼年曾与这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而她聪慧过人,自然能记得。
而后苏多娇喜悦道:“你……你就是秦伯父吗?当年您曾到过寒舍,小女见过您。”
“我的乖侄女,你终于想起来了,老夫正是秦忠,如今在金元朝为官,官拜御史大夫。”
“唉,可怜我那兄弟一家死于战乱之中,侄女便是孤苦无依呦,没想到侄女却是像傲雪寒梅般,如今长成亭亭玉立的妙女,我兄弟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秦忠与苏彦本是知音好友,感情就好比是伯牙与子妻那般,没想到在此处还能遇到故人之后,自然是无比的高兴,可又是为苏多娇命运的坎坷而感慨了一番,本是名门的千金女,没想到却沦落至此,不免让他也感觉世道不公。
而后,秦忠又问了一句,说道:“好孩子,你准备去往何处呢?”
只见苏多娇却是连连摇头,苦叹道:“是啊,普天之大,竟与祁蕴的容身之处。”
“好孩子,既是如此,不如叔叔收你为义女,跟我回去吧。”
苏多娇觉得自己也是无处可去,没想到在此时此地,竟碰到了父亲的挚友,便也欣然的同意了。
第六十五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三)
金元皇进入秦江国都后,在文武百官与天下臣民的拥护下终于登基称帝了,他尊崇的是节俭持家、忠义理政、仁孝治国,因而被称为金元孝安帝,建都长安。
他登基后做的首件事便是泰山封禅,因为泰山乃是五岳之首,不管是哪朝的新帝登基都需要做的,目的是为了护佑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更深层的寓意便是封禅的帝皇已成为正统之主,江山将会千秋万代。
泰山封禅完毕之后,孝安帝便准备改变宫中所有的物品,因为当初秦江皇贪图享乐,搜罗了无数的民脂民膏,才把皇宫内殿装扮的皆是金碧辉煌,耀眼夺目,比如是水晶琉璃床、纯金御花台、东海明珠桌等等多不胜数的物品。
而孝安帝深知民间百姓的疾苦,所谓取之于民,还之于民,便准备把这所有的一切皆赐还于天下百姓。
至于宫殿内外皆换上廉价又美丽的物品,既不失典雅又保存着高贵;而后宫众人的用餐皆改为三菜一汤,不得奢侈浪费。
而后他便决定遣送多名宫娥婢女回乡成婚配,使她们不必老死宫中。
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日朝会之中,孝安帝便把自己的所有决定都告诉了群臣,下旨即日实施,而后问道:“众卿对此可还有何意义吗?可还有何事要奏吗?”
“启奏父皇,儿臣有两件事要禀,第一件便请父皇大赦天下,您德披九州,恩慧四海,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皆在赦免范围之内;第二件便是国不容奸邪小人,前朝奸相祸国殃民,犯上弑君,竟持主首级来降,此为不忠不义,愿父皇明正典刑,处死此人。”闻言后,二皇子周宏誉便出列启奏道。
“二皇弟,此言差矣,正所谓国不可斩降臣,丞相既有心来降,我们就得容,否则传扬出去,世人将会说父皇无容人雅量,今后哪位豪杰还敢来投我们新朝呢?再说秦江皇祸国乱政,就算是丞相不杀他,我们也必杀之,本宫倒觉得丞相所做正是为民除害,并无不妥啊。”东宫太子素来就与二皇子不和,再者也忌惮他的军功,因而便出列与他抬杠。
“忠君爱国乃是作为臣子最分内的事,连食其禄忠其主都做不到,何谈忠义二字,儿臣最不屑与此辈人为伍,我们新朝断不能留用此辈人,还望父皇三思。”
听着周宏誉的言论,孝安帝微笑的点了点头,而站与朝堂之上的太子与三皇子却是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很排斥周宏誉,也不接受他的政见,而后太子便恭敬的上前启奏道:“父皇,您断不可听信二皇弟之言,寒了天下世人的心啊。”
“可宏誉说的也不无道理啊,不知众位爱卿有何想法?”孝安帝和周宏誉的想法比较一致,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为了给太子一个台阶下,也故作询问众位大臣。
而立与朝堂之上的众位文武百官,也是懂得审时度势,听出了孝安帝的言外之音,便也是附议二皇子周宏誉的想法。
看着群臣的意见都一致,孝安帝微笑的便下旨了,而后众人皆是恭敬的下跪齐声道:“皇上英明,愿我金元朝能够千秋万代,永世不衰。”
本以为说出如此的奉承之言,孝安帝会龙颜大悦,万万不料闻此言后,孝安帝的脸色瞬间便暗淡下来,怒视着群臣,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之言要训诫众人。
此时的金銮殿之上,便是透露着一股凶险异常的气息,而后一片寂寂无声,群臣们皆是不解,到底是说错什么话了,才使皇上怒目相视呢?
片刻之后,孝安帝便开口怒斥道:“哼,千秋万代?说的真是悦耳动听呀,众卿可知江山如何才能千秋万代吗?前朝太祖立国开始,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千秋万代吗?为何还会让朕取而代之呢?”
闻言后,群臣们便低首,神色有异的望着孝安帝,而后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众位爱卿,怎么不回答朕的问题呢?二皇儿,你可知,这到底是为何吗?”望着众人无言以对,孝安帝便询问起周宏誉来,在这里也还有显而易见的一层关系,他将为君之道的问题,既然不问太子,反而先问起二皇子,很明显他很欣赏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碍于立嫡立长的祖制,无法改立太子。
“启奏父皇,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均是深知创业容易,守业难,因而他们皆是勤政爱民,重用贤臣,退避小人,国力自然强盛不衰,然而生长于这浊世之中,最容易迷失的便是人心,如逃不过贪、色、恶的引诱,不管是君主也好,大臣也罢,一旦被这些诱惑后,将会丧失了一切,永久的沉沦在温柔乡中,忘记了应该身处世间,应居安思危。而对于后代子孙皆不肖,因为对他们的培养却远远不够,所谓读书明理,读史明智,不能使他们明辨是非,明白为人处世何为重?何为次?因而一代远不如一代,直到社稷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后,任由江山沦陷他国。”周宏誉便上前回奏道,不过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闻言后,孝安帝喜悦的点了点头,说道:“众位爱卿,二皇子之言,你们可曾听明白了?江山不是专属某人,要靠君臣百姓上下齐心,不忘创业之艰辛,不忘为政之道,使民得享太平,而不是只靠嘴来说些奉承之言。”
“臣等听明白了,皇上圣明,二皇子高见。”众人皆是下跪洪亮的说道。
下一刻,孝安帝便说道:“愿众卿不负朕之望,共创千秋盛世。”
话音刚落,孝安帝便又是下令退朝,而后却只留下周宏誉一人,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他。
片刻之后,只见内侍提来五盒饭篮子,孝安帝微笑的望着周宏誉,说道:“二皇儿,你为朕立下了这么大的功绩,朕一定要好好封赏你。”
“回父皇,儿臣不要任何赏赐,最大的心愿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也愿父母身体康健,除此之外,儿臣别无所求,况且此番能够平定秦江朝,众位军士皆是有功之臣,儿臣不敢居功,父皇定完赏赐的话,就请民犒赏三军。”
“嗯,就是皇儿这般谦逊仁德,最是让朕佩服不已。你按照以上名单将食盒中的食物送到朝臣之中,就说是朕赏赐给他们的。”
听到孝安帝这个吩咐,周宏誉非常不解,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需要他去送的,一般吩咐内侍前往不就可以吗?不过他虽然是不明白,既然父皇有命,作为臣儿的也只有遵旨而行,便跪拜道:“儿臣遵旨。”
第六十六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四)
朝会结束之后,太子便心中非常不满,迈开了沉重的大步,急匆匆的赶回东宫去。而从这大步之中似乎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他脸上紧皱着眉头,已然是怒容满面了,身体就仿佛如同火山般的炎热。
今日的朝会之中,不管是孝安帝还是朝臣们,心中根本就没有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国之储君,却只有周宏誉的存在。而他自认为身份是如此的高贵,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就如同是琼霄之上最璀璨的明月那般耀眼夺目,可为何在众人眼中,只视周宏誉为天上的宝,而自己却是地上的草,这种妒忌之心便霎时涌上了心头,既生瑜又何生亮呢?他心中已然是有些容不下周宏誉了,不过古往今来的宫闱之争皆是如此。
而随后三皇子也神色有异,神秘兮兮的进入了东宫,紧闭宫门,看这情形似乎是要和太子密谋着什么?
他望着太子那生气,愤愤不平的样子端坐一旁,随即便火上浇油的说道:“太子哥哥,今天在大殿之上,你也看到了,父皇和群臣们心中只有周宏誉,根本就没有你的存在,好像他周宏誉才是国之储君,如果此事您不做追究的话,小弟想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天下将要大变,东宫即将异位了。”
闻言后,太子便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情绪了,即刻怒拍桌子,大喝道:“哼,他周宏誉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贱婢所出的庶子,有本宫的身份显贵吗?他有什么资格与本宫论高贵、争长短呢?”
“我的太子哥哥,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今时可不同往日,如今周宏誉可是立了赫赫战功,在众人心目中已然是大英雄了,小弟可一向是站在您这边,才好心相劝,您可一定要提防点,不然后悔晚矣。”三皇子素来也是与周宏誉不和,因为周宏誉所支持的忠、仁、义,在他们这种人看来却是非常的愚蠢,所以他也怂恿太子与周宏誉对着干。
“三皇弟,就算他立了军功又如何?他将来永远都是臣子,永远都只能跪服在本宫的脚下。”其实太子心中已然是想出招对付周宏誉,而却是防着弟弟,在他面前不表露出来。
闻言,三皇子思索了片刻后,却是哈哈大笑道:“既然太子哥哥如此宽大为怀,那么就任由周宏誉夺走您的太子之位好了,到时弟弟我大不了也可向他俯首称臣,可太子哥哥你,可就惨了,历朝历代的太子要是被废,又会是什么结局呢?还望哥哥三思。”他为了怂恿太子,便用了激将法。
“哼,三皇弟,你怎能如此口出不逊?”
“哥哥莫怪,小弟着实是为您着想啊,要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话音刚落,只见三皇子鼓起掌心拍拍手,屋内瞬间便臭气熏天,而后粗声粗气之声响彻房内:“小人拜见太子殿下。”随后一道黑光从屋顶缓缓而入,片刻之后便化成了一位身穿黑袍、手持魔杖、满脸皱纹的巫师。
三皇子便说道:“太子哥哥,这位就是南阳最有名的巫师,弟弟我可是花了重金请他来此助您成就大事的,不管把任何人的生辰八字给他,经他施法后,便会出现头昏脑涨,病魔缠身。”
“三皇弟,你的意思是把周宏誉的生辰八字给他,然后让他得怪病而亡吗?”
只见三皇子连连摇头道:“不,太子哥哥,这样让周宏誉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弟弟想到个更好的办法,我们就把父皇的生辰八字给他,然后就说是周宏誉唆使,到那时他周宏誉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弑君杀父的罪名,到时他便是遗臭万年,而到时太子哥哥便出来揭发他的阴谋,那么您在众人心目中便是大英雄了,此计妙否?”
“好!太好了,三皇弟果然高见,只是万一被父皇知道了,又当如何?”太子比较懦弱,所以胆怯。
“太子哥哥,您就放心吧,绝对出不了问题。”
“好,你听着,只要你帮本宫完成此事,本宫愿与你同享富贵。”随后太子为了争权夺利,便下定决心,望着巫师吩咐道。
“是,多谢太子殿下,小人定不负所望。”话音刚落,巫师随即隐身而去。
而他们二人眼见大事快要成功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
周宏誉奉皇命,把食盒中的食物按照名单上的名字依次送到各位大臣府邸,他已连送了四家,只剩最后一府未送,翻开名字一看,这最后一位乃是御史大夫秦忠。
他便坐在马车上缓缓的开到了御史府邸,而经过守门卫兵通报,秦忠便喜悦的吩咐众人大开府门欢迎二皇子的到来,而他们准备在后花园相谈。
随即二皇子便进入了御史府邸,而后便把孝安帝的赏赐告诉了秦忠。
“义父,您有客人……”没想到正在此时,二人身后却响起了一女子的美妙之声,周宏誉听着此声音,却是非常的耳熟,似曾何处听过。
随后,他便瞬间转过头来,望着眼前的女子,瞬间却是非常的惊讶,说道:“苏姑娘,真的是你?”
苏多娇眼见,原来是仁义为怀,对她又有着救命之恩的二皇子,但也是不慌不忙的对他行礼道:“小女拜见二皇子。”
“免……免礼”谁都未料到,他们二人竟会在御史府相遇,而他们此时的心境都极为尴尬,也莫名的心慌,周宏誉心心念念就是想招降于这奇女子,可在此时此地相遇,他竟然只字未提,却是保持着沉默,只是明眸仿佛是绽放的莲花般望着她。
而秦忠却也是非常不解,问道:“二皇子,您与小女认识吗?”
“名动天下的苏多娇姑娘,世人又岂能不知啊。只是不料,他竟成了秦大人的义女。”此时,周宏誉的神情非常古怪,只是默默地望着苏多娇,而后却是轻描淡写的问候了几句,便随后离去了,似乎是对苏多娇已经绝望了。
……
而后,秦忠便喜悦的打开了皇上赏赐之物,不知是何贵物品需要有劳二皇子来送的,实在是费解,他缓缓的打开了食盒,却更是为之一惊,只见食盒之中展现出来的是一只不完整的红烧鸡肉,而这所取的鸡肉不偏不倚,不上不下,刚好是取其最中间的一块,秦忠便觉得圣心难以揣摩,看似如此普通的鸡肉,孝安帝为何会吩咐二皇子特地送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忠的神情霎时古怪起来,而后忧愁不已,喃喃自语道:“圣心难以体会,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这到底是何意?”
而站于一旁的苏多娇,眼见所有的一切,望了望眼前食盒中的鸡肉,而后沉思了片刻后,微微一笑,说道:“义父,不必烦恼,女儿知道皇上的用意。”
“孩子,你真的知道吗?那快说说看,皇上此举到底何意?”秦忠急切的问道。
“义父,您看这食盒就好比是整座江山社稷,而鸡只有靠身子才能撑住屹立不倒,因而取其最中央的肉,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想告诉义父,您就是这社稷之中的中流砥柱,而竟命令二皇子送来,皇上心中的想法已显而易见了,说明了皇上极其欣赏他,但却是无法逆天而改立太子,而义父在大臣之中德高望重,想让您好好支持二皇子,将来好好的辅佐他成就大业。”
“哎呀,孩子,为父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能耐,既然能猜到圣上之意,真是让为父刮目相看啊!”闻言后,秦忠夸赞道,毕竟连他这样跟随孝安帝多年的大臣都没看出来,而却被苏多娇一语中的。
随后,苏多娇却也是很是奇怪,一言不语的笑了笑,便回房而去。
第六十七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五)
新朝刚刚一统,朝政皆是百废待新,孝安帝眼前便面临着许多大事还未处理,比方是如何让四海融为一家,怎样让百姓不再受旧朝的影响,早日脱离出贫困,人人都有饭吃,过着幸福的生活,……这些也是他成为四海之主后最大的宏图大愿。
而陕西、岭南、河东、江浙等全国各地上书的奏章和公文也是多不胜数,他白日里不辞辛劳的处理了许多天下大事,而直到深夜还是乐此不疲的批阅奏章。
他把这不计其数的奏章都堆放在一起,而后分成左右两边,把准奏的内容整齐的端放在右侧,不准的便放于左侧,这样依次摆放好,便是仅仅有条,一点也不显凌乱,批阅完之后便可及时分发下去。
望着如此勤政的孝安帝,皇后便也是有些心疼,关心的对他说道:“皇上,您整日里忙于朝政,甚是辛苦,天下的臣民还得靠您,您得保重龙体才是,如今夜色已深,您还是早点休息,这些奏章还是明天再批阅吧。”
“皇后啊,朕就是因为天下的臣民,才不能荒废国政,今日的事必须今日完成才是,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就像是二皇儿说的,成为皇帝就是辛苦的到来,而不是为了享福,你就不要为朕担忧了,先去休息吧。”听了皇后之言,孝安帝便立刻反驳道,而后还是一脸认真的阅读起奏章。
皇后望着自己夫君那勤政,孜孜不倦的处事态度,虽说她不想孝安帝太过于操劳了,不过看他如此的贤明,心中也甚是欣慰,而后便吩咐侍女去熬些灵芝炖鸡汤,给孝安帝补补身子。
孝安帝继续认真的批阅着奏章,这次拿起的这份奏章刚好是陕西府尹上奏,内容是本地饥荒严重,希望朝廷能开仓赈灾。他望着这样的奏本,真是感慨道:“唉,民生如此,真乃王侯之罪呦。”
而后他刚准备在奏章上备注下发赈灾银两时,突然间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有点不对劲,似乎有股暖流在窜动,而后一眼望去,迷迷糊糊,感觉整个寝宫都在摇晃不定,仿佛是天已崩地已裂,接着脑袋之中似乎是无数只蚂蚁交织在一起,而后犹如声声的大鼓震敲击碎,感觉脑袋快要裂开了,像是从十八楼坠落下的感觉,随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抱头乱窜于寝宫之内。
皇后见状,神色非常紧张,忧心忡忡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啊?”
“皇……后,朕……”话音还未落,他便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而后眼中出现了似乎有无数个皇后站在面前,而后却是缩成一团直打哆嗦,接着便是动弹不得了,就像是患了风湿。
他吃惊不已的喊着:“啊……啊……皇……后。”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啊?来人,快宣太医、后宫众人与文武百官前来,就说皇上身体有恙。”惊闻此言后,皇后痛哭流涕,而后向内侍吩咐道。
……
下一刻,皇宫之内传出了声声力拔山河之势的鼓声,似乎震动了京城繁都。
随后,后宫众人、三公九卿与太医都接到了这个紧急又令人心碎的通知,纷纷都快速的来到了坤宁宫中。
而周宏誉眼见自己的父皇一夜间怎么就病的不成样子,甚是担忧,一时之间却是不知何故。
望着孝安帝的样子,数位医术精湛的太医联合起来,望闻切脉,随后皆是摇摇头,不知此为何病?感觉孝安帝的脉搏很正常,而为何会如此?他们行医多年,还确实没遇到过如此的疑难杂症。
此时,只见太子瞬间便望着太医院院士,对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或者让他回奏些什么?
而后这名院士便恭敬的启奏道:“回皇后,臣见皇上的病非常怪异,行医多年,从未遇到如此的怪事,绝非是一般的病,臣觉得圣上似乎是中了邪术,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望皇后彻查到底是何人所为,只要找出圣上的病因,或许有救。”
“这……我的皇上啊”皇后又是望着病魔缠身的孝安帝眼圈通红,连连哭声惊天地。
“回母后,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太医说的对,只要能找到陷害父皇的元凶,便有救了。”太子便故作姿态的上前启奏道,似乎是非常关心孝安帝的病情。
“好吧,那你们赶快去查,定要查到何人在作怪?”皇后一心为孝安帝的病情担忧,没有思虑过多,便也是听从了太子之意。
“是,母后,此事就交给三皇弟来办吧。”
“好,你们火速办理,定要让皇上的龙体早日康复啊。”皇后便急切的吩咐道。
“母后,且慢。”正在此时,二皇子周宏誉便阻止道。
“哼,二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父皇性命垂危,你难道不想救他的命,为何阻止我们?”
“回母后,如今天下刚恢复一统,天下臣民都还没回过神来,如此的无稽之谈,切不可大肆搜查,不然会引起民心动荡,天下便又是难安了,还望母后三思。”周宏誉觉得邪术之事不靠谱,要是为这个猜疑就大肆饶民,甚是不妥,因而才阻拦道。
“哼,二皇弟,我看你是无私显见私,你拼命的阻拦我们。是不是心中有鬼啊?”周宏誉的仁德既是优点,又是缺点,就是因为不忍心,便又引来了太子的借题发挥。
“皇兄,你这是何意?宏誉我自认忠孝两全,无愧于天地父母。”
“是吗?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好了,两位皇儿不必再争论了,本宫觉得宏誉说的也有道理,大肆的搜查,惊扰臣民非常不妥,也并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如今皇上还躺在病榻中,我们就别让他再操心了,就由宏达来搜吧,只搜全宫上下,不得惊扰天下。”皇后冷静后,觉得周宏誉所言非常有理,而后便吩咐三皇子搜宫。
“母后,不可啊,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新朝正盛,搜宫乃是不详之兆……”周宏誉觉得搜宫乃是敌人所为,而如今却是自己人搜自己的宫,非常不妥,便启奏道。
“宏誉啊,你父皇如今……你应该要明白本宫这做妻子的想为丈夫尽的一点的心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别再说了。”皇后边说着,边用袖子抹泪,显得痛苦不已。
听到皇后这个命令,太子与二皇子又是挤眉弄眼的,非常高兴,认为大计终于要成功了,周宏誉的死期已经到了,因为如今周宏誉百般劝解皇后别搜,正好中了他二人的下怀,到时证据一出,众人便会相信周宏誉的无私显见私了,而后三皇子周宏达便心中喜悦不已,然后带领着众人挨宫的开始了搜查,准备找出孝安帝中邪术的罪证。
第六十八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六)
三皇子周宏达一朝旨在手,便把令来行,奉皇后之命便带领了数千名御林军声势浩大的进行了搜宫,看上去仿佛如洪水猛兽般的阵势,瞬间便让人心生畏惧,接着这些人如狼似虎般的冲进了内宫各殿阁,然后全都摆出凶神恶煞的面孔,剑拔弩张的开始便翻衣柜,扔物品,搞得宫内乱糟糟,看上去毫无章法可言,就像是地痞流氓般的无赖行径。
而这些只知争权夺利的伪君子却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真正的英雄是要胸怀炽热光辉之心照亮四海的每一寸国土,真正的侠义之士是要助危扶困仗剑天下,将除恶扬善的宝剑对准敌人的喉咙,而不是被私利之心蒙蔽双目,进行窝里反而贻笑大方。
如此的行为明着看似乎是关心孝安帝的病情,想尽快找出魁首,其实是想栽赃嫁祸于二皇子周宏誉,所以他们先前搜遍了三宫六院皆无任何收获,而最后便搜查到了周宏誉的明祥宫,却是仔仔细细的翻个底朝天,不管是院子还是内宫皆是搜查的很彻底,连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后,三皇子便带领着众人急匆匆的赶回了坤宁宫,而后他便佯装成悲愤交加的样子进殿来,向皇后禀报道:“启禀母后,后宫众人皆安分守己,无有异样,不过儿臣觉得甚是奇怪,在二皇兄宫中找出了这个稻草人,上面写着父皇的生辰八字,特将此物带来交于母后查看。”
而后内侍便呈上此物交于皇后观看,谁知皇后竟会霎时间大惊失色,只见这稻草人似乎双目如虎,而后却是瞪着自己,看上去有些像孝安帝的面容,而胸口却是明明白白的贴着孝安帝的生辰八字,这分明就是厌胜之术,可说是从周宏誉想要陷害孝安帝,皇后显得并不相信,而后面露疑色。
片刻后,太子和三皇子却对视了一眼,随即太子便佯装成怒气冲冲的样子看向周宏誉,辱骂道:“二皇弟,真没想到你如此的人面兽心,真是丧心病狂,父皇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用巫术对付他?”
而周宏誉却觉得非常奇怪,从未见过此物,为何三皇弟会说是从他宫中搜出?而他却怎么也未想到三皇子早已与太子勾结在一起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枪易躲、暗箭却是难防,不过君子历来都怀着坦荡荡的心胸,要他这样的君子学会防人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下一刻,周宏誉便上前为自己辩解道:“启禀母后,儿臣是冤枉的,此绝非是儿臣宫中之物,还望母后明鉴。”
“嗯,宏誉的品行本宫信的过,他不会陷害皇上的。”皇后点了点头,凭她对二皇子的了解,绝对不会做这事。
闻言后,太子和三皇子便急了,如不能起到诬陷作用,一切计划不都泡汤了吗。
随即三皇子便上前再向皇后禀报道:“母后,此物在明祥宫搜出,众军士皆可为证,儿臣绝不敢胡诌。”
“是啊,母后,二皇弟是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三皇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二皇弟啊,再说当时二皇弟极力反对我等搜宫,看来就是做贼心虚,可万万没想到他的阴谋还是被揭穿了。”
……
就在他们七嘴八舌争执的同时,这名黑袍巫师却是藏匿于太子宫中,设置了一个天坦面朝东,制作了个与孝安帝一模一样的草人,天坦之上点燃了七盏灯,而在他头顶点两盏灯,双脚各两盏,身体一盏,只要过了7天之后,全部灯光皆灭,那么到时孝安帝就回天乏术了。
他面对草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咒语:“啪啦啪啦哄,啪啦啪啦哄……”,而后手持魔杖朝天,看起来似乎是在向老天借神力一般,瞬间便魔光冲天,片刻后,他即刻将魔杖朝向头顶那两盏灯,只见这两盏灯的灯光缓缓的暗弱下来,似乎瞬间即将要熄灭了,此时他心中真是得意洋洋起来,心想早日完成此事,但是太子登基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万万不料,正在他欢喜之事时,这两盏灯又缓缓的明亮了不少,似乎如有神助,片刻之后,这灯光便恢复如初了。
黑袍巫师便不知何故,觉得甚是奇怪,自己的法术难道失灵了不成?而后他便又是集中定力,紧念咒语,把刚才所施的法重做了一次,谁知竟一点都起不到作用了。
下一刻,虚空之中便响起一女子的怒斥之声:“大胆妖人,竟在此行伤天害理之事,陷害忠良天地不容,劝早日改过,不然悔之晚矣。”
“谁?到底是谁在跟本大师唱反调?快给我滚出来。”黑袍巫师便环顾四周,惊慌的大骂道。
瞬间之后,只见两道璀璨的金光涌入,而后出现了两位姑娘。
原来就是仙玉和八妹二人,刚巧路经此地,见魔光冲天而起,便掐指一算,因而天下万事竟在心中,当然也知金元朝一切的状况。
黑袍巫师非常不解,自己的法术高深莫测,万试万灵,怎会被这两位小姑娘所破,不解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跟本大师如此无理,劝你们识时务,别多管闲事,不然要你们好看。”
“玉姐,区区妖人竟敢大放厥词,何何须你动手,让小妹来足以。”
话音刚落,八妹便瞬间飞上虚空,而后青鹦剑便迅速出鞘朝向天际,只见瞬间之后,天空之中行成了数道剑气,而后金光灿灿的剑气便即刻斩向黑袍巫师。
“八妹,且慢。”仙玉眼见黑袍巫师即将身首异处,边吩咐八妹慢动手边瞬间一挥袖,就把这数道金光驱散了。
“玉姐,为何不让我杀了这个心术不正的妖人呢?”八妹见状,瞬间从回到了原处,好奇的问道。
“如果此人现在死了,那么周宏誉将冤沉大海了,永远都将背负不忠不孝之名。”
闻言后,八妹便点了点头,说道:“嗯,玉姐所言有理。”
而黑袍巫师眼见这种状态,知道自己的法术远远及不上眼前两位小女子,便即刻开口求饶道:“二位大仙,求你们别杀我,饶命!饶命啊!”
“只要你肯将太子的阴谋全部招供出,在回山潜心修炼,发誓永不在踏入红尘,招惹是非,我们就饶了你。”仙玉毕竟是心怀苍生的慈悲之仙,她下凡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杀多少恶人,而是要将她本身的正能量传播与邪恶之人,使他们都能感受到天地的浩然正气,放下手中肮脏的魔刀,而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多谢大仙,小的愿意,一切都听您的吩咐。”黑袍巫师低头跪拜仙玉等人,便发誓处理完此事后定会回山。
……
而坤宁宫中的吵闹声却还是不断的响起,众人皆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大部分的朝臣与武将都相信周宏誉绝不会干这种谋逆大罪,而只有几位太子的死党,却极力维护太子的利益,纷纷都针对着周宏誉。
皇后本也是相信周宏誉,但望着眼前的状况,如果不把周宏誉先关押,却是难平太子一挡的悠悠众口。
片刻后,皇后便下旨道:“此事真相不明,二皇子便是嫌疑犯,就先将他关押等皇上恢复健康后再行处置。”
“母后,此事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二皇弟谋害父皇,您将他立刻斩首于东市。”太子便安耐不住了,这么一说反而显得太急促,反而适得其反。
闻言后,皇后非常不解道:“皇儿,本宫虽是皇后,但也要讲礼法、通人情,如今未经三堂会审,如何能草率将他定罪?再说就算你二皇弟真的有罪,自有国法惩治,你为何急着要将他处斩呢?”
谁知太子心意已决,和周宏誉便是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而后手指向周宏誉,双目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母后,就是他……就是他想陷害父皇,谋夺九五之位,下一个便轮到儿臣了,除掉了我们两个眼中钉,他周宏誉便可借军功,借民心顺利登基,您可要为您的亲儿子做主啊。”
惊闻此言,周宏誉心中瞬间像峰峦重叠的雪山般的冰冷一凉,万万不料他事事忍让,而这同父异母的兄长却心如蛇蝎的定要置他于死地,霎时内心中却只想自己能做个平民百姓该多好,可以免去这宫门之中的哀与愁,兄弟之争。
谁知下一刻,这坤宁宫中响彻起女子之声:“事事以苍生为重,忠孝节义永存天下才能使民心归附,做到兄友弟恭使人敬爱,才能真正的登上九五之位,还望太子殿下勿忘。”
“谁?是谁在跟本宫说话?”霎时内,整个坤宁宫像被金光笼罩着,而后众人皆甚是奇怪。
话音刚落,瞬间仙玉等人便随着金光而降到了坤宁宫。
皇后望着眼前的女子如此的仙风道骨,即刻双手作揖,面带微笑说道:“大仙在上,请受凡人女子一拜。”
“皇后娘娘客气了,娘娘贤德赋予四海,请恕仙玉还礼了。”仙玉便也是恭敬的望着皇后施了个礼,虽然仙玉是个大仙,按理说不用对凡间之人如此客气,但她心胸有容乃大,只要值得她忠孝节义,贤良淑德之人,她便也是非常尊敬,因而也客客气气的还礼道。
随后八妹不解的问道:“皇后娘娘,您如何知我们是上仙?”
“回仙姑的话,信女时常诵经礼佛,而见石像中的观音大士就与眼前这样仙姑一模一样的慈眉善目,因而断定你等皆是上仙。”
“罪过罪过,仙玉又岂能与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相提并论呢?”闻言后,仙玉便抱拳,紧闭双目道。
“上仙在上,我皇被奸人所害,性命垂危,求您救她一救。”皇后恭敬的说道。
“皇后娘娘,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皇上所中的是邪术,仙玉施法后,一切皆会逢凶化吉。”
第六十九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七)
仙玉嗔怒的望着稻草人,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虽说她身为大仙,心中是不能存有戾气的,应该用平常心对待一切事物,但她并非是高坐于凌霄殿中不问世事的神仙,而是位嫉恶如仇,恨不能使天下众生皆能心心向善,再无妖邪为祸天下,而邪则来自于心,若心都能清澈纯洁,邪自不能侵蚀,那么众生无私欲皆能为善,而她却是可悲可叹这世间之人总是不能以对己之心来对人。
而后,她便瞬间用手指燃起了熊熊三昧真火,即刻挥向这个邪气冲天的稻草人,仿佛如同乾坤间最明亮的一团光辉,瞬间即驱散了阴森晦暗之物,似乎也让这天地瞬间恢复了清平世界。
因为三昧真火非一般的凡间之火,乃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神火,也是非常阳刚之火,任何邪气一见它皆会烟消云散,所以也只有此火才能起到解除魔法的作用。
随后,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孝安帝,看他身子有无好转。
皇后与周宏誉更为着急,都匆匆的上前,正准备开口询问孝安帝的身体状况时,没想到孝安帝竟舒展了下胫骨,生龙活虎的说道:“皇后,宏誉,朕终于没事了!而且感觉还更加的神清气爽。”
闻言后,皇后已顾不得众人还在眼前,因保持着国母的矜持,竟即刻上前抱住孝安帝,双目含着激动之泪,说道:“皇上,您吓死臣妾了,您终于康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您之前中了邪术,幸亏是这位上仙搭救,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随即,皇后便如实的相告于孝安帝,乃是仙玉救了他。
孝安帝便迅速的起身,面朝仙玉等人,双手抱拳,拜谢道:“多谢大仙的再生之德,朕必当永世不忘您的相救之恩,不知大仙高居哪座仙府哪间庙宇?朕今后必当多焚香参拜于您。”
“皇上,不必客气,我等皆是四海游方之人,助弱扶困乃是我辈修道之人应为之事,您切莫挂齿,只要今后多行仁政,善待万民,便是对我等最好的报答。”
“是,朕定当不负大仙的厚望。”
闻言后,仙玉随即便一挥袖,只见瞬间从她那乾坤袖中掉出了一名身穿黑袍,满脸皱纹的中年人,原来就是黑袍巫师,望着眼见的这一切,众人皆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太子与三皇子便神色非常紧张起来,怕自己的阴谋泄露,一切皆完了。
随后,仙玉便把太子与三皇子勾结使用巫术对付孝安帝,嫁祸于周宏誉之事都如实的告诉了他。
可甚是奇怪,按理说孝安帝知道如此阴险毒辣之事,重演历史中兄弟之间手足相残的悲剧,应该即为恼怒才对,而他却并没有摆出怒容,这便是连仙玉这位楚河大仙也一时不知到底何故?
而太子与三皇子知道自己的阴谋被揭穿了,都忙着下跪求饶。
片刻之后,只见孝安帝脸色深沉的说道:“宏博,你身为国之储君,上不懂得保社稷护黎民,下不懂得兄友弟恭爱护手足,反而嫉贤妒能,干起勾心斗角的邪恶之事,你已是枉为储君,来人,将太子押下去,就地……就地……处决。”
人家都说皇帝心犹如海底针,也确实是如此,只要能做到皇帝这一步的人,我们就不能用善字来衡量或者形容他,因为皇帝的思维与普通人却是截然不同,普通人他可以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而皇帝则不同,他不能喜形于色,因为皇帝思虑的问题很多,顾全的大局也多,他不能只视亲情,而更加要考虑的是江山的稳定,高处不胜寒,在这期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俯视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地位,不容出任何差错。
当孝安帝刚听到这个令人恼怒不已的事情后,他本该愤怒,但仔细一想,如把天下真的交给一个懦弱无能的太子手中,恐怕将来也只会成为第二个秦江皇,而太子如没有犯错无端被废,就难以堵天下悠悠众口,而没想到太子就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这么个千古大罪,也正好给了孝安帝一个名正言顺废太子的理由。
因而孝安帝并不怒,但要下令杀他,心中却也是万分不舍,毕竟血浓于水,但如果真的准备支持周宏誉的话,那他就必须忍痛杀掉眼前这个儿子。
惊闻此言后,太子便缩成一团跪倒在地,完全已失去了储君的威仪,挪动着身子步步向前行,说道:“父皇求您饶儿臣这一次吧,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下次不敢了。”
“不,金元朝一向以法治国,有错必罚,朕绝不能姑息养奸,快把他拉下去。”孝安帝闭目摇头,而后挥了挥手,转过身去,下定这个决心,确实是痛彻心扉,但他为了今后江山的稳定也必须快刀斩乱麻。
“父皇,不要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太子连声哭泣哀求道。
“父皇,请慢下旨,儿臣有言启奏。”周宏誉眼见兄长痛苦不已,他不忍手足同胞因他而亡,所以出列想为他求情。
“宏誉,你有何事?如是想为这逆子求情的话,就不必了。”
“回父皇,儿臣确实是想为皇兄讨个恩典,我们本是同根生,又怎忍心兄弟间相残,如今日父皇为宏誉而杀皇兄,宏誉这辈子心中都能安,况且父皇此举,会大失民心,令万民心生畏惧,对您远而避之,畏惧便使人表面恭维,而后无真情实意,与此相此,儿臣更希望父皇能做到人众人敬服,因为只有做到让人敬服,才是真正的交心……”
“宏誉,你好大的胆子,难不成连你也要教训起朕吗?”
“宏誉不敢,父皇乃是有德之君,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但一家不治,何以治国呢?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如今日父皇定斩皇兄的话,那传扬出去,世人只会说皇家之人凶残暴虐,连亲儿都不肯放过,相反的话,若父皇肯给皇兄一个机会,使他改过自新,那么天下之人将都会夸赞父皇治家有方,还望父皇定要三思啊!”
听着周宏誉的高论,孝安帝一时间哑口无言起来,拿不定主意,而后便望着仙玉,恭敬的说道:“大仙,依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闻言后,仙玉微笑道:“古人言“人亦善之民必佩之”,二皇子的心胸,真是让我由衷的佩服,难得二皇子如此以德报怨,皇上就法外施恩,饶太子一命吧。”
“唉,既然大仙也这样说,那好吧,宏博,你听着,念你是初犯,也还未曾造成重大损失,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废你太子封号,终生囚禁于烟浮宫,永世不得父子亲人相见,你去吧。”
闻言后,太子哀求道:“不,求父皇开恩啊,你们二老年事已高,儿臣还要承欢膝下尽人子的孝道,您这样做,儿臣活着与死又有何区别?”
“不必多言了,还有宏达,你们就都一起去吧,朕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望着孝安帝的发号施令,皇后双目含泪痛苦不已,但她也是个深明大义的贤后,深知国法不能容,也是非常的无奈。
而后孝安帝便郑重的望着周宏誉,说道:“二皇子上前听封,你恭谦仁和、忠孝节义,朕就封你为东宫太子,以后朕上朝你就从旁协助于朕,与朕一同了解这天下大事,记住朕的话,别再让朕失望了。”
“是,儿臣遵旨谢恩。”
仙玉见一切事都已尘埃落定了,便瞬间与八妹隐身而去。
……
就这样,孝安帝理政,太子从旁协助,而时间转眼即逝,已过去了两个春秋。一日,孝安帝坐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时,感觉手力道不够,连提支笔都无法落下去,看来自己是老了,便与心腹的肱骨之臣商量着,自己这一辈子为国事操碎了心,也是时候享受些清福了,而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周宏誉的为政之道也已是轻车熟路了,完全能堪当重任了,而后他便做了个决定,准备退位以享天伦之乐,由周宏誉继位为新君。
而众人也是极为佩服于这位太子的处世之道,便也是纷纷都赞成孝安帝的决定。
……
金元一二年,由于孝安帝放下了手中的政权而退位,周宏誉便顺利的登基称帝,也正式的走上了政治巅峰,成为新一代的君主,被称为天乐帝,即将要带给万民辉煌的明天,而后便立秦江望族之女孟罗音为皇后,尊号为纯元贤德后。
第七十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八)
天乐帝少年时期的人生可以说是几经波折,他几乎尝遍了所有王孙贵胄都从未有过的人生百味,酸甜苦辣。他迎接过六月寒彻心扉的白雪冰雹,他也迎接过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而他总是仿佛初生之朝霞般永不言退,以笑容面对着一切的不幸与挫折,也正是因为这些逆境才恰好将他磨炼成了一代文治武功卓越的帝皇,他发誓定要将天下治理的更加繁荣昌盛,呈现出史无前例的辉煌盛世。
因而可以说天乐帝比孝安帝或者任何一代的帝皇都更加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与坚定不倒的理念,所以他心中暗自思衬,将来在后宫之中开设上书房,培养后世子孙是极其有必要的,让他们都能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
而另外一项便是开科举制度,严格选拔官员,往常选拔官官只要是才压众人,便可金榜题名,而天乐帝准备加一项,他要的是德才兼备的学子,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造福于天下。因为只有才而无德的话,纵使才满天下也只是祸国乱政的小人;如只有德而无才的话,那么也只能成为无用的懦弱之人,都说德才,说明德乃在才之上,因而相比之下他觉得德更为重要。
而他所立之皇后孟罗音乃是秦江望族之后,她幼承庭训,从小被这书香之气熏陶,腹有诗书气自华,也是位德才兼备的贤后。
自从天乐帝继位以来,无时无刻不心怀苍生,以民为念,换句话说他真的做到了民为重,君为轻。
可万万不料,河南、淮西、吴越等全国各地连年以来气候不佳,以至于庄稼收成不好,颗粒无收,而奸商们趁人之危,为了谋取暴利竟把粮价整整提高了十倍以上,这件事便环绕在天乐帝的心头,而还有另一件事更是让他心中不悦,因而他时常眉头紧皱,唉声叹气起来。
皇后见状,甚是不解,都说“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男子至尊至贵的莫过于如此的尊荣了,天乐帝如今都已高高在上,为何还会这般心事重重?
片刻之后,她便不解的问道:“皇上,臣妾见您终日里眉头深锁,是否为粮价之事而忧心不已呢?”
谁知天乐帝却摇摇头叹气道:“皇后啊,粮价之事固然要解决,不过朕觉得此生有一憾事,莫看四方国土皆归于朕了,可朕却不能使一名奇女子归服,与朕一同造福于天下,真是可惜啊……”
闻言后,皇后便心中已明白,知道天乐帝口中的奇女子便是苏多娇,因为她的才名远播,皇后也是素有耳闻。
随即,皇后便微笑道:“皇上不必忧虑,臣妾听说那苏才女也是秦江之人,和臣妾乃是同国之人,又同为女子,皇上若不嫌妾笨拙的话,不如让臣妾前往劝服此女来归降,如何?”
“唉,可惜她心存愚忠,恐怕……”天乐帝觉得难以劝说苏多娇了。
“皇上,您是从多少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怎会为这一小事就失去信心了呢?毕竟事在人为,臣妾相信总有天会感化苏才女为我们新朝效力。”
“好吧,那皇后就去试试,如今苏姑娘正在秦忠府邸,朕静候你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皇后銮驾便往秦忠府邸而去。
……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后,皇后终于来到了秦忠府邸,便缓缓的走出了銮驾。
秦忠惊闻皇后驾临,非常的不解,不知所为何事?因而赶忙出府门迎驾。
“臣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大人,快快请起。”孟皇后连忙搀扶起秦忠,显得客客气气的。
“谢皇后,不知皇后驾到,有何贵干?”
“秦大人,本宫此番而来可不是为大人您,乃是为苏才女而来。”皇后微微一笑的打趣道。
“是小女苏祁蕴吗?”
“什么苏祁蕴?大人,苏才女之名不是苏多娇吗?”闻言后,皇后甚是不明白。
“回皇后,小女本名正是苏祁蕴,乃是秦江河东望族之后,后因家遭巨变而流落风尘,才改名为苏多娇。”
“原来是如此,秦大人,快带我去见苏才女吧。”
“娘娘身份如此高贵,岂有您见她之理,臣让小女即刻出来拜见娘娘。”
“不、不,秦大人,不必顾念这些俗尘礼数,您快带路吧。”
随后,秦忠便领着皇后进闺房见苏多娇。
“皇后娘娘嫁到。”随着内侍的通报道,苏多娇便随即便起身参拜皇后:“民女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才女,快快免礼。”孟皇后微笑的望着苏多娇说道。
“谢娘娘。”苏多娇便迅速起身,她毕竟是位神机妙算的女诸葛,一猜便知她此来的用意,因为天乐帝曾多次劝她归降,都被她拒绝了,而后便把这位皇后给抬了出来。
片刻之后,皇后清澈纯洁的明眸闪过了丝丝亮光,微笑的夸赞道:“苏才女,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虽然本宫和你是初次相见,但你身上这股出尘不染的高贵气质却着实让本宫折服啊。”
“本宫今日前来的用意,想必苏才女定知道。如今天下虽恢复一统,但朝政却是百废待新,各地需妥善处理之事更是多不胜数,皇上经常在本宫耳边夸奖苏才女,智勇双全、才智过人,而更为难得是身怀忠孝仁义的高尚品德,一个苏才女便低得上朝中几十位金腰玉带的官员,对你更是敬佩不已,因而本宫今日前来,是为皇上,更是为天下苍生,万般希望苏才女能留于朝中为官,与陛下一同见证往后辉煌的盛世。”
“回娘娘,皇上的智谋超群,仁德无双,民女也甚是佩服,但忠臣不事二主,自从秦江朝灭亡之后,民女的心以如死灰,如今活着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真的是无心在进入国事的漩涡中,而今后准备归隐于山林,不问世事,犹如闲云野鹤般翱翔于天地之间。还望娘娘见谅!不过在民女临走前,没有什么好送给皇上的,这是民女亲手所写的书信,乃是民女必生所学的韬略,烦劳娘娘转呈给皇上,希望能对天下,对万民有所作用。”苏多娇边说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折子给皇后。
闻言后,皇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而后便接过了这封折子,也显得十分无奈,随后唉声叹气的便回宫去。
……
而回到宫中之后,皇后便把苏多娇所言一字不差的都禀报给天乐帝听,而后再把这份书信原封不动的转交给他。
而后天乐帝便仔仔细细的观看了这封不同于一般的书信,眼神不停地在转变,神情慢慢的由不悦转换为了喜悦,可以说苏多娇写的这些策略,与他的想法刚好是不谋而合,比如是如何富国强民,如何使万民归附?如何使国家经济提升?如何约束诸侯王的势力?如何培养后代子孙?如何选拔德才之士?等等不计其数……
还有一样,便是连天乐帝都未曾想到的办法,而却被苏多娇言到了,就是如何才能使售粮的奸商收回抬高的价格,使万民都有饭吃。
天乐帝望着这行行精辟妙论,大大的夸赞道:“真是妙啊!此言论真是堪当一绝,恐怕整个朝堂之中的文武百官加在一起,也不如她的智谋呀,此女子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可遇而不可求之智者呦。”
“朕一定要留住她,看来只有这样做了,才能融化她心中的冰雪了。”看天乐帝如此说来,似乎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王牌,皇后便也是非常不解,疑惑的神情望着他,任凭他们废如此多的口舌,都无法让这奇女子留于新朝,天乐帝到底还会有何法子呢?
第七十一 巾帼风尘女(三十九)
苏多娇已然决定离开这繁华的京都,去过着与山林为伴,和花鸟为友,与世无争的生活,因而向秦忠辞别后,便带着包袱走出了御史府,而后望了望四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是该走了,我是该走了啊……”
这声音虽然并不响,但却足有着惊天动地般的魄力,这话也展现出了她心中万般的惆怅与不舍,她感觉到这世间的乾坤已颠覆,山脉已倒塌,面对国破的心已如死灰,只有默默地离开此伤心之地,才能使自己找到唯一仅存的心灵安慰。
接着,她便无精打采地往前行走着,在她迈出的步伐之中都可以感觉出她心中的鲜血滴滴直流,已然是无尽的哀思涌上了心头。
而她缓缓的行走到城门口时,突然间她似乎听到了阵阵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震耳欲聋之声,似乎是烈马崩腾于大自然中,仿佛轰动了宏伟壮观的天地,接着隐隐约约瞧见有众多百姓一拥而簇,霎时内仿佛有团黎明的曙光辉映到她的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没想到她霎时内真是目瞪口呆了,更是为眼前这一幕感觉到惊讶不已,原来她发现了当初秦江朝守护陈池的众将官正朝她缓缓而至,身后便都是秦江百姓,本以为他们早已阵亡了,却万万不料还有重见他们的一日,而感觉他们似乎比之前更加生气勃勃。
下一刻,“小姐!苏姑娘”,这两句声声的呼唤从东南面瞬间便响起来,而后苏多娇一眼望去,更是振奋不已,没想到柳云鹤与凝儿正欢快的坐与马上奔驰而来,本以为国破,凝儿早已惨死在金元朝的狼刀之下,谁知她竟安然无恙,兴奋不已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刻,她仿佛感觉到了天地间阵阵浓烈的火焰直冲进了她的心窝,打开了她那扇被严寒冰冻,已是千疮百孔的心扉,而随后这沉重的包袱竟会下意识的从她那能挡风遮雨的肩上掉了下来。
而后他们便向苏多娇说明了原委,一切都该归功于二皇子周宏誉,也就是当今的天乐帝,他有着颗伟大的博爱之心,对敌国的人民也是爱护有佳,不忍生灵涂炭,才宁可背负着于国不忠之名,也定要保全他们。
闻言后,苏多娇心中的冰雪算是彻底的被热火所融化了,对于天乐帝的这份天赐恩典、意外之喜,她真是铭感五内。
而柳云鹤也是被新朝之仁政所感动,才投靠了明主,准备利用余生与贤君共创辉煌盛世。
谁知片刻之后,天乐帝与孟皇后竟会从城楼上缓缓而下。
随即,天乐帝目光像散发着万丈璀璨的光芒般望着苏多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然把苏多娇当做了人间至宝,而后微笑道:“苏姑娘,朕需要你,天下需要你,万民更加需要你,留下来好吗?”
闻言后,霎时苏多娇感动的热泪盈眶,立刻跪拜下,说道:“皇上真乃是千古第一仁君,让民女佩服的五体投地,与您相比,民女的心胸实在是太狭窄,到今日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造福于万民,如您不嫌弃,民女愿投靠于新朝,誓死追随于您,尽平生所学,定让天下在我们手中呈现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太平盛世。”
“好!太好了!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也让朕好生感动啊!”天乐帝拍着苏多娇的肩膀,也双目含泪,他终于使这名奇女子归降了,心中非常的激动与开心。
……
而天乐帝准备让苏多娇身批锦衣,立于朝堂之中为女官的消息便很快传遍了九州,震动了整个朝野。
文武百官便非常震惊不已,都不遵守天乐帝这道旨意,觉得从古到今,还从没有女子能立于朝堂之上为官的先例,尤其是一批元老重臣,像老顽固一般,更加的反对这桩事,觉得女人上朝听政这算个什么事,岂不成了牝鸡司晨,阴阳颠倒了吗?因而纷纷都上书奏明此事。
一日的朝会之中,众百官便跪了一地,皆是劝诫着天乐帝收回成命。
“皇上,万万不可封女子为官,女子听政便是扰乱纲常,与国与家不利啊!”
“启奏皇上,男为阳,女为阴,这盘古开天辟地,三皇五帝至今,还没有女子能凌驾于男儿之上,此乃遮天蔽日之举,望皇上定要收回成命啊。”
“皇上,女人该干的事无非是结婚生子,相夫教子,而让她立于金銮殿议政,成何体统?”
“启禀皇上,莫说女子不能议政,臣还听闻苏多娇乃是青楼娼妓,就更是不可为官了,神圣庄严的金銮殿,岂能容肮脏龌龊的妇娼扰乱秩序,还望您定要三思啊!”
就这样,天乐帝听到了各种各样反对苏多娇为女官的理由,他心中愤怒不已,但决定将苏多娇留于朝堂之上的想法,永不改变,便望着众位大臣,说道:“重卿,不必多言了,朕意已决,凡事都有第一次,既然从前没有女人为官的先例,那朕就首开先河吧,就像为政之道也一样,不能墨守成规,不然天下又如何能富裕起来呢?”
“皇上,老臣代表文武百官再次劝诫于您,臣等是绝对无法与一女子同议国政,如您执意如此,臣等只好告老还乡了。”
话音刚落,众大臣便纷纷摘下了头上乌纱帽,还真要告老还乡的样子。
“你们……你们如此逼迫与朕,岂是忠君之道。”天乐帝见状,心中非常不悦,他知道想封官给苏多娇有些困难,但他乃是个会迎难而上,永不言退的仁主,连苏多娇如此忠君之人,都可以被他感化了,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而他知道,眼前的状况再多说也是无益,只得先退朝想好对策再说,随即便说道:“此事再议,退朝吧。”
谁知只要天乐帝不改变心意,收回成命的话,众大臣便也是长跪不起,摆出逼君的态度来。
……
而后,很快苏多娇便也知道了天乐帝为难之处,毕竟这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看不起女子这也是正常之事,为了不令天乐帝再为难,她决定还是离开此地吧,只能默默祝福万民能得享安乐。
可谁知正在此时,她突然间听到了仙玉那高昂的叫喊声,随即璀璨的金光再现,仙玉便随着金光而下,因为她知道苏多娇的想法,故而前来劝说于她。
“义妹,皇上皇恩浩荡,你应该要接受他的册封。”仙玉微笑着说道。
“义姐,小妹不想让皇上为难,做不做官,对多娇而言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万民过上好日子而已。”
“为姐知道你的品性如山中翠竹般,淡泊名利,但我们要争一个理字,为什么男子可以的事女子便不行,为什么男子可以读书,而女子却连上学堂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男子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而女子却只能留于家中负责茶米油盐;为什么事事都要由男子当先,而女子的地位却是犹如蝼蚁般渺小,我们要改变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如义妹能被封官,便也是代表着天下所有的女子能走出世俗的偏见,在我心目中,义妹你乃是个百折不挠之人,却怎会为这一挫折就望而却步了呢?”
“义姐,小妹明白了,你说的对,小妹这辈子从未佩服过任何人,而你和皇上真是让我自愧不如,由衷的敬佩。”
闻言后,仙玉便微微一笑的随即隐身而去。
没想到,第二日朝会中,文武百官还是全体跪殿,不依不饶的逼迫天乐帝收回成命。
而天乐帝却显得并不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妙计对付这帮老顽固了。
随后,他便望着群臣说道:“众卿,不必如此,朕想封女子为官,也无非是觉得此女子才智过人,胜于朝堂中的诸位,如今朕心头便有一疑难杂事,若众卿能替朕分忧的话,朕马上就取消封女官的旨意。但如若你们无法想出的话,可就不能再如此逼迫于朕了。”
“皇上,一名女子又哪来如此的智谋呢?只要臣等无法答出,臣等绝不再拦皇上封女官。”
“好,众卿听着,当务之急可有办法能使粮商放下抬高的价格吗?”
闻言后众臣便开始嘀嘀咕咕的思索开了,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都不妥当,霎时内,金銮殿中一片寂静无声起来。
“众卿,可有解决之法吗?”
只见众人摇头叹息道:“皇上,臣等一时无有良策,只等再思再虑后,回奏与您。”
“哼,等众卿思虑好后,恐怕天下将有多少要葬送于这场饥荒之中了?”
“这……”
天乐帝问的群臣哑口无言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天乐帝又微笑着说道:“可是你们未曾想到的法子,却是被你们最看不起所女人想到了。”
下一刻,天乐帝便宣苏多娇进殿而来,望着她说道:“苏姑娘,你可有法子使奸商收回抬高的粮价吗?”
苏多娇便微微一笑的启奏道:“回皇上,其实起法非常之简单,朝廷只要准备一袋真正的粮食,再者准备其余装满沙子的布袋,一起运进城去,到时只要将这一袋真正的粮食瞬间掉了出来,再派几人造好声势,说朝廷已运了无数的官家粮,廉价卖于百姓,那么奸商们眼见此状况,再高又有何人会要,为了不亏本,再低价也得售。”
“真是好计,众卿觉得如何呢?”天乐帝非常喜悦的说道。
第七十二回 巾帼风尘女(四十)
群臣们很是无奈,毕竟之前有言在先,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没办法只得假意微笑着附应天乐帝,但心中还是十分不悦。而后他们便噘着嘴,用古怪的神情互相对视着,因为这些都是不会创新的古板之人,此事对他们而言,乃是大大的逆天之行为。
随后,天乐帝见群臣没有微词了,便大喜的说道:“苏多娇,朕已知道你乃是河东望族苏彦之女,今后你再也不是风尘女子了,就恢复本名苏祁蕴吧,往后无任何人敢轻视你,而你巾帼不让须眉,乃千古第一女子也,朕就封你为智帼首君,官居正二品,立于朝堂之上与朕共商国事,造福于天下,再者追封你父苏彦为河东尊侯。”
“皇恩浩荡,臣跪拜圣恩。”闻言后,苏多娇双目含泪,心中甚为激动,连连跪拜叩谢天恩。
“苏爱卿,快快请起。”
……
自从苏祁蕴被封官的数月以来,天乐帝凡事都与她商量,礼贤下士的请教于她,几乎每一日的朝会之中,有任何问题,都只问她一人,而却是疏忽了其他文武百官,因此百官心中甚是不悦,认为天乐帝如此的倚仗她,无非是迷恋上了苏祁蕴,自古以来,红颜皆祸水,长此以往的话,定会动摇国本,便觉得此女不除天下不安。
而后太师召集了众臣,在府后堂之中开个会议商讨此事,讨论如何才能除掉苏祁蕴。
“太师,一名女子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对我们这帮元老大臣而言,无疑是最大的侮辱,此女若不除,我等皆是无心再为官了。”
“是啊,太师,况且皇上也是男人呢,而一见到此女就眉开眼笑,她说什么皇上都爱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此女的身上,此女将来恐怕定是惑君之人呢。”
……
太师听到了各种各样针对苏祁蕴的言论,便也是深沉的说道:“嗯,众人之意,老夫明白,可是皇上如此宠爱此女,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呢?”
“太师,下官听说您手下有一名天甲神人,听说此人乃是上古真神,法力无边,不如让他动手除掉此女。”
“好,众位所言有理,为了江山社稷,老夫只好做一次卑鄙小人了。”
随后,众人皆散去了,只见太师做了个挥手的手势,瞬间便有位身材高大,身披铠甲,手持银枪,火眼晶晶威猛无比的巨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位应该就是天甲神人了。
因而太师便把群臣们所研究之事告诉他,请教于他,可有办法对付苏祁蕴吗?
只听天甲神人鞠躬道:“太师放心,此事就包在属下身上,属下有办法逼皇帝处死此女,准备布下个七彩珍珠网罩住京城百姓,只要到午时三刻百姓皆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而这段期间越接近这世间网力就会越紧,等完全封闭后,百姓们皆会灰飞烟灭,而只有子时三刻的贵命之女用全身鲜血才可破此法拯救万民,到时皇帝必然会下旨用此女的鲜血洗尘。”
“好,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一切都拜托神人了。”
随后,天甲神人便恭敬的隐身而去。
接下去两日之内,天下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群臣们还是依旧按时上朝,而天乐帝也和往常一样,与苏祁蕴无话不谈,显得天下很是风平浪静。
而直到第三日,真正的大事终于出现了,很快的整个京城百姓皆被七彩珍珠网困住,而困于当中的感觉就一会儿犹如寒冷的冰雹袭击,一会儿犹如烈火焚身,忽冷忽热,百姓们甚是痛苦不堪,吓得纷纷叩拜天地。
随后,天乐帝很快便知道了此事,心中甚是忧心,召集了众人商议对策,如何才能解救城内百姓。
片刻之后,忽然间众人皆听到一阵海啸狂奔而来之声,随即虚空之中呈现出了一句话“子时三刻贵命之女,血洗尘埃护万民。”
望着这句金光灿灿的话,天乐帝甚是不解,面露疑色,而太师便故作姿态的上前启奏道:“回皇上,这是上天显灵了,告知我等如何才能解救城中百姓。”
“爱卿,此言何意?”
“皇上,话上之意,很明显,便是要找到一位子时出生,且属鼠的贵命女子,方可解除这场浩劫。”
闻言后,苏祁蕴甚为惊讶,因为她就是属鼠,子时出生而且身为二品大员,也可算的上是贵命了。
“这……我们上哪去找这样的女子呢?”天乐帝甚感疑惑,找出这样的女子等同于大海捞针。
“皇上,臣……臣就是子时出生且属鼠。”闻言后,苏祁蕴虽然惊讶,但没想到她竟然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为了救百姓,竟上前向天乐帝坦白。
“不……爱卿,你定是开玩笑的,你觉不可能是属鼠之人。”其实天乐帝也是非常惊讶,但他为了保住苏祁蕴的性命,就冷静的说她是胡诌。
“皇上,臣确实是属鼠的子时贵女,请您下旨处死臣吧,将臣的鲜血洒入城中,只要百姓安宁,臣纵死酒泉,心也安。”
“不,普天之大,难道就只有爱卿一人是子时的贵女吗?朕马上让人去查贵族之后,定要找到个与爱卿同样之人。”
“皇上,您千万不能这样做,难道臣的命就是命,其他女子的就不是命了吗?能为大爱而亡,生又何欢,死有何惧呢?请您成全臣吧。”
谁知离午时三刻是越来越近了,众人皆是提心吊胆,随后感觉到这七彩珍珠网是越来越紧绷了,似乎有股马上要分裂的感觉。
……
而话说仙玉正准备去往南海采灵药,突然间感觉到心神不定,而后便瞬间感应到又是妖邪作祟,苏多娇又有危难了,便决定与八妹分两路,让她独自前往采灵药,而自己准备前往助苏多娇脱难。
“楚河大仙,你要何往?”正在此时,她们皆听到了太上道祖之言。
“原来是老君,仙玉感应到多娇义妹有危难,因而准备前往助她脱险。”
“楚河大仙,切勿往,这乃是智石的命数,天意如此,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而且就连楚河大仙你,在不久之后也将有场劫数,望你千万小心,能够逢凶化吉。”
话音刚落,太上道祖便随即遁去。
但仙玉却是十分不解老君所言何意,便想用推算之法为自己算下往后有什么劫难,可甚是奇怪,推算天下万事只要掐下手指就都清楚了,可唯独此事,却是怎么也算不出来,便唉声叹气道:“奇怪,我到底将会有何劫难?老君之言究竟何意?”
八妹闷闷不乐道:“玉姐,这个太上老君也真是的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我看他呀真像个闷葫芦。”
“八妹,休的胡言乱语,对老君不可无理,不管如何,我实在不忍义妹有事,定要前往,你就单独去办我刚才交代的事吧。”
话音落下,仙玉便隐身而去。
而离午时三刻就只有半刻钟的时间了,苏祁蕴万分焦急道:“皇上,请您尽快处死臣吧,时间已不等人了,臣跪拜您可了。”
可天乐帝始终是不忍心下这道旨意,心中也已是非常悲伤了,因为他是伯乐,而苏祁蕴则是千里马,好不容易遇到了这匹千里马,没想到君臣相处时间却是如此的短暂,真是痛苦到了极点,而后双手颤抖的扶起了苏祁蕴,说道:“爱卿,朕……朕绝不能……都怪朕,爱你才华,想方设法将你留于朝中,不然你如归隐山林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朕对不起你啊。”
“皇上,您切莫如此,祁蕴此身能为知音而死,为万民而亡,已再无憾事了,求您想想晁错大夫的,臣与他是一样的,只求速死,求您成全陈吧。”
闻言后,天乐帝转过身去闭目长叹,虽说皇帝是没有眼泪的,而此时他却是泪眼汪汪,此时地心境就好比是苏祁蕴之前面对国破时一样的痛心。
苏祁蕴知道,天乐帝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下这旨了,随即便望了望四周,间武将身陪七尺长剑,因而她趁众人不注意,即刻拔下了这把金光闪亮的宝剑,而后瞬间便挥剑而刎,满腔热血洒红尘,瞬间血洗七彩珍珠网,它随即而破,百姓终于获得重生,没想到一代奇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也真是令人可悲可叹,但苏多娇的传奇却不会因为她的亡而结束,将会无休无止的永世流传着,而后她体内的智石就随即回归天庭了。
而仙玉却是来迟了一步,见状通信不已,道:“义妹啊义妹,你为什么不等为姐啊!我的好义妹。”
天乐帝随即转过身来,悲伤的大喊道:“不要啊,不要啊!苏爱卿,为什么你这样傻?天道不公!真是天道不公啊!”这几句话有着千斤之重,也代表着天乐帝的痛苦悲伤与无奈。
可就是在天乐帝大喊的同时,霎时内令天地震动,狂风暴雨迅速而下,而后一道道血焰直冲云霄,似乎如有开天辟地之能的,使天空分解出了无数道血色的金光,而后直映到众百姓的脑海之中,因为苏多娇已经是超脱了生死念,成为了大圣之人,利用自己无私的大爱精神分化成了众多因子,分化入百姓心中,使他们都能多行善莫作恶。
……
凡间的狂风暴雨仍是连绵不断,而天庭玉帝被苏多娇的舍身取义精神所感动,准备追封她为护民圣女,让世凡间建庙香火供应。
而凡间的圣女庙建好,百姓们皆是对苏多娇的大义之心感恩戴德,每天香火皆是不断。
一日,一对母子前来上香,那男孩望着圣女神像,连连哭泣着说道:“母亲,为什么像圣女娘娘这样的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坏人却能长命活一世呢?”
“孩子,这世间太大了,有惩奸除恶的大英雄,也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有的人却是浑浑噩噩的过一生,那就是虽生犹死;而有的人虽死却犹生,就像圣女娘娘一样,永远活在我们百姓心目中。”
闻言后,男孩非常奇怪,竟然瞬间便点了点头,似乎心头的乌云已被烈日迅速的拭去了。
读者们好!巾帼风尘女的故事已结束了,下面即将为大家讲述真假神女地故事。莫看这是个生机盎然、万紫千红的尘世,但有时候却是真真假假难以说清,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因而更是迷人心眼,假作真时真亦假,是当非也非就是,那我们何以断定真假?用逖听遐视的耳朵吗?用神采奕奕的眼睛吗?还是用能说会道的嘴巴呢?这个故事即将告诉大家,真正能分辨真假靠的是什么?
第七十三回 真假神女(一)
瑞年三五七年的农历二月初九,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被蓝天白云辉映的大地显得更为娇媚动人,就仿佛如同那冰肌玉骨的少女般翱游于天地间。而山中清泉与碧空烈日交相辉映,犹如高唱盛世凯歌,此乃风和日丽、佛光普照的吉日,也是继蟠桃盛会之后又一场空前绝后的凡间地仙论道鉴宝大会。
紫霞山乃是座钟灵毓秀地仙圣地,富有“第一仙山”的美誉,常年以来都是仙雾环绕,青山绿水、小桥流水,给它多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因而百年一次的论道鉴宝大会就选在此山举行,由地仙盟主主持,而参加之地仙便是全国各地各州府的土地与山神,在一起探讨修道的心得和看法,而后便展示各自所带之宝物。
地仙盟主则高坐于正堂之上,而其余诸仙便分坐两排,而每人边上都有案几,摆放贡品包括瓜果,还有摆放一樽东海明珠打造成的酒壶,里面乃是仙界最有名的佳酿,名为琼浆玉露。
正在他们欢声笑语的庆祝着此番盛会时,不料席间忽然一阵阵凉爽的春风吹拂过众仙的脸颊,似有种阴森晦暗的气息冲向众人,使他们有些忐忑不安,而甚是奇怪,诸仙基本都已齐聚了,唯有丘陵山神与化州土地还迟迟未到。
片刻之后,地仙盟主望着堂下众仙说道:“丘陵山神与化州土地从不会缺席,今日迟迟未到,些许有什么要紧之事,我们就不等他们了,论道大会正式开始吧。”
“众仙应知道,仙乃分为三六九等,分别有天仙、神仙、圣仙、上仙、地仙等等,这些仙也都是各司其职,而此次紫霞山论道百年才只有一次,对我们地仙而言,极为重要,希望大家在此次大会之中可以将多年以来参道的心得畅所欲言出来,分享给在座的同袍,使众仙皆能受益。接下去,咱们就切入主题吧,哪位地仙先来论道呢?”
“道者乃采天地之灵秀,夺日月之造化。”睦洲土地先发言了,将自己多年的参悟说了出来。
“道乃如杯中美酒而醇香回味,道也如红尘历练而尽尝酸甜苦辣,道也如山中岁月而枯燥无味。”明州府地仙也开始说道。
“通天道中包万象,毓灵境里掌乾坤。道学乃源远流长,我们后辈可说是学无止境。”而后秦府山神说着自己的看法。
“道乃万字不离其中,心中有道即为仙,心中无道即为魔。而道乃无处不在,传承千古之得天独厚。”安州土地发表了多年以来的参道所言。
“修道即是修心,心道若不成,何以修仙道?心正之人成仙成圣,乃是苍生之福,心邪之人若成道成魔,就是六界之祸,因而在下觉得若修仙,必先正其心,而心道更是远胜于仙道。”五台山土地觉得修仙最重要的乃是修德,因而便声若洪钟的说道。
“对于五台山土地兄之言,小仙也深有体会,小仙觉得论道不如行道,行道不如扬道,我等皆为凡间州府地仙,便有守护一方平安,护佑天下黎民之责。而只有将真正的善道弘扬出去,使六界众生灵皆能感受到道法之精妙,了解真正的道法之精髓,使魔可成圣,妖可成仙,不至于学道不精而误入歧途。”祁连山山神比较赞成五台山土地的观点,而后又补充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参悟。
……
“诸位的言论说皆是精辟妙论,各有各的道理,今日真是让本尊大饱耳福,好!真的是非常好!”听了众仙之心得,而后地仙盟主甚为欣慰,感觉到此次的论道大会开的真是非常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正在此时,众仙皆听到一阵女子的狂笑之声正响彻天际,而未见其人却是先闻其声,可这慈祥的笑声之中却是带有几分邪恶之气,霎时内使众仙不寒而栗。
“谁?请问是何方神圣?既然来此,又何必藏头露尾像个鼠辈呢?不妨现身一见,本尊请你喝杯水酒呢?”惊闻诡异的笑声之后,土地盟主有些惊慌边说道边是环顾四周,可就是不见发出笑声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尔等实在太可笑了,真是愚不可耐,六界是非又岂凭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道的明呢?而就凭你等微末本领之辈,有什么本事在此论道学,说是非呢?”只听这女子发怵洪亮之声说道。
“阁下到底是何人?既然你有不同看法,也可一诉,毕竟今日的论会有诉无类,不管是何人都可畅所欲言。”地仙盟主显得有些不安,但却不知到底是何人?因而十分忧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哈哈哈!”话音刚落时,只见天空瞬间便形成了万道宏光,霎时内似乎有股紫气东来的感觉,而后祥光缭绕,缓缓的一名蒙面之仙姿即刻站立在众仙身旁,而身后则是跟随着一位蒙面的粉衣侍女。
众地仙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奇怪,这名女子虽仙姿绰约,明眸散发着的气质就如同冰鹤玉壶般的纯洁,而若说是完全正气的话,又仿佛隐隐约约感觉有几分邪气。
随后,秦府山神便怒道:“你究竟是何方妖邪?今日竟敢来此捣乱,小心对你不客气。”
闻言后,谁知这名女子却是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句。
而后,地仙盟主便出来打个圆场,说道:“秦府山神,这位大仙金光环绕,如所料不差的话乃是九天真仙,绝不是妖邪之辈,不可对她如此无理。”
“哼,怪不得你这个老头能成为众仙的盟主,见识果真不俗,哈哈哈!”
“盟主,小仙只知道真正的正义之仙,心中乃坦荡荡,绝不会用面纱遮脸,遮脸乃是邪恶小人的作风,可奇怪的是此女身上为何没有半点妖气呢?”
“哼,你们这些地仙自以为是正道中人,就犹似璀璨的明珠般耀眼吗?竟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人间的悲欢离合岂是你们这轮道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道的明,你们还差的远呢,凡间有多少百姓苦不堪言,家破人亡,你们又怎么不去守护他们?试问为何只在此光说不练啊?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连九天还有外围之天。”
“这位仙子,你能说出这番话,恐怕并非寻常之人请问可否摘下面纱与众仙一见呢?”地仙盟主双手抱拳,显得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啊,待会你们会见到我的,只不过你们很快都将会成为废品了,哈哈哈!”
“你这话是何意?”
“你们不是在此论道鉴宝吗?今日我留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通?也好让你们知道,就凭你们这点道行,要论道还远远不配呢?”
话音刚落,只见此女子瞬间狂吼震天,而后便使出千变万化中最高境界的一化千之法,瞬间便出来了千位一模一样的女子。
霎时内,土地盟主与众人皆惊呆了,“这……这不是失传已久的一化千之法吗?众仙要小心,看来此女绝非等闲之辈,定是大有来头……”
可谁知,还未等地仙盟主说完,这批女子们便风驰电掣的上前与众仙较量,只见她们口眼鼻中皆冒出一股金光,似乎有摄人心魄之能,而后突然间一阵冷风吹过,她们的面纱皆掉了出来,众仙望着眼前的女子,神情非常惊讶,“怎么会?怎么会是她啊?……”而未等他们话音落下,在这一瞬间,姐是让众地仙猝不及防,瞬间金光便都射到了他们的口眼鼻中,而后突然间,他们就变得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闻,有口不能言了。
接着这些女子们动作也是非常快速,竟把他们的手脚经脉全都震碎了,他们纷纷都倒在了地上像蜗牛一般爬行着,拼命的呀呀作语想说话,可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真是非常的痛苦。
望着自己的杰作,这名女子非常喜悦,笑着望了望身旁的侍女,给她递了个眼色,似乎又在安排着什么?仿佛有一场无声无息的大阴谋即将要降临天界了。
第七十四回 真假神女(二)
这名女子安排好事情后,便满脸都布着诡异的笑容,接着瞬间便化为黑烟而去。不过非常怪异,她来此时是金光环绕、仙风道骨,就像九天真仙;而离去时却是黑光污秽、邪气冲天,犹如妖界魔女。
……
而丘陵山神与化州土地处理好紧要之事,便一前一后地赶到了此处,可万万不料,映入眼帘的一切,霎时内使他们震惊不已,而后非常悲痛。本是富蕴天地灵气的紫霞山,好好的论道大会怎么会开成一片凄凉之状呢?只见众仙皆趴在了地上,手脚都摊着尘土,望着如此的惨状,他们悲愤交加道:“怎么会这样啊,我们二人只是稍来迟一步,你们怎么都会成这模样啊!天呐,难道这是我们地仙的一场浩劫吗?”
“盟主,你们这是怎么了啊?”随后,化州土地急速的抱起了地仙盟主,心中存了极多的疑点,故而悲痛万分的问道。
谁知,地仙盟主似乎什么也听不到,而是口中一直在念叨着几个字,却是无法发出声音,因而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
随后,他们便注意到众仙似乎都张嘴,开的嘴型也与盟主一样,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半死不活的样子,急得他直叫:“哎呀哎呀,你们这到底在说什么啊!”
“化州土地,你再叫喊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看来他们的眼耳鼻都不灵了,而且精神也可能已受到重创,连念力都使不上了,所以不管我们说什么,他们都无法听到,也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何事?”丘陵山神看了这种情况后推断而说道。
“那该怎么办啊?这真是我们地仙最大的劫难了,而我们官卑职小,又无法上天向玉帝求救。”化州土地便十分担忧起来。
正在这时,丘陵山神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盟主身子旁似乎有几个字,“你看,这里好像有几个字。”于是,他们二人就稍挪动了下盟主的身子,而后只见上面写道:“行凶者乃木氵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化州土地担忧而悲痛,又是不解其意的问道。
“这几个字肯定有所指,只是他们还未写出凶手之名,就被所害了,而且此行凶之人法术应该高深莫测,不然绝不能在短时间内,便使众仙皆不成样子了。”丘陵山神摇摇头,虽然他现在也不懂,但他认为这几个字定有所指,只得慢慢推敲。
随后,他们发现盟主的另一手上握着个白色的襦裙碎片,猜测行凶之人定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而且不是妖即是仙,不然绝不可能神通盖世。
“化州土地,如今情况非常危机,不光是我们地仙危难重重,若此妖人不除,恐怕天庭也将会有劫难,如今只能看我们二人使用法术,赶快焚香祷告,祈求上天救助,查清此事,为我们地仙讨回个公道。”
“好,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们二人虽然势单力薄,而且道行不深,但也定要为众地仙讨个公道。
……
阎罗殿,阴风瑟瑟,鬼魅魍魉聚集之地。
阎君正全神贯注的与紫华真人对下生死棋。
“阎君,你可要小心了,棋局如战场,一不留神满盘皆输。”
“本王多谢真人的提点,不过虽楚河汉界,红子代表汉方,黑子则代表西楚,而本王虽执的是黑子,但绝不会像西楚霸王那般被逼乌江自刎。”
“阎君,此言差矣,本尊倒觉得霸王虽死,但他这种宁死也不肯回乌江的豪气,倒是远胜刘邦啊。”闻言后,紫华真人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哼,难不成以这盘棋定生死,真人认定自己会做刘邦,而本王只能做项羽吗?本王可不服,再说本王手中的棋子可还多不胜数,而真人你……哈哈!可只剩下炮与車了。”
“呵呵,有时候只要用对地方,哪怕只剩最后棋子也可反败为胜哦,阎君,你可小心了,本尊要‘将军‘了。”只见紫华真人微笑道。
“哼,不玩了……”没想到阎君却耍起小孩脾气。
……
而众鬼差正准备押送新进之恶鬼入十八层地狱,因为这些鬼生前作恶多端,因而就被罚入地狱受罪。
忽然间,只见璀璨的金光闪过,接着瞬间一美妙的仙影站立在众鬼差面前,而此女子这次却未戴面纱,而是以真面目示人了,一言不语微笑的面相他们。鬼差立刻面露喜色,尊敬的说道:“原来是楚河大仙,您怎么有空来此?”
而此女子却之言未语,瞬间便打伤鬼差,用乾坤袖吸取了众鬼魂。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楚河大仙尽私闯地府,打伤了我们,盗走众鬼魂,还望大王定夺啊!”鬼差了慌张的前来禀报阎王。
“什么!这……不会吧,楚河大仙不是正义之仙吗?为何要进地府盗鬼魂。”
“大王,这是小的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闻言后,阎王觉得此事十分可疑,为何楚河大仙要这样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此时,没想到此女子便又是现身了,望着阎君说道:“这些鬼魂皆死于非命,一人死却是全家悲,本座既在凡间行善,实不忍看百姓如此悲痛,因而今日才来此,准备带他们回阳世,望阎君应允。”
阎君甚是惊讶,本来难以置信,却没想到还真是楚河大仙干的,便急速说道:“这个……启禀楚河大仙,本王虽是地府阎君,但也要听从玉帝之意,无有他的旨意,本王不能私放任何鬼魂还阳,还望大仙将这些魂魄归还于地府。”
“哼,受世人敬仰的阎君也不过如此,真是没一点同情心吗?”只见此女子即刻怒斥道。
“大仙,地府本来就是收死去阴魂之所,若人人都可还阳,那要地府何用?大仙也是得道之圣,难道连此道理都不明白吗?”
“好大胆子的阎君啊,好!看来本座今日不施点手段,阎君是绝不会通融了。”
霎时内,只见此女子即刻面露邪恶之色,似有股杀气腾腾的阵势,而后瞬间,便用手指燃起了三昧真火,挥向整个阎罗殿,只见火光冲天而起,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把阎罗殿搞的已是天翻地覆,而大多数鬼差也都葬身于此。
阎罗王满脸的碳灰,这个毁宫灭鬼之仇,他真是怒火中烧,“哼,楚河大仙,你……你真是灭绝人性,枉为圣仙,本王若不报此深仇大恨誓不为人,我定要上天参你一本,好好的与你论论理,你要如何还本王与地府一个公道。”
第七十五回 真假神女(三)
阎君是仙界有名的话痨子,平时双目睁大,可就吓得旁人连气也不敢喘下,如今楚河大仙竟烧毁了他的阎王殿,彻底把他惹怒了,他发誓定要报此深仇大恨,便准备上天告仙玉的恶状,这下事情可真是麻烦了……。
……
二月十五,暖阳高照、和风轻啸、喜鹊鸣叫,乃是个极为喜庆的吉日,临近京试大比,众学子们纷纷皆进入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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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阁老乃是此次的京试主考官,想事先听听众位学子的高论,学子们为何而读书?如若金榜题名后又该如何为官?作深一层的了解,从而看看此番有无出众的栋梁之才,因此设宴邀众学子聚集于阁老园探讨,听听他们的心声。
只见张阁老面带微笑,而后非常深沉,似乎也是对此次的才子们非常期待,便望向众人说道:“诸位学子好!想必各位皆已知道,今年大考与往年可截然不同,朝廷十分看中这次的京试大比,希望能从中选出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为朝廷效力,因而天恩浩荡,朝廷播发了三万两文银,资助各位在京期间的吃喝用住,以便于诸位无后顾之忧,而只需发奋读书便可。”
闻言后,众学子皆是面露大喜之色,而后鼓掌声与高昂欢呼声响彻整座阁老园。
“好!请诸位暂且安静!再听老夫一言,今日老夫将诸位学子请到园中,是想听听百家之论,诸位为何而读书?读书又为了何事?”
闻言后,众位学子皆是各抒己见、开怀大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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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李姝才,乃是陕西学子,回禀阁老的话,这还用问吗?正所谓十年寒窗读,一朝榜上名,作为学子,当然希望能够金榜题名,光耀祖宗门楣。”
“学生乃是江浙孔孟儒,给阁老见礼了,学生倒觉得读书不可功名利禄心太重,更不可只为一朝名扬天下而读,而最高境界的读书乃可怡情养性,将书中真谛融合于自身,使心灵纯洁高贵,整日寄情于山水间,与鹦鹤梅子为伴,与青山绿水长依岂不妙哉,但如若真被学生侥幸得中,学生定不负苍天厚恩,爱民如子。”
听了孔孟儒之言,张阁老微笑的点了点头,而其余众人皆是摆出嘲笑的面孔来,觉得孔孟儒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要不是想当官为何要来殿试呢?因而纷纷都用话激他。
而后只见孔孟儒笑了笑后,回了一句“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没想到,孔孟儒骂起人来也不带一个脏字。
谁知,正在此时,一阵女子的狂笑之声又是响彻云霄了,而后紧随着一阵阵金光而下,瞬间便有位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女子降临到了阁老园。
张阁老很是不解,众人也皆是惊讶不已。
而后阁老便上前问道:“请问姑娘……你……你是何人?”
谁知这女子却笑道:“今日好热闹呀,开科取士是吗?本座就让你们都尝尝新鬼的厉害,让你们不能赴考,哈哈哈!”
片刻之后,她即刻将袖子中的众阴魂缓缓的放了出去,这些魂魄便随即发出阴森怪异的巨响,快速的趴上前咬众学子的整个身体,啃他们的头、身、腿,把他们搞的已是体无完肤,真是惨无忍睹。
张阁老见状,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啊!妖女,你究竟是什么人?”
接着,众位护院皆手持利刃,围上前保护阁老,而这名女子用邪恶之笑对着他们,即刻便使出了飞刀绝学,很快便拿出精致细小的飞刀,连连射中了其中数名护院,而后随即便隐身而去了。
片刻之后,阁老吓得冷汗泠泠,接着便拔下了这名飞刀一观,“奇怪,如此细小的飞刀还从未见过,”而后一看旁边似乎有几个小字“甄仙玉”,瞬间阁老便呆若木鸡了,“她……她……甄仙玉不是楚河大仙的尘世之名吗?天呐!她竟行此天理不容之事。老夫……老夫要上土地庙相告土地爷,请土地爷为老夫与众学子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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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听书馆,众人皆全神贯注的听,说书师傅讲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
“请诸位听客继续听了,接下去你们知道故事如何发生吗?我们的关大将军,据说他乃是天上青龙转世,而一把青龙偃月刀便威力无比,挥霍一刀便可敌百万雄师,因而名震天下……”
引得台下听众连连鼓掌称好。
谁知,他们皆听到了女子的狂笑之声,而后此女子又是随着金光而下,说道:“真是说书的比听戏的好认真,好!既然你们如此崇拜关羽,那本座就送你们前去与他相会吧,哈哈哈!”
而后,她便随即口中喷出了几口飞沫,接着这些飞沫很快的便形成金光灿灿的火焰,直冲向众人,而却是非常奇怪,这些火并未将众人烧死,而是将他们的脸都烧的面目全非,随后便直将飞刀射进了一人的胸膛,而当他们从飞刀中得知乃是楚河大仙所为,非常的气愤不已,本以为楚河大仙是正义之神,万万不料她也会阳奉阴违,故意做点好事迎得天庭的称赞,背地里却形此灭绝天良之事,而后众人皆准备前往地仙府状告楚河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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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虎元君宫,白鹿仙童与玄狮仙童正在全神贯注的打坐,因为元君与仙友正云游四海去了,便吩咐宫中暂时先由二位得意门徒的仙童看守,他不在这段时间,要他二人做好仙山与元君宫的防护。
忽然间,他二人皆听到门外响彻起高昂之声,说道:“启禀师兄,我等擒到了一盗宝贼,交于师兄处置。”
闻言后,两位仙童随即起身,白鹿仙童对着门外说道:“师傅不在,宫中一切事物皆由我与二师兄负责,你们将此贼人押进来。”
而后这名贼人便唯唯诺诺,贼头贼脑的进来。
白鹿仙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到仙山夺宝?”
“回仙童的话,小人乃是仙山的练气士,听闻赤虎宫有一赤练神丹可帮助小人提升功力,因而才来此。”
“仙宫之宝物,岂是你等凡人可占有的,再说赤练神丹百年才只有一颗,得之不易,如若师傅在,绝不能应允,这样吧,只要你将它归还,我等就不追究,放你下山。”
“不,仙童,小人已将此物融为一体了,无法再取出。”
“那就用神棍杖责,定要取回神丹。”
谁知,话音刚落时,忽然间禅房之中响彻起女子之声:“哈哈哈!你们这以多欺少,岂是正道之人该为之事呀!”
而后,随即此女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两位仙童一见,万分喜悦,恭敬的作揖道:“原来是楚河大仙,小徒拜见大仙。”
“二位仙童请起,我们皆是天仙,既然这位练气士已将神丹融合一起了,二位可否看在仙玉的份上放他一马呢?”
“回楚河大仙,您有所不知,并不是我等故意刁难这凡人,是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神丹,可以说比太上道祖的仙丹还要珍贵,百年才只有一颗,因而绝不能送人,还望大仙别插手此事。”仙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对她说道。
“哼!你们这是对本座说话的态度吗?本座最看不惯持强凌落之辈了,此番绝不能袖手旁观。”只见此女子坚持的说道。
“大仙,你……你几时开始如此蛮不讲理啊,我们看持强凌落的是你才对。”闻言后,仙童便也是有些气愤。
“哼,你们只不过是赤壶元君的弟子而已,也未受玉帝之封,无任何仙位,怎敢对本座如此无理,好!今日本座定要好好教训下你们。”
谁知,话音刚落,此女子便飞到天空中,而后衣袂飘飘,如是呼风唤雨般的,张开血盆大口向天吹了好几口仙气,而后众仙门弟子皆听到了阵阵龙卷风袭击而来之声,而后四海之水便全从天而降,缓缓的向仙宫袭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