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蚂蚁吞大象的跨国并购
就在天安公司探讨的如火如荼之际，从ibm方面得知消息的联想公司，却是如临大敌。
按说一家在国产pc行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牌企业，不应该对成立仅仅一年多的新型公司如此忌惮。
但是柳传志一想到天安公司的后台是吴涛，他便忍不住把这个对手的竞争力高看几分。
尤其是天安公司仅仅经历一年多的发展，便能在行业内取得如此地位，本身也彰显了其不俗的实力和强悍的竞争力。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每次涉及到天安公司的问题，这会总是特别的压抑沉重，就像是天安公司仿佛已经成为压在联想头上的一座大山一般。
柳传志对这个局面特别的不满意，虽然他自己心头也挥之不去这种感觉。
于是敲了敲桌面道：“都说说，别一个个闷头在那儿抽烟！说你呢，何志强！”
何志强很郁闷，别人都在吞云吐雾的，这老板偏偏只拿自己开刀，而且每次都这样！
然而既然被点了名，何志强便不能无动于衷，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掐掉烟头，环视众人一圈道：“照我说，咱没必要畏畏缩缩地想太多，直接跟天安公司硬拼。我就不信，我们一个十几年历史的老牌公司，还能拼不过一个刚刚成立一年多的新公司？”
柳传志俩眼一瞪，“别忘了，天安公司背后是整个天启投资，我们有多少资本，够跟他们拼的？”
何志强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杨园庆紧接着发言了，“柳总，各位同仁，我倒是觉得，以我们联想如今的基础和实力，笔记本电脑业务应该走自主研发的路线最合适。”
“……当然，我承认ibm的thinkpad在业内品牌影响力很大，而且在国际市场上颇受认可。但是我从技术的角度分析，这方面难度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如果真的有技术难度和壁垒，我想过两年再谈收购，也不迟。”
何志强难得地反驳了一句，“可是现在天安公司已经要出手了，如果他们走收购路线，而我们走自主研发的话，难保不被他们骑到头上。”
说完，何志强回过头来，接触到柳传志的目光，顿时缩了缩脖子。
柳传志倒是出奇地没有反驳，而是看向其他人道：“还有什么意见吗，都说说。”
结果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没人愿意出头讨个没趣。
柳传志看了看表，知道再榨下去，也榨不出什么东西来，干脆把双手一拢道：“这样，我说几点意见。”
下面众人立刻翻开本子来，开始记录。
“第一，最近研发部门对既有联想电脑的网络化服务平台、以及系统集成包的开发搞得不错，及时地弥补了和天安电脑之间的差距，证实了自主化的研发实力。”
“……所以，圆庆，你那边要立刻开展对笔记本电脑产品的评估，明确自主笔记本电脑的研发周期和风险，为后续决策提供参考。”
杨园庆点点头，顺带着把内容记了下来。
柳传志回头看向何志强，“志强，你继续跟进ibm-pc业务的接洽。同时打听其他外企pc业务的动向，寻找在笔记本电脑上进行技术合作的可能机会……”
时间转眼进入到了2002年的元旦。
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天安公司，还是联想公司，针对ibm的pc业务，全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在ibm方面看来，联想公司作为华夏上市公司，其底蕴和实力明显比天安公司强上不少。所以本能地，ibm很倾向于联想公司，而并不看好天安公司。
相应地，对于天安公司抛出的橄榄枝，表现得并不积极。
天安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安蓉这段时间压力很大。
经过天启投资项目小组的专业评估，ibm的pc业务估值高达8亿美金，这其中尚且不包含5亿美金的负债。
这般加起来，总体收购规模，竟然高达百亿人民币。
目前天安公司的估值还没有达到这个级别，以至于让这次收购，颇有些蚂蚁吃大象的不自量力感。
这不禁让她对本次收购的合理性产生了怀疑。
但是回过头来，相比于不久前刚刚确定的，惠普对康柏高达250亿美金的并购案来说，这数十亿美金的业务收购，又算不得什么了。
安蓉觉着有些矛盾，但是又不愿意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毕竟收购了ibm-pc业务，不仅填补了天安公司笔记本电脑业务的空白，而且直接拥有了国际营销网络。
再加上thinkpad品牌知名度带来的附加效应，对天安公司的发展，绝对是刺激性的进步。
只是如今看起来，不仅收购之路困难重重，而且整合发展的过程也充满挑战。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开。
安蓉头也不抬地吩咐道：“童童，去帮我换杯咖啡。”
“压力大的时候，咖啡一定要少喝一点。”
闻声抬起头来，一向女强人示人的安蓉，难得地露出一抹娇羞，旋即又埋头看文件道：“你怎么来了？”
吴涛随意地往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坐道：“你都半个多月没回御花园别墅了，我这不是特地来看看你么？”
“啊～”安蓉惊呼一声，“有这么久么？”
吴涛很认真地点点头，“绝对有，不然美姐不会怀疑我们俩是不是出了问题的。”
安蓉连忙解释道：“是我疏忽了，这阵子实在有些忙乱。收购谈判进展不理想，我这脑子里整天嗡嗡嗡，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遇到什么问题了？”吴涛自然地问起。
安蓉合上手头的文件，起身舒展了个懒腰，走到旁边的沙发区道：“他们明显更看好联想，据说联想打算收购ibm-pc业务之后，把公司总部都搬到纽约去呢。”
吴涛不由失笑，这‘美帝良心’的名头果然不是吹的，这时候都已经由此苗头了。
“那么康柏的pc业务呢？”
安蓉将茶几上一份文件丢过去道：“早就被惠普吞了。”
吴涛翻开一看，是9月份的事情，看来自己疏忽时间了。
“况且康柏的收购案额度更大，根本不适合现在的天安公司。”
吴涛一看那高达250亿美金的收购规模，不由点点头，倒也不假。丢下文件，一脸轻松地道：“我听飞哥说，元旦后你们要去美国谈判，我陪你去。和联想斗，我比较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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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
元旦刚过，吴涛和安蓉亲率的天安公司代表团便踏上了飞往纽约的行程。
虽然吴涛不是第一次去了，但对天安公司的众人来说，仍旧属于第一次去，新鲜感不言而喻。
加上此行是与著名的it外企ibm谈收购事宜的，也算是天安公司第一次走出国门，去收购老外的业务，一个个普遍洋溢着挥之不去的自豪感。
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总算是落了地。
从中海出发的时候是下午，抵达纽约差不多也是下午，只是时间上更晚一点。
刚回到家族企业中搭理生意的伊万卡，风情万种地亲自跟车过来接机。
原本这接机的活是帕尼斯的，毕竟纽约是摩根财团的大本营。
但是帕尼斯因在中海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于是这活儿便落到了伊万卡的头上。
对此，吴涛倒是无所谓谁来。
在他看来，不来倒是更好。
只是这次天安公司的收购资本高达十几亿美金，这笔投资，吴涛不打算天启投资一个人掏，而是从战略同盟的各成员账上出。
所以这行程自然就瞒不了她们。
好在伊万卡见到安蓉之后，不仅没有意外，反而应付的得体自如。
这倒是让吴涛意外地放心不少。
一路上，吴涛问起伊万卡结束模特生涯，回归家族企业之后的事情，看得出来伊万卡适应的很好。
不仅如鱼得水，而且根据自己的模特生涯积累，自创了一个服装品牌，走高端定位。
这倒真是相得益彰了。
果真是个有经商天赋的洋妞，再加上这身材、颜值，一般人压根hold不住。
过程很愉快，直到车队抵达此行的落脚点，希尔顿酒店。
吴涛等人在伊万卡的引领下，刚下车走进大厅，便碰到联想代表团的一行人出了电梯往外走，一副商务谈判的派头。
对于联想公司的旁人，吴涛可能不认识，但是柳传志这张面孔他是最熟悉不过了。
当然跟随着柳传志亲来的何志强等人，天安代表团的成员，也都并不陌生。
一时间，在希尔顿酒店的大堂里，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但是竞争归竞争。
毕竟都是华夏人，总不能在异国他乡的地盘上，表现得一副嘴上狠、窝里斗的嘴脸。
那便实在上不了台面了。
于是短暂的对峙之后，吴涛握上了柳传志主动伸出来的手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久违重逢的老朋友在寒暄着呢。
“欢迎天安代表团的到来，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来了呢？”柳传志不动声色地道，言下之意却是夹枪带棒，反正吴涛是听出来了。
于是笑着回应道：“难道柳总已经和ibm谈完了？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为什么不来？”
“……倒是联想这次如此迫不及待地找个老外品牌装点门面，是不是自主研发搞不下去了的缘故？”
柳传志脸色一抽抽，微笑中带着僵硬道：“实不相瞒，我们和ibm的谈判进展很快很顺利，希望你们能跟得上。”
“那真是恭喜联想了。”吴涛点点头，“希望柳总不要为了区区一个笔电业务，连老窝都不要了。毕竟咱们都是靠华夏市场起家的，总不能忘本才对。”
柳传志神色一楞，随即掩饰过去道：“这就不劳烦吴总费心了。”
“那就祝你们好运。”吴涛说完这句敞亮话，便松开了双手，两方代表团成员各自分开离去。
离开希尔顿大酒店，柳传志上了车，去往ibm总部的过程中，心里却是直犯嘀咕。
这吴涛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把总部搬到纽约来的打算呢？
这事除了联想的人，以及参与谈判的ibm方面代表，他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莫非是自己旗下有人做着吃里扒外的事情，抑或是ibm方面对天安公司知无不言了？
一时间，柳传志心里疑虑重重，对接下来的谈判，更加想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了。
相比之下，回到酒店的吴涛，却是丝毫不急。
尤其是进了房间之后，安蓉迫不及待地想要和ibm方面取得联系，尽快确定下谈判的日程和计划，却被吴涛给硬生生拦下了。
“我们难道不该抓点紧么？”安蓉有些急不可耐，她将吴涛的举重若轻解读为事不关己的心态，“看联想方面，似乎进展很快呢。”
吴涛给安蓉倒了杯柠檬水道：“你就放心吧？不等到我们开价，ibm方面是不会贸然和联想签约的。”
安蓉心里一动，“难道你已经疏通了关系，能在ibm的董事会说上话？”
对此吴涛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地道：“既然有机会多捞点钱，谁会放弃这机会？我想，老外肯定也不例外。”
即便如此，安蓉却还是闲不住，“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吴涛喝完了杯中的柠檬水道：“如果你实在不累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收购ibm-pc业务的资金以什么形式引入，现在我要去倒个时差睡一觉。”
安蓉翻开天启投资对天安所作的最新评估报告一看，秀眉忍不住蹙了起来。
目前对天安公司的最新估值只有20亿美金，这意味着天安公司想要收购ibm-pc业务，几乎要付出超过一半的股份为代价。
但是和已经上市的联想公司不同，其股票价值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而天安公司现在的估值只是私底下的一种评估，即便是再怎么公平公正，也是无法作为标的物去收购别家公司业务的。
所以只能拿出这近乎一半的股份作为引子，吸引其他资本进入。
至于融资多少，占股多少，这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这些吴涛没有搞一言堂直接拍板，留给安蓉自己去琢磨发挥。
就在安蓉在思索融资方案的同时，联想代表团一行人离开ibm总部，士气有些低落。
上了车，柳传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吓得副驾上陪同的何志强也不敢吭声。
柳传志不明白，这谈判已经进入到最后阶段了，明明对方对自己摆出来的条件都没有意见了，为什么还是不能签约确定？
难道吴涛在ibm高层也有人？
一念至此，柳传志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而且这在他看来，也符合华夏人举凡大事小事，都要找人拉关系的作风。
先前吴涛那么胜似闲庭的，一定是有所依仗。
如此一来，虽不中亦不远矣！
想到这里，柳传志抬头看了看纽约湛蓝的天空，心里愈发的沮丧：那家伙绝对是自己的克星，有他在，自己什么事都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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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收购大战的攻守同盟
在商言商。
对于联想公司和ibm之间的谈判，吴涛是一点也不担心。
所以这一觉睡得无比舒服。要不是被安蓉推醒过来，他还能继续睡到晚饭时间。
“融资方案我做好了，你快起来帮我看看。”
这也实在太拼了，连午觉都不睡。只是这积极性不能打击，所以吴涛还是揉了揉眼，勉强爬起床来，开始浏览起方案来。
很快吴涛看完方案，陷入了沉思。
这套融资方案本身没什么毛病，但就是有没有人愿意买账，这个很难说。
所以吴涛也不表态，干脆把方案丢在床上道：“要不，先传真给她们看看吧！”
安蓉顿时急了，一撩鬓角的发丝道：“我发现你最近怎么喜欢藏着掖着了，先前在公司的重大决策会上不表态也就罢了，现在这么重要的融资方案，你还是这样。”
“……老实说，你是不是怕人家将来比你更厉害？”
“哟～”吴涛眉头一挑，轻笑道：“你这始终是藏有一颗超越我的心哪！”
调侃完，抓起安蓉纤手道：“其实蓉蓉，你已经比我厉害啦。至少我从来没你这么拼命过！”
“就知道捡好听的说！”安蓉气哼哼地一凝神，背对着吴涛道。
于是吴涛便借势把伊人拥在怀中，起初安蓉还挣了挣，没多久身子便软了下来。
“先前在天安公司高层决策会上，我没表态，是因为我有我的考虑。”吴涛偎着安蓉的侧脸解释道：“我拍板定夺容易，但天安团队学会自主发展和决策可就难了。”
“……加上你是天安公司的总经理，在那种高级别的决策讨论会上，我直接拍板的话，对你的权威始终是个隐形的伤害。”
安蓉听了这话，多少是有些理解了。所谓层次不同，看待事情的考虑也有所不同。
“那么这次的融资方案呢？”
“唔～”吴涛沉吟着拍了拍那个方案道：“看起来很理想、很丰满，但是换作我是投资商，恐怕不会买账，少不得要跟你讨价还价一番。”
“……所以你先发给她们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谈嘛。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在这过程。你身为天安负责人，要好好去感受。”
安蓉心怀大开，脸色一松，送了一枚香吻过去道：“明白了，让你费心啦！”
吴涛顺势扑了上去，狞笑着道：“哼哼，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安蓉俏脸绯红，却仍旧推开了他道：“等我一会儿，让我把这融资方案的事交待下去……”
苍天哪，果然是被自己的煞费苦心感动了么？
吴涛忙不迭地点头，自己这是有多久没尝过那事的美妙滋味了……
久旷男人的爆发力是很恐怖的。
尤其是他还经过了午休，养精蓄锐，愈发的龙精虎猛了。
只可惜，没过两小时，套房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安蓉光着身子从吴涛的怀里挣扎出来，披上睡袍，便要去开门。
吴涛这边还在意犹未尽，以至于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别理它，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安蓉系好了睡袍道：“万一是融资方案已经返回结果了呢？”
“怎么可能那么快？”吴涛失笑道，想了想，更加确信道：“那帮子奸商，指不定要怎么讨价还价呢。”
不管是量子信托，还是摩根财团，抑或是三井财团，还是阿涅利，名义上是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不假，但是大家在商言商的，出刀子的时候是一点也不手软。
是奸商没错了。
不料安蓉这一去，不出五分钟，整个人便兴匆匆地赶回来扬着一沓子传真道：“我的融资方案全都通过啦！”
“真的假的？”这下轮到吴涛愕然了。
直到安蓉跳到床上来，把文件甩到他光光的胸膛上，吴涛这才摸过来一看。
果真没错。
莫莉，帕尼斯，安德瑞亚和藤原丽奈，不约而同地接受了这份融资方案。
这是什么鬼？
不等吴涛搞明白情况，安蓉已经在他身上自己玩了起来。
果然这事业也是女人最烈的催情剂，现在安蓉玩起来，可比自己刚刚放得开多了。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晚饭时间，俩人实在是没什么体力了，这才冲了个澡，下去吃饭。
肆意的欢愉之后，安蓉精神百倍，反倒让吴涛受累不少。
眼见着安蓉叫来秘书童童，欢天喜地去忙活了。吴涛这才有机会摸起电话，给吴莹莹打过去。
莫莉这些人怎么想的，吴涛不便直接问，但是问问自己人还是可以的。
不料吴莹莹一听自家老板的疑惑，顿时毫不意外地笑了，“老板，这样的结果，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呀。”
“为什么？”吴涛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耕了一下午的田，肾累不说，连带着脑筋也跟着有点迟钝、不灵活。
吴莹莹笑着解释道：“天安公司，虽说明面是由安总搞得，可是背地里总是脱不开您的招牌和影响力。莫莉她们对天安公司的估值偏高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况，这数亿美金的投资，其实一点都不大，对她们来说，更是不值当大动干戈地讨价还价，免得伤了和气，得不偿失了。”
“……反正，她们心理明白，这笔投资不大，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亏的就是了。”
有道理呀！吴涛的思路，豁然开朗。
挂了吴莹莹的电话，吴涛便悠闲自在地下楼吃饭了。
这一下午消耗的太多，必须大吃一顿才行。吃完了，晚上再去健身房活动活动，完美！
不料在酒店餐厅里，自己的人没见着几个，反而碰上了柳传志和何志强这俩人了。
吴涛心情不错，所以目光交汇之间，随意地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随即叫了一大桌吃的，美美地大快朵颐，放开了吃。
这个酒店的澳龙不错，三文鱼也很正宗，红酒也足够醇厚，吃起来的确是一种享受。
只是这刚吃了个半饱，便见到柳传志凑了过来，“吴总好胃口啊！”
“一起吃点？”吴涛眼见这人都来了，礼貌上让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料柳传志倒真的坐下来了，只是面对这一桌子生猛美食，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吴总，我是想跟你聊一聊。”柳传志组织着语言道：“这次收购ibm的pc业务，难得我们两家华夏公司同时看上。”
“……但是话说回来，我们两家再怎么竞争，毕竟是同根生，何必相煎太急，以至于让老外白捡了便宜？”
吴涛不动声色地道：“你说的对，我也不想看着郭士纳坐收渔翁之利。”
郭士纳是ibm现在的ceo。
柳传志一听，大喜过望，趁机提议道：“那我们现在定个攻守同盟，怎么样？”
吴涛笑着思忖道：“好啊，柳总请说。”
“我希望我们双方开出的价码保持一致，谁也不要哄抬收购价！”
“如你所愿，柳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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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眼见吴涛不假思索便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柳传志微微一愕之余，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这孩子到底是年轻啊！这种条件居然也能答应。
然而等到回到房间，柳传志松了松脖子上领带之后，这次回过味来，“志强，难道吴涛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
“柳总，”何志强有些心虚，但仍旧硬着头皮道：“反正我觉着他能这么痛快地答应下来，肯定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柳传志心里的窃喜，瞬间烟消云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纽约华灯初上的夜景，半响之后方才转身道：“也罢，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如若这回收购不成，回去就把这笔钱砸到自主研发上。”
“……我就不信，咱华夏人就造不出好的笔记本电脑了！”
何志强撇撇嘴，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地暗忖道，‘拜托了柳总，不是华夏人造不出好的笔记本电脑，而是咱联想人造不出来。’
当然这话何志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正说出来，回去被一撸到底都有可能。
人一旦想好了退路，心理就会变得无比的膨胀。
一想到将十几亿美金的投资砸到联想的研发上，未尝不能闯出一片天地来，老柳精神头立马又振奋起来。
回过头来，再一琢磨联想和ibm双方谈判的来龙去脉，顿时觉得希望还是很大的。
起码自己表现出来的诚意已经很大了，天安公司未必能比联想更加豁得出去，实现后来居上。
填饱了肚子，回到套房的时候，安蓉已经叫了餐车服务，和童童几个人在套房里吃开了。
吴涛坐在旁边，便把和老柳的约定和盘托出。
童童几人很自觉，并没有插话的意思。
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安蓉的质疑也很克制地道：“你答应这个条件，是有什么特殊的考虑吗？”
吴涛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正在吃饭的几人都能听到。
“坦白说，我也是为了遏制联想方面哄抬收购价的想法，才答应这个条件的。”
“……这倒不是因为我们实力不足，不敢和联想打擂台叫板。而是这样做，只会白白便宜了ibm，而且可能会在国内造成舆论上的不利影响。”
“……话说回来，换作是华夏之外的竞争对手，我直接拿钱砸到他们退出为止！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
吴涛话还没说完，安蓉便理智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看来我们有必要调整一下谈判策略，想办法突出我们天安公司，超越联想公司的地方。”
童童放下刀叉，肩头一松，叹了口气道：“若是能知道联想答应了ibm哪些条件，就更好办了。”
“这属于商业机密，所以还是别想了。”安蓉不假思索地打消了童童和下属们的念头。
然而吴涛眼前一亮，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众人道：“我大约能猜到一些。”
“哇塞，”不等安蓉反应过来，童童第一个脱口而出道：“老板，这个你都能猜到？”
安蓉紧接着看过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催促着道：“快说说看。”
吴涛一副思索的样子，将记忆里的内容，由浅入深地一条条地道来。
“首先，ibm肯定希望自己的业务打包出售，包括技术、产品和全体雇员。否则的话，不管什么原因引发的裁员风潮，对ibm的股票都会带来不小的冲击。除此之外，对其他中间业务恐怕也不可避免的会有影响。”
安蓉点点头道：“所以说联想方面，很可能接受了不裁员的条件，继续雇佣ibm-pc的老员工们。”
“没错。”吴涛肯定道，“事实上，我也觉得这个人才是收购的重中之重。即便有些人员机构冗余的问题，也可以慢慢来解决。”
童童已经发挥了身为秘书的作用，拿出本子刷刷地记着。
吴涛继续道：“第二点，联想这次的收购目标，不仅是要拿下成熟的笔记本电脑业务和市场，更是想借助于ibm品牌的影响力，将自己旗下的台式机电脑产品，推向全球市场。”
“……有鉴于这一点，我认为他们会尽可能地蹭ibm-pc品牌的东风，比如继续使用thinkpad品牌一段时间，费用涵盖在收购价之中……”
这是常规操作，安蓉和她的团队成员们，没有丝毫的意外。
“剩下的～”吴涛思忖着说道，“内容就不多了。联想公司为了这次收购的后续交接和顺利完成，可能会允诺一些公司发展战略上的调整，来保证这些。比如搬迁总部，管理层架构调整，这些都不是什么有分量的东西……”
童童边记边道：“老板，搬迁总部？这个太夸张了吧？”
安蓉和其他人脸上也有同样的疑虑。
吴涛摊摊手道：“其实这没什么稀奇。联想既然想走国际化了，把自己的老家换个地儿也是正常的。这一点从他们巴巴地借着thinkpad的东风就足以可见一斑了。”
“……更何况这次的收购价值，其实已经近乎联想市值的一半了。做出这样的战略调整，并不显得突兀。”
吴涛说完，安蓉紧接着便向下属们征询道：“大家集思广益，想想有什么办法压过联想的诸多条件，获得ibm方面的认可。”
原本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临时会议了。
吴涛抖完了干货，也不多说，拍拍手起身回房间换了运动装。
刚才吃得太饱，也该去健身房消耗消耗了。
天安公司谈判团队的小会议，他便不参加了，留下余地和空间，让这个新生的团队成员们，自己尽情发挥去。
毕竟没有磨练，便没有成长。
翌日一早，安蓉率领着天安的谈判团队，意气风发地出发了。
吴涛本人却是留在希尔顿酒店，没有跟去。好巧不巧的，伊万卡得空过来，邀请他出去一游。
但是吴涛没有答应，只说在酒店里健健身、游游泳便足够了。
出差出的多了，的确是很难保持一颗游山玩水的心。
为此伊万卡也没有强求，只是意外雀跃地道：“那好，我陪你啦……”
与此同时，柳传志所在的商务套房里。
何志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桌前汇报，柳传志听完，浓眉一皱，“你确定吴涛真的没跟天安团队一起去？”
“无比确定，”何志强道：“他现在正在和那个美国妞在vip泳池游泳。”
柳传志长身而起，意气风发地大笑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在他看来，这次谈判，吴涛若是不去，仅凭天安公司的年轻团队，根本没有成功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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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后来居上，变被动为主动
事实上，商务谈判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离开希尔顿酒店的安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感觉这一次单独和老外打交道，就像是从吴涛手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没有依靠了。
然而回头看见满怀期待和斗志的下属们，她又很快给自己打气，把心态调整起来。
毕竟下属们对她的依赖，和她对吴涛的依赖，本质上是一样的。
车队抵达ibm公司的时候，安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昂扬。
见到ibm执行总裁郭士纳之后，一口纯正的美式口音，着实把对方惊讶到了，同时也让安蓉找回了自信。
与此同时，身在酒店的吴涛，其实也是并不轻松。
vip泳池的客人本就不多，吴涛卯足了劲，猛地游了一个来回之后，竟然被现场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客主动贴了上来。
那热乎的劲，实在是让人意外。
只是吴涛见惯了莫莉、伊万卡这般姿色的洋妞，对眼前这几个大洋马并看不上眼。
大抵也是因为有自知之明，当伊万卡换上比基尼向吴涛风情万种地走来时，几个洋妞留恋了瞥了吴涛一眼之后，意犹未尽地散去。
“伊万卡，你很漂亮！”
原本只是一个很正常的礼貌之语，结果却让伊万卡壮了胆子，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二十出头的伊万卡，有着名模一般的美妙身段，正是最最迷人的时候。
被这般的洋妞贴上来，吴涛所受到的煎熬，比刚才几个大洋马同时贴上来还要强烈。
好在他还可以游泳健身……
ibm公司。
谈判已经进行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当天安公司方面亮出自己的收购价时，盯着一头银色短发的路易斯.郭士纳立刻笑了。
“尊敬的miss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都没有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不是吗？”
安蓉心里一突，跟着眼皮一跳。
一切都和吴涛暗中交待她的情况差不多，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吴涛所说，稳住局面，并且掌控主动权和话语权。
“mr郭士纳，您作为ibm蓝色巨人的拯救者，我们正是因为了解到你的英明和睿智，才不远万里专程从华夏飞过来，和你展开的这一场谈判。”
“……所以我们天安公司，并不觉得这样的谈判没有必要。相反，我们有必要，要让您和ibm-pc旗下的员工们，多一项更为有利的选择。”
路易斯看了看左右，发现大家都露出好奇之意，于是耸耸肩道：“好吧，如果是这样，我们这就洗耳恭听了。”
顺利地掌握局面之后，安蓉微微一笑，“虽然天安公司开出的价码，和联想公司一样，但是天安公司作为成立刚刚一年多的新公司，能拿出成立十多年的上市公司一样的勇气和决心，其实正是天安公司诚意最大的体现。”
路易斯不由会意地笑了，明明是一项短处，偏偏让对方说成了长处和优点了，而且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可辩驳。
当然，安蓉清楚，这样的讨巧之言，只能作为缓解双方谈判气氛的一种调剂，并不能作为说服的真正筹码。
于是她很快转入正题道：“天安公司给出这样的价码，只需要收购ibm-pc下的一样业务和机构。当然，作为贵方要求之一，雇员我们也会全员接收。”
“……除此之外，我们并不需要thinkpad这个品牌，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希望能够得到thinkpad所有专利的5年使用权。如果后续有需要的话，我们会继续为这些专利付费费。”
话音刚落，路易斯.郭士纳的蓝色眼眸为之一亮。
这的确是个很有诱惑性的提议。
品牌转让给别人去用，ibm甚至还要担上一些莫须有的名誉风险，比如担心联想把这个牌子做砸了，而背上骂名。
而如果换成是专利技术的使用权转让，那就是一项生生不息的生意了。
路易斯甚至有信心，让天安公司五年后，继续为thinkpad品牌下的那些技术专利和外观专利持续付费。
然而就在路易斯暗自琢磨的同时，旁边的助手萨缪尔帕米沙诺却提出了问题。
这个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的职业经理人，有个中文名叫彭明盛，看起来挺有亲和力。
但他的问题，却是一点也不亲和，甚至还有些尖锐。
“miss安，在刚才您的发言中，既放弃了thinkpad这个品牌的使用权，但是同时也没有为ibm-pc业务下的数千名员工表达出什么承诺。”
“……据我所知，在这方面，联想公司甚至愿意将公司总部搬到纽约来，以确保原属于ibm-pc的雇员们，能够得到持续的优待。”
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尖锐，也是安蓉之前一直想要回避的问题。
因为吴涛说过，对应这个问题的答案上，ibm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他也料想不到。
如此，只能放手一搏了。
想到这里，安蓉陡然坐直上身，年轻的俏脸上，陡然散发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息。
“按照华夏的称呼，我应该称呼您为彭先生。坦白说，彭先生，我不认为优待ibm-pc的雇员们，和将总部搬到纽约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其实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天安公司愿意放弃thinkpad这个富有影响力的笔记本电脑品牌，而选择它的专利和技术，正是因为天安公司对ibm-pc这些雇员们的信任和期待。”
“……公司将依靠他们创造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品牌，并且延续thinkpad的辉煌，甚至还要远远超过它。”
“……我想，到那时，作为天安笔记本电脑品牌的功臣，他们的地位，将比任何情况下都要有保障。而ibm-pc业务，才能更加稳健地发展下去。”
“……至于联想公司的做法，恕我不该多说，正是因为他们对自主研发和技术缺乏信心，才不得不过度依赖thinkpad的品牌和产品。”
“……而目前thinkpad业务的利润空间越来越薄弱，即便是到了联想公司的手里，也难免日薄西山的命运。到那时，联想公司会对ibm-pc雇员们做什么，恐怕没人能够保证。”
一股脑将肚子里的干货，全都倒出来，安蓉这才得以缓了口气。
言罢，天安公司方面的成员们，全都自豪满溢，那种精神状态，在路易斯和彭明盛看来，的确是和前一个华夏公司的成员们不太一样。
“ok，miss安，感谢你如此耐心的解释和阐述。我想我们内部需要短暂地接洽一下，才能给您最终的答复。所以，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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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章 天安的腾飞，联想的涅磐
希尔顿酒店。
游泳游到力竭，打拳打到脱水，也没有摆脱伊万卡的贴身陪伴。
谁能想到就连打拳这种男性化的运动，她居然也会，而且不止是皮毛，完全能和吴涛打个旗鼓相当。
当然吴涛自己的水平，也就那样了。
毕竟这不是他的专业。
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乳量惊人的高挑对手，下拳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反而是对方那灵活躲闪的腾挪跌宕，晃得他一阵目眩眼晕。
实在是占不着什么便宜。
而安蓉那边也是怪了，去了一上午，临到午饭的时候，也没见人影回来。
不只如此，甚至连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吴涛有心想打个电话问问，又因为不明前面的谈判情况，怕是无端地给安蓉施加压力。
午饭的时候。
柳传志发现吴涛身边只有个洋妞陪着，心里顿感不妙。
扬扬手招来何志强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天安公司的谈判团队是不是还没回来。”
没过多久，何志强取而复返，带来了肯定的答案，“柳总，和您预料的一样，天安谈判团队至今未归，想来是谈的并不顺利。”
“蠢货！”柳传志难得地爆了个粗口，“若真是不顺利，早就谈掰了，一拍两散了。”
何志强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端着餐盘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好在柳传志发作之后，很快又冷静下来。
扬扬手示意对方坐下来道：“算了，如果真到那份上，我们再急也没用。”
另一桌，和吴涛相对而坐，优雅用餐的伊万卡，见他有点心不在焉，倒是说了一句宽心的话，“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其实你不必这么焦心的。”
这话倒是说到吴涛心坎里去了。
在自己跟前晃了一上午，一直想走肾的伊万卡，总算是走了一回心，说了句让吴涛刮目相看的话。
放下心来，吴涛终于有心欣赏眼前这位标致的洋妞。
“伊万卡，其实你真的是位很优秀的女人。”
伊万卡顿时惊讶的张开了嘴巴，那嘴巴夸张的，让吴涛甚至有种塞点东西进去的冲动。
当然他不能那样做，而是失笑道：“为什么这么惊讶？”
伊万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摊开手问起道：“这句话后面没有什么‘但是’么，吴？”
“当然没有。”吴涛失笑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谢谢你，吴！”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反而让伊万卡感激莫名，“坦白说，我也是刚刚接手了家族的生意，遇到了挫折，才特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吴涛脸色一绷，“这么说来，伊万卡，你并不是专程陪我来的么？”
“当然不是！”原本落落大方的伊万卡也变得有些手忙脚乱，“你知道的，吴。但是你的肯定，真的对我意义重大。”
原来又是在走心。
吴涛顿时绷不住了，发自内心地笑出来道：“伊万卡，如果你是因为缺乏自信而怀疑自己，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可以的。”
“……事实上，我一直比较看好你。我相信有一天，你能比莫莉、帕尼斯她们更加为全世界所熟知、所关注。”
伊万卡开始喜出望外了，“吴，你是认真的么？”
吴涛：“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所以你要相信你自己……”
吴涛也是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倒把纠缠了自己一个上午的伊万卡打发走了。
如此他倒也落得个清静，开始在套房里处理起公务来。
此次美国之行，忙完了纽约这茬，他是有必要到加州走一趟。
不仅是因为接到了雅虎杨致远的邀请，更是要对天启投资投资的几家公司进行访问。
比如天景硅谷分公司、天行游戏硅谷分公司，以及谷歌这样的互联网潜力种子公司。
打开邮箱，看到柳若曦发来的日程安排，吴涛便不由一阵阵地感叹。
摊子越铺越大，他这人越是身不由己。
除却这些自家公司和相关公司的调研参观之外，柳若曦额外为他安排了英特尔、amd以及英飞凌几家芯片厂商的日程。
这便是为华夏芯片产业牵线搭桥的活儿了。
也是怠慢不得。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钟，安蓉率领的天安代表团方才回到酒店。
一见到安蓉那进门意气风发的样子，吴涛便猜到个大概，“说吧，今晚怎么庆祝？”
安蓉努着琼鼻，娇嗔了一句，“哼，什么都瞒不过你！”随即又补充道：“我已经让童童地安排准备了。”
吴涛一阵豪气顿生，“既然大势已成，是不是有必要在美国逗留几日，就当是休假了？”
“这事我正要跟你说呢。”安蓉说着，走到吴涛面前，扭捏地把弄着他的衣襟道：“ibm-pc业务的收购落定之后，我想趁此机会做个调研工作，为后续业务整合和发展掌握一些第一手的资料。所以……”
“所以你需要在美国呆一段时间，对么？”不等安蓉说完，吴涛便先抢答道。
安蓉心怀惴惴地仰望着吴涛道：“你不会怪我吧？”
吴涛故意绷着脸无奈道：“怪你又能怎么样？”
安蓉俏脸一红，“大不了人家晚上答应替你做那些羞人的事情了啦～”
情人眼里出西施。
安蓉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撩拨得已经绷了大半天的吴涛，一发不可收拾，“还等什么晚上，现在就兑现吧！”
“哎呀，不行的啦，一会庆功会就要开始啦！”安蓉努力挣着，却是哪里挣得过憋了大半天的吴涛……
这边套房里春意满屋，那边的套房却是一阵萧索凄冷。
柳传志站在落地窗前，耳听着何志强最新的汇报说：“柳总，听说天安公司着手办庆功会了，我特地打了电话到ibm问过了，我们失败了。”
半响无话，落针可闻。
何志强脑袋上的汗珠一滴滴地落下，生怕面前的老板下一秒便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想到片刻后，只是传来一阵长叹，伴随着意兴阑珊的口气道：“看来我是时候把联想的担子交出去了。”
“柳总！”何志强不由动容。
倒是柳传志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道：“你也别表现得太过悲观。我从ceo上退下来，是为了让继任者能够更加彻底地摆正贸工技、技工贸的发展路线。”
“……或许经过ibm收购这件事，能让公司上上下下认识到‘技’的战略地位，转变一直以来被我带歪了的发展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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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章 鸡肋的电容触摸屏技术
翌日，安蓉带着天安公司的团队继续留在纽约州，进行接下来的简要调研。
而吴涛却是先行飞往加州，处理美国之行的其他事务。
距离2002年的农历新年只有月余的功夫了，时间很紧迫，但是商务上的安排却是不少。
没承想在机场的时候，却是和联想的谈判团队不期而遇了。
昨天晚上对于天安来说，是一个庆祝的狂欢夜；对于联想来说，却是另一番光景。
虽然个中情况吴涛不太清楚，但当他看到一夜之间头发斑白了不少的柳传志时，心里的震惊是溢于言表。
成王败寇。
商场上的竞争更是如此。
反倒是柳传志在见到吴涛的时候，宛若诸般皆放下的轻松，主动走上来，伸出手来。
“祝贺吴总，祝贺天安公司。”
“托柳总的福。”吴涛说着客气话，双方之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和对立。
二人说话间走到了一边，柳传志唏嘘感慨道：“感谢吴总看得起联想，不通过哄抬收购价来拿下ibm-pc业务。不过这便令我更加好奇了，天安公司究竟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竟然能够如此的出奇制胜？”
吴涛笑着，默然不语。
柳传志趁机解释道：“哦，对了，忘了告诉我，我已经打算辞掉联想ceo职务了，联想这艘大船也该交给新一代人来掌舵远航了。”
吴涛愕然，看来这次收购带来的影响还真是不小呢，“既然柳总想听，那我就献丑了。”
“……其实天安公司能够获得ibm的青睐，最重要的还是坚持以技术研发为核心发展路线。”
柳传志微微一愕，随即恍然道：“我早该想到的，这么说来，天安公司没要ibm thinkpad这个品牌。”
“没错。”吴涛颔首。
柳传志再度伸出手来，颇为动容地道：“吴总，感谢你为华夏高新技术企业的发展，树立了一个模范的榜样。”
和柳传志的联想谈判团队分开，吴涛也意识到了联想方面的变化。
看来天安公司的狼性，不仅为自己日后的发展开辟了一条阳光大道，也给业界的发展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这种对于业界的积极影响，是吴涛当初答应安蓉创立天安时，所没有想到的。
飞机抵达加州机场，吴涛踏下接驳车，不由缩了缩脖子。
加州的冬天，比起金陵来好一些，但仍旧是冬天。就连西海岸吹来的海风，都带着一丝凛冽的劲儿。
机场的巨幅海报，让刚刚走下飞机的吴涛不由挺直了腰板。
一边是lotus phone x的广告，一边是facebook的推广广告。
两家全都是自己的公司，那种自豪感，几乎是油然而生的。
走出机场，吴莹莹带来的清一色宾利车队，已经等在了外头。
有段日子不见，吴莹莹愈发的独当一面了，举手投足之间的绰约风姿，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云淡风轻。
“老板，欢迎您来视察工作。一段日子不见，您是越来越帅气了。”
“是么？”吴涛眉头一挑，和吴莹莹握了握手道：“看来，有钱使人变帅啊！”
吴莹莹让过身形，让吴涛先上车道：“老板，你真是幽默。”
车队缓缓离开机场，吴涛摸起手头的报纸摊开来一看。
一个明晃晃的标题映入眼帘：ibm和华夏天安达成收购协议，是没落，还是新生？
这新闻速度真够快的。
吴涛随便翻了翻，这一整版的财经时报上，便有不少谈到了ibm和天安公司的这场收购。
但大多数媒体的观点，依旧是对天安公司并不看好，认为ibm这个蓝色小巨人，将pc业务卖给这样一家公司，基本上和直接砍掉裁员没什么分别。
好在即便媒体上说的天花乱坠的，股市上却是一片平稳。
消息发布之后，ibm的股票不仅没有下跌，反而后期隐隐发力，露出了上涨的苗头。
吴涛放下报纸道：“莹莹，你对这次业务收购怎么看？”
吴莹莹双腿并拢，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思忖着道：“这样成功的业务收购，无疑能加快天安公司的国际化进程，同时丰富了产品线，引进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理念。”
“……但是ibm壮士断腕，卖掉一直口碑不错的pc业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未来，随着惠普并购康柏，dell的全球化战略，以及东芝这些笔记本电脑厂商的渗透，再加上国产pc公司的接连涌现，pc行业的利润空间肯定会被进一步挤压。”
“……旁的不说，天安公司日后面临的竞争局面，便不容乐观。”
吴涛点头同意，“这并不是一条轻松的路！”
很快，车队抵达天启投资的加州分公司。
这个位于加州城市cbd区域的投资公司，如今已经是整个街区最大规模的金融公司了。
隔着街区老远，便能看到天启投资的广告横幅。
而原先一层的办公格局，也扩展为两层之多。
这一点上，吴莹莹的扩张步子算得上是保守的。凭借天启投资加州分公司的业绩，她即便是买下一栋楼来，吴涛也不会反对的。
但兴许是受到很多美国企业风气的影响，宁愿是桌椅板凳全都靠租，也不愿意作为固定资产纳入预算。而办公楼这种不动产，就不用提了。
在吴莹莹的引领下，吴涛走进公司。
前台两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立刻放下手头工作，起身颔首致礼。
吴涛点点头，用漂亮的大洋马装点门面，的确是透着不一样的高大上意味。
二人边走边聊，不想迎面遇上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白人男子，正被两名粗壮的保安往外赶。一边被赶，一边还漾着手里头仰着散乱的文件，冲里头努力解释道：“听我说，我这是很有前景的触摸屏技术！它在73年便被评为未来最重要的100项新技术之一！”
虽然那人发音有点俚语味道，但吴涛还是听出个大概。
当即拦下对方道：“你说你手里的技术是触摸屏技术？”
鸡窝头男子转过头来，“你是？”
不等吴涛自我介绍，吴莹莹便抢先道：“他是天启投资的老板。”
“我叫山姆！”鸡窝头男子顿时喜出望外，“我今天带来了一项改进的触摸屏技术，它是基于电容式的触摸屏技术，虽然摩托罗拉的人说它还很鸡肋，但我相信，只要你们给我投资，我一定能把它彻底完善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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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 不给国家添麻烦
虽然名叫山姆的鸡窝头看起来不那么靠谱，吴涛终究还是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毕竟这电容式触摸屏技术，是他这段日子来一直惦念的一项新技术。李尹馨那边还没打听个所以然出来，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了。
所以即便这人是个骗子，吴涛也不介意花点小钱买下这个可能性。
投资很多时候，便是如此。
在会议室里，山姆再一次阐述了自己那套并不成熟的电容式触摸屏技术。
他自己在台上谈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台下的人却是意兴阑珊，兴致寥寥。
即便是大感兴趣的吴涛，也觉着的这家伙不是一个合格的项目推介人，竟然把自己在摩托罗拉的短期实验项目经过和盘托出了。
这本什么要紧的。
要紧的是这个实验项目，最终以失败告终了。
而山姆视若珍宝的电容式触摸屏技术，也被摩托罗拉的技术部打上一个不靠谱的标签。
不仅如此，摩托罗拉甚至因此下了个结论。
那就是手机的触摸屏只能用电阻式，而不适合采用电容式。
作为一家业界权威的老牌手机厂商，做出这样的结论，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
要不是吴涛深知，未来手机触摸屏将是电容式触摸屏的天下，很可能便被摩托罗拉的结论影响了。
最终，山姆以语无伦次的结论收尾。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案子没有丝毫投资价值，唯独吴涛发了话道：“给他10万美金试试。”
既然大老板都发话了，下边的人只能照做。
可是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这10万美金打了水漂。
打发走了山姆，吴莹莹把吴涛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进一步的工作汇报。
“老板，最近很多国际资本，纷纷往华夏市场转移集结。就连量子基金，也加快了和伯克希尔的合作，准备大举进军华夏市场。”
“……那么天启投资的加州分公司，工作重心是不是也该转移到亚太市场去？”
吴涛摇了摇头，“加州分公司的工作重心，暂时保持不变。”
吴莹莹追问道：“难道老板是为了不让所有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吗？”
“规避风险只是一个方面。”吴涛点点头道：“但是目前国内市场一下子涌入这么多国际热钱，对国内货币体系和金融体系都是不小的冲击。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给国家添麻烦了。”
“……再者说来，当国际上资本热钱全都涌向华夏这个新兴市场时，那么欧美这些传统市场，便袒露在我们面前。随着华夏市场的发展冲击，欧美市场上兴许会有很多的机会。”
“……到时候，你该收购收购，该注资注资。天启投资的资产结构和投资组合，就靠你去把握和均衡了。”
吴莹莹眼神一亮，“老板，你的胃口真是大呀！”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吴涛笑了，“当有一天，天启投资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出击，那才是真正能和国际化财团并肩的存在。”
“我知道了，老板。”吴莹莹边点头，边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聊完这事，吴莹莹随即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吴涛道：“老板，这是目前分公司的股票投资列表，您给把把关。”
吴涛接过来一看，分公司这边趁着互联网泡沫崩盘的机会，收购了不少潜力的股票。
这其中，不乏亚马逊、微软、苹果公司的，而且分量还都很可观。
如今随着911事件影响的过去，纳斯达克开始稳步回暖，连带着这些股票价格随之上扬。那势头颇有一种压抑之后补涨的意思。
“干的不错，继续保持！”吴涛扫了一眼，便勉励道。
在天启投资分公司忙活了半天，临到晚饭的时候，吴涛推掉了吴莹莹的招待邀请，施施然下楼，去赴杨致远的约了。
这倒是俩人认识到现在，头一回在一起吃饭。
果然这杨致远，在美国生活这么久，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充斥着浓浓的美国风。
否则换作是两个华夏人，早就一起吃喝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吴涛抵达的时候，杨致远已经到了。
只是和上回意气风发不同，今天的老杨有点愁眉不展的。
捧着大大的菜单点完了单子之后，吴涛这才有机会问起道：“杨总，什么事把您难成这幅样子？”
杨致远唏嘘一声，随即坦诚道：“实不相瞒，这次我是专程向吴老弟讨教来了！”
吴涛摆摆手，“说什么讨教不讨教的？我们这是互相学习，互相增进。”
于是杨致远便开始言归正传了。
“自打纳斯达克股市回暖之后，我便发现雅虎的股票回升之势，后继无力。”杨致远开始诉苦道：“股票便是企业经营最直接的反应。目前董事会给我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我眼见着公司市值这般缩水，实在是一筹莫展。”
这果然是一个不简单的问题。
但是对于门户网站的发展，吴涛很清楚它终究要被另一种定向投放的新闻模式所取代。
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好的思路，只是提醒道：“如果杨总有时间，可以试试和网易的丁总交换点意见。我想你们均作为门户网站，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可聊。”
虽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答案，但好歹是一条死路。
杨致远点点头记下了，随即开门见山地开始发问道：“老弟，现在国际资本和热钱都往华夏跑，看来华夏免不了来一次腾飞了。你说这种背景下，雅虎进军华夏市场，是不是应该大张旗鼓地干一场？”
这是来问风险的。
于是吴涛蔚然一笑，“杨总大可以放心去做，华夏的市场潜力和容量，比我们想象的大很多。”
杨致远精神一振道：“既有老弟这番话，我便可以放心地和阿里巴巴置换股份，进行合作了。”
吴涛同意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规避风险法门。但是归根结底，杨总还是要找到适合门户网站外延发展的路线。”
“我明白了，老弟！”杨致远一脸放松之态道：“回头我会跟你介绍的朋友取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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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章 手机OS的竞争格局
其实杨致远这个老牌的互联网极客，来向吴涛取经，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随着纳斯达克的复苏，互联网行业发展势头最猛的，便属吴涛名下的两家互联网社交网站了。
除此之外，google作为搜索引擎的后起之秀，发展态势也很迅猛。
但是内行人都有所耳闻，谷歌的原始股中，也有天启投资的份，而且据说份额还不小。
可以想见，等到谷歌上市的时候，天启投资恐怕又是除了创始人之外的最大赢家。
这特么是不得不服。
在加州的日程琐碎而繁多，但是吴涛最为关注的却只是两项内容。
其一便是英特尔、amd以及英飞凌这些芯片企业的参观调研，一门心思地想着能和国内的半导体产业牵线搭桥。
只是这几家芯片企业那是全球半导体行业的头，向来是高贵冷艳。
就连吴涛这样的身份去访问，甚至带了数千万美金的立项由头，人家那态度也是有些爱答不理的。
这方面吴涛倒是不强求。
因为没办法，既然是要向人家学习，就得放低姿态，平稳心态。
不过这一周的挨个拜访，却是没什么太明显的成效。
而另一方面，便是palm公司的业务。
在吴涛的推动下，palm公司已经推出了支持多线程的轻量级操作系统，而且因为免费推广的原因，目前在手机行业市场占有率达到了70%以上。
而在手持终端设备的市占率上，更是高达99%以上！
余下的市场，都被一种叫做symbian的os把持着，中文名塞班。
当然，市面上的黑莓os，以及没有操作系统的手机仍然占据着一小部分份额。
但是随着手机行业的井喷，越来越多的跨国企业和集团投入到这一块来，各个心里都明白，带有操作系统的智能机才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为此，吴涛头一回把目光关注到塞班这个操作系统上来。
印象里对于前世应用了这一操作系统的诺基亚e71，体验还是非常不错的。
结果这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才发现，这塞班系统，并不是诺基亚自己搞出来的操作系统。
它出自于一家美资企业塞班公司之手，而这家塞班公司，竟然是由摩托罗拉和诺基亚联合出资，和塞班创始人一同创建的。
真的是没想到，摩托罗拉和诺基亚早已经联合到一起了。
至于说最近两家公司推出的手机产品，都开始使用塞班系统，吴涛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他派人买了摩托罗拉和诺基亚的新手机体验之后，才注意到，现在的塞班系统和e71时期的成熟性是没法比的。
甚至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嫌疑。
如此一来，palm os的优越性便更加突出了。
即便如此，对于palm os的前景和未来，吴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不仅有安卓这个潜在对手涌现，更加有ios这个逆天的存在，想想就让人感觉到压力不轻。
想到这里，吴涛便忍不住希望那个叫做山姆的家伙动作能够快点，争取早点把支持多点触控的电容屏做出来。
到时候，趁着安卓和ios还没出现，先把palm应用上去。
如果是成了，那便最好；即便是不成，那好歹也算是尝试过，到时候再转投安卓阵营也不迟。
这般琢磨着，吴涛坐在尔湾别墅的书房里，顺便写下了几个重要的新特性。
比如丰富的图元特性、操作支持特性等等，转手发给palm公司的负责人杰夫.霍金斯，着他提上研发日程。
忙完这一切，吴涛步下楼来，回到后院里呼吸着新鲜空气。
加州的天气，刚下了些雪。只是并不大，漫山遍野的，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倒是这后院的草地上，一些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残存着片片雪白，透着寒意。
左右活动了一会，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响动。
吴涛回头一望，只见莫莉穿着一身的黑色皮衣，站在院里，正冲着他一脸明媚地打着招呼。
“嗨，吴，看你的表情，意外中，带着思念。难道你这是想我了吗？哦，天哪！”
吴涛一阵无语。
重逢的喜悦，瞬间被她这一番子不解风情的话，破了功。
“你怎么回来了？华夏那边的业务，你也抽得开身？”吴涛反问道。
莫莉绕过后院，走进吴涛的院落道：“托你们华夏人的福，临近春节了，很多生意都不谈了。仿佛过年，成为这段时间里最大的主题了。”
吴涛摊开手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和你们过圣诞节是一个道理么？”
莫莉不置可否，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对芯片半导体企业的考察，并不顺利？”
“那倒不是。”吴涛觉着有些凉了，开始往别墅里走，边走边道：“只是收获不大。”
不料莫莉轻笑一声道：“我这倒是有个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
“哦？”吴涛走到吧台，启动咖啡机，打了两杯咖啡，递给对方一杯道：“说说看。”
莫莉举起咖啡杯，粉彩的红唇抿了一口道：“听说最近amd的日子不太好过，正在寻求投资。”
吴涛一愣，这的确是个令人感兴趣的消息。
“当然amd的表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根本不是intel 的对手。所以愿意投资的人并不会多。”莫莉说到这里，语气一转道：“即便如此，amd也不会倒。旁的不说，单单intel为了避免反垄断方面的麻烦，便不会任由amd轻易倒下去。”
吴涛打定主意道：“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就在这时，吧台旁边的无绳话机响了。
接通一听，是吴莹莹打来的汇报电话，而汇报的内容恰是amd急需投资的消息。
莫莉的消息渠道虽说是稍快一筹，好在天启投资在加州的渠道也不差多少。
于是吴涛当即在电话里，给吴莹莹下达了继续跟进的指令。
看着吴涛发号施令完，放下电话，莫莉捧着下巴，双眸看得入神，连手头的咖啡都忘了喝。
直到电话挂了，莫莉这才回过神来道：“如果你真的入股amd了，而amd的芯片代工全都是台积电在做，你这可真是一笔糊涂账呢。”
吴涛一愣，旋即满不在乎地笑起来道：“如果那样，应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张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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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项目被截胡，怪我喽？
虽然截至到目前为止，在和intel的微处理器产品对标大战之中，amd是输多赢少。
但它能在激烈的微处理器市场竞争中存活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毕竟当初同时进军微处理器市场的摩托罗拉半导体事业部、zilog以及国家半导体，都被intel彻底斩杀马下，唯独留下amd一家，足见其是有两把刷子的。
况且，有amd这个竞争对手存在，intel那边的产品升级换代更加实在一些。
不像是后世amd式微之后，intel也跟失去了推陈出新的动力，于是在业界得到了‘牙膏厂’的‘美誉’。
两天后，吴涛亲自带队出现在硅谷桑尼维尔，amd的公司总部。
莫莉觉着好玩，于是也化作普通随从人员，混迹在天启投资的访问团队中。
amd公司的ceo桑德斯尤为重视，带领着副手鲁毅智以及一干人等，专门接待面谈。
这种阵势，在华夏国内很常见，可在美资企业中却不常见。
莫莉看着也是暗暗惊讶，美眸频频瞥向身边的吴涛，暗忖着，这家伙原来在美国商界已经如此深具影响力了么？
然而，此等情况看在吴涛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种解读：看来amd这次的危机不小。
尤其是ceo桑德斯，竟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即便精神头不错，可仍然让人觉得有些日暮西山的味道。
看得出吴涛眼神里的深意和解读，桑德斯却是很慨然地表示：“尊敬的吴先生，不用担心我的年龄，我明年四月份就要退了。”
说着把身边圆脸、前额微秃的老外推出来道：“鲁毅智将接替我的职位，带领amd继续发展下去。”
吴涛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些许考量的意味。
经过半天的接触谈判，情况基本摸清楚，大体上和吴莹莹调查得来的资料相差无几。
amd方面希望引入的资本规模并不大，三十五亿美金左右。但是愿意付出的股权置换份额以及技术合作项目的规模，却让吴涛觉得差点意思。
即便如此，吴涛也没表现出来。
毕竟商务谈判这种事，本就是有来有回、有商有量的过程。
而对于amd方面来说，天启投资模棱两可的态度，他们觉得并不奇怪。
至少和前阵子连根救命稻草都没有的局面相比，桑德斯觉得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更何况，一旦天启投资属意amd，那绝不是救命稻草那么单薄，而是一条妥妥的救命金大腿！
回到尔湾别墅的吴涛，陷入了细细的考量之中。
其实他投资amd的目的，并不在于对方的发展前景，而是旨在从铁板一块的美国半导体产业中，打开一个突破口，一个和华夏半导体产业建立合作的突破口。
虽说这种事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自打巴统联合委员会打开局面之后，美国这边官面上的封锁虽然犹在，但他也能感觉到一种隐隐的松动感。
唯今之计，就差那最后一哆嗦，揭开那层窗户纸了。
就在他左右思忖的功夫，莫莉从隔壁家里，换了身衣服又过来了。
这漂亮女人的坏习惯就是不少。
从外头回到家，便要换上一身衣服。换也就罢了，偏偏换上这身令吴涛毫无抵抗力的紧身皮衣。
所以当这身犹如波斯猫造型的妖娆身材出现在眼前时，吴涛几乎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
莫莉对此不以为意，反而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问起道：“amd的发展前景，你真的很看好么？”
吴涛一口气喝干了苏打水，收回流连的目光道：“微处理器这块市场上，做好了，未来是大有可期的。”言罢眉头一挑，“怎么，你有兴趣？”
莫莉心下一动，两条大长腿优雅地交叠变换个姿势道：“amd是你志在必得的，如果你愿意让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天才小妖精，又来这一套了。
吴涛暗自苦笑，表面上却是大大方方地一挥手道：“反正这个消息也是你透给我的，既然你想投，就让给你了。”
原本以为从吴涛手里抢项目，无异于虎口夺食呢。
为此，莫莉甚至都做出了付出点代价的准备。当然，这代价不是身体的代价，而是实打实的那种代价。
却不想吴涛竟然如此大方。
兴奋得她，蹭地一起身，抱着吴涛的额头便大大地亲了一口。要不是吴涛推开她，她恨不得合身扑上去，以表此时内心的激动。
目送着莫莉婀娜多姿地离去，吴涛对于放弃amd这个项目，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对他来说，量子信托入主amd董事会，和天启投资入主的战略意义是一样的。
除此之外，单论amd长期的盈利能力，其实投资的价值并不高。至少相对于天启投资的其他项目来说，并不突出。
如此一来，自己是一分钱没花，又把事情给办了。
倒是两全其美了。
这般过了一日，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莫莉神色疲惫地回来了。
这一次出现，莫莉甚至连职业套装都没换，进屋便摸了瓶白兰地在那自斟自饮起来。
正在后院晒着日光浴的吴涛，听到动静回到房内，一瞧这情形，“哟，亲爱的莫莉，你这是怎么了？”
“我还是去晚了一步！”莫莉一口喝干杯中的白兰地，稀里哗啦地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道：“桑德斯已经先一步和克朗家族签约了，他说对你的青睐表示遗憾。”
言罢，莫莉难得地骂了一句。
“克朗家族？”吴涛眉头一皱问道。
莫莉又是一杯干了下去道：“是芝加哥财团的三大家族之一，出头的是伍迪.克朗，和霍华德、菲戈都是一路人。”
一听芝加哥财团，吴涛心内一凛，“这来头还不小呢，先前amd的投资不是无人问津么，怎么突然间变成香饽饽了呢？”
提到这个问题，莫莉酒也不喝了，只是一脸幽怨地看着吴涛。
原来自打吴涛带队考察了amd，和桑德斯谈判了半天之后，业界有心人便留意上了。
加上吴涛先前各种神来之笔的投资，都是相当的成功，成功到惹人眼红的地步。
于是一众金融机构和大型财团，便主动咬了上去。
纵使现在amd看起来被intel压得难以翻身，但它是华夏吴看好的项目，一定是没错的。
最终伍迪凭着绝对的优势和芝加哥财团的强大背景，脱颖而出，和桑德斯一拍即合。
这才导致莫莉后来扑了个空的结果……
吴涛听完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不知不觉间，便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了。
这是怪我喽？
只是看好的项目被人截胡，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一丝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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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这影响力也是没谁了
“天哪，你还在笑，不是吗？”莫莉回过头来，一看吴涛的表情，顿时更加的郁闷。
吴涛取走她手里的洋酒，顺手给她倒了杯咖啡道：“其实这事也没那么糟糕。”
这话劝的莫莉很不能接受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你手里弄来这么个项目，结果却被别人抢先截胡了，你说没那么糟糕？那还要怎么才算是糟糕？”
“听我说。”吴涛拍拍莫莉的柔肩道：“amd的短期投资前景是有的，但若是论长期持有价值，却是没那么乐观。”
莫莉一听，心下的急躁顿时安定下来了。
吴涛继续解释道：“当初我想入主amd，其实看中的不是它的发展前景，而是它在半导体行业的地位和影响力，以及能给华夏半导体产业带来的积极影响。明白吗？”
“真的吗？”莫莉听到这里，阴郁的心情仿佛有阳光照进来了。念头一转，又为吴涛考虑道：“如此一来，你的算盘岂不是全数落空了？”
吴涛却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总会有办法的。”
对于amd的困局，克雷格.贝瑞特一直都有在关注。
毕竟作为intel的ceo，他必须懂得规避欧美市场上的各种反垄断法，尽量避免intel陷入反托拉斯诉讼的不利局面中。
为此，对于这次amd遭遇的难题，intel方面甚至做好了伸出援手的准备。
可是克雷格万万想不到，只是华夏吴带队去考察了个半天，amd便一夜之间，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冷灶，变成人人追捧的香饽饽。
这其中的缘由，克雷格起初也想不通。
直到和金融圈里的朋友聊起这事，才突然大受触动，恍然大悟。
真没想到，那个年纪轻轻的华夏吴，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说他拥有点金手，都不为过。
amd有他那么一出现，这下是妥妥了摆脱困局，重新焕发生机了。
克雷格放下心来的同时，转念一想，intel会不会因为这事，此消彼长的，受到连带影响啊？
就在克雷格游移不定的时候，当天amd股价受到和芝加哥财团达成战略合作协议的影响，大幅上涨。
而与之相反的，intel股价却随之下降了两个百分点。
于是克雷格心里更加不安了。
一连喝了两杯咖啡，都没有镇静下来，直到想起前阵子看过的那份没有签字的合作备忘录，克雷格这才慌忙叫秘书从文件柜里翻出来……
与此同时，桑德斯在亲笔签署了合作协议之后，回到办公室，也开始琢磨起来。
这几天，天启投资方面虽然再没有消息传来，但桑德斯并不认为，这件事便这般简单地糊弄过去了。
更何况，谈判的时候，那个伍迪.克朗话里话外地透露出一个讯息，那便是：因为天启投资看上amd，所以他们芝加哥财团才会相信amd的未来盈利能力的。
所以这件事，于情于理，桑德斯觉得，都得给华夏吴一个交待。
尔湾别墅。
莫莉坐在椭圆车上不停地运动，不仅腰身曲线纤毫毕现，更显得欧美女人的臀大惹眼。
只是现在的吴涛，正在前方的跑步机上节奏平稳地跑着，根本没拿眼看她。
这让莫莉有些沮丧的同时，又暗自犯嘀咕。
这次的计划，没达到他的预期目标，他不会连带着自己也怪上了吧？
否则这般一言不发的，怎么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这不科学！
直到健身房里的电话分机响起，莫莉眼见吴涛没有去接的意思，忍了一会，终究自己去接了。
电话接通，是天启投资吴莹莹打来的电话。
等到电话送到跟前，吴涛这才慢慢放低跑步机的速度，擦了擦汗，接了过来。
“什么事？如果是amd和芝加哥财团签约的事，那就不用说了。”
“原来老板都知道啦。”吴莹莹一愕，“那么我便直接说第二件事吧，一直没消息的intel方面，忽然打来电话说，可以考虑推动双边合作。只是合作的形式有待商榷，特地邀请老板您到英特尔总部一叙。”
“邀请我们？”吴涛专门确认了一下，“你没听错。”
“是的，没错。”吴莹莹肯定地道。
于是吴涛紧接着便回过味来，“我明白了，你和他们约个时间，我到时候过去便是。”
电话是当着莫莉面打的，所以吴涛挂了电话之后，莫莉比他还要想不通。
“我以为是桑德斯那老家伙打来的电话，怎么反而克雷格先找上门来了呢？”
吴涛扯了毛巾擦擦太阳穴侧的汗，顺便用手指在太阳穴附近转了转道：“你再想想？”
莫莉顿时灵光一现，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克雷格认识到你的影响力，瞬间有危机感了！”
“正解！”吴涛笑着点点头。
莫莉拍拍手道：“这下你的目的不费吹灰之力便达到了。不过桑德斯那老家伙竟然没什么表示，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吴涛不以为意地道：“放心吧，早晚的事。”
话音刚落，电话便再度响起。莫莉顺手接过来，一脸奇怪地递给了吴涛，俏脸上完全是一副‘不会又被你说中’的表情。
吴涛接了电话，唔唔地应付了几声，便果断挂了电话。
迎上莫莉疑问的表情道：“你看，这不就来了么？桑德斯电话已经打到天启投资了。”
“天哪，你真是神了！”
莫莉欢呼雀跃的同时，看向吴涛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从最初相遇的赏识，已经蜕变成现在这般仰望的崇拜了。
这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
论手头掌握的资本，现如今，自己已然不如他了。量子信托的体量也就是百亿美金的规模。相比之下，天启投资，外加上元启科技这些行业龙头企业的价值，体量已经足以和新兴财团力量相媲美了。
至于说个人影响力，自己更是望尘莫及了。
眼前这次amd困局一事，莫莉深知自己出面，是万万达不到如此效果的。甚至退一步说，即便是自己的爷爷，索罗斯亲自出面，也未必能有如此奇效！
如此说来，眼前这个华夏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便超越了一直以来心中的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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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7章 全面合作壮声威
intel和amd的双双示好，促成了华夏电子芯片协会、芯片发展研究所以及天芯科技的洛杉矶之行。
这三个机构，分别由柳若曦、倪光南和陶长轩带队，浩浩荡荡地踏上加州这片it圣地。
为此，吴涛是亲自带人带车地迎接。
如此一来，吴莹莹也只好跟着一起去。
初次以领队身份踏上加州土地的柳若曦，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扎着马尾，走起路来都带着劲。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吴涛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兴奋的。
结果一马当先地走出并不怎么气派的加州机场时，柳若曦放眼一望，一眼便瞧见那道日思夜想的人影了。
正要欢快地走上去，下一秒，柳若曦忽然脚步一滞。
老板身边怎么有个孩子？而且都那么大了……
一瞬间的迟疑，柳若曦很快掩饰过去，步伐依旧坚定地继续走过去道：“谢谢老板亲自来给我们接机！”
吴涛摆摆手，也不说什么，径自摸了摸身边孩子的脑袋道：“喏，叫曦曦阿姨。”
孩子很欢快地叫了声曦曦阿姨，甚至还带了点美语腔调。
柳若曦强装着笑脸应了一声，纤手有些迟滞，却仍旧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结果孩子转头便大声对吴涛道：“涛叔，这位曦曦阿姨是不是也是你的红尘知己啊？”
“你这孩子～”吴涛作势要踹，却被对方灵巧地躲了过去。
‘涛叔～’柳若曦敏锐地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心下不仅毫不在意，反而有意思窃喜。
终于勇于鼓起勇气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恰在这时，随后赶到的倪光南和陶长轩也说说笑笑地走到了。一见到吴涛，打完了招呼，便先指着孩子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吴涛干脆一并介绍了，“这是我高中美术老师的儿子，小笑天。现在他们全家移民加州了，他爸在天行游戏公司上班。”
说完，便把脸色一板，“小笑天，还不快叫人！”
不得不承认，在待人礼貌上，程小曼的教育还是非常成功的。
小笑天表现得落落大方，格外得体。虽然那一口美语强调始终是改不掉，但是从小便在美国生活这几年，能说出如此流利的中文已经很不容易了。
弄清楚小笑天的身份，柳若曦只觉得心情格外高兴，连带着看虎头虎脑的小笑天都觉着特别可爱。
寒暄完毕，吴涛转身一挥手。
壮叔手下的安保队员们，便井然有序地引领着三个团队的人员上车。
随后，一行车队，近二十辆豪车，浩浩荡荡地离开加州机场，直奔洛杉矶市区的希尔顿酒店。
吴涛带着小笑天，和三位领队，一同上了居中的那辆加长凯迪拉克。
上了车关起门来，倪光南这才看着窗外，有机会慨叹道：“老板，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出差访问，你搞这么大场面做什么？”
吴涛笑了，“倪院士，这算什么大场面？”
陶长轩趁机插科打诨道：“老板，你也别怪倪老。一路上他连行李箱都要亲自托着，从不让旁人代劳。”
倪光南不由叹了口气。
吴涛一看，这个国宝的情绪可得照顾好。于是解释道：“倪院士，你别真往心里去。我弄这么大场面，其实也是为了让美国半导体行业这些翘楚的企业，能够重视咱们华夏的半导体同仁。”
“……毕竟这接下来的交流合作，始终要靠的是你们这些中坚力量。”
柳若曦也跟着劝了一句，“倪老，老板这是为咱们壮声威呢。”
“好吧。”倪光南点点头，“老板，真是用心良苦了。”
吴涛摆摆手，当即转移话题道：“前不久，我和联想的柳总聊过一阵子。倪院士，他终于承认当初的决定有些短浅，以至于联想在自主技术层面始终难以打开局面了。”
“……这次联想收购ibm-pc业务失利，让他们对于技术研发没有了退路。回去之后，只能一点一滴地重新捡回来。”
倪光南情绪顿时被转移了，“我早就说过，他现在才意识到？”旋即一皱眉头续道：“即便是认识到了又能如何？联想在他的带领下已经在重‘贸’轻‘技’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他的领导风格对于企业的烙印太重了，一时半会恐怕是难以纠正过来。”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一针见血。
果然倪光南对于老东家的理解和把握，是了如指掌。
所以吴涛跟着补充道：“柳总说了，这次回去，他便辞掉ceo职务，退居二线。”
“真的？”倪光南不由一愣，他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
吴涛点了点头。
倪光南怔然之后，像是如释负重地长出一口气，摘下眼镜，看向窗外，目光中饱含着浑浊的回忆之色。
车厢内谁都没说话。
直到片刻之后，倪光南戴上眼镜，回过头来道：“不过话说回来，在当初那种局势下，他坚持‘贸’字当头，兴许是联想能撑过那段岁月、飞速发展起来的重要前提……”
倪光南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
有些话的意思，甚至是隐隐间推翻了他这么多年对于‘技’字为先的一种坚持。
但是吴涛、柳若曦和陶长轩几人，谁都没有在意这其中的是是非非。
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位长辈，抽丝剥茧地将心中横亘多年的芥蒂慢慢抽掉。
车队很快抵达希尔顿酒店。
这边吴莹莹早已安排好了，三个代表团，几十号人，全都走得绿色通道，办理入住手续。
随后的接风宴，没有沿袭华夏那边的大场面，而是入乡随俗地选择在了米其林餐厅。
这待遇，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毕竟能入选代表团的成员，对于国外米其林的消费规格多少有所耳闻的。
更何况，这里还是三星米其林！
很多人都是破天荒、头一遭地享受这般待遇。连带着心底的自豪，也跟着洋溢言表。
倪光南看着这边的天价菜单，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道：“老板，这有些太过奢侈了吧？”
吴涛干脆把锅甩给了吴莹莹道：“她负责买单。”
吴莹莹笑着解释说，“倪院士，老板这也是为了给代表团成员们加油鼓劲。只要你们能在intel和amd的交流合作中，多学点、多争取点利益，便不枉老板这一番煞费苦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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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8章 2002年比以往更忙一些
后续，和intel、amd的接洽交流，吴涛并没有亲自参加。
实在是因为这个年关，他比往年更加忙碌了一些。
即便是人在加州，来自国内各个公司名下的事务，依旧是追到他身上来了。
吴涛也看了，这些事务和文件，倒不是各个公司负责人随便发过来的，而是大都和战略层面的决策有关，或者是事关国内最新发展局面的大计划。
不得不由他来亲自拍板定夺。
所以说起来，这大抵也算是国内经济形势骤变后带来的新问题了。
不仅如此，加州这边的商界和圈子，在元旦过后，各种酒会、交际盛会是层出不穷。
而得知上过两次巴伦周刊的华夏吴人在这边，各个都已邀请到他的出席为荣。
吴涛索性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的，才勉为其难地出席一下。
同时，安蓉在纽约的行程，再度推迟了一周。
看得出来，ibm-pc业务的整合和接手，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对此，吴涛除了安排吴莹莹给她派出了最精明强干的审计精英团队之外，别的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年关一天天的近了，加州的天气，也有点寒意料峭的味道。
只是阳光仍旧很好，时不时地夹杂些阵雨，却不会带来湿意连绵的烦恼，反而显得清爽干净。
这段日子，在希尔顿酒店、intel和amd之间三点一线的柳若曦，终于完成了电子芯片协会相关的合作谈判。
两家微处理器巨头企业，各自答应派出专家作为委员会的外籍委员。
不仅如此，他们还特别同意，由芯片委员会牵头，和国内高校建立研究合作项目，促进国内高校在芯片领域上的积累和提高。
这些对于尚在蹒跚学步的各大高校ic学院，绝对是个好消息。
同时对于巩固电子芯片委员会的地位，也是大大的好事。
原本忙完了这些，电子芯片委员会代表队的公务出差便宣告结束了，柳若曦已经可以带队回国了。
只是临行前，她想着专门跟老板汇报一下，却不想到了天启投资的加州分公司时，却扑了个空。
于是她只好电话汇报了。
不过电话刚一接通，吴涛二话没说，便让吴莹莹派车送她到尔湾别墅来。
从洛杉矶市区，一路沿着101号公路直奔尔湾别墅的路程中，柳若曦的心里是忍不住激动的。
到加州的这段日子，她一直都特别期待到吴涛这边的家里去看看。
如今临行之前，总算有了这样的机会，仿若是提前感受到了新年的快乐。
这段时间，吴涛一个人闭门在尔湾别墅，原本只是忙活一件事毕业论文。
从天启投资那边拿到了第一手翔实的资料数据，让论文干货满满，他是越写越投入。
以至于连加州这边一些并不重要的应酬都推掉了。
只是没想到，随着毕业论文的展开，又延伸出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进而和记忆里的很多经济事件重合印证，形成了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纲要。
柳若曦抵达尔湾别墅的时候，被负责安保的壮叔随手一指楼上道：“老板在书房里。”，便径自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上了楼。
即便是早知道这边的别墅很奢华，柳若曦依旧被这边的格调所吸引了。
仿佛处处都透着让她喜欢的元素，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是爱屋及乌，还是原本就真的这般喜欢。
直到敲开书房的门之后，柳若曦好奇的表情方才被一脸惊愕多代替。
原以为这段日子吴涛没冒头，是躲在哪里享清闲。
如今看着这满屋乱飞的稿纸和资料，以及充斥着各种字符涂鸦的白板，柳若曦才发现自家老板真的是没有偷懒。
短暂的惊愕之后，柳若曦很快进入秘书的角色，快步走进去道：“老板，需要我帮忙么？”
吴涛抬头看了一眼，“哦，你来了。”接着随手一指旁边的沙发道：“帮我把那边的稿纸整理一下。”
“是！”柳若曦利落地答应，走到沙发边上收拾起来。
书房里虽然很乱，但是各种稿纸和资料大抵是围绕着各自的主题凑在一起。比如柳若曦正在整理的，便是有关次贷危机预测模型的一些稿件……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个支言片语，随便抖落几句出去，都有可能引起美国金融圈子里的极大震动。
两个小时后，书房里恢复了最初的干净整洁。
吴涛也从电脑前长身而起，肆意地伸了个懒腰道：“这毕业论文总算是完成了！”
柳若曦一脸艳羡，回过头来，指着旁边一堆的纯英文资料道：“老板你毕业之后，就没有打算到这些常青藤名校进修么？毕竟他们都给你发来了邀请函，而且是学费全免的那种……”
吴涛笑了，“看情况吧。”
没错，耶鲁、斯坦福、哈佛都给自己发来了邀请函，但是如非必要，他是不会接受的。
毕竟这些名校，可不比国内高校，是绝对的宽进严出。
毕业证和学位证，可没那么好拿。
当然，如果有一日，真正闲下来了，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柳若曦见他忙完，便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本子来，想要开始做工作汇报。
不料吴涛却挥挥手道：“工作便不用汇报了。你办事，我放心。我们下去喝杯咖啡，一会还有个事要你帮忙呢。”
楼下吧台处。
吴涛给柳若曦打了杯卡布其诺，自己打了杯黑咖啡，悠然地喝了几口，这才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莫莉、帕尼斯和伊万卡，三洋妞，全都盛装出现在别墅小院之外，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柳若曦有点意外，回头忍不住问起道：“老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好呀。”吴涛欣然放下咖啡杯道：“一会有个盛大的酒会，你就做我的女伴吧？”
“啊？”柳若曦实在太过意外了，连回话都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老板，我怎么能行？我不行的……”
就在这时，莫莉几人走进来道：“亲爱的吴，你究竟选好了女伴没有？不然，我做你的女伴吧？免得酒会上那些open的女人把你吃了……”
说完便肆意大笑起来。
柳若曦明白过来，重重地点头，美眸晶晶亮地看着吴涛道：“老板，我会保护好你的。”
吴涛随手揽上柳若曦的柔肩道：“骚瑞，让你们失望了。从现在起，她就是我最尊贵的女伴！”
第1049章 遇见州长大人
经历了2001年的波折跌宕，2002年的这场慈善宴会，比以往声势更加宏大一些。
互联网经济的复苏，虽然经历了点波折，终究是大势已成，再无悬念了。
而亚太地区成长为全球新的投资热点，也在慈善晚宴上体现出来了。
这一点，从天启投资受邀成为宴会的三大赞助方之一，便可见一斑了。
吴涛一行人车队抵达的时候，现场可以说是比起好莱坞的红毯走秀还要星光闪耀、热闹非凡。
四处豪车满地，美女如云。
与之相应的，安保人员甚至比起宴会的来宾还要多。
车门在宋壮一行人的拱卫下打开，吴涛第一个下车，便被一阵长枪短炮笼罩着咔咔直闪。
这特么真有些走红毯的味道。
吴涛努力保持着双眼怒目圆睁，免得被拍到闭眼的那一刻，成为某个无良媒体调侃噱头的黑材料。
好在怒目圆睁也不过数秒的功夫，他便转身伸出手臂，一副十足的绅士做派，将莫莉、帕尼斯和伊万卡接下车来。
这三个姿色不俗的大洋马，早见惯了这般长枪短炮的大场面，尤其是伊万卡，高挑身材，俏丽脸蛋，更是在聚光灯无数的t台上历练出来的。
于是这仨个洋妞往自己身后一站，那些长枪短炮立马便找到了新的焦点。
这时候，吴涛才有机会，面向车中仍显局促的柳若曦伸出右手，露出鼓励的笑容。
自打被老板选为这场慈善晚宴的女伴，柳若曦便经历了两个多钟头的提心吊胆和悲喜交加。
直到从头到脚这一身高达上百万人民币的礼服装扮上了身，她这才找回一些自信。
可是刚才这一路上，耳听着三个洋妞调侃的绯闻轶事，目睹着她们对自家老板的眉目秋波，她这心里再度提溜起来。
毕竟朱玉在前，自己可千万不要成为木渎其后，进而给老板丢人了。
深吸一口气，柳若曦胸口渐渐平息下来，随即纤手皓腕搭上吴涛的右手，如若白玉出匣地下了车。
一身充满着华夏风的典雅旗袍，附上精心打造的名贵玉镯手势，以及绣趁着华夏风的lv手工皮包，柳若曦的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的焦点和目光。
原本聚焦在三个美艳洋妞身上的长枪短炮，立刻转移到她的身上来。
起初柳若曦还有些慌乱，直到耳边传来吴涛‘你是最美的’鼓励，这才绽放出笑容，面对着众多镜头释然起来。
其实对于柳若曦这形象，吴涛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这套价值百万的装扮，原本是为安蓉度身定做的。直到安蓉因为ibm的事务脱不开身，他才不得不临时找别人替代。
至于说在加州当地圈子里，自己曾经以莫莉男朋友的身份出现过，现在又带了这么一位清新靓丽的华夏女伴，其实根本不算事。
重要的是，在这场战略意义重大的慈善晚宴上，莫莉需要以独立身份出现在前台，而他也需要将华夏风、华夏元素带给这场西方传统的慈善晚宴。
加州的寒风依旧凛冽。
感觉到身侧娇躯上的热量急剧流失，吴涛便果断揽着柳若曦的纤腰，步入会场。
恰在这时，作为晚宴的主办方之一，吴莹莹带人迎上起来，身边跟着一个华服老者和一个不正经的老头。
这不正经的老头，不是旁人，正是uncle杰森。
如今一头灰白头发，愣是让他打理出了时尚色彩。一出场，冲着左右周围的洋妞们挤眉弄眼，实在是看不出来身为摩根财团实权人物的本分。
至于这个华服老者，吴涛不认识。
但是不妨碍人家认识他。
不等吴莹莹介绍，华服老者便主动伸出手来，“久闻吴总大名，今日幸而得见。鄙人唐万年，忝为美国华人商会的管事的，能说上几句话。”
吴涛甚是热情地握上对方枯瘦的手掌道：“唐会长，早就想拜会您了。今天，我们一定要多喝两杯。”
唐万年侧过身来，“吴总，请！”
“唐会长，请！”
原本很西式的社交场合，愣是给唐万年搞得有些中西结合了。
似乎是他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周围的人，包括杰森，都没什么反应。
走进酒店大堂，众人顺着vip通道，直奔电梯，这中间又有不少的客套礼节，好在几番谦让，总算是抵达了酒店的顶楼，本次慈善晚宴的主会场。
一路上，柳若曦始终有些局促，难以放开，以至于连吴涛的手腕都不挽，径自攥着秀拳，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知道的，以为她是吴涛的女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跟班秘书之类的。
直到电梯门开，旁人都先走了出去，唯独剩下吴涛和身边的柳若曦时，吴涛这才冲着对方怀里拱了拱肘弯道：“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伴，不是秘书。”
柳若曦俏脸一红，动作略显僵硬地挽上了他的臂膀。
“你是最棒的。”
说完这句话，吴涛迈步踏出电梯，顿时把会场里四面八方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吴涛这一眼扫过去，才发现自己竟然认识不少熟悉的面孔。
早先认识的巴伦周刊的瑞丝自不必说。
清华经管顾问委员会上认识的不少大鳄也在其中，委员会主席亨利保尔森，摩托罗拉的总裁克里斯托夫等等。
再远一些，便是早先认识的两位金融大鳄，索罗斯和巴菲特以及他们自发形成的圈子。
倒是这次美国之行，刚刚打过交道的intel总裁克雷格，以及amd总裁桑德斯，主动迎上来，一脸热情地伸出手来。
打过招呼之后，吴涛这才在唐万年和吴莹莹的引荐下，同加州的州长同志以及几位衣冠楚楚的议员见过了面。
这位加州州长格雷.戴维斯，长得特别喜剧化，吴涛是有些印象的。
这印象倒不是因为这位州长大人多么出名，而是因为他的下任州长特别出名，阿诺德.施瓦辛格。
按照记忆里的信息，施瓦辛格当初上任州长，并不是按照正常的‘到任’选举流程，而是因为眼前这位州长大人能力欠缺，导致加州出现经济下滑、财政赤字而被罢免的结果。
最终，这位州长被罢免之后，倒是开启了进军好莱坞之路。
这方面，倒是和施瓦辛格从好莱坞回归政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似乎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吴涛这边正琢磨着呢，一道雄浑爽朗的声音由远而今地传来，“华夏吴，很高兴见到你！”
第1050章 游刃有余，玩转慈善宴会
一回头，吴涛便见到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笼罩过来。
吓得挽着自己手臂的柳若曦都不由一紧，吴涛拍拍柳若曦的纤手，这才洒然一笑，冲来者伸出手来道：“施瓦辛格先生，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毕竟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
能在这个场合见到这位从好莱坞进军政坛的知名人物，吴涛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这位著名的硬汉影星从02年起，已经开始活跃在政坛了。
或许时间点比这个还早一些。
“叫我阿诺德就好。”施瓦辛格那有力的大手一握上，便让人感觉犹如钢铁般箍住了。
“好吧，阿诺德，你或许是忘记自己手上的力量有多大了。”吴涛手上吃痛，一点也不掩饰地提醒道。
施瓦辛格爽朗一笑，“华夏吴，我就喜欢你这坦诚的性子。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一听说是自己熟悉的影星，柳若曦心里的紧张瞬间放松下来。
只是依她恬静的性子，也没有像个追星少女般冲上去求签名、求合影什么的。
毕竟她依旧谨记着，现在自己是老板的女伴，无论如何，不能给老板丢人。
相比之下，现任州长格雷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了。
尤其是施瓦辛格这一转身刚走，格雷便有些按耐不住地问道：“华夏吴，以你在加州的产业，是否觉得加州这几年来有所进步，适合发展？”
吴涛眉头一挑，这火急火燎的性子，果然不像是天生适合政坛的人。
“挺好的，州长先生。”
格雷脸上有些得意，却没有见好就收，继续追问道：“那么下半年的州长选举，华夏吴是否支持本人连任呢？”
吴涛笑了，“如果我有幸拥有选举权的话，自然是愿意支持州长连任的。”
按照正常的任期和选举流程，今年下半年格雷的第一届任期即将结束。
对于能否连任，这位州长大人心里想必压力不小。好在吴涛说这话，倒也没有拍马屁的嫌疑，实在是他记忆里，这位州长大人的确是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连任的。
谁都爱听好话。
这位心机浅薄的州长大人，更是如此。听了吴涛的回答，差点没当场手舞足蹈起来。
无怪乎后来好莱坞请他出演的是喜剧角色。
原来人家原本便有天分哪。
作别了格雷一行人，唐万年和吴莹莹各自分开去应酬了。
吴涛得了个空，从侍者手上取了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柳若曦。
柳若曦润了润嗓子，保持微笑的俏脸上，僵硬的肌肉这才得以解放片刻道：“老板，您太有魅力了，连施瓦辛格先生都愿意做你的朋友呢。”
吴涛一口香槟喝到嘴里，差点没意外的喷出来，“我的柳大秘书，你当真以为，施瓦辛格愿意毫无条件地和我做朋友么？”
“嗯？”柳若曦檀口微含着半口香槟，还没来得及咽下。
吴涛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启发式地问道：“你没注意到今天这个场合来得都是什么人么？”
经这么一提醒，柳若曦隐有所悟地道：“先前你便说今天这慈善晚宴来的都是政商两届的人物，施瓦辛格先生出现在这里，我还以为这晚宴也有明星大腕参加呢。”
吴涛摇摇头，“美国上层社会的规矩，可是不能这般含糊的。圈子与圈子不同，阶层与阶层对立。”
柳若曦吃了一惊，“老板，你是说，施瓦辛格先生有志于进入政界？”
“聪明！”
这刚跟柳若曦说了会闲话，迎面便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
年纪轻轻的，却是带着一脸的浪笑，让人一看便不太正经。
“华夏吴，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把入主amd的机会留给了我们芝加哥财团。日后若有需要合作的地方，大可以直接来找我伍迪，找我们芝加哥财团！”
吴涛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便是伍迪.克朗，那个截了自己胡的家伙。
看这架势，他们入股amd之后，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呢。
如此一来，吴涛干脆也不揭破，笑着伸出手道：“克朗先生，芝加哥财团能够入主amd，实际上是你们双方的共赢。而我充其量，只是个发现amd这块金子的人罢了。”
伍迪一脸不正经的笑容嘎然而止，被吴涛这么一说，不仅把入股amd的人情坐实了，而且明里暗里地提醒对方，相比于财团实力，投资眼光才是更为重要的。
一脸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句，没有讨得了好的伍迪，连忙找个由头离开了。
看得柳若曦眉开眼笑，心情甚为欢快，“老板，你这张嘴，真是所向披靡呢。”
吴涛一口喝干杯中香槟道：“这才哪跟哪呀？”
就在这时，右手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俩人抬眼一看，原来是莫莉正在同霍华德脸色不悦地对峙，看样子聊得极其不愉快。
以至于伊万卡拉都拉不住。
吴涛也是奇怪，按说莫莉这么聪明，她不是这样按捺不住的人。
当下走过去，才听伊万卡小声道：“霍华德在嘲笑莫莉被你抛弃了，三两句话竟把莫莉惹恼了。”
吴涛松开柳若曦的搀挽，大大方方地揽上莫莉的柔肩道：“我来告诉你吧，霍华德。在我和莫莉这段亲密的关系里，是她把我甩了。坦白说，至今我都想着她的美妙滋味呢。”
扎心了。霍华德听到这里，小白脸顿时涨红了，偏偏是无言以对。
然而吴涛的话还没完，“况且，即便莫莉真如你所说，是被我甩了的话，那你是否想过，她宁愿被我甩，都不愿意选择你的事实，又说明了什么呢？”
霍华德心里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偏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倒是莫莉听了这番替她出头的话，心里快意之下，抱着吴涛便吻了一口道：“亲爱的吴，以后若是再想起我的美妙滋味，尽可以来找我好了。”
眼见这一幅情意绵绵的样子，霍华德扭头就走，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成为周围人的笑柄。
众人散开，柳若曦重新挽起吴涛的手腕，若即若离间，有些失魂落魄。
吴涛注意到手肘处传来的异样触感，虽然很享受，但是这情绪不能不照顾着。
“你这是怎么了？你该不会相信我刚才逢场作戏说的那些气霍华德的话了吧？”
柳若曦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就在这时，宴会主席台上传来格雷的朗声道：“下面有请宴会主办方之一，天启投资的老板华夏吴，为我们做一番经济局势的演讲！”
“天哪，我没有替你准备演讲稿，怎么办？”
这妮子，话题转移得倒是挺快。
吴涛便也不再追问，自信满满地道：“刚才你还夸我这张嘴所向披靡呢，区区一番演讲，岂能难得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