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最不想遇到的前任
俱乐部的训练基地就在dmc总公司的大楼里头。大楼位于上海闸北大宁核心商圈，老远就能看到大厦顶端一个巨大的dmc公司logo在缓缓旋转，无比霸气富贵。
乐尧从第一脚踏进dmc公司大门开始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高帅气息，身边经过的人全都是人模狗样的养眼帅哥美女。甚至连门口保安都相貌端正，仪表堂堂。
乐尧这么一身睡衣般的邋遢打扮，就让他整个人和这个门面格格不入。
dmc俱乐部的女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口等待，看到凌霄就熟门熟路走过来，交给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证件，“凌老板您好，跟我来吧，郭总已经在等您了。”
凌霄微笑接过，顺手塞了张证给乐尧。
上电梯的时候，乐尧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金沙他现在是不是在dmc？”
凌霄愣了一下。
金沙曾经也在em服役过一段时间，他是em的青训出身，可以说是被乐尧手把手带着教出来的中单。然而金沙仅仅在em打了半个赛季就宣布退役，休息了足足一年之后才重新复出，直接加入了dmc。
金沙退役是什么原因，乐尧和凌霄都心知肚明。
当年em太过于迷信乐尧了，金沙因为是乐尧手把手带出来的，所以一直被所有人当成乐尧的继任者而被寄寓了厚望。然而乐尧退役之后的2014赛季上，em的成绩惨不忍睹。阵容还是原本的阵容，只是换了个中单，em就崩盘了，这样的事实令金沙无端成了众矢之的，成了所有人的发泄口。
当年em成绩差根本不是金沙的错，他却毫无话语权，只能默默接锅。
金沙本来就性格有点内向，他最后世承受不了网络暴力，活活被喷到退役。甚至在复出之后，由于打法很像乐尧，仍旧被一些人说成是乐尧的影子。
乐尧把这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心理负担又重了几分。乐尧担忧得问，“今天不会碰上金沙吧？”
凌霄脸色也有点尴尬，“不至于这么巧，正选队员应该不会来看试训考核。”
凌霄这几年看见金沙也是绕着走，一看到他就内心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罪恶感。金沙退役的时候凌霄自己也闹退役，并且每天沉浸在天崩地裂的愤怒和不甘里头自暴自弃。他自顾尚且不暇，更没心思去管别人。作为队长，他什么也没有为金沙做，甚至都没能站出来帮金沙解释点什么。
带路的工作人员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怕金沙，但还是解答，“队员今天都正常训练，不会参与的。”
说话间电梯就到了俱乐部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一打开，满眼都是灰色大理石和黑色钢铁的后工业风装修，十分时尚高端。
dmc凤凰尾羽形状的队标被融入一座废墟风雕塑里头，摆在大门口，显得非常霸气镇宅。
乐尧忍不住像观光客一样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收获凌霄两道鄙视的目光。
工作人员带着凌霄和乐尧走进大厅，两个人一路走过走廊，走廊两侧分别是办公区和玻璃房会议室。
dmc的训练室也是一个大玻璃房会议室改建的，此时五个正选全部都坐在里头打游戏。
工作人员十分友好介绍，“这就是我们的主训练室，今天队员都在自主训练。”
乐尧和凌霄出奇一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目不斜视径直走了过去，步伐尤其的大。
玻璃房里的几个人都专心致志训练，然而屏幕刚好灰掉了的上单，正巧看到乐尧和凌霄大步流星从自家门前晃了过去。
“喂喂喂喂喂！”上单楼嘉愣了几秒之后，突然鲤鱼打挺蹦起来，窜到玻璃边上，贴着玻璃往外看，“刚才走过去的那俩人你们看到没？矮的那个不会是乐尧吧？我没看错吧？”
其他几个人闻言也都探头探脑往外看。
“乐尧？em那个前中单？”
“他是真的回em了？他都多少年没打了啊，还能复出？”
“人家毕竟前世界第一中单啊，说不定老当益壮。”
金沙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于是好笑地弯了弯眼睛，“怎么了？”
“沙爹不怕！下赛季咱们追着他锤！”
“对！给咱金沙宝宝报一箭之仇！”
金沙哭笑不得，“别扯了，哪有什么仇啊。快点都坐回来认真rank！”
第三十二章 隔壁队的女老板
新人考核的场地设在战队的多功能演播厅里。这个厅平时是作为表演赛和新闻发布会用，台上有十台电脑和巨大的彩幕屏。
在场的有dmc的ceo郭子瑜、经理、领队和教练组。教练组包括一个bp教练，一个管理教练，还有三个数据分析师。浩浩荡荡有一大群人里头唯独凌霄和乐尧这两个外人，可见我们凌老板面子之大。
郭子瑜和凌霄是老熟人。凌霄当初在em战绩不佳的时候，郭子瑜就三番四次前来挖角，他退役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比街边卖安利的还可怕，每天追着凌霄都是“dmc战队了解一下？”。饶是如此，郭大美女的诚意都没能打动凌霄。
这样的失败一直让郭子瑜耿耿于怀，所以在凌霄专职做主播之后还总是前去查房，试图用佛跳墙和超级火箭换来凌老板的垂青。
后来两个人渐渐熟起来，某次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其实两个人还挺对脾气，于是成了不错的朋友。
郭子瑜的长相属于御姐型，一头栗子色大卷发配着深邃的眼睛和饱满的唇，成熟中带着点妩媚，专注看人的时候尤其有风情。
郭子瑜看到凌霄便走过来打招呼，“凌老板，还挺准时嘛。”
“那当然了，”凌霄笑了笑，“不能辜负你的美意。”
凌霄这人臭脾气谁都了解，他难得能顺着别人的毛捋两下，这句话让郭子瑜十分受用。
郭子瑜笑得更开心了点，目光转向乐尧，“您身边这位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乐尧吧？”
乐尧被大美女这么一捧，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就听郭子瑜继续说，“如雷贯耳啊，祁允跟我说过好多你的事情呢。”
“……”乐尧不由自主脑补出两个妹子在自己背后画圈圈扎小人的画面，顿时一头冷汗。
乐尧赶紧低头拿起桌上一瓶水拧开，喝口水压压惊。
凌霄促狭瞥了一眼乐尧，一股幸灾乐祸的劲儿。
郭子瑜突然拍了一下凌霄的肩膀，“要不这样，凌老板，今天我们这边人你随便挑，乐尧卖给我呗。”
凌霄脸色当即一冷，随即反应过来这个挖角狂人郭子瑜不过是在开玩笑，于是回道，“买他你肯定亏了。”
乐尧嘴里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喷出来。
这样真的好吗？！怎么当着我的面就开始讨论买卖我的人身自由了啊？！
郭子瑜眨了眨眼睛，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为什么呀？”
凌霄微微一笑，毫不留情挤兑乐尧，“你想啊，他这种曾经拿过几个冠军奖杯的人，身价总不能比现在联盟的新人低吧？但是这人荒废了四年，老胳膊老腿一身伤，说不定还不如你们台上这几个起青训强呢。你花个明星选手的钱，买回来个看饮水机的，不就是亏么？”
郭子瑜也是对凌霄和乐尧的恩怨有点耳闻。现在听凌霄这么讽刺乐尧，笑容里就带上点微妙了。她话题一转，“凌老板舍不得卖就直说，我又不能强抢。哦对了，你们打野陆江山今年合同到期了吧？”
凌霄“嘁”了一声，“你怎么老是要挖我的人？”
“哎，”郭子瑜瘪了瘪嘴，“前段时间我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还说帮我问问陈总，给引荐一下，让我跟陆江山谈谈呢。怎么？现在自己当了老板，就变卦了？”
凌霄尴尬了一下，这话他的确说过，食言而肥总是不好的。
他皱了皱眉头，“陆江山有什么好？那小子就是个野生动物，全靠本能，不动脑子。你买他肯定也亏。”
郭子瑜摊了摊手，一脸理所当然，“可是他长得帅啊。”
乐尧听到她理直气壮这么说，有点无奈笑了，“你们队挑人先看脸啊？”
让乐尧意想不到的是，郭子瑜竟然承认了。
“没错，”郭子瑜微笑着搬出她的独到理论，“有天赋的人很多，”她指着台上和前排坐着的选手们，“这些人，他们每一个都是有着顶尖天赋的孩子。而我呢，要从这些天赋拔尖的人里头挑卖相最好的。”
郭子瑜这话说得相当直白，不过本来她也就是个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看到乐尧不认同的表情，她笑道，“尧哥，我跟你可不一样，你们在联盟是为了追求梦想，我们队伍可是有盈利压力的呀。dmc本来就是娱乐公司，投资电竞可不是为了情怀，而是看准了这一块的投资潜力。电竞说白了是泛娱乐产业，我们的选手不只是要打比赛的，还要直播、接广告、代言，上节目。我们对选手的规划是更长期的，甚至包括他们退役之后的发展。所以成绩固然重要，卖相也得好啊。”
乐尧笑了笑没有说话。
乐尧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商业化模式，就好像是原本的一盆清水被搅得五颜六色乱七八糟。大家打职业的目的也变得越来越不纯粹，利益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
可是乐尧也明白郭子瑜也没有说错。
巨大的关注量会吸引大量资本进入，资本支撑的战队会更有底气和实力，相应也会打出更好的成绩，家底薄的战队会逐渐被淘汰。跳槽和转会变得越来越频繁，资源更加向强队集中。于是，原本追梦的电竞圈变成了赚钱的电竞圈。原本追梦的网瘾少年，也都成了高度职业化的比赛选手。
可是传统体育项目足球篮球网球尚且逃不过这个套路，现在联盟的运营越来越正规化和商业化，这种趋势是不可阻挡更不可逆转的。
乐尧没有能力做什么，甚至没有资格去指摘它。他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独善其身了。
第三十三章 一本万利
“对了，你们这次多少个新人啊？我看上了的能直接签走吗？”凌霄看了一眼乐尧，把话题岔开了。
郭子瑜回答，“一共十二个人。我们挑剩下了的那些凌老板你随意，回头给我10%中介费就行了。”
凌霄挑了挑眉，“生意还是你会做，知道我这边缺人。”
郭子瑜对他眨眨眼，“互惠互利嘛。”
乐尧并没有仔细的去看这场考核比赛，因为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场比赛并不重要。
在长达三个月的试训期里，谁行谁不行，教练组和经理心里早就已经有定论了，这场比赛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凌霄名义上还是郭子瑜请来的评审，所以还是尽责地跟教练们讨论去了。剩下乐尧和郭子瑜坐在后头看比赛。
郭子瑜见乐尧看得漫不经心，于是递给他一打材料，“这是这些选手三个月内的成绩评估表，乐尧你也看看。”
乐尧接过去，发现是所有人近期的比赛数据。
在试训期开始的时候，每个训练生会拿到一个韩服账号，他们需要在三个月内尽可能冲分。在这个过程里，教练组也能够根据每天的战绩来观察每个人的英雄池和竞技水平。
第一页就是十二个选手目前的分段排名。第一名已经冲到了王者1100多分，胜率60%，位列韩服第四。
乐尧扬了扬眉梢，“不错嘛，基本全员都在王者500分以上了。”
郭子瑜摇了摇头，“这个算不得准的，最近赶上季后赛和决赛，职业选手都忙着比赛呢，没人上分。”
乐尧再往后翻，发现这份数据报告做的极其专业和细致。内容包括了游戏理解，战术执行力，英雄池，沟通能力，基本操作，性格，等等各方面的分析，包含大量数字和图形分析。在最后一页，教练、领队和经理分别就各项数据对每个选手进行了打分。
郭子瑜见乐尧看得认真，解释道，“我们俱乐部的考评系统用的是麦克里兰能力素质模型。”
乐尧根本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什么模型，他是没想到，如今的强队竟然已经做的这么专业了。
“……够复杂的。这些数据属于内部资料了吧？你就这么大方给我看？”
“也没必要防着，”郭子瑜自信笑了笑，“就像西施不怕东施效颦一样，反正别人也学不来。我在经理人大会上头把我们这套理论搬出来说了好几次了，也没见有人学过。”
郭子瑜说话口气大，但也所言非虚。dmc战队这几年能够稳定联盟前四左右的水平，靠的就是强大的教练团队。他们的选手能力也许都不是最顶尖的，但是他们的战术执行永远都是最好的。
乐尧翻了几页，一排排数字看得他头晕，“的确很专业。”
后来乐尧想把数据带走，郭子瑜也没拦着。
最后dmc签了六个人，淘汰了六个。
这十二个人里头，有一个人乐尧印象还挺深的，韩服账号叫做diablo。这个人很有意思，什么位置都打，但是英雄池不算深，分数在中游靠后，算不上好。
在试训期间，所有人都拼命拿自己最擅长的英雄，打自己最擅长的位置来冲分。这个人却什么位置都打，就说明他是个很罕见的全图型选手。
全图型玩家有两类，一类是接触此游戏时间不长，还没有定性，没想好自己到底擅长哪个位置。另一类就是玩得场次太多，已经把这款游戏玩烂了，为了追求新奇感所以才所有位置都平均玩。第二类人往往英雄池也很深，却不专精；可是这个人英雄池却浅且有些英雄的确玩的不错，这就说明他是属于前者。
乐尧对这个人很有兴趣，所以跟凌霄提了一下，却被凌霄一口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很直白这种人上不了场。
乐尧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现在他们战队穷得很，还是省点钱，招能直接上场的人比较合适。
乐尧想着钱的问题，就问了句，“他们每年做青训要花多少钱啊？”
凌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联盟里青训做的最好的两家，一个是dmc，另外一个是寰宇。其他战队也经常从他们青训队员里头买选手。去年dmc转了一个韩服rank第一的新人，光转会费就过百万了，年薪听说接近一线正选选手。”
乐尧吃了一惊，“他们搞青训不赔还赚了？”
凌霄笑了一声，“人口买卖，一本万利的生意。”
乐尧瞬间对郭子瑜的敬畏又强了几分，“厉害啊……”
临走的时候，郭子瑜一把拽住了凌霄。
“喂，凌霄，问你个问题。”
“什么？”
郭子瑜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乐尧，“我看他的状态不太像选手，你们队是打算把他call回来当教练的？”
凌霄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这都被你发现了？”
“啊……”郭子瑜意味深长瞅着他，“原来你今天是带他偷师来了啊，我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青训的事呢，滑还是凌老板你滑啊。”
凌霄神色不变，义正辞严，“互相学习。”
郭子瑜看了一眼凌霄那张让她觉得赏心悦目的脸，忽然觉得有点可惜。她轻叹一声，“em成还是不成就看今年了，你也别太执念了。你自己前途无量的，别被这个队伍给拖垮了。我言尽于此。”
凌霄微笑，没有回答。
乐尧和凌霄准备离开，郭子瑜把他们俩送到门口。临走之时，郭子瑜突然想起来件事。
“哦，对了”，郭子瑜看向乐尧，“原来上回夏决的票祁允给你了啊，之前专门拜托她帮我留张位置好的票来着，这丫头也是重色轻友。”
乐尧愣了愣，他记得当时祁允说这票没人要……
“虽然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郭子瑜眨了眨眼睛，“但是作为祁允的好朋友，我还是想告诉你。尧哥，你走之后这四年，祁允一直都单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乐尧心脏微微一动。
郭子瑜微笑，“如果你好奇为什么，我觉得你可以找时间亲自问问她。”
第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
新上单找了半个多月都没有头绪。凌霄利用自己的关系网从次级联赛找了不少新人来试训，水平都还达不到lpl职业联赛的标准，被乐尧摇头否了。白泽也筛选了一些向战队投简历的小孩，看着段位都不错，但试训结果差强人意。
白泽这人奶爸属性，经常神经紧张。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却还找不到新上单，不免有些焦头烂额，每天眉头紧蹙，搞的队员们也跟着焦急。
那天丁鹏杰和洛阳双排，丁鹏杰打野没选到，拿到了个上单位。bp才刚开始没两秒，丁鹏杰就突然脸色一变。
“哎呦，洛阳！我肚子疼！！哎呦哎呦……”
洛阳无语，“啊？要秒了吗？要秒你秒啊，我不能再掉分了！”
“不行不行！我也不能掉了！你先帮我bp！”丁鹏杰说着就要往厕所跑，跑了一半突然听到门铃响了，又拐过去开门。
丁鹏杰一拉开门，抬头看到个一米八多，个子很高的年轻男人。这人带着副眼镜，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背上背了个黑色大背包。
丁鹏杰看到他，眼睛一亮，下意识就觉得这人也是过来面试上单的。
“兄弟你是来面试的吧？来的挺早啊，”他说着拉着柯桐就往屋里跑，“快快快，顶我位子一会儿！”
丁鹏杰把这人往自己电脑前头椅子里一按，就“哎呦哎呦”提着裤子冲进了厕所。
柯桐坐在电脑前面，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面试？什么面试……
“那个，我其实……”柯桐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洛阳，刚想说什么，就被洛阳打断了。
洛阳喝了口水，慢条斯理说，“你来的有点早，经理他们还没下来。我跟丁胖子双排呢，你先替他顶一会儿，稳住不崩就行。”
“……啊？”
洛阳指着屏幕，“该你选人了。”
洛阳位置靠上，已经早早拿了个加里奥，现在剩下个柯桐，正好是最后一手counter位。
对方蓝色方拿了凯南、猪妹、辛德拉、霞和露露；洛阳他们选择了皇子、加里奥、卡莉斯塔和洛。
柯桐看了一眼阵容，突然问，“你能打上路吗？”
洛阳拿的加里奥，打凯南没太大问题。
“你要换路？”
柯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想选克烈，看这个阵容，换路也许好打一点。”
洛阳倒是无所谓，反正他觉得自己被丁鹏杰这死胖子给坑了，这局八成已经gg。再说他一个职业的总要让着点外行人吧。
于是洛阳很爽快答应了，“行啊，那我们换。”
中单对位是克烈v.s.辛德拉，辛德拉面对克烈的确不好打。
游戏开始的时候，洛阳还安慰了一下柯桐，“没事，你稳住，咱们慢慢打，我们阵容拖到后期，等滑板鞋肥了能赢。”
柯桐微笑，波澜不惊，点头说“好”。
然而，洛阳这话说完没多久，下路滑板鞋和洛因为压线，被才2级的猪妹抓住机会gank了一波，滑板鞋给霞送了一血，洛残血逃回家。
洛阳内心十分崩溃，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去，不是才三分钟就崩盘了吧……二十投了啊……”
上路对线就十分无聊，洛阳把画面拉倒中路一看，正好看到克烈试探性走位扭掉辛德拉的技能，q技能补刀的同时也q到了辛德拉。
这人看着操作挺细腻的，应该是个老克烈。洛阳稍稍放了点心，可能这局还有救。
之前上线的时候洛阳和柯桐都拖了点时间，没让对方看出来。凯南出装和符文都是ap加成，打加里奥也没什么优势，上路洛阳就在塔前头几步稳稳吃线。
洛阳正补着兵呢，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丁鹏杰的一声嚎叫，“呀呀呀！！勾到了！靠！被晕了！”
升上四级，克烈一直在试探性走位，没有被辛德拉耗掉多少血。在辛德拉试图去补远程小兵的同时，突然e技能突进，q技能补熊器勾向辛德拉。
柯桐本来是想依靠战争热诚+点燃+w+平a四下打出来，这辛德拉就被一波带走了。不过对面也不是个菜鸡，在他突进的一瞬间已经做出了反应。大概是想留个闪现，因此只是用qe把克烈推开了。但是此时克烈的q技能已经出手，辛德拉近距被克烈q中。
克烈的q技能被动效果在辛德拉眩晕过程中仍旧被触发了，辛德拉被往回拉了一步，同时陷入减速状态。解除晕眩的克烈冲上去砍了辛德拉两刀，辛德拉惊讶发现自己扛不住伤害，赶紧交了闪现。
丁鹏杰在背后激动叫唤，“还差两刀！跟闪上去单杀他啊！”
柯桐从头到尾眉毛都没动一下，微笑回答，“没事，她没闪现，到六级可以杀。”
洛阳无语瞪了一眼丁鹏杰，“杀什么杀啊，别瞎指挥。他进塔要死的，亏这么大一波兵线。”
丁鹏杰一脸恨铁不成钢，“玩游戏就是要杀人啊！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了几个钱，人生追求都没有了！肤浅！”
柯桐：“……你说的也有道理。”
洛阳翻白眼，“你别理他。”
对面中路残血辛德拉回程，柯桐知道对面猪妹现在还没办法gank自己，所以舒舒服把兵线推进塔内，升上五级，攒够了1200块回家出提亚马特。
柯桐做完以上动作，转身给丁鹏杰让位子，友好微笑，“你来吧。”
第三十六章 保姆舍友？
一局游戏结束，白泽全程姨母笑看着柯桐，看来是对柯桐颇为满意，已经在心里默默把他当做了自家上单。乐尧一瞥，发现白泽已经美滋滋在发微信跟凌霄汇报情况，请凌老板来过目这位新来报道的上单。
乐尧有点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白泽这么高兴，他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这人根本不是来面试的……
看完数据面板，柯桐摘下耳机站起来，走到乐尧面前。
他微笑着打量了乐尧一圈，“你看起来挺不错的。”
乐尧干笑，“还行吧，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来……”
柯桐话还没说完，就被丁鹏杰给打断了。
丁鹏杰瞪大了他的小眼睛，愕然盯着柯桐，“哥们儿！搞了半天，你不是来面试上单的啊？！”
柯桐摇头苦笑，“不是啊，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你抓住顶包了。”
“那你是谁啊？！”
“我是乐尧的朋友，我叫柯桐。我今天来之前都不知道这里是em的基地。”
丁鹏杰目瞪口呆，“我去，这可乌龙了……好不容易来了可靠谱的，还不是面试的。”
“我有事到上海来，顺道来看看乐尧，给他带点东西……”柯桐说着，在众人瞩目之下，从背包里头掏出来五六个大瓶子，一瓶一瓶放在桌子上。
白泽拿起来一看竟然全是保健品？！
补钙的，补铁的，补维生素abcde的，各种功效各种口味应有尽有。简直是要把乐尧给当成个药罐子喂。
白泽了然，不过他也不急，反正柯桐是乐尧的朋友，那还不是正好一起拐上贼船？
白泽笑道，“怎么给尧哥带这么多保养品啊？”
柯桐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乐尧平时生活不规律，也不好好吃饭，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回国之前就想着多给他带点补品，结果不小心买多了。回头麻烦各位多提醒他按时吃药。”
乐尧无奈，“我又没病，吃什么药啊！”
白泽憋住笑，一脸认真，拍了拍乐尧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觉得小柯说的对，上了年纪的人要多注意身体啊。”
看热闹的洛阳凑近乐尧，低声问，“尧哥你们什么关系呀？他是你的保姆吗？”
“瞎说什么？柯桐是我大学室友。”乐尧按了按眉心，头疼。
柯桐是乐尧在美国读大学时合租的室友。
当时举目无亲两眼懵逼的乐尧看到柯桐在国内某留学论坛上发的找室友的帖子。柯桐当年十八岁，准备去纽约读大学，正在寻找一个男性室友。乐尧就跟他联系了一下，发现这人挺靠谱，就愉快抱上了大腿。这大腿可谓尽心尽力，在异国他乡带着口语说不顺溜的乐尧找房子，买家具，办美国手机卡、银行卡，办入学手续等等等等，帮乐尧搞定了无数麻烦。
柯桐作为室友简直完美，脾气好，不拘小节，爱做家务，还会做饭。这四年里头，还帮乐尧写了无数篇论文，甚至还曾经乔装改扮帮他去参加数学考试。要是没有柯桐，乐尧指不定在美国过得凄惨，可能这会儿还毕不了业呢。
而作为回报，乐尧就为柯桐做了一件事教他打游戏。这四年间，乐尧一步一步把柯桐从一个青铜菜鸡调教成了美服王者。
由于乐尧和柯桐在美服的排名都常年稳居榜首，他们被不少北美的战队招募过，但是乐尧和柯桐都拒绝了。
乐尧一直觉得柯桐是一个很适合打职业比赛的人，心理素质过硬，处变不惊。也许是因为乐尧在调教柯桐的时候，天天在嚎哭深渊桥顶solo，场场把柯桐给虐个体无完肤，柯桐都已经输习惯了。后来柯桐玩游戏纯粹就是寻求个人水平提升，几乎不会被单场胜负或者一时顺逆影响到心态。赢了淡然处之，输了总结经验回头再战。
像柯桐这样心态平稳，上进心强的人，很适合打职业。但是当年柯桐回绝北美站队回绝得太干脆，乐尧估计他打游戏只是喜欢，大概对职业比赛没什么兴趣。
白泽看了一会儿柯桐，忽然说道，“你这克烈玩得可以啊。”
“最近版本热门，我就练一下。”
“刚练吗？看你这熟练度不像啊。”
柯桐有点不好意思，打开掌盟给白泽看，“最近两天一直在玩，连续打了三十几场了。”
丁鹏杰凑过去一看，“哎呦”嚎了一嗓子，“你id叫杰尼杰尼尼？这不是跟咱尧哥情侣id吗？搞半天跟尧哥双排的人是你啊。”
柯桐不知道为什么丁鹏杰这么兴奋，有些不明所以，“对啊，我们在美国一直双排，国服玩的不多，一般打到钻一就不打了。”
乐尧正想着等会要是他们邀请柯桐打职业被拒绝了，他要怎么化解尴尬，就看丁鹏杰已经跟柯桐勾肩搭背了，大大咧咧问，“朋友！你想不想打职业？”
第三十七章 我要加入
柯桐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头看向乐尧，“你回归em了吗？”
乐尧愣了愣。柯桐刚认识乐尧的时候，就问过这个问题。
那时候乐尧刚刚退役，跑到国外，正处在苦大仇深情绪的顶峰。乐尧记得当时自己给他的回答，是毅然决然四个字回不去了。
啧，啪啪打脸啊。
乐尧老脸一红，“嗯，回队了。”
“那你的手……”
乐尧飞快打断了他的话，“我可能就打个杂，做做数据分析。”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丁鹏杰耳朵尖，好奇追问了句，“尧哥手怎么了？”
乐尧摇了摇头。
白泽看乐尧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把话题重新扭到了柯桐身上，“乐尧现在留在em，凌霄也成了em的老板。现在这支战队，你有兴趣加入吗？”
柯桐笑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他毫不犹豫点了头，“有啊。”
这个答案令乐尧出乎意料。他有点诧异地看向柯桐，“你想打职业？认真的？之前北美战队的邀约你不都是一口拒了吗？”
柯桐笑了，调侃道，“我可是em的老牌死忠粉丝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写四年论文？”
乐尧皱眉，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瞎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都不知道我是谁。”
柯桐笑开了。
的确，他曾经就是个认真学习的乖宝宝，曾经就以为游戏无聊透顶，是小孩子们消遣的东西。
是乐尧改变了他的想法，是乐尧虐他千百遍，让他知道玩好一个游戏有多么困难，教会了他怎么去享受游戏的乐趣，也让他原本单调的人生变得有趣起来。
如果没有乐尧，也许他就会像每一个计算机系的人一样，做一个平凡的上班族，每天写那些令人头疼的代码。
而现在，他的人生，有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柯桐看着乐尧，一字一句说，“乐尧，我其实一直都想看看，你曾经站过的舞台是什么样子的。”
乐尧微怔。
丁鹏杰一听立马来劲了，熊拍了柯桐一下，嘿嘿乐道，“看一下怎么能行，得坐一坐当年咱尧哥坐过的位置啊！”
柯桐笑了，“那得好好努力了。”
虽然乐尧和白泽都看好柯桐，最终柯桐能不能留下来还要看老板们的意思。最近白泽一直都联系不到陈石，于是就只联系了凌霄。
凌霄说晚点到，结果他们一直快凌晨才等到凌老板。
凌霄来的时候看起来极其疲惫，眼睛里带着明显的血丝，抽着烟强撑着精神。
面试地点在经理办公室里，在场的还有白泽和乐尧。
凌霄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拿起来柯桐的简历，“英雄联盟玩了几年了？”
“四年多。”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凌霄翻着他的简历，扬了扬眉梢，“你纽约大学cs专业的？”
“对。”
凌霄看了他一眼，“你家里人支持你干这个？”
柯桐沉默了一瞬间，才又微笑回答，“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
凌霄随便翻了翻他之前的比赛记录，没怎么仔细看。他现在实在太累了，很难集中精神。不过他相信，能让乐尧和白泽点头的人应该不会差。
看了半天，凌霄扭头对白泽说，“他年纪太大了。”
这话说得毫不掩饰，白泽尴尬得笑了笑。
这在场一圈奔三的，就柯桐一个二十出头，结果凌老板嫌人家老。
不过现在电子竞技职业圈的确年纪偏轻，很多青训队员只有十五六岁。今年刚上场的几个新人都是十七岁出头。电子竞技的职业生涯很短，黄金年龄是18到22岁之间，如今柯桐还没出道就已经踩在黄金期尾巴上了。
凌霄见白泽没有回答，随后又皱眉补了句，“不过也不是不行，年纪大点也有好处。”
白泽松了口气。千挑万选才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要是在凌老板这里被毙了，他上哪再找好上单去？再说了，到现在教练候选人他还没点头绪呢！再这么耽搁下去，下个赛季可怎么打啊！
“就让他留下试试吧，赛季开始之前俱乐部会决定要不要签约。”凌霄说完又吩咐白泽，“给他个韩服账号，冲一下分看看水平。还有，好的替补选手还是要继续找。”
白泽点头记下，“好。”
第三十八章 背叛者
柯桐走了之后，乐尧和白泽刚要出去，被凌霄叫住了。
“你们俩等一下。”
乐尧回头，看到凌霄阴着脸又点了支烟。
“把门关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凌老板这这个姿态很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大事。
乐尧关上门问，“怎么回事？”
“陈石出事了。”
白泽一听脸色也一变，“出什么事了？我都一个多礼拜没联系上他了，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意外？”凌霄抬起眼，冷笑了一声，“出意外就好了！”
白泽一听脸都僵住了。这什么情况？俩老板闹翻了？
凌霄这人嘴巴虽然毒，但也不会随口咒人，可见现在真的是气急了。
乐尧见凌霄这样说，神色也凝重起来，“到底怎么了？”
凌霄沉默了几秒之后，脸部肌肉绷出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他卷款跑了。”
白泽整个人都被凌霄这句话给吓蒙了。
乐尧还算镇定，走回去拉开椅子坐下，“卷款？什么款？具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凌霄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之后才慢腾腾道，“这两年金融市场本来就不好，陈石不懂还跟着别人做投资，亏了不少钱，他公司本来就只剩下个空架子了。我决定入股em之后有点不放心就调查了他们家的经济情况，发现……”凌霄说着，看向乐尧和白泽，眼神冷冰冰的，有点吓人，“他父亲破产了，陈石为了给他爸补亏空，把俱乐部的钱全都挪走了。现在俱乐部账目上已经空了，没钱结今年选手的工资。训练基地这套房产也被他抵押出去了，很快就会被没收。”
乐尧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安生，却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
白泽听到这话脑子里一片空白，都有点被吓蒙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找到陈总了？他这样告诉你的？他现在人在哪儿？”
凌霄阴着脸摇头，“他失踪之后我就派人去查了，这些都是查到的结果。”
白泽露出有些无措的表情，结结巴巴问，“有没有可能哪里搞错了……钱会不会只是暂时挪用一下？我觉得陈总他不是这样的人，我都跟着他好多年了……”
凌霄没有看他，低头把烟在烟灰缸里头狠狠按灭，“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
白泽咽了口唾沫，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怪不得……怪不得上赛季他把青训都遣散了，手里的dota战队也卖了。他说是因为费用紧张，要专注在lpl现役队员身上，我当时也没多想……没想到……”
陈石遭遇财务问题，遣散了其他战队，把一个只剩空壳的em丢给了凌霄，还卷走了账面上的钱。
事情看上去是这样，但乐尧把整件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好像有一些细节被遗漏掉了。
过了一会儿，乐尧才开口问，“你说陈石家里破产了？那在饭局上他拉你入伙的时候，已经欠债了？”
“对。”凌霄冷哼了一声，“他原本打算等em进世界赛就把战队卖给一个大金主，后来这事儿黄了，就拉我接盘。”
乐尧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次你损失大吗？”
凌霄皱眉，“还好，大头的资金还没投进来，我发现得早，已经叫停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觉得陈石并不是存心坑你。我是这样想的，”乐尧抬头看着凌霄的眼睛，“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听陈石说联盟化之后，战队席位费价值极高。如果陈石真的卖了em还债，何至于到现在破产跑路的地步？”
第三十九章 为今之计
凌霄眼神闪了闪，没接话。
“我觉得，陈石是觉得要是真的把em卖给外人，这支队就改名换姓不存在了，正好你又愿意接手……”乐尧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凌霄，“所以才出此下策。”
白泽反应过来乐尧话中的意思乐尧这是在帮陈石开脱！白泽毕竟和陈石共事了那么久，他的人品白泽很清楚，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白泽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泽赶紧顺着乐尧说，“你的意思是，陈总这是演了出白帝城托孤……？”
凌霄咬肌绷紧了一下，却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尖儿。
乐尧轻轻叹了口气，“石头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我觉得他一定不是存了恶意坑你的……”
凌霄沉默了一会，才又抬眼看向乐尧，冷冰冰道，“那也改变不了他骗了我的事实。遇到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问题？！非要用这种方法？我最恨背叛！”
白泽见凌霄这回是真气狠了，很怕凌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犹豫问了句，“那凌老板你……要不要报警啊？”
乐尧也望着凌霄。
这次陈石的确不厚道，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凌霄跟陈石恩断义绝，把已经走投无路的陈石逼上绝路。
凌霄和乐尧和陈石是七年的朋友。说是朋友都浅了些，应该说是哥们。乐尧和凌霄十七八岁跑到上海来，是陈石给了他们安身立命之所。那时候的陈石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虽然是有钱富二代，却待他们都像兄弟一样。那个时候电竞环境不好，职业选手过的日子比网吧里一个小网管还不如。别的战队老板变着法子盘剥选手，陈石却是把他们当成是亲弟弟一样照顾的好好的，吃的穿的住的一样不缺。
这些年过去了，凌霄和陈石一直都是铁哥们。谁都想不到，他们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凌霄下意识转着手里的手机，噼里啪啦转了几个花，最后“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打破了原本沉重的静默。
凌霄这才回神，慢吞吞捡起手机，“先不报警了。事情闹大了对战队声誉不好。而且，如果联盟知道了这件事，质疑我们的运营能力，搞不好会被强制拍卖战队。”
白泽一听这话，稍稍放了点心。他总归是不想看到新老板和以前的老板对簿公堂的，俱乐部最近负面新闻已经够多了，要是再来这么一出，真的人心就散了。
“对对，我们先不报警了，我相信等陈总资金周转过来一定会回来的……”
凌霄听到白泽这话，冷哼了一声，“哼，陈石大概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这么明着坑我。”
白泽一转念，却又想起来更加棘手的问题，“那选手工资和训练基地……”
凌霄烦躁摆了摆手，“工资的事不用你管，我搞定。至于训练基地……”凌霄揉了揉眉心，“我以前跟老周一起开了个会所。”
乐尧有点没听懂，“会所？”
白泽小声解释，“就是高端点的网吧……”
“哦。”
凌霄不耐烦地继续道，“月底之前搬到会所吧。不过那边什么东西都缺，白泽你辛苦点，看缺什么就添上，回头找我报销。”
白泽点头记下，“好。”
凌霄说了几句之后又开始发呆，看起来可能是好多天都没休息好，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乐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还有三千万的准入金呢？”
凌霄拿着手机在指尖翻着圈，沉默了几秒之后才说，“没事，我能搞得定。”
能搞定。多轻松的三个字。可是真的有这么简单么？在乐尧对所发生的事全然未知的这些天里，凌霄已经在背后做了无数他所不知道的安排和努力。可是无论多难，凌霄从来都没有过一点要放弃的意思。
乐尧突然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更加深刻的愧疚。
当年信誓旦旦说着要带着大家一起痛扁韩国人摘回世界赛奖杯的人是他，总说着em是自己的梦想，说着对em感情最深的人也是他，可是这些年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凌霄为了em做了他所有能做的事情，愿意在此时此刻背上这个沉重的负担，那么他呢？
他当年的一个轻率的决定，粉碎了多少人的梦想。那么时至今日，他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第四十章 危机
上午十一点，队员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一个个都东倒西歪，一脸低气压。
洛阳因为贫血，脸色黄中带青活像个僵尸。他边走边抱怨，“今天怎么一大早就开会？头疼死了……”
陆江山也没睡醒，浑浑噩噩跟在洛阳身后，喝高了似得走得摇摇晃晃，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张默也好不了哪去，嘴角的牙膏泡都没洗干净，双眼无神，仿佛口吐白沫的重病患者。
只有柯桐和丁鹏杰比较清醒。
柯桐生活习惯还算好，作息正常，每天凌晨一点睡觉，上午九点钟起床。
而丁鹏杰每天上午会触发被动技能：饥饿难忍，被迫要起床吃早饭。他现在正拎着一塑料袋小笼包，边走边吃，吃得满嘴流油，“我觉得今天这个会不简单。”
张默抬了抬眼皮，小声问，“不是为了宣布柯桐入队吗？”
柯桐微笑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只是试训而已，并没有正式加入。”
丁鹏杰眯了眯眼睛，“嗯……我有一股强烈的预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几个人走到会议室里头坐下，乐尧和白泽已经在房间里了。
乐尧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泽站了起来，走到讲桌前面，抛出了一个无比老套的开场白。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
他话还没说完，丁鹏杰就抢答，“好消息！先说好消息！”
白泽看了一眼坐在底下眼皮直耷拉的几个小孩，猛地一拍桌子，“都给我清醒点！别睡了！都几点了？！要是平时这时候都该准备去打比赛了！就你们这个状态，怎么能打的好？！你们心里都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白泽平日里属于全职奶爸那般的性格，虽然总是逼逼叨，但是很少发火。他今天突然毫无预警这么一吼，把几个半梦不醒的小孩都吓一跳。
看着底下那几双无辜眨巴着的眼睛，白泽吸了口气，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现在战队这样艰难的情况，这些小家伙还是各个少年不知愁滋味。他通宵和乐尧商量了一宿，本来他强烈反对把战队目前的情况告知队员的，但是乐尧不同意。
乐尧说，你现在不说，总有一天要说。那时候他们回头来质问，为什么最开始要欺骗他们，你该怎么回答？当你说了一个谎，就要后续无数的谎言去粉饰，那最后和队员之间还有信任吗？要解决问题，欺骗和掩盖是最差的一个方式。
最终白泽还是被乐尧说服了。那时候，白泽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乐尧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这些天处下来，白泽总感觉乐尧懒懒散散，身上看不到几分生气，和当年叱咤赛场的模样实在相去甚远。然而当昨晚乐尧盯着他的眼睛说话时，莫名有种让人信任的力量，连白泽都忍不住选择相信他的判断。
白泽清了清嗓子，“首先第一件事，凌霄已经成为em正是的老板了，然后乐尧也加入em。今天官方就会发出通告。”
白泽说完看了乐尧一眼，乐尧却无动于衷，仍旧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丁鹏杰带头鼓了两下掌，掌声稀稀拉拉的响了几声被白泽挥挥手给打断了。
“乐尧，”白泽喊了一声，乐尧没反应，他不得不提高音量，“乐尧！”
乐尧这才回过头，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齐刷刷盯着他的小崽子们，“该我了？”
白泽叹了口气点头，“对，你来讲吧。”
乐尧笑了一下。
他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
没有任何铺垫，开门见山，“在没找到新任教练之前，我会暂时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的计划和安排。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十二点统一关电脑，一点钟之前去睡觉，早上九点起床。一天三顿饭按时统一吃，禁止单独定外卖，我会请个阿姨过来做饭。等会白泽会发你们一个详细的作息时间表。”
在座所有人此时此刻都震惊瞪大了眼睛，什么瞌睡都吓没了。
丁鹏杰怪叫了一声，“我去，老大，你不是认真的吧？”
乐尧看着他，十分“友善”勾了勾嘴角笑了笑，“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不是……”丁鹏杰被乐尧盯得发憷，一脸苦大仇深，“尧哥，不能定外卖也太过分了吧？我爸妈都没苛着我吃啊……”
乐尧回复，“不会饿着你，饿了找阿姨给你加餐。”
“可是我吃不惯家里做的饭……”
丁鹏杰话还没说完就被乐尧打断了，“等听我说完下面这件事，你就不会想着吃饭的事儿了，”乐尧说完这些，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放缓了语气，“另外有一件事需要跟你们提前说一下，一个坏消息。今年俱乐部会比较困难，这座基地已经卖掉了……”
“卖？！”丁鹏杰下意识插嘴，接收到乐尧的无情凝视吓得赶紧闭了嘴。
乐尧继续道，“月底我们搬到凌老板名下的网络会所，条件一般，谁要是娇生惯养觉得受不了，或者觉得习惯不了我的训练安排，想转会，提前讲，我会跟凌老板商量放人。em是绝对不会扣着你们不放的，毕竟一个职业选手的生涯太短了，只有四五年。你们其中大部分人已经度过去一半了。我不想浪费你们剩下的时间。”
丁鹏杰重重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到自己未来不仅要早睡早起，还要告别麻辣烫烧烤串串香，和自己已经睡习惯了的床，一阵悲从中来。
白泽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队员，看到丁鹏杰那张脸，忍不住笑了。瞪着他小声说，“就你屁事多。”
丁鹏杰无辜摇头。
“好，”乐尧拍了拍手，“今天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回头我会挨个找你们单独聊。午饭阿姨已经在准备了，十二点半准时开饭。谁要是让我发现他偷偷定外卖……”乐尧说着，再一次无情凝视丁鹏杰。
丁鹏杰双手合十，“不敢不敢。”
“行了，散会吧。”
第四十一章 是否转会
众人鱼贯而出，乐尧突然说了一句，“陆江山，你留一下。”
陆江山动作一顿。
丁鹏杰拍了拍陆江山的肩膀，送给他四个字“好自为之”就拽着其他人溜了。
陆江山走到乐尧面前坐下，硬着头皮看了一眼乐尧。
乐尧一直在看手机，陆江山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说话，忍不住先开口了。
“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打人了。”
乐尧抬头诧异得看着他，哭笑不得，“你这是在立什么flag？过去的旧账我不会再跟你翻了，今天不是说这事。”
“啊？”陆江山一脸懵逼。
“你合约马上到期了，你想转会吗？”
陆江山一怔，一脸不可置信，“你想赶我走？！”
乐尧抬了抬眉毛，没想到他反应居然这么大，“当然不是，你别紧张。本身你的合约就是签到这个赛季结束。前段时间dmc的老板找到了凌霄，希望他能够牵个线跟你聊聊。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跟dmc谈一谈。”
“我不去，”陆江山一听dmc就眉毛一拧，一脸厌恶，“我是要打职业的又不是要当网红！”
乐尧倒是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坚决，“dmc实力不弱，他们虽然季后赛发挥不好，但整体实力应该是在我们和fs之上。”
陆江山却想都不想，无比坚决得拒绝，“那也不去，太烦人了！我平时看那几个小白脸就不顺眼！”
dmc因为是娱乐公司旗下的战队，风格太过于明显，在一众朴素的电竞少年里头显得的确轻浮了一些，在一些人眼里会和例如“作秀”“骗炮”“艹粉”“网红”之类不好的词汇联系在一起。陆江山显然就属于这一类人，因此格外抵触。
“……行吧。”乐尧本来还想给他分析一下去dmc的利弊，如今看来也没必要了，“那你是希望直接续约还是跟其他战队聊聊看？我们队今年这个财务状况是没可能给你涨工资了，说不定还扣点。”
“……”陆江山无语。他做选手这些年也有不少经理人来跟他谈过合约，但从没见过乐尧这么谈合同的。
不过陆江山出身江南富庶家庭，从小对“穷”这个字毫无概念，因此对于金钱也没多少执着。
他忽然灵光一闪，压低声音问道，“尧哥，你工资多少啊？”
乐尧十分大方回答，“还没谈呢，看老板心情给吧。”
陆江山惊呆了，“这么随便啊？！”
乐尧微笑，随口说了句，“我做这个也不是为了钱……”
也不知道乐尧这句话是哪里刺激了陆江山，他突然跳了起来，“我也不是为了钱才打比赛的！”
乐尧看着陆江山，静静看了几秒，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对陆江山还是有点误解。
以前觉得他是个脾气暴躁的火药桶，现在看来，其实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乐尧摇摇头，“那肯定不行。指不定第二天联盟就找我们，质疑我们坑骗选手。续约的事情你考虑考虑，战队也会把你的信息挂出去。这两天游戏你也先别打了。”
陆江山一听要被禁止打游戏，眼睛瞪得更大了，表情像个惊呆的哈士奇，“为什么啊？！”
乐尧慢悠悠回答，“你们最后和fs那场bo5的录像我已经拷到网盘里了，从今天开始你只看录像，不许打游戏。把自己在这场bo5里犯下的所有错误都写出来，写清楚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以后怎么改。写完了交给我，我看了觉得满意了，你才能继续去训练。”
陆江山目瞪口呆。
乐尧淡淡看着他，“这就是我的训练方法，如果你不能接受……”
陆江山这一会儿已经听了要说了无数次转会，每次听到都无由来感觉到心脏猛跳，“别别别，别再提转会了，也别让dmc的老板来找我！我这就去看。”
第四十二章 老年二人转
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分，乐尧准时挨个推开了每一扇卧室的门，把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队员一个一个从床上揪下来。
只有洛阳和柯桐两个人按时醒了，柯桐是个自我管理能力很强的人，而洛阳以前在em老队伍里呆过，知道乐尧曾经是个什么样的队长。这人就是那种典型的“咬人的狗不叫”，平时并不会说很多话，但是每次只要他说出来话，就必定要做到。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年轻气盛的队伍里如此服人。
九点十五分队员全部都被赶到楼下吃早饭，小笼包、煎包、豆浆、油条、咸菜，各种小碟子摆了一桌子。
丁鹏杰囫囵往嘴里包子，吃的十分满意，含含糊糊道，“其实这样也不错，我觉得咱基地阿姨手艺可以。”
张默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很羡慕寰宇基地阿姨做的饭吗？”
“人家请的可是新东方科班毕业的大厨！咱们能比吗？！”
洛阳瞥了他一眼，“尧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好？你就乖乖一切听他安排就行了。”
柯桐突然插了句，“你就这么相信乐尧？”
洛阳喝了口豆浆之后，才慢吞吞开始爆料，“那是因为你们来em晚，不知道以前的事。当年em是没有教练的。”
陆江山也没听说过这件事，好奇问，“什么意思？”
洛阳解释，“当年的战队都不正规，没教练很正常。乐尧当时不只是队长，还兼任了教练和数据分析师。他曾在小圈子里有个绰号，叫做十全老人。em的战队数据分析和bp都是他一手把控的。虽然后来战队也有了教练经理什么的，但那教练还不是听尧队的？”洛阳说着，压低了声音，“所以他走了之后，em才会这么惨。”
陆江山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这么强的吗？”
洛阳重重点了点头。
不管是不是洛阳眼里的偶像buff太严重，导致洛阳过于崇拜乐尧。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那时候的乐尧是em无可替代的核心，他当年的意识和操作无一不是世界顶尖。
张默思索了一下，忽然说，“怪不得，凌老板这么记恨尧哥。”
丁鹏杰总结陈词，“爱之深，责之切啊。”
今天英雄联盟赛事官博发出了公告，宣布em战队老板更换为凌霄，同时乐尧也正式加入em，但是具体职务不明。消息一出，圈内哗然，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有些人觉得乐尧是像凌霄一样要做管理层，但大部分人还是认为乐尧是要回来打中单了。
下午是自主训练时间，除了悲催的陆江山被关在小黑屋里看录像之外，其他人还是按照原本的步调自行训练。乐尧正在整理fs这一赛季所有比赛视频的文件夹，突然听到丁鹏杰大吼了一句，“我去！尧哥你怎么突然上热搜啦！”
丁鹏杰正在loading画面里头，于是拿起手机刷着玩，刚打开微博就看到“em乐尧”词条在热搜的前几名。凌霄成为em老板，乐尧重回em的消息官博发出去仅仅三个小时，下面留言评论和转发都破万了。网友们纷纷大呼出乎意料，就连许多圈内大v都表示事先毫不知情，不知道这em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乐尧走过去拿起丁鹏杰的手机，略微扫了一眼网友评论。
卧槽这什么节奏？真的假的？凌老板石乐志了吧？好好当你的主播不好吗？来当这个冤大头？
上古双c双剑合璧？得双c者得天下？
之前他俩不是闹得挺僵吗？这就又一个鼻孔出气了？
凌霄和乐尧的爱恨情仇都可写本小说了。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祝老队员和老em好运吧！
em是不是穷得都买不起队员了？掘坟开棺把已经入土多年的中单给刨出来了。
乐尧随意一翻，顺手就把丁鹏杰手机揣裤子口袋里去了，冷冷道，“训练的时候不许看微博。”
丁鹏杰本来一脸等着看看好戏的表情，闻言整个人都震惊了，“冤枉啊！尧哥！我就看一眼……”
“规矩就是规矩。”乐尧说完，毫不留情转身背着手走了。
洛阳扭头对丁鹏杰做了个嘴型活该。
于是，今天整个训练室安静得不正常，除了键盘和鼠标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外没有一点点另外的声响。没了丁鹏杰猪叫般的笑声，没了满屋子炸鸡味，连被对面阴死了都不敢说话，只敢在心里默默“mmp”。
直到下午五点，凌大老板驾到，才终于打破了压抑。
凌霄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也敏锐察觉到了今日气氛不对劲。
凌霄冷冷一笑，对白泽玩笑道，“他们怎么了？听说乐尧回归的事了？那也不至于自闭成这样吧？”
白泽给了凌霄一个神秘微笑。
丁鹏杰小声跟张默苦着脸吐槽，“我从来没那么期待过凌老板来！再不说话我都快憋死了！”
张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乐尧此时此刻就站在丁鹏杰背后，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也没不让你们说话呀。”
丁鹏杰被背后灵一般的乐尧吓得一抖，捂着胸口喘了两声，“我的老天爷，尧哥你怎么跟高中班主任一样！”
乐尧不解，“班主任？”
“悄无声息，暗中观察！”
凌霄听他们插科打诨了几句之后，把目光投向乐尧突然来了句，“晚上跟我双排。”
乐尧突然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出，感到莫名奇妙，“为什么？我忙着呢，fs数据还没整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霄不耐烦打断了，“我晚上开直播，你没看到我微博发的消息吗？”
乐尧摇头，“我们这里禁止刷微博。”
凌霄：“……”
虽然一脸嫌弃加不耐烦，凌霄还是解释了一波，“今天官方刚发你的消息，现在趁着话题热，要炒一下你的人气。”
乐尧被他这么一解释反而更懵圈了，“炒作？炒我干什么？”
凌霄冷冷看了他一眼。
白泽秒懂，解释道，“因为贫穷！”
其实，今天em俱乐部更换老板和教练的话题是凌霄故意炒的，消息一出，凌老板的公关那边就找了一些推手把话题炒热。
凌老板之所以这么费劲带热度，当真是因为缺钱。他现在正在跟咸鱼和兔牙两家平台在谈直播约。以前陈石为了保证队员的训练时间，没有和直播平台签约。凌霄虽然不穷，但也很难一下子拿出那么多流动资金来。为了凑准入金，凌霄不得不把乐尧抓着一起，把em整个队伍从上到下，从老板到队员的直播合约打包出售。
em现役的几个选手，除了洛阳和陆江山还有一丁点人气之外，其他人在联盟里头都跟透明人似得。为了抬价，凌老板只能拿自己和乐尧做文章。乐尧人气越高，关注度越高，签约价格才能保证。只要签下了明年的直播约，准入金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乐尧一听直播就头疼，“老板，你的身价不是已经够高了么？不用带上我了吧？”
凌霄看了他一眼，“蚊子腿也是肉。”
丁鹏杰看乐尧吃瘪，幸灾乐祸补刀，“哎，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乐尧：“……丁鹏杰我看你的肥胖问题已经影响身体健康了，是不是应该强制减一波肥？”
丁鹏杰：“……”
第四十三章 准备开播
凌老板难得发一次微博，这次微博内容十分嚣张，瞬间引起网友群攻。
剑意凌霄：“晚上八点，准时开播。我今天要带个打手上王者，欢迎各位弟弟们狙击。”
打手？谁？乐尧吗？
哟，山顶洞人跳出来打人啦。
兄弟们走起，狙击他们，让老家伙们知道知道现在艾欧尼亚谁说了算！
白泽翻了翻评论，被顶到前几位的微博全是各路主播以及主播水军，基本都在喷乐尧，说乐尧退役的时候菜的一笔，s3上被pokerface给打成了个对穿。
有些人用语已经非常激烈了，“废物中单”“退休老人”“回归骗钱”之类的话都直接留在了评论里。
白泽看了一些都觉得有点气愤，犹豫着问了句，“这……也是你专门找的人带节奏吗？”
凌霄没说话，不冷不热勾勾嘴角笑了笑，“那倒没有。”
乐尧这些年早被骂的没脾气了，看到这些都习以为常。他叹了口气，“你何必这样引起公愤，要是排到的队友故意坑，咱们也打不赢。”
凌霄淡定回答，“现在赛季末大家都在冲分，高分段现在职业选手很多，官方管的也严，被举报假赛搞不好就封号。不会有人造得那么明显。”
乐尧无奈，“行吧，你还有多少分到王者啊？”
“还有一百五十分吧。”
乐尧一听，有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我说老板，就算我们赢一局15分，那你起码还得连赢十场啊？就算一局带排队和bp时间一共一小时，要打十小时？你这是要我的老命？”
凌霄不在意地回答，“不过是个噱头，播两个小时就关了。”
他话音刚落，从头到尾没什么存在感的柯桐端着水杯从乐尧身边走过去，不轻不重说了句，“乐尧的手打一局就差不多了。”
他说完，所有人都盯着乐尧。
关于乐尧的手伤，曾经是官方宣布的退役理由。但是乐尧本人从来没对此说过什么，这就让手伤成了个悬而未决的迷案。
“没事，”乐尧轻描淡写，“娱乐局，我划划水。”
第四十四章 路人局准备开打
晚上凌老板准时开了直播，而且就是在em基地里头播的。白泽帮忙把摄像头用架子架好，斜斜拍过去，正好可以把凌霄和乐尧两个人全拍进去。
白泽坐在一边电脑看着直播间里头的情况，刚一开播线上人数就超过了30万。
乐尧和凌霄还没坐好，满屏幕的弹幕已经乱飞。
我去还真是乐尧？
乐尧现在还能打？四年没训练了，早废了吧？
你们两个前职业选手打钻石局？？？我要举报了！！！
这是什么宇宙银河装甲车？？
我赌一百块，这俩人今天要翻水水。
来看乐尧怎么被对面钻石小朋友爆锤。
凌霄八点整走到电脑前面坐好，登录账号，开好房间，拉了个好友进房间。凌霄平时直播的时候教学为主，骚话很少，等待的时间要么在复盘，要么就低头玩手机。
今天看起来他心情不错，居然难得还算愉悦地开玩笑，“狙击手就位了吗？老夫要排了。”
弹幕里顿时刷过一排排什么“反坦克导弹已就位”“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已就位”之类的回应。
凌霄点了“寻找游戏”，然后开始介绍房间里另外一个id叫“皮卡皮卡皮”的人。
他点开乐尧的战绩，开始瞎哔哔，“这个名字很皮的人，我们来看看他战绩。钻一零胜点，胜率80%。哎，马马虎虎也就是个钻一水平。使用最多的英雄是亚索。亚索？啧，你也太猥琐了，就拿这玩意虐待小朋友？”凌霄说完看了一眼乐尧。
乐尧坐在旁边，习惯性揉着手指，淡淡回答，“你上回solo不也输给我亚索了？”
凌霄也没想到他居然敢揭短，哽了一句，“看不出来我是让着你？！”
弹幕里一阵幸灾乐祸的“哈哈哈哈哈”飘过。
凌霄：“这个人现在很飘，大家记得把他的亚索ban了。”
不过这时候凌霄和乐尧都没在看弹幕了，他们已经排到了游戏，正在欢快地讨论阵容。
凌霄随手ban着人，突然来了句，“咱们得立个flag。”
乐尧看了他一眼，“你还嫌flag立得不够大？可以啊，你说，我奉陪。”
“这样，输了，我发一个五万块的红包。你死一次，给大家唱一首歌。”
乐尧：“……换个别的行么？我唱歌？别逗了啊。”
凌霄不理他，“那你也发钱？”
乐尧倒是想发，可惜没钱。
此时弹幕已经基本爆炸了，满屏幕都是红包红包和唱歌唱歌。
丁鹏杰忍不住跟着起哄，“尧哥怕什么！不死不就行了！你怂在塔下，实在不行怂到凌老板背后面，再不行怂到泉水里啊！不信他们能冲到泉水里把你杀了！”
乐尧想了想，觉得也是。他不想死，对面还真不一定能杀的了。
乐尧笑了笑，“行吧。那回头输了可别怪我。”
“反正你这个意思我懂了，这盘我c好吧？”凌霄说着，锁了个瘟疫之源。
乐尧“呵呵”了一声，“你c，我护着你。我选个露露给你出香炉？”他说完，就真的选了个露露。
游戏进入loading画面，己方阵容：青钢影、男枪、露露、老鼠、风女。
对面阵容：兰博、小丑、吸血鬼、深渊巨口、卡尔玛。
乐尧一看完bp，就笑眯眯葛优躺瘫在了椅子里，“这局我稳了。”
凌霄“嘁”了一声，“是稳，露露这种猥琐英雄都拿出来了。”
露露这个英雄线霸属性max，基本没有什么天然克星，除了凤凰、乌鸦、沙皇几个英雄外，几乎能压着所有ap英雄打，对刺客尤其克制。对线强，可保护，可控制，被动自带额外伤害，推线快，中期发力点十足。
对面吸血鬼bp位置靠上，刚开始选出来的时候以为露露是辅助，看到对面露露是中单基本心就凉了一半。
这老哥一出门就在公屏里打了两个字：gg。
第四十五章 一只萌萌的露露
吸血鬼在线上被露露疯狂消耗，最可恶的是，乐尧补刀的节奏和距离感实在太好了，一边a人还能一边稳稳一刀不落。事实上，露露补刀节奏并不是很容易掌控，就算是职业选手用露露中单也免不了漏刀。光是线上补得整整齐齐这一排兵，基本功立见高下。
画面里头的乐尧仍旧是bp时的葛优躺姿势，手指的操作频率极低。他手下的露露像个木头桩子似得，杵在原地懒得动弹。但是偏偏他杵的地方总是个关键位置，吸血鬼每次想过来补远程兵就被他一套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的eqa打得头破血流；而每次e技能cd转好想过来消耗的时候露露偏偏又站在他打不到的地方。
一般人就觉得这吸血鬼怎么傻兮兮的跑来跑去，即补不到刀又打不到露露。在旁边围观的洛阳深知其中精髓，都看愣了，忍不住说了句，“你这站位也太恶心了吧……”
升上三级，露露学两级q一级e，补着补着兵，突然毫无预警扭头往回走了几步。
众人看得正迷惑，就看到几乎同时，露露刚才站的地方被丢了个盒子，露露刚刚好走出盒子的嘲讽范围。如果刚才露露没有突然走开，那至少被逼个闪现。
白泽在背后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是开透视挂了啊？”
乐尧懒洋洋解释道，“这版本小丑一般都双野怪开，蛤蟆和蓝buff一起打。那么三分钟左右，他打不过男枪不会过来反野，大概率就是来找我了。刚才我看吸血鬼明明不补刀还往前走，所以就退了两步，也是巧合。”
乐尧一边解释着，露露升上了4级，补一级w。他在吸血鬼交了e技能之后摇了摇头，“都这个血量了还过来吃线？”
乐尧话音一落，在吸血鬼试图吃远程兵的时候，w给自己加速，给吸血鬼挂上e技能之后开始了走a走a走a。
白泽疑惑，“尧哥怎么不q呢？！”
洛阳解释，“对面吸血鬼看到q出手，肯定会交血池，所以要先逼他血池。”
果不其然，血量太低的吸血鬼无奈交出血池，血池一共是2秒，而露露的e技能是6秒，在血池结束的一瞬间q技能出手，虽然吸血鬼也在临死前交了闪现，但无奈乐尧的e还挂在他身上，只能原地迁坟。
弹幕里一阵“欺负小朋友”哗啦啦刷屏而过。
没过几秒钟，凌霄也轻松收掉了对面辅助的人头。
露露拿了一血推完线回家补装备，乐尧在b的途中就听到凌霄气哼哼小声嘟囔，“抢我一血。”
“……”乐尧从善如流点头，“行行行，不抢不抢，你c，我出辅助装。”他说完买了个军团盾出门了。
八分钟左右的时候吸血鬼又被打回家，乐尧闲着没事干，往下半河道靠拢，正好截获了一个正在开着假身偷小龙的小丑。小丑隐身，本来他隐身溜就溜了，可能是心疼自己那个还差一点血就能磨死的小龙。小丑没选择溜走，而是选择跟露露刚一波。
乐尧眼看着小丑q技能进入隐身状态，算准了他靠近背刺的时间，直接在小丑背刺出手前的一瞬间怼了个大招。小丑本来就脆，被露露一套连招给单吃了。
这次弹幕总算是给面子了，一连串6666刷过去。毕竟这种预判背刺的操作看起来还是很酷炫的。
乐尧收获红蓝双buff一套，线上吸血鬼更打不了了，连塔下补兵都做不到。露露把兵线逼进塔下，e着小兵，一发q过去，残血吸血鬼就吓得交血池想溜，被露露又闪现平a一发带走。
乐尧实在发育的太好，吃完兵线就野区里瞎溜达吃野怪。十五分钟掏出来卢登，十层杀人书，号令军旗，早就忘记自己说过的什么要出保护装了。整个地图四处都能看得见这露露，一会儿上路抢个人头，一会儿下路抢个人头，把中单给玩成了打野。还没等到凌老板的辅助出来香炉支配比赛，露露已经打穿了对面的吸血鬼，把小丑在野区里按在地上摩擦，对面游戏体验极差，果断20投了。
比赛结束，弹幕里全是“暴打小朋友”“欺负小朋友”“乐神牛逼”，从头到尾没什么存在感的凌霄收获一大波水友送出的“臭鸡蛋”礼物。
突然直播间里有人刷弹幕：“凌老板，隔壁dmc战队下路双人组开小号来制裁你们了！”
白泽看到，就顺手点开隔壁直播间，有点惊讶，“dmc战队的人还真的在窥屏等你们呢。”
洛阳认识这两个人，扭头，“dmc下路？杜修晨和欧阳凌？”
dmc这个战队跟em平时交集并不算多，突然来围观乐尧，让人觉得有几分奇怪。
一直努力压抑自己不多废话的丁鹏杰也忍不住了，“dmc居然敢来狙击咱老板？？胆儿肥了呀！”
乐尧笑了笑，“来啊。”
此时凌霄直播间已经过了80万人观看，dmc战队的adc杜修晨也开着直播，白泽就过去直播间悄悄看了看情况。
杜修晨和欧阳凌开的都是一区小号，两个钻一。
杜修晨是公认的lpl第一颜值担当，直播间人气也很高。他此时正在直播里跟粉丝笑眯眯解释，“狙击？不是不是，我们这是奉老板之命前来探查敌情。今年em抢了我们队万年老四的位置，我们痛定思痛，决心下赛季要报一箭之仇。”
第四十六章 国服第一小鱼人
不过这一局正规军没排到，排到了个在微博叫嚣着要狙击他们的主播小号。这主播id叫一夜暴富，平时喜欢带水友妹子上分。为人非常狂，号称国服第一小鱼人，平时骚话不断，自称能够吊打职业选手。
凌霄上一局打得毫无存在感极其不爽，他突然说，“刚才那个flag不行，要我们输太难了，要你死也不容易。不然这样吧，我们改个赌注。”
乐尧继续葛优躺，“改什么？我都行。”
“如果这一局我人头比你少，我就发五万红包。如果你人头比我少，你就唱歌。”
乐尧有点无语，“……你为什么执意要我唱歌？你又不是没听过，辣耳朵啊。”
凌霄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听？我是想让广大水友都了解一下电竞死歌。”
乐尧心知凌老板今天所作所为都是拉下了老脸来带人气，所以尽量能配合就配合他，“行，反正我也输不了。”
凌霄冷笑了两声，笑得颇有点阴狠毒辣的味道。
乐尧无语，这人也入戏太深了。
bp开始，乐尧位置靠上，一来就自己先把大嘴ban了。大嘴这个英雄在香炉版本，出一把羊刀就能操作了，绝对不能给凌霄拿到。
凌霄瞥了他一眼，冷冰冰笑了，“行，你可以。”
于是下面的凌霄把男刀锋给ban了。
丁鹏杰在旁边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已经笑得瘫倒在了椅子里。满屏幕都在欢乐得刷“自相残杀”“双c恩断义绝”。
乐尧摸着下巴，慢慢拖着英雄列表念叨，“那我得找个能抢人头的……”
凌霄上来先选了个维鲁斯，杀气腾腾。乐尧亮了个岩雀，但是最后一秒锁了卡牌大师。
“你选卡牌什么意思？”凌霄瞥了乐尧一眼，“飞下来抢我人头？”
乐尧摊手，“不然呢？”
凌霄冷笑，活动活动手指，“那你得有本事抢得到。”
乐尧和凌霄两个人召唤师技能双双选了传送进了游戏画面。
自家辅助是个卡尔玛，卡尔玛配维鲁斯，算是下路非常强势的组合。凌霄又看到打野赵信，这时候凌霄才突然注意到，他们打野的id怎么跟中单id看起来这么像。
“杰尼杰尼尼？……”凌霄猛一扭头，看到坐在一边的柯桐此时也进了loading画面。
凌霄懵逼了，“卧槽？！柯桐你凑什么热闹！”
柯桐一脸无辜，“我正好在打排位啊……”
凌霄脸色发黑，狠心道，“你过来下路gank我给你发奖金！”
乐尧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这人怎么做人一点原则都没有？！”
凌霄嘲讽，“我的原则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用钱解决。”
乐尧一进游戏，就飞快在公屏里打字。
皮卡皮卡皮：对面下路小朋友你对面是前世界第一adc凌霄，怂在塔下慢慢打，稳住，不要死！
凌霄慢慢扭头看向乐尧，“搞我？”
乐尧摇头，“老板，我真的不想唱歌。”
结果对面adc却十分乖巧，迅速回复：凌老板支付宝账号：
凌霄咳嗽了一声，“这不行，要有体育精神。不然这赌约就没意思了。”
剑意凌霄：对面adc 认真打游戏，小心被封号。
这时候，突然对面中单说话了。
一夜暴富：打野都不要来，中路solo五五开。
凌霄扬了扬眉毛，有点幸灾乐祸看了一眼乐尧，“看到没，对面中单小鱼人counter你的卡牌，人家跟你五五开。”
乐尧看了一眼小鱼人的战绩，的确胜率非常高。他好奇问了句，“对面中单是职业选手吗？”
凌霄平时也不关心其他主播自然不认识，白泽于是解释道，“对面是狸猫直播的知名主播，号称国服第一小鱼人。他之前国服王者排名挺靠前的，最近职业选手上分的多了，他又总是带妹，所以掉到大师了。”
“哦……”乐尧笑了笑，点了多兰戒出门。
上线之后鱼人习惯性a了一下兵，乐尧的卡牌一直很安分站在兵线后面，除了最后一刀之外一刀都不肯多补。
小鱼人以为乐尧是怕他了，就一边亮标一边往前蹦，在兵线上窜来窜去骚扰乐尧补兵。
丁鹏杰一直在ob乐尧，见状有点奇怪，“尧哥你手这么长为什么不推线？压他刀啊！”
乐尧摇了摇头，“没必要。”
很快，兵线被推到乐尧塔下面，乐尧正正好好把线控在自己塔前，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乐尧仍旧在稳稳补刀，小鱼人这时候突然就有点手足无措了。身为近战刺客，如果要补兵就要往前走，势必会白白被乐尧锤，搞不好会被定到打一套。但如果他用e技能补兵，就可能会跳入防御塔的攻击范围。
乐尧慢吞吞动着手指，不慌不忙补着兵，对丁鹏杰说，“教你个小技巧，小鱼人是天克卡牌这种没有位移技能的脆皮法师的，特别是六级之后，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套带走。所以你要打小鱼人，前期要压他补刀，让他装备跟不上你。让他亏兵不一定要推线骚扰，因为推得太过，打野来了我是跑不掉的。把线控在自己塔下一步是最好的选择，小鱼主要靠e技能清兵，他在我塔下面不敢e过来。只能眼见着兵，却吃不到。我再骚扰骚扰，他就更吃不到线了，只能等着慢性死亡。”
丁鹏杰目瞪口呆，“这么阴险的吗？”
丁鹏杰又扭头看凌霄，却见凌霄推线推得很用力，还一直给打野打信号。
“凌老板怎么这么急啊？2级就叫打野。”
乐尧笑，“因为我到六级就能飞了啊，他如果不赶紧把塔推了，回头越塔杀人会被我抢人头。”
丁鹏杰：“……”
凌霄这边杀气腾腾，他一个q，卡尔玛一个q，把对面消耗得生活不能自理。
反观乐尧，慢吞吞懒洋洋，小鱼人往前走就被抽脸，交了e技能就被卡牌一通啪啪啪抽脸，每次都吃不了多少经验就必须回泉水。他一走，乐尧就飞快把兵线推到塔下面，又损失一大波经验。
丁鹏杰看得咂嘴，“我要是这小鱼人，我心态就崩了。”
乐尧一直控着线，小鱼人自然在中路蹲不住。下路凌霄又推线推的厉害，果不其然小鱼人就去gank凌霄了。
乐尧早等着这一手，好整以暇一边清线一边等着下路爆发团战。等下路四打三搓麻将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乐尧才开了个大飞过去，落在对面ad和辅助背后，先把这两个打空技能的人收了。小鱼人虽然用大招收掉了卡尔玛，但也被凌霄点残。而对面打野男枪也被柯桐追着也打成了残血。
柯桐大招还没放，凌霄看他起手动作，吓得赶紧打了个危险标志，大喊一声，“别抢我人头！！！！”
乐尧幸灾乐祸，走上前去甩技能，“人头凭本事拿啊。”
这波团战打完乐尧和凌霄人头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