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七)跟定你了
看到四哥抱着女儿加速往前跑着,王权力心里颇为诧异,自言自语道:“他娘的,难道自己暴露了。”
既然自己已经暴露,王权力便不在顾虑那么多,从竹林中走到大路上,然后掏出一支烟津津有味地抽了起来,边抽边尾随四哥而去……
王权力如此行事,就是想告诉四哥,你已经被我盯上了,往后你得小心点,别让老子逮到机会,否则定饶不了你,哈哈……
四哥抱着乐乐跑出很远,才慢慢停下来。
亚美跟在后面也跑得气喘吁吁,不过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随即问道:“老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四哥没有直接回答亚美的问话,而是朝身后不远处的王权力望了望,只见王权力斜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跟随而来,心里不禁一紧道:“这狗杂碎,想甩都甩不掉。”
“老四,你骂谁呢?”当时亚美眼睛正望着四哥,便以为四哥在骂自己。
“哎呀,老婆大人,我又不是在骂你,你朝后面看看。”四哥无奈道。
亚美这才抚着腰,往后望去,一眼便看到王权力,心里同样颇为惊讶,说道:“这王权力真是跟我们干上了,还偷偷跟踪我们。”
这时躲在四哥怀里的乐乐说道:“爸爸,妈妈,我想去买东西。”
“好,好,爸爸这就带你去。”四哥一边哄着乐乐,一边又对亚美说道:“走吧,咱们还是避避他吧!”
“老是躲避也不是一个事,我们老是躲他,他还以为我们害怕他。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今天,我就要找他将事情讲清楚。否则往后我们家都没消停日子过。”亚美气愤道。
“你说的也对。可是我们现在还有乐乐不是?要是十年前,我早就收拾这小子了。”四哥无奈道。
说到这里,四哥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心里顾虑可没这么多,想干就干,想打就打,就算打不过,干不赢,自己也从不低头。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自己成了家,心里有很多顾虑,做任何事情不能只考虑自己,还得兼顾全家人,顾虑多了之后,手脚便被束缚,锐气也被削弱,渐渐地学会了克制,渐渐地学会了宁忍,渐渐地学会不主动挑事……
这是四哥成熟的标志,也是社会经历让他变得更加成熟。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比如王权力这个死敌,四哥是躲不掉的,因为王权力没有父母,没有妻儿,没有家庭,有的只有一颗复仇的心,一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一颗视死如归的心……
四哥感受到王权力这种强烈复仇的**,所以四哥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因为四哥不想像王权力一样,失去父母,失去妻儿,失去家庭,继而失去一切……
四哥害怕出现这一幕,所以四哥非常害怕,所以尽量躲着王权力。
亚美听四哥说完,便朝乐乐望了望,乐乐笑眯眯地朝她说道:“妈妈,你今天答应过我,要给我买糖吃的奥。”
“妈妈说到做到,等会就给你买。”看到女儿这副模样,亚美心中的怒火也被压制下去了。老四说的没错,咱们已不再年轻,做事情应该考虑女儿。再者说,现在王权力只是跟踪,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走路呢?
“哎,你说的对,咱们还是走吧!”亚美叹息道。
“嗯!”四哥点头道。
随即他们头也不回快速往镇上赶去……
刚才四哥,亚美回头这一幕,也被王权力看在眼里。不过王权力不以为然,哈哈,夫妻是不是想找自己干架啊?如果真想,今天老子就奉陪到底……
王权力真的是一副无赖地痞样,不知深浅,不知天高地厚,脸皮比墙都厚……
今天是泽随的赶集日,所以镇上街边的商贩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更多,热闹非凡……
乐乐看到街上这么热闹,心里高兴不已,孩子嘛,就是喜欢凑热闹。
“妈妈,我要买糖果。”乐乐说道。
“好咧!我的乖宝贝!”此时乐乐在亚美怀里抱着。
“要不我们到合作社去买吧?地摊上的糖果质量不好。”四哥道。
“好吧!”亚美边答应边跟着四哥往合作社走去……
此时合作社中也是人满为患,村民正为商品价钱和董志太讨价还价,吵吵嚷嚷,喧嚣不已……
四哥,亚美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走到柜台前挑选糖果。柜台中的糖果品种繁多,有花生糖,玉米糖,水果糖,还有牛肉糖等等,琳琅满目,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
“好多糖啊!”看到糖果乐乐就如看到天上的人参果一般,激动不已。
“乐乐,你要什么糖啊?”亚美问道。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乐乐用手指将柜台中的糖果全指了个边。
“不能太贪心奥,只能选几个。”亚美道。
乐乐扁了扁嘴巴,无奈地指了指花生糖和玉米糖。
亚美看到乐乐无奈的样子,颇为可爱,便笑道:“乐乐真乖!”
随即亚美喊来店员称了一些糖果,给乐乐剥了一个放到她嘴里。乐乐便津津有味地品尝起糖果,而亚美,四哥又去别的柜台挑选物品。
大概过了几分钟,合作社老板董志太突然情绪激动地喊道:“你们谁偷了我的红木佛珠?”
听到董志太喊叫声,合作社中的人迅速朝董志太望去,店内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四百九十八)坦白从宽
“董老板,你一惊一乍地干嘛?”其中一名村民问道。
“我东西被人偷了,能不一惊一乍。”董志太说道。
“什么东西被偷了?”一名妇女问道。
董志太举起左手腕,高声对大家说道:“我手上戴的红木佛珠不见了。”
“哎,不就一串佛珠,能值几个钱,地摊上十块钱可以买两串。”一名村民起哄道。
“我那串佛珠可不是地摊货,我那串佛珠可是从普陀山菩萨那里求来,开过佛光的真红木佛珠,哪是地摊货能比?价值连城。”董志太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这串佛珠不同寻常经历。
不过董志太说的确实没错,这串佛珠确实他去普陀山旅游时买的,红木也确实是红木,至于有没有真的被开过光,那就不得而知了,那都是销售人员的套路。当然董志太也清楚这些销售套路,因为自己也是从事商品销售,自然清楚这些套路,不过董志太不在乎这些,只要是在普陀山买的,只要是红木做成的,那便足矣!
董志太在乎的是面子,气派,以他的身份戴在手上,谁敢不信呢?这种想法倒是没毛病,有些身价,有些财产的人,身上穿戴任何物品,都会别人认为是好东西,而没有身份,没有资产的穷人,就算你真的戴上几十万劳力士手表,也只会被别人认为是几十块地摊货。所以人身上的穿戴物品也要符合人自身身份,如果不符合身份,非但起不到装饰效果,反而令人看了不伦不类……
当然董志太如此在意这串佛珠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佛珠上有深意。这串佛珠是当年董志太和徐晓飞生意竞争最为激烈,斗得最为厉害时到普陀山求的。董志太当时心里正被徐晓飞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意欲改变现状,从中突围,所以便到普陀山旅游,一是放松情绪,二是希望佛祖能够庇佑自己,使自己破除外部障碍,生意越来越欣荣……
只从得此佛珠之后,事情发展情况正如董志太心里想法一样。回来不久后,徐晓飞一些党羽便被当地公安一锅端,徐晓飞自己也被关进牢狱。徐晓飞被关进去后,那镇上便没人再有实力和董志太竞争,董志太生意也越做越大,不仅在自己店里增加了商品,货物,还收购了很多徐晓飞之前控制的店面,如此下来,赚得盘满钵,乐不思蜀!
作为一个生意人,董志太也有些迷信,他把这一切运势改变都归功于这串普陀山佛珠身上。普陀山是观音菩萨做法事的地方,正因为普陀山有真佛存在,所以这串佛珠才如此灵验,所以董志太每天都戴着这串佛珠,也正因为这串佛珠对董志太如此重要,所以当佛珠遗失的时候,董志太才会表现地如此激动,就像自己死了娘一般激动……
“志太,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店内突然没了声响,养尊处优的董志太老婆从里屋走了出来。
董志太老婆本来就像一个大家小姐,前些年生意不好时,董志太老婆都很少帮衬生意,这些年生意好了之后,董志太雇来很多店员,董志太老婆更是过上了养尊处优的老板娘日子,除了每个月过问一下账目,利润,其它更是不管,就连吃喝也有人照料,十足旧社会地主太太的派头。
“我手上的佛珠被人偷了。”董志太道。
“什么?那可是咱们家的财运珠,你们谁偷了,赶紧交出来,现在交出来,一切事情都好说,否则我就要报告公安,将这个贼捉起来。”董志太气势凌人道。
随即店内的人员面面相觑,纷纷说道:“我没偷……”
四哥看了一阵,也将事情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窃贼是利用今天赶集日合作社中人多嘴杂,浑水摸鱼,从董志太身上悄悄偷走了佛珠手串,手法不算高明,但大白天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偷东西,其人胆子还真不小……
“这董志太夫妻俩是不是有毛病,丢个佛珠,居然将我们所有人都怀疑。”亚美道。
“或许他那个佛珠对他有特殊意义吧。”四哥道。
正说话间,店内有人准备离开……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们谁都不要走。”董志太老婆大声呵斥道,并对董志太说道:“志太,去把咱们的大狼狗牵出来。”
董志太向来喜欢养狼狗,前些年那条狼狗死了,现在这条是它的子嗣。这条狼狗是董志太精心挑选才留下来的,狼狗身形不仅比它的长辈魁梧,而且非常聪明,非常机敏,嗅觉能力更是非同一般。董志太为了更好看家护院,为了保证自家财产不受损失,所以请来一个训犬师调教狼狗。经过训犬师精心调教,这条狼狗跟部队军犬相差不多,能够目标气味找到相应物品,所以一般碰到合作社中丢失物品时,董志太便会将狼狗牵出来找,一找一个准。至此镇上的小偷也不敢到合作社中偷东西,不仅因为狼狗嗅觉灵敏,更因为狼狗身肥体壮,怕被它咬上一口,如果真的被如此强壮的狼狗咬上一口,那不仅是出血的问题,而是骨裂的问题,那痛苦不言而喻……
董志太知道狼狗的厉害,所以他为了顾忌自己的声誉,不至于影响以后的生意,他并没有按照老婆意图去牵狼狗,而是苦心对大家说道:“大家乡里乡亲,如果是你真的不小心拿的,现在拿出来,我一概不予追究,你们多多少少知道我养的那条大狼狗的厉害,如果真的闹到那一步,真的捉住你们其中一个人,那就别怪我无情,我肯定会将那个人送到派出所交给公安的。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我们没偷,你凭什么怀疑我们。”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董志太老婆见状,顿时火冒三丈,走到董志太身边说道:“别跟他们废话,快去将大狼狗牵出来。”
正当董志太为此犹豫不决时,亚美怀里的乐乐吃完一个糖果又接着打开一个糖果,打开后将糖果放入嘴中,又将糖果包装纸丢到地上。出于好奇,乐乐颇有兴致地看着包装纸晃晃悠悠,飘飘忽忽,慢慢地飘落到地上……
此时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在包装纸掉落处边上有一串佛珠。
“妈妈,妈妈,地上有串珠子。”乐乐也不知道什么是佛珠,只知道是珠子,大喊起来。
“哪里?”亚美问道。
“那里,就在你脚下。”乐乐道。
听到乐乐这么一喊,合作社中所有人又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乐乐这边……
(四百九十九)别逼我发飙
当时亚美和四哥诧异不已,心想这佛珠怎会掉这里?
还未等亚美和四哥缓过神,还未开口说话,董志太老婆便以极快地速度,穿过人群来到四哥,亚美跟前,并气势凌人道:“这佛珠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我们也不知道啊?”四哥说道。
“笑话,你们会不知道?刚才我没说牵狼狗,佛珠怎么不会出现,我一说牵狼狗出来,佛珠便出现在你们这里,这事是不是太过蹊跷了?你们就是怕我将狼狗牵出来,继而事情败露,所以便将佛珠悄悄丢在地上。”董志太老婆按照自己逻辑推理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亚美气愤道。
“是我血口喷人,还是你们心里有鬼?”董志太老婆毫不示弱道。
“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们鬼什么鬼?”四哥看到自己老婆被人欺负也毫不示弱道。
正当董志太老婆准备开口回怼的时候,她仔细地朝四哥望了望,突然感觉四哥的面孔非常熟悉,似曾相识,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你是?”董志太老婆指着四哥边说话边回忆,突然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正是那年自己店里被盗时的主要疑犯,后来公安事情查清楚并不是他偷的。
事情虽已过去十多年,但董志太老婆却记忆犹新。董志太老婆之所以能记那么清楚,当然不是因为四哥模样有多么特别,而是因为她对于钱财看得非常重。那年店里一下被盗了那么钱财,她心痛不已。在如此情绪影响下,自然对事情整个过程,包括人员都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四哥经过十多年人生历练,模样也比之前成熟很多,不过再怎么变,脸部整体轮廓还是无法改变。所以董志太老婆第一眼没认出四哥,但第二眼便立刻认出四哥了……
“我什么我,我可是正规部队上培养出来的退伍军人,我是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的。”四哥道。
“对,对,你就是当年那个盗窃我们店里财物的疑犯。”董志太老婆道。
“啊?你个婆娘,嘴巴能不能干净一点。你还敢提当年的事情,当年明明不是我偷你们家东西,你却偏要赖我偷。今天我们没有偷什么佛珠,你又赖我偷,你的居心何在?”四哥气愤道。
“以前确实是我冤枉你了,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人赃俱获,而且这么多人看着,我可没冤枉你呀!小兄弟。”董志太老婆不依不饶道。
“屁个人赃俱获,你用脑子想想?我们刚才一直待在这边货柜买东西,而你家老公在那边招呼客人,两边相差十几米,我怎么可能到那边偷东西?”四哥道。
“就是,我们夫妻俩一直都待在这边,未走到那边。”亚美附和道。
“你们空口无凭,谁能给你们证明呢?”董志太道。
正在这时,董志太走了过来,蹲下身捡起佛珠,仔细瞧了瞧,确信是自己那串佛珠,继而说道:“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我们便不再追究了,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伤了和气也不好!”于是又对店内其它村民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等一下!”四哥突然高声喊道,大家听到四哥喊话又停住了脚步,朝四哥望去,看四哥能说什么话。
四哥对董志太和他老婆说道:“今天就当着大家面将事情弄清楚,弄清楚了,大家心里都踏实,否则往后我又如何在乡亲们面前抬起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没有模棱两可,我更不想背这个黑锅。”
“老四说得对,我们小夫妻背不起这个黑锅,事情还是查清楚为好!”亚美道。
“哎呦,我家志太见你们经常过来买东西,都不和你们计较了,你们还不识相地走,非要逼我将大狼狗牵出来吗?”董志太老婆气势凌人道。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爱牵就牵吧!”四哥特意站直腰板道。
“行,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志太快去牵狼狗。“董志太老婆十分生气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家那条狼狗非常大,别把大家吓到了。”董志太不像他老婆那样冲动,他脑子还算比较清醒,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免得影响店内生意。
“让你牵,你就快去牵,费什么话。”董志太老婆咆哮道。
董志太见老婆如此发飙,便乖乖去牵狼狗……
这些都被大家看在眼里,镇上的人也知道董志太怕老婆,没想到如此怕老婆,这么多人面前董志太老婆如此呵斥董志太,而董志太却不敢啃声,这妻管严有点太过严重……
不一会董志太便将后院那条大狼狗牵了出来。大狼狗身形魁梧,腿和爪子也非常粗壮,耳朵垂直竖起,眼神中透着杀气,正张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仿佛在咀嚼着什么,脖子上套着一条粗粗的铁链。
大家伙看到如此雄壮的狼狗也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缩,身怕自己被狼狗伤着……
“大家别怕,我这条狼狗经过特别训练,不会随便咬人,它只咬偷东西的人。”董志太宽慰道。
说着,董志太脱下手中的佛珠,放在狼狗嘴边嗅了嗅,然后解开铁链道:“走……”
随即大狼狗便像脱缰的野马飞窜起来,四处搜寻于目标相同的气味。
大家伙见大狼狗被放出来,更是害怕不已,朝后躲避……
不一会大狼狗便来到四哥,亚美身边,左嗅右嗅,似乎嗅出什么东西。
“妈妈,我害怕。”乐乐看到如此巨大的狼狗在身边晃悠,害怕不已。
“妈妈在,乐乐别怕!”亚美捂住乐乐眼睛道。
“淡定!”四哥对亚美说道。
亚美点点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眼下只能保持镇定,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大狼狗在四哥,亚美身边嗅了一会便不嗅了,继而转身朝店门外走去……
也就在此时,店门外有一人飞速地开始逃窜,“啪啪……”
“汪汪汪……”大狼狗边吼叫边朝那人追去……
(五百)摆摊易,收摊难
众人的目光便急速朝门口望去。
四哥也急不可耐地挤上去,往前望去,这一望不得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王权力的背影。当时四哥心里非常纳闷,刚才在合作社中自己扫视了一下店内所有人员,并没有发现王权力的身影,而此时大狼狗又为何要追逐王权力呢?难道是王权力偷了董志太的佛珠手串?如果真是王权力偷了佛珠手串,那他应该放在自己兜里,可又为何又出现在亚美脚下呢?这不符合盗匪逻辑……
这其中又太多疑问,太多症结,需要四哥去打开。不过此时光凭自己脑子想象是无法将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的,需要证据,需要捉住王权力,才能将事情慢慢弄清楚……
大狼狗追逐王权力这一幕,也被董志太和他老婆看在眼里。两人心里颇为尴尬,尤其是董志太老婆,那更是尴尬,本想利用狼狗将嘴硬的四哥揪出来,没想到狼狗只在四哥跟前稍微嗅了一下,便急速离开了,继而又去追逐他人。这样基本可以排除四哥盗窃的可能性。
看到这样的结果,董志太老婆真是颜面尽失,无地自容。十多年自己就曾冤枉过四哥,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又再一次冤枉四哥,任谁都会以为自己有意跟四哥过不去。四哥或许不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眼下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大家肯定以为我们防贼一样防着大家,往后大家肯定不敢再光顾我们的生意,哎,我刚才过于冲动了,如果听志太的话,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权衡再三,董志太老婆觉得眼下局面已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三十六计,走为上。董志太老婆见势不妙,便打算溜之大吉……
就当大家目光都转向外面时,董志太老婆便趁此机会,悄悄走回后院。
董志太老婆以为没人会关注她,可她想错,有双眼睛一直关注着她,那便是亚美。就在大家都去凑热闹时,亚美害怕人太多,冲撞到乐乐,便抱着乐乐站在人群后面,所以董志太老婆一举一动都被亚美看在眼里。
“老板娘,事情还未弄清楚,你别走啊?”亚美朝董志太老婆喊道。
听到后面的喊叫声,董志太老婆心里一惊,鞋子被门坎绊了一下,差点摔跤,待她站稳身子,然后颇为尴尬地朝亚美望去,堆出一副复杂的笑容道:“妹子,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老板娘,你刚才身体还挺硬朗,怎么这么就不舒服了?是不是你家大狼狗没捉住我,令你太失望了?”四哥听到亚美喊叫声,也急速转回头,看到董志太老婆想逃跑,便大声喊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身体确实不舒服。”董志太老婆一改刚才气势凌人的语气,改用和蔼的语气说道。
“你想回去也行,但必须当着大伙的面澄清一下我们夫妻俩清白啊?”四哥说到重点道。
正说话间,有一大半人群的目光从前面调转回来,观看四哥夫妻俩和董志太老婆对峙。今天林林总总的事情,也令大家伙开了眼见,剧情不仅曲折,而且还有反转,这可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董志太老婆见这么多人目光都望着自己,心里更是忐忑,眼下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吧证明自己又再一次冤枉四哥,不说更不行,不仅四哥夫妻俩那里无法交代,就连眼前的村民也无法交代,眼下自己该怎么办?……
就当董志太危难之际,董志太气喘吁吁地牵着大狼狗回来了。
董志太回来看到眼前这副景象,心里便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高声对大家说道:“既然大家还在这里,我就对大家宣布一件事。就是关于这次佛珠手串被盗的事情,这件事跟山底陈村四哥夫妻俩没有关系,之前我们都是误会他们了,为此我诚恳地向四哥夫妻俩道歉。”
“那是谁偷的?”有个村民问道。
“具体是谁偷的,我尚不能断定,因为事故个人名誉,眼下证据不足。不过根据大狼狗所追逐的人,我大致清楚谁,但我不能当着大家说,因为他只能算盗窃未遂。既然事情大家都清楚了,那就散了吧,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去吧,打扰大家了。”董志太不愧是老江湖,说话分寸把握地非常好。
“好,走了。”随即大家说道。
就在这时,董志太脑子一转,又对大家说道:“大家再稍等一会,为了表达我们歉意,等会每人可以到我这里领五个糖果。”
“免费的啊?”其中一名妇女问道。
“免费。不过大家伙还得照顾一下我们店生意。”董志太道。
“好说,好说。”听到有免费东西领取,大家伙心里颇为高兴。
随后,大家伙乐滋滋地排着队到董志太那里领取糖果……
大家伙是乐滋滋了,可董志太老婆心里却像被别人放了血一般难受,这些可都是些上好的糖果啊,成本贵,价钱卖价也非常高,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可眼下却白白送人,她心里能不难受啊?
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今天闹出那么大动静,并将大家伙都得罪了,不拿出点诚意出来,往后他们出去不知要说多少我们的坏话,一传十,十传百,往后我们在镇上也就没有口碑了,没有口碑便没有人光顾,那还赚哪门子钱……
董志太搁在平时这么操作的话,会被老婆骂的狗血淋头,可今天不同往日,他老婆没有阻止,不过拂袖痛心地回后院了……
当董志太发放到四哥,亚美时,一边对他们说道:“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了。”一边又往四哥手中多塞了很多糖果。
四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冤枉了,习惯了。不过希望董老板往后能够睁大眼睛,不要随便冤枉他人。”
“你说的对,这些糖果就当我赔礼了。”董志太一个劲的往四哥手里,兜里塞糖果。
“董老板,你可不能这样,他们领多少,我们也领多少,万一我们多领了,又被你们认定是偷的,那该怎么办?”四哥话里依然有些怨气。
“事不过三,往后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请你一定收下。”董志太坚持道。
四哥朝亚美看了看,亚美点点头。
“行,既然董老板这么客气,那我们便收下了。”四哥想起乐乐喜欢吃糖果,又见亚美点头同意,便半推半就地收下糖果。随后便往回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事,回头对董志太说道:“董老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您说。”董志太道。
“刚才你家大狼狗追的人,我认识,那是塘里村的王权力。”四哥轻声在董志太耳边说道。
“刚才我跟着狼狗追出去,我看到了。”董志太微笑地说道。
“行,既然你知道,我们走了。”四哥道。
“慢走。”董志太道。
(五百零一)计划不够周密
刚才被大狼狗所追之人正是王权力。可是王权力为何会被大狼狗追呢?
这事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早上王权力本来躲在山底陈金山边缘的竹林中跟踪四哥,没曾想却被四哥发现。随后王权力便不在躲藏,大摇大摆地跟在四哥后面,寻找陷害四哥的机会。
待四哥走进合作社那一刻,王权力便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当时合作社中人满为患,而董志太又忙于应付,无暇顾及那么多,在这种情况下,王权力便可以浑水摸鱼,盗窃一点值钱的物件,继而嫁祸给四哥。
不过当时盗窃什么物件不轻易被察觉,又能令董志太夫妇俩心痛肉痛呢?在盗窃物品选择上,着实把王权力难住了。盗窃货柜中的物品,可没那么容易,因为那些物品都被放置在货柜里面,要想取,或查看都得得到售货员同意才能拿。就算你拿到,得到,那售货员也就认出你了。如果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抢,那岂不是掩耳盗铃……
王权力可没那么笨,所以这个方案,马上便被他否决掉了。
可是合作社中除了货柜中物品比较贵重,其它地方摆放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比如粮油,水果,糖果,饼干,再有衣服等等一些杂货,这些东西就算少个一件两件,董志太夫妇也不会心痛,顶多骂几句……
正当王权力为此事伤尽脑筋之时,他转头观察起董志太。此时董志太正忙着给村民挑选水果,一个个挑,非常仔细,边挑边夸奖自己家的水果有多好,多新鲜。就在这时王权力的眼神突然停留在董志太左手腕上,董志太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这令王权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王权力回来也有一段时间,经常在镇上晃悠,合作社更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当然他过来多半都是为了买烟,酒。王权力现在虽落魄,但他口袋只要一有钱,便会到合作社中采购一些相对好的物品。而每次来合作社时,王权力总能看到董志太手上戴着佛珠手串。既然董志太形影不离这佛珠手串,那这串佛珠价值肯定不一般,又或者对董志太有特殊意义……
想到这里王权力便开始打起佛珠手串的主意。可是又如何从董志太手里得到这串佛珠呢?王权力脑子一转,立生一计,那便是趁合作社中人比较多,而董志太又忙于招呼之际,王权力打算浑水摸鱼,趁机将佛珠手串拿到……
计策想好之后,王权力便开始行动。开始时,有意无意地往董志太那边靠拢,并推动采购的村民往董志太身前靠,就在董志太被人群挤得手忙脚乱之时,王权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董志太手里取下了佛珠手串。
而此时董志太却浑然不知,依然忙着招呼着采购物品的村民,直到他抬手给村民找零钱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佛珠已然不见,随即便大喊起来……
而佛珠手串最后出现在亚美脚下,也是王权力有意为之。不过当时王权力并不只想将佛珠手串掉落在亚美脚下,而是想将佛珠手串戴到四哥女儿乐乐手上。
当时四哥和亚美在前面柜台选购物品,而爬在亚美身上的乐乐正背着身津津有味品尝着糖果,手里还玩着糖果包装纸。王权力得到佛珠手串后,便急速朝四哥这边靠拢过来,看到正背着身玩,顿觉机会来了。
王权力迅速将佛珠手串递给乐乐,并轻声跟乐乐说了句:“小妹妹,叔叔把这个东西送给你玩。”
乐乐傻乎乎地接过这串佛珠。
王权力看到乐乐接过佛珠,便立刻从合作社中消失,躲在外面静观事情发展……
不过令王权力没想到的是,乐乐忽然觉得王权力非常眼熟,就是那天送给她糖吃的人,妈妈说这个叔叔是坏人,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所以乐乐便将佛珠丢在地上,亚美脚下……
也就在此时,董志太发现自己丢了佛珠手串,继而董志太老婆也出来,便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当时大狼狗拼命地追逐王权力,王权力也是玩命地跑。虽然王权力有些年头没有系统地练功,但功力还是有些,而他现在身形瘦了很多,那跑起来便更快……
所以大狼狗还不能轻易将他追上。不过很快王权力便因为体力不支,气喘吁吁,有些力不从心,而后面的大狼狗则奋起直追……
眼看王权力就要被大狼狗追上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汽车。当时王权力也不个人安危,横冲过来。大狼狗也欲冲过去。王权力冲过去时,离汽车还有几米,而此时大狼狗冲过来,那岂不是要和汽车撞到一块,以肉身撞铁皮打造的汽车,再加上汽车和大狼狗如此快的速度,如果这样撞在一块,那结果可想而知,大狼狗肯定会命丧黄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董志太大声呵斥:“停下!”
大狼狗听到董志太号令,并立刻刹住了脚,汽车几乎擦着大狼狗鼻子而过,就差几厘米,便要撞上。董志太心里感叹道:好悬啊!
由于太过惊险,汽车司机也受了惊吓,紧急踩了刹车,在前方十几米处停了下来,并对董志太骂骂咧咧,说董志太不照看好自己的狗,放出来害人……
也就在那一瞬间,王权力便借机钻入弄堂中。在钻入弄堂之时,王权力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
也就在这一瞬间,董志太看清了王权力的脸。当时大狼狗还想去追王权力,可脖子上已被董志太套上的铁链,难以挣脱,再加上董志太忙于给那位司机赔礼,便放过王权力。
仅此一劫,王权力非但没把四哥祸害,反倒差点害自己被狼狗扑咬,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经过这件事,让王权力认识到一点,那就是以后想要出手就得把全盘计划都要构思地更周密一些才行,绝不能像今天这样冒失了。而且王权力想寻找一个帮手,一个有计谋,可以帮自己策划的人,关键这个人也得跟四哥有些过节。
不过在人选选择上又令王权力犯了难,因为跟四哥有过节之人,除了自己,还有便是自己师兄弟,老赖,王豹,二狗,肥猫,还有徐晓飞,可这些人都还没放出来……
思来想去,王权力最终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和四哥同村的大喇叭招香。
(五百零二)三顾茅庐
这些年招香的处境更是每况愈下,不仅身体越来越差,家境也越来越贫寒,可以说是日落西山……
由于招香身体不好,走路都费劲,再加上她之前本来就心高气傲,受不了村民鄙视的眼神,所以这些年都很少在村中公开场合出现。以前她经常在村中农会门口大肆宣讲,现在都不敢经过农会门口,就算迫不得已要经过,也是绕到后面小弄堂,尽量避开农会。
招香现在的境遇,颇像四哥小时候落魄时的样子。那时四哥爹死了,自己又被学校开除,村里人被有意无意地嘲笑四哥,当然嘲笑声最大的便是大喇叭招香。
现在轮到招香也尝试到这种被人嘲讽的痛苦,这何尝不是招香的报应,正因为她之前结下的恶果,才会遭到现在的报应。这就是天道,天理!
招香心里痛苦的滋味,可想而知。可眼下自己已是一副行尸走肉,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掀起什么波浪?还怎能咸鱼翻身?得过且过,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招香是想浑浑噩噩了此一生,可王权力不想就这么结束,因为王权力还年轻,还有他的大仇还未报,他就算离开这个世界也要拉几个叠被,他心中的叠被当然是四哥及其家人……
所以当王权力想到招香之后,他便开始有意和招香接触……
一天早上,王权力便出现在招香家门口,他并没有立刻敲门进入,而是先在院外探听一下里面的动静,再进入……
正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继而又传来对话声。
“夏劳动啊,夏劳动,你给老娘煮的什么稀饭,就那么几粒米,还是生米,你是不是想老娘早点死,然后自己再去找个婆娘啊?”
“家里米都没有了,你就别再挑三拣四了。”
“没米,你不会去你弟弟借,没粮食,你不会到地里去种啊?”
“我已经去弟弟家借过很多次了,现在弟媳妇看见我就躲,根本借不到米。稻谷,我不是每年都种,可就是收成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种是种了,可种下去都不怎么管,能长出多少粮食啊?滚出去,我看到你都烦。”
“行,我滚!”
听到这些对话,王权力也大致知道招香的处境,看来招香家里快揭不开锅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王权力可以利用这一点拖招香下水。
王权力之所以这么想,因为最近他口袋中有些钱财。当然这些钱财都是些不义之财,是他前段时间在附近村庄盗窃而来……
王权力盗窃手法跟之前的徐晓飞有几分相似,都是选择那些有些退休金的独居老人、这些老人家里有很多好物件,钱财,而且非常好下手,基本稍微踩一下点,便能老人的习性,然后一偷一个准,就算被老人突然撞见,也不能把他怎么地。因为那些既有钱又岁数大的老人基本都怕死,看到王权力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反抗。再加上王权力行动的时候基本都戴着面罩,所以那些老者也认不出王权力,所以无法到派出所指认,当然他们其中很多老者都未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忍气吞声,报着破财消灾的传统观念。
王权力正是捉住老者这些心态,才能屡次得手,生活过得有有滋有润,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而当王权力得知招香家中这种情况后,心里不禁窃喜,自己口袋有些闲钱,可以解招香燃眉之急,招香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替自己出谋划策对付他俩共同的死敌四哥。
不过这个计划王权力不想让除招香以外第二个人知道,包括招香老公夏劳动也不行,知道的人多了,便会走漏风声,再加上夏劳动这个人颇为靠不住,所以当招香将夏劳动赶出门时,王权力还是有意回避了一下,躲在旁边。
望着夏劳动失落地离开家,走出一段路后,王权力才悄悄潜入招香的家。
当王权力出现在招香家时,招香正在吃着红薯充饥。
“哎呦,昔日威风不已的镇上第一红娘,今日怎会落魄成这副模样了?”王权力看到招香这般境遇,便感叹道。
招香听到有人说话声,便抬头望去,抬头便看到王权力出现在自己家中,便说道:“你怎么会在我们家啊?”
“我是过来给你送钱的,有了钱,你就可以吃好的,喝好的。”王权力道。
“你会给我送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招香道。对于王权力的恶名,招香这个昔日包打听,哪会不知道,所以她并不相信王权力。
王权力见招香如此说,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便从兜里拿出钱,说道:“你瞧瞧这些是什么?”
招香看到那些钱,眼睛都发亮,不过她还是表现地非常淡定,她不想这么快就被王权力收买,她想有个善终,所以不想和王权力这种恶人同流合污。
“你那些钱肯定不干净,我就算再穷也不会用你的脏钱。”招香道。
“奥呦,我的钱干不干净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只要拿去花便成,要找也是找我,又不会找你。”王权力劝说道。
“衮,老娘今天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招香骂道。
“行,行,我衮,不过这些钱给你留下。”王权力见势不妙,便退而求其次,便将钱放在招香的桌子上。
招香见状,拿起钱塞给王权力道:“钱,给我拿走。”
王权力诧异地望了招香一眼,心里想道:这个招香以前十分爱财,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了?行,我先收回这钱,以后再慢慢耗你,我就不怕耗不过你,总有一天你会低头的。
于是,王权力便垂头丧气地走了……
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王权力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而且每次都变换着手法。第一次送钱太过直接,第二次便送米油,第三次送猪肉,牛肉,羊肉,这些东西不是王权力直接送给招香的,而是放在招香家门口。夏劳动看见有东西放在自家门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拿回家做给招香吃。当然夏劳动跟招香说是自己赚钱买回来的。
一次两次,招香将信将疑也没多问什么,可三四次之后,招香便不再相信夏劳动,因为她深知夏劳动是个懒汉,根本赚不了那么钱买这么好的东西。
如此想来,招香便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王权力买来的。不过眼下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东西已经吃了,还能吐出来?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招香渐渐也感受到王权力的诚意,也感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便主动接触王权力。
王权力再次见到招香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就是策划陷害四哥的方案。
招香听完,咪咪一笑,然后在王权力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权力听完招香的计策,哈哈大笑,直夸招香脑子好,当即给招香很多现金,然后高兴而去……
招香接过王权力钱时,手是颤抖的,因为这次自己给王权力出的主意,太过毒,太过狠,可以直接导致四哥家庭破碎,家破人亡,所以她的手在抖……
可是招香之前跟四哥有很多过节,本来也狠四哥,再加上自己阳寿也不多,所以她想和四哥做个了断,当然这次事件她和王权力约定好了,自己只负责出主意,具体执行由王权力,所以她不是直接参与者,就算东窗事发,也不会连累到自己头上……
(五百零三)复仇使者
王权力和招香间的密谋,四哥当然不知道,不过他似乎也预感到有些意外要发生,因为最近他的眼皮老是无缘无故地跳,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不祥的预感……
就连亚美也是如此,最近老是感觉胸闷难忍,甚至会出现贫血眩晕的状态,身体更是没有气力。为此四哥特意带亚美到医院检查,可身体查了个边,也未查出个所以然,医生只是嘱咐亚美多休息,多吃些营养的食品,慢慢调理,身体就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而一向体弱多病的秋菊,最近身体却非常好,腿脚走路不像之前那样一瘸一拐,非常利索,吃饭也非常香,饭量也比之前大很多,干活也不觉得太累。
四哥也注意到秋菊这般反常表现,在他看来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徐晓芳给娘做了手术,而且手术非常成功,所以身体才会恢复地这么好。
秋菊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做了手术之后,她的心脏便没有之前那样不规律地跳动,心也不慌,血脉也通畅多了,所以身体就好多了。
为此秋菊特意嘱咐四哥,改天有空去龙游的话,一定要好好谢谢徐晓芳。四哥点头答应,正好可以带亚美到县人民医院检查一下,因为镇医院医疗设备不怎么齐全,而县人民医院医疗设备非常齐全,或许能查出亚美病症的根结,只有找到根结才能对症下药……
一天清早,四哥抱着乐乐来到老屋,对秋菊说道:“娘,今天我带亚美到县人民医院去一下。乐乐就交给你照看一下,等会你送她去村学校上学。”
乐乐现在确实已经上学了,不过是幼儿园。幼儿园就在村里原来的老校园。由于最近一些年县教育改制合并了村学校,山底陈村学校便被合并掉了。现在山底陈村学生读小学,需到泽随镇学校读。镇学校无论规模,还是师资条件,硬件设施都比村学校好很多,自然也不会出现四哥读书时共享教室,共享老师的局面。
而现在山底陈村学校被改成幼儿园,附近一些适龄儿童可以到这里就读,乐乐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秋菊正在忙着煮稀饭,见四哥过来,赶忙起身从四哥手里接过乐乐道:“你们就放心去吧!等会我送乐乐去学校。”
“娘,那我走了。”四哥准备离开。
“早饭马上做好,吃个早饭再去吧?”秋菊说道。
“不了,永清哥的拖拉机还在等我们呢,等会我们去县城买一些吃的,便行。”四哥道。
“对了,你今天去县人民医院,给徐晓芳带点土特产去吧?”秋菊忽然想起感谢徐晓芳的事情。农村人就是这么实在,尤其像秋菊这样的老妇人,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心里便会记你十分好,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等会我带县城给她买点东西便是。”四哥道。
“哎,你都是有孩子有家室的人了,还一点都不会过日子,就知道花钱买,有些东西能省则省吧。城里人未必喜欢你从街道上,店面处买的东西,更喜欢农村土特产。楼上我还存了一些笋干,鱼干,我取下来,你带些过去。”秋菊道。
还未等四哥回话,秋菊便放下乐乐,快步上楼去取……
“爸爸,等会你一定要给我买些糖果回来奥?”乐乐对四哥说道。
“爸爸知道了,你都跟我说了一百遍了,爸爸肯定不会忘记,你在家一定要听奶奶的话奥!”四哥蹲下身对乐乐说道。
“只要你给我买糖吃,我就乖乖的。”乐乐道。
四哥看到女儿调皮的样子,便用手指点了一下额头道:“你个小调皮。”
“嘻嘻……”乐乐笑道。
正在这时,秋菊拎了一些笋干,鱼干下来递给四哥,嘱咐道:“那你们早去早回。”
“嗯。娘,那我走了。”四哥挥手道别道。
“爸爸再见!”乐乐笑着说道。
四哥看到女儿灿烂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便回答:“乐乐再见!”
随后,四哥便回家扶亚美去坐永清的拖拉机,赶往县城……
再见,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令四哥父女难以再见,又或者说再次相见时,四哥父女已是阴阳两隔……
因为王权力开始行动了,四哥家庭末日也来了,这次王权力报复的程度比之前要严重很多倍,要残酷很多倍,一副不把四哥家整垮不罢休的态势……
自从王权力从招香那里得到计策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策划起来,并天天在四哥家门口蹲守,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可最近一段时间,四哥似乎预感到什么,平时都十分谨慎,王权力一直找不到很好的机会。
这令王权力十分苦恼,难道自己的计划就要付之东流了……
不过王权力没有放弃的意思,依然不辞辛劳地继续留意四哥一举一动。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四哥一举一动,生活习性,生活规律都被王权力掌握。他还了解到亚美最近身体不怎么好,这个消息令王权力兴奋不已,他觉得自己等待的机会就要来了……
因为亚美身体不好,四哥就会经常去给亚美配药,而配药途中的时间差,便是王权力可以捉住的机会。在这段时间中,王权力完全可以做出很多事,比如强暴亚美,就算强暴不成,便直接将亚美结果了等等,对于做坏事,王权力是个行家,他能够想出一万种恶毒的方法。在王权力看来,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能够报复四哥,就算用满清十大酷刑都不过分……
可令王权力万万没想到的是,四哥每次单独出门时,都会将亚美送到隔壁邻居家。四哥的隔壁邻居便是外地移民舒祥宝家,舒祥宝老婆是个做衣服的裁缝,由于手艺还算不错,平时村里人要做衣服都会放到她这里做,有时她的活来不及的话,还算找亚美或其它村妇帮忙制作,所以舒祥宝家白天基本都有人在家。
正因为这层原因,再加上四哥和舒祥宝关系比较好,所以才会放心将亚美暂时安置在舒祥宝家。还有一层原因,四哥认为亚美身体不好,但总不能每天窝在家里,这样对身心更不好,适当走动,适当活动一下筋骨,有利于身体恢复。
眼看到手的机会又被四哥严密防范搅黄了,这令王权力捉狂不已,心里那个气,恨不得直接拿个炸药包将四哥房子炸了一了白了……
要不是国家对炸药这一块管得严,王权力或许真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之后一段时间,王权力又陷入漫长地等待中,等啊等啊,这不今天的机会便等来了……
因为昨天夜里,亚美的怪病似乎加重了,咳嗽不已,一直咳到第二天清晨。四哥觉得亚美的身体再不去好好检查,任其发展下去,将来肯定会弄出大病,所以一大早便去找永清哥。
永清二话没说,便满口答应。
而这一幕都被王权力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娘的,老子等了这么久,机会重要来了,哈哈……
为了保险起见,王权力亲眼目睹四哥,亚美坐上永清的拖拉机,并尾随一段路,直至拖拉机消失在自己视眼中,这才放心,这才开始真正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
(五百零四)复仇开始
就当王权力准备打道回府之时,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接近山底陈村学校了。这令王权力感到既意外,又兴奋,意外的是自己无意中走到这里,兴奋的是自己脑子又多出一个极其恶毒的想法……
这个想法当然是关于四哥女儿乐乐的,既然自己不能从四哥和亚美身上下手,那就从他们的孩子身上下手。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王权力当然知道四哥女儿在山底陈村学校读书的消息。不过之前每天都是四哥亲自接送女儿去读书,王权力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可今天四哥陪着老婆去县城看病,机会便来了……
想到这里,王权力便躲到路边的桔树林中,等待时机出现……
有时命运就是如此巧合。当王权力躲进桔树丛时,便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自己小的时候,当时也在这个学校读书,自己是学校一霸,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四哥更是自己经常欺负的对象。当时自己拉着几个人,也差不多躲在这个位置,等待放学的四哥,并将他狠狠揍了一顿,还让他从自己胯下钻过来……
每每想到这里,王权力便会觉得特别爽,特别舒服,有一种雄性征服雌性的快感,爽歪歪。不过王权力想到这件事时,便会想起另外一件伤心的事情。那是四哥联手徐晓飞对付自己的事情。
当时自己虽然挺能打,可四哥和徐晓飞一联手,自己便落了下风,他俩把我打得那个惨啊!尤其四哥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朝自己身上招呼,他要将我对他下的狠手变本加厉地还给我,让我身败名裂,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老四,你算是解恨了。不过你的读书生涯也到此结束了……
之后,咱俩间的恩恩怨怨基本都被你占了上风,甚至害得我家破人亡,落魄成今天这副模样,这都拜你所赐!咱俩恩恩怨怨这么多年,是该有个了解了……
之前都是你不仁在先,今天就不要怪我不易,对你女儿下手,我也是被你逼,都是你逼我的……
躲在桔树丛中的王权力思绪万千,回想着这些年自己和四哥的恩怨情仇,并为自己恶毒的想法,恶毒的计划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就是王权力的逻辑,他的逻辑都是从自己立场,从自身角度,从自身利益去思考问题,所以王权力是个永远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他听不进外部的声音,自然无法得到改变,所以他注定了做恶人的命……
不过此时王权力的算盘打错了,因为此时是早上上学时间。且因为在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小孩,所以上学时间有很多家长陪着自己孩子去学校。
在这种状态下,王权力就算胆子再大,再狠,再毒,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不轨之事……
不一会,王权力便看到四哥娘秋菊拉着四哥女儿的手,缓缓驶入自己视线之中……
当时王权力的心都快跳出来,恨不得立刻下去行不轨之事。不过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王权力忍住了……
当四哥女儿进入校园之后,王权力又想潜入校园,可是校园不仅有门卫,还有很多老师,关键待学生全部进入之后,学校大门便被关上了。
如此这般都未找到合适的机会。王权力便离开校园附近,转而去镇上采购东西。当然王权力不仅为自己采购了一些东西,更为下毒手采购物品。
采购完物品,王权力便来到自己爹妈坟头前,拿出三个酒,分别倒了大半碗酒,再取出三支烟放在自己嘴里,然后用火彩点燃,猛吸了起来,待三支烟都点燃,他便将烟放在父母坟前。
由于当时王权力爹死的仓促,又没有管,更没有下葬的地方,村里王姓族人便将他爹和他娘合葬在一块地方。
弄好这些之后,王权力靠在墓碑上,端起酒瓶,大合喝了一口:“爹,娘,权儿来看你们了。”说完,王权力又喝了一口道:“爹,娘,你们都走了,就留权儿一个人留在这人世间,权儿好孤单,权儿好想你们。”
说到这里,王权力热泪盈眶,继而又喝了一大口道:“爹,娘,等权儿干完这一票,给你们二老报了仇,我便下去陪你们,我们家到阴间团聚。”
几杯下肚,王权力已经晕晕乎乎,昏昏欲睡,随即又嘀嘀咕咕说着各种胡话,说了一阵便倒在地上睡着了……
王权力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等他醒过来时,太阳已接近黄昏。
看到这一幕,王权力立刻苏醒过来,因为他想起自己的正事还未做……
就当王权力以为自己已经睡过头,或许四哥和亚美已经回来,继而错失良机时,他万万没想到四哥和亚美至今还未回来,因为他看到乐乐还在四哥娘秋菊家门口玩耍。这样的结果令王权力兴奋不已……
“卖老鼠药了,卖老鼠药了。”此时王权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卖老鼠药的贩子,头戴洋帽,身穿老式中山装,并特意修饰了一些胡子,肩上挑着扁担,扁担两头分别放着箩筐,箩筐中便是老鼠药。
假意喊了一阵,没人理会王权力,王权力便拿出糖果递给乐乐道:“小妹妹,你家里没人吗?”
乐乐看到糖果便眼毛绿光,不过没有接,而是躲回家中。
看到四哥女儿警惕表现,王权力咪咪一笑,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是做什么的?”这时秋菊从后面走过来,问道。
“奥,大娘,我是卖老鼠药的,不知你要不要买一些?”王权力问道。
“我家老鼠多,倒是想买一些,贵不贵?”秋菊问道。
“便宜,不贵。”王权力道。
“那我买一些。”秋菊说着去掏钱。
王权力接过钱,递给秋菊几包老鼠药,又对秋菊说道:“大娘,我的口有点渴,能不能到你家讨口水喝?”
“可以呀,进去吧!”秋菊热情道。
王权力进去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四哥夫妻俩果然没有回来,也不在这里。
随即秋菊准备给王权力沏茶。正在沏茶瞬间,秋菊发现柜子里的茶叶没有了,又准备上楼去取。
王权力刚开始坐在凳子上,看到秋菊上楼取茶叶,便立刻开始行动,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好毒药包往热水瓶中洒了一些,又往地上故意洒了几个糖果,弄完这些,王权力便悄悄离开了……
当时乐乐也跟随秋菊上楼。待她俩下楼看到这个卖老鼠药的突然不见了,心里也颇为诧异,不过很快便不以为然了,或许他有生意了,继而去别的地方了……
乐乐一眼便看到地上多了几个糖果,悄悄捡了起来,放在自己兜里,待秋菊去忙别的事情,她便打开糖果吃了起来……
而不一会之后,秋菊打开热水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喝完她打算做晚饭,等会四哥和亚美就有的吃了……
(五百零五)了结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在王权力预料之中了……
乐乐吃的糖果是有毒的,是王权力沾过毒药水的,毒药水计量虽不多,但毒性非常强,且乐乐又是一个小孩,本身抵抗能力就不强,所以吃后不久,便毒性发作,疼痛难忍……
而秋菊喝的开水中也有毒药,而她的身体不好,很快也就发作了……
之后,奶孙俩便倒在地上痛苦地喊叫起来,“哎呦,哎呦……”
秋菊在痛苦之余,还将乐乐搂在怀中,不断地拍着乐乐的肚子,努力让乐乐吐出肚子里的东西,嘴里还不断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搁在以前,隔壁王婶肯定能听到喊叫声,可是王婶自从和根云好上便经常去根云,一般要到晚饭十分才会回来。而此时外面也没有人,所以秋菊和乐乐奶孙两人的喊叫声,没有人听见……
最终第一个听到秋菊和乐乐痛苦呻吟声的人,还是隔壁王婶。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剧毒已经通过肠胃渗入到她们的血管之中,使她们产生幻觉,并陷入休克状态……
王婶看到秋菊和乐乐这种状态后,顿时愕然,随后便去路上喊人帮助救人。
当时四哥的堂叔柏清正好推着手推车往这边经过。
王婶看到柏清后,便着急对他说道:“快,快,快救人。”
柏清满脸诧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婶见状便大喊起来:“你婶和你侄孙女中毒了,快救人。”
“中毒了?”柏清一脸茫然道。
“是的,快把你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将她俩弄到你车上送到陈医生那里吧。”王婶着急道。
“嗯。”柏清这才反应过来,急速将车上两袋稻谷放在地上,又跟随王婶去四哥家救人。
当他俩走到四哥家时,秋菊和乐乐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情况十分危急……
柏清见状着实也吓了一跳,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心理素质要好一些,再加上人命关天,迟疑几秒钟后,他便和王婶将秋菊,乐乐弄上手推车急速送往陈医生家……
正当秋菊和乐乐被送往陈医生家不久,四哥,亚美便坐着永清的拖拉机从县里回来了。
刚下车,四哥看到自家门是大开着的,便拎着买来的糖果朝里面喊道:“乐乐,你瞧爸爸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搁在以前,乐乐听到四哥的声音,肯定会很快冲出来迎接四哥,便粘着四哥要糖吃。可今天一点回音都没有……
“乐乐,妈妈也给你买了漂亮的衣服奥,你怎么不出来迎接我们啊?”亚美手里拎着一件崭新的小孩衣服道。
可是他俩的喊叫声都没起到任何效果,这很不正常。四哥和亚美对视一眼,便急速朝家里走去。家里的门是大开着的,而里面却没有人,而地上却有少许泡沫,并散发着像农药一般刺鼻的味道。
四哥闻到这种味道,心立刻便揪了起来,似乎预感到什么?因为这种味道他小时候也闻过,他爹老扣吃老鼠药自杀后从嘴里散发出也是这种味道。这是一种刺鼻难闻,令人发呕,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娘,乐乐……”四哥边喊边在家里四处找起来。先到娘的房间,再到楼上,可是都没有人。
“老四,你可算回来了,婶婶和乐乐中毒了,现在正在陈医生家,你赶紧去。”此时柏清推着手推车回来拉粮食,正好看到四哥和亚美回来,便过来报信道。
“什么?”亚美听到这个消息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眩晕不已,差点昏倒。
四哥扶了一把亚美,又对柏清说道:“叔,你没说错?”
“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哪敢胡说啊,你们快去吧,情况挺严重的。”柏清着急道。
“行,我们马上就去。”四哥说道。
“我的乐乐呀!”亚美边哭喊边疯狂地朝陈医生家赶去……
当他们赶到陈医生家时,秋菊和乐乐已经完全陷入昏死状态,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白沫,身体还时不时抽搐起来……
亚美见状立刻瘫软在地上,几乎跪着抱起乐乐,“乐乐,我的乐乐,我的宝贝呀!”
可是乐乐一点反应都没有。亚美又泪流满面朝陈医生跪下,哭喊道:“陈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乐乐吧!”
而此时四哥去扶着秋菊,同样对陈医生说道:“陈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们夫妻俩给您跪下了。”
说着,四哥也朝陈医生跪下。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下跪,可是在这关头,四哥顾不上这些了……
“老四,亚美,你们别这样,我能救的话,自然会全力相救,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赤脚医生,医术有限,而且婶子和乐乐中的毒比较厉害,我也是无能为力,刚才我已经给她俩打了两针救命针,眼下唯有送到镇医院洗胃,或许还能把命救回来。”陈医生边去搀扶四哥,亚美,边说道:“事不宜迟,你们快去吧!”
于是,四哥又去喊永清,让他开着拖拉机将秋菊和乐乐急速送往镇上……
由于王权力下的毒实在太过厉害,再加上秋菊,乐乐一老一小身体抵抗能力都不强,最终她们没有被挽救回来……
亚美得知自己女儿乐乐没有挽救回来,直接在医院便晕倒了……
而四哥也是面如死灰,差点也晕倒,可是他不能倒,不能倒,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了,这个家真的没有了……
家,现在家里娘也走了,乐乐也走了,还能算家吗?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从我手里夺走我的娘,我的乐乐,我美好的家庭?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捉弄与我?为什么?啊?……
永清站在四哥身边不知如何劝说,因为在如此灾难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任何道理都是苍白无力的,四哥此时脑子里也听不进这些东西……
不过永清想到一件事情,秋菊,乐乐都是因为中毒而身亡,既然是中毒,那肯定有人故意下毒。想到这里,永清立刻跑到派出所替四哥报了案。
小金所长得知此事后,立刻成立专案组立案调查,因为此事可是重大刑事案件,一下死两条人命,镇上已经很多年都未发生如此严重的案件,必须严查,否则本镇人都会人心惶惶,害怕自己被人下毒……
(五百零六)就是他
当小金所长向四哥询问情况时,四哥目光呆滞,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想说,只顾使劲抽着烟……
为此小金所长只能暂时放弃对四哥询问,继而直接去案发地,了解情况。
小金所长来到四哥老家时,门依然大开着,门口围着很多村民议论纷纷……
王婶见派出所人员过来调查,便立刻上前主动汇报四哥家发生的情况,并询问秋菊和乐乐的情况。
出于职业的本能,又或者王婶太过热情,且是四哥邻居,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小金对任何在场的人员都抱有怀疑的态度,所以他并没有将秋菊和乐乐死亡的消息直接告诉王婶。
小金所长对于隔壁王婶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的,首先王婶是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人,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谁也说不清,在这世界上贼喊捉贼的事情多得狠,小金也见得多。
再者说,这个案犯能够大白天对秋菊和乐乐下毒,这其中不仅需要胆量,胆识,而且需要充分了解被害人的生活习性。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趁四哥和亚美去龙游就医时下毒,这个下毒的人肯定颇有心机,并且相当了解四哥家一举一动。这样想来,王婶的嫌疑便更大了,所以小金并不信任王婶,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小金所长是一个颇有经验的刑侦警察,心里就算有怀疑,也不会将怀疑挂在脸上,表面上依然和蔼地,仔细地聆听王婶的复述,并让人详细做着笔录。
在这其中,四哥堂叔柏清也过来做了一下笔录。
在这同时,小金还仔细地勘察案发现场。由于秋菊和乐乐是中毒身亡的,那刑侦的方向就是食品或茶水之类可以从嘴里吃进去的东西。小金很快便在地上发现几张糖果包装纸,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装入塑料口袋,拿回去化验。接着又收集了一些秋菊和乐乐唾沫样本。随即小金又在寻找其它线索……
不一会便在桌上发现秋菊曾经喝过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水只喝了一半,留了一半,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小金觉得茶杯中的茶水非常可疑。随即又将茶杯,包括里面的茶水全部都封装起来,拿回去化验……
除了这些还将热水瓶也封装了起来,还取了一些水缸中的水样,并仔细查看家中楼上,楼下,查看是否有打斗痕迹,又或者是否留下歹徒脚印指纹之类的线索……
弄完这些,小金所长用封条将四哥家门封住,在案子未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踏进四哥家半步,就连四哥本人也不行,进入了就会破坏第一现场,往后案件便更难查清……
回到镇上后,小金一面命人将那些带回来的样本即可送往县里查看,一面又和县局领导沟通,请求上级派一个有经验的法医过来验尸。
做好这些事情之后,小金所长又来到镇医院,嘱咐院长:这次事情非同一般,一定不要让他人靠近死尸,而且不能让他人知道死者任何消息……
院长满口答应,一切按照所长要求办。不过镇医院没有保存尸体的设备,这令院长犯了难,为此他只能利用空调制冷的方式保存。
小金接着来到四哥面前,一面想安慰四哥,一面想了解一些情况。
还未等小金开口,四哥突然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他做的,一定是他做的,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四哥边说边站起身来,欲朝外面走去……
永清和小金见状,立刻拦住四哥道:“到底是谁做的?”
四哥仿佛完全听不进他们话一般,依然我行我素般向前使劲冲着:“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告诉我,我们警察一定会捉住他的。”小金道。
“没用的,你们捉不住他的,只有我才能捉住他。”四哥道。
“是不是王权力?”永清大声对四哥说道。
听到“王权力”三个字时,四哥立刻转头对永清,眼神里除了杀气还是杀气,非常可怕,并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行,我知道了。永清,你一定要照看好老四,并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我带人去捉王权力。”小金道。
“好的。”永清一边拉住四哥一边回道。
随后种种证据都证明下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权力。有了刑侦方向,派出所便开始了追捕王权力的行动……
不过王权力可不是那么好捉的,案发后他便消失了,不知所踪……
为此小金还向县局申请了人员和警犬,还有其它追踪设备等。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真武山后面的金村找到一些王权力的蛛丝马迹。根据金村村民描述,王权力应该逃入金村后面的深山老林之中……
那样捉捕的难度便非常大了。可是王权力是个杀人犯,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捉回来问罪,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所以小金二话没说便带人进入深山中进行搜寻……
这次金村村民之所以能够如此坦诚地将王权力消息告诉警察,正是吸取那年包庇罪犯的教训。当年大金山王豹,老赖,二狗,肥猫也从金村逃跑,金村村民包庇了他们,并将林军引向错误的方向,拖延了时间。后来当案子结束的时候,金村好几个村民也受到了牵连,轻的被拉去教育,重的尤其是那个领路的也被关进监狱,所以现在村民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乖乖供出王权力的线索。
(五百零七)来世还做母女
正当警察紧锣密鼓追捕王权力之时,四哥忙着给秋菊和乐乐张罗着后事……
虽然当时农村还未强制执行火葬,不过由于秋菊和乐乐是在医院死的,且又经过法医刨尸检验,所以只能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只能将遗骨拿回去。
当时农村人还不怎么接受火化的方式处理尸体。传统观念认为,人无论死在何方?以何种方式死亡,就算在战场死亡的战士尸骨残缺,也要想办法将遗体拼凑齐全,带回老家安葬。湘西的赶尸就是按照这种方式,将那些客死他乡的死者带回死者出生地进行安葬的。
这便是落叶归根,魂归故里。只有这样,死者的魂魄才不会到处飘荡,继而变成孤魂野鬼,才能顺利转世投胎,再次轮回……
四哥虽在部队上受过现代观念教育,并不相信这些鬼鬼神神,可在秋菊和乐乐遗体处理方式上,他还是想用传统土葬方式安葬。因为秋菊和乐乐,一个是自己的亲娘,一个是自己的女儿,都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他想让她两身体完完整整地下葬入土,或许自己的内心还能稍微安慰一些……
四哥心里清楚下毒的人虽是王权力,但王权力为什么要对老人,小孩,这样毫无腹肌之力的人下毒,还不是因为自己。要不是自己和王权力的恩怨纷争,牵连到娘和乐乐,她俩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人世……
不能。娘或许能活到百岁,乐乐……
想到乐乐,四哥心如刀绞,难受不已,乐乐可只有五岁啊?她的人生还未开始,便接受了……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四哥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难以自拔,为此他想争取将娘和乐乐遗体拉回去安葬。可是医院不同意,警方也不同意,并将秋菊和乐乐遗体拉到火葬场后,才通知四哥和亚美过去,和遗体进行最后一次道别……
那天亚美看到乐乐不治身亡后,便昏死过去,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才慢慢苏醒过来,醒来便拉着四哥的手喊着:“老四,咱们的乐乐呢?我给她买的新衣服还没给她穿呢?快把乐乐喊来,穿一下试试,到底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拿到龙游找那个商家换。”
亚美的记忆还停留在出事那天,自己从县医院出来后,便拉着四哥到商场里替乐乐挑选了一件漂亮的粉红色衣服,款式也非常新,非常时髦,非常洋气,还买了裤子,鞋子,乐乐肯定非常喜欢这身行头。
是啊,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穿漂亮衣服呢?可是这些乐乐没机会穿了……
看到亚美这般状态,四哥本不想打断,因为四哥想让亚美一直停留在以前的状态,想让自己家一直停留在以前的状态,以前家里生活条件虽不是很好,但总归不愁吃穿,也算幸福美满,可是现在呢?人都没了,谈何幸福……
最后还是山虎将秋菊,乐乐拉到火葬场的消息告诉亚美的。其实山虎心里也非常矛盾,也不想让亚美过度伤心,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还能怎么办?早痛晚痛都得痛一次,如果不让亚美和乐乐遗体进行最后一次告别,那往后更要责怪自己。
思虑再三,山虎以负责任的态度,以非常平缓地语气将这件事告诉亚美……
“不,我不要他们将我的乐乐火化,我不要……”亚美悲痛欲绝地喊道。
最后在山虎和四哥努力下,亚美也被说通了,跟随他俩去往火葬场……
当亚美进入火葬场,便迫不及待地寻找乐乐。
当时乐乐已经被入殓师化妆了一番,模样像死前一样鲜活,根本不像一个死人,而只是像睡着一般。不过亚美触碰到乐乐身体时,乐乐冰冷的尸体还是把幻想中的亚美重新拉回了现实。
“乐乐,娘来看你了,娘送你最后一程,这辈子我们是母女,下辈子咱们还做母女。”来到乐乐遗体前,亚美没有哭,反而表现地十分淡定从容,因为她不想让乐乐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她要让乐乐快快乐乐地来到这个世界,快快乐乐地离开这个世界,这是她当娘的最后一点心愿。
“娘,还给你带来了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穿,娘给穿上,漂漂亮亮地走……”亚美说到“走”时,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此殡仪馆人员想拦住亚美的举动,可是四哥和山虎拦住他们。
随后亚美便慢慢退去乐乐身上原本的衣裤,又给乐乐换上新的衣裤,在换的时候,亚美的手都在抖,她不是因为害怕才抖,她是因为不舍才抖。自己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么一个女儿,本想将她顺顺利利抚养成人,没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乐乐先走一步,这其中的滋味只有当过娘的人才会懂……
就在亚美给乐乐换衣服间隙,四哥和其它三个哥哥也对秋菊遗体进行了告别。四哥和三哥哭了,大哥,二哥,还有大嫂,二嫂则表现地十分冷漠……
四哥告别完娘,便来到乐乐遗体前,亲自给她穿上鞋子,说道:“乐乐,爹对不住你,是爹害了你,爹一定替你报仇……”
说到这里,四哥再也无法忍住眼角的泪水,伤心地哭了起来……
不一会,殡仪馆的人员便来催,“时辰已到,可以火化了,后面还有很多等着排队呢。”
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员遗体见多了,便见怪不怪,所以说话也没有人情味……
随后,秋菊和乐乐便相继被推入火化炉中……
亚美刚才还表现地非常从容,淡定,可是当她看到乐乐被推入火化炉,炉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时,情绪便再也无法控制,声嘶力竭地喊道:“乐乐……我的乐乐啊……”
甚至朝着炉门冲过去,幸好边上的四哥和山虎及时拉住了她……
处理完秋菊和乐乐的后事,四哥得知王权力还未捉获,并和山虎商量进入深山亲自捉捕王权力,为娘和乐乐报仇雪恨……
(五百零八)拿下
王权力确实是非常狡猾的,他深知金村后山山高林密便于隐藏,不容易被捉捕,便在秋菊,乐乐中毒后不久就径自躲进深山中……
案发那天王权力下完毒,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不远处观察秋菊和乐乐反应。这是相对保险的对策,如果万一秋菊和乐乐没中毒的话,那他这次计划也就宣告失败……
这个计划就是上次招香传授给王权力的。不过当时招香本没有将话说的太明显,因为她深知王权力迟早会被捉起来,如果说的太过明显,王权力迟早也会将自己供出来,所以选择一种相对含蓄的方式传达给王权力,至于王权力能领悟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当时招香对王权力说:“其实你想做的事情也不难。”
“那您说该怎么办?”王权力凑上前问道。
“你不能将目光只盯牢年轻力壮的,应该从老弱幼小下手,这样不仅把握更大,而且波及面更大,这样可以让老四生不如死,你懂了吗?”招香边说边拨弄着左手手指头,从小指一路推过去,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
王权力立刻心领神会,拍手称赞道:“好,好主意。”
有了招香这个思路,王权力在关注四哥同时,又多了一份心观察秋菊和乐乐这对老幼。后来由于亚美生病急需到县医院就医,而乐乐要读书不能跟随过去,托付给秋菊照料。
王权力便立刻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对秋菊和乐乐下了毒。当然王权力的毒也不是随便下的,而是有针对性的。秋菊平时喜欢喝茶水,王权力便将毒下在热水瓶中。而乐乐这个小屁孩那就更好对付了,且以前就跟这个小姑娘有过接触,小姑娘十分喜欢吃糖果,所以王权力买了些糖果进行毒化处理,继而诱乐乐吃下去……
关键王权力采购过来的毒药是上好的老鼠药,不仅无色无味,且味道有些甜,所以光从表面根本无法区分,无法识别,且秋菊和乐乐又不具备防范能力,所以才会中招……
这或许是四哥家的命数,当时四哥爹老扣自己不想活,吃老鼠药走的,而现在秋菊和乐乐又因为老鼠药而走,这显然不能用巧合能够形容,而是命,一种人类无法改变,无法预知的命……
待秋菊和乐乐倒地痛苦呻吟时,王权力便知自己计划得逞了……
不过王权力并未因此而感到特别高兴,因为他看到秋菊在自己痛苦之余,还要努力拍乐乐的肚子,努力让乐乐从嘴里吐出东西……
这一幕深深滴触动了王权力,毕竟他也有过母亲。自己小的时候,母亲非常疼他,遇上肚子不舒服时,母亲不仅给他请郎中,还帮他按摩肚子。王权力感觉那个时候是自己人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再看到乐乐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痛苦地嘶喊声,王权力的心也痛了一下。江湖云:冤有头,债有主,江湖恩怨不能牵连他人。可是现在的自己不仅牵连到四哥的家人,而且要将四哥的老娘和孩子都害死,往后自己又如何在江湖立足?
我今天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有往后吗?往后或许只能入地狱陪自己父母了……
想到这里,王权力甚至有些后悔,有点想救人的冲动,可是这会隔壁王婶回来了。王权力便离开了。在王权力看来如果现在及时送医的话,或许她两还有救,如果救不回来……
救不救的回来,自己都脱不了干系,我不能待在这里,我必须马上离开,我现在还不想死……
王权力一边想一边逃,而且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往金村后面深山逃跑。这个逃跑计划也是他事先计划好的逃跑路线,也是吸取那年老赖,王豹,二狗,肥猫在大力山被捉的教训,他不能躲在附近的山林中,而要躲到更远的深山中……
当四哥和山虎进入深山时,小金领的搜捕队已经在山里搜寻了好几天,虽然一直咬着王权力走,可是一直捉不到王权力。而四哥和山虎之前具备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这些年虽有些退化,不过基础还在,所以他们能够很快进入作战状态,且速度也非常快……
在进入深山两天后,四哥,山虎便追上小金的大部队。
小金看到四哥,山虎到来,心里也非常高兴,因为他之前跟四哥,山虎打过好几次交道,深知四哥和山虎的本事。有了这两位前部队精兵加盟,那捉捕王权力的希望便更大了……
小金详细地向四哥,山虎阐述了整个捉捕过程,中途有好几次差点捉住王权力,可是都被王权力逃跑了。现在王权力又往大山更深处逃去,捉捕难度更大了。
四哥听完小金的复述,并以自己对王权力的了解,建议小金采取欲擒故纵之计、就是让一部分人穿公安服的警员假意往回撤,而另外一些人则用树枝,树叶伪装分别往林中进发……
这样既可以麻痹王权力,让王权力以为搜捕人员以撤,又可以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靠近王权力,当然这些伪装人员不需太多,但都必须具备丛林作战经验。
随后,小金采取四哥的建议,让大部队警员浩浩荡荡地,吵吵闹闹地离开,就是闹出动静让王权力知道,而留下几个警员都在部队有过丛林作战经验。
如此安排后,下一轮捉捕计划便重新开始了……
后来,王权力果然中计,以为追捕他的公安已经撤走,便放松了警惕。由于他当时也在深山中逃了好几天,准备好的食物也吃光了,肚子饥肠辘辘,所以他开始四处寻找食物……
在经过一处山坡时,王权力突然发现有户人家。王权力大喜过望,何不到这户人家那里弄点吃的。
当时为了保险起见,王权力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外面观察了一会。王权力看见这户人家除了一个十七八岁姑娘在走动,并没有其它人,于是他开始行动……
王权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刀架在姑娘脖子上,并找来绳子将姑娘捆了起来,还用布条将姑娘嘴塞上。
弄好这些,王权力便开始翻找吃的,喝的,找到了一些农户吃剩下的酒菜。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王权力狼吞虎咽地开始吃啊,喝啊!
酒足饭饱了,王权力又眼神迷离地看着那个姑娘。此姑娘大致十七八岁,已发育成熟,凹凸有致,该有的都有。王权力便开始动色心,自己都是快要死的人却还是一个处男,自己又有何脸面见自己的父母呢?
自己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了,今天也不差这一件,嘿嘿,老子就算要死也要做个色鬼,牡丹花下山,做鬼也风流……
于是,王权力便对姑娘行了不轨之事……
完事后,王权力还拿些吃的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姑娘父母回来了……
二话没说,便和王权力扭打在一块……
当时四哥,山虎就在那附近不远,听到声音后,便急速追寻过来……
最后在大家左右围堵之下,终于将王权力拿下……
(五百零九)最后的枪声
四哥将王权力反手压在身下,王权力还想挣扎,嘴里也不老实:“放开老子。”
四哥二话没说便给王权力后颈狠狠地来了一记肘击,骂道:“畜生,死到临头,老子今天就揍死你。”
说完,四哥又挥动拳头使劲打着王权力后背,“咚……咚……”
四哥的拳头威力可是非常大的,当年可比老赖的拳头还要硬,再加上最近娘和乐乐又被王权力害死了,心里对王权力的恨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这种状态下挥动的拳头,那威力可比平时还要增加几分……
在高手对决之前,基本都是拳未动,嘴先动,利用舌头说一些轻蔑,挑逗对方,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不过四哥和王权力之间不仅是对手,更是宿敌,死敌,双方都有致对方于死地的冲动和**……
这种**会随着双方恩怨加剧,而变的更加强烈,此时四哥心里的冲动便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现在就将王权力打死在地,这样还不解自己心头之恨,还要将王权力碎尸万段,抛尸荒野,让王权力成为一个孤魂野鬼,永世无法投胎转世,要么就让王权力投胎做个畜生,猪,牛,羊任人宰割……
像王权力这种人,也不配做人,一辈子除了干些伤天害理之事,其它啥事都没做,就这样的人,阎王早就应该把他收了,多在人世呆一天,就会多一个人遭殃……
王权力也知道四哥心里所有怨气,怨恨都被激发出来,不过他不怕,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今天的结果,早就预料到自己活不太久。有些事情想通之后,王权力心里反而变的坦然,反而变的从容,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个死,再者说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可以坦然去面对自己的父母了、所以王权力淡定地说道:“来呀,来呀,今天你要是弄不死我,你就是孙子。”
“那我今天就成全你,替娘和乐乐报仇。”四哥挥动拳头朝王权力头打去……
“来吧,就算我今天死在你前面,往后你依然生不如死,哈哈……”王权力轻蔑地笑道。
这一下触动四哥的软肋,自己娘和乐乐都死了,亚美又一蹶不振,本来和谐美好的家庭却被王权力整成这副模样,往后自己又谈何幸福,往后自己肯定会处在忧郁和自责中度日,这一切的一切归谁?怪自己没保护娘和乐乐,更怪王权力心狠手辣……
在王权力不断刺激下,四哥更是打红了眼,发疯,发狂般朝王权力身上,头上使劲招呼,打得王权力分不清青红皂白,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上下左右,只感觉自己的头在转,身在飘,欲仙欲死,灵魂随时都要脱壳。升天……
王权力真想就这么死了,一了白了……
不过现在的王权力还不能死,他还未接受人民的审判,所以山虎和小金上前使劲拉住四哥。
“老四,你现在还不能将王权力打死。”山虎劝说道。
“现在将他打死,太便宜他了,他还得接受人民的审判。”小金劝说道。
“我就要将他打死。”四哥咆哮着欲挣脱他俩的纠缠。
不过山虎和小金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所以四哥无法挣脱出去……
其它警员见状,立刻上前用手铐将王权力手铐起来,并慢慢扶王权力站起身……
就这时,突然来了老农,老农手里抡着一把锋利的斧子,欲朝王权力劈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王权力身边的警员急速用枪杆挡掉了老农的斧头,斧头掉落在旁边的树丛中……
“老农,你这是干啥?”小金站起身问道。
“这个畜生玷污了我的闺女,我今天要杀了他。”老农气愤道。
“老农,我们是警察,正是为追捕这个歹徒而来,没想到这个歹徒又害了你闺女,我们也有愧。不过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将他捉住,那我们就得将他带回去审判,你要相信党和人民一定会给你们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小金道。
“还交代什么啊?他今天要是死了,就是给我们家最好的交代。”老农指着垂着头的王权力气愤道。
正在这时,后面有个妇女朝老农喊道:“槐根,快点回来,凤儿正寻死觅活的,你快回来劝劝。”
“畜生,畜生。”老农又指了指王权力,然后往回走……
老农走后,小金特意走到王权力身前说道:“王权力啊,王权力,你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内心难道没有一点愧疚吗?”
王权力慢慢仰起头,脸上已经被四哥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就连嘴巴也非常臃肿,像被蜜蜂蛰咬一般,就连说话声音也有些变,不过味道没变,“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了,能有什么愧疚的,哈哈……”
小金对着王权力直摇头道:“你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
这句话倒是概括了王权力,王权力脑子里要是有一些怜悯之心,要是能听进一些大道理,也不至于成为今天这副无恶不作畜生模样,也不至于成为一个人人喊打,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
王权力一心想死,在死之前又拉了好几个叠被,还玷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他觉得值了,死的其所……
之后,王权力便在大家挟持之下,慢慢走出深山。出山之后,便被立刻关进县城监牢……
由于要走很多司法程序,所以王权力的公审是两个月后开始。在审判的时候,四哥,亚美,永清,山虎,包括老农也到县法院旁听。
当他们听到王权力死刑,立刻执行宣判时,旁听席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四哥,亚美更是流下激动,又带少许伤感,少许欣慰的泪水,这一刻他们等待太久,要是王权力早点死的话,或许娘和乐乐就不会走了……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人生没有假设,有的只有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直到走不动为止……
王权力宣判后,又被拉到各处宣讲教育,以王权力为方面教材,教育民众引以为戒……
在这一路上,永清开着拖拉机载着四哥,亚美,山虎一路尾随行刑车,直到行刑车开到离城区不远的山林中,永清才刹住了车,静待那一声枪声……
“啪……”随后便传了一阵枪声,这是终结王权力生命的枪声,是正义的枪声,是为那些受王权力迫害而伸张正义的枪声……
枪声响起后,山林中很多受了惊的鸟便四处飞窜起来,“呼呼……”
或许这一刻王权力的灵魂,也随之飞走了……
(五百一十)走了,都走了
随着王权力的死,四哥和王权力间二十多年的恩怨也告一个段落。
在这些年恩怨之中,双方互有得势和失势的时候,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在一方得势的时候,失势的一方必定会遭受到沉重打击,而失势一方受到打击之后,便会痛并思痛,卧薪尝胆,继而给曾经给他痛苦的得势者以致命还击……
王权力和四哥之间的恩怨情仇便是这样如此反复进行的……
当然四哥是站在正义这边,而王权力是站在邪恶这边。一正一邪,一阴一阳,虽互为补充,但自古邪不压正,正义的力量最终都会战胜邪恶的力量,这也是自然社会的发展规律。
如果邪恶的力量战胜正义的力量,那世界就会变成一个恶魔的世界,诸如希特勒发动称霸全世界的战争,致使世界生灵涂炭,但最终世界联军还是将希特勒打败,继而恢复了世界和平。
希特勒这种反人类的大恶人尚且如此,像王权力这种小恶人,那结果更不用想象。也就是当王权力踏上这条为非作歹,危害百姓道路之时,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那就是被捉起来,被枪毙……
这或许是王权力的命,或许是上天给王权力安排的命。这世上确实存在命,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诸如你出生的时候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家庭,生在富裕家庭,那算你命好,而出生在贫穷家庭,只能算你命不好,先天就要比那些富裕孩子面对更多的困难。
这些不是人为想改变就能能改变的,这些就是命。不过命不是一尘不变的,就如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人的命也会随之变化而变化……
其实王权力也可以改变自己命运。不过他的父母过度纵容,过度宠信于他,致使王权力养成一种蛮横,骄傲,目中无人,老子天下第一的个性。后来他们家落魄了,当时王权力父母才想起应该好好教育王权力,可为时晚矣,王权力的个性已经定型,想要改掉,哪有那么容易……
是啊,想改是非常困难的。就如当年因为纵火烧真武山时,王权力也被关进警局。当时还是林军当所长,林军对王权力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在他看来王权力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要能挽救回来,便尽力将他挽救回来……
林军对王权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各种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相劝王权力。这就是林军所能做最大努力,这是他尽心尽责的表现,也不枉为当地父母官,也对得起自己头上的乌纱、
当年四哥被徐晓飞蛊惑,充当徐晓飞副手,为徐晓飞入室盗窃放哨,捉狗,被关进警局。林军就是用这种方式劝说四哥的。当时四哥听进去了,并改正了,断绝了和徐晓飞间的来往。如若不然,或许四哥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或许今天被送进刑场,挨枪子的人就是四哥……
在人生出现转折点时,四哥及时刹住车,及时浪子回头,这正是四哥和王权力间的区别。
面对同样转折点,同样选择时,王权力顽固不化,表面应承林军,表面表示悔过自新,可心里却半点改变都没有,只要从警局出去,便立刻会重操旧业,重新做恶,而且变的越来越恶,越来越遭人唾弃,遭人恨……
所以王权力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命在走,并且越陷越深,越来越难以自拔,直至最后被一枪结束……
王权力算是如愿以偿,了无牵挂,痛痛快快地走了。可是他却给四哥留下了终身的伤害。王权力没有父母,没有家庭,可以痛苦地走,而四哥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被王权力害死最亲,最爱的娘和乐乐。
这种打击对四哥来说太大太大,以至于当四哥听到王权力被枪决时,四哥甚至幻想着,要是自己也能挨上那一枪,也能了无牵挂地走,该多好,做人实在太累,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累……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身边不是还有亚美嘛,只要亚美在,那我们这个家便在,不论再苦再难,日子还是要一步步往前过,死是对活着的人不负责……
思虑到此,四哥便不再想那些生生死死的事情,而是想方设法使亚美情绪重新恢复过来……
作为一个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的母亲,亚美对乐乐的喜爱之情,无需言表。王权力的死只能让亚美受伤的心灵暂时得到少许的慰藉,至少可以告慰乐乐逝去的亡灵,不过那只是暂时的。因为失去乐乐后,亚美便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她脑子里始终都无法忘却乐乐。以致每天都会被噩梦惊醒,梦中都是乐乐临终时的情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悲悲切切……
每当这时,四哥便会将亚美紧紧地搂在怀里,用暖心的话宽慰亚美。可是亚美听不进去,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精神都出现异常,每天都痴痴呆呆,有时还会自言自语,身体更是每况愈下,骨瘦如柴……
四哥看到亚美这副模样,心里别提多难过,他已经失去娘和乐乐了,不想再失去亚美了,不想,如果亚美也走了,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为此,四哥到处给亚美寻找大夫。可是大部分大夫都对四哥摇头,其中有个有些经验的医生告诉四哥:你老婆得的是心病,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你老婆心死了。要想救治你老婆的病,就必须给她找心里医生,否则回天乏力……
得到这个老医生指点之后,四哥便带亚美去县城,去市医院救治,诊断结果倒是有了,那便是重度抑郁症。当时医院对这种病症还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只开了一些药物缓解……
就在这种状态下,四哥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亚美千万不要出事……
不过有些事情,往往会事与愿违,而且老天有自己的运行规律,不会因为你就弱者同情你,可怜你,不会!
灾难最终还是降临在四哥头上。
在乐乐死后一百天后的下午,亚美最终如法忍受丧子之痛,最终无法忍受重度抑郁症,她选择乐乐的死亡方式,吃下两包剧毒老鼠药,死在乐乐坟前……
(五百一十一)别做傻事
由于乐乐葬在村后西面,靠近十里丰茶叶地,村民在这边地不多,所以这边很少有人走动,所以直到亚美死透都未被人发现……
最终第一个发现亚美遗体的人是永清。当时永清开着拖拉机拉着一车蔬菜正准备送到十里丰农场供劳改犯食用。正在行驶时,无意间看到乐乐坟前躺着一个人,永清立刻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走上前查看……
这一看不得了,自己的师妹亚美已经不省人事,撒手人寰,顿觉头晕目眩,不知所措……
也就在此时,来路上传来喊叫声:“亚美,亚美……”
永清朝路上望去,喊叫声正是从四哥嘴里传来的,然后颇为伤心,结结巴巴地朝四哥喊道:“老……四……老……四……”
在亚美死前二个多小时,四哥和亚美还在家。当时亚美正忙给四哥缝补衣服,而四哥在劈柴。正在这时,亚美以身体极其不适为由,让四哥去镇上给自己买些药。四哥没想太多,便答应了,继而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买药。四哥本想快去快回,可在途中轮胎被扎破了,耽搁了很长时间,待他回来时,他便发现亚美不在家,突然又想起今天自己女儿死后百日的日子。
这个日子早上,亚美已经跟他提过,当时四哥说下午陪她一块去。现在亚美不在家肯定去女儿乐乐坟上了……
当四哥急匆匆地赶到这里,看到永清哥站在乐乐坟前,乐乐坟前倒着亚美,再加上永清哥急促而吞吐的喊叫声,便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然后急速地奔跑起来,像一匹骏马一般奔跑起来……
四哥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来到乐乐坟前,看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亚美,顿时傻了眼,随后立刻跪在地上,喃喃道:“亚美,亚美,你千万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要吓唬我啊?”边说边往亚美的身体靠过去,浑身颤抖地靠过去。四哥害怕触碰亚美冰冷的身体,四哥希望亚美的身体是热乎地……
可是,四哥最终得到的却是亚美冰冷的遗体。在那一刻,四哥情绪如喷涌的泉水一般爆发出来,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要,不要,亚美不要离开我,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边喊边将亚美的遗体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
在这一刻,永清也无法忍住眼角的泪水,泪水直流而下……
在这一刻,永清也不知如何安慰四哥,就如上次秋菊和乐乐死的时候一样,他再次遇到了棘手的难题,棘手的令他这个经验丰富的村主任都不怎么办?而且这次比上一次还要棘手,上次秋菊和乐乐死时,亚美还在,而这一次亚美死后,四哥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太凄惨了,四哥的命太苦了……
人的命运有时自己是无法把控的,就比如突发的意外更是无法预知,人能够做只能被动接受,继而继续往前走,直到走不动……
或许在四哥所发生的意外比别人多的多,但这也没办法,这就是四哥的命,上天给他安排好的命……
四哥抱着亚美哭喊了一阵,然后突然起身抱着亚美便欲往回走,目光呆滞,傻傻地往前走,嘴里还念念叨叨:“亚美,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老四。”永清本想喊住四哥,让他坐自己的拖拉机回去,可又无从开口……
四哥就这样傻傻地,痴痴地,癫颠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将亚美抱回家……
在这一路,永清也顾不上送菜,只顾愣愣地跟在后面,他是担心四哥会做出傻事,在一重重沉重打击下,有几个人能扛得住呢?
在这一路,遇到很多村民,他们都发出惊叹的眼神,本来想询问一下四哥,可看到四哥一副死灰般的表情,便欲言又止,此时无声胜有声,总不能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吧……
快到村时,大喇叭招香也看到了四哥抱着毫无生机的亚美。当时也把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亚美也死了?不过这也在自己预料之中……
正是自己给王权力出了个馊主意,害死了秋菊,乐乐,现在亚美不堪忍受丧子之痛也死了……
想到这里,招香觉得自己的心太毒,太狠了,四哥再不是,也算是自己村里人,而且自己老公还跟四哥的小爷爷徒弟,两家多多少少有些恩情,可是现在我却将他们一家害得如此凄惨,我真不是个人啊……
或许因为自责,又或许身体不好,又或许是上天报应,招香望着老四抱着亚美一步步离开,她的心突然非常痛,痛的无法忍受,直至从她嘴里吐出鲜红鲜红的血,继而晕倒在地上……
幸好别的村民看到了招香这副模样,继而将她背回家……
老四将亚美背回家后,便将大门锁上。此时他谁都不想见,他只想陪亚美好好待着,只想静静地陪亚美待着,一如往日一般和亚美待在家里……
“老四,老四,把门打开。”永清在外面喊道。
四哥没有回话,他也不想回话,也没有力气回话,此时他正将亚美放在床上,并用毛巾擦拭着亚美嘴边的泡沫,亚美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现在走了,也应干干净净地……
永清喊了一阵没有反应,便不再喊了,而是让村民通知四哥大哥,二哥过来看守四哥,千万别让四哥做啥事,随后回去开拖拉机,急匆匆将货送到十里丰农场,送完货,又急速奔往真武山,寻找张山虎……
山虎,亚美,四哥从小在一块长大,他们间的感情要深一些,眼下只有将山虎找来,才能阻止四哥干出傻事……
里里外外一折腾,当永清拉着山虎赶到山底陈村时,天色已非常黑。
就当他们来到村口,眼前的一幕让他俩吃了一惊,村中四哥房屋位置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势很旺,飞天般往上窜……
“不好,老四真的做傻事了。”永清看到火势的方向,感叹道。
“啊?那咱们快点。”山虎着急道。
“嗯!”永清边说边将油门拉到最大“嘣嘣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