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案件结束后,王豹,二狗,老赖,肥猫,还有幕后操作的王权力,徐晓飞也相继被捕入狱,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牢狱生活……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骨子里充满坏水的人来说,被关进监狱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也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因为像他们这种人,人生已经走错方向了,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越走越偏,越走越远离正义,所以就算他们获得减刑,提早释放回来。他们依然会重操旧业,贼心不改,因为他们不会过正常人的生活,除了一身蛮力,没有手艺,不会耕种田地,又不会与普通人交流,沟通,当然普通人也不愿与他们沟通,交流,所以他们就算被释放回来,就是人们中的另类。
他们要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那就必须经过多次心里蜕变,只有将身上那些匪气蜕变掉,忘掉过去,忘掉自我,并保持一颗虔诚,恭敬的心,才能逐步被社会,被普通人接受,最终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过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太难,太难了。因为他们基本都在十来岁,人类性格,特性塑造的黄金时期,接受了错误的引导,致使他们人格,人性发生了扭曲,致使影响了他们的一生,致使难以重新纠正,所以他们待在监狱,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负责!
当年四哥在十一,二岁时,也曾经历这样的人生转折点。当时四哥在村读小学经常受到王权力欺负,后来被急的四哥就和王权力抵抗,可是自己身单力薄,根本打不过王权力,正在这时地痞徐晓飞出现了。徐晓飞帮助四哥打败了王权力,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由于有这层关系,再加上后来四哥被学校退学,无所事事,不知不觉就和地痞徐晓飞走得很近。经常和徐晓飞一块吃喝玩乐,形同患难兄弟。为了拉拢四哥,徐晓飞更是帮助四哥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老赖,害老赖差点就丢了性命。
如此这般之后,四哥更是对徐晓飞感恩戴德,总觉得自己亏欠徐晓飞,于情于理应该为徐晓飞做些事情。所以后来徐晓飞去盗窃泽随村老头钱财找四哥时,四哥根本无法推脱,不明不白成了徐晓飞的帮凶,被一块捉进派出所……
也的亏被捉进派出所,引起四哥娘秋菊重视。通过这次教训,秋菊也对四哥以后人生发展做出重新规划,不能再让四哥和徐晓飞这类地痞鬼混在一起,否则四哥就会被毁了……
所以秋菊找到永清,让永清把四哥送到真武山练功。四哥也确实跟对了师傅,陈武师傅虽和金彪同出师门,但两人性格相差极大。陈武正直,善良,与人为善;金彪由于经历战争的缘故,致使性格发生了很大变化,为人心狠,歹毒,无恶不作。
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师傅,教出的徒弟也是截然不同。陈武教出的徒弟,虽不够完美,但在大道义,在方向上不会错,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而金彪教出的徒弟,可以说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尽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生当中,跟对人非常重要。跟坏的人走得近,那你只会变的更坏,更恶,更毒。跟好的人,优秀的人在一块,那你就会从他们身上学到优秀的品格,继而变的更加优秀!
这些坏人,恶霸被捉进去后,本地百姓也总算过上了清静的日子,不用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总担心家里进贼,又或者被欺负,就算有些争执通过派出所调解就能顺利解决。
因为以前徐晓飞表面是做正规生意,实际背地里吃着黑饭碗,别人讨不来的债,邻里无法解决的矛盾等等,只要遇到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有钱有势的村民都会找徐晓飞解决,徐晓飞嫣然在地下开了一个黑衙门。徐晓飞这种人做事,只看钱,无论你是否在理,只要给钱,就能将事情摆平。那些没钱没势,没拳头的村民,吃了亏还不敢报案,如果报案就会遭到徐晓飞更多的报复。所以泽随镇派出所长想捉住徐晓飞的把柄,非常难,因为一直没人敢检举他。
也活该徐晓飞倒霉,这次居然和王豹,二狗逃狱犯纠缠在一起,致使被牵连进去。进去后,林军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绝好的机会,新账老帐都一一跟徐晓飞清算。刚开始,徐晓飞也是嘴硬不承认。不过墙倒众人推,徐晓飞进去后,他很多手下一一和警察坦白,顺藤摸瓜,把这些徐晓飞做的恶事,统统交代出来。至此,徐晓飞也只能低头认罪……
这些恶人被捉进去后,四哥也总算过上了清静日子。由于这次他和师兄们在这次追捕行动中,立了功,作为公安局长,且又是四哥叔叔的陈拥军想在自己退休之前,将四哥和师兄们编入公安系统。不过因为四哥在部队时,有个重大污点,陈拥军也是无能为力。后来陈拥军甚至想让四哥先加入协警,以后有机会再给他转正,但被四哥婉言谢绝了。
一方面四哥随他娘秋菊,凡是都不想亏欠别人,就算陈拥军叔叔从小在家长大,比亲叔叔还要亲,也不想亏欠他。因为四哥知道陈拥军快退休了,一世英名,不能因为自己这点事情,开了后门,而给陈拥军留下污点。
第二方面,当然是因为亚美,还有娘。自己当兵这些年,和他们分开那么久,亏欠他们太多太多,现在应该好好补偿她们。
所以四哥就在家,务农种地,照顾秋菊。亚美作为四哥的未婚妻,更是隔三差五下山来照顾未来婆婆,帮助四哥干农活,嫣然一副和谐家庭的模样。
稍有空闲,四哥就会和亚美卿卿我我,不过只是搂搂抱抱,并未作出更出格的事情,未捅破那层窗户纸,未作成儿女之事。作为血气方刚的四哥,当然非常急迫想成就儿女之事,几次欲跨过亚美最后的屏障。不过亚美是个比较保守,比较传统观念的人,所以每次在四哥欲罢不能的时候,都能及时制止住四哥。
四哥也是拿亚美没有办法,因为他爱着亚美,爱亚美就得尊重亚美,绝不能霸王硬上弓,那岂不是伤害了亚美。四哥那段时间内心当然煎熬,非常难受,心里躁动不止……
不过四哥这种煎熬,很快就要到头了。因为第二年秋天很快来临,四哥和亚美准备大婚了……
(四百二十三)羞愧难当
1988年农历八月十三,亚美在四哥家帮忙摘柿子。
当时浙江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几株柿子树,八月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
四哥家柿子树种在村西桔树林边,也就是老扣坟边肿了两棵。这两柿子树,是老扣在世的时候种下的,算起年头比四哥的岁数还要大。虽然柿子树种下去后,老扣很少施肥,很少管理,但浙江这边土质比较肥沃,所以柿子树植株生长的非常好,非常旺盛。
经过二十几年生长,这两棵柿子树都有十几米高,枝叶更是繁茂,层层叠叠,就像一把大号的雨伞,枝头上挂满了橘红色的柿子。柿子个头不是很大,直径五到七厘米左右,外圆,上下则比较平整。
此时柿子即将成熟,外皮呈橘红色,果肉呈黄色,晶莹剔透,让人一看便十分有食欲。不过柿子不像苹果摘下来,就可以吃,柿子摘下来后,还需经过药水浸泡,然后在放置在干燥的容器中,存放一个星期左右,才能成熟,才能变软,才能食用。
亚美之前就知道四哥家有柿子树,所以就下山来帮助四哥采摘,当然亚美不是空手下山的,还从山上带下一竹篮已经成熟的野生猕猴桃。这个季节也是野生猕猴桃成熟的时节。野生猕猴桃山下几乎看不到,再加上营养丰富,亚美就带些下来孝敬未来的婆婆秋菊。
亚美知道婆婆对自己好,对自己推心置腹,有啥好吃,好喝的都要省下来给自己吃,把自己当亲女儿一般,所以亚美非常感动。亚美很小的时候,自己的亲娘就死了,从小到大都未曾感受过母爱,而现在自己缺失的母爱从四哥娘秋菊身上找到了。所以亚美倍加珍惜这份难得母爱,亚美更是知道秋菊身体不适很好,而野生猕猴桃营养丰富,里面有多种维生素,还能增强人的体质,所以就带了一些下来孝敬秋菊。
秋菊自然对亚美更是喜欢地不得了,恨不得早早就将亚美娶进门,可是凡是都有个过程。秋菊看到这次亚美下山帮助四哥摘柿子之际,就想把这事和亚美商量商量,只要亚美点头,亚美爹陈武那边工作就简单地多。
这天下午,四哥,亚美吃完午饭就拿着摘柿子用的竹棒,挑着竹箩筐去摘柿子。
由于柿子树比较高,四哥就拿着竹棒爬上树摘,而亚美站在地上接柿子。采摘柿子的竹棒,就是用普通的毛竹做成,头上削尖,并在中间弄成开叉,将这个开叉对准柿子柄,然后左右一折,折断柿子柄,就能顺利摘下柿子。如果野蛮采摘就会伤到柿子,致使表皮损坏,那就容易腐烂,无法食用,所以必须非常小心地采摘。
对于爬树,四哥是个老手,“蹭蹭……”三两下就上去。
亚美看到四哥上去后,嘱咐道:“老四,你在上面要小心点啊!”
“放心吧!这么一点高,我不会有事的。”四哥却毫不在意地说道。
随后,四哥就拿着竹棒,左右挥动,自如地采摘起来,并把采摘下来的柿子递给下面的亚美,放进竹箩筐中……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两个竹箩筐装满了……
亚美看到箩筐中的柿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快堆成一座山,继而说道:“老四,差不多,可以下来了。箩筐放不下了。”
四哥闻声朝下望了一下箩筐,确实比较满了,说道:“我采完这个就下来。”
当时四哥看到一个柿子,个头比较大,比之前摘下的柿子都要大,都要成熟,都要红,所以就打算把这个柿子摘下。不过这个柿子长在枝头上,四哥的竹棒又不够长。所以四哥就用左手捉住树枝,右手拿着竹棒,够着去采摘。可是够了几次都未曾够着……
“老四,摘不到就不要摘了。”亚美在下面看得胆颤心惊,却说道。
“我就不信,摘不到。”四哥依然努力地采摘着。
为了摘到这个柿子,四哥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更是将自己身体完全抛出去,只用左手支撑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哥的竹棒确实是叉到这个柿子,可当四哥准备扭动竹棒,取下柿子时,意外发生了……
四哥的左手无法支撑住身体,随即往下滑落……
“老四!”亚美看到这一幕,异常担心,立刻朝四哥倒下位置扑去,欲接住四哥。
“啪!”
四哥身体自由落体,以极快地速度掉下,扑在亚美身体……
随即两人就滚在一块。由于当时柿子树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斜坡,所以她俩倒地后,在地上翻了好几圈,一直往下滚,滚到老扣坟边,才停止了滚动……
缓过劲后,四哥第一时间,喊道:“亚美,你没事吧?”
“的亏下面地上都是厚厚的落叶,我没事。”亚美说道。
“真的没事?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四哥依然不放心。
就当四哥准备抽出手去查看亚美时,四哥突然发现自己和亚美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合在一块,四哥在上,亚美在下,头对头,胸对胸……
四哥顿时面红耳赤,躁动不安,欲趁热打铁,和亚美亲吻……
亚美见状立刻假意轻声喊道:“不要,不要!”
就当四哥准备得逞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老四,亚美,你们怎么睡在地上啊?”
四哥和亚美顿时惊慌失措,回头望去,原来是四哥娘秋菊。亚美更是羞愧难当,自己还未过门,就和四哥做出如此不雅之时,真是羞死人……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站起身,由于过于羞愧,两人的脸就像红富士苹果一样红,红的非常艳……
“娘,娘,您怎么来了?”四哥吞吞吐吐地问道。
“娘,是过来给你们送茶水的。”秋菊道。
原来秋菊怕四哥和亚美口渴,所以就拎了一壶茶叶水,晃晃悠悠地过来送水。当秋菊快到时,突然听一声巨响“啪,”她以为出什么事,所以就快走几步过来,没想到就看到四哥和亚美倒在老扣坟边……
所以秋菊不是有意想打扰自己儿子和儿媳妇亲热,而是出于关心。如果秋菊知道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只是在打情骂俏的话,秋菊决然不会打扰。秋菊看到这一幕,反而非常欣慰,这样说明自己儿子和未来儿媳妇感情非常好,也坚定了她要尽早给她俩置办婚事的决心……
亚美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下去,脸更是憋得通红,憋出一个字:“娘。”
“哈哈,娘,打扰你们了。”秋菊笑道。
“娘,不是这样子的,刚才老四从树下掉……”亚美说道。
就当亚美说到掉字时,四哥抢先说道:“掉了一个柿子,所以我们俩就滑了下来。”四哥绝不能让秋菊知道,自己是从树下掉下,否则娘就会很担心,一担心,娘的老毛病就容易犯,这是四哥不愿看到的。
“一个柿子,掉就掉了吧!喝口水,咱们回家,娘给你们煮了苗条。”秋菊是个细心的婆婆,除了按时做好饭菜,下午还会给他们煮些面条,作为点心,也就是一天秋菊要做四餐。
“好咧!”忙碌半个下午,四哥中午吃下那点饭,也消化差不多,肚子有些饿了。再加上,四哥想早点立刻离开,避免尴尬。
随后,四哥用扁担挑着两箩筐柿子,而亚美在四哥身边扶着箩筐,幸福满满地回家了……
当他们一行人,经过永清家门口时,永清朝四哥喊道:“老四,你过来一下。”
此时村领导已经换了届,经过村民推选,永清现在是山底陈村主任了。所以说话,也带着一定的官腔。
“哥,什么事?”四哥问道。
“过来,你就知道了。”永清说。
“奥。”四哥慢慢放下扁担,朝永清家走过去。
走近后,四哥问道:“哥,什么事?要过来说?”
永清凑近四哥耳边说道:“亚美师妹在你身边,哥不方便说。”
“哥,到底什么事啊?”四哥更是被永清的话,说的云里雾里,不过也非常小声地说道。
“刚才镇医院下来一个女护士,是过来帮助村民体检的。”
“这和我有关系吗?”
“有关系,因为这个女护士说她认识你,还说你和她是战友,想让我把你喊过去,似乎打算和你叙旧。哥可是过来人,从她的眼神,哥就看出,她似乎对你有些意思。”
此时四哥诧异地望了永清一眼,着急问道:“有这事,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她好像叫徐晓芳,现在在村大厅给村里老人体检。”永清说道。
“啊?徐晓芳?”四哥脑子顿时蒙了……
(四百二十四)四哥身边的三个女人
徐晓芳不是还在部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难道徐晓芳转业了?……
想到转业,四哥突然想起自己退伍回家时,徐晓芳曾经给自己写过一封信。信上徐晓芳好像说,自己第二年也要转业回家。
四哥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从部队退伍一年时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都不曾留意时间的流逝,直到今天徐晓芳突然出现,才感觉时间飞逝……
人都是这样的,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一个摇摆钟一般,转过一圈,第二天重新上发条,再重新转,如此这般,如此反复,如此循环,直到某一天发条转不动了,人生也就结束了……
在此期间,人们不会太在意时间流逝,只有当以前故人突然出现,又或者晚辈子孙长大,对你称呼改变时,你才会感觉自己长大了,时间在你不经意间流逝,一去不复还……
四哥愣在那里,脑中思绪万千,傻傻地不知应该做些什么……
此时,亚美正在远处看着四哥,她并不清楚永清对四哥说了些什么悄悄话?
“老四,我们回去了。”秋菊对四哥催促道。
“额,好的娘!”四哥这才缓过神。
临转身的时候,四哥和永清对了一下眼神,说道:“哥,我回去了。”
永清拍了一下四哥的肩膀,在四哥耳边说道:“放心回去吧!哥会替你保密的。等会你能够抽出空的话,就到大厅去一下,等会我也要去。”
四哥眼神望着亚美期盼的眼神,说道:“哥,我尽量吧!”
当四哥来到秋菊和亚美身边,两人异口同声询问道:“永清哥,对你说了什么话啊?”
四哥看了看秋菊和亚美关切的眼神,他知道娘和亚美是出于关心,才会如此着急。不过四哥不敢对娘和亚美说实话,尤其是亚美,两人都快办婚事了,在这节骨眼,四哥绝不想伤害亚美。所以四哥编了个谎言说道:“没什么事,只是跟我说,镇里来了医生在大厅给老人体检。娘等会,我带你过去看一下!”
在说这话时,四哥的脸始终都是红,就像刚才摘下来的红柿子一般红。四哥没有撒谎,不过他没有告诉秋菊和亚美,给村里老人体检的医生是徐晓芳。这一点,四哥是万万不敢提的。
说着,四哥就重新挑起扁担,往家走……
秋菊作为四哥的娘,对四哥的脾气秉性都非常了解,她一眼就看出四哥是在故意搪塞自己。不过现在未来儿媳妇亚美在身边,秋菊也不敢多问,万一问出个好歹,不利于四哥和亚美感情的事,那岂不是好心办错事。等亚美不在四哥身边时,我在悄悄问一下……
稍有一点事,秋菊心里是藏不住的,不弄个明白,晚上都睡不好。再加上刚才永清和四哥说话时,这么小心,身怕别人听到一般,这样更勾起秋菊的好奇心。秋菊主要害怕永清跟四哥说些关于自己的坏消息,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体检万一查出什么绝症,那岂不是命不久矣……
以前老扣在世时,秋菊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恨不得早点死,一了白了。可当时秋菊放心不下几个孩子,打算把几个抚养成人。那些年都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持着秋菊,要不然早就随老扣去了……
现在孩子大了,老四也快娶媳妇了。秋菊现在不打算死了。因为她想为四哥和亚美操办婚事,想早点抱上小孙子。等老四的婚事办完,秋菊就打算给老三找个媳妇,成个家。这样就算她走了,也算对得起老扣了……
秋菊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一个娘,为了儿女有永远操不完的心!
亚美跟四哥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从认识到现在都十多年了。亚美对四哥的脾气秉性了解程度,完全不亚于秋菊。所以从四哥说话时的表现,亚美也知道四哥似乎在故意在隐藏着什么?至于什么事情,四哥不愿告诉自己,亚美也不便多问。现在未来婆婆秋菊在这里,等会有空和四哥独处时,她在问一下四哥。
女人天生就具备好奇心,尤其是对自己关心的人,那更是想了解透彻。婆媳二人也是出于对四哥的关心,才会如此好奇,身怕永清给四哥带去什么坏消息……
一个男人身边有两个女人如此关心自己,对四哥来说是一种幸福。
况且关心四哥的女人还不止两个,还有徐晓芳,这个美丽大方的护士。以前在部队医院时,多少人都想有意无意接近徐晓芳,可是徐晓芳却偏偏看中四哥这个穷小子。或许这就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不过在部队时,四哥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出类拔萃的大兵,屡立战功。在那个崇拜英雄的年代,徐晓芳喜欢上四哥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四哥没有想到徐晓芳居然会如此痴情。退伍时,当着众人面送自己东西,还有情书,这些对于一个未出门的姑娘来说,需要付出很大的勇气。也间接表示自己喜欢四哥,其它人对自己就不要抱有幻想了。
现在徐晓芳转业回家,而且又转到泽随镇医院,意图恨明显,就是为了接近四哥,希望能够倒追到四哥。这是何等有心,何等痴情的女子,男人一生当中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女人,此生足矣……
可是徐晓芳再好,再优秀,毕竟晚了,因为四哥身边已经有了亚美。
不过话说回来,亚美毕竟未和四哥成婚,未真正成为四哥媳妇,在此期间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一切的一切都有变数……
回家后,秋菊就给四哥和亚美盛上鲜美的面条。秋菊给四哥碗中加了一个鸡蛋,给亚美碗中加了两个鸡蛋,秋菊自己碗中没有鸡蛋,只有青菜。
稍微垫了一下肚子,四哥就对秋菊说道:“娘,等会我带你到大厅去检查身体。”
“不用,娘没问题的!娘知道那些医生,就算你身体没什么病,也会检查出什么病,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去。”秋菊说道。
秋菊担心医生真的检查出什么病,看病需要很多钱,眼下老四正打算和亚美成婚,在这节骨眼上,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自己能够省一点,就省一点,不能因为自己而耽搁儿子的婚事,那是秋菊不愿,也不想看到的。
“娘,您去吧!医生是负责任的,你身上没有病的话,他们绝不会说你有病的。”亚美劝说道。
四哥或许无法劝动秋菊,不过亚美就不一样,她是未过门的媳妇,说话分量非常重。所以秋菊就点头答应道:“那好吧!就去检查一下,希望自己没病!”
大部分上了岁数的人,都害怕体检,再加上秋菊本身就一些老毛病,更是害怕病情加重……
“娘,这样就对了。你们放心去吧!等会我把碗洗了。再用药水把柿子浸泡起来。”亚美收拾着碗筷道。
临出门时,秋菊对亚美说道:“亚美,不用那么辛苦。等会娘回来陪你一块弄!”
“我年轻,不怕累。”亚美回道。
之后,四哥就扶着秋菊往大厅走去。
在途中,秋菊对四哥说道:“老四,娘跟你说,亚美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绝不能辜负了人家,否则娘跟你没完,你听到没有?”
“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绝不会辜负亚美的。”四哥说道。
来到大厅时,大厅中已经人满为患,吵吵嚷嚷,大部分都是老人,还有一些陪同老人检查的青年人,再加上很多喜欢凑热闹的吃瓜群众,还有很多小孩在追逐嬉戏,就像当年过年公映电影一般热闹……
徐晓芳和一名男医生坐在大厅堂中,正在有条不紊地给村民检查身体。
当四哥扶着秋菊走进大厅时,徐晓芳一眼就认出了四哥,随即激动地喊道:“陈寿根,陈寿根!”
由于徐晓芳喊叫声比较响亮,所以大厅中所有人都听到了,纷纷回头朝四哥和秋菊望去……
(四百二十五)好久不见
虽然四哥去大厅时,心里有些准备,面对徐晓芳的准备,甚至想好如何跟徐晓芳开口说话,“徐晓芳,你好!非常高兴能够在这里看到你。”或许徐晓芳会腼腆,含蓄地回答:“陈寿根,你好,很久没见!”
又或者另外一种见面方式。四哥会伸出手主动和徐晓芳握手,徐晓芳也会伸出纤细的小手,然后四哥就会红着脸说:“徐晓芳同志,你好,很高兴能再一次遇见你,”接着徐晓芳也会红着脸回答:“陈寿根同志,你好,我也很高兴能再一次遇见你。”
又或者四哥只是远远地看着徐晓芳,不敢靠近徐晓芳,更不敢跟徐晓芳说话,因为此时大厅人多嘴杂,跟徐晓芳走得太近,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村民背后肯定会说闲话,这些闲言碎语很快就能传到亚美耳边,到时自己该如何跟亚美解释呢?……
来大厅的路上,四哥脑子里构思了好几种和徐晓芳见面方式,但万万没想到徐晓芳会以这种方式和自己打招呼……
再加上当时四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扶着秋菊刚跨过大厅门口的大门槛,还未看清大厅里面情况,更未看清大厅堂上的徐晓芳,突然被徐晓芳这么一喊,及大厅内村民惊讶反应,弄得不知所措……
四哥不知该不该接话,该不该和徐晓芳打招呼,脑子一时乱了,全乱了……
徐晓芳看到四哥没有立刻回自己话,以为自己穿着护士服,戴纱布口罩,致使四哥不认识自己,再加上两人有一年未见,害怕四哥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随后徐晓芳放下手上的工作,从人群边上绕过来……
“老四,那位护士是不是认识你啊?知道你的名字,还走了过来。”秋菊问道。
“娘,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四哥再一次红着脸对秋菊撒了谎。
从四哥的脸部表情,秋菊就知道四哥是在撒谎,不过现在大厅中人太多,秋菊不方便多问。只是笑盈盈地跟其他村民打招呼:“你们来得好早啊!”
村民全把注意力放在徐晓芳和四哥身上,都未回答秋菊的问候。村民正打算看戏,看大戏,镇里派下来的美丽护士,居然认识老扣家老四,这是一个天大的新闻事件。村民不想错过这个天大的机会,不想错过徐晓芳和四哥相处的任何细节,茶余饭后也好有个谈资……
而此时村中大喇叭招香也在这里。大喇叭招香是村里最喜欢打听消息,报道消息的人,村里有什么大小事件,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简直就是村里的包打听。
不过,今天大喇叭招香确实为了捕捉新闻事件而来,她也是过来体检的。或许恶有恶报,大喇叭招香嘴上厉害,可是身体也不是很好。
尤其是老赖被捉进监狱后,这一年中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消瘦很多,且时常咳嗽,威风气焰也比之前削弱很多。自从老赖事发,村民也不爱搭理她,招香更是郁郁不得志……
当年招香曾经和老赖联手,欲设计陷害四哥,将四哥引入吉癞子的老宅中,然后锁上门,放火烧死四哥,就算四哥逃出来,也将纵火的罪过嫁祸到四哥头上。
可由于当时秋菊突然晕倒,四哥和亚美就去解救秋菊,放弃了追踪,才未让招香歹毒的计划得逞。
后来,四哥更是帮助警察捉捕大金山几兄弟,捉捕老赖。如果老赖不倒,招香或许还能在村民面前风风光光,趾高气扬。可是老赖一倒,招香就只能在村民面前低三下四,说话都不敢大声……
再加上之前,四哥败了自己金牌媒婆的招牌,致使自己以后给别人说的媒都未成功过,后来渐渐也就没人找她说媒了。没人找她说媒,自己家里的收入就受到很大影响。招香老公夏劳动又是懒汉,平时又赚的钱都不够他喝酒的。以前家里大部分开销都是靠招香说媒赚来,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招香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四哥所赐。老扣家老四好好待在部队不行啊?非要回来?非要回来害我?把我害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与你不共在天……
所以招香平时特别留意四哥家的一举一动。有时躲在弄堂角落里,远远的用眼神观察四哥家;有时躲在四哥屋后,偷听四哥家讲话;有时从别人嘴里了解四哥家的消息。
对于四哥,招香真是煞费苦心!
招香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报复四哥的机会。四哥把自己害得这么惨,招香定然容不得四哥过着好日子,她要也偿偿什么叫作苦,什么叫痛,什么叫难受……
正当招香千方百计找不到机会之时,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居然会让自己撞上这么好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一定要好好在这个护士上做一些文章,哈哈……
多么歹毒的女人。她的脑子和被捕入狱的大金山几兄弟,跟徐晓飞有何区别,从不往自身上找问题,只会埋怨别人,埋怨别人将自己害成这样……
招香也不想想,去年老赖被捉进去时,的亏嘴上还算比较硬,没把自己和招香陷害四哥的事情交代出来。如果交代出来,招香今天还能站在村里吗?早随老赖和大金山几兄弟一块被关进去了……
如果招香能这么想的话,那她就不能称之为大喇叭招香了!
此时徐晓芳大大方方地走到四哥跟前,慢慢取下口罩,脸部露出非常灿烂,非常热情,非常阳光的笑容,并伸出右手主动和四哥握手道:“陈寿根,你好,我是徐晓芳,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
四哥这才看清徐晓芳的脸,一年没见,徐晓芳一点都未变,依然那么美丽大方,皮肤甚至比在部队时,更加鲜嫩,白皙,更加楚楚动人,令人赏心悦目,怦然心动的感觉……
四哥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脑子也乱了,手也变得僵硬了……
“怎么了,不愿意和我这个老战友握手啊?”徐晓芳见四哥未及时伸出手,就问道。
四哥看了看徐晓芳鲜嫩无比的手,又看了看自己十分粗糙,且未洗干净,沾着泥巴的手,红着脸说道:“怎么会呢?我的手太脏了。”
“我不介意。”徐晓芳依然非常坚持。
徐晓芳如此坚持,再加上有这么多村民在围观,四哥便将右手掌放在裤子上擦拭了一下,然后伸手过去和徐晓芳握手,腼腆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变黑了。”徐晓芳道。
“我以前也是这么黑,再加上每天干着农活,跟你们城里人没法比。”四哥道。
“这是你母亲吗?”徐晓芳眼神望着四哥身边的秋菊道。
“是的。”四哥回道。
“护士姑娘,你认识我家老四?”秋菊诧异道。
“我和陈寿根是战友,以前在同一个部队服役。”徐晓芳大方地介绍自己。
“这样啊。那等会到我们家吃晚饭。”秋菊热情招呼道。
“好的。等会我把这里忙完,就去你家坐坐。”徐晓芳倒是不避讳。
在他们说话这几秒钟,时间里,四哥和徐晓芳的手始终握在一起。四哥粗糙的手握上徐晓芳纤细的手,感觉特别舒服,特别滑嫩,比嫩豆腐还要嫩……
当然不是四哥有意握着不放,而是徐晓芳握着自己不放,紧紧地握着,生怕四哥从身边溜走一般……
“好了。我先去忙了。你们先排着队,很快就轮到的。”徐晓芳松开手,说道。说话时,徐晓芳眼神和四哥对视了一下,看得四哥心里七上八下,躁动不安……
“好的,谢谢!”秋菊谢道。
四哥只是羞涩地点点头。
(四百二十六)关系不一般
刚才徐晓芳和四哥对话这一幕,被大厅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大喇叭招香,更是用她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睛,死死盯着,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徐晓芳和四哥握了这么长时间手,更是引起招香强烈兴趣。
这个护士说,自己和老扣家老四以前是一个部队的战友,这点有点说不通。部队上纪律严明,男女兵怎么会混编在一块?除非这个护士,在部队上是医务兵。
按理说,医务兵和作战部队战士很少接触,除非战士生病才会去军医院。这么说来,老扣家老四肯定受过伤,且不止一次,不然不会和这位护士这么熟。
关键的关键,这位护士还一直握着老扣家老四手不放,这点太令人怀疑了?就算老四和这位护士在军医院有过交往,但顶多是普通关系,不至于到如此亲密关系?
男女授受不亲,这点道理,是个中国人都懂。这个护士怎能不懂?可是她为何握着老四手不放,有种生怕老四从手中溜走的感觉。
再加上这个护士看老四的眼神,也不是普通战友问候的眼神。这个护士望老四时,眼睛里一直水汪汪,一直放着爱的闪光,就像久别重逢爱人间的眼神。
还有这位护士对老四说话的语气,也极为热情,极为亲切。
老四看这位护士的眼神也是非同一般。老四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躲避这位护士的眼神,还有握手。如果他俩只是单纯的战友关系,老四为何要故意避讳这些?普通战友间,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握手,交谈,叙旧,可是老四一直在回避,这是为什么?……
种种迹象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护士和老四的关系,绝不是普通的伤兵和军医院护士关系,绝不是普通的战友关系,他俩在部队上肯定是情侣关系。
老娘是过来人,也做过姑娘,情窦未开时,对待爱慕的对象,也是这副模样。而且老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婆。以前之所以,能够给别人说一对,成一对,关键的秘诀就是能够准确把握情侣间见面时的表现,尤其是女方的表现。只要仔细观察女方对男方的言谈举止,一颦一笑,就能清楚女方是否对男方有些意思,能否撮合在一块。
只要观察到女方对男方有些意思,再加上大喇叭招香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几番夸奖男方各个好的方面,就能顺利撮合这桩婚事。大喇叭招香,金牌媒婆的地位,可不是吹的。
招香回想起自己风光岁月,再想想自己眼下的现状,心中就会产生无名的感伤……
再看到眼前的老四,招香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老四生吞活剥,你毁了我一切,我也要毁掉你的一切,哈哈……
四哥万万没想到自己刚才那种拘束的表现,更是让招香起了疑心。可是四哥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自己和亚美的关系,早就在村里人传开了。虽然现在四哥未和亚美办喜酒,成婚,可是村里人早就将亚美当成四哥媳妇,村里妇女对亚美称呼也是四哥媳妇,要是村民对秋菊说时,就称你家儿媳妇,亚美也乐意接受这个称呼,秋菊更是喜欢听儿媳妇这个称呼,所以亚美早就融入四哥家,早就被村民接受。
在这节骨眼,四哥岂能对陌生女性过于好感呢?要是对徐晓芳过于热情,村民的闲言碎语,飞尘唾沫都能活活把你淹死,亚美更是饶不了自己。
还有一个原因是刚才四哥抬头往大厅看的时候,他看到一双邪恶的眼神,这个眼神正是从大喇叭招香眼睛里传来的。招香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自己又岂能对徐晓芳这个外来女性过于热情呢?如果过于热情,经招香那张破嘴一张罗,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不过现在有些群众似乎比招香更好奇四哥和徐晓芳的关系,纷纷问道:“老四,这个护士跟你什么关系啊?她怎么会认识你?”
“秋菊,这个护士怎么会认识你家老四啊?”
…………
四哥只是笑笑,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关系,只是以前认识而已!”
秋菊则对村民们说了实话:“我家老四跟这位护士以前是一个部队的,是战友关系。”
“你家老四以前在部队居然有这么漂亮的战友啊?秋菊啊,要不是你家老四已经和亚美快成亲了。要不然这位护士做你儿媳妇,那你家真是攀上高枝了,哈哈……”喜欢开玩笑的妇女笑着说道。
“你啊,真是会说笑。我心里早就把亚美当成儿媳妇了,就算老四有二心,我这个当娘的也绝不同意。再者说,我们家条件也高攀不起金枝玉叶。我家老四和亚美无论各个方面都是最为般配。”秋菊说道。
“我也是说说笑笑,哈哈……”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四哥观察到大喇叭招香鬼鬼祟祟地在边上偷听,这可不是好兆头,让四哥心里非常担心,就当秋菊还打算和村民唠嗑时,四哥在秋菊耳边轻声说道:“娘,别他们唠太多,不然会传到亚美耳朵里的。”
秋菊咪咪一笑,立刻领会四哥意思,随即故意转移话题,和村民唠起关于柿子的话题。
当时村里的柿子树比较多,光是村民自己吃,肯定是吃不完的,所以多余的柿子都会拉到集市去卖,各家各户都是如此。既然要拿去卖,村民们肯定关心柿子的市场行清,能不能多卖些钱,贴补家用。
之后,村民就顺着秋菊的话题,议论起来,县市场柿子卖多少,镇市场卖多少,还有别的地方卖多少,你一言我一语……
村民的体检也是有序地进行着,面对体检结果,村民也是有喜有忧,身体好的,自然开心,身体不好的,就有些担忧……
不一会就轮到秋菊。
在镇医生给秋菊体检之前,徐晓芳还特意告诉镇医生,秋菊是自己战友的母亲,意图是告诉镇医生对秋菊格外关照,仔细检查。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镇医生也是不敢含糊,仔细为秋菊测血压,测心率,还不时询问秋菊,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
经过一番检查,秋菊不仅血压较高,心率也十分不稳,脚膝部关节也有些问题。秋菊身体毛病还是比较多的,镇医生为了更准确了解秋菊病情,建议秋菊明天到镇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只要确诊,才能对症下药。
秋菊听完镇医生的话,更是焦虑万分,仿佛自己的命不久矣,不过嘴上却回绝镇医生的建议,一味地说,自己的身体好好的,没什么大病,不用去镇医院,不用大动干戈……
秋菊身边的四哥,听完镇医生的话,揪心不已,拦住秋菊的话,答应镇医生,明天就去镇医院好好检查。
徐晓芳也在一边劝说秋菊,劝说时那语气,就像在劝自己亲娘一般亲切。
随后,四哥就扶着秋菊,心事重重地回家了……
回家后,四哥就把秋菊身体检查结果告诉亚美,亚美听完,也是担心不已,并告诉四哥,咱们无论再穷再苦,也要把娘的身体看好。
四哥看到亚美能有如此态度,更是欣慰不已,庆幸自己找了一个贤惠,懂事的好老婆。
由于秋菊身体的缘故,亚美都不让秋菊做事,晚饭也是亚美烧的。
就当秋菊,四哥,亚美准备吃晚饭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声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正好赶上饭点。”
四哥朝门口望去,门口有两个人,永清哥在前面,身后跟着穿着护士装的徐晓芳……
(二百二十七)针锋对麦芒
看到徐晓芳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着实把四哥吓了一跳。我妈刚才只是随口,客套般跟徐晓芳说,到我们家吃晚饭,没想到徐晓芳居然当真了,真的来了,这下怎么办?亚美面对徐晓芳又会怎么办?……
四哥脑子乱了,全乱了,一个曾经在部队上爱慕过自己的人,一个是自己即将成婚的未婚妻,两人不期而至撞到了一块,那岂不是火星撞地球,完了,完了,全完了……
可人家已经到门口了,总不能把门关上,不让徐晓芳进门吧?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娘也不会让我这么做。再则说,如果真将徐晓芳拒之门外,那更证明我和徐晓芳有不一般的关系,亚美那边更是无法解释清楚。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徐晓芳已经来了,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四。”快走到门口,永清对四哥说道。
“陈寿根。”徐晓芳接着喊了一声。
四哥放下碗筷,迅速出门迎接,不过动作有些紧张,有些拘谨,面色也迅速红了起来,说话语气也是非常不自然,说道:“你们来了。”
说话时,四哥眼神望了永清的眼睛,似乎在指责永清哥怎么把徐晓芳往我家里带啊?
永清当然明白四哥心里的尴尬,不过他的脸部表情似乎在说,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或许是徐晓芳执意要来的。
秋菊看到永清和徐晓芳,心里却非常开心,立刻拖着不怎么利落的腿,走到永清和徐晓芳身边,招呼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坐下吃饭。”
“伯母,真是太热情了。”徐晓芳高兴地说道。
“你可是我家老四以前的战友,战友就是兄弟,到兄弟家就同到自己家一样,不用那么客气。”秋菊招呼道。
“哈哈,伯母,我可是姑娘,应该是兄妹才是。”徐晓芳笑道。
当秋菊说徐晓芳是四哥以前的战友时,亚美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疼痛……
亚美站起身仔细端详了一番徐晓芳,无论身形,样貌,气质都非常端庄大方,一看便是城里人,自己这个乡下妹,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不过徐晓芳,心中冥冥之中产生了一些自卑感……
或许这是女人身上特有的敏感,对于爱情的敏感,从徐晓芳进门那一刻,亚美就感觉徐晓芳绝不是老四部队上的普通战友,应该就是那个给四哥写情书的护士徐晓芳。
徐晓芳好好待在部队,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她是过来跟自己抢四哥不成……
女人在别的方面记忆,或许记得没那么清楚,但关于自己男人的事都记得非常清楚,尤其是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有过爱慕,牵扯的事,那更是记在自己内心最深处,每每受刺激,或吵架时,女人就会将这些事情重新翻出来,无论多久女人都不会忘记……
所以男人和女人吵架,永远吵不赢,女人吵架时,从来都没有逻辑,说着吵着就会翻旧账……
不过亚美很快就调整了心里状态,因为现在徐晓芳已经登门了,那我就要以礼相待,并应表现地更为出色才行,这样才能让徐晓芳彻底死心。
于是,亚美站起身,用手顺了一下衣服,使身上褶皱的衣服稍微平整一些,起身的时候还有意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女主人架势,摆出毫不示弱的架势。
亚美起身后,走到碗柜那里,取出一瓶荞麦烧酒,还有两个碗,两双筷子,走到永清和徐晓芳身边,大大方方地招呼道:“来者就是客,永清哥,这位姑娘坐下来吃口便饭。乡下人家只有粗茶淡饭,城里人或许吃不惯。等会我再去烧几个菜。”
“我常年在部队生活,风餐露宿都能适应,又怎会在意这些呢!”徐晓芳微笑地对亚美说道。
两个情敌,第一次交锋了一番,两人眼神也第一次对视了一下……
徐晓芳虽然一直保持微笑的眼神,不过她从亚美的眼神中看到一股女主人的气势,难道她是陈寿根的妻子?
在部队时,徐晓芳一直对四哥示好,可四哥一直都在躲避自己。徐晓芳心里清楚四哥不是因为部队上不允许谈恋爱,而是四哥心里装着人,一个令四哥死心塌地的人,所以才不会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爱……
可徐晓芳是一个对爱情非常执着的人,在没有看见四哥成亲之前,徐晓芳认为自己仍然有希望,有希望找到自己真正完美的爱情,有希望将自己嫁给四哥。
这种期盼和希望,在四哥退伍之后,变得越来越强烈,徐晓芳经常在梦中梦到四哥,梦中的四哥对自己非常好,非常浪漫,对自己倍加呵护,徐晓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梦醒后,徐晓芳身边除了冷冰冰墙,冷冰冰的床,什么都没有。徐晓芳伤心无比,只能抱着枕头哭泣,嘴里还喊着:“陈寿根,陈寿根,你在哪里啊?为什么回去这么久,都不给我回信啊?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呜呜……”
在这种情绪作用下,徐晓芳在部队时也是心不在焉,无心做事,人也变得憔悴很多……
之后一段时间,徐晓芳就经常向上级打转业报告。
可由于当时部队上作战,训练任务比较重,伤兵较多,所以徐晓芳的转业报告一拖再拖……
直到今年农历七月,部队上增加新的医务兵进去,徐晓芳的转业报告才被批下来。得到转业报告被批的消息后,徐晓芳仿佛中了大彩票一般高兴,一直兴奋了好几天。
之后不久,徐晓芳就背着行囊回到家中。由于父母身体不怎么好,徐晓芳在家照顾了一个月父母。在八月初才正式到泽随镇医院上班。
徐晓芳选上泽随镇这个小医院,当然是为了接近四哥。在部队时,徐晓芳就将四哥底细了解清楚,所以她直接申请专业到泽随镇医院。
为了自己的爱情,徐晓芳也是煞费苦心了。世上这么痴情的女人,真的太少了……
到泽随镇医院工作后,徐晓芳就千方百计,了解四哥的情况。可由于初到镇医院工作,业务还不是很熟,所以徐晓芳一直抽不出时间到山底陈村,看望四哥。
不过徐晓芳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当时政府组织医生到各个村,为村民体检。徐晓芳是部队上下来的护士,业务能力丰富,自然就被镇医院选上,辅助医生为村民体检。
来到山底陈村时,徐晓芳幻想着四哥或许会给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战友一个热情拥抱,可是四哥没有,现在来到四哥家,徐晓芳又看到亚美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徐晓芳的心更是哇凉哇凉地……
不过徐晓芳毕竟是部队上培养的,心里素质非常好,就算当时自己内心非常失落,但表面上,依然表现出淡定地微笑,从容地坐下就餐……
当亚美和徐晓芳对话时,四哥内心同样非常煎熬,她俩会说什么?会如何沟通呢?随后,看到亚美和徐晓芳都非常从容,四哥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老四,你好好招呼你的战友,我再去烧几个硬菜。”亚美朝四哥瞪了一眼道。
“奥!”四哥看到亚美这种眼神,刚平和的心又揪了起来,亚美这是给他示威呢!
“亚美,娘去帮你!”秋菊对亚美说道。
“娘,不用了。您和老四招呼客人就是,我自己能做。”亚美道。
亚美一言一举都表现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随后,四哥打开荞麦烧给永清哥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徐晓芳不会喝酒,秋菊就给她盛了一碗白米饭,边就餐,边唠嗑……
(二百二十八)酒壮怂人胆
由于没料到永清和徐晓芳会突然出现,所以刚才亚美只烧了三个菜,一盘青椒炒酸菜,一盘炒青菜,一盘青椒炒鸡蛋,两素半荤,炒鸡蛋并不是肉,只能算是半个荤菜,青青白白,非常简单,朴素。
当时,农村温饱问题算是解决了,但总体经济还非常落后,还未达到吃好的局面。除了逢年过节,或有意招待客人时,一般人家都是吃的粗茶淡饭,应付应付,垫一下肚子就行了。
徐晓芳落座后,还未拿起碗筷,看到桌上这三盘菜,便知四哥家过什么样的日子。徐晓芳心里倒不是嫌弃四哥家穷,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而是心疼四哥……
记得在部队时,四哥是多么充满阳光,充满朝气,屡立战功,是部队领导眼里的香饽饽,是战士们的榜样,是女兵,女护士崇拜的偶像,这么英气逼人,这么优秀的一名战士,现在却在一年之间成为一名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农民……
徐晓芳看着四哥现在的境遇,心里不禁产生万分不甘,万分失落……
在徐晓芳看来,四哥本应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四哥却在是否留队关键时候,犯下大错,唉……或许这就是命……
想到这里,徐晓芳眼角不禁流下少许泪水……
秋菊看到徐晓芳久久未动筷子,还有点伤心的样子,以为是徐晓芳嫌弃自己家饭菜太差,立刻招呼道:“拿筷子夹去吃,随便吃,乡下人家也没什么好菜,你别介意!”
“伯母过虑了,我怎么介意。”听秋菊这么一说,徐晓芳这才知道自己有些失理,迅速用右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随即拿起筷子,夹了一段青菜放进碗里,就着饭吃了一口。
四哥看出徐晓芳似乎有心事,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转移话题,就端起酒碗,对永清哥说道:“永清哥,您自从选上村主任后,就很少到我家来吃饭了,来,我们走一个。”
“老四说的是,永清,你当上村主任后,就很少来我家吃饭了,是不是官架子大了。”秋菊附和着说道。
“惭愧惭愧,当上村主任后,确实挺忙的,如有失理之处,请婶子原谅!”永清当上村主任后,语气也变了,言语中都带着一份官腔。
人嘛,都是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不过,永清再怎么变,他那颗向上的心永远都不会变。当上村主任后,为村里做了不少实事,修桥,铺路,修缮校舍等,还有这次镇医生下乡来给村民体检,也是永清争取过来的,山底陈村是镇里第一个开始体检的村。有如此为民办实事的村官,是村民的福音,所以村民都非常拥护永清,永清在村民中的威望也非常高……
“多的,我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为表歉意,永清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还是永清哥爽快,我也喝。”四哥也拿起碗喝了一口。
“唉……”农村土方烧制的荞麦烧酒,是非常辣的,两个喝了一口,纷纷叹了一声。
酒壮怂人胆!喝了一口酒之后,四哥的脸立刻变红起来,胆子也随之大一些,便对徐晓芳说道:“徐晓芳,你怎么也转业回家了啊?”
徐晓芳正准备用筷子夹白菜,听四哥询问,便把筷子收了回来,说道:“陈寿根,你的记性真不好,你去年退伍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今年我就要转业回家。”
“奥,我忘了。哥,再走一个。”四哥边说边拿起酒碗和永清酒碗碰了一下,“砰……”
“好咧!”永清似乎也来了酒劲。
“我父母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打算早点转业回来照顾他们。”徐晓芳又夹了一段白菜吃了起来。
秋菊见徐晓芳只夹白菜,以为徐晓芳不好意思,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炒鸡蛋,放进徐晓芳碗里,说道:“怎么能只吃白菜,这个鸡蛋是自己家老母鸡下的蛋,非常营养,拿去吃。”
“伯母,客气了,我自己回来的。”徐晓芳谢道。
此时,亚美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炒花生米,放在桌上道:“花生米,给你们下酒,慢慢吃。老四,给你这位战友也倒点酒啊?”
得到亚美命令,面红耳赤的四哥,立刻站起身,重新拿来一个碗,给徐晓芳倒了半碗酒,说道:“今天大家高兴,徐晓芳,你也喝一点。”
“我很少喝酒的,太多了。”徐晓芳推说道。
“你就别推辞了,咱们都是从部队上下来的,部队上无论男女哪个不会喝几口啊?你先喝,喝不下,我替你喝。”四哥说道。
“难得大家高兴,你以前又和老四一个部队,久别重逢,喝吧!要不是大娘有高血压,大娘就陪你喝个痛快。”秋菊劝说道。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或许今天徐晓芳心里受到了打击,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爽快答应,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唉……”
当酒进入徐晓芳喉咙时,徐晓芳从嘴到舌头,到喉咙到肚子都感觉火辣辣地,感觉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酒精,如果有明火,自己的嘴巴都能点着了……
“哈哈,辣吧?农村人没有好酒,你慢点喝!先吃菜!”秋菊微笑着又给徐晓芳夹了一块炒鸡蛋。
“伯母,您明天一定要到我们镇医院做一个更全面的检查啊?”由于嘴巴实在太辣,徐晓芳就将鸡蛋吃进嘴中,随即说道。
秋菊未回答,四哥却抢先回答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明天把我妈带到镇医院检查。今天不聊这个,今天只管吃饭,喝酒,来,走一个。”
酒后的四哥胆子越来越大,甚至端起酒碗和徐晓芳碰杯,“砰……”
在两人酒碗碰到一块时,两人眼神对视了一番,眼神迷离,充满爱慕……
“陈寿根,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啊?”徐晓芳拿起酒碗道。
“哪能。女人喝酒的能力比男人强,我怎么能灌醉你呢?”四哥说道。
随即两人又喝了一口,“唉……”
这一幕,当然被正在烧菜的亚美看到。亚美那个心啊,就如火灶中的柴火一般,熊熊燃烧,难受极了……
亚美觉得如此让她俩进行下去,自己的地位或许难以保障,随即匆匆忙忙烧一盘腌肉,一盘鱼干,气愤地放在桌上,“砰……”
然后,也拿来一个碗,倒了满满一碗酒,语气有些不悦地对大家说道:“既然大家今天都这么高兴,那我今天也舍命陪君子,喝。”
亚美端起酒碗,张开大嘴喝了一大口,“唉……”颇有一副女中豪杰的架势。
(四百二十九)借酒消愁
亚美摆这副架势,差点把坐在身边的秋菊,心脏病都吓出来,“扑通扑通……”
在秋菊印象中,亚美都是一个非常贤惠,通情达理的未来儿媳,言谈举止也都非常合理,从不像别的农村姑娘那般大大咧咧,这也是秋菊如此喜欢亚美的原因。
秋菊不想给四哥找一个不知礼数,大大咧咧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就算真的喜欢四哥,那往后吵吵闹闹的日子就不会少,而自己又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每天吵吵闹闹,不仅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更给别的村民落下话柄,成为笑柄。
以前老扣在世的时候,秋菊就过着被人取笑的日子。那些年,老扣不仅一次当着村民的面打自己的孩子,甚至打自己。老扣疯了之后,更是做一些非常出格的事情,把自己想成当成孙悟空,甚至当着大姑娘面将自己衣服脱光光……
那种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殴打,被人嘲笑的日子,秋菊每每想起满满都是心酸,都是痛楚……
秋菊早就受够那种日子,所以不希望自己孩子重蹈覆辙,重回自己的老路。虽然家里条件不怎样,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但秋菊对于四哥找对象这件事情上,还是比较慎重的,绝不将就,绝不随意。要找就要替四哥找一个合适的。
不过对于四哥的婚事,也无需秋菊操太多的心,因为四哥看中了自己师傅的闺女亚美,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秋菊对亚美也极其满意。
可就这样一个表现令人非常满意的未来儿媳,今天怎么会如此失礼呢?秋菊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秋菊眼神里看到坐在对面护士徐晓芳,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亚美是吃醋呢,吃徐晓芳的醋。
四哥几口下肚,已经喝的忘乎所以,根本没有在意亚美的反常表现,继续端起酒碗,找永清和徐晓芳碰杯,“再喝一口。”
秋菊见状,立刻用手拦住四哥的酒碗,一边对四哥使着眼色,一边劝说道:“老四,你喝多了,少喝点。”
四哥还不知秋菊如此表现到底是为何?
亚美一口酒下肚后,也面红耳赤,拉住秋菊的手道:“娘,今天老四看见老战友,高兴,就让他喝个痛快。”
说着,亚美主动端起酒碗敬徐晓芳道:“你是我家老四的战友,那就是我的战友,我敬你一个。”
亚美说话时,总把我家老四挂在嘴边,生怕徐晓芳不知道四哥是自己的男人一般。
四哥见亚美如此尽兴,也傻乎乎地端着酒碗敬徐晓芳道:“亚美说的对,我的战友就是她的战友,我们夫妻俩敬你一杯。”
夫妻俩?徐晓芳被四哥的话弄蒙了。在酒精作用下,全身发热,脸部发红,可心里却比冰还要凉,还要冷,脑子一下清醒很多,端着酒碗不知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不喝是不给她俩夫妻面子,可是喝了则宣布自己退出,退出四哥争夺,往后只能当四哥的战友了。徐晓芳不甘啊,自己付出那么多感情,那么多爱,苦心积虑转业到这个偏僻的乡镇做护士,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为什么?……
正在徐晓芳犹豫不决之时,亚美对四哥说道:“老四,你这位战友不给我们面子了啊。咱们夫妻自己喝吧!”
“不行,我一定要跟徐晓芳喝一个。”或许四哥确实酒很多了,轴性也上来了。
四哥这么一嗓子,将本来尴尬的气氛弄得更加焦灼不堪……
秋菊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今天家里出什么事……
处在四哥身边的永清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不过他是一个外人,不能干涉什么,只能做一个吃瓜群众,就当看一出好戏吧!要是局面发展到无法控制,自己再出手干预也无妨!
只见徐晓芳调整了一下情绪,肉笑皮不笑地说道:“不就是喝酒嘛,我喝,今天我要喝个够!”
显然徐晓芳是想把自己灌醉,借酒消愁,忘却自己对四哥的种种付出,忘记自己对四哥的爱,从此之后,四哥就不是自己所心爱的人,从此自己内心就没有四哥,哪怕四哥从地球上消失,也不关我徐晓芳任何事……
徐晓芳喝的不是普通的酒,而是一杯忘情酒,以此了却自己和四哥间林林总总的情感瓜葛,从而塑造一个全新的徐晓芳……
这一切的一切,又能怪谁呢?只怪自己自作多情,臭不要脸,热脸贴冷屁股,活该!是啊!我徐晓芳就是贱,明明知道陈寿根不喜欢自己,可自己却对他心心念念,我真是活该,活该落得今日局面……
徐晓芳话音刚落,就端着酒碗“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往肚子灌……
看到徐晓芳大碗喝酒的模样,永清终于坐不住了,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随即,永清迅速站起身捉住徐晓芳喝酒的碗,劝说道:“妹子,这可是荞麦烧酒,你这样喝,可要把身体喝坏的。”
秋菊也坐不住了,也来到徐晓芳身边道:“是啊,妹子,有事说事,咱们可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
被永清和秋菊这么一说,徐晓芳眼角泪水喷涌而出,并哭出声:“呜呜……我就要喝酒,把自己灌醉!”
此时,四哥也清醒很多,不过未完全醒,又或者说,是想把自己和徐晓芳,亚美间的事情,放在桌面上说清楚,继而拿起酒碗对徐晓芳说道:“既然你想喝,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喝个痛快。”
于是,四哥也非常大口地喝了起来,“咕咚……咕咚……”
四哥同样想把自己买醉,也想和徐晓芳做个了断。徐晓芳这么优秀的姑娘,如果说四哥没有对徐晓芳动过心,那也是不现实的,因为是个男人见到徐晓芳都会动心的,徐晓芳身上有男人所需要的一切,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要文化有文化,要什么有什么,且知书达理,哪个男人不希望娶到如此优秀的女人呢?……
四哥何尝不曾想过,可是徐晓芳和自己的身份相差太多,太多,中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无法跨越。这点自知之明,四哥是有的,所以就算徐晓芳如何对自己好,四哥依然会婉言谢绝,甚至会非常绝情地拒绝,就是想告诉徐晓芳,两人不合适,自己配不上她……
可是,徐晓芳为何如此痴情,痴情地有点让四哥束手无策……
眼下徐晓芳既然希望借酒消愁,那我就奉陪到底,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世人都想借酒消愁,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四百三十)女人事女人解决
亚美见四哥都豁出去,大口喝起来,自己又岂能退缩,也端起碗,大口地喝起来:“咕咕……”
“唉……”亚美喝完叹了一口气,继而对徐晓芳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那个给老四写情书的徐晓芳吧?”
难怪亚美想喝这么多酒,就是想把压抑心里的话说出来。这些话,从徐晓芳进门那一刻就想说了……
去年四哥退伍回家时,亚美从四哥兜里找到了一封情书,因此情书亚美还和四哥大闹过一次,甚至打过四哥,差点要和四哥分手。后来山虎,七锭,宝林师兄一块过来帮辩解,才化解了那次危机。
不过女人就是女人,一旦捉住男人的把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忘却,只需少许外部条件刺激,就会重新勾起女人这些回忆!
亚美也是女人,也逃不出俗律!而且亚美非常爱四哥,爱的深了,眼里更容不得沙子,容不得别的女人跟自己抢男人。对于感情,每一个女人都是自私的!
而这个刺激因素,正是徐晓芳。从徐晓芳进门那一刻四哥的表现,以及后来四哥和徐晓芳眼神对视的表现,亚美已经嗅到不一般的味道,情敌的味道。这也是女人身上特有的敏感性造成的,嗅情敌时,比狗鼻子还要灵敏十分!
当然亚美也明白刚才一件事。刚才从地里摘柿子回来经过永清哥家时,永清哥悄悄把四哥拉到身边,窃窃细语说的是什么话?永清哥就是想告诉四哥,徐晓芳到我们村了。
所以四哥不敢把全部的实话都告诉我,只是告诉我,镇上有医生过来给村民体检。后来,四哥更是匆匆忙忙就领着娘去大厅体检,仿佛生怕自己要跟着去一般……
老四啊,老四,你这么鬼鬼祟祟,处心积虑,不就想见一面自己的老相好嘛?老四啊,老四,你都退伍一年了,心里却依然惦记着这个想好?你对得起我嘛?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付出吗?……
亚美的心里何尝不是五味杂陈,所以亚美借着酒劲把话挑明了。
当亚美说到“情书”一事时,四哥,徐晓芳,永清,秋菊全都傻眼了……
四哥没想到亚美的记性这么好,“情书”的事情都过去一年了,可是亚美还记着。这是四哥心里的污点,恨不得亚美早就翻篇过去,不要再提起,不要再揭自己的短,不要再拿出来说了……
可亚美不仅要翻旧账,翻旧篇,还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岂不是故意想让自己出丑,出洋相。亚美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眼前这个亚美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亚美吗?四哥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晓芳同样没想到,自己悄悄给四哥写的信,这个所谓的四哥“妻子”,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四哥告诉她的?应该不可能,四哥绝不会傻到如此程度。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所谓四哥“妻子”,发现了我这封情书。
情书是人极其**的物件,谁都不愿自己的**被别人窥视。而眼前这个所谓四哥“妻子”的女人,不仅窥视了自己的**,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公布出来。这对于一个受过教育,知书达理的徐晓芳来说,就如当众人面被羞辱一般,难受……
或许搁在平时,徐晓芳早就扬长,羞愧,抹泪而去……
可是今天徐晓芳喝了酒,而且喝的还不少。酒有坏处,也有好处。酒喝多了,人的胆子就会变得大,脸皮也会比以前更厚。
所以徐晓芳没有回避亚美的问题,头摇摇摆摆地说道:“被你说中,那封信是我写的。”
“那你是不是喜欢老四?”既然徐晓芳都如此坦白了,亚美的话就变得更直接。
“喜欢。在部队时,我就喜欢陈寿根,现在依然喜欢。”今天的徐晓芳一改往日的端庄,变得十分洒脱自然,敢爱敢恨。
看着两个和自己有些关联的女人对话,四哥感觉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心跳加速,气喘吁吁,仿佛时间都快凝固一般……
“够坦白,够直接,是个好姑娘,我喜欢,来,咱两走一个。”亚美端起酒碗敬徐晓芳道。
“喝就喝!”徐晓芳毫不示弱,端起酒碗和亚美的酒碗碰了一下,“砰……”
“你还是少喝点吧!”秋菊在一边劝说道。
而此时四哥对着秋菊使劲摇头,并使着眼色,意在告诉秋菊不要插手她们,外人越插手越麻烦,女人间的事情就让女人自己解决。
当然,四哥还拉着永清哥坐下。
永清坐下后,就悄悄在四哥耳边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不过今天这局面,可不好收场,你自己看着办吧?哈哈……”
“哥,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帮我啊?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啊?你脑子灵活,主意多,你赶快给我想想办法啊?帮我度过这一关,以后我再好好答谢你。求你了。”四哥向永清求援道。
“其它方面,哥的主意确实是挺多的。可是这种场面,哥也没经历过啊?再则说,我又如何帮呢?左边是我师妹,亏待了师妹,师傅还不把我皮扒了,往后有什么脸回真武山;右边是镇上派来的护士,虽然徐晓芳是新来的,但她来头也不小,她父亲可是市人民医院主任。要是我把他闺女得罪了,那我这个小主任也算当到头了。唉,哥也为难啊?”永清向四哥分析着利弊关系。
就当四哥和永清窃窃细语时,转机出现了……
徐晓芳扛不住了,喝完这一口,就摇摇晃晃地趴在桌上,晕睡过去了……
亚美看到徐晓芳喝醉后,嘴里傻乎乎地笑道:“哈哈,你不行了吧?论喝酒,你肯定是喝不过我的。论抢男人,你也是抢不过我的,嘿嘿……”
说着,亚美还走到四哥身边,搂着四哥的脖子道:“老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那个徐晓芳?”
四哥挣脱亚美的手道:“这么多人,别闹了。”
亚美正在酒劲上,力气比较大,四哥根本挣脱不开。亚美更是借着酒劲,说道:“老四,我要你现在回答我,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四哥躲是躲过,就对亚美说道:“我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
“嘿嘿……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亚美说着,撅着嘴欲亲四哥,“嗯嗯,亲一个,亲一个嘛!”
四哥有意躲避亚美的嘴巴,随即抱着亚美就往秋菊房间奔去,就当四哥抱起亚美那一刻,亚美也醉了过去……
秋菊立刻帮着四哥把亚美扶上床,睡下……
忙完亚美,四哥立刻调转回来,处理徐晓芳。
“哥,徐晓芳喝醉了,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睡我家吧?更不能让她坐你拖拉机去镇上,现在天色已晚,再加上她喝了那么多酒,路上受了风寒,肯定会吐。”四哥急促道。
平时脑子灵活的永清,面对眼下的徐晓芳也是一面茫然……
“要不把她安排到隔壁王婶家凑合一晚。”秋菊道。
“也对。我这就去问问。”四哥说着就出门。
刚走出门口,四哥耳朵忽然动了一下,听到右边墙边有脚步声,立刻喊道:“谁?”
(四百三十一)偷听者
墙角那人没有回话,更是快步逃走,“啪啪……”
出于好奇,四哥紧随而去,可是由于当时天色太暗,根本无法看清躲在墙角人的模样,且那人以极其快速的动作消失在后面的弄堂中……
就当四哥准备放弃追踪,打道回府时,弄堂中突然传来一阵猫叫声:“喵……”
随即传来一个人的尖叫声:“哎呀,鬼呀……”
听到这些声音,四哥身体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
“老四,怎么了?”永清在四哥身后喊道。
刚才猫叫声,没有把四哥吓到,而此时永清这突然一嗓子,却把四哥吓得不轻,浑身哆嗦了一下,迅速回头望去,借着从大门射出的余光,四哥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是永清哥,即刻扶着胸口,说道:“奥哟,永清哥,人吓人吓死人,你可把吓死了。”
“嘿嘿,刚才猫叫是怎么事?”永清微笑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听到墙角有脚步声,所以我就走过来查看。”四哥道。
“刚才墙角有脚步声?”永清诧异道。
“是的。”四哥点头道。
永清想了一会道:“难道刚才有人躲在墙角偷听?”
“有人躲在我家墙角偷听?我家又没什么秘密,黑天暗日的他要躲在这里偷听,干什么?”四哥不思其解道。
“你看清那人模样没?”
“我过来时,那人就溜进后面弄堂,弄堂时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更何况是人。只听到那人被猫吓后的尖叫声。”
“能通过声音,分辨出是哪个人吗?”
“我没听清。”本来四哥的耳朵是非常灵敏的,只要四哥听过这人的声音,就可以通过声音分辨出是哪个人。可是今天四哥酒喝的确实比较多,脑子被酒精麻痹,耳朵也被麻痹了,再加上弄堂中的特殊环境,声音传输过来,也会失真,所以没听清楚。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先不管这个,先把徐晓芳安排好再说吧!”
“嗯!”
随后,四哥去隔壁王婶家。
四哥还未敲门,王婶家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根云。根云现在和王婶非常要好,所以经常来往,就差一本结婚证,就成合法夫妻了。
四哥抬头看到根云,招呼道:“根云叔。”
根云刚想转身离去,听到四哥的喊叫声,便回头答应道:“老四,你的事,我已清楚,王婶在屋里,你把那个护士弄过来吧!我先回去了。”
“奥。”四哥疑惑地应了一声。
四哥疑惑的不是根云会在王婶家,而是疑惑根云为何知道徐晓芳护士的事情?不过很快四哥就消除了这种疑惑,因为王婶家紧挨着自己家,以前房子根本没有什么隔音,再加上刚才我们喝酒谈话的声音比较大,被隔壁王婶家听到也不足为奇……
到王婶家时,王婶早已预料到四哥要过来,正在房间铺床。
“王婶。”四哥站在王婶家客厅道。
“唉,老四吧!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把床铺好,你把那个护士喊过来就行。”王婶转身对四哥说道。
四哥朝房间里望了一眼王婶,就这一眼着实把四哥吓了一跳,因为王婶头发有些凌乱,关键是王婶穿着轻薄的睡衣,睡衣上面的扣子都及时扣上,胸口那两座山峰呼之欲出……
王婶虽然上了岁数,但身段,身形非常不错,凹凸有致,婀娜多姿,所以村里一些不怀好意的光棍都惦记着王婶那块地,可是最终王婶看上了腿脚不便,却老实厚道的根云。
王婶看到四哥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扣子未扣好,随即迅速转身去扣……
四哥当然立刻尴尬地转身回去……
“老四,我马上铺好床了,你把护士弄过来就是。”王婶对四哥喊道。
“好的,王婶!”四哥面红耳赤地答应道。
出门后,四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真的太冒失了,冒然闯入王婶家,干扰了王婶和根云叔亲热,独处的机会。可是今天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四哥也是没有办法,不然谁会黑天暗地去敲寡妇的门呢?
随后,在永清和秋菊帮助下,四哥背着徐晓芳到王婶房间入睡……
弄好这些,永清也就回去了。
四哥简单洗漱了一下,也上楼去睡。刚躺下,楼上窗口就出现了大黑猫的身影,“喵……喵……”
“喵,喵。”四哥用手招呼大黑猫过来。
大黑猫纵身跃下,来到四哥身边。四哥抚摸着大黑猫,询问道:“黑猫,刚才是不是你吓到了那个在我家墙角偷听的人?”
“喵……喵……”大黑猫似懂非懂地答应道。
“真的是你啊?”
“喵喵。”
“可惜你不会说人话,要不然肯定能告诉那个偷听者是谁?”
说到这里,四哥回想起今天的事情。这个人为何要躲在我们家墙角偷听呢?有何居心?我们今天谈的都是儿女之事,有什么好偷听的呢?……
自从大金山几兄弟和徐晓飞相继被捕,四哥就没有什么死敌了,谁会鬼鬼祟祟,黑天暗地过来偷听四哥家里的琐事呢?……
四哥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四哥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
当时四哥正在做梦,突然听到楼下声音非常吵闹,而自己却不知发生什么事?反而大喊喊道:“娘,别吵了,再让我睡一会。”
“老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快点起来,亚美要回真武山,我拦不住。”秋菊在楼下喊道。
“她要回去就让她回去好了!”四哥似醒非醒道。
随即,楼下的亚美大喊朝四哥喊道:“老四,这是你说的,我这就回去,我就不信,除了你,还嫁不出去了。”
“老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娘命令你快点起来。”秋菊急迫地喊道。
这会,四哥才从梦中醒过来,外衣都没穿就急急忙忙朝楼下奔去,“砰砰……”
(四百三十二)别走
四哥还未走到楼下,就看到秋菊拉着亚美,当时亚美身上还背着包裹,显然是一些自己带过来的衣物。
此时秋菊也看到四哥下楼来,立刻着急地对四哥说道:“老四,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拉住亚美。”
“好。”
四哥二话没说,就从三级台阶上飞奔而下,“砰……”稳稳地落地,又快走几步,来到亚美身后,正准备拉住亚美时,亚美往后一个飞踢,不偏不移正好踢中手掌心,“啪……”
由于亚美正在气头上,这一脚还是非常重的,几乎使出全身的气力作用到脚上,所以四哥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击飞脚。四哥顿时觉得手掌心火辣辣,疼痛难忍。
本来以四哥的功夫,和条件反射能力,完全可以避开这一脚,但他没有躲避,就是故意让亚美踢。谁自己找了个会功夫的老婆,且自己又理亏在先,所以四哥应该受这一脚。
亚美看到四哥显痛苦的表情后,没有同情,反而骂道:“滚开。”
被踢后的四哥,继续拉着亚美不放,并说到:“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好好说,为何要回家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还惦记那个徐晓芳,还把她领到家里。既然这样,我退出,你和她好好过吧!”亚美气愤道。
“我的姑奶奶啊,是永清哥把她领过来的,又不是我领她过来的。求你了,别闹了。”四哥哀求道。
“亚美,关于那个护士,不能怪老四,是娘让她过来吃晚饭的。在大庁体检时,她跟我说,她是老四的战友,所以我就邀请她过来吃晚饭。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你要责怪的话,就怪娘吧?”秋菊在旁边劝说道。
“娘,我怎能责怪你呢?要怪就怪我看走眼。”亚美道。
“我去年就和你说过徐晓芳的事情,今天你怎么又如此这般呢?要是我想跟她好的话,又怎会要等到现在呢?”四哥苦心劝道。
“那这么说,都怪我了,都是我无理取闹。行,我走了。”亚美说着使劲挣脱秋菊和四哥纠缠,往门口走去……
女人吵架是没有逻辑的的,只会挑一些重点,刚才四哥似乎有些责怪亚美的意思。
秋菊上前死死拉住亚美道:“亚美,别走,娘求你了!”
四哥也上前拉住亚美的包裹,再次哀求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走了!”
“你会有什么错?”亚美边说边甩开四哥的手,骂道:“把你臭手拿开,弄脏我的包了。”
可当时四哥哪会松开,更是捉紧不放。
“啪!”亚美转身一个巴掌打到四哥脸上。
这巴掌的力度更是极其强悍,声音也十分响亮声音,四哥的脸顿时像被砖拍了一般,疼痛,红肿,马上用手去抚摸脸。
“疼了吧?怕疼的话,就不要再纠缠过来。”亚美转身骂道。
随后,亚美对秋菊弯腰鞠了个躬,再站起身说道:“娘,我知道您是好人,对我也非常好,刚开始我也想做你的媳妇,好好伺候您!可是,命运弄人,估计我做不成您媳妇了。但我愿做您的干女儿,无论以后四哥是否娶了别人当老婆,我依然是您的女儿。今天,女儿就此别过,来日有机会再来看您,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亚美说这番话时,眼睛里都是带着泪水,带着哭腔,显得非常伤心,非常悲切!
“好闺女,我的闺女,娘不让你走!”秋菊老泪纵横道。
此时,亚美已经走出几步远,对秋菊挥手告别……
随后,亚美就转身离去……
“亚美啊!亚美,别走,别走……”秋菊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这句话,接着越说越激动,越说心跳越快,突然秋菊的心脏病又犯了,往前晕倒过去……
“娘!”四哥见状立刻上前抱住秋菊。
听到四哥喊叫声,已经走出几米远的亚美,立刻调转回来,帮助四哥扶住秋菊,“娘,娘……”
而住隔壁王婶家徐晓芳,正好起床,本来她还打算起个早赶回镇上,没想到亚美,四哥居然比她还要起得早,并且开门就看到秋菊晕倒这一幕。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护士,救死扶伤是自己的本分。
随即,徐晓芳立刻冲上前,对四哥说道:“伯母,怎么了?”
“估计我娘的心脏病犯了!”四哥道。
“快,扶回家!”徐晓芳着急道。
三人一块小心翼翼将秋菊扶回家。
“家里有没有药?”徐晓芳问道。
“有,有。我去拿。”此时救人要紧,亚美哪还顾得上徐晓芳是不是自己的情敌。
说着,亚美去秋菊房间找药。
取来药,四哥端来水给秋菊喂下……
秋菊吃了药后,气息比之前稳定一些,不过还处在昏迷之中……
由于没有听诊器,徐晓芳就将耳朵贴着秋菊的心脏听……
“我娘,怎么样了?”四哥和亚美几乎异口同声道。
说完,亚美和四哥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不过两人迅速分开了眼神,并转向徐晓芳。
徐晓芳仔细聆听一会,说道:“情况不容乐观,必须马上送到镇医院。”
“好,好,我这就去找永清哥。”四哥边说边出门。
当四哥出门的时候,亚美看到四哥未穿外衣,继而说道:“老四,把衣服穿上再去!”
“嗯,好嘞!”四哥回头道。
继而到楼上穿外衣……
(四百三十三)让给你
亚美一句“把衣服穿上再去,”话虽简单却透露着浓浓的爱意,这种话只有真正关心你,爱护你的爱人才会说出这种话。如果不是真正爱你,谁会在意你是否穿了外衣,是否冷,所以通过这句话就可以证明亚美还是爱着四哥的,刚才和四哥置气,只不过是因为徐晓芳,心里吃着醋呢!
之前,亚美也没少跟四哥说过这些看似平常的话语。话多了,四哥就习以为常了,没特别在意亚美对自己的关心。可今天不一样,刚刚两人还吵了一架,亚美甚至对四哥大打出手,弄得要和四哥分手一般……
可当秋菊心脏病发后,亚美似乎很快就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两人又站到一条战线上,又重新恩爱状态中……
所谓患难见真情,四哥和亚美就是这样一对情侣,平时也会有很多磕磕碰碰,可一到危难关头,两人的心就会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四哥听到亚美这句话极其平常的关心话语,心里更是暖意十足,因为他知道亚美还依然爱着自己,也爱着我娘,爱着这个家,这比其它任何东西都重要!
至于徐晓芳,四哥觉得她只不过是自己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或者是一处美丽的风景,外面的风景再美,再好看,也不属于自己,顶多在自己脑海中多一份美好的回忆而已……
要想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要找踏踏实实的人,而亚美就是一个踏踏实实能够过日子的人。四哥当然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无论亚美怎么打骂自己,四哥都忍了,因为四哥不想失去亚美,失去这份爱……
随后,四哥很快就上楼穿上外衣裤,鞋子,又极速下楼去喊永清开拖拉机送秋菊去镇医院。
“嘣嘣嘣……”永清听说秋菊心脏复发,情况危急,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开着拖拉机过来了。
临上拖拉机之前,四哥弄来一些稻草铺在拖拉机斗下,又从家里拿来两床被褥,一床做垫子,一床用来盖。
弄好这些之后,再把秋菊小心翼翼背上拖拉机,亚美和徐晓芳在旁边帮衬着四哥将秋菊缓缓放下,睡稳!
随后,四哥坐在永清驾驶位置边上,而亚美和徐晓芳一左一右坐在秋菊身边照料着……
“突突突……”永清发动了拖拉机,挂挡之前询问道:“都坐稳了吧?我要开了。”
“坐稳了!”坐在后面的亚美和徐晓芳异口同声道。
“永清哥,路有点陡,等会慢点。”四哥嘱咐道。
“放心吧,哥知道的!”永清对自己驾驶技术非常自信。
“嘣嘣嘣……”拖拉机出发了。
出发后,作为护士的徐晓芳没有闲着,一边给秋菊盖好被褥,一边仔细观察秋菊身体的情况,生怕秋菊突发意外,心脏骤停而猝死……
亚美看到徐晓芳非常认真,可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便询问道:“我娘身体不要紧吧?”
徐晓芳听到亚美话后,停下手中的活,看了一眼亚美,亚美眼神里充满愧疚,充满关切,便说道:“暂时还算稳定,可是心脏病,不同于别的病,这种病非常突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亚美一下就明白徐晓芳说的“走”的意思,急忙说道:“你不要吓我,我娘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给菩萨上香,菩萨肯定会保佑她的!”
徐晓芳本来想回句“迂腐,迷信!”可回头一想,亚美现在正处于愧疚之中,说这些话,等于在亚美伤口上撒盐,所以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继而回道:“到了镇医院,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治她的!”
“只要把我娘医治好,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你不是喜欢老四吗?我可以把老四让给你。”亚美一着急,说话也不经脑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亚美这番把徐晓芳着实吓了一跳,因为昨天夜里亚美无时不刻都表现出一副女主人模样,可今天亚美却说出这样的话,莫非她俩还未成亲不成,继而试探性问道:“笑话,你不是已经和老四成婚,成为一家人,女主人了啊?”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亚美也不好隐瞒,坦白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四哥只是订过婚,但还未真正成婚。当然我们也没有圆房过……”
说到“圆房”时,亚美双膑绯红。亚美这么说,只是为了证明四哥还是个处男,女人其实比男人还重视第一次,希望自己和自己男人都是第一次……
就当徐晓芳准备回话之时,拖拉机后轮突然陷入一个大坑,随即拖拉机向上翘起,斗往后滑……
“啊……”大家尖叫起来……
随即拖拉机的人,失去重心往后滑去……
“娘。”在四哥往后滑的时候,首先想到了秋菊。
(四百三十四)怎会有坑
当时盖在秋菊胸口的被子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而秋菊正处在昏迷之中,哪会听到四哥的喊叫声。秋菊的身体就像拖拉机斗中装的一块木头一般,随着拖拉机一块往后滑,由于实在过于颠簸,秋菊的身体都快飞出拖拉机斗中……
如果秋菊以这种状态飞出去的话,肯定头先着地,继而从上往下相继落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轻则摔脑子,或骨折,重则永远都醒不过来,就此了结自己悲苦的一生!
如果秋菊真以这种方式死的话,秋菊心里肯定有万分不甘。因为秋菊还未看到四哥成婚那一天,还未给老三找个媳妇,还未抱上小孙子,还未享受到儿孙福等等,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我不能就这样死了,不能……
当然这只是假设,这样的结果也不会发生,因为秋菊身边有亚美。亚美可是不仅是个好儿媳,而且还是一个功夫高手,有她在又岂能让这种悲剧发生呢?不能……
就当秋菊快要冲出拖拉机斗时,亚美左手拉住拖拉机边上的护栏,右手则死死捉住秋菊右腋下,不让秋菊冲出去。
边上的徐晓芳由于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且又没有功夫,在拖拉机抖动,倾斜一瞬间,自己身体极速往后滑去……
就当徐晓芳快冲出去时,她那时出于本能反应,极速捉住边上的护栏,才未摔出去。
四哥和永清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坐在前面,当时拖拉机机头失去又翘起来。所以在那一瞬间,四哥和永清就被剧烈的抖动,抖了出去,“啊呦……”
的亏当时他俩抖出去的地方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丛,否则就算他们功夫再好,也难免会受伤。
他俩抖出去后,拖拉机就失去控制,机头就像一头发狂的野牛,胡乱撞,胡乱冲“嘣嘣嘣……”
永清缓过神后,立刻上前制服这头“野牛,”一边将拖拉机熄火,一边迅速拉紧手刹。
“嘣嘣……嘣……”拖拉机最后咆哮几声,这才慢慢消停!
四哥还未等拖拉机完全消停下来,就立刻去后面查看秋菊:“娘,娘……”
待拖拉机稳定后,亚美对四哥说道:“老四,快来帮忙!”
“嗯!”四哥边答应边走到拖拉机后面,抱住秋菊,然后在亚美和稳定情绪后的徐晓芳帮助下,慢慢秋菊拖出……
四哥找了个稍平缓的地方,又有些厚草的地方,将秋菊慢慢放下。
“娘,娘,您没事吧?”亚美急迫地问道。
也不知是刚才药物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刚才过于颠簸,秋菊居然醒过来了。秋菊慢慢睁开眼,眼前就看到亚美出现在自己眼神中,随即立刻坐起身,死死拉住亚美手,激动地说道:“亚美,亚美,娘求你别走了,别走!”
亚美看到这一幕,眼泪夺眶而出,含泪说道:“娘,我不走,我不走……”
亚美是被秋菊的真情感动到了,秋菊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这让亚美重新找到了母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好,如此美妙,有个关心自己,关爱自己的母亲,真是人间一大幸事……
对于一个从小就丧母,丧失母爱的亚美来说,突然被秋菊的母爱感动到,也是人之常情!
“你没骗娘,真的不走了?”秋菊捉着亚美的手,继续追问道。
亚美抹了一把眼泪,点头说道:“娘,我不走了。”
随即秋菊脸上露出了笑容,并努力想站起身。四哥和亚美见状立刻扶着秋菊缓缓站起来。
当时秋菊的意识还停留在刚才晕倒时的情景,以为现在处在自家门口,就拉着亚美的手道:“走,跟娘回家!”
秋菊刚准备走时,脸上忽然被一片树叶划了一下,感觉一阵冰凉,这才从刚才晕倒的景象中醒过来……
醒过来后,秋菊对四周一切变化颇为震惊,刚才还在家门口,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这里?莫非是自己在做梦?……
“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啊?这是怎么回事?”秋菊问道。
此时,徐晓芳走上前说道:“伯母,刚才你在家门口,晕倒了,情况非常危急,我们正准备送你去镇医院治疗呢!”
刚才秋菊拉住亚美的手时,徐晓芳当然看在眼里,亚美在秋菊心中的地位真是不一般。看到这一幕,徐晓芳又感动,又悲伤,感动的是秋菊的伟大母爱,悲的是自己想成为四哥老婆的希望又降低了……
不过,通过这次突发事件,徐晓芳认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想拴住四哥的心,那必须先得拴住婆婆秋菊的心。
认识到这一点,徐晓芳就变得主动起来!
徐晓芳毕竟是外人,所以秋菊并不完全相信徐晓芳的话,继而朝四哥和亚美看了看。
亚美和四哥点头道:“娘,确实是这样的!”
此时,他们身后传来永清的声音:“他娘的,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大坑呢?”
永清本来是一个拖拉机能手,且脚下的路,自己里里外外不知跑了多少趟,闭着眼睛都知道道路的情况,根本不可能遗漏掉这个坑,更不会开进这个坑,所以永清心里十分纳闷,十分不解……
不过自从永清当上村主任后,村中里里外外的工作非常多,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村口金山的树木被卖给一个木材老板,正在进行大面积砍伐之中……
除了这些,还要忙着村里路面平整,还有联系镇医生过来给村民体检。
所以最近永清忙的不亦乐乎,就连回家的时间都非常少,就算回家,也是深夜十分。
所以永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跑这条路。要不是今天四哥一早就去喊他,要不是因为秋菊病情危急,永清或许早就出去工作了……
这时,四哥走到永清身边,看到拖拉机左后轮陷入一个深五十公分,宽一米左右的坑中。
“刚才我们开过来时,我观察也比较仔细,并未看到这个坑,真是奇怪?”四哥疑惑道。
(四百三十五)寻找线索
随后,四哥和永清蹲下身仔细查看坑四周情况。
坑边有很多树叶,坑中也有很多树叶。坑边有树叶,并不奇怪,因为最近金山正在大规模砍伐树木,路上落下一些树叶也属正常。
坑中被拖拉机轮胎压住很多树叶,这就比较奇怪了?因为树叶不可能如此密集出现在一个坑中,除非有人故意将树叶塞入这个坑中……
想到这里,四哥立刻伸手去扒开坑口边缘树叶,扒了几把后,就露出坑的横截面,横截面土壤非常新鲜,仿佛刚挖开不久……
“哥,这个坑好像是刚挖的。”四哥捉了一把新鲜土壤给永清看。
“是啊,他娘的,谁这么坏,故意挖个坑来害人。”永清骂道。
“最近金山这条路,只有拉木材的车辆经常跑这条路。会不会跟他们有关?”四哥道。
“木材车辆每天都经过这条路,需要这条路将木材拉出去,他们又怎会自己将路破坏呢?”永清道。
“您说的也对,可是这个坑到底是谁挖的呢?”四哥问道,刚说完仿佛又想起什么事,继续说道:“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永清看着四哥眼神道。
“我想说的是,这个坑会不会跟昨天夜里在我家门口偷听者有关?”四哥推测道。
永清看了看这个坑,又想了想昨天夜里那个偷听者,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因为昨天夜里偷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知道我们今天要送你妈去镇医院检查,所以他从你家那里逃走,就连夜过来挖坑,并盖上树叶掩盖,害我们!”永清分析道。
“谁会如此有心机?如此歹毒?他的用意又是为何?”四哥问道。
“这个,暂时就不清楚了。只有捉住这个人,一切便清楚了。”永清道。
四哥站起身,走到左侧路边查看。四哥觉得挖出这么大的坑,肯定会有很多泥土,既然那人是在夜晚偷偷摸摸挖,泥土肯定无法拉走,只能埋藏在附近,或许能在这些泥土中找到一些挖土者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四哥就在左侧路边找到线索,这是一个土包,挖土者为了掩人耳目在土包上盖了很多碎树枝和树叶,将土包遮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特意观察,根本不会发现……
而四哥就是这个有心人,所以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土包。
随即四哥用双手极快速度扒开掩盖在土包上的树枝和树叶,很快就露出了泥土,仿佛发现新大陆,激动道:“哥,这里就是被挖出来的新泥土。”
永清闻声,也同意激动凑了过来,高兴道:“确实是。快,快把上面的树叶拿掉,看一下那个挖坑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随后,两人就快速扒起来,“哗哗……”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俩在这里干嘛?”
由于当时四哥和永清心里非常着急,虽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但并没有太过在意,继续扒着土包上的树叶……
“我命令,你们两个立刻停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后面人放狠话道。
这时,四哥和永清也将土包上树叶全部扒开,这才回头。
回过头,四哥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满脸怒气六十多岁老头,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欲打他们的样子。
永清也看到了这个老头,不过好像永清认识这个老头,笑着对老头说道:“老罗,是我啊!”
老头似乎眼神不好,举着木棍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对面是永清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木棍,继而陪笑道:“原来是主任啊,我还以为是透木头的賊呢?老朽眼神不好,未能认出永清,望主任不要责怪!”
“老罗见笑了,这是你职责所在,我又岂会责怪你呢!对了,老罗,我想问你一个事。”永清道。
“什么事?主任但说无妨,只要老朽知道的,我定不保留。”老罗道。
随后,永清指着那个坑和土包,道:“老罗,我拖拉机陷入那个坑,是昨天夜里挖的,这边就是挖出来的泥土。挖出这么大坑,不是一时就能完成的,肯定会弄出动静,你昨天夜里守夜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原来这个老罗是木材老板雇来看守木材的。
老罗看了看这个坑,又看了看这些泥土,同样十分惊讶地说道:“他娘的,这个坑到底是谁挖的?为何我昨天夜里都没发现任何动静呢!”
“你确定,你没发现任何动静?”永清追问道。
这时,老罗心里似乎有些犹豫,仿佛有些不敢说出口,不过他想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道:“主任,不瞒您说,我喜欢喝酒,每天都要喝几口。”
“昨天夜里,你也喝了?”永清追问道。
老罗点点头道:“是的。本来最近在看守木材,我每天夜里都控制着喝。可是昨天夜里,清强提着酒菜过来找我唠嗑,唠着唠着,就多喝了点酒。随后,我就喝醉,睡着了。这不刚醒来,就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了。”
“老罗啊?我不知怎么说你才好。”永清对着老罗摇头道。
“主任,您千万别告诉我侄子,否则他要扣我工资的。”老罗向永清求情道。
原来收购金山木材的老板,就是老罗的亲侄子。老罗全名叫,罗开练,侄子叫罗开太,是附近有名的木材商。
金山正对面山底陈村,有它在不仅对村子的风水不好,而且严重影响当地人出行,每到夜里金山阴森恐怖,人们更是不敢往金山路走……
村里几任主任都想把金山树木砍掉,可因为牵涉太多人的利益,最终没有成行。
永清上任后,首要任务就是将金山上树木移除。那时永清每天几乎都往那些和金山有关联的农户家跑动,沟通,交流,一个个签字画押,总算把这件事办下来……
此时,村口传来大型拖拉机的声音,“突突突……”长长的烟囱里冒着黑烟,正朝他们开过来……
(四百三十六)人多力量大
听到大型拖拉机声音,罗开练朝后望去,说道:“不好,我侄子过来了。”并转过头对永清再次嘱咐道:“主任,等会我侄子过来,您可千万别提我晚上喝酒的事情啊?”
永清点点头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突突突……”由于村口离金山就几百米远,大型拖拉机很快就到了跟前。
这时从大型拖拉机上下来一个人,此人有一米七五左右,西装革履,头戴盖帽,脚穿黑皮鞋,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右手握着一个公文包,派头十足,像个大老板,暴发户。
此人就是罗开练的侄子,木材老板罗开泰。
罗开泰下车后,就快步朝这边跑过来……
跑到永清跟前,立刻掏出香烟分发,一边发香烟,一边说道:“主任,今天你怎么有空到金山来了?刚好,我正有事要找你。”
永清接过香烟,罗开泰立刻又掏出手拨打火机给永清点上火。罗开练也接过一支烟,自己用火柴点的。四哥不会抽烟,就回绝了。
永清抽了一口烟道:“老四娘病了,我开拖拉机送他们去医院检查,谁知开到这里,后轮就陷下去了。”
罗开泰听完永清的话,就走过去查看拖拉机,见到拖拉机后轮陷入一个大坑中,心里也颇为惊讶,说道:“奇了怪了,这里怎么会有坑呢?”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永清道。
罗开泰望着坑,左看右看,说道:“昨天我们收工的时候,大型拖拉机还拉了一车木料从这里经过,都没发现这里有坑,要是有坑的话,大型拖拉机根本无法通过。”
说到这里,罗开泰对罗开练说道:“叔,昨天夜里,你守林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我没注意啊?”罗开练或许撒谎撒惯了,撒谎时,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就奇怪了,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坑呢?”罗开泰自言自语道。
此时,徐晓芳走到四哥身边,低声对四哥说道:“陈寿根,伯母身体拖不得,必须马上送到镇医院。”
提到娘,提到秋菊,四哥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朝秋菊和亚美那边望了望。亚美搀扶着秋菊,秋菊脸色蜡黄,气色十分不好。
随即,四哥对木材老板罗开泰说道:“老板,我娘必须马上去医院,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将拖拉机弄上来?”
罗开泰看了看四哥道:“小兄弟,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将拖拉机弄上来,否则我今天的木料怎么拉得出去。早些拉出去省心,放在这里,每天都有人过来偷。”
“罗老板,你的意思是村中有人过来偷你的木料?”永清问道。
罗开泰点头道:“正是我想找你说的事。我放在这里的木料每天都无缘无故少去。”
“这样,你先把我拖拉机弄上来,我把他们拉到镇医院,回来我再跟你说这个事。”永清道。
“好的。”罗开练答应道,随即又朝大型拖拉机后斗中人喊道:“兄弟们,快点下来,干活了。”
“好咧!”后斗中的人答应道,并陆续从车上翻身下来,“啪啪……”
原来大型拖拉机后斗中拉着十几个伐木工。伐木工手中分别拿着锯子,斧头等工具。
待伐木工全部下来后,罗开泰对他们说道:“主任的拖拉机陷坑里了,我们先把拖拉机弄上来。”
“好的,老板!”伐木工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说话也整齐划一,铿锵有力,气势不凡……
这些伐木工可是罗开泰的宝贝疙瘩,也是罗开泰发家致富的资本。一个个身强力壮,浑身都是肌肉,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随后,罗开练又拿来锄头,铁锹交给伐木工。
领头的伐木工,指挥着其它伐木工,有搬石头,有翘泥土,非常有序……
几分钟后,,永清发动拖拉机,而这些身强力壮的伐木工在后面使劲推,“嘿哟……嘿哟……”
人多力量大,嘿哟两下,拖拉机就从坑中开了出来,“嘣嘣嘣……”
四哥,亚美,徐晓芳就扶着秋菊重新上了车。
临去镇上之前,罗开泰凑了过来,对永清道:“主任,等会记得过来啊?”
“我知道了。”永清边回答,边发动拖拉机往镇医院开去……
由于他们起得比较早,到镇医院时,医院正好开始上班,徐晓芳也未迟到,回更衣服,换了身衣服,又重新开始工作。
秋菊也立刻被安排进病房,身体接受全方位检查……
在秋菊检查的时候,是亚美陪在秋菊身边,四哥则东跑西跑,不是去交费,取化验单,就是到外面给他们买吃的,还有用的,十分繁忙,有在医院住几日的打算。
永清将他们送到医院后,就准备回去。回去之前特意拉住四哥,欲塞一些钱给四哥,因为他知道秋菊身体毛病比较多,看病需要很多,担心四哥带的钱不够,所以就塞给永清。
不过,四哥谢绝了永清的好意。四哥也知道给娘看病需要很多,但也不差永清哥那点钱。四哥口袋里多多少少有些积蓄,这些钱本来用作自己和亚美结婚时使用,但现在娘生病了,只能先拿出来给娘看病,钱没了可以慢慢挣,娘若没了,到哪里去找……
经过一番检查,秋菊的身体果然比较严重,必需住院治疗,随即被安排到医院二楼的住院病房中……
弄好这些,也差不多中午十分,四哥正准备出去买饭,徐晓芳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正好和四哥面对面碰到……
“陈寿根,你要到哪里去?”徐晓芳问道。
“我去买饭。”四哥回道。
“不用买了,我已经给从医院食堂你们买过来了。给。”徐晓芳将手中的提篮递给四哥道。
“不用,我有钱,我自己去买就行。”四哥回绝道。四哥不想跟徐晓芳有太多瓜葛,以免亚美又要跟自己闹。
正在这时,四哥眼神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大喇叭招香。招香穿着病服,正在前面的病房,偷看着他们……
几乎同时,楼下有个护士喊话道:“徐晓芳,你父亲来了,你快点下来。”
徐晓芳朝楼下望了望,立刻将四哥手拿过来,将提篮放在四哥手上道:“你呀,快点拿去吧!我爹了,没时间跟你扯了。”
说着,徐晓芳转身准备下楼,忽然又想起什么事,继而说道:“对了,篮子里面有碗鸡汤,是我亲自熬给伯母吃的,别忘了给伯母吃,伯母需要营养。”
“奥!”四哥接过提篮傻傻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