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九天都篆阴魔大阵
洪荒古域碎片。
九天都篆阴魔大阵。
“主上，又有人来了！”
“不必理会。大阵既成，一帮小虫只能在外围打转，根本进不到阵心。专心对付不朽之骨即可！”
“是。”
齐齐的应答声中，由大阵化生出的丝丝缕缕的黑色烟尘，被阴魔宗弟子大口大口的吞入他们体内。
然后他们的身体，吹路飞一样膨胀起来。
而且明显不是虚胖。
一个个虎背熊腰，步履沉重，走一步便膨胀一节，走一步便膨胀一节，能羡慕死天下半残废。
几步之间就膨胀成了巨人，仿佛开了四档似的，“咚咚咚”向不朽之骨扑将过去。
不朽之骨有的惊惶逃窜，有的凶性大发，有的不为所动……
但共同的是此起彼伏仿佛地震滚雷一般的撞击声。
功夫修内力，道家修真气，佛家修念力，法师修法力……而阴魔宗，修的便是这阴魔之力。
可将精神力化作肉身力量，力大无穷；也能够很方便的还原回去，专注于精神向的应用。
得心应手，妙用无穷。
洪荒巨兽宛如一具具白骨之山，而阴魔宗弟子就如一尊尊肉山，骨肉皮碰撞，仿佛青红鬼大战，仿佛奥特曼打小怪兽，惊天动地，尘土飞扬。
然而就在场中激战正酣的时候，从碎片的边缘角落，之前刷过人的地方，一支支探险者队伍冒了出来。
虽然三十三天玄阴神幡布置了三十三重的隔离带，对于星机盘系统来说，只要走通过一次，第二次便轻而易举，绝对不可能出错。
何况走通的路还不止一条，前后有三支小队沿着不同路径误打误撞的进来过。
也是没办法，这块洪荒古域太大了！
外围交触的碎片太多太乱，成千上万，可能还更多。
一粒沙子埋进沙滩里固然很难被发现，但一块巨石埋在同样的地方，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哪怕三十三层的隔离带也遮不住。
否则就算探险队幸运值再高，也不至于隔了那么多层，还有那么多误打误撞。
“不必理会！”
阴魔大阵的阴魔之力对阴魔宗弟子来说，就仿佛天地元气，是修行必备之物。
然而对不修阴魔之力的人来说，却是迷障，是遮挡。
因为光暗法则破碎，这世界时时有亮光处处有光亮，然后被大阵占据的碎片是个例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所有光亮都被阴魔之力遮挡了。
更别说大阵还会扭曲空间混淆感官。
贸然闯入根本就找不到路，只会永远迷失在身体与灵魂的多重迷宫里。
不仅如此，大阵还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转化为阴魔之力。
其他修行者一旦进入阵中，就仿佛鱼儿来到陆地，人进到水中，必然呼吸困难，循环中断，难以为继。
所以阵法的操作者一点都不担心。
凭闯入者那点可怜的境界修为，根本不用搭理，他们自己就会死的。
然而……
前后不过几分钟，主持者脸色开始变了，越便越难看。
因为那帮小虫子真的入阵了，不仅入阵了，还有渐渐汇合的趋势，明显看得清路，完全不受遮挡和扭曲空间影响。
而阴魔之力也没给他们带来太多困扰，一路向前，稳打稳扎……
怎么会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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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清晰标示着宝藏的碎片中，探险者们小心翼翼前行。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觉得黑，不觉得暗，不会看不清路……
就仿佛前面说过的，可见光在光谱中只占了极小极小极小……极小的一部分啊。
阴魔宗以为的黑，其实一点都不黑。
试炼关的时候，叶寒就能凭着狭缝分解重组光波电磁波，让小伙伴们的视野可以穿透烟雾弹如开外挂，现在当然更行了！
事实上除了少数几人，探险者们都不知道外面是黑的……
阴魔大阵中四面八方而来的光波电磁波微波信号，在进入冒险者眼睛的一瞬间，就被星机盘系统分解重组成他们能懂的信号了。
在他们眼中，这是一片五彩斑斓的世界。
有点怪异有点虚幻，但是和现实世界没有太大区别。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受空间扭曲的影响……
九天都篆阴魔大阵叶寒确实不知道，结构、成分、组合方式同样不清楚，但他知道，世间绝大多数阵法都是依据分形。
就仿佛树一样，从主干的第一次分叉开始，就注定了未来的走向。
虽然这走向是混沌随机的，但自有规律可循。
其倍周期分叉的距离临界值是费根鲍姆常数，宽度临界值是第二费根鲍姆常数。
由此，通过区域的形状，可以去猜全体的结构；通过一个尺度的变化，可以上推更大的尺度，也可以下究更小的尺度。
明白了这大概，具体怎么弯曲的，靠探险者们身上的各种探测器获取第一手资料，分析编排便是了。
如果真的编排不动，也有办法。
探险者们手里有枪，瞄准前方一枪射去，炫目的闪光，粗壮的光束，仿佛太阳降临人间的攻击便喷薄而出！
这自然是沈轻舟一行核弹枪的复制品，看着不起眼，威力却极大。
不过……虽然攻击仿佛核聚变般凶猛，没入阴魔大阵之后便迅速减弱，飞快的变细变慢变暗。
十米开外杀伤力就不足十分之一；三十米外已经只是强光手电，毫无杀伤力；超过五十米，就彻底消失了无痕迹了。
没办法，这就是高级的玩法，是法则的力量。
星机盘有法则。
法则范围内，核弹枪威猛无俦，离开了范围，威力就会大幅下降。
而阴魔大阵也有法则。
范围之内，任何其他法则入侵，都会迅速削弱瓦解。
之前的尸变母体就是如此，法则力量蕴含在肉身之内，所以核弹只能伤到皮毛，根本无法触及灵魂。
否则以核弹光束夷平大地的威力，星机盘那加特林机枪似的几十上百道齐射的射速，怎么可能正面怼不过？还得寻找弱点用月亮分化，用大水镇压……
而眼前这阴魔大阵，就是一整个的法则之阵。
核弹枪射入，跟射到尸变母体身上差不多，威力会被迅速瓦解消失。
但是……
凡走过必留痕迹！哪怕是瓦解消失，也不例外。
事实上，像大型强子对撞机之类的设备，一直追寻的，就是对撞之后，粒子碎片崩溃瓦解消失的过程！
法则的对撞也是一样的！
掌握了法则的基本特征，正确的分析方法，那直接而激烈的对撞，便是分析法则本质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核弹光束劈开阴魔法则，能量四面八方扩散，光子流迅速萎缩消失，但海量的数据讯息也同时被采集到，迅速汇总到星机盘核心芯片。
在现实世界，大型对撞机好久才对撞一次，需要消耗几座城市的电网用电，产生的数据更是海量。
以至于LHC内网的计算机网络根本分析不完，还得把数据放上网，借助科学爱好者们计算机的零散算力。
但量子芯片完全经得起海量数据流冲击。
很快根据探测到的数据，模拟还原出对撞过程，并逆向推导法则构造。
就好像解方程，阴魔法则是未知量，星机盘法则是已知量，方程另一边数据通过观察得到，那未知量也就不难求了。
第379章 麻烦的混乱侧，変态的科学家
随着撞击的继续，四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而核弹枪的威力越来越弱。
不过比核弹枪削弱更快的是四周围的阴魔网络。
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悄然消散了许多，就算不借助系统的帮助，光凭肉眼也可以看清很多东西了。
坑道的形状，岩壁的构造，伙伴们的表情，远方影影绰绰的巨大人形与巨兽骸骨的战斗……
就仿佛红外、夜视的视野，渐渐变回了正常模样。
为什么？
因为真空能量海的能量虽然无穷无尽，在某一个特定的位置，一段固定的时间里，流量却是有限的。
就好像家里，你只打开一个水龙头，水流是最旺的；同时打开两个三个，则每个的水流都会弱上一些；全部打开，一定弱的跟撒尿一样。
入口的流量是有上限的，分摊越多，平均越弱。
原本阴魔大阵抽取能量海能量，渐渐的充盈空间，越来越强直到阵法上限。
就如同把水管打开往桶里注水。
结果核弹枪也从真空海抽能量，而且速度极快，效率极高。
那阴魔大阵的水流不免就弱了。
然后核弹枪抽完了能量，还不好好存着，束成了高压水龙来冲这边的水桶，不断的打倒打翻，令其存不起水来。
如此开流节源，大阵威力自然被慢慢消弭，不复最初的强大。
“……”
【……】
“可恶的老鼠！”主持者忍不住暴躁。
真就老鼠一样，疯狂挖墙角。
挖下的墙角做了锄头，然后继续挖墙角。
更可恶的是，还挖的明目张胆，光明正大。
“去几个人，把那几窝老鼠收拾了！”终于忍不住安排了。
“咚咚咚……”阴魔宗弟子迈着沉重的步子就近杀将过去。
主持者自己也没闲着，盘腿坐在阵心，一边指挥上位冥思者维持阴魔大阵运转，一边坐照三十三天玄阴神幡。
因为就跟阴魔大阵里一样，玄阴神幡的三十三重天禁制内，也正有一队队小老鼠并着一只大老鼠涌过来。
沿着之前几队老鼠留下的痕迹，首尾相接，目标明确。
尸变母体是大boss，死后大爆了一地。
不过这些掉落并不会像网络游戏一样，真的铺满一地，而是随着尸变母体维系碎片的崩溃，混入了更小的碎片中。
所以需要玩家们翻箱倒柜的找。
不过经过几天的战斗，明显可以感觉出来，这一地碎片里比较值钱的已经被搜刮的差不多了。
按计划，战场收拾差不多就该撤了，结果这个时候有人探到了洪荒古陆碎片。
这可不是尸变母体掉落级的宝贝，而是比尸变母体更珍贵的大宝贝！
系统加红加粗高亮闪烁标注。
星机盘基地的玩家于是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往这个方向扑来。
不仅人来了，星机盘基地也尾随其后，又就是对方感应到的大老鼠。
只不过星机盘基地太大了，毕竟规模在那，就算真实物质不多，90%是由法则填充的，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放缩……
但就算缩到最小，仍然有很多碎片容不下。
所以由玩家当先探路，找到足够大的碎片，然后使用进入这个世界的办法，跃迁传送。
如此一下下的闪烁逼近洪荒古陆碎片。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传送进洪荒古陆？
很简单，这样省钱。
跃迁传送间隔的碎片越少，消耗越小；间隔越多，消耗越大。
直接传送消耗的能量，十天的时光沙根本不够用。
就在探险者大军各出手段，承前启后，分门别路扑向洪荒古陆碎片的时候，大阵的主持者动了。
手没有动，脚也没有动，心思动了。
就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探入三十三天玄阴神幡的幻像，狠狠一拨拉。
三十三重天的隔离带，一下子就乱了。就好像炒饭颠了个勺，又如同沙堆被狠狠踹了一脚。
“啊啊啊……”
除了自带陀螺仪，能始终保持稳定的星机盘基地，所有外出的玩家探险者都疯狂大叫起来。
因为这一瞬间天旋地转！天翻地覆！
原本自然排列的隔离带碎片，顿时上下左右前后一通乱滚，连接全部断开，路径彻底打乱。
而行走在饭粒沙粒中的他们，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这可比疯狂过山车什么的疯狂多了！
有人晃成了豆腐脑，有人吐成了一条河，有人摔成了番茄炒蛋，更有人运气太背，被晃到boss身上或者必杀的绝境，直接死回了基地。
镇国神器级的玄阴神幡，当然不是布下隔离带就完的。而是可以随意打乱搅动隔离带的布局。
小老鼠们，就在这三十三重天的无尽迷宫里慢慢爬吧。
能到洪荒古陆算我输！
瞅着颠勺的成果，阴魔大阵阵心的主持者得意一笑。之前漆黑如同锅底的脸孔，已是煞白煞白，仿佛被割了肾……
也是没办法。
操纵如此高级的神器，进行的还是如此强大的操作，又没有什么分形架构、混沌算法、量子芯片什么的辅助，感觉被掏空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一下解决，也是痛快！
嗯……或许吧。
头脑微晕的感应着小老鼠们的动向，主持者得意的笑容渐渐的僵硬，发白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接近透明了。
那些混乱的小老鼠清醒之后，很快便翻身爬起，继续探路。
那些死的小老鼠，一个个泉水复活，也都马不停蹄冲出基地，继续探路。
为什么这么奋不顾身，嘴角呕吐物没擦干净就又出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找到更靠近洪荒古陆碎片的，足以容纳星机盘的下一个落脚地，有大把的任务积分。
虽然这些积分不是钱，不能用来兑换精神体、不朽之骨之类，换点碳素系列、磁环系列、金银会员、核弹枪也是蛮不错的。
而且大碎片肯定有大家伙，星机盘碾压秒杀后，他们是有机会分润好处的。
关键是他们冲的方向，分明依旧仍然直指洪荒古陆碎片，仿佛根本没受什么影响似的……
怎，怎，怎么可能！
主持者惊讶诧异，不敢相信。
第380章 大型法则对撞机
上一秒，还在陨落的世界激斗，打生打死；
下一秒，忽然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不，仔细瞅瞅并不陌生，还是星机盘基地，泉水复活点。
但不是陨落世界的基地，而是出发前在地球福地的基地。
没有异世界的压抑，没有碎片的奇形怪状，没有流光溢彩的能量保护膜。
这里天空蔚蓝，星辰璀璨，宇宙树蔚然。纵目远眺，一眼就能看到东边华夏村的广场，西边连绵的小丘。
而参加任务这些天的变化，比如泉水附近桌椅的摆放、墙壁的涂鸦、包括来往的人流……统统不见。
仿佛世界回了个档，一下变回了几天前的模样。
然后边上开放的控制室，大屏幕播放着凌乱的画面。
有些是玩家在碎片间奔腾跳跃的赶路，如同跑酷；有些是黑暗中与巨人缠斗，开枪，投弹，贴身游走；有些……
那分明，分明就是陨落世界此时此刻的剧情，甚至还能看到自己战斗的英姿。
不对！
虽然那确实是自己，地点、方位、敌人都没问题，但情节，绝对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一帮玩家就如同黑客帝国脱离了母体的人类，先是懵逼茫然，继而恐慌，不知所措。
颤抖着声音，询问在场的唯一一个活人：“能，能……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叶寒骤然回头。
见着身后几只鹌鹑般的选手，微微头疼。
啧，原来是被挤下线了……
由人工智能强行接管角色的控制权，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是人工智能不够强力，继续由玩家操纵主导？
还是人工智能够强力，把玩家挤的靠边站，如同鬼上身？
又或者双方相持不下，你管左手我管右手，你管左脚我管右脚？
包括玩家被挤掉线，是会停在角色界面，还是直接退出游戏？他也都不清楚。
毕竟星机盘是复制的，等级一会儿降一会儿升，能力一会儿强一会儿弱，不清楚的功能多着呢。
事实上玩家进入陨落世界之后，本体藏在哪里叶寒都不知道。
只能一边用着一边摸索熟悉。
而眼前无疑是最坏的。
玩家被挤下线，本体从某种不知名状态退了出来……
诶，倒有点像量子态，退出游戏便状态坍缩可以观察了。
叶寒念头油然发散，不过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开口解释：“这系统我也是第一次用，所以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掉线玩家指指自己，又指指大屏幕：“所以，所以，我们并不是真的……”
叶寒无奈点头：“是的，你们是化身去的。所以绝对安全，哪怕面对■■■的敌人。”
混乱侧三个字被屏蔽了。权限不够的人不能听。
因为境界不够高的话，仅仅听到，就有可能招来那个世界的觊觎。
玩家们并没有注意屏蔽，有人低语：“化身？就跟光阴游戏一样？”
有人恍悟：“怪不得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实都是马后炮，有本事倒是早说呀。
“那我们参加任务的收益……”
叶寒再点头：“你们的获取当然归你们。虽然人没去，你们的灵魂终归是去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明白，系统的技术没有说明书，只能自己摸索……”
系统的技术？有人低头沉吟起来，恍然想到了某种棋子棋手的传闻。
有人心思却转到了别处：“那我们……还能再进去吗？”
叶寒沉默摇头。
估计星机盘是将自己和玩家化身打包投影进了陨落世界。就好像农药或者吃鸡，游戏都开始了还想加进去，可能吗？
你说断线重连？
理论上好像可以，但没找到那功能啊。
所以掉线就是掉线，回不去了。
就仿佛洪荒古陆碎片里的玩家，万一死回基地就得重新跑路。
虽然理论上，仿佛游戏系统的星机盘应该可以让玩家原地复活，甚至是锁血锁命，开挂不死……
但并没有那些功能，死了就得回泉重新跑路。
退出游戏，就得等下次开游戏的机会。
不过光阴战场夺魁，又刚好有陨落的世界刷在附近，因缘际会才有了这场大型任务，想要重开，竞技场系统怕是都没能力。
如果可以，这里也不会叶寒孤伶伶一个了，苏星眸、高一本肯定都在啊。
他会在，是因为星机盘是他的，也可能是他是白日飞升做过棋手，和别人权限不同的关系。
掉线选手大致弄明白了情况，一时间男默女泪。
等缓过神来，纷纷抗议：“可……可这不是我们想退的？”
“正要打boss呢，掉线了，算怎么回事吗！”
“而且我们退了，收服的精神体怎么办？其他收益又怎么办？”
叶寒勉强应付：收益是不用担心的，等星机盘回来，自然会一体结账。
现在结账则是不可能的，不支持半路插队，同样不支持半路取货。
快递寄错了还得到地方才能寄回去呢，别说陨落世界远征这么复杂的任务。
不过最大的争议其实是：“我们都是买了票的，剩下的时间该怎么算？剩下的损失，要怎么处理？”
车到半截让人下车，退钱退票是理所当然的。但没人提这茬。
因为相比在陨落世界的收益，当初看起来有些小贵的车票，真的是良心价了。
短短两三天功夫，早已回本还有不少盈利。
所以他们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游戏时间，接下来因为手熟，肯定会赚的更多，可以预计的还没到手的钞票。
就好像一款好玩的游戏出bug了，会吵会骂，会各种嚷嚷，但钱是绝不会退的。
唉……叶寒有点想小伙伴们了。
如果他们在，哪用自己应付这些情况？
高一本处理这种意外绝对是专业的——只要脸皮够厚，尴尬的就是别人。
林画更加不可或缺，谈及赔偿事宜，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可惜人都走远了，隔着宇宙呢。
“至于你们的损失……战斗还在继续，等整个任务结束，一体结算。”叶寒无奈重复。
这个时候应该呼叫助理，比如秦放、刘大同什么的，但这里的事并没告诉他们，叫来了还得解释……
正焦头烂额，忽然他发现掉线者们安静了。
他们的注意力被大屏幕上的战斗吸引了。
还是在洪荒古陆碎片，还是对抗膨胀的阴魔弟子和无孔不入的黑雾，但是画面上玩家的应对，和他们全然不同。
一名阴魔弟子抬高了胳膊，钵大，不，锅大的拳头泰山压顶抡下，结果一道剑光斩在他肩膀某处，切断了某根筋腱。
阴魔弟子的恢复力十分可怕，这样针扎的伤向来转眼就好。
但转眼也是时间。
就这转眼的功夫，他腰上也中了一剑，由另一个人。
然后是膝盖后面筋腱，第三个人。
一连串的攻击速度不是很快，就是准度惊人，前后顺序精确到毫秒。
伤害几乎可以无视，但不起眼的三下，让巨大化的敌人胳膊失控，上身摇晃了一下，然后摇晃传到腰部，腰上的失控让晃荡继续传导，当到了膝盖，失控的崩溃终于让他彻底失去平衡。
就仿佛混乱的积木堆，被精确抽出了下方的几块，积木堆便轰然倒掉。
阴魔弟子虽然巨大化了，速度其实不慢，攻防也颇有法度。
几下攻击之所以不躲，是因为没必要躲。
凡是需要躲的，基本都躲了，比如可以吸收阴魔能量的冰冻磁环。
由于他们身大力沉，活的身体又能隔绝磁环吸力对阴魔能量的影响，所以只要稍稍避着点就没问题。
但这一下，他无可奈何一屁股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因为正好坐到了一发冰冻磁环上。
隔空避开是一回事，近距离接触就是另一回事了。
被接触的还是身体的致命要害……
那里会被叫做下阴自是有道理的，天地之间为阴气，于人体便是那话。
同时又有谓万恶Y为首，佛洛依德则说X是一切的原动力，虽然偏颇，但许多阴私鬼蜮确实都发于此处，故而是阴影能量最喜欢，必然率先占据的场所。
此刻磁环仿佛T蛋，就在那块激烈旋转。不是物理旋转，完全能量层面的旋转。
但阴魔能量，最怕的就是能量旋转啊。
这贴阴一记磁环，真就好似一发入魂！
坐倒的阴魔弟子鲤鱼打挺想要跳起来，脚尖一软，躺的更结实了；
想用胳膊撑，胳膊也接连失效，根本撑不起来。
他想翻滚摆脱，打滚的功夫，自己已经漏气一样缩小了一圈。
但磁环大小不变，相对的吸力就更强了一些。
探险者原本针扎一样的攻击，也变成了竹签扎一样。
……
如此阴魔之气不断消失，探险者的压制越来越容易，不过几十秒钟，阴魔弟子体型虽然还算巨大，明显已经失去了反抗力。
甚至成个下半身都被冻结在磁环的凝冰中了。
“还能这样？”瞅着屏幕上“自己”的出手，一帮掉线玩家瞠目结舌。
根本看不出什么高明，一刀一剑都是那么的朴实。
更加没有什么降龙、弹指、剑神……之类屌炸天的招式，就是十分普通的平砍。
但偏偏如此朴素的攻击，干掉了压着他们打，打的他们屁滚尿流几乎抱头鼠窜的巨人们。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381章 核弹挖墙脚，神器颠大勺
上一秒，还在陨落的世界激斗，打生打死；
下一秒，忽然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不，仔细瞅瞅并不陌生，还是星机盘基地，泉水复活点。
但不是陨落世界的基地，而是出发前在地球福地的基地。
没有异世界的压抑，没有碎片的奇形怪状，没有流光溢彩的能量保护膜。
这里天空蔚蓝，星辰璀璨，宇宙树蔚然。纵目远眺，一眼就能看到东边华夏村的广场，西边连绵的小丘。
而参加任务这些天的变化，比如泉水附近桌椅的摆放、墙壁的涂鸦、包括来往的人流……统统不见。
仿佛世界回了个档，一下变回了几天前的模样。
然后边上开放的控制室，大屏幕播放着凌乱的画面。
有些是玩家在碎片间奔腾跳跃的赶路，如同跑酷；有些是黑暗中与巨人缠斗，开枪，投弹，贴身游走；有些……
那分明，分明就是陨落世界此时此刻的剧情，甚至还能看到自己战斗的英姿。
不对！
虽然那确实是自己，地点、方位、敌人都没问题，但情节，绝对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一帮玩家就如同黑客帝国脱离了母体的人类，先是懵逼茫然，继而恐慌，不知所措。
颤抖着声音，询问在场的唯一一个活人：“能，能……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叶寒骤然回头。
见着身后几只鹌鹑般的选手，微微头疼。
啧，原来是被挤下线了……
由人工智能强行接管角色的控制权，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是人工智能不够强力，继续由玩家操纵主导？
还是人工智能够强力，把玩家挤的靠边站，如同鬼上身？
又或者双方相持不下，你管左手我管右手，你管左脚我管右脚？
包括玩家被挤掉线，是会停在角色界面，还是直接退出游戏？他也都不清楚。
毕竟星机盘是复制的，等级一会儿降一会儿升，能力一会儿强一会儿弱，不清楚的功能多着呢。
事实上玩家进入陨落世界之后，本体藏在哪里叶寒都不知道。
只能一边用着一边摸索熟悉。
而眼前无疑是最坏的。
玩家被挤下线，本体从某种不知名状态退了出来……
诶，倒有点像量子态，退出游戏便状态坍缩可以观察了。
叶寒念头油然发散，不过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开口解释：“这系统我也是第一次用，所以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掉线玩家指指自己，又指指大屏幕：“所以，所以，我们并不是真的……”
叶寒无奈点头：“是的，你们是化身去的。所以绝对安全，哪怕面对■■■的敌人。”
混乱侧三个字被屏蔽了。权限不够的人不能听。
因为境界不够高的话，仅仅听到，就有可能招来那个世界的觊觎。
玩家们并没有注意屏蔽，有人低语：“化身？就跟光阴游戏一样？”
有人恍悟：“怪不得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实都是马后炮，有本事倒是早说呀。
“那我们参加任务的收益……”
叶寒再点头：“你们的获取当然归你们。虽然人没去，你们的灵魂终归是去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明白，系统的技术没有说明书，只能自己摸索……”
系统的技术？有人低头沉吟起来，恍然想到了某种棋子棋手的传闻。
有人心思却转到了别处：“那我们……还能再进去吗？”
叶寒沉默摇头。
估计星机盘是将自己和玩家化身打包投影进了陨落世界。就好像农药或者吃鸡，游戏都开始了还想加进去，可能吗？
你说断线重连？
理论上好像可以，但没找到那功能啊。
所以掉线就是掉线，回不去了。
就仿佛洪荒古陆碎片里的玩家，万一死回基地就得重新跑路。
虽然理论上，仿佛游戏系统的星机盘应该可以让玩家原地复活，甚至是锁血锁命，开挂不死……
但并没有那些功能，死了就得回泉重新跑路。
退出游戏，就得等下次开游戏的机会。
不过光阴战场夺魁，又刚好有陨落的世界刷在附近，因缘际会才有了这场大型任务，想要重开，竞技场系统怕是都没能力。
如果可以，这里也不会叶寒孤伶伶一个了，苏星眸、高一本肯定都在啊。
他会在，是因为星机盘是他的，也可能是他是白日飞升做过棋手，和别人权限不同的关系。
掉线选手大致弄明白了情况，一时间男默女泪。
等缓过神来，纷纷抗议：“可……可这不是我们想退的？”
“正要打boss呢，掉线了，算怎么回事吗！”
“而且我们退了，收服的精神体怎么办？其他收益又怎么办？”
叶寒勉强应付：收益是不用担心的，等星机盘回来，自然会一体结账。
现在结账则是不可能的，不支持半路插队，同样不支持半路取货。
快递寄错了还得到地方才能寄回去呢，别说陨落世界远征这么复杂的任务。
不过最大的争议其实是：“我们都是买了票的，剩下的时间该怎么算？剩下的损失，要怎么处理？”
车到半截让人下车，退钱退票是理所当然的。但没人提这茬。
因为相比在陨落世界的收益，当初看起来有些小贵的车票，真的是良心价了。
短短两三天功夫，早已回本还有不少盈利。
所以他们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游戏时间，接下来因为手熟，肯定会赚的更多，可以预计的还没到手的钞票。
就好像一款好玩的游戏出bug了，会吵会骂，会各种嚷嚷，但钱是绝不会退的。
唉……叶寒有点想小伙伴们了。
如果他们在，哪用自己应付这些情况？
高一本处理这种意外绝对是专业的——只要脸皮够厚，尴尬的就是别人。
林画更加不可或缺，谈及赔偿事宜，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可惜人都走远了，隔着宇宙呢。
“至于你们的损失……战斗还在继续，等整个任务结束，一体结算。”叶寒无奈重复。
这个时候应该呼叫助理，比如秦放、刘大同什么的，但这里的事并没告诉他们，叫来了还得解释……
正焦头烂额，忽然他发现掉线者们安静了。
他们的注意力被大屏幕上的战斗吸引了。
还是在洪荒古陆碎片，还是对抗膨胀的阴魔弟子和无孔不入的黑雾，但是画面上玩家的应对，和他们全然不同。
一名阴魔弟子抬高了胳膊，钵大，不，锅大的拳头泰山压顶抡下，结果一道剑光斩在他肩膀某处，切断了某根筋腱。
阴魔弟子的恢复力十分可怕，这样针扎的伤向来转眼就好。
但转眼也是时间。
就这转眼的功夫，他腰上也中了一剑，由另一个人。
然后是膝盖后面筋腱，第三个人。
一连串的攻击速度不是很快，就是准度惊人，前后顺序精确到毫秒。
伤害几乎可以无视，但不起眼的三下，让巨大化的敌人胳膊失控，上身摇晃了一下，然后摇晃传到腰部，腰上的失控让晃荡继续传导，当到了膝盖，失控的崩溃终于让他彻底失去平衡。
就仿佛混乱的积木堆，被精确抽出了下方的几块，积木堆便轰然倒掉。
阴魔弟子虽然巨大化了，速度其实不慢，攻防也颇有法度。
几下攻击之所以不躲，是因为没必要躲。
凡是需要躲的，基本都躲了，比如可以吸收阴魔能量的冰冻磁环。
由于他们身大力沉，活的身体又能隔绝磁环吸力对阴魔能量的影响，所以只要稍稍避着点就没问题。
但这一下，他无可奈何一屁股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因为正好坐到了一发冰冻磁环上。
隔空避开是一回事，近距离接触就是另一回事了。
被接触的还是身体的致命要害……
那里会被叫做下阴自是有道理的，天地之间为阴气，于人体便是那话。
同时又有谓万恶Y为首，佛洛依德则说X是一切的原动力，虽然偏颇，但许多阴私鬼蜮确实都发于此处，故而是阴影能量最喜欢，必然率先占据的场所。
此刻磁环仿佛T蛋，就在那块激烈旋转。不是物理旋转，完全能量层面的旋转。
但阴魔能量，最怕的就是能量旋转啊。
这贴阴一记磁环，真就好似一发入魂！
坐倒的阴魔弟子鲤鱼打挺想要跳起来，脚尖一软，躺的更结实了；
想用胳膊撑，胳膊也接连失效，根本撑不起来。
他想翻滚摆脱，打滚的功夫，自己已经漏气一样缩小了一圈。
但磁环大小不变，相对的吸力就更强了一些。
探险者原本针扎一样的攻击，也变成了竹签扎一样。
……
如此阴魔之气不断消失，探险者的压制越来越容易，不过几十秒钟，阴魔弟子体型虽然还算巨大，明显已经失去了反抗力。
甚至成个下半身都被冻结在磁环的凝冰中了。
“还能这样？”瞅着屏幕上“自己”的出手，一帮掉线玩家瞠目结舌。
根本看不出什么高明，一刀一剑都是那么的朴实。
更加没有什么降龙、弹指、剑神……之类屌炸天的招式，就是十分普通的平砍。
但偏偏如此朴素的攻击，干掉了压着他们打，打的他们屁滚尿流几乎抱头鼠窜的巨人们。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383章 Ai结阵，一发入魂
很简单。
就好像阿尔法狗诞生之后，几乎所有流传多年的大型定式都被修改了。
无论是大雪崩、妖刀、大斜千变，还是点三三开局、高挂无忧角……
令得人类棋手惊叹连连：原来还可以这么下！
虽然围棋下法是人类，嗯，主要是华人几千年的智慧结晶，但一个棋手一辈子能打多少谱？
而且从开始学棋直到人类巅峰之前都属于学习过程，没有意义，不能计入。
巅峰之后进入老年期，再无力提出新理论新下法，只是凭经验同样没有多少意义。
只有巅峰那几年的几十几百盘，才可能对围棋的下法、定式产生影响，将一己之见变为集体智慧。
而人工智能学习人类几千年的积累，也只是用了几天而已。
然后又花了几个月，左右互博两千万盘，独立摸索出了星位、小目等布局法，以及大量历史上或现代出现的定式、打劫、收官策略……彻底让天下一先。
人工智能的逻辑判断未必胜过人类，但一来它不会失误，二来，人类也无法像它一样保持专注、巅峰状态尤其是效率！
几百盘的积累，和几千万盘的积累，怎么比？
换到战斗上也是一样的。
人体如何运作，杀敌自保，当然也可以成为人工智能的研究对象。
玩麻将、lol、星际的人工智能已经在研究中了。
研究生物如何学会从行走到奔跑的姿态优化的人工智能同样已经是学界标配，不管是两足的人，还是四足的恐龙都可以是研究对象。
研究拳击战斗的人工智能同样开展好几年了。
对比一下，人类高手实战的机会才有多少？各路拳手、格斗高手能打满100场的都屈指可数。
而人工智能凭计算力，却可以进行无休无止的模拟战斗不断推演强化。
地球上的经验当然无法直接成为纤维选手的标配，因为属性极限完全不同，纤维选手又有能力，可以做出各种超越常人的表现。
但部分参照肯定是可以的。
而星机盘搞出了几千化身，进入陨落世界的这几天以来，化身的所有战斗动作、能力使用方式，都是喂养人工智能的大数据。
虽然数量还不算多，混沌计算的效率却比传统计算高的多了，模拟现实的能力也远远高过普通芯片，足以形成阶段性的研究成果了。
就是眼前这些朴实的攻击。
就好像现代格斗，跳起攻击的动作几乎没有，如果有，十有八九是WWE之类的作秀——因为跳起就无法闪躲。
甚至高抬腿类的攻击动作都不多——抬腿过高，另一条支撑腿就容易被攻击。
又或者是像是赛车的漂移过弯。
看起来很快很炫，其实丝毫不会提升速度，老老实实贴地过弯才是王道。
对于纤维选手来说，各种各样能极大提升攻击力防御力的大招固然重要，然而核算了攻防效率，计算了战场数据，人工智能还是选择平A。
也可以说是返璞归真——没有垃圾的招式，只有不会玩的召唤师。
普通人梦想的至高境界，只是人工智能的基操。
至少现阶段如此！
尤其这里的人工智能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正面的一剑可能被躲闪，侧面再来一刀，躲闪概率就会大大降低；从高处的攻击容易被躲避，同时有地面攻击，那就很难防了。
加上人工智能不像人类，只有一双眼睛来观察，前后左右上下，可以各个方向角度综合战场数据。
同时控制几个角色，那就是前后左右上下立体全方位无死角的配合。
虽然是平A，却下下都暴击。
招式看着朴实，输出一点都不低。
加上敌人还处于不理智状态，一个个阴魔入体非常狂暴，虽然力大无穷，恢复力惊人，招式、动作、节奏却是相当简单平实。
当然不是返璞归真的平实，是真的平实，接近于弱智的平实。
之前他们靠一力降十会。
遇到一百会的人工智能，顿时就被以巧破力，以柔克刚了。
而且破的行云流水，克的溃不成军。
前后也就几十秒功夫，阴魔宗弟子便仿佛褪了裤子坐在马桶上，被围殴暴打了一样……
一个个摆着沉思者的造型，体型不断缩水，力量不断削弱，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还可以这样？
掉线玩家看的目眩神离。
只觉之前一辈子练的功夫都到狗身上了。
痴痴愣愣看着大屏幕，再没人找叶寒说事。
哪怕有人回神了那么一刹那，可想想再和叶寒纠缠下去，万一被驱离这里看不到监控画面的后果……装沉迷也要接着看下去啊。
不远处的大阵主持者同样愕然。
阴影遮蔽视野无效……
阴魔骚扰无效……
大阵中应该所向无敌的阴魔力士被轻易制服……
这是上天派来的克星吗？
情绪起伏大的甚至惊动了大阵能量的供应者，一个个巨大的祖巫化身微微颤抖起来，似乎要起身睁眼。
维持如此巨形的阵法可不容易，如果不是自身进入天人境，可以直接修改世界法则，必然得海量的能量填充。
而九天都篆阴魔大阵靠的就是十尊能沟通巫界的祖巫化身。
就相当于大阵的地基，是相当强力的。
可地基这玩意不能轻动，拔出来容易，塞回去就难了，等于要重建一遍大阵。
主持者赶紧稳定情绪，收敛心神，让冥思者们恢复平静，加强对祖巫法身的控制力。
同时一道道指令传达下去——
暂停围猎不朽之骨，所有人优先对付入侵的小虫子，不要让阴魔力士单打独斗了，操影客、灰脉旗主……所有人一起上；
不方便立刻脱战的，不管是引诱也好，驱赶也好，让不朽之骨转向小虫子，帮忙打前站；
星机盘基地的进入点一共有三处，不过一处由于应对不利已经被团灭了。
只余下两处五队十几个人，被星机盘系统挤下线进行了托管。
在星机系统的强力操作下，入侵点原本已经肃清敌人，站稳了脚跟。
但是突然之间，黑雾又开始弥漫，迅速浓郁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股未知的力量掩藏在黑雾中侵掠而来。
第383章 能不能解释一下
是个人就知道职业搭配的重要性，从现实战场的步弓混编、骑步混编，到玄幻的战法牧铁三角、上单中单打野辅助adc……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
所以阴魔力士只是阴魔宗战斗职业的一种——最简单粗暴没有技术含量的一种。
根据之前小老鼠们的表现，派它们来就够了。
现在不够，自然得加派。
大阵主持者也干脆，没一点点的添火浇油，直接把阵基之外的力量全部调来了，包括洪荒古域的原住民。将混乱的战场整个搬到了两处钉子一样的入侵点。
“轰隆隆……”不朽之骨们的脚步声惊天动地。
相比动辄几十米高的它们，十几米高负责当T的阴魔力士们一个个也只是弟弟。
不过率先赶到的并非它们，而是阴魔宗其他高手。
黑雾中有暗影闪烁。
不见人形，只是影子。
但又和飘忽不定的黑雾不同，这些影子要凝实、锐利的多。
转眼来到入侵点，突然从阴影中跳出，长剑闪烁着吞噬一切的乌光，阴险的刺向某位选手的下躰。
暗影行者，影界穿梭！
攻击着实突兀，角度十分刁钻。
然而影界穿梭毕竟不是真正的传送，穿梭过程中，影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连接是一直存在的。否则就会失去锚定，根本无法那么精准的穿梭。
只是那些连接巧妙的隐藏在阴影里，寻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然而这里的选手都不是寻常人了，全波段扫描的视野中，影界穿梭的锚定清清楚楚。
所谓的偷袭自然完全称不上偷，甚至都不怎么袭。
托管的角色不慌不忙稍一错步，便避开了刺击。躲避的同时长剑下探，既没有刺向乌剑，也没有刺向持剑的手，而是斩向了锚定的轨迹。
刺的倒是挺准的，但是……那里是影界与现实的边际，似实非实，似虚非虚的地方，这么攻击有意义吗？
暗影行者心中暗道，盯着目标阴阴一笑，发出了第二下攻击。
不，准确的说，只是第一击的余韵！
黑魂之刺！
既伤肉躰，也伤灵魂。
对面只避开了第一击，对于接踵而来的灵魂冲击显然毫无防备！
然后，暗影行者的阴笑僵在了脸上，灵魂攻击的余韵消失在了虚空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电脑托管根本就没有灵魂，又怎么会受到灵魂伤害？
或者就算有灵魂，也不是眼前这个，而跟神意系统一样，是一种高层次的聚合，怎么会被轻易伤害？
就在暗影行者不闪不避，做出完整攻击的同时，他的本体也被朴实高效的人工智能来了三刀六洞。
当然，三刀六洞也不出所料的没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就在暗影行者潜回阴影准备穿梭到其他地方，展开新一轮攻击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阻力。
就仿佛……要钻洞，衣服却被洞边钩子扯住那样的阻力。
“嗤啦”，颇是撕破了点皮才挣脱下去。
暗影行者不以为意，影界穿梭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无关大局！
他的身形隐没在了阴影里，素来与其配合默契的灰脉旗主的第一波攻击也到了。
游离的黑雾被凝聚，被集中，然后仿佛虚空张开了一把大手，狠狠向电脑托管握了下来。
虚空之握！
又有一丝丝一道道暗紫色的闪光，在黑暗中微不可觉的化作了云的形状，然后猛然……化作紫色的闪电劈落！
“波坡摸佛得特呢了……”
很快吟唱的声音响起，既响在现实，也响在每一个人的心灵，让人心情沉重，动作迟钝，步履维艰。
阴魔大阵威力全开。
两处入侵点转眼被铺天盖地的攻击覆盖，几乎没有丝毫缝隙。
然而，也只是几乎……
虚空之握，凝集阴影能量化作实质的束缚，有地方能量多，必然有地方能量少。
攻击刚展开时目标似乎就在掌中，当攻击发动过半，骑虎难下的时候，灰脉旗主们便发现，目标除了一个，其他全都溜掉了，从指头缝溜到了外面。
没溜掉那个，被左右同伙齐心协力拉拽两下，也瞬间脱困。
紫殛雷电！
闪电电离速度虽快，聚集电荷终究是需要时间的。
那紫色雷电的离子放电现象可见光波段虽然隐晦，全波段扫描下亮的刺眼，就差明说了，于是同样只命中了一道。
而被劈那个虽然一身焦黑，哆嗦颤抖，明显并不致命，转眼也被同伙救下。
接踵的追击虽快，却没有一点成果，被对面左一躲右一闪全数避过。
亵渎之语也差不多，只明显命中了一人，然后“嗡嗡嗡嗡……”也不知从何处发出一种啸叫，将吟唱的声音搅的七零八落。
将亵渎之语凝聚阴影的效果都搅散了大半。
只要能命中一人，就可以命中更多，再加把劲！用点力！
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高阶战斗者心中都是如此想。然而当新一轮的交锋全面展开，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完全错了！
暗影行者的攻击再无法全身而退，每次都会被扒一层皮，而且扒的越来越疼，越来越狠。
虚空之握再不曾握住一个人，甚至莫名奇妙的时不时握住仿佛随地大小便的自己人。
紫殛雷电也差不多，什么都会劈到，阴魔力士、暗影行者、灰脉旗主、不朽之骨……就是劈不到敌人。
或者明明击中了，那些来自暗影的力量却会突然从另一个地方爆发出来，打到他们自己，搞的密集攻击七零八落，设想中的碾压乱七八糟。
到了这个时候，再想想上一轮的成功……
似乎，好像，那几个中招受伤的家伙，并不是因为来不及或者失误。
而根本就是故意的，摆好了姿势，做好了防御，用身体亲自试一试，各路五花八门的攻击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试一下，就被队友们瞬间就走，浅尝辄止。
然后他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知道阴影力量的性质了，闪躲，格挡，封堵，甚至是借力打力，各种高端操作也就轻车熟路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第384章 上天派来的克星
古域里的交锋，不管是阴魔宗的人，还是掉线玩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眼见这般状况，众皆骇然。
甚至系统都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惊讶：【……】
要知道，招式、姿势、动作这些，看一遍就明白如何破解不算很难……
好吧，那也是极难的，非天纵奇才级的人物做不到。
而不仅明白招数与破招之法，甚至明白内力如何运行，法术如何施展，进而闪躲、招架、格挡、偏斜、借用，就不是看一遍试一遍能够做到的了。
这完全是逆向的工程了，需要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推演，才有可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像太极拳，或者斗转星移，或者乾坤大挪移都是如此。
哪怕天纵奇才级的人物，也需经过半生的摸索思索，才可能独辟蹊径创出绝学。
至于眼前这，比以上的还要更夸张，因为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
就好像武功高手来到了魔法世界，蜀山剑侠误入漫威世界……战斗当然是可以战斗的，但拿乾坤大挪移拨转魔法力量，利用御剑术炼制钢铁战甲……
硬件根本不配套，软件系统也不支持啊！
但电脑托管就做到了。
而且只用了两三轮试探，几个回合的时间！
怎么会有这种事？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功夫修内力，道家修真气，佛家修念力，法师修法力……虽然看起来是差不多的玩意，常常被混淆，其实本质千差万别。
拿最简单的内力而言，叶寒在光阴战场明白了磁生内力，内力生电，电又生磁的原理，写出了叶氏三元方程组。
看起来就跟现实世界的电磁二元转化一样，虽然不简单，如果明白了，倒也不难理解……
其实完全不一样！
1+1=2；1×1=1小学生能够理解；
（1+i）+（1+i）=2+2i；（1+i）（1+i）=2i就需要高中阶段的知识了；
1+i+j+k四元数的加减乘除，则需要旋转矩阵、欧拉角等技巧，已经是大学相关专业的高阶技巧了。
一维到二维，到三维，再到四维……
层层递进的关系可不是简单线性增加的，有的符合运算法则，有的会有例外，结合律、交换律、分配率也都会受到影响，计算起来错综复杂。
叶氏三元方程组也是这样的。
准确的说，电磁的二元转化其实只是叶氏三元方程组在末法宇宙的特例。
本质上，是对电磁的二元转化关系进行了三维拓展。
而光阴战场的三元转化也并非完全版本，因为那里的三元维度并不完整，有半维就仿佛末法的地球一样，是蜷缩起来隐藏的。
其完整版本会有许多特解，叶寒解出来一些，也想办法验证了一些，发现那对应着不同属性的力量运行模式，应该就是金、木、水、火、土、光、暗等等仙侠、玄幻的力量。
该方程组并不能阐述宇宙最深层的奥妙，离世界本质还差的远。
但好在各种宇宙模型能量的传播扩散模式都是差不多的辐射、传导、对流、真空声子……能量守恒、动量守恒、角动量守恒放之所有宇宙而皆准。
所以，方程组对于中尺度的能量传播预测还是十分精准的，只要该力量符合方程特解。
所以，让选手们尝试过两三回智能系统也就确认了，来自混乱侧阴影世界的力量也是其中一种，虽然特殊，也并不会太特殊。
至少当其来到这方宇宙，必须遵循这宇宙的时空法则的时候是如此。
再之后，就是当下了——
虚空的力量被破解借用，绊倒了惊天动地而来的不朽之骨，让那些力量扎根于脚下大地的巨大骸骨怒号暴躁，挥动骨骸，释放引力波，开始无差别攻击；
亵渎之语被忽视，因为工具人们根本不受影响；
雷电的力量被偏转，劈向了那些疏忽来去的暗影行者，让它们几乎没机会露头，或者露头出来，就没机会再回去了；
托管们的攻击打乱了影界与碎片之间的模糊之地，令其原本含糊的状态坍缩确定，再没法随便进出。
这是明白了量子物理，专属于科学的力量
在你的世界打不过你，那就把你拉到我擅长领域，用丰富的经验击败你。
就像前面说的，这不仅是力量的碰撞，同时也是法则的碰撞。
通过碰撞，叶寒也明悟到了更多。
纤维竞技场本质上是个唯心的世界，能够意念改造物质。
但不仅世界是被改造的，不同形式的力量本身十有八九也是改造的产物，其终极成果，就是所谓的法则或者大道。
并不是大道在那里，圣贤通过孜孜不倦的追求，最终破解得到。
那是科学的世界观，并不是唯心的世界观。
恰恰相反，因为有了佛祖，才有了佛法的雏形。
因为佛法传播，信徒众多，意念加持，才有了佛法大道。
自此而后，和尚才能开光，能持咒，能降魔。
佛祖之前无佛法，佛祖之后若无佛祖，必将再无佛法大道；
甚至过去佛、现在佛、将来佛的大道，如果真的是佛换了，那大道势必也会有所不同。
佛法如此，道法亦然，包括武功，包括眼前的阴影力量，都是如此！
而科学和它们并不相同，也必须不同。
因为相同的话，沿着这种唯心世界观不断发展下去，势必和科学尊重事实，尊重客观规律的内核相违背，最终导致科学再无法深入下去。
所以保持地球的末法状态，用七十亿人对科学的信仰，巩固强化所谓科学的力量，这条路怕是走错了。
科学应该是……
就在叶寒如此思索的同时，他的身周突然变的混沌，一层层的琉璃彩光不断从他身体喷出，一会儿从这，一会儿从那，一会儿透明，一会儿彩色，仿佛七彩的音乐喷泉一样，隐隐还有电火闪烁。
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漏气了，要爆掉了……
空气不安的悸动着，因为漏气的风压，紊乱的气流，四溅的火花。
因为走错方向，他的科学大道似乎面临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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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福地，漫威道场。
随着星结升福地，天高任鸟飞，这里的道场也进行了扩建，更高更大更阔了。
不过终究比不得华夏镇翻天福地的变化，只是在原先预留的基础上进行了加盖。
甚至都没有盖完，四面都是脚手架，分散着工程机械和操控着机械的复制工具人。
道场最中心原本是空地，此刻赫然一座教堂耸立。
教堂四周戒备森严，表面更是画满魔法符咒的封镇，隔绝着内部气息，防止溢出。
米村高层唯有通过摄像头，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
教堂内圣光刺眼，天使之音缭绕。
空气中密布着发光的咒符，仿佛行星环绕太阳般，绕着那尊同样发光的鸟人之躯看似凌乱，却又有序的旋转。
高层们表情肃然。
三天功夫，他们眼睁睁看着这鸟人什么都不干，只靠冥思，一路从萌芽至觉醒，然后领域，然后晋入尚未命名的境界，一直到此刻凝聚法相……
旁人迈一步都觉得千难万难的关卡，此人就仿佛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不能不感到压力啊。
虽然从最开始，星结刚开，米村初创的时候，他们能成功立足，就多赖这位降临者的指点。
但降临者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
当初苏朕会那么突兀彻底的倒掉，其实归根结底，是这位态度产生了倾向，并通过某些可以言说以及难以言说的方式，对星结和现实同步产生了影响。
无神论，才是苏朕倒掉的真正原因。
可相比苏朕米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说时至今日无神论者越来越多了，就算有信仰者，不管是信有教皇的基教，还是信牧首的东教，或者新教、犹大……其实都没有用。
因为这些教派都不正宗，都是一而再再而三对原初教义肆意扭曲注释的结果。
如果说苏朕算是外部的异端，那信仰扭曲的他们，也算得上是教内的叛徒了。
所以面对这位降临者的时候，总是心情忐忑，不知下一步剧情会如何展开。
如今这位降临者终于现身上界，而且连续破关转眼已是法相，很可能还会更强……它接着会有什么动作，就更难以揣度了。
一帮米村高层正心情复杂的时候，猛然金字塔中光芒一暗，星光停止了运转，鸟人睁开了眼睛。
它遥遥看向福地的另一边，冒光的眼睛仿佛能刺破虚空，看到远方领先它一个身位的修行者，忽然脚下不稳，认知凌乱，已经渐渐现出轮廓的小世界开始崩裂瓦解。
机会啊！
这时候不做点什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身形一闪，鸟人便穿透教堂层层防护，现身于天光之下。
一瞬间海量信息向它涌来，它也一瞬间就全盘接受，并且迅雷不及掩耳进行了某个准确的操作。
然后它仰面向天，再次刺破虚空，挑衅的看着某个在这方世界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
错漏了降临者的是你自己，认知崩溃的是你选中之人，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地点，做出了正确的操作，接受吧！
第385章 同样的招式对科学家只能用一次
叶寒正忙于重整思路，纠正有些走偏的三观的时候，突然眼前弹出对话框：
【有人对你发起了山门挑战，是否迎战？】
后面紧跟着连串解释——
【由于对方使用了秩序天平，你必须即时做出选择，不得拖延，否则自动判负。】
【你可以选择迎战，以获得优先决定战斗地点或模式的权力；也可以选择投降。】
【如果投降或是输了，叶门必须遵守计算机道规矩，并按要求开放门派图书馆，提供进阶技能树，缴纳山门税……】
【如果赢了，则叶门可以独立出计算机道，再不受道规制约。】
还真就是山门挑战。
当初叶寒毫无准备的遇见，然后一举胜出，得以另立山头开宗立派的任务。
他可以挑战别人，别人自然也可以挑战他。
只不过人家更懂规则，知道把握时机，使用道具，另开战场。直接避开了他设下的根本无法回答的守山三问，
现实也是如此，就算你门中布下了守山大阵，难道还不许别人翻山越岭绕路进来吗？
开放图书馆、技能树其实还好，叶门技能树的灵魂是人工智能，外核一人一种模样，内核谁也学不去；缴纳山门税其实也还好，有秦放、林画这些奸商在，肯定有很多办法合理避税；
但必须遵守计算机道的规矩，这个真受不了。
一旦被套上了，将仿佛小曰本一样，修宪都得别人同意，干什么都缚手缚脚，只能给人当孙子。
以前这样都忍不了，何况在华夏镇已经傲立星结，将米村压在身下的现在？
对面这么做风险当然也是有的，如果输了，叶门将彻底脱离计算机道，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就算他们以后提出再多的山门挑战而且赢了，也只能打击叶门的名声、士气，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了。
只是选择的时机真的太好了……
正是叶寒信念动摇，领域不稳的关键时刻！
也是叶寒经验少。
修行不是写论文，大道感悟不是发S，搞出成果就得赶紧发表，免得被别人抢先。
大道感悟领先固然有不少优势，但也太容易被人看透虚实，做出针对性布置了，比如此刻。所以必须韬光隐晦，保留神秘感……
系统一边给叶寒解释着规则之内以及规则之外的技巧，另外一边已经来到了持天平，敛圣光，发出挑战的四翼鸟人面前。
虽然鸟人出现在它的视野才短短几秒钟，借助鸟人主动释放的信息，加上竞技场官方的天心补完，系统已经连蒙带猜知道了所有事实。
【我猜到你们一定在这边有布置，却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你。还用的这种方式，车冯。】
西方有天使，分上中下三级，上级为炽天使、智天使、座天使；中级有主天使、力天使、能天使；下级为权天使、大天使以及大天使候补等等。
车冯，上位智天使，伊甸园三守护之一，与另两位智天使共同守御生命之树。
虽然不像布道人间，掌管各种领域权柄的其他天使那么有名，这位无论实力地位，都是西方世界有名有姓，出类拔萃的。
宫里太监品级可能不高，出了京城可能就没有百姓知道，但是哪个当官的敢小看？
这样的人物竟然选择卧底于此！
还不是普通卧底，而是散尽所有修为，只保留一点胎灵记忆，投胎转世，从头开始的卧底……
时间跨度至少几十年！
要知道这里可是末法世界，随时可能崩溃沉沦的。一旦走到那一步，又未能飞升上界，即便上位智天使也极可能跟着世界一同步入末路。
反正白虎没有这胆量，有也没兴趣。
是的，这位智天使除了很强，还跟白虎一样，都曾经是系统。
而且同样不是普通系统，是位阶比较高，麾下颇有点兵马地盘的系统。
若非如此，光阴战场上白虎怎会牵引星光那般容易，一对三也只是稍落下风？
竞技场系统也是分等级的，跟裁判一样，分项目跟地域，又有三级、二级、一级、国家级、国际级……
车冯身为生命之树的守护者，换种说法，就是宇宙树某层规则的守护者，相当高端了。
若不是这种等级的存在，又怎么可能那么彻底的瞒过白虎，直到它想被发现？
只有职业的才能对抗职业的。
由秩序天平见证，任务已经写入天心系统，即便这位东方神兽位高权重，除非想被夺职重罚，否则根本没能力修改，只能打打嘴炮罢了。
车冯微微一笑：“这片世界我们经营几十年，结果二十几年前你们突然发难，撤了我们的守护，换成你们的人，甚至你亲自来此监督……”
“我们当然要有所布置，总不能任你们搞事不做点反应吧？”
我们搞事？
分明是你们不守规矩，插手干预下界太多，违反了天神竞技场的规矩。
当然了，借机打击报复，扶自己族人上位打压异族的心思肯定也是有的……
不过这都是那些前知五百年后知一千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祖大能们的盘算了。
像白虎、车冯，虽然已经是非常强大高端的存在，在真正的大佬面前还是不够看。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而三十年前苏朕的倒掉，十多年前，华夏村的顺利入驻，之后全球大势的改变……
从地球视角看仿佛是大势所趋，风水轮流转；从两位系统的视角，完全是某些权力的巧妙释放；从道祖大能们的视角，则可能只是随意一步闲棋，心中偶尔的动念交锋罢了。
总而言之，自从进入竞技场序列，这方世界就成为东西两大阵营争夺之所。因为两方阵营都在此间留下了足够多的根脚。
前几十年，一直是西方阵营占据上风，没有东边什么事。
到二十年前，东方天庭收集证据，突起发难，搞定了西方阵营的系统，由白虎接管了此间的系统职位。
就在那时，智天使车冯选择灵识转世，一边施手段帮米村稳住局面，一边借这世界诞生的科学，重塑自己的大道。
直到有人先行一步，抢在了他的大道之前，他终于按捺不住飞升挑战。
这是一次山门挑战，但更是一次大道之争！
第386章 拉到擅长的领域击败你
叶寒当然不会投降，选择迎战，获得模式的优先权，然后迅速确认了辩难，也就是文斗。
他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武斗。
再说了，科学家搞什么武斗？除非能够验证某些理论想法，科学家绝对动口，笔不动手。
既然是文斗，地点就无需选择了。
一缕念头被牵引到煞白的系统空间。
对面空着的蒲团上，缓缓现出了秀美异常不阴不阳的四翼鸟人。中间隔着懒洋洋的白虎。
四翼鸟人看叶寒的目光有点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叶寒就不知道了。
事实上，能看出有东西就属于超常发挥了……
情商40，能指望啥？
这还是叶寒第一次看到莫名奇妙蹦出来的对手。
虽然第一次，进入竞技场这么久，每天浏览的信息无数，对方的大致来历也就知道了。
和系统的私下提示一比对，就更知道了。
二人于圆形擂台上端坐对视，并没有随意行动的自由；擂台又被环形光幕包围，什么都看不见。但叶寒能感觉到，外面有一圈圈的观众。他们能看到擂台上，从擂台上看不到他们。
思忖之间白虎开始宣布规则。
辩难不是单纯的一方抛出问题，另一方负责解答。
那就跟守山三问没区别了，这世界上没有答案的问题太多太多了。
若是放开口子，可以随便问，搞到最后谁都答不出来，互交白卷，岂不尴尬？
辩难更有点像毕业答辩。
你提出问题，对方负责解答，但你也必须对这个问题有所了解，你的了解超过对方，在对方答不出来之后给出合情合理的答案，或者找出对方答案的漏洞，驳的对方无话可说，便算赢了。
若对方的答案尽善尽美，反过来把你驳的无话可说，自然是对方赢了。
白虎是裁判，观众算是评委。
车冯深知规则，倒也不虞白虎拉偏架。
【每人三问三答，胜负自有公断，赢多者胜。你先开始！】白虎简断截说道，指向车冯。
叶寒不大清楚规则，让车冯先问，他被动应答，这样一轮下来，应该也就熟悉情况了。
否则让他先问，仓促选不好命题，控制不好节奏，那第一题极可能就浪费了。
看似的公平对决，能做手脚的地方其实多了。
车冯倒也不在乎白虎的小手脚。选在对方认知崩塌的此刻发难，已经是他占便宜了。
他四翼一扬，翅膀前端如火焰燃烧虚空勾勒出一道光的轨迹，那轨迹久久不消，化作一个硕大的发光字母，圣光缭绕，歌声翻涌，熠熠生辉：“你可知此物为何？”
白虎瞥他一眼，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天心系统提供翻译服务。】
问一门无人知道的语言，既没什么意义，也不符合大道之争的格局。
这偏向未免也太明显了……
车冯嘴角一挑，继续问：“其力量又是从何而来？因何能来？”
【……】
原来问的是这种圣光符咒，力量从何而来。白虎不说话了。
车冯出身西方世界，圣光是他的本源力量，进入末法地球，接触到科学之后，时不时会回溯既往，重新解构圣光本质。
如此发问，自然是将叶寒拽进他擅长的领域然后击败他。
然而……
叶寒一边遥感着洪荒古陆的战斗，一边梳理着濒临崩溃的识海，随手一挥，虚空浮现出一排排的算式，是叶氏三元方程组再加上媒质本构关系式。
指点着方程式中的字母，叶寒开始解释：闭曲面能量通量与能量子的关系；二级能场为何是无源场；旋转能场如何通过三元转化震荡传播能量……
车冯以为把叶寒拽进了自己擅长的领域，殊不知这刚好也是叶寒擅长的领域。
就仿佛计算机道的守山问，刚好撞库了，有什么办法？
解答这些对叶寒而言毫无难度，捧着课本念答案一般。哪怕分心了三用，还得梳理思维，应对阴魔宗。
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多高深，对于大多数地球人，包括很多硕士博士甚至专家学者教授，只要不是专业相关人士，九成九也是听不懂的。
以至于听众席上嗡嗡嗡一片不明白的声音。
哪怕它们很多人都是极高位的存在，理解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甚至动脑，直接介入群体意识，就能像三体人一样读取思维……
叶寒的研究显然不包含在群体意识中，他们的大能也只能帮他们获得一点基础，囫囵吞枣的勉强理解一些。
但毫无疑问，第一问叶寒答出来了。
从车冯的脸色也看得出来。
他的脸白了。
之前就很白了，天使吗，鸟人吗，现在就更白了，有点惨白。
他当然不是光听不说话的，时不时会打断发问，而且问的往往是关键点。
诸天神佛都是囫囵吞枣，只有他是真的明白。毕竟在地球卧底二三十年了，一直在学习，一直在思考，还是以智慧著称的高阶天使。
但疑问显然难不住叶寒，稳稳的接下。
1:0
这小子真有点东西啊，难怪压的米村喘不过气来。车冯心中暗道。
叶寒答完就轮到问了，然后他也虚空画了一个咒符，问车冯其力量从何而来？因何能来？
只不过这个咒符是漆黑色的，闪烁着乌光，深不见底，隐约能听到令人不舒服的哀嚎惨叫，仿佛发自地狱深处的冤魂。
“亵渎之语？”“混乱符咒？”“嗡嗡嗡……”听众席又一片喧嚣嘈杂。
这是叶寒刚刚从混乱测学到的符咒之一。
辩难台是有极高明的隔离的，然而大能的思绪显然不会如此轻易的被隔离，所以场中二人完全听得见。
叶寒的回问明显有些挑衅了。
但车冯并没有发怒，他看着叶寒，脸上闪过凝重之色，微微沉吟片刻，一句一句回答叶寒的提问。
所谓的圣光符咒和混乱符咒，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是能量抽取的维度不同罢了。
甚至，圣光和混乱可能并非两个不同维度，根本就是出自一维的。
就好像长宽高三维都属于一个世界，更高的维度并不是互相分离互不侵犯的，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错综复杂。
光明、混乱、金木水火土的不同属性区分，多也是因为不同的连接方式而并非源头的不同。
至于具体是如何搭配的……
就好像一张元素周期表，迄今为止只知道了几个元素大概的属性，至于这张元素周期表几行几列，一共有多少元素，行列间有何规律……离搞明白还差的远呢。
叶氏三元方程组只是一种描述现象的公式，至于为什么会如此？不同符号具体代表着什么？要搞明白将是一个浩大而艰难的过程。
叶寒已经搞明白了一些。
但刚才他回答的那些，对车冯毫无帮助。
就好像同样是超导，都有零点阻和迈斯纳效应，看着差不多，但基于电声作用的超导现象早在1957年已经由BCS理论做出了解释；而铜基超导体、重费米子超导体的超导原因，至今还在研究摸索中。
曹源对石墨烯魔角超导的研究之所以重要，就是有可能解决掉后者。
这里也差不多。
叶寒对叶氏三元方程组的研究，已经可以高屋建瓴的从更高的角度解释圣光符咒与混乱符咒了。
但之前的回答，他刻意避开了更高的角度，仅就事论事的阐述了圣光符咒的原理。
如果对面的研究不够深入，接着他的思路回答混乱符咒的构造原理，那绝对会被他杀的七零八落、片甲不留！
这道题看着是挑衅，其实是一道陷阱题。
但是车冯没有上钩。
他使用了一种新的理论，利用数学中的八元数，来阐述维度的结合与分离作用；八元数的一组单元，视为八个相互正交方向上的单位距离；利用对成群SU（3）、SU（2）、SU（1）的平移和旋转，对应强、弱、磁相互作用力……
这是完全不同于叶氏三元方程组的一种理论，但同样对同源不同路的符咒给出了合理解释。
叶寒迅速将其带入混沌芯片验证计算，发现……好像是对的。
对此他也并不奇怪。
就好像量子力学诞生之初，出现了薛定谔方程和海森堡矩阵两种完全不同都描述方式。
到底哪一种才是对的呢？经过科学家们孜孜不倦的努力，终于证明，两者在数学上其实完全是等价的，都对。
又或者后来弦论诞生，科学家们脑洞大开，很快搞出了五种超弦理论，也是各自争持不下。
直到后来爱德华·威腾的M理论横空出世，将五种超弦理论加超引力合而为一，证明了它们都是同一数学结构在不同物理条件下的状态。
叶寒相信自己的方程组是对的，但这并不妨碍还有其他正确的数学表达方式。
没有才奇怪呢。
事实上车冯的答案帮他大大打开了思路！
相比叶氏方程组，车冯的描述方式在外人看来更复杂抽象，但在懂的人看来，却十分简洁美妙，仿佛……更接近宇宙的真相。
果然数学才是一切科学的根本，而物理还要稍远一些。
叶寒笑着睁开了眼睛：“你是贱桥的啊……”
说话的同时，他思维世界的崩塌飞快变慢了，因为有了一种更加巧妙的重构方式。
不论辩难的输赢，仅此一点就值回了票价！
1:1
虽然暂时打平，车冯的脸色更白了……
第387章 山门挑战！大道之争！
车冯发现了叶寒的陷阱。但并非通过学识，而是通过他心通。
当然了，转世掉级暂时才法相的他还不具备大能级的他心通，所以……其实是观众席上的大能看出了端倪，偷偷传消息给他。
是的，他作弊了。
不过竞技场禁制没有发现，白虎也没有发现，那就不是作弊。
所以他没用对他启发颇多的叶氏三元方程组解释混乱符咒，而是用了自己专属的解构世界的方式。
经过他自己的验证，以及叶寒此刻的验证，他知道这是行之有效的，但似乎……对叶寒的启发更大啊。
大道之巅的玄妙感应，即便他心通的大能，不是同一道也察觉不到，但和叶寒上下楼的他却清清楚楚！
自己的答案虽然绕开了陷阱，却给了这家伙灵感，让他的道开始稳定了……
这家伙在数学方面的造诣，还真如传言般不虚啊。
是的，车冯知道叶寒。
不仅飞升后知道，飞升之前就知道，甚至知道叶寒是何时飞升上界的。
学问做到顶级圈子其实很小的。
就仿佛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横空出世，全世界能看懂的只有三个半……这自然是一种夸张，但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太多。而能看懂的那些，大多数都是互相认识的。
各种科学会议不说，发文同行审议、发书相互吹捧、学生彼此推介提携……圈子就是这么形成的。
不仅车冯知道叶寒，叶寒也大概知道了车冯。
因为全世界用八元数搞大一统理论的就没有几个，贱桥三一学院是做的最好的。
想远了……
车冯迅速收敛心神，追着叶寒的问题刨根问底，不给叶寒喘息的机会：“刚才我们解答的只是符咒的力量从何而来，但因何能来，还没有充分解释呢。”
他这么问看似合情合理，其实有点赖皮了。
就好像科学刨根问底宇宙的真相，最初说宇宙都是原子组成的，但原子互相结合的力量从何而来，为何会有复杂的化学反应呢？
于是发现原子由质子中子电子组成，不同的组合会产生不同的性质，进而影响化学反应。
问题又来了？
质子中子电子是从何而来的呢？它们为什么有的带电有的不带电，有的带正电有的带负电呢？
于是发现质子中子还可以继续分解为夸克，上下奇粲底顶，它们相互结合形成强子。夸克带-1/3或+2/3电，随味而定，由此微粒有了电。
那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夸克就带电呢？为什么基础电荷不是夸克整数倍呢？为什么又有夸克禁闭，夸克很难跑出原子核呢？为什么会有强力、弱力、万有引力……呢？
于是又有了标准模型，夸克、轻子、胶子、W粒子、Z粒子、光子、希格斯粒子组成了几乎所有粒子。
虽然模型解释了一些问题，仍然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所以弦论又来了。
然后一次超弦革命引入对称性，解释四种基本力以及量子不确定性；二次超弦革命统一五种弦论搞出第11维，进而弦论不再是弦论，可能是0维的点，2维的膜，3维的泡泡……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没有意外，问题还可以无穷无尽的问下去。
为什么最基础的单元是这个而不是哪个？为什么宇宙之初要这样设计？为什么对称性有破缺？强CP会违反？黑洞蒸发信息丢失么正演化……
答案同样也会无穷无尽的冒出来。
其实从最早的原子，到最新的弦论，面对的始终有一些相似的问题，只不过对象从原子到质子中子再到夸克，直到目前科学只能空想无法检验的弦……不断套娃而已。
就算叶寒答上了，他还可以继续套下去。
也就是把1:1平的比赛强行拖入加时。
所以叶寒缓缓开口：“咱们别耍赖皮，这算第二个问题。”
车冯陷入了长考。
他先，叶寒后。
如果这样赖皮，他不能保证一定赢，但叶寒也大概率不会输。
因为就算这个问题他知道答案，依叶寒在学术上的造诣，一定有办法让他下一个问题答不出来。何况这个问题他并不知道答案。
他赖皮，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弄清楚叶寒在这方面走了多远。
甚至根本不需要叶寒真正回答，只要他心里动过念头，就可以被读取……
『白虎发现了，叶寒的念头已经被……』脑里的声音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显然不光叶寒的念头被隔绝，他自己的也是。
车冯知道白虎没有这样的境界，这只禽兽的攻伐之道排名极高，但搞这种小动作并不擅长。所以，是围观的大能有人出手？
啧，自己应该想到的，剧透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用在关键的地方。
猛然智天使明白过来，刚才的场外求助，未必真是自己想求的，极可能是潜意识受到了影响；
或者对面根本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一个，而是东方世界的人，为加强屏蔽提供藉口，顺便浪费自己一个场外求助名额。
这样最后打平，他们可以判叶寒赢，因为自己场外求助了……
如果叶寒输了，他们也可以动一次手脚，然后说，你们看他作弊了，我们也作弊一次，这样才扯平吗！
由于删号重练，他的智慧见识虽在，境界却是着实的掉了。以至于就算被这么阴他也根本没能力发现。
一瞬间脑中也不晓得翻过多少个念头，火花直冒，深深迪化。
直到白虎的声音响起来：【甲方过时不答，视为默认同意。第二回合开始。】
“……”
=????(???*)我还没想好呢？
等等，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时间刻度是不是被调了？或者外界的时间加速了？不然时间怎么会那么短？
又或者，自己杂念这么多，心思始终无法集中，是不是……中了什么技能，导致一直胡思乱想精神分裂？
疑心生暗鬼，因为自己作弊了，所以担心别人也作弊；因为自己抢跑了，所以觉得别人也都有问题……而他又不是米国，有那么厚的脸皮可以无视事实强行双标。
就好像一个学生决定作弊，但作弊不可能抄完整张卷子。作弊的时节因为分心太多，以至于能做的题目也全错掉了，还不如不抄。
鸟人的心思激荡叶寒全然不知。
他这辈子就没想过抄袭作弊这些事，自然坦荡不受影响。
其实作为上位天使，鸟人也很少这样，但大道之争让他失去了镇定。
反而叶寒，不明白大道之争有什么严重后果，无知反倒无畏。
“这样吧，问题是你提的。你自己如果能答上来，我认输；如果我能答上来，你认输。”
『好！』一片叫好喝彩声。
这才带劲，才有意思吗！虽然几乎听不明白……
车冯再一次沉默了。
叶寒的回答，说明他极可能知道答案。但知道归知道，面对不讲道理的同行评议，陷入无休无止的争吵也是稀松平常的。
所以他主动让出先手，换取结案陈词的机会。
当然也不排除心理战的可能……
可惜自己真的不知道答案啊！这小子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注？
叶寒怎么敢赌？因为大道塔上他站的更高啊，虽然他的道塔正在打碎了重建，片刻之前的状况总还是记得的。
其实大道之争有点像申请专利。你抢先注册了专利，就会比别人先手一步，获得大道的承认，系统的保护。
就算别人想搭别的路子绕开你……跟上一个问题不一样，这个问题是有护城河的。
迄今为止那些护河城专利一项都没有触动，所以叶寒有90%以上的把握，对方确实不知道这题的答案，思路就从来没往这个方向走过。
“还是你先吧……”这一次车冯在时间到之前做出了选择，对场外不满的嘘声充耳不闻。
虽然他心态有点崩了，毕竟年代久远曾经牛过，很快做了调整。
既然如此，就多费些唇舌吧。
叶寒也不意外，沉静的开始阐述基于弦论的维度能量属性，通过卡西米尔效应、兰姆位移、布莱特-惠勒过程等等引发的真空能量溢出……
他答的四平八稳，和上一问大同小异，甚至很多地方根本就是重复的，只是侧重点不同。因为上一问是从何而来，这一问是因何而来，本来就紧密关联。
车冯知道叶寒憋着大招，竭尽全力的挑刺攻击，让叶寒憋不住。
但无奈，这愣被算成了第二轮的加时赛，他准备确实不足，因为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终差相仿佛的答辩陷入了僵局，被判不相上下，平局。
1.5:1.5
然后轮到车冯答题，叶寒挑刺了。
车冯已经预感到叶寒的问题是什么，但场外观众不知道啊。
似曾相似的辩论，完全不懂的理论、概念、计算……早把大家听的灵魂出窍，不知今夕何年。
等叶寒的问题亮出来，吐槽抗议的声音一时间四面八方，鼓动风雷。
大能们当然喜怒不轻形于色，但座中可不止大能，事实上大能要看戏也根本无需座中。
叶寒的问题是：“因何能来？”
第388章 两种诠释，值回票价
刚刚辩论过的，一模一样的问题，只不过换了攻防对象。
为什么？
因为挑刺是容易的。
没有理论是完美的，能够解释一切的。论文写的再好，遇见那些精于挑刺的导师，也有概率通不过答辩。
历史上，理论完美但被忽略被无视被遗忘的结果太多了，阿尔贝的英年早逝，罗巴切夫斯基的抑郁，康托的精神病……都是因此。
但处于挑刺的位置就不一样了。
你的论文用理论A，我说理论A不完美不简洁不客观，完全不如理论B，可以如何如何如何……
你绞尽脑汁说理论B需要怎么重复怎么验证，才能证明有效……
抱歉我是挑刺的，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你把理论A做的扎实了，严谨了，完美无缺了，B自然影响不到你。
如此这般，借着新理论出现对方还不够熟悉的机会，夹在套路里一通乱拳将对方击倒，才是获胜的不二法门。
大道之争叶寒了解的不多，但论文答辩这事他是专业的。
对面车冯其实也差不多，在地球上的顶尖学府呆了这么些年，这些事都是极熟的。
无奈场上场下的乱事干扰了他的心态，虽然他很快进行了调整，还是落入了被动。
只能硬着头皮，将刚才充分辩过的内容再来一次。
一边来，一边再次陷入迪化。
究竟是完全重复之前的内容，力争不得不失维持平局呢？还是另辟蹊径，用另外的理论加以解释？
如果完全重复，天晓得叶寒有没有在刚才的答辩了留下陷阱，按照他的路子会遭到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可如果另辟蹊径，天晓得叶寒是不是吓唬自己，并没有陷阱。但如果自己另辟蹊径，新的思路不够成熟完善，就给了他可趁之机？
对方是要冲高地呢？还是屠大龙呢？我们是中路开团，还是冒险换线呢？
一时间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于是答的黏黏糊糊，磨磨唧唧，说了半天全是轱辘话……
可就算轱辘话也没难住叶寒，就着他黏糊墨迹的话题，愣是扯上了新理论，将之拍倒在龙坑里。
也合情合理，新理论既然叫做第三理科，敢与物理、化学相提并论，其适用性，也就跟物理化学一样的广泛。
《凝聚态物理的分形、分维与分形子》、《淬火退火的晶体分形区》、《溶液大分子链分维结构》、《粒子的分形模型以及复数维》、《地震、闪电的时空分形》、《高分子粘性分维、降解分维和结晶分维》、《声发射理论的分维》、《流体力学中的分维》……
这些都是地球上直接能找到的和第三理科相关的研究文章。
而且是因为地球上处于末法，通过分形汲取真空能量太难了，很多现象观察不到，才只有这些。
否则还会更多，指数级的多。
比如叶寒最近正在写的几篇，《基于蛋白质结构的灵魂分形以及与此相关的修行天赋研究》、《宇宙树、人体经脉、时空结构的分形转化》、《二维符咒与三维法阵的能量通路研究》……
从物理到化学到生物，从力学到凝聚态到溶液，从声波到高分子到灵魂，几乎涵盖了所有领域。
除非车冯不讲科学，只要讨论科学，就根本撇不开，避不掉。
其实叶寒欺负的就是车冯上界不久，还来不及对这些展开深入研究。
以车冯的科学素养，转世之前对竞技场的了解，只要给他时间，基于无限分形思想的第三理科是迟早会被发现总结出来的。
但是他只有三天。
之前他一直呆在地球的末法环境中，根本没有条件做这些研究。
叶寒怎么知道的？裁判透露的呗。
既然挑战者选择了这么个时机，还用了秩序天平，不讲武德，那裁判稍稍偏向一点，才是真正公正吧？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听着叶寒一次次批判自己中规中矩其实没什么创见的理论，然后提出让人豁然开朗的新理论，车冯终于知道，大道之巅，叶寒为什么比自己要高一层了。
不过他毕竟是上位智天使，西方世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又在世界顶尖学府浸淫多年。
一旦抛开杂念，进入辩论正题，思维敏锐，质疑合理，角度刁钻。
要不是叶寒占了挑刺的便宜，每次只要应付过一轮攻击，就可以强行要求这家伙转回正题。这轮虽然不一定输，还真不一定能赢。
没办法，第三理论虽然新颖，并不高深，毕竟分形混沌理论出现也五六十年了。
普通人可能很难将之和万物理论联系起来，对于顶尖科学家来说，这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立刻看到了一个船新的世界。
虽然还没有机会深入研究，仅凭一孔之见，已经发散推理出不少东西了。
幸亏叶寒进入新世界的时间足够久，仿佛小狗尿尿一样，把能见过的地方基本都占了一圈。
有多深入不好说，应付仅一轮的诘问却没多大问题。
反而显得举重若轻，旁征博引，压倒性优势。
车冯的脸色渐渐发白。
不说这场辩论若输了，他的大道会被如何惩罚，仅是新科学被叶寒发现并占据这一点，就足以让他难受到吐脑浆了。
就仿佛前面提到过的专利护城河，新科学就在前方，然而目光能及的地方都被叶寒圈占了……
那后人想要继续前进，用地球的说法，是站在巨人的肩膀头上，心里客气客气就完了；用诸神竞技场的说法，却属于你追随了先贤之道。
一入道门深似海啊！
除非你有决心自废武功，破门而出，终身不行此道，或是有能力将此道彻底推翻，比如日心说取代地心说，广义相对论将牛顿力学变作低速条件下的特例……
那时候才能获得独立地位，否则一辈子都要屈居先贤之下。
这里的先贤自然就是叶寒。
偏偏这门新科学的应用是如此广泛！场景是如此丰富！只是随便想想就能强烈感觉到，这极可能是有机会触及大道本源的科学，还在化学之上，说不定可与物理并列。
我自废武功转生，是为了成为先贤，不是为了追随先贤的啊！
已经追了几千年了还不够吗！
车冯牙齿崩裂，嘴角咬出血来，暗暗触动秩序天平，压上了更多砝码，然后提出了辩论以来最沉重，最深奥，也最有可能突破叶寒围堵的问题——
“我知道我的解释有缺陷，但是你的理论也不是完美的！分形这几年确实很热门，但数学是数学，物理是物理，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在极限尺度下，你的理论置信度够吗？”
马上他又补充了一句：“可别说你做了重整化。”
他说的是叶寒理论的尺度问题。
纵观科学发展史，尺度，从来都是个大问题。
牛顿的微积分因此被质疑很多年，集合论鼻祖康托因此住进了精神病院，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因此而撕裂，久久无法弥合……
这在分形上也不列外！
因为根据数学模型，分形显然是能够无限分裂下去的，从极小到极大，似乎分散却又严守某些规则秩序！
这就是理论。
但大是宇宙星球，小到原子分子，再小到弦或者膜……一级级有着极大的不同，显然是无法相应的无限分裂下去的！
这就叫现实。
理论和现实不一致，那理论肯定就是错的，需要修改。
不愧是浸淫科学之道数十年的顶尖大牛，车冯敏锐的找出了叶寒理论上的薄弱点，发起了进攻。顺便还堵死了目前最广泛有力的一种解决方案——重整化。
什么叫重整化？
想要理论统一，就得数学上自洽。不能根据这个理论算出一个结果，根据另一个理论算出另一个结果。那不用说就知道有问题了。
后来就有科学家搞出了重整化，专门用于解决量子场论从极小尺度往极大尺度推演的发散困难。
通过将尺度设定的更大一些，然后修正参数，将某些失去的东西补偿回来，如此一级级放大，得到更大尺度上可以精确再现小尺度数据的新模型……
说人话差不多就是，用类似四舍五入的方式，这里舍，那里入，让最终简化的算式可以得到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结果。
欧拉全体自然数和等于-1/12的结论为什么重要？
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可以用上，将原本一个无穷大的发散积分，简化成了一个数字，还几乎不影响最终结果。
就是这么神奇。
但车冯特别注明了，别跟我扯重整化啊！
重整化思想确实能解决一些问题，但并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比如湍流、三体等等。
事实上，混沌分形理论就是从三体运动和湍流中总结出来的。庞加莱关于三体问题的研究，就蕴含了最初的混沌思想；洛伦茨的“蝴蝶效应”研究的就是湍流。
这些系统对初始值极端敏感，一点点微小的变化，就会让未来产生极大的不确定，很难重整化求解。
极限尺度的情况，你解释一下吧！
别想着用重整化把我绕晕，那没用，我知道。
唉！叶寒微微叹息：虽然是其他世界的人，车冯对科学的理解，真的相当深入而且敏锐。
只可惜遇上了自己……
第389章专利护城河，心态崩了
就如同数学上无穷大的分级问题，同样是无穷大，还有阿莱夫0、阿莱夫1、阿莱夫2的不同。【注一】
这也是康托进精神病院的原因。
他搞的这套理论太抽象，根本不被当时的人理解，直到进精神病院后十几年，才逐渐开始被重视。
后来希尔伯特为了科普这个概念，在一次演讲中提出了著名的旅馆悖论。而在著名的希尔伯特23问里，这方面研究的终极问题，就是排在第一位的连续统假设。
总之，任何概念，想要将其推进至极致，都会产生这样那样的问题。
数学中最简单基本的计数，都有这样的分级问题，分形也同样。
虽然有无限的自相似，其实同样是有分级的。
就好像曼德勃罗集，那瑰丽的图案层层演化，要很久很久才会回到最初的样子。
而这时候的最初，还是开始的最初吗？似乎一模一样的图案，真的就一模一样吗？
叶寒说不是，纳米尺度一级，微米尺度一级，毫米尺度一级，米尺度一级……级级遵循自相似，但又有着某些本质的区别。
所以手绘的符咒和巨形布阵的符咒会有不同，二维平面的符咒和三维立体的符咒也有不同。
仅仅做简单的放大缩小是绝对不够的。
车冯说你怎么证明？
要知道分形由简洁优美的函数形式，生成自相似的图案，是一次次迭代的结果。
这一轮的结果输出，成为下一轮的输入，然后再输出，再输入，如此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渐渐出现规律。
但是，迭代函数系的纵向尺度因子和函数项的联合扰动会导致误差……
说人话就是，随便用计算器按过复利，做过数字游戏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无尽循环，很快会遇到显示位数不够的情况——数字多到一定数量，计算器便不可能每次都给你精确的结果，只能取近似值。
所以费根鲍姆利用计算器按出自己的常数完全属于意外，洛伦茨在发现蝴蝶效应的时候，因为数据近似位的不同，导致了结果出人意料的偏差，这才是常态。
分形虽然混乱中又有秩序，充满奇异的美感，但得到的，始终是近似的结果。
所以不管叶寒怎么解释，车冯都可以用“你算的不对，你的结果还不准确，肯定有问题”来打发。
如此重要的问题本来真的很难给出答案，这显然是个跟连续统假设难度相当的世纪难题。
不过叶寒刚好知道答案！
怎么知道的？
这事用手算肯定不行，计算机模拟如果不用类似重整化的手段，肯定也是有问题的，但是……那说的是算力有限的经典计算机。
叶寒可是有量子计算机的啊。
不是说量子计算机运算速度快，精确度比经典计算机高，就一定能得到准确的结果——分形混沌本身就是由无限方法的极小偏差形成，只要你做了四舍五入了，肯定就是不准确的。
真正原因是，经典计算机是数字式的，不管计算什么，到最后肯定会出现近似的结果；但量子计算机不是数字的，是模拟的啊……
就好像从模拟信号转成数字信号，手机也从砖头大哥大变的小巧玲珑，实现了质的飞跃。
这里刚好相反，当计算机趋向那些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尖端的复杂问题，纯代码跳转的数字计算已经应付不了混乱的现实了，但模拟的量子计算机却可以。
因为它不是算的，而是搭建相应的模型模拟的。
数字计算肯定需要四舍五入需要近似，模拟却不需要，它甚至可以没有数字。
经典计算机需要算几万亿年的题目，只要找对了模型，九章和悬铃木几秒钟就能搞出来，甚至可以搞几百几千遍。
这根本不是算力的差距，而是模式的区别。
而对叶寒来说，让量子计算机算点东西，跟按计算器算感觉还真差不多。
听了叶寒的回答，车冯一口老血三尺高：“噗！”就如王朗遇诸葛，又似华府对穿肠。
他看到了关键，算到了所有，却万万没想到，叶寒还有这么一招等着自己。
在量子计算领域也先行一步，成熟的原型机都搞出来了。
就仿佛他打了一个错综复杂史上最难的绳结，信心满满的对人家说，你解啊，保证到死都解不粗来，然后对面掏出一把倚天剑，一剑把绳结砍的七零八落……
不讲武德啊！
他甚至反驳都没有办法，因为答辩的是他，叶寒只要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就足够了。
所谓一步快步步快，就是这个意思了。占尽先机，不给后人活路。
吐血几分钟，场中比分也终于来到了1.5:2.5。
后手的叶寒完成了反超，留给车冯的时间不多了……不，确切的说，是没有了。
因为两轮问答，四次的交锋，叶寒的表现已经击溃了他的信心。他的小世界开始不稳，仿佛叶寒似的崩溃瓦解，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吐血几分钟可不是夸张，是真的。
小世界崩溃，肉躰吐血，精神世界幻象丛生，灵魂饱受煎熬……
对于道心崩塌这种事，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事实上，像叶寒一样，那边崩着溃着，这边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进行答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才是异类，不，简直称得上妖孽了！
若不是算漏了这点，车冯早已经不战而胜了，哪会有后来。
可是为什么？
对其他修行者而言，比走火入魔更加可怕的大道崩殂，搁叶寒身上怎么跟没事人一样？这是晕倒在地的车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的。
原因说穿了……嗯，相当复杂。
首先叶寒有金身。
金身合体能直接提升修为，金身不合体缓慢灌注，在此期间，也可以持续的帮本体分担伤害，降低从肉体到灵魂的负担。
其次叶寒是科学之道的先驱。
登山在最前面的人，筚路蓝缕，最危险最艰难，但也会有某些福利，就是一旦走错了路，回头比其他人都容易，受到的天道惩罚最小。
这个只有每条大道最前方的人知道，后面的人都是不清楚的，就仿佛学渣永远无法理解学霸的世界。
不过最关键还是第三点，科学之道的特殊性。
其他所有大道，每个人都是从头攀登，圣贤留下许多话，但圣贤的话只能作为参照，必须理解、施行、修正、再尝试……格物致知，知行合一，如此才能真变成自己的东西。
若要形容的话，就仿佛写作文。
你会有很多相应的积累，学到很多写作文的道理，但真到了考场上，要每次写作文保证拿满分，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而科学之道清晰分明，经过验证的定理那就不是参照，而是答案，放之宇宙而皆准……后来的修行者，是踩在永不倒塌的真理之山上前行的。
就好像理科考试，真智商到了思维到了，想不考满分都很难。
所以叶寒的世界虽然崩了，其实只是崩了他自建的那一层，并不是山体整个崩塌，加上金身的分担，以及先驱的福利，虽然受到些影响，动手确实不行，打嘴炮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甚至他自建那一层都不是崩，更像是……自己发现结构有问题，装修不好看，然后计算框架结构承重，定点爆破，推倒重来。
这种自悟式的崩溃，和被别人嘴炮到崩溃，完全是两回事。
车冯算漏了这么多，仆街也是自然。
【恭喜你，赢得了本次山门挑战，从此叶门可独立于计算机道之外，自成一派，再不受旧有道规影响。】
【你可以为门派重新命名。】
【恭喜你，获得了“大道先驱”成就。大道不是空想出来的，是辨出来的，是战出来的！】
自从光阴战场归来，不管是武功，还是物品或者属性，都越来越含糊，标注越来越简略了。
似乎是到了这个级别，竞技场系统已经没法十分准确的衡量一件物品的强度了，和人的思维念头、感悟认知都有关系。
又仿佛龙珠到了后期，战斗力动不动几十万几百万上亿，那万之下甚至亿之下的数字基本就省略了。
大道先驱，具体效果叶寒也不大明白，只是能模糊感觉到，这能让他在大道中保持一定优势，提携后进弟子，或是压制同道旁人。
像车冯这样的，以后可能根本没有挑战他的机会。
但具体是如何作用的，恐怕没人说的清楚。
啧，这就结束了吗？随便扫过系统提示，瞅着吐血昏迷自动告负被抬下的车冯，叶寒幽幽一叹，怎么就晕了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探讨呢……
那才是真正的大问题呢——
末法世界，真的灵气绝对枯竭了吗？
地球的科学，是真正的科学吗？还是不知不觉依然受了信仰影响，被集群意识裹挟扭曲之后的科学？
究竟有哪些是绝对的，哪些的相对的，需要修改的？
不是这样的大题目，怎么可能搞的叶寒道心受损不得不推倒重来？
可惜车冯没坚持住啊，早知道如此，第二轮就应该提出来的……可惜了呀！
第390章 最后质疑，尺度问题
天道赛场，观众席空无一人。
仿佛从来没有人或者念头出现过，又仿佛一直有人在这，深思，申辨，亘古如此……
时间的概念对于到达某个境界的大能来说是混沌的，暧昧的，可以扭曲的。
只不过今天的场下，分外萧索了一点。
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年的大能们，还很少听到这么一场……只能听个热闹，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辩论。
场上妙语连珠，场下没人能懂，真的尴尬！
这份尴尬同样穿越了时空，围绕着天道辩论场，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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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福地，漫威道场。
米村高层们看着圣光刺眼，天使之音缭绕的中心教堂，表情更加肃然到了扭曲。
谁能告诉我们，好端端闭关的鸟人，为什么忽然昏迷不醒，浑身上下冒金血？
走火入魔？没见走到浑身飙血的啊。
被人偷袭？监控24×7，而且这是地球福地，外人根本动不了手，内人……以这位法相修为最高吧？
直到系统提示音响起，叶门脱离计算机道，和他们再无瓜葛……他们隐约明白过来，这里进行了一场他们的层面根本触碰不到的战斗。
结果和他们一样，里面那位曾经把他们训的跟狗屎一样的鸟货，一样输了。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进不进去救呢？
进去？鸟人发过话，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否则别怪他无情。
可不进去？眼睁睁看着那货失血而死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啊，谁喜欢脑袋上一直坐着个爸爸？这爸爸大腿够粗倒也可以，可是明显它还不够粗啊，瞅瞅都被扁成什么样儿了？
既然不大腿不够粗，要不然，就让它这么随风而去……
就在一群人进出两难的功夫，一道从天而降的金光覆盖了鸟人，帮它收拢金血，弥合伤口，平息创伤，让它肉眼可见的安逸起来。
这不是地球福地之内的力量，明显源于更上界。
理论上这种力量不得干预插手下界福地之事，但理论是理论，总有办法绕过的。
比如救人不算干预，净化不算动手，不答应算是默认……总之，正道之光从天而降，洒在了大地上。
于是之前进出两难的一帮人，赶紧集合起来，挤出点汗水，装出点忧伤，扮出点焦急，步履匆匆冲进了中心教堂。
既然大腿还有大腿，既然大腿的大腿都来了，那三心二意的心思就暂且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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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古陆碎片，围绕三处入侵点的战斗仍然胶着。
不过明显在向着对入侵者有利的方向胶着……
巨大的星机盘前进基地跃迁传送，任由三十三天玄阴神幡如何变化，终究越来越近，不可阻挡。
与此同时，全部五六千参与任务者也仿佛蚂蚁，或者蜜蜂，或者白蚁，或者马蜂之类的社会性昆虫一般，穿透重重碎片，乌泱乌泱的向着最中心处而去。
成语叫做蜂拥而上，行话叫做蚁附攻城，可见不管古代还是现代，不管人还是动物，这种事都是差不多的。
身手再高，装备再屌，还是得跑。
不过跑着跑着，一个又一个玩家面前弹出了对话框：“是否开启自动挂机模式？”
啥玩意？自动挂机？
有的人惊诧莫名；有的人莫名奇妙；有的人看都没看，随手点击确认，或者选择将对话框挪到一边；也有的人在仔细看了甚至翻查了对话框附带的长达几页的法律解释文书之后，再选择了确认或者拒绝。
必须选择，因为就跟xp弹出的更新提醒，或者玩游戏时候的系统报错一样，不处理了对话框就会一直占据着你的视野，把你烦到吐血。
最终拒绝的人继续游戏，而确认的人眼前一黑又一白，再出现时……已经退出游戏，来到指挥中心大厅了。
原本只有十几人的大厅，顿时乌泱乌泱的，嘈杂宛如菜市场——
“什么情况？这是哪里？”
“我们是……死了吗？可这也不是泉水啊？”
“不对，这里是……地球福地！我们……回来了？”
终究是受过训练的，都有自己的定位手段，再加上控制中心一圈环绕大屏中的场景投射，哪怕没人提醒，还是有人很快找回了真相。
何况场中的确也有那么十几二十个先行者可以给他们答案。
是的，凡选择同意的，无一例外都被弹出游戏了，除非是拥有金身，而且选择了金身灌注而非直接合体的，能够在离开星机盘投影之后，仍然将部分意识投射在陨落世界。
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仅有苏星眸、庄威、陈璐、胡斯坦四人而已。
反正已经有人弹出游戏，知道全部事实真相了，就算想瞒也迟早瞒不住，不如直接公开算了。
关键是，场中局势生变，不得不有所行动。
大道辩论场虽然是时光扭曲之地，时间尺度和其他地方并不一致，但也并非时间暂停的。
那边辩论的同时，这边的战斗也在继续，而且，正向着越来越不利于叶寒这边的情势发展。
没有办法，进入洪荒古陆的毕竟只有十几号人三个入侵点。
拿人作比，就好像身子已经掉下悬崖了，就用三根指头扒住了上面，即便攀援世界冠军，也支撑不了几十秒钟的；
拿机械作比，则就是机械总功率虽然强大，平摊到基地本体以及数千参与者身上，在洪荒古陆碎片中，能够投入的功率0.1%都没有……怎么跟人打？
一开始是占了对面措手不及的便宜；
后来又是占了对面发力不够的便宜；
再后来是占了对面组织不力的便宜；
……
但便宜总不能一直占下去。
当对方真正反应过来，组织得力起来，发力足够强大……
电脑托管就算反应再快，招式再强，招架闪躲再溜，终究受限于本体实力上限，不可能真的逆天。
不说别的，就说几轮大招洗地，电脑托管虽然冲入敌阵，和敌人保持近距离接触，不令其有脱战的机会，但对面根本不管这些，连自己人一起洗，电脑除了硬扛又有什么办法？
第391章 不讲武德，大道先驱
“轰隆！轰隆！轰隆！”阴魔大阵中心猛然传来震动，如山崩，似海啸。
那震动起初在远方，几秒钟后传递到入侵点附近，赫然真的是山崩海啸！
滚滚能量咆哮汹涌而来，铺天盖地，充塞空间每一寸罅隙每一道裂口。墙壁石头后面的会绕行进去，阴影潜藏的会循着缝挤进去……真真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浪潮之下，来不及撤走的阴魔宗弟子都一并倒了霉，瞬间被卷入潮中，抵抗被吞噬，身躯被撕碎，灵魂碎成了片片回归混乱测。
甚至强大的不死骸骨们都只能缩成一团，巨躯瑟瑟发抖着，被动的随潮摆动仿佛海藻。
如此威能，电脑托管们招数再强大又如何？
等级境界摆在那里，身躯强度摆在那里……没有任何，好吧，办法还是有的。
发现情况不妙，算到无从躲避，托管们的碳素防护衣仿佛安全气囊一样瞬间膨胀成球，将要保护的对象团团裹在了里面。
这是当初刘锦颜开发的招式，十分好用，自然进入了系统数据库。
“轰隆！”能量潮汹涌而来，瞬间将球们淹没，带着狠狠撞到地穴岩壁上。
然而在超强的碳素防护球的消解下，托管们虽伤不死，虽乱不败，仿佛惊涛骇浪中的皮球颠簸却安稳。
不仅如此，碳素防护球的表面虽然飞快的被阴影能量侵蚀，剥离，一层腐蚀完后，却还有下一层，下一层之后，还有下下层，下下下层，下下下下层……
碳素防护衣是纳米尺度的工业品，两三厘米厚的防护层，意味着数十万层布料的叠加。
想当初连岩浆都扛得住几分钟，这阴魔大阵的能量冲击虽然不比岩浆差，甚至更强，想穿透这么厚的紧致防护，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在被腐蚀的同时，膨胀的纳米表面还不断的震动变化，进行着某种程度的排列重组。
能够调整到正对能量冲击的方向并保持流线型，冲击的烈度便可以降低数倍乃至十倍以上……
能够将表面材料调整到类似超疏水材料的结构，最大减小与能量潮的相互作用，又可以将烈度降低数倍……
能够针对外面的冲击，产生瞬间与之相对应的震动，同样可以将冲击降低数倍乃至十倍以上，这源于反应装甲的原理……
虽然被能量海潮冲的七零八落，转眼分散四方再也组不成阵，电脑托管们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它们每一个背后都站在混沌系统、叶寒以及地球世界和福地战斗经验、科学技术的累积。
仿佛吞噬天地的能量海啸，在这种种手段的层层抵挡之下，也被大幅削减到小世界、道统甚至领域都可以承受的程度。
尤其对于精神和大脑的冲击，对于托管角色来说是没什么意义的。
眩晕会有，但不会导致思路的中断；
致盲会有，但影响不了角色的判断；
属性会被削弱，但系统会在千分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做好调整……
能量海啸很狂暴，但托管们就仿佛一只只被完美包裹的快递，在颠簸之下损失极小。
大阵中心处，手捧一只发光的骷髅头骨，让头骨眼窝、嘴巴射出的三道能量海啸，分别对准三处入侵点的操作者，脸色发白嘴唇发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掏出了法则级的吞星颅，竟还是拾掇这些人不下。
“噗”一口心血喷出来，正落在吞星颅头上。
猛然吞星颅乌光绽放，能量海啸顿时更加猛烈了，仿佛从血中获得了能量。
这似乎同时也坚定了操作者的决心，将牙一咬，就着心血在吞星颅上绘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狠狠在吞星颅上拍了一记。
从吞星颅麽口中眼中，顿时一团团幽紫的光芒随能量**薄而出。
当到了远处，这些光芒化作一团团耀眼的球形闪电，于能量潮中精准的寻到膨胀的安全气囊，如附骨之蛆沾上，“嗤”然作响，令得能量的侵蚀速度瞬间加快了千百倍。
只是转眼之间就蚀透了百万层级的纳米防护衣。
在此期间，星机系统也接连变换手段，试图阻挡这种侵蚀，然而没有丝毫作用。
【九幽劫雷？这是拼命了呀！】瞅见这幕，统系情不自禁发声。
发生在这里的战斗不只是地球福地的大型任务，已经涉及到了纤维竞技场的安全，所以它也不再是一个中立者了，实时给出了提醒。
【这是混乱侧十分厉害的一招，一旦沾上销魂蚀骨，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想想来这的根本就是数码化身，安全系数比竞技场系统提供的血肉化身可能还强，后半截生咽回去了。
【不过这招只有大道级人物用得出来。若实力境界不够，那就只有消耗本命才行。】
这当然不是大道级人物出手。
若是大道级人物，随便一挥手，这整片世界都得碎的不成样子了，哪儿能让托管们坚持那么久？
只能是后者。
混乱侧的生命没有寿数，可以天长地久的活下去，按说十分优秀了。无奈那是一片混沌混乱没有秩序的世界，时间空间物质精神都混乱无比，唯一遵循的秩序就是弱肉强食。
消耗本命，就是降级，降境界，会导致被吃的风险大大增加，可以说真的是拼命了。
问题是……为什么？怎么就拼命了？
已经兵临城下必须得背水一战了吗？
没有啊，分明只是十几个人攻上城头而已……
虽然这十几个人十分顽强，也只是顽强而已。阴魔大阵的压制、能量海啸的冲击……对十几个人是这样的威力，对几百几千号人，也是同样的威力，并不会削弱的。
就仿佛核弹洗地，不会因为有几十上百万人分担伤害，就削弱半分。
说不定人数多了，看到被压制的那么惨，士气反倒崩了。虽然电脑托管数码化身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但对面不知道不是？
总之，完全没有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啊，怎么就拼命了？难道是被逼的？
统系纳闷嘀咕，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经过种种计算，排除各种不可能的情况，星机盘系统得出了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对面有99.99%概率只有一个人！”
【原来如此！】
统系恍然大悟！
就好像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指纹、虹膜和静脉分布……
为什么？
因为这些都是十分典型的分形现象。
初始值有一点点偏差，到最后就会生成各种似乎是差不多，其实迥然有异绝不重复的图样，比如树木，比如雪花……
人体的分形则包括指纹掌纹、肺泡、大脑皮层、肝肠结构、泌尿系统、神经元、DNA双螺旋、蛋白质分子链……以及刚刚被叶寒麾下项目组所确认的灵魂。
所以走过路过，留下的皮屑毛发能用来锁定犯人；使用功夫，内力吞吐的遗留特征能够分辨施放者；包括使用魔法仙术这些十分高端，根本不需要发生接触的技能，当中也蕴含着足以分辨施放者的细节。
又仿佛各种谍战剧中，电报员收发信息，虽然不知相隔多远，彼此熟悉的电报员也能通过点按的力度长短等等特征，确认对面的身份。
除了采集即时的战斗讯息用于指挥调度，还有很多冗杂貌似无用的信息，同样会被系统收集起来，并进行分析梳理。
此刻星机盘系统就优先挑出了这条异常的分析结果。
而统系也瞬间明白了洪荒古陆里什么情况？
如果对面只有一个人，也就意味着方才现身的那些阴魔力士、暗影行者以及灰脉旗主，其实并非真正混乱侧的信徒，而是不小心被混乱侧的力量占据寄生了。
灵魂遭到入侵，完全失去了自我！
就仿佛叶寒在炼狱都市中曾经遇到的那团阴影一样。
倘若当时他没将阴影送走，而是被其占据了，就会变得跟这里的阴魔宗弟子一样。
只不过这里，是一整个门派都被混乱侧的阴影力量控制了。
所以这些阴魔宗弟子的招式才那么的生硬呆板，无论单打独斗还是技能覆盖，都仿佛即时战略游戏，被批量圈选然后A过来似的，只有基本的战斗本能……
当然比那削微的强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究其根本，这还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一边是阴魔寄生，一个灵魂控制一群；一边是星机化身，一个系统操作一帮……
只不过阴影侧的灵魂控制再强，终究人力有时尽，和可以多线程并行处理海量数据的星机系统不是一个档次的。
哪怕以多欺少，还是被逼的拼了老命。
【阴魔大阵的阵心，应是正在禁忌召唤。】
混乱之影虽然能一个人控制一群，终究人力有时尽，控制的越多，每个人分摊到的灵魂能量就越少，技战术就越差劲。
它外面布下三十三天玄阴神幡，内层布下九天都篆阴魔大阵，其实都是为了防止这里被人发现，防止它召唤更多混乱之影的阵法被打断。
可惜它遇见了科学家……
第392章 洪荒古陆，大招洗地
本命激发的九幽劫雷威力无匹，数码化身终于支撑不住，一个个被干掉。
又几秒钟后，它们丢在地上的信号发生器也被能量海啸彻底摧毁。
整个洪荒古陆顿时从系统视野中消失，陷入了战争迷雾。
这就是叶寒不惜电脑托管也要让它们原地坚守的原因：它们在，阵地就在，就能成为后继者的指路明灯；一旦它们不在了，诺大的碎片就失去定位了……
所以叶寒不惜将玩家挤下线，暴露秘密，也要托管。
无奈敌人也是拼了本命，大招刷屏，神器洗地，终究还是收掉了残血。
叶寒只好扩大托管规模，向所有玩家询问是否挂机——玩家探测架设信号阶段的效率终究还是慢了点，调配他们也没法如臂使指。
如果托管对象能多一点，虽然洪荒古陆已经陷入战争迷雾，只要探路农民撒的足够多，哪怕地图是完全随机的，重新打开迷雾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时间恰恰也是最大的问题。
里面十有八九正在禁忌召唤读条。
一旦读条完成，传送门或者召唤阵将招来海量的混乱之影，占据阴魔宗弟子，甚至是不朽之骨的的身体和灵魂！
这种占据十分彻底，又因为是在陨落世界——竞技场系统也无法全覆盖的区域……
一旦让它们成功，不说众多生力军的加入会全面提升敌人实力，让法则级的九天都篆阴魔大阵和三十三天玄阴神幡再不这般疲软。
即便它们败了，都会是极大的麻烦。
因为届时它们极可能瞒过系统检测，混入竞技场世界，进而仿佛病毒一样，在竞技场内部大肆传播，传染更多的选手。
眼前整个门派几百号人，被区区一只混乱之影占据，足以说明问题了。
所以哪怕败了，每一个溃兵，都是可以颠覆纤维的天大隐患。
混乱侧之所以可怕，让系统如临大敌，主要原因也就在此——它们寄生侵占灵魂的手段，竞技场系统都很难分辨，勿论驱除、遣返、消灭了。
否则也不会有饿鬼、非天、心魔、化外天魔、炼狱、火狱……这类从古到今流传的称呼了。
回正题，混乱之影拼了本命隐蔽行藏，为读条争取时间。
而叶寒这边也猜出它在拖延，果断发布弹窗，更新系统。
虽然都是警惕心极强的竞技场选手，遮蔽视野的系统弹窗还是太赖皮了，瞬间有几十上百人上了钩，误点到挂机，被踢出系统来到了福地星机盘的控制大厅。
也包括反应迟钝的李轴和刘锦颜。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既然秘密让不少人知道了，让更多人知道也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早早晚晚都是会被知道的。
控制大厅顿时乌泱乌泱，弹出者满头雾水。他们迅速被先来者普及了怎么回事，然后梗着脖子一脸不服的看大屏，看自己被托管的角色能搞出什么惊人操作。
因为叶寒的做法明晃晃就是在说：你们不行啊，一个个都是垃圾，还是放着我来吧！
“你来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一帮人气咻咻的想，斜着眼睛瞧，然后他们就看到了……
真的是不一样啊。
不说别的，连最基本的赶路方式都不一样。
被托管的人左摇右摆，如风中荷叶，那叫神行百变；时不时的又一踏瞬移，疏忽去去，那叫凌波微步。
参加陨落世界任务的有过一半是光阴战场出来的，所以不少人都知道，甚至刻意去学过能短距离穿墙越户，视障碍于无物的凌波微步。
然而真正学会的……寥寥无几。
不是凌波微步入手那么难，连入门任务都搞不定——有资格跟实力进光阴的选手，过关还是不难的。
是凌波微步本身太难了！
必须熟练掌握易经六十四卦。游戏中这属于先决条件。
而在科学的体系，六十四卦蕴含了对世界分形的推演计算，是凌波微步通过分形原理扭曲空间实现瞬移的理论基础。
与之类似的还有独孤九剑。
那看起来是一门寻找弱点攻敌必救的剑法，但……知道弱点是一回事，挥舞武器准确攻击到时时变化，刻刻游走的弱点就是另一回事了。
苍蝇满身上下都是弱点，被你打着就死，问题是……你打得到吗？
所以怎么可能存在一种剑法，对挥舞速度和内力几乎没有要求，只要会看能算挥得动剑，就可以剑剑占尽先机，将敌人牢牢压制？
原因跟凌波微步是一样的，独孤九剑也是借助六十四卦推演计算分形的学问。
推演自己，推演敌人，推演动手瞬间地形包括身体构建的分形特征，然后跟凌波微步一样，手中剑、手臂的动作于是可以扭曲空间，各种后发先至，直击弱点。
相当于借助天时地利，所以对自身要求极低。
而太极拳剑则跟它们刚好相反，是利用地形、敌我身体动作招式等等，构建近乎完美的防御分形……
或许有人要说了，罗嗦这么多，也没觉得凌波微步有多难啊？
试想一下，告诉你九九乘法表是顶级绝学的口诀，每一个步子，每一个动作，只要照乘法表做出应对，就可以实现瞬移或者百分百命中敌人弱点……
在动手的瞬间，你背的出吗？来得及做出反应吗？能保证不会嘴瓢背错吗？
那为什么段誉、令狐冲就顺顺利利的学会了？
因为他们是天才啊！
计算和判断的天才，虽然故事里没说。
其实那些故事的主角，就没有一个不是天才的。包括郭靖、虚竹之流。
郭靖的天才当然不在于财大气粗，宝马貂裘随便送，而是他学习速度虽慢，却会了就不再忘，能够始终进步，而且是几乎匀速的进步。
这是很可怕的！
比如游戏升级吧，前十级总是很快，两三个任务，欻欻欻闪光，就搞定了；但五十级到六十级，九十级到一百级……级别越高，升级难度越大，周期越长。
到了五六十级、九十一百级，还能跟前十级保持同样的升级速度，就很可怕了。
而且现实是有瓶颈的。
很多人，学三角形的公式定理，明白了中位线就忘了中线，明白了重心就忘记了垂心，走三步退两步，甚至走两步退三步……
到了某种境界还常常会陷入迷思，不知道怎样继续前行……南辕北辙，背道而驰都是司空见惯的。
而在郭靖身上这些情况全都没有，难道不说明什么吗？
甚至到了比较高的境界，没有老师可以指点，只能自行摸索，也可以保持速度效率，独立研究能力很强……这不是天才又是什么？
或许没有乔峰那么天才，但即便没有奇遇，没有主角命格，像郭靖这样的人，得一句“大器晚成”怕也是十有八九。
又扯远了，再回正题。
竞技选手都是从各纤维遴选的精英，各有专长，平均素质还是蛮不错的。
但这个蛮不错离天才还是有距离的。
苏星眸在演技上，叶寒在科研上，称得上天才。
除他们二人以及几个种子选手，参加任务的绝大多数人，离天才的标准都还差了一些。
而这时这刻，他们就齐齐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才！
不管多复杂的地形，凌波微步赶路是不需要计算的，抬腿就走，行云流水；
途经的碎片多半是有敌人的，尸变体、不朽之骨、欲望妖怪、熵魔、劫虫……那些打得过的，就是随手一剑，一剑不行，那就两剑，最多三剑，就打爆了。
剑招朴实无华，动作挥洒自如，就跟走路喘气一样容易。
要知道，这些碎片里的敌人，之前他们可是组队打的。五六个人下本，竟没有单人速推快……
如果是满级号带小号也就罢了，人家分明用的你的号你的装备你的属性，完全技术碾压。
这就有点过分了。
打得过的如此，还有些一看就打不过的，也没关系，打不过，躲的过！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都挡不住……嗯，系统的火眼金睛，量子芯片的神机妙算。
打怪一剑两剑三剑，逃跑一步两步三步，仿佛碎片是自己家似的，蒙着眼都不耽误走路，穿庭越户，几步一个门槛，几十步冲出正门，杀向了另一间房。
房间里的怪物只能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挠头：刚才是真有人进来了？还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也有的怪物被激怒，咆哮着追出了自己的碎片，一个接一个拖成了火车。
总之转眼之间，下线玩家们的摸排进度就远远超出了普通玩家组成的大部队，将含混不清的3d立体宛如蚁穴般的碎片地图点亮了许多。
就在这同时，掉线玩家也问明白了关于掉线、门票、退款的问题。
解决方案十分简单，不管谁操纵的，只要是他们角色的收益，都按原方案比例分配。
虽然电脑托管让他们失去了实战的机会，但电脑托管的收割效率，也远不是他们亲身操作能比的。
众人停止了喧嚣鼓噪，聚精会神看大屏，就仿佛围棋选手围观阿尔法狗下棋似的。
洪荒古陆碎片，混乱之影又一口老血喷到了吞星颅。
虽然钉子被拔除了，根据三十三天玄阴神幡显示，敌人风格一变，侵掠如火，照这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又会找到中心碎片处。
而召唤阵的读条且得一阵呢……
无可奈何，只得再次透支本命，晃动神幡改造地形。
原本漆黑的一张脸孔，几乎要变成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