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环环相扣，招招致命
打完电话五分钟，覃会英便收到了天启投资发来的加密邮件。
这速度之快，着实让见惯世面的覃会英瞠目结舌。
点开一看，内容不仅爆点十足，而且紧扣热点，清一色抗非展开之后的黑账和烂账。
这就有些过分了啊。
作为体制内的工作者，覃会英一早就告诫自己不能有自我倾向性。
可是这一回，看着天启投资送来的这些资料，他不得不破例一回，暗赞一声：干的漂亮！
环环相扣，招招致命！
结束了和李安曼的饭局，吴涛便先行回了四合院。
目前各方力量都在逐渐地拧成一股合力，看来推动慈善机构公开公正这事上，已经出现了很好的苗头。
他也难得地卸下压力，躺在院里的葡萄架下，晒会阳光，喝口花茶。
偷得浮生半日闲。
然而没过多久，萧锐光和陈军伟俩人，便勾肩搭背地来了。
一见面，萧锐光便笑着揶揄说：“我说吴老弟，你这风华正茂的帅小伙子，怎么提前过起了老年生活？”
吴涛美美地抿干茶水，然后放下茶盅道：“萧大哥，你说得对。你说人这一辈子，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不如安安稳稳的以德服人。所以，老年人的心态，有时候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军伟很自觉地替吴涛斟满了茶水，随即又帮萧锐光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后默默地看他俩搭茬说话。
萧锐光喝完花茶，咂了咂嘴巴道：“也是，你这还没怎么打打杀杀的，那虹会背后的艾家都被你整的失了势。听说艾家的老爷子一早就赶到内三海去了，连哭带闹的，说自家饭碗被人砸了，等于要被人灭了全家。”
吴涛俩眼一瞪，“他们也真够能卖惨的。”
萧锐光笑着说，“其实他们这么卖惨也没错，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挡人财路，如灭人全家。”
陈军伟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子，直来直去地道：“吴哥，你这回是真能耐。我听说，那艾家和李家已经彻底闹翻了，就因为怪罪秋珏把他们家拖进这坑里来的。”
吴涛眉眼一抬，“你不会心疼吧？”
陈军伟不由打了个寒噤，连忙道：“之前来的路上，萧大哥还说，我得谢谢你助我断了和李家的婚约关系。我这人虽然憨，却也明白，萧大哥说得对。”
“反正啊，吴老弟。不管这事上你用不用得着，我们萧家和陈家，都坚定地站在你这边上。”萧锐光放下茶盅，拍拍吴涛肩膀道。
吴涛对此不屑一顾，“说得好像你们两家现在还有选择似的……”
萧锐光指着吴涛，对陈军伟道：“瞧见没，我早说咱们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了。”
仨人一阵大笑。
随即萧锐光正色下来道：“吴老弟，说真的，有几个交好的朋友都慕名想见你。你看你要不要高抬贵手，让他们来见见你？”
“不是吧？”吴涛一副讶然，“这事不是还没定调呢么，怎么就都着急着站队？”
萧锐光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你这事啊，艾家的饭碗都没了，上头基本上已经定调了，只是要落实下来，还需要时间。”
吴涛了然之余，回应道：“这样吧，见就不着急见了。以后有机会，你想着他们，我会考虑的。”
“哎，好嘞。”萧锐光欣然点头，“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
与此同时，玉泉路，李家。
李秋珏规规矩矩地跪在供桌间里，手掌上已被打肿了。
对此，作为李家当家人的李平安还是没出气，“瞧瞧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吧？”
“……艾家吃虹会这碗饭吃了多少年都没事，你这一掺和，人家饭碗没几天就砸了。那姓吴的手段有多厉害，你该明白了吧？”
“……我告诉你，你应该感谢人家吴涛。真正要全力出手，咱们三家联合起来，都未必能讨得了好！从小到大，仗着点家世背景，就出去胡咧咧逞大爷，真把自己当旧社会的格格了？”
“……这一点上，陈军伟就是比你强，不仅强，而且强百倍！还有那萧家的小紫霞，以前传言多不靠谱的闺女，现在呢，执掌一世界五百强企业，现在谁人不夸，谁人不讲？”
李秋珏仍自倔强道：“你怕他吴涛，我不怕！你要是怕我连累全家，你就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李平安气的就要再度举起藤条，结果一上头，眼前一黑，瞬间晕过去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李平安被家里的保健医生慌慌张张地接走了。
唯独没有人在意她李秋珏的感受。
李秋珏跪坐在地，摸出兜里的手机，看着最新的来电和信息。
电话是郑应坤和叶浩打来了。
但是郑应坤的电话没接着，再打过去已经不通了。
至于叶浩那边，倒是不用打，因为他发短信了：“秋珏，我现在已经在回深城的火车上了。以后一段时间内，恐怕也回不了首都了。应坤他也是，被家里人送出国了。咱们各自珍重，有缘再见。”
扔掉手机，李秋珏想起那天敬酒时，吴涛那公式化般毫无感情的微笑，不由一阵后悔。
其实这样的笑容，本也没什么。
自己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保证每个人都喜欢？
可惜，总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但是李秋珏也很清楚，自己若真像郑应坤那样被发配到国外，远离家世影响的范围内，恐怕还不如普通人呢。
毕竟自己除了背景之外的资本，几乎为零！
江东，金陵。
作为新上任的常务副会长，魏国林多少还是有些懵逼的。
这次官场上的惊喜***来得实在太快了些。
当然说到底，虹会的位置在官场里算不得热门，但对于多年没有动弹过的魏国林来说，确属惊喜***无疑了。
以至于他这一上任，就面临着很多迫在眉睫的工作，忽然之间，原先的踌躇满志都不翼而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好在和他一起提上来的管平同志，听说人很年轻，履历不错。
所以对于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先碰个头再说。
第1380章 临危受命，求生之道
见到魏国林的时候，起初管平还是有所保留的。
毕竟俩人分属不同的阵营，如今虽说因为同一个由头走到一起了，但必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在管平的了解李，魏国林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就像是江大桥一样，做什么事都稳稳当当，力求中庸。
这一点上，管平就知道，自己和魏国林不是一路人。
但是当前这微妙的局势下，管平也不得不承认，魏国林坐上常务副的位置，的确比自己更适合。
“管平同志，欢迎你过来一起商谈工作。这可是我珍藏了很多年的茶饼，一直没舍得喝，今儿个你就帮我好好鉴定一下。”
魏国林一出手就是收藏多年的珍品，这待遇着实惊到管平了。
管平连连摆手，“国林同志，本来就该是我来向你汇报工作，你大可不必这般破费。”
魏国林右眼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管平同志，眼下这环境、这节骨眼上，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所以我觉得，咱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不能把接下来虹会的工作领上正路，咱们恐怕和前面那几位下场没什么两样。”
这是赤果果的敲打。
管平双眼一眯，但也不承认，这又是实话。
但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继续等待魏国林的下文。
魏国林举起泡好的茶壶，在管平面前的茶盅了斟了满满一杯。
茶水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在茶盅里发出清脆的水流声，而借助于这个间隙，魏国林打量着管平的脸庞，想要读取到必要的信息。
然而收获寥寥。
于是魏国林将茶壶一收，发出释然的大笑：“管平同志，我了解你的工作作风，对此也很欣赏。所以今天这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咱们有什么说什么，你觉得如何？”
管平看着魏国林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手里转圜着香气扑鼻的茶盅：“好的，国林同志。”
这普洱的发酵明显有些过了，和定国同志的珍藏完全不能比啊。
魏国林俨然不知，将第一杯茶水满饮后道：“如今虹会交到你我手上，上头立刻下文件要求建立虹会的财务公开制度，这方面管平同志有什么想法？随便谈谈。”
“国林同志，”管平一开口就有些火药味，“首先我必须纠正你的一点小错误。现如今虹会只是上头交由你我代为管理，并且作为官方慈善的一面旗帜，更好地为社会为人民服务。”
魏国林老脸一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话批评的有理有据。
管平眼见对方没有太大的排斥心理，于是更加放开了道：“至于财务公开制度，说起来简单，真正实施起来并不容易。虹会从成立至今，尚未有过此类的经验。”
“……所以我觉得一个可行的有效方法就是，向天琪基金会学习取经，借鉴他们的成熟经验，并且加以改良完善，形成虹会自己的财务公开制度。”
魏国林一拍大腿，“对啊，管平同志，你这个想法简直太靠谱了！我举双手赞成。”
“……那行，这件事是我们虹会目前的头等大事。这样我来负责牵头联系，你负责带队去学习取经，马上就办，怎么样？”
管平轻轻点头，“我坚决服从国林同志的安排。不过……”
“还有什么，你尽管说！”
“不过眼下虹会除了建立财务公开制度这件大事之外，积极做好抗非防疫的慈善支援活动，也是不可轻视的大事。”
魏国林恍然大悟，喟然道：“你说得对，管平同志。虹会之前在这方面的工作拉下太多了，为了挽回形象，我们接手之后，必须做的更多更好才对。”
言罢，长身而起握住管平双手道：“希望我们这次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管平也点点头：“同舟共济！”
华灯初上。
首都四合院里，吴涛方才从藤椅上站起身来，松松筋骨，顺带着松一口气。
京城居，大不易。
这不仅仅体现于安家乐业不容易，更表现在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感受到泰山压顶的压抑。
好在如今一天下来，风平浪静。
这意味着大的风波是没有了，至于后续的余波，那都不是事儿。
就在这时，方媛蹦蹦跳跳地进来招呼说，“表哥，吃饭了。”
一顿饭吃的是食欲大开，看得花婶和吴炳华心里也跟着随之一松。
至于没心没肺的表妹方媛，吃得比自己还要多。
酒足饭饱，吴炳华也忍不住跟儿子走到院里问一句：“小涛，没什么大事吧？”
事情即已过去，吴涛更不会多说了，所以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没事，爸，都过去了。”
吴炳华哦了一声，也不多问。
眼看着父亲回自己房间而去，吴涛这才掏出手机，拨通安定国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安定国那一声低沉的‘喂’。
吴涛立刻表态，“安叔，这次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安定国沉吟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事儿都过去了了，好在有惊无险。不过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要先跟我通个气。”
“我知道了，安叔，这次是我鲁莽了。”吴涛很坦然地承认，毕竟这次的事件，安定国出了很大的力不说，关键是承担了极大的压力。
不过这般讲话的口气，是安定国从来没有过得。
所以说过之后，作为准老丈人的老安同志又忍不住往回找补，“你和蓉蓉都是我们的孩子，我呢，不是说要拦你做什么。最起码关键时刻，能给你些有价值的意见，顺带着让事情更为稳妥一些。”
“好的，安叔，我一定牢记于心。”吴涛躬身受教。
接着安定国也长出了一口气，“那就没什么事了，回来的时候，来家里吃饭，你瑾姨又念叨你们了。”
“……对了，江东虹会这边可能要跟你名下的基金会学习取经，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吴涛眼前一亮，欣然答应道：“这是好事啊，安叔，我马上安排。”
安定国点点头，“行，我一会让小李把联系方式发给你。忙完，早点回金陵。”
“知道了。”
第1381章 谁才是最值得关注的人
高铁项目的调研接触，仍在继续之中。
作为前期接触的牵线人，吴涛把双方搭上了线之后，便选择从中淡出。
他知道这是一项旷日持久的拉锯式谈判，很多内容和细节上，有得讨价还价的磨了。
自己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双方打消耗战。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短期之内见不到什么好处，但起码截流到了不少项目的资料。
而且从长期来看，将来高铁项目真正付诸实施之后，铁道部的那帮人，应该不至于忘了他这份便宜人情。
没了高铁项目的牵绊，吴涛短时间内又闲适下来。
如今天琪基金会已经成为国内慈善事业的典型代表，开始接收到越来越多的各类捐助。
孙晓雨是一边招兵买马，一边全负荷运转。
好在随着软硬件系统的跟上，元通物流的全力配合，天琪基金会的工作始终有条不紊地推进。
与此同时，李安曼的效率也很高。
不仅很快完成了对小汤山医院的实地探访，而且迅速地帮助吴涛搜集到了国外基金会运作和制度方面的相关资料。
四合院的书房里，李安曼把自己剪辑出来的视频，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吴涛观看。
吴涛看了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吓得李安曼花容有些失色，不由问道：“怎么了，华夏吴，有什么问题么？”
吴涛长出一口气，“内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医护人员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李安曼微微一怔，随即感同身受道：“确实如此，华夏的医护人员敬业的程度极其可怕，这在美国基本上是难以达到的。我本人也对他们十分敬仰。”
吴涛长身而起，“所以对于这次的报道，李主编，你要守住你的本心。”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被敲打了。
李安曼万万没想到，可是这句话说得又是那么顺理成章，以至于她除了点头答应，根本无法反驳。
收回影像资料，李安曼正准备正式辞行，恰巧吴涛手头的电话响起。
一看是晏菲打来的，吴涛以为是软件谷纪录片有什么问题了，连忙接起来一听，“什么，央视要采访我？为什么？”
李安曼却有些忍不住笑，您这样的焦点人物，若是美国人的话，恐怕天天会被各路媒体骚扰跟踪。
采访你不是很正常么？有看点、有新闻点，谈经济、谈金融、谈互联网、谈抗非，简直无所不能啊。
李安曼琢磨着，都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不料晏菲被这么一问，语气陡然弱了三分，毕竟她是很清楚自家老板的作风的，没有合适的理由，连面都见不着，更别说采访了。
至于这次谭台长给的理由，晏菲心怀惴惴，也是极其码不准。
“是这样的，老板，谭台长意思是您作为本次抗非行动的吹哨人，想要采访下您再抗非前期就开始提前准备部署，甚至为后续的行动提供了不少援助和支持工作……”
然而晏菲话未说完，便被自家老板粗暴地打断了，“什么？我是吹哨人？老谭他是瞎啊，还是傻？现在成千上万的医护人员还在前线为抗非行动拿命在拼，你和老谭现在鼓动我在后方抢他们的功劳？”
“……你怎么想的，晏大记者？长没长心，过没过脑子？老谭这种体制中人，可能思想会有局限性，而你作为从体制中跳出来的有识之士，我看你这觉悟也没高到哪里去！”
电话突地挂断，身在传媒集团的晏菲，当时就忍不住哭了。
跟着自家老板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从来没被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
看得坐在她旁边沙发上的谭西松当场就傻了。
这特么不是好事呢么，怎么还连累晏总了呢？
谭西松抓破脑袋也想不通，而且从晏菲那侧过脸去，不忍看他的意思上，刚才电话里自己肯定也没落着好。
“晏总，晏总……”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眼见吴涛把手机往桌面上生气地一丢，李安曼一肚子辞行的话，都憋在嗓子眼了。
这个华夏吴有时候，真的是善良的可爱。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荣誉，其实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好处。
他这种级别的大鳄，已经过了沽名钓誉的阶段。
吴涛叉了会腰，缓了口气，接过柳若曦送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摸过手机又给晏菲回拨回去了。
柳若曦一见，忍不住规劝道：“老板，晏总也只是转达，你就别太责怪她了。”
吴涛瞪了她一眼，仍旧兀自在拨打着电话。
柳若曦吐了吐香舌，指定不能往心里去。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因此而泛.asxs.小窃喜。
天星传媒集团，谭西松急得谢顶的脑门都冒汗了，好不容易把晏菲劝好了。
结果突突突地，电话又打回来了。
晏菲小心翼翼地接起来，一听到自家老板的口气已经缓过来，顿时又忍不住委屈得直撇嘴。
“这样子，我刚才想了想。”
“嗯，您说。”
吴涛一听，这语气不对，“嗯？你刚哭了？”
柳若曦和李安曼身为女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被你刚才那么劈头盖脸的骂，但凡有点自尊的女人，可不就得哭么。
然而冷不丁地吴涛话锋一转，“咋地，你做事有欠考虑，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不是不是……”晏菲嘴上说不是，两行清泪却掉的更欢快了，看得旁边的谭西松直拍大腿，这特么好好的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早知道今儿不来了！
当然，吴涛这次的责怪，也就适合而止了，毕竟正事要紧。
“你好好听着，央视这个吹哨人的采访我觉得可以有。但是这个吹哨人一定只能是在第一线拿命奋战的医护人员！”
“……你甚至可以和谭台长好好商量商量，哪怕以天星传媒的名义出点赞助都行。”
晏菲本就是记者出身，一听到这里，职业敏感性瞬间冲出天灵盖了。
当场连眼泪都顾不得擦了，蹭地站起来，“那老板，后期等到抗非行动结束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组织一批评选表彰，那些在抗非行动中做出牺牲和巨大奉献的人？”
“没错，这可以作为系列活动的后续。总之呢，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表扬和奖励，也要百分之百地落实到他们的身上！”
“是，老板，我这就去落实！”
第1382章 越来越好的天琪基金会
挂掉电话，吴涛缓缓地出了一口气。
回过头来，迎上李安曼那美眸里散发出的光芒，“华夏吴，你的高风亮节，令我更加钦佩了！”
吴涛不屑一顾地道：“少来，你们媒体朋友的话，我可不信。”
就在这时，花婶过来招呼说：“吃饭了。”
李安曼这才记起自己一直等着辞行呢，趁机连道：“亲爱的吴，感谢你这次的支持和帮助，我先走了，晚上的飞机。”
“留下吃顿家常饭呗。”这都到饭点了，吴涛作为拥有传统美德的华夏人，也不能不让一下子。
然后花婶就趁机道：“就是，别客气。正好今儿小涛爸爸走了，我这饭菜都多做了不少。”
柳若曦直接拉上李安曼道：“李大主编，这顿饭很有可能成为日后您这回忆录里，极为浓笔重墨的一笔哟。”
李安曼当场就放弃抵抗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也很久没有尝到过地道的华夏菜了。”
这话听得吴涛直接送了一记白眼给她。
难道新世纪大酒店的菜色不够地道、不够香么？
既然是家常饭，也就没在厅里正儿八经地摆上，直接在院里大张旗鼓地摆开了。
几个人一张罗，气氛立刻就很热闹。
就连一直沉迷上网的方媛，都出来拉着李安曼问瑞丝的消息。
听得吴涛照脑袋给了她个脑瓜崩儿，还不好告诉她是因为什么。
也罢，这点小问题，李安曼能对付就对付，至于表妹方媛能不能听出来，那就是她的事了。
正拜访碗筷的时候，远远地绕过照壁进来俩人，手挽着手，一进来就是一阵鬼叫的欢呼。
是杨自立的声音。
身边跟着的，自然是孙晓雨了。
“老大，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在美国，汉堡炸鸡吃得是腻腻滴。现在我发现，咱华夏菜才是真正人吃的东西，哦，美食！”
吴涛抬脚欲踹道：“少废话，我这儿可有美国朋友。”
杨自立推了推眼镜，这才注意到风姿绰约的李安曼也在忙里忙外的。
但他并没有上前套近乎的意思。
毕竟作为搞技术的，对记者媒体这些人脉的敏感度，本身就没什么敏感度。
至于说李安曼又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女，那老杨就更加见怪不怪了。
今儿吴炳华不在，吴涛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下了，招呼着孙晓雨：“既然来了，一起吃点？”
孙晓雨连忙摆手，“我们吃过来的。”
然而却架不住杨自立已经先行一步挨着吴涛坐下，“虽然吃过了，可看到花婶做的如此美味，我表示还能吃点。”
“那就多吃点，可千万不要客气。”在好客的花婶眼里，眼前可都是孩子。
孙晓雨乖乖巧巧地道了句谢，“谢谢花姐。”，然后这才坐下。
这杨自立随自己叫花婶；孙晓雨自然就随安蓉、赵丽叫花姐了。
到头来，还是占自己和老杨的便宜。
方媛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打趣着杨自立道：“老杨同志，你知道公司里都拿你的什么是打赌么？”
“什么事？”聊起关于自己男朋友的八卦，孙晓雨比谁都要迫不及待。
然而不等方媛回答，杨自立便脱口而出道：“不就是赌我眼瞎的快，还是头秃的快么？”
孙晓雨脸色顿时有些幽怨。
方媛连连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老杨同志为了公司研发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们怎么也不该拿这事开您玩笑，等我回去就说他们！”
这话说得旁人都信了，吴涛却不信，追问道：“所以你到底赌哪个快？”
然后其他人也都跟着一阵好奇，顶着方媛。
方媛拿着两只筷子，伴随着有节奏的敲碗声道：“肚子大的快！”
这话一出口，当即引起了孙晓雨的强烈共鸣，“还真是！毕业时二尺三的腰，现在二尺六了！”
老杨自己没有感觉，并且已经夹了块红烧肉往嘴里送了。
孙晓雨在桌子底下踢了老杨一脚，却还是拦不住他对美食的贪婪劲儿。
后来干脆放弃了，转而和吴涛聊起最近基金会的工作了。
“随着基金会工作的透明化开展，最近接收到来自国际上的物资和款项援助有明显增多的趋势。加之随着小汤山医院的建成，全国各地的抗非行动都形成一个新**，我们基金会的工作压力也很大！”
吴涛点点头道：“如果人员不够，那就再招。”
孙晓雨却放下筷子道：“老板，这种一时之需，招人有点赶不上趟。再说了，等抗非结束，机构的人员冗余下来，势必会带来预算开支的增长，到时候财务公开时的数据，恐怕就没那么好看了。”
说到这里，老杨听不下去了，“我早就说过，再招一些临时工就完了。这么点问题，非得麻烦老大，何至于的你！”
孙晓雨据理力争，“可我觉得临时工，一来待遇不好掌握，二来也很难有责任心。我们慈善事业不仅要有责任心，更要有爱心，才能做好。”
吴涛沉吟道，“晓雨说得的确在理，这事跟软件公司外包不一样。”
随即吴涛灵机一动，“晓雨你看，有没有可能，依托现在基金会名声日上的趋势，成立一个外围志愿者组织，比如说和高校联合，招募一些热心的大学生，给予专业培训和适当补贴，并且最终根据个人表现颁发证书和证明文件，和校方对学生的考察行程一个闭环……”
孙晓雨顿时眼前一亮，“老板，你简直就是我的指路明灯，我就知道今晚不会白来的！”
李安曼作为客人，坐在吴涛的另一面，闻言插话道：“其实在你来之前，吴也一直在为同样的事操心琢磨呢。”
柳若曦附和道：“是啊。”
孙晓雨连忙追问为什么，于是李安曼和柳若曦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给说了。
杨自立听完，本来给自己夹的一块红烧肉，直接送到了吴涛碗里道：“老大，我佩服你，这块肉就当借花献佛了。”
吴涛反而放下碗筷了，“其实晓雨啊，说这事时我又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你回去研究研究，咱们的基金会有没有能力建立一个专项基金，用于**后遗症患者的预后生活援助？”
第1383章 扛起经济复苏的大旗
这事……
孙晓雨还在琢磨可行性，身在外行的老杨已经抢先回答了，“老大，这事也要考虑？国家还能不管吗？”
结果吴涛沉默了，然后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有备无患嘛！”
孙晓雨果断在桌子底下踢了杨自立一脚，示意他闭嘴少问。
而心思敏感的李安曼也随之默默地留了意，心想着，华夏吴虽说很多时候护着自己的祖国，可在对待客观事情上还是考虑周全的。
孙晓雨脑筋转过弯来，追问道：“老板，这个专项基金的援助规模有多大？百人级还是千人级？”
吴涛一边吃饭一边道：“现在说不定，先按照千人级别准备，也适当科学地划分为几个档次，进行一下总体评估。”
“我知道了，老板，回去我们就会做起来。”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安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吴，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吴涛点头，“嗯，你说。”
“看得出来，你有一颗善心，而且为慈善事业做了不少事。而慈善和医疗往往是分不开的，为什么你没考虑过投资医疗产业，或者干脆建一所私人医院之类的？”
这个提议，让吴涛一滞：“医疗产业毕竟不熟悉，而且也没想过这么多。”
随后李安曼说了很多金融大亨、it巨富大佬给医疗机构、医学院甚至著名医院捐款的事，这既是慈善，也是投资。
话题敞开了之后，众人聊得就比较多了，就连方媛和花婶都时不时地插上一嘴。
整顿晚饭吃得是既欢脱又愉快。
到最后孙晓雨帮忙收拾桌子的时候，看着自家老杨面前堆的那摊，一脸嫌弃地道：“你这明明吃过饭的，到头来一点也没少吃啊。”
晚饭过后，吴涛派车把李安曼送走。然后和老杨在花房里喝着茶，聊些闲话。
女人们则在外院凉亭里，围着石桌，吃些瓜子点心满世界八卦。
倒也其乐融融。
直到萧锐光和陈军伟突然赶到，一脸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吴涛当即意识到事态严重，蹭地一下站起来。
陈军伟看了一眼萧锐光，那意思是让萧锐光来说。
萧锐光轻叹口气道：“海军那边出了点事，上头要求加快国防科技化、自主化建设。所以你和小伟这个合作项目，最近可能要加快推动了。”
轮到自己摊子上的事，吴涛信心百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道：“加快推动没问题，人才和技术方面，我们绝对有力量保障好。无烟那边，我会打电话跟她说。”
众人坐下后，又详细聊了聊这方面的事，顿时一阵唏嘘感慨。
转眼进入四月底，首都这边的各方面业务都步入正轨。
吴涛也开始归心似箭了。
要不是表妹方媛整日里缠着，以及花婶方方面面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恐怕走得更早。
即便如此，在天景公司对标国产化软件的子公司成立之后，吴涛依旧把回金陵的事提上日程。
在这期间，由天启投资秦潇潇和天琪基金会孙晓雨一起评估立项的专项补助基金项目，也顺利通过论证，得以成功立项，总资金规模高达3个亿。
这点初始基金规模看起来倒是不大，但若是考虑未来五到十年的收益增值潜力，作为千余人的预后生活保障补助，基本可以满足。
诸事已了，可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吴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准备告知花婶，想让她今晚弄一顿团圆饭，吃完再走。
结果冷不丁的，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拿出来一看，赫然是被加密过的电话号码。
八成是覃会英通过高墙大院里头的座机打来的电话。
吴涛连忙接通，“喂，覃助理？”
“是我！”结果电话那头传来梁言成略显疲惫的沧桑声音。
“哦，梁首长，您这有何指示？”
“还在京城吧？”
“在呢，正打算明天回金陵。”
“那好，今晚到家里吃饭，你李奶奶想你了。”
吴涛微一迟疑，旋即很干脆地答应，“好。”
这个节骨眼上的这顿饭，吴涛也有些拿不准是为了什么。但从这一点至少可以看出一点端倪，那就是京城这边的抗非戒严等级绝对是放松了不少。
收起电话，正碰上花婶迎上来，“小涛，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做。”
吴涛笑了笑，“本来想让花婶你再操持一顿，吃完明天我回金陵。结果首长那边来电话，让我今晚过去吃饭……”
话未说完，花婶便打断道：“就算那样，咱们这顿团圆饭也照做。等你回来，多少吃点。”
这个事整的，吴涛也不好拒绝，干脆答应下来。
华灯初上。
这次来到10号小楼，依旧是覃会英领的路。
车子在小楼门口停下的时候，李月兰已经抢先一步等在门口了，而梁言成站在她身后好几米远，一副想要出来迎接又不乐意的架势。
吴涛一下车，便把上回陈老爷子送的那颗名贵人参交到李月兰手上。
一段时间不见，李奶奶气色好了不少，但头上的银发更多了。
“李奶奶，我又来跟您添麻烦了。”
李月兰笑得合不拢嘴，嘴上却责怪道：“你看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吴涛也不见外，直接跟李月兰开玩笑说：“李奶奶，一会你瞅着梁首长有什么好东西，临走时塞给我，我绝对不跟你客气。”
李月兰像是拉着自家小辈的架势，亲切地拉着他的手道：“我就喜欢你这说话的讨喜劲儿，其他人都比不上你这孩子。”
进了小楼的会客厅，李月兰又是招呼他喝茶，又是招呼他吃点心的，说了不少闲话。
直到问起吴涛的婚姻大事，才被梁言成打岔撵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一老一小俩人。
梁言成喟然一声，直奔主题道：“现在抗非行动基本已经可以看到结果了。如今上头对接下来国民经济的发展忧心忡忡，很多人都并不乐观，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所以我决定，交给你一项任务，你给我扛起经济复苏的大旗，怎么样？”
吴涛听完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喝口水缓过神来道：“梁首长，我今天要是不接受这任务，是不是就吃不了这顿饭了……”
梁言成拿眼斜了他一下，“你可以试试。”
第1384章 此等重任非君莫属
面对老梁同志赤果果的威胁，吴涛哈哈一笑。
“梁首长，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了。”
笑着应下这个差事，吴涛也没忘记提出自己的条件，所以话锋一转道：“不过我通过安叔要办的那件事，您坐在这个位置上，得帮我坚定不移地贯彻下去。”
“……否则，我真不如现在就收拾收拾铺盖，到太平洋买个小岛养老去。”
梁言成身为老年人可以倚老卖老，吴涛身为年轻人就可以耍无赖。
所以两人在面对对方时，其实都拿对方没什么太多的办法。
“你那点小要求即便是打破天去实现了，也不过是一点点进步。你至于的么你？”
吴涛放下茶盅正色道：“至于！在我看来，勿以事小而不为。凡事一点点改变，总还有些希望。若是每次都走一步退两步，那永远没希望。”
梁言成脸上并不乐观，嘴上仍旧答应了，“行吧，我尽力而为。”
正事已经在饭前谈完了。
真正吃饭的时候，吴涛除了陪着李月兰拉扯点家常，便没再和梁言成谈其他正事。
从10号小楼离开时，吴涛顺走了两套大师级的紫砂壶，还有一套景泰蓝。
旁的不说，这些玩意肯定比收藏大师曹一成的更靠谱，保真。
与其留在10号小楼束之高阁，不如拿回去给老爷子把玩，养养生。
回到四合院之后，已经八点多了。
结果不仅方媛她们还没吃晚饭，就连后来赶到的萧锐光和陈军伟都陪着喝茶聊天。
吴涛把外套一脱，袖子一卷，笑着问道：“这都几点了，还不吃饭？”
方媛嘟着嘴巴讨可爱地道：“哥你不回来，人家吃得不香的啦！”
就手从柳若曦打来的洗脸水地抄水扑扑脸，吴涛一脸自豪地说：“听听，还是我亲爱的表妹向着我。”
结果方媛坐在椅子上双脚乱蹬止不住地大笑，“哈哈，哥，这话你也信，你这是有多自恋哇……”
这样的表妹，还是找个人家送去当童养媳吧。
不过当童养媳，年龄大了点。
吴涛丢了丢自家表妹的马尾，然后大马金刀地往桌子上一坐，众人也便围坐过来。
萧锐光手持飞天茅台，就要给众人甄酒，结果被陈军伟抢了去。
然后方媛在那边大呼小叫地也要喝两杯。
陈军伟得罪不起，只好给她倒了一盅。
吴涛笑了说，“我这又不是不回来了，整的还挺正式。”
看守四合院的花婶笑着道：“每次都是这么说，可每次都是盼很久才来。”
方媛一仰脖子把一盅酒倒进去，抿着红唇道：“哥你把我骗到京城来了，然后自己躲回江东了。你这叫不负责任，始乱终弃！”
柳若曦红了红脸，莫名的有些心虚。
结果花婶看在眼里，笑骂了方媛一句，“始乱终弃也轮不着你，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自家表哥的？”
萧锐光举起杯来，“吴老弟，今天我们也算是借花献佛，借着花姐做的美食给你践行，来，干了这杯。”
绵柔的酒液划入喉咙，吴涛豪气顿生。
即便是在老梁家敞开了吃，可这一路上回来之后，又倍儿有食欲。
果然前两天杨自立吃得肚滚溜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接着陈军伟就举杯敬吴涛道：“吴哥，在你的指点下，我不仅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而且避免了一出人生悲剧的发生。今后还要多多承蒙你的照顾，这杯我先干为敬。”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
吴涛本想不接，结果被萧锐光打岔说：“你让他喝，你值得这样敬！”
陈军伟一口干了之后，又连敬了一杯。
好事成双之后，这才拍拍胸脯保证说：“吴哥，今后你有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我陈军伟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老陈家人！”
吴涛笑着打趣道：“那行，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可别皱眉头！”
“啊……”陈军伟顿时就垮了。
方媛一个劲地怂恿说，“哥，给他介绍个恐龙妹、恐龙妹……”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表妹，吴涛怎么可能让她一人得劲。
于是话锋一转，指着方媛说：“你呀，也别高兴太早。你将来找对象的事，我要是皱一下眉头，你看小姑他们俩能答应？”
方媛当即就服软了，抢过陈军伟的酒瓶给自家表哥倒酒。
萧锐光借此机会开始打探刚才在10小楼的事。
这事没什么可说不可说的，所以吴涛就随口说了。
结果听得萧锐光和陈军伟连连乍舌，感慨回味之后，才不得不承认道：“梁首长这次的重托，还真是托对人了。放眼全国，也只有你，有这个实力和影响力了。”
吴涛摆摆手，把眼一瞪，“这经济想搞好，肯定需要海量的中小微企业。他们才是池子里最有潜力的鱼群！我那几家公司，发展至今，其实已经差不多定型了。”
不过萧锐光和陈军伟明显没把这话当真，反驳道：“定型归定型，那起码也是中流砥柱，市场的晴雨表，多少人盯着你们呢。”
萧锐光补充着追问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未来的经济形式到底怎么样，乐不乐观？”
吴涛把筷子一放，“那肯定乐观了，国内的经济发展大势我早就提过。抗非行动的影响我也考虑在内了，而且就目前来看，抗非行动带来的负面影响，比预计的小很多。”
“……除此之外，两会刚过，新一届班子走上前台。肯定会出台一系列刺激经济和增强国力的政策，现在你们不都感受到了么？况且这次高铁项目有多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萧锐光不由皱起了眉头道：“这次的高铁项目我也看了，但是了解完了，我却有个疑问。时速250公里我还能理解，300～350公里那有必要么？”
“……而且规划蓝图上那四纵四横那么长的里程，需要海量的钱投进去，这能稳妥么？毕竟咱们也不是没见过，那种把国家财政拖垮的例子。”
吴涛脸色一正，没有直接回答，而顾左右而言他道：“萧大哥你有这种眼光和胸怀，应该可以考虑从政。”
萧锐光笑骂道：“我是没回头路了，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快给我们分析分析！”
第1385章 赶回江东扛大旗
吴涛放下酒盅，拍拍手，也不打算再喝了。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尤其是高科技、互联网迅速普及的今天。我可以跟你说，十年后，四纵四横的高铁规划图根本满足不了实际需要，起码要弄七纵七横，甚至更多！”
“……到那时，高铁会成为国内客运的第一大载体。不仅快速便捷，而且四通八达。将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全都连接起来，中心城市带动周边城市的效应会因此而凸显。即便是不同的经济圈之间，也因为高铁而产生联动作用。”
这一番描绘，在吴涛看来，不过是述说未来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然而在萧锐光和陈军伟看来，却是一副极具潜力的发展蓝图。
甚至于连花婶、方媛和柳若曦都听得入了神。
只是萧锐光转念一想，又忍不住问道：“不对呀，美国是发达国家，也是我们赶超的对象。他们客运就是以空运为主，火车根本没人坐啊！”
几个人被萧锐光这么一提，都觉得有道理。
这事还真没法解释。
吴涛只能说道：“我们虽然是在学习赶超他们，但并不意味着要重复他们的老路。这可能也算是我们的特色，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
说起对未来憧憬这个话题，众人全都忍不住高谈阔论。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这顿饭才算最终散去。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
吴涛便乘坐飞机离开了首都，预计赶到金陵后是中饭之前。而在中饭之后，还有好几场会议，等着他出席。
这不回去不知道，一要回去才吓一跳。
正准备闭上眼补补觉，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先生，要不要来一杯红酒，方便休息？”
不等吴涛回头，身边的柳若曦便惊讶地道：“咦，黎乘务长，你怎么飞国内航班了？”
吴涛也看到了俏脸上尽是欢喜的黎秋雯，眼睛里流露出同样的问题。
黎秋雯就势在俩人侧边蹲下来，解释道：“现在国内航线的局势更加复杂，所以我们这些螺丝钉，自然就哪里需要哪里搬了。”
虽然有谦虚之意，但吴涛依旧听出了这里面的潜台词。
那就是作为航空公司里的骨干分子，自然是哪里艰难哪里上了。
所以吴涛说了句：“恭喜你啊！”
黎秋雯低了低头，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更加的美不自胜。
“吴总，来杯红酒呗。我特地带了瓶古堡那边的藏酒，口味不错。”
说完一迟疑，又连忙解释说：“我只带了一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再在飞机上遇上您。”
“呃……”这话说得，吴涛实在是没法接。
倒是柳若曦体恤上意，识趣地解围道：“那就给我们来一杯吧，谢谢乘务长。”
古堡的藏酒，确实有股独特的魔力，更重要的是，让吴涛喝出了家的味道。
毕竟在御花园2号别墅的时候，经常拿这种藏酒当饮料喝，那口感，那酸涩度，自己的口腔和蓓蕾已经习惯了。
浅酌一杯之后，果然睡得更香。
在那期间，黎秋雯除了过来送毛毯、报纸之外，便没有再来打扰了。
在金陵机场下机之前，还是柳若曦招呼了一句：“落地之后有空的话，来我们家做客。”
黎秋雯面现惊喜，纤指附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在宋壮一行人的护持下，吴涛一走出机场，便碰到了前来接机的安蓉以及车队。
这般待遇，的确比什么话都好使。
俩人当场一个拥抱，双双愉快地上了车。
劳斯莱斯车上，吴涛摸着安蓉的纤手道：“大庭广众下的来接我，你这是连中饭都不打算让我吃啊。说吧，什么事？”
安蓉琼鼻一努，吐了吐香舌道：“我爸说过，我一来接你，你一准能猜到。既然你都猜到了，那还问什么问！”
“好吧，你有理。”尽管安蓉拧了拧身子，吴涛依旧把她的纤手握在手里，摩挲不停地道：“安叔连晚上都等不及了，看来中央关于提振经济保发展的内参已经下发下来了。”
安蓉鼓动着两腮，颇为可爱地道：“你这什么都能猜到，倒不如你做老安同志的乖女儿好了，我可以退位让贤。”
“别扯，我是男的！”吴涛反驳完，拉着安蓉的纤手问：“开年到现在，公司业务开展怎么样？”
安蓉抿着嘴，轻叹一口气，“业务量没有萎缩，却也和预期不符。公司组织会议讨论问题的时候，下面的人总是觉得和现在的抗非大形势有关，可我觉得这并不是问题症结所在。”
吴涛沉吟着没有说话。
安蓉兀自继续道：“我常常想，总觉得是天安公司在接收了ibm的品牌价值之后，靠吃老本维持的增长态势在降低。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你说怎么办？”
这还是安蓉头一回这么正经地征询求问。
吴涛略一思索道：“恐怕你的担心是对的。目前的大形势的确对业务量有一定的影响，但那不是重点。ibm的品牌价值对天安有好处，但仅限于笔电方向。”
“……天安是靠品牌台机起家的，这方面你们还要继续努力。争取让台机的品牌打出更多的名声，让品牌完全积淀下来，形成良性口碑。要让消费者知道，天安的产品，是有持续创新力和生命力的。”
安蓉歪着脑袋琢磨了一路，把吴涛在首都西路的大院门口放下，直接打道回天安公司了。
所以午饭是安定国带着他一个人在小食堂吃的。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桥段，只是人不同了。
以前吴涛来这里的时候，大都是和梁言成边吃边聊。
如今换成老安同志，反而更加驾轻就熟了，连小食堂的大师傅都认出他来了。
吴涛坐下搓搓手道：“安叔，你这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自己愁眉不展的，不会是因为我的事给你带来麻烦了吧？”
安定国摆摆手，看了眼后厨方向，饭菜还得一会儿才能上。
这才解释道：“你的事早就定案了，翻不了什么浪花。我发愁的是因为别的事……”
第1386章 是考验，也是机会
自打早上拿到上头发下来的内参文件，安定国这心情就火急火燎地蹭蹭往外冒，结果等见到吴涛的面之后，反倒是平静下来，不着急了。
所以这话说一半，老安同志硬生生地给自己喊了声咔，逮到大厨好一阵交代。
面对这种转变，吴涛更加不着急了。
心里却跟着揣摩着，只要不是那件事的后续首尾问题，那就不算大事。
这一通打岔，等着小食堂里的菜肴都端上来了，安定国提着茶壶就要给吴涛斟水说：“现在毕竟是工作时间，酒是喝不了了。咱爷俩就用茶水对付对付。”
吴涛连忙抢过酒壶，“安叔，还是我来吧。”
倒好了茶水，吴涛依旧闭口不提今天来是什么事，安心享受这特供美食的味道。
安定国看出来了，这小子的养气功夫又有见涨，真的是沉得住气。
而且他看着吴涛吃得那么香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说，等孩子吃饱了再说，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狼吞虎咽了数分钟，吴涛吃饭的速度便降了下来，边吃边道：“安叔，我发现你这风格和梁首长是越来越像了，真能端的住！”
安定国喝了一口茶水，“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本领，可以说是职业习惯吧。”
“……对了，你离开首都之前，老首长没找过你么？”
吴涛点点头，“找了，昨晚就是在李奶奶家吃的饭，我还顺带着拐了两套特级大师的紫砂壶。你要不要，我匀一套给你？”
安定国摆摆手，紫砂壶提都没提，径自问道：“那老首长就没跟你说些什么？”
吴涛笑了，“说了，怎么能不说？老首长叫我带头扛起经济复苏的大旗！要不是这么重大的嘱托，我何至于打劫他两套收藏的茶具？”
安定国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也对，你现在名下那么多产业真的大张旗鼓地动起来，确实是不小的动静。这么说来，你对抗非结束后的经济形势是乐观看好的了？”
吴涛夹了块什锦菜边嚼边道：“当然。今年咱们遇上抗非，确实对经济是不小的影响。但纵观国际局面，谁也不比咱们好多少。所以只要局面控制住了，后期经济起飞，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这话里的起飞，房地产会不会是占据大头？”安定国紧接着问道。
吴涛略一沉吟，基本抓住了安定国关注的焦点所在，于是坦言道：“虽然我一直在推动引导各地的经济结构，但就目前的效果和未来的预期来说，房地产的占比肯定不低。”
安定国一拍大腿，“这正是我发愁的地方。所以上头的内参发到江东来，和其他省份的就完全不一样。别人都没具体的要求，唯有我这有明确的要求。”
“……上头是要我在江东这块地盘上证明我年前提的那个方向，不以gdp为发展导向，仍旧能把江东的经济搞上去。各项考核指标全都是我当初提上去的标准，到头来，我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原来是这事。
吴涛笑了，“安叔，这应该是好事。起码说明你的提案得到了重视，给你机会考验你，本身也是试点的另一种表达。你只要做好了，说不定未来上头的指导方针真的会变，那可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了。”
“理是这么个理！”安定国思忖着道：“但当初这套标准，可都是剔除了房地产的加成作用，反而在cpi各方面引入了房产价格因素。我琢磨了一早上，难度之大，难以想象。”
“……就比如说，我们可以控制江东的楼盘价格，但是架不住省外的资金涌进来兴风作浪。而且一旦我们江东的价格和省外产生明显的差距，大批热钱涌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到时候，从楼盘销售倒灌到土地财政，各个环节都很难控制。”
吴涛放下筷子，“这确实是个问题，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我的一些部署只能让这个时间点推迟两三年。也就是说，等到四五年之后，热钱涌入地产行业，几乎是注定的事。”
“等等！”安定国眼前一亮，“你说几年？”
“四五年。”
安定国一拍大腿，兴奋地道：“如果还有四五年的缓冲时间，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时间完全足够我们大干一场了！”
印象里，应该是两三年后，热钱开始扎堆，各地炒房团开始大举进入楼市，直接推动了全国范围内的房价暴涨。
而吴涛部署了半导体产业之后，一旦发展起来，起码能带动上下沿一系列附加产业的发展，这就好比一个蓄水池，完全可以在房价不高的时候，将有限的热钱吸蓄起来。
除此之外，各地的软件谷项目也是另一个蓄水池。
一旦在前期稍作延缓，那么整个房价的暴涨就会比印象中推迟的更久。
到那时，等到国内半导体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崛起之后，房价再跟着上涨的话，就变成合理追涨了。
安定国大松一口气，“行了，有你这句话，我就不用急了。稳稳当当地按照我的思路走，一定走出和其他省份不一样的一条道来！”
吴涛附和道：“关键是结果还不能比其他省份差！”
“对，咱不仅不能比他们差，还要比他们更好。这才能起到示范带头作用！”安定国信心百倍地道。
吃了个肚滚溜圆，吴涛离开首都西路的省里大院。
趁着路上的功夫眯一会，抵达元启科技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长期驻守总裁办的钱小妹，带着一帮子年轻女孩，在总裁办门前列队欢迎。
“老板好，欢迎老板回来！”
吴涛一瞧，哟，多了几个新面孔，模样是个顶个的漂亮。
只是自己这秘书办怎么成了选秀台了？
“钱秘书，一杯咖啡！”吴涛点点头，给钱小妹下达了回归后的第一个指示。
钱小妹很快将打来的黑咖啡送进来，结果却看见柳若曦冲她直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小心。
“老板，您的咖啡。”
吴涛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拢在一起，抬起头来：“秘书办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这是选美还是怎么滴？”
第1387章 元启出品，必属精品
原来是这事。
钱小妹这心里顿时一松，“老板，是你说的。要给秘书办的同事们更多的选择机会，同时要保证秘书办新鲜血液的补充。”
吴涛点点头，“没错，我是说过。”
钱小妹微微一笑道：“前不久，元启科技发起了一次内部招聘，咱们秘书办一下子走了四个人，我这可不就得向萧总申请要人么？”
“所以你就给我搞来了这么一个文工团么？”吴涛反问道。
没等钱小妹回答，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柳若曦不由噗哧一笑。
其实这事她是知情的，最终名单也是她拍的板。
然而钱小妹始终没有把锅甩给她的意思，柳若曦瞅着钱小妹和吴涛认真论理的样子，觉得这样也蛮有意思。
“老板，你要硬说她们是文工团也没问题。但是按照元启科技的秘书招聘硬指标，她们也都是完全满足条件的。”
瞅着钱小妹认真而丝毫不心虚的样子，吴涛不由喝了口咖啡压压惊，“真的？”
“我这就去把她们的简历和面试记录拿来给你看。”
钱小妹转身出去了。
吴涛瞅向柳若曦，“这事你肯定是知道咯？”
柳若曦微笑点头，接着钱小妹拿着一沓子材料气咻咻地进来了。
明知材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吴涛仍旧放下咖啡，装模作样地一一翻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文工团，哦，不，秘书办这群女孩，个个都是超秀。
985、211本科学历是敲门砖，接着精通两门外语是基操了，更有不少是双学位头衔，甚至是海外交换生的履历……
吴涛哑然失笑，“我这招个秘书而已，怎么这么高要求？”
钱小妹大吐苦水道：“老板，我们不提高要求都不行。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了！你刚才说选美，我告诉你，当时的场面可比选美壮观多了……”
“……老板，要不我把她们叫进来，给您来一段？”
吴涛正听得有趣，一听这揶揄的口吻，当即拒绝道：“什么玩意就来一段，忙点正事行不行？正好我这有个事，搜集江东省内所有高新技术企业的材料，尽快整理出来。”
毕竟扛起经济复苏的大旗这事，可不是空口白话随便吆喝的事。
那得经过切切实实的调研和分析之后，才能知道这杆大旗该怎么扛！
“是，老板！”钱小妹当即正色道。
结果钱小妹前脚回到秘书办，柳若曦后脚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于是吴涛便听到钱小妹那声欢快的招呼声：“姑娘们，出来接客，哦，不，接活了……”
吴涛：……
片刻后，柳若曦从秘书办回来，已经重新换了身职业工装。
“老板，二十分钟后是荣耀品牌的新品样机评审会，你要不要再趁这点时间休息一会？”
吴涛摆摆手，“不了，评审材料给我看看。”
二十分钟后，在元启科技的办公大楼15层报告厅，邓方一身西装革履，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小半年的努力，荣耀品牌总算从一个空空的招牌，到第一个产品呱呱坠地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荣耀品牌的第一代产品，s1系列新机，就等着市场的检验和报喜了。
对此，邓方很有信心。
毕竟对于s1样机方案，连他的老上司冷总监都挑不出毛病来，其他人就更无可挑剔了。
一想到这些，邓方就忍不住有些膨胀。
看来搞个新品牌手机，也没那么难嘛！
这点自信，直到吴涛步进会场，全场起立鼓掌欢迎到时候，瞬间就不翼而飞了。
虽说早知道自家老板要赶回来参会，可真正见到老板的时候，邓方还是忍不住麻爪。
至于说自家老板目光扫过自己的时候，邓方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跪了。
会议由裴颖主持。
作为秘书办出来的人才，裴颖站在主席台上，那顾盼生辉的样子，已经是成长起来了。
这场会虽然是内部评审会，但是规程却是照搬的产品发布会。
否则也不会选在公司的报告厅里举行。
等到吴涛坐下后，会场便安静下来，裴颖清了清嗓音，便宣布评审会开始。
首先是裴颖代表市场销售团队，向大会明确了荣耀品牌的市场战略和目标。
翔实的数据，深入的潜在对手分析，听起来的确是没什么大毛病。
所以吴涛一直没说话，倒是身为市场营销出身的萧紫霞提了几点数据上的质疑，有的裴颖给出了答复，有的需要留在会后继续确认考证。
紧接着就是邓方主讲的样机发布会。
当大屏幕上打出荣耀s1的样机图片时，吴涛手上也拿到了一台同样的实体样机。
触手的第一感觉，造型还不错，至少学到了lotus外观精髓的百分之八十。作为中低端市场的定位，已经足够用了。
点亮屏幕，吴涛眉头顿时一皱。
作为第一代多点触控电容屏的样机，屏幕的效果的确比自己想象的要弱一些。
分辨率不高，色彩略显失真，这些倒不是屏幕本身的固有缺陷，而是屏幕成本与其他技术条件多重限制的结果。
这方面，确实怪不得邓方和荣耀品牌事业部。
除此之外，技术上的不足，还有手机操作系统palm的表现。
应该说，不管是面向荣耀品牌，还是面向lotus品牌，palm系统在图元方面的丰富都做了很多的努力。
然而一旦和多点触控电容屏结合起来，划拉、点击甚至是选中的操作间，还是能感到微微的迟钝感。
甚至于点的快了，让人凭生一股拿指点杆怼屏幕的冲动。
这就不是太好，但也是有谅可原。
一番操作，外加掂量之后，吴涛再挑不出什么其他的毛病。
只是往桌上一扣之余，他忽然发现点不对劲的地方。
样机后盖板上有缝，而且还不小……
片刻后，邓方的ppt播完了，心怀惴惴地往台下看，目光是明显聚焦在吴涛身上。
这个时候，作为lotus产品总设计师的吴涛不说话，其他人不敢开口，包括萧紫霞。
吴涛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台，接过裴颖递来的话筒道：“元启出品，必属精品！邓总监，今天这会没外人，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现在的荣耀s1样机，距离精品还有多远？”
第1388章 挑战权威，精益求精
和自家老板同时站在台上，邓方本就很紧张了。
再加上被突然抛出的这么个尖锐的问题一问，邓方差点就吓尿了。
我太难了。
做不成精品是在预料之中，可是被老板这般当众吊打，这种感觉实在是……
来不及想太多了，邓方整理思绪，开始回答吴涛提出的问题，“荣耀s1的出品，在眼下这个时期，首次采用了很多新技术、新理念，在产品化过程中，出现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也是在所难免的。”
“……其实在今天这篇ppt编写定稿的过程中，荣耀s1的不足之处，也同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比如全屏幕的待机问题，普遍降到三天左右……”
谈起s1样机新品的不足之处，相比刚才的新品发布只说好处，反倒让邓方越来越放得开了。
特别是当他每说出一条，自家老板都会跟着点点头，甚至露出思索的笑容。
他就愈发的有底气了。
于是，局面一点点好起来。
然后邓方提了三点不足之处之后，便不再说了，乖乖的像个小学生等待自家老板的评判。
吴涛没有直接点评，而是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距离精品还有多远？如果精品是100分的话，你自己觉得这个可以打多少分？”
说着，吴涛扬了扬手里的样机。
邓方咬了咬牙，“85分！”
吴涛不由笑了，“是谁给你的勇气？丁大明星么？”
一时之间，邓方甚至没有get到自家老板的梗，直到下面的人一阵哄笑，他才明白过来，丁大明星的确是有一首主打歌叫勇气，甚至那首歌还是自家老板写的。
邓方当时就大汗淋漓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因为邓方知道，接下来老板的点评才是最要命的。
吴涛接过话茬，开始点评：“首先呢，我对荣耀品牌事业部这半年来的辛苦工作表示感谢。从年关过后，你们团队的努力和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所以首先我声明，我今天点评这款样机，并没有否定你们劳动的意思。”
“……对于邓总监自评的85分，恕我不能认同。按照我的评价，这款样机的设计开发，只能拿到70分！”
一时间，全场议论纷纷，颇有些炸开窝的架势。
吴涛在台上边走边道：“这其中扣掉的30分，除了刚才邓总监提到的软件系统方面的瑕疵占了10之外，另外20分失分，不是因为邓总监提到的另外两点问题，而是因为另一个致命问题，结构设计上的问题。”
“邓方，我敢肯定，你这次的新机结构设计方案，一定没有征询过启华电子的杨总意见吧？”
邓方木然地摇摇头。
毕竟杨总已经从元启科技分出去了，虽说启华电子现在承担着元启科技手机产品和pad产品的代工，但邓方潜意识里并没有把对方当做自己人。
说起来，这般考虑，也没毛病。
然而吴涛直接点出问题所在道：“因为你这样的结构设计方案，在生产过程中会导致良品率大受影响。将来在机器返修维护中，也会增加操作难度！”
“……所以这个问题，甚至比你刚才提到的2点缺陷更为致命。”
荣耀新品s1的发布会就在70分点评中落下帷幕。
邓方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上的结构设计图，瞪大眼睛在那儿看，明显跟谁在那较劲。
裴颖走进来，身边跟着抱着文件的乔妮儿。
“邓总监，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总裁办跟老板好好讨教讨教这20分的问题，而不是坐在这儿自己盯着电脑瞅！”
乔妮儿跟着点头，“嗯嗯，邓总监，其实老板也就是实话实说，言辞也不是那么的激烈的啦。”
这是给邓方台阶下。
然而邓方看来看去不想下，他想自己找台阶下。
就在这时，桌面上电话响起。
裴颖随手给他接起，然后递给邓方道：“冷总监的电话。”
“老大！”邓方接起来，一声老大叫完，唏嘘了长长的一口气，把满肚子的委屈劲儿强忍着吸回去了。
冷宁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道：“我听说你自己回办公室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不去跟老板好好谈谈，想什么呢？”
冷宁在电话里，就差没直接质问他：你这是在挑战老板的权威么？
然而邓方依旧不服，只是解释道：“老大，我会找老板谈谈的，但不是现在。”
“你就拧吧你！”
电话挂断，邓方抬起头来，已经有了主意，“乔妮儿，查查最近一班元启科技发往启华电子的班车，给我约个位置。”
裴颖实在是不能理解，以至于直呼其名了：“邓方，你何必舍近求远？”
邓方不为所动，“裴经理，我离开的这几天，事业部的工作由你代管。另外，必要的时候，这边的结构设计团队随时等我的电话。”
片刻后。
总裁办的房门被推开，吴涛抬头一看，是裴颖走了进来。
对于从秘书办出去的老部下，吴涛明显比对身边之人更客气一些，当时放下文件，抬起头来，指着桌前的椅子道：“怎么是你来了，坐。”
裴颖将包臀裙理好坐稳，接着把发丝拨到而后，这才道：“老板，邓总监搭乘公司班车去启华电子了，所以我就过来，希望您能指导一下，荣耀s1样机的下一步改进思路。”
吴涛眉头一皱，“这个点，没班车了吧？”
裴颖无奈解释道，“他是搭乘货车走的。”
原来如此，吴涛眉头舒展开来，笑了笑道：“你们总监自己去取经了，他这是不服气啊。这种精神也没毛病，你们回去等他的信就行了。”
裴颖顿时急了，“老板，我们相信您的判断。至于邓总监，他不该挑战权威，迟早会发现您的判断是对的。所以老板，您就别跟他计较啦。看在老部下给您端茶倒水的份上，给我们荣耀品牌事业部一次机会吧！”
“你呀你！”吴涛扔下手里的笔，靠向椅背道：“一来是把我想得太小气；二来也低估了你们总监的肚量和野心。你就不想想，他这一去，其实也不乏为了精益求精，寻求最佳解决方案去了，是不是？”
裴颖狐疑地看了看自家老板，又想了想刚才邓方临走时的嘱咐。
好像真有这么个意思。
第1389章 全新的触控操作专利
打发走了裴颖，吴涛也知道，邓方这是有情绪了。
但他不至于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只要邓方没有把精力和注意力放在那些无谓的拒绝和抗争上，那么他来不来找自己都不重要。
更何况，直接去启华电子找杨戈，在发现问题的同时，还能直接研究出最佳解决方案。
这不是更好么？
反正让吴涛给出解决思路倒是可以，但究竟是不是最佳，就难说了。
放下这事，吴涛看着网络上最近关于新一代手机的畅想和猜测，其中多点触控电容屏已经列入了其中。
而诺基亚方面之前透露的新机型，仍旧不是全屏幕，反而是半屏幕。
因为诺基亚方面认为，全键盘以及九宫格实体键盘的设计经验和众多专利，是诺基亚本身的优势之一，就这么丢掉了，实在太可惜。
嗯，这就是左右摇摆不定的表现。
如果舍不得丢掉键盘，那又何必和元启科技签订合作协议？
这个老约玛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不过话说回来，诺基亚在自身实体键盘上的技术自信，反倒提醒吴涛了。
首次采用多点触控电容屏，取消掉大多数实体按键，实际上对虚拟按键和菜单设计的要求，是极高的。
这一点上，吴涛觉得自己隐隐有些忽略。
重新摸过荣耀s1样机看了看，左右侧边键，和印象中没什么区别，音量加减键和电源键。
至于正面的键盘，竟然是一个home键，外加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键的设计。
而四个方向键，在配合home键的同时，也兼备其他的操作功能。
这和印象里最多三个键的设计，差距有点大。
很显然，这样的设计是冗余了。
不过吴涛结合着palm系统一操作，才发现五键模式的设计，和手机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同时在操作习惯上，基本上延续了非触屏手机的风格。
这就有些创新不足了。
吴涛正准备把冷宁叫来探讨探讨，结果桌上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正是冷宁的电话。
“老板，邓方他……”
“你先不要说了，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火急火燎的口吻，差点让冷宁以为自己是引火烧身了。
但她毕竟是在自家老板的鞭策下成长起来的，心理承受力和邓方这样的初出茅庐者，早已不在一个级别上了。
推开总裁办的门，冷宁放眼一看，自家老板正埋头在画些什么，不像是生气发火的样子。
当时心里放下半截，紧走几步，赶到办公桌前，“老板，邓方没来找您，而是直接去启华电子，也是为了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案去了。您别……”
话未说完，便被抬起头来的吴涛打断道：“在你心里，老板我的肚量和邓方一样小么？”
“不是不是……”冷宁连连摆手，还要解释些什么。
却被吴涛直接转移话题道：“你看看这个。”
冷宁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上，一共有两幅简图。
一副是三个实体按键的示意图，一副是单一圆形按键的示意图。
“老板，这是你设计的新的手机按键布局？”冷宁边问边揣摩着：“可是三个键的不够用吧，至于这单一圆形按键的就更没法用了吧？”
吴涛没有否认道：“在目前palm系统的配合下，的确是没法用。但是，如果咱们的palm系统能够随之更新升级，从原先文字菜单型的操作方式，全部进化成图元菜单型的方式。”
“……将用户的习惯从文字操作扭转到图元操作上来，不仅能够简化键盘布局，而且能够降低手机使用人员的门槛，等于是变相扩大了手机的目标市场。”
这话说得冷宁眼前一亮，“如果是那样，绝对是颠覆性的设计。老板，你这理念也太超前了吧？”
吴涛摸摸脑袋，要不是这大半年来被抗非行动搞得太过紧张，这些个设计理念应该早就抛出来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当然这事没法说。
不过吴涛没说话，冷宁也没有觉得多奇怪，反而细细揣摩起三键操作和五键操作的不同来。
“老板，这上下键采用划拉屏幕的方式来代替，我已经想到了。可左右键怎么代替呢，你这返回和菜单键，能当左右键使么？”
吴涛指着稿纸解释道：“第一，同屏幕内的左右键，完全可以直接触控，这就不需要了；第二，跨屏的左右键跳转，需要palm系统提供多屏操作接口，用左右划拉来代替左右键，这样划拉的效率，甚至比操作home键加左右键来得更高。”
冷宁蹙着秀眉，对着自己手掌划拉几下，几乎是一点就通。
“说得没错，这样操作起来，虽然不大习惯，但的确是更快更方便了。不过老板，大量图元的集中显示，对目前的屏幕耗电和手机cpu的负荷都是一大冲击。所以这一点上，我们需要慎重考虑。”
慎重是对的。
吴涛点点头，毕竟自己提出这个理念早了些日子，于是拢了拢手道：“这样，你先把相关专利注册再说，要着手两套布局专利。”
“好的。”冷宁点头道。
吴涛沉吟着继续道：“另外，palm系统的全面图元化开发若是跟不上今年的产品发布，那就先沿着这个方向做一些改进。还有palm的多任务，在我们今年的新一代主打智能的手机上，一定要体现出来。”
“这一点上，今天的荣耀s1样机做的也不好。比如我在浏览校内网的时候，被一个电话打断，再回到校内网上时，网页都不是先前那些内容了。这方面不仅影响体验，也会让人觉得这不像是多任务。”
冷宁当即明了道：“也就是说，不同功能模块切换前后，必须保存上下文，而且在切换回来时，恢复速度要快。”
吴涛点点头，“你知道就好。总之，palm手机操作系统，配合着多点触控电容屏这个新元件，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些会上我都没有提，因为这是你们的事，不是邓方的范畴。”
冷宁长身而起，“我知道了，老板，这就回去落实！”
第1390章 矫枉过正，停不下来
一晃眼，时间进入了五月里。
和往年时节相比，五月初的天气，着实赶上六月里的气温了。
一大早从元启科技的地库直接坐电梯到总裁办，吴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天气热了，这本不是坏事。
至少吴涛记得，气温升高对于抗非行动的提前结束，可谓是功不可没。
可是天热，也意味着穿的衣服少了。
吴涛自己身为老板，每天衬衫西服不离身，即便是再怎么时尚的休闲西装，穿起来也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周正样子。
可是身在秘书办的那群文工团美女秘书可就不一样了。
这一天天的，穿什么样的都有，简直就跟皇帝的后宫团差不多。
成天里在他眼前晃儿，享受是享受，可一到晚上回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只能拉着安蓉好好谈人生。
总之，这回金陵的一周以来，基本上所有谈人生的姿势都实践了一个遍。
年轻的身体，仍旧是不满足，兴致勃勃。
吴涛也很无奈，总是忍不住想到老赵同志的那句话：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
走进总裁办，正准备推门而入，冷不丁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老板，早！”
吴涛打玩哈欠，看着眼前这个柔美的女秘书，“哦，你是孙妍妍……”
被叫出名字的孙妍妍很高兴，一头乌发系成个马尾，一跳跳的，颇具青春活力，“老板，你竟然记得我？”
吴涛径自步入办公室，“你是秦总的学妹，我自然记得。想当初我去金大找秦总的时候，仿若就在昨日……”
孙妍妍像是捣蒜般地直点头，开口却是谈起了另外一个话题：“老板你去我们学校演讲的时候，我们一宿舍人都去听了，当时就崇拜死你了！”
“哦，演讲啊……”吴涛摆摆手，“我那是被顾教授拉去凑数的，随便讲讲。”
“不不不，老板你讲的可好了！我们那一届好多人都进了您名下的各家公司，缘起就是您的那次演讲。”
听着孙妍妍一个劲地推崇那次演讲，吴涛理解这些新人的动机。
自己挂起外套放下包袱，走到台前却发现，桌上已经有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了。
闻那气息，就是自己常喝的口味。
吴涛疑惑，“这咖啡……，柳秘书长不是请年假回北江了么？”
孙妍妍俏脸绯红，“老板，这是我模仿柳秘书长的手法给你做的，希望您能喜欢。”
“哦，谢谢你，妍妍。”吴涛坐下来，舒展下双臂，小酌了一口，“泡的不错。”
就在这时，钱小妹抱着一大堆文件快步走进来了。
也幸亏钱小妹来了，不然俩人这话题还真没法聊下去了。
孙妍妍识趣地出去了，甚至带上了房门。
钱小妹圆圆的脸笑起来，活脱脱像个婴儿笑，“老板，这几天，柳秘书长不在，是不是很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新来的姐妹们每天都在默默地比拼泡咖啡的手艺，拼来拼去，结果就这个孙妍妍的手艺和柳秘书长的最像。所以我就把泡咖啡的任务交给她啦！”
吴涛抬起头，皱着眉，“天天研究泡咖啡？没正事了么？”
钱小妹吐了吐香舌，果断不再聊这个话题，开始把怀里的文件一个个往自家老板面前摆。
“……这是荣耀s1样机的最新版设计方案，需要您审核过目。”
“……新版palm操作系统的需求方案，今天早晨9点的评审会，需要您参加。”
“……触控操作的专利布局策划案，进度百分之六十，向您汇报。”
“……然后这几份是天景公司走元通加密渠道送过来的研发项目进展。”
“……另外下午还有两场会议，三个预约。会议一是天启投资总部的战略研讨会，会议二是天行游戏公司的新游发布会。三个预约分别是三星新任社长李尹馨，高德总经理成丛伍，省虹会魏国林副会长……”
这么多头绪，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钱小妹一见自家老板眉头拧成个疙瘩，下面的汇报顿时不敢说了。
吴涛抬起头来，“没了？”
“有，可是……”钱小妹吞吞吐吐的，脸上倒先委屈起来了。
“有也别说了，你这是想把我累死啊！”吴涛果断道：“刚才说的这些工作量还不够多么，一个都没法推，我分身乏术，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好吧！”钱小妹红唇一抿，映出两腮出的两个小酒窝，接着嘟哝了一句，“我还以为老板愿意为这些工作加班呢……”
这话没法接。
吴涛干脆不理她，结果荣耀s1的最新版设计方案，看着上面的版本号都到了v6了，于是问道：“这是荣耀事业部呈递上来的第几版了？怎么还没完了呢？”
钱小妹努力回忆着道：“大版本是第6版了，实际上已经是第10份文档了。邓总监自打从启华回来，没日没夜的加班，精益求精，听说下面的人都被他骂惨了……”
吴涛把文件一扔，“我记得第三份文件，我就同意了，这怎么还改得没完了呢？今年不准备发布新品了？”
这话钱小妹没法接，唯有小心翼翼地道：“最近几版主体改动不大，里面变化的内容，孙秘书已经完全标注出来了，老板你扫一眼就行。”
“孙妍妍？”吴涛眉头一抬，重新拾起文件快速翻阅，果然是标注过了，这下看起来省心多了，“干的不错。”
扫完之后把文件往手头一放，“通知邓方马上过来。”
“是，老板。”
“触控操作专利布局进度还行，但是不能懈怠，继续保持。”
钱小妹开始手忙脚乱的记录，这时候才发现平日里柳秘书长的活儿真的不易干。
“另外两场会议，天行游戏的推掉。三个预约，把李社长的约提到中饭时间，找个川菜馆定个包间。成总的定在下午的会议之后，时间你来安排。魏副会长的约调到晚上，约在新世纪大酒店，你也过去。另外带上孙妍妍……”
“啊，老板，慢点，慢一点……”
钱小妹已经快要抓狂了，又要加班应酬了，我太难了！
第1391章 硝烟弥漫的中低端市场
邓方过来的时候，着实把吴涛吓了一大跳。
那大大的黑眼圈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简直就像刚刚经历过野外生存似的。
“怎么搞成这样了？”吴涛干脆也不和他在办公桌前谈了，绕过来直接拉住邓方，顾不得他身上难闻的汗气味，扯到沙发区坐下聊。
这还是邓方从启华电子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自家老板。
感受到这种浓浓的关切，邓方一个七尺男儿，当场就有些哽咽，“老板，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专业判断，更不该……”
吴涛直接打断他的‘忏悔’，语气粗暴地道：“行了，过去的事你还提他干什么？我能跟你计较这些么，都是为了做产品。”
就在这时，孙妍妍端着泡好的龙井茶进来了。
钱小妹这是把泡咖啡和泡茶的活儿都丢给孙妍妍了么？
不过看着孙妍妍欣之如怡的样子，吴涛并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适合邓方的不是醒神的清茶。
于是吴涛直接吩咐了，“孙秘书，换两杯白水过来。”
孙妍妍一滞，这么好的龙井就白泡啦？但是老板已经发话了，只能原封不动地端出去。
没了旁人，吴涛恩威并施，体恤过了之后，直接换上训斥的面孔。
“邓方，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么？”
邓方登时傻眼了，难道刚才我都认错了还不行么？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错？新版设计稿都改了十来遍了，整个事业部的人都跟着封闭了一个多星期了。
吴涛一看这神色，就知道这孩子还没转过弯来。
从桌上取过第三版的设计文稿道：“我记得五天之前，你们荣耀s1的设计方案我就批了。这后来你们怎么还整出这么多版本来呢，怎么没完没了了？”
邓方颓废的脸上不由一红，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这是知耻而后勇，只好解释说，“老板，我这是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吴涛扔下第三版文稿道：“邓总监，你做产品的应该明白，任何一份产品方案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如果你力求完美地这么搞下去，s1恐怕今年就面不了世了！”
“……那我们和诺基亚、三星这些抢占中低端市场的宏大战略还从何谈起？”
“……所以你要明白，凡事要适可而止。对于这份产品设计方案来说，你就属于过度设计了。”
原来是这事。
邓方大气一松，感觉这么多天一来的所有压力顿时为之一泄，浑身轻松的同时，困意和疲乏就像潮水般地涌来。
然后，生生地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吴涛：……
再接到总裁办内线电话的时候，孙妍妍莫名其妙地找了条毛毯进去。
原以为是老板要的，结果一看四仰八叉睡在沙发上的邓总监，顿时会意明白了。
怪不得刚才老板连茶都不喝了。
敢情老板对下属还这么体恤关心呢。
即便如此，她依旧主动走上来问了句：“老板，要不要找人把邓总监弄回去，免得他影响您的工作。”
吴涛摆摆手，“我一会就要出去开会，让他睡吧。倒是你们秘书办的人多注意一下，别让他睡着凉了。”
“好的，知道了。”孙妍妍乖乖地答应了，看向自家老板的眼神blingbling的。
中午在一家私家川菜馆见到李尹馨的时候，吴涛也着实感到一惊。
月余时间不见，再度出现的李尹馨，不仅把披散的秀发盘成了发髻，而且一身小礼服穿得格外标准，衬托得身材火爆得让人吉尔邦邦硬。
即便现在她的二姐李叙贤一同出现，小李社长这模样资本，也是不遑多让。
“吴，您可算是回来啦，我终于见到您啦！”结果一开口，以前那个活脱脱的单纯少女又回来了。
吴涛笑了，“你这话说得我可不信。这段时间没我在，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不是照样搞定了李叙贤，坐稳了社长之位么？”
李尹馨吐了吐香舌，将发丝撩到耳后道：“吴总，原本我也不想的。只是她屡次阻挠我和贵公司的合作，我就只好痛下杀手啦。”
单纯的女人，一旦狠绝起来，果然潜力惊人。
吴涛看着眼前的李尹馨，心想着当初的李富真，恐怕也有过同样的心路历程吧。
“听说川菜很辣很辣的，所以吴总，请稍等一下，我去卸个妆先。”
吴涛点点头，得，这倒是不和自己见外了，都敢素颜面对自己了。
不多时，等到李尹馨回来，吴涛仔细一瞧，这也没变多少哇。
等到水煮鱼、毛血旺这些川菜一上来，吴涛突然发现，这哪是不跟自己见外，这分明是不和美食见外啊。
“吴总，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爱上川菜的啦？”李尹馨吃得满嘴流油，双颊绯红时，却还忍不住美眸亮闪闪地追问。
吴涛笑了，“你的脸书账号上连发了三次川菜的图片，我要是再不知道，那不就是傻了么？”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啦。”李尹馨吃得欢快，却还没忘记正事，“对了，吴总，元启科技今年的新品发布会大概在什么时候？我们三星打算和贵公司错开一定的时间，免得……，嘻嘻。”
吴涛沉吟着，这事倒是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按照往年惯例，lotus品牌的新机仍旧在八月底九月初左右发布。”
李尹馨满心欢喜地道：“既然这样，我们三星就打算在六月底七月初的时候发布新产品，希望到时候能在中低端市场上，力压诺基亚一头，狠狠打击一下约玛先生的嚣张气焰。”
说着，李尹馨紧了紧秀拳。
吴涛这才想起来，最近诺基亚在国际上的宣传火力和目标，的确是有所转移。
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个劲地逮着元启科技硬怼了。
如此一来，这口水战多少有些升级。新加入进来的手机厂商三星、西门子、阿尔卡特，全都被他怼了个遍。
约玛这么一通乱咬，也确实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
至于元启科技瞄准中低端市场的荣耀品牌战略一事，一直是作为一招奇兵，打算在七月份正式亮相的。
所以现如今，吴涛也没打算和李尹馨提起荣耀品牌这事。
毕竟朋友是朋友，但生意归生意。
看来两个月后的手机中低端市场，注定会有一场硝烟弥漫的大战……
第1392章 从串串香到项王集团
相比于中午饭局的随遇而安，吴涛晚上和魏国林的饭局，就显得正式多了。
地点定的是新世纪大酒店。
直到下班的时候，吴涛这才从宁江的元启科技出发，几乎要穿越大半个金陵城，才能赶到地点。
估摸着距离约定的六点钟饭局，多少要迟上一些。
所以刚走出总裁办，进电梯的时候，吴涛便对跟上来的钱小妹说：“提前知会魏会长一声，免得让人干等焦心。”
钱小妹公式化地点点头，小脸上不太情愿的样子。
在她看来，自家老板完全没必要这么平易近人。即便是咱迟到了，单凭一个虹会的挂职干部，怎敢跟咱们扎刺？
电梯下行很快，而壮叔已经将劳斯莱斯停在了专用电梯口。
一出电梯门，直接就上了车，基本上是无缝衔接。
相比于钱小妹的公事公办态度，首次跟老板出来的孙妍妍，明显是瞅哪儿都新鲜的态度。
为此，她不仅在下班前特地补了个妆，而且特地备了点醒酒药。
心想着万一自家老板喝嗨了，到时候也方便应付一下。
直到上了劳斯莱斯坐下来，孙妍妍才发现，不管是老板吴涛，还是头儿钱主任都没有丝毫紧张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孙妍妍也就放松下来，这才有功夫注意到劳斯莱斯车内的装饰。
“哇，老板，以前我总觉得您这么年轻有为的，成天坐劳斯莱斯，太老气横秋了。今天一看这车里的一切，才发现您的选择是多么英明。”
很不高明的一记马屁。
但无伤大雅，所以吴涛笑了笑，“听说你们秦总有辆法拉利没？”
“听说了听说了！”孙妍妍连连点头，“据说秦师姐一直不舍得开那辆车，只有重要场合或者去见重要人物才会动用那辆车。”
“嗯！”吴涛应了一声，“那辆车就是当时我为了表彰她为公司做出的巨大贡献，而专门奖励给她的。”
“哇哦……”孙妍妍眼前顿时全是小星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唯有钱小妹知道这事的难度，无比现实地轻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吴涛兜里的私人手机来了电话，拿出来一看，是安蓉的电话。
一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整理文件声，“今晚想吃什么，我马上回去给你做。”
吴涛顿时一讶，“我的秘书没告诉你么，今晚我在新世纪有顿饭局，陪省虹会的人吃的。”
安蓉哦了一声，很明智地没有纠结于‘秘书说没说’这事，而是话锋一转道：“难得他们现在紧跟着天琪基金会走，你们是该多交流交流。那行，少喝酒，早点回来。”
“好，回见。”
吴涛挂了电话，钱小妹便果断地承认错误，“老板，今天事情一多，我给忙忘记了。”
“你呀，粗心大意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很多地方真该跟柳秘书长好好学学！”
吴涛批评了一句，倒也没有生气。
加之孙妍妍很讨巧地接过话题，俏脸上尽是艳羡地道：“老板，真羡慕您和安总的恩爱生活，我刚才真是被你们甜到了。”
“怎么，妍妍还没男朋友？”吴涛顺口问道。
这话问得孙妍妍一把将发丝撩到而后，露出绯红的俏脸道：“哎呀，老板，人家现在想先以事业为重的啦。”
吴涛笑道：“不冲突，你看钱秘书这不就挺好。”
钱小妹也恢复过来，插嘴道：“老板，妍妍那是眼光高啦，对好几个追求者都看不上眼。”
孙妍妍轻拍了钱小妹一下，而后心怀惴惴地瞥了自家老板一眼，生怕因为这点给老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不料吴涛郑重地打量了她一眼道：“倒也是，凭借孙秘书这双985、211的本硕连读，又在元启科技工作，对象这事，的确得好好挑挑。”
车队抵达新世纪大酒店的时候，门口已经有队人在等了。
吴涛下了车，顺手把休闲西装的扣子一扣，这才发现今天这门口竟然有熟人。
“高秀？”
被叫到名字的高秀，体态较之几年前稍稍有些发福，以至于酒店的经理职业装穿在身上，格外的紧绷饱满。
“老板，总算把你盼来了。”高秀主动伸出手来。
吴涛握了握手，然后对身边的钱小妹和孙妍妍介绍说，“这是我高中时做串串香连锁店时的元老功臣高秀。”
高秀很意外，她完全没想到，吴涛会在这种场合介绍她的身份。
本来她就是今天的值班经理，负责接待吴涛今晚在这儿的饭局和需求的。
被这么突然介绍给两位高材生白领，高秀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钱小妹和孙妍妍没有丝毫的怠慢，一口一个高姐地叫着。
寒暄过后，众人一起往里走。
里头不少认识自家老板的旗袍迎宾女孩，都会甜甜地主动跟吴涛问好。
吴涛只能一边点头致意，一边问起道：“高经理，你孩子和老公一起都到金陵来了么？”
高秀目露欣慰地道：“来了！自从巧儿，也就是宋总打电话要调我到金陵来管这么大个酒店时，我就一咬牙在这边买了套房子，把他们爷俩都带过来了。”
“那孩子他爸做什么工作呢？”
高秀一脸幸福地道：“他在北江时，本就是元康水饮旗下管个送水站。后来随我到金陵来，送水站是管不了了，但送送水这种力气活还是可以的。”
“他没怨言么？”吴涛又问。
高秀顿显赧然道：“有时候有吧。”接着又一脸自豪地道：“不过他不敢对我撒气，只是有时候孩子被他打的心疼。”
吴涛笑了，“这事回头我和李总说说，给他个上升的机会。就算是我送给你家孩子的见面礼了。”
“真是谢谢老板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男孩子多打打，长得皮实！”高秀满心欢喜，紧接着话题一转，便给吴涛介绍起了今天几位客人的出席情况。
吴涛随心应着，耳边却听见身后钱小妹和孙妍妍俩秘书，在那儿窃窃私语地交流着从串串香到项王集团的神奇扩张经历，偶尔夹杂着一些学生时代吃串串香的愉快往事。
真想不到，自己今天带来这俩美女秘书，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第1393章 原来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富丽堂皇的天字一号厅，作为吴涛宴请的专用场所，在项王集团旗下每一家新世纪大酒店都有一处。
但使用频率却并不高。
因为在项王集团成立之后，吴涛的整个产业和实力已经成了气候了。
寻常那种官场和商界名流的那种迎来送往，对于吴涛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
所以能坐下来和吴涛吃顿饭，对于魏国林这般身价的人，是颇为意外和荣幸的。
为此，魏国林特地把管平也叫来了，为的就是管平带着安定国的光环。
这一来二去的，不管怎么论起来，魏国林都觉得心里熨帖多了。
结果没想到进了包间这么久，吴涛还没到场。虽说是打过了电话知会一声，可那也不是吴涛亲自打的，是他小秘打来的。
如此一琢磨，魏国林心里就忍不住焦躁。
一壶花茶喝的都快没味了，这心里的火气还是忍不住升腾窜冒。
自打进入官场，自己何曾有过这种待遇？
魏国林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手机，连包厢的服务员都等得开始玩手机了。
正准备借着服务员撒撒气，结果一回头，目光落到管平身上。
魏国林瞬间就安定下来了。
管平拿起茶壶，又给顶头上司倒了一杯茶，这才轻描淡写地道：“魏会长，你听说过当年连大桥同志还在金陵一把手位置上时，约了吴涛好几回，都没约上的事没？”
魏国林一激灵，“有过耳闻，难道这事竟然是真的？”
“今天我来之前，去见了‘老板’，”管平续道，“结果老板就跟我讲了这个事，旁的什么都没说。”
魏国林知道，管平嘴里的老板指的是安定国。
而安定国证实了这事，那还能有假？
当然，管平说安定国只和他说了这件事，魏国林是肯定不信的。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区区一个虹会的常务副会长，相比于江大桥，不，即便是相对于举手会上最末位的那位，都连屁都不是。
这还有什么资格等得不耐烦？
换句话说，人家能答应来吃饭，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魏国林端起那杯花茶一饮而尽，定了定神，仍旧叫过了门口的服务员。
只是口吻和语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包厢的旗袍服务员都是十**岁的小姑娘，见到魏国林这种当官的忽然摆出这般和蔼的面孔，那感觉跟小白兔遇到大灰狼差不多。
还好，只是要求添一下水而已。
旗袍女郎恭声答应，而后对魏国林后一句‘我们准备慢慢等吴总过来’的话，自然而然地解释了一句：“刚才根据楼下通报，老板已经进电梯了。”
“什么？”魏国林蹭地一下站起来，“吴总已经到了？”
管平也跟着站起来，趁机提议道：“我们到门口迎接吴总吧。”
“正有此意。”魏国林兴奋地直点头。
于是吴涛打电梯口出来的之后，便看见俩个中年人站在天字号包厢门口，弄得包厢专属的四位旗袍女郎都没地站了。
吴涛只好快走几步，同时伸出手来。
至于对方俩人谁位高谁位低，这不重要。因为官场之人比自己更讲究尊卑。
果不其然，国字脸的中年人首先迎上前来，握住了吴涛的手，满面红光地激动样子，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吴总，感谢您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顺便指导一下我们虹会的工作开展，提点宝贵的意见。”
相比之下，吴涛比较轻松写意，“魏会长，最近贵虹会的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我一直都有在关注。哪还需要我这个外行指手画脚？今天这顿饭，其实也是我代表广大网民，感谢你们二位的。”
魏国林连称不敢，顺便松开了手。
吴涛紧接着握上了管平的手，对这位安叔提过两次的潜力后备干部，不由多看了一眼。
“里面请！”
在魏国林和管平的联手谦让下，吴涛只得先一步进入包厢。
包厢里除了服务员没有别人了，即便再加上随吴涛而来的钱小妹和孙妍妍俩位秘书，一共也才五个人。
高秀站在门口，和属下的旗袍女郎们一阵语重心长的交待。
然而旗袍女郎们依旧耐不住兴奋以致跃跃欲试的心情。
毕竟，那可是咱们年轻帅气的老板哎！
吴涛对魏国林和管平没有带其他下属过来这一点，很是满意。
官场之人，他如今开始不排斥的了，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喜欢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落座之前，吴涛脱掉外套。
孙妍妍抢先旁边的旗袍女郎一步，接下来认真地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去。
钱小妹光顾着放下随行秘书的一应家伙事了。
等到两位秘书纷纷脱掉外套，露出姣好身材之后，吴涛注意到魏国林的眼神里精光一闪。
果然，水至清则无鱼啊。
反倒是管平一直目不斜视，随口谈起这次亲自带队去首都天琪基金会学习经验期间的感受。话语间对孙晓雨秘书长推崇备至，连带着对吴涛最初建立天琪基金会的初衷一番盛赞。
于是话题很自然地围绕着当前的慈善工作重点，以及抗非行动的转折点和希望的曙光。
人数不多，便也没有了劝酒陪酒的那些恶习。
吴涛主张要了一些寻常的江鲜美味，对于高秀推崇的一些野味全都拒绝了。
管平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吴涛的喜好，在后面添的菜中也延续了这一风格。
作为天字号第一号厅，上菜的速度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直到菜上三巡之后，魏国林发现吴涛带来的俩小秘仍旧没有暖场的举动，只顾着自己品尝美味，甚至连眉眼都不抬。
魏国林等不下去了，不劝酒可以，但是有些流程还是要走的。
于是在老魏的挑头下，俩人主动敬了吴涛两杯。
但吴涛喝酒不多，饭菜吃的也挺少，唯独话题始终围绕着慈善工作和人心这两点展开。
可以说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管平是看出来了，这哪是自家老板嘴里所说的那个‘话不多’的准女婿，分明就是口才一顶一的天才！
与此同时，魏国林喝了两轮了，发现俩小秘还没有举杯的意思。
直到高秀再次推门而入，在吴涛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吴涛这才吩咐道：“钱秘书，你和妍妍到门口去看看，都有哪些过来敬酒的朋友。我和两位会长聊正事，不便打扰。”
魏国林顿时明白了，原来带俩小秘是留着做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