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凉意!凝滞的冰霜——北线统领。
不过,铁剑主还是算漏了一步,他低估了火囚护甲的实力。只见,火囚护甲用双手把两条冒着火焰的铁链向后一甩,凭此借力,紧接着立即朝着半空一扫。那匕首的速度虽快,但毕竟是自由落体,若是凭借着先天之觉是完全可以预知它飞行的轨迹。火囚护甲的迅捷度与反应速度都不落下风,他在匕首锋芒毕露之前就把它给一把捆住,紧接着又把它给甩了出去,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迟疑与疑惑。
“嗯哼哼哼哼哼~”火囚护甲歇斯底里地朝天笑着,不知所措地挥舞着手中冒着火焰的铁链。“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同样歇斯底里般地说着,那神情就像是被疯狗咬过后,犯了狂犬病的病人。
火囚护甲还没说完,铁剑主就立即一个后撤步,在地面上瞬间滑行出了十几米,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防止陷入与堂狂耗和火囚护甲两人的包围,而是……他预料到了……这个火焰屏障……根本就没这么简单……
不知何时,两只受伤的鹏鸟已经变回了人形,他们拖着因昏迷也变回人形的白面馒头,而他们的四周则是一圈半透明的火焰屏障,直径大约能有四五米,里面容纳五个人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以现在的形势看,人类背叛者是要躲入这个半透明的火焰屏障。
四周巨大的火焰屏障开始一点点地向中心收拢,这也就是铁剑主最不愿预料到的结果。一旦被这火焰屏障灼烧到,恐怕就算是灰都不会给我们剩吧。如果是铁剑主,他凭借着强悍的刚墨之御,虽然会受一点儿伤,但逃脱出去是完全可以的。而其他人,生存的几率估计为零。涂鸦使者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所以他无法施展刚墨之御来防御,而天弓娅莉莎德拉是法师型射手,自身的防御与抗性根本就不强,至于那些昏迷的士兵,对于一点点收束的火焰屏障来说跟一堆柴火没什么两样。
天弓貌似能量耗尽,走起路来都十分的艰难,而铁剑主……他要立即将火囚护甲打倒,面对规模宏达的魔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倒施术者。不过,铁剑主要面对的是堂狂耗和火囚护甲两个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们两人打败,铁剑主也十分力不从心。
看来……只有我才能决定这一切,唉,锁匠与报幕员,他们两人几乎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涂鸦使者与天弓也都尽力了,那么……能够帮助铁剑主的人,恐怕就只有我了!
四周的环境愈发燥热,万分焦灼的空气伴随着那种煎锅上独有的“嘶嘶”声,就像那迎风的一条条白练,不断地在半空中颤抖着。滚烫的汗珠一滴滴地打在我的盔甲上,它们好似正被冶炼着的钢水,正在一点点地气化,若稍微离远一点儿看,我的身上好像冒出了几缕蒸汽般的气流。这种炼狱般的灼热感简直可以堪比,之前被火柴巨人的火焰包围时的痛苦!
之前,我明明看到了凝结的冰霜,可……它们在哪?难道又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幻象?不……不……不!冰霜……一定是存在的,这幻象也一定是先天之觉为我预知出来的,所以……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慌乱,现在是决赛的赛点,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不能在与敌人交火前自乱阵脚焕着白光的刀刃尖端径直地奔向了我的面门,而与此同时铁剑主的剑刃被两把遍布火焰的铁链给死死地缠住,呃啊……这一刹那,谁也靠不上,我……只得自救!
一把血红色的长枪死死地挡住了来犯的长刀,紧握着长枪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把漆黑发亮的长刀上缠绕着紫雾色的蛇状荧光,刀刃甚至逼入了长枪的内部。我不曾知晓手中的长枪是怎么来的,那把鲜红色的长枪,不,应该说是长枪状的血气,这是血气的凝结,血气的精炼,一种可以实体化的血气!这是……鲜血长枪!
缠绕着刚墨之御和血光之聚的长刀,刀刃虽然嵌入了长枪之中,但……鲜血长枪本身就没有固定的形态,只不过是由血气凝结而成的,所以它是处于一种波动或流动的状态,类似于一种拥有着固定形状的液体。即使是被堂狂耗的长刀嵌入,也不会有什么本质性的损害。
损害归损害,不过这些并非真材实料打造的武器,也就是说由魔法塑成的武器很难被覆上刚墨之御和血光之聚,所以这种魔法塑造的武器在实战时会略显逊色,经常会出现打击力度不够,杀伤效果不强之类的问题。
所以,在与堂狂耗的对决中,无论是在体术还是武器方面,我都不占优势,可我若不把堂狂耗给拖住,铁剑主势必腹背受敌,那么打破火焰囚牢的概率又会减小一些……呃啊……这是……堂狂耗的王者之气!
“人类的力量过于渺小,看来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那超越人类的力量吧!”堂狂耗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我不出一言以复,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以我的实力,根本就抵挡不住堂狂耗的进攻,但……我暂时能拖住他,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要拖住他,为铁剑主争取到时间,就算是那一点点的时间!
一股阴风席卷了我那伤痕累累的脚踝,那风虽快,但并不锋利,仿佛百余条青蛇飞快地从胯下爬过,留下了一股冰冷冷的感觉。“嗡~”果然不出我所料,冷风过后,就是一阵直逼心灵的轰鸣声,紧握长枪的手也颤抖得愈发强烈,冥冥之中仿佛有着百万只眼神空洞的骷髅头,围绕着我来回地转动,霎时间,它们……它们在一起盘旋飞舞,开始不断地向中心聚拢,骨骼的色泽愈发明亮,甚至发散出一股晶莹透明的光芒,渐渐地,它们被一种极为强烈的白光给笼罩,强烈的光芒下,那些骷髅头似乎融为一体,嗯……没错……它们组合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头。
头骨悬浮在半空中,直径大约有三四米,它的四周有着一圈淡蓝色的火焰,并不断地向外面吐出接近半米长的火舌。骷髅的额头出有着一个不知名的印记,那印记如同烙印一般,死死地凝滞在头骨上。它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空洞无神,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它的下颚拉伸地十分可怕,不仅仅是单纯的张开,而是一股扭曲了的感觉,是一种急欲把我给一口吞下的恐怖。虽然头盖骨上有着一些细微的裂痕,可这对它来说似乎根本就不算什么,毕竟万事万物都不会是很完美的。
那硕大的头骨死死地望着我,我也同样死死地望着它,我知道,它只不过是我大脑胡思乱想的产物,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这恐怕就是堂狂耗的王者之气给我送来的礼物,不过我已经知道眼前所见的是虚无的幻象,就算这骷髅头能把我给一口吞掉,现实当中的我依然是好好的。
铁剑主这边的局势也不容乐观,没曾想火囚护甲还是蛮有实力的,任凭铁剑主怎么挣扎,那冒着火焰的锁链依然死死地绑在他的剑刃。不过我清楚,火囚护甲对于铁剑主就相当于我对于堂狂耗,只能暂时地起牵制作用,也很可能在一瞬间就被对手给解决。
虽然那把长刀已经嵌入了鲜血长枪,但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我眼前的骷髅头在不停地张牙舞爪,但这根本就吓不到我。此时此刻的局势,在旁人看起来貌似还很乐观,可是,我的双手早已失去了知觉,我知道,导致这种情况的并不是恐惧,而是自己的力量已经被消耗殆尽,我力所能及的只是继续阻挡堂狂耗的长刀。
“这骷髅,有点儿烦了!”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气流从我的身体里并涌出来,如同决堤的洪水,又似那奔腾的脱缰骏马,翻江倒海,吞噬山河,好比上古的巨兽在撕咬大地,又好比欲要湮灭一切的陨石撞击,“哗啦啦”伴随着一阵摧枯拉朽的声音,只见那骷髅头盖骨上的裂痕瞬间崩坏,一片片暗白色的碎片一点点地从骨骼主体上脱离开来,外圈的淡蓝色火焰也开始一点点地隐退,那骷髅仿佛在临终前喃喃了什么,不过我可不屑于听,只是淡淡地望着,它是如何地分崩离析。
等等,刚才我并发出的那一种气势……莫非……就是王者之气!果不其然,无论是铁剑主,堂狂耗还是火囚护甲,他们的脸色都瞬间骤变,面容中透露着惊恐。眼前的幻象消失了,堂狂耗的王者之气又能奈我如何?他以王者之气并上血光之聚制造出的幻象被我自己的王者之气给轻易破解了。
“王者之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这可是天生的王者独有的气质,看来~非你不杀了~”堂狂耗突然后撤一步,飞快地抽刀回手,左脚向外一迈,扎起了马步,然后就用双手快速地挥舞着长刀,就像那齐天大圣挥舞金箍棒,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嚯嚯嚯”的只能让人看到一道道长刀的残影。
“可恶……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股强大的引力在吸引着我,四周的空气飞快地朝着身后流逝,如同身处一条湍急的河流,呼啸的风声就是那滚滚的流水,风力的升降就是那水流起伏,我的四肢根本就不听使唤,也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任凭那江水似的狂风来回地摆弄。
等等,这是风,而不是江水,危急关头千万不能惊慌,我当机立断,一个蹲伏扑在了地上,那怕这风再为猛烈,也不至于把我给吹起来,毕竟接近一百千克的份量摆着呢,就算是黑羽鹏鸟的龙卷风,又能奈我如何?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原来正是那堂狂耗制造出刚才的狂风,他这挥舞长刀的招式居然能产生如此强烈的狂风,不仅可以严重的干扰敌人,还可以起到聚敌的作用。
“狂王之狂狂风!”堂狂耗手起刀落,一道平铺的龙卷风就朝我袭面而来。我当时蹲伏在地,自然无法立即起身还击,只得被这狂王的狂风给活生生地卷起来,在半空中不断地打转,我像一只落入了打开排水塞的浴缸的蚂蚁,晕头转向地被什么吸了过去,千催万凿似的一番,浑身散架状的一般,同时眼前一片空白,而后突然风向一变,霎时间,所有的狂风聚集到了一点,于此同时我也跌落在地,四周的空气都泛起了亮白色的波纹,貌似在退让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瞬间!一道月牙状的巨大化斩击径直地向我袭来。
那半透明的月牙状斩击来势汹汹,如果不幸被它给命中,身体势必会被一分为二。而且此时此刻,我在洗衣机滚筒般的风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已经达到了身体的极限,很可能即将陷入晕眩的状态。在这种状况下,躲避敌人的致命一击,显然是做不到的,难道……如斐的异世界行程,就走到这里了?
“狂王真空刃!”可不等堂狂耗说完,一把发散着黑色光芒的暗金色利剑就硬生生地挡住了来势汹汹的真空刃,真空刃与利剑交错的瞬间并没有出现什么闪光,也没有出现什么剑气,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细节,就是如此简单地挡住了,就好比一道暗光照入了深潭,不曾留下一丝的踪迹。堂狂耗汇聚诸多暴风之力于一点释放出的巨大化斩击,竟然被铁剑主一道简单的格挡招式给挡住了。“啪啦啦!”铁剑主手中的利剑立即分崩离析,破损的铁片在从本体脱落下来的一瞬间就化为了暗黑色的灰尘,随着微风飘浮在半空中,久而不曾落下。那曾经如此锋利的利剑,在刚才猛烈的冲击中化为了无有,甚至连剑柄都不曾剩下。
看来,堂狂耗的巨大化斩击实力不凡,铁剑主为了阻止他居然选择了“破釜沉舟”,就是以损坏武器为代价来使武器获得暂时的大幅度提升。并且利剑覆盖住了刚墨之御,缠绕上了血光之聚,可这一切,也仅仅是为了阻挡住堂狂耗的巨大化斩击。若是没有铁剑主前来营救,我估计自己得被这巨大化斩击给一分为二了。
远处的火囚护甲,倒在了地上,倔强挣扎起身,勉强站了起来。原来,在他用火焰钢链捆住铁剑主的利剑之时,由于他过于狂妄,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值,欲要凭借火焰钢链顺势捆住铁剑主的身体,结果被铁剑主给借力打力,只见铁剑主双腿微蹲,左手把其剑,右手震其腰,以柔克刚,一气呵成,一个托马斯全旋直接把火囚护甲给甩出了十来米开外。
“可笑啊~可笑……无论你们怎么挣扎,都是逃脱不了的!”火囚护甲站了起来,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一脸嘲讽地说。的确,他现在狂妄的确有着狂妄的资本,一圈巨大的火焰半透明护盾已经把他们二人包住,这半透明的火焰护盾需要一段时间来预备,不过,一旦它就绪后部署成功,那么位于护盾范围内的事物都将会被这个防御性能极强的护盾在一段时间内给保护,若硬要用外力来打碎护盾,那只有天神一般的强者才能做到这一点,而且,天神可不是说请来就能请来的,所以,火囚护甲这一招式堪称绝对防御!
“他说的没错……我们……估计是来不及了!”铁剑主的脸色也一改之前激昂,变得十分的落寞,摇了摇头,说:“时间不够了,这火焰囚牢一旦爆炸,除了我和火焰护盾里面的敌人,恐怕不会有谁能存活下去。”
就连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的铁剑主都放弃了,那么我……还会有……生的希望吗?
“嗖!”一支赤白色的巨型利箭划破灼热的空气,如无双剑姬手中的西洋剑,笔直地刺向堂狂耗所在的火焰护盾。可是,就在箭尖杵向火焰护盾的一刹那,一道红光闪过,那利箭就像是射向了布满绿藻的水池,火焰护盾上泛起了一圈圈波纹,而利箭则不见了一丝的踪影。
“徒劳无用!徒劳无用!”火囚护甲歇斯底里地高叫着,他的身体因过于兴奋而不停地抽搐着,火囚护甲的嘴部因过分抖动而变了型,咬牙切齿得犬牙差互,说:“不不不……不要……小瞧……我!我的火焰护盾……可是!……很强的!”
天弓娅莉莎德拉已经很是虚弱,她在这种情况下射出的一箭,只能说这是一次伟大的尝试,但是失败了,她面露出如此的不甘,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火焰的冲击下,你虽不死也得折半条命,然后……哼哼哼……你也别想活着走了!”堂狂耗大言不惭地对铁剑主说道,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堂狂耗和火囚护甲都没消耗大量的体力,而且在另一个火焰护盾中,虽然回明银翼和黑鹏伤势不轻,但昏迷已久的沉面居然苏醒了!他们三人虽然都身负重伤,但也能起点儿作用,到时候黄血状态的铁剑主恐怕还真不是他们五人的对手。
等等,我担心他干嘛啊!自己已经……“轰隆隆隆~”外圈缓慢收束的火焰屏障在一瞬间炸裂开来,炽热的风浪如同核爆炸时的辐射,赤红色中伴随着阵阵的亮金色,阴沉的天空也在一瞬间布满了火焰,好比大荒星陨,砸在了大地上,炼狱般的火焰会吞噬掉一切生灵。密密麻麻的火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像战场上火箭炮部队的地毯式轰炸,不会放过每一个角落。面对如此壮观的景象,我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对着就像那天神惩戒般的情景,无能的我……只有等死的份了……
可是……我是何时变得如此的软弱?之前那么多次危险,我不都是直面而对的吗?血蝙蝠之舞,鲜血长枪……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招式不断地创造了奇迹,而这一次,奇迹到底在哪?
滚滚的火焰如同弥漫的浓烟,充斥着火焰屏障里的每一个角落,但被这火焰包围的瞬间,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炙热,甚至,我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四周是……如此的寒冷!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已经不在人世?我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前方飘过了缕缕的雪花,如此的晶莹剔透,无瑕纯白,又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摸到手里,化为了一小片冰晶,它在不断地吸收热量,而且久久不曾融化。
之前的人间炼狱在一刹那间变为了北国的凛冬,没有任何铺天盖地的征兆,也没有任何非凡的气势,只是在一瞬间,不知不觉之中,整个地区的气候被彻底改变了!
早在十几分钟之前,我就预料到了那些飞舞的雪花,没曾想事实果真如此,看来,我的先天之觉也是不可小窥的。
“北线统领,果然,你不会对我们坐视不管。”铁剑主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他八成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之前他那落寞的表情,估计是为了使堂狂耗等人信以为真,丧失警惕。
天空中,一位留着长发的男性长者,凭借背后一双雪白色的羽翼飘浮在空中,他用冰结一般的左手操纵着取代了笼罩在我们头上火焰屏障的暴风雪。只要是那暴风雪呼啸过的地方,火囚护甲释放的火焰就完全不见踪影了,而且身处于暴风雪之中的我只是觉得稍有些寒冷,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
“要不是你们在这里拖后腿,北线统领早就发挥他真正的实力了,那么我和北线统领早就把那帮人类背叛者给收了。”铁剑主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过在我心里,铁剑主的实力貌似比不过北线统领,毕竟他随手一个招式就能破解火囚护甲引以为傲的火焰屏障。
铁剑主貌似凭借先天之觉知晓了我的想法,于是说:“要用魔法来对付魔法,我一个战士,对魔法一窍不通,而且还没有顺手的武器,所以刚才自然发挥不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轰隆隆~”一股凉意凭借着朔风从天空上传来,那是一道十分温和的冲击波,不愠不火地传来,所过之处的寒流瞬间消逝,冰结也不见任何的踪影。光秃秃的土地露了出来,那是草地经历火焰的洗礼之后的模样。
发色灰白的长发长者抬起了手,缓缓地落了下来,与此同时他那双雪白的翅膀也不见了踪影。北线统领身材很高,接近两米,头型较长,鼻窄且高高隆起,鼻梁呈微微的凹形,头发和瞳孔都是浅白色,下颚留着马克思样式的胡须,不过颜色是雪白色的。他身着一席银白色的长袍,那是有着很浓郁的法师风格的长袍,宽袖,尖帽,立领,无扣。北线统领缓步走来,说:“要不是你们在这,我也就不必把我的极寒耀光给关闭伤害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的极寒耀光肯定是炸不死我。”铁剑主也不甘示弱。
“你还是那么年轻气盛,人类背叛者已经逃了,他们带走了你的铁剑。”
“是啊,我觉得他们是跑不远的。”
铁剑主与北线统领说的没错,在火焰囚笼被打破的瞬间,人类背叛者就凭借着沉面事先预留的面粉通道逃跑了。不过,面粉通道是打在地里的,众所周知打地道并非易事,所以他们也逃不了多远。不过他们究竟会逃到哪里,我也无从知晓,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信,暗夜亡灵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第十六章:为了前往,科技之城!
不久前刚刚下过了一场小雨的原野,稍微有一些泥泞,但如果不是直接踩在上面的话,也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天缓缓地阴了下去,只有山麓的位置还隐约冒出一些昏黄的日光,好比壁炉里还残存着的那么一丝火苗,在即将熄灭的瞬间仍要绽放出曾经无比绚烂的辉煌。
若稍微离近一些,在山顶处眺望,就不难发现,整个山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军用营帐。这是帝国第六集团军的暂时驻扎地,第六集团军要从帝国的北方转移到帝国的南方。前些年那次伤亡惨重的突围战使第六集团军损失大半,经过了这短短几年的修养,根本就不能完全恢复元气,现在的第六集团军人数不足二十万,而且使用的也都是老式装备,若想要有什么大的作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正因为如此,无论是皇女们还是元老院的长老们,都没把皇子发在眼里,所以第六集团军的这次迁移并没有遭到任何的质问。不过,这世上总会有好管闲事的人,当然,他们或许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淡蓝色的大理石壁灯下,帝国皇子独自一人翻阅着兵书,这本兵书名为《战争艺术》,是一百多年前一位名将的著作。书写得是很不错,至于这位皇子能不能理解,我们也就无从知晓了,毕竟这世上有些距离,无论是用金钱还是权势,都无法弥补。
一阵幽静的花香,使寂静如斯的傍晚增添了些许新意,帝国皇子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他虽然感受到了这幽静的花香,但是他根本就有没考虑过,这荒山野岭鸟不筑窝的地方,哪里会有花香!
“茉莉的香气~你不喜欢吗?”女子的声音就如同茉莉花香一样,清新淡雅,毫无矫作,不掺杂着一丝的杂念。
“呃!这是茉莉的花香?嗯……额!你是怎么进来的!”帝国皇子的脸上挂满了问号,面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名美妙的女子,他显然十分的不知所措。
“我是奥术共济会的浦拉娅啊,难不成~皇子……已经不记得我啦?”花之女王浦拉娅用左手食指尖微微挑起额前的紫色长发,用一个万分鲜艳的腔调说:“也是也是……皇子得在宫殿里好生修养,不然要是来了暗夜亡灵的刺杀者,恐怕”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浦拉娅对皇子的嘲讽。
“哦~”浦拉娅拖着长音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奥术共济会的西塞罗啊!”
“有事说事,别跟我套近乎!”西塞罗毫不客气地说。
“呃……”皇子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别看皇子平时嚣张跋扈,但他那也只是对自己身边的人,若来了一些官高权重的大人物,他虽身为皇子,也得尊重人家几分。
“好啦好啦,我不远千里的来这~也是有正事要办的。”浦拉娅摇了摇食指,换了一个正常的语气说:“你们现在缺少兵员和装备,这我也是知道的,我这次来这的目的,正是要帮助你们解决这件事的。”
“你要帮我们?”西塞罗的瞳孔稍微放大了一些,略显激动但又忧虑地说:“第二皇女可没那么好心,请你务必把这些事给我们讲清楚!”
“这又有什么好讲的呢……”浦拉娅摇了摇头,说:“战术引擎~你们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它们不是要优先装备于铁剑主的第三集团军嘛,怎么,你能搞到那玩意儿?”西塞罗质问道。
“我可以把即将装备于第三集团军的战术引擎移交给你……”浦拉娅轻声说道。
此时此刻帝国皇子一脸的茫然,微微长开的嘴巴与放大了的瞳孔表明了他的惊讶。什么?战术引擎?他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我被时代给抛弃了?这可不行……
浦拉娅貌似看出皇子的“略有所思”,于是她皱着眉,拖着长音说:“皇子~难道你不相信我?”
“别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现在的你怎么跟青楼里的……呜……呜呜……”
伴随着紫红色的花香,一朵绚烂的紫罗兰凭空而出,在夜色的滋养下瑰丽地怒放着,瞬间就把皇子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好了好了!”浦拉娅毫不客气地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西塞罗看着嘴里塞了一株紫罗兰的皇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年护送塞拉提乌斯十六世灵柩时的那帮老将,现在恐怕也只有西塞罗还能对皇子尊敬如初了。
夜,是蛮寂寥的,没有那夜斗高悬,万点星火迎空际,缕缕而下落帘幕,飘渺如烟落寞里;也没有那萤火丛丛,千万光点枝叶中,旋旋招摇连风动,暮霭沉沉相映重。毕竟,前者那是可遇而不可求,后者是非此时令而必无,所以此夜过于的寂寥落寞,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军在几小时之前到达了高铁站点,现在的我,坐在了高铁上,这感觉……难以形容的五味杂陈……真是久违了……窗外的景色时而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时而是枝叶茂盛的原始野林,时而又是植被稀落的大小丘陵,不过这一切都是在高铁因转弯而减速时才能看到的,它若在直道上行驶,透过玻璃只能看得见光线般的物件在向后方远去,就好比科幻电影里途径时空隧道时的场景,一道道瓷白色的光线不断地向后方刺去。
之前在路上遇到人类背叛者的时候,其实就与高铁站点距离不远了。唉,要不是当时北线统领前来驰援,破了火囚护甲的火焰屏障,我们这一行人恐怕都得折在里面了。当然,铁剑主这个实力出众的家伙除外。不过要是一名优秀的将军在训练新兵的时候发生了很严重意外,导致新兵都……呃……去世了,那么这位“优秀”的将军在颜面上也挂不住吧。至少在北线统领的援助下,我军并未有人壮烈牺牲,但部分人员有程度不一的烧伤现象,他们已经被专列送往了医院。
看来,自己若是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简直是寸步难行。要是我的实力能更强劲点儿,配合铁剑主直接解决掉火囚护甲,后面自然也不会发生那么惊险的事情。不过,北线统领实力那么强悍,轻轻松松地就能打破,不,他直接就使火焰屏障荡然无存。拥有着这么强悍的实力,北线统领应该都能随手毁灭一座城,但是……为什么帝国依然处于战争状态,帝国依然在不断地与暗夜亡灵战斗,而且还没有完全收复失地。结果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暗夜亡灵有着更为强悍的人物!
至于堂狂耗等人究竟逃向了哪?就连实力强悍的北线统领也不曾知晓。毕竟那个火囚护甲潜伏于我军的时候,就连铁剑主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所以,很可能是火囚护甲把人类背叛者他们的杀气给收敛起来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锁匠问。
“科技之城,战术引擎貌似需要改进。”铁剑主答到。
“还需要改进?我在下觉得,战术引擎已经很强了。”报幕员答到。
“不不不,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实在是太脆弱了,像我这样的都能把它给击碎。”涂鸦使者摇着头说。
的确,不仅是涂鸦使者,黑羽鹏鸟,回明银翼,狂王堂狂耗……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击碎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也就是说,这反弹保护膜也就能挡挡一些普通家伙的打击,面对任何一个有名有姓的家伙,反弹保护膜恐怕都撑不过三秒。
等等,刚才涂鸦使者可以说是久违地说了句话,他加入我军的缘由与目的都十分的扑朔迷离,所以,即使他在堂狂耗面前为我挡下大刀,救下我一命,我也不能完全地相信他,毕竟他的动机实在是太迷了。他若是敌人派来的间谍,演技什么的是必然要有的,所以,在不知其来龙去脉之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而且,那个战术引擎对我们来说。”天弓娅莉莎德拉以一个极为缓慢的语气说道:“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用。”
她所说的“我们”自然指的是铁剑主,涂鸦使者这样的将校之人,他们大多都会使用刚墨之御,而且战术引擎的反弹保护膜既没有刚墨之御结实,也不能让刚墨之御附在它上面,所以,这反弹保护膜对他们来说属实鸡肋,根本就不能带来一些实质性的效果。
“列车前方到站科技之城”在一阵银铃般的乐曲簇拥下,是一阵电子合成出的女性声音,虽然不是真实的,但却万分美妙,但这完全不能分散我的注意力,因为此时此刻,窗外的景色……是我此生以来从未见过的……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皇女陛下,第一皇女前来问候您了。”塞勒斯拂开了白顶帐篷的帷帘,轻声地说。
“那个家伙……”第三皇女伊莎贝拉公主不情愿地说:“她来这……能有什么正事啊?”
“呦!妾身怎么……就不干正事了?伊莎贝拉,你倒是给我举出个例子啊。”身着血红色石榴裙的第一皇女也推开了帷帘,毫不客气地说道。
“莉希拉耶尔!你怎么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家的帐篷里!”第三皇女大声地喊道。
“呦呦~妾身只不过是进来看了看”第一皇女从血红色长裙中取出了一把同样血红色的纸扇,扇了扇,说:“我亲爱的妹妹呦~你好歹也是帝国的皇女,住帐篷实在是太随便了,既然是要在这里呆上几年,你为何不像妾身一样修一座行宫呢~?”
“那实在是太劳民伤财了。”第三皇女说:“要是有事就请直说吧。”
“那就请你们就去妾身的行宫里一趟,妾身的行宫可是~刚刚建好啊!”
业火的朝阳被方尖碑的犄角给阻挡,橘红色的光芒透过七彩玻璃照进礼拜堂。光线射入时形成的幻影使整个大厅顶部显得轻盈,飘逸,减弱了穹顶的重量感,恰似一道光环托着巨大的穹顶漂浮在空中。崇高,神圣的气氛,仿佛将尘世间的污浊荡涤一空。推开厚重的镀金铁门,就是这宏伟的中央礼拜堂,堂内空阔冷清,没有一丝的生气,缕缕寒烟不停地游荡在空阔的大堂里。地面如积水空明,倒映着天花板上的景象,天花板清一色的淡灰色,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当然除却穹顶末端的诸神浮雕。整个大堂的光线是比较昏暗的,它唯一的光源就是墙边檀香木桌上的银烛台了,燃着冷火的银烛台旁便是古老的众神雕塑,各类雕塑刻在了大理石墙壁上,它们高耸而威严,趾高气昂,面向着天空所在的方向,神明的确不同于人类,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他们都显得那么悠闲,却又那么的冷漠。的确,生为九霄云上,回首便是过去,挥手又是未来,万古长明,与世长存,如此这般,还需担忧下界发生的诸事繁多?还需担心人类的生死祸福?的确,临渊羡鱼,而鱼不羡我乎?鱼之思,我不解,但我解我思,故又何为羡乎?
“啪啪”伴随着阵阵的脚步声,第三皇女在第一皇女的引导下,来到了这个阴深的礼拜堂。
“这里的布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第三皇女喃喃道。
“这是妾身仿照永恒之城内的行宫仿制的,只不过装修还没有完毕。”第一皇女答道。
“怪不得,真是让人怀念啊……”塞勒斯感叹道,话虽如此,但她们没有一人前往过永恒之城的行宫,关于永恒之城的一切信息都是她们从书上获得的。
本就过于阴深的大堂,里面还有一个昏昏暗暗的通道,它是那么的幽暗,那么的深沉,好比深海万米以下的马里亚纳海沟,在本就深邃的地壳中,它却是一个更深的缝隙。的确,貌似整座行宫内的照明除了那几座银烛台,好像就没有别的了,所以这昏暗的视野使人的感官很受限制,就连英明的第三皇女也不例外。
一个……体积硕大的背影,投射在光滑且毫无装饰物的墙壁上,那背影……是……人类的形状,但却又硕大无比,足足有将近三米高,而且虎背熊腰,极为彪悍。
“塞勒斯……塞勒斯……”第三皇女轻轻地拽了拽塞勒斯的衣角,不安地问:“这里……怎么这么阴深!”
“放心,皇女陛下,这里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塞勒斯说。
“只不过是妾身还没让人把这装修罢了……”第一皇女说道。
随后向右一转,第三皇女引领她们走入里室,那是一个有着大理石壁灯的卧室,墙壁上糊着粉红色的壁纸,映衬着同样是粉红色的大理石壁灯,使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粉红色的气息,一股不可多言的少女心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
“我亲爱的大骑士啊~请你把妾身的门给关上吧……”第一皇女扇着纸扇,拖着长音说。
“吱~咯~”轻巧的毛玻璃门被一双穿着铁手套的大手给关上了。
“刚才那个背影……是他的?”
“皇女陛下。”
“哦,那可是妾身的大骑士,完全不比你的塞勒斯差。”第一皇女扇着纸扇,继续说到:“妾身这边的眼线截获了一份情报,妾身觉得,跟你们说说也可以,毕竟从长远的利益上看,这对我们都很重要。”
第十七章: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上)
那是一个阴暗的厅堂,窗户的玻璃旁,尽是那铁铮铮的电围栏,它们会不时的弹出几个电火星,好比一条条尚未燃尽的尘埃。厅堂的门是上了一层厚厚红锈的铁门,透过那层厚厚的红锈,依稀可以辨认出铁门上面的兽头浮雕,至于那具体是什么野兽,恐怕没有谁能说清楚了。
说这里是个监狱,也不能说完全是。曾经,这里是地下世界的私刑监狱,徜徉就在这里呆过,但他最终逃了出去,并打败了地下世界曾经的主人,成为了这股恶势力新的领袖。现在他在这里会见着他的客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知晓他的可怕。
古铜色的光线下,阴森森的房间里的正中央,随随便便地摆了一张八仙桌,先不说这张与大格局格格不入的桌子是怎么来的,但是桌子旁这几个人,就万分的离奇诡异,让人难以摸到头脑。
桌上一人正襟危坐,(姑且说他是人而且正襟危坐)他双脚踩在了椅子上,双手紧握着桌角,臀部牢牢地钉在了桌面上。摆出这种坐姿,若他是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或是个目中无人的大佬,那都无可厚非,但是……随着我们的目光慢慢向上……一个带着两只半米多长的弯曲犄角的山羊头长在了这个男人的肩上。这是……山羊人?亚人类的一种!
说实话,亚人类虽然并不罕见,但大多都是以猪人兔人居多,像鸟人什么的都可以说是万分罕见的,更别说这种奇形怪状的羊人。
或许会有人说,羊和猪不都是家畜吗,既然有猪人,那么羊人的存在又有什么不妥?不妥的地方可太多了,猪除了肉类可以给予人类以外,可以说在别的方面用处都不大,所以为了防止猪人与人类为敌,人类不得不放弃把普通猪类当作家畜饲养,不得不把所有的普通猪送往猪人的领地,至于猪肉完全可以用别的肉类代替,所以这对人类的影响并不大。而羊人这种生物的存在,对人类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为羊类不仅可以提供羊肉,还可以提供羊毛,对于尚未发展石油工业的帝国,自然无法获得涤纶,而且帝国也没有饲养蚕类,所以羊毛和棉花是帝国主要的服装原材料。
既然有羊人,那势必会有羊人族群,他们绝不会允许人类继续肆意妄为,那么他们为了反抗帝国,很可能加入到暗夜亡灵的队伍中,这对处于决战前夕的帝国而言是十分不利的。其实帝国也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他们也不曾知晓这个世界是否有羊人族群的存在。
八仙桌两侧候着的是一个狗头人和一个……一个不知名的亚人类。
犬类对人类的帮助有很多,无论是帝国的正规军还是由猪人组成的民兵,他们都需要犬类来铺助战斗,所以狗头人族群也是帝国不想见到的局面,至于狗头人族群和羊人族群是否存在,就连帝国也不太清楚。
另外的那一个不知名的亚人类……他的面相属实粗鄙,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但是……好歹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啊!那个生物面部布满了一缕缕的毛发,如果身上的毛发叫体毛,那么他脸上的毛发就应该叫面毛!他面部的毛孔半径足足有一厘米那么宽,而且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毛发,好比丰收时地里的一捆捆麦穗,是如此的高产。而且他的脸型无比的臃肿,就好比灌满了水的皮带子,细微中不断地改变着自身的形状。最可怕的是他的身材,已经不能用肥大臃肿来描述了,那简直就是个因年久失修而自我膨胀的劣质沙发。
“你们两个不会只是要告诉我这些吧!”羊人徜徉的声音因愤怒而不自然地颤抖了起来。
“我知道惹毛了你是什么结果,毕竟这是你的地盘,你也有权行使权利。”狗头人秋平面不改色地说:“但是我们不可能再为你服务了,现在暗夜亡灵扶持的是人类背叛者,他们已经把你给抛弃了。”
“你说什么?”徜徉浑身颤抖地问:“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有的人是因为恐惧而颤抖,有的人是因为愤怒而颤抖,而此时此刻的徜徉,则是不仅有着被深深压制着的愤怒,还有内心里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也有多少人被他直接或间接地陷害。一旦自己失去了暗夜亡灵的庇护,甚至很容易就被自己现在和曾经的下属给做掉。但是现在地下世界仍然由徜徉掌控,他的下属们也尚未知晓暗夜亡灵抛弃了徜徉,反而选择了人类背叛者。也就是说,如果徜徉把握好时机,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坏。
“你们说的的确没错。”徜徉摇了摇他那有着两只硕大羊角的羊头,说:“不过我好歹也是一代枭雄,怎么能屈膝加入人类背叛者?我劝你们也好自为之,别妄想在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徜徉的说辞“你有什么自信跟我们说这个啊?又有什么能支撑住你啊?是我们人类背叛者混差了?还是你觉得你混明白了?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你觉得你有狂王堂狂耗的实力吗?做事之前也不好好动脑子想想,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别跟他抬杠,你个杠精……”狗头人秋平赶紧打断那个不知名的半兽人的大放厥词。
“呜嗯嗯嗯~”一股低沉的嘶鸣声从徜徉的喉咙里发出“你们……过分了!”
只见徜徉的身体膨胀了几大圈,身上的衣物也因膨胀的肌肉而撕裂开来。躯干上也慢慢地长出了一股股的暗灰色羊毛,肌肉一点点的膨胀,羊毛也在逐渐地伸长,像一缕缕牦牛毛一样耷拉在地。
一些实力强悍的亚人类在战斗时会兽化为半兽人的形态,这会使他们的肌肉变得异常的发达,力量变得极其的雄劲,体力的恢复速度也是惊人的快,即使伤痕累累也能再次站起来。不过这么做的缺点,就是会加剧自身的动物性,进而导致智商严重欠费,并且一些带有技巧性的能力会大幅度下降,比如剑术,枪法,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大多数亚人类还是会舍弃自身的技术,而去追求更强的力量。
所以说,徜徉现在的确被激怒了,他要向人类背叛者们证明自己的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不过,狗头人秋平在不久前也领悟了半兽人形态的真谛,不然他的腰板也不会如此的挺直,而且犬类在肌肉,牙齿和下颚的咬合力都要胜于羊类,他们两个若要真的打起来恐怕会难舍难分。
更何况,狗头人秋平旁还有个不知名的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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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扶手缓步走下去,由某种合金制成的阶梯不软也不硬,慢慢地踩下去可以说是刚刚好。众人像我一样,随着铁剑主走下了阶梯,来到了科技之城的高铁站。
科技之城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城市内的高铁,因为以空气流性动力学为依据的无人飞行载具尚未大规模生产,毕竟对于前线急促的战事,民生的发展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不过,空气流动力学的理论已经很完善了,在整座科技之城被召唤之前,那里的人们就已经使用超大型的反重力发电风箱来使整座科技之城浮在空中。所以,整座科技之城并不是立于地面上,而是飘浮在空中,就如同一个巨型的悬浮飞碟,笼罩在这片原野之上。
并且,科技之城的外围包裹了一层同样巨大的反弹保护膜,这层反弹保护膜可不是战术引擎上的半成品,而是一个足以抵御小行星冲击的巨型护盾。它就像鸡蛋的蛋壳,完完全全地把整座科技之城给包裹起来。
如此硕大的反弹保护膜和维持整个科技之城浮空的反重力风箱需要消耗大量的电力,而这个反重力风箱本身就是一个巨型的发电机,它产生的电力不仅足够自己使用,还可以维持整座科技之城的电力消耗。反重力风箱在产生足以使风浪的同时会利用自身的风浪来发电。这听起来有点儿可笑,就好比是一个电饭煲可以利用工作时产生的热量发电。当然,根据焦耳的能量守恒定律,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所以像反重力风箱这种即能提供动力又能发电的物体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这个物体却又确确实实地存在于科技之城,并确确实实地为科技之城工作着。
常规上无法解释的理论,就是一个悖论,而悖论一旦实现,后果也不堪设想。
所以,反重力发电风箱内部是一个悖论引擎,这台悖论引擎不断地为反重力发电风箱补充了因逆差而缺失的能量,正因为有了这笔源源不断的能量,反重力发电风箱才能工作至今。
从本质上讲,悖论引擎与其说是一个驱动引擎,不如说它更像是一个门,一个连通悖论空间的门,一个时间里存在多个不同的空间,悖论引擎就是这样把不同空间的能量积聚于一点,而这一点就是反重力发电风箱的风带核心。
当然,科技之城目前的掌控者沫妁倾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曾经发展悖论技术时,出现了一系列的灾难**故,导致了多名实验员的牺牲,所以凌厉雪封存和销毁了大量关于悖论引擎的资料,所以发展悖论引擎的计划被一再搁置,目前在为科技之城服务的只不过是一台原型机罢了。
先不说那些高端的物件,我们一行人下了高铁,走出了车站,只见天空中飞来几辆长方形的飞船,它们的尾部不同于印象中的熊熊烈焰,而是一阵阵呼啸的风浪,长方形的飞船在半空盘旋了几圈后,平稳地落在了我们前方的地面上。
长条状的飞船神似一种长筒面包,免不得让舟车劳顿许久了的我心生倦意。不过细来看去,这些飞船虽为长条状,但也并非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它们有着极为流畅的曲线,再配上它们那光滑地近乎完美的表面,就算是以一个极高的速度飞行起来,恐怕都不会受到什么阻力吧。最重要的是它的引擎,它的引擎也与我印象中的飞船不甚一样,我印象中的飞船多半是那种有着核聚变发动机,尾部的推进器喷发着蓝色或是金黄色的火焰。而这类长条状的飞船,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我对飞船的理解。飞船的下部与尾部的推进器里喷发的不是火焰,而是一阵阵的……风!
没错,是风!而且是离子风!用电能产生电磁场,再使工作介子在高温条件下被电离,形成的呈中性的等离子体能够导电,并与磁场能相互作用,通过电磁感应就可以获得产生加速度的力。这种离子风的驱动方式可以很有效地利用能源了,并最大限度地减少污染,而且能源的利用效率也要高于常规燃料。但现在是战争年间,这种具有高科技水准的飞船自然也很难被普及,也就是军方和官方或者是富甲一方的人可以使用。所以科技之城的普通居民大多还是通过环城高铁出行。
“哎呀,我们又见面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下冉冉开启的舱门,原来是于危难之中解救了我的北线统领,人类背叛者逃亡之后,他只是简短地与铁剑主交谈了几句,就展开用法力幻化出的双翼,乘着暴风雪飞走了。
“没曾想,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铁剑主说。
“呃,是啊,科技之城这边出了些动静,我奉元老院之命暂时镇守于此。”北线统领答道。
“看来人类背叛者是要开始行动了,他们夺走我的铁剑就是个很明显的征兆。”
“可能还不止是人类背叛者,据我的眼线透露,这……”北线统领用手指了指下面。
“还有此等大事……”
“此地不宜多讲,我先带那个外来的年轻人到命运科技研究院,你们先上别的飞船,一会儿会有人来招待你们的。”
锁匠从后面冲了过来,一把给我推到了一边,说:“对对对,我就是那个外来的年轻人!”
面对北线大佬的盛邀,面对一个能去什么科技研究学院邀请,向来冲动的锁匠根本就按耐不住自己。
“什么啊!”报幕员左手推开我,右手把住锁匠,说:“在下才是那个外来的年轻人!”
“你们两个倒是让开啊!”铁剑主左手拽着报幕员,右手拽住锁匠,说:“你们两个给我过来。”然后一把将我推了过去,说:“年轻人,祝你一路顺风。”
“这……是……什么情况!”我不解地问。
“嗯~年轻人,你的资质很不错,有我当年的气概……”向来严肃的北线统领久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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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鲁鲁鲁~”一个庞大的狗头人身的怪物,挥舞着手中的利斧,朝向前方嘶鸣着,顺着他面朝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更大的,羊头人身的怪物。那羊头人身的怪物硕大无比,羊角甚至已经支到了房间的棚顶。可犬类在牙齿的锋利程度和下颚的咬合力都要领先于羊类,所以徜徉也仅仅在体积方面处于上风,毕竟,体积不能决定一切,究竟他俩谁在上风,恐怕只有经过一番较量之后才能得出结果。
之前在旁边一直抬杠的那只不知名的亚人类站了起来,徜徉与秋平的冲突就是因他而起的,所以他绝不会坐视不管。不过狂王堂狂耗派他们俩来到徜徉这的目的是谋求合作,毕竟他们要联合起来对付帝国,而且他们都是暗夜亡灵所扶持的对象,现在起了争端,实属下策。秋平是一个冲动家伙,之前的矜持可都是他咬牙切齿才能做到的,而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则是一个十分沉着冷静的家伙,刚才只不过是图一时嘴快,顺嘴嘲讽了徜徉几句,毕竟徜徉也没对他们摆出个好脸儿,没曾想徜徉也是个任性的家伙,根本就无法按耐住自己的脾气,见这两个半兽人就要打起来,而之前的合作关系还并没有完全破裂……
狗头人秋平挥起手中的利斧,羊头人徜徉用铁拳把胸脯拍地啪啪直响,两方剑拔弩张,谁也不会让谁,这个时候大喊一句“别闹!”,再把他们给拉开恐怕不会有什么卵用,反而会弄巧成拙……
一阵紫黑色的浓烟以八仙桌为奇点,缓缓地扩散开来,就像一阵烟花爆竹绽放后的烟尘,扩散地虽然缓慢,但却异常的浓烈。如果说在雾气氤氲之下,会迷失方向丧失视觉,而在这浓烈的紫烟中,不仅视觉受到了限制,还会出现呼吸困难,耳鸣目眩等等感官失灵的状况。其实,他们当中只有那个不知名的半兽人知道,这是一种神经毒气,上述的症状只不过是最初接触的时候,一旦接触时间超过五分钟,意识就会出现缭乱,大脑也会停止对思想的约束,所以呆在这种神经毒气中的时间一长,就会出现自相残杀的现象,而且那些自相残杀的家伙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咳咳……”两个半兽人用力地扇打着周围的空气,同时不断地咳嗽着。“请你们谅解,我这么做也为了我们长远的利益。”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说:“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内战上。”
“咳咳……”变回了人形并恢复了理智的狗头人秋平,擦了擦被烟熏出的眼泪,说:“抱歉,我刚才冲动了,我们……咳咳……人类背叛者……来这里的目的……”
“就是要与你联手对抗帝国!”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在背部有三条类似于吸尘器的吸管,它们在半空中不断地舞动,并吸收着空气中的紫黑色烟雾。这三条灰黑色的细长吸管就是紫黑色烟雾的喷发口,它集喷发与吸收紫黑色烟雾两个功能于一身,就算出现误伤友军或烟雾使用过量等情况也可以及时地补救,使用起来十分地便利。
此时此刻,徜徉也冷静了许多,那个不知名的亚人类释放出的神经毒气威力不俗,这神经毒气也属实让徜徉大惊失色,徜徉担心他还会有其它的什么怪异能力,毕竟人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之前的同僚关系还并没有完全地破裂,为了长远的考虑,自己还是不战为妙。
那个不知名的半兽人就是堂狂耗的得意部下叛变之握普德。他与火囚护甲互原价,银翼鹏鸟回明一样,都是堂狂耗最为器重的部下,因为他们的能力实在是过于特殊,一旦时机成熟,起到的作用不容小窥,甚至会扭转整个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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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北线统领走上了飞船,飞船内部并不算太大,但容纳下十几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船内有着亮白色的沙发,躺在上面肯定会十分的惬意。我注意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两名带着墨镜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虽然隔着墨镜,但了我仍能感受到一种难以描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们这个威严程度根本就不像安保人员,简直就像是押送我的狱警。
“嗡嗡~”正当我思绪万千之际,飞船缓缓地启动了,几乎没有任何的噪音,引擎的声音也低得可怕,简直就像是有人在跟我说悄悄话。飞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足以使船内的人很好观赏窗外的风景,而且飞船前行得稳如老狗,哪怕是置一杯水于船上,航线一段时间后,我们也不会损失它们中的一滴,甚至水面上都不会泛起一丝波纹。视线透过这如同空气般透明的玻璃(姑且我先称它为玻璃,其实它是一种具有自净功能的高分子材料),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下,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回走动着,出入着一个又一个店铺。
脚步声会在地面上产生震动,一些智能的玻璃门会感受到这些震动,并为我们自动打开,这类事物可以说是并不少见,但……我所去过的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把这类自动门完全的普及开来。貌似科技之城的所有玻璃门都是这种全自动的,无需人们把它们推开。的确,在这么多的高科技产品面前,普及个全自动玻璃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
虽然现在是如此的惬意,如此的享受,但我依然不放心,依然有着隐隐约约的危机感。因为我感觉到……这地里……有着什么……
第十八章: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下)
飞船缓缓而降,它降得真的十分缓慢,以至于我的耳膜感受不到一点的压迫感。可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苦痛出现了,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难受,这是来自于胸腔的苦闷,也是来自于脑海的晕眩,我渴望着清醒,也渴望着解脱,但……这种痛苦剪不断,理还乱,盘旋缠绕于我的心头,面对此等难以抵御的苦痛,豆大的汗珠低落在飞船那白绒地毯上,给那雪白的绒毛稍微加了一点儿沉重与污浊。
北线统领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神色一定很不明朗,而且像北线统领这样的强者,先天之觉的强度绝对可以预感到我目前的状况。但是……我……为何会这样?之前还不是好好的吗?……难不成……是对血气的……渴望……
这地里面绝对有着什么东西,是它激起了我对鲜血的,对血气的渴望!我的先天之觉告诉我,之前逃亡的人类背叛者,现在就在我们的脚下!人类背叛们伤害了我,导致我的一小部分血气流落到了他们身上,所以,我只要一感受到它们的气息,就极欲夺回那些本就属于我的血气,这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就似那涅时的烈火,时时刻刻地灼烧着我的心灵,哪怕是凛冬里的寒风,也吹不灭这炎炎的暴躁……可是……血气……真的那么重要吗?
白面馒头沉面在地下布上了密密麻麻的面粉管道,而且只有在他才能激活这些管道,所以平时那些管道只是些掺杂了面粉的泥土,所以他人根本就无法知晓面粉管道的存在。由于科技之城塔克诺尼兹是完全悬空的,所以沉面为了方便,也不会把面粉管道埋得太深。
自然,我能想到的,北线统领也能想到,像他这样的强者,恐怕连人类背叛者的具体位置都应该预料到了吧。
“你在这别动,我先出去一趟。”北线统领的话语还未曾落下,身后的羽翼就已经……“呃!气息……居然……消失了!”也就在与此同时,之前的那种难以形容的煎熬与苦痛,还有人类背叛者们的气息……全都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人类背叛者的火囚护甲,他除了会释放那个可怕的火焰屏障,还拥有着一种难以理喻的隐蔽性,之前火囚护甲成功打入了我军内部,可就连铁剑主也没有发现一丝的异样。由此可见,火囚护甲的隐蔽性可谓是相当的强悍,既然我们能够感知人类背叛者的气息,那么他们也就能感受到我们的气息,所以他们凭借着同样的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能力把自己的气息给隐蔽起来,那么他们的气息突然消失也就合乎情理之中。不过看破不说破,我若是把这一情报当场告诉北线统领,岂不是让他没有台下,我得找准时机,再把这舱门一情报委婉地转告给他。
可强者终归是强者,虽然我表面上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内心里却是十分地忐忑不安,因为北线统领那秃鹰一般的双眸正死死地凝滞着我,他的先天之觉恐怕就像那读心术一样,我心里慌乱地打着地算盘他恐怕都看得一清二楚。“嗤嗤……嗡~”飞船的舱门缓缓地展开,舱内身着黑礼装的安保人员陆续地走下了飞船。“呼……”我也长舒了一声,一步步地跟着他们走下了飞船,心想:总算是摆脱了那个老家伙的凝视了。
“慢着!”突然间,一双苍白色的大手拦住了我,“你就是如斐吧!”
我猛然回过头,“呃……对……”我吞吞吐吐地答道:“没错……我就是如斐。”
质问我的人就是北线统领,果然我已经被他看出来了破绽,强者毕竟是强者,他的先天之觉的强度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我倾尽毕生之力也只能仰望的高度。
“跟着我走。”北线统领说:“可别站错队了。”而此时此刻他眼前的方向,与那些身着黑礼装的安保人员所走的方向截然相反。“虽然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凭着现有的蛛丝马迹我就可以确定……”
“他们……是指那些穿着黑衣的家伙?”
“他们的上司和巫师是合作关系。”北线统领压低了声音说:“巫师……你懂吧?”
“呃……不懂。”
“这事只能细说,有机会再跟你解释。除了那个夜下守夜人,其他的巫师都是疯子,没人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北线统领严肃地说。
“巫师……你不是巫师吗?”我试探性地问。
“记住!年轻人,我不是巫师,我是个堂堂正正的法师。”北线统领皱了皱眉头,更加严肃地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得赶快把你带到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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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之城是被超大型的反弹保护膜包裹的,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无论何时时都不会有那刺眼的烈阳,也不会有那阴沉的云层,因为反弹保护膜在烈日下会吸收大量的光线,并在阴雨天气把光线释放,所以科技之城里面终日光芒万丈,既没有烟尘风浪,也不会有着雾霭氤氲,经过一番精心的计算,城内的温度以及氧气浓度都会达到一个令人类极其满意的数值,身在其中,的确是十分的舒适惬意,可只要不是常年在里面生活的人,总感觉城中十分的沉闷,有一口气怎么咳也咳不出来,就好比是常年吸着氧气袋,每吸一口都无比的轻快,但这氧气袋中的气体,永远不会是新鲜的,那些美轮美奂的人工制作在大自然面前,实在是太矫揉造作了。
“我们还得等多久啊!”锁匠好不耐烦地说。
“这才过去五分钟,你着什么急啊。”报幕员不紧不慢地说。
也就在这时,铁剑主的表情,在一瞬间凝结了。
“我的……铁剑!”铁剑主来回张望了几下,他凭借着先天之觉感受到了多年来陪伴自己的铁剑的气息,而且铁剑旁的,正是人类背叛者堂狂耗等人。铁剑主来回地张望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找到人类背叛者的具体位置,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们就在自己的脚下,可是自己现在正身处科技之城中,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把地面给掀开,因为悬空的科技之城是被极其坚固的反弹保护膜所笼罩,只有使用类似于胞吞胞吐的方式才能进行内外物质的交换,而高铁和飞船就是利用这种方式在城内外来回来往。不过现在利用这些方式来出城,恐怕为时已晚,但若不用此计,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怎么了?”锁匠用手指着铁剑主问。
“嗯~在下不知道。”报幕员依然拖着长音说:“估计是他想那把铁剑了。”
“人类背叛者……人类背叛者就在我们脚下!”天弓娅莉莎德拉大声地说。
“我们脚下?我们脚下是高铁站啊,话说这高铁站是大理石做的还是硬化塑料做的,我怎么都没见过这种材质?”锁匠回答道。
“嗯哈哈~这么有科技含量的城市能是像你想象的一样那么简单?”报幕员不痛不痒地反问道。
“她的意思是在科技之城下,人类背叛者们正在地下前进。”常年沉默的涂鸦使者面无表情地说。
“喂,老兄,你倒是笑一笑啊,别总那么严肃啊。”
“对啊对啊~你看在下,每天多开心啊~”
“盖斯!让他们逃了!”天弓大声地说。
“什么?盖斯?谁是盖斯啊?”
“在下严重怀疑~你是听错了。”
“哈哈~哈哈哈……”他们两人放荡不羁地笑着,毕竟他们什么也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们也的确做不了什么,所以还是不知道为好,至少少了个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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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了。”北线统领严肃地说。
我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高耸的琥珀色的梯台状建筑,建筑前部的牌匾上书了几个汉字“dqd基地守卫附属研究院”。等等……汉字!这里怎么会有汉字呢?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牌匾上写的还是这几个汉字。没曾想,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如斐在这异国他乡……不对,这哪里是异国他乡啊,明明就是另一个世界,我如斐在另一个世界……居然又看到了家乡的文字!这真是……等等……刚才,那个高铁站的牌匾上写的好像也不是拉丁文,那里写的是英文!那么……科技之城……到底是……
“科技之城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北线统领应该已经看出了我的猜想,说:“我估计科技之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好像就是你所在的吧,也许你们也不在同一个世界……这些本来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或物,突然间出现在我所在的世界中,正是我所在的世界的独特之处。”
“哦,是这样的啊”我表示着肯定的回复里却携带着很多的不解。
“唉,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吧,如果你看到了自己的同胞,请不要过分惊讶。”
“呃,这我是能做到的。”
我步履轻盈地走上台阶,眼前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无瑕洁白的世界。淡白色且近乎透明的地砖,天花板与墙壁,它们都是清一色的淡白色。白色调的物体可以在受到哪怕是最为微小的污染之时,也能及时地给出人类一个“这里很脏,我被污染了”这样的一个反馈信号,换句话说就是脏东西在白色的氛围下更容易暴露的,更容易被人发现。这样的色调搭配可以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一种就像是身处高级医院的良好氛围,毕竟作为一个研究所,如何的整洁都不会过分,而且这么做也会向世人展示出自己万分严谨的态度,因为自己容不得任何肮脏的东西前来玷污。所以我希望,自己不会是他们眼中的污染。
身着白色工作服的人们来回地忙碌着,他们当中有人用腋下夹着记载了工作报告和实验数据的笔记本,神色凝重地望着前方,也有的人推着上面不知装载着何物的钢制四轮小推车,小推车的样式就像是医院里面经常使用的那种,不过这类小推车的钢板更为的沉重。
在一大片白衣人中,有一人的打扮却是十分的另类,或许……这哪里是另类啊,这完全就是格格不入!“呦!这不是北线统领吗?”一个身着暗红色礼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说:“在这里看到了我,很意外吧?”
“呃,当我感受到你的气息之时,的确很意外。”北线统领也笑着说到。
原来,眼前这身着暗红色礼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北线统领多年来的“老对头”,并且与北线统领一样同是奥术共济会在元素缔造这一领域的领军人物熔域领主。两人的能力互相克制也互相的抵消,所以他们两人年轻时并不和,甚至还多次因为一些小小的矛盾而大打出手。不过随着在战争一次又一次的出生入死,两人早已结成了生死之交。
北线统领的寒冰,熔域领主的熔岩,以及不经常露面的风怒行者的暴风,并称为奥术共济会的元素三巨头,他们三人均已至耄耋之年,可大魔法师毕竟是大魔法师,面对衰老的到来自然有着自己的对策。
北线统领虽须发皆白,脸上略有皱纹,但却不显露出一点的老态,走起路来就好比是御风而行,说起话来谈吐有力,言语落下掷地锵铿。而与北线统领年龄相仿的提比略则已是步履蹒跚,走起路来需手拄拐杖,而且还踉踉跄跄得不停。身着暗红色礼服的熔域领主虽然也是老年人,但外表上却是充满干劲的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形象,他的头发依然是年轻时的火红色,只是略微增加了些许白丝。可能是能力的缘故,时至今日他依然火气十足,因此在战斗上也是勇猛异常。
“这里不宜多说,我们先去老地方。”熔域领主说:“敌人现在已经渗透到这里了,还有……”他指着我说:“他是谁?”
“嗯哈~”北线统领笑了笑,说:“放心吧,自己人。”
我随他们两人步入了一个类似于升降电梯的场所。这与我们世界的商场里面的玻璃制观光电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曳引系统,就是负责输出与传递动力的曳引钢丝绳,导向轮,反绳轮之类的物件。啊!这是……我好像看出来了这个电梯的原理,这是恐怕就是……
熔域领主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半空中的淡蓝色ar屏,那是用阿拉伯数字写的“100”,看来,我们要到这么高的地方啊!可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落下的一刹那……
没有一点儿的杂音,也不曾有过任何晕眩状的感觉,甚至电梯上升时那种超重的压迫感都没有,就是在那一瞬间,我们从水平位置顿时上升到数百米之高处,脚下的玻璃管道就好比是一道光,嗖嗖嗖地往外放,若不是有那管道做着参照物,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电梯是在上升。我抬头看了下电梯上部的ar屏,果然,是一个用阿拉伯数字写的“100”,一百层,保守估计高度也得达到三百米,而且实验室的个个楼层高度可能还会大于三米,也就是说,在刚才这不到一秒的时间,这个电梯就走过了如此长的距离,只要简单的换算一下,就会发现这个电梯时速的恐怖大约一千公里每小时。
果然,我的推断没错,科技之城的电梯使用的是真空磁悬浮技术,这种技术最初是应用于磁悬浮列车上的,由于空气阻力的存在,所以地面交通工具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真空管道的存在则可以大大减缓这类阻力,并且几乎不会受到环境因素的影响。另外,真空管道的隔音,屏蔽效果极好,任何令人不悦的声音都不会出现在乘客的耳中。那么,我在前往科技之城时乘坐的高铁好像……也是这类真空磁悬浮列车,怪不得我当时连一点的杂音都没有听见。
不过,在科技极度发达的科技之城,估计这些都只是小儿科了,甚至是一些即将被淘汰的旧货。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未来一百年后会发生什么,就像一百年前的人们猜不出现在发生的事件。
电梯的舱门打开了,这一切都发生地那么快,以至于我还沉浸于之前的幻想中。
“喂,你别在愣着啊。”熔域领主不耐烦的说:“我们可没有时间等你啊。”
“呃呃~抱歉抱歉,我这就过来。”
“他是……”
突然间,一个如同银铃般的女性声音响起了,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这是……沫妁倾的声音……等等……沫妁倾是谁?我怎么凭空想起了一个名字啊!但……这名字听起来又是这么的亲切,这么的熟悉……仿佛就是我昨夜嘴里还在呼唤的……可……又是这么的陌生,仿佛相隔了千山又万水,仿佛仅仅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仿佛是我前世的记忆碎片,这……是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他怎么了?”熔域领主问。
“我感觉不对。”北线统领回答道,随后他对我说:“如斐,你到底是怎么了?”
而……我为什么叫如斐!如斐到底是谁啊!我又是什么时候使用的这个名字的!记忆的道路被重重地封锁住,一层层的铜门铁锁挡在了记忆回溯的路上,而欲想撬开任何一个挡路的锁链都会痛苦万分,甚至比那对鲜血的渴望都要痛苦……我跪在了地上,难以忍受的苦痛灼烧着我的内心,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它这么灼烧着……
第十九章:沫妁倾
“是我让你想起来了什么吗?”沫妁倾轻声地问。果然,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知道我这离奇举动的原因,在强者面前,即使自己的想法不会被完全看穿,也会被他们推测得**不离十。
“你到底是怎么了?”北线统领不解地问:“怎么突然就跪下来了?”
“有话快说,别再这自作多情。”熔域领主不耐烦地说:“我们没时间耗在你这!”
“也罢……”沫妁倾一把将我扶起,在我朦胧又不忘好奇她的力道为何如此巨大之时,她说:“不要紧张,我们只是要了解一下你的能力。”
“吱呜呜~”我们面前的门自动打开了,那是一个由四个不同方向的扇形门拼接而成的大型门,当它开启的时候还会缓慢的旋转一下,不过我真的想不通一个简单的门为何要做得这么繁琐,仅仅是为了凸显出科技的发达吗?
门内的世界与外面那些整洁的白瓷砖截然不同。里面有着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和看似万分精密的各式仪器,它们被胡乱地摆放在房间的各处,看起来十分杂乱的样子。而且此时此刻我的思维依旧是混乱无比,回忆被蒙上了一层纱,就像是在不久前的那场梦境中,我梦见自己在古墓里,而墓中墙壁上的文字与图画,就如同位于迷雾之中,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该死,又是这种情况,我暗声骂道,也罢,自己的记忆被剥夺也是有缘故的,不然我怎么会陷入这个烂摊子里……等等……有没有可能,这副身体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所拥有的只是自己的意识,甚至连从前的记忆都被残忍地剥夺了?
“把手伸过来。”沫妁倾轻声说道。
“呃?什么……”陷入深思的我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我叫你把手伸过来。”沫妁倾冷冷地说:“算了,我自己来吧。”
她直接把我的手给拉了过来,伸到一个半圆形的白色仪器里,说:“如果你是一名法师,那么检验一下手部应该就可以了。”
“法师…魔法师吗……”我低声喃喃道。
“嗡~”一道刺眼的血光在阵阵蝙蝠飞翔的轰鸣声中洒满了整个实验室!亮色的鲜红超出了人眼的色盘范围,他人所能看到的仅仅是一道道灰暗的阴影,而我却看见了自己一直追求的事物一潭沸腾了的鲜血!半圆形的仪器就好比是一颗硕大的心脏,在实验室里“砰砰”地跳动着,它不断地发出那血红色的光芒,以至于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惨淡的血红色。
“快!压制住他!”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熔域领主根本就不把眼前的所见当回事,毕竟他遇到过的强者实在是太多了,一点点红色的光芒根本就吓不到他。
“唉,可惜了。”北线统领慢悠悠地说:“这可不是容易掌握的能力。”
“这是……血腥之力。”沫妁倾叹息道:“糟糕的能力……怎么会这样……”
此时此刻,我的思维更加地混乱,就好比是一股股暗流涌动于看似平静的湖面,只要丢进去一颗小石子就会引发范围极大的漩涡。
这……不再是对记忆的追忆,而是对鲜血的渴望,就是之前一直环绕着我的那份痛苦!这份痛苦任意地摆布着我,不断地折磨着我,以至于……以至于我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冲动,难以抑制吸食鲜血的冲动!
“那家伙……”熔域领主的双手化为了赤红色的岩浆。
“下手轻一些!”北线统领的左臂夜化为了冰雕状。
离如斐最近的就是沫妁倾,而在痛苦中迷失自我的如斐瞄准了沫妁倾的脖子。
“接着!”沫妁倾把一个鲜红色的巨型球状物塞到了我的嘴里,那东西比我的头都要大,在触碰我鼻梁的瞬间它碎成了很多块,其中一块拳头大小的被塞入了我的嘴里。无意识的我下意识地嚼了嚼后就一口吞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袭面而来,把我心中的欲火难耐给完全浇灭,这东西……是……西瓜!
“居然成功了!”沫妁倾惊喜地说:“我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发现西瓜是完全可以作为鲜血的替代品。”
“上次失败的教训……”头脑刚刚清醒的我注意到了这个字眼。
“呃……在许多年前。”北线统领顿了顿,接着说:“有一个能力与你十分相仿的家伙。”
“那家伙很强。”熔域领主说:“但是他对鲜血的渴望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信仰。”
“于是为了寻找更多的鲜血。”沫妁倾说:“他与暗夜亡灵同流合污,完全地堕落了。”
“那家伙的实力很强。”北线统领脸上略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说:“但跟我们元素三巨头相比……”
“还是逊色了一点。”熔域领主说:“但我们与他交手时也得全神贯注。”
“不过……那家伙是吸血鬼,吸血鬼是不存在老化的。”沫妁倾说:“他的实力不会像人类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退步;他的实力会随着鲜血的积累而不断地增强。”
我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西瓜汁,说:“这么说,我的能力便是掌控鲜血?”
“确切地说,是血腥之力。”沫妁倾说:“这个能力可是很难掌握的,你要多吃西瓜,或者是其它红色的水果,因为你的能力会使你渴望鲜血,而食用红色的水果则是一种自我欺骗,可以使你对鲜血的渴望不那么强烈。”
这时,我的思维重新清晰起来,也回想起自己好像注意过什么:之前在进入这个研究所时,我发现研究所上方的牌匾居然是用汉字所写的!汉字!这里为什么会有汉字!仔细一看,眼前的沫妁倾没有欧罗巴人种的高鼻梁和浅淡色头发,取而代之的则是标准的亚洲面孔和乌黑亮丽的长发。难不成…她也不是这里的人?难道说…她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
“沫妁倾……我用我的母语试探性地说:“你是出生在这个世界的吗?”
沫妁倾,抬起头,看了看我,“当然不是。”她又略微停滞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想问很多的问题,不过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呃啊,这么复杂……”
“是啊,有时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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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冥决,时空……被扭曲了?”沫妁倾望着远处天空上光怪陆离的漩涡,不安地说道。
“是啊……”一名失去了右臂的青年男子低声回答道。或许不是他有意把声音压低的,只是他的嗓音沙哑低沉。
远处的天空冒泛着蓝紫与淡绿色的光芒,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漩涡,就像是要吞噬掉一切的黑洞,但我们又清楚地知道它不是黑洞,因为它就像那绚烂无比的极光,又像那如萤火虫一般漫天飞舞的流星雨,如此的华丽,如此的光怪陆离,此生与它的第一次相遇,也恐怕就是最后一次。而且,这可与高阁赏月不同,谁也不会知晓这股漩涡回带来什么,会带走什么,还是要改变什么。
科技之城里高低错落的建筑物们,倒映着天空中那些惨淡的光芒,它们好似在迎着冥府之门的到来,而这股光芒,就是前兆。
“估计是一个与平行的维界发生了聚变,导致整体维界发生了纷乱现象。”独臂男子洛冥决说。
“纷乱……这么严重……”沫妁倾喃喃道。
“也不是十分严重,在与我们所在的世界平行的一个世界中,有一个巨大的能量体凭空消失了,所以这一系列的平行世界中都会发生维界纷乱的现象。”
“那么这种现象会带来什么?”
“由于巨大能量体的消失,这些维界间出现了能量差,为了弥补这个能量差,避免出现维界崩坏的结果,维界纷乱会使这几个维界中的一些物品互相传送。”
“传送?”
“对,这天上漩涡离我们很近,看来我们是逃不了……有可能传送整座城,也有可能传送半座城……”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研究所外,街道上站着许许多多的行人,科技之城的居民文化水平都不低,但在这种超自然的奇观面前也都是呆若木鸡,他们中没人想起过逃跑的念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在维界纷乱面前,躲也是躲不掉的,顶多也就能拖延一点儿时间。
慢慢地,那个漩涡一点点的扩大了,准确的说,是扩散,因为它在体积变大的同时,光芒也不断地减弱,与其说是减弱,不如说是漩涡的内部在不断地蒸发,不断地化为一束束黯淡的光芒。须臾,那个漩涡已经看不出是个漩涡了,它像是一道光晕,盘旋在科技之城的上方。
“结束了吗?”沫妁倾问。
“不~”洛冥决慢慢地答道:“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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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常用的大理石壁灯,第一皇女的房间是用海晶灯装饰的。海晶灯是用位于海底里的海晶石打造的,海晶石无论是获取还是加工都十分的困难,甚至第二皇女都很少用这种奢侈的装饰品作为光源。但是……若要把大海斩出一道裂缝的话,这件事就不难办到了,但又有谁能做到呢?
“好啦,你把我带进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第三皇女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要向我展示你新修的寝宫有多么豪华,还是要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大骑士有多么威武呢?”
“哈哈,当然不是啦!”第一皇女笑着说:“可爱的妹妹呵~妾身要向你证明~妾身也是完全有实力上战场的!”
话音刚落,第一皇女的身体就慢慢地浮空,她体内透露出阵阵金光,就像那黎明时的第一道晨晖。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大骑士瞬间就被金色光芒笼罩在里面,好似上帝身前那光芒万丈的天使长,无比的华贵璀璨,庄严威武。大骑士的盔甲融入了金光之后,犹如光耀万世的黄金战甲,一道道亮金色的炫纹闪光,充斥着诸神崇高的地位与气场。
此时此刻的大骑士,双手各持着一把黄金双刃镰刀,背上背着一把黄金重弩,一身华丽丽的黄金战甲,身旁一圈圈金灿灿的光芒,近看远看,都是好生威猛。而且,大骑士头顶上一簇簇的人形光芒,正是灵体化了的第一皇女。
灵体化是一种附着的形态,顾名思义,就是以无实质模型的形态依附于他人身上,不能被触碰到同样也不能触碰他人,既不会被敌人单纯的物理攻击影响,也无法依靠物理方式攻击敌人。不过,被灵体化的第一皇女附着了的大骑士,可以接受第一皇女的魔力供给,并大幅度地提高自身的实力。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灵体化都是给别人带来增益效果,因为第一皇女本身的能力就是魔力贯注,给他人带来暂时的增益效果,所以才发生这种情况。
在皇子皇女们还小的时候,他们的父王就安排了奥术共济会的精英们教导他们。第一皇女并没有像父王希翼的那样学会一些强力的破坏性法术,最后她只在辅助方面展现了自己的天赋。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对此有点儿失望,但与学无所成的皇子相比,这也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况且,只要有一名强悍的骑士守护她,虽然在战场上有一定风险,但是在后方保护自己肯定是没问题了。于是塞尔维乌斯十六世安排了禁卫军中最强的一名骑士来守护她。
知道自己在战场上会拖后腿的第一皇女,为了皇位,或许是仅仅为了自尊,不断地努力着。虽然她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但在塞尔维乌斯十六世遇难后不久,发生了一场严重的宫廷政变,那是一位雄心勃勃的将军干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缺乏军队的皇城,竟然在皇女们的顽强抵抗下守住了。除了能在战场中独当一面的第三皇女,第一皇女与大骑士的配合也不容小窥,在第一皇女的魔力贯注之下,大骑士能够释放出双倍的力量,确切地说就是一个顶俩。不过当时的第一皇女只能在大骑士身后默默地供给魔力,并不能像现在这样灵体化,附着在大骑士身上。
而如今这种灵体化的附着形态可以使第一皇女完全脱离大骑士的保护,这样以来她与大骑士的配合就会更加地密切。
“哦,我亲爱的姐姐。”第三皇女毫不客气地说:“就算你拥有了强悍的实力,我也不会轻言放弃,我决不会拱手把皇位让给你!”
“哦,什么?”第一皇女以她那独特的声音笑道,说:“亲爱的妹妹啊,你刚才说了什么?妾身可没有听清楚~”
“皇女陛下。”塞勒斯低声说:“大骑士腰间挂着的那把剑~是……”
“宿命之剑!”第三皇女低声地说:“他们是从那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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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沫妁倾说:“请等一下,有一点很重要。”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我在元素三巨头和铁剑主身上也见过。”
“哦!没想到,你也拥有着这股力量!”熔域领主一反常态,欣喜之余也透露出了惊讶。
“我就说,年轻人,你有着很大的潜力。”北线统领笑着拍了拍手。
“那么,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啊,你们说的反而让我一头雾水。”
“具体是什么……”沫妁倾疑惑地答道:“这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股力量十分的强大。”
“十分的强大?”
“是啊,年轻人。”北线统领笑道:“我们元素三巨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年轻人,你得好好的开发它。”熔域领主语重心长地说:“看啊,这股力量就在我胸膛里涌动,但我却利用不了它。”
“利用不了?为什么会利用不了呢?”我问道。
“你能感受到它存在于你的体内,也能感受到它是那么的倔强,因为这股力量就算是脱离了生命体,也能单独地存在,所以你对它来说只不过是监狱的铁栅栏罢了。”北线统领说。
“也就是说…”我顿了一下,接着说:“对它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提供能量的宿主?”
“甚至连这都不如。”熔域领主说:“这股力量的强大是我们预料不到的,身为凡人的我们,恐怕难以驾驭它。”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股力量就是初乍之力,万物伊始时伴随而来的二十七股力量的合称,它无比的强大,也无比得难以驾驭,它是万物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终结,它赋予诸神无尽的力量,也是邪神堕落的原因,它是不受限制的随心所欲,也是世间万物规范的模板,没人会知晓它们的来源,甚至连神也不会知道,因为“神”这个称谓,也是人所赋予的,人把它赋予给了那些强大的生物,并以他们为信仰,顶礼膜拜着,而当人们自己获得这份力量时,一切都将被改写。
第二十章:月下守夜人
死神是身着黑袍,手握镰刀的骷髅,可是眼前的这位老兄手里莫得镰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盏昏暗的马灯。马灯很暗,暗到只能照亮他那双空洞的双眸,那空洞的双眸犹如在白布上的两处漏洞,里面深邃无比,外面却皎洁如玉。
与骷髅不同的是,这位老兄是一个幽灵,虽然他们都是白色的,可后者显然连躯体都没有了,比前者更为凄惨。
不过,如果他当时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会更加的凄惨。
天空是暗黑色的,是那种由铅笔绘画出的一道道漆黑,网格般地布置于整片天空中。这种程度的昏暗不允许任何杂色与它共生,无论是那夜幕的深蓝还是那月光的雪亮,都无法摆脱这黑洞般的阴沉。没人知道这些很不自然的昏暗是怎么来的,它们像蜘蛛网一样布在天空中,给下面的人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压抑,就像那种困兽犹斗的压抑感,希望是如此的渺茫,但谁又会轻易地把希望放下呢?网开一面,可网外的又会是什么?
望着四周的断壁残垣,曾几何时,自己的故乡,是那么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可现在……有着翅膀的人形怪物撕咬着人类的残肢败体,就好比是鬣狗在咀嚼着腐食。现在,这是个连月光都洒不到的村寨,已经沦为了奥术畸体的餐桌,而那些奥术畸体,则是被一种古老的巫术所污染了的人类。
“师傅……抱歉……我尽力了……我尽力地战斗了……”他绝望地跪在了地上,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不!你还没有!”一个空灵的声音说道。
“师傅?”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除了那些肆无忌惮的奥术畸体,别的,什么都没有。
“是~我的幻象?”他笑了笑,站了起来,说:“的确,我还没有尽力,我还能做些什么。”
他并不恐惧,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那么我现在要这躯体有何用?
一阵空灵的气浪之后,剩下的只是一团更为空灵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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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之城的某处,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研究所,在那里人们研究的不是科学,也不是魔法。按常理来说,科技之城的研究所应该研究的是科学,可在转移现象发生后,科技之城融入了这个充斥着魔法的世界。科学家们对这些用知识理论解释不了的东西很感兴趣,而法师们也对这些不消耗魔力的科技产品很有好感。于是很多研究所都是科技与魔法合作共存的,可但是……只有一个研究所,它研究的既不是科学也不是魔法,而是……早已失传多年的禁术巫术!
注意,巫术可不同于法术,虽然它们都属于魔法。法术主要是与元素,召唤物或实体概念缔结契约,通过吟唱箴言,精神力或念动力引导而完成释放。若要提升法术能力,天赋与反复训练缺一不可,当然装备与药水也起很大的作用。
而使用巫术则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就是说巫术需要献祭触媒才可以释放。触媒有很多种,小到可以是石头,树枝,水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到可以是各种生物,奇珍异宝,甚至是施术者本身。因为付出的代价高昂,所以巫术只要摆好阵势准备好触媒即可释放,无需那种被称为熟练度的东西。
这也意味着巫术有时会相当的残忍,但利益熏心的人甚多,他们无视着人道法则,只是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愈行愈远。不过在漫长的历史演化过程中,巫术已被视为是一种禁术,逐渐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
可是,能够使用巫术的人并不占少数,一些以牺牲一块石头或一块木头之类的危害性极小的巫术,在帝国各大魔法学院里都是主要的教学内容,而且课本是不会把这些称为巫术,而是把它们放在了法术的范畴。
再举个例子,让我们把时间追溯到几十年前,北线统领还年轻的时候,那是的他是一个十分恶趣味的法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把一百只鸡放在了事先画好的魔封阵里,就在月至中庭,星转斗移的一刹那,九十九只鸡猛然惨叫,身上的羽毛尽数燃烧了起来,化为九十九道阴森森的淡绿色光芒,不等余下的那一只鸡反应过来,这九十九道绿光一飞冲天,在半空中来回的盘旋萦绕,须臾,绿光汇聚成一体,径直地砸向位于魔封阵正中央的最后一只鸡身上。
那只鸡虽然被吓得不清,但是那股绿光砸在地面后就好像是消失了,看不出对这只唯一幸存的鸡有什么影响。不过,这正是北线统领要的结果:他可以远程操控这只鸡。
如果你以为北线统领仅仅是远程操控这只鸡,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北线统领控制着这只鸡,让它蹑手蹑脚地钻进熔域领主的院子里去。可是北线统领没有料到,熔域领主是个夜猫子,刚到午夜,他是睡不着的。
熔域领主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有什么来到我的院子里了!”语音刚落,就一把推开了通往庭院的木门。
北线统领暗道:“不好!得赶紧让鸡打鸣!”
原来,这巫术的必要之处就是让鸡打鸣,而且凡是听到这只鸡打鸣的人都会被巫术所影响。
一声尖锐的悲鸣响彻云霄,配上沉寂的夜色,仿佛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小镇,知情者知道这是鸡在打鸣,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什么厉鬼在痛苦地?嘶鸣。
熔域领主登时就怒了,这只鸡私闯民宅也就算了,还大叫扰民!半夜三更,自己还没吃宵夜呢,正好拿这只鸡下酒!
这其实正是北线统领算好的计策,熔域领主这个人很怪,而且还是分时刻的怪。若再早些时候,熔域领主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饿,也就不一定会把这只鸡抓来下酒;而若要再晚些时候,熔域领主饿过了劲儿,直接睡着了,那么就凭这只鸡鸣叫的分贝量,根本不会弄不醒他。只要熔域领主睡着后,任凭是天上的五雷轰顶,还是地上的地动山摇,都奈何不了他。就算是要直接把他摇醒,也得破了他的防御熔域领主身旁的空气可都是被附上刚墨之御的,虽然只有那肉眼都看不到的薄薄的一小层,可是它却能承受住三十千克的撞击力,随随便便的一道空气膜就相当于一个汽车保险杠了!更别说他身上的那层刚墨之御了!所以,北线统领控制的这只鸡现在出现可以说是刚刚好。
“呼啦啦~”一道火光闪过,那只可怜的鸡被一阵火红的风浪残忍地掀起,在半空中还不曾落下,就已经变成烧鸡了。炽热的风浪在一瞬间蒸发掉了这只鸡的羽毛,而且风浪之后的火舌从鸡口进入,在它的消化道里来回穿梭游刃有余,烹制整只鸡的同时撕裂开了鸡的前胸,把一切不适合食用的烤成焦炭并从这裂口里抖落出来,而且火焰温度也恰到好处,在烧焦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时又不会伤到任何一块鸡肉,而是把那些鸡肉烤得外酥里嫩,不腻不膻,香远益清……嗯……犹如一件艺术品!一个吃货能把食物加工成艺术品也是很不容易的。
最后几道火刃把还在半空中的烧鸡切成方方正正的一十六块,用被刚墨之御暂时强化过的空气制成的托盘盛着,端到了熔域领主的面前。
就在熔域领主大快朵颐的时候,“砰!”一名身着红袍的老年男子一把推开了熔域领主家的门,他后面的……是黑压压的人群。
“哦豁!我忘关门了?”熔域领主低声地自言自语,然后他大声地说:“喂!主教先生,什么风把你刮到这来了?难不成是烤鸡的香气?”
“你……亵渎鸡神!”年迈的红衣主教都要气得说不出话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颤抖而尖锐:“你不仅是亵渎!…你…你……还把它给吃了!”
“鸡神?”熔域领主笑着说:“主教先生,你什么时候改信鸡神了?这鸡神又是谁啊?我咋没有听说过?”很快,熔域领主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红衣主教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
黑暗中的众人紧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甚至是农具,比如铁锹,镰刀之类的,甚至就连农妇都来了,她们手中紧握着菜刀和剪子。
“我就吃个鸡!犯不着整个村子都来讨伐我吧!”熔域领主大喊一声,紧而这就是接着就跳窗而逃,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只丑陋的鸡有什么可让众人膜拜的。
而这正是北线统领布下的巫术,他以九十九只鸡作为祭品,把这九十九只鸡的能量注入那最后一只鸡身上,再让这只鸡故意惹怒熔域领主,迫使熔域领主把这只鸡给杀了。由于这只鸡身上有着九十九只鸡的能量,所以当它鸣叫之时,方圆一千米的人都会把这只鸡当作神灵来看待,不过这需要一分钟的延迟才能生效,而在这一分钟内,如果这只鸡被杀了,那么凶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一切受鸡鸣影响的人所追杀。这便是一个古老的巫术村落鸡神传说!
这个鸡神巫术需要施术者完美地计算出整个事件的流程,稍有一点儿失误都会使鸡神巫术失败。当然,这个巫术的生效时间与被献祭的鸡的数量有关,差不多是一只鸡可以维持一分钟的生效时间。北线统领这次布置的巫术使用了九十九只鸡作为了祭品,所以在这九十九分钟内,方圆一千米的人们都陷入一个长长的梦境,一个由施术者恶意编制的甜蜜梦境,在那里,一切的忧愁与愤恨都不复存在,人们只会记住施术者下达的命令。当然,北线统领也知道熔域领主的实力不弱,这么做也无非是要捉弄他一下。
熔域领主在原地转了一圈,瞬间就出现了一道火焰旋风,他凭借着风浪的气旋,双腿快速踩踏着被刚墨之御暂时强化过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来到了半空中。“嗯哼,就凭这帮凡人,还想追上我?”熔域领主大笑道:“就算是把我给包围了,我也能逃到天上!”
一阵冷风吹过,那并不是从朔北刮来的冷风,却是如此的寒凉,只见空气逐渐化为了一片片凝结的冰霜。原来在熔域领主脚下那些被刚墨之御暂时强化过的空气登时变为了一个个冰霜组成的圆盘,这些冰做的圆盘看起来要比那些空气结实多了,实则不然,之前的空气是可以被熔域领主掌控的,他可以把那些空气附上刚墨之御,而那些冰霜是他人释放法术后的产物,熔域领主根本无法掌控它们,也就无法将其附上刚墨之御。
“北线统领,你~”此时此刻熔域领主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北线统领计划好的,而北线统领现在肯定躲在哪里看着热闹。忽然,这冷风“呼啦啦”地吹得更烈了,风中夹杂着银针一般的雪花,为了抵御刺骨的严寒和锐利的雪花,熔域领主不得不在自身的皮肤上形成一个熔岩保护膜。“该死,完全控制不住方向了!”可能是能力不同的缘故,熔域领主不能像北线统领一样绽放出雪鹰般的双翼,他只能凭借着火焰旋风产生来回摇摆的风浪低空飞行,而那不安好心的北线统领,居然放了个小规模的暴风雪……
以上两个例子形象地表明了巫术的残忍和它那令人欲罢不能的快感,巫术是魔法的大忌却又屡禁不止。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法师都会专研巫术,虽然帝国还没有颁布与巫术相关的法律,但是出于法师的职业道德,他们一般不会花费大量时间研究巫术,就算专研了,也不会公开对外声张,开个什么研讨会之类的。恐怕也只有北线统领会拿巫术来捉弄别人了,毕竟艺高人胆大,就算是事态严重,北线统领也有挽救的手段。所以,普通法师不敢使用巫术的原因主要是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巫术,因此导致严重的后果。毕竟巫术不是法术,法术是完全由施术者控制的,而巫术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
总的来说,巫术还是不为人知的好。
月下守夜人是一个纯粹的巫师,像他这样纯粹的巫师已经少之又少了。很多的巫师害怕舆论,舆论有时会比巫术更可怕,他们在终日的声讨中选择了改行或是隐居。有一部分老法师年轻时就是做巫师的,他们有时会释放一些神奇的“法术”,他们坚持管这些叫法术,其实这些就是巫术,由于大多数人都是分不清它们的,所以那些老法师们也就开始理所当然地释放那些“法术”了。还有那些隐居了的巫师,他们依然在山野间搞着一些研究。有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着一些年迈的老人采摘草药,那些老人或许就是在寻找着触媒的巫师。
但月下守夜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他依然是一名巫师,但他从不会传授他人巫术,因为巫术夺走了他的一切。
现在的月下守夜人,身着一破烂黑袍,遮住了整个身子,手提一盏马灯,却仅能照亮他那幽灵般空洞的眼睛,他没有实体,只是一团飘在半空中的人形白雾,而且是只有上半身的那种,若要再搭配把镰刀,那俨然就是一个落魄死神的形象了。
月下守夜人曾经也是人类,但是在一次保卫自己家乡的战争中,作为一名巫师,为了释放巫术,他用尽了所有事先准备好了的触媒,但在源源不断的暗夜亡灵面前,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形同虚设。
最后……别无他法,月下守夜人只得祭出自己最后的,也是最为强悍的触媒他自己!
巫术与法术还有着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发动的时间问题。法术在吟唱过后都是瞬发的,换句话说只要是吟唱成功,那么这个法术就会立即生效。而巫术可不同,巫术在吟唱过后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被称为“中间期”。在这段时间内,施术者不能被杀死,他必须引导这个过程的进行。
所以,这个类似于自爆一样的巫术需要引导出自己的灵魂,并凭借灵魂来“引爆”自己的**。这对于其他巫师来说,这种巫术简直难如登天,但月下守夜人毕竟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巫师了,早已具备了那些眼花缭乱的高端操作和为了理想而必死的信念。
祭出自己的巫术并不复杂,简单得和跳崖上吊没什么区别,唯一的拦路虎就是内心中的恐惧。
月下守夜人并不恐惧,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那么我现在要这躯体有何用?
一阵空灵的气浪之后,剩下的只是一团更为空灵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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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冰法,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是一段高调的男声,音调高得甚至有些尖锐,但是也能依稀分辨出这是男声。
“嗯哼哼哼哼~”一个声音低沉的老人猥琐地笑了笑,他指着身后培养罐里娇小的人影,说:“高科技蛋白油的效果果然不错啊,在以前要是培养一个起码得等上半年。”
“这种蛋白油可是直接从植物身上**剥离出来的。”操着高调男声的家伙说:“必然比以前纯手工熔炼的蛋白油强多了。”
他们二人,年老的正是月下守夜人的同门师兄弟冰魄法师,不不不,应该是冰魄巫师,但出于客观因素,他只得把自己改名为冰魄法师。与月下守夜人那种均衡发展不同,冰魄巫师专攻的是冰这一领域。他发现,来自于灵魂的寒凉,比物理上的寒冷……更为致命!
他们二人中年轻的,却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科学家。但是他在探求真理的时候忘记了自我,这相当于抛弃了科学最为基本的道德,没有了道德的约束,他难以避免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二十一章:为了夺剑
蛋白油可不是炒菜是放置的调料油,它有着与炒菜相反的用途创造生命!在实验室里做到这一点需要经历一个复杂的流程,往往会导致生产费用远远超过这个生命的价值。然而,巫术可以很完美地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以一个活物(常用牛或羊之类的家畜)作为触媒,就可以实现创造生命这一奇迹了。
不过这里的“创造”可不是真正的创造,确切地说,这是一种灵魂转移,把一种生物的生命转移给别的生物或是非生物。但是,一般情况下,只有蛋白油制成的人偶才能接收灵魂转移,而使用物理的方法来提炼蛋白油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在科技之城被转移之前,蛋白油的产量很少,甚至在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巫师要想获得足够的蛋白油只能自己动手。
灵魂转移,正是冰魄巫师最为擅长的领域,也是月下守夜人最为反感的领域。在师傅还在世时,他们就因这事吵得不可开交,他们的师傅是最后一个巫师中的集大成者,在这位老先生走后,巫术就彻底地衰落了。
冰魄巫师及时的“改行”,在地下继续他那邪恶的研究,月下守夜人在挽救家乡的时候祭出了自己的躯体,也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随后两人便渐行渐远,虽然观念不同,但月下守夜人一直认为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和他一样,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过,这次月下守夜人真的看错了。
此时此刻,冰魄巫师和他的那位小徒弟十分地兴奋,因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下一步就是引渡了,他们要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投奔暗夜亡灵,确切地说,是暗夜亡灵的盟友叛逃法师,邪心之奥利哈刚!
奥利哈刚是冰魄巫师的师叔,也是谋杀了他师傅的凶手。年轻时的冰魄巫师对奥利哈刚既憎恨又畏惧,不止一次地对月下守夜人说自己一定要为师傅报仇。而月下守夜人对他这种光说不做的行为很是反感,说了句类似于“难道你……真的要拿键盘上吗?”之类的话,结果把冰魄巫师给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天空中的繁星都不见了影子,没有了它们的陪伴,夜,是多么寂寥啊!月!你……你也不见了!月下独酌都做不到,这是……如此的寂寥!
当然,在那个月黑风高夜,冰魄巫师当时可不会想这些,他要潜入敌人的营地,把那个奥利哈刚揪出来,为师傅报仇!
奥利哈刚在叛逃后,暗夜亡灵对他举行了隆重的接待,而地点……就在边境附近。
这怎么看都像是个阴谋,帝国的高层为了大局着想,决定以静制动。而冰魄巫师对帝国的犹豫感到很是不满,再加上月下守夜人的嘲讽和年轻人的热血,他一时冲动,决定要独自前往。
扒开眼前的树枝,敌人的营地很是昏暗,里面没有一丝的光源,甚至连个站岗放哨的家伙都没有。冰魄巫师刚要起身,就被人一把给拉了回来。“谁!谁啊!别……”月下守夜人赶紧用手捂住冰魄巫师的嘴,低声说:“别出声,前面这一看不就是埋伏吗!”
“谁知道呢?没准他们就是在摆空城计。”冰魄巫师说:“我们不进去看看怎么能知道?”
“你也不仔细想想!进去了咱们能出来吗?”
“大不了我就不要了这身皮囊,你要是没做好必死的觉悟,就别过来,跟着那帮懦夫在一起它不香吗?”
“话先说在前头,真出事的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我可没打算活着回来!”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敌人的营地,那里没有着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是一片空旷的原野,这里的营帐就像是被微风吹拂着的野草,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了整个营地,而且仅在微风的吹拂下才会微微地舞动几下。就算是荒郊野岭的乱坟岗也不会如此的冷清,那里至少还有着乌鸦的嘶鸣,而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什么都没有,才是真正的恐怖之处。
“敌人该不会已经撤退了吧。”冰魄巫师说。
“不会的。”月下守夜人答道:“你看,营帐里的设施都没有被搬走,恐怕……刚刚过去的!是什么?”
“什么啊?肯定是你眼花了。”冰魄巫师不满地嘟囔道:“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啊!什么……”
一根暗金色的长棍杵在了冰魄巫师的眼前。手持这根长棍的是一名身着银黑色斗篷,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这可不是普通的棍子~”奥利哈刚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这根棍子可是附着了流纹的,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省省吧!”
“流纹!你这家伙也会!”月下守夜人暗声骂道。
“身为一位伟大的巫师,这种对巫师来说最为基本的体术,怎么能不会呢?”奥利哈刚冷冰冰地说:“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啊?对付你们两个,我连巫术都不用放!”
流纹是巫师们为了应付突如其来的近身战斗,而培养出的一种体术。和其他职业使用的刚墨之御不同,流纹不仅具有武装硬化的作用,还能吸收或引导巫术的能量,对巫师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但是,流纹的上手难度比刚墨之御要多上许多倍,而且要凭借流纹来吸收或引导巫术,大约要经历上万次的练习,所以年轻时的月下守夜人和冰魄巫师,对流纹这种深奥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小心!”月下守夜人捏碎了手中一颗毫无光泽的宝石,对冰魄巫师大吼道。语音未落,只见天空一亮,就有一道半米粗的闪电朝着奥利哈刚劈了下来。
“降雷术?这么低端的巫术?”奥利哈刚把长棍向上一挑,闪电在暗金色的漩涡里转了几圈后,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完完全全地被流纹给吸收了。而此时此刻,这长棍上逐渐出现了一道道亮白色的条纹,渐渐覆盖住了长棍本身的暗金色。
“什么!被吸收了?”冰魄巫师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木讷地站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月下守夜人大声喊道。
“呦!还想跑!”奥利哈刚笑道:“那我就把你们的雕虫小技给百倍奉还吧~~天雷荡!”
登时,伴随着鬼哭狼嚎般的嗡嗡声,以冰魄巫师为圆心,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三十米的白炽色结界,而那结界的图案,正是那一道道闪电的形状。突然间,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道半米粗的闪电就犹如豆大的雨点儿一样,向他们二人砸了下来。
“快!逃到我这边!”冰魄巫师也捏碎了一颗毫无光泽的宝石,霎时间,他们两人周围生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冰霜屏障。毕竟闪电的速度是光速,要是一味的闪躲肯定不切实际,而且若要想逃离这个结界,一般情况下只有打倒施术者才行,而他们两人之前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奥利哈刚居然这么的强!“不行,这根本就挡不住!”刚刚生成的寒冰屏障仅仅阻挡住了第一道闪电,就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这样下去,该如何面对剩下的那么多道闪电啊!
冰魄巫师上衣口袋里三只年幼的仓鼠同时“吱”地惨叫一声,化为了一潭潭血水,而之前即将破裂的寒冰屏障,却如同被续命了的老者,重新焕发出年轻时的热血与活力。
可在天雷荡结界的摧残下,重新铸造的寒冰屏障依然抵挡不住万雷轰顶。“咩~!”绑在冰魄巫师后背上的羊羔突然七窍流血,皮肉溃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这一生命活力的贯注,让支离破碎的寒冰屏障又一次起死回生。
望着“血染衣襟”的冰魄巫师,月下守夜人埋怨地说:“身为一个巫师就滥用生命,这可真是荒唐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啊?我们也不能在这等死啊!”冰魄巫师愤恨地说:“你在这别动,看我如何解决他。”
“你……你要做什么?”月下守夜人的语调突然变得万分尖锐,因为他看见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冰魄巫师从怀里抱出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很明显,他要那这个婴孩作为祭品,用生命的力量来强化自己的巫术。
“师兄,你就好好看着吧!”
“给我停下!”月下守夜人一把将冰魄巫师怀中的婴孩抢下,大吼道:“你那必死的觉悟呢!拿别人做祭品算什么啊!”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闪电把已经千疮百孔的寒冰屏障给彻底破坏了,细碎的冰晶犹如雪花般缓缓洒落。“怎么,还起内讧了?”奥利哈刚厚颜无耻地大笑着。
眼看着下一道闪电就要劈下来了,冰魄巫师在恐惧中慌不择路,一把将月下守夜人拽到身前,要把他的师兄当作挡箭牌。“你这家伙……”月下守夜人并没有懊恼,也没有惊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仿佛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
下一秒,闪电劈了下来,但……刚才还在那里的二人,在闪电劈下来的一刹那凭空消失了,仅留下了几片红宝石的碎末。
“师兄,你……怎么……把师傅最珍贵的宝石……给……”一时间冰魄巫师的情绪十分复杂,以至于都要说不出话了。
原来,就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月下守夜人用师傅留下的红宝石,打开了一道连接另一个空间的“门”。这种时空间巫术目前只存在于理论上,就好比是与魔鬼签订契约,施术者需要付出相当多的能量来完成这个巫术,所以,一直没有人敢于尝试,毕竟一旦出了半点儿差错,抽光了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那可真就是试试就逝世了。幸好那颗红宝石内蕴藏的能量巨大,月下守夜人才成功地释放了这次时空间巫术。
“那你说说,人命和一块石头相比,哪个重要?”月下守夜人义正言辞地说。
“可那个石头,不对,这块红宝石可是师傅家祖传多年的宝贝啊!”冰魄巫师惋惜地说:“那可是自然界里难得罕见的美石,它的结晶体内能够反射数亿次的光线,只要增幅就能从一点放射出来,可以说是自然界最为奇异的力量之一啊!可是……师兄,这么稀有的东西,你怎么说用就用了!”
“即便那又怎么样?这颗宝石世界上只有一个,而那这个孩子呢!她不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吗!”
“人到处都有,那颗宝石能随随便便地找到吗?”
“看来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生命的价值……”月下守夜人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抱起了那个婴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婴孩并不是冰魄巫师从别人家里抢的,而是冰魄巫师用蛋白油制成的人偶。用蛋白油制成的人偶和真正的人类几乎没有区别,他们有着人类的思想,有着人类的能力,用着人类的语言,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皮肤光泽无暇,没有任何的坑坑洼洼。这些人偶可以说是用巫术制成的克隆人,所以,月下守夜人强烈反对牺牲人偶的生命,来使自己获得力量,毕竟,在很久以前有一位伟大的巫师说过:“滥用生命,这实在是下策啊!”
但冰魄巫师可不会在意这些,为了追求力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或许他永远不会尊重生命,或许他永远不会把人偶当作人看,但是他曾经也有着一腔热血,也有着对师傅的怀念,也有着对师兄的尊重……可是,冰魄巫师最终在最求力量的道路迷失了自我,与月下守夜人渐行渐远,直至分道扬镳。
后来,冰魄巫师在暗中开设了一个提炼蛋白油的作坊,他在默默提炼蛋白油的时候时常会想:“流纹……神奇的流纹啊……哦~我亲爱的师叔,我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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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个黑影闯进了实验室!
“什么!”速度之快,就连熔域领主都没有料到。
“这么快的速度!”北线统领鼓了鼓掌,由衷的赞叹道:“这次,就连我的先天之觉都没有捕捉到你的气息,你可终于有作为一名刺客的觉悟了!”
待北线统领语音落下,我才注意到,这股漆黑的阴影正是铁剑主!
“别慢吞吞的了!”铁剑主大声说:“我知道那帮偷我铁剑的人在哪了!”
“不可轻举妄动!”沫妁倾冷静地说:“也有可能是敌人故意让我们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有可能。”熔域领主自信地说:“但是这里可是科技之城啊,这里的戒备甚至比王都,都森严,敌人就算是潜入进来了,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
“但是敌人不在城内。”铁剑主说:“他们就在我的脚下!你们没有与他们正面作战过,再加上距离遥远,所以才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
的确,在不久之前,由于我对血气有着强烈的渴望,会不由自主地发掘自己曾经散布过的血气,而人类背叛者那帮家伙身上有我残存的些许血气,所以当时我才凭借这一点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熔域领主说:“没想到这件事你们也发现了。”
“嗯,卧底分别通知了我们。”北线统领说:“也可以说我们在这里是偶遇的。”
“等等…为什么是分别通知的!”沫妁倾低声地问了一下。
“呃~估计是你太轻狂了。”北线统领笑着对熔域领主说:“事到如今,还是我比较稳重啊。”
“那个卧底是怎么分别通知你们的!”沫妁倾急切地问。
“科技之城的地下有着秘密!”
“科技之城的城内有着秘密!”
北线统领与熔域领主惊讶地同时说:“天啊,情报不一样!”
“那个卧底究竟是谁?”沫妁倾不解地说:“为什么情报这么的含糊!”
“那个卧底是提比略派的”北线统领说:“提比略看人可是不会差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卧底。”
“为什么!”铁剑主不解地说:“为什么提比略没有把这种事告诉我!”
“肯定是你过于轻狂呗!”熔域领主趁机找了个台阶下。
“先别说这个了。”沫妁倾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铁剑主,你接着说。”
“我虽然不知道现在那帮家伙在哪,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是在哪消失的。”
“十分确切的地点?”北线统领问。
“嗯,十分的确切,要相信我,我心里有着对铁剑的那一份执着。”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去,越快越好!”铁剑主对沫妁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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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主那个家伙怎么说没影就没影了呢?”锁匠略带愤怒地说。
“对啊,如斐飞黄腾达了,那我们呢!”报幕员以同样的表情答道:“我们怎么就没有学校魔法的天资了?”
“你们给我安静点儿!”天弓娅莉莎德拉生气地跺了跺脚,说:“铁剑主不在,现在你们都得听我的!我是你们的上级,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嗖~”一艘飞船停靠在了众人面前,铁剑主缓步走了下来,说:“天弓娅莉莎德拉和涂鸦使者,你们先跟我走一趟,。”
“那我们呢!”报幕员和锁匠异口同声地质问道。
“你们两个就得了,上了也是白给。”铁剑主笑道。
“我……这……也不能天天吃白食啊!我也得做点儿什么啊!”锁匠辩解道。
“你还知道你天天吃白食啊!”报幕员嘲讽道。
“不是,你,你不是天天吃白食吗?你做过什么贡献啊?还吼这么大声,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啦!”
就在他们二位争论时,飞船已经飞走了。
第二十二章:地底世界
“咳咳……”银翼回明拍着胸脯,剧烈地咳嗽着,说:“你这……面粉……”
“要不是我事先预留了面粉通道,你们能跑得了吗?”白面馒头沉面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哎呀呀!习惯就好了。”黑羽鹏鸟黑鹏说:“反正面粉是可以吃的,钻面粉管道总比钻下水道要强吧。”
“我银翼回明就算是被敌人抓住后严刑拷打,就算是直接被敌人给弄死,也不会再吃你一口面粉!”
“好了,你们几个别吵了!”堂狂耗把头上白灰一般的面粉用毛巾擦落,说:“我们已经把地下世界的位置泄露给了帝国,如果普德那边不出错的话,徜徉应该会亲自接见我们,现在我们得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可别被徜徉给看穿了。”
银翼回明,火囚护甲互原价,叛变之握普德,狂王堂狂耗聚集了一批疯狂追求着力量的家伙,他们意识到人类的力量有着太大的局限,为了更为强大的力量,他们不惜背叛国家,背叛人类,投靠暗夜亡灵,成为了人类背叛者。
在他们成为人类背叛者之前,徜徉是暗夜亡灵在帝国方面最大的合作伙伴,不过,徜徉只是个贪图享受的家伙,他依托着暗夜亡灵的支持,在科技之城的地下一千米处打造了一个地底世界。地底世界里有着徜徉的宫殿,尽管称不上奢华,但对于地底世界那些帝国的弃民来说,这已经是他们的心血结晶了。暗夜亡灵对徜徉这样的行为感到很是懊恼,毕竟这项浩大的工程几乎浪费了暗夜提供的所有物资,他们希望徜徉能利用这些物资建立一个可以暗中为他们提供情报的地下组织,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在地下修筑一个宫殿。
这件事导致暗夜亡灵对徜徉的信赖日益减弱,不过,人类背叛者们开始出现在暗夜亡灵的视野中了。堂狂耗和他的小队帮助暗夜亡灵完成了一件又一件看似不可能成功的计划,所以暗夜亡灵的重心也逐渐向人类背叛者这边倾斜。
发生这样的事,徜徉自然不会乐意,不过徜徉和他的下属大多是一些空有着一身蛮力却没什么计谋的家伙,所以他们也一直立不成什么功劳。但是,徜徉的小肚鸡肠怎么会是别人能够理解的,他打算黑吃黑,直接抹杀人类背叛者的存在,先斩后奏,到时候暗夜亡灵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扶持徜徉,徜徉也不愿过多地帮助暗夜亡灵,他打算维持这么一个平衡,只要这个平衡不被打破,他就能一直潇洒下去。
徜徉这点儿雕虫小技,早就被堂狂耗给看破了,人类背叛者必须扳倒徜徉,这样人类背叛者们才能完全地得到暗夜亡灵的支持。可能是地下世界的海拔过于低,帝国方面从未感知过地下世界的存在,而人类背叛者扳倒徜徉最为重要的一步就是让帝国意识到徜徉存在的严重性,借力打力,借刀杀人,凭借着帝国的力量彻底把徜徉势力给粉碎。
首先,堂狂耗注意到徜徉手下的几个小喽啰的潜力非凡,这几位就是黑羽鹏鸟黑鹏,白面馒头沉面和狗头人秋平。他们三人的实力并不弱,但因为不是出自于徜徉的嫡系部队,一直没能得到重用。堂狂耗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终于把这三位给招安了。另一方面,堂狂耗不断地假意讨好徜徉势力,并最终凭借着叛变之握普德成功说服徜徉和人类背叛者合作。
而合作的信物,就是铁剑主的铁剑!
关于这把铁剑的传说,徜徉也略知一二,如果能得到这把剑并赠予暗夜亡灵,那肯定会得到暗夜亡灵的赏识。一直好大喜功的徜徉正苦于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赠予暗夜亡灵,堂狂耗一番虚情假意的肺腑之言,获得了徜徉暂时的信任。
有了沉面的面粉管道,人类背叛者们就可以步入帝国的腹地,在距离科技之城很远的地方智取了铁剑主的铁剑,再依靠面粉管道逃跑,并凭借火囚护甲的能力掩饰住自己的气息。由于两地距离遥远,帝国方面暂时不会把这件事和科技之城联系到一起,但这只不过是堂狂耗布下的障眼法,障的是徜徉的眼,让他以为堂狂耗会信守承诺,智取铁剑的同时刻意避免这件事与科技之城之间产生联系,这样徜徉就会放松警惕,静静地等候人类背叛者的归来。
堂狂耗当然知道帝国方面不会散罢甘休,但若只是一个铁剑主来追,他恐怕永远也找不到地下世界的入口。所以,堂狂耗派出了他另一个部下伪装成了提比略派出的间谍,那个间谍发现了徜徉的阴谋,但在将消息告知给帝国前就被徜徉给抓获。徜徉以为这样下去地底世界就会长治久安,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堂狂耗的部下伪装成了那个间谍,并分别告诉北线统领和熔域领主两条含糊不清的消息,成功把这两位大佬给引到了科技之城。
紧接着,人类背叛者们到达科技之城地下的面粉管道时,堂狂耗命令火囚护甲暂时关闭隐藏气息的能力,导致铁剑主,北线统领和熔域领主同时发现了人类背叛者的气息,而这条面粉管道和地下世界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百米!
毕竟,堂狂耗是要扳倒徜徉的,他将这把铁剑交付给徜徉的时候,就是地下世界的末日。现在,这一切都在堂狂耗的掌控下。
“呦!别来无恙啊,堂狂耗。”因为浑身是毛,所以干脆就不穿上衣的徜徉十分的高傲,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不会把头低下来,他那三米多的身高,导致他经常看不见别人在哪。
这个不好的习惯导致徜徉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堂狂耗对着火囚护甲打了一个手势,火囚护甲心领神会,悄悄地再次把隐藏气息的功能关闭了。
“你好,伟大的徜徉先生。”堂狂耗陪笑着说:“这把传说中的铁剑,我带来了。”
“哦!让我看看!”徜徉弯下身子接过来这把剑,笑着说:“你们干得很不错,我相信暗夜亡灵们会对此很满意的。”
“嗯,我相信你也会对此很满意的。”堂狂耗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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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感觉到了什么吗?”熔域领主问道。
“是人类背叛者的气息,不会错的。”铁剑主肯定地说。
“你能感受到他们的具体位置吗?”北线统领问道。
“能!”铁剑主斩钉截铁地说:“就在飞船的一点钟方向三百米左右,但这是他们的竖直距离。”
“那个间谍有提到过地下吧。”沫妁倾说。
“呃,是啊。”北线统领说:“我推测敌人在地下有着一个大型的基地。”
“呜呜……敌人的气息,我完全感受不到啊……”天弓娅莉莎德拉嘟着嘴说。
“看来你的先天之觉强度还是不够啊,据我推测这段竖直距离应该在一千米左右,作为一名弓箭手,一千米的先天之觉有效范围可是远远不够的。”铁剑主摇着头说。
“先不说这个。”沫妁倾认真地说:“我们首先得知道如何进入这个地下世界,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入口。”
“那我们可否使用暴力的手段,直接打一条洞出来。”
“身为元素三巨头之一,你完全可以自行裁断。”北线统领笑着说。
“你不也是吗,哈哈。”熔域领主也笑了笑,说:“看来我还是和当年一样鲁莽。”
“这可不是鲁莽,这叫果断;我这也不是优柔寡断,我这是沉着冷静。”北线统领说。
“看来我们还是当年的那套说辞啊。”熔域领主突然咬紧牙关,说:“好了,不扯这些没用的了,接着来诸位看着就行了。”
熔域领主在车窗处侧身蹦出了飞船,凭借着附上了刚墨之御的空气薄膜,就像是脚踩台阶下楼梯一样,熔域领主到达了飞船下方四五十米的地方。
“他这是要做什么?”我问。
“熔域领主要把整个地壳打穿,他现在是要与我们保持一段安全距离。”铁剑主回答道。
“什么?把整个地壳打穿……”我惊讶地复述道。
“不要大惊小怪,元素三巨头的实力可比铁剑主强多了。”天弓娅莉莎德拉笑着说。
“别听她瞎说。”铁剑主立刻对我说:“我是战士,而元素三巨头都是法师,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比性可还行。”天弓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下。
就在这时,位于半空中的熔域领主右手握拳,左手前伸,身体呈一个弓形,一点点的向后拉引。突然间,熔域领主的右手化为了一团跌宕起伏的熔岩,冒着灰蒙蒙的黑烟,焦灼着附近的空气,而后赤红色的亮光一闪,熔域领主整条右手臂都化为了熔岩。“看来,要想打穿地壳一千米,我也得全力以赴啊……”熔域领主自信地笑了笑,然后他猛地用力向下出拳,熔岩之拳就像是可以拉伸的面团,以一个圆锥的形状向下飞快地扩散,也可以它说是一道由熔岩组成的光柱,在这道熔岩光柱的末端,其半径已经接近了一百米!随后,这两百米宽的圆锥状熔岩光柱不再继续扩张,暂时地停了下来,悬在了半空中,然而不出五秒,它就继续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砸向了地面,犹如刺入宿敌胸膛的一把利剑,又似一道穿透阴翳的光芒,炽热的熔岩不断吞噬和同化着地面上的泥土岩石,使它们成为熔岩光柱的一部分。
正常熔岩的颜色大多是暗红或樱桃红,但由于熔域领主这次释放的熔岩温度过高,熔岩的颜色已经完全变为了白炽色,甚至很难找到一丝红色的色调。当然,熔岩光柱的威力强大也不仅仅在于温度,毕竟速度即是质量,熔岩光柱的确具有着光的性质,它被实力强劲的熔域领主加速到接近于光速,再配上它本身的熔解性,烧穿,确切地说应该是击穿,击穿深达一千米的地壳完全不在话下。
熔岩光柱击穿地壳的用时只不过是短短的三秒,在这短短的三秒钟,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漫长。前零点五秒的时候,圆锥状的熔岩光柱底部与地壳初次接触,地面上的野草被焦灼了的空气吸干水分,但在它们燃烧之前,就已经被熔岩光柱给吞没了。接下来的零点五秒里,圆锥状的熔岩光柱与地面进行了第一次亲密的接触。因这次接触而产生的景象岂是能用一个“震撼”来形容?我完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它,这么壮观的景象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圆锥状的熔岩光柱与地面产生的强烈冲击导致整个地壳都在颤抖,无数的电光火石从熔岩与地面接触的缝隙中喷涌出来,那些附着了熔岩的巨石被强烈的气浪掀到了几十米的高空,然后再犹如突破了大气层的陨石一样重重地砸了下来,至于那些较小的岩石,多如牛毛的它们凭借着气浪,来来回回地在半空中飞舞,有的在燃烧的时候砸在了地面,有的甚至在落地之前就因为温度过高而气化了。总之,眼前的景象是一场绚丽的火山喷发,刺鼻的硫磺气息,流动的滚烫熔岩,压制四方的隆隆低沉闷响,划破天际帷幕的红热岩石,空中那像蝗虫群一样飞舞的火山灰,伴随着缕缕黑烟,突然间,它们互相夹杂着从缝隙里喷涌而出,在空中,好似太阳风暴如翔龙般在天空中飞舞,落下时,它们在黑幕里划出一道道火红的弧线,这一切,又似万物湮灭时的末世景象……它们无不宣泄着熔域领主的愤怒,自然的力量是那么的巨大,人类的存在又显得那么的渺小。
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整个地底世界都在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地动山摇,无论是墙上的壁画还是天花板上的灯罩,都无一例外地在震动中脱落在地。黑暗中,泥沙碎石如一条条涓涓细流,洒在了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但那些惊慌失措的家伙不会在意这些,因为和那些震耳欲聋的隆隆闷响与令人难以保持平衡的晃动相比,那些灰尘泥沙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投靠了徜徉的家伙有人类也有亚人类,他们在黑暗中大呼小叫,来来回回地奔跑,翻滚着,动作幅度他们过于大的他们经常会撞到一起,这时他们会大声地咒骂一句,然后接着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较大的岩石不断地从天花板上脱落,如同打地鼠一样砸在了那帮家伙的头上。他们中有的惊傻了呆如木鸡,楞在原地,等着被脱落了的岩石砸。他们中还有的在求天拜神,也不知他们拜的是神,反正什么神都拜一拜肯定没有坏处,这叫雨露均沾,至于神帮不帮,那就是两说了。
“这是……一场……地震!”徜徉喃喃道:“不过,怎么会有强度这么大的地震……”
“恐怕这将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场地震了。”
“我们在地底下,看来这次是跑不了喽!”
“没办法,这地底世界也不够安全啊……”
堂狂耗和他的部下们摇着头说说笑笑,表面上是在嘲讽着徜徉的部下,实际上是他们想起了一件令人兴奋的事。熔域领主的大驾光临已经被他们预料到了,确切地说,正是他们“请”来了熔域领主。
望着他那些乱作一团的部下,徜徉十分的恼怒,他知道,地底世界的强度足以经受住这场地震,但是帝**还没来到,自己的部下就已经慌不择路,溃不成兵了,这被堂狂耗那帮家伙当做酒后谈资也就罢了,若要哪天帝**真的打进来了,自己的那帮部下一点儿组织性,纪律性没有,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令徜徉万万没想到的是,噩梦成真,帝**居然真的打进来了,真的来到了他那位于地下一千米的地底世界。
又是一个零点五秒,地底世界的天花板噼里啪啦地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嗡~”刺眼的白光一束束地从岩石的缝隙里穿透出来,好比舞厅的激光束球灯,伴随着它的是,碎石灰尘组成的多重瀑布,铺洒而下,就像那耀眼的光束外笼罩了一层层薄莎。这是白炽色的熔岩光柱彻底打穿了地底世界上方的最后一道岩石,被击溃了的碎石横七竖八地铺洒向四面八方,落在地上发出了叮当的响声,而这一切的上空顿时光芒四射,使整个地底世界犹如白昼,那些四处逃难的家伙们突然间就暴露在耀眼的光芒之下,这使得他们一时间难以适应这极高的亮度,导致视野变为了一大片昏黑遗留下来的残影,迫使四处乱窜的他们暂时停了下来。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徜徉怎么也不会想到,地壳下一千米的地底世界,竟会被帝**给找到,而且他们是用一个十分暴力的手段来打开地底世界的入口,确切地说,是把地底世界的天灵盖给开了个洞。虽然人类背叛者们预料到熔域领主和北线统领会强行地打通一个通道,但人类背叛者们绝对不会料到,甚至就连熔域领主他自己也没有料到,那股长久以来一直被压制的力量,竟然被破天荒地释放出来了!那股力量虽然只是在释放熔岩光柱的一瞬间,并发了出来,但,这已经足够了!
欲要吞噬一切都熔岩光柱在打穿了地壳后并没有及时地停下来,而是继续地向下穿刺,继续地吞噬和融化着岩石,它来势汹汹,它势如破竹,它无所畏惧,它势不可挡,它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可怕,那么的毫无约束。
熔域领主释放过很多次熔岩光柱,但唯独这一次格外地强烈。他之前一直担心自己的熔岩光柱打不穿深达一千米的地壳,但……他也不会想到,这次的熔岩光柱会这么地强烈,他也不会想到,长久压抑于自己心里的一股力量竟然会在一个不经意间释放出来。
其实这些问题都是无关紧要的,当下最重要的,是那股一发不可收拾的熔岩光柱,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那股熔岩光柱正直奔着地心!
第二十三章:熔毁
“呃……这跟我预想地可不一样啊……”堂狂耗身边的下属在熔岩光柱的炽热下,逐渐慌了神,然而堂狂耗本人竟然还能吐露出如此淡定自若的话语,可见,此时此刻的景象还不够震撼!但是在这“并不震撼”的景象前,徜徉已经双腿发软,涕泗横流,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怎么……帝国里还有这种强者……我不想死啊!”
徜徉的心理防线完全被打破了,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梦想,不不不,他可没有什么梦想,他只会在地底世界里得过且过,在他那帮杂碎手下面前逞逞威风。
“快,都别愣着了!”堂狂耗对他的下属说:“按照原有的逃跑路线,撤退!”
不等堂狂耗说完,滚烫的熔岩就已经向他扑来。
熔岩光柱就像是一根白炽色的石柱,支撑着地底世界上方的地壳,不过这跟石柱在不断地颤抖着,就像是一条肌肉因触电而痉挛。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熔岩光柱的光芒开始逐渐消散,确切地说,是光芒开始变得黯淡,光柱逐渐溶解,化为了一滚滚沸腾的暗红色熔岩。因为在前几个零点五秒里,刚刚打穿了一千米深地壳的熔岩光柱,又继续向下打穿了一千米!熔域领主本以为熔岩光柱不会有太强的破坏力,可是,它居然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地底世界的屏障,而且在这之后还剩下不少的气力,接着一鼓作气继续向下方吞噬融化着岩石。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次的熔岩光柱会如此的强烈?熔域领主当时也没意识到,深藏在他身体里的一股力量突然间爆发了出来,使以往都是暗红色的熔岩光柱这次化为了白炽色。熔岩的颜色与温度有着一定的关系,颜色越暗,颜色越深时的温度越低,反之,颜色越亮,颜色越浅的时候温度越高。以往的暗红色熔岩是五百到七百的摄氏温度,而这种白炽色熔岩的摄氏温度甚至达到了一千甚至更高。
所以,经这种未知力量强化过的熔岩光柱才会如此的强悍,才会轻而易举地打碎深达一千米的地壳。
但是,就算熔岩光柱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也是人类的力量,它本身也是熔域领主释放的法术。正如堂狂耗所言,人类的力量是有局限的!无论如何,它也不会超越自然的力量,无论如何,它也不会打穿整颗星球,无论如何,它也不会从这颗星球的另一面穿出去。
既然熔岩光柱没有超越自然的破坏力,那么它终究会停了下来,不过,停是停了下来,翻滚的白炽熔岩依旧有着极高的热量,那么接下来,地底世界将会接受熔岩光柱放出的热量,而且这个放热过程也将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浩劫!
嗯?火山喷发!没错,熔域领主的确会这个招式,可是他并没有释放这个招式,因为火山喷发的熔岩难以控制,万一它们吞噬掉了铁剑主的铁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但是,蕴藏着强烈力量的熔岩光柱残骸,即将释放出它那短暂生命,它那用零点五秒来计算的短暂生命——的最后一环绚烂的光晕!
肉丸状的深红色球状熔岩像迫击炮弹一样呼啸而过,它们划破了沙尘密布的空气,留下了一条条暗红色的缺口,确切地说,那是一道道熔岩的残影,因为它们速度过快,给人以一种划开了空气的错觉。
化为了滚滚岩浆的光柱,能量着实巨大,之前那小小的坑洞根本就容不下它,此时此刻熔域领主也很捉急,在好几个零点五秒之前,那根熔岩光柱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不不不,这应该叫着蓝色精神力,就是那个蓝色的条状物。深藏在体内的神秘力量在一瞬间抽干了他的蓝条,现在他的蓝色条状物变成了灰色,这说明熔域领主已经没有多余的蓝色精神力来控制这根熔岩光柱了,也就是说这根熔岩光柱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它在打穿地壳后还剩余了太多的能量,之前消耗的就好比是冰山浮出水面上的一角,它剩余的能量,搞不好会毁灭整个地底世界!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啊!”一头巨大的牛头人身的怪物露出了难以形容的恐惧表情,露出了与他那彪悍的画风完全不符的恐惧表情,战战兢兢地小声询问着徜徉。
徜徉双手捂着耳朵,跪在地上望着沸腾了的火山,说不出一句话来。
堂狂耗挥舞着长枪,勉强地接住了向他袭来的一团岩浆。“幸好……这只是一小团……”他拍着胸口喃喃道,低下头来看了看双手,尽管之前他拿出了之前对线铁剑主的刚墨之御,可是……他毕竟也是人类啊,就像他一直以为的那样,人类的力量是有局限的,即便是全副武装,那又能怎么样?凭借着血肉之躯来跟自然之力抗衡,这就是天方夜谭!
“我的双手……”堂狂耗喃喃道,他的双手被大面积烧伤了,按照现在医学的说法,那就是非植皮不可了。“不过,我还不能慌,我不能堕落到徜徉那样!我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就是我追求理想的意志!”
火山喷发时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到处飞溅的岩浆,有的火山甚至都不会把岩浆溅得到处都是,它们只会让岩浆慢慢地溢出去,好比是电饭煲里的米汤溢了出来,再顺着锅壁慢慢地淌下。所以,火山喷发的真正危害是那些大量的火山灰和火山气体!
这可是在地底世界,所有的火山灰,所有的火山气体都出不去,它们会像死神一样盘旋在地底世界的上空,直到最后一个活着的人类倒下。说来的确可笑,人类背叛者们背叛了人类,但是他们依旧是人类,就算其中有几个不是人,他们也是亚人,也可以说是人类的一种。
“没事的!都不要慌!”堂狂耗拍着胸脯,一阵丧心病狂的哈哈大笑,笑声之大甚至盖过了火山的隆隆闷响,成功吸引了附近的人的注意力。
“我靠!狂王这是疯了!”银翼回明在惊慌之余摇了摇头。
“摸摸他的头,他最讨厌别人摸他头了,要是没反应他就是真疯了。”叛变之握普德依然冷静地说。
“嗯,那就交给我吧!”火囚护甲互原价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个子高,所以我最喜欢摸别人头了!”
堂狂耗一把抓住了互原价刚刚伸出来的手,说:“我知道我个子矮,所以我最讨厌别人摸我头了!”
“啊!你没疯啊!”黑鹏惊讶地说。
“嗯,我不仅没疯,而且我知晓了一切!这根本就不是帝**的追击,帝国要是有着如此强者,岂不是早就把暗夜亡灵给灭了!这仅仅是一场火山爆发,由于地底世界过于靠近岩浆层,所以稍微一个地震就会使岩浆层里的岩浆并发出来。”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一道光柱!”沉面不安地说:“而且我们不是……”
堂狂耗赶紧瞪了沉面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说:“那道光柱……那道光柱只不过是……地底世界太昏暗了,岩浆刚喷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双眼接受不了,所以才感觉是一道刺眼的光柱。”堂狂耗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火山喷发时最危险的,是火山灰与那些该死的气体,我们不要惊慌,赶快撤退!”
虽然堂狂耗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一套说辞不太靠谱,但这至少起了稳定军心的作用,也在徜徉面前找了个开脱,他深信自己的实力,不会败在徜徉之下,但在这危机关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跟徜徉落了个同归于尽,也不是什么好事。
“嗯~居然是这样!”听君一席话,徜徉也变得冷静了一点,也学着堂狂耗的样子,对他的手下大言不惭地说:“我就说吗,帝国怎么会有如此实力,这一切都是自然现象!大家都不要慌!”
四处飘荡的火山灰像烟圈一样,从裂口处不断地飘散出来,依然有着不少滚烫的熔岩球拉拽着长长的尾线,一次次地穿透火山灰的封锁网,的确,火山的喷发减弱了,可是,真正的可怕才刚刚开始,这时,地底世界的空气,已经越来越污浊了。
一千米之外,脚踏着经刚墨之御强化过的空气屏障,熔域领主的身体显得略有虚弱,他大口地呼着气,好像之前做了长时间的无氧运动,导致自己的身体四处发酸。
“那股力量的封印被打破了?”不知何时,北线统领已经凭借着他那双雪鹰的翅膀飞到了熔域领主身后。
“快!帮我一把。”熔域领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已经没有力气来维持空气墙了!”
“呃!这么严重!”北线统领不禁大惊失色,地面与地底世界的距离多达一千米,用先天之觉来探测那边的情况,只能感受到几道模糊的幻影。不过他很了解熔域领主的实力,这么强大的法师在一瞬间把所有的法力都倾泻出去,造成的破坏可想而知,比起熔域领主担心铁剑的下落,他担心的则是地底世界里的生灵。
把熔域领主安顿好,北线统领望着不远处似火山口一样充斥着热量与灰烬的深洞,愧疚地摇了摇头。他还是放不下心里的一份执念,万一地底世界里有很多被抓去当苦力的无辜平民,万一地底世界里的居民只是迫不得已屈服在徜徉的淫威之下,毕竟,不亲自下去调查,谁也不能保证地底世界都是穷凶恶极的罪犯,谁也无法知晓他们的罪过如何。不可能所有的恶人都是死罪,但他们也不是都罪不至死。把万事万物都直接用好坏区分,不留一点儿灰色地带,那当然是错的,可是,又有谁真的能做到呢?
熔域领主也看出来了北线统领对那些恶人的同情,说:“那团岩浆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你若是不想让它把地底世界毁了,就冻结它吧!”
“唉,这对我来说也是相当的棘手,我尝试一下。”
地底世界里,温度急剧上升,就像是一口巨大的蒸锅,热量不断地从下方涌上来。徜徉擦了擦额前豆大的汗珠,由于他全身都被厚重的羊毛覆盖,对付寒冷还算可以,但在炎热的环境下可以说是如坐针毡,他喘着粗气,用他那迟缓的羊脑思考着……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呃……那把铁剑……去哪了!
突然间,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徜徉那厚重的毛发也扛不住这凛冬的寒凉。“啊啊啊……我的胡子……上霜了!”徜徉惊讶地喊道。
“这股寒流……没错!”堂狂耗低声笑道:“果然啊,熔域领主和北线统领都来了!”
凝结的冰霜爬上了地底世界的顶棚,随后就如下雪一样,飘飘洒洒地落得到处都是,每一片晶莹的雪花都浓缩着寒冷,在落地的一刹那,它们就会释放出绚烂的冰花。而那绚烂的冰花会踩着预订好了的鼓点,爬到每一个角落,把所有的灰暗都化为一厢纯白,如新娘的婚纱一般,没有着半点儿的杂垢,是来自童话里的洁白。
“呃哈!这看起来也没什么啊!”徜徉哈了哈气,毫不在意地说:“不过刚才那么热,现在又这么冷,这一冷一热的……”
地底世界上空的火山灰被凝结的水蒸气捆绑在了一起,水蒸气化成的薄冰封锁了各式各样的有毒气体,它们像滑梯一样呈着螺旋状向下自然地舒展开,北线统领……居然……冻结了灰尘!真正的寒冷不在于温度的数值,那只是人为的标注,而凝结了一切动态的物体,才是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冷。即便身体还没有感受到刺骨的寒凉,动态的世界,流逝的时光,却因寒冷而减缓,却因寒冷而停滞。从微观上来看,北线统领冻结了灰尘,冻结了那些有毒的气体,从宏观上来看,时间也因寒冷而放缓了。
冻僵了的堂狂耗,突然间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就连时间也被凝滞了。“怎么……可能……”很显然,就连堂狂耗自己也没想到北线统领居然会有此等实力。
的确,就连时间也被冻住了!对于北线统领来说,冻结什么滚烫的岩浆,什么飘飞的灰尘,这统统不在话下,真正难以把握的,是冻结一些恒定的事物。时间!多么可怕啊!没有什么能打败它,无论多么辉煌的王朝,都会败在时间手下,化为缕缕沙尘泥土,无论如何强悍的勇者,在时间的流逝中,都会犹有竟时,若是能静止时间,打败这屹立在万事万物中的最强者,岂不是无人可挡,岂不是再也没有什么约束,岂不是得到了真正的逍遥?
“这么强的吗……”堂狂耗心想:“可是……为什么……我还能思考……虽然意识模糊,思路混乱,但……我还可以模模糊糊地思考……时间不是被冻结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时,愚笨的徜徉早已停止了思考。
请等一下!衡量时间的标准是什么?时间不也是一个,人为标注的数值吗?北线统领只不过是用寒冷放慢了衡量时间的标注,所以给人一种时间滞缓的感觉。当然,如果没有经过仔细的观察,很难通过被放缓了的自身里找出原因。
所以,冻结时间是不可能的!时间依然在流逝,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地底世界被冻结了,而外部的时间还在流逝。当时熔域领主在无意间耗尽了全部的魔力,释放出的熔岩光柱在打穿地壳后应该还剩下不少,可是这很明显,北线统领冻结了这些能量,确切地说是北线统领用自己的魔力抵消了这份多余的力量。所以,就算是北线统领也离奇地释放出深藏在身的力量,耗尽了自己全部的魔力,也不可能完全把整个地底世界的温度降到绝对零度!这么说,地底世界只不过是温度很低,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冻僵了,而不是北线统领直接冻结了时间!
堂狂耗这样想着,嘴角微微地翘了翘。他这个早就不想做人的家伙,居然用着人的大脑识破了别人的心理战术。如果再这个紧要关头,被敌人近乎无敌的招式给嚇住,那相当于在交手之前就已经认输了,而且还会输地心服口服。
“这么说的话,我只要稍微解冻一下就可以了。”堂狂耗心想:“哈哈!徜徉,你就替我挡箭吧!”
努力地让右手有点儿知觉,堂狂耗感觉到了,镀在自己身上的一层薄冰,已经开始“咔咔咔”地出现裂纹。
“呃啊?什么闪了过去?”堂狂耗好似看到了什么,一团黑影?不会吧?堂狂耗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信心,就算在这极寒的条件下,先天之觉不太敏感,察觉不到敌人的气息,但是自己的视觉绝对不会出问题,哪怕是敌人的速度再快,好歹也会留下一道残影吧……
“什么……在我身后!”堂狂耗这次看到了什么,他心想,“的确有什么在这,这不可能……这个温度下……还要保持这个速度……不好!这下坏了!”
“咔啦啦!”束缚自己的薄冰全部崩碎,取而代之的是,伸过来了,一只更为冰冷的手!
第二十四章:地出
“哼哼……堂狂耗是吗?有两下子啊!”那个黑影低声笑到:“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到我的东西,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不错,不错,不过……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铁剑主先生!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堂狂耗本人也感到自己的声音在不停地颤抖:“我把铁剑还给你,请饶我一命!”
“铁剑好像根本就不在你这吧。”铁剑主用着之前那玩世不恭的语气说:“看好了,这是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堂狂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把铁剑给……
“好了,就让我来结束你那罪恶的一生吧,不想做人的家伙!”
可是,就在铁剑主拔剑的时候,剑锋刚刚从剑鞘里绽放出来的时候,是一道极为雪亮的光芒。
“这不可能!我的铁剑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不可能如此的崭新雪亮!”铁剑主暗声叫道,立刻松开了紧握铁剑的双手。
“没错,的确不能如此地崭新雪亮!你之前所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我!”
铁剑主万万没有想到,无论是力量还是能力,都弱于自己堂狂耗居然摆了他一道!
“你该不会连镜子都不认识了吧?”堂狂耗哈哈大笑,说:“没想到这么一个无趣的伎俩居然把你给蒙住了,我为此感到很是悲哀!”
叛变之握普德,释放出了一团无色无味的神经毒气,而这团神经毒气,严重影响了铁剑主的思考,导致他把堂狂耗在冰晶上的倒影当作了堂狂耗本人。而提前一步打破冰层的,是火囚护甲互原价!
“当初我就料到了,北线统领不可能一直让温度降低,他只能冻结我们一次。”堂狂耗说:“而你在一千米之外,要想到这里,无论如何都得花费一段时间,北线统领把我们冻住后,你正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已经打破了覆盖在身上的冰层,说实话,那冻结了时间的错觉,的确把我给吓住了……”
“这么说来,这把剑是假的?”铁剑主试探性地问。
“还有时间管那铁剑?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黑鹏明显没有看出铁剑主语气的微妙变化,继续叫嚣道:“我们可是有一群人啊!”
“这次我可谨慎地多……”铁剑主的身体突然变得乌黑发亮,就如同一个火柴人,黑得连五官都模糊了……“什么!他是……”就连沉面都发现了事情并不简单!
“火柴人?!”人类背叛者们疑惑地喊道。
“我在这啊!”铁剑主一拳打碎了几块堆叠起的岩石,从面粉堆里掏出来那把真正的铁剑,说:“怪不得那把铁剑跟我没有一点儿默契,没想到,你居然提前准备了一把假剑!”
铁剑主凭借着先天之觉,在沉面的面粉管道里找到了他自己的铁剑,而之前那把假冒的铁剑,则是堂狂耗为了应付徜徉而准备的。
“我们可有着人数上的优势!”火囚护甲说着立刻用火焰锁链传导热量,使徜徉脱离了寒冰的束缚。
“哇哩……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冷……”
不仅是徜徉被解冻了,他的那些亚人类下属也在火焰锁链的挥舞下重新恢复了意识。
“那你觉得,刚才的火柴人是谁?”许久未见的低沉男声再度响起了,与此同时,伪装成铁剑主的火柴人融化成了一团漆黑的墨水,而铁剑主的身旁,一团漆黑的墨水化为了人形,然后黑色立即退散,涂鸦使者的模样浮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涂鸦使者面无表情地说:“在人数上,你们已经处在了劣势。”
我和天弓娅莉莎德拉还在陡峭的寒霜阶梯上向下走,她是由于身着长裙与高跟鞋的缘故,比铁剑主他们慢了一拍,至于我,则是完全因为身体笨拙而不得放慢脚步。
一千米之外,北线统领与熔域领主双双瘫坐在地,望着那大得出奇的洞口。“看来我被敌人打败了。”北线统领有气无力地说。在此之前,北线统领也并发出了深藏于心底的那份力量,耗尽了所有的法力,凭借着这份力量,他冻结了熔域领主释放的熔岩,冻结了飘浮的灰尘,甚至冻住了地底世界里所有的有毒气体,但是由于施法的有效范围巨大,还要用寒霜来抵消熔域领主的熔岩,导致冰结的力量被完全地分散开来,所以自己的冰冻法术才会被火囚护甲给轻易地破解了。他之前没有料到,火囚护甲的火焰还是有一定强度的,但自己若不把这个不通风的地底世界冻住,很多敌人都会逝世于这火山毒气中。北线统领和熔域领主不同,熔域领主从不会对敌人产生怜悯之心,但北线统领认为,敌人的很多普通士兵也只是遵从命令,身不由己,如果对他们也痛下杀手,那和残忍的屠杀又有什么区别?战争的错在于上层的利益,不能把矛头指向普通人!所以,他才制定了由铁剑主带队,进入地下世界打败徜徉,并收回铁剑这个作战计划。
不过,在地底世界里,火囚护甲互原价却在洋洋得意地大笑,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大声地对涂鸦使者说:“啥?你大点儿声?你说你们人数上有优势?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楚!”
叛变之握普德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拦住了互原价,说:“小心,他们好像有什么猫腻!”
“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徜徉大吼道:“既然铁剑被他们给抢了过去,小的们,那我们就把它抢回来!”
“唔啊~!”形形色色的亚人类一哄而上,他们中有猪人,兔人,狗头人,长得与徜徉很像的羊头人……他们穷凶恶极,他们怒目圆睁,他们张牙舞爪,他们一个个都极度的嚣张,仿佛在说:“我可是很不好惹哒!”
不过,涂鸦使者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压压的军团,排列着整齐的步伐,如群山列队,又似万马奔腾,他们纪律严明,他们浩浩荡荡,他们气势磅礴,他们有着“万水千山只等闲”的意念,他们就是涂鸦使者的火柴人军团!
“你那些火柴人的实力我早就听说过。”堂狂耗摇了摇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说:“一群墨水兵,也来妨碍我!”
“当时的确是墨水兵。”涂鸦使者硬生生地吐出了几个字:“那时,我放水了……”
一个月之前,在铁剑主对战涂鸦使者的时候,我就察觉出了一些不对的地方,涂鸦使者属于圣物念动类型的法师,本体的实力或许不是很强,但是这种控制类型的圣物念动,他们召唤出来的“圣物”的实力一般不会太弱,除非圣物念动的实力本来就是很弱。但如果涂鸦使者是一个弱者,铁剑主也不可能亲自出马,拉他入伙,所以,我们与涂鸦使者的那次战斗,肯定有蹊跷!
至于蹊跷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行走在悬崖一般的冰层上,时时刻刻都会有一些冰渣从上面脱落下来,就好比是吃饼干时脱落下来的饼干渣,我每走一步,都会有些许冰渣从上面脱落,难道是我太重了?这单薄的冰层禁不住我?那为什么天弓怎么没有事呢?这一定是因为我太重了!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下方的亚人类开始动手了!
“咦~哈!”一个自告奋勇的兔人跃起了五六米高,手握着巨锤猛然向下一砸。兔人可是亚人类中战斗力比较靠前的,有着极为健硕的肌肉以及比较高的跳跃力,体重将近三百千克,说他是一只被强化了的袋鼠也不为过,在冷兵器时代,需要五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才可勉强猎杀一只兔人,而现在,时代变了,兔人也拥有了武器!
“咔啦啦~”持盾火柴人的盾牌被重力势能强悍的兔人给砸得稀碎,队伍前面的几名持盾火柴人也化为了一缕缕墨水。“呦吼!”徜徉大笑道:“我们半兽人无论是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比人类要强得多,更别说是连人类都不是的火柴人!”
可就在下一秒,火柴人军团中的长矛火柴人紧握着长矛,突然向前一刺,那只勇猛的兔人立刻变成了冒着血的筛子。随后,长矛火柴人向后一退,其他的持盾火柴人立即补了这个缺口,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都别慌,只不过是他们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这回我们一起上!先把那个涂鸦什么的干掉!”徜徉大叫道,然后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直奔涂鸦使者而来!
不过火柴人军团也立刻围住了涂鸦使者,毕竟没有了涂鸦使者,火柴人军团也就不复存在了,只要涂鸦使者不死,火柴人军团就会源源不断地再生。
“喂,徜徉,你的对手是我!”铁剑主冷冷地说,拔出了久别重逢的铁剑。
“卡啦啦!”冰渣四起而溅。
“该死,一定是我太重了,这单薄的冰层根本就禁不住我!”
我脚下的冰层破碎了,就好比是一头大象踩在了玻璃窗上,玻璃窗破碎得如此彻底,甚至连一小块完整的玻璃都不会留下,这块冰层破碎地就是这么彻底,仿佛之前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本能地抬头一看,糟糕!由于我踩碎了一小段冰层,导致我身后的一大段冰层产生了滑坡,而天弓所在的位置,就在这一大段冰层上!
等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别人,我可是要掉下去了!在牛顿管辖下的世界,我从目前所在的位置掉下去,只需要短短的三秒多!不过,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乱,越是身处绝境,就越能激发出一个人的潜力,在一个月前,我的能力不就是这么激发出来的吗!我的能力是什么来这?我隐约地记得,好像是跟蝙蝠有关……还是跟鲜血有关来这?不管了,反正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需要的是飞翔,只要我能飞起来,就不会摔着肉酱!
“蹬蹬蹬!”天弓快速地踩踏她脚下的冰层,跑到了我坠落的地方,然后突然用力向下一蹬,瞬间她就越到了半空中,在那里,她完美地做了一个后空翻,并用长裙挡住了因冰层破碎而四散的冰渣,以及某人万分下流的目光,然后,在我眨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到达了冰层的另一端,这冰层的另一端还固定在岩壁上。
不错不错,我为她那一系列麻利的动作感到惊讶,但是……我还在半空中呢!我已经感受到了耳边呼啸的风声,该死,这下真就玩完了!
当然,下面的无论是敌人还是队友,他们都没有听到我的呼喊,因为他们的战斗更加地激烈。
一个张牙舞爪的猪人冲向了火柴人军团,但在长矛火柴人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被戳穿了。一只羊头人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的恼怒,发誓要为朋友报仇,结果他也重蹈覆辙。半兽人们很快就发现了,虽然自己的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占了上风,可是在一个军纪严明,配合默契的军团面前,自己却显得是那么的鸡肋。无论是自己平常打架时的用的蛮力,还是训练时学到的“十八般武艺”,在对付火柴人军团的时候,总感觉本领就在心里,但却怎么也使不出来,因为火柴人军团不仅有着数量上的优势,配合也十分的默契。就算是有几个火柴人被打倒了,剩下的也会立即补上这个缺口,半兽人的猛烈进攻,结果就好比是在大海里捞了杯水,对火柴人军团几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半兽人们多半是街头混混的打法,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配合,一个一个地上,再一个一个地倒下,而火柴人军团却是同进同退,同死共生,他们经历了几万次的训练,有着极为默契的配合,而那些半兽人们却经常把自己弄到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步。这就是打架与打仗的区别,打架是意气用事,打仗是百炼成钢,而以打架的方式来打仗,结果可想而知。
“怎么会这样!”徜徉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的倒下,不免心生寒意,他畏惧着死亡,畏惧着疼痛,但是如果自己临阵脱逃,那么以后还怎么在地底世界里混啊!
“愚蠢的人类!你们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只见一道墨黑色的光芒出现在徜徉的胸膛,然后就好比是一滴浓缩墨水滴入了水池,整个水池也变成了淡黑色一样。墨黑色的光芒在徜徉身上迅速扩散,很快把徜徉给整个笼罩起来了,与此同时,徜徉的的身体膨胀了几大圈,身上的衣物也因膨胀的肌肉而撕裂开来。躯干上也慢慢地长出了一股股的暗灰色羊毛,肌肉一点点的膨胀,羊毛也在逐渐地伸长,像一缕缕牦牛毛一样耷拉在地。
“这才是真正的半兽人!”徜徉歇斯底里地高叫着:“你们这帮学艺不精的家伙,都嚷嚷着自己是半兽人,看到了吗?这才是生命真正的力量!”
“弓箭手,全员瞄准徜徉!”涂鸦使者下达了命令,所有的火柴人弓箭手立即向徜徉放箭,顿时,徜徉以及他身边的亚人类都变成了筛子。
并不是说之前的亚人类们没有化成半兽人形态,而是他们化成的半兽人形态还不够完美,而且就连徜徉的半兽人形态也不够完美,如果达到完美是百分百,那么他也只是完成了一半。但是,仅仅是完成这一半而获得的生命力,就足以让他在地底世界里横着走了。
徜徉身边的部下一个个的倒下了,他们被火柴箭射成了筛子。不过半兽人化了的徜徉,身上覆盖了一层刚墨之御,那些火柴箭只是插在了他那坚硬的毛皮上。
“这点儿程度……是没用的!”徜徉大吼一声,用肌肉膨胀时产生的一股力量把插在身上的火柴箭全都逼了出去。他挥舞起了拳头,俯下身来,突然间又像一头巨大的山羊一样,跃起了七八米之高,然后又重重地砸了下来,一群火柴人士兵当场化为了碎末。
不过,这点儿程度的打击对火柴人军团来说,还是没有用的,一个较大的缺口出现在了徜徉面前,随后又立即被补上了。徜徉不免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不不不,应该说是,徜徉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正确的认识。
“徜徉先生,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铁剑主的嘴角微微一翘,说:“你不该插手这件事的。”
“什么!你也想被砸一下?”徜徉明知心虚,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说。毕竟,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临阵脱逃,下场会更加凄惨。他赶紧回头看了看,他不是在数自己还有几个部下,而是在找人类背叛者,之前一直没有被徜徉看上的堂狂耗等人,如今已经是徜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不过这时,堂狂耗他们却在逃跑,他们逃向了地底世界与外界的唯一出入口,那是通往着暗夜亡灵所在的方向的道路。——————————————————————
“哎呀呀,都等了这么久了,不会出个三长两短的吧?”冰魄巫师撅着嘴说。
“没事的,我们要相信狂王。”狗头人秋平说:“目前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刚才那边传来了那么大的动静,说实话,这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不用担心,在这地底世界,那可是我们狂王的天下……”
除了银翼回明,火囚护甲互原价,叛变之握普德,黑鹏,沉面。堂狂耗还有一个部下,那就是狗头人秋平!
而狗头人秋平却没有现身于地底世界,因为他就是为堂狂耗准备逃跑路线的关键人物。而且和他同行的,还有着冰魄巫师和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徒弟,他们同流合污,计划着一起逃出帝国的势力范围,投奔暗夜亡灵。
所以,狗头人秋平,有着能让人类背叛者们顺利逃脱的特殊能力。
第二十五章:违抗命运的觉悟
墨水分身!堂狂耗绝对没有料到,涂鸦使者还有这种能力,他以前一直以为涂鸦使者只会操控那些火柴人军团。本想着暗算铁剑主一下,没曾想反倒被他们给暗算了,也罢,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能扳倒徜徉,一切就都好办,现在徜徉正在与铁剑主他们对线,而自己只要带着队友逃到预留的面粉隧道里就行了!
一千米之外,还在飞船上的沫妁倾摆弄着电子仪器,说:“观测到了地底世界里面的景象了!”原来,跟着铁剑主等人一起进入地底世界的,还有战斗型无人机!
“里面的局势怎么样了,我们也恢复地差不多了。”北线统领说。
“嗯,好像不用你们二位亲自出马了。”沫妁倾指着身旁的ar屏,说:“目前是火柴人军团占了优势,半兽人们已经折损过半了,等一下……那边是……”
“呦!是堂狂耗!”北线统领说道:“他们好像撇下了徜徉,自顾自地跑了。”
“啊!原来他们就是人类背叛者。”沫妁倾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追还是不追?”北线统领说,并用胳膊肘往外拐了拐熔域领主,说:“你怎么看啊,喂,你别发呆啊,倒是说句话……”
“嗯!无人机是吗?这真是个好东西,比先天之觉感受的要好多了。”熔域领主笑着说。
“也罢,你就在这呆着吧。”北线统领抖了抖翅膀,正准备飞入地底世界时。“北线统领先生,我觉得我们不必追了。”沫妁倾叫住了他。
“嗯?为什么?”
“因为你就算你追也追不上!”熔域领主说:“你看,那帮家伙已经遁到地了去了。”
“嗯,面粉管道吗?上次他们就是这么跑的。”北线统领说:“不过,如果我速度够快,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不不不,我们这次要放过他们。”沫妁倾说。
“放过他们?他们可是叛徒啊,就算是我,也会对叛徒下死手的,我之前担心的是那些半兽人,可没曾想,他们都是那么的疯狂。”北线统领说。
“在他们进入面粉管道之前,我就命令了无人机在其中一个人类背叛者的衣服上安装了携带摄像头的定位器。如果人类背叛者们逃到了暗夜亡灵那,我们仍可以凭借着定位器找到他们的位置,也就是说,时刻了解着敌人的动向并获得敌人基地的景象资料比直接干掉几个背叛者要划算。”
“没想到啊,沫妁倾,你的思维竟然这么缜密!”熔域领主不禁对沫妁倾刮目相看。
“可是……”北线统领说:“如果敌人发现了自己被按照了那个携带着摄像头的定位器,并把它摧毁了怎么办啊?”
“这个我也考虑过。”沫妁倾说:“首先,这个定位器足够小,敌人若不仔细观察的话是很难找到的,而且,被定位器附身的那个敌人,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一千米之外,面粉隧道里。
“啊啊啊~”沉面想打一个喷嚏,但是并没有打出来。
“怎么,你被你自己的面粉呛到了?”黑鹏打趣地问。
“没有啊。”沉面说:“刚才好像是有人在背后讲究我,唉,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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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弓娅莉莎德拉已经平稳地到达了另一面冰层,而此时此刻的我,还在半空中往下落,而在我正上方的是——天弓之前踩断的冰层!
不要慌!如果这是一个伽利略做过实验的世界,那么这个冰层不会在落地之前追上我,也就是说,我刚刚在落地的时候,冰层还会在半空中,我只要迅速做出反应,就是还有机会逃脱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摔落在地,但没有摔死,而且还能保持一个较高的机动力。
按道理,这是一个与我先前所在的世界平行的一个世界,也就是说,它们之间的物理法则是通用的。
但是,糟糕的意外还是发生了,在我落地的一刹那,一股猛烈的冲击砸到了后背,它从腹部并发出来,化为了一道突如其来的凉意,带来了层层的晕眩,经过四肢的神经回路,再一缕缕地流回我的脑仁,然后在神经里开始下一个轮回,这是无限的接近却又永远地达到不了,是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栗。而且,这还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温暖,四周到处都是软滑滑的温热液体,它们好像是从我身上淌下来的,围成了一个小水洼,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奇妙的出血量……
我如同一摊烂泥一样瘫在了地底世界的地面上,剧烈的冲击感在脑海里久久不能平复,无力感是次要的,就算是不老不死,痛苦也会有的,我没法从痛苦中找到快感,我也不想这么做,也不想沦落为那个模样,痛觉是为了提醒我们身体受到了伤害,就算我的身体可以恢复,我也不愿舍弃它,因为有着痛觉,我就还是一个人,人是那么的脆弱,又是那么的伟大,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要做一个人,即使我没有半兽人的力量与体力,即使我没有暗夜亡灵的不老不死,但……成为一个人又是那么的美好,即使有那么多的不爽,但这段时光最难忘,我不愿成为强得可怕的怪物,只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
冰层落地的时刻,与如斐落地的时刻仅仅差上零点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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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你对徜徉大人动手!”一个万分低沉的声音响起了。
“啊!抑徉!”徜徉惊喜万分地喊道。
徜徉的部下有很多,而且心腹也不少,但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他们却往往都靠不住,在这个危急关头,他们不是提前挂了,就是退缩在后,总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没想到啊,你还在啊。”徜徉兴奋地说:“我还以为你先挂了。”
“那怎么行?我得陪徜徉老哥到最后啊!”抑徉说。
徜徉的老弟,抑徉,长得跟徜徉很像,也是羊头人身的亚人类,当然,他们的能力也很相似,都是凭借着身体与敌人肉搏。
“嗯,看来我得先把你干掉啊。”铁剑主说。
“就凭你?就凭你那锈迹斑斑的铁剑?我可是要宰了你啊!”
“嗡~”抑徉脑中震荡了一下,那是什么?好像是什么无比锐利的东西划过空气,产生了一道向下的气流并冲击了大地,所以自己才会感到一股从下至上的震荡,而且越往上震荡越强烈。
“我从来不会说我要宰了你之类的话,因为脑海里浮现出这些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把工作做完了,所以就没必要再把这些说出来。”铁剑主冷冷地对抑徉说。
此时此刻,铁剑主已经站到了抑徉的身后,正在将铁剑收回剑鞘。
“这……不可能……”徜徉喜悦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他一直在盯着铁剑主的动向,可是,铁剑主是什么时候来到抑徉身后的?这速度,居然快到了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我没有下死手,因为我的目标是徜徉。”铁剑主对抑徉说:“我劝你不要乱动,也不要回头,以你半兽人的恢复速度,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几小时后就不会有事了。”
“什么啊!你个……”抑徉猛然大怒,回头骂道。
“哧!”不等抑徉说完,一道血柱立即从抑徉腰间的缝隙中涌出,好似火红的鲜花喷泉,那是玫瑰溶于水的颜色,鲜红色的“水”柱直冲云霄,在半空中被剑刃残余的风浪吹散,倒了下去,化为了一阵火红的烟雾,慢慢地向远处飘去。
“抑徉!”铁剑主面前的徜徉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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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是什么生物啊?”
“哦!我们得躲远点儿,那是怪物!”
这是一个小女孩与他母亲的对话,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在徜徉和他弟弟抑徉面前,那时的徜徉抑徉,还是那么的弱小。
在二十多年前,那时的徜徉抑徉兄弟还不到十岁大,由于他们是亚人类的缘故,在人类世界里被受唾弃。也不是说所有的亚人类都融不进去人类的世界,一些数量较多,实力较强的亚人类,如猪人,兔人之类的,他们甚至有着自己的自治领地,自治领地就相当于一个在帝国旗下的小小王国,有这些作为依靠,猪人,兔人之类的在帝国里生活得也很滋润。但是,亚人类的种类也有很多,至于数量有限的羊人,就很难找到自己的话语权。
如果他们是单纯的山羊,人类或许还会饲养他们,但是,可悲的地方就在于,拥有了人类的形状与智慧,却没有人类的那一张脸。没错,脸就是这么重要,血液上都可以互相输送的人类与亚人类,因为一张脸的缘故,被彻底地划为两种生物。
可是,就算不是人,他们也要活下去啊,没有哪种生物天生就是厌世的,每一种生物都有着本能的强烈求生欲,哪怕是一只被人玩弄于掌心的蝼蚁,它也在坚强地向外爬!
于是,徜徉与抑徉染上了偷盗的嗜好,有时甚至会凭借半兽人天生的蛮力硬抢。
久而久之,大城市里的警察都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的块头也在不断地增大,模样也变得越来越凶狠,甚至别人看到他们时都会尽量绕路走。
那是一个冬天,气温出奇地冷,徜徉与抑徉为了取暖,不得不去偷一些木材,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偷的都是一些名贵家具。这个作死的举动,召唤来了数十名警察,徜徉与抑徉很是害怕,他们翻墙逃出了警察的重重围捕,但是,他们依然非常的慌乱,依然非常的害怕,最后他们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在别的城市里的人会把我们当人看吗?”抑徉望着天空,问道。
“估计不会,他们都一样。”徜徉说。
两旁的道路上布满了白日缓缓而下的积雪,它们在寒冷中化为了冰层,玲珑剔透但却透露出了满满的恶意,呼啸的北风在天空中来回的挂扯,这些恶劣的条件加在一起,简直是让人寸步难行。抬头一看,天空中没有半点儿的光芒,月亮被云层完整地遮掩住了,低下头来,远远的前方,好像有着一丝亮光。
尽管亚人类的毛皮可以抵御寒冷,但在凛冽的寒冬面前,还是有着一股麻木的感觉,而且他们好久没吃东西了,缺少热量的摄入,那还怎么抵御寒冷啊。
徜徉与抑徉走向了那个房子,凭借窗户的缝隙,他们看到房主是一对没有子嗣的老夫妇。
“我真想进里面暖暖身子。”抑徉说:“如果再能吃点儿东西,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他们能让我们进来吗?”
“我估计不能。”徜徉说:“看来只能硬抢了,不过……错的不是我们!”
“对!错的不是我们!”抑徉低声地重复一遍。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老翁心想,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
“咦~哈!”徜徉在暗处扑了过来,用他那铁锤一般的拳头敲中了老翁的胸口。“咵啦!”尽管当时的徜徉还很小,但是他凭借着半兽人天生的力量,打碎了老翁的几根肋骨,老翁惨叫一声,向后仰了过去,倒在了雪地上。
老妇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吓得瘫坐在地,但是她又飞快地站起来,像一只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护着倒下的老翁。徜徉看着面如土色的老妇,老妇看着颤抖着的徜徉,就这样过去了十秒钟。徜徉知道老妇的心里是十分恐惧的,但是他却畏惧着老妇那独有的气质,这使他不敢向屋子里挪动半步。
抑徉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愣住了,但是十秒钟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跑进了老夫妇的屋内,带着能带上的食物,和徜徉一起逃跑了。
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些是老夫妇仅有的食物,就算他们知道了,他们也会这么做。毕竟,谁也不会料到,这次的寒冬会如此漫长,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漫长。而且,如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会怎么做?很多人都是自私的,很少有人能把生存空间留给素不相识的人,更何况被人类百般刁难的徜徉?
至今为止,徜徉也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坚强地活下去,尽最大的努力活着。活着,一个多么困难又多么无奈的字眼啊,或许有的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还会大言不惭地笑道:“那又有什么难的啊?”的确,错的不是徜徉,错的是这个世界,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命运对有的人如此的厚爱有加,却对有的人如此的辛酸刻薄,一直以来,徜徉为“活着”这个字眼拼上了性命,他投靠暗夜亡灵,暗中危害着人类,但又瞒着暗夜亡灵修筑地下世界,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只要帝国与暗夜亡灵的这个平衡不被打破,他就能永远地这样活下去,永远地活着。
命运限制了徜徉的出身,还让人类不断地压迫他。但是,他尽其所能,违抗了命运,改变了自己的现状。而现在,命运再一次迫害他,把他扔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处境,徜徉自己也清楚,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出命运的魔爪了,活着这个字眼,终究成为了一个奢望。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缩,死,是那么的可怕,它完全不同于活着,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曾经的徜徉是畏惧死亡的,但是,抑徉的身体被铁剑主给一分为二了,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既然已经没有能力违抗命运了,就让命运见识一下自己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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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飘洒而下,给地底世界的地面蒙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徜徉踩在上面,两股暖流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徜徉心想,这是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内心的痛苦,他要把这些痛苦化为了力量,凝聚在指尖,覆盖在伸出的拳头上,这么多年来,命运的不公,徜徉……“我徜徉要把这些亏欠的都还回去!”徜徉的思维得到了空前的加速,他清晰地意识到,铁剑主在速度上有很大的优势,自己必须尽一切可能加快攻击速度,否则自己根本就打不到铁剑主。
徜徉挥出了他人生中最快的一拳,可是,这对铁剑主来说,还是太慢了,两人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抱有必死的觉悟,希翼与敌人同归于尽……都办不到……
铁剑主没有留下任何一道残影,徜徉的铁拳还在半空中凝滞,铁剑主直起身,收起铁剑了,一边摸着剑鞘一边说:“我也抱有着觉悟,我的村庄就是在战火中消逝的,命运是否凄惨,你与我……说的不算!”
半兽人化的徜徉用刚墨之御覆盖了全身,他觉得这样做就不会受伤了。可是,他错了,铁剑主汇聚毕生气力凝聚于剑尖一点,再加上那连残影都不留下的速度,轻而易举地就打破了徜徉的防线,要是徜徉不把刚墨之御分散开来,而是凝聚在被攻击的一点,那么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打败,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徜徉缓缓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被利刃剜下来的心脏,跪了下来,缓缓地说:“活着的时候…真…好……”
“抱歉。”铁剑主回过头来,对着徜徉已经倒下的尸体说:“没曾想,你也曾抗衡过命运……”
其余的半兽人们见徜徉抑徉两兄弟已死,一个个地放下了武器,将目光投向了铁剑主,好像在祈求他饶恕自己犯下的罪过。
“看来人类背叛者们已经逃跑了。”涂鸦使者说。
“没关系,至少我的铁剑找到了。”铁剑主笑着说:“这次,没用上飞刀啊。”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压在厚重冰层之下的我。
第二十六章:刃不在锋
估计,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一坨黏糊糊的肉酱吧。压在我身上的那么一大块冰层,恐怕得有一吨重吧,身体都这样子了,居然还没停止思考,这已经是个奇迹了,不是吗?或许,这是我尚未脱离**的灵魂在窃窃私语?这应该还不至于,在之前那么多次的事故中,自己残缺的**还不是都长回来了。
长生不老不等于刀枪不入,刀枪不入也不等于没有知觉,现在的我应该还活着,因为我还能感受到这深入骨髓的痛觉,只要有痛觉,就还没有死,嗯,活着真好!说实话,我对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有点儿捉摸不透,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算了,当下要紧的是弄开压在我身上的冰层,我听到了四周的打斗声,还有半兽人倒下的哀嚎,这样看来,铁剑主的计划应该被很完美地实施了,涂鸦使者也是个有两把刷子的家伙,那么,就应该没有我这个废材什么事了,我要尽快把自己从冰层下弄出去,不给队友添麻烦。
北线统领是元素缔造这一领域的大佬,他和熔域领主一样,创造出来的元素实体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实体了。怎么说好呢,元素缔造与奥术辉结不同,奥术辉结必须由施术者吟唱一大段箴言才可以释放法术,这类被称为“奥术”的法术是施术者身上复杂的能量通过箴言链接在一起,简单点儿说,奥术辉结的使用者并不难随心所欲地使用法术,他们身体里的是一团团混乱的能量,甚至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这些能量具体是什么,若要使用它们,就必须通过吟唱箴言使这些能量具有条理性。总的来说,奥术辉结们释放的法术来自于自身能量,法术的范围与强度取决于施术者本身所蕴藏的能量,而且,施术者本身若是昏迷或是死亡,会直接导致法术的消逝。
而元素缔造则不同,他们体内的能量与自然有着深深的羁绊,可以自由地引导出自然的力量,所以,元素缔造的力量来自于自然,释放出来的法术就相当于自然的变迁,只要是释放完毕,就算是施术者本人也收回不了。自然的破坏力是人类难以比拟的,它甚至可以肆意地改变地形,而人类要想达到这个效果,仅凭借自身实在是太难了。
总之,压再我身上的冰层就是一块真正的冰层,北线统领也控制不了它,我要想摆脱这冰层,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肉酱是固体还是液体呢?它应该是细碎的固体,就好比是沙漏中的沙子,能从小小的缝隙间流下,然后又是那一坨圆锥形的沙子。没错,我只要缓缓地移动自己肉酱般的身体,就能从冰层与地面的缝隙中出来。不过,这冰层也是古怪,正常的冰块从高处砸落在地,定会摔得四分五裂,可这块冰层却如此的坚硬,仍如一块磐石一样紧紧地压在我身上。
慢慢的,慢慢的……看来还是有点儿效果,一小坨肉酱蠕动到了冰层的外面,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些像青虫一慢慢蠕动的肉酱,恐怕会被吓到吧,就算没被吓到,也会对这些血腥气味的暗红色浆糊感到恶心吧,幸好这个时候半兽人和火柴人军团正在激烈地战斗,应该不会在意我吧,总之,我得加快速度了。
一分过去了,两分过去了,三分过去了……期间的打斗声,喊杀声开始减小了,是外面的战局扭转了,还是我的听觉开始退化了?四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过去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了……七分钟过去了,八分钟过去了,九分钟过去了……居然花费了九分钟,这真是……怠惰,怠惰,怠惰啊!我居然还没有从这块冰层里出来!
“哇啊!这是什么生物啊!”天弓娅莉莎德拉大叫道:“这么恶心的生物,它还在往出爬!”
这个混球!我心想,把我害成这样的,不就是你天弓吗,现在又觉得我恶心了!
“这是我们的战友——如斐先生。”铁剑主走过来,似笑非笑地说:“天弓小姐,请离那家伙远一点儿,我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就交给我来应付吧!”
“那家伙还活着吗?”涂鸦使者问道。
“估计是活不成了,但他还在顽强地挣扎着。”
谁说我活不成了?我这就活给你看!我心想,可是变成了肉泥的我发不了一点儿声音。
“总之,我先这一坨肉泥带回去吧,他应该还没死透呢。”铁剑主笑着说。
“呃~铁剑主先生,我有一事想问,却又不知当不当问。”涂鸦使者说。
“没事,问吧。”
“怎么说好呢,铁剑主先生,我观察过了,你的铁剑并不是十分锋利,它不仅黯淡无光,甚至还略有锈迹,可就是这样一把铁剑却在一瞬间了结了徜徉的性命,当时已经半兽人化了的徜徉,还用刚墨之御覆盖了全身,仔细一想,这结果太出人意料了。”
“首先,徜徉用他的刚墨之御覆盖了全身,这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做法。你与我交手的时候也这么做过,因为害怕,所以才用刚墨之御保护全身。”铁剑主说:“这么做反而会导致自身的刚墨之御被完全地分散开了,失去了原本保护的作用,如果徜徉能凭借着先天之觉预知我攻击的位置,并在被攻击的位置用刚墨之御保护起来,也就不会被我轻而易举地击败。”
“啊,是这么一回事啊……”
“还有,刃不在锋的道理你可曾听过?”
“刃不在锋?”涂鸦使者回答道:“呃~没有。”
“武器的锋利程度的确会对使用者的实力有着很大的影响,不过,武器也有着一定的熟练度。”
“的确,很多人只适合使用一种武器。”
“当你运用一把武器的次数过万时,就会有着非它不可的感觉,这是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感,而具有了这种情感的武器也会超越它原本的能力,爆发出一种潜在的实力。”
“激发出潜在的实力?”
“没错,虽然我的铁剑并不锋利,但是它陪伴了我多年,与我有着深深的羁绊,在多次的战斗中,我与这把铁剑之间产生了不可分割的情感,这份独到的感觉使我可以在一瞬间找到敌人的破绽,也使这把剑有了削铁如泥的力道。”铁剑主停顿了一下,说:“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做不到。”
“那会是哪一点呢?”
“我与这把铁剑还差一道坎,我还不能随心所欲地与它交往。”铁剑主说:“真正的剑士,会把武器藏到他的心里,也就是说,可以用意念操控自己的武器。”
“那不就是利用器具的法师——圣物念动吗?”
“不不不,圣物念动操控的器具不是真正的器具,那也只是法术的一种,而使用意念来操控的器具则是一个真正的器具。真正的剑士,即使利剑脱手,插于地面,若有敌人来犯,此剑也可自行挥砍,并还于手中。”
“也就是说这把剑可以自行攻击?”
“不不不,这还不至于,就比如说,敌人的攻击使你的利剑脱手,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这把利剑飞了起来,替你格挡住一次攻击,然后又回到了你的手中,这就是真正的剑士,虽然我还做不到这一点。”
肉酱一般的我,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身体中有一部分被冰层死死地压在了下面,无论怎么地挪动都没用。
铁剑主说过徜徉失败的缘故,或许,我也能像铁剑主那样,把力量都集中于一点吗?这恐怕是个伟大的尝试,如果失败,我没能顶起那块可恶的冰层,冰层再次砸落,会把我砸得更碎,那可太可怕了,从肉酱到肉汁的过渡,唉,我简直都不敢再想。
我的能力是与血气有关,那么第一步,我要凝聚我的血气。的确,这好像不难,顿时就有一股股暗红色的血珠飞到了我的身上,与我那肉酱般的身体融为一体。第二步,我要把血气凝聚在一起,聚集在一点。第三步,嗯……我还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既然要把血气聚集在一点,那么就应该是一把尖锐的武器,嗯……长枪,鲜血长枪!
“库拉!”我用血气凝聚出的鲜血长枪击碎了重达一吨的冰层,冰层碎裂产生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而被封印许久的我,也终于重获了新生。
“哦,不错不错。”铁剑主说:“有进步了。”
我凭借我那软弱的肉酱身体,冲破了冰层的制衡,但现在的我还是一坨肉泥,只能在地面上慢慢地蠕动。
“总这么在地上爬可不行啊,我得把你装在什么里带回去。”铁剑主把装飞刀的皮带取了下来。
“都变成这样了还能活,生命还真是顽强啊。”涂鸦使者感叹道,也把他那大号墨水瓶拿了出来。
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我那肉羹一般的身体被他们用手抓起,扔到了一个个小小的容器里。这是一股怪痒的感觉,并没有什么痛苦。
“喂,天弓,你的弓箭袋里也能装一些吧。”铁剑主打趣地说。
“别!别把那么恶心的东西拿过来!”
后来,我好像听到了飞船的降落声,我们应该被小型飞船给接走了,然后很多等分了的“我”被装进了一个大型的容器里,带进了一个实验室,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昏暗了。
第二十七章:许久之前的隐患
铁剑主捻起了一朵从窗外飞来的紫红色月季花,望着它那在晚风中抖动的点点花蕊,说:“是花女王发来的消息。”
“怪了,她怎么会给我们发消息?”涂鸦使者疑惑地问道。
花瓣发出了“丝丝”的声响,化成了一粒粒紫红色的绚烂光芒,渐渐融入同样绚烂的晚霞里。而这时,月季花所传达的消息已经流入了铁剑主的脑海。
“看来,这是一个不妙的消息,我们得做好准备。”铁剑主的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
“我就知道,第二皇女带来的准没有好事!”涂鸦使者收起了桌上精致的茶具,眼里闪烁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了,说:“唉,我其实是厌倦战斗的。”
在塞尔维乌斯十六世战死沙场的时候,帝国上下人心惶惶,一是对国外敌人的恐惧,二是对国内不安因素的畏惧。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一个中央集权的帝国没了政治权力中心,各个部门就跟瘫痪了没两样。不过,元老院暂时稳定了局面,皇帝还在世的时候,元老院就是拥有一定权力的,所以,元老院对政治的全盘接管使国内大多数的不安因素自动平息,那些计划谋反的家伙也不得不打消自己的念头,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恶徒都会束手就擒。一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军,此时就有了他自己的想法。
把这些人称之为“恶徒”,并不是完全的正确,他们有着自己的理想,有着自己的追求,也有着自己的觉悟,毕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看到了权力巅峰的荒淫,他们欲要取而代之,自己享受那份独到的荒淫,人皆有私心,而配得上王座的人,私心比谁都要大,为了自己的王座,他们或许会考虑到人民,但他们决不会把人民放在首位,他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正因如此,各种内斗永远不会停歇,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广大的人民群众。如果人类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争夺上,那么生产就会停止,时间一长,所有的争夺者都会发现,东西是越抢越少的,自己曾经拥有的,反而在争斗中消耗了,自己不曾拥有的,却永远也不是自己的。
提比略在年轻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也知道,要想让一个封建国家的皇权的消失,花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实现不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削弱皇权,其实也不能说是削弱,提比略能做到的,恐怕仅仅是限制。
年轻时候的提比略,看到了很多,也想着很多,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一些问题,比如战争从何而来,最终又会走到哪里?为了探索这个问题,他加入了军队,在一场场厮杀中,他看到了战争的麻木,看到了战争的荒谬,一个个生命因为上级的一声号令,互相地残杀,再一个个逝去,不过上级也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上级的上级……这样推算下去,矛头最终指向了皇帝——那时的皇帝,应该是塞尔维乌斯十五世。十五世是一个很有骨气的男人,他有时会向大众演讲,说什么我们不能退让分毫,如果有一寸土地被敌人夺取,就算我们血流十丈远,我们也要把这片土地夺回来!
十五世的演讲让民众为之热血沸腾,人们不仅高呼着“皇帝万岁”,还穿上铠甲为皇帝展示自己的忠诚与勇敢,可最后,可最后呢?他们在冲锋的号角中,遍体鳞伤,忍受着非人的痛苦,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后,倒下了,他们至死也没弄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
提比略想到了这些,不由得埋下头去,自己作为一名士兵,最重要的就是听从命令,冲锋的时候要是退缩,那就是逃兵!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地倒下去,因为他还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战。
唉,非要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友好相处吗?的确,人类会本能地对哥布林,不死族,奥术畸体,暗夜亡灵之类的怪物产生厌恶,但是,如果那些哥布林,不死族,奥术畸体和暗夜亡灵,对人类的感觉不也是这样的吗!
无论是哪一阵营,他们的领地大部分都位于平原,都是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无旱无涝,环境滋润。在这样近乎完美的自然条件下,如果两方都和平地发展生产,一般是不会出现饥荒这种天灾**。那么,这场战争又是是为了什么呢?
按照史书的记载,的确是暗夜亡灵这一阵营先对人类发起进攻的,但是,史书所描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谱写,至于失败者,就成为了邪恶的化身。就像这世界上本无善恶之分,胜者把自己定位成了善良,把败者定位成了邪恶,败者畏于胜者的势力,不敢吭声,大众便会相信胜者的言论,认为败者所做的一切都是邪恶的,胜者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就算有看出蹊跷的,也和败者一样,不敢吭声。
或许,是人类先向暗夜亡灵发起了进攻,并以敌人的城池为基础,修建了永恒之城,后来,暗夜亡灵把永恒之城夺了回来,但是人类对这座城池依然念念不舍……没有人会知道历史的真相,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当前的现状。暗夜亡灵们记载下来的历史,估计也是被改写过的吧,面对连年不断的战争,帝国的皇帝与暗夜亡灵的领导者也没有想过和解,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过和解,为了自己囊括四海,君临八方,坐拥天下的狭隘梦想,不惜牺牲自己的士兵百姓,发动一场场的掠夺战争,要不是因为自然条件优越,后方的产粮还能勉强供给前线的缘故,饥荒会一点点的把两大阵营彻底瓦解,所有人都会在掠夺中失去一切。
眼看着就要冲锋了,时间不容提比略多想,他大吼了一声,跟着战友的步伐冲了上去,他手里紧握着长矛,眼里只有沸腾的怒火,他看到了战友一个个地倒下,牺牲得毫无意义,提比略不希望这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本能地向后退缩,因为他看到了,把他的战友纷纷砍倒的怪物,是一个身高将近两米五的骷髅将军。
骷髅将军挥舞着一把硕大的巨剑,这把巨剑恐怕得有一百斤沉。每当他挥舞的时候,呼啸的风浪都会席卷起地面的黄沙,宛如一缕薄雾笼罩在战场的上空,透过这层黄沙薄雾,战士们看到了骷髅将军狰狞的目光,和在他胸膛的肋骨处,一条条如枯叶般飘摇的腐肉。
又是一队士兵倒了下去,他们的死相很惨,是被巨剑拦腰斩断的。被斩断的地方缺失了至少二十厘米,这一部分,在被巨剑挥舞下的冲击力中,化为了肉泥。沸腾的鲜血不断地从裂口处淌了下来,但是这沸腾的鲜血只要滴入了黄沙,就会消逝地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
这么毫无意义地逝去,可不是提比略想看到的,但是装备着横向冠羽的百夫长下达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后退!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小队打倒了不死族的将军,这份军功足以让他荫护子孙了。这种想法说是自私,但又不是自私,毕竟奋斗总不是一件坏事,士兵们也在想,如果是自己杀掉了不死族的将军,那么就可以成为百夫长那样的男人了。
就算提比略没有听过拿破仑元帅说的话,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但是提比略想到了为皇帝卖命的下场,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很少有能活到四十岁的,战争中高得离奇的死亡率,被帝国高层刻意隐瞒了起来。在一次次盛大的入伍仪式中,高级军官们会说军队的待遇是如何的优厚,但是,那些因为残疾而不得不退役的老兵,他们只能领到很少的生活保障金,只能够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至于他们的家人……一个家庭没有了顶梁柱,其余的人只能拼了命的劳作,而在战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
想的太多会迷失方向的,提比略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咬紧牙关,握紧长矛,勇敢地冲了上去。骷髅将军看到了提比略眼中的光芒,这光芒异于常人,是那么的清澈明亮。
突然间,手中的长矛被带有着腐肉气味的骷髅将军给一把抓住,一股极其汹涌的力量从前方向提比略袭来。就像往常钓鱼的时候,一条大鱼上了钩,本以为能把它掉上来,却发现这头鱼臂力惊人,反而把自己拽进了水里。提比略当时就是这个感觉,连人带矛被一齐拽了过去,然后眼前的就是,骷髅将军的血盆大口。
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弥漫在提比略眼前,提比略感到眼睛里有着什么在微微作痛,就像辣椒油一样在眼球里焦灼。他用手扇去眼前那腐臭的气体,抹去从眼里淌下的泪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只惨白的手骨给拎了起来,而之前的长矛,已经被折断,插入了黄沙之中。
提比略像一只被人揪起了耳朵的兔子,无力地在半空中挣扎着,他呼喊着,扭动着,他从来也没有这么的慌乱,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的接近于死亡。“提比略,别慌!”百夫长大喊道,只见他冲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当机立断,手里的利剑挥向了骷髅将军的腕关节,一下子就斩断了那勾魂的骷髅手。
骷髅类的生物骨骼质地坚硬,刀剑的挥砍一般只能在骷髅骨骼上留下一道道刃痕,但是,如果剑士的技术高超,能把剑刃嵌入骷髅骨骼的关节处,那么只需要轻轻一用力,那块部位就和本体分道扬镳。当年的庖丁解牛也是这个道理,不过能把技术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了……
被百夫长斩断下来的骷髅手落入了黄沙之中,化为了一粒粒与黄沙形状相似的白色粉末,骷髅将军望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臂,眼中冒出了一道凛冽的红光。百夫长见势不妙,立即档在了提比略身前,他把利剑向后横着一甩,借此蓄力,向骷髅将军的头颅挥砍,因为他感受到了,那道凛冽的红光是那么的不同寻常,自己从一个普通士兵干到现在,这十多年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死斗,也与无数的敌人交手,可唯独没有见过如此凛冽的光芒。百夫长心里暗暗地感到,自己恐怕遇到了人生中最为强悍,也是最后一个对手,因为自己的求功心切,命令自己的士兵冲向了敌人的将军,殊不知这简直是让他们去送死,能有二十几人,被这骷髅将军剁成了肉酱。如果自己能及时向上级汇报,请求己方精锐的援助,而不是与敌人硬刚,这些令人难以承担的错误,就都不会发生了。
或许,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朋友了,或许,再也不能总是想着荫护子孙了,但是,百夫长还是挥起了利剑,直面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他曾经相信自己的实力,与骷髅将军相比不会落得下风,但是刚才那道凛冽的红光打乱了百夫长的节奏,他出剑的速度变得有些迟钝,以至于利剑在砍向骷髅将军的一刹那,被……另一只骷髅手紧紧地握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血光之聚吗……”
利剑并没有砍到骷髅将军,它在骷髅手的紧握下原路返回,砍下了百夫长自己的头颅。百夫长发出人生中最后的呼喊,倒在了地上,带着很多未竟的愿望和愧疚,死不瞑目。
瘫坐在地上的提比略看到了这五秒钟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到了红光中隐藏的威慑,但是他更看到了百夫长和其他士兵们的梦想,那就是好好地活着!如果自己不把这个骷髅将军彻底地打倒,还会有更多的士兵牺牲在这滚滚黄沙之中!
其实,机会就在眼前,那是百夫长和士兵们用自己的生命为提比略创造的机会。已经失掉了一只手的骷髅将军,为了抵挡百夫长挥来的利剑,不得不把巨剑扔在地上,用仅有的一只手来接住百夫长的挥砍,也就是说,此时此刻,骷髅将军没有任何的防备,他失去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握住的却是剑刃,而且在刚刚接住剑刃并反向推开的时候,有两根惨白的手指被斩断,化为了同样惨白的粉末洒向了黄沙。他虽然打败了百夫长,但是百夫长不是独自一人在作战!
提比略当机立断,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拔出了腰间悬挂的短剑,而这时,骷髅将军那仅存的三根手指已经夹不住沉甸甸的剑刃了,百夫长曾经使用过的利剑杵在了黄沙里,但是,如果骷髅将军用这三根手指握住剑柄,他应该还能勉强地挥起剑来。
霎时间,一道凛冽的红光照射到提比略的瞳孔里,那是……血光之聚!没错,两侧滚烫的黄沙化成了清凉的沙粒,毒辣的太阳也在一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天空乌云密布,万里无星,地面上的是,飘渺萦绕的层层白气,在这纱帐一样的白气中的是,还残留着些许血肉的累累白骨,横七竖八地插在沙地上,沙地的正中间,立着一个手提巨剑的硕大骨架,正是那凶神恶煞般的骷髅将军。骷髅将军拖着巨剑,恶狠狠地向提比略冲来。
“这不可能!”提比略暗声骂道:“百夫长大人明明斩断了他的一只手臂,这怎么又接上了?不成,这样的话,百夫长大人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不对,那道红光里绝对有蹊跷!”此时此刻,提比略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他想起来了一个细节:百夫长一直是一位勇猛的战士,无论何时他都不会犹豫不决,而刚才百夫长挥剑的速度,明显地慢了,提比略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利剑上的纹路。
没错,眼前的是幻象,这种血光之聚貌似只能一次对一个人发动,百夫长大人肯定看到了什么,才导致了挥剑时犹豫了片刻。在被血光之聚影响到之前,提比略清晰地记得,骷髅将军一只手没了,另一只手就剩下了三根手指。“我是不会记错的,既然你的手臂是幻象,那么地上沙子总不该是吧。”提比略突然直起了身,自信地说:“营造一个完全虚拟的环境需要大量的精神力,你把自己的手臂和巨剑幻化了出来,不过,这些沙子可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提比略一脚踢起地面上的沙粒,沙子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洋洋洒洒地落到骷髅将军的巨剑上,的确,正如提比略所料,沙粒穿透了骷髅将军的巨剑和一只手,而骷髅将军的其它部位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色纱帐。幻象无论被模拟得怎样逼真,都不会禁得住一粒沙子的重量。
骷髅将军计划用血光之聚来干扰提比略,以此赢得拾起利剑的时机,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普通的士兵居然识破了他的血光之聚,而且仅仅用了一个十分简单方法。骷髅将军现在刚刚直起身来,手里还没有握紧百夫长遗留下来的利剑,但就在这样一个劣势下,他还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因为他对自己的骨骼坚硬程度十分的自信,像提比略这样的普通人,就算是看破了自己的伎俩,也不可能把剑刃正正好好地砍入自己骨头的缝隙!
虽然提比略没有参加过几场战斗,但是他在每次战斗的时候都全神贯注地观察百夫长的一招一式,他知道,百夫长的实力不凡,有着自己独创的剑术,那可是得经历多年来在战场上的厮杀,才能领悟到的剑术。但是既不会什么兵法也不肯讨好上级的百夫长,虽然有着非凡的本领,但永远只能做一名除了自己的手下外,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的百夫长。
提比略为他的第一个上司,一个默默无闻的百夫长感到悲哀,自己绝对不能倒在这,我要成为下一个百夫长,去开启我自己的人生!
提比略沉着地握紧手中的短剑,以一个垂直的角度向骷髅将军的脖颈刺去,即便如此,骷髅将军依然没有躲闪,反而用难以把握的利剑刺向了提比略的腹部,虽然他的攻击比提比略慢上了那么零点五秒,但是,骷髅将军的骨骼就如铥矿甲胄一样坚硬,不把剑刃嵌入关节是奈何不了他的。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博弈,提比略赌的是自己能一击斩断骷髅将军的头颅,骷髅将军赌的是自己坚硬的骨骼会接住提比略的攻击,并且能完美地反杀。
在剑刃与骨骼接触的瞬间,提比略猛然意识到,在这场博弈中,是自己输了,剑刃太宽,根本就嵌不入敌人脖颈的关节中!而在下一个零点五秒里,骷髅将军即将露出胜者的微笑,提比略身上那层薄薄的盔甲,根本就抵挡不住剑刃正面的穿刺。
“百夫长啊,如果换作是你,你该怎么办……”提比略喃喃道。
时间,仿佛停止了,不,这是飞速的思想,超越了人类的承载,所以才会感到外界是如此的缓慢。
“如果是我,我会用尽全力!”
“什么?百夫长大人!”
第二十八章:剑术的传承
提比略紧握着短剑,而紧握短剑的双手被另一双手紧握着。
“我还以为你死了……”提比略又惊又喜地说:“看到完好无缺的你,这真是……!”
“不,我已经死了。”百夫长愧疚地说:“我没能识破敌人的把戏,这是我的应得的结果。不过,你不要在意,你已经继承了我的剑术,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相信你都会化险为夷的。”
“嗯……”提比略的悲伤收敛了他的喜悦,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一起用力,相信我,敌人的骨骼其实没那么坚硬。”百夫长说罢,就和提比略一起握紧短剑,把剑刃慢慢地嵌入骷髅将军脖颈的缝隙里。
伴随着“库拉库拉”的骨头崩裂声,百夫长的身体化为了一粒粒的光芒,消散在了滚滚黄沙之间,而骷髅将军的头颅也化为了一缕埃尘……
尽管很多年过去了,但每当提比略想到这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叹息片刻。不过,无论遇到了什么挫折和困难,他都会拼命地克服,不想辜负百夫长对他的希望,也不想为百夫长传给他的剑术抹黑。
他成为了新任百夫长,在战场上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厮杀,终于在各色将领中崭露头角,得到了帝国高层,甚至是皇帝的赏识。提比略也意识到一点,那就是他离权利的中心越来越近了,如果再努力一点,就能见到皇帝了。他要亲自向皇帝阐述战争的残酷,让皇帝意识到为了满足他独霸天下的虚荣,有多少战士血染河山,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成了战争的受害者,而这一切,居然都是为了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争。
终于有一天,不再年轻的提比略向上级请示,由于年龄已高的缘故,他作为一名在前线领兵的将军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如果能把自己调到后方组织工作,那真是感激不尽啊!
当时的元帅很是器重提比略,毕竟提比略是从基层一点点干上来的,有着赫赫战功却不居功自傲,那些出身于世家的将军们,大多都是骄横跋扈的,能像提比略这样谦虚谨慎的,真是少之又少了。为此,元帅特地书信一封,请求一下皇帝的指示。
久居深宫的塞尔维乌斯十五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他从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塞尔维乌斯十六世那里,了解了很多与将军有关的情报。塞尔维乌斯十五世是一个完美的演说家,在他的煽动下,将士们对战争的渴望甚至都不亚于他本人,可是提比略居然提出了要隐退后方的要求,难道作为一名驰骋疆场的将军他不香吗?十五世怎么也想不通,居然有人能不受自己的煽动,他决定要亲自会一会提比略。
提比略应邀而来,步入了元老院的殿堂,在众元老的冷眼相待下,落落大方地阐述了自己对战争的看法,说罢,众元老面面相觑,谁也找不到一个反驳的理由。皇帝摇着头笑了笑,说:“看来元老院也需要新鲜的血液了,提比略,你就在元老院里组织工作吧。”
众元老顿时一片哗然,要知道,元老院里的元老在贵族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一般都是某个名门望族的头领,而平民出身的人步入元老院,这可真是前所未闻。几名位高权重的元老对皇帝的做法提出抗议,但是皇帝什么也没说,直接就离开了。
最初,有将近半数的元老反对提比略的计划,不过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元老也逐渐认可了提比略的计划——转攻为守。帝国幅员辽阔,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平原,正常来说是很难防守的,所以在此之前,帝国一直采用着运动战的打法,那就是每个城市和乡村都驻扎着一定数量的军队,如果敌人进攻一个城市,附近城市的军队都会前来援助。这种运动战的打法看起来很是先进,但是事实上,敌人很容易就会绕过这些城市,长驱直入到帝国的后方。当然也不是说后方就没有了防备,而是这些敌人起到了一个分割战场的作用,到处流窜的敌人就像洗劫财粮的土匪一样,不知何时就冒了出来,抢完东西后又不知躲在哪了。到最后,每一个城市都在寻求自保,这样就导致了兵力的分散,最后只能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被敌人逐个击破。
提比略的设想是,如果借助山脉和河流,并修筑少量的防线,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可以把敌人拒于国门之外的,但是,有一部分领土,是这道防线包容不下的。换句话说,帝国不可能按照当前的国界修筑一道防线,为了达到想要的结果,必须有一部分土地位于防线之外。这也就是一部分元老强烈反对提比略的原因,他们认为一个国家最为重要的就是土地,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这不就是把先人拼了命打下来的土地拱手送人吗?
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这样,国家的土地一寸也不能丢掉,丢掉一寸那就是愧对先人。所以,这就是提比略的高明之处,在争夺那些土地的时候,帝国其实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当一个国家不能维持辽阔的疆域时,就必须要靠放血来续命,就必须要舍弃一部分土地,关起国门来养精蓄锐,只有这样,才会恢复元气,只有这样才能打出一个漂亮的反击战,夺回曾经失去的土地,彻底地把敌人碾碎。
尽管有很多元老投票反对,但是皇帝还是执行了提比略的提议。
塞尔维乌斯十五世是个热血的家伙,他想要征服所有能看到的领土和看不到的领土,总之他认为天下都是他的,他生下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毕竟所谓的王者就是比天下人贪欲更强,想要拥有一切,一味地索取而且不知回报,只有这样,才能让臣民钦佩,只有这样才能让臣民羡慕:为什么我不是王者啊?
但是,一次次的征战失利,一场场惨不忍睹的败仗,让热血的皇帝不得不冷静下来。军队越打越少也就罢了,土地也越打越少,塞尔维乌斯十五世开始怀疑自己的统治,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昏君?昏君比暴君还可怕,暴君或许不会后悔自己当年的骄横,但是昏君多半会忍不住忏悔自己当年的迷茫。现在的十五世,已经步入耄耋之年了,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他也知道自己时日将近,得为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十六世,准备一批靠得住的大臣。
提比略对皇帝说:“为了展现陛下的胸怀,我建议陛下向士兵和民众们征求一下意见。”
“可是他们有那么多人,我怎能一个一个地接见?”皇帝摇着头说道。
“陛下请放心,他们中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就算有,顶多也就有一个。”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既然是皇帝的命令,纵使是肝脑涂地那又何妨?广大民众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往战争,因为在战争中,他们是最惨的受害者。
但是几天后,有一位士兵叩见皇帝,他是一名相当年轻的士兵,应该还没有成年,神态上还流露着些许稚气。可是他的目光却锐利无比,提比略看得出,少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才会有着黯淡中又透露出光芒的双眼。
“你在军队里担任什么职务?”皇帝也看出了少年的异人之处。
“普通士兵。”面对皇帝,少年没有丝毫胆怯,简单利索的回复中充满了自信。
提比略低声叹息一声,或许是太年轻的缘故,这位少年的上级不允许他担任职务,还是这位少年被埋没了?不过,一个人的才能也不一定取决于气质,至于这个少年实力到底如何,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吗?或者是说这道命令有什么改进之处?”皇帝问道。
“我要复仇……我要向暗夜亡灵复仇……”少年喃喃道:“我要把我失去的夺回来……”
那名少年,就是后来的铁剑主。——————————————————————
铁剑主用手拄着下巴,坐在檀香木软椅上,望着窗外出了神,他想起了自己早年的经历。还是一位少年的时候,就有幸向皇帝展示自己的抱负,如果当时没那么做,估计自己现在也就是个普通军官罢了,再往坏处想一想,如果不是因此受到了提比略的赏识,从提比略那里习得一套游刃有余的剑术,自己或许早已战死沙场了。既然自己传承了提比略的剑术,那就要担当起提比略所担当的责任。
当年对提比略的计划提出异议的士兵,恐怕也只有铁剑主一人。
“既然你找不出辩驳我的理由,那么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呢?”提比略问道。
“我说过……我要复仇……”还是少年的铁剑主说道:“我的村庄被暗夜亡灵一把火给烧了,所有人都被杀了,只有我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片土地现在也要被暗夜亡灵占领了,我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
“孩子,你要明白,我们不是救世主,我们救不了这个世界,但是,我们可以全力以赴,让多数人活下来,有的时候,为了救多数人,而不得不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提比略用满是硬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少年的长发,说:“不要对敌人产生仇恨,仇恨只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人失去理智,意气用事反而更容易失败,我们要正大光明地打败他,夺回我们原本的东西,而现在,我们处于劣势,需要转攻为守,需要等上一段重振旗鼓的时间。”
又是几年过去了,提比略规划的防线已经基本部署成功,成功抵挡住了暗夜亡灵的多次袭击。而这时,年事已高的塞尔维乌斯十五世已经驾鹤西去了,虽然他这一生并没有什么功绩,甚至还丢掉了不少的领土,但至少他老人家在临走前看到了帝国的短暂稳定。
提比略把毕生积累的剑术传授给了铁剑主,铁剑主握紧了手中的铁剑,一次次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在将近十年的防守战中,由于暗夜亡灵并没有及时适应帝国的新战术,导致暗夜亡灵在一次次的进攻中元气大伤,而帝国的实力反而在一点点恢复,天平再一次向帝国方面倾斜。
不过就在这时,帝国权力的巅峰出现了一位新人——臃肿的大头将军。
一个看似可笑的名字完美隐藏住了大头将军的内心,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私欲甚至比皇帝都大。
臃肿的大头将军向皇帝提议:“陛下,您应该亲征!”
皇帝塞尔维乌斯十六世自从登基以来从未遭遇过任何失败,他认为自己比他的父亲,塞尔维乌斯十五世要明智得多,所以他轻信了大头将军的谗言,决定率军亲征。
提比略听闻后立即反对,劝说皇帝忘记这个危险的想法,帝国的实力虽然已经恢复,但现在还不是和暗夜亡灵决一死战的时候,当下最重要的是打败与帝国南部接壤的哥布林王国和不死族公国,他们作为暗夜亡灵的忠实盟友,不仅占据了永恒之城,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来骚扰帝国的边疆。
不过,正值壮年的皇帝认为提比略这次是真的老了,畏畏缩缩的没有一点儿冒险精神。皇帝没有听从他的劝告,率领着帝国的禁卫军和皇子麾下的第六集团军,从帝国北部出发,决定一路杀到暗夜亡灵的国都。皇帝也清楚暗夜亡灵的实力,所以他安排第一,二集团军和奥术协会的法师们作为第二梯队,在第一梯队出发后的两个月,按照第一梯队走过的路线出发。为了以防外一,皇帝特意命西塞罗准备好“白昼信号弹”,一旦遇到危机,就发射“白昼信号弹”,这种信号弹可以让夜晚退散,天空会像白昼一样明亮,就算是千里之外的人,一抬头也可以看到那耀眼的亮光。而第二梯队,只要看到信号弹的亮光,就会马不停蹄地赶来。
禁卫军的调离使帝国国都防卫空虚,这正中了臃肿的大头将军的下怀。
原来,大头将军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暗夜亡灵,他就是徜徉的合作伙伴,人类背叛者的盟友,地下组织“初之遗弃”的初代头目。
趁着国都防卫空虚,大头将军率领着人类背叛者,半兽人和他自己的下属发动了政变,欲要夺得皇位,屠戮皇族。
可是令大头将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当时禁卫军和奥术协会的魔法师们都不在,几个看似柔弱的皇女,合力扛起了帝国的大旗。她们和她们的护卫一起,打败了这帮叛乱分子,把大头将军绳之以法,守卫了帝国的威严。
而远在前线的帝**,仅仅在一个月内就接连攻克了暗夜亡灵的北方重镇。如果这时见好就收,一切悲剧或许还可以避免。可是,皇子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极力央求十六世继续发起进攻,彻底消灭暗夜亡灵的势力。但就在围攻暗夜亡灵的首都幽冥之城时,远在南方守卫深渊集结地的大批古怪的生物对罗马军发起了猛烈的反攻,再加上战线拉得过长,补给线被敌人的奥术畸体援军切断,十六世的禁卫军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由于听闻皇都有变,计划上负责援助皇帝的第一,二集团军和魔法协会里优秀的魔法师们,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计划,向皇都方向进发。虽然他们也知道补给线被切断的消息,可却久久未见那耀眼的信号。
那是因为暗夜亡灵用巫术染黑了天空,皇帝之前特意准备的信号弹派不上了用场,第一梯队只得被敌人围困在一个狭小的山谷里。
帝国方面还不知道皇帝陷入了危机,但是提比略隐约猜测到了皇帝的情况。
“大头将军的反叛绝对不是偶然,无论怎么看他都不会成功,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糟了,我们正中了暗夜亡灵的下怀!”
他一边命令远在南方的铁剑主对不死族的国都发动偷袭,另一边恳求第二梯队提前出发。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意外,但仔细一想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暗夜亡灵中的计谋高手,把帝国给狠狠地摆了一道!虽然第二梯队提前了半个月出发,但是他们的出发地改变了。由于大头将军的反叛,第二梯队从前线赶回了皇都,所以这次他们首先要从皇都赶回前线。这一来一回,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最后,当第二梯队到达前线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有突围出来的皇子,和损失惨重的第六集团军。
至少,在铁剑主的夜袭下,不死族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重伤之下的铁剑主斩杀了不死族当时的首领——狂骨戮生之弗洛伊德,这一去一留,天平也算是重新平衡了。
铁剑主在提比略的安排下回后方安静养伤,这时,科技之城已经与帝国方面达成共识,并将高科技产品给予帝国。
一年后,铁剑主伤口痊愈,不料在弗达斯达弗附近的山头上,有一涂鸦使者兴风作浪。铁剑主训练了当地的民兵,打算收拾收拾涂鸦使者。而这时,如斐,锁匠,报幕员三人被一个神秘的箱子传送到了这个世界,与铁剑主偶遇了。
铁剑主知道,就凭涂鸦使者的实力,对自己根本就造成不了威胁。所以他这时满脑子想的是,曾经毁灭了他的故乡的怪物。
那是一个名叫“血影”的男人,他身穿灰黑色的铠甲,腹部的甲胄上有一个散发着紫光的孔洞,洞口的边缘飘着墨绿色的火焰,而洞口的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没人能看出这孔洞有多深,仿佛光线在它面前都会被扭曲,吸收,直至消失殆尽。的确,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第二十九章:苍白黯月
苍白的月光铺洒在同样苍白的大理石板道上,使原本就很苍白的板道变得更加的苍白。苍白是一种病态的美,白而微青的颜色,缺乏活力和生机。不过月光的颜色,其实是不会变的,当望月的人心里苍白时,那月光就是苍白的。而且不仅是月光,内心苍白的人,无论看什么都是苍白的样子,因为内心中的苍白会蔓延到视野中,遮挡住事物原本的颜色,无论世界有多么绚烂缤纷,在他们眼中都只是清一色的苍白。
半个月前,皇帝率领第一梯队从这宽大的板道出发,然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将近两百万人的第一梯队,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抽不出一些传令兵来吧。第三皇女的内心隐约有着不安,她担心自己的父王被敌人包围,不过第一梯队那两百万人可都是精兵啊,又是什么能把这两百万人给围住呢?而且,出发前,西塞罗特意打造了求助用的白昼信号弹,只要发射这个信号弹,就算不在前线,在皇都也能看到那耀眼的半边天,然而那道耀眼的光芒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只能说明第一梯队状态良好,不需要第二梯队的紧急支援。难道是父王的军队势如破竹,补给部队跟不上他们的脚步,第二梯队只要按时出发就行了?
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苍白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射下来,使自己苍白的身体变得更加得苍白。月色入户,第三皇女的困意全无,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用双手托起脸颊,望着外面那和她一样苍白惨淡的世界。
苍白的明月高悬在城堡上空,俯视着底下一片苍白的世界。天空上的流云在月光的映衬下,苍白得就像一团高浮于空的幽灵,城堡的烽火台被苍白的月色笼罩着,好似燃起了一大团乳白色的焰火,火光在微风中飘摇扩散,引燃了城堡露台旁的高塔,高塔的尖端,被火烧出了一个微小的新月状痕迹。外面的世界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惨白色的纱布,院子里的梧桐树们被雪花覆盖,好似一棵棵梨树在花开怒放,野草野花们褪去了花花绿绿的色彩,融入了一团泥浆状的石膏中。
这世上有苍白,那也必会有黯淡,苍白之外,就是由那繁复的黑重线条组成的黯淡。月光之下,万事万物非黑既白,不曾存在第三种色彩。与正面接受月光洗礼的露台不一样,墙角处,高塔的阴影里,都是被阴暗沉重的线条所覆盖,但是,这种趋于正常的黑暗,却比那离奇的苍白要自然得多。
第三皇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困了,所以才看到那些离奇的颜色,她揉了揉双眼,想要仔细地看清楚城堡的露台,以及露台旁边的高塔,可是,那苍白色的云气,突然间就蒙住了第三皇女的脸,像一张轻盈而又坚韧的蜘蛛网一样,第三皇女的脸痒痒的,她下意识地用手挥扯,却扑了个空,并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就在这时,第三皇女又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不知何时,高悬在空中的月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如落水夕阳般硕大的暗月!
繁重的黑色线条爬满了曾经苍白的月光,像暗黑色的光球,向下照射出灰暗的光芒,这灰暗的光芒取代了苍白的月光,照射到第三皇女的房间里。
透过那灰暗的光芒,第三皇女隐约间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伊莎丽莎公主,别来无恙啊?”第三皇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是多么苍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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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城堡的另一边,徜徉与抑徉两兄弟正在宽大的石板路上奔跑。
“老兄,我们俩就这么跑,没问题吗?”抑徉不解地问。
“当然没有问题!”徜徉自信地答道:“大头将军已经把守夜的士兵换成他的下属了,我们只要和堂狂耗他们汇合,直接闯进城堡里就行了!”
“可是大头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绑架皇女啊,我们要是直接闯进去,惊动了她们……”
不等抑徉说完,徜徉就抢着说道:“这座城堡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难道那帮皇女还会飞?”
徜徉与抑徉厚重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把他们正上方的第一皇女给弄醒了。
“是谁在打扰妾身的安眠啊……”第一皇女推开窗户,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这是……新来的守卫?”她握紧了拳头,欲要一声怒吼狠狠地斥责他们,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贵为皇女,如果这么大声地怒吼,有损皇家的颜面,第一皇女只好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门外,大骑士穿好了盔甲,他感觉一场恶战已经难以避免了。——————————————————————
“你曾经是皇宫里的医师吧,我对你有一点儿印象。”第三皇女望着那张苍白的脸,有些胆怯地说:“不过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哦哦哦,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都说贵人多忘事,没曾想你居然还记得我。”苍白的声音回答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第三皇女握紧了双拳,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
“我是来谈判的。”
“谈判?……跟谁?我吗!”
“没错,请给我一点时间,容我详细说明一下,不不不,这段时间是我赐予你的。”
“赐予我的……?”
“没错,我曾经是皇宫中的医师,但在五年前,由于我给你开错了药,所以皇帝一怒之下把我免职了。在这之后我流落街头,碰上了人类背叛者的首领——狂王堂狂耗。在堂狂耗的帮助下,我可以通过幻术来创造时间,而你与我对话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为你创造出来的。”
“创造时间?就凭你?”第三皇女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说:“没想到那件事对你打击那么大啊,这些钱你先拿着,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吧。”
第三皇女翻了翻床边的抽屉,她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放在了那里,可是她摸着黑翻来翻去,却发现这床边根本就没有抽屉。
她的第一直觉是房间里的光线太暗了,得把灯打开才行,可是她的手却怎么也摸不到床头灯的开关,平时一个简单的动作,现在居然做不到了……
“还没有发现吗?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房间,这只是像你的房间而已!”
“什么?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房间?”
“你果然没有发现啊,这里是你的梦境!我的能力是操控幻术,而梦境也是幻术的一种,我操控的幻术就相当于另一个世界,当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原本的世界是相对静止的,也就是说,我能利用幻象创造时间!我就是狂王四护法之一,苍白黯月!”
“这么样啊,可是,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不是你的敌人吗?”
“所以,这就是我们谈判的条件,只要你肯听从我的安排,我就不会伤害你,你也见识到我们实力的差距了吧,在我操控的梦境里,你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那好吧,不过我对那个叫什么狂王四护法的很感兴趣,你能给我详细说说吗?”第三皇女暗中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果然,没有一丁点儿的痛感,如果那个家伙真能操控梦境,那还是先拖延一会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破绽。
“我们狂王四护法可都是身怀绝技啊,你可千万别小瞧我们。”苍白黯月那苍白的嘴角疯狂地上扬,说:“银翼回明,可以唤出一道金色的石化光芒,无论敌友,只要被这光照到那就是石化,所以说他的能力是凝滞时间!火囚护甲互原价,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阻断敌人先天之觉的感知,所以说他的能力是隔绝时间!叛变之握普德,他释放出的精神毒气能减缓敌人的动作,加速友方的动作,所以说他的能力是延缓和加速时间!至于我,苍白黯月,能力就是利用幻象来创造时间!”
“那个狂王呢?他能逆转时间吗?”第三皇女假惺惺地问道。
“呃……他还不能逆转时间……”苍白黯月并没有注意到,第三皇女的眼睛里已经在闪烁着光芒。
“真是过分啊!一个个的都要掌控时间,如果世界上真有时光老人,这要是被他知道,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你们。”第三皇女摇着头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掌控你的梦境?”
“我的梦境,为什么要由你来掌控?”第三皇女握紧了拳头,举到了自己的眼前,说:“如果疼痛足够剧烈,再深层的梦境也会被打破。”
苍白黯月勃然大怒,想要给第三皇女一耳光来教训教训她,可是他刚要动手,就下意识地把手放下了,说:“居然被你识破了,我的确不能对你动手……”
“如果你能对我动手的话,恐怕早就把我给绑起来了。”第三皇女平静地说:“你在我的梦境里只不过是一个幽灵般的幻象,你狐假虎威了半天只为使我感到恐惧,如果我感到了恐惧,恐怕我就醒不来了吧。”
“正如你所言,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苍白黯月开始变得越来越黯淡,直至与黯淡的环境融为一体,再也找不到了。
“呼~!”梦醒时分,第三皇女从床上直起身来,擦去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大口地喘着气,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古怪的梦,至于梦到的是什么,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至少四周的环境,既没有了苍白,也没有了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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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出征之前,大头将军曾主动请缨,说自己可以在皇帝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保护好皇都的安全,皇帝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把这个保卫皇都的大权交给了他,而自己带走了所有的在役禁卫军。
当然,皇都里还留有十万预备役禁卫军,虽说是预备队,但是他们也是从各大集团军里选拔出的精英,可以说这些预备队对皇帝绝无二心,如果大头将军反叛,预备队会直接把大头将军给打垮,所以,大头将军在反叛前必须把这拨预备队给打发走。
预备队可是有十万人啊,如果一下子把他们全派遣到别的地方,势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大头将军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把自己的下属伪装成预备队,并让原来的预备队前往别的区域。可是,大头将军的下属不过区区一万多人,皇都里平白无故地少了九万人,再怎么小心谨慎,也能让心细的人看出了马脚。
第一皇女的贴身护卫,大骑士,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表面上说话办事都像一个铁憨憨一样,但是他的观察与思考能力都优越于常人,只不过是不擅表达而已。他忌惮着大头将军的权力,虽然自己看出了大头将军在私下密谋着什么,但仅凭借这些还不足为据,自己能做的只有保护好皇女的安全。——————————————————————
苍白黯月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本体,他对人类背叛者们说:“抱歉,我没能得手。”
“那样更好……”堂狂耗说:“互原价,先不要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徜徉他们。”
“为什么,我们不是盟友吗?”火囚护甲互原价不解地问道。
“这次行动有太多的蹊跷,我们被大头将军利用了,在这次行动中,我们只不过是诱饵罢了!”堂狂耗说:“我之前也没有想到,但是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大头将军在拉长线钓大鱼!”
“此话真假?”一向冷静的叛变之握也淡定不住了,说:“初之遗弃与我们人类背叛者一直都是友好的合作关系,玩归玩,闹归闹,可不能拿这开玩笑啊!”
“你们先冷静一下,徜徉他们快到与我们约定的地点了,苍白黯淡,快,给我们创造几分钟的时间!”
堂狂耗话音未落,只见几声钟表嘀嗒声,人类背叛者们就来到了一片淡紫色的世界,四面八方都是淡紫色的海水,天空也是淡紫色的天空,沙粒也是淡紫色的沙粒,但是不借助他人梦境来创造时间能量消耗巨大,所以堂狂耗开门见山地说:“大头将军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绑架第一皇女,而徜徉负责绑架第三皇女,初之遗弃那帮人负责绑架第二皇女,然后和暗夜亡灵里应外合,拿下皇都,可是,暗夜亡灵他们真的会来吗?”
“不是我说,堂狂耗大人,您怎么能怀疑暗夜亡灵呢?”银翼回明立即质问道。
“我们虽然是人类背叛者,但我们现在还是人类,暗夜亡灵是把我们当成棋子的,为了更大的利益,他们没有理由不把我们抛弃。”堂狂耗冷冷地说。
“怎么能这样!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救世主来着!”苍白黯月愤愤地说道。
“事实的确如此,我们千万不要小看帝国的实力,塞尔维乌斯十六世亲征至少带去了两百万人,我估计暗夜亡灵很难对付这两百万人,如果这两百万人还有援军的话,恐怕暗夜亡灵就把持不住了。”堂狂耗说:“所以,暗夜亡灵命大头将军在皇都作乱,那么本来要支援塞尔维乌斯的部队就不得不撤回皇都,我们虽然能占领皇都几天,但是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帝**包围,成为暗夜亡灵的炮灰。”
“可是大头将军把他的部下都派过来了……”互原价喃喃道。
“初之遗弃就是一帮不要命的家伙,他们或许是不想活了,但是我们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堂狂耗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一会佯攻,再找机会逃跑,记住,千万不要让初之遗弃那帮家伙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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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堂狂耗那帮家伙去哪了?我为什么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抑徉问道。
“那肯定的啊,羊的鼻子能有狗鼻子灵吗?”徜徉笑道,拍了拍他旁边的秋平,说:“来,气味这方面就交给你了!”
可是秋平摇了摇头,说:“抱歉,我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
“你不俯下身来,把鼻子凑到地面上去怎么能感受到啊!”徜徉懊恼地对秋平说:“别慢慢腾腾的,快点!”
尽管很不情愿,秋平还是按照徜徉说的做了,就在秋平俯下身来的一刹那,一道紫光随着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什么情况?”徜徉揉了揉他那被光刺到的双眼,说:“呦!这不是堂狂耗先生吗,你可终于来了。”
“嗯,抱歉我们来晚了。”堂狂耗不紧不慢地说:“接下来就按计划行事吧。”
“嘎吱吱……”说话间,城堡的侧门被人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是——大头将军。他说:“晚上好啊,诸位,很不幸地告诉你们,城堡里面混进来了一帮袋鼠,我的先头部队居然被他们给打败了。”
“袋鼠?难不成是袋鼠兄贵军!”徜徉愤恨地说:“那帮家伙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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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头将军发动叛变之前,大骑士觉得自己恐怕保卫不了皇都,但是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皇女,于是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武装皇女们居住的城堡。可是城堡内部也有大头将军布置的眼线,那帮家伙不仅会监视皇女的动向,还会把城堡的大门给敌人打开。所以,大骑士信不过城堡里的守卫,他只得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一个民间组织——袋鼠兄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