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巾帼风尘女(十四)
在这一刻,众人都目光凝聚到了苏多娇的笔墨之上,目光神汇的望着她,实在是不解,如今敌国已大军压境,都国难当头了,她竟还有心思写字画画,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过了数盏茶的功夫后,只见苏多娇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羊毫,众人皆看到画卷之上展示出了位婀娜多姿、亭亭玉立,气质高雅,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且栩栩如生的绝世佳人,而见其旁又有两封书信,却不知是何内容?
片刻后,苏多娇便向陈东王恭敬的行礼后,说道:“王爷,请命人将这两封书信与这幅美人图,即刻送到金元国的皇宫交于他们的皇帝。”
陈东王虽然不明白其意,但是他相信苏多娇的才能,便命人照做,而苏多娇却小声的在信使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才让他起行,众人皆不解,这小女子到底想做什么?却忧心这鸿丹城究竟能保的住吗?
金元国的南华宫,此是金元国皇帝的宠妃徐妃的寝宫,信使经过日夜兼程,不日就赶到了此处,听了苏多娇的嘱咐后,便故意伪装成神色有异的样子,先在南华宫门口徘徊着,显得有些贼头贼脑的,后被宫娥瞧见了,便通知了徐妃。
而徐妃便命人将此探头探脑的贼人押进了宫殿,疑惑不已,且怒容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此偷窥本宫,来人,快把他拉出去处死。”
信使佯装成惊怕不已,即刻求饶道:“娘娘恕罪,小人是秦江国的信使,因为你们金元国大军不日即将要攻破我们国家了,小人特奉皇命而来,想向你们皇上求和,只要你们皇上愿意退兵,我们愿将国中最美丽的姑娘献上,这便是画像,还有两封信函,请娘娘交于圣上过目,若满意,小人即刻回禀皇上。”只见信使边解释着边擦着满头大汗。
徐妃便接过了画卷,神情显得有些怒容,也有些不满,愤恨的打开,没想到这霎时却如同河水倒流,山脉倒塌,即刻便感觉到头昏脑涨,天旋地转而站立不稳了,真是为之甚为惊讶,真是万万没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如若他们真将此女献给了皇上,那这位徐妃的地位即将不保了,这该如何是好?她非常忧虑。
她沉思了片刻后,便先稳定而沉住气,耐着性子对信使说道:“信使大人,此事本宫会处理的,你就先回去吧。”
而信使却是佯装成急切的样子,说道:“娘娘,皇上还在等着小的回话,必须要做出个交代,不然小的回去无法向我们皇上说明,若三日后还未见小的回去,我们皇上便准备送此女入宫。”
惊闻此言,徐妃真是焦虑万分了,她断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今日是宠冠后宫了,若皇上真迎此女入宫,那她往后恐怕连站得位置都没有了,她又怎能让这事发生呢,便急匆匆的赶忙拆开了信函看个究竟。
原来这些都是苏多娇的计策,她就好比是宰相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了,知道这徐妃乃是位嫉妒性极强之妇人,只要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可利用她得宠的地位,让她劝说金元皇退兵,因为金元皇非常听信这位徐妃之言,故而这第一封信上所说的乃是鸿丹城的围兵之困,秦江国天下的岌岌可危,眼见国将破,秦江皇帝准备即刻命人送此美人入金元国求和,但此女乃是秦江国的至宝,如若能解围城之困,便不再送女求和。因而第二封信函便说明了秦江国也派重兵围困了蓄发城,只要娘娘与圣上说明,赶快传旨夺城之元帅收兵,先回救蓄发城,如此双方都是皆大欢喜,娘娘也不会再担忧有人会夺宠了。
徐妃默读了这两封信函后,呈现出了满脸的忧愁,但经深思熟虑,觉得并不错,如若秦江国暂时不被灭,他们就不会送美女进金元国,那么她的宠爱依然还在,因而她决定鼓起勇气,拉下脸皮做一次女子干政之事,定要说服皇上,便对信差说道:“你就先在此等候吧,本宫去去就回。”
御书房,皇帝得到军报,与几位栋梁之臣正在商议,该不该传令元帅先回兵救蓄发城?大臣们意见不一,有的说蓄发城非常重要,万一被敌人夺去了,就会让他们反败为胜,定要先回兵救蓄发,也有大臣认为兵贵神速,必须先夺下鸿丹城后再回救,如此一来,取代秦江天下便指日可待。
正在君臣都犹豫不决之时,徐妃便让太监总管通报,而进了御书房。
皇帝不解的问道:“爱妃此来有何事?朕正与众卿商议军国大事,爱妃就先回寝宫,等朕空闲后就马上去看你。”
徐妃连连下跪,道:“回陛下,妾知陛下有一疑难之事未做决断,妾虽只是位女流之辈,但自从入宫以来,受尽了皇上的恩情,今妾想替圣上分忧,望圣上俯允。”
“后宫虽有明训,女子不得干政,但爱妃才情横溢,知书识礼,足智多谋,也正是我们金元国的才女,如今朕的确难决断此事,朕就赦爱妃无罪,姑妄言之看看是否成理吧?”皇帝是个爱才之人,也是非常敬重与喜爱这位才思敏捷的徐妃,便也同意她提提建议。
徐妃便回奏皇帝,说道:“谢陛下,臣妾有言,陛下既为该不该下令元帅回救蓄发城而决断不下,何不想想如今金元国江山正是青春鼎盛,江河日下,就好比是一位正值健壮勇猛的青年,并且上有贤君身坐龙庭,中有贤臣辅佐朝政,下有万民百姓归附,可谓是国力强盛,举国上下一心,而秦江国之天下早就被昏君佞臣糟蹋的乌烟瘴气,国力颓废,早已国不成国了,又有何能力与我们相抗衡?就算今日先回兵解救蓄发城,来日定也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况且蓄发城乃是我们金元国的命脉所在,断不能失,皇上何不先回救蓄发城呢?妾妄言了,还望陛下恕罪。”徐妃话音刚落,便显得有些难为情,脸色通红的。
却不料皇帝听后,竟然会龙心大悦,夸赞道:“说的好!爱妃真不愧是我们金元国的第一才女,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卿一席话,竟把朕的为难之处都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了,快请来!赶快起身!”
皇帝非常喜悦了,又吩咐道:“你们传令下去,就按娘娘说的办,令元帅先回兵救蓄发,不得延误。”
兵卒便手持御令出了御书房,恰巧碰到了二皇子前来,见兵卒如此十万火急,便问这其中的原由。
兵卒便细细的禀报给二皇子,没想到二皇子却一脸的恼怒道:“这到底是谁的主意,此时正是进攻鸿丹城最好的时机,断不能收回,本宫要立刻面见父皇。”
这位二皇子便准备进御书房劝诫皇帝不能撤兵,而后又会向徐妃发标,结果又会如何呢?请看下回。
第四十七回 巾帼风尘女(十五)
金元皇本名为周玉龙,原本也是秦江国中的西霸诸侯,早年因看不惯朝中奸臣当道,昏君佞臣迫害贤良忠臣与天下百姓,残暴不仁,欺压良善,苛捐杂税使得举国上下皆是民怨沸腾,天怒人怨,深知如此失德败行,满行荒唐事的国家必不会长久,故而回归封地后而自立为皇,国号便为蛟胜。而此国号也有早晚能取代秦江国的意思。
自金元国开国以来,皇帝贤明豁达,圣心通如钻石般晶莹闪亮,且用圣德治理天下,近贤臣而远小人,用人唯才,广开言路,采纳百家之策,且善待百姓,轻谣减赋,使得全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他治理有方,国中乃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国力日益强胜,因而金元皇之圣明享誉九州,万民无不对其歌功颂德。
然金元皇有四子、两女承欢膝下,长子乃是东宫皇后所出,名唤宏继,因是嫡长子,故而被封为皇太子,性喜文静而仁弱,但却心胸狭隘,擅于猜忌;三子乃是西宫陈贵妃所生,名唤宏达,生而勇猛,性喜骑射好武斗;四子便是南华宫徐妃所生,名唤宏博,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又怎知人世的艰辛与沧桑呢?前面三子皆是大贵人所出,也从小富有母爱,正是母凭子贵而受到宫中上下的奉承与尊重。两女便是云如公主和清风公主,二位皆是身份尊贵的妃子所出。
最不幸的便是二皇子宏誉了,相传他乃是父皇在酒醉不醒人世时,临幸了浣衣局的奴婢后所生,而这奴婢身份太过于低微,受到后宫其余诸妃的打压与陷害,未能被正式封妃,因而打从二皇子刚降世时,便离开了生身之母,而由奶娘抚养。
因而全宫上下都不重视于这位身份低贱宫婢所出的二子,从小便是受着冷嘲热讽而长大,与其余皇子吃穿用度,任何待遇皆是不同。他是迎着寒风和冰雹而长大,庆幸的便是此子心性颇高,并无被外界诸多的恶势力因素而打倒,反而更加的发奋图强,就如同傲梅迎风之上,像是旭日之阳高升于天际,便如是烈日中的雄鹰,终有日会展翅高飞。他天赋异禀,文武兼备,智勇双全,他既有刚毅果断的性格,又有宽怀仁义的品德,他崇尚的是儒家学说,最大的理想便是以仁治国,他还是惜才爱才,求才若渴之人,大志凌云,希望天下在他的手中永不再起战祸,九州万民都能幸福美满,风衣主食。
只是奈何此子并非是东宫皇后所出,似乎离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千重之遥,今后便也只能辅佐皇兄治理天下了。
而他万万没想到,此来御书房本是想禀明父皇军事,却惊闻兵卒竟奉父命即将要撤兵,更是气愤不已,因为他深知用兵之道,最讲究三道便是天、地、人,绝不能此时而撤,因而他万分紧急的闯进了御书房。
金元皇朝好奇不已,问道:“皇儿,你如此神色慌张,有何紧急要事吗?”
二皇子便即刻向他父皇行礼后,急切道:“启禀父皇,您绝不能在此时撤兵,命元帅回救蓄发城,此时乃是夺下鸿丹城最好的时机,只要此城被我们拿下了,便可一鼓作气直取秦江国都,到时便可真正的一统天下了,万民就可以安居乐业了。孩儿跪求请父皇立刻赐死给您提建议的小人,他真是个奸贼,屡次无异于通敌卖国。”
“皇儿,何出此言呐?我金元国如今势力熏天,何惧区区秦江国呢?何时何地皆能将其尽灭?为何非此时才是最好的时机呢?况且蓄发城对我方极为重要,必须要解救才是呀!”金元皇觉得自己的国力已远胜秦江国,便也有些自满,信心十足不管何时皆能战胜敌国。
“就是嘛,二殿下,皇上所言正是,当务之急必须先解蓄发城之困才是呀。”徐妃心中虽有些惧怕二皇子的威视,但也开口说道。
没想到二皇子闻此言,便怒火心生,充满愤怒之容的望着徐妃,道:“是否是你向父皇进言,先回救蓄发城呢?你不是自称智者才女吗?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兵家出征必要一鼓作气,岂能半途而废?难道你是有意包庇秦江国不成?还是想通敌卖国呢?”
惊闻此言,徐妃脸色涨的通红,连连下跪,道:“皇上明见啊,臣妾对我金元国一片忠心,惟天可表,二殿下怎能如此出言不逊,弯曲了臣妾之忠肝义胆还不要紧,此事最终也是由陛下决断的,他这不是连您也一起骂了吗?”徐妃依仗着皇帝的宠爱,非常的矫情。
“嗯,爱妃所言甚是,皇儿啊,你简直太无理了,还不与朕退下,朕的决断又岂会有错啊?”金元皇说话处处维护徐妃,故而责怪于二皇子。
而二皇子沉思了会,就拿出他坚毅不屈的性格来,大声呵斥道:“父皇啊父皇,皇儿有一事不明,想向父皇垂询?”
“皇儿,你又有何事了?”金元皇脸色深沉而不解的问道。
“父皇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立国的目的?还有当初您所做之事吗?”二皇子便目不转睛而郑重的问道。
“当然记得,秦江国**,百姓民不聊生,朕立国起义想还天下百姓一片安宁祥和。”
“是啊,父皇既然记得,可儿臣也依然记得当初父皇乃大开言路,从谏如流,不拒忠言逆耳,可如今难道父皇真变了吗?难道父皇忘了当初的志向吗?难道父皇忘记了我们都要以史为镜吗?切不可再做重蹈覆辙之事,还望父皇三思啊!”二皇子满脸郑重的望着金元皇。
“哎呀,皇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呐,朕险些铸成大错了,没想到坐龙位久了,便自以为是,听不进良言忠告,皇儿真可谓是朕的名镜,时时刻刻督促于朕。”金元皇恍然一悟,明白原来自己犯了错误,竟会拒纳忠言。
“朕深知国有良臣则社稷安,众卿须牢记,今后若观朕有错,你们必当相谏,使朕能迷途知返。”金元皇非常虔诚的说道,也更说明了他是位知错能改的皇帝。
谁知等片刻后,二皇子便开始正式的向徐妃发难了,满脸怒容道:“父皇,儿臣还有一谏言,国不可容奸邪小人,请父皇清君侧,处死惑君之人徐妃,一正纲常。”
徐妃闻听此言,吓的脸色极差,即刻跪地求饶,道:“皇上,恕罪,臣妾也是好意相助您,忠诚之心可昭日月,绝不是有意,请皇上开恩呐。”
“是啊,皇儿,依朕看就算了吧,爱妃也是出于好意,况且她还是你匹弟的生母,此事就作罢,爱妃就回寝宫闭门思过吧,今后要慎言就是。”
“谢皇上,臣妾告退。”
“且慢。”二皇子在这时候又阻拦道。
徐妃却吓的直打哆嗦。
谁知二皇子耐下性子问道:“此事,本宫可以不予追究了,不过有一事,还望娘娘你如实相告,如果有隐瞒,在父皇面前,你也应知难逃国法。”
“是,二殿下尽管问。”徐妃惧怕威势,低着头面红耳赤道。
“本宫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让娘娘劝说父皇撤兵呢?”
“这……”只见徐妃吞吞吐吐。
“娘娘,实说就是,本宫答应绝不再为难你。”
徐妃知道这样的状况,若再不和盘托出,便难以保命了,就把秦江国皇帝写信与准备送美女求和之事都交代了出来,也说出了自己乃是嫉妒心作怪才会建议金元皇撤兵。
万万没想到,二皇子确是个耳聪目明之人,霎时脸色惊人,微微一笑道:“这分明就是敌国的奸计,娘娘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一己之私事,竟置国家荣辱于不顾,不过据本宫所知,秦江国目前的朝臣中皆没有如此的智者,这计策究竟是何人所出?”
话音刚落,徐妃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两封信交于二皇子。
二皇子猛然一惊,观看这两封信上的笔迹圆润有余,却不够雄浑有力,并不像出自帝王之手,反而更像是位女子的笔迹,便心中觉得疑云重生,难道这计策会是女子而想吗?真不敢想象秦江国竟会有这等巾帼英雄吗?
即是产生了疑惑,好奇知心,也是求才若渴之心,导致他做出了个决定,准备向皇帝请命,带一对人马,前去解决蓄发城之危的同时,也准备会会这位身怀惊世妙策的奇女子。后有又会引发何事呢?请看下回。
第四十八回 巾帼风尘女(十六)
“儿臣启奏父皇,为了能使天下早日统一,也为了能使黎民百姓可免受涂炭之灾,儿臣愿亲率大军前往蓄发城解危后再于三军会和,愿早日能平定这乱世之争,还万民一片锦绣盛世,还望父皇恩准。”二皇子恭敬的向金元皇启奏道。
“嗯,难得皇儿有如此的雄心壮志,朕准奏,传令下去就以二皇子为帅,陈沥为副将带领十万大军前往蓄发城,但愿此次能一鼓作气扫平秦江国。”金元皇感觉到非常的欣慰,没想到以前最轻视的二子,如今却是最有豪情壮志,能力最强的皇子,自然是感到无比的高兴。
“谢父皇,儿臣领命。”二皇子刚领了皇命之后,谁知片刻后,兵卒便押着一名身穿黑衣,贼头贼脑的中年男人进到御书房,禀报道:“启禀皇上,奴才发现此人在御书房外神神秘秘的探头探脑,窥探多时,定不是宫中之人,说不定还是个刺客,特将此人押来请皇上发落。”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窥探朕,难道是窃密军国要事不成?”金元皇发威道,语气之中带有种气愤的口气。
“皇上,小人并不是刺客,也并不是来窃密的,求您开恩呐!”只见这名中年男子连连跪拜,缩着身子直磕头,因为金元皇双目睁大,犹如烈虎般盯向此人,面对他那股帝王的威视,真是震慑人心,吓的此人眼睛不敢直视,而这求饶开恩的声音却不断地响起。
“哼,那你究竟是何人?快从实招来,要是敢隐瞒,朕绝不轻饶。”金元皇威严庄重又气愤的说道。
“回禀皇上,小人乃是秦江国的信使,特奉我主之命,想向金元主求和,我主愿献上国中最美的女子,与您平分天下,共享富贵。”信使吓得直冒冷汗,恭敬的低头禀报道。
谁知话音刚落之时,二皇子便脸色显得沉重而愤怒不已,有些话却是不吐不快,道:“实在是太荒唐了,君主是要治理四海九州,让万民都能安居乐业,国家就好比是一条穿洋过海的大舟,而万民就好比是泉流不息的汪洋大海,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秦江皇不明白吗?作为皇帝的开始,也就是辛苦的到来,就要准备着时刻不忘勤政爱民,而不是为了苟且偷安,耽于逸乐,就是因为秦江皇不懂此理,才使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今还有何面目为君为帝呢?”
面对二皇子周宏誉的义正言辞,秦江国信使低头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而他的连番高论,却使隐藏在房梁上的仙玉等人,听的是一清二楚,仙玉微笑的连连点头,望着八妹说道:“好!周宏誉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果真是有贤君的风范,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玉姐,说的是好,不过这名信使乃是祁蕴义妹所派,我们先救他脱险再说吧。”八妹挽着仙玉的手说道。
“不,时机还不到,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再说,还有就再观察周宏誉一段时间,看看他是否真心想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再做定夺吧。”
片刻后,金元皇和群臣们都连连点头,表情之中带有微笑,还有敬重,且又带有种可惜的眼神的望着二皇子,也觉得他说的实在是太好了,真是有贤者的风范,最大的可惜便是此子却并非是东宫皇后所生,身份乃非常的低微。
下一刻后,二皇子又开始盘问起信使来了,望着他说道:“刚才言论不过乃是本皇子的有感而发罢了,但本皇子知道,此只是你们秦江国的计策而已,但却不是昏庸荒淫的秦江皇或者是无能奸佞的大臣所想,如所料不差,此计应该出自于女子。”
“这……”信使吞吞吐吐,不敢实言。
“只要能说出此计是何人所出?本皇子可以替你向父皇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信使闻听此言,也为了能保命,便准备交代出一切,说道:“回禀二皇子,您所猜不差,此计正是北齐王手下的一名女子所想,此女名唤苏多娇,如今正在东阳府陈东王处,此女确实与众不同,智勇双全,胆气过人,为了北齐王的大业,竟能单枪匹马闯入我们陈东王处,面对王爷的虎威,竟一点都面无惧色,回答有度,对答如流,也让小人着实钦佩呐!小人都已经说了,求您饶了小人吧!求您了!”
话音刚落时,众人都霎时目瞪口呆了,金元皇和二皇子的表情更加显露的不同,但他们的求才之心都即刻涌上了心头。
金元皇便即刻吩咐道:“皇儿啊,没想到天下竟会有这等奇女子,身具奇谋韬略不下于军师呐,她竟可以做到识人心,将我们金元国的才女玩弄于股掌之间更加远胜于她们,实属难得呀,皇儿此番前去,除了护城攻城之外,另外定要看看能否将此女招降到我军麾下呢。”
“父皇放心,儿臣也正有此意,定会想方设法收服此女。”
“好,那就明日整装出发,朕要在庆云台前,为皇儿送行,你们都退下吧。”
话音刚落,众人便都退出了御书房,就等待着明日的壮举了。
……
时间转眼即逝,便到了第二天,庆云台前,围观了很多大臣与百姓,众军士都身披威武的战甲,手持战刀,威风八面的站立一旁,而金元皇手拿一盏酒水,朝二皇子缓缓的走来,庄重威严的说道:“皇儿啊,父皇敬你一杯酒,但愿皇儿此番前去能无往不胜,便能一举拿下秦江国,我们金元国能统一天下。”
“谢父皇,儿臣定不负所望,定要竭尽全力带给天下万民太平盛世。”二皇子非常坚定的说道。
“好!好皇儿,真是年少英雄!你就是我们金元国的希望!也是天下万民的希望,父皇再一次祝你定能凯旋而归。”金元皇拍着二皇子的肩膀,再次郑重而雄浑有力的说道。
话音刚落,二皇子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叩拜了金元皇,便来到十万大军更前,挥了挥手,便大部队的开始出发了,望着这些英勇无比,英姿飒爽的精锐雄师背影,便听到战马声声踏上了千山万水,金戈铁马壮山河,像是续写着壮大宏伟的史诗。而这不光光只是马声、军士志气高昂之声,更是在这些雄伟之声的后面,似乎让人听到了太平盛世的欢快声,美满幸福的时刻即将到来了,宁愿为太平狗,也不愿再为乱世人了,可见百姓们是多么渴望盛世的到来,且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位心怀家国天下的二皇子身上,且都拭目以待着。
第四十九回 巾帼风尘女(十七)
东阳府议政厅,陈东王与众属下心中忐忑惶恐、坐立不安,朝廷连连派人下达增援文书,而派去金元国的信使却离去多日,迟迟无任何消息,苏多娇便也觉得其中事有蹊跷,心中便开始有另外打算,万一此计不成,便要使出战争之计了。
正在众人都陷入沉思之时,探子十万火急的来报:“报……启禀王爷,大事不妙了,前方紧急军报,探得金元皇立二皇子为帅,陈沥为副将,派军十万正赶赴蓄发城解危。”
闻听此言,众人都猛然一惊,而苏多娇却更为吃惊,也深知,自己的计策本来可以成功,应该就是被这位二皇子给破坏了,即刻向探子问道:“二皇子可就是周宏誉?”
“回苏姑娘的话,正是。”
听到探子的回报,苏多娇霎时间脸色变得深沉,震惊不已了。
陈东王感觉到苏多娇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本来沉稳有度的巾帼英雄,何以会闻周宏誉之名,就会立刻面露疑难之色,不解的问道:“苏姑娘,为何你会听闻周宏誉之名,便即刻面露差疑之色呢?”
苏多娇便向陈东王解释道:“回王爷,金元国的二皇子周宏誉,智勇双全,才智过人,胸藏奇谋妙策,心胸宽大,胸中乃容得下百万雄师,如今金元皇竟派此人为帅,恐防有变。”
“那该如何是好呢?”陈东王便也开始担忧起来。
“回王爷,您也无需如此忧虑,二皇子虽是个人才,不过他身边的副将陈沥却是个蠢材,只会纸上谈兵,且好大喜功,目中无人,金元皇确不会用人,竟会以此人为副将,无疑是给周宏誉拖后腿,要对付他们的军队,必须先从此人身上下功夫。”苏多娇沉思片刻后便作答道。
“好,那如此说来,苏姑娘,可有办法对付此人吗?”
“王爷,请您派五千精锐给多娇,小女有信心此战必能取胜。”苏多娇似乎又已成竹在胸了。
“什么?本王没听错吧?先不论进攻鸿丹城的军队成千上万,就是周宏誉也有十万雄师,你只要五千之军士!就能战胜他们吗?怎么可能呢?苏姑娘这可是战争,有关江山社稷,众军士的生死攸关,不像女人生孩子那么简单啊,此事绝非儿戏,你可切不能口出狂言,胡乱承诺。”陈东王不敢相信,为数这么少的能战胜十万大军。
听到苏多娇的大胆妄言,众人也喋喋不休,觉得这小女子实在是太狂妄了,如此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爷,您错了,兵法有云‘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古往今来涛涛历史长河上,以少胜多之战也为数不少。”苏多娇郑重的望着陈东王而信心非常大的说道。
“唉,这可不是过家家,你叫本王怎么放心把军士交给你,让你带他们去送死,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陈东王觉得眼前这位小女子的想法根本不靠谱,故而不肯下令。
“王爷,请您定要当机立断,想想看如今周宏誉十万精锐过蓄发城,气势如虹,难道只为解围城之困吗?此人胸怀雄心壮志,恐怕此番而来定要扫平我们秦江国,如若您错失良机,今后可再无机会雄霸天下了,还望您定要三思啊!多娇可以在此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能成功,愿受军法处置。”
“这……苏姑娘,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何必急于去白白送死呢?”陈东王还是觉得此事不可思议,故而迟迟不肯下令。
“王爷,请相信小女,快做决断,不然江山危矣。”苏多娇显得有些着急了。
正在陈东王还是犹豫不决之时,又有探子来报:“报……启禀王爷,探得所报周宏誉已经到达蓄发城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陈东王便挥了挥手,望着探子下令道:“再探。”
“王爷,情势如此危急,请您快做决断吧。”苏多娇催促道。
陈东王望着苏多娇那坚定不已的样子,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既然苏姑娘如此有把握,那好吧,不过就立下军令状,到时不成功可就怪不得本王了。”
“是,王爷,请您放心,如不成功,多娇愿以身躯赴国难,绝无怨言。”
陈东王终于肯下达军令了,而苏多娇却又是女扮男装,准备明日身穿盔甲而去对抗周宏誉的大军。凝儿见此状,心中也是忧虑万分,寝食难安,说道:“小姐,明日,你真要出发去对付金元国二皇子吗?可是你从未上过战场,又不会武功,我真的好担心,你可以别去吗?江山是多么的雄伟壮丽,但同样也是他们男人才可以撑起的千斤重担,你何必把这担子都往自己身上一肩挑呢?”
“傻丫头,我知道你是考虑我的安危,但如今的担子又有几人能挑的动呢?倘若小姐再袖手旁观,任由豺狼虎豹吞并了,岂不愧对自己的母国。我们从小生长在秦江国,吃喝用度皆是秦江国的资源,又如何能不顾江山社稷呢?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就算拼掉一死又有何妨呢?”苏多娇此时的心境很复杂,望着与她情比姐妹的凝儿非常的伤心,但她更在乎的是江山的安定,秦江国子民的安居乐业,所以认为只要制止战争了,百姓便都重生了,但万万没有考虑过秦江皇的昏庸无能,早晚还是得亡。
“小姐,你真是可怜,从未为自己而活过,你的心胸如广袤无垠的大地般广阔了,只有万民,却从无考虑过自己,你叫凝儿何言以对呢?你定要答应凝儿,一定要平安归来,就算是为天下苍生也一样,只有归来才能守护城中百姓。”凝儿非常伤心,好像会和苏多娇永别似的连连哭泣道。
“傻丫头,我答应你,定会平安归来的,放心吧。”苏多娇只得安慰道。
“对了,小姐,我们何不请仙玉姐姐助你一臂之力呢?有她在,便可逢凶化吉了。”凝儿忽然心生一个想法而说道。
“不,义姐她恐怕不愿相助于我,因为我爱的乃是母国的人民,而她却……”苏多娇觉得在这个立场之上,与仙玉有些不同,故而不愿请她相助。
就这样,她们主仆二人却是彻夜未眠的讨论起来,而苏多娇赶赴蓄发城与二皇子交锋后,又会如何呢?是否能真让她如愿,以少胜多呢?如若不能的话,她可是立下了无法改变的军令状了。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回 巾帼风尘女(十八)
陈东王手下的军队不计其数,但最闻名的精锐雄师便是他最自以为豪的红字军,此军队的所有战士皆是英勇无比,能力极强之英雄。
他在教场上从里头划拨了五千人给苏多娇,极为郑重的望着她,说道:“苏姑娘,本王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但愿你真能如愿以少胜多,如若有闪失的话,本王手中可还握有你的军令状哦。”其实陈东王还是对眼前这名小女子缺乏信任感,会用她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故而又提起军令状给她压力。
没想到苏多娇却是谈笑自如,似乎感觉她已成竹在胸了,说道:“王爷,请放心吧,小女定会尽全力护我江山安定。”
话音刚落时,只见苏多娇便来到了五千精锐跟前,望着他们,显露出了威严庄重的样子,郑重其事道:“众位军士,相信你们都已知道了,如今我们秦江国正被敌国大军压境,江山岌岌可危,百姓们更是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如若城破,那将有多少人会骨肉分离,家破人亡呢?而当中更加有我们的父母亲人,况且我们皆为秦江国的热血好男儿,也是国家的栋梁之才,秦江国就好比是伟大的母亲,是它一点一滴的孵育了我们,才把我们养育成了嗷嗷展翅的雄鹰,而如今又怎忍心看母国的万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我们不为昏君守江山,但愿为苍生逐敌寇。不知众位可否随多娇奋起而抗敌,众志成城将贼人驱扫回漠北老巢,还天下万民安居乐业呢?”苏多娇铿锵有力的鼓舞着众军士的士气,因为有时候出征能战胜,往往士气也相当重要,故而她才说道。
片刻后,众人便都开始议论纷纷,喋喋不休,但最终的结果皆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宏伟高声的呐喊道:“苏姑娘,这些贼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看您一个小女子都有满腔的爱国之情,我们又岂能落后,岂能浑浑噩噩过一生,人生短暂,我们得干翻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枉费我们来人世走这一遭,我们都愿意跟随您保家卫国,哪怕战到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向贼寇屈服。”
“嗯,感谢诸位!诸位皆是伟大的英雄,多娇在此代替天下万民拜谢你们的大仁大义了。”只见苏多娇向这五千人致敬道。
“苏姑娘,我们当然愿意为国尽忠,为民造福,但对方为数如此之多,我们区区五千人又如何才能战胜他们呢?”只听精锐之中响起了宏伟之声,他们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故而才问道。
“只要大家听我说,便有可能。”
“苏姑娘,如今是您带领我们,您就好比是大元帅,我们都愿为军令是从,您就赶快下令吧。”大家皆是非常敬重苏多娇,都表示愿意极力服从她,配合她。
见此状,苏多娇微笑的点了点头,便开始派将分工了,喊道:“秦云将军何在?”
“末将在。”秦将军便出来恭敬的回应道。
“周宏誉十万大军前来,必押了万担粮草而来,命将军带人前往石谷内火烧粮草,再派几人放出消息,说金元国的全部粮草已被毁,短时内难以再运粮,传的越真切越好,可以乱其军心。”苏多娇下令道。
“是,末将领命。”
“报信官何在?”苏多娇又问道。
“臣在。”
“蓄发城之中有座狭小的护岭谷,两侧乃是极为险峻的丰棉岭,你负责探得地势情况与敌军路经状况,随时来报。”
“臣领命。”
“钱牧云将军何在?”苏多娇又问道。
“末将在。”钱将军很恭敬的望着苏多娇而直待令。
“命将军准备雷石滚木,在护领峡谷之上设伏,待敌军经过,即刻用雷石滚木袭击,不得有误。”
“是,末将领命。”接到命令后钱将军恭敬的退下去了。
“徐如将军何在?”接着苏多娇又喊道。
“末将在。”徐将军即刻出来回应道。
“将军在此护领谷之上准备柴火汽油相助于钱将军,见南面雷石滚木以下,即刻放火烧敌。”苏多娇依然还是下令道。
正在这时,人群中又是议论纷纷,大家都发表着看法,问道:“苏姑娘,你这计策确实可以攻其不备,可敌军也不是傻子,深知此峡谷地形险峻,易攻难守,又岂会笨到进入呢?”众人觉得此计还是颇为不妥,故而问道。
谁知苏多娇却是微笑着连连摇头道:“诸位的顾虑正是,但多娇话还没说完呢,下面这步才最为关键,即是如何才能诱敌深入,陈沥此人只会纸上谈兵,好大喜功,如见大贵人前去与其交锋,而此大贵人诈败,他定会追入到底,以捉拿此人向金元国邀功,自然就能深入,到时即使知道是计,也已来不及退出了。”
“苏姑娘,那该派何人前去诱敌为好呢?”精锐中又有人问道。
“孟祥将军,此重担就交付于你吧,此计能否成功实施就看你的了,记得只准败不准胜哦,另外还请王爷借下您的金凰衣。”因为金凰衣是当年秦江皇赐给陈东王的,见衣就会认为是陈东王本人,故而苏多娇想让孟将军穿上这套金凰衣冒充陈东王,便可诱敌深入。
“是,末将领命,定不负苏姑娘所望。”
“好,众将皆按令行事,不得有误。”
“是。”众人皆是大声呐喊着。
苏多娇派将完后便带着众人开始出发了。
……
众将官按计而行,果然很顺利的实施了第一条计策,成功烧毁了金元国派人押送的粮草,而第二条之计,也正在苏多娇的运筹帷幄之中,果真是如她所料,陈沥与二皇子兵分两路而行,而陈沥带领两万人马,正经过此护领谷之时,便听到了军士高昂之声,瞬间出来了一小对人马,带头的便是身披金凰衣的孟将军。
没想到霎时内,陈沥却是呈现出了骄傲跋扈的表情,哈哈大笑,其笑声竟响彻整座山谷,对其先锋得意洋洋道:“真是太可笑了,没想到陈东王竟然送死来了,就带了这么几个废物,还想与我金元国大军抗衡吗?简直是自寻死路,哈哈哈哈!”
冒充陈东王的孟将军,作为骁勇善战的他,心里实在是难忍其傲慢之态,但苏多娇有言在先,必须要假装打败可诱敌深入,他只好强装住弱态,上前与陈沥大战十回合后,便假意往后撤退,而陈沥大喊道:“赶快追,定要抓住陈东王,我们皇上必重重有赏。”
先锋便即刻喊道:“将军且慢,穷寇莫追呀,小心有埋伏,说不定此是敌人之计呢。”
谁料到,陈沥却对着先锋大声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本将走过的桥比你行过的路还要多呢,用得着你来教本将行事吗?本将打胜战之时,你还在娘胎里呢?行军打仗,怎能如此多疑?多疑必生暗鬼,今后本帅还怎么取胜?”话音刚落,便不顾先锋的极力反对,而带领大军直冲了进去,果真如苏多娇所料,已进入到了护领谷之内。
片刻后,万万没有料到,却是听到了石头滚木袭击而来的声音响自四面八方,接着众军士皆被困于峡谷内,陈沥这才方知此是敌人之计,悔不当初,没有听先锋之言,可却为时已晚,石头滚木以下,接着确是下了阵阵柴火,烟雾弥漫,像是金龙直起千层上,军士皆是拼命地想往峡谷外逃窜,可这火势真是难以逃出升天,却几乎都葬身于这场火势之中,只有陈沥与三名将士拼死才逃了出去,而这情景真是溃不成军,哀鸿遍野。
望着谷下众多无辜的军士,他们虽各为其主,但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苏多娇真是含着点点泪丝,眼圈通红的仰天长叹道:“众位英雄你们走好,今日的流血,便是为了明日的不流血,望你们泉下有知,切莫怪罪于多娇,等战事真正结束后,多娇定会为你们立下牌位,让世人皆祭奠你们。”
因为苏多娇的识人心,知道陈沥的心理,才能成功诱敌深入,顺利起用了火攻之计,才使陈沥溃不成军,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回去向二皇子报告,而二皇子又会如何呢?如知此计皆是苏多娇所为,他还愿意招降苏多娇吗?而苏多娇会投降吗?请看下回。
第五十一回 巾帼风尘女(十九)
二皇子正在营帐里与众人商议解危蓄发城的计策,便做出决定,等陈沥大军到来后,将两军会和,便前后夹击而解围城之困。
正在这时,兵卒十万火急,低头面红耳赤的来报:“报……大事不好了,启禀二皇子,我们命人押送的粮草突然被不明人士火烧,全部被毁,损失惨重。”
周宏誉惊闻此言,脸部猛然失色,惊慌不已,但仔细一想,便心中已明白不少,觉得定是这名身怀奇谋妙策的女子所为,便闭目苦思了好一会,心想:我周宏誉自视足智多谋,天下无双,没想到却因一时疏忽,竟会让这小女子有可乘之机,相反的也更加证明此女子确实兵法过人,实属难得的人才。
想到此处,他便从刚才的震惊之态立刻转变为狂喜之容,瞬间不但不忧虑了,反而开怀大笑起来。
见此状态,众人皆是不解,如今粮草全部被毁,眼见这仗还未打就已输了,二皇子为何还这般镇定?神情如此坦然。
手下的将士,实在是费解,便鞠躬作揖道:“二殿下,如今我方情势非常危险,无粮,士兵如何还能打胜战?您为何一点都不曾忧虑呢?”
谁料到周宏誉却想法独到,豁然开朗道:“没错,虽然我方粮草全部被毁,但能让本皇子更加看出了,天下还有这样的巾帼奇女子,值得!实在是太值得了!”
“殿下,您未免太高估此女子了吧,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又有何能耐呢?手中恐怕只拿的起微不足道的绣花针吧,又怎能抬得动威风凌凌的铁战刀呢?又怎么值得我们用这么多粮草来换呢?”手下大将觉得不服气,认为二皇子太夸奖于她了。
只见二皇子却微笑的摇头道:“并非是本皇子夸奖她,你们可还记得当年秦穆公只用五张羊皮便换来了百里奚,后来又如何呢?而刘玄德三顾茅庐才请了诸葛先生相助,可见要成就天下大业,必须要重视人才,运筹帷幄之中,才能决胜千里之外,古往今来真正的贤者必是虚怀若谷,心系天下,而我敢断言此女子的计谋必定远胜于在坐的诸位。”
听到二皇子的这番话后,左右两侧的将士们都议论纷纷,觉得二皇子实在是太抬举这名女子了。
话说仙玉却是时刻都关注着这位二皇子的举动,她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而二皇子所说之言却更加让她觉得此人能带给天下福祉,可却是时机未到,仙玉只能继续静观其变,也继续关注着他,看他是否言行如一,是否真正的堪当大任。
谁知此时营帐外,只见有三人,披头散发,衣衫破旧,且碳灰遮住了脸部,像是乞丐般垂头丧气,缩着身子,缓缓的朝军营这边走来,走到了营帐门口,守门的士兵便阻拦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军营禁地,闲杂人等不准乱入。”
“我是副将陈沥,有万分紧急的军事要报于二殿下知道,你们快让我进去。”只见这一人狼狈不堪的自报名讳乃副将陈沥。
“哈哈哈!什么?我们没听错吧?就你们这副熊样,还想冒充陈大将军,我们陈将军乃勇猛无比,威震三关之将才,岂会像你们这般落魄,再敢胡说八道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快给我滚。”士兵根本无法相信,因而语气凝重的怒骂道。
“我真的是陈沥,因中途遇到了一些事才成这样的,你们看清楚啊,快放我进去,要耽误殿下的事,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这名男子便用手直擦脸上的碳灰,希望能露出点真容,好让士兵辨认。
士兵望着他这张如猎狗食日般,半清洁半肮脏的脸儿,再闻听声音,仔细想想确实于往日的陈大将军有些相似,便急忙说道:“你……你真是陈将军吗?你在此等候,我立刻去禀报二殿下。”
经过士兵回报后,此三人便失魂落魄的进入二皇子的大帐之内,陈沥望着二皇子,心里再也隐藏不住满腹的委屈,竟似三岁的孩童般,大喊痛哭道:“二殿下呀二殿下,臣真是罪该万死,一时不慎中了敌方之计,两万大军全军覆没,只有我们三人拼死才逃出,求您饶命!饶命啊!”
周宏誉惊讶不已,没想到粮草之事还未解决,又来个晴天霹雳,瞬间满脸的怒容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沥便低头把所有的经过都禀报给了他,还是缩成一团直跪地求饶。
周宏誉沉思了会,没想到却是手指着堂下三名丧家之犬,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笑声,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更是不解了,刚才知道粮草被毁,又是呈现出笑容,如今损失的可是金元国的两万雄师,他反而更是大笑起来,这到底是何故呢?众人皆是望着这位想法别出心裁的二皇子而不解。
片刻后,只听周宏誉说道:“这女子真是好计策,难得!真是难得!瞧瞧!你们瞧瞧!威震三关的大将军竟敌不过区区一名小女子,竟会中她的诱敌之计,如此狼狈的竟还有面目回来,在本皇子面前这般哭泣,呈现妇孺状,你们说说本皇子该如何惩罚你们为好?”
陈沥立刻跪拜磕头道:“二殿下,末将本想以身殉国,可一想定要保住性命回来向您报告事情,所以我们才拼死冲出重围,求您开恩!开恩呐!”
“真是太可笑了,陈沥,你的兵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因为你的贪功冒进,竟毁了我金元国的两万大军,今日本皇子岂能饶你。”周宏誉恨铁不成钢,觉得陈沥太无用了,便气愤不已。
话音刚落时,众人便都下跪为这位陈大副将求情,理由便是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不宜仗前斩将,等班师回朝后再行处罚。
周宏誉也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此时就斩将,对出征不利,而他也同意此时不斩陈沥,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陈沥的中计,让他更加看出了苏多娇的才智兵法谋略,皆属于上乘,不管用任何代价,他希望定要招降此人,为他金元国尽力。而后周宏誉会做出个决定,又会是什么呢?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二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
周宏誉苦于粮草被毁,如军士一直无粮又能坚持多久呢?他经深思熟虑后,便想出个计策,就是向百姓捐粮,到粮草充裕之后再以三倍奉还,没想到此令以出,勇于来捐粮的富豪农户不计其数,而他们却并非是为了三倍的奉还之数,而是因为痛恨秦江国的**之政,皇帝的残暴虐民,希望早日能被仁者所推翻其暴政,故而非常拥护金元国的仁义之师,因此才都愿意前来勇于献粮,才短短两日之内,所收之粮更胜于当初所运的两倍以上,这也正是说明了民众的力量如此博大,与周宏誉的所得之民心,所以粮草方面的问题他们也算是解决的很完善,下面面临的大问题便是解蓄发城的围城之困。
然而周宏誉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才能招降这位身怀惊世奇谋妙策的女子?认为此事更为重要,因而他决定独自一人身穿夜行衣,前往陈东王处会会这位女子,对她晓以大义,希望能让她弃暗投明,因为如此以来,可以免了一场大动干戈,化戾气为祥和。
而众人觉得此事非常不妥当,理由便是陈东王处根本就是个龙潭虎穴,二皇子岂可为一女子而轻易涉险,万一被敌方识破他的身份,岂不是九死一生了,况且金元国更加会面临着大危难,因而众人皆极力劝阻于他。
可周宏誉的性格是多么的刚毅果断,既是决定了,他又岂会轻易改变呢,况且他觉得能够求得一贤才为金元朝效力,无论多么的艰难险阻都是值得的,故而不肯听劝决意前去。
可众将官还是长跪不起,希望二皇子能改变心意。
“二殿下,您的性命有关国家安危,天下兴亡,千万不可以身涉险呐,别说如今我们只是猜测此女子才智过人,就当真是如此,我们金元国的谋士也不下百人之众,何必非要求得一女流,还望殿下深思熟虑呦。”此时,人群中发出一雄浑有力之声,极力劝解道。
周宏誉却是坚定不已的说道:“众人之意,本皇子明白,但是为了天下能够早日统一,求取众多贤能之士极有必要,本皇子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言了。”
周宏誉决意要往陈东王处一行,众人皆是无力相劝,面露疑难之色,只得希望二皇子能逢凶化吉了。
……
东阳府陈东王处,苏多娇因近日来敌国大军压进,国事实不堪,为国而忧虑以至于唉声叹气,食不甘味,凝儿见状心里忧虑万分,因而特买了当地最出名的粽子回来,面带微笑的说道:“小姐,你已几日没吃饱肚子了,这蜜枣粽子是东阳最有名气的,我特买了些,你来尝尝看吧。”
“唉,你先搁在一旁吧,我实在是没胃口。”苏多娇闷闷不乐道。
“小姐,求您别折磨自己了,凝儿知道您为国事操碎了心,但正如仙玉姐姐所言,如天意这样,人力是无法改变的,而且还……”凝儿只想安慰苏多娇。
“而且什么?你怎么不说了?”因为凝儿的吞吞吐吐,苏多娇疑从心生的问道。
“没……没什么,你别想太多了,要保重身体,才能为国家出谋划策呀。”
“不对,凝儿,我们主仆多年,你一定有事,怎可能瞒住我呢?快说,到底有什么事?只要你说了,小姐答应吃东西。”苏多娇非常寻根究底的问道。
“小姐,是这样的,我刚上街买粽子,听到一件事,说金元国二皇子的军队是条仁义之师,虽被狡猾之徒毁了粮草,却通过百姓们踊跃捐粮,此时粮草反而更胜当初,他们还说秦江国的奸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呢。”凝儿为了让苏多娇吃东西,故而才如实把所听所闻告诉她。
惊闻此言,苏多娇真是震惊不已,道:“什么?没想到我用尽计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小姐,请恕凝儿直言,如今百姓们都极为痛恨秦江国的暴政,我们若再相助于他们,可就是与民为敌,我们不如……”凝儿的意思是想劝苏多娇另外打算。
“不如什么?难道你要小姐做个不忠不义之徒吗?受世人唾骂我苏多娇贪图荣华富贵而卖主求荣,青史上将抹黑我苏多娇,岂不愧对秦江国的天下,更加愧对秦江百姓,我断不能如此不仁不义。”
“小姐,天意若如此,我们又如何能改变呢?”
“如天意真要亡我秦江国的话,那我就只好与秦江天下共存亡,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绝不……”
“苏姑娘,此言差异……”正在此时,她们主仆二人听到了有一男子的声音而打断了她的话,没想到此人轻功了得,等她们刚回头,这名男子便瞬间站立在她们面前。
苏多娇甚为惊讶,满脸疑惑道:“你是何人?”
“实不相瞒,在下便是金元国的二皇子周宏誉,久仰苏姑娘之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在你的身上隐约着一股英雄气概,只可惜此气概乃是愚忠的表现,并不是真正的仁心仁德,为万民考虑。”
“原来您就是心怀天下且足智多谋的二皇子,只可惜你并非是多娇的二皇子,请恕小女不能给你施礼了,你真不该来此,可曾想过如被人知道,可有通敌之嫌。”苏多娇非常惊讶,没想到周宏誉竟会来此,但也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应付他。
“苏姑娘,果然能言善道,本皇子佩服,但姑娘可曾想过秦江国的苛政暴虐,这天下多存一日,万民必会多受苦一日,姑娘你身怀奇谋妙策,兵法谋略卓越,何不弃暗投明与本皇子一起为天下百姓造福?用双手创造出一片太平盛世呢,还望姑娘定要想清楚。”
“哈哈,多娇明白二皇子此来的目地了,但小女有一言相问,如二皇子将东海之鱼养到鱼缸之中又会如何呢?就是因为您是爱鱼之人,想让自己的双手来爱护它,可却反而是害了它。同样的,苏多娇是秦江国的子民,如去了蛮夷之地,不是就正如这鱼缸中的鱼儿那般了吗?”
“苏姑娘,在下佩服,你果然才思敏捷,以鱼来喻己,但你可曾想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呢?他们虽在鱼缸之中,但能以美景献给人间,也是它们极为向往之事。姑娘,切不可心存愚忠呐,白白浪费了你的经天纬地之才。”周宏誉劝解道。
“好吧,鱼儿之事,就当多娇没有说过?二皇子,请看这是什么?”苏多娇指着盘中的几个粽子问道。
“这是粽子,本皇子岂能不知。”周宏誉即刻回答道。
“没错,粽子,二皇子可知它的来历,为何我们要吃粽子呢?就是为了纪念屈原大夫忠君爱国的节操吗,做人活着就是为了骨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也绝不降敌,是多么的可歌可泣呀。”苏多娇伶牙俐齿的与周宏誉唇枪舌剑,但她绝不会投降与敌国。
周宏誉听了她的连番高论后,闭目苦叹,知道想劝说这位忠君爱国的奇女子,并不是那么容易了,得多费点唇舌,但他决定绝不放弃,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三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一)
“苏姑娘,我们金元国皇上乃是位仁主,他也曾发誓定要为天下万民造福而推翻暴政,他亦是位求才若渴之圣君,本皇子出发之前,他曾千叮咛万嘱咐,吩咐我定要劝说你弃暗投明,你再对比两国之势力,如今的秦江国迟早会被吞并的,你又能护他多久呢?还望姑娘定要三思啊!”周宏誉闭目苦叹后,尤为郑重的说道。
“小女子多谢金元主和二皇子的厚爱,也深知你们二人皆胸怀天下、仁心仁德,多娇也是万分佩服,只是请二皇子您换位思考下,且将心比心,换做是金元国将要被他国所侵略,您可愿背弃自己的国家与子民而投降到他国,落个不忠之名吗?您可愿意让本国的万民都成为奴隶,任他国蹂躏吗?”苏多娇是发自内心的用肺腑之言拒绝道。
“姑娘,你错了,不管是哪国的百姓都是天下的子民,如我们金元国能得到天下,拥有了四海九州,他们自然也是我们的子民,我们又岂会糟蹋他们呢?”周宏誉语气凝重道。
此时,只见苏多娇连连摇头道:“二皇子会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如此心胸广阔,要都是如此,天下母亲又为何只关心自己所生之孩儿?对他人的孩子不能视如己出,不闻不问呢?小女言已尽,请二皇子速回吧。”
话音刚落,苏多娇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后下了逐客令。
正在此时,房门外确是灯火通明,照亮整片大地,瞬间黑夜犹如白昼似的,而且人声鼎沸,仿佛众人似阵阵清风般快速的向苏多娇这边前进着,只听有人喊道:“苏姑娘,你房里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啊!”只觉得此声音如往日一般的耳熟,不由得人顿生寒意,恐怕他们已知道周宏誉前来,故而准备捉拿于他。
苏多娇立刻望着周宏誉,神情中充满无奈,但又不忍这样的仁者遭到迫害,故而说道:“你先到里面躲躲吧,这里的事我来应付。”
但她话音落下后,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因为周宏誉乃是敌国之皇子,本来大可以抓住他,好逼金元国退兵,但她却为了一个“义”字而做了这辈子唯一的不忠之事,因为看中这位二皇子乃是仁德兼备之人,心中也是十分欣赏于他,只是万分可惜的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她着实不能放下心中的满腹爱国之情,报国之心随他而去,更是存在着惺惺相惜之感,实在不忍心行此卑鄙之事,故而才帮他。
片刻后,她便故作睡意正浓的样子,迎着清风与明月而出,望着房门外站满了陈东王的武林高手,个个都是来势汹汹,凶神恶煞的手持火把,她便故作镇定道:“原来是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您有何事?夜已深,多娇正在休息。”
“苏姑娘,刚才本王有密探所报,说你房中有刺客,为了你的安全,就让本王进去搜查下吧。”话音刚落,陈东王便想带着众家将进屋拿人。
苏多娇便上前故作镇定,说道:“王爷且慢,这厢房是您已赏赐给多娇的,他们都是大男人,怎可乱入呢?”
“苏姑娘勿怪,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嘛?”话音刚落,陈东王便吩咐众人齐备弓箭,万一有刺客逃出,便一箭射杀,而他即刻推开了苏多娇,带领数人往厢房而去。
苏多娇吓的满头大汗,实在为这位仁德的二皇子而担忧,他今日是好意欣赏于她苏多娇而来,如若被陈东王所抓,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故而多娇心中忐忑惶恐不安,也即刻跟随着陈东王一起入内,见机行事。
谁知陈东王搜遍了内外屋,均不见任何人,便无奈准备离去,说道:“苏姑娘,既然没有人那就不妨碍你休息了。”话音刚落,便带领大部队离去了,这也是苏多娇始料未及的,见此状况,她神情安抚很多。
等陈东阳大部队离去后,凝儿十分不解的说道:“小姐,刚才好险呀,要是被搜到人您可也脱不了窝藏之罪,但凝儿不解的是为何你要帮助周宏誉呢?他可是敌国之人,我们正愁无计对付金元国呢何不利用这位二皇子呢?”
“我义妹的品性如皓月般皎洁,又怎会行此卑鄙之事呢?”瞬间,她们二人便听到仙玉的声音,片刻后仙光涌入厢房内,仙玉便即刻站在她们面前。
苏多娇一见仙玉前来,非常喜悦,即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喊道:“义姐,你终于来了,小妹好想你呀!”
仙玉便打趣道:“你这丫头,尽挑好听的说,如真想义姐,为何不喊飞刀呢?”
“那是因为义姐事物烦忙,如没紧急之事,小妹怎么敢打扰你呢?”苏多娇非常喜悦的回答道。
“义妹,周宏誉此人你也见过了,他气宇轩昂,仁心仁德,胸怀宏图大志,将来的前途必不可限量,义妹何不与他一起创造出太平盛世,带给万民安居乐业呢?”
“原来义姐此来,也是为了帮助金元国劝降,但多娇绝不会降敌,义姐不必多言了。”苏多娇闻听仙玉原是劝降而来,心中便也十分不快。
“义妹,你的心是如此的光明磊落,和周宏誉的理想其实都是一样的,你们俩本该站在同条阵线上同仇敌忾才对呀,为何如此想不通呢?你可知为姐这一路行来,百姓们有多痛恨秦江国的暴政吗?又有多欢迎金元国的仁主,倘若你执意相助于秦江国,就等同与民为敌啊。”仙玉语重心长的劝说,希望苏多娇能改变她的想法。
谁知苏多娇脸色显得极差,一脸严肃道:“义姐,多娇绝不会降敌,做人节操为重,誓死也要和秦江国共存亡的,你不要再劝我了。”
“唉,义妹,你真决定永不降金元国吗?”
“是的,除非多娇死了,不,哪怕是死了,也定要做秦江国的鬼。”苏多娇郑重道。
“可是为姐曾推算过你的未来,你的命格将贵不可言,只是要防止被奸人所累……”没想到话音刚落后,仙玉便化作虹光隐身而去,而她之言却是如此的荡气回肠,苏多娇心中也非常不解,既然仙玉义姐已知道她的命运,为何不言明而去呢?
……
次日清晨,只听得议政厅前,阵阵漫江鼓的宏伟之声响彻四方,而这鼓声一般都是来自于朝廷有紧急要事而会召集众人,才响起此鼓,为什么今日会在王府而响呢?莫非是有什么军国大事或者朝廷有什么重要问题?这钟鼓声意味着什么呢?它到底是敲响了秦江国的中兴之路?还是震碎了秦江国的百年基业呢?苏多娇便忧虑万分,准备去往议政厅探个究竟。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解。
第五十四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二)
东阳府议政厅前,这声声宏伟响亮的漫江鼓敲的似乎是惊天地泣鬼神那般轰动,它敲出了莺歌燕舞响四方,它也敲出了九州山河初新开,它更加敲出了千岁荣登万世称,真可谓铜鼓声声响,佳事连连降。
陈东王此时的心境就好比是初升之朝阳暖四方,也胜似那六月之喜鹊欢心头,再也隐藏不住他心中那股欢天喜地的劲头了,他更是满脸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欢快之情而高声连连大笑起来,其笑声犹如虹光般震慑山川名岭。众人皆是不解,面露疑难之色,目光神汇的望着他,只见王爷手中正握着朝廷派人下达的文书,里面到底会写些什么,竟会使他心急如焚地敲响漫江鼓而召集众人呢?因为此鼓关系重大,它就象征着四海九州的国泰民安与繁荣昌盛,没有紧急的军国大事,是万万敲不得的。
众人便议论纷纷,各抒己见的端详猜测着,难道又有突厥来犯,皇上命王爷前去保家卫国?莫非山河将破碎,日月已无光,皇上下达紧急军令;又或是某诸侯王起义军对抗朝廷,命王爷前往解危?可大伙猜测不断,只是瞧着王爷那神清气爽,满心欢喜的神情,断然不会是这样的坏事?可左思右想,皆不知王爷为何会如此兴奋?
原来这封文书所述之事乃是皇帝病重,自知会一病不起,他知陈东王乃德才兼备之人,具备了帝王的所有品德,又是他的亲皇叔,故而准备学学古代圣贤尧舜禹而禅位于他。闻此言,他哪能不心花怒放呢?原本就想借机进军朝廷,真是万万没想到此番天竟降麒麟报喜于他,他真是万分的畅快淋漓。
望着众属下,他的心便犹如滔滔江河般连绵不断,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故而说道:“你们听着,真是天报喜讯于本王了,万万没想到,皇帝小儿年纪轻轻的,竟会得了不治之症,而从众诸侯王之中选举了本王,准备禅位给我,你们说是不是天大的喜讯啊?”
其余众人闻之此言,也是满脸呈现出了喜悦之情,便也是趋炎附势,专捡好听的说,大大的向他祝贺道:“恭贺王爷将要荣登大宝。”
“大家说错了,我们应该改口了,不称王爷,而称万岁,臣等恭贺万岁大喜。”众人便逢迎陈东王的心理,故而说些能使他更加悦耳的话。
陈东王真是满脸的喜悦,而说话之声真是像通琴曲那般悦耳,说道:“好!太好了!众位爱卿快快平身,你们都是朕的拥护者,等朕继皇帝位后,你们便都是开国功臣,便都重重有赏,哈哈哈哈!”他已迫不急待的自称朕了,而与属下君臣相称,此时他的包藏祸心已昭然若揭了。
片刻后,他便发觉堂下几乎所有人都是祝贺于他,只有一名叫王苍柏的属下,不但不恭贺他,反而闻之此言后却是闷闷不乐,满脸的忧愁,他便大怒道:“王爱卿,朕遇到如此喜事,你为何不恭贺于朕?难道你不希望朕继皇帝位吗?”
王苍柏忧心忡忡的思虑后,出列禀报道:“王爷请恕罪,莫要欢喜的这么早,属下总觉得此事来的蹊跷,皇帝好端端的又怎会禅位于您呢?恐怕是有诈。”王苍柏想法比较独到,疑心也是比较大,左思右想总觉得有问题,故而提醒道。
没想到陈东王确是一脸的恼怒道:“哼,真是混账,本王与皇帝乃亲叔侄,他禅位与本王有何不妥?又有何诈可施?”
“王爷,属下觉得这其中却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问题所在,还请王爷深思熟虑后再做定夺吧。”王苍柏的第一感觉就是其中有诈,故而一心想劝他先弄清状况后再说。
片刻后,苏多娇便被这声声力拔山河之势的鼓声引到了议政厅前,陈东王见到这位女诸葛,便心生一策,既然不知这其中是否真有诈,何不听听这位奇女子的说法呢?她深通兵法谋略,所说一定丝毫不差,故而便让她进了议政厅,把刚才之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再把文书交于她观看。
苏多娇望了望这行行行云流水的字迹后,便觉得所料不差,心中便已有数了,只有远古时代的数位帝君,曾是传承了禅让制,而往后的帝王均是传承着父死子继的制度,不是兄终弟及,更何况还会是禅让制,这绝对不可能,此定是朝廷想瓦解陈东王之计,诱他上京城,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便可伺机将他除掉。而陈东王一心只想着荣登帝位,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自然是不会考虑到这诸多的因素。
下一刻,苏多娇又郑重的看了看文书内容,再望了望陈东王,心里便盘算起来,这既是朝廷之计策,现在她便不说破,也好助朝廷一臂之力,只要她再放把星星之火,陈东王必会被引诱而上京。
只是她担忧的还不止这件事,如果现在陈东王就被朝廷给诛杀了,那么他手下的众军士又岂肯善罢甘休?定誓死也要为他报仇,那将会造成更大的混乱。而她曾和陈东王手下的军队接触过,也深知他们仍是忠君爱国的,庆幸的是还并未被陈东王的邪心引诱到弯路上,只要从中想个计策,让他那惊天的野心阴谋暴露在众人面前,那么再对其众军士澄清利害关系,相信他们也定是深明大义之人,这便既可以除掉陈东王,又可以收服他手下的精兵强将而为朝廷效力,此乃一举数得之计。
而陈东王看苏多娇迟迟不发言,便心急如焚地问道:“苏姑娘,你为何不说话?难道这其中真有诈不成?”
苏多娇便立刻大礼参拜下,大声恭贺道:“小女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您德满四海九州,才比三皇五帝,今真可谓与日月同辉,天地齐寿了,此乃天地间最大的喜事了,真是恭贺万岁了。”
“哈哈哈哈!好!说的实在太好了!那如此说来,苏姑娘是觉得此事属实吗?”陈东王喜悦之余又故作疑问道。
“回万岁,天降如此喜事,岂能有假?况且君无戏言乎,小皇帝既下了令,又岂能反悔呢?”苏多娇便故作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太好了,哈哈哈!”陈东王见苏多娇这位女诸葛也发话了,他便对此事深信不疑了,任何人都不会再动摇他的信任度了。
因而他吩咐左右准备行装,带领一对人马进京接受禅让,而后会如何呢?是否真如苏多娇所料,乃是朝廷欲除他之计呢?
第五十五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三)
陈东王本来决定带领大部队的人马直进京城,也好让天下臣民与朝中重臣见识下他的威慑四海,足以荣登帝位的势力。而苏多娇却觉得不妥,劝说他只要带领上次火攻陈沥大军的五千红字军即可,原因便是王爷此番进京是接受禅让,不宜带过多人,不然反而显得对朝廷不恭。
陈东王觉得也非常有理,便决定就只带这五千精锐与数名随从,还有苏多娇等人一起前往,因为他已非常信任她了,少不了她的出谋划策。至于东阳府,他交代下去暂时便由心腹王苍柏治理。
而陈东王乘坐的便是他最喜欢的“清锋”,此乃是日行千里的名驹,也是当年他屡立战功,皇帝赏赐给他的,而他已迫不及待的上京接受禅位,故乘坐此骑而行。
而陈东王怕事情会有变数,便心急如焚的想早日接受皇帝的禅让,这样大局已定,他才能放下心中的这块大石头,因此他们准备好后便浩浩荡荡,日夜兼程的赶路,仿佛就如同那群鸟急归大自然似的,经过数日的路程后,他们终于赶赴到京城野郊之外,等进了城便是繁华之帝都,天子脚下了。
谁知片刻后,众人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阵阵万马奔腾之声,且声势浩大,忽而隐隐约约瞧见了一批身穿丧服的军队迎面而来,快速的便靠近了他们。
只见上面主将即刻下马,哭诉的报丧道:“陈东王爷,您可总算是进京了,末将是徐初,皇上因久病不治,驾崩于今日辰时,末将特奉相国之命,迎接王爷进宫吊丧皇上后,便即刻继皇帝位。”
闻言,陈东王心中真是无比的畅快,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实现他多年的愿望了,但他神情也必须装作万分悲伤,捂着双目,似乎是在擦泪,故作痛心道:“什么?皇侄,他年纪轻轻的竟会撒手人寰,哎呦!我的皇侄啊!”
“王爷,切莫太悲伤了,我们赶快进京吧,只是京城乃天子脚下,宫中禁卫军众多,您不宜带众军士与刀光剑影之物,就让他们在此先安营扎寨吧,等继位后再由您调配。”徐初将军望着陈东王故而说道。
陈东王觉得也有理,本来准备应允,而女扮男装的苏多娇却出来,望向众人说道:“这位将军请见谅,其余众军士可在此地安营扎寨,但这位孟将军乃是王府家将,王爷与他亲如手足,半步不能离,就让他交出宝剑,再与我等一起进宫,您看可否呢?”苏多娇手指向孟将军说道,因为这位孟祥将军乃是红字军中最德高望重之人,她已然设计,如若陈东王安耐不住呈现出反意,便也好让这位孟将军做个见证。而陈东王本人却不知多娇为何要带孟将军进宫,但既然她开口必有她的理由。
“好吧,既是如此,王爷与文官可一起进入,至于武将除孟将军之外,皆在此留守。”这位迎接使者见苏多娇如此说来,也不好不做个顺水人情。
片刻后,他们一行人便这样安排下来,跟随在迎接使徐将军后头,便一起声势浩荡的进入京城,大约过了三盏差的功夫后,便抵达了宫中,徐将军在前方引路,他们在后面跟随,准备进入威严神圣的大殿。
可万万没料到,朝廷同样下达文书给了北齐王,听闻皇帝病逝,他也日以继夜的赶到此处,不仅如此,还带领了柳云鹤前来。
陈东王与北齐王却是夹道相逢,迎面而上,两人的眼神之中皆是充满敌意,谁也不肯放过谁,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北齐王故作满脸笑意,实则笑里藏刀道:“陈东王好久不见了,地方上可都安好吗?”
陈东王也是假意笑脸迎人,说道:“托你的洪福,本王这边虽有几个宵小之辈祸乱,但岂会影响本王的大局呢,都被本王宰了吃。”其实他是有意针对北齐王,话中所言之宵小之辈实指北齐王。
而北齐王又岂不识话中之意呢,但毕竟是来举行皇帝大丧的,所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后望着苏多娇说道:“多娇姑娘,你可是去时多日呢,让本王好生念叨,也多谢陈东王你多日对她的款待,如今你快回到本王这边吧。”
陈东王闻言,便心中不快道:“且慢,我说北齐王,本王是越来越喜欢苏多娇了,不如你就把此女让给本王吧。”
北齐王言道:“这苏多娇本就是我扬州之人,岂能流连忘返故乡,苏姑娘,快过来吧。”
“苏姑娘,不准过去。”就这样他们二人便互不相让,恶语相对,在此神圣之地争夺起一女子来。
片刻后,陈东王便强忍住怒火,说道:“要不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你把苏姑娘给本王,而本王手下也有很多能人异士,随你挑随你选,我们以货易货如何?”
“不行,本王可是离不开苏多娇的,又怎能将她送你。”
他们二人便争执不下,苏多娇见状,上前向两王说道:“多谢两位王爷对小女的抬爱,但小女是个人,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并不是货物可以任由人强夺,如今圣上尸骨未寒,二位还有重要之事未处理,就暂且莫要争执了吧。”其实苏多娇是在暗示一番,他们二人当然也明白,便听从多娇的意思,互相的“哼”了声。
下一刻,他们一行人便都进大殿而去,只见朝臣们都身穿丧服,哭声连天,显得非常痛心疾首。
陈东王目光斜扫了众人一会,他也算是戏坛老手了,虽说心中非常喜悦,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反而得装作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只见他霎时间跑上前抱住而拍打皇帝的棺木灵柩,抱头痛哭道:“我的好侄儿,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离开我们了啊,天呐,天呐,天丧英主啊,这不是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你快回来,快回来啊!”
显得是非常悲愤交加,出乎异常的难受,众人便都望着这位双面孔的陈东王。
相国上前宽慰道:“请王爷节哀顺变,莫要如此,让皇上走的不安心。”
谁知陈东王反而更加的伤痛起来,竟出口便念起了祭奠文,痛哭而说道:“天脉断兮山河倾,风凄凄兮雨茫茫,昨日梦兮警示吾,今朝惊闻噩耗兮,呜呼哀哉!圣君驾兮极乐往,乾坤谓之英主兮,再创盛世兮伟业乎,呜呼哀哉!天不假君英年兮,不幸身亡而哀痛兮,呜呼哀哉!举国悲兮斥天地,吾等愿追君于地下兮,呜呼哀哉!”
众人见此状,都充满好奇,陈东王为何会哭的如此伤心?胜过在座的所有人,有一种可能便是真心实意的万分伤痛,因为去世的乃是他的亲侄儿,他顾念骨肉之情,另一种可能便是他在作秀,赢得众人的称好。
下一刻,却是万万没料到,相国竟然会高举酒杯准备往下摔,这是要做什么呢?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六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四)
正在众人皆是伤痛欲绝之时,确是万万没料到,相国竟会在此时高举起一个纯金打造且刻着龙纹图案的酒杯,而把它重重的往下扔。这一刹那,似乎时光将永停留在此刻,而文武百官确是莫名的心慌,仿佛是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席卷着京城繁都,而皇宫大殿上方似乎是被乌云密布笼罩着,而让众人闻到了一股腥风血雨将要破空而来,似乎让人看到了阴森晦暗的气息将要冲向众人,因而他们都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畏畏缩缩的盯着丞相手中渐渐落下的酒杯,因为众人皆认为摔酒杯之行为便是宫中藏了很多御林军,准备冲进大殿而准备进行一番大宫变,却不知相国究竟要对付何人?因而才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而只有陈东王、北齐王、柳云鹤与苏多娇的神情处之坦然,并未曾被这一幕惊吓到。只是目光神汇的望着这一幕,看看相国到底意欲何为?
谁知片刻后,确是让人匪夷所思,与群臣们所思虑的完全相反,所见到的并不是刚强的男儿之力,而并非是勇猛威武的御林军或是禁卫军闯入大殿,而是些轻盈柔和的女儿家,只见有12名艳妆打扮的舞女,分成左右两排涌入进来,而这些女子们的装扮却是非常奇怪,全都是以蝴蝶样式的面罩来遮脸,虽是见不到她们的真容,但却怎么也隐藏不住那种妖艳的气质,显得个个都是那么的婀娜多姿,而身穿金丝相绣的孔雀美襦裙,外批洁白的虎纹轻纱衣,似乎是异地而来的女子,更奇怪的便是手臂之上均是绣着一只橘红色且栩栩如生的太阳鸟,似乎是象征着什么?
她们便是这般缓缓开来,可似乎又是力军万敌之势的进入了这威严神圣的大殿之中,而霎时内却让人更为震惊,一位头戴凤凰面罩的仙子从天而降,将百花撒入大殿中,仿佛如同那九天仙子降入清澈碧波的瑶池中,美丽极了,瞬间像是百花齐放,香气袭人,众人皆是被沉醉其中。
而他们皆为不解,相国这到底要做什么呢?今日乃是皇帝大丧,他怎么反而请歌女舞妓翩翩起舞来了,本以为无形的大凶之兆即将来临了,没想到却只是让众人欣赏着这美轮美奂的舞资,霎时大家才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而正在众人欣赏着这举世无双的盛舞时,苏多娇却心中甚为不解,但她深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片刻后只见香气一阵阵的更加浓烈了,而霎时内众人眼神看上去,好像这大殿之中的舞女层出不穷了,不仅仅只有十三位,似乎乃是如耀眼夺目的繁星那般多不胜数,而这些美女们似乎全是幻术,正轻盈曼妙的朝众人走来,在他们身旁缓缓的舞起,仿佛是勾人心魄那般,霎时间大多数人皆感觉到头昏目眩,站立不稳,神情缓缓的痴呆起来,望着眼前的美人们,恨不得一口把这繁花似锦的春色皆吞吃下,而甚是奇怪,这香气比刚才又是浓烈了一级。
正在此时,柳云鹤引来他人的注意力,缓缓的来到苏多娇的边上,与她商量研究,说道:“苏姑娘,这甚是奇怪,似乎是种幻术,你看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苏多娇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似有千层之力,猜测而说道:“大人,你走南闯北多年,可曾听说过西域有种幻术,小女曾看过一本《汇行录》,里面记载过与此舞类似的描述,此术是经过喇叭高僧的念力而成,贿赂于舞蹈之上,便形成了让人欲罢不能之势的舞蹈,此舞名叫惊鸿天香舞,而此香气乃有十级,每一级别都比上一级更为清香扑鼻,直到闻香到第十级后,重者将会被勾魂而死于非命,轻者将会把持不住,将完全听命于摆弄此舞的幕后黑手,而后也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发明此毒者真可谓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啊。”
“嗯,苏姑娘,对于此事,本官也曾素有耳闻,看来相国准备利用此舞除去他所有眼中钉。可叹本官真是无用,明知他的阴谋,却是束手无策。”柳云鹤也看出了此中的端倪来故而心中非常不快。
闻言,苏多娇疑惑的看向柳云鹤,说道:“奇怪,大人你看,他们几乎都已被迷惑而浑浑噩噩靠向美人,怎么只有你一人没事呢?”
柳云鹤思索了后,微微一笑,说道:“苏姑娘知识渊博,聪明豁达,不妨你来猜猜。”
“天下男子皆爱美色,如今正是美色当前,他们的所思所想自然就正好被这些幻术所夺魂了,而大人视美色与无物,所以并不能被这些勾魂之术所惑,是不是这个道理呢?”苏多娇沉思后回答道。
“本官真是佩服,这天下事竟在姑娘之心上。”柳云鹤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而闻言后,苏多娇霎时又是感觉到不同一般的气息了,心中便决意断不能让相国的阴谋得逞,虽说这两王皆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好人,但此时若是利用巫术就将他们除去,天下将会更加大乱,因为他们手下的精兵良将皆会有理由起兵对抗朝廷,而为两王报仇。一定要在两王清醒的状态下显露中反意,才能劝服其军队皆为国家效力。更何况还有众多朝臣在里头,因而定要想个办法解除这些巫术,让众人恢复心智。
而此是非常时期,并不是行军打仗那般只要用计就好,此时必须要用到非常之人才行了,她便拿出了仙玉曾交代给她的飞刀,只要轻念句“甄仙玉”即可,仙玉姐姐必会来临解除这巫术,先保住众人。
于是,苏多娇便郑重的望向飞刀,郑重其事的轻声喊上仙玉的名字。
而与此同时,仙玉和八妹正在金元国与秦江国的边境,解救那些连年被战火所累的百姓,他们无家可归,饥寒交迫,苦不堪言,这些都足以让仙玉这位楚河大仙通信不已,而隐现出了泪丝,喃喃自语道:“我以为成仙之后,就可以让天下人都能安居乐业,幸福美满,可万万没想到,百姓们却还是这般困苦,我真是枉为仙家,也辜负了众仙对我的期望。”
八妹见此状况,安慰道:“玉姐,你千万别这样想,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了很多百姓,也得到了众人的赞许,而天下如此之大你又岂能做到面面俱到呢?”
仙玉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在此时,她们却看到一道宏伟的金光似乎是将壮观的天地分成了两半,而后苏多娇的声音喊道“甄仙玉”三字确是那么的震慑天地,他们便知道苏多娇定有危难,准备即刻前往为她解危,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七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五)
此时的大殿之上真是越来越乱了,随着阵阵耐人寻味的清香,一级一级的往上添加了香味,而苏多娇屈指一数,如所数不差的话,此刻已经是闻香到了第八级了,她便心中忧虑不安,觉得甚是奇怪,昔日只要轻喊飞刀,义姐马上就会前来了,而今日是怎么啦?怎么还没出现在这皇宫大殿呢?
她便环顾左右,心情不得平静,而心里直默念道:“义姐,你怎么还没来啊?如今情势危急,你快点赶来救救重臣,天下是浮是沉就寄于你一人之身了。”
“来,有美同舞,真是人间乐事,干杯!”没想到此时大殿之中却响起了畅快淋漓的欢呼声,大臣们正被美人们迷的是神魂颠倒,浑浑噩噩的起身与这些舞女们一起翩翩起舞,真是不知所谓。
“来,**一刻值千金!美人,待会可定要跟本官回府去,我们定要好好乐呵乐呵。”只听官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呦,太史令,不如我们换下美人吧,我还是喜欢你怀里的。”只见武将兴致高昂的想抢夺陪太史令饮酒的女子。
“你凭什么让本官换人?我不换,不换!”
“哼,不要不识抬举,你敢不换,本将军就掐死你。”本来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没想到被花香所惑,在这庄严之地,皇帝灵柩之旁,太史令与武将竟然大打出手,而武将竟狠狠地用力掐着太史令的脖子,而后却被打的鼻青脸肿。至于其他人情况也是类似,为了抢夺这些妖女,竟都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
而话说陈东王与北齐王也同样被这巫术所惑,他们情况则更为严重,竟把这妖女看做了苏多娇,两人竟又开始争夺起来。
“苏姑娘,本王爱你才貌,为你动心,你快来陪陪本王吧。”陈东王咪咪微笑着。
“多娇姑娘,你是扬州之人,大燕还知道要回巢呢,你岂能不思故乡,快过来吧。”北齐王言道。
“你凭什么让她过去?”陈东王又是争执道。
“哼,凭什么?就凭实力,谁做了皇帝,谁便可立苏姑娘为后。”北齐王又是迷迷糊糊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给本王小心着点,本王的铁骑军可都在城外侯着,只要本王一声令下,马上便会冲进皇宫,将你们瞬间都撕成粉末。”没想到,陈东王却会被迷惑真的吐露真言了。
此时的大殿之中真可谓乱成一锅粥了,吵嚷不休,毫无章法可言,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皆是不依不饶,神情恍惚之中又是带着力拔山河之势的大打出手,似乎比菜市场还要混乱。
而与此同时,苏多娇与柳云鹤望着他们争斗不息,心中真是千头万绪,焦虑万分,更可气的便是陈东王与北齐王竟然说出那样的想法,我苏多娇如洁白的清莲那般,又岂愿载入这污泥之中。而此时此刻,他们彼此也都注意到了相国的神情,他望着眼前自己的杰作,非常的痛快,只是还差没笑出声了。
正在此时,谁知大殿之上的舞女竟瞬间都化作了一团火光直冲出了皇宫大内,原来这些都是喇叭高僧利用火中之力在布人身上所做的幻术,而并非是真正的女子,邪恶之光总会惧怕浩然正气,因而仙玉赶到此处,利用浩然正气驱散了其妖邪之术。
而相国真是震惊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以为自己的阴谋即将要成功,却没想到在此时会出现状况。
随着这些妖女们的离去,众人正在渐渐地恢复神智之中,苏多娇便也感觉到仙玉的气息,立刻心中便平静下来,带有一股喜悦之气,知道众人终于有救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众人终于全都恢复状态了,拍拍脸颊,“哎呦哎呦”的惨叫着,缓缓的都起身,便也是十分不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唉,谁知道啊?”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研究讨论着。
而陈东王便觉得皇帝已经祭拜过了,时辰已到,便拿出了这封朝廷之前下达禅位的文书,望向相国说道:“相国,这既是皇帝的旨意,我们可否遵旨而行了呢?本王可继皇帝位了吗?”还未等相国开口,大殿之上又响起了雄浑有力之声。
“且慢,本王这里也有一封,这皇位应该由本王来继才是。”这时候北齐王也站出来说道。
“哼,大胆北齐王,竟敢欺君罔上,私造圣谕,定要严惩以震朝纲。”陈东王认为北齐王手上的文书定是假造,故而怒斥道。
“哈哈!没有区分过,怎知谁真谁假?你敢不敢让太史令照对先王的笔迹,看看到底是谁犯欺君大罪?”
“哼,有何不敢?”话音刚落,他们二人便都怒气冲冲的将这两封文书交到了太史令手上,可让他找出皇帝的笔迹一对究竟?
而太史令望着眼前这两封文书,仔细的研究后,摆出很深沉的面孔来,上前摇摇头向众人说道:“北齐王这封却是陛下所写。”因为陈东王出发前,苏多娇趁他不备,早已换了他手中的文书。
闻言,北齐王真是哈哈大笑起来,望着所有的朝臣们,得意洋洋,说道:“哈哈,你们听到了没有,本王才是真命天子,本王才是啊!”
“不,这不可能,本王是亲自接到朝廷文书,绝不可能是假的,相国你可以为本王作证的。”陈东王觉得不可思议,一时手足无措。
“乱臣贼子,真是人人得而诛之。”此时,大殿里头似乎响起了一年轻男子的怒斥道,众人只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缓缓的从后堂进了大殿之中,霎时全殿的文武百官皆是震惊不已,神情又显的非常痴呆望着殿上的这位男子,其中一人轻声喊道:“陛下,你……你还没……驾崩。”
“幸亏相国足智多谋,用了这招瞒天过海之计,才能使你们这些奸贼原形毕露,竟敢阴谋夺权,你们眼中还有朕这位皇帝吗?”原来皇帝还未死,一切都是相国设计的,他可真是老奸巨猾,而面对眼前的一切状况,苏多娇柳云鹤却并未感觉到一丁点的吃惊与意外,因为这也正是他们的预料之中的事。
众人见皇帝真的还未驾崩,瞬间群起而下跪,说道:“多谢上苍保佑吾皇平安无事,真乃苍天有眼,臣等跪拜天地。”
“众卿,平身吧,朕定会褒奖每位忠臣,也不会放过一个奸贼。”随着皇帝声音的落下,好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后来皇帝会发落陈东王与北齐王吗?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八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六)
皇帝高坐金銮殿之上居高临下,用这双洞察世事的明眸俯视着庙堂之中的文武大臣,他的目光一扫而过,似乎是在用心灵感受着人世间的忠奸,仿佛又是那九天之上,能明察秋毫的圣仙般洞悉着天下的是与非,其实这秦江皇本来也是位沉湎女色、荒盈无道、猜嫉性极强的君主,没想到在这时候眼神却是那么的闪亮,似乎如同那耀眼夺目般的繁星照亮着整片四海九州,古往今来越是如此的君主,便越会怕大臣们谋朝篡位,夺走他的江山,因此便都会毫无顾忌的防范于未然。
而后他便用犀利的明眸望着大殿之上的陈东王与北齐王,大怒道:“两王,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居心叵测,意欲谋夺朕的皇位,简直是没把至高无上的帝王放在眼中,来人啊,把他们二人都拉出去立即处死,以儆效尤!”随后秦江皇便吩咐左右准备将两王处斩。
此时的朝堂中真是一片寂静之声,众人脸色瞬间便黯淡无光,低头苦闷皆不敢出声,生怕圣上会大怒。而陈东王却是神情非常奇怪,不但一点都不惧怕秦江皇,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少帝呀少帝,本王的亲侄子,你可真是太无知了,你试想下本王多年以来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就连先皇都不得不对本王刮目相看而礼让三分,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要治本王的罪!到底是凭什么啊!难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吗?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天下世人的心吗?”
“大胆奸贼,竟敢居功目无尊上,你们还等什么,快给朕拉下去。”秦江皇又再一次的发号施令道。
没想到在这时候,眼见两王即将要身首异处之时,大殿之中却响起了温柔悦耳之声,只见有位书童打扮的家佣即刻跪在了殿前,而喊了声“且慢”,原来此人便是女扮男装的苏多娇,因为她深知此时并不是除掉两王最好的时机,便出来为这两王开脱。而众人皆满怀好奇之心,目光凝聚到了她身上,皇帝都已发威了,竟还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
而秦江皇闻言更加的气愤不已,怒斥道:“堂下何人?竟敢叫朕且慢,是不是长了十八个脑袋啊?”
“小人拜见皇上,启禀皇上,您说笑了,小人乃是王府的一名家奴,身份就如同蝼蚁般渺小,当然只有一个脑袋,一砍便没了,因而小人非常重视这颗脑袋,此番甘冒杀头大罪而出列禀报,是因为不忍看圣上无辜杀害唯圣命是从之人。”苏多娇便把自己的想法启奏给秦江皇知道。
谁料此时,相国却是眼神瞟了众人一下,即刻发威道:“大胆狗奴才,这是金銮殿上你面对的可是我们秦江国的圣君,竟敢在此大放厥词,难道秦江国都没有礼法可言了吗?来人啊,赶快将这名小奴才拉出去乱棍杖毙。”没想到相国也是下令道。
“且慢,相国您刚才所言礼法是吗?也许奴才是不懂礼法,但出发点确是为了皇上能够明察一切,而如今皇上正高坐大殿之上,而您却目无君主,以下犯上,在天子眼前发号施令,试问这大殿之上到底谁是万民之主,由谁做主呢?”
听闻苏多娇之言,相国真是气的咬牙切齿,却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启禀皇上,臣对您可是绝无半点不尽之意,切莫听这狗奴才胡诌。”
“嗯,你们别看朕还年轻,朕心里可尤似明镜般通透,谁忠谁奸一目了然,朕当然也相信相国是最忠心于朕的,殿下小奴才休的胡言乱语。”其实皇帝心里非常明白,相国也是想谋朝篡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但却是惧怕相国的虎威,因而也只得顺从他,反而还数落起堂下女扮男装的苏多娇。
“启禀皇上,您是圣明天子,当然能听进忠言,小女有言进谏,却是为您的江山社稷着想,还望您听奴才道来。”苏多娇神情凝重的望着秦江皇,却半点也不曾惧怕。
“好,朕到要听听,小奴才有什么好说的?”
“回皇上,两位王爷却是是忠心耿耿之臣子,当看您下达手谕,而后知您身体有恙,便奉命日夜兼程的赶到京城,却只带领几名随从,因深知您是国家的擎天大树,万一有何差错,那么秦江国的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又该如何呢?因而他们便心急如焚而来,为的是想找天下民医为圣上诊治,以便您可恢复康健重领天下臣民。退万步来说,如若您有任何闪失,那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然万番知秦江国大乱岂不就可乘虚而入,那么天下将危矣,因而两王奉皇命才火速进京,如此以来不管公与私皆是为了秦江天下,也是为了仙祖的百年基业,更加是为了当今圣上,您说他们是否忠心于陛下呢?”
“嗯,相国,这仔细听来,好像这小奴才所言还蛮有道理的,看来是朕错怪两位皇叔了……”秦江皇是个耳根子非常软之人,看着苏多娇说的是头头是道,却忘记了今日定要除奸佞,反而还想释放两王。
而相国却怒火中烧,在大殿之上竟敢用眼睛瞪着皇帝,说道:“陛下,切不可听信这小奴才一面之词,这两王手中可还握有千军万马,势力不容小觑,如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苏多娇闻言,又是望着秦江皇启禀道:“皇上不必忧虑,相国所言炸听之下,似乎是蛮有道理的,但陛下试想下,两王手中的军马,说到底也是秦江国的臣民,也皆是效忠陛下的,陛下又何苦有此疑虑呢?”
秦江皇听着苏多娇之言仿佛又是感觉挺有道理的,本打算就此作罢。
谁知片刻之后,大殿之外竟响起了探子的紧急声音,而后此人却是慌慌张张的跑上大殿,启禀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妙了,金元国大军为帅者名为陈雄,此人英武勇猛,骁勇善战,已经攻破了我朝五关十六寨,大军势如破竹,指日便准备攻进京都城里,还望圣上早日定夺。”
“什么?这……写可怎么办啊!众位爱卿有何退敌之策吗?”秦江皇非常吃惊,没想到敌方来的却是如此快,正在朝中进行内讧时,没想到外番却快要攻进来,这下他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而苏多娇惊闻陈雄之名,也是非常的意外,没想到当初出于好意救助于他,赠与他两件宝物,万万没想到今日反而成为秦江国的大敌,而后会如何呢?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九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七)
此时的金銮殿之上弥漫着非常不佳的气氛,众人似乎听到了皇宫内外乌鸦声声的鸣叫声,却是万万不料敌国大军不日将要攻进秦江国都,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切都完了,因而皇帝非常忧虑,满脸愁容的面向百官询问破敌之计。众人却也是神色有样,知道敌方为将者乃是位如此骁勇善战的猛将,实难对付。
片刻后,没想到又接到探子的紧急军报,禀报到陈雄大军又气势如虹的正在攻打元丰城,而此城乃是秦江国的最后一道城池,也是秦江国的最后一道屏障,如若此城真被破,那也就等于秦江国真的就灭亡了。皇帝便命人火速传令下去待朝廷援军未到之前,守城之将赵辉定要誓死守城,绝不能放敌人进城,否则军法处置。
而后君臣众人仍是面露疑难之色,坐立不安,而苏多娇听闻攻城者乃是曾经被她所救过的陈雄,本来赠送他两宝,是为了让他投效军旅保家卫国,造福天下,万万没想到如今竟成为秦江国的大敌,神情便瞬间暗淡不堪,眉头深锁,心里不是个滋味,经她百般细想之后,面相皇帝双手作揖,鞠躬道:“启禀皇上,小人愿前去对抗陈雄大军,为圣上分忧。”
闻言,秦江皇面露疑惑之色,说道:“你……看你体型瘦小,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能对付陈雄大军吗?”
“回陛下,奴才会尽最大的努力,愿意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无怨言。”苏多娇心中有很多谜团未解开,故而决定前去会会陈雄,而后也有意想劝说他退兵。
“好,有魄力,要是我秦江朝人人都能像你这奴才一样忠心不二,何愁天下不安呢?”秦江皇说出这话,而把秦江国的动荡不安推给了他人,可他却怎么也未曾想过真正引起天下大乱的始作俑者乃是他本人,往往世人都是如此,看不到自己的错,只会把责任往他人身上推,如此那人又怎会进步呢?只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才能不断地前进着,也就是秦江皇做不到这一点,也认知不到,才导致国家的战乱。
“多谢圣上夸赞。”
“小奴才,你觉得朕该指派多少军马给你,才有把握战胜野蛮粗暴的敌将呢?”皇帝虽然很赞同苏多娇,但还是有些担心她的能力,毕竟看上去势力太过悬殊了,一位是身材高大,作战勇猛无比的武将,一位却是身材瘦小,身子单薄的小奴才。
“回皇上,奴才不需要一兵一卒,只需换身装束便可。”
“什么?你要单枪匹马前往吗?”闻听苏多娇之言,皇帝包括朝堂之上的众人皆是面露鄙视之神色,连相国也是摆出高姿态,一脸的笑意,像是嘲讽着眼前这位如此不自量力的小奴才,竟敢急着去投胎。
“回皇上,就请您下令吧。”
秦江皇见眼前的情势如此危急,能拖延一刻便拖延一刻,能让他浑浑噩噩再过几日也是好的,既然苏多娇自行请缨,虽然不怎么信任她,但还是同意她前往,便下令道:“好吧,堂下小奴才上前听封,你勇气可嘉,不惧强敌,愿以一人之身前往对抗蛮夷,朕就封你为勇峰威侯。”
“多谢皇上的册封,但是奴才不敢领封,如今寸功未立,如何能领受这封?等奴才退敌后,再受皇上厚封。”
“好,真是不贪图功名利禄,朕非常欣赏你,军情紧急,小奴才就快前往吧。”
“是,皇上,奴才领命。”
接了皇命之后,苏多娇便给自己换了一身的装束,不再以男儿之身见陈雄,而是换了套韵味十足的服侍。
……
元丰城前,陈雄大军便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城门口,陈雄手下的大将见城内无将出战,便大大咧咧的挑衅辱骂到,而元丰城上的守将深知不是城下之人的对手,便闭城不出。
城外的寒风却滚起了阵阵沙土,迷人心眼,众人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而陈雄深知守城的赵将军是个无能之辈,此城早晚会破,此时不攻也是为了兵法之上的道义,等待对手最后的时日,因为他们不仅要攻城,更加要得到城中的民心。
正在这一刹那之时,没想到城门却是缓缓的往两边大开,众将领便准备好作战的手势,手持利刃,军马准备直冲向前方,可却是所料不及,出来的并不是元丰城上的铁甲战士,而是为弱不禁风却是风姿绰约,美艳无双的女子,面对陈雄的大军,心中却无半点畏惧之色,正缓缓的朝众军士走去。城下大军皆感觉到非常意外,猜想难道是敌国派人使的美人计吗?
而陈雄却是眼力极好,老远的就发现了此乃是他的救命恩人苏多娇姑娘,心中便也开始苦闷起来,更加深知苏姑娘此来的用意,却是使陈雄陷入了两难之地。
苏多娇迎着城门外的千层沙土而缓缓的走到了陈雄大军前,只见陈雄迅速的下马,双手握拳,躬身向他行礼道:“原来是我陈雄的大恩人苏姑娘前来,请受我大礼参拜。”
苏多娇却是一脸的不快,冷笑道:“不敢,如今陈将军容光焕发,乃是威震三关的将才,小女怎敢受你的大礼,可却是比起当日受难时候有着天壤之别呀。”
闻言,陈雄当然能听出苏多娇乃是在讽刺自己,但是他是个顾全大局之人,又怎会为私人之恩情枉顾国家大义呢。便也开口说道:“苏姑娘,陈雄明白你此来的目的,但是秦江国**不堪,君王昏庸无能,他们为政一天,百姓便可多受苦一日,为了天下万民,陈雄才不顾个人荣辱而偷投靠于金元国,现在二皇子麾下,愿为天下的太平尽一份绵薄之力。”
“哼,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别忘了,陈大哥,你是秦江国的子民,怎能卖国求荣,多娇当日赠你宝物,是一希望你拿来造福天下,将蛮夷驱逐出境,万万没想到你却……唉。如秦江国因此而被灭,间接的岂不是我苏多娇造成的吗?如此说来,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间呢?”
“苏姑娘,我陈雄并未辜负你的重托,正是利用两宝为天下造福,只是我的造福并非是小格局,乃是所有的炎黄子孙,四海万民,还希望你能够谅解我陈雄的苦衷,让开吧。”
“是吗?这么说陈大哥绝不可能撤兵吗?”惊闻陈雄之言,苏多娇心中非常不快,也深知难以劝说陈雄了。
“是的,陈雄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百姓,望姑娘成全,他日必当报答姑娘的大恩大义。”陈雄心中非常痛苦,但是也不得不这样做。
“好,很好!那就请陈大将军挎着多娇的尸体前进吧。既然我苏多娇救不了自己的母国,倒不如就随他而去。”
“不,苏多娇对我陈雄有着恩比天高的情谊,我陈雄断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有何不敢呢?陈大将军即将要成为新朝的开国功臣,享受世代尊荣,何必顾念这点昔日的小情谊,来,请你前进吧。”苏多娇撑开了身体,已然决定用自己这副弱小的身躯来阻挡陈雄大军的前进,愿与此城共存亡。
望着苏多娇那坚定不已的样子,而此时的陈雄真是痛不欲生,他乃是位真豪杰,面对眼前这位对自己有着恩比海深的朋友,又如何能亲手断送她的生路呢?但倘若撤兵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天下万民了,要带给万民安居乐业,必须得一鼓作气才行,现如今正是进退两难,而眉头深锁,紧闭双目,看上去极为痛苦。
正在此时,众人皆听到十仗之外,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响,似乎震动了四海九州,接着一支火红耀眼的长箭直朝苏多娇而来,仿佛是那无敌长弓直冲了过来,看的众人皆是触目惊心,预知后事,下回见分晓。
第六十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八)
陈雄面对曾经对自己有着恩同再造的朋友,此时此刻,他真是闭目苦叹而显得痛心不已,因苏多娇的苦苦相逼,定要让他这样的大英雄在恩义和公事之上做出抉择,如他不顾恩人的生死而却是恩将仇报的话,又岂是真豪杰的作风?
但倘若因私而废公,又如何对得起四海万民呢?他真是进退两难,心情就仿佛是那波涛汹涌的大江般难以平静,而后苦苦俯讫上苍,请上苍告知他此事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能尽善其美?可以说这个抉择对于他而言,比带领千军万马而去行军打仗还要难上千万倍。
而此时,苏多娇的眼神却是目不转睛,坚定不已的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恳求的神色,仿佛是在诉说着她一生中最大且唯一的心愿,似乎在说陈大哥你还欠着我一份活命之大恩,我不要你以金银来报答,只求你能放过秦江朝的天下。
正在他们皆是全神贯注的对视时,却不料竟会刮起了阵阵猛烈的狂风,袭卷着此辽阔之地,片刻后,从不远处便传来了声声惊心动魄的巨响,而后有支火红耀眼的长箭就如同炸起的平地春雷那般迅速的直朝苏多娇而来,就如同那排山倒海之势,有着穿天破地之能的瞄准了她的胸口直冲而来,而后便深深的插进了她的身上,时光仿佛便停留在了这一刹那,只见她口吐鲜血,而那昂首挺拔又柔弱的身躯即刻倒了下去。
可却是非常奇怪,这支长箭乃是歹毒的有心人士所放,目地就是为了置苏多娇于死地,可射中她时却是偏离了胸口一寸。
陈雄见状,非常的痛心疾首,眼见自己的大恩人身命垂危,又如何能不顾她的生死呢?便心急如焚的跑上前抱住她,望着她那凄白无光,毫无血色的俏脸,伤势如此的严重,鲜血直流,而且奄奄一息,真是难过极了,万分紧张的说道:“苏姑娘,我还欠着你一份大恩未报,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振作!一定要振作啊!”
而苏多娇真是无时无刻不为她的母国着想,连身受如此重伤还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陈雄,目光却是和之前毫无两样,又仿佛在说,陈大哥,我快要离开人世了,而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秦江朝的人民,求你退兵吧!一定要退兵啊!不然多娇死不瞑目啊!
陈雄当然也能看出她的用意,却是非常的无奈,而下一刻,他便望着城楼上的士兵大喊道:“快开城门,你们的苏姑娘受伤了,伤势非常严重,快带她进去疗伤,快啊!”
而城楼上的士兵见自己人受伤了,也准备随即大开城门,谁知守城的赵将军却大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将的军令,谁敢大开城门,万一贼兵以此攻进城来,你们担待的起吗?”
“可将军,苏姑娘她受伤了……”士兵们便急速回奏道。
“哼,你们懂什么?现在可是行军打仗,顾不了这么多,本将岂能为一女子而大冒风险开城门,万一有闪失谁来负责?再说这可能是他们串通起来,使用的小伎俩,传令下去,不准开城门,你们全部齐备弓箭射出。”
守将的连番无情之言,使得城下众人皆是听的一清二楚,而深受重伤的苏多娇也是听的非常清楚,但因伤势太过严重,而随即便晕厥了过去。
片刻之口,城上的士兵便听从守将之令,即刻发动弓箭一起射出,仿佛是那一阵阵的箭雨直冲向众人。
陈雄望着苏多娇的伤势,又看了看当前的情形,便下令退兵再做定夺,毕竟苏多娇伤势严重,必须得赶紧治疗,否则将有生命危险。
而苏多娇未被真正射中要害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原来这一切皆在仙玉的掌控之中,她就好比是棋道之中真正的布局之人,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众人的举动,也深知苏多娇即将面临着生死关,本可轻而易举的救下她,但是为了能使她看清楚朝廷的冷血无情,而她根本不值得为这样的朝廷效力,因而才必须让她受点苦难,也希望她早日能放下心中的愚忠而投效到金元国,才可以真正的帮助百姓脱离苦海。
而过了数盏茶的功夫后,经过陈雄大军快速的前进,终于回到了二皇子的营帐之中,而周宏誉眼见陈雄抱着位身受重伤的女子,竟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招降的苏多娇,也是非常痛心,这样的奇女子竟会有人下的了狠手想置她于死地,便吩咐众跟随的医官定要拼尽全力医治她,就算用任何名贵之药也在所不惜,一定要让苏姑娘复原。
可这个军令却使手下众军士愤愤不满,理由便是苏多娇乃是敌国之人,如今我们大军出征在外,所带物资不够充裕,自己人也许还都不够用,竟还要救助敌国之人,岂不白白浪费了资源。
而周宏誉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的恭谦仁和天下无双,他关心的是天下所有的万民,别说苏多娇是让他敬重之人,就算是个毫无可用的平民百姓有危难,他也会义不容辞相助于他们,因而便吩咐众人休的再多言,定要尽全力救助于苏多娇。
也正是苏多娇受重伤,而在养伤期间,天下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首先便是陈东王与北齐王蓄谋已久的大战终于一触即发了,他们两军队在浩浩荡荡的流芸湖外围之地展开了一场大战,而流芸湖被曾有着“天府之水”的美誉,本是环境优雅,山清水秀之地,却因为这两王的私欲与邪恶,可怜的流芸湖即将要成为了血流成河之地了。二王本就有着极大的嫌隙,再经过苏多娇之前的挑唆,更加的激化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故而这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而正在此时,蔚蓝的天空突然两颗恒星即将要陨落了。其实在民间有着这样一个帝皇星相的传说,远古时期天空中曾有六大恒星,最中央的便是帝皇星,而另外五颗星便围在了四周,依次分别乃是王星,相星,侯星,将星,卒星,它们全都是以帝皇星为中星,默默无闻的守护着它,得到诸星的守护,那么帝皇星便是非常的璀璨明亮,不占凡尘的一点俗气,江山便能千秋万代,一直延绵下去。而如今却是天示恶兆,这两颗即将陨落之星便是所谓的王星,也就意味着最中央的帝王星即将也要变得黯淡无光了,换句话说只有五星齐故帝皇星,它才能天长地久。因而也预示着秦江朝命脉并不长久矣。
而后却又是发生了一件天下闻所未闻的坏事,究竟将会是何事呢?下回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