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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哥全文阅读

作者:随9     老四哥txt下载     老四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六十二)世事无常

    “原来是徐晓飞啊?多年未见,你变化太大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最近几年是不是发达了?”四哥假意恍然大悟的感觉。

    “发达弹不上,只是做点小生意,混口饭而已。听别人说,你去当兵了。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镇上呢?难道?”徐晓飞问道。

    “我退伍回家了。”四哥说。

    “你去当兵有三年了?”徐晓飞仿佛前段时间才听说四哥当兵的事。

    “是的。”四哥回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兄弟好久没聚了。我做东,今天我们兄弟一醉方休。”徐晓飞申请邀请道。

    正当四哥准备回绝徐晓飞的时候,王权力对徐晓飞说道:“飞哥,我跟这个木头的事情还未解决呢?”

    “都是兄弟,为了这点破事,伤了和气,何苦呢?我做东,一是为了老四接风洗尘,二是为了你们俩和解,咱们一块喝酒去。”徐晓飞一副老大的样子。

    “我跟他的事情,永远无法和解。”四哥坚定道。

    “你以为我想跟你和解啊?再打三百回合,今天我就不信打不过你。”王权力抡起扫把又欲干架。

    “你来啊?”四哥同样毫不示弱道。

    “你们这对活冤家,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啊?别打了。”徐晓飞气愤道。

    “飞哥。”王权力显然有点惧怕徐晓飞,低声说道。

    “王权力,你快点把扫把放下。”徐晓飞对王权力命令道。

    王权力心中虽有万分不甘,但徐晓飞的威严吓住了。随机咬咬牙,气愤地将扫把甩掉,瞪着眼对四哥骂道:“木头,今天碰到飞哥,算你走运,不过没有下次奥!”

    扫把被王权力用力甩得很远,由于力度非常大,扫把柄打碎了盛满黄酒的酒坛,“咔嚓……”一声,黄酒随之像洪水一样喷涌而出,散到店里很多干货,衣服,电器上,并把一片合作社的地板都淹没……

    “我的酒啊!我的干货,我的衣服,我的电器啊!……”店员看到这种情况,尖叫起来。

    “叫什么叫?这些损失都算在我头上。”徐晓飞对店员训斥道。

    徐晓飞的威名在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店员本来对徐晓飞有些惧怕,见徐晓飞如此气势,更是乖乖将嘴巴闭上。店员知道徐晓飞虽是地痞无赖,但向来还是比较将义气,说一不二。徐晓飞说他赔,他肯定能赔,毕竟现在的徐晓飞已不同往日,现在的徐晓飞兜里有些钱了,所以说话阔绰,像个大款一样。

    徐晓飞的钱又是怎么来的呢?

    改革开放开始后,国家各方面经济全面开始改善,市场经济逐步发展起来。徐晓飞脑子比较灵活,嗅到了各种商机。首先从收垃圾开始发展,后面又贩卖五金,然后开饭馆,酒家,没几年工夫,就在当地成了一位有钱人。

    有了钱,心就飘。痞气未改徐晓飞就开始收罗一些小弟,白天替他干白事,晚上替他干黑事。所谓白事,就是正常的生意。而黑事,就是替别人要债,替别人做一些难以摆平的事情。他可不管这个事情是否合理,是否符合道德,法律,只要给钱,其它一概不管。

    这样镇里大村民人都非常恨他入骨。不过村民也只是背地里说说,表面看到徐晓飞都不敢啃声。

    而王权力因为那年在真武山着火之事,为了保全自己,出卖了大金山的兄弟。大金山的兄弟几个就不认他这个兄弟,大师兄老赖也把他踢出了师门。

    出狱之后,王权力更是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对自己的父亲,母亲发火,发牢骚。因为养尊处优惯的王权力,受不了巨大的落差。他外公倒台后,家里的境遇随之一落千丈,吃不上猪肉,穿不上好衣服,好皮鞋,更受不了的是大金山兄弟还将自己除了名……

    巨大的心里落差,沉重地打击着王权力的内心,他一直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这是怎么了?……

    随后,就像一条散家之犬一样,到处流窜……

    有次流落到镇上,被徐晓飞看到。刚开始徐晓飞也是非常诧异,以前飞横跋扈的王权力,怎么没几年就沦落成这幅模样了。看到王权力现在模样,徐晓飞仿佛以前的自己。

    继而有些同情王权力,想收留王权力做自己的手下。徐晓飞实际是看中王权力的功夫,想养一条会咬人的狗而已。

    小时候,王权力和徐晓飞打过架。再加上王权力心气高傲,哪能向徐晓飞低头,刚开始时,当然毒辣地回绝!

    不过有次,王权力去合作社买烟酒时,兜里没钱,打算赊账,但店员死活不准。正在僵持不下时,徐晓飞突然出现,替王权力付了钱。

    虽然徐晓飞替王权力付了钱,但王权力并没有感恩。不过后来徐晓飞三番五次替王权力付钱,包括王权力欠的赌债,嫖资。

    久而久之,越滚越多,徐晓飞看时机差不多,打算和王权力好好清算清算。就派了几个手下将王权力绑了过来,用砍掉王权力的指头抵债。

    王权力平时飞横跋扈,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就会犯怂。就当徐晓飞的手下拿起刀欲砍下去的时候,王权力就认怂了,并尿了裤子。随机答应帮助徐晓飞做事抵债。

    徐晓飞安排王权力负责收垃圾那块生意,所以王权力看上去邋里邋遢,真像收垃圾的。由于徐晓飞严格控制着王权力的钱,所以王权力平时没有多少可支配的钱,就算有,三两天就被他挥霍空,就连香烟都买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最近王权力的娘又生了非常严重的病,卧床不起。王权力爹托人告诉了他,但他心狠,不愿回家,他没有家……

    王权力娘听闻王权力这幅样子,心里更是悲痛不已,恨自己从小到大太过溺爱王权力,没有教他好好做人,王权力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人往往在失败或痛苦的时候,才会懂得反省自己的过错。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王权力的人生算是毁了……

    “老四,怎么了?”此时陈武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老四,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要打架啊?”山虎,宝林,七锭,同时围拢四哥身边。

    四哥拍了拍手掌道:“没事。”

    “聚众闹事。你们都跟我回所里。”人群中冲出一个警察大声呵斥道。

    “林所长,我们只是有点小误会,就不必去你的所里了吧?”徐晓飞掏出香烟递给警察道。

    四哥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警察。原来是林军,林所长,三年未见略显沧桑,不过还是那样威严,气势凌人。

    “少废话,走吧!徐晓飞,你也好久没去了,就去坐坐吧!”林军对徐晓飞说道。

    “我就不必了吧!我还有事。”徐晓飞害怕道。

    “王权力不是你的人吗?”林军问。

    “这个嘛……”徐晓飞吞吞吐吐道。

    “走吧!”林军说道。

    “那本人恭敬不如从命。”徐晓飞见无法推迟,只能答应。

    随后,一大群人又涌向合作社不远处的派出所。

(三百六十三)案中有案

    这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派出所奔去,自然引起了很多围观的群众。

    泽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县里人口最多的镇,且合作社,派出所位置在镇最繁荣的街道上,此处人口非常密集。

    所以当时围拢过来的吃瓜群众非常之多,几乎塞满了合作社到派出所这段路,熙熙攘攘,吵吵杂杂……

    其中就有王权力的爹,他是为了王权力娘,到镇医院取药而来。当他看到林军和其它警员押着王权力,立刻挤到前面朝林军说道:“林所长,我的权儿,犯了什么事了?你要把他带到派出所。”

    由于王权力也是惯犯,一来二往,林军也认识王权力的爹,用相对平缓的语气说道:“王权力一大早就跟人在合作社打架,还打坏了很多东西,聚众闹事,犯了寻衅滋事罪,我得把他们带回去了解一下情况。”

    “摔坏多少东西,我赔。”王权力爹回道。此时王权力家虽然极其困难,但王权力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就算他犯再大的错,王权力父母还是竭尽全力帮助他。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时合作社老板朝王权力爹喊道:“王阿根,你老婆病都没钱看了,你还陪得起吗?”

    刚才王权力和四哥干架之时,合作社老板躲在后面,不敢露面,他是害怕被误伤,得不偿失。可当王权力和四哥越大越激烈,并将柜台打碎,他就坐不住了,从后面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所以林军领着人马很快就赶了过来。

    “董志太不要狗眼看人低,就你那点钱,我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赔上。”王权力爹道。

    王权力看到自己爹被人嘲讽,终于忍不住,大喊道:“爹,你不要管我,快点回家照顾娘吧!”

    “权儿,你是我儿子,当爹的,怎能不管你呢?”王权力爹坚持道。

    “这里人多,先回所长再说。”林军说道。

    说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徐晓飞往前走时,看到边上的合作社老板董志太,朝他说道:“董老板,原来是你告的密啊?就这点破事,咱两直接私了就行了,何必让这些公安同志受累呢?”

    “徐老板,我又不知道王权力是你的人。早知道的话,我又怎会惊动公安同志呢!”董志太用商人特有狡诈的语气,半阴半阳地说道。

    在这镇上是条狗都知道,王权力现在替徐晓飞做事,更何况镇上的大财主董志太呢?董志太是在装糊涂,或者说是想通过这件事打压一下自己在镇上的商业敌人徐晓飞。

    因为徐晓飞这些年商业版图逐渐扩张,严重影响了董志太的生意,影响自己发财。董志太心里早就对徐晓飞这个对手恨之入骨,欲处之而后快。明着和徐晓飞斗,竞争,董志太肯定斗不过。

    董志太了解自己的实力,要想斗过徐晓飞,并将这个商业劲敌从泽随镇地面赶走,只能暗着斗。可一直找不到徐晓飞的把柄,无从下手。

    今天恰巧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董志太觉得是次机会,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就算不能打倒徐晓飞,也要让徐晓飞放点血,狠狠得敲一笔。

    商人眼里除了利益,还是利益,眼里当然容不下对手,想方设法弄跨对手,是商人的人生奉条,也是商人越做越大的动力来源。战胜的对手越多,自己的商业版图就越大,赚得钱就越多……

    “快点走。”后面的警员对徐晓飞催促道。

    “小警员脾气不小啊?”本来徐晓飞还想对董志太说话,但被小警员打断。

    四哥刚才也看到王权力爹。小时候他和王权力打架后,王权力爹和娘就到学校闹,使自己被学校开除。当时王权力爹盛气凌人,咄咄逼人。没想到几年没见,王权力的爹已经衣衫褴褛,一副落魄样了。

    这完全出乎四哥的预料,真印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现在霉运沦落到王权力家了。这也是因果报应,存下善因,就会收到福报,存下恶因,就会引祸上身,福祸相依,相随,伴随人的一生……

    看到王权力家现在这幅样子,四哥本应高兴才是。可看到王权力爹为了救王权力不惜砸锅卖铁,这种父爱深深感动了自己。因为他娘秋菊也是如此对待自己。以前就算自己犯下再大错,娘都不会怪罪自己,并不惜一切保全自己,所以他非常同情和了解王权力爹心里的感受……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被装饰一新,不像之前一样,门口栓着牛,羊,放着鸡鸭,比农舍还要恶臭难闻。现在的派出所墙面都被粉刷成白色,院墙里也铺上水泥,干净整洁。

    进入派出所院门后,林军就对看门的门卫说道:“老张,等会把门关掉,无关人员不要放进来。”

    “好的,所长。”门卫老张回道。

    等案件相关人员进去后,有些吃瓜群众还想进去,但此时门卫老张已经慢慢将铁门关上,“咯吱……砰……”

(三百六十四)放点血

    四哥和王权力打架之事,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害,也没有造成重大财产损失,所以只能算是民事纠纷。

    进入派出所后,没有被押进审讯室,而是被安排在大的调解室,进行调解。

    所长,林军也没有摆出官家气派,而是非常随和地和大家坐在一块。不过当然坐木沙发中间,c位。林军右侧坐着做笔录的小警员。而两个打架之人,四哥和王权力则分开坐在两张小板凳之上。徐晓飞和董志太坐在四哥和王权力对面的板凳上。其它人员,由于调解室凳子不够,只能站着,旁听。

    由于人员众多,调解室内非常吵杂,“叽叽呀呀……”各说各的理,还未开始调解,已经闹得鸡犬不宁……

    林军坐下之后,就举起双手,然后慢慢往下放下,对大家说道:“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

    听到林所长的号令,声音由大变下,缓缓平静下来。

    “大家到派出所是解决事情的,而不是来斗嘴的。孰是孰非,自由论断。”林军继续说道。

    此时调解室内吵闹的声音才完全平静下来。

    等大家全部静下来后,林军对边上的小警员说道:“小李,做笔录。”

    “是,所长。”小李警员拿着笔纸答应道。

    继而林军对四哥和王权力说道:“你们俩今天为何打架?是谁先动的手?”

    “他。”王权力立刻把手指指向四哥。

    四哥看到如此无赖的王权力,竟敢贼喊捉贼,不过他没有回避问题,而是对林军说道:“报告,林所长,当时王权力没钱欲赊账,但当时店员不给,他欲打店员。我看不过去,就上前阻止,随后就和他扭打在一块。”

    “你血口喷人。”王权力对四哥骂道。

    “王权力,你住嘴,没让你说话。”林军对王权力骂道,继而问四哥道:“当时现场可否有证人?”

    “当时我在场,我可以当证人。”亚美站出来对林军说道。

    “林所长,那娘们是陈寿根对象,怎能做证人呢?”王权力大声说道。

    王权力此话倒是没有错,自己的对象,那么亲密的关系,替自己的对象作证,结果想都不用想,亚美肯定替四哥辩解。所以为了公平,亚美不适合作证。

    林军当然知道如此厉害关系,陷入两难之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对林军说道:“林所长,我可以作证。”

    此时不是别人,正是合作社的女店员。她不仅是普通店员,而且还是董志太的老婆,老板娘。作为普通百姓,她当然也知道王权力拳头的厉害,不敢招惹王权力。但王权力实在太过分,赊账太多都不还,且为了间接打击一下徐晓飞,她就听从董志太安排,出来作证。

    林军看了一下合作社老板娘,问道:“当时他们两,在你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随后,合作社老板娘就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在店里发生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番,当然强调了王权力的飞横跋扈,蛮不讲理,还把四哥描述成见义勇为的大英雄。最后还向林军哭诉自己店里损失惨重,希望林军主持公道,让王权力赔偿损失之类的话。

    合作社老板娘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做演员的材料,在诉说这些的时候,表现出一副非常可怜,非常弱势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会产生同情之心!

    “八婆,你在胡咧咧什么啊?”王权力看不惯老板娘那副样子。

    “权儿,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早点向政府坦白为好。”王权力爹王阿根说道。

    “爹,你别管。”王权力回道。

    徐晓飞点了根,吸了一口对王权力说道:“王权力,你怕啥,有什么,我担着。”

    “飞哥,没有那八婆说的那么夸张。”王权力依然非常嘴硬的样子。

    “王权力,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推脱责任了。”徐晓飞一副老大的样子对王权力说,又对边上董志太说道:“董老板,你不用绕这么多弯子,直说需要我赔你多少钱,你才会撤案?”

    “徐老板,咱两的关系,谈钱就伤感情了吧!”董志太虚情假意道。

    “董老板,咱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看重钱。这样我出一千,你把案撤了。”徐晓飞岂能不知董志太的心思,董志太是个狡诈的奸商,平时皮笑肉不笑,让人永远摸不清他的心思。

    “一千太少了,砸坏了好几块上好的玉,还有电器,烟酒,衣服……”合作社老板娘噼里啪啦数落了一大堆,只要店里有的东西,统统从嘴里抖落出来,既然这次想让徐晓飞放血,那就多放点。

    “八婆,你要不要脸,敢说这么多,你怎么不说把你的合作社买下呢?”王权力气不过去骂道。

    “董老板,具体损失了多少?”林军对董志太说道。

    董志太早有准备,从衣兜里拿出一副小算盘,放在手上拨弄起来,“噼里啪啦……”仿佛是六指琴魔在弹琴一般,出神入化,神乎其神……

    看到董志太拨弄算盘非常娴熟的样子,宝林对边上的七锭低声说道:“七锭,董老板的功力比你厉害多了。他才是大财迷,哈哈……”

    “那是当然,他可是镇上的太财主,每天从他手上过得钱,比你见过的纸还多。听说他有个漂亮闺女,你想不想当他家的乘龙快婿啊?色迷。哈哈……”七锭笑道。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宝林最喜欢听到漂亮闺女二字。

    “你们俩安静一点。”大师兄山虎对他们说道。

    大师兄山虎就像一个班的纪律委员,每到吵闹的时候,总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七锭和宝林只能乖乖将嘴闭上。

    经过一番清算,董老板的算盘终于停了下来,嘴里报出一个数道:“总共五千六百块,看在徐老板和我老交情的份上,我就把零头去掉,五千块。”

    当董老板报出这个数字时,在调解室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五千块,那可是在1987年,当时猪肉价一块多点,能买五千斤左右肉,农村盖栋硬三间房子,也只不过两千多块……

    董老板真是狮子大开口,真是想给徐晓飞好好放回血了……

    当别的人都非常震惊,徐晓飞却表现得非常镇定,没有半点慌乱,依然津津有味地吸着烟,将整根香烟吸完,并慢慢将烟蒂熄灭。徐晓飞心里非常清楚,今天不放点血,难以收场,所以早就想好放血的打算,先把今天的场子收了,往后再和董志太好好清算,让董志太怎么收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不多,不多,我同意。”掐灭烟蒂后,徐晓飞说了句。

    “还是徐老板了解行情,我那些玉,都是上好的缅甸翡翠。”董志太继续描述道。

    随后,林军让小李警员撰写了调解书,让四哥,王权力,徐晓飞,董志太签字画押,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三百六十五)了不起的林所长

    事情调解结束后,林军对徐晓飞和董志太说道:“两位老板,这样才对啊!都在一个镇上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和气才能生财。我建议你们两个握个手,这个事情就算结束了。以后谁也不要记恨谁。”

    董志太收了徐晓飞五千块,心里别提多痛快,春风得意,立刻主动伸出手对徐晓飞说道:“来,徐老板,咱们就应了林所长的要求吧?”

    徐晓飞轻蔑地望着董志太,狗东西收了老子这么多钱,你心里倒是高兴了。可我的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带人把你的店全砸了,以平复我心中的恨……

    虽然徐晓飞心里对董志太恨得咬牙切齿,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和举止上,而是淡定地伸出手和董志太握手:“是啊,董老板,咱们不可薄了林所长的情面。”

    “是,是。”董志太回道。

    随即两位老板的手握在一块。

    徐晓飞心里想,表面上我不能把董志太怎么样,不过我也要让他吃点苦头。徐晓飞是什么人啊?以前可是镇上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从小到大没少和别人打架斗殴。虽没有系统学过功夫,但多多少少也会点三脚猫功夫,并心狠手辣,要不然也不会混成今天这副模样。

    动力虽不咋地,但和富有书生气的董志太比起来,那就是功夫高手。

    所以在两人握手的时候,徐晓飞故意将董志太捏得很紧很紧,就是想让董志太知道痛,并记住痛……

    握手之后,董志太就感觉自己的手掌像被钳子夹住一般疼痛,顿时面红耳赤,不过由于当时在场的人员众多,他强忍着痛,没有喊出声。

    不过徐晓飞握了十几秒,还未松手,董志太实在忍不住了,就面色复杂地说道:“徐老板,松手吧?我的手又不是黄花闺女的手,你怎么握住不放啊?”

    董志太不亏是老江湖,就连说话也非常有水平,既不得罪人,又缓解尴尬,解脱自己。

    “哈哈哈哈……”随机调解室内的所有人员,被董志太这句调侃的话逗笑了。

    徐晓飞笑眯眯地放开董志太的手道:“董老板家里不是有个漂亮闺女吗?我未娶,她未嫁,要不我就做了你家女婿得了。我们两家强强联合,以后镇上的生意都是我们一家子的了。董老板意下如何?”

    “徐晓飞,你想都别想,我家闺女有对象了,你别乱打主意。”董志太的老婆跳出来回道。徐晓飞在镇上的为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家从古至今都是镇上的名门望族,岂能将自己的闺女嫁给一个地痞呢?

    说完,她就拉着董志太往外走,“志太,咱们回去。”

    董志太见形势不妙,还是见好就收为妙,临走前对林军说道:“林所长,那我回去做生意了。”

    “好的。”林军点头道。

    等董志太走后,林军对四哥说道:“陈寿根,你什么时候当兵回来的?”

    当年四哥去当兵的时候,林军也非常清楚,在四哥进行政治审查的时,林军也替四哥说过好话,并嘱咐四哥在部队好好表现,多立战功,给乡亲们争口气!所以综合来说林军也算是四哥的恩人,对四哥也比较关心。

    四哥非常诧异,高高在上的林所长居然和他唠起家长,不过或许在部队观念还未转变回来,立刻站起身,对林军行了一个军礼道:“报告,所长,我昨天回来的。”

    林军看到四哥这副样子,哭笑不得,不过看到四哥挺拔的身形,高兴地说道:“陈寿根,放松一点,这里不是军营,我只是想和你唠唠。坐下吧。”

    “木头就是木头。”王权力在边上低声说。声音非常轻,就像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

    四哥恭恭敬敬地坐下后,回道:“好的,所长。”

    随后,林军问,四哥答,将三年军旅生涯简略地复述了一番。在这其中,真武山其它三个师兄,山虎,七锭,宝林也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兵旅生涯中林林总总。

    林军非常肯定了真武山四兄弟在部队的表现,不过对于他们未能如愿留队,感到非常惋惜。

    “陈寿根,你不愧为合格军人,面对人民生命,财产受到威胁时,能主动出击。这次你表现非常好。我会向上级打一份报告,反映你这次见义勇为情况,争取为你得到一次嘉奖。”

    “谢谢林所长好意。保卫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这是每一个人民子弟兵的职责。”四哥回道。

    “呸……”王权力吐了一口痰。

    “我再来说说你,王权力。”林军将头转向王权力道。

    “林所长,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权力一副无赖的样子道。

    “你啊,有很多事要说。对于你家,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以前家里条件不错。你又是家里的独苗,你爸妈也非常宠爱你,什么事都依着你,惯着你。也正是这份溺爱,造成了你现在飞横跋扈的个性,不一步步误入歧途。不过你现在还年轻,如果能及时纠正,迷途知返,为时不晚。现在你妈重病在家,你应该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你知道没?”林军苦口婆心道。

    警察也好,公安也罢,都不是以捉人为主要目的,主要还是以感化人为主,让那些走偏道路的人,重回正道,创造一个真正和谐的社会。

    “林所长,您真是大好人啊!……”王权力的爹王阿根,听完林军这番话后,激动不已。因为林军的话说到了他心里去,他也没少开导王权力,但王权力被惯坏了,怎能听得进去,所以效果一直不好。作为旁人,作为镇派出所的所长,林军话的分量显然更足。

    王权力或许也听进去了一些,毕竟从小到大,娘是非常宠爱自己的,现在娘卧病在床,自己也非常想回去看看,可是自己兜里没有钱,没有脸回去。

    又或许他想尽快离开派出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就点头答应道:“林所长,说的是,我马上和我爸回去看望我妈。”

    “这样才是儿子应该做的事情。回吧!”林军又做了一件好事,心里高兴道。

    “林所长,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先回去了。今天是陈寿根订亲的日子,还有好多东西还未采购,等下来不及了。”永清看了看派出所墙上的挂钟,时间已是9点45分,心里有些着急道。

    “陈寿根,今天是你订亲的日子啊?”林军高兴道。

    “是的,林所长。”四哥回道。

    林军看到亚美站在四哥身后,大致明白了,高兴道:“恭喜你,陈寿根,对象不错,郎才女貌。”

    “林所长,晚上如果有空的话,过来喝一杯。”陈武招呼道。

    “好的,陈师傅,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前去打扰,讨一口酒喝。”林军在陈武面前表现地彬彬有礼。

    “一言为定,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陈武拱手道。

    “慢走。”陈武都拱手,林军岂能失礼,同样拱手道。

    随后,陈武就领着自己这帮人离开……

    “林所长,那我也走了。”徐晓飞对林军说道。

    “你啊。我还有些事,跟你说。”林军说道。

    “我,我有什么事?”徐晓飞问。

    “听说你背地里替别人收账,是不是?”

    “这有何不妥吗?”

    “如果正轨收账,我也不会管你。据我了解的情况,你收账时,都使用一些暴力手段,是不是?”

    “冤枉啊,我的所长大人。我可是一个守法公民,怎会做出那种事情呢?”

    “你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多年,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目前我的证据还不充分,如果被我拿到真凭实据,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林所长,那是别人诬陷于我。就像今天董志太狠狠敲我一笔,别人看我挣点钱,眼红。所以诬陷我。我可是好人啊!”徐晓飞为自己辩解道。

    “我只是敲打一下你。往后收敛一点。”林军说道。

    “多谢,林所长好意,我还有生意要谈,先行告辞了。”徐晓飞也想尽快脱身。

    “滚吧!希望下次你不要再来我这座庙里做客了。”林军话里有话道。

    “一定,一定。”徐晓飞边说边领着人往外走。

(三百六十六)不想陷入商战

    走出派出所大门后,徐晓飞就对手下气愤地说道:“他娘的,林军怎么会知道我们背地里替别人收账的事?你们是不是做事的时候,走漏风声了?”

    “飞哥,我们绝对不会走漏风声。除非……”徐晓飞一个手下说道。

    “除非什么?”徐晓飞问道。

    “除非王权力走漏消息。此人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靠不住,之前他敢背叛大金山,现在也会背叛飞哥。”手下说道。

    “王权力会背叛我?”徐晓飞诧异地问。

    “极有可能。”手下回道。

    听完手下的分析,徐晓飞脑子飞快思索着,王权力背叛师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呢?当初收拢王权力入伙时,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要不是自己耍点狠手段,他也不会屈服于我。

    现在表面上,左一个飞哥,右一个飞哥,要不是图我口袋那点钱,还有我的权势,他能叫得欢吗?不能。从王权力眼神里,我也看出他心里有些其它想法,阳奉阴违。

    可话虽这么说,但就目前情况来看,王权力不至于背叛我,他还需要我作为他的依靠。就像今天遇到这种事情时,我能出面将事情摆平。

    经过一番推理,徐晓飞说道:“王权力现在不会背叛我。背叛我的人,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的话,那除非飞哥在镇上的商业对手,董志太。”徐晓飞一个军师道。

    “军师说的也有道理,或许是董志太私下收集我们的情报,然后到林军那里举报,欲从多个方面打败我们。”另外一个手下道。

    “要真是姓董的背后捅我刀子,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走,我们去合作社会会姓董的。”徐晓飞用非常狡黠,恶毒的语气说道。

    “飞哥所言极是。今天姓董占了我们这么大便宜,我们去会会,顺便探一下口风。”军师道。

    说着,徐晓飞领着人大摇大摆地往合作社走去。

    徐晓飞去合作社不光为了会董志太,还有就是刚才听说四哥今天订亲,他想买件礼物送给四哥。一是念小时候共同患难之情。当时两人同为天涯沦落人,共同在一起度过一段美好时光,并做过一些傻事。在兄弟情义上,徐晓飞还是比较讲义气。

    第二方面是四哥现在已不是当年傻木头,现在不仅功夫高强,且当过几年兵,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徐晓飞正是事业上升期,需要各个方面的人才替自己打理生意,扩张商业版图。

    所以徐晓飞非常希望四哥加入自己的队伍。以徐晓飞对四哥的了解,四哥是个非常重情重义之人,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用他来做自己的贴身保镖,最合适不过。

    做了几年生意后,徐晓飞的脑子也活络很多,同样一件事情,能有很多想法。徐晓飞也正慢慢成为一个真正的商人,商人总会考虑各种利弊,争取利益最大化。

    此时,合作社里,董志太和他老婆正在清理场地。而刚才由于王权力突然出现,四哥想为亚美买的新衣服,还未买,现在转回来,又在挑选。

    亚美从换衣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灰红色外套,外套类似风衣款,在当时是非常时髦的样式,只有城里人才会穿,乡下很少看到。好衣服也要人来配才行,亚美身形匀称,不胖不瘦,关键是腿长,再加上飘逸的长发,穿上这衣服后,显得气质优雅,像个电影明星一般。

    “老四,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亚美走出来就对四哥说道。

    四哥望着眼前的亚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亚美,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吗?

    “太漂亮了,我的小仙女。”四哥高兴地说道。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亚美对着试衣镜,左右摇摆身体,自顾自地欣赏着,一副非常自恋的样子。

    徐晓飞踏进合作社,就看到亚美在试衣服,说道:“好看,弟妹,真是天仙下凡啊?”

    听到陌生人说话,四哥和亚美同时望向徐晓飞。

    “老四,哥不是说你。你今天订亲,也不早点通知兄弟,兄弟也好准备点礼物去贺喜去啊?”徐晓飞是个老江湖,说话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副老大的派头。

    “一点小事,怎能惊扰您的大驾,您现在可是镇上的大财主了。我们穷苦人家,可高攀不起。”四哥话里有话道。

    “老四,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哥哥,可一直都惦念着你。每每想起那年和共同相处的日子,哥哥心里就觉得暖暖的。”徐晓飞说道。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四哥说道。

    “不管过去多少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兄弟。”徐晓飞说着,对董志太说道:“董老板,今天我弟妹从你们这里买什么东西,都算我头上。”

    “徐老板,真够阔的。”董志太堆笑道。

    “对兄弟朋友,我都是阔绰的。不过,我对小人,那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徐晓飞大摇大摆地点了一支烟道。意在警告董志太,今天的事情没完。

    “徐老板权大势大,咱们镇上,谁敢惹你啊?”董志太假意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徐晓飞淫笑道。

    “徐老板真会开玩笑,我可是正经生意人。”董志太吓得额头冒汗。

    “哈哈,董老板,看把你吓得。我只是开开玩笑。”徐晓飞拍了拍董志太的肩膀道。

    说着,徐晓飞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些钱,甩在柜台上,对董志太说道:“董老板喜欢钱,这些钱给我弟妹买衣服够不够?”

    “我们穷归穷,衣服还是买得起的,就不劳您破费了。”四哥抢在董志太之前说道。

    董志太看了看徐晓飞的脸色,从徐晓飞的脸色看出,今天不是来替四哥付钱而来,而是因为刚才吃了亏,想来闹事,就说道:“徐老板,真是折煞小人了。若是您弟妹喜欢的话,我不收钱,送了。”董志太识趣道。

    董志太算是看清了形势,可他老婆可是个财迷,只进不出的主,这么好的东西不要钱,就这么送了,她可不愿意,说道:“那可是名牌货,要很多钱的。”

    “老板娘,要多少钱啊?”徐晓飞道。

    董志太老婆还想说话,但被董志太一把拉住,轻声说道:“傻婆娘,别说了。”

    “不要钱,不要钱,白送,白送。”董志太说这话时,面部表情非常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老四,董老板都说了,白送了,那就收下吧!”徐晓飞一边将刚才甩出来的钱塞回兜里,一边对四哥说道。

    “多谢好意,可是我从小到大从不白收别人东西。若是董老板,今天不做生意,那我就改天再来买。告辞!”四哥拉着亚美外走。

    刚才徐晓飞和董志太谈话之时,亚美就把心衣服脱下,放回原处。

    今天的事情,四哥也看出来了。刚才徐晓飞在派出所吃了大亏,现在过来找事,抬杠。四哥不清楚徐晓飞和董志太间到底有多少恩怨,也不想知道,不想自己牵扯到他们的恩怨之中……

    “飞哥,他们这么不给你面子。”手下对徐晓飞道。

    徐晓飞望了望四哥和亚美的背影道:“不急,刘备都能三顾茅庐请诸葛孔明,我也能三请老四。”

    “飞哥,为了这个人值得吗?”军师道。

    “值得,非常值得!”徐晓飞肯定道。

(三百六十七)嫂子

    从合作社走出后,四哥对亚美说道:“亚美,没买到你心仪的衣服,你不会怪我吧?”

    “没关系的。我支持你的决定。我们不能白要别人东西,特别是那个徐晓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亚美道。

    听完亚美的话,四哥心里感觉暖暖地,拉着亚美的手道:“还是老婆好,善解人意。从小到大,我妈就告诉我,不能亏欠别人,更不能白要别人东西。以前家里非常穷,但我妈从不欠别人任何钱。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气短。人生在世,要有点骨气,否则别人更瞧不起你。”

    等四哥说完这些话,亚美诧异地望着四哥……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怪不好意思的。”四哥被亚美看得浑身不自在问道。

    亚美见四哥傻乎乎地不知道什么事,就主动上前搂住,意味深长道:“老四,你变成熟了。”

    四哥被楼的有些措手不及,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高兴地说道:“是不是爱我更深了?”

    亚美用手掐了一下四哥后背道:“就你脸皮厚。”

    “哈哈,打是亲,骂是爱。”四哥越说越脸皮厚。

    四哥平时话语并不多,不过在亚美面前却表现地油嘴滑舌,说出很多暧昧的情话。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如果和自己爱人在一起,还保持地非常拘谨的话,那两人在一起就没什么意思,爱人之间就应该打情骂俏,你侬我侬,卿卿我我,这样才是正常爱人之间应有的表现。

    宝林看到亚美和四哥搂搂抱抱的样子,起哄道:“嗷呦,老四,亚美,你们在街上就卿卿我我啊?是不是急着入洞房啊?”

    四哥和亚美见状立刻松开对方。

    此时,其它人买好东西,提着大包小包也围了过来。

    “宝林,人家小两口亲热,碍着你的眼了?”七锭对宝林说道。

    “碍着了,闹得我心痒痒。”宝林脸皮就是厚,啥都说。

    “有本事也去找个啊?就不会痒了。哈哈……”七锭同样脸皮厚。

    “找就找,哼……”宝林气愤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陈武发话道。接着又对四哥和亚美道:“老四,你和亚美东西买好没?”

    “亚美衣服还没买。”四哥说。

    “那快去买吧,我们先去拖拉机上等你们。”陈武说着,领着其它人往拖拉机方向走去。

    “爹,我不买了。”亚美说道。

    陈武望了亚美一眼,又望了四哥一眼,没有啃声。心想平时爱美的亚美怎么会不想买新衣服了,是不是和四哥有什么小九九。

    四哥看到陈武的眼神,似乎有些责怪的意思,就对亚美说道:“亚美,咱们回去把那件衣服买回来吧?”

    亚美拉着四哥的手道:“你昨天在龙游不是已经给我买了。合作社那件衣服,我不是很喜欢。走,回去吧!”

    四哥知道亚美说的是违心的话,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准备回去,就跟着大家上了拖拉机。

    “突突突……”永清很快发动拖拉机往回赶。

    当他们到达四哥家时,家里非常热闹。因为四哥的大嫂,二嫂,还有孩子们都在家里,有小孩在的地方,就热闹非凡,追逐,打闹嬉戏,那是孩子的天性。这也给今天节日增添了祥和的气愤。

    桌上已经摆满丰盛的午餐,有肉,有鱼,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这些都是四哥大嫂和二嫂帮着秋菊做。

    刚才三哥通知大哥时,大嫂梅子还在忙着几个孩子早饭。忙完,两孩子就去上学。梅子再把家里的衣服洗了,再过来帮秋菊干活。

    二嫂也差不多,不过两孩子还小,未到上学年龄。家里事,忙完就领着两孩子过来了。

    平时四哥两个嫂子确实是非常抠门,但她们的抠门却要看人的。以前四哥没什么本事,没什么出息,她们自然瞧不上四哥,所以对四哥抠门。但现在四哥不同于往日,现在四哥可是子弟兵,在村里身份和地位提高了。

    两个嫂子自然对四哥刮目相看,所以现在对四哥不抠门。说白了,两嫂子就是势利眼,瞧不起,那些比穷的人,巴结那些比她们强的人。

    再者说小叔子今天订亲,她们作为嫂子,理应过来帮忙。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们不来的话,那才说不过去。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总得送点什么。不过那时农村人条件都不咋的,送礼都是鸡蛋或面条之类的土货。两嫂子各自拎来一篮土鸡蛋,还有两把面条,还从村里杀猪匠那里买了些猪肉。而鱼肉是老三前几天捉来,放在水桶里养,等四哥回来吃,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大嫂和二嫂虽是扣,但大哥和二哥不会。早上去泽随时,他俩都从家里拿了些钱,帮四哥置办物品。这些大嫂和二嫂,当然也知道,搁在平时他俩肯定会和大哥,二哥大吵大闹一番,可今天她俩非常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正是因为四哥子弟兵的身份。

    这就是现实,亲人间也互相算计,互相利用,所以人与人之间关系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当你强的时候,你就是一块磁铁,会吸引很多人过来,当然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想从身上获取某种利益;当你弱的时候,你就是一块废铁,谁都看不你,谁都可以踩你,没人用眼敲过你,你在这个世界完全是多余,你的最好的归宿就是重新回炉,重获新生,锻造成新的铁,新的钢,以实现自己的价值!

    大家未进门,大嫂和二嫂就一边帮忙卸下拖拉机上的物品,一边笑盈盈地对大家说道:“大家都忙坏了吧?午饭已经烧好了,快去吃。这些我们来搬。”

    “好咧。”宝林没心没肺地答应道。

    大嫂又对四哥说道:“老四,你回来也不跟嫂子说一下啊?”

    “是啊,老四,你要和亚美订亲,也不早点跟嫂子说一下。害得嫂子,一点准备都没有。”二嫂道。

    四哥以前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嫂子,可是今天嫂子们居然这么热情,一时不知所措,傻笑道:“嫂子,别怪我。娘,也是早上告诉我的。”

    “啊?娘,想早点抱上四孙子。”大嫂道。

    “老四,年龄也不小了。是该结婚生孩子了,多子多福。”二嫂道。

    当两嫂子在说这些时,亚美面红耳赤,不敢啃声……

(三百六十八)最后一次撒野

    午饭不是特别重要,大家也是仓促应付了一下就行。

    晚饭才是主角,所以大家吃完午饭,就里里外外开始忙起来。其实说忙,也不是特别忙,主要是女人洗菜比较忙。有些硬菜要先清洗干净,先煮起来,晚上才能用来烧。

    硬菜主要有鸡,鸭,猪蹄,猪肠,猪肚等,这些菜需要用时间去对付,才能入味,才有营养。所以秋菊和四哥两个嫂子,又是杀鸡,又是杀鸭,又是刮毛,清洗,炖,忙得不亦乐乎!

    作为四哥未来的老婆亚美,自然也不能闲着,伸手不帮忙做事情。刚开始,秋菊心痛亚美,不让她动,但亚美非常坚持,且说自己也是农村人,平时这些活也没少做,再加上两个嫂子想找亚美唠嗑。秋菊拗不过大家,只能同意了。

    但杀鸡,杀鸭之类,特别血腥的活,没让亚美做。亚美也不擅长杀生,更看不得杀生。以前在真武山时,杀生的活,基本都是师兄们做的,她只负责烧。杀鸡鸭时,都会垂死挣扎一番,也是从生到死的过程。亚美见不得这种场面。

    亚美虽然不适合杀生,但洗菜,烧菜,那也是一把熟手,非常利落,娴熟。其间两个嫂子就像派出所查户口一般,问东问西,貌似关心,其实是想详细打听亚美的底细,会不会比她们的家底更厚,更深。

    由于是未过门的新媳妇,亚美对四哥两个嫂子情况不是特别了解。所以两个嫂子问什么,亚美就答什么,一五一十地把家底告诉嫂子。当两个嫂子知道亚美亲娘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时,表面上表现地非常惋惜,但心里却有些瞧不起亚美这个单亲家庭,且在男人堆里长大的闺女。

    原本两嫂子以为当过兵的四哥,见过世面,会找一个条件不错的闺女,没想到还是找了个山妹子。心里不由产生莫名的优越感,因为他们可是山下的人,且都在正常家庭长大。

    亚美当然不清楚嫂子们心里的想法,只顾着做事,并揽下烧菜的活。秋菊又是非常心疼亚美,但亚美对秋菊说,伯母,咱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没有那么多规矩。其它我帮不上,但烧菜我再行,保证好吃。

    两嫂子见亚美这么能干,自然高兴地不得了。因为她们可以少做点事,还可以尝尝新媳妇的手艺,何乐不为呢?所以嫂子帮着亚美劝说秋菊。秋菊还能怎么办,只能再次妥协。

    女人们事做不完,而男人们就相对闲的多了。吃完午饭,除了帮忙杀鸡,鸭,就是喝茶,聊天,嗑瓜子,优哉游哉,一副大爷的样子。为了避免大家过于无聊,四哥到村里的代销店里买了扑克牌,娱乐。

    对于打扑克,永清可是行家里手,看到扑克牌就眼冒金星。每到农闲时,经常和别人打。所以看到四哥拿来扑克,那积极性非常高,主动入座。

    真武山几兄弟,常年在山上,又刚从部队回来,师傅和部队对于赌博都管得非常严,所以他们几乎不会打,自然没有参与。而四哥的大哥,二哥,三哥,常年在村里,牌也没少打,所以他们和永清凑成了一桌。

    看到他们打牌,真武山四兄弟又看不懂,更帮不上忙,所以就非常无趣。四哥就领着他们出去走走,看看……

    四哥没领师兄们往村里走,因为他不想听到村里的闲言碎语,就领着师兄们往大金山,洋塘方向而去。

    当他们到达洋塘,正是下午两点,也是一天中阳关最充足的时候。此时虽已是秋天,但下午两点左右的太阳光照到身上,还是有点感觉热,额头冒汗。

    为了清凉一下,他们就来到泄水口洗脸。

    正当四哥蹲下身,准备捧一把水洗脸时,他突然看见泄水口中,有个黄黄头。这下可把四哥高兴坏了,因为那是一只野生甲鱼,正露头换气。小时候自己和三哥就在此处捉过一只甲鱼,现在居然又被自己撞见。这真是天意啊!

    随即四哥二话不说,就脱掉衣服,下水去捉。其它三个师兄见状,跟随而下。可是他们下去后,就把水弄浑了,甲鱼也不见踪影。

    越是这样,几个师兄弟,兴致越高,反而觉得这样的游戏更好玩。或许他们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捉甲鱼,而是想找个地方释放情绪。因为他们未能留队,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甘,情绪压在心里,无处释放,现在终于找了一次机会,那就尽情地玩,尽情地嗨吧!

    由于泄水口比较小,甲鱼被围在这里无法出去,就算看不见甲鱼的身影,四兄弟就脚也能踩到。但也用半个多小时,大家全身湿透,才被四哥捉住。

    四哥捉住甲鱼,放在手上掂量了一番,大概有两斤多,高兴不已。随后四兄弟高兴而归……

    晚上又多一样硬菜,大家也非常高兴。不过看到几人湿漉漉的样子,秋菊,陈武,亚美哭笑不得,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是啊,长不大的孩子。这或许是四哥最后一次和师兄们撒野了。因为自己就要和亚美订亲,就要成婚了,那以后就是有家室的人,就不能像孩子一样撒野了……

(三百六十九)不速之客

    随着,太阳渐渐往西落下,晚宴也开始了。

    四哥家非常小,一下挤进这么多人,更是拥挤不堪,大人们还算有个位置,小孩没有位置,只能端着碗站在父母身边。夹不到菜,让父母夹,喝不到汤,父母端着自己碗喂。

    孩子们并不在意这些,更是表现地满脸幸福,满嘴流油。在那个年代的农村由于条件不好,平时很少吃到好吃的,一般都要逢年过节才能吃到。今天一下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能不开心,能不高兴,就像过年一样。

    而今天的主角四哥和亚美,更是像过年一样,穿着崭新的衣服。四哥穿的是中山装,菱角分明,口袋方方正正,脚上穿着一双油光郑亮的箭头牛皮鞋。这也是四哥第一次穿这种牛皮鞋。

    小时候王权力穿过这种牛皮鞋。当时王权力穿着油光郑亮的牛皮鞋,在学校里飞横跋扈,神气活现。正是用穿着牛皮鞋的脚,使劲踹过四哥。

    那时四哥心里非常恨王权力,也恨穿这种鞋的人。在他看来,穿这种鞋的人,都不是好人,不是汉奸,就是地痞。没想到今天他也穿上了这种鞋,真是世事难料!

    其实在四哥心里是抵触穿这种鞋的。但秋菊对四哥说,儿啊,今天是你和亚美订亲的日子,不能再穿军装,军鞋了,应该穿的体面一点,不然村里会笑话我们的。

    四哥见娘今天难得如此开心,就不想给娘添堵,点头答应了。这双牛皮鞋,其实不是四哥的,而是老三买来过年,或出门时穿的。由于很少穿,再加上老三倍加呵护,上点鞋油就和新的一样,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亚美则穿着从龙游买回来的,花色夹克,领子非常漂亮,有花边,图案上有各种花朵,牡丹,玫瑰等,且花朵都在灿烂地开放着,再配上亚美身形,更是美不胜收。

    四哥和亚美这对新人,坐在左边位置上。堂上坐着两位大家长,陈武和秋菊。

    陈武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说:“亚美是我唯一的闺女,亚美娘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到大。现在她长大了,应该找个好归宿,我也好对得起她娘。老四以前是我的徒儿,现在成了我的女婿。我心里非常高兴。我先干了……”

    陈武说完话,就把一杯本地土酿的烈性白酒一饮而尽……

    仿佛一切对于亚美的爱,都在这酒里。这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在陈武心里或许有万分不舍,但女儿长大了,怎能一直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呢?不能。该走的,最终还是要走,想留是留不住的……

    亚美见陈武如此喝酒,有少许担心,立刻起身制止道:“爹,你有高血压,少喝点。”

    “爹,没事,爹开心。”陈武借着酒劲高兴道。

    秋菊见陈武都如此放得开,她也豁出去,拿起酒杯对大家说道:“我不怎么会说话。我只想说,我们老四能找到亚美这样乖巧,漂亮的媳妇,我非常开心。来,大家喝酒……”

    秋菊说这话时,同样满脸心酸。她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累,比陈武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老扣死的早,家里的担子都扛在她肩上,操心孩子吃喝,读书,前途,再是媳妇,操的心都累了,背也弓了,腿脚也不利落了,头发也变白了。现在老四终于找到媳妇了,心里终于可以少操点心了。心里高兴,开心地流下幸福的泪水。

    “娘,您不能喝酒的。”四哥站起身劝说道。

    “娘,今天开心,开心!”秋菊热泪盈眶道。

    “今天是老四和亚美订亲的日子,我预祝两位早日修成正果,早日结婚生子。我敬两位一杯。”永清端起酒杯道。

    “谢谢,永清哥。”四哥和亚美端着酒杯回礼道。

    随后,四哥和亚美端着酒杯,一一敬酒,大家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宝林喝得面红耳赤,对四哥和亚美道:“老四,亚美,为了证明你们的感情,我建议你们两个亲一个。”

    或许今天七锭也喝多了,居然同意宝林的想法,手舞足蹈地起哄道:“好主意,亲一个,亲一个。”

    随之七锭和宝林将四哥和亚美推在一块,挨得非常近,几乎脸贴脸。

    “小叔,小婶,亲一个,亲一个!”孩子们更是兴高采烈。

    四哥红着脸,尴尬地望着亚美。酒壮怂人胆,四哥撅着嘴欲亲向亚美。

    “不要,不要。”亚美努力避开。

    就当好戏就快上场时,门口却来个不速之客,步伐摇摇晃晃,显然也喝了不少酒。

    他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嗤笑道:“好,来得正是时候啊!哈哈……”

    听到门口有外人说话,大家迅速将目光转到门口。

    由于四哥的脸正对着门口,所以他第一个看到门口的人。当他看到这个人时,身上的酒劲立刻消掉大半,因为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赖。

    “老赖,你来干嘛?”四哥喊道。

(三百七十)砸场子

    听到四哥喊出“老赖”二字时,屋里的气愤迅速紧张起来。老赖是何等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老赖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今夜是四哥和亚美订亲的日子。老赖突然醉醺醺地出现在这里,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十之**是来砸场子的。

    “论辈分,我也是你的师兄。怎么陈师叔没教育过你如何做人?如何尊敬兄长吗?”老赖反倒教训起四哥来。

    “你也配我叫你师兄。今天我家办喜事,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滚吧!”看到老赖,四哥的辩论能力也比平时厉害很多,在气势上不能输给老赖。

    “小赖,你今天到此所谓何事?”陈武走上前对老赖说道。

    见到陈武,老赖立刻装出恭恭敬敬的样子,说道:“师叔,今天是不是师妹订亲的日子啊?”

    老赖的消息当然是村里大喇叭招香告诉他的。招香在农会门口被众人羞辱之后,就打算报复四哥。而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打肯定打不过四哥。所以她想怂恿四哥的仇敌老赖来对付四哥。

    今天四哥和亚美订亲,动静闹得比较大,招香是村里的包打听,当然第一手就知道这个消息。得到消息后,她就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老赖。老赖正愁找不到机会修理一下四哥,得到消息好,立刻策划对付四哥的方法。

    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好的法子。因为今天四哥家功夫高手众多,横冲直撞,那是自找苦吃。打肯定是不过了,那就闹一下他们的酒宴,砸一下他们的场子。我这些年都没过过好日子,你们凭什么活得那么滋润……

    为了更好掩饰自己的意图,老赖就喝了点酒,并提着一包东西晃晃悠悠地过来。老赖是来砸场子的,包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是。你怎会知道?又干你何事?”陈武问道。

    “师叔,您语气不要这么凶嘛!小时候,在大金山时,你不是也挺喜欢我的。说我是个习武奇才。”老赖说。

    老赖此话说的倒是不错。当年老赖还小,大概十几岁,陈武和金彪还未分道扬镳。那时陈武也教过老赖习武,并非常看好老赖。说老赖是天生习武的料,假以时日并能成为一代武师。陈武除了教老赖练武,还教他做人,武德。习武之人,应把所学功夫用在正道上,才算学有所用。

    当时,老赖也非常听从陈武的教导,并将陈武作为自己的偶像崇拜。可世事难测,后来陈武因为亚美娘的事情和金彪闹翻,自立门户了。至此老赖就得到陈武的教诲,反而跟着金彪为非作歹,雄霸一方,一发不可收拾。

    人之初,性本善。老赖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坏人,是外部环境,改变了他,塑造了现在的他。人要学好,非常难,但要变坏非常容易。只要跟着金彪尝到几次甜头,他的心就无法收回来了。这或许也是老赖的命,一辈子做恶人的命。所以老赖破罐子破摔,既然大家都将他当坏人,恶人,那我就恶到底,坏到底,通过打击别人,自己内心获得变态般的喜悦感。

    “那是以前。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啊?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难道还要师叔请你走。”今天是自己女儿亚美和四哥订亲的日子,陈武也不想老赖搅了场。

    “师傅,都让你滚了。你还不快滚。”四哥气汹汹地对老赖说道。

    “快滚。不让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山虎说话更狠。

    “识相的就快滚。”宝林和七锭捏紧拳头,欲干架的样子。

    “滚吧,老赖。”永清说道。

    “哈哈,你们这些晚辈,如此无理。不过我老赖,从小到大都不是被吓大的。既然今天是我师妹订亲的日子,那我作为师兄也应该送点礼,表示,表示。”老赖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们这些恐吓的话,根本吓不住他。

    老赖边说边将左手提着拿包东西递给四哥。

    四哥肯定不会接老赖的东西,说道:“你还是自己拿回去,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哎呦呦,这么不给面子啊!真是小心眼。”老赖嗤笑道,又把东西递给亚美道:“师妹送给你。”

    “滚。”亚美骂道。

    说话间,老赖点了只香烟,猛吸一口,并摇着手指道:“你们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啊?既然这样,那只能我自己将礼物打开了。”

    只见老赖,左手提起包,将包口靠近香烟嘴,“哧……”包口一条引信被引燃,迅速像一条火蛇飞窜起来……

    老赖迅速将包甩到摆满美酒,美菜饭桌上,然后开始往外逃窜……

    “不好,有炸弹,大家全趴下。”常年在部队里待着,山虎脑子还在部队,想的也是子弹,炸弹。

    在当时的情况下,大家根本没时间顾及老赖,纷纷原地趴下,真的以为老赖扔下一个炸弹。

    可由于刚才亚美离老赖比较近,所以当老赖逃窜的时候,亚美没有蹲下躲避,而是去追赶老赖。

    亚美刚追出门口,屋里立刻噼噼啪啪响起鞭炮声。原来老赖包里装的不是什么炸弹,而是一包小鞭炮。如果光是小鞭炮砸场子的话,那也不是老赖的风格,老赖想出更狠的招数,就是在包里塞入牛屎,然后再点燃小鞭炮,那效果,那滋味,简直绝了……

    随着鞭炮响个不停,屋里的臭气也越来越凶,大家小孩都牛屎的恶臭熏得非常难受:“好臭呀!好臭呀!……”

    “老赖,别跑!”亚美听到大家哭喊的声音,更是大声地对老赖喊道。

    此时四哥紧随亚美身后,追了过来,喊道:“亚美,别中了老赖的计。”

(三百七十一)玉碎了

    老赖用牛屎加鞭炮的损招来搅四哥订亲之局,是为了报当年四哥联合徐晓飞偷袭自己,使自己掉进屎坑,差点还丢了性命之仇。

    那年四哥就是想教训一下自己的老对头老赖,就让徐晓飞帮忙。徐晓飞最擅长做这些损人的事情,为了拉拢四哥加入他的团伙,他也是煞费苦心。一连埋伏尾随老赖好几天,把老赖的生活规律摸得非常透。最后想出让老赖掉屎坑的鬼主意。

    刚开始四哥没想让老赖的命,可行动开始后,徐晓飞的狠劲就上来了。不仅想羞辱老赖,让老赖脱成皮,还想要老赖的命,直至后来用石头砸中老赖的后脑勺,差点就真的取了老赖的命。

    从这件事后,老赖脑子也时好时坏,跟当年老扣差不多。以前是老赖将老扣打傻,现在老扣的儿子伙同别人将自己打傻。这就是因果报应。

    或许别人会悟透其中因果报应关系,会收敛自己的行为。可老赖是谁啊?他天不怕,地不怕,更不会相信佛祖,因果报应之理。在老赖眼里,只有自己,老子天下第一,要想让我相信这些道理,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永远不相信这些狗屁报应。

    所以以老赖这种有拳必还,有仇必报的性格,三番五次找四哥麻烦,就是希望想报当年掉屎坑之仇。可是由于四哥逐步成长,强大,且加上真武山四兄弟精诚团结,老赖和大金山的兄弟屡战屡败,并把师傅金彪气伤,后来很快就死去……

    老赖每每想起这些伤心往事的时候,脑子就欲炸了一般难受,恨不得将真武山人全灭了,将四哥生吞活剥,五马分尸,才能解心头之恨……

    昨天傍晚,自从看到四哥和真武山师兄弟回到村子,老赖就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没想到今天机会就来了。更没想到招香那个骚婆娘居然和自己站到同一条战线上,真是如虎添翼。

    老赖和大喇叭招香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么一个计划,就是为了砸场子,并恶心一下四哥和真武山师兄弟,让他们也尝一尝屎的味道,哈哈哈……

    丢下牛屎鞭炮套餐后,老赖心里感觉无比轻松,无比地爽!老赖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别人越是难受,越是痛苦,自己越是舒坦,倍儿爽……

    老赖人高马大,身体的阻力更大,且岁数大了,又喝了点酒,跑步的速度当然不会太快。

    亚美是习武之人,且擅长真武山的飞腿功夫,跑步速度奇快无比。如果将亚美安排到田径队,或许能拿个短跑冠军。

    如此速度对比之下,亚美很快就追上老赖。

    亚美也不会打算和老赖招呼什么,像个女中豪杰一般,快到老赖跟前时,就做了一个腾跃,直接一记飞腿,踢向老赖的后背,“砰……”

    飞腿击中老赖的后背,发出了闷闷地响声,可见这记腿功威力不凡。

    这么重的腿,打到普通人身上,或许会当场倒地,摔得头破血流。可老赖是谁啊?他不仅人长得像牛,脾气像牛,更有一身的牛力,抗击打能力,更是常人所不能比。

    亚美的飞腿打在老赖身上,老赖只是感觉后背被巴掌打了一般,根本不会伤到筋骨,也没有往前摔倒,像一尊佛一般稳稳地站在那里,并立刻回头准备还击……

    老赖刚开始以为是四哥打得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亚美,就嗤笑道:“我还以为是那个傻木头呢!原来是师妹啊?”

    “妹你的头,谁是你的妹,别侮辱我,你也配叫我师妹。”亚美气汹汹道。

    “哎呦呦,人小脾气还挺大。我儿子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做我的儿媳妇吧?不过以后你以后可得叫我爹,哈哈哈……”老赖越说越过分。

    不过小赖喜欢亚美之事,倒是真的。可这也是小赖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已。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被老赖这么一说,亚美更是气急败坏,提起飞腿就老赖使劲踢过去。这次是一次飞腿雨,节奏,速度,力度比刚才都要大很多,亚美几乎使出了毕生所学,吃奶的气力,“砰……砰……”

    老赖望着亚美飞腿雨,根本不会害怕,丫头片子的腿功,能有多少威力啊?又能把怎么样呢?

    只见老赖轻松地挥动铁拳,拆掉亚美的飞腿招数,嘴上还不老实,说道:“我未来儿媳妇,你就这点功夫怎能收服我的儿子啊?哈哈哈……”

    在老赖不断刺激下,亚美更是努力踢老赖,可就算自己的腿踢疼了,老赖还未伤到筋骨。

    气急败坏的亚美,在一次间隙,突然发现老赖的空档。准备使用拳头打老赖一个措手不及。

    拳头可是大金山人的强项,亚美用拳头打老赖,那不是班门弄斧,自找苦吃。这个空档,是老赖故意露出来,让亚美打的。

    只见亚美用拳头打过去的时候,老赖的铁拳也随之还击过来。

    “咔嚓……啪……”

    随着声音响动,亚美手上的玉手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此时,四哥也追到这里,看到自己送给亚美做订亲礼物的玉手镯被老赖打碎之后,直接一记重腿朝老赖踢去,“去死吧!”

    可今天老赖视乎并不想恋战,见好就收,在四哥出腿那一刻,就扬长而去……

(三百七十二)这是怎么回事

    亚美望着四分五裂的玉手镯,悲痛不已,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捡起,一块一块放在手掌心拼起来。从亚美捡碎玉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亚美是多么喜欢这玉手镯,当四哥把这个玉手镯买来送给亚美,亚美就如获至宝一般,非常爱惜。

    白天在家帮忙做事的时候,都舍不得戴在手上,身怕磕到,碰到,伤到玉。到晚上,亚美还舍不得戴在手上,觉得太显眼,大嫂和二嫂会妒忌,就不愿拿出来显摆。可是,秋菊想让亚美戴在手上,她觉得亚美戴上这个玉手镯,才算真正订了亲,才能栓这个好儿媳。并让亚美不用担心大嫂和二嫂会不会妒忌自己,娘去告诉她们,这个玉手镯是四哥用退伍津贴买的,量他们也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有如此好的婆婆支持,亚美就欣然应允,晚上酒席开始前,就戴上了玉手镯。大嫂和二嫂是势利眼,很快就注意到亚美手上玲珑剔透的玉手镯。秋菊看出大儿媳和二儿媳的心思,急忙上前解释,说是四哥从云南买回来送给亚美的定情礼物。

    大嫂和二嫂立刻又把目光转向四哥。当时四哥也非常机灵,立刻顺着话说,说云南那边靠近缅甸,翡翠,玛瑙,黄龙玉等名贵石料非常多,价钱也不贵,退伍之前就去当地市场买了一块送给亚美作为礼物。

    四哥之前是个诚实的人,从未说过假话,为了让大嫂和二嫂不会妒忌亚美,他今天也是豁出去,帮着娘和亚美把这个谎话圆了。一句谎话,要用十句谎言来掩盖。为了圆好这个谎,四哥也是面红耳赤,手心冒汗,所幸逻辑还没什么问题。因为四哥确实是在云南当的兵,且那边确实有很多玉石。

    不过大嫂和二嫂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四哥,因为她们也清楚自己这个小叔子不会说谎,且没喝酒就脸红,显然另有隐情。

    就当场面陷入尴尬之时,大师兄山虎急忙上来打圆场,跟两位嫂子说道,我们四兄弟确实在回来之前买了很多当地的土特产,还有玉石。

    说这话时,山虎还不断对七锭和宝林使眼色。

    七锭和宝林当然心领神会,立刻符合着山虎说,并添油加醋,把云南说的遍地都是玉石一般,走在路上都能捡到。

    两嫂子说,那有好东西,就拿出和大家分享一下啊?

    这可难为七锭,宝林和山虎,因为他们回来之前根本没有买什么玉石之类的东西。

    眼看谎言就要被两个嫂子戳破时,四哥脑子里忽然想起回来之前,徐晓芳送给自己一包东西。本来想自己上楼去取东西,可回头一想亚美在场,自己去取别的女人送给自己的东西,那叫什么事?弄不好亚美又得和自己闹别扭。

    为了避免造成感情冲突,四哥就走到山虎身边,把包的事告诉山虎,并让山虎去楼上取下来。

    山虎当然知道徐晓芳送给四哥东西的事情,四哥在火车上就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过。可这些东西毕竟是徐晓芳送给四哥的,四哥不同意,山虎又岂会私自拿出分享给大家呢?

    现在四哥既然点头,山虎立刻上楼去取四哥的包,拿下来分享给大家。也歹亏徐晓芳买的东西比较多,要不然分不匀。

    大搜和二嫂拿到东西后,立刻暴露她们势利的本性,欢喜如狂,不断地夸四哥,山虎,七锭,宝林,四兄弟懂事,了解嫂子的心思。并哭诉说她们当年进陈家门时,多么寒酸,别说订亲没什么礼物,就是结婚也没什么东西,还是现在老四好,刚订亲就给亚美买这么好的礼物。

    大嫂和二嫂这些话不仅说给大哥和二哥听的,也是说给婆婆秋菊说的。秋菊虽然岁数大了,但人脑子还好,不会傻,立刻向两个势利的儿媳妇辩解,当年家里确实穷,亏了她们了。

    大嫂和二嫂,忙对秋菊说,我们是在责怪丈夫无能,并没有责怪娘的意思。

    大家都有礼物后,也就淡化了亚美手上的玉手镯光芒,亚美戴上手上也心安理得一些,踏实一些,幸福满满!亚美娘死的早,从小到大不仅没穿过什么好衣服,更没戴过什么装饰品,又常年和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有时自己都忘记自己是个女孩子,身上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直到这些年女人第二性特征开始慢慢发育,她才慢慢发觉自己是个女孩子,应该和师兄们保持距离,并慢慢开始学会打扮自己。所以当四哥回来给亚美买漂亮衣服,还买玉手镯时,亚美才真正感受自己是个女人,思春了。

    就这样一个寄托着四哥全部爱意,亚美奉如珍宝的玉手镯,就这样把老赖一拳头打碎了,打碎的不仅只是玉手镯,也是亚美的心……

    亚美望着手掌中破碎玉手镯,悲悲切切地哭泣道:“我的玉手镯啊……呜呜……”

    四哥本想去追老赖,可他见亚美如此伤心,就安慰亚美道:“人没事就行,玉碎了,不要紧,改天我再给你买个。”

    “再买一个,你以为你是大老板啊?再说能一样吗?这个玉手镯是你送给我的订亲礼物。呜呜……”亚美现在心情极差,怎会听进四哥的话。

    此时,四哥家里所有人也出来跑了出来,赶到这里……

    “那个杂碎呢?”陈武气愤道。或许刚才陈武对老赖还算客气的话,这会他已经对老赖这个恶霸恨之入骨。

    “往那边跑了。”四哥指着老赖逃跑的方向道。

    “咱们去追。”山虎说道。

    此时秋菊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凑到亚美跟前,望着亚美手掌心破碎的玉手镯,悲痛不已,心跳加速,哭泣道:“老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秋菊看到亚美玉手镯碎了,就很快联想到以前老赖带人来抄家,将玉手镯打碎之事,这一幕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巧合,这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话音刚落,秋菊的心脏病就犯了,当时就昏厥在地……

    “娘。”四哥大喊一声,并随之去扶秋菊。

    “娘。”亚美着急中也喊了一声秋菊,娘。

    大哥,二哥,三哥也立刻来到秋菊身边。

    “家里有药,快回家。”三哥常年和秋菊生活在一起,了解秋菊的病,所以会备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快,快……”

    正当大家准备回家时,原处突然出现一道汽车大灯的亮光,非常刺眼,并响着喇叭,“嘀嘀……”

    大家以为老赖又来闹事,纷纷往边上躲避……

    不过很快大家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汽车速度不快,慢慢靠近他们,然后停稳,副驾驶室车窗打开后,里面的人,问道:“老乡,请问陈寿根家往哪里走?”

    永清刚好站在车窗口,借着车灯,看到里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镇派出所的林军,立刻回道:“原来是林所长啊!”

    “永清啊,陈寿根家往哪里走,你带一下路?”林军道。

    “往前……就是。”四哥家被老赖闹成这个样子,永清说话时,都有些犹豫。

    “那走吧!”林军道。

(三百七十三)被人陷害

    “永清,上车。”林军对永清说道。

    “不了,前面一百米就到了。”永清道。

    “这样啊,那我也下车。”林军说着,就下了车,同时示意开车的小警员将车子停在农会门口空地上,走路去四哥家。

    这辆车子是镇派出所唯一的车子,是辆旧的军用吉普车。车子外观和内饰都留下很多岁月的痕迹,漆面也掉了很多。可就这样一辆旧吉普车,还是林军向县里申请很长时间才发配下来。所以车子虽旧,但林军还是把它当宝贝疙瘩。平时只要一有空就用毛巾擦拭,爱惜不已。

    永清领着林军往前走,心想林军作为镇派出所的所长,身上如果没有公务,怎会大晚上来串门?肯定有什么急事?否则林军也不会驱车前来特意拜访老四,便问道:“林所长,您这么晚来找陈寿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林军心里似乎也有事,但他没有告诉永清,若有所思地说:“奥……是这样的,白天在派出所时,陈寿根不是邀请我参加他的订亲酒宴嘛!我忙完所里的事,就过来了。”

    由于当时是晚上,天色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永清也没看清林军的脸色,更不知道林军是否在说谎。可以林军的专业,就算白天说谎,别人也不会从外表看出任何破绽,他可是干刑事侦查的,心里素质自然非常过硬。

    “原来林所长是来喝酒的啊!不过今天出了点意外。”永清说道。

    干刑侦的天生就对这些意外敏感十分,林军立刻问道:“什么意外?”

    林军说这话时,非常急迫,他想知道这个意外是否和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有所关联。

    随后,永清用简短的语句,描述了一下刚才老赖来砸场子的整个过程。

    听完,林军舒了一口气,因为这件事和他来这里的目的没有任何关联。

    “老赖,这个杂碎,刚放出来才几天,就不消停。要不是今天手里还有急事,非把他捉进去关几天。”林军说道。

    永清听林军说完,心里更是云里雾里,老赖这事都不算急事,那今天镇上难道还发生什么急事了?可林军没有提起,永清作为普通村民也不好开口询问,有些事知道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派出所里的事。

    派出所管的事,不是杀人,放火,偷窃,就是打架斗殴等等,有些事,光听就得慌,所以还是少知道为好,免得自己给添堵。

    说话间,永清和林军已经来到四哥家里。

    由于刚才老赖使用牛屎鞭炮,所以满屋都是牛屎臭味,非常刺鼻难闻。林军和小警员进门时,都用手捂了一下鼻子。

    房子里大嫂和二嫂正用扫把清理,陈武,山虎,七锭,宝林也在帮忙清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亚美则在房间陪护着秋菊。

    陈武看到永清领着林军过来,以为是来捉老赖的,立刻放下扫把上前招呼。

    “林所长,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看看老赖把这里弄成什么样了?好好的酒宴都搞砸了。”陈武说道。

    “陈师傅,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改天我会收拾老赖的。您徒弟陈寿根,在哪里?”林军问道。

    “寿根在他娘房间,刚才他娘心脏病犯了。”陈武指着秋菊的房间道。

    “好的,谢谢。老赖真是造孽不浅啊!”林军说着,往秋菊的房间走去。

    秋菊房间不大,一下围进去这么多人,拥挤不堪。

    当林军走进秋菊房间时,四哥正拿着药喂秋菊,而亚美拿着水,其它三个哥哥用期盼的眼神围在边上,注视秋菊。

    林军进去后,没有打断四哥,等四哥扶着秋菊躺下后,林军这才朝四哥轻声招呼道:“陈寿根,你出来一下。”

    四哥这才注意到房门边站着林军,起身轻声走了出来。

    “林所长,今天被老赖闹得,酒怕是喝不成了。”四哥也以为林军是来喝酒的,出来后就说道。

    “今天我来,不是来喝酒的,还有别的事。”林军说话时,非常急促。

    “别的事?”四哥诧异道。

    “是的。你跟我坐车去镇上,等会在车上,我再把事情告诉你。”林军边说边往走。

    “林所长,发生什么事了?还要去镇上。”四哥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林军说。

    “那好吧!”四哥答应道。

    站在旁边的永清,说道:“哥陪你一块去。”

    “那好吧,永清跟你一块去。”林军道。

    随后,四哥向陈武交代了几句,就坐着林军的吉普车急速奔往镇上……

    坐上吉普车,四哥就急切地问道:“林所长,镇上到底出什么事了?要把我叫去。”

    “是这样的。晚上镇里合作社发生一起盗窃案,合作社里很多金银首饰,贵重物品都被盗了,总共损失一万多。”林军诉说着晚上镇上发生的案件。

    “啊,有这种事。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四哥问道。

    “案发现在发现军鞋的脚印,还有军装上的纽扣。我们镇上来往的军人很少,今天去过合作社的,只有你们。”林军道。

    “林所长的意思是我去偷合作社里的东西。”四哥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请你回去了解一下情况,你白天和徐晓飞去合作社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林军道。

    “徐晓飞?”四哥道。

    “我怀疑这次盗窃案是徐晓飞派人干的,然后陷害你。”林军推理道。

    “这个杂种。”四哥骂道。

    “我只是推理,现在手上还没有证据。”林军道。

(三百七十四)鬼话连篇

    被林军这么一说,本来情绪低落的四哥,更是郁闷不已。今天哪是娘说的好日子啊?比平时还倒霉万分,李风水是不是老糊涂看走眼里,选上今天这个倒霉日,坏事接连不断。

    早上和王权力打架,晚上老赖又过来打打闹闹砸了酒宴,如果光是这些也就罢了,现在又平白无故成了盗窃嫌疑犯,这叫什么事啊?我招谁惹谁了啊?为了他们都要针对我,和我过不去呢?……

    经过从早到晚一折腾,四哥感觉身心疲惫。

    人每当遇到困难挫折的时候,就会想起以前美好的事情。四哥当然也不会例外,重重打击之下,他就想起在部队的日子。如果在部队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每天就是训练,睡觉,两点一线,生活非常简单,单调,但却非常充实,非常快乐……

    可一回到家就完全变了,节奏也打乱了,零零碎碎的琐事太多太烦了……

    如果可以让我在这两种生活中选一种的话,那我肯定会选择军旅生涯,当一辈子兵,直到跑不动,打不动。去部队之初,我也是这么努力的,可是那一次围堵境外罪犯时,不知怎么回事就朝那人扣动扳机,打死了那个人……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肯定能留在部队,肯定能!唉,这就是命,一辈子倒霉,受穷的命!

    四哥联想到自己打死的那个歹徒,至今心有余悸,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活,就被我活活打死,消失在人世间了。我是不是太冷血,太残酷了?是啊,我太冷血了,我应该以命换命,下地狱才是……

    想到这里,再联想今天所发生林林总总,四哥觉得这些或许是报应,因为自己埋下了恶果。如果真是报应的话,就报应在我身上,不要连累我的娘,我的亚美,我所有的家人,他们没有犯错,他们是无辜的,老天爷不要惩罚他们……

    四哥一路上心事重重,吉普车却开得非常快,“轰……轰……”本来山底陈村到镇上就没多少路,吉普车没加几次油门就到了。

    “咯吱……”随着小警员踩了一脚刹车,吉普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合作社门口了。

    车子停稳后,林军就迅速打开车门下车,并说道:“到了,下车去看看吧?”

    “好。”永清道。

    不过四哥没有啃声,只是低着头慢慢走下车。

    借着车灯光线,永清看到四哥眼睛里布满血丝,一副疲惫的样子,就对四哥说道:“老四,你是不是累了?”

    四哥抿了抿嘴巴道:“没有。哥,走吧!”

    永清从四哥说话的语气中,就能听出疲惫的感觉,立刻安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怕别人陷害,过来走一圈,就能回去了。”

    “但愿如此!”由于今天遇到很多坏事,使得四哥都不敢往好处想。

    合作社的老赖董志太和他老婆由于失了财,心情非常着急,早就在门口等候,看到派出所吉普车停稳,他俩就迎了上来。

    董志太看林军身后跟在两个人,就说道:“林所长,您这么快就捉住盗窃犯了啊?”

    “他俩可不是盗窃犯,我只是想带他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林军道。

    正说话间,董志太的老婆看到四哥走过来,立刻指着四哥,对林军说道:“林所长,就是他,就是这个人盗窃了我们店里的贵重物品,快捉住他。”

    被董志太老婆这么一说,四哥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栽赃陷害啊?立刻辩解道:“老板娘,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可是白天那个穿军装,救你命的人。”

    “就是你,我没看错。刚才进我店里偷东西的人,就是你。”董志太老婆更是一口咬定。

    “老板娘,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我可以作证,老四今天晚上都在家,没出过村子,更没去过镇上。”永清以前替合作社拉过物品,所以认识董志太老婆。

    “永清,一码归一码。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今天我确实不是说谎,我确实看到他偷东西。”董志太老婆说道。

    “你可不要诬陷了好人,你可否有证据。”林军道。

    “证据,林所长,刚才已经给你看了,一个军装上的纽扣,还有军鞋的脚印。”董志太道。

    “这些东西证明有人来过,但不足以证明,这些事情是陈寿根做的。我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们把刚才所看到的详细情况描述一下。”林军道。

    “好的,林所长。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是我女儿生日,为了赔女儿好好过一个生日,我们就很早就关了门,去饭店摆酒宴。大概七点半左右,我一个亲戚说想要买首饰,然后,我就让我老婆带他到店里挑。”董志太道。

    “当我打开门时,突然看见店里东西杂乱无章,并看见一个身着军装,脸戴口罩的人,拿着一个包在装首饰。我和亲戚立刻去捉贼,可那人身手非常矫健,三窜两窜就从后面破窗逃走了。当我们跑到后面,那人早就没影了。”董志太老婆带着哭腔道。

    “哈哈,好笑,老板娘,如果我真是那个贼的话,那我是不是太愚蠢了,穿着军装盗窃,这不是掩耳盗铃,身怕别人不知道。您见过这么笨的贼吗?”四哥替老板娘推理道。

    “你是嫌疑犯,我才不信的鬼话,反正我刚才看到,那人的个头身形,都和你一模一样。还有你白天都穿着军装,现在这会怎么换成中山装了。现在是深秋,又是农村,谁会在一天内,换两套衣服呢?显然你是做贼心虚,那件军装肯定有犯罪痕迹,所以你就换了。”董志太老婆义正言辞道。

    董志太老婆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那时在农村,又是在深秋,天气冷,谁会在一天内换两次衣服呢!那是吃饱了撑着,不仅浪费功夫,而且浪费肥皂,且会被议论,说你穷显摆。

    “今天是我订亲的日子!我换两套衣服,怎么了?”四哥气愤道。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呀?如果不是你,那你把你白天穿的那套军装拿出来啊?”董志太老婆毕竟是女人,女人一般都擅长狡辩,又或者说是吵架。

    对,吵架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的强项,特别是那些势利的女人。当她的利益受损时,她的狡辩智商仿佛一下就提高很多很多,只要她认准了,无论你如何跟她说,她都会有各种理由反驳你,并将你带进她的思路中……

    今天合作社里被盗窃了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董志太老婆当然着急上火,想马上找回东西。刚好那个盗匪又穿了军装,董志太老婆就一口咬定四哥,不论四哥是否真的是那个盗匪,这都不重要,关键要有人赔偿损失就行。

    在此情绪作用下,董志太老婆就像一条疯狗,见谁咬谁,被咬到就自认倒霉吧……

(三百七十五)案情复杂

    “你想要我那套军装,是不是?现在就跟我到家里去取啊?”四哥被蛮不讲理的董志太老婆,气的不行。

    “我才不敢去你家呢!我去你家,不等于羊入虎口了。万一你杀人灭口,怎么办?”董志太老婆毫不示弱道。

    “我会杀人灭口?你搞清楚情况没有?我可是子弟兵,受过爱国主义教育。”四哥道。

    “那是以前,你现在不是退伍了。再说,当兵犯罪的也不在少数啊?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或许你想利用从部队学到的本事,偷鸡摸狗,我们寻常百姓,哪里是你的对手啊?”董志太老婆不依不饶道。

    “你,你……”四哥被董志太老婆十分气愤,用手指着她道。

    董志太老婆本来就想捉住四哥把柄,看到四哥这幅样子,更是撒泼道:“解放军打人了,解放军打人了……”

    这会可是晚上,且夜间天气寒冷,镇上很多人都已经回家暖被窝,街道上除了饭店,酒家,道路上来往的人员很少,路上的声音更是少,除了“呼呼”风声,就是被风吹动的树叶和路上垃圾的“哗哗”声。

    所以此时镇上一副夜间寂静的样子。但这片寂静被董志太老婆喊叫声打破,仿佛在黑暗的夜空中打了一阵响雷,“轰……轰……”由于喊叫声太过突然,甚至惹得镇上的狗,集体狂叫起来“汪汪汪……”

    林军看到董志太撒泼越来越厉害,就怒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吵架,如果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林所长,您可是镇里的父母官,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董志太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林所长,您可不要冤枉了老四啊?”永清替四哥说道。

    “永清,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可不要护短奥。”董志太对永清说道。

    虽然董志太心里也不相信四哥是那个偷东西的嫌疑犯,但他是一个怕老婆的人,只要他老婆啃一声,他不敢放半个屁,既然他老婆认为四哥是那个嫌疑犯,那就顺着老婆,就算错了,老婆也不会责怪自己什么,如若不然,回到家就只能跪搓衣板了。

    “董志太,你老婆拎不清,你怎么也拎不清了。”永清道。

    “我……我……”董志太看了一眼自己老婆,欲言又止,显然惧怕自己老婆。

    眼看局面越来越混乱,林军道:“董志太,先把你老婆弄回房间,否则事情无法调查。”

    “我不走。”董志太老婆道。

    “你还想不想要回被盗窃的东西?”林军道。

    这一下就点到董志太和他老婆的死穴,夫妻俩一听,心头一紧。接着董志太和他老婆两人眼神对视交流了一番,最后董志太老婆自己站起身,对林军说道:“林所长,那我先回房间,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家找回东西啊?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这样才对嘛!至于被盗的东西,我一定竭尽全力侦破案件。”林军没有直接答应董志太老婆找回东西,这是一种保险的做法,谁能保证一定就能破案呢?且现在凶手是谁都没弄清楚,刑侦方向都没有。

    董志太老婆终于依依不舍地回房间。

    随后,林军就领着四哥和永清去查看犯罪现场。

    “董志太,当时你们出门的时候,门窗关好没有?”林军问道。

    “我们店里贵重物品比较多,所以对于门窗,我都非常重视,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我亲自关的。今天也不例外,我特意关好,才出门的。”董志太道。

    林军看了合作社房屋结构,是一种传统店面的样子,靠镇街道这边是门,合作社有三间房子,每间大概三十多平米,总共加起来一百平米左右,三间房就有三扇门。计划经济时期,这三扇门都是木头做的,改革开放之后,董志太租了合作社,就在木门外面增加三扇铁栅子伸缩门,两重门更保险。

    合作社后墙,本来每间都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窗户,董志太搬进来后,把其中两个窗户用砖块,水泥封了,只保留自己收银柜台那间的窗户。且收银柜台这边一间和其它两间也是用铁栅子伸缩门隔开的。这道门,白天做生意时,打开,晚上就重新关上,锁起来。

    董志太为了防盗,也是煞费苦心了,里里外外增加门不说,还增加很多锁。光是这些还不算,关键董志太关门后,都会将养在后院的两条大狼狗,栓到店里柱子上,用作看门。

    这两条大狼狗可不一般,可是第一代狼狗杂交品种,个头有一米左右,体重八十斤左右,身形彪悍,野性十足,且常年被董志太用铁链拴在后院,用生肉喂养长大,脾气暴躁,非常凶残。

    平时只有董志太敢于靠近这两条狼狗,外人谁都不敢靠近这两条狼狗。就连董志太老婆也不敢靠近,甚至讨厌这两条狼狗,但为了店里财产安全,只能任由董志太去折腾,只要东西不丢就行……

    可现在这两条彪悍的大狼狗,却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吐白沫,显然一副中毒的样子。

    “林所长,您看,我这两条大狼狗也被毒死了。”董志太伤心道。

    林军蹲下身,戴着手套,用一张试纸抹了一点狼狗嘴边的泡沫,放进一个塑料口袋中,对那个开车的警员道:“小金,这个明天送到县里化验,看看狼狗到底因何而死。”

    “是,所长。”小警员接过塑料道。

    “案件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很多,这么多道门,这么严密的布局,歹徒居然能不动声色进入,并轻松逃走,看来歹徒确实是个高手……”林军感叹道。

    感叹之余,林军还特意用眼神瞄了一眼四哥,想看四哥如何反应。作为一名警察,对任何人都报有怀疑的心态,这是他的职业所致,案件未调查清楚之前,应该保持这种怀疑心,也许凶手就藏在身边……

    “应该是一个惯偷。”四哥看出林军的心思,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推测道。

    “肯定是惯偷,要不然不会这么厉害。”永清附和道。

(三百七十六)另外一种假设

    正当大家准备往店里走的时候,四哥犀利的眼神,忽然发现门槛上横着一条很细的线。一下让四哥提高了警惕,神情紧张起来,因为这条线太像地雷的引线。

    四哥对于地雷引线这么敏感,当然是因为之前在部队野外生存训练时,有过一次踩雷经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过这样一次教训之后,每次看到和地雷相关的东西都十分敏感,十分小心。

    而此时门槛上那条暗线,从隐蔽程度,粗细大小来说,都像极了地雷引线。四哥对这条线产生怀疑之心,也是情理之中……

    永清虽然也算是功夫高手,但没有受过部队系统训练,警惕性自然没有四哥高。他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引线,径自往前走……

    四哥见状一把拉住了永清,着急喊道:“别走,有地雷。”

    “啊?”永清惊叫一声。

    但永清的脚已经收不回来,碰到了那根细引线……

    “轰……”四哥脑子立刻响起地雷爆炸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只是他脑子里想象,构思出来的。作为条件发射,四哥一把抱住永清,趴在地上,就像当年付晔峰为了救他,被砸在石头之下,这会轮到他表现的时候,他要用身体护住永清,免受灾祸。

    就当四哥抱住永清趴在地上的同时,耳边却并没有响起爆炸声,而是响起了电铃的声音:“铃铃铃……”电铃的声音非常响,非常刺耳,震耳欲聋,比学校的电铃还要响三分,就像夜空中响起了连环雷声,轰隆不断……

    “哈哈,你们俩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啊?”董志太看着趴在地上的四哥和永清笑道。

    “哈哈,情理之中,陈寿根刚从部队回来,思路还在部队,身体反应也是部队中的表现。”林军道。

    通过刚才四哥的表现,林军基本可以断定四哥不是那个盗窃犯。如果四哥是那个盗窃犯的话,那四哥肯定知道门槛上有这条引线,更不会做出如此激烈的举动。

    不过林军也只是减少对四哥的怀疑而已,在他心里仍然没有完全将四哥排除。因为在林军心中,还有一个更大胆的假设:如果假设四哥就是那个盗窃犯,而四哥刚才的表现只是故意装出来的话,那四哥该有多恐怖……

    林军这种假设,也不是完全没有逻辑。毕竟四哥是个功夫高手,而且在部队上受过专业训练,有过很多次捉捕歹徒的经历,有一定刑侦方面经验。可以说,四哥具备了很多常人所不具备功夫和本领。这些本领运用好了,可以造福社会,运用不好,就会成为一个可怕的歹徒。

    在自身能力方面,四哥自然没得说。而动机方面,四哥这次退伍回家,其实是因为在部队上犯了错误才被迫回家的。四哥心里虽然对自己过错有些认知,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气。毕竟四哥打死的人确实是歹徒,至于歹徒那时是否真的出来投降,不得而知?只是听其中的一些歹徒的供词,还有违抗军令,就夺走了四哥军旅生涯全部荣誉,打倒回府。

    四哥心里肯定不甘心。再加上四哥家里穷,又急于娶妻生子,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就起了歹心,动了盗窃的想法。而至于四哥为何首先选择了镇里合作社作为盗窃的目标,是因为合作社里有很多值钱的金银首饰,关键店里还有一件四哥未婚妻喜欢的衣服,白天没有买走,晚上就来偷走。

    而且白天过来只是过来踩点,了解合作社结构布局,方便晚上行动。至于为何跟王权力打架,那或许只是为了引人耳目,两人或许是一伙的,故意演一场苦肉计。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王权力身上,忽视对自己的怀疑,更方便下手。

    这些就是林军另外一种假设,虽说有些荒唐,但也算符合逻辑。林军去山底陈村找四哥之前,就详细地将四哥的底细调查清楚,这也是他职责所在,保持对一切怀疑的态度。不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四哥扶着永清站起身后,诧异道。

    “是啊,董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永清同样非常诧异道。

    董志太蹲下身,拉起那根引线,道:“为了更安全,这又是我的故意安排的。这根引线连着电铃,只要有东西触碰了引线,就会电铃开关,电铃就会响起来,这个电铃声音非常响,就算白天响起来,派出所也能轻易听到,晚上更不用说。当然白天做生意时,我也不会将引线连上,到了晚上关门时,我才会将它连上。并且我之前也跟林所长说过这件事,如果晚上听到这种铃声,那就是我合作社进贼了。”

    林军点头道:“董志太说的没错,可今天晚上,你们过来报案之前,我从未听到铃声。当时我就在所里整理案卷,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太不寻常了。好几道门不说,还有狗,还有电铃,那歹徒又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呢?莫不是歹徒会飞天入地不成。”董志太对于自己这些安排非常有信心,可是这些貌似非常精心安排,却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董志太心里也非常纳闷。

    “你们店里丢了些什么东西?”林军问道。

    说着,董志太领着大家继续往里走。

    此时合作社店内凌乱不堪,就像经历一场浩劫,又或者是一场爆炸一般,非常碎,非常乱……

    看到这幅景象,四哥仿佛想起小时候老赖过来抄家的情形,当时他和三哥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景象。

    “这是抄家啊?”四哥感叹道。

    “这可比抄家惨多了。歹徒不仅砸了我的酒坛,弄乱了其它东西,关键还偷走了我五千块现金,还有店里其它金银首饰,这次我损失惨重啊……”董志太伤心道。

    “那五千块现金,是不是白天徐晓飞给你的?”林军问道。

    “是的。白天我拿了钱,放在店里的保险柜里。本来打算拿到信用社去存的,可是店里忙,在加上要给女儿过生日,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没想到晚了就被偷了。”董志太带着哭腔道。

    徐晓飞?四哥对徐晓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接触和了解的,徐晓飞是什么人啊?他哪是一个能轻易吃亏的人,白天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肯定会想办法报复,或许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徐晓飞安排的报复行动。

    可这些,也只是四哥的推测而已,并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怎能在派出所长面前乱说,岂不是故意引导民警办案。所以四哥只是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啃声。

    “除了丢了这些,还有什么东西丢了?”林军继续问道。

    “林所长,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一件东西,丢的非常奇怪。”董志太说道。

    “什么东西?”林军急迫地问。

    “衣服货架上有件女式风衣,不见了。衣服虽贵,但相对金银首饰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歹徒又为何要偷衣服呢?且是女式衣服?”董志太领着大家小心翼翼地来到衣服货架前道。

    正说话间,董志太老婆急匆匆地也来到货架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货架上的所有衣服。随后朝四哥说道:“小伙,还说不是你偷的。白天你女朋友来这里试过那件衣服,你女朋友非常喜欢,非常想买,可是白天你们没有买走,现在到晚上就来偷走。林所长,证据确凿,快把他捉起来。”

    “这,怎么可能?”四哥望着衣服货架诧异道。

    如果有一种巧合,也就算了,可太多巧合重叠在一起,那不是巧合,而是真的发生过。所有这些表象都对四哥非常不利,四哥也是百口难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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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哥介绍:
四哥出生在一个错误的家庭,错误的年代,经历悲惨的童年,又参加过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后又丧妻丧母,还当过老总,经商失败,流落街头,乞讨拾荒为生。他的经历可以说一部史歌,但他却是实在真实人物。老四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老四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老四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