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虽然玩家的法相又团灭了，星机盘的几尊法相却是完好无损，让大家分外感受到了人工智能操作的强大。
娇小的医生直接隐身，潜入某些奇异维度，轻巧的避开了所有爆发。
平底锅大汉披罗紫气腾腾燃烧，仿佛超赛，得仁心，治义肝，发信肾，取智脾，获勇胆，将那抹血色强行隔绝在躯体之外。
同时平底锅左格右挡，与触须的擂鼓对轰密集如过年的爆竹响。
而且每一次响，都会将那血色逼退一分。
因为他的平底锅不是普通的锅，除了攻防强大之外，锅底还熔铸了刑部伸冤鼓，响声诸邪辟易，尤其面对各种邪意怨念的时候。
至于另外三名仙子看起来弱不禁风。
一个天魔力场缠身，强袭的血色尽数被磁场力量隔绝，甚至时不时还会被拢成一团反丢回去。
混沌挪移！
又一个身子一摇，飘忽玄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闪烁穿梭将乱舞的触须一一避开。
凌波微步！
最后一个不知何时竟然跳到了万丈高空，头下脚下，周身电弧盘旋，化作飞火流星，开始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其实除了上面的五人，场中还有遥遥放电的一名天师，以及挥舞业火魔刀的壮汉一个。
加起来正好是七人。
七人站位看似分散，其实每一个都是依据天地分形，完美的楔在战场上的。
彼此离的虽远，相互之间始终有一道气机相连。
那道气机就仿佛太极气场中流动的风，开始一点也不起眼，只能卷动一些乱叶。
但每从一个人身边流过，它就会茁壮强大一倍，就仿佛引力弹弓，不断借用星球势能，速度越来越快，能量越来越强。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接连几次弹跳翻倍之后，这缕气机已壮大到无法再强，足足六十四倍最初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那道从天而降的掌法。
真武七截阵！
三元如来神掌！
离地面尚有百丈，那金光耀眼的巨掌已经横亘天空，巍巍然有毁天灭地之势！
这已经不是《功夫》里恐龙脚印般的如来神掌，而是《西游降魔》里如来碾向暴躁大圣的那一掌！
铺天盖地！遮日蔽月！
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Д?)Д?)Д?)Д?)Д?)……
“不想死啊！”“活下去！”“加油！”……
层层叠叠的嚎叫声中，尸变母体一声悲鸣，血光化作方圆数十亩的沸腾血湖，滋养着几十道触须冲天而起，想要强行撑住这笼罩世界的一掌。
然而又哪里撑得住？
等级是一样的，质量是相仿的，但一个蓄势已久势大力沉，另一个没法动弹只是被动抵挡……
啪叽！
胜负瞬间分出！
诺大的尸变母体仿佛沉迷吸血的蚊子，被一巴掌拍成了肉酱。
片刻后如来神掌消散。
那一地的尸变母体竟然还没有死透，掌印下的血肉地砖四面八方，都在向中心蠕动汇聚。
觑见这幕，高一本一声咆哮：“大家都发什么呆呀？五莲赶紧种上啊！”
如此说着，率先摸出灭世黑莲丢向了那片血肉模糊的大地。
灭世黑莲、净世白莲、造化青莲、功德金莲、业火红莲，这不仅是光阴战场青莲五方的旗帜以及象征，同时也是唤作人道五莲的整套法宝。
最能从贫苦、疾病、饥馑中汲取力量，聚拢人心。
和可以梳理国运的传国玉玺某种程度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若能将五莲集齐，尽数培养至灵粹，还可仗人道力量越级孵化出真仙器；若养至真仙器，甚至可越级孵化功德器。
所以若使用得当，这是足以与传国玉玺、山海星斗大阵相抗衡的人道大宝贝，也是青莲教几百年矢志不渝一直造反的底气所在。
小伙伴们光阴战场全通关，青莲教被撸了一遍又一遍，人道五莲自然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只不过这玩意太贵了，总价虽比不了传国玉玺和全套山海星斗印，也差不太多。
传国玉玺是十人凑份子，竭尽全力耗尽机缘才搞定；
山海星斗印本身残缺不全，又兑成了便宜百倍的古具级，才勉强带出；
至于这人道五莲，好在人道和莲花是分开的。
什么意思？
就是汽油和汽车是分开卖的……
嗯，这样说不太精准，你可以想象一下电和电表、水和水表、煤气和煤气表，尤其是流量和网线。
小伙伴们清空了人道五莲中几十上百年积累的人道力量，只兑空壳，才勉强分头弄了出来。
这吸聚了不知多少末世挣扎者的尸变母体，显然最适合成为培育人道五莲的土壤，利用其出淤泥而不染的法则之力，能利用利用，能净化净化。
人工智能虽然微操无敌，布阵牛逼，在刚才那种狂暴的战场环境下都能保持阵型，将真武七截阵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但这种程度的判断人工智能还做不出。
虽然人类围棋已经下不过人工智能，但就跟一开始，加减乘除计算人类也远远比不过计算机一样……这些都是纯计算的领域。
乌鸦知道利用车轮碾碎坚果，老鼠和猩猩不需要海量数据的填喂，也可以根据经验做出很多符合逻辑的推断……
这是思维被限定在某个领域的人工智能无论如何比不过的。
至少现阶段的人工智能难以企及。
不过要种花，种在哪些位置可以最大程度的影响血肉之地，完整发挥人道莲花的法则效果，这又是人工智能擅长的了。
探测器们飞快扫描，将破碎大地立体建模，将各种属性的灵气流淌化为数值，标注在地图上。
转瞬间五个关键点位选出，五朵闭合的花苞就被种下。
简直是立杠见影，蠕动挣扎的血肉再不中心汇聚，分别向五朵花苞聚了过去。
失色的花苞虽然离开花还早，却飞快显出了青、金、白、红、黑各异的色泽，有了生机活力。
其实莲花落地生根，这些血肉过去也不过是变花肥，变成养料，灰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可它们前仆后继，甘之如饴！
这就是人道的力量。
大势裹挟之下，任何个人的挣扎都是徒劳。
被拍成肉泥的母体的嘶吼终于渐渐平息了……
被水月降级，被法相狂轰，被从天而降的掌法拍碎，被人道五莲消磨血肉，这可怜又恶心的存在终于走完了可悲的一生。
但战斗还没有彻底结束。
Boss战吗，总有一二三阶段。
尸变母体其实不止是傀儡血肉，还有亡者之骨、欲望结晶、熵魔、劫虫……陨落世界中几乎所有的毁灭力量。
当它强大的时候，这些都被囚禁于体内，为其源源不断的提供戾气、怨念、能量！
而当它灭亡，这一切就会被重新释放出来，变作本来的模样，继续战斗，继续桀骜。
当然战斗力会弱很多，本来就不如尸变母体，被吸收之后又不断消化……
随着五莲种下，母体意念被镇压，血肉的地毯被吸收转化，这些东西就被放出来了。
四面八方，大爆了一地！
“上啊！冲啊！”飞碟上的玩家觑到了机会，蜂拥而下，和那些穷途末路的鬼怪捉队厮杀起来。
刚才是神仙打架，现在终于有他们的机会了。
他们动了，五名法相还是复活点呆然不动：总觉得这又是会团灭的陷阱呢……
真不是了。
地图上尸变母体的巨大红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蓝紫光点。
至于功劳最大的那帮神仙，正端坐控制室美滋滋的数钱呢！
“沙沙沙……”这是时光沙在沙漏中凝结的声音。
一场战斗消耗了大约上百万点时光沙，但是赚的……翻倍！
五千万点的时光沙，翻倍到了上亿！
传说级的怪物果然肥硕！
这意味着他们的任务时间直接翻了一倍。
不仅如此，还有钱拿！
干掉陨落世界的怪物，将其精神能量化作时光沙，系统便直接打钱！
5个赤神！180白华！数不尽的青精！
就这一只怪物，有光阴战场近乎一半的收益了！
而且当初光阴战场大半的收益都被锁定在传国玉玺，余下百十白华，几百青精……满打满算还不如这一波肥呢！
一件真仙，十几灵粹，数不尽的古具，几乎可以预订了！
收益肥成这个样子，下面那些汤汤水水也就不放在眼里了。
而且这点汤汤水水都不舍得的话，又从哪儿找机会对七千玩家做大数据统计呢？
第364章 21世纪什么最贵？大数据！
星机飞碟在尸变母体的失身上降落，做基地车展开状。
飞碟上玩家四散而去打怪采集，像极了来来去去忙碌不停的矿工。
陨落世界任务其实就是挖矿。
只不过这矿不是物质——宇宙规则不同，底层结构有异，什么实物的矿带出去都没有意义。
纤维也不缺物质材料，只要有钱，可以随便复制。
精神、灵魂、意念，这些才是纤维竞技的硬通货。
赤神、白华、青精据说也是由此而来，从名字就可见一斑。
所以显现在地图上的各种等级颜色的怪物，其实就是一个个不同品级的矿脉。
把它们干掉，基地车展开在尸体上，就可以挖矿似源源不断转化曾经驻足此间的精神能量。
这是个要持续一段时间的消化过程，根据怪物等级，短的几十分钟几个小时，像这传说级的估计得好几天。
因为爆掉的精神能量并不容易收集。
就好像两军对垒，一个冲锋把对面打崩了，士兵四散奔逃，有的掉头就跑，有的趴地下装死，有的伪装成了我军，有的躲进了山野……
在这里，就是精神能量的残留会不断从残存的血肉中复生，或污染附近的其他生物体。
这些就不是如来神掌一巴掌能扫清的了，数量多，区域分散，必须大家一起来。
所以前面给出的收益只是一种估算。
如果搜刮的彻底，矿挖的给力，应该会超出很多；如果匆匆收场，不仅拿不全，可能还会受罚。
【当然以上都是官方的说辞，真正的原因是，从小世界开始，修行者的灵魂本质就变了。用你们的说法就是……】
照之前说好的，统系给出了解释。
不用它说完，叶寒点头明白。
小世界之下，人的灵魂拘于一个世界，修行导致的能量不守恒，其实只是抽取的高维空间真空能量海。
但想想就知道，这种抽取效率肯定不高，而且操作有一定难度。
想更快更高更强怎么办？
升维啊。
原来只是个平面人，升到三维，顿时仿佛神仙一样，可以随意闪现消失，任性的从三维发动降维打击；
若原来是三维人，那就到四维，五维……升华灵魂本质，直接接触真空能量海。
则发招时就不是通过意念、持咒、共鸣等等复杂的技巧，而将像出拳、收拳一样的简单容易。
抽取能量，也将仿佛从身体血液体液中调动能量那么方便。
其实也就是将磁环歧管、七缩导筒之类的结构固化到身上，固化到灵魂里。
修行者不一定清楚整个过程，只是自然而然就那么做了。
就好像拳击运动员不是运动力学博士，但不妨碍他们训练战斗夺取金腰带一样。
同队几个法相那么虚，明显就是练了假货，空有其形没得其神……
当然如果练的是真货，也未必瞧得上地球纤维。
总之，强大的存在一定是多维的。
即便死了，其能量、精神、与世界的深刻链接，并不会轻易断开。
甚至有很多玄妙的功法，可以将灵魂主体储存在难以忖度的高维，于现实层面表现出强大的不死特性。
比如武者的一血复生，佛家投胎转世，道家夺舍重生，巫妖命匣不破灵魂不灭……
宇宙树明显就是这样的结构。
纤维竞技场保护选手的方法也是脱胎于此。
所以一个传说级的死亡只是开始，守着它的尸体，拔除它深入到高维空间的触角，彻底清除其灵魂能量，才算大功告成。
【这也是为了其他世界的安全。】
因为陨落世界的执念不拘于现实空间，而是深入到了高维。所以即便世界毁灭了，它们往往也不会彻底消失，残念只会更强更炽烈！
若不能揪着尸体一路深挖，将之彻底拔除，无处安放的它们往往会循着高维漂泊流浪到其他世界，怨念爆发增殖，引发新的灭世危机……
【就好像癌，清理不彻底，流毒无穷。】
所以陨落世界任务既是机会，也是义务。
只有那些实力够的，得到承认的，才会被放进来，搬砖致富的同时，顺手帮多重世界消弭隐患危机。
那些实力不够的不仅不让进，甚至都不会让他们知道。
因为知道是一种力量，可以作用于敌人，也可以让敌人感知到。
说不定就会有某些不知名的存在循着感知找过去，给整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叶寒是得到承认的，所以有资格知道真相。
除他之外，其余十人众都没资格，勿论另外那七千多号人了。
【也就你用的星机盘化身之术，可以直接在记忆上动手脚，否则其他世界的人你根本带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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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世界彻底崩溃了！
本来大地虽然破碎还算完整，空间虽然纷杂，还算一个整体。
但那完全是尸变母体的力量维系的，母体挂了，世界迅速崩的更碎了。
就好像瓷器不小心掉地上摔成了几瓣，又被人一如来神掌，顿时碎的更渣更彻底了。
各路玩家就在这些四分五裂的渣子里打怪搬砖着。
照着探测器指示，一队五人穿透弯折的空间隧道，踏入了一直追踪的某处妖怪巢穴。
一脚迈入，头发邋遢长相猥琐的流量大播连连咒骂：“要是苏星眸在就好了。”
这片碎片空间里，赫然是寒风潇潇，北雪飘飘，天地间一片苍茫。
不是怕冷，碳素服横向导热极强，纵向导热完全可以当防火服了。
只是他们纳米碳管一身黑的样子，在这片雪白的大地上真的太显眼了！
“苏星眸？”沈轻舟表情稍稍有点古怪，想了一想，明白过来。凝聚精神，对着众人挥挥手。
一件件雪地吉利服具现，套在了每个人身上。
这种环境下，显然没有比吉利服更合适的了。
高一本张张嘴说不出话了。
这女人当真聪明，丝毫不受垃圾话影响，一点就透，是个劲敌呀！
忽然肩膀一沉：“嘿，那真是到过我们竞技场的叶寒？”
当初天罚角斗场的解说老醉，热情的揽着主播同行的肩膀，指着前方拎狭缝而行的叶寒问。
“听说他那时不过是第二轮比赛，现在也不过四轮……当初就觉得他很厉害，没想到会这么厉害！”老醉感慨的看看天上，表达那必须仰视的高度。
这家伙自来熟，什么时候都不尴尬，带他还真是对了，瞥老醉一眼，沈轻舟心中暗道。
参加地球纤维的庆典，她堂堂沈家公主，现在也算联邦星结的总负责人，村长，当然不会一个人来，就带了这老醉还有跟班少校程尧。
后来叶寒宣布陨落世界任务，虽然觉得对不起，毕竟三人等级太低，才觉醒萌芽，车票只要区区一千纳币……
但机会难得！
联邦星结草创，百废待兴，也容不得她太客气。
犹豫不到一秒钟她就交了钱，抢在第一波人的最后，拿到了三个名额。
进来之后看戏，搬砖，但因为等级太低，一直找不到人组队。
因为以往的香火之情，还有宴会上的解围吧？叶寒带着高一本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反正母体已死，控制室那边自有系统按部就班转化……
就在沈轻舟分神的时候，猛然暴雪飞卷，寒风刺骨：“哈，看到你们了！来陪我一起玩吧！”
风雪中，敌人终于显露了身影。
第365章 真武七截，如来降魔
老醉和程尧如临大敌的举起了枪，对准了那团飘忽不定，险恶异常的风雪龙卷。
不只是因为风雪乌漆麻黑仿佛恶意涂鸦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险恶。
还因为他们身上可以隔绝冷热抵消大部分元素伤害的碳素衣，竟挡不住那风雪龙卷辐射出的寒意。
寒冷直透肌肤，沁入骨髓，虽然速度不快，却是层层破防。
这绝对是一只强大的怪物！
不过二人等级不高，倒也不是很慌，手里的枪给了他们足够的底气！
说起他们人手一只有点复古，又带着点科技感的制式长枪，又不能不提叶寒了。
当日叶寒进入联邦世界比赛，写了虽然几十章，前后其实只有几天。
几天时间他留下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对联邦世界架构的认知，那包括了密密麻麻联邦世界几乎无人认识的方程式方程组以及相对应的理论推导和几大猜想；
第二样就是抖手核弹，神话降临的传说了。
前者他留给了沈轻舟，不仅是公式，也包含了各种算符的意义以及解法。
虽然沈轻舟专业不是很对口，看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她可以跟人请教啊？
叶寒没走的时候她就去请教了。
她的心灵沟通能力，祖传的神意系统，做这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所以叶寒离开仅半年，她就请教出一支科研团队，籍着那些留下的资料，破解了多重世界的秘密，顺利飞升上界，成为联邦星结第一任村长。
既然那些天书般的公式猜想都破译了，和激光原理差不多的狭缝核弹，理解起来显然也没什么难度。
就跟地球的核弹一样，这种等级的大杀器不知道则已，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做出来试试？
所以联邦星结的标配，就是人手一支的激光枪，炮了。
有功能级，基于现有世界规则，一换世界就抓瞎；
有属性级，自身包含规则，但会受到其他世界规则压制。
有时候是照射距离上千米的pdd牌强光手电筒，有时候是有一定破坏力的激光伽马刀……
就好像不用气嘴阀往车胎里打气。
世界规则不强，就是车胎压力比较低，很容易打进去；
世界规则比较强，那很用力很用力也未必打得进去，说不定还会往外漏气；
就要看装备自身的等级，以及系统赋予你的权限了。
当然也有极少数时候世界规则契合，装备几乎保留原来的威力。
而这法则崩溃的陨落世界，刚好是那极少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试过了。
毁天灭地！
亮瞎人眼！
如同神话！
其实陨落世界虽然法则崩溃，断裂坍缩的法则蜷进了一个个破碎小世界，胎压并不一定就降低很多。
几杆枪之所以能大放异彩，完全因为它们是星机盘带进来的。
联邦世界的规则，也正是星机盘的主规则之一。
否则飞碟打丧尸的时候，怎么会那么毁天灭地亮瞎人眼？
这点沈轻舟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跟队友明说。
面对险恶的漆黑雪风暴，她忽然抬手，阻止队友扣动扳机：“等等，让我再看看的。”
示意队友们不要动，她却一步步上前走近了那团风暴，轻声细语：“好，我来陪你玩。咱们玩什么呢？”
风暴一下吹的更猛烈了，冰寒透骨，身上虽然有厚厚的衣服，预防的就是法则混乱导致的极限温差，但就跟没有一样。
“刷拉！”老醉和程尧哆嗦着，再一次警惕的举起了枪，也再一次被沈轻舟坚定阻止。
只是示意他们后退，离远一点，交给自己。
再三提醒沈轻舟小心之后，二人无奈退下。
风暴中响起了怯生生的声音：“咱们，咱们玩过家家好吗？”
风暴渐渐收敛了，模糊不定的龙卷，收束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她面色苍白，头发蓬乱，骨瘦如柴，一身烟尘。可能是太瘦了，一双大大的空洞的憔悴的眼睛几乎占了半张脸孔，让人望之心碎。
虽然风暴收敛了，但弥散的寒意并没有消褪。
不仅没褪，反而益发的冷了，仿佛穿透皮肤血肉甚至骨骼，直接沁入了灵魂深处。
“好，好……”沈轻舟也忍不住牙齿打颤，磕绊撞击。
随着她答应，四周围场景骤然一换，一行人出现在残破的都市街头。
这里显然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大都市，但也只是曾经而已。
天空弥漫着让人绝望的烟尘，中人欲咳。在这样浓重的烟尘下，地面本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光线还是倔强的透入，让人能够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也让人更加的绝望！
漆黑的天空中，时不时会有带火的流星强光刺破天幕，拖着长长的尾迹砸向不知何处的地面。在几十秒或几分钟之后，带来强烈的地震和冲击波。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流星，而是数天之前，撞击了星球另一边的小行星迸溅的碎片。
那些碎片当时飞向四面八方，有的很快落回地面，有的却又弹回了太空，变成了暂时的卫星，然后在几小时、几天甚至可能几年之后落回地面。
这是这个世界步入毁灭的最初几天。
城市已经化作废墟！
一半因为最初巨大的冲击以及后面的碎片轰击，让楼宇倒塌，残骸满地，仿佛经历了炮火覆盖的战场；
另一半则是末日降临，秩序崩溃，社会动荡，人们疯狂抢夺物资食物水源的结果，就仿佛某些美丽的风景线。
同时因为烟雾遮挡，日月无光，整个世界温度骤降了十几二十度。
洋洋洒洒的雪花夹着空中弥散的烟尘落下，竟是铺天盖地的黑雪，没有一丝以前洁白素净的样子。
在这般混乱绝望的世界，没人注意到街边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以前她可以从花坛，从公园，从郊外的草地上采来花卖。
可花儿现在全都脏了，枯了，谢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几束耐冷的没谢的菊花，小心的洗净，满怀希冀的带到城里来卖，然而这个时候哪还有人买花？
她站在街边叫卖了好久好久，一朵也没有卖出去。
又累又饿又冷。
万般无奈，她鼓足勇气来到了经常买食物的那家面包店，希望老板能像以前一样，给她一些烤剩的面包渣。
然而面包店大门紧闭，甚至还用木板钉上了。
小女孩实在没力气了，蹲在路边哭了起来，好饿，好冷，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她带吃的回去呢……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小女孩还以为有人要买花。
结果刚抬起头来，就被人凶狠的一脚踹飞，只能眼睁睁看着凶神恶煞的人群挥舞刀、斧子、撬棍砸破了木板和门窗，冲进了面包店，将所有能吃的都搬走了。
甚至他们还冲进了边上的服装店，将那套她特别喜欢的，一直攒钱想买的小裙子也抢走了。
小女孩再也没有站起来，就在面包店门口的雪堆里慢慢停止了呼吸。
被血染透的头颅身体很快被黑雪覆盖，再也看不到了。
“过家家……你是想穿那套最喜欢的小裙子吗？”沈轻舟猜测道。
猛然嚎啕哭声从后传来，回身看去，就见叶寒涕泪横流如雨滂沱：“买！买！都买！你想穿什么？想吃什么？姐姐都给你买……”
姐姐？
老醉、程尧：(?′-ω)(ω-｀?)……
我们的神话，是姐姐？
沈轻舟：(;?_?)……
你假冒叶寒跟着我也就算了，顶着叶寒的脸哭成这个样子，好吗？
第366章 基地展开，挖矿搬砖
是的，队中那根本不是叶寒而是苏星眸。
不仅叶寒是假的，流量大播也是假的，都是大明星的演技派分身。
强化到灵粹的卡片相机可不只是换装了，“咔嚓”拍照就能搞出分身来，可以跟人正常说话交流，甚至还能有几分战斗力。
虽然叶寒和沈轻舟有点情谊，沈轻舟有意无意的帮了他，他也有意无意的帮了沈轻舟。
可在这么大型的任务面前，居中调度运筹帷幄都嫌不够，哪能分神关照这边？
至少也得任务进入正轨，或沈轻舟这边出了状况的吧。
结果被苏星眸觑到机会，化妆潜入，伪装侦察，一路聊骚，试探沈轻舟和叶寒猫到底腻到了哪一步。
沈轻舟其实知道叶寒是冒牌货——她能力在那，冒不了的，装不知道而已。
苏星眸却不知道沈轻舟知道，不免吃了点小亏。
不过她的情商毕竟不是假的，很快觉出不对劲，知道沈轻舟知道了，却不动声色，装不知道沈轻舟知道。
沈轻舟也是被蒙了一阵子，吃了点闷亏，才知道苏星眸在装不知道自己知道，于是就顺水推舟，装自己不知道苏星眸在装不知道自己知道……
圆环套圆环，套路连套路。
一个是兰心蕙质天生的洞悉世情，一个是最阴暗混乱的娱乐圈摸滚打爬出来的老帮菜。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得血流成河！
比如很快苏星眸就知道了，叶寒曾经问过沈轻舟，“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理所当然沈轻舟也知道了，叶寒曾经问过苏星眸，“你愿意为我生猴子吗？”
当然这一句不可能是冒牌叶寒说的，哪怕他明面上情商40。是冒牌高一本说的。
这就是买叶寒送高一本的好处了。
不过这些话对彼此都没什么伤害就是了。
叶寒那货会说那样的话？他想生孩子都会人工做一个，会舍得花心思谈恋爱？
苏星眸：凸?_?凸
如果叶寒真要跟你生猴子了？你们的关系到那一步了，你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宣示主权，搞这种事来试探我吗？当我跟你一样智商60啊？
沈轻舟：凸?_?凸
疯狂背刺互相伤害，血雨腥风残肢断体！
直到她们看到了卖花小女孩的故事，感受到了那深深的绝望……
不得不说，人类的悲欢偶尔还是相通的，哪怕隔着宇宙。
在这样的惨事面前，她们那点争风吃醋的小情绪，立刻抛飞到九霄云外了。
苏星眸哭的涕泪滂沱，都顾不上伪装了：“买！买！都买！你想穿什么？想吃什么？姐姐都给你买！”
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又不讲武德……沈轻舟心中暗道，表面不动声色，只是对小姑娘果断发动了能力。
买？何必要买？
想吃什么？想就行了。
面包？蛋糕？鸡腿？什么都可以！
虽然基于幻想的食物填不饱肚子，但小姑娘需要的也只是幻想的安慰吧？
香甜的味道，松软的口感，饱腹的满足……
她这样想的时候，可体的小裙子套到了小姑娘身上。
虽然画面在剧情中一闪而过，仗着卡片相机的记录功能，苏星眸成功将小裙子抓取出来，凭自己的审美补足了看不到的地方。
“啪！啪！啪！”又不知从哪儿变出来好多暖宝宝，贴到了小姑娘裙下的前胸后背上。
关于如何优雅的美丽冻人，大明星绝对是专业的。
一会儿看看沈轻舟，一会儿看看苏星眸，小姑娘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穿起心仪的小裙子，吃着从未尝过的美味佳肴，小姑娘害羞的笑着和两位姐姐玩起了过家家。
虽然都是假的，过家家吗，假的就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血渍污秽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表情越来越生动，连这黑色雪的世界都渐渐变白变净了。
只是，她却并没有化光消失掉……
小世界也并没有变的温暖起来，而是越来越冷，比之前还冷！
把过家家还不忘争风吃醋的二女冻的透心凉，心飞，嗯，鼻涕飞扬。
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心愿了结，人间无憾，怨念要么转入轮回重新来过，要么机缘巧合飞升上界，或者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总归有个去处。
但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世界。
上界星结崩溃了，轮回系统已破碎，连生死的边界都模糊了……
哪条路都走不通！
只能呆在原地变怨灵，或被其他怨灵吞噬，成为更强怨灵的一部分。
若说还有一点机会，也就是：“茗，茗，茗茗，愿意，意，跟，跟，我们，们们们，回家吗吗？”
二女打着哆嗦，流着鼻涕，磕碰着牙关，问小姑娘温茗茗。
精神体，如果能令其放弃执念，就有机会带走。
又分两种，一种是尸变聚合体那样，大卸八块的带走；一种是得到许可认同，全须全尾的带走。
前者就是换钱，各种的青精白华赤神；而后者，可以做器灵。
这是陨落世界任务让人趋之若鹜的另一个原因。
之前说过，法宝随着等级提高，温养日久，会慢慢诞生灵识。
古具只有削微的意识，灵粹能有孩童般的智慧，真仙便几乎与成人无异……
不过这种温养需要天长地久的陪伴，需要消耗不菲的材料，花费极多精力心血，甚至比十月怀胎真生孩子，或者金丹元婴假生孩子都费功夫和金钱。
像叶寒的星机盘、狭缝，苏星眸的玉玺、章服、卡片相机……虽然等级很高，离巅峰的灵粹、真仙、镇国还差不少，就是差在意识上。
取巧的法子，就是找个灵魂移植嫁接。
又以出自陨落世界的精神体最佳，因为这些精神体失了根脚，不沾因果，效果最好。
“好，好的。”温茗茗结结巴巴，然后就为难了，两个姐姐，到底要跟谁呢？
“我我！”苏星眸当仁不让。
要当大明星肯定不能要脸，她绝对是顶尖的了。
沈轻舟脸皮就薄一些了，所以嘴巴没说，只是用脑子说了。
左看看，右看看……小姑娘呜呜呜急哭了。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来，打破了场中僵局，让温茗茗再也不用纠结了。
叶寒的声音。
真叶寒的声音。
“沈轻舟，你的能力可以分辨哪些精神体更容易转化？”
虽然说陨落世界的精神体是最好的器灵坯子，也只是概率而已——
有的精神体根本就纯化不了，先天人品有问题；
有的虽然能纯化，条件却极端苛刻根本没法满足；
或者就算纯化成功了，却先天不足做不了器灵；
或者虽然能做，却找不到足够契合度的器……
总之，纯化精神体打造器灵就跟游戏里摸奖一样，是种回报高但投资也大的操作，不够氪的玩家玩不起。
不过叶寒却从沈轻舟的操作中，看到了大规模排除某些选项，以提高中奖率的机会。
当然了，他关注沈轻舟，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意念互联的神意系统。
他的星机网络有混沌芯片，有超算内存，有法则补完，纯物理层面的架构已经足够完善了，现在就缺些灵魂层面的触动了。
如果能和沈轻舟的神意系统勾搭，不，勾兑勾兑，简直天作之合！
第367章 呜呜呜，我们一起过家家
“靠，又死回来了！”泉水复活，马雨和其他几名玩家骂骂咧咧。
虽然身体的损耗几乎没有，精神却十分萎靡，仿佛连通了好几宵似的。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驯服精神体，入手器灵，那就不能硬来。
唾面要自干，挨打要立正。
比如苏星眸和沈轻舟，为了消解温茗茗的怨念，陪着过家家被冻成了傻孢子。
她们幸运的成功了。
若不成功，就会活活被冻死。
死没什么，煎熬的是那触及灵魂的过程。
当然也可以屏蔽知觉，感不到痛苦——就算系统不提供相应服务，玩家自己也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做到。
但精神体不是傻子，它们最纯粹直接了。
你屏蔽感知唬弄它们，它们自然会知道你在唬弄，那死再多回也不会成功的。
就好像熬鹰，你弄个假人在那，真以为鹰缺心眼啊？
所以每次死亡大家都得休息一下，吃点好的，喝点好的，闻点好的，最好再用点安抚神魂的法术什么的……
飞碟最高处的多层旋转餐厅，就成了大家休息时候的最爱。
于此间登高望远，一边听着音乐吃着美食，一边欣赏山河的破碎，世界的沉沦，感受着“还好我们没事”的快乐，从灵魂表面到深处，都得到了治愈。
忽然两名队员眼睛一亮，大声向刚刚上楼的一队人打招呼。
这队人看着就等级不高，实力不强的样子，关键是他们的人品。
这是几大舔狗队之一。
什么叫舔狗队？
光阴战场里，颇有一些见叶寒苏星眸势大强力，就不战而降，靠滑行跪铲和一路舔砥混到最后的玩家。
没天理的是，最终评定，这些人不乏个人排名前百，甚至团体排名前十的。
没错，说的就是潘知止，叶寒最早的大腿挂件。
其他几个也差不多，都是有机会和晋陵方杠上的时候，既不反抗，也不逃跑，纳头便拜甚至三呼万岁那种的。
陨落世界任务成员比较分散，最多的世界也就三个人，大多数孤伶伶一人，肯定要重新组队。
于是反抗者联手反抗者，舔狗凑舔狗，就是必然的选择了。
互相看不顺眼。
大打出手虽不至于，见面冷嘲热讽却是家常便饭。
瞅见老对手，一帮人刷的转过身，爽朗的打招呼，要让“还好我们没事”的快乐，再加上“哈哈，大家一起倒霉”，享受双倍的快乐。
他们动作那么快，以至于一眼看出不对劲的马雨连阻止都来不及……
结果就是，“大家一起倒霉”的快乐，变成了“怎么受伤的总是我”的郁闷，还是双份的！
因为潘知止队成功了！
还不是一次，是连续两次。
更有一个很多队伍都遇见过，却始终没办法解决的精神体。
那是一位英雄，值得被拯救而不是消灭的英雄。
末日降临的时候，一颗陨石击中了某大楼的地库，引发了爆炸和大火，整整几百人被困在楼中。
在失去建制，没有组织，别人都已经逃命的情况下，这位消防员孤身一人驱车到着火的大楼，架救生梯，搭救生垫，开闸放水，不可思议的救出了大部分人，自己却被困死在火海……
这样的精神体忠诚可靠，意志力强大，绝对是做器灵的不二人选。
所以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并尝试攻略。
有和他一起热血救人逆天改命的；有杀了独自逃命的幸存者给他报仇的；有截住队友组织大规模救援另辟蹊径的……
方法五花八门，然而有用的一个没有。
而且玩家很快发现，尝试的次数越多，场景的难度就会越高！
本来已经是黑魂只狼了，Boss还会吃你经验值变强，这要怎么打？
最初的几轮失败者复活到钱包空荡，被打击到心碎崩溃，就有人将这“永不屈服的消防员”上传到了主基地论坛。
很快被更多人看到，更多人尝试。
但成功的一直没有。
成了挂在论坛最前不大不小的热点之一。
“永不屈服的消防员”竟然被攻略了？骨气队不肯相信。
然而属于潘知止的消防员精神体就在面前，论坛里迅速推高的人气也都说明，这事是真的。
没有人不好奇，这队人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大腿挂件潘知止大笑三声，说出四个字：“会员服务！”
啥叫会员服务？
陨落的世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就没有了春夏和秋冬。
这里只有渣子，碎成一地的空间渣子。
大渣套小渣，小渣又堆成大渣，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光线从四面八方乱入，重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电磁法则忽强忽弱忽吸忽斥，气温从零上几百到零下几百，压强从太空到大洋深处……
甚至像我的世界一样，这个渣子阳光明媚，下个渣子忽然就岩浆翻涌也是有的。
真真如那万花筒镜迷宫，叫人眼花缭乱。随便动弹一下，翻一道墙，过一扇门，便可能迷失在空间深处，再也找不到北。
深入这层层嵌套的迷宫的玩家想回出发点，基本只有死回泉水这一条路。
不过那是以前！
或者说是别人的队。
星机系统提供专属的会员服务！
因为在叶寒这里，空间虽然破碎了，其法则断裂一地凌乱的样子，就如同现实里玻璃或瓷器摔碎。
虽然将碎片根据茬口一一对接拼回去是种阶乘式递增的难题，但在拥有上千昆比特的量子棋盘，拥有无数青精棋子探测器的智能系统面前，真的没太多难度。
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也就是空间茬口的破碎常常涉及高维，既不好测，也不好量，更不好算了。
幸亏在这类问题上，二十世纪的地球数学家们早找到了一种强有力的研究方法——把给定对象的形状通过维数不断增加的简单几何营造块粘合在一起来形成……
或者用学术点的语言：在非奇异复射影代数簇上，任一霍奇类是代数闭链类的有理线性组合。
好吧，说人话也就是，霍奇猜想。
和费马大定理、黎曼猜想并列的M理论最重要的几何拓扑载体和工具！
这种时候是绕不开的。
也不需要绕，假定它成立，用就是了。
虽然还没证明，不妨碍全世界数学家都拿来用。就仿佛同样情况的黎曼猜想就有关联的一千五百多条定理。
哪怕有朝一日猜想被推翻，所有公式定理都要作古……
没办法，猜的太帅太合理了！
虽然证明不了，可几百年发现不了反例，足够拿来用了。
毕竟不是写论文，是据此计算，如果不对改就是了，顺便还证否了猜想。
如果一直对，都没有问题，当这个数据海量、状况京出的任务结束，叶寒觉得，自己或许就能成为证明霍奇猜想的第一人了。
虽然不是通过纯数学的方法，计算机穷举的证明也是证明吗。
四色猜想、蜂窝猜想以及开普勒猜想，那不都是吗？
总之，空间再破碎，地形再复杂，维度再神秘，各路情报通过棋子终端源源不断的汇总，经过芯片超超高速的计算，辅以最强大的数学工具，转成了有意义的情报。
一份进入了数据库，比如玩家的行为模式、能力根脚、属性特质等等；
一份就可以传回到每个玩家面前，为他们提供近乎应有尽有的情报支援。
当然了，要加钱！
青铜会员，可以知道自身以及相邻碎片的温度、压强、面积、法则异常等最基础的信息。
价格为门票一成。
白银会员除以上信息外，还可以额外获知附近碎片内有无怪物，以及怪物的行为模式、既往战史等等……
并有自动寻路功能，可以定位碎片，找一条通向心仪目标最近且安全的通道，或者是定位泉水，不靠死回家。
毕竟死是要花钱的。
虽然不贵，死的多了，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啊！
价格为门票三成。
不过潘知止既不是青铜，也不是白银，他是尚处于内测阶段的黄金会员！
光有钱都不够的。
价格高达门票六成，还得给一定的提成。
黄金会员除了以上所有服务，还有从系统处讨教独家秘籍的专属特权。
他就是讨教了，然后知道了消防员的执念。
不是救活多少人，不是被救下的人很快又死去了，又或者自己反被放弃烧死了……都不是！
他只是单纯的自豪！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虽然死了，但是我做到了！
还有谁，还有谁能跟我比一比？
不使用超能力，不使用特殊装备，不多人组队，不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刷熟练度……可以一次做的比他好，就可以得到他的认同。
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有系统对着火点、燃烧路线、大楼内火情的科学分析，找一条效率最高的救生路线，找到压制燃烧的最佳入水点……也真的不算多难。
几乎就是手把手教，近乎于代打了，多要点门票甚至分成，不是应该的嘛？
“唉！毕业既失业呀！”控制室里，流量大播键盘一摔，不玩了。
这专属服务本来是他在做的，毕竟情报那么多，他又专业对口。
所以是内测吗，因为不保熟。
可在沈轻舟直指人心的能力面前，他的专业无疑白给。
第368章 还是馋她的脑子
或许有人要问了，读心术难道就沈轻舟一个人会？别人都不行吗？
当然不是！
读心也分两种，一种靠情商微表情，属于物理推理派。
这种百无禁忌。
就好像英语考试，单词不会卷子上找，作文不会抄阅读理解，肯定没人说你作弊。
但效果就比较一般了，很容易出错或被骗。
一种是直接的灵魂共鸣，仿佛x教授一样，直接捕捉灵魂的念头。
准确率要高得多。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窥探灵魂这种事，也会让你自己的灵魂反被窥探。
就仿佛真的考试作弊，就要面对被抓的风险。
X教授牛逼是因为地球上除了他，没有另一个同系强者了。
而出事往往都是因为有了。
但在没有正常人，全是超常人士，而且不乏大能的纤维竞技场……你想像雷达天线一样，功率全开接受全世界的脑波讯号，就要做好被全世界围观窥探甚至入侵的准备。
面对怨灵一样的精神体，就更加不能轻用了。
因为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
再纯洁的精神体，你玩热气腾腾的肉身诱惑，人家冲上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人间法律都管不了死人！
而且意志的强弱不像肉体的强弱，很容易分出高低上下。
再强大的修行者也可能心旌动摇，心灵出现破绽，被心魔入侵……
那沈轻舟为什么就可以？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啊，她有系统的。
不知道多少联邦世界的脑子构建的超级大脑——神意系统。
虽然意志的强弱不那么容易区分，体量还是有差别的。
一百公斤级的就算没练过，打个五十公斤级的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何况神意系统可不是一百公斤级的，是至少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公斤级的，量变早引发了质变。
更加没有热气腾腾的肉身可以占用，都只有闹子，对于精神体来说食而无味形同嚼蜡；
而沈轻舟之所以能驾驭，除了能力，还因为她是主控的亲孙女。机缘几乎无法复制。
作为她参与顾问的酬劳，会员费分她三成，精神体她占两成——根据玩家和十人众的协议，除了要掏门票钱，回本产生盈余，增值税也要交的。
不多，两成。
不管杀怪赚钱，还是捕获精神体。
如果不舍得内购价，到时候会有一个拍卖大会，公开拍卖不交钱的精神体，再二八分账。
所以沈轻舟的分成大约是2成的2.5成，5成左右……
而自己的分账是，20%的分账×20%的分红，400%？
好像还是自己多一点，不，是多了八倍……
不过那个小婊砸真会顺杆爬呀！开始只是蹭蹭，现在就堂而皇之的进来了……不好对付呀！
苏星眸心中盘算着。
“帐不是这么算的。”听着苏星眸错漏百出，偏偏还得出了大差不差答案的算法，胡斯坦只觉头大。
不过当听到后半句，他果断不说话了，大房二房争宠，他这国师也不好插嘴呀。
沈轻舟当然赚不到苏星眸算的那么多，毕竟她只能分润黄金会员的利润。
十人众这几天才真是大赚特赚呢！
不光赚门票钱，基地特价超市也是相当火爆！
纳米币的碳素白板，初级属性装的磁环，配套武学的导管……
毕竟地球的促销手段登峰造极，都发展出叫做消费的主义了。
把人卖了还帮着数钱都不是夸张，而是每一个销售的基本操作了。
不相信？
谁没贷款买过东西？又有多少人，贷款的时候还心甘情愿掏手续费？或者买过毫无意义的保险？或者拿本金补贴大款的穷奢极欲？或者充当资本市场的韭菜？或者心甘情愿为永远中不了的大奖买单？
陨落世界任务需要战斗，更需要适应环境，大家当然都带着宝贝来的。
但本命宝贝虽然顺手好使，一旦坏了，不修心疼，修起来肝疼……
还不如买点白板出门装呢。
价钱便宜的像白给，坚固程度直逼法宝，隔冷隔热足以应付大部分状况，配合各种特效古怪的磁环手雷，能打出不俗伤害的经脉导管……
基本上最容易破损的武器铠甲都不用带了，带一些功能性的，不易损坏的大宝贝镇场足够了。
而且买一套还能打个九折，五人团购更能便宜到八折！
而且一天包换，三天包修，还可以花点小钱延保！
而且还有包月，跟青银音金会员联合购畅享折上折！
甚至最后还可以抵税，仔细算算，四舍五入简直就是不花钱！
真心买到就是赚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当然，有人是真被忽悠了，也有些是心怀叵测，买了东西不只是用，也为了破解仿造的。
光阴战场里就有人这样干过，没成功。
但那不是光阴战场，参赛就几个人，孤立无援吗？
现在到了这边，有后援有接应，自己不行，参加游戏的几千人都是一边的，总有几个行的吧？
当然也不行！
科技的代差太大了！
不懂叶氏三元方程、经脉矩阵、分形算法，靠苏星眸那样的运气或许能蒙中一两个，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搞流水线工业化生产，做梦都不要想。
他们的偷鸡，反倒让叶寒生出了新的想法——反向破解玩家参赛者世界的基础规则，搞各世界定制的碳素产品。
因为法则不同，基本结构有异，碳素产品虽然热卖，终究卖不了太远的。
没办法，就好像香蕉不能冷藏；冻梨很难推广到赤道；猪肉卖不进清真教；阿三的世界牛粪啥都能造；写手为了押韵，苦逼到暴躁！
但是因地制宜，为每个时空流量身定制专属的纳米产品或者磁环、导管，就不会有限制了。
这事都不用自己做，刚好让公开课的学生们学以致用，体会体会世界规则是如何运转？明白明白破解规则为什么重要？
开发成功有专利权，可以拿分成！
若不成功，就福利降级！毕不了业！作业翻番！考试加倍！
“啊啊啊……”看到了学习系统发布的公告，刚刚有点适应节奏的新人们哀叫连连。
“为什么！为什么都飞升上界了，已经是传说中的神仙了，为世界带盐的选手了，还要刷题做作业熬通宵这么惨啊啊！！！”
哀叹声中，捧书苦读的专业主持人宁扬风轻云淡：“同学们，时代变了，你们没发现吗？”
“现实里，聚光灯下，名利场中最能来钱；在这地方，却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名利场忽悠钱那一套不管用了！”
“老话说的好呀，年轻时走过的捷径，最终都会变成一个个坑……”
“自己选的坑，咬着牙也得跳啊，大家各安天命，耗子尾汁吧！”
第369章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经历了几天的忙乱，组织策划，招待忽悠，布局绸缪，疲于应付各种不得不搞定的事务……
直到了这战况激烈、时间比钱还贵的陨落世界战场，叶寒反倒有了空闲，可以回归专业，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研究项目数据了。
不过在那之前，惯例还是追踪一下科学前沿——
…………
虽然论战斗力纤维世界强大无比，某些个体一人挑翻全地球怕都不是问题。
可论科学研究，地球真的强大无比！
哪怕专业如叶寒，也不过是科学这座大厦上一个普通建筑工而已——多了他可能建设的更快，但少了也不是无可替代，当然更多人只是砖头，甚至连当砖头的资格都没有。
那不，前面还说没有了他，世界对于蛋白质结构的认知估计要推迟几年。
可这才一年不到，开发出AlphaGo的DeepMind就另辟蹊径，在人工智能预测蛋白质结构上做出了重大突破。
关键是准确率，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叶氏算法，实现了完美替代。
而且随着训练的持续，还会更快更高更强！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了，毕竟以色列理工学院连自动生成包含数学常数的数学猜想公式的智能算法都搞出来了。
就仿佛AlphaGo能够以完全区别于人类的眼光，重新定义围棋下法。
这种算法也将可以批发量产与数学常数相关的公式猜想，供数学家研究解答，推进全领域的发展。
至于有希望彻底破解超导奥秘的魔角研究，可能搞出常温超导体的锡烯，对登陆火星有帮助的新型推进器……进步也是日新月异。
所以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一个世界的推进才是真的强大呢！
什么时候自己手底下也能这么人才济济，大牛叫小牛吼，实验狗满地走呢？
可怜现在，合格的实验狗都没有几只……
正沉浸S，神游Arxiv，忽然又被露出桌子胡乱摇摆的一双手叫住了。
“什么事？”推推眼睛，叶寒无奈道。
桌子下是研究部部长。
陈部长高举双手，不停跳脚，见终于被叶寒注意到了，心中一喜，打眼色示意叶寒看私聊。
叶寒没反应。
她再示意，猛然醒悟这家伙情商40看不明白的，老实的开口：“看我的私聊。”
有点不好意思的瞥苏星眸。
私聊里就俩字：“私聊。”
不好意思？
这吉祥物什么意思？
虽然只有一眼，大明星可不同于叶寒，情商差距就不说了，和沈轻舟大战三百回合，更是让她状态慜感到发烫，一眼看出问题。
难道这没胸没屁股没身材没长腿的吉祥物也想心怀不轨？
护食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叶寒虽然有点意外，还是星机盘隔出一片空间，按陈璐要求的私聊。
结果陈璐的私聊，就是很正经的研究。
“叶神，还记得换头项目的卡住的地方吗？”
换头技术手册，这是第二轮游戏就入手的技术书了。
虽然很早入手，却不能小觑。
如果没有这本书的打磨提升，光阴战场上，陈璐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完成超高难度的七缩圈全身植入。
这方面的研究也一直没有放下，始终推进着呢。
副部长、村委武先周以前是卖医疗器械的，卖医疗器械之前则是个医学生。
拥有着异乎寻常手感的墨铭虽然医学一窍不通，动手方面的天赋却无与伦比，短短几天，已经可以七缩扣全身植入了。
当然了，也是纤维选手皮糙肉厚，能随便调节痛感，做错了还可以随便修复的关系。
此外这批新人里也颇有些医生和医学生，甚至包括一名被伤的眼科名医，都被分配进了研究部换头项目组。
不是因为在地球上，换头是个世纪难题，与之相关的研究都会搞的全世界沸沸扬扬，而是因为这个问题真的太有意思了！
在地球上存在伦理问题。
脑袋是你的，记忆是你的，但孩子却是别人的……
在竞技场存在逻辑问题。
脑袋是你的，记忆是你的，身体是别人的，假如系统修复，是会修复闹子，还是修复身体呢？
扯远了，回正题。
这项目动物实验也几次了，但没有一次成功的。
明明一切按照联邦世界的操作，仅几个地方存在些微差异……
叶寒眼睛一亮：“根据实验总结，失败的原因，可能是身体和灵魂也存在排异反应。所以那段跳过去的咒语，或许是改造灵魂，令其与新身体匹配的必要步骤？”
之所以对这项目不抛弃不放弃，不是难度高需求大，是因为在研究灵魂啊。
“记得系统说过，陨落世界精神体的特殊性在于世界崩溃，天地双魂被自然剥离，所以很容易炼化成器灵。那进入人的身体应该也不会有排异反应才对。”
“那些神神叨叨的说法不一定对，但可以向这个方向验证。”
【……】
陈璐：“……”
我确实想到了一些东西，但跟您想的不大一样啊。
“我是说那段咒语……”
叶寒立刻又点头：“嗯，仔细想想，那段咒语极可能是沟通神意系统，然后通过神意系统改造灵魂的手段。”
所以有几步操作那么古怪，所以这技术出了联邦世界，别人都搞不定，因为没有神意系统加持。
“我马上叫沈轻舟过来，咱们验证一下。”叶寒微微兴奋的道。
果然一人计短人多计长啊！
不是陈璐这项目负责人提醒，他几乎忽略了，精神体以及神意系统对灵魂研究的重要作用！
陈璐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她想说的已经被叶寒说尽了，没想到的，叶寒都帮她说了。
只是……苏白白，对不起了！
为了研究，只能让沈轻舟再进来一点点了。
苏星眸：(￣ε(#￣)☆╰╮o(￣皿￣///)
第369章 消费主义的滥觞
地球福地。
星机盘。
学习模式。
“矩阵乘法，向量二阶求导，这个题，这个题……我以前绝对做过！啊啊啊，不是说理科的东西理解了就不会忘吗？当初明明做的很熟的！”
“δ函数……记得是跟傅里叶变换是差不多的东西？是什么关系来着？啊啊啊，傅里叶变换要怎么做的来着？L1、L2怎么定义来着……”
“……取一列等距分划，证明相应的积分和与介点集无关地收敛于I，这是要根据Caucby积分和式的定义，利用（部分）介点构造新的分划，估计……啊啊啊，怎么不认识中国字了！”
“把布尔函数敏感度猜想简化为N维立方体上的简单问题……啊啊啊，这TMD的有什么用！”
根据选手们自己的要求，先看看书，预复习一下，再来考试。
然后……就这样了。
到处是悲叫哀嚎，仿佛医院产房的走廊。
除了少数还在学校的学生，大部分人瞪着自己曾经会做的题目，如看天书。
别说很多人都是靠“划重点”“考前突击”的会做，就算真会做，时间一长不用，也都忘记了。
不然就不会有那句话了：高考是绝大多数人生智力的巅峰。
情不自禁的，选手们再一次发出了灵魂拷问：“为什么都遭过高考的毒手了，已经成了神仙了，还要再受一遍蹂躏啊！”
“而且这些玩意能有什么用？摔啊！”
就仿佛学渣在现实的灵魂咆哮。
为什么？有什么用？
上次让考生自行讨论了，这回官方公布了标准答案。
因为！
同样是绝地吃鸡，99%的人勉强过关，0.99%的人游刃有余的过关……
但还有0.001%的人，第一次参加游戏，就自制化学炸药，靠马丁公式、康姆莱特公式、表面积分等，计算爆炸威力范围，精准群杀丧尸；
这就是用处！
还是第一次绝地吃鸡，99%的人随波逐流……
但就有0.001%的人通过狭缝干涉，意识到世界的意识性，觉醒能力，入手本命法器，一举夺魁杀入附加赛；
并在第一轮游戏的间隙，仗着本命法器，搞出了玄蚕制品，这个地球纤维最赚钱的项目；
这就是意义！
同样的联邦世界，99%的人在打监狱，0.99%的人在天罚竞技场遭到淘汰……
但还有0.001%的人，靠化学制剂团灭敌人！
甚至参照广义相对论场方程，目前的精确解，扬米尔斯规范场论，及纤维丛理论等，破解了世界法则，获得了宇宙亲和，拥有了徒手搓核弹的力量！
再比如，绝学天魔策。
对于其他世界的人来说，巅峰奥义圆满境界，需要天赋资质都匹配，需要自悟，需要心境，可说必须天时地利与人和；
但对地球人来说，只需要熟练掌握黎曼几何的微分流形；
又比如如来神掌。
其他世界非武学奇才不能，地球人只要掌握叶氏三元方程组，精通场域转化就可轻松学会；
又或者凌波微步，传说中的符法、阵法，本质都是分形学；
内功修行，同样需要了解分形以及互补原则……
地球新开发的磁环以及导管项目，用到了大量量子力学以及弦论的知识；
包括大家目前的修行场地，不管是塔防、还是躲避，或者吃鸡、传火，都是混沌计算、分形架构、量子芯片模拟的，并非竞技场官方提供；
而将布尔函数敏感度猜想简化为N维立方体的处理方式，就是解决量子芯片奇偶检验的重要算法。
在现实，不好好学习或许还有别的路走；
但在纤维竞技场，好好学习就是末法地球的唯一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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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不好真的就前途黯淡吗？
当然不是的，像苏星眸苏白白，不一样混的风生水起？
像潘知止，不一样靠抱大腿顺利上位？
但对一个社会一个群体来说，不能这样宣传。
因为不能指望人人都天赋异禀运气爆棚，也不能公然号召大家都去抱大腿。
人人都去抱大腿了，最初的大腿从何而来？
跟现实里是一样的。
有所成就的路千万条，但按部就班的学习、升级、毕业、上班，考公进企业，始终是最被认可的。
除此之外的路，不管是种地养殖靠天吃饭，搬砖快递卖苦力，还是唱歌跳舞做明星、闲着买没事买彩票、网上码字想出名……
虽然偶尔会被表扬，但绝不会在学校里宣传，鼓励学生大小立志去干那些。
终究，一个人可以不学习，一个民族还是要学习的；
一个人可以短视，只看未来几步，一个民族还是要仰望星空的。
而且好好学习，也是除了投个好胎之外，能养活自己的最轻松舒服，也概率最大的路。
除此之外的其他路，要么得出力吃苦，比如种地搬砖，要么就艰难飘渺，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就是简单的数学题。
老师、医生、公务员、警察、律师这些，每个区县都需要几百几千个。
而唱歌、跳舞、写作编剧这些行业，一个国家甚至一个文化大区，总共几百几千人就够了。
剩下的都是龙套，是炮灰，天天奔波劳苦，温饱都未必能满足。
因为每个人的时间只有24小时，占据荧幕的脸孔、APP最醒目的推荐位、摆在书店最好位置的书……出头露脸的资源就那么些。
出头露脸的所有名字加起来，未必有一个县的公务员多。
占不上位置的人，未必一定没有才华，但真的没有那么多位置了……
扯远了，回正题。
现实如此，纤维竞技也同样。
别的路当然有，而且很多人会走，但不能作为主流宣传。
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叶寒需要！
上上轮他还算是后起之秀；上轮成为种子，已经是举足轻重；光阴战场夺魁，叶门开山，星机盘训练场建起，他现在称得上一言九鼎了。
叶门现在百废待兴。
除了灵魂项目组，宇宙堂的第三理科，异能堂的领域开发，龙虎堂的法宝研究，研究部的歧管导管、无工质引擎，人间部的磁扭缠火箭……
各条技术路线都在推进。
进度大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人手不足！
虽然纤维不差钱了，那些动辄几百上千万的大科学家，成百上千的复制也不心疼了。
可复制品终究不是正品，只有刻板的专业知识，毫无新意创造力，当应答工具人可以，当盖楼机器人也行，主持研究搞发明创造，是真的不行。
必须选手，也只有选手才符合要求。
甚至叶寒已经极大的放宽了条件，不看学历只看能力。
智力很高也行；某项专业深入也行；像莫铭一样动手能力很强也行；或者耐力出众，耐心细致，能胜任枯燥乏味的重复工作也可以。
但可堪一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没办法，年轻人中，智商条件够的占三成就不错了，这三成里，六七个能培养出一个研究生，又六七个才能出一个博士……
唔，这题以前算过，就不赘述了。
总之，百里挑一，才勉强有一只合格的实验犬，其他的只能靠时间花心思慢慢培养。
瞅见标准答案，新人们虽然还在哀叫，声音悄然小了好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学习真那么有用？”
“属性、装备都能靠学习弥补？”
“武功、仙法可以靠数理化领悟？”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370章 又进去亿点点……
在官方的强力引导下，新人们将信将疑开始刷题。
跟打怪升级的套路其实是一样的。
打怪升级，智能系统会根据每个人的属性、动作、习惯姿势，寻找弱处补足短板；同时也会根据天赋优势项，深入挖掘更多的可能性，最大程度的释放潜能。
学习上，智能系统同样会梳理知识点，帮每个人查漏补缺，至少要补上那些学习树上不可或缺的部分；然后也会挑选天赋所长、兴趣所在的领域，帮选手们逐渐的深入精通。
三倍速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三倍的学习效率，三倍的锻炼效率，三倍的加点效率……
就好像高考，你只能学三年，有人却能学九年！
不说九年，天赋差不多的话，三年和四年，就足以是211和985的差距了。
不然复读生怎么那么多？
事实上，时光倍速本就是纤维穷富的一种体现。也是末法纤维境遇窘迫，选手疲于挣命的原因之一。
天赋本来就有差距，时间还差着倍数，怎么玩？
主要是没点身家资本都玩不了时间差。
高倍速只存在于下界。
要么人到下界，享受高倍速但得按时间掏钱，加倍的速度就得加倍的掏钱。
要么在上界想办法接引这股力量，打造类精神时间屋的设施，或者复制宇宙法则。
这同样得掏钱，而且是时间加倍乘方的钱，都不是线性递增了。
去三亚旅游享受日光沙滩，和把三亚搬家里，自己打造一座，那花销肯定不一样。
村里是主张去旅游的，这样便宜，刚建好就废弃的蜀山村也可以利用起来。
但叶寒大手一挥，星机盘复制下界时间法则，直接将所有人容纳！
上上下下，来来去去，乱七八糟各种算计，还不如干脆自建呢！
花的钱虽然不少，仔细算算，也就一轮一件灵粹罢了！
花得起！不差钱！
不仅福地这边不差钱，陨落世界那边都不差钱了……
真的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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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世界。
某处精神体废墟。
“我知道你的行为，你也不冷也不热；我巴不得你或冷或热。你既如温水，也不冷也不热，所以我必从我口中把你吐出去。”
“凡我所疼爱的，我就责备管教他，所以你要发热心，也要悔改。”
“得胜的，我要赐他在我宝座上与我同坐，就如我得了胜，在我父的宝座上与祂同坐一般。”
“……”
几名传教士穿着法袍，胸挂十字架，表情肃穆念着《圣经》天启的章节。
指手画脚，摇头晃脑，头顶闪烁的光圈仿佛老式节能灯刚刚通了电。
更有超大音箱反复播放着唱诗，释放着灵压威能：“哈……里路亚！哈……里路亚！哈里……路亚！哈里路亚……”
仿佛海浪一波波，无休无止，极大强化着说教的气势。
“我，我，我错了！我忏悔！”穷途末路的精神体终于无法坚持，颤抖着跪地求饶。
层层叠叠的声线，忏悔都显得威武雄壮。
“成了成了成了！搞定！”期待已久的人群爆发出欢呼，一拥而上。
听到山呼海啸的噪音，跪地的精神体突然又面目狰狞起来。
传教士们回头怒瞪吃瓜观众。
观众们讪然退下，示意传教士继续。
天启再响，唱诗再播，又十几二十分钟之后，倔强的精神体终于再一次被洗脑，嗯，说服。
传教士们不愧是专业的，用启示录对症下药，成功瓦解了叛教信徒的执念。
按照最初的约定，精神体归他们，精神体身后的财富，其恋栈执着之物，就归发现者们了。
人群汹涌澎湃冲向了后方的大厦宝库。
“噢噢噢！这果然是传说中的基教东征宝库！”
“阿卡陷落之后，来不及运走的宝贝都藏在这里！”
“那精神体的心结，就是背叛了世代守护宝库的家族誓言！”
时空毁灭之后，确实一切物质都将不复存在。
但钱是万能的！
靠砸钱还是可以强行留住一些的，虽然需要持续不断的砸钱，有时候也是值得的。
因为这种陨落世界的宝贝，不管是精美的艺术品、传世的诗文书卷、异域风情的饰品珍宝……当世界消失以后，就都是孤品了，颇有些人喜欢收藏把玩。
有买卖，就有伤害，会有人上下其手，有人低买高卖。
传教士们的收获同样不菲。
除了精神体，他们还收获了人道力量。
人道力量，不单单是光明正面。
生老病死，人生多苦。
心向光明可以作为修行的力量，心向黑暗的恶念其实同样可以，只不过在光明的世界，后者很不容易获取罢了。
可众生再苦，乱世再难，岂有灭世中人更苦，岂有陨落的世界更难……
总之，就算要毁灭了，一具鲸落犹能成为海底的绿洲，一个世界，可以消化利用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陨落世界任务就这样全方位展开！
星机盘基地仿佛一只巨大的怪物，每只玩家就是怪物的一根触须，扎根此方，上天入地，四面八方扩散！
又仿佛是戴森球的机器人，落地挖掘采矿流水线一路造……不知不觉就把整个星球占据。
和星机基地相比，同样触须很多的尸变母体，真的白给了那么大身量，那么高的等级，那么强的战斗力。
不过星机盘基地最让人，好吧，主要是系统惊讶的是，任务时间竟然不减！
甚至在慢慢增加……
要知道系统给的时光沙，是宇宙法则与时光融为一体的消耗品，可以让游戏者超脱于崩溃法则，无限复活重生。
当然每次都有消耗，而且随着时间会一直不停的消耗。
与尸变母体的战斗消耗更是以万计。
本来说好的十天的量，去掉最初的跨世界传送，一般也就九天。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损耗，五六天就是大多数人的极限了。
就仿佛电动车的标称续航600km，但冬天在东北的实际续航，肯定是要大幅缩水的。
不开空调400，开空调300，都是十分正常不值得发帖牢骚的。
结果他们干掉了尸变母体，扎根尸身上清理余毒，慢慢的，传送与战斗的花销竟找补回来了。
理论上赚钱确实是可能的。
干掉或者收服精神体，消除其他世界的隐患，都有系统奖励——时光沙或者钱。
这二者其实是同一种东西的不同形态。
就好像黄金和钱，结构不一定一样，价值不一定相同，但都是可以花的。
可系统见过的任务队伍多了，大部分还是从上到下齐心协力的，完全不像这边，一帮乌合之众临时起意组成，互相看不顺眼，嘲讽谩骂甚至大打出手时而有之。
结果竟然是这边消耗更少，赚的更多？甚至挣的比花的多……
之前已经消耗到九天，现在竟然赚回到十天了。
再来个两天，说不定就要十一天十二天了……
就仿佛靠着动能回收，就足以把电池充满电，越跑越起劲的新能源车。
这不成了永动机了？
这岂不是说，岂不是说……他们的任务理论上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这个世界崩溃到原子分子级，到最大的碎片都无法容纳最小的元素，到任何物质出现的概率都不存在，彻底融入混乱维度的汪洋大海？
要知道这毕竟是一个世界！
崩溃是要时间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可能……
【°ー°〃】
系统真的活久见。
叶寒推眼镜，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在一个熵增的宇宙，任何事物都趋向混乱无序，不还是会诞生生命？不管生命本身，或者制造的物品，都可以用更大范围的熵增为代价，小范围实现熵减。
系统沉默半晌，憋出三个字：【说人话！】
人话就是：生命总能创造奇迹，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
人就是这么活着的，天上地下的生物都是这么活着的，生命的本质就是如此。
甚至不是生命的偶尔也行，比如晶体结晶……
【……】
如果你喜欢文艺一点的版本，苏东坡说人生如逆旅，你我皆行人，意思差不多到位了。
说牛逼也牛逼，说寻常道也寻常，如是而已。
【……】
啧，真要我把答案撕碎了嚼碎了喂给你？
_【′?`”∠】_
地球世界你观察那么久了，眼前这幕，难道就没给你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规划路线，优化算法，根据浏览记录给每个人不同的推送，大数据宰客……
直说到最后，系统恍然大悟：【哦，外卖平台啊！】
没错，混沌系统调配玩家的方式，就是外卖平台润物细无声的压榨骑手的方式了。
根据位置距离，顾客战斗力，外卖员抵抗力，智能推荐。
由于量子并行算法的优势，速度更快，效率更高……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别人都是时间倒数，他们是时间递增，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
哦，同样的压榨，嗯，优化方式，也被用于福地的学习。
所以新人们被摸底考试搞的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办法，人手短缺，捉襟见肘，时不我待啊！
第371章 摸底测试，灵魂拷问
米镇，国会山。
曾经的这里天额外高十米，所以建筑也威武雄壮大气。
漫威道场、企业号实验室、仿五角楼以及国会山，都是村里最靓的仔。
不过随着福地晋升，天高两里，这批靓仔海拔就有点不够了。
帅还是帅的，但没有身高就是半残废。
加上华夏镇那边批量复制工具人，疯狂加盖，还有那星机塔顶破天一样戳着……
就仿佛曾经一米七以下才残废，现如今不到一米八就算有缺陷。
曾经万元户也是光宗耀祖的，现如今年入一万属于贫困户需要救助。
时代变了，钱币贬值了，身高膨胀了，仍然原地不动的，自然就落魄了。
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或者国家是甘于落魄的。
国会山大会议室。
象党党魁党鞭、驴党党魁党鞭、议长、科研主管……各方高层济济一堂，看着眼前堆叠如山的情报，气氛严肃紧张一点不活泼。
没办法，让人严肃的情报太多了！
随便拿一份——
“经统计，华夏村华纤商贸，本月月流水环比再次暴涨2000+%！”
记得两个月前流水才4000万纳币左右，连米镇的零头都不够；
上个月暴涨2000+%，来到了10亿档，已经把米镇甩到身后了；
这个月更过分，再涨2000+%，达到两百多亿了！
所以要说再。
而且之前4000万的时候，薄利多销，营销成本利润一半一半；现在200亿+，全是利润，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真的赚海了！
与之相关的情报还有——
“情报显示，大约二成的高阶纤维，以青精直接结算！”
纤维纳米币换都换不到的青精啊！可以直接制造古具的青精啊！一个月就好几件古具的节奏啊。
这还只是华纤商贸，十人众的任务获益没有计算在内，此时此刻正在陨落世界中大肆搜刮的七千人团的收益同样没有计算。
没算的原因主要是——
“超过九成线人失去了联系！七成因为信念动摇，三成因为身份暴露受到了管控，还有一成暂时没有上报，原因有待分析……”
“还有则是，陨落世界相隔太远，技术监控难以实施……”
但不需要精算，只是凭空想想，七千人的大团，领域、道统、小世界甚至法相级高手都踊跃报名，花钱买资格也要上，那赚的……能少了吗？
光门票就是好大一笔了，听说还有分成。
简直想想就让人眼球充血，血压飙升！
那都是他们的啊！
他们的机会！他们的名额！他们的东西！
被华夏镇堂而皇之的卖掉了，而买的人也毫不客气的瓜分了……
可恶啊！好气啊！
负责情报的局长还在源源不断的上材料。
让人窝心的材料还多着呢。
不过党魁党鞭们已经目不忍视，耳不忍闻了。
敲桌子：“咳咳，如果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就不要上了。有没有好一点的消息？”
好一点的消息？
情报局长摇头，这个好像没有。
“比如灯溚……”驴党党魁委婉的给了点提示。
情报局长头摇的更快了，这个真没有。拿起一份情报递上。
“灯溚修复遇到了困难！好像是因为下界的人道力量太杂太分散了……不管数量还是质量，都不足以将灯溚接合修复。”
(′?︵?`)?︵?`)?︵?`)?︵?`)?︵?`)
下界的情况，在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蔓延的病毒，撕裂的民众，沸腾的国度，崩溃的信仰……
之前埋下的定时炸弹确实炸了，只可惜没炸着目标到把自己炸了。
原本是隔岸观火，结果人家只是放烟花庆祝一下，自己这边却后院起火，而且是撩天大火，眼瞅着家都要烧没了。
原本是搬起石头砸人家玻璃，结果人家玻璃只是裂纹，石头反弹回来，把自己脚面砸的血肉模糊不说，还把房子地基都要打漏了……
但没有人想到，下界的情况已经波及上界，威力最大的镇村之宝人道法器因此无法修复。
也不是没人想到。
当初苏朕就是这么倒的吗。
上界影响下界，让下界气运不稳多灾多难；下界又倒逼上界，让上界力量受损难以发挥……
震荡反应，恶性循环！
只是，几个月前米镇还财大气粗，横行霸道，星结独占，这才几个月……江河日下也日的太快了！
那相似的路线，那仿佛的结果……几乎不敢想。
沉默片刻，财大气粗的象党党魁拍桌子：“靠下界力量修不好，那就花钱啊！”
青精不够就白华，白华不够就赤神，只要舍得花钱，没有修不好的宝贝！
所谓借助下界人道力量，无非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罢了。
就好像过年擦窗扫除，自己也是能干的，几乎零成本，外面叫家政肯定贵。
但自己残废病了搞不定的时候，也就只能花钱请人了。
“花钱……”说到花钱，情报局长为难的看了一眼前方一圈高管，尤其预算委员财政局长。
镇财政什么情况，你们难道没点逼数吗？
寅吃卯粮，买空卖空，借贷套利，米镇的经济措施是一以贯之的。
这在一切顺利情况大好的时候，能够加速经济循环，更快的爆兵爆装备。
可一旦运转不好了，就会立刻捉襟见肘处处漏风。
就仿佛高额贷款买房的确能抵消通胀，可如果还贷的时候失业，眼下的槛都过不去，还如何奢望未来？
米镇现在就是。
虽然星结升福地，但传国玉玺加周天星斗大阵的灵气封禁，令他们的地盘大大缩水。
所以等级虽然升了，新人数量却少了，而且都是米国本土人，可以剥削的对象几乎绝种。
加上三倍速后，进入现实花销高了，以前的不少阴招因此成本倍增……
他们还曾经仿造碳素系列，结果质量不行，不仅没抢走华夏镇的市场，反而得罪了不少客户……
他们和两个光彩夺目的种子选手虽然出身同一纤维，却互不对付，针尖麦芒的情况这段时间也传开了。
想和华夏镇愉快做生意的，肯定会离他们远一点，无形中又损失一笔……
入账的钱断崖腰斩，还账肯定就难以及时，跟老客户们各种拖延扯皮，声望又是一轮刷刷狂跌。
所以修灯溚的钱是真没了。
以前要掏，都得刮地三尺脱一层皮，别说现在。
(′?︵?`)?︵?`)?︵?`)?︵?`)?︵?`)
“仔细想想，如何当时没翻脸，认个怂，混进陨落世界任务，好好经营，说不定能赚够……”
也不知哪里响起的低弱声音。
其实说的有点道理，但立刻被一圈恶狠狠的眼神杀死了。
“你以为我们低头，那边就会放过吗？”
“不会的！到时候既没了面子，也什么得不到！”
西方人其实并不讲面子，后悔药难买的时候，用面子当当借口罢了。
主要是他们害人太多，被害妄想，觉得自己和华夏镇毫无和解的可能，才会如此反应。
如果他们真跪了，跪的好看，跪的实在，华夏镇也未必不……
就不说那没发生的事了。
一帮高层尴尬的换了下一个议题：“苏星眸争取的怎么样了？”
叶寒很难争取。
不光是人在米国呆过，看穿了西洋景，一般的诱惑不好使。
也因为这家伙深居简出，没什么朋友，更少出头露面，想争取都没机会。
可是通过苏星眸，曲线救国，旁敲侧击，未必没有机会。
试问哪个明星不羡慕米国？只要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只要有名就可以为所欲为，自由的灯溚国可不是白叫的。
搞定了苏星眸，说不定就有机会搞定叶寒！
为此他们不惜安排了华夏村最隐秘的线人，接近拉拢苏星眸。
然而汇报的情况，再一次让他们(′?︵?`)?︵?`)?︵?`)?︵?`)?︵?`)
最初，线人被各种请教各种询问，成了一名……家教。
而现在，据说苏星眸又面临严重竞争，根本顾不上线人了。
竞争？
那个身材极品长相超群运气爆表天命眷顾种子光环的苏星眸，找男人还要和人竞争？
有些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
据说那是另一个纤维的首领，长相比苏星眸差了一点点，但能力极强，科学家层面的极强！
原来如此！
不过，苏星眸可以拉拢，这个竞争者难道就不能？双管齐下，两手抓两手都……
哦，能力读心，是间谍的死敌，那算了……
正陷入又一轮尴尬沉默的时候，忽然国会山亮了。
一束光从天而降，刺破了福地的天空，仿佛舞台的聚光灯打在国会山上。
浓云翻涌，风雷激荡，隔了很远都能看到。
而且那光丝毫不受墙壁禁术影响，直接透入大会议厅内。
光中，圣洁无暇的身影从洞开的地下升起。流水的圣光织成绕体的薄纱，又有片片白色羽翼虚空凝现，附冀于光影背上，化作两对挥舞的翅膀。
光中凝现的身影美艳绝伦，就如同小鲜肉，莫辨雌雄。
身影睁开眼睛，两道虹光如探照灯射出，鞭挞着在场每一个人：“废物！就让你们干这点事，还干不好！”
第372章 大数据宰客……优化的真谛
上一个碎片还是太空陨石带来的天外来客，这一个碎片，忽然就到了不知多深的大地撕裂处。
天上地下，混做一团。
虽然眼睛还看不见，系统勾勒的地图上已经可见端倪，能力的反馈结果也差不多——竞技场精英可不能只靠眼睛获取信息。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穴空腔，大的仿佛能容纳一座城市。
自从世界破碎，星球也跟着四分五裂，出现什么样的景象都不奇怪。
探险队提高了警惕。
不仅因为这里泥土赤红，岩浆仿佛鲜血一样脉动奔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还因为，陨落的世界，碎片越大，事儿越大。
〖重力，6G左右〗
〖温度，180℃〗
〖空气成分，酸性毒气为主〗
星机盘系统体贴的为黄金会员提供了数据支持。
肉眼则可以看到，岩浆中时不时有光芒在闪烁。
这种高温高压的恶劣环境，特别容易形成宝石级的结晶。闪烁的光芒，大多是岩浆淬炼的天才地宝。
不过众人根本无暇欣赏，因为“嗵嗵嗵……”惊天动地的脚步声正从前方甬道中传来。
几秒钟后，一只巨大无比的……犀牛？的骸骨，转过弯角冲了过来，地动山摇，尘土飞扬，洞穴震颤。
那具烟尘中的骸骨身高足足二三十米，体长三四十米。仿佛巨大无比的蜥脚类恐龙化石骨架，但又要敦实、粗壮的多。因为没有蜥脚类水数据的长尾巴和长脖子。
最水的，也就是鼻骨前方的长长犀角了，足足十几米长，巨树般粗。
这也是它被一帮玩家瞬间认出来的原因。
要是让地球的偷猎者看到了，绝对会羡慕到疯掉——这角要是割下来，得卖多少钱呀！
亡者之骨，望月犀。
〖这是本世界一种古老的生物。虽然出土的化石不多，根据体型猜测，应该是某个时期的世界霸主。〗
既然是猜测，说明这东西已经绝迹了，消失了，就仿佛地球的恐龙。
虽然不见了，由于世界陨落，时光反演，天上地下，混作一团，古往今来，熔为一炉！
不管活着的，还是死去的，甚至消失不见的，都可能重新出现。
尤其这种曾盛行一时的霸主级生物，时空中自然留有它的印记。
如果说精神体的存在是因为欲望，是因为人道力量，那么这种复苏的亡者之骨，则往往蕴含着世界意志，或者某种大道力量，或者是某些洪荒神兽的血裔。
总之，这是不同于精神体，但同样珍贵的宝物。
精神体是天生器灵，而它们则属于顶级的炼器材料，能给法宝添加法则——也就是让装备多出特定属性。
当然前提是，先要能干掉它。
“嗵嗵嗵……”望月犀冲众人狂奔而来，脚步沉重如擂战鼓。
四周围的温度没有变化，但面对巨兽的众人身体都是一沉。
系统显示，重力瞬间暴涨到了13G。
原本的七八十公斤体重，已然过吨，仿佛一个人背了一辆小轿车。
虽然属性110就能举起一吨重物，但能够举起，和可以举着一吨重物去战斗显然是两回事。
120都未必能在6G下行动自如，130挨13G也有点难。
而且举起重物和承受重力加速度也是两回事，后者心肝脾肺肾受到的重压不是很容易能消受的。
好在碳素装甲类似飞行员抗压服，可以根据需要自充气，辅助血液回流，大幅提高选手的耐受力。
但即便如此……
“这望月犀能翻倍重力！大家小心啊，该上的buff赶紧上了。”不管到哪里，和什么人组队，马雨总是负责指挥的那个。
〖×××〗
星机系统立刻打出红叉，提醒会员：〖小学二年级就应该知道，地表重力是最强的。地表之下，因为上方的物质会产生反向引力，重力反而逐渐减少，直至地心减少到零。〗
马雨有点没听懂。
边上人帮他翻译：“这里的真正重力应该小于1G。”
所以不管6G还是13G，都是非常规操纵的结果。
但翻倍，和翻十三倍，显然是两个量级的差距。
说话间，望月犀的攻击已到面前。
说攻击并不确切，那只是它践踏大地，自然形成的震波。
“啊啊啊啊……”一队人顿时疯狂惨叫起来，瞬间东倒西歪，七晕八素。
因为那震波，波峰处是增加重力，波谷处赫然是减小重力，然后跌宕的行波密集刷来，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负重，一会儿失重，而且一秒钟就会转换好几下。
简直比骑最烈的马，坐最疯狂的车都还要颠簸。
两秒钟不到，一帮人就被颠到晕菜了。
脑袋是不清不楚，血流是迷迷糊糊，肚子是翻江倒海，吐的是唏哩呼噜。
“轰！”一声巨震，洞壁洞顶碎石簌簌而下，眼瞅着有崩塌的风险，望月犀终于停下来了。
却不是自愿的，是撞到了甬道尽头的空间裂口上，探险队进来的地方。
空间裂口是有弹性的，看着过不去的东西，通常挤一挤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但望月犀实在太大了！
再怎么挤也过不去，只是脑袋和长角塞了进去，身躯和屁股留在了后边，撑得裂口裂纹密布，蜘蛛网一样。
这姿势，比马桶男基尔加丹可尴尬多了。
与此同时，黄金会员的数据支持也到位了。
望月犀巨大无比的骨架瞬间变成了磁铁，有黄色的发光线条从骨架上穿出，循环涡旋，构成了教科书上磁感线般的场景。与磁场线垂直的方向，又有红色的等磁线图。
不过只是看起来像，那其实是对望月犀重力场的实时分析。
虽然改变不了重力震荡的剧烈程度，却能让人产生最直观的印象。
就好像有惊涛骇浪扑面而来，对普通人来说，能不能看见区别不大，反正都是站着等死。
但对修行者而言，看不到就会被动，就会狼狈；能够看到，就可以闪躲，躲不过也可以抵抗，可以有所作为。
毕竟在他们眼里，世界是慢速的，子弹都是有痕迹的。
甚至有些人不需要辅助，也可以捕捉到肉眼无法察觉的重力场、磁场、电场的变化。
但星机系统强大的就是，标准化，普及化，不管你能不能看到，反正我都可以让你看到。
这也是各位外卖小哥业务越来越熟，效率越来越高，会员买的越来越多的最根本原因。
甚至一些辅助设备，只要开启智能接口，提供足够能量，系统可以接管操作。
就好像智能汽车自动车道保持、自动变更车道、自动泊车……当然以混沌计算量子芯片的能力，肯定比L2L3级的自动驾驶先进的多。
比如此刻若有天魔场或轻功梯云纵的导筒，就可以自生重力，甚至是同样高频切换重力，来抵消压制。
被冲击波震的七晕八素的探险者们在系统的帮助下翻身爬起，看见眼前的一幕，心情一下从颠簸地狱升上了天堂。
这叫守株待兔，不，犀牛？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祭出兵刃法宝，摇头晃脑向望月犀发起了攻击。
既因为望月犀奇货可居，也因为再完成这一单，就可以获得连续奖励了！就像饿了么春节奖励那么丰厚。
正当一帮人眼热心跳，心情激荡的时候，猛然一股黑烟从后而来，眨眼间席卷了整条甬道，不管他们还是望月犀。
黑烟浓的如同墨汁，所有照亮手段都失去效果。只有系统提供的场景虚拟还泛着微光，但是没有任何卵用。
“啊喔呃咿呜吁……”隐约有咒声从黑雾中传来。
下一秒，他们就出现在了基地泉水。
“啊啊啊……”任务失败了！奖励中断了！
第373章 江河日日日日……日下
星机盘基地。
最中心的控制大厅。
时而正经时而不着调的伪系统由高一本带人维持。
庄威、林画、李轴等在外带队练级做任务。
实验区，某些重要实验正在进行。
温茗茗附身在苏星眸的卡片相机里，“咯咯咯”的笑，按照墨铭的要求，“咔嚓咔嚓”的拍照。
卡片相机自我复制了也不知道多少个，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让人眼晕。
这精神体小姑娘终于跟了苏星眸，未来大概率成为卡片相机的器灵。
一来可以不花钱氪衣服的相机吸引力太强了；
二来，沈轻舟不需要什么器灵；
她有神意系统，自带意志，虽然灵魂破损严重，经过竞技场修复，还是恢复了一定程度的意识——她爷爷沈道元的意识，这是比什么精神体都强大且可靠的器灵。
三来，沈轻舟也不想让小姑娘为难，命运多舛的小姑娘幸福快乐就好了——骨子里她并不是喜欢跟人争夺的人，无奈身世所迫，总是身不由己。
“我不需要器灵，你怎么也不找几个？”
实验的间隙，她忍不住问叶寒。
温茗茗虽然是难得一见的天生器灵，但在这陨落世界，天生器灵太多了。
只要现阶段被收服的精神体，在世界彻底沉沦之后，都很容易成为器灵。
陨落世界任务，收集器灵本就是利益最大的一桩买卖。
叶寒作为任务的掌控者，过手的精神体成千上万，哪怕自己不出手，坑蒙拐骗几只再容易不过。
“相比灵魂，我更相信程序！人会犯错，程序也会犯错，但程序的错误容易纠正，而人的……”
鉴于自己高达40的情商，叶寒还有点自知之明。
关键程序可以多线程，可以并行处理，可以复制粘贴，要怎样就怎样，要多少有多少，而灵魂，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定制版。
艺术家讲究个性，讲究独一无二。
而科学家，追求的就是能将任何的独一无二，化作人人都能得到之物，可以重复，可以验证。不管是放之宇宙而皆准的科学真理，还是工业流水线的产品。
“程序……”沈轻舟点点头，这也是她正在学习的。
联邦世界虽然科技水平不算差，由于不是末法，加上世界限定，对信号的处理尚处于模拟化时代，未能数字化。
所以类似电视的信号、直播投影之类的设备，都是模拟的而非数字的。编程领域同样萌芽未启，存储天下资料数据的神意系统，用的也是再模拟不过的设备型号。
不过自从来了地球纤维，接触到数字信号和编程……
被别人视为畏途的傅里叶、拉普拉斯、z变换，由浅而深的系统编程，在她心中，充满着直指大道的严谨秩序之美，每日都沉迷做题难以自拔。
这不，此时此刻手中还捧着一本，一边看一边演算，和叶寒说话也是算的有点倦了，换换脑子。
这只是能说出口的一个理由，说不出口的理由则是，没用。
跟复制体一样的没用。
器灵的可靠性还是很高的，很多操作更接近程序而非活人，认知范围内的事几乎不会出错，比复制体智能的多。
但是……它们可以学习，可以进步，独独不会创造，不会比较高级的逻辑推演。
这点人工智能也是一样的。
能让天下几先的各种人工智能，都是从以往的棋局对战，海量数据中提取规律。
但真正的逻辑推演并不需要那么多数据。
人类的经验并不都依靠海量数据——不管智力还是客观条件，都有制约。
甚至不用人，比如乌鸦，就知道把硬的坚果丢在路口，让汽车帮忙压碎外壳，捡现成的。
乌鸦的智商肯定不如人工智能，短暂的生命也很难收集海量数据学习……但这种不高的智商，就足以做出目前的人工智能根本做不到的高级推演。
而复制体、精神体器灵，包括人工智能都不会这些。
入手精神体后实验室立刻进行了测试，得出了这无奈的结果。
可能就像对称性破缺一样，不会犯错误，就不会创造。
也可能，死亡会带走叫做创造力的东西。
进入陨落世界，叶寒一度很期待能从这个世界搞一批有研究能力的学霸器灵打下手呢。
不会饿，不会疲惫，很少犯错……简直是实验犬的最佳人选。
无奈啊……
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什么。
得到永生无尽的寿命，失去了身体；得到了凭空而来的力量，失去了创造性。
生命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灵魂真的是很玄妙的事情。
沈轻舟微微一笑，虽然叶寒没说出口，她明白。更明白叶寒不在温茗茗面前说这事的原因。
寒暄之际，忽然另外一边传来欢呼：“出来了！出来了！”
墨铭、陈璐、武先周、张比心、胡斯坦围成的圈子喜形于色。
一直等待的实验结果终于出来了。
众人目光焦点处，是几只小白鼠的全息投影。
叶寒一手按头，一手按尾，虚空一划，影像被迅速放大，从小白鼠体外，来到了复杂莫名的体内器官结构；
继续拉伸放大，渐渐能够看清红白细胞、淋巴各种微观结构；
再继续拉伸放大，则细胞内部核体、线粒甚至DNA结构也都一一浮现……
经过几个月培养，这些小白鼠是第一批完成了全身同位素置换，并在一些设备辅助下，可以进行由内而外，由极大到极小，全方位无死角观测的实验动物。
不过，费这么大功夫培养，当然不仅是为了极限透视，看的更细致。
和全息投影依稀重叠，又明显区分的，还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在皮肤表层只是一层光；到了细胞淋巴结构，就能明显看出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了；进一步放大到细胞之内，则雪花结瓣、闪电破入虚空的特征越来越明显。
果然！
叶寒难得激动，攥了攥拳。
不管歧管还是导筒，或者他的第三理科，都依赖于无限分形思想。
认为不管是维度间的能量交换，或者经脉的循环、符咒阵法的构造，甚至是宏观与微观的分界，都依赖于自然的分形。
从最宏观的宇宙结构，到微观的微粒世界，甚至到弦，皆是如此。
然而就仿佛量子力学一样，理论符合的很好，实验也没有问题，但始终只是猜测，源于科学的直觉。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没人知道，无法验证。
虽然叶寒的领域，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如此细致，深入，但是……领域是他的意志凝结。
领域之下，他想是什么样的，现实就摆成什么姿势给他看，根本不可能得出客观真实的反馈。
而借助同位素置换剂，精心培育的这一批小鼠，就可以不通过领域被观测到。
关键观测的人，是对科学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苏星眸……
什么也不知道的苏白白，无疑是最适合的观测者。
整合了“心眼术”，可以拍到高维链接的卡片相机，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观测设备。
当然了，除了卡片相机，深藏于小鼠们体内由卡西米尔探测器组成的纳米传感矩阵，冷冻电镜改造而成的遂穿扫描装置……都是观测者。
从各个不同方向角度频率维度，进行围观。
“咔咔咔”密集连续的拍照声，拍的不仅仅是小鼠的身体结构，甚至描绘出了它灵魂的形状……
而投影展示的东西，才是叶寒难得激动的原因。
第374章 任务失败，奖励中断
就仿佛普朗克空间探测器拍到的大爆炸余辉，或者事件视界望远镜EHT拍到的第一张黑洞图片……
理论预测不知道多少，但要确认，证明是对的，一定得与实验结果对照。
或者是通过实验结果，逆推构建出理论框架，比如那张显示了DNA双螺旋结构的照片51。
眼前的全息投影，对于科学的促进，就是这种层次的。
而且由于纳米矩阵传感器的强大，量子芯片计算力的强大，它比以上任何一种影响了科学界的照片都要高清，细节！
也更快得出结论！
实验组是一直在星结福地灵气充沛环境中饲养的小白鼠；
对照组是在下界末法环境中饲养的小白鼠。
二者身体的物质结构都是差不多的。
但实验组的小白鼠，经极限放大之后的分形特征，明显强过对照组。
那是一种克莱因瓶类结构，洞穿空间不讲三维的道理。
之前一切只能进行数学的计算，或者程序的模拟，经过研究部的努力，终于第一次呈现于世人面前。
后者明显更亮，更丰富，更有层次感！
这显然就是末法出身和非末法出身在修行天赋上的区别。
不管直观感受，还是数据分析都支持这个结果。
如果是普通人或普通科学家，观察估计就到这里了，要做出更多判断就需要更多数据做分析。
但叶寒不是普通科学家，且不说在他眼中，世界已经初步数据化，还没数据化的时候，他已经是蛋白质组学的后起之秀，人类科学家中的翘楚。
只是随便一扫，他就在专业领域敏锐的发现了两种小白鼠更本质的区别——蛋白质以及DNA折叠方式的不同！
末法小白鼠的折叠方式是他熟知的，上界之前一直在研究的；
而灵气小白鼠的折叠方式，却有些微的不同。
就仿佛铁屑，末法小白鼠呈现杂乱无章的排列，而灵气小白鼠如有磁场加持，让铁屑杂乱中却有了一定的规则。
所谓修行，似乎就是通过各种方式改变蛋白质以及DNA的折叠方式，让其更有“磁性”，更容易与高维空间联系，接收更多的能量。
而资质的高低，似乎就是这种“磁性”折叠的多寡，以及受“磁”敏感性。
金木土火水灵根什么的，则是不同折叠方式与不同维度空间的亲和关系。
二维纸面上，是代表天、地、人的三种最简单直接的密铺结构，以及十七种不那么简单的密铺；
哦，似乎还有非周期的彭罗斯密铺【注一】；
上升到三维空间，则有代表金木水火土的五种柏拉图多面体密铺，以及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等更加复杂的组合密铺；
维度继续上升，情况还会继续复杂，与第三理科紧密关联。
不过之前一切只是猜测，现在通过全息投影，终于有了最直观的证据。
而且不止于此，这张全息图，也让研究小组进一步接近了灵魂本质。
从全息图上看，灵魂确实是存在的，且紧密依附于肉身。
也就是DNA、蛋白质折叠之后，与高维相关联的无尽分形。
如果失去肉身，凭着已经形成的精细分形，与高维的紧密关联，应该是可以继续存在的。
但没有了肉身影响，灵魂显然也会失去某些特质。
就好像没有了信号，手机还能开机关机，还可以点亮当当手电筒做做计算器，但其能力肯定大打折扣，存在的意义丧失大半。
所以器灵的诞生才那般困难吧？
因为凭空构建一个灵魂，就仿佛靠一堆无序的元素组装出一个活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把陨落世界的精神体化作器灵，就相当于器官移植，只不过移植的是灵魂；
而法宝自己诞生器灵，也不是直接堆出来的，而是靠献祭活人，或使用某些秘术，给法宝种下一颗灵魂种子。
种子生根发芽，就仿佛受精卵不断分裂增殖，直至最终，化作有思想有意识的完整灵魂。
因为灵魂此物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就跟单细胞一样简单——再复杂的一个人，也不过是由最初的一个细胞分裂而来的。
就类似试管婴儿。
“这不就是打破基因锁码？”在场所有能听懂的都陷入了顿悟。
修行，本是件虚无缥缈的事。
就仿佛哲学，懂的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
有时候你以为你懂了，其实还远远未懂；有时候你不懂，内心深处说不定已懂了。
总之，没什么量化的办法，缺乏参照，难以重复。
一种看待万事万物的角度，就可以是一个修行方向。
两种，自然就是两个……
直至大道千万条，无穷无尽，而且都可以修出力量。
但到底一个个方向对不对，能不能直指大道走到最后，没人知道，
就仿佛儒家，你以为是一条大道，其实入门之后你才会发现，孔子创教之后，没多少年，就有了子张、子思、颜氏、孟氏、漆雕、仲良、孙氏、乐正八派。
其他如程朱、船山、公羊、大小戴、定川、东林、二江、二曲……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条条大路与歧路，又如同盲人摸象，你没法说不对，因为毕竟都是亲手摸出来的，都是那时那刻的亲身体悟。
但肯定也不能算对。
大道就是如此！
是远比大象更加复杂多变的规则集合体。没人知道到底从哪个方向，哪个角度切入，才能触摸到核心规则。
即便那些圣贤仙佛，也不敢说就已经触摸到了大道核心。
而叶寒此刻的实验与结论，就是从科学的角度，成功切入了大道。
让科学，可以解释修行；让修行，成为一种科学！
不好说最后能走到哪里，更不知道能否走到最后，但基础坚实，落脚极稳，足以成为大道开端了！
至少，从觉醒到领域再到道统的路，已经坦坦荡荡尽在眼前，再非之前的断路险路，难以走通。
“666！”苏星眸挥手打call，其实根本没听明白，点赞就是了。
【佩服佩服！】和她差不多的还有系统，同样似懂非懂，但其深远的影响，个中意义，它自有别的手段证见。
说是佩服，并没有奖。
因为立道本身，就是世间最大的奖了。
能够胜过的就只有证道了。
比知道、入道、行道甚至合道都强，因为这几种都是重复、跟随别人的道。
正当众人沉浸于科学立道的顿悟中难以自拔的时候，忽然“嘟嘟嘟”系统警报音响起，主控大屏幕上，接连几批光点明暗闪烁，显示发生了某种异乎寻常的状况。
第375章 器灵之限，魂魄之形
不知地下多深处。
自从世界崩溃，法则坍缩，尺度已经失去了意义。
只知道这里重力不高，但温度极高，酷热难耐。而且规模相当之大，是座仿佛能容下一座城市的巨大空腔。
陨落世界，地方越大，事儿就越大。
虽然在地底深处，这里有灰扑扑的参天巨树，高大笔直仿佛能直戳入云端；
有一只只漫步其间的巨兽，或用长鼻，或用长脖，或用长牙，够巨树的枝叶来吃；
又有一只只体型稍小一些，但是更加凶猛的巨兽，以捕猎其他兽类为食……
在这里，马雨小队遇见的那只巨大的望月犀也不过是个弟弟。
因缘际会，这里曾经是远古巨兽的坟场。
然而随着世界崩溃，时光失去方向，生死失去边界，曾经强大的古老生命莫名复苏，并籍着集体记忆，在这地下深处，构建出了一副上古洪荒时代，它们生活的画卷。
虽然原始，野蛮，倒也不乏悠然。
只不过，一团密云不雨的黑雾笼罩在画卷的最中心处，而且正缓慢坚定的向空腔的边际扩散着。
世界慢慢被吞噬，巨兽们有的嘶吼反抗，有的惊慌退避，有的悄然没入黑雾，破坏了画卷原本的安宁。
就仿佛一团撒在世界名画上的难看墨汁，将那种美妙味道搞的一塌糊涂。
可是那撒墨汁的人不仅不觉得自己的丑书难看，反以为荣。
在最破坏味道，最扎眼难看的几个地方布下黑雾，将破坏进行到底！
从几个地方陆陆续续传来消息：“幽天位列阵！”“颢天位列阵！”“朱天位列阵！”“炎天位列阵！”
虽然难看，这是叫做九天都篆阴魔大阵的强大阵法，天上地下数得着的强阵。
一旦完成布置，除非某些大能兴之所至跑来溜达一圈，否则无人可以闯入。
“从现在开始，这片洪荒古域，是我们的了！”
“这些不朽之骨，都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
层层叠叠的笑声，层层叠叠的嘶吼，与尸变母体差相仿佛，却又有着微微的不同。
仿佛的是那种众口一声宛如合唱般的诡异。
不同的则是布阵的存在，明显神志清楚，不似尸变母体只剩本能。
这真的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如果星机盘着陆点的传说级尸变母体是一座人间宝库，那这片洪荒古域便是一道矿脉。
论单个质量，或许巨兽的不朽之骨比尸变母体差了不少，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笑声当中，依稀夹杂着对话——
“闯进来的小虫子，都清理了吗？”
“已经清理完毕，无一漏网！就是……数量有点多？会不会是本侧正有世界刷在附近？”
“不会。这些小虫进来的方向并不相同，而且功法各种各样，多半是误打误撞。”
那可不一定……异议者心中想道。
意见还没说出口，就听对面继续道：“何况九天都篆阴魔大阵已成，他们被堵在外层，根本不知道这碎片有多大，如何知道这漫山遍野的不朽之骨。”
这个就很有道理了，不过最能打消异议的还是：“发现这处洪荒古域，门中第一时间就请出了三十三天玄阴神幡！”
没人再废话了。
三十三天玄阴神幡乃是阴魔宗至宝，正可将强敌拒于三十三天之外，覆可将人困于三十三天之中，神妙无穷。
即便是在这片崩溃世界，神幡也可以隐没距离最近的三十三块碎片，保证没有纤维据点刷出。
注意，这里的三十三不是虚指，是准确数量，但又不仅仅是数量。
而是仿佛六人定律、四色定理【注一】般的三十三。
神幡可以覆盖以洪荒古域为中心，三十三块碎片所有区域，保证没有刷新点。
地球有七十亿人，通过六个人左右便可建立联系；地图那般复杂，也只需四种颜色就能涂满……
三十三块碎片，可以覆盖的范围有多大？
这意味着刷新在三十三块碎片之外的探险者，要进入这块中心碎片，需要多么强大的运气！
假如一块碎片与8块碎片相邻，便需要连续选对8的33次方那么多次！
立体宛如沙子般稀碎的世界，正八面体的8块绝对是往少了说。
这数量大约是宇宙中恒星总数量的千万倍！
虽然看着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
可惜这些阴魔宗的人不学数学。如果他们稍稍学过，一定会知道，这么低的概率，竟然还有人接二连三的命中。
那就仿佛买彩票中大奖一样，一定不是概率的问题。
可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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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机盘基地，系统忽然开始报警。
原因很简单，仿佛外卖系统一般杂乱无章却高效有序的收割行动忽然受到了阻碍，接连几支小队死回了基地。
但又不简单。
因为这几支小队死的虽然快，连他们自己都没有看清楚那块碎片的形状，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系统看得很清楚。
因为系统收集资料靠的并不是探险者们的眼睛、耳朵和身体，而是整合在他们装备上的全频段扫描仪、声波雷达、千线激光探头以及卡西米尔探测器。
短短几秒钟的战斗，探险者死的不清不楚，系统却看的很清楚。
不仅看清楚了甬道内的结构环境，那些慌乱逃跑的不朽巨兽的样子，更是突破地形的限制，清晰看到了更内部的广大空间。
光线不会拐弯，但声波可以拐弯，电磁波可以拐弯……
尤其当玩家们死后，留在死亡之地的系统摄像头，通过网络连接，与碎片其他入口处的摄像头取得联系，完成三角定位，准确测量出那片碎片的规模以及大致的地貌之后。
所谓不进内层，无法窥视全貌，便不知道事儿有多大，碎片有多富的说法，在科学面前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至于比宇宙恒星数还多好几个量级的那微不可见的可能性，在某种子强大到逆天的幸运值，以及宗旨就是可重复可验证的科学面前，同样没什么意义。
只用了几秒钟，系统便发现了异常，果断开始报警。
那不是探险者死太多的危机警报，是发现了富矿宝藏的提示警报。
【九天都篆阴魔大阵？】
【混乱侧的据点？】
第376章 灵魂真相，科学立道
虽然画面含糊不清，录像只有几秒钟，通过三角定位数据整合，系统还是敏锐的发现了被掩藏在黑雾中的宝藏。
对方觉得黑雾足以挡住窥视，却不知道可见光在光谱中只占了极小极小极小……极小的一部分。
只要不是全频段阻塞干扰，总是有办法穿透的。
比较意外的倒是，系统在此时跳出来报警。
【小心啊。九天都篆阴魔大阵很麻烦，还不是最麻烦的。混乱侧，才真的麻烦……】
它开始解释为什么麻烦。
进入陨落世界，本来就很大概率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作为曾经升天当了棋手的叶寒，权限也足够，就无需试探引诱欲拒还迎那一套了。
【还记得地球纤维在宇宙树上的位置吗？】
规则之树类人域欲界元明文举天真人属微灵限九代支第四纪全新世……
而仅仅全新世的分支，就成千上万！
之上的层层分支也差不多。
哪怕光阴战场，也不过是微灵限九代支内的大比。
参加陨落世界的更几乎全部都是。
正常情况该是百分百才对，因为陨落世界任务有地域限制，必须离的足够近。
还是星机盘抹消了差异。
总之，以上所有，都可以用三个字代表——秩序侧。
与秩序侧相对应的，就是混乱侧，以及永恒、生命、死寂等等。
就如同光明与黑暗，寒冷与炎热，左旋与右旋……是一对对互不相容，却又紧紧依偎的关系。
混乱侧的生物没有肉体，只有精神，没有安宁和平，只有暴虐残忍。
在佛家，它们是饿鬼道、地狱道、非天、非同类、不端正；
在道家，它们是修行者的心魔，是不可捉摸的化外天魔，是天条玉律无法约束的存在；
在基教，它们是炼狱，是火狱，是哲罕南，是多罪海……
秩序侧的人视它们为宇宙树的阴影，是漫天星光都照耀不到的地方。
而混乱侧则自认为，世间终将走向毁灭，混乱才是永恒，规则之树必将被焚世之火点燃，化作宇宙间最亮的尘埃。
到那个时候，它们才能获得安宁，不必再受永世折磨。
所以它们念念不忘的，就是毁灭这个世界，毁掉秩序之树。
当然也有另外的解释，那就是，混乱侧是宇宙中最极端恶的力量。
随着秩序之树的诞生，现实世界被隔离，动辄毁灭世界的战斗被局限于这片奇异空间，罪恶因此减轻了许多，秩序的力量越来越强。
但它们不愿被拘束，不愿被日渐消磨，所以潜伏在规则之树的每一个阴暗角落，伺机进行破坏。
解释有很多很多，但结果是一样的——它们是绝对的敌人。
比如在第三轮游戏炼狱都市里，被叶寒用磁环吸入虚空的那团阴影，就是来自混乱侧。
眼前这跟那是一样的，当然要强大的多！
这种强大不仅在于肉体，更在于灵魂。
事实上，它们原本就只有灵魂，没有肉体。
佛家道家称它们为心魔，一旦沾染上，佛心道心就会受到污染，佛心不再通透，道心不再澄静，性情会不知不觉改变。
甚至佛家的整个修行过程，可以说就是与心魔斗智斗勇的过程。佛教的诞生，就是在与混乱侧的斗争中。
至于基教，将被污染的过程叫做堕落，同样是如临大敌，火刑架、宗教裁判所、猎杀异端……都跟这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当然也有有肉身的——成功附身于修行者身上，甚至污染整个门派、整个星结甚至于整根纤维。
眼前这十有八九就是。
纤维竞技筛选强者，锻炼其身体，强壮其灵魂，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为了消灭这些被污染者。
试炼关的最后，说什么竞技场是为了宇宙的和平，世界的安宁，也不算撒谎。
因为这些被污染者，本就是很多混乱、动荡、罪恶的源头。
【不过，你现在对付它们还是太勉强了！撤吧。】系统总结道。
地球纤维的道才刚起步，找到了炼体与炼心的关联，骤然对上这种邪魔，就仿佛上战场没穿铠甲，毫无抵抗力。
不说混乱侧的敌人，最强大的就是精神、灵魂，单单物理攻击很难凑效。
就算可以一下消灭一个敌人，但只要被任何一个敌人靠近，摸上一下，就完了。
被混乱侧污染的灵魂很难拯救，连系统也没什么好办法，基本就是放逐、隔离，跟地球，嗯，主要是华夏防治传染病一样。
“就完了？”叶寒有点惊讶，以及不信，“星机盘制造化身，不就是预防这种情况的吗？还有光阴战场密级那么高，不也是因为……”
【?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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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意，当我没说……】
是的，光阴战场使用化身，除了为拉平选手的差距，让比赛更有悬念，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选手的安全。
纤维虽然多，种子选手却稀少，加上他们的高权限，一向是混乱侧重点攻略的对象。
就仿佛唐僧肉在妖怪眼里那么稀罕。
因为污染一个种子选手，就有很大机会污染整个纤维，甚至附近的好多纤维。
比如此次的陨落世界之行，倘若叶寒被污染了，其后果……简直可怕。
化身之法就仿佛P4级生化实验室的防护服、淋浴、真空室以及紫外光线室，可以将一切污染隔离在战场之外。
同时光阴战场不直播，也是为了让局外人无法获知战场具体时空具体地点，防止强行进场干扰。
就看这层层防范，可以看出竞技场对混乱侧的警惕。
严防死守的惯性力量太强，以至于系统都忘了，会有叶寒这样的変态，复制了星机盘不说，竟然还有能力驾驭。
复制品的星机盘没有灵魂，也就是器灵，他就用混沌芯片、量子算法、人工智能，强行打造出一个虚拟器灵。
还不是只能搞出一两个化身的低端器灵，而是能操纵几千上万化身，几乎可以完全发挥星机盘力量的高端器灵。
复制品的星机盘等级不够，缺少法则，但是他对于宇宙、法则、世界核心的认知，足以让他用一条条公式定理，将法则填充到可以具现世界的程度。
他只是领域，尚未道统，但是他用科学知识以及星机盘，构造世界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小世界和法相级，直逼天人境！
仔细想想，他带这帮人来陨落世界挖矿，根本就是在玩游戏……
又仿佛是新时代的无人机战争。
除非游戏角色能打破次元壁，沿着网线爬出来，或者让键盘鼠标什么的漏电，把玩家电晕电死，否则还真没什么危险。
【你随意，当我没说……】
统系掩面而退，心中却是暗道：就算你不怕污染，九天都篆阴魔大阵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