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大战前夕
没有太多的解释，王命已下，不可更改。各方面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长安到南阳已经不象当年一样需要翻山越岭了。
在刘琦的“要想富，先修路”的指导思想下，刘琦治下各地各州郡各郡县之间却开辟修整出了相对宽阔平整的官道，包括对益州与关中之间那难于上青天的栈道都进行了加固与维护。
其实，这个指导思想不过是刘琦自己心里想想的罢了。那后世的博学思维早已被金戈铁马中的雄心壮志给吞噬同化了！维修扩建官道，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战争罢了。
现在的刘琦已经完完全全的是刘琦了，虽然是一个不同于历史的刘琦。
谁说这个不是真的呢？
历史的书写永远属于胜利者！
杨凡羽？
两千年以后的事谁还管得着呢？
反正也回不去了！
对于刘琦来说，杨凡羽才是历史，回不去改不了的历史！
历史没法改变吗？
那没法改变的只是记忆与自己的历史罢了！
记忆中的历史早就变成了眼前的现实，而现实的刘琦的人生早已被他改写得面目全非了！
改便改了，二十年了！
从无到有，所有得到的都是他靠着智慧与努力拼搏得来的，得之无愧！
是啊！猛然回首，二十年时光弹指灰飞。如果说一开始刘琦还有一些顾忌改变历史的走向，那从自己决定在这纷乱的大汉末年走向争霸之路时，他便下了决心让自己的穿越轰轰烈烈一回。
改便改了，能耐我何？
大战在即，想那么多也没用。刘琦的心中自己早已不是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的杨凡羽，而是高高在上的汉中王刘琦！
因为这偌大的家业都是他和他的兄弟们历尽艰辛打拼而来的。他和他们的身后还有妻子儿女、父母亲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但要发，还要洞穿敌人的咽喉、敌人的心脏。
没有人愿意失败，何况这么多年刘琦集团苦心经营所建立的科技与装备上的优势？
没有人会认为刘琦会败，纵然他们兵力上并不占优。
战必胜！
这不是口号，是信心！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刘琦自然也不会自大的以为仅凭自己现在能调动的部队就可以同时战胜曹操刘备，那可是放在华夏五千年历史长河中都霍霍有名的政治家及军事家。
刘琦从没认为自己单从能力上来讲能胜过其中之一，他只是利用了自己的记忆收服了一些他认为很厉害并且很忠心的能臣猛将，并把他们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中而已。
如果说优势，那应该是战马与钱粮上能够远远领先曹刘两方势力罢了。军队的数量，刘琦从来就没占过优。他一直走的是精兵路线。
但是，兵力多也有多的优势。
能不能打是两回事，关键人家几万几十万部队往那一拉一摆，看着吓人啊！
你战斗力再强悍，兵甲再锋利坚固，也不可能轻松地以少胜多呀？
更何况，中原战争从来都不会象征伐草原各蛮那样以野战为主的。
攻守城池才是主弦律！
就算是野战，那也会有气候、地势、营寨、军阵……各种可利用的条件。
谁没事跟你把部队往旷野上一拉，没事叫声“冲啊！”大家一鼓脑儿往前冲，输赢全看谁杀得人更多？
“文若！”
“臣在！”
“把我军现在的兵力部属汇报一下！”
“喏！”荀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折，看来早有准备：“回主公，我军除去各郡城防备和战略关隘的驻军，可调动兵马并不算多。目前云长从幽州兴州调集精锐五万驻守右北平；子平调集并州军马赶往壹关，加上原来的驻军，共有七万人马；南阳原本驻军两万，子龙与孟起带去龙骑营两万、标枪营五千，共计四万五千人，现已合军一处，由子龙统领；原本已经北上的周瑜、黄忠军团共三万五千人，已经返回蕲春，准备与刘备交战，加上守军有四万人马；兴霸手中有水师四万，江夏仲静手中有守军两万，荆州各郡可调动兵马约三万……”
“也就是说奉孝可调动兵马有十一二万？”看来早早地布局还是有好处的，虽然来回折腾了一下，但是一调动，完全不显怆促。
“是的，主公！以目前刘备在江东立足未稳的情况来看，奉孝全权指挥南线战场，与刘备相争，不说必胜，至少已是不败之局。只是……”荀犹豫了一下。
“是啊，有奉孝与公瑾在，足够刘备逆贼喝一壶了。不过兵力一分，我们与曹操的战争却又显得有些人手不足了！”刘琦虽然从没认为人多就能打赢一场战争，但是人多总会显得势大一些。十五万对四十万，三条战线人数全面落后，而且相差不只一倍。
如果是守，倒也不觉得什么，可偏偏他站在战争的主动方。相信未来很多战斗将会以刘琦军主攻，曹操军主守为战争导向。
“主公，是否可从元直或孔明手中调度些人马？西域及益州大势已定，些许骚乱或无关大局，待来日天下大定，或可不废刀兵可收其心？”刘琦的手下都是有大志向的人，匡扶大汉江山不倒是很多人追随刘琦的最根本原因，包括元老级谋臣田丰。
“田傅所言极是，事有轻重，望主公三思！”鲁肃觉得田丰的建议是对的。
田丰在刘琦手下众臣中的地位是极高的，虽然基本上已经不再参与外事决断和参与战争，但他对内政的打理更象是刘琦的丞相。加上田丰的年纪偏大，为人比较严肃，大家都以汉中傅的职位来称呼他。
“嗯……”刘琦有些犹豫，虽然他也承认田丰的建议是眼下最合理的，但是从心里上来说他是不愿意调动徐庶军团的。重开西域长史府意义非凡，在这个还没有开启大航海的时代，西域，是连接东西方的唯一通道。东边已然到头，要想大汉的威名响彻世界，就必须让东西方建立起交往。而西域，是传播大汉声威的最前沿。不将西域诸国彻底征服，如何能打开这一条重要的通道？
若不是中原的战争面对的对手太强大的，刘琦其实是不想把赵云马超调回来的，毕竟他们已经在西域打响了名声。这若把徐庶军团再调回来，那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就有可能付诸东流。到时候很有可能从头来过。
反倒是诸葛亮可以调动一下。
但是现在的益州诸葛亮军政一手抓，还有益南的孟获和那大把的南蛮部落给他练手，正是成长的最佳时机。现在调他到前线却只能作为参军和副手，非常不利于他的成长。他可是被刘琦当作荀的接班人来培养的，非常重要的储备人材。而且南蛮不平，很有可能被对手拉拢利用，反而会给后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刘琦很纠结，能不动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想动这两个战略性的军团的。
“文若，关中和河套地区还有兵可调吗？”
第372章 先礼后兵
“回主公，关中诸郡除去拱卫长安的一万兵马，还有两万人马可以调动。河套地区皆黑山移民，大多青壮都有战斗经历，但是都已被遣散归农，需要重新征招方可成军。倒是河东与弘农尚可调集三四万兵马，只不过……”荀对刘琦治下各地的兵马倒是了如指掌。
“不过什么？”
“主公，目前曹操的军事调动确实是在应对我军的三条主攻路线，但是洛阳和河内毕竟也是曹操的地盘，很难说他不会出兵河东或者弘农，以袭我后方。臣以为不得不防啊！”荀回道。
“河东和弘农的部队确实不宜调动，那派人去河套地区征些兵士吧？嗯，我看就让张白骑去吧，张燕现在西域，黑山诸将中就他还算是有些头脑。”刘琦道。
“臣以为此事由雷公去做比较合适，白骑将军比较沉稳，守河东还要靠他。雷公虽然性格爆躁一些，但是却比较能煽动士气，加上他以前一直是飞燕将军身边的忠实拥护者，在黑山下来的百姓中还是有些威望的。”荀亲自主持过黑山大迁移，对黑山下来的将领也比较熟悉。
“那便让雷公去吧！马上安排下去，五日内从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调动大军两万，到霸桥集结。兵发南阳，随吾出征！”
“喏！”
……
荀的办事效律那可是很高的。调兵令传达下去的当天，三郡的驻军将领便已经行动起来了。第二天就有部队开始往霸桥方向移动了。
京兆尹的人马来得最快，守将白绕也是闲出鸟来了。从归顺刘琦后，都是以守将的身份驻守河套、京兆尹，很久没有参加过战争了。日子虽然过得安稳惬意，但是对于那些一直在刀口添血的军人来说，没有战争总会觉得生命中少了些什么。
所以，荀发下的调令一到，他便立刻整军，简单地安排了京兆尹的防务后，亲自领着七千大军开往了霸桥。
其实左冯翊和右扶风的人马来得也不慢，只是他们稍微远了一些罢了。
调令下达后的第四天，两万人马便已齐聚霸桥兵营。
随军而来的还有白绕、眭固、青牛角等将领。
这些黑山下来的汉子们虽然都已经贵为正规军的将领，日子也已经过得非常好了，但当年叱咤山林的日子总是令人怀念。他们可没有张燕的眼光和能力，他们能为将绝不是会了过安稳的日子，他们渴望战争。作为军人，除了战争，他们已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刘琦给了他们权力与安稳，让他们的家人亲人能够过上好日子。他们都是真的汉子，知道谁对自己好。但是守着安定的地盘，体现不出他们的价值。
他们渴望上战场。
虽然守一方平安同样重要。
但，每一个军人都渴望上战场，真刀真枪地去拼杀自己的功勋。
……
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六月，刘琦亲率白马义从、神刀卫以及关中大军共计三万人马开赴战争的的最前沿。
赵云和马超的部队与李典的守军汇合，大军已开出堵阳，在离叶县不足二十里的小城卷城摆开阵势。
夏侯的大军也已到达叶县，与曹仁汇合。加上原来的守军，约有十三万人马，大军人山人海地将叶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局势非常严峻。
但是还没有人去争先挑起战争，虽然已经拉开了阵势，但是双方的主将却都没有主动去挑衅。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局部战争，这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两大势力间争斗。
虽然曹军倍于刘军，但是不论是夏侯还是曹仁都不敢小觑对面的赵云。尤其是与关羽交过锋的夏侯，已经亲自领教过刘琦军的厉害了。听说赵云的龙骑营其实战斗力还在关羽的第一军团之上，虽然他那边人数少。但两万名震天下的龙骑营，放在哪里都是重型坦克部队了。夏侯完全不相信自己手中的那点骑兵能与之相抗。
目前局势虽然很严峻，大战似乎一触即发，但却不排除仍有和解的可能。
毕竟从枣酸会盟以来，曹操和刘琦都算是相处得比较融洽的，明里暗里地都相互帮助过。虽然他们从一开始都是把对方当着对手来看待的，但总是能相互找到平衡点。
刘琦大军不主动来攻，曹操下达给他的命令是死守叶县，却也没要求他主动进攻。
马超倒是很想动，他那满腔的仇恨之火在到达堵阳之时就达到了燃烧的顶点。
但是赵云不让他动。赵云倒不是因为兵力的悬殊而不敢动，而是之前的兵力部署发生变动后主公的新的指示还未下达。刘琦让他到南阳带兵，准备攻打曹操。说明了是准备，而不是直接攻打。
虽然双方之间的舆论战争已经打响了几个月了，军事竞备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宣战！
这是一场正义与伪正义间的战争。
各方各执一词，都以己方为大汉最为忠诚的势力自诩。谁也不能说服谁，谁也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那么，只能靠战争来解决。
胜者便是正义。
不论对错！
因为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既然要开战，也该有个说法吧？
最新的消息是刘琦已经亲率大军赶赴前线，也许曹操也会来吧？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在叶城等着刘琦的到来了吧？
先礼后兵！
两个势力的最高领导者，会不会再一次战前会晤呢？
刘琦是不会退缩的，曹操也一定不会弱了气势。
双方没有发生摩擦，但暗地里的斥侯战、补给线的建立却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待到刘琦的大军赶到卷城的时候，曹操也到达了叶城。
刘琦在曹操治下的各大城市都布下了密卫，曹操一样会在刘琦的地盘中安插钉子，虽然不一定会得到多么精确的重要情报，但是刘琦的大的动向曹操是知道的。就象刘琦同样知道曹操是何时动身，何时到达叶城的一样。
刘琦一来，兵力也接近八万。
这便与曹军的十三万人马看上去没那么大的差距了。
毕竟，谁都知道刘琦的兵强马壮，战力非凡。
第373章 好大一个局
稍作休整，刘琦便派人往叶城的曹营送去书信，还是要会一会曹操的。
不曾想，信使刚刚出城，曹操的信使便已到达卷城。
英雄惜英雄！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曹操早已猜到刘琦会约见他，他不愿事事落后于刘琦，每每让自己处于被动之中。所以他先一步向刘琦派出了使者。
卷城到叶城查距不到二十里，快马加鞭，不过一刻钟便能到。
卷城南靠沅水，叶城背邻澄水，中间相距不足二十里。没有大山，也算不得平原，丘陵地带。
很宽阔，很平缓，纯天然野战场。
当年刘琦把叶县让给曹操的时候，其实被曹操从张绣手中战领的县也没有还给南阳。其实鲁阳也处于两方势力交界的最前沿，双方都没有去把控。
对于南阳来说，没有叶县和县，鲁阳反倒是象一个独立在外地方。相对来说它更象是曹操的地盘，虽然曹操其实也并没有实际派兵控制。
而对曹操来说，当年刘琦提供给他牛马，并让出叶县来平息南阳之战，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也给了他发展的支持地，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派兵占领除了叶县和县以外的别的城市。
成大事者，不拘一城一池得失。
看了曹操的信，刘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想法差不多，也没有必要去争谁是主导了。
见一面而已！
这场仗是一定要打的，不论是他还是曹操都在等待这么一个机会的出现。
现在的大汉天下就剩下他们三家了，不论谁想完成最后的一统大业，都必须对另外的两个势力开战。刘备是弱势的一方，能利用的都会尽量去利用。
最少刘备现在绝对不敢对任何一方主动开战。
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分析，刘琦和曹操之前都会是最先开战的两方势力。
见一下只不过对这十年两人的相交作一个了断罢了。
所有的事联系起来，曹操才发现刘琦这个人原来从来都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开始还在笑话他选择了偏远纷乱的并州而没有远见呢，结果这么些年下来，并州却变成了大汉天下最富饶的州。
一直没弄明白刘琦为什么要费尽人力物力去远征草原各族，虽然他的成就已经超越了武帝冠军侯，但真正得到的又有什么呢？杀了那么异族，得到的不过是那一望一际的苦寒的大草原。别说能产生多少利益，最关键他还错失了争霸中原的大好时机。如果当年他加入了中原的大争斗，曹操相信自己可能会是那个被赶到江东的落魄者。但是现在再结合刘琦对幽州东部和背部草原的控制，就能看出刘琦原来是对中原地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再后来刘琦让出汉帝刘协而取关中，看上去是对曹操的让步，但是现在看来，全都是刘琦布的局。
当年跟刘琦谈成粮食换战马的生意时，曹操着实还兴奋了不少时间，他甚至觉得刘琦就是上天派给他的吉祥物。
现在看来，那不是因为刘琦完全控制了战马的市场，对中原群雄形成了绝对的优势吗？
不找他买能去哪儿买？
刘琦哪儿有哪么好心？
没见他在抢袁谭的地盘时候对曹操做出过半点让步啊！
大草原、关中、凉州、荆州、益州……
战马、都城、战马、鱼米、粮仓……
刘琦布的好大一个局！
谁说刘琦目光短浅？那他才是真的目光短浅呢！
没有真正敌对的时候，曹操从来没有深思细想过刘琦之前的种种做法。这一成为对手，他必须去想。
等等……
那刘琦当年全力阻挡李郭派军，辛辛苦苦营救出刘协为什么要让给他呢？以刘琦对敌的强硬，怎么会那么容易把这么一巨大的棋子让给他人？难道他早就想好今天……
那刘协的死……
太可怕了！
那时候的刘琦才多大呀？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刘琦还是人类吗？
可这么一细细品味，吓出他一身冷汗。
所以他必须要来，这些猜测他要当面问一问刘琦。
虽然刘琦不一定会承认。
但是曹操总能从与刘琦的会面中得到些什么，曹操本以为自己一直以来都算得上蛮了解刘琦的，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从来没了了解过这个人。
人家的外伐是目光短浅吗？
人家的仁义是优柔寡断吗？
人家对自己的支持是傻子行为吗？
……
都不是！
是人家在挑选对手，培养对手！
谁在谁的算计中？
没有长亭，没有酒宴。
稀稀洒洒的松林岗上，百余骑就那样停在那里。
曹操的金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腥红的披风在飞中飞扬。他相信刘琦虽然可怕，却不是小人，至少他不会在两军开战之前对自己出手。
所以他只带了许褚、夏侯和百名亲卫。
当然他也不可能不防备，他的五千亲卫只不过是停留在他身后的山岗下面而已。
刘琦来的时候，曹操更加惊讶。
俊俏的的卢马驮着英朗的刘琦，一身锦袍之外根本不着铠甲，一根简单的纶巾在头顶飘动，彰显了青春与自信。身边就跟了两骑，一白一黑两员虎将身上外露着扑天的战意与杀气，让曹操身边的许褚都不禁得绷直了身体。
曹操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对面的人太年轻了！
这个一直都存在的对手啊，现在才多少岁呀？应该不到三十吧？
三十岁时的自己何尝不是意气风发，活力无限呢？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显露出老态，而对手却风华正茂！
而这个年轻的对手却同样完成了许多人都不曾完成的事业，天下三分，他取走最大的那一分。这个人明显比自己更优秀嘛！
纵观自己膝下诸子，自己百年以后，谁能与之相抗？
“唉！生子当生刘子玮呀！子修若在，或许还能与之一争罢？”曹操不由得感叹，想想自己的儿子，却又忍不住想起已故的曹昂。
“曹公，别来无恙！”
远远地传来刘琦爽朗的声音。
可这一声“曹公”却叫得曹操有一些尴尬。以前刘琦也叫他曹公，那是对他的尊称，可现在他已利用假的汉帝刘协之名无封了自己魏公。
刘琦这一声一语双关叫得他不由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也许是自己这几天想得太多了吧？
“呵呵，汉王真是豪气不减当年，区区三骑便敢前来与我相会。汉王似乎忘记了你我现已是敌对状态了吧？”曹操的反应也是很快的，汉中王？汉王？少个字意义不一样吧？
“哈哈……曹公非小人，总不会约某前来准备刺杀某吧？若真如此，曹公亲自前来，未免风险太大了一些！”
“哈哈……玩笑而已！汉王，可你我二人单独一叙？”
“可！”
第374章 战！
曹操刘琦二人都禀退了左右随从，两都下了马，在山岗上的大青石上席地而坐。
两人在山岗上呆了将近一个时辰，谈了什么没有任何记录。
没有人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这一段谈话也注定不会写进历史。
两人离开的时候，面上都显露出坚毅与绝决。
天下大乱的时候，也许两人还能找到一也共同点，达成谅解录。现如今，已不需要太多的共鸣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山岂容二虎？
两个强者，注定只有一个人会站到最后。
而能决定这个结局的是
战争！
势不可免的战争！
带着典韦和公孙续回到卷城军营的刘琦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与曹操会面谈了什么，而是紧急地召开了战前动员大会。
帅帐里赵云、马超、李典、黄叙、白绕、眭固、青牛角等将一字排开。
典韦和公孙续则站在刘琦的左右。
谋士倒是没带几人，除了刘琦从长安带来的荀、鲁肃外就只有南阳实际的最高领导人贾诩了。
当然，贾诩出现在军营并不是因为他是南阳的暗中领导者，而是因为他掌握着刘琦手下的所有情报资源。
战争，不只是兵力与将领的比拼。
还要大量的粮草、资金。
更重要的是情报与信息。
虽然密卫从未在包括荀在内的任何人面前曝过光，但每次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贾诩都会出现在刘琦身边。
明眼人早就能猜到贾诩明面上是在掌控着刘琦军团抗曹的最前沿，而实际上是控制着刘琦手中的情报信息。最少，影卫应该是划归他统辖了。
“子龙，前方军情打探得如何了？”刘琦端坐在帅帐上。
“回主公，曹军今日以前还未作出大的调动，约十三万大军，紧紧围在叶县城外。但刚刚探马传回消息，曹操麾下有人领军一万往北移动，去向不明！”赵云站出来回话。
刘琦未到时，赵云本是坐在帅座上的人，虽然战争还没开始，但他必须站在主将的高度去看待问题。打不打得起来另说，敌军的人数、布防、动向必须要掌握。
“仗还未开打，曹军便已开始调动。文和，你怎么看？”毕竟贾诩才是更熟悉南阳的情况的那一位。
准确的说贾诩知道更多的曹操的军情和动态，这种时候，关系就战争大事，刘琦即不愿曝露密卫的存在，也不想让贾诩把情报单独汇报给自己再转达出来。倒不是怕麻烦，而是老是这样，会引起将领们自己不相信他们的误解。
“回主公，据我方在许都的密探来报，曹操除了向叶县派来十万大军，还同时向壹关方向、右北平方向各派出大军十万，同时，还有不下二十万预备部队在向许都靠拢。以臣的估计，曹操应该非常清楚他与我军之见战斗力的差距，准备这么多大军，应该是想以数量来弥补。至于现在的小股部队调动，还跟主公今日与曹操之会有关。敢问主公，今日与曹操相会，究竟结果如何？”贾诩没有急着正面回答刘琦的问题，而是把他掌握的大家还不知道的消息先报了出来。
“呵呵！说来说去，也不过一个字。”刘琦无奈地笑了笑。
“哦？”
这个声音不是贾诩一个人发出来的，是荀与贾诩同时发出的，作为谋臣，他们不是等着主公指哪儿打哪儿，他们还要为主公出谋划策，所以他们更需要知道主公的决定与决策。
“战！”
贾诩稍稍思考了一瞬：“臣以为曹军分出的一万人，应该是为了鲁阳。”
“哦？”刘琦忍不住从帅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帅帐中挂着军事地图前面。
“鲁阳有我们多少人马？”
“呃……不足千人！”
“周边可还有可调动人马？”
“牛兰累亭有驻军五百，鲁山有守关将士一千。”
“何人驻守鲁阳？”
“老主公旧将南郡枝江人霍峻。”
“快马传书，令霍峻紧急征调周边兵马，死守鲁阳，最少三日！”刘琦看着地图呆了一刻，突然下令道。
这时荀发言了：“主公的意思是我们要救鲁阳？”
“哎！现在看来当年让叶县于曹操并不明智呀。你们来看，鲁阳虽然远离南阳核心，居于最北端，但其位置实在很重要啊！鲁山以东便是颖川，牛兰累亭以北便是河南郡。鲁阳北靠鲁山，南邻水，易守难攻。是南阳阻挡河南及颖川来犯的最前沿。若被曹操所得，便多了一条进攻我方的路线。”刘琦指着地图说道。
“可是，主公……”
“嗯？怎么了？文和有何建议？”看到贾诩为难的表情，刘琦感觉有些不对劲。贾诩可是一个执行命令从不打折扣的人，除非他认定这个命令已经难到无法完成。
贾诩：“主公，恐怕仅凭霍峻和鲁阳军民，很难守得三日。”
荀代替刘琦问道：“鲁阳部队虽少，但好在城固水深，就算曹军十倍，如何不能守得？”
贾诩：“鲁阳虽然是南阳地盘，但由于中间隔了县、叶县，与南阳各县之间的联系颇为不便。之前双方关系缓和，曹方亦有不少客商在鲁阳经营。臣怕此城难以久守！”
刘琦点了点头，这点他倒是忽略了，曹操手下也不乏各类人才，既然他会公然朝鲁阳派兵，就不会没有准备。
“那你以为霍峻能坚持多久？”
“最多一天！”
“一天？”
“嗯，如果鲁阳城内有曹军内应，白天应该不会主动跳出来。但一入夜，便难料了！”贾诩接着说。
“子龙，曹操分出的一万人马出发多久了？”刘琦又问赵云。
“不到一个时辰！”
“那来得及！先派人送信与霍峻吧，让他先组织防御。一万大军攻城，应该以步兵为主，现在才出发，估计怎么快也要明天正午时分才能到达鲁阳。我们现在派出骑兵，从衡山脚下绕过去，应该能够在今夜子时前便能赶到鲁阳。休整一晚，以逸待劳，设下埋伏，让这一万人有去无回！”
“此计可行！”
“主公妙计！”
……
堂上很多聪明人，至少荀、贾诩、鲁肃、赵云、马超是能听明白的，甚至他们的脑海中都能勾画出那一万曹军的惨状。
“主公，我去吧！”马超第一个站出来请战。憋了这么久了，终于对曹操开战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为父亲家人报仇雪恨了。
第375章 大军出征
“不行！”刘琦毫不犹豫地拒绝。
“主公，为何？”马超有些激动，他是真心想上阵，杀伤一切有关曹操的力量。
“你走了，主战场上何人为先锋？”
不得不说，马超其实是最好的人选。不论勇武还是用兵，他确实都非常适合作为奇兵出现。
但是，马超留在主营同样有大作用。
接下来的正面战争，马超才是那个最适合作先锋的存在。
虽然赵云比他更猛，但是赵云是主将啊！就算刘琦来了坐了帅位，他也是三军的主将。哪有主将没事往前冲锋的？
还有两军交锋几十万人的大战场，马超和他的五千标枪营会发挥巨大的作用的，那杀伤力，在这种野外阵地战中优势更加明显。刘琦可不是那种明明有优势，而放弃不用的人。
赵云轻轻拉了拉马超的衣袖，马超也恢复了冷静。刘琦给的这个理由太有杀伤力了，灭曹的先锋，这才是他最想要的不是吗？
“子敬，可敢领军驰援鲁阳？”刘琦没有理会马超，他需要一个冷静的统帅。因为驰援鲁阳，可不只是简单的救援一座城池，还是在曹操的大军背后安插一枚钉子。马超对曹操的仇恨太深了，一冲动可能就会坏了大事。
荀是刘琦的大脑和后盾，这种规模的大战，他需要荀在身边出谋划策。贾诩掌握着各方情报，就是刘琦的眼睛和耳朵，当然也不可能让他单独出去领军。赵云是大军主将，更不可能。其他人似乎都少了那份聪明与灵动。看来看去也只有这个一直被刘琦当着外交大臣的鲁肃更适合了。
“臣愿往！”鲁肃是聪明人，刘琦叫他去，绝对不会让他一个在刘军中没有一点威信的文官一个人去的。他不必多问，只管领命便是。
“好！”刘琦满意地点了点头：“子龙，从龙骑营中点出五千精骑交与延继。”
“喏！”
“延继，领一千白马义从与五千龙骑营将士随子敬听用，即刻起程，驰援鲁阳！”
“喏！”有典韦在刘琦身边，刘琦的安危完全不用担心，公孙续欣然领命。
“青牛角。”
“末将在！”
“你也随子敬去吧！”
“末将领命！”
鲁肃、公孙续、青牛角三人接了驰援鲁阳的军令，出营点兵去了。
赵云也亲自出去为鲁肃设配龙骑营将士去了，这么多年赵云一直是龙骑营的主将，也是龙骑营的军魂。估计除了将士们心中永远无法替代的主公刘琦外，绝对不可能有别第三个人还能在赵云不在的情况下调动任何一丝兵力的。
刘琦与荀在研究地图，既然决定了开战，那就要尽快发兵。与其等曹操的大军分散来去各城各寨寻找战机，还不如趁着他们还集中在叶城，大军压上与其正面交锋一下，试试深浅。
贾诩在刘琦与荀讨论的时候退去了帅帐。刘琦大概能猜得到他应该会去给鲁肃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没有才是他最大的失职呢。
大军在集结，军情紧急，鲁肃甚至来不及回自己的营帐去收拾一些自己的随身物品，就早早地等在校场了。
这次调动的全是精锐骑兵，青牛角自己带来的部队一兵一卒也没调动，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鲁肃后来到了校场。
贾诩找到鲁肃，并支开了青牛角。
说是两人在谈话，其实一直都是贾诩在说，鲁肃在频频点头罢了。最后贾诩从怀中拿了一张锦帛交到了鲁肃手中，鲁肃严谨地将其收好放入怀中。
等赵云将五千龙骑营将士交到鲁肃手的时候，公孙续和一千白马义从早已等在了校场上。
刘琦没有去做任何动员，他知道鲁肃会把这些细节做好。
待贾诩和赵云回到遇，帅帐中的刘琦与荀已经结束了讨论。
看到赵云回来，刘琦坐回了帅位，是时候开始了！
准备了这么久，这才算上真正的考验吧？对战曹操、刘备，应该是阻挠刘琦统大汉的两个终极boss了吧。
“子龙！”
“臣在！”
“即刻向叶城方向派出大量斥侯，密切观注曹军的一举一动。你为主将，统帅三军，准备与曹军开战！”
“喏！”
“孟起！”
“末将在！”
“令你为大军先锋，即刻领本部标枪营及三千龙骑营将士向叶城方向开进，遇山开路、逢水搭桥！”
“末将领命！”
“曼成！”
“末将在！”
“令你为粮草督运官，留守卷城，保障从宛城到卷城的补给线，保障大军的所有后勤补给。”
“喏！”
“其余众将听令！”
“末将在！”
“各将立即回营整兵，一个时辰后拔营，大军开往叶城！”
“喏！”
刘琦与荀达成一致，为了给鲁阳和驰援的鲁肃部队赢得时间与空间，大军理应以最快的速度与曹操大军交锋。让其不敢再分兵他顾。
军令下达，各营将士早已摩拳擦掌，等待出征的号角。
战场，永远是战士获得功勋最佳的地方。
没有人渴望战乱，但军人总是忍不住想上战场的渴望。
尤其是刘琦麾下的将士，战功不仅是他们个人能的肯定，还是家人过得更好的保障。
战旗在天空中霍霍生风，战鼓号令着每支部队按部就班的列阵。
一个时辰后，七万将士齐集在卷城北门外的空地上。
甲齐刃亮，好不威风！
当刘琦登上高台的时候，七万将士的大方阵居然鸦雀无声，就连战马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热血的儿郎们，在等待着主公的号令，等待着让他们的热血更加沸腾的号角！
刘琦先让荀宣读一篇讨曹檄文：曹操逆贼，谋害天子，叛汉自立，其罪当诛！……
这是一个通告天下我刘琦要讨伐曹操了的形式。其实就荀那斯文的嗓门儿，就算叫破了，估计这七万将士能听到的也不到一半人。何况就算他们听到了也不一定会听懂。
但是这个形式还是少不了的。
不过，接下刘琦的发言就相当重要了他要鼓舞士气！
“我大汉热血的儿郎们，你们准备好手中的利刃了吗？”
“准备好了！喝！喝！喝！”
后面的人一样不一定能听到，但是前面的将校会带着他们响应。
“喝！喝！喝！”
“铮……”刘琦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家随吾出征，诛杀曹贼，光复大汉！”
“诛曹贼！复大汉！杀！杀！杀！”赵云接了刘琦的话。
“诛曹贼！复大汉！“
“杀！杀！杀！”
……
第376章 先锋对猛将，马儿逞能
这是一处地势较平的旷野，没有高山、没有河流。谁先出兵，就可能直接威胁到对方的城池。
马超领着八千人马先行开路。
大军行动却没那么简单，虽然从卷城到叶城不足二十里，但各各装备粮草军械带着，行军也不可能那么快。七万人的大军，也不可能早上跑个二十里到叶城去与曹军开战，完了打一天晚上再回卷城休息吧？
虽然不远，但行军该带的一样都不能少！
曹操也是出了名的军事大家，刘琦认为他也不可能就把大阵摆在叶城前就等刘琦去攻，肯定会派人抢战有利地形，给刘琦的部队制造障碍。
所以他派出马超为先锋，一来开路打探军情，二来抢战有利的战斗地形。
可是偏偏令他没想到的是曹操就没有派兵远离叶城，而是将十二万人马分成三个阵营分居城内城外，互成犄角，严防叶城。
摆明了就是我就人多，就要死守城池，偏不分兵出来给你逐个击破的机会，有本事你来攻城啊！
是呀，曹操手下能人也不少，人家不可能分不清敌我优劣之势，偏偏要按照你的思路来打。
不得不承认，曹操的这一招，相当高明！
马超大军在叶城外五里停下脚步，开始扎营。
马超攻打曹操的**一刻也没有放松过，但他却不是莽夫一个。自己本就有统兵之能，加上跟徐庶、赵云在一起这么久，更加懂得在战场上审时度势。他完全不觉得仅凭自己手中这几千人万就敢往曹操那十几万大军阵中冲。
身位先锋，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上责任重大。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先锋，是大军的开路者。开路，当然不只是开辟行军的道路，还要打探军情，肃清危机，给大军创造一个相对安全的行军路线和驻军营地。
马超不是不想去惹一下曹操，但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大军离他的先锋部队还有差不多十里地，惹一下好说，万一没打过，那大军的行军阵型就会被打乱。而且还很有可能失去扎营的最佳地理位置。
也许马超并没有多大的指挥大军团作战的才能，但他绝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莽夫。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当他的先头部队能远远地望见叶城的城廓时，他便命令部队停下了脚步，开始抢占周边有利地型，寻找水源以及向四面派出哨兵。
十里地的距离，看起来挺远，其实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行军过程罢了。
前军来的比马超预计的还要快一些，主将赵云和主公刘琦都来了。
有荀贾诩跟着，后勤和统筹的工作就不需要刘琦和赵云去打理了。曹操除了向鲁阳派出了一万部队外，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刘琦想来看看。
昨天与曹操的相会，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这仗肯定是要打的。至于曹操为什么不先动手，刘琦的也懒得去猜了。
你不动就不动罢，大军都开到了，与其在营中猜想，还不如上阵去试试。
“孟起！”
“末将在！”
“前去讨战！”
“喏！”
“子龙。”
“臣在！”
“你去为孟起掠阵。”
“喏！”
马超、赵云领了将令，各带了一千亲卫向叶城外的曹军阵地靠近。
二人行军的速度并不快，谁知道曹操没出兵而在叶城布阵有没有在路下挖下什么陷阱？何况这是去讨阵，又不是冲阵，还不一定能打得起来呢。
二将出阵后，刘琦也带着典韦和大队人马在向曹营靠近。
倒不是为了看看曹军如何应对马超的叫阵，是为了给前进的将士鼓劲打气。
兄弟们放心上，大军就在你们身后……
八十步外，马超抬手阻止了赵云和跟随的亲卫，单枪匹马独自一人继续往前了三十步。
五十步，已经是危险的边缘了。
虽然百步穿杨已是神箭手的标准了，但是军中将士弯弓射个五十步的人还是挺多的。就算准头不一定好，但人家人多啊。十几万人守一座城，平均到每个城门还有三四万呢。何况南门是刘琦军从卷城过来的必经之路？城头上有多少人马超不知道，但一眼望去，叶城南门外最起码也聚集了五万人马。
叶城北临澄水，东连昆阳，西有衡山，地理位置上来说也属于易守难攻的类型了。其实曹操在北门、东门不过留了数千人马罢了。东门外有两万人马驻扎，护着东门的同时也守护着东边与豫州大后方的后勤补给线。西边的衡山余脉既不利于驻军也不利于攻城，所以城外根本没有驻军。
所以除了城了人三万守军，叶城南门其实驻扎了七万人马。
曹操此时就站在叶城南门的城头上。
都说刘琦的部队牛x，他倒想看看，在攻城掠地的战争中，刘琦的大军失去了骑兵的优势还有多大能耐来攻破这铁桶般的防御？
“呔！曹操逆贼，汉中王来征，还不速开城门乖乖来降？”马超这个开场的说得其实没什么创意，也没什么杀伤力。
只是马超锦袍金枪，身高马大，往那曹军阵前一立显得威风凛凛。
话虽不没什么水准，但中气十足，声若洪钟，不但一吼让曹营将士没人敢接话，连城头上的曹操都听见了。
“哈哈，城下那将，姓甚名啥？吾观你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奈何要跟着刘琦小儿造反？不若下马受降，为国效力，吾保你高官俸实禄、荣华一身！”不得不说曹操还是有点眼光的，虽然他没见过马超，他是从其气度上便能看出这个小将并非凡种。
只可惜刘琦手下的将领又岂是那么容易离间的？且不说马超眼中的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仇人，恨不能将他抽筋拔皮呢。
“哈哈……曹阿瞒，我看你是听说我汉军临城，吓得一夜未睡吧？现在才开始做梦呢？就你这样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徒还想招纳本将？听好了，本将乃汉中王麾下讨曹先锋，西凉锦马超是也！阿瞒小人，待吾踏破叶城时，定将你抽筋拔皮，以祭家父！”马超的话说得咬牙切齿，听得城楼上的曹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呔！哪里来的西凉野马，敢在魏公面前放肆！”倒是曹操身边的许褚忍不住了。
“哈哈……看来是我说到曹阿瞒的痛处了吧？汉在而自立，是为不忠；挟帝而不尊，是为不义；有父而不护，是为不孝；为私而屠城，当之为不仁……曹阿瞒，某可有冤枉汝？”马超这话说的，不但让曹操面上挂不住了，听得在高处观战的刘琦都不禁莞尔。
看来这马超为了这个“讨曹先锋”还真是下了不少工夫嘛。也不知是他自己想的还是谁教他的。
第377章 马超斗许褚
“哇呀呀呀……刘琦小儿，欺我太甚！”曹操被马超一通骂，气得头痛病都犯了。说他不忠不义就算了，还给他戴上一顶不孝不仁的帽子。
他父亲的死本就是他心中抹去的痛，也正是有了父亲的死，才有了后面屠城的不仁。
这该死的马超，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戳人痛处。曹操真不信这些话出自一个武人之口，定是刘琦那小子授意的。
“主公莫恼，待某去割了那马儿的头颅，以慰公之恼！”主辱臣死，作为曹操的贴身侍卫，许褚哪里咽得下马超的辱主之言。
“臣亦愿往！”火爆的夏侯也有些忍不住了，这曹操可不光是自己的主子，还是同宗的兄弟呢。
曹操摆了摆手，没想到刘琦嘴上工夫厉害，这手下的将领也是一副好牙口。打吧打吧，一个小小的马超，还能翻了天了？
“呔！那马儿，有种你别跑，待我下来砍下你的马头给丞相当球踢！”许褚还未下楼，先试试这马超是不是个嘴把式。
“哼！就怕你没种不敢来！小爷我今儿就让你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
“嘎……吱……”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城中冲出一将。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一看便是一员虎将。
曹军军阵自动让出一条通道，让出城的将领通过，来到阵前。
“哇呀呀呀……马超小儿，纳命来！”许褚跨下的战马虽算不上是名驹，却也是难得一见的骏马。可那马儿驮着身材魁梧的许褚，总显得有些头重脚轻，说不出的滑稽。
“嘶……”马超一顿手中疆绳，沙里飞英俊地侧了一下首，扬起了高傲的头颅，一声长嘶划破了战场上的长空。
“来将通名，本将军不斩无名之辈！”
许褚一听，顿时火大，“无名之辈”？堂堂曹操座下第一猛将，怎么也得是与刘琦身边的典韦齐名的人物吧？居然被一个从未踏上过中原大地的西凉蛮夷鄙视了，婶可忍叔叔不可忍也！
“无知马儿，焉不知大汉虎痴乎？待俺老许的大刀砍下你的头颅你便知我威名了！”
“哈哈……说那么大话也不怕闪着你跨下那小马的腰！”
“呀呀呀……小儿看刀！”
许褚在城楼上已经亲眼看到马超那张损嘴气得曹操脸色发绿，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能在言语上能胜过马超。但是他下楼出战可不是为了斗嘴来的，也不多话，直接舞动大刀催马朝马超攻来。
别说许褚不知道马超嘴厉害，连刘琦都一样不知道。站在高岗上的刘琦离战场最少也有两百步以上的距离，他不可能听得到场中二人的对话。但看到许褚气急败坏地往上冲的样子，一猜就是马超又言语上挑衅他了。
其实马超骂战厉害这事儿吧，连经常在一起的结拜兄长加妹夫赵云都不知道。这不，赵云那张素来严肃的面孔此时都憋的变了形了。
马超这嘴实在太损了，人家都说“讲大话闪了舌头”，他却来个“说大话会闪了马腰”。最关键这马还是小马！这不顺带着讽刺人家许褚块头大，跨下战马托不动嘛？
当然，马超的厉害可不只是嘴上，那手上的功夫可不是吹的。
“神威天将军”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当当当当……
一瞬间，二人便已过了数招。
许褚能在猛将如云的曹军阵营里获得第一猛将的称谓，那功夫可不是白给的。他精通多种兵器，偏好重锤，因为他个子高、块头大、力气足，一柄重锤握在手中，还没开打，就会给人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不过，许褚最精的武器却不是重锤，而是大刀。也就是他此时手握的大刀，此刻能与马超的重枪对攻互砍，便能看出他手中的大刀不是普通的砍刀了。
许褚手中的刀不似关羽的冷艳锯那样的长刀，却也比周泰手中的横江刀要来得厚重。刃长四尺、宽六寸、厚一寸，柄长一尺，可双手握刀，重达三十八斤。
一柄单刀，重达三十八斤，可以想象使用它的人力气有多大了。既然是单刀，当然经常是单手握之了。一只手舞动三十八斤的大刀上阵杀敌，一刀劈下，别说是枪戟，就算是一般的盾牌估计也挡不住吧。
可让许褚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在他看来瘦弱俊俏的小白脸却生生地挡住了他的猛攻。
不但挡住了，还招招硬拼，以攻对攻，毫不退让。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对手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两方营中的战鼓都紧密地响起，鼓声是战斗的乐章，也是鼓舞士气的方式。
双方你来我往，很快便交手过五十回合。
胜负难分！
马超的好胜之心被激起。多久没有打得如此痛快了？貌似当年与赵云一战后，再也没这样痛快的与人交手过了！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马家枪法的融会贯通；还有经过赵云的指导，对技巧和防守的补足。如今的马超早已不是那个偏安在西凉与各羌勇士斗勇的“锦马超”了，他的战斗实力也已进入到最少与许褚不相上下的超一流猛将之列了。
他知道许褚猛，作为一直以来的仇恨的根源，他怎会不知道曹操手下有哪些猛将，哪些勇将？
他只是不知道许褚有这么猛。
一百回合已过，两人依然难分胜负。
跨下的战马却有些难已支撑。就连俊朗的沙里飞都已气喘吁吁了，就更别说许褚跨下的战马了。早已步履蹒跚、口吐白沫了！
“当！”
又是一次刀与枪的正面碰撞。
那相撞的力量，让两匹战马纷纷后退。
许褚的战马退得更多一些，而且有些提不起力继续战斗的样子。
许褚干脆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横刀胸前，大喝一声：“马儿，可敢下马一战？”
“哈哈……马上尚不惧你，马下你又能奈我何？”马超也是被许褚的勇猛激得豪气纵生，直接舍了沙里飞，提枪跨马，徒步来战！
第378章 裸衣斗马超
所有的武艺都是从步战开始练起的。
或许有精通步战而不善骑战的将领，但精通骑战的却不可能不会步战！
就象骑在马背上都能射得一手好箭的人，他站在地上固定射击一定不会差一样。
两人在地上又展开了决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许褚可是憋了一口气要为曹操找回场的，自己一介武将在战场上被嘲讽了算不得什么，可曹操贵为大汉丞相、魏公，却被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给辱骂了，那可不行。
可现实的问题是，打不过呀！
真tm蛋疼，好歹也是追随曹操开疆拓土多年的猛将。别说曹营，就算放眼整个大汉天下，能胜过他的猛将也是屈指可数的。
好歹你是关羽、典韦啥的，或者边上的赵云也行啊……
哪怕说他战不过刘琦，他心里都要好受些，毕竟人家名声在外不是？敢战吕布的主呢！
可是马超？什么狗屁神威天将军讨曹先锋？没听说过呀！
偏偏就是这个他没听说过的小将，应该比刘琦还小吧？他就硬是没拿下！
打到战马都扛不住了还没拿下，甚至没有讨到丝毫便宜。
许褚不是智将，带兵才能有限，但他也不是莽夫，最起码他十分明白自己现在的胜负关系着身后十多万大军的士气。
不能输，绝对不能！
由于许褚块头大，其实平常都不骑马的。他跟典韦一个类型，步战能力明显强于马战。一方面可从他们的兵器上看出，都是偏短偏重的类型；另一方面从他们的体型和出手招数也可以看出来，那么大的块头，一般的战马还真经不起他们折腾，而他的招数都是以力破巧型的。
力量型武将在陆地上肯定是比马背上要强一些的，因为脚下生根，地上比马上更好借力。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吕布，比如眼前这个叫马超的年轻人……
步战一流，马战亦一流！
反正许褚马上没讨到便宜，下了马一样没得乖！
场内斗得不亦乐乎，场外观战的却看得心惊。
马超身后的赵云倒是一身轻松，面带笑容，频频点头。看得出来他对马超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而许褚身后的夏侯却看出了一身冷汗！一向以勇烈著称的他自认为完全不是许褚的对手，可眼前这个刘营的年轻将领能与许褚马上马下地斗了近两百合而不落下风，可见其实力完全在自己之上。这还不是刘琦阵营中早已名声在外的典韦、关羽、赵云呢，说到名声甚至不如黄忠、太史慈、张辽等刘琦手下的名将呢。
可就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却让曹营里公认的第一猛将无可奈何。
这一战，就算马超不胜，也足以扬名天下了！
山岗上的刘琦和典韦倒没什么惊讶，早在西征凉州时便知道马超的实力了。经过这几年的沉淀，更加成熟罢了！
但是，城楼上的曹操不这么想呀。这许褚的实力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单打独斗的话曹营中还没人能硬扛百余合而不落下风的。
“马儿之猛不下于吕布啊！这刘子玮，怎么弄来如此多猛人？”
“铛！”
又是一阵猛烈的碰撞，两人各退五步！
从交锋到现在，大家似乎都不记得两人交手有多少个回合了。
如此精彩的对决，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的将士都被二人眼花缭乱后打斗开花了眼了。
日暮西沉，这场比斗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
二人难道不累吗？
怎么可能？
如此大的体能消耗，就算不累不饿，体内的水分也早已变成了汗水挥发了！
马超不想退，他铁了心要在讨曹的战场上扬名立万。
许褚不能退，他退不起，本就是守方的曹军都等着他的胜利来鼓舞士气呢。
所以，两人都在坚持！
“哼！”
许褚冷哼一声，把大刀反手往地上一插，也不顾马超会不会乘势偷袭，便自顾地解下衣甲。
“呵呵……那谁？行不行呀你？不行换个人来！”马超没有偷袭，难得如此合适的对手，岂能不战个痛快？乘人之危岂是英雄所为？他的行为明显比他的言语更尊重眼前的敌人。
更何况，还有一旁掠阵的夏候在那儿守着呢，又岂能让你得逞？
“马超小儿，休要张狂，今日定与你分个高下！”赤、裸了上身的许褚倒拔长刀，欺身上来，再一次进入战圈。
“哦！哦！哦！……”
身后曹营的士兵见许褚居然在如此激烈的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解下兵甲，赤、裸上阵。赢不赢无所谓了，那不谓生死的豪气已经感染到了众人。
曹营的士气正因此慢慢地向上攀升着。
谁管他是不是许褚打急了，眼见无法胜得马超，决定解甲以减负重呢？
而另一边的马超面对赤身攻来的许褚却表现得云淡风轻。
都战了这么久了，谁也不可能还有保留。
也算是知根知底了，绝不会因为谁减轻了一些负重就可以决定胜负的。
“咚咚咚……”
双方的战鼓依然在为己方的勇士加油助威，擂鼓的士兵已不知换了多少波了，但鼓声却从未断过。
夕阳渐渐隐藏到了山后，暮色渐渐灰蒙。
这已经是多少回合了？
谁还记得？
少说也有三百回合吧？
管他呢！
对于武人来讲，能亲眼目睹这精彩绝伦的旷世一战已算三生有幸了。谁还顾得去数他们究竟打了多少个回合？
“当！”
“当！”
“当！”
……
二人都已力竭了！
已经没有完整的招式了！
打到现在，全都是靠着一口不认输的气在撑着。
每一招都是刀与枪硬对硬的碰撞，都是力与力的角逐。
“当！”
“哦……”
又是一声巨响，许褚身后传来曹营将士惊讶的呼声。
因为他们看到许褚手中的大刀被马超的长枪磕飞了。
“呜呜……”
大刀还在空中向一边飞去。
“啊嘿！”
“啊……”
还没等曹兵惊讶完，刘兵也惊叹出声。
因为他们看见刚刚被自家将军磕飞兵器的许褚根本没在丢了武器后被虐，而是大喝一声扑上前来捉住了马超的长枪。
二人已经没有任何招数招式了，二人的力气都在马超的那杆祖传精铁虎头湛金枪上了。
大有你不得我亦不放之势，很不能以二人之力来折断这杆宝枪。
“钉！钉！钉！……”
“钉！钉！钉！……”
哪知此时双方的营中同时响起了金声。
收兵？
是呀，还有比鸣金收兵更好的为此战画上句号方式吗？
“哈哈哈哈……痛快！今日天色已晚，丞相下令收兵，你我明日再战如何？”许褚也打痛快了，似乎已经忘了他要斩马超头颅的誓言了。
“我主之命，不得不从。来日再战，一决生死！”如此痛快的战斗也让马超不记得如何去嘲讽了。
双方在掠阵的将士的护送下各自收起自己的兵器，收兵回营。
第379章 战争，战役，战场
“孟起，打得好啊！”刘琦在营前亲自迎回赵云马超的队伍。
“呼……”马超长呼一口气：“许褚，真虎痴也！”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恶战呢！”说罢，刘琦与赵云对视了一眼，一同回营去了。
这种消耗，纵然马超、许褚这样的猛将怕是一个晚上的休息也缓不过来吧？
马超太累了，直接回营歇息去了。但是刘琦、赵云不行，他们还得总结一下战场上所观察到的敌情，也两大智囊商议接下来的仗应该如何打呢。
这种战争，从来都是不容易打的。
主战场的身后，就是富饶的大本营，双方都不太会因为粮草供给的问题而发生窘态。
同样，也都不容退却。后退一步，便是将自己的大好地盘摆在了敌人的刀枪之下。
就算最终能守住，那战争带来的巨大损失是谁都不愿意承受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谁都希望战争能够远离自己的领地。
刘琦与众人在讨论如何将曹操大军迫离叶城，退回豫州。
曹操却已开始在身后构筑第二道防线。
马超与许褚一战，曹操看到了很多东西。
如果说将领的勇猛可以直接左右战争的胜负的话，估计这仗也没什么好打了。
马超？在此之前有谁留意过他？乡下孩子，再牛x，没有经过大战的洗礼和大户人家的认可，哪就是个莽夫罢了。
强如吕布又如何？
还不是让曹某人打得抱头鼠窜！
但是，马超，在刘琦手下能排在第几位？比起关羽应该还差了不少吧？赵云呢？典韦呢？黄忠呢？……
既然将的质量拼不过，哪就靠兵来填呗！
十二万对六万，倍于刘琦，应该能撑得住吧？
只能是数量！
不管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装备武器，刘琦的军队早已证明领先于这个时代的任何势力。
曹操从未觉得自己的兵多就能在与刘琦的战争中获得优势。刘琦的部队还从未在城池攻防战中展露那碾压一切的绝对实力呢。以曹操对刘琦的认知，刘琦肯定有高人一筹的前瞻能力。而以他对士兵的爱护及对装备科技的重视程度来看，刘琦敢带这么少的人就来开战，一定是有什么后手的。
曹操能想到的就是城外的大军，肯定挡不住刘琦大军。
他只能靠城池和士兵的数量。
或者，离开城池后的第二战场！当然一定是不利于骑兵冲锋的地势才行。
偷营？
不是没想，而是在双方都有足够多的谋臣武将的情况下，这种常常能影响一场战役胜负的手段此时看起来那么的幼稚，那么地初浅。
令人都不屑去用。
或许应该趁刘琦立足未稳，凭借人数优势大举压上，打他可措手不急？
这是程昱提出的方案，也是目前看起来最为可靠的方案。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抢得战争的主动权。
但是……
刘琦没分兵呀！集中扎营的好处是，单方面的曹军并不占据人数优势啊！
调动大军猛扑，风险太大了！
至少曹操完全不觉得同等兵力情况下，曹军能够迫退刘琦大军。
就算是人多，也不见得能赢。
赵云在呢，那龙骑营能不在？龙骑营的威名可不是曹手中的虎豹骑所能相抗的。
议来议去，还是觉得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曹操自诩兵法无双，却也不敢在刘琦面前托大。
如果说曹操的用兵才能是从屡次失败中总结出的经验，那么刘琦就是征伐十数年未尝一败的战争神话。
而这个神话此时就站在曹操的对面，刀兵相向。
曹操在叶城内与众人议到深夜，可刘琦的帅帐却早早地熄了灯火。
用刘琦的话来说“议来议去也不能打赢曹操，还不如先打一打再说！行不行的打过再议！”
毕竟带来那么多的先进器械呢，要连城外的曹军都搞不过，那还攻个屁的城？更别说征伐天下，一统大汉了！
战争，可能会牵涉着政治、商业、农业、税赋等多方面的东西。
但战场，便简单得多。那是刀枪与箭矢的对碰，是拳头与肌肉的摩擦，是勇与猛的碰撞！
战场，就应该用爷们儿的方式来决定胜负。
——————————
夜晚，对于劳累的人们来说，它代表的不是黑暗，而是休息与睡眠。
今天已然疲惫不堪，可睡一觉起来，也许一切将已不同。
太阳升起，便是新的开始！
当阳光挥酒在大地上，黑暗已被光明替代的时候。叶城外敌对的两方阵营的士兵已经穿戴整齐，开始离开营帐，在旷野中列阵以待。
与前日不同的时，双方的阵营已不再是人与刀兵林立。不同兵种组成的整营里，出现了各种不同的战争器械：战车、强弩、井阑、投石车、弩车……
虽然刘琦军用的投石车和连弩车经过马均的改造已经远远超出这一时代的先进程度，但人家曹操却一样的拥有。纵然威力相较刘琦来说有所不如，却不能代表人家造不出来。毕竟曹操手中的人才也是不少的，比如那名潜心机巧的大才刘晔。
虽然刘晔在机巧上比起马均来还有所不如，但人家毕竟不是专攻机巧，人家刘晔还善于做官、外交、出谋划策等等呢。所以在设计改良这些设备上比不上术业专攻的马均也就不奇怪了。
这是一场战争。
这是一场全新意义下的战役！
除了将与将的碰撞，兵与兵的厮杀，还有科技成果的比拼。
不过所有比拼开始前，还是会有些过程要走的。
马超被刘琦叫到身前。
相较与昨日的意气风发，马超的眼神有一些涣散，眉宇见透露着疲惫。看来与许褚一战，确实消耗了马超许多体力与精力。
不过以刘琦与荀、贾诩等人的判断，那许褚只会比马超的情况更糟。
那么，既然马许二人昨日罢兵前相约再战，谁不出，便已弱了士气。
相信以曹操的能力不会看不出这些，但以许褚的状态来看，上去再斗一阵铁定会输。输阵与不出战虽然都会打击到士气，但那影响力绝对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马超再一次立马阵前，叫嚣着要与许褚一决生死的时候，曹操在墙头大骂刘琦卑鄙。却又无可奈何！
“放箭！”
顾不得颜面了，再任马超叫嚣下去，士气将难以支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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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曹阿瞒，不敢接战，居然暗箭伤人！我看你还是不用打了，回家抱孩子吧！”马超拔开敌营射来的箭矢，大声讥讽着曹操。却也顺势一带，拔马回营。
他的任务已完成！
双方的阵营如果是两桶炸药，那他便是引爆的导火索。火点着了，便可全身而退。
刘琦朝身边的赵云轻轻一点头，赵云意会转身纵马来到指挥的位置，大手一挥：“全军进攻！”
“咚咚咚咚……”
战鼓声声震彻天际。
“呜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吹响。
赵云身边的旗手奋力挥舞着手中各种颜色的令旗。十数万人的战场，指挥总不能靠吼，就算你声若洪钟，也无法穿透这战场的喧嚣吧？
军阵在移动，各自为己方的攻击方阵拉开距离和作出保护。
“嗖！”
也不知是谁放出了第一箭。
接下来，满天的箭雨与巨大的飞石在天空飞舞。
箭矢大家都挡得住，不然盾牌就失去它的价值了。
但是那漫天飞舞的石头算怎么回事？
勇武过人的猛将尚可用手中的兵器将其挑开或击碎，普通的士兵如何挡得住？
被巨石直接砸死的，没落地后还在滚动的石头碾伤的，被武将拔开的石头砸到的，石头与石头在空中碰撞变成碎石从天而降伤到的……各种伤亡伴随着声声惨叫产生。
当然，投石车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因为这东西太笨重，装填石弹和发射都不是简单的事。而且每一次发射都对设备的机械零件有着巨大的损伤。
天空飞舞的石头少下来的时候，箭雨再一次下起。
而这一次双方的将士面对箭矢来袭时已没有一开始那么从容了。很多利箭都带着血花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更大的损伤带自于利箭掩盖下的强弩。
那一根根如同长矛般的弩箭被弩机发射出来，平行地穿进军阵。穿破了盾牌，射穿了马匹，也洞穿了一具具士兵的身体……
被挡下的却只有少数。
血腥与死亡，才是战场亘古不变的主旋律。
几番碰撞，高下立分。
质与量的区别也就分辨出来了。
曹军因为人多，所以射出的箭矢是比刘汉军队多的。但是，其有效杀伤力却明显要来得小很多。
相反刘琦部队射出的箭矢虽然少一些，但是由于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反而给曹军阵带去不少的麻烦。
弩箭带来的伤害就差距就更加明显了。
曹军的弩车都是从古秦军的弩机的基础上改造而来，机身更大，弩箭更长，杀伤力当然也更强。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使用起来非常不方便。一台弩车需要五个人来操作，而且耗时较长，使用频率较低。
而刘琦一方的弩机却都是经过天才马钧与诸葛亮夫妇共同研制的强力连弩——马钧神弩。除了发射出的弩箭比曹军的要短上一些外，其他性能都完全领先于曹军的弩车不只一个两个时代。
三百台马钧神弩被安放在军阵的最前方，每台可连发十只强力弩箭，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
马钧结合了诸葛连弩的功能改了弩机，经过战场的洗礼与验证，在浦元的辅佐下几经改良。现在被投入到刘汉军中的马钧神弩已经升级过好几个版本了。从前用木胎包铁皮的机身已经全部用精铁替代，从前木制的传动齿轮也换成了浦元精炼出来的精钢所制。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奢侈到天了，那一台弩机的机身打造成兵器，足已武装四五十人了。还是手握神兵的那种！
也正因为用精铁精钢代替了木胎，所以个头就变小了许多。因为为了方便运输，必须得减轻其重量。这也导致刘汉军的弩箭要比曹军要短上许多。
一寸长一寸强！
一过短一寸险！
不过在这儿不太适用。都是远程攻击武器，长短其实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射速与射程。
这种事天才如马钧怎么可能想不到？就算他想不到，这不还有黄月英、诸葛亮等人嘛？何况刘琦的前世见闻与物理知识也会提醒他的。
所以，在增加了弩机的强韧性和耐磨性以后，他又在弦上下了不少功夫。最后经过多次试验，将牛筋与用油浸泡过的苎麻抽丝拧成绳，才装备到神弩上成为最后的弩弦。既保证了其使用寿命，也加强了韧性。
当然，这最终带来的好处是整台弩机的射程与射速成倍增长。
也就是说刘汉军的弩机射出的弩箭不但比曹军远，而且射出来的弩箭速度还非常之快。
这样一来，曹军能阻挡或拦截的难度就增加了不少。
在马钧神弩的威力下，不但曹军阵中的士卒损伤颇大，而且曹军的军械也损失殆尽。
因为射的比你远，人家可以直接攻击你的弩车呀、投石机啥的。
因为射速快，威力强，所以被攻击到的以木胎为主的曹军器械还来不及往后撤便被损毁了。
没有了同等级的火为压制，暴露在刘汉箭雨弩涛下的就变成了曹军士兵的身体。
几百几千根弩箭在十万人的战场上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在弩箭的开路下，冲破打乱了的曹军军阵在面临那从天而降的数以万计的箭雨时，就造成了曹军巨大的损失。
几个回合下来，还没有短兵相接的曹军就战死战伤数千人。
在城下指挥军阵的是曹操手中的铁血防守悍将曹仁。
曹仁虽然在曹操手下武力并不出众，但是其治军能力和铁血手腕让其一直稳居一流的统率型将领之列。
曹仁虽然铁血，但却不暴燥冲动。不但不冲动，反而一直稳重而冷静。
这也是曹操喜欢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他一直守护着曹操手中最重要的地方，也经常担负着重要的使命。
“传令：大军稳住阵脚，盾阵上前，掩护弓箭手后退！大军向后撤三百步，迅速摆脱刘军射程！”曹仁眼见自己的军队在远程比拼下吃了大亏，当机立断，下令大军后撤，摆脱刘汉部队的弩机与弓箭的射程。
也正是有他平日里铁血无情的威名所治，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稳住曹军的阵脚，将损失降到最低。
直看得刘琦都忍不住为他的指挥应便叫好：“曹子孝，良将也！若换作他人，军阵不乱，恐也会意气冲锋，后果不可估矣！”
荀：“的确如此，且看子龙如何应对！”
第381章 指挥的艺术
“传令：刀盾兵向前推进，弓箭手跟上！机巧营迅速拆装马钧神弩，全军往前！压住敌人，不让他有缓力之气！”荀话音刚落，刘汉军中指挥位的赵云便作出了应对。
曹军退了三百步，而刘汉军却只前进了两百五十余步，便停下落阵。
因为刘汉军的弓箭比曹军射得要远一些，两军保持三百余步的距离，在仰射的情况下，刘汉军的箭矢基本上都能射到曹军阵中。而曹军的弓箭却射不到这么远。
这便形成了一个单方面的压制。
给神机营争取到一段有效的拆装马钧神弩的时机。
这也许是马钧神弩与曹军弩车相比唯一的“缺陷”了吧？因为要保证射速与射程，所以必须要固定其底座。这也造成了马钧神弩不便于移动的硬伤了。
赵云口中的“拆装”就是要将之前固定好的马钧神弩拆起来，向前移动到合适的位置再进行组装。
当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因为神机营的工程师们在拆除固定后，会同时给弩机装上四个轮子。然后一匹弩马便可带着它轻松前行了。
短时间没有强弩的进攻，曹仁已经能轻松应对刘汉军的弓箭攻击了。
为了不完全被动地处于防御状态，他甚至还组织士兵前行了八十步，与刘汉军形成对射。
看到压上的曹军，赵云的嘴角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双方对射不过一刻的时间，神机营便完成了马钧神弩的重新组装与装填弩箭。
“将军，神机营完成神弩组装，请求射击！”
“刀盾兵变阵，为弩机留出攻击空间！”
“喏！”
“阵成，无差别射击！”
……
传令兵不用来回奔波，令旗兵会通过旗语传递所有命令。
“呜……”
这种沉闷的声音刚刚响起，曹仁心中突然咯登一下。这声音经过刚才的交锋，太熟悉了。是那该死的连射强弩！
“要遭！”曹仁心想。
“快！大军后撤，保持阵型……”
可惜，晚了！
命令还来不及下达，那该死的强弩已经扎进了曹军的阵营。
“咣！”
“嘭！”
“啊……”
弩箭与盾牌的碰撞声，井阑崩塌的声音和被贯穿了身体临死前的惨叫声，交杂着冲刺于耳。
“呀……”曹仁似乎不那么淡定，那么从容了。
三百支弩箭刚刚射入曹军阵营，另外三百支又接踵而至……
一直会持续十轮！
如果让它们全部射进来，那会造成多大的损伤？
“左右各将听令，尔等各领亲卫，速速上前挑拔刘军弩箭，掩护大军后撤！”
“将军，不可……”
“将军，三思啊！”
……
开完笑，那东西太强了，谁愿意上前送死啊？
“尔等平日里不是自诩天下无敌吗？怎么？大敌当前，关键时刻，不敢上了？”曹仁见众将不领命，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
“铮！”曹仁拔出腰中长剑：“曹家儿郎们，来呀，随吾前去抵挡敌兵，为大军后撤赢得时机！”
“吼！吼！吼！”
曹仁身后三千子弟兵热血沸腾！
“将军岂可亲自犯险？末将愿往！”
终于有人愿意出来响应了，曹仁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双。
“将军！叔父！请三思啊！我军并未大乱，而精锐前出，同样会受到不可估量的创伤，将校对强弩，损失更大于士卒的牺牲啊！”又一将领策马拦到了曹仁的马前。
原来是一名年轻的将领。
夏侯霸！夏侯渊之次子！
“仲权，你且在此候着，待某与王将军接应回大军再说！”曹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种官二代，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真到了战场，却少了些血性。
虽然夏侯霸已经曹操宗亲里最优秀的官二代了，但在老一辈宗亲将领眼中，他却依然是个孩子。
“我的叔父啊！现在敌人只是远程攻击，若将校前去有所损伤，如何面对敌人的冲锋？丞相在城头看着呢！请三思啊！”夏侯霸却依然不卑不亢地拦着曹仁，据理力争。
这也亏得是曹仁，他知道曹仁是被刘汉军的强弩给逼得急了火，但他毕竟是以冷静而闻名的智将，冷静下来就知道他的劝说是对的了。要换成他那火爆的伯父夏侯，他才不敢去争呢！
谁心里好受呢？
都还没挥出一刀一枪呢，两轮远程交锋就搭上了近万人的损失，搁谁谁不急？
就这一争一论的时间，刘汉军的强弩已射过五轮，第六轮眼看就要到了。现在上去也与事无补了，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若是再损失几个精英将校，就得不偿失了。
“罢了，罢了！立刻下令，前军保持阵型，待敌强弩十波射罢，迅速后撤，摆脱其射程。”冷静下来的曹仁很快便看清了战场的形势，作出最有利的判断。
可是，城头上的夏侯却忍不住了：“这个曹子孝，真是怂包！他在怕什么？冲上去干他娘的呀！”
曹操用不屑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元让何出此言？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数万弓箭在阵前陈列，此刻前冲，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子孝所断，已是最佳选择。”
“难道就这样被那刘子玮压着打吗？这也太窝囊了吧？”夏侯的字典里只有奋勇向前，见不得自家军队受窝囊气。
“以子孝所处的位置，自然捕捉不到更好的战机。”曹操道。
“臣请出战，让某去会一会这器张的刘子玮！”夏侯依然不甘。
“呃……”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向东南方向望去：“也好……”
“谢主公，末将去也！”夏侯以为曹操同意了自己出战，急烘烘地准备下城楼。
“哎，等等！”曹操知道夏侯会错了意。
“主公还有何吩咐？”夏侯停住脚步。
“元让你看？”曹操指着东南方向的山丘道：“东南有丘，阻隔敌军视野。汝速出东门，领骑兵五千，绕丘而行，突袭敌阵。最好能将敌军之弩阵破坏。”
“哦！”夏侯这才反应过来，曹操口中的“也好”并不是让他正面出击，而是更好地捕捉到了战机，令他出奇而致胜。
第382章 尔虞我诈，水来土掩
战场的形势并没有太大的改观。半天过去，曹仁指挥的大军已经后撤过三次了。
赵云的大军已经前压出一里了！
绝对的单方面压制！
不过随着一轮一轮的交锋，到后来曹军也几乎找到了可以应对刘汉强弩的办法了。
至少不再那么手忙脚乱了，伤亡也减少了许多。
不过曹军也离城外的大营不远了。
赵云并未急着向前压进，而是一步步固巩阵地，巩固来之不易的优势。
“主公，总感觉有些不对。”刘琦身边的贾诩似乎有一些担忧。
“哦？文和你在担忧什么？”刘琦转身问道。
贾诩了腮下整齐的山羊胡须，面露忧色：“以曹操的用兵之才，不应该就这样一直被我们压着打才对呀！他，会不会有什么后手诡计？”
刘琦的认知中，曹操的军事才能绝对是三国时期最顶尖的存在。只不过他的文学才华同样出众，以致于分去了不少关注度。更加难得的是他的政治手腕更加出色！世人皆知曹阿瞒权倾天下，一方豪雄；三分天下，独占其二，完全掩盖了他文武全才的优秀。
殊不知曹操此人放在华夏上下五千年的滚滚历史长河中，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优秀的军事家。
这也是曹操死前，曹魏阵营中没有涌现出哪怕是一位特别出众的军事统帅的原因。
他一个人的才能掩盖了那诸多优臣良将的风芒！
所以，这种曹军被压制得没有丝毫脾气的不真实的感觉，不但贾诩感受到了，刘琦、荀这样的智者同祥感受到了。
“不好！主公，子龙将军让大军压上得太靠前了！”荀突然发现了什么。
“嗯？也不算太远吧？”刘琦道。
“请主公回营，待属下细细说来！”
“好！走！”
典韦护送着刘琦、荀、贾诩三人回到帅帐。
三人迅速地来到沙盘前观察地型。
荀指着刘营东北角的山丘道：“是这里！”
“文若公说的是曹军恐有奇兵出山丘以袭我军侧翼？”贾诩也是聪明之至，荀一点，自然就明白了。
刘琦当然也明白，但他乐得手下的良臣们群思广议，他只要作出最后丽决断便可。
“子龙应该有所防备才是！”
“可是子龙现在的位置正好被山丘所阻，处于盲点位置。等他发现恐怕来不及了！”荀眉头紧锁。
“文若，现在谁人在驻守营寨？营中还有预备部队几许？”
“回主公：此时白绕将军驻守大本营，除去主公亲卫，营中还有预备部队万人。”这是刘琦此行一定要带着荀的原因，这个人严谨而精细，事无大小，全都理得一清二楚。
“白绕不行，突袭之师必有大将领之，他恐难阻之！”刘琦摇了摇头。
贾诩：“主公，你看是否调孟起回前去阻之？”
刘琦又摇了摇头：“不可，正面战场战况焦灼，岂能随意调动大将？”
“那……”
“让恶来去吧！”刘琦想了想，这是大事，还是典韦去比较放心。
“恶来！”
“末将在！”守在门口的典韦听到刘琦的呼喊，似乎感觉到自己将会有仗要打了，心里不免有些许激动，快步进来听命。
“恶来，你速领兵五千，向右穿插至大军右侧，把住此丘通往我军侧翼的所有路口。若有敌来犯，格杀勿论！”
“放心吧，主公！有俺老典在，绝不会放过来一人一骑！可是……”本来有些兴奋的典韦突然面露难色。
“怎么了，你不想去？”看到典韦的表情，刘琦有一些纳闷。
“不是……可是我走了谁来保护主公？”看来前两次刘琦的受伤，都因为他不在身边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哈哈……恶来真是精心护主，忠心可嘉呀！不过你放心，有贾某与荀相在此，定不让主公亲上战场。”贾诩看到典韦如此忠心，难得的开怀大笑。
刘琦额头直冒黑线，忘了这一出了，有这两位爷在，看来自己想披甲上阵解解技痒是不可能的事了：“去吧！你此次任务可关系着胜负的大局，你要不想去，我可要调孟起去了哦？”
“去！去！去！我马上就去！保证完成任务！”典韦不想打仗？
你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
不过他只带了一千神刀卫和四千其他普通士兵。不论如何，他始终相信有神刀卫和那两千白马义从在刘琦身边总会让他安心一些。
典韦走后，刘琦却站在沙盘前久久没有移动，面色越来越凝重。
典韦的忠心表现让大家心安，却也给刘琦提了个醒。
是否少算了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曹操不论是个人军事素养，还是麾下谋士的能力，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但是刘琦却心知曹操是被数千年华夏文明认可的军事家。
被压着打？
是示敌以弱吧？
就算装备和单兵能力比不上刘汉军队，但曹魏军队的战斗力绝不会象表现出来的如战羸弱。
对！
绝对是示敌以弱！
那么，目的呢？
总不会是仅仅为侧翼的突击创造时机与空间吧？如果仅仅是这个理由，曹操也太小看刘琦和他手下的谋臣武将们了吧？
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究竟是什么呢？
刘琦越想越觉得不舒服，越想心里越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被人算计了？
明明知道被人算计了，却不知道何从防备，搁谁身上也不会觉得好受吧？
“主公，主公……”
见刘琦望着沙盘发呆，面色越来越凝重，荀贾诩感到十分疑惑。荀忍不住叫了两声。
“哦，怎么了？”刘琦缓过神来。
“主公怎么了？面色有些不佳，是否有所不适？”
刘琦：“我没事！我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贾诩接口道：“哦？主公的意思是，曹操还有后手？”
不得不承认，贾诩一直都是那个更善于揣摩人心的存在。
刘琦：“既然曹操精于兵计，公达、程昱皆为良才，他们能设计出奇袭我大军之侧，又怎会想不到我们能有所应对？”
“嘶……”贾诩似乎明白了刘琦的担忧。
“这里！”荀指着靠山的叶城西门道：“那，他们的真目的是……”
刘琦点了点头：“对了！如果我没猜错，曹操真正算计就是我的大营！”
第383章 曹军的号角
叶城西临衡山，却不是没有门，只是地势比较特珠罢了。
刘琦集中兵力攻南门，却也关注着叶城其他各门的动态。没太关注兵力较弱的西门，却也并非完全没忽略它，哨兵一直在关注着城内曹军的动向。
除非……
曹操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将袭营的部队早早地拉到了城外，在衡山之中隐匿起来，只等两军混战在一起，便冲出来对刘汉大军的大营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不是没想过偷营，而是偷得更加高明！
居然忍得住第一晚没来？
那衡山上的斥候呢？
为什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对！肯定有问题！
越平静，越凶险！
“来人，马上传令白绕，组织所有预备部队在大寨西侧建立防御！加强戒备，严防敌军偷营。”
“诺！”
“文和，马上派人去查，派往叶城西门方向的斥候是谁，究竟有没有可靠的情报传回？”
“喏！”
安排完，刘琦一提身后的长剑，往外而去。
荀看到刘琦火急火燎的样，怕刘琦一冲动又往危险的地方去，伸手拦在刘琦身前。
“公主，要去往何处？”
“你别拦着我，现在大营乃重中之重，我要去看看白绕安排的么样了。”
“主公何需亲自前往？安排一名亲卫前去便可！”
“不！我不放心！”刘琦很坚决。
“那吾与公同去！”荀还是不放心。
“你去作甚？你就在此坐镇，随时需要调度。我们都走了，谁来调配全军？”刘琦道。
“那还是了，我去，主公在此坐镇岂不更好？”
套路，一个个的都学坏了，套路一个比一个深啊！
“还是你在大帐呆着吧，有这么多神刀卫和白马义从跟着，我能有什么危险？让文和回来了去西营找我，这下你总放心了吧？”开玩笑，能让你一个文臣去前线嘛？身位势力的大脑就要有被保护的觉悟。
怎么说，刘琦也是这大汉天下排得上号的高手好吧？
就算营中已无大将，有他在这儿伫着，也不是一般武将敢来耀武扬威的！
“这……好吧！敌人若真来袭，还请主公以大汉天下为念，切勿置自身于险地之中！”刘琦去比他去的效果要好得多，荀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到到这份儿上，不论是刘琦还是曹操、刘备，这些主公个人的安危直接影响到大业成败的。那可不只是一场战争的胜负而已了。
“放心吧，我懂得！说不定是我们多想了呢？曹操不一定会派兵来袭呢！”
这话，别说荀不信，就连自己说出来的刘琦自己也不信。
“但愿如此！”荀无奈接受了刘琦的安排。
刘琦带着亲后走了，直奔西营而去。
“你，去我的行营将我的破晓取来！”
“主公……”那贴身跟随刘琦的神刀卫战士还牢记着他们统帅典韦下的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主公参战”呢，这主公就降下难题来了。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就一直给我扛着，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用的！”刘琦也是火大，怎么大家伙儿防他上战场跟防个贼似的？
“喏！”
白绕正在组织将士紧锣密鼓地步置着防御。
白绕此人没有太大的能力，也没有出众的特长。但怎么说也是当过山大王的人，而且投靠刘琦以来，一直也是驻守一方的大将。
让他带兵冲锋上前线可能不行，但是简单地布置一下防务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甚至将当年在黑山布置防御官兵的那一套搬了出来。
拒马一层挨一层的，直接堆了五层。
拒马外面三百步以内倒处挖了陷马坑，挖好后还作了各种掩饰。
地钉还撒了不少。
……
刘琦看了还是比较满意的。
“主公，主公……”正在看着将士们忙碌的刘琦听到贾诩气喘吁吁的呼喊声。
“哦？文和，打探到什么消息？”刘琦收回目光。
贾诩已来到身前：“回禀主公：刚刚我派出两名影卫去往衡山，寻我方斥候。但他们出去不到两刻钟，便送回消息。山中确有伏兵！”
刘琦：“哦？！有多少人马？”
贾诩：“目测在一万五以上，而且已经集结，朝我大营开来。”
刘琦：“我们的斥候怎么没有传回一点消息？还有多久能到？”
贾诩：“我们的斥候已经半日没有音讯了，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据影卫来报，快则一刻，慢刻三刻，一定会到！”
“白绕！白绕！”刘琦眼见已来不及继续布了，大声叫了两声白绕。
“主公有何吩咐？”白绕跑步来到刘琦面前。
“来不及了！马上让将士们回营，隐藏起来。留少量兵士巡逻，作出无防备假象。同时令人备好水，以防敌人放火。弓箭手准备伏击！”刘琦下令道。
“喏！”
迅速！高效！
这是刘琦走精兵路线所形成的最终优势。
很快，刚刚还热火朝天的场面已然冷清。冷清得让人看不到这里有任何的特别防备。
山上的曹军已经靠近了。
虽然还没有露头，但惊起的鸟群已给大营中的刘琦等人提了醒。
对方在观察刘汉大营的情况。
还是在等待进攻的时机？
突然，一声长长的号角划破了长空。
“呜……”
“呜呜……”
各处的曹营里同时响起呼应的号声。
终于要来了吗？
同时发动进攻吗？
“杀……”
“冲啊……”
……
刘琦听到的是从衡山南侧冲下来的近两万人的冲杀声。
但赵云看到的却是曹军大阵发起的冲锋。
当然，还有典韦面对的那一阵阵漫天的尘土——夏侯所率的突击骑兵。
曹操站在城头，虽然看不清战场的形势，但他大概看到了刘汉大军的应对。
大阵的冲锋肯定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正面的刘汉大军有赵云和他的龙骑营，马超和他的标枪营，还有黄叙、平汉等将领和基本上没什损伤的刘汉主力大军。
夏侯那一路也一定会被拦截的，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刘子玮也不配做他的对手了吧？
但曹操的嘴角却向上微翘，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刘子玮呀，你手上还有多少将领可用？面对曹某人和刘备，居然敢不用全力，还在往西开战。看你如何救得了你的中军大营？
“孟起居中，黄叙为居左，平汉居右，大军冲锋！”
这是赵云应对敌方大军冲锋作出的应对。
……
“夏侯老儿，俺老典在此等你多时，哈哈哈……”
“放箭！”
白绕并未因偷营的曹军有许多战马和士兵中了陷阱而心软，对着落入陷井的曹军就是一顿猛射！
大战正式开始！
各处乱成一锅粥。
第384章 一败涂地
“中计了，快撤！”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撤什么撤，刘琦那有哪么多人？就算是有伏也没多少人，冲过去，烧了他的大营，便是大功！”曹军带队劫营的将领大喝道。
远远望去，这个将领刘琦不认识。
但是曹操能放心将近两万的将士交于其手，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庸类。
帅旗上大书一个“史”字。
搜遍了脑海，能被刘琦想到的三国武将中也就曹操手下的心腹之一--史涣了。
史涣，字公刘，豫州沛国。年少任侠，有雄气，以忠诚勇敢著称。曹操起兵后，以客军身份加入，行中军校尉，从军征伐，监督诸将。
在曹操开始发迹的时候，史涣就以门客的身份跟从曹操，任中军校尉。此后史涣就一直随着曹操东征西讨，多立战功。曹操任丞相时，置领军一职，由史涣担任，后更名为中领军。史涣的地位约与韩浩相当，二人均为曹操的亲信随从，以忠勇闻名，共同掌管禁兵，被封为列侯。
属于刘琦手下裴元绍、夏侯兰这类武将。能力不算特别出众，但忠勇可嘉，上能领兵，退掌实权。
至少这种将领，执行主公的命令时是绝不对打折扣的。
“杀！”
“冲啊！”
冒着巨大的损失，史涣和他的部队还是冲进了西营。
可是……
“杀呀！让曹兵们有来无回！”
“杀……”
史涣愣住了。
明明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呀？连刘汉军派出的斥候都被他们伏击干掉了呀！
说好的措手不及呢？明明是自己被人埋伏了个措手不及嘛。
丞相不是说刘琦大营里没有多少人吗？这冲出来的刘军士兵人数已不在己方之下了呀。
不是说刘琦的主力都到了正面战场，营中最多留下些预备部队，没多少战斗力了吗？那两千手持大手，如狼入羊群的黑甲猛士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刘营已无大将驻守了吗？那雄骏的的卢马上驮的是谁？
不对！
刘琦怎么会在此？他不是应该在主战场上观战压阵吗？
“撤！”
刘琦在此，那两千势不可挡的黑甲猛士一定是名彻天下的神刀卫了。史涣早年跟随曹操，曾在虎牢关前亲眼见证过刘琦勇战吕布。他知道自己几近几两，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跟刘琦斗。
别说有还有那么多伏兵，就那两千神刀卫在，他这次的偷营行动就注定了要失败。
再不走，可能自己带出来的这一万多人就要全部交待在这儿了。
撤！
偷营，偷营，重在一个偷字！
现在已失去先机了，正面杠还不是对手。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大军往下山下冲很容易，可是想退回去就不那么简单了。
史涣军在被刘琦的伏兵攻击后，除去前面与汉军交战在一起，已无法抽身的，能撤出来的已不足万人。
仅仅一次冲锋而已呀！
战斗持续了还不到一刻钟，就注定了胜负。
也不是说史涣胆小怕死，而是说明他比较理智。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是败，还闷头往上冲。
这种情况下，他能带回部分有生力量就算是胜利了。
可是……
没有那么简单！
“杀……”
又是一阵喊杀声响起！
身后？
哪里来的伏兵？
还有这么多？
其实并不多！不过两千骑而已！
白衣白甲，白马白盔！
回首的曹兵还有不少人在感慨白马义从的帅气拉风呢。
“嗖嗖嗖嗖！”
就看到漫天的小箭朝自己迎面急驰而来。
“啊……”
只一瞬间，便有不少人中箭倒地。
那不是小箭，而是精制的诸葛连弩。二千把小弩，一万支弩箭，不间断地射向了史涣的军阵之中？
虽然一万支弩箭带不走一万名战士的生命，但却能令一半以上的人或死或伤，阵型大乱！
“稳住！稳住！快撤……”史涣努力地控制的部队的阵型，希望能将大家带回去。
可是，还没等他稳住阵脚，那两千白马死神便插进了他的阵中。
接着，是那两千黑衣大刀的催命鬼。
史涣真的看傻了。
将近两万人马呀，这才几个回合？就变成了满地的残肢断臂，如河血流！
他有一种作呕的感觉，胃里各种难受在翻腾。他本是武将，一直经受着战争各种残酷的洗礼。可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单方面的残杀。
不！是屠杀！
这，难道才是刘汉大军真正的战斗力？
“将军，快走！”
亲卫围在了史涣身前，为他争取逃离的时间。
“不！今日我便与众兄弟同生共死！”史涣惊醒了，重新面对现实。
事实是他们已身陷重围。
也许奋力一搏，他还能带着几个人逃出去。
可有什么用呢？
怎么对得起丞相长期以来对他的信任？怎么回去面对死难兄弟们的父母妻儿？
拼了！
死，也要崩掉汉军几颗牙！
“杀……”
哀兵，在绝境时总是会爆发惊人的战斗力。
奋起的史涣和身边的几百亲卫左突右挡，硬是正面扛住了白马义从的进攻，更是令不少的汉军负伤或定付出生命的代价。
“来呀！提我枪来！”刘琦看不下去了，再任由那史涣嚣张下去，不知有多少战士会负伤或者失去生命。
那白马义从和神刀卫可是刘琦的宝啊，叫他如何不烦心？
“主公，君无戏言，你答应过将军和荀相不会亲上战场的。”那名扛着刘琦的破晓的神刀卫战士牢记着自己的使命。
“你……我说过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上战场，可现在不是特珠情况么？你没看到你的弟兄们正在流血牺牲？”
“我看到了！但他们都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流血牺牲是他们的职责。换着是我，也心甘情愿！”那战士就是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守护主公。
“你……”碰到这么个死脑筋，刘琦也是语了。
“哈哈……这小伙子不错！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让典将军为你记功。”刚刚到后面听取了其他战场战况的贾羽正好回来，听到刘琦与那么神刀卫战士的对话。
“文和，你……”得，这下更上不成了，刘琦也泄了那股气了。
“主公啊，你看现在我们占据着绝对优势，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曹军将领而亲自犯险呢？”贾诩知道刘琦手痒痒了，他得顺势给刘琦找个台阶。
“你没看到那史涣斩杀了我数名战士了，再这样下去，损失就大了！”刘琦还是想争取一下，好久没上战场了，老伙计“破晓”也该是饥渴难耐了吧？
“区区一个史涣何需主公冲阵？主公神箭无双，只需几只长箭，便可令他有来无回了！”不得不说还是贾诩聪明：“来人，将主公宝弓取来！”
看来贾诩早有准备。
第385章 那一箭的风情
“嗖！”
没办法了，不能冲上去过过瘾，只能用弓箭了，好歹也算是上了回战场不是？
刘琦没有再矫情，人家贾诩已经为他这个主公搭好了台，争足了面子了。再纠结，就该贾诩下不来台了。
战场，从不给人纠结的机会。
一瞬间便可发生很多的事情。
刘琦没有等，迅速地接过宝弓，弯弓搭箭，一箭射出。
那一箭，就是一根普通的一根羽箭。
那一箭，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射。
那一箭，却一点也不普通！
这是刘琦真正意义上战场上的第一射！
谁都知道刘琦在十来岁时便与飞将吕布交好，吕布亲传射术于他，后又得神射黄忠点拔。一手箭法已是出神如画。
至少在刘汉军将士心中，刘琦的射术至少是与黄忠同一级别的存在，甚至强于太史慈、赵云、沙摩柯等人。
因为赤乌山下约斗沙摩柯，刘琦的弓射之术和他的神弓“破风”便一同成为了刘汉军中的神话。
破风！
是一把弓！
也是它射出的箭！
那一箭，惊天动地！
那一箭，勾魂夺魄！
那一箭，破风破甲破人喉！
战场中的史涣刚刚感受到一丝寒意，都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躲让的动作，就看到一点寒光越来近，越来越大。
“……”
他基至来不及发出声音，那一点寒光便刺破了他的咽喉。
好快的箭！
好准！
好狠！
刚刚还在城场上大杀四方的史涣，突然就被一箭穿喉了。身体就那么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嘭！”
随着史涣的倒下，也宣告着这一仗接近了尾声。
那一箭，决定了战场胜负的走向。
战场上混乱拼杀的双方士兵都没有注意这一箭从何而来。
但有人看到了。
不但看到了，还亲眼所见这一箭是如何而来，如何而去的。
射完这一箭，刘琦看到史涣应声倒下，便也没有继续发射。
开玩笑，那二十支箭从造出来那一天起就没有多过，万一不小心遗失了，多让人心疼。
刘琦收弓，将“破风”替给了身边的侍卫。
身边的贾诩与侍卫们只看到刘琦轻描淡写地射出了一箭，然后敌人主将便被贯穿了咽喉。
再云淡风轻地将神弓收起……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是瞬间的事罢了。快得连他们都来不急欢呼，为主公叫好。
到后来关于刘琦的传说中就多了“夺命一箭”的故事。
就连贴身女倌根据当时目睹了一切的贾诩的描述所记载下的也不过是：曹将史涣乘乱率兵袭营，王亲率至阻之，设计而伏。军中无大将，涣勇不可挡也。王执破风，一箭射之，穿涣喉，曹军大败。是役，斩曹军万首，俘六千人。
那一箭，穿过重重阻拦，在乱军之中准确地找到了敌军主将的咽喉。
那一箭彻底地灭杀了曹军的所有希望，包括逃跑。
那一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与准确度射杀了敌酋。
那一箭，精彩绝仑！
那一箭，掩盖了战场上所有的光芒！
很快，真的很快。整个过程从史涣下令冲锋到战斗结束用时不到半个时辰。
杀敌上万，俘虏六千。
而刘琦一方所有预备部队加上两千神刀卫、两千白马义从还不足万人。
而真正冲进战场决定胜负的不过是刘琦那四千贴身侍卫而已。
虽然神刀卫和白马义从根不就不需要什么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强大。但这一战却让他们不败的神话得以延续。
内战，不百姓和普通士兵眼里，就是贵族们争权夺利的混乱罢了。
谁胜，谁负？
其实并没有质的区别。
只要没死，他们的命运依然如旧。
只不过换了一纳税的对象，换了一个效忠的君主罢了。
而他们，依然做作最辛苦的活计，却得到最少的报酬。
大汉一统四百年，最大的好处就是天下百姓没有对任何一方诸侯有特别强烈的归宿感。
不论是刘琦也好，曹操也罢，亦或是刘备、袁绍、孙权……哪怕是吕布，只要能让他们活着，他们都愿意守着自己的故土。或者说，谁能让他们更好的活着，他们就愿意支持谁。
所以，谁胜谁负真的不那么重要。
其实，大部分的士兵也是一样。
他们出自于百姓。
他们当兵或出于强征兵役，或出于生活无奈找一个拿饷吃饱的地方罢了。
上阵杀敌，除了对外的胡人，其他诸侯的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败就败了呗，投降便是。不过是换一个阵营吃饭拿饷罢了！胜的一方自少证明比自己从前所效力的一方强大，以后活下来的机会也许会更大一些呢。
所以，六千曹军俘虏，除了那些将校类的老兵油子还念着故主外，全都爽爽利利地降了刘汉。
这都是即战力！打乱编入各营，便成了一股新生势力。
此消彼涨，刘琦再一次拉近了对战双方的兵力对比。
刘琦看到守营的战场已经接近尾声，便带着贾诩回了帅帐。
“打完了？”荀看着刘琦、贾诩轻松的神态便猜到了七八分。
“嗯！就一个史涣带了万把人，看来他们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不过有主公和神刀卫、白马义从在，根本没有悬念嘛！一个都没逃掉！”贾诩轻松地答到。
“哦？主公又上战场了？文和你……”听这话，刘琦在这场胜利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嘛。可刘琦那懒洋洋，一点也不兴奋的样子，也不象上过战场啊。
“荀相放心，主公未上战场，只是射了一箭罢了！”贾诩说到那一箭，眼中直冒精光，完全挡不住内心的激动。
而一边的刘琦却独自走到了沙盘前，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哦？”
难道没射中？或者射杀了一名无关紧要的普通士兵？
但是贾诩的表现又不象啊。
没有让荀等多久，贾诩便绘声绘色的把战场上发生的事大致讲给了荀。
直听得荀目瞪口呆！
或许，主公若不是身处如此高位的话，或者说大汉未乱的话，一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一代名将吧？
偏偏刘琦此时确更清醒地以识到，一人勇猛百人敌、千人敌；一人大智，万人敌、十万人敌；大权在握，百万人敌、万万人敌！
自己确实不应该再在一场战役，甚至是一场战争上去纠结胜负了，他应该看的是全局，是天下！
“文若，前面战场情况如何？”
“回主公，正面战场双方发动冲锋，正在混战之中。因为此战人数众多，怕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恶来那边也与来敌交上手了，但还没消息……”
“报……”荀还没有说完，便有探子来报，看来战场又有新的变化了。
“进来说话！”刘琦对帐外说到。
“禀告主公，典将军已击退敌军。率军在原地待命，等待主公的指示！”
“好！马上传令典韦，率军冲击敌阵，策应大军进攻曹军大阵。”刘琦下令道。
难怪一进门没理会荀贾二人闲聊守营之战，原来是趴在沙盘前研究下一步计划。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