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六）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六）
“对了，还有一件事。”叶倾市刷着刷着手机就想起来一件事。“我叔之前跟你提过汉韵拔火罐赞助的事吧？我同意了，以后在广告时刻就会插播，但这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还是你家那位干的。”
“发生了什么事？”何起红刚想联系韩清策，一听这事就停止了工作。
“汉韵拔火罐会放入正片，而你的砖雕环节反而变成了广告片段，这么重要的消息凌云皓也没跟你讲吗？啧，看来你的家庭地位不怎么样嘛！”叶倾市的话听得她一肚子气，因为凌云皓确实没有跟自己沟通过，单方面就做出了这种过分的决定。她最在意的片段，居然就这样变成了付费就可以跳过的广告。即使会因此多了不少收入，可这统统不是她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却偏要这么做，是铁了心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商人重利轻别离，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我叔一直都想请你吃顿饭，但又怕引起你或者凌云皓误会，所以托我给你带了这个，说是感谢你为展馆出谋划策。”叶倾市从包里拿出琵州展馆还没有发售的文创新品，随意放到了她的桌面上。“真是够了，这几天一直在催我，我再不给你的话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芝士就是力量？”何起红把那本比小人书更袖珍的书放到掌心翻开一看，发现里面并不是什么文字页面，而是一片片奶黄色的薄芝士，与暖黄色的书封相映成趣。里面每一片芝士都有独立的薄膜包装，只要像撕下书页一样撕下来就能将芝士抽出来。她试着尝了一小块，发现味道比平时吃过的还要好，在注重包装之余还能兼顾品质。
“这个产品不便宜吧？”何起红想知道它的售价，叶倾市耸了耸肩回答道：“不知道啊，这个产品还没有对外发售，只是我叔让你尝个鲜而已。你要真想知道，那就直接发微信呗，或者干脆跟他吃顿饭就行啦！”
“算了，我直接在微信跟他道谢吧。”何起红给芝士书拍了一张好看的照片，连同感谢语一起发给他。叶倾市突然放下手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monstermaster？还是说拔火罐赞助的事情？”何起红给出的回答让叶倾市很不满意，她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胸膛说道：“你是真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怎么不问我拿奖励？我老公已经答应当路狐汽车的代言人了！”
“啊？”何起红才想起这回事，可她还是有点懵：“我已经完成你叔的任务了？”
“当然算了，只要我叔不再来麻烦我，这事就算结了。”叶倾市的手机收到新消息，她拎起包包就往外走，只给何起红留下一句话：“我叶倾市说到做到，咱们现在两清了不，现在又轮到你欠我的了！”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七）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七）
妈蛋，我要将你院子里的奶牛挨个踢一遍，然后再拔光你的向日葵！何起红一闲下来就回想起广告片段的事情，马上就打开共享儿子app进行打击报复。她扬起铲子准备动手时，韩清策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她只得退出app查看消息，看到韩清策给她发了一个定位，是附近的一所路狐专卖店的店址。韩清策随后又发了一句话：“一个小时之内到这里来，有工作安排。”
你们兄弟俩在安排工作的时候风格还挺像的……何起红悻悻关掉了手机屏幕，在规定时间内达到了指定地点。前台接待的妹子一见是她，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她：“何小姐，您是《新婚周记》里的何小姐吗？我特别喜欢您，等下可以跟您合影吗？因为现在要工作，实在不方便拍照呢。”
“好啊。”何起红有点受宠若惊，只好喝着妹子双手捧过来的花茶四处张望。妹子贴心地对她说道：“您是和韩清策韩先生约好一起拍广告片的吗？他说他五分钟之内会去到订制车库，不如我现在就带您去车库吧？”
何起红点点头，便随着她一同坐电梯去负二层。她原本还以为地下车库是那种工业风的钢筋水泥空间，可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光影交织的艺术装置。十几块硕大的水晶柱散乱地嵌入地底，看似横七竖八，实际上遵循着黄金分割率，凌而不乱。水晶柱上光脉流动，形态各异的植物在流光中生根发芽，成长绽放，到最后枯萎凋零，生死轮回，周而复始。她只要一挨近水晶柱，上面的植物就会加速生长，鲜花数量不停增加，颜色也愈发鲜艳。
她忍不住伸手去碰了一下绽开的樱花，只见枝桠微微颤动，便落下几片粉色花瓣。她这才发现水晶柱上还有纹路，但错乱的光影让她无法识别上面的内容，她只能靠触摸去感知。一排排樱花随着她触碰的轨迹飘落一地。她发现那是吐艳和鸣壁，而且还是用大机器开模那种，还不经意摸到了“合一”的字样。
知道这是合一集团的作品后，她大概明白了他之前提过的“高端车库定制”是什么样子了。砖雕对他而言不过是增加商品附加值的一种手段，他说有不少砖雕装潢出自大师之手，估计也不过是欺骗外行的噱头而已。这么一想，她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唯美惊艳的感觉，只觉得全场都是铜臭味。
前方突然引擎声轰鸣，一辆紫罗兰色的轿车疾驰驶入水晶柱阵，秒速之间惊起一地落樱，随后又在她身边缓缓飘落，两人的眼神就在这漫天的樱花中交汇。然而何起红并不觉得浪漫，她只是庆幸今天出门没穿裙子，不然此刻一定变成一个低配版的玛丽莲梦露。轿车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后停下，她这才发现这台车并不是路狐，而是它的竞争对手哲豹。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八）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八）
“不是要拍路狐广告吗？”何起红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来拍广告，还是来砸场子的。韩清策用手撑着下巴，那张上天赏饭吃的俊脸露出了职业笑容：“是啊，但是我改变主意了，决定要遵循我的内心。”
这鸡汤味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对我展现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容？何起红还没有想明白，韩清策就已经下车打开了副驾车门，绅士地扶着门框请她上车。她傻傻地上了车，跟着韩清策离开了这个如梦似幻的地下车库。她好奇地瞄着后视镜，发现后面有几台摄像车一直在跟着他跑，她才明白这很可能是一个广告，而自己就是那个不明真相的群演。
“你……不是答应了叶倾市，要帮忙拍路狐的广告吗？”何起红感觉自己又上了叶倾市的套。
“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弟吗？没在他身上学到什么吗？我一天能作出几百个承诺，但最终生效的只有白纸黑字的合同。”韩清策收起了笑容，举起手对后面的车队做了一个收队的手势，后面那几辆车便各自散去。
“这么说，你是为了凌云皓得罪路狐。”何起红的话让韩清策笑出声来，他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一踩油门便加快了车速。何起红不禁想起了凌云皓的摩天轮飞车，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上的安全带。韩清策知道她害怕，于是将车速调得更快。何起红终于忍不住认怂：“你现在已经超速了，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要只是想吓吓我的话，没必要搭上你的生命是不是？”
“你倒是想得挺美。”韩清策终于放慢了车速，沿着人烟稀少的滨江路行驶。“我只不过是想赶在红灯之前开过去，你就觉得我要跟你同归于尽，刚才还说我为了我弟得罪路狐，真是让人很不爽。”
“你知道路狐有意请你当代言人，只有你答应了，你弟的生意才能做成。现在你跑到路狐对家那里去，不就是摆明要跟你弟作对吗？我只是觉得你如果为了膈应你弟而得罪路狐的话，有点不值得。”何起红的解释让他更想笑了：“听上去像是在替我着想，实际上处处帮着他招揽生意。你这么帮他，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路狐其实只是枚烟雾弹，他早就私下跟哲豹签订了合作协议，防的就是我。”
“这么说……你是在帮他？”何起红上一秒觉得自己听懂了，下一秒又开始看不懂了。韩清策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车开到了那个死亡摩天轮旁边。那个原本沉寂的摩天轮已经变得热闹非凡，下面全是排队等候上车的人，特效车手一次又一次地带着慕名而来的游客点亮摩天轮，下面伸着脖子观看的人一次又一次发出惊呼声。而她是第一个点亮摩天轮的人，早已没有了那种惊心动魄、生死相依的感觉。
不，怕还是怕的，刚才车速稍微快了点我就已经慌了。只是旁边没有凌云皓陪着的话，好像一次毫无意义的冒险。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九）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十九）
“这个是你教的，还是他自己想的？”韩清策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口罩，示意让她跟着自己下车。何起红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最后还是决定留在车上：“我不下车了，免得被拍到了就麻烦了。冲上摩天轮的主意是凌云皓想的，我只是受害者。”
“如果你不下车，我就当众向你求婚，然后你就等着叶倾市来折腾你。”韩清策虽然也戴着口罩，但双眼依然像野狼一样透着狠劲。何起红快速认怂，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双手插袋站到他身旁，好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气势，不至于太怂。韩清策笑了笑，侧过脸看着她说道：“也是，像你这种胆量的人，也就敢把恶评投影在墙上。”
何起红知道他说的是叶遇卿的事，也不想跟他争点什么，点点头就认了：“是的，所以如果你要我想出这种刺激的创意，我的大脑就像鹅毛一样苍白。”
“不，我只需要你帮我弘扬正能量，随便弄点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和善意的东西。”韩清策昂起头，绚丽的摩天轮在他的眼睛里流光溢彩。“虽然最不屑这种做作的事情，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叶倾市应该有跟你说过monstermaster的事情吧？”
“没有，我现在查一下。”何起红刚想拿起手机搜索，韩清策却对她说道：“你查不到的，事情已经被我压下去了，只剩下一些坊间留言。我问你，如果你在大街上突然被一个陌生男人强行拖走，并且说你婚内出轨，要将你带回家处置。街上的人全是看客，没有一个对你伸出援手，你要怎么办？”
“那我一定要找机会破坏附近的摊位或者店铺，尽可能造成别人的损失，这样别人就会抓着我不放，那个图谋不轨的男人就不能得逞。”何起红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很显然那个男人是有备而来的，一开口就说我婚内出轨，旁人一听是别人的家事，肯定不想多管闲事，我喊破喉咙也没用。”
“要是那个女孩能像你这么聪明，我就省事多了。”韩清策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之前在monstermaster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个男人强行拖走了舞池里的女孩，保安拦截询问以后以为是家庭纠纷，于是让他们出去自行解决。后来女孩遇害，monstermaster也必须承担一部分责任，风评也开始下降，客户也开始流失，现在必须做点什么去维护品牌形象。你不需要刻意做点什么去消除影响，你只需要按你平时宣传品牌的方式去做就可以了。”
“就只需要策划一些品牌宣传活动吗？”何起红不放心地问道。
“你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是吗？”韩清策又看了一回飞车表演，似乎在上面找到了一些灵感。“两天后你跟我一起去monstermaster，我要一把火烧掉它，你看看能做点什么文章。”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
“不至于吧？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心血……”何起红觉得他的路子实在太野了，自己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韩清策低头将一颗小石子踩得稀碎，眼神渐渐柔和了不少。
“既然公众对monstermaster不满，那我也替天行道，让他们开心一把。”韩清策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夜店要主推烈焰鸡尾酒，正好可以火一把。夜店里有充足的消防设施，等路人拍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动手灭火。”
何起红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并不是真的要毁掉自己的心血，而是借机宣传夜店里的新品，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带上自己：“你既然已经有了计划，好像我也没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不，你才是最重要的一环，你要跟我一起出现在火场中。”韩清策的话让她不寒而栗。“我能保证你性命无虞，还会给你需要的资源，你只需要让我的人拍到你的身影就行了。你不仅不亏，还能趁机验证一下我弟对你的情感。我也很想知道，当你身处险境的时候，他会不会挺身而出，还是装作不知情。”
“不，我拒绝。”何起红一点也不想参与到他的计划当中。“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我不想做这样的测试。”
“原来你怕的不是生命有危险，而是怕看到我弟抛弃你啊。”韩清策一听到这样的回答，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本来还打算给你看合同细则，好让你别害怕，没想到你只是顾虑情感问题，这就省事多了。你早就料到我弟不会为你奋不顾身，那你又会不会为他奋不顾身呢？”
糟了，这个反派该不会要骗凌云皓去火灾现场吧？这还是在威胁我啊？算了，既然凌云皓也没喜欢我，我干嘛要这么替他着想呢？何起红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向韩清策就范：“我不会，我还有砖雕事业要传承，相比之下，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哦，这倒提醒了我。”韩清策眼睛里全是笑意，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何老先生过两天会在琵州展馆里有一场访谈，如果我把地点改在monstermaster，他应该也会如约而至，毕竟这次访谈对他很重要，事关传承人招募，关系到砖雕继承与发扬的问题……”
“好的，我会如约而至，合同有带吗？”何起红硬生生将“妈的”改成了“好的”，她没料到韩清策居然会狠成这样，直接拿她的父亲当筹码。她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叫他不要去他肯定非要去。韩清策虽然说有充足的消防设施，但保不准父亲会出现什么意外，她想都不敢想。
韩清策无非是看中了我的商业价值，毕竟《新婚周记》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和话题度，再加上他一直跟凌云皓较劲，肯定想给凌云皓一个下马威，而我就是筹码之一。那么，我现在要不要提前告知凌云皓？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一）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一）
“喂，小两口闹别扭了？”苏橘枳一上楼梯就看见正在托着腮发着呆的何起红。“这不是上班时间吗？你不是应该在凌云搬砖或者摸鱼吗？怎么来这里带薪打坐呢？”
“没有，刚刚接到一个大任务，现在想着怎么去将它做好，这里比较清净，方便想事情。”何起红拿过她手上的茶饮，咕嘟咕嘟就喝了大半杯，并给出了反馈：“这茶的味道怎么那么奇怪？我竟然喝出了桑葚、蜂蜜还有米酒的味道，竟然还不错，就是有股违和的硫磺味。”
“这是用云南黑茶日晒咖啡豆研磨而成的，vip特供茶，季节限定茶，就这样让你碰上了。”苏橘枳又下楼冲了一杯，然后坐到旁边的充气沙发上细细品尝。“另外，硫磺味是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这几天背部长粉刺，影响我老公的使用体验，所以不得不用硫磺皂洗澡。”
“停，我不关心谁使用你，不要乱发车。”何起红听得直皱眉头。“只是你浑身火药味，我以为你刚刚炸完碉堡回来。”
“去你的。”苏橘枳锤了她肩膀一下，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口罩递给她。“昨天买干鞋器送的，给。虽说二楼正在装修，普通人没法上来，但以防万一，还是怕你被《新婚周记》狂热私生饭盯上，出门还是戴口罩比较稳妥。”
“买干鞋器送口罩这么灵性？看来商家还挺懂你的。”何起红刚说完，又结实地挨了一顿揍。苏橘枳揍完以后吐槽道：“我怎么感觉你瘦了？打你我还硌到手了，你什么时候炼成这直角肩了？”
“可能是最近干活干得多，吃饭吃得少，连宵夜都不怎么吃了，不知为什么没什么食欲。”何起红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身材变化，只是很喜欢苏橘枳的评价：“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再夸一下我瘦。”
“好。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瘦成了排骨胸？你是怎样做到胸平气和地跟我说话的？”苏橘枳故作惊讶地感慨道。何起红忍不住用手掐了她胳膊一下，她惨叫一声后便连人带沙发一起搬到了她的对面，并且用手比划成枪杆的形状指着她：“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掐人太要命，做砖雕的人就是力气大。”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何起红不想再跟她闹，她却被八卦蒙蔽了双眼：“我不，万一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吊死在我这里怎么办？我的新品咖啡还卖不卖？所以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饭也不回家吃，节目也不回家拍，一个人来到我这里喝闷酒，不，喝云南黑茶日晒咖啡了？”
“你真的好烦，跟我说话还不忘打广告。”何起红不想把韩清策的事情告诉她，怕她一个大嘴巴就将它告诉josh，然后josh又辗转着告诉凌云皓。她还是想知道凌云皓的真实反应，好让她断了对他的念想。所以她最终只将广告和砖雕片段对调的事情告诉了她。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二）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二）
“啊？不会吧？”苏橘枳听完后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就站到了凌云皓那一边。“这些不都是你的前情敌的一面之词吗？我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最好不要那么早下定论。”
何起红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又想拿展馆和路狐的事情来喷他，但又怕越说越多，只好装作深信不疑的样子回应道：“她也没必要骗我，而且以我对凌云皓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你们……有点怪怪的，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能在外面有人了。说，是哪个备胎？难道是那个长腿？”苏橘枳话锋一转，突然牵扯到别的问题上，何起红不耐烦地回应道：“你这是哪门子的逻辑？这明明是凌云皓的问题，怎么又变成我有备胎了？我连正胎都没有，哪来的备胎啊？我哪有……咦，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了。”
“谁？难道是那个该死的程修宇？你该不会因为他上节目了，所以对他旧情复炽？你可别吧，你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苏橘枳激动地晃着她的肩膀，晃得她头晕脑胀，不得不甩开了她的手：“别瞎说，不是他！”
“那是谁？不会是那个做树屋的吧？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咦，你摇头？不是他？难道是那个坏小孩？不是吧？他还是个孩子啊！”苏橘枳的胡乱猜测让何起红很抓狂：“够了，我说的那个人你不认识，别瞎猜！”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苏橘枳自信地从围裙兜里掏出手机：“告诉我名字，我用搜索引擎看看是何方神圣！”
何起红将叶遇卿的名字告诉了她，她搜到以后嘴巴张得快要脱臼：“不是，何起红，红姐，你这是在演什么玛丽苏大女主吗？这个人比叶倾市家里还有钱得多啊！不，应该说是比那个羊城四少还有钱啊！而且虽说已经35岁了，但他是个帅气俊朗的成熟大叔啊！果然金钱就是最好的防腐剂！”
“是吗？”何起红从没见过他的样子，他的微信头像不过是碧海蓝天的照片。她好奇地瞄了一眼，发现苏橘枳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他在百科上的图片并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企业家写真照，而是路人拍的低清照片。照片里的他周正温厚，外形硬朗又阳刚，可眉宇间透着温润成熟，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平和和自洽。
“难怪你对凌云皓没那么上心了，这个人的皮相和骨相比凌云皓要好，但比起韩清策还是逊色了一点。不过也不能相提并论，毕竟这个是大叔型的男人。但这些都不重要，你看看这里。”苏橘枳兴奋地指着婚姻状况一栏说道：“看到没，未婚，未婚的钻石王老五。你可以先将他列为发展对象，等你跟凌云皓的合约一结束，就可以跟他无缝对接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喜欢他。”何起红虽然推开了她的手，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的照片一眼。“我只是觉得他很有修养也很有想法而已。”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三）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三）
“是的呢，我也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呢！”苏橘枳忍不住开启了嘲讽模式。“你应该是一开始就对他有好感，然后看了真人照片之后更有好感了吧？”
何起红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于是便把之前和他的聊天的内容全都告诉了苏橘枳。苏橘枳开始当起了狗头军师：“我总觉得他对你也有意思，不然也不会想约你见面了。不过碍于你凌夫人的身份，所以他才保持克制。既然你觉得跟他很投契，他也很理解你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往前一步。”
“你不是站凌云皓那边的吗？怎么那么快就撮合我和这个人了？”何起红一时无法适应苏橘枳的转变，认为这不过是色令智昏。苏橘枳却分析得有板有眼：“不，我是经过审慎思考才说这番话的。虽然我觉得凌云皓对你有意思，但他表现得太官方了，私底下根本就没有跟你表白。要么是他不够爱你，要么是他被什么东西牵制着，导致他不能够说出他的心声，总之他现在把你当拖把一样拖着，我觉得这样不可。反观这个叶遇卿，他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父母双亡你别怪我恶毒，从你的角度去看真的是件好事，少了很多豪门争斗、婆媳怄气的戏码，多了很多纯粹的真情实感。你如果不是非凌云皓不可，那么就应该考虑一下这个叶遇卿。人生如果有easy模式，那为什么非得挑hard模式呢？你是非要得到什么通关奖励吗？更何况叶遇卿论家境有家境，论人品有人品，背景比凌云皓简单多了，也不算是什么退而求其次了吧……”
“吃什么？”何起红不想再谈论叶遇卿，于是生硬地岔开了话题。苏橘枳却死咬着这个话题不放：“吃吃吃，这是吃东西的时候吗？我说的是退而求其次，不是吃！呸！这也不是什么退而求其次，这是追求唾手可得的幸福。听姐一句劝，开放你的鱼塘，把这条鱼引进来养起来，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何起红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问道：“那你如果遇到比josh更优秀更有钱的人，而那个人也恰巧喜欢你，那你会抛弃josh，跟那个人在一起吗？”
“何起红，这根本就不能类比。首先，josh很明确地表达了对我的喜欢，不像你的凌云皓，好像先说爱你就会输了一样。然后，我太多把柄被josh抓在手上了，不嫁给他就得弄死他，我不想过铁窗生涯。最后，这个世界上比josh有钱的大有人在，但最优秀的只能是他，所以你的前提不成立。”
妈蛋，说理就说理，撒什么狗粮啊。何起红听得连翻几个白眼，差点想要退出聊天。苏橘枳还想说点什么，看到楼下的客人开始增多的时候，急忙拍拍何起红的手背说道：“你先权衡一下利弊，我得下去帮忙，一会再跟你聊。”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四）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四）
“天啊！你还没走啊？这都几点了？”苏橘枳忙完以后上楼一看，发现何起红已经点亮了二楼的星星灯，边喝着续杯的茶边悠闲地描着砖雕的线条。何起红头也不抬地回怼道：“怎么，你还下逐客令了？你不是说一会再跟我聊吗，我这简直就是尾生抱柱，把你盼来了你反而问我为什么还没走，这是人话吗？”
“你少跟我贫，我中途不是上来过一次吗？还告诉你别等我了，今天的客人特别多。现在好了，你就赖在我这里了，你家那位还以为我故意跟你抢人呢，这样我多掉份啊。”苏橘枳嘴上虽然损着她，心里其实还想再跟她八卦八卦。何起红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于是跟她解释道：“我已经跟他说了今晚有事，要很晚才回去。”
“行吧，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苏橘枳一脸期待地等着她的答案。她迟疑了一下，最后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我觉得还是先接触一下再说吧，没准他身上隐藏了不少我不喜欢的恶习呢。”
苏橘枳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所以说凌云皓还是首选，不然也不会想着找机会否定这个叶遇卿。”
“够了，别再过分解读了。”何起红不想再纠结这些问题，苏橘枳于是又换了一个让她头疼的问题：“等下，你今天过来也不全是为了新欢，应该还有旧爱问题吧？”
“关程修宇什么事？他不是为了我，他只是为了跟凌云皓较劲，证明自己比凌云皓有能耐而已……”何起红误解了苏橘枳的意思，苏橘枳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停，我说的是凌云皓的旧爱，也就是你的偶像selma wang。不过看你这反应，好像也没在担心。不过我之前八卦到一个料，关于他俩分手的内幕，你要听的话就要帮我解决一个小问题，成交不？”
“没兴趣。”何起红虽然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但随后又补了一句：“你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苏橘枳就知道她会感兴趣，于是将手机里的一份购买记录发给她看。何起红一看到商品数量和购买日期，立刻就猜到问题在哪里：“这个就是下面柜台里卖的薄脆饼吧？这保质期都过去一大半了吧？现在库存还有多少？”
“还有几百盒，一直都没有什么客人买，我自己吃估计也吃不完。”苏橘枳还不忘抱怨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薄脆饼呢？薄脆饼多好吃啊！虽然感觉现在有点受潮变软，可味道还是好吃啊，连狗都抢着吃啊。”
“你真的是……怎么能够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货呢？你起码也应该做个市场调查，看看喝咖啡的人一般都喜欢点哪些小吃才对啊？你不懂你家的josh也不懂吗？他应该是太惯着你了。”何起红听得直摇头，吐槽完还不忘再插一刀：“连狗也抢着吃，说明你的品味跟狗一样……”
“差不多得了啊！”苏橘枳如果不是有求于她，早就拳脚伺候了。“你就说你有没有办法将这些滞销的小饼干卖出去吧！”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五）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五）
“你试试在店里挂一个滞销排行榜，然后将这个薄脆饼写上去，说不定会触发客人的好奇心，想试试它有多难吃。”何起红半开玩笑地回应道。苏橘枳认真地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建议不靠谱：“别闹，虽然滞销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我不想用这个方式打开销路啊……有没有第二份方案？”
“还真当自己是甲方爸爸了？这不是已经给你提供方案了吗？我完成任务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何起红其实还真有第二份方案，本想逗一下她再说，没想到苏橘枳也不甘示弱：“好，我告诉你，当初凌云皓跟selma wang分手的原因，跟你和程修宇分手的情况特别像，至于怎么个像法，你得拿更好的方案来跟我换。”
“真是鸡贼。”何起红也不愿吃亏，在她面前晃了晃空杯子，然后又指了指洛神花茶的袋子，苏橘枳只得乖乖给她冲了新茶满上。何起红托着腮继续往下说：“你刚才不是说狗都抢着吃吗？我看来你这里的客人很多都带着狗，你不想想怎么开拓一下宠物市场吗？”
“诶？你的意思是，将这些没那么好吃的薄脆片卖给宠物？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苏橘枳激动得一拍掌，立刻拿来小本本来记录。何起红见她这么认真，于是将自己能想到都告诉她：“你没发现你来你店里的狗狗都挺生无可恋的，不是呆呆地趴在地上就是四处乱逛，其实是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用户体验的。你可以设置一个狗狗套餐，薄脆片再加点牛奶就好，狗主无非都是想轻轻松松享受闲暇时光而已，你能把狗狗照顾好，对狗主很其他客人都是好事。店外面的空地能利用起来的话，可以将狗主和非狗主分离开来。外面可以设置一些宠物座椅，或者直接将椅子加长一点，可以兼容一人一狗那种，那也可以吸引不少潜在的客户……”
何起红越说越多，她想起了水野言的创意馆，从亲子区里的加长凳子汲取灵感，又向苏橘枳提出了不少建议。苏橘枳突然停下笔，有点不可思议地捂着嘴，过了一会才把话说出口：“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好像听过凌云皓跟我老公说过，门外可以采购一下加长版的凳子，跟你说的很像！”
他也想到这一点了？挺会学以致用的嘛。何起红只是笑笑不说话，苏橘枳将所有的话记录下来以后，也兑现了她的承诺：“我听josh说，selma wang之所以跟凌云皓分手，是因为当年那个fshd广告。”
“什么是fshd？”苏橘枳的话一下子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她赶紧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发现是“面肩肱型肌营养不良症”的简称。她还顺带搜出了几个大公司制作的广告，得知这是几年前的一个公益活动，分别由几个广告公司去为不同症状的fshd患者发声。凌云公司承接的是面部肌无力的部分，当时的创意顾问正是selma wang。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六）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六）
咦？我觉得广告创意很好啊？
何起红将广告反复看了几遍，也没明白他俩闹翻的点在哪里。视频拍摄了国内著名相声团的精彩表演，全场笑声和掌声交织，镜头扫到观众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唯独一人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地拍着手。相声演员注意到他的存在，于是更加卖力地表演，甚至跑到台下跟他互动，他始终摆出不苟言笑的样子。相声演员挫败感满满，正打算失望地回到后台时，他跑去递给相声演员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很喜欢你的表演，可惜我是fshd患者，其实我笑得很开心，谢谢你们。”
“这到底有什么争议的点？”何起红不解地问道。
“据说是那名fshd患者不喜欢这个广告。”苏橘枳努力还原josh当时的说辞。“他说广告夸大了他的痛苦，他们觉得自己也是正常人，并不需要这种过度关注。selma wang得知他们的真实感受后，连夜将这个广告下架了，可凌云皓最终坚持上架，这个奖最后还获得了年度公益大奖，但两人自此关系一落千丈。”
何起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评论，苏橘枳反问了一句：“如果是你，你会下架广告吗？”
她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给出了答案：“我应该会，既然当事人提出了异议，觉得广告不能很好地代表他们这个群体的话，这应该算是虚假广告了吧？即便这个广告很可能会拿大奖，但也不能这么做吧？”
“是吧，所以我就说，你跟selma wang很像，连做出的选择都一模一样……”苏橘枳还没说完，何起红又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绝对了：“可是这个fshd患者也只是个体，不能完全代表所有fshd患者吧？我觉得还是应该针对这个群体做一个调查，看看大多数人的意见再做决定，万一大部分人都喜欢这个广告呢？我不知道凌云皓有没有做这一步，所以我不好评价谁对谁错。”
“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总之我就知道那么多了，总感觉这跟你当初和程修宇分手的情景有点像，都是一个为利，一个为义，最终因为价值观不同而分道扬镳。相比之下，我觉得那个叶遇卿跟你更投契一点。”苏橘枳的话又让她想起了拔火罐和砖雕广告互换的糟心事，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是哦，凌云皓好像也是这种人吧？
可是到底是什么给他加了滤镜，让他变得没那么令人厌恶的呢？他明明就跟程修宇一样啊，可是……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色令智昏，一定是色令智昏……何起红的思绪一团糟，既想着两人在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又惦记着明天跟selma wang的会面，不知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自己的偶像和“情敌”，又忍不住担心过两天“赴火场”的事情。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尽可能格式化脑子里的所有杂念，闭上眼睛寻求内心的平静。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七）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七）
她在昏昏沉沉之中听到敲键盘的声音，于是睁开眼睛瞄了瞄，发现凌云皓就坐在对面工作，自己的身上则多了一张薄薄的毛毯。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睡过去了，苏橘枳并没有叫醒自己，反倒叫了凌云皓过来。
她下意识看了看手机，发现自己一睡就是三个小时，于是赶紧将毯子一撇，一骨碌坐起来问道：“你不会等很久了吧？要不要现在回去？”
“不是在等你，我有事要跟josh商量。”凌云皓说话不带一丝温度，冰冷得跟他电脑的金属外壳一样。何起红点点头，自觉地挎起挎包往外走，没走一会就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引擎声响。她装作没留意，自顾自地扬手叫计程车。凌云皓干脆将车停在了她前面的空地上，不让对面的空车带走她。何起红本不想理他，但看到他堵住了后面行使的车辆，弄得喇叭声狂响时，还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说了句谢谢便不再作声。
“我本来不想跟你解释，但我不想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导致你对我有什么偏见。”凌云皓关上了车窗，不让杂乱的风声干扰两人说话。“你可能在为节目广告时段的问题而生气，所以我必须解释清楚。没错，汉韵拔火罐会放入正片，而砖雕环节会成为新的广告片段，这不代表我轻视砖雕，我只是按收视曲线进行安排。我们的节目不同于别的真人秀，广告时段的人流峰值略高于砖雕时段的峰值，所以就进行一个小调整，这个调整还会带来话题度，首先这是首例将广告和正片互换的举措，一定会引起话题度，甚至会上升到我们的感情层面，引发公众的关注和讨论。再者，我和各大播放平台签订了协议，在砖雕环节增加了跳过就收费的程序，所得的收益将无偿捐献给砖雕文化保护协会。综上，这是我经过综合考量的结果，并不是你以为的无情无义的商业行为。”
“我……也没说你无情无义。”何起红听他说了一大段有理有据的解释，一下子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在意自己的想法，虽说是为了跟josh商量事情才来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就是冲着自己而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解释这个容易引起误会的操作。她想跟他说声抱歉，但愣是没说出口，只是将话题引向别处：“明天的访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比如说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凌云皓很快就将车开回大house，一下车又恢复了往日高冷寡言的样子。何起红见mk已经回客房休息，坏小孩也通过短信确认安全到家，她就赶紧换洗衣服，然后躺到沙发上思考人生。她本想直接回房间睡觉，但又觉得自己应该为明天的访谈准备点什么，于是跑到光线比较足的地方想事情。没想到正事没怎么想，反倒将注意力落到了写满了字的落地窗上。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八）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八）
7月28日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打了标记？
何起红迅速查了一下手机，发现只查到了一个世界肝炎日。她看到上面写着某大型快餐连锁店将要在那天举行“一餐一块”行动，将从每位消费者的用餐费用中抽取一块钱作为慈善捐款。而凌云皓的甲方n快餐也想举行类似的公益活动，就在凌云皓想好了几个对策以后，下面突然又用红笔标注了一句“活动当天所用的食材已经被竞品公司垄断，是否通过其他供应商紧急调动食材”，下面的内容空空如也。
他刚才应该还在想这事吧？怪不得看起来有点心神不宁，我要不帮他想想办法？算了，他也不稀罕我帮他，我的想法也未必比他好，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是操心我自己的事吧！何起红转了个身，背对着落地窗没几分钟，又转身盯着落地窗看。这时凌云皓拿着抹布往落地窗的方向走，何起红急忙叫住了他：“等一下，我好像想到办法了。”
“这个不是我的任务。”凌云皓将落地窗擦得一干二净，但上面的内容已经印在她的脑子里。她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都不做吗？”
“嗯。”凌云皓打算转身离去，却听到她小声地接了一句：“什么都不做就对了。”
“什么意思？”凌云皓起初出来擦玻璃，就是为了不让她操心自己的事情，但此刻倒想听听她的见解。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感兴趣，于是有一句说一句：“呃……我是想着食材都已经没有了，就无法跟对家一样，用同样的方式去做慈善捐款。那如果直接捐款呢，又少了一点诚意，还多了一点作秀的嫌疑。所以我在想，与其跟对家较劲，还不如跟它合作。既然没有食材，那就不做了，干脆在7月28日关店，将所有生意都让给对家，增加他们家的慈善捐款，这也算是一种行动上的支持嘛。什么都不做却能赢来好评，这样不是挺好吗？”
何起红见他不说话，便开始反省自己的想法是否过于天真，想了好一会才没底气地说道：“我也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考虑过成本问题。我知道停业一天意味着很大的损失，这个损失甚至还超过直接捐款的损失。我没有具体算过n快餐的具体营业额，还有人力成本啊，水电成本那些，我只是……只是提供一个参考方向罢了。”
“我已经算过了，这个方法可行。”凌云皓看着她小心翼翼又煞有介事的样子，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丝笑意。她的想法竟和自己的不谋而合，而且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天马行空，而是自觉地考虑到方案落地的可能性。可他很快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他一步步将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将她推向别处。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九）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二十九）
天啊，太a太飒了，如果我是凌云皓，我一定会选她。不，即使我是何起红，我也想跟她在一起。
当何起红打开门请selma wang进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婢女，正将人间富贵花，不对，是从沙场上杀敌归来的飒爽巾帼迎接入屋。她虽然已经见过selma wang，可那时候的她还有点婴儿肥，所以只是给人一种明艳端庄的大气感。而现在的她瘦削了很多，脸上尽是刀刻斧凿的线条，过分地勾勒着她的颧骨和下颌，平添了几分清冷孤傲。她原本那窄双杏眼眼尾略微上挑，鼻梁直挺且带些鹰钩的感觉，更显得整个人攻气十足。
她穿了一身黑色耸肩吸烟装，内搭了一件白色的真丝高领衬衫，仿佛是直接从秀场上下来的冷艳模特。由于室内的空调温度不低，她一进屋子就脱掉了外套铺在椅背上，然后将衬衣袖口轻轻外翻上挽，一言一行都充满了优雅随性的魅力。她一上来就开始道歉：“抱歉，刚刚有点事耽搁了，没有耽误你们的时间吧？”
“没有没有。”何起红依旧沉迷于她的美色当中，就算她当场想要跟凌云皓旧情复炽，自己也会选择原谅她。selma wang又继续说道：“我很喜欢你们屋子里的开放式阳台，以前一直想要这样的阳台，用尽可能多的绿化去覆盖建筑外墙，但觉得打理起来太麻烦，而且特别招蚊子，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
“网格里配置了储存雨水以循环利用的浇灌系统，同时交错使用防蚊植物。花盆也经过设计，盆里的积水和淤泥都能及时清理掉，不需要怎么打理。”凌云皓将刚量产的奎宁气泡水往前一推，顺势还打起了广告：“你要是觉得还有蚊子的话，可以试试我们的新产品。”
“哈哈，那我还能不能听你弹一下《驱蚊神曲》？”selma wang爽朗一笑，顺便帮他推广ost。“这么久不见，你依然是个工作狂。我刚刚就在车上想，你到底是怎么抽出时间结婚的？”
“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工作就排到第二位。”凌云皓说罢便看着何起红，她恍惚中觉得这并不是场面话，他也许是真心的又或者是真心想跟selma wang较劲。selma wang尴尬地笑了笑，低头自嘲道：“看来我还没遇到让我心动的人，所以才一直沉迷工作。”
“怎么会呢？”姗姗来迟的采访人兼混世魔女叶倾市突然登场。“据我所知，追求selma wang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市中心，专情才子，商业巨擘，艺术名匠，全都被你拒之门外，怕是你早就心有所属了吧？”
selma wang对这种挑事的问题早就游刃有余：“不，我想可能是早就过了心动的年纪吧，不像你们，依然能毫无保留地对待爱情。现在就连非常短暂地爱谁一下，都觉得是奢侈。”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三十）
不是良人，胜似狼人（三十）
“这些话题有点沉闷了，不如我们来说点有趣的。”叶倾市连连听了几个商业案例，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她觉得是时候要搞事情了：“我听说凌云皓是你的前任对吗？自你跟他分手以后，曾经短暂地跟羊城四少之一的江宇直在一起，分手的时候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想知道你当时跟江宇直分手是因为凌云皓的原因吗？现在突然接受凌云皓的采访，是受了他结婚一事的刺激吗？”
叶倾市一下子捅破了所有人的关系，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镜头一下子全聚焦到selma wang身上。selma wang将一络头发拢到耳后，对着叶倾市莞尔一笑：“阿皓确实是我的前任，那时候他虽然年纪比我小，但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让我觉得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那时候的环境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包容，我一直被外界说我老牛吃嫩草，说我故意养成小狼狗，还有说我觊觎凌家财产的，我都不介意，因为我喜欢就是喜欢，要说也轮不到别人去说。”
“我并不在乎舆论怎么诋毁我，我只遵循我内心的声音。后来分手是因为他变了，身上再也没有我喜欢的特质，所以没有再继续下去的理由。至于后来为什么跟江宇直在一起，只是因为签订了合约，需要和他绑定在一起，合作期一过也就散了。我和谁在一起都只是我的事情，如果凡事硬要牵扯到阿皓，无论对我还是对他，还有对他的太太来说，都只是困扰而已。”
这姐姐太slay了，太slay了！何起红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只觉得能说出这番话的selma wang实在是太飒了。要换做是她自己，未必能够那么敢作敢当，果敢决绝。苏橘枳说自己像selma wang，那也只是经历像无论是跟程修宇分手的理由，还是现在跟凌云皓绑定在一起的原因，都似乎冥冥中和她的生命轨迹重合。
她或许是世界上另外一个我吧，不过比我洒脱，比我果断，因此也免去了很多麻烦，孤单却又自如地活着。
“我没有变，只是因为那时候喜欢你，我把所有缺点都藏起来罢了。”一直在边上沉默的凌云皓突然开了口，他觉得自己必须要亲手为这段往事划上句号。“直到遇到了她，我才发现我可以不用藏。很抱歉过去给你造成了困扰，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欢你的人。”
这话……是认真的吗？应该只是场面话吧？她不禁望向selma wang，她的妆容依然精致，旁人永远无法在她脸上捕捉到一丝脆弱。只见她依然保持着体面优雅的微笑，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和解：“真感谢你能跟我说这些，尽管我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想听到你亲口说出来。现在我终于可以敞开跟她聊天了。”她说罢抓住了何起红的手，弄得她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