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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种人格全文阅读

作者:杨之一     第七种人格txt下载     第七种人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八十七章 城光杂志社的照片篇——把柄

    “梁队,检验结果出来了。”

    警方在死者秦南的车上找到了胡棱的指纹,并且找到了蛋糕店的发票。

    “梁队,看来没错了!”

    梁还笑着,拿着检验报告走向了审讯室,在门口瞬间把脸变得严肃。

    “胡棱,你有多久没见过秦南了?”

    “多久?额,大学毕业后就没见过了。”

    “呵,”

    梁还笑了笑,把身子放松,拿着检验报告再听胡棱的话,仿佛像是拿着答案看别人把题做错一般,有种上帝视角的趣味。

    “你最好说点实话,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们会让你坐在这里吗?”

    “是真的,我有一年多没见过了。”

    梁还把检验报告推了过去。

    “我们在秦南的车里找到了你的指纹,他的车买来也不过三个月,你怎么解释?”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胡棱拿过报告,翻阅着上面的文字,学术性的语言他看不懂,直接看到最后一段的结论,答案是,在秦南的车内方向盘,车座,车把手等多处都找到了胡棱的指纹。

    “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我是无辜的!”

    胡棱瞪大眼睛,无辜的嘶吼着。

    “陷害?谁会陷害你?郭凯?”(目前郭凯还处于失踪状态,警方并没有找到有关郭凯的下落。)

    “不是,不是郭凯,他也被杀了!”

    “什么?!”

    胡棱的话,信息量大的一下子让梁还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知道郭凯被杀了?你见过他?”

    “没,没见过,不,我好像看见过。”

    “哪?”

    “梦里,梦,对,是梦。”

    “胡棱?你冷静一点。”

    胡棱的紧张,神情的波动似乎处在一个不正常的状态。

    ......

    三个月前。

    大约晚上七点,胡棱从杂志社的大楼里下来,疲惫无力感,完全不像是属于他这样二十出头的男人。

    在拼命干了几个月后,胡棱总算是度过了城光杂志社的实习期,但业绩垫底这个头衔,却一直挂在自己的头上,还未干满一年的胡棱,如今却成了公司裁员的首选。

    领带和挎包,就像是累赘一般,在外表上,拖着他,行走在街道上。

    他错过了一班回租住房子的公交,从他不紧不慢的脚步上,大概可以看出他是故意的,他打算走回去。

    一路上的喧嚣,似乎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就像是个流浪儿,在路边行尸走肉一般的游荡。

    四十分钟后,总算只剩下一条马路,车水马龙的繁华,胡棱站在原地静静的望去,一栋三十层的房子,他的房间大概在中间的位置,他隔着一条马路望着。

    “何老板,慢走啊。”

    从身侧的酒店,下来了酒气熏天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恭敬的送着一位全身通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小尾儿?”

    在把人送走后,男人看见了站在路口抬头望向对面的胡棱。

    透着疲惫面色的胡棱,转头望去,一种熟悉的面容,在这熟悉的街道,陌生的相遇。

    “郭凯?”

    胡棱下意识的轻声的说着。

    郭凯上前,把外套脱下,直接丢给了胡棱。

    “这么巧?你也在这吃饭?”

    胡棱像是个仆人一般,熟练的接过外套,恭敬的搭在手臂上。

    “不,我,就住在附近。”

    “你住在这?怪不得在同一个城市,我从没见过你,要不是今天在这边有个应酬,我们还真见不了面。”

    “嗯,蛮巧的。”

    “咕~”

    走了四十多分钟,还没吃完饭的胡棱,生理作用让他的肚子发出了令人尴尬的声音。

    “怎么?没吃晚饭?”

    “嗯,刚下班。”

    “走,一起吃点。”

    郭凯说着,故意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

    夜市摊上,似乎时间还早,并没有很多的客人,胡棱二人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很多餐点,便开始喝酒等待。

    “你不是刚吃过吗?”

    胡棱对郭凯点餐的量有些纳闷。

    “应酬,懂吗?根本吃不饱,胃里全是酒,好不容易吃点菜,转头又去厕所吐了。”

    半个小时后,郭凯又进入了醉意。

    “小尾儿,你还记得我们读书那会吗?我们三个去偷试卷,你站在门口望风,结果,你被保安抓了。还好,你没把我们供出来。不过当初,如果我们不知道你贫困生作假的话,你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

    气氛突然被郭凯的醉话变得严肃。

    “你敢吗?”

    胡棱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和郭凯对视,明明全身通红的郭凯,此时双眼里却好像没有醉意。

    时间似乎凝固了十几秒,胡棱摇了摇头。

    这下,郭凯才笑着,站起身。

    “我去撒个尿。”

    望着郭凯晃晃悠悠的背影,胡棱默默的说着:“太假了,明知道抓着我的不止是贫困生。”

    又过了半个小时,桌上就只剩下了竹签和空酒瓶,郭凯已经醉的不行,胡棱也有些醉。最后结账还是胡棱结的账,这下,算是去掉了他半个月的房租钱。

    胡棱在路边叫了一辆车,背着郭凯上了车。

    “师傅,去市郊区的小森林。”

    夜晚十二点,胡棱在小店里买来了锯子和塑料袋,背着郭凯走到了小树林的深处。

    “啪嗒”

    随手一丢,郭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感受到奇怪,银白色的锯子在一旁冷冷的。。

    看着地上熟睡着的郭凯的脸,胡棱回忆了从前。

    “你们为什么要知道我是顶替别人上大学的,又为什么攥着我的把柄处处压榨我。”

    胡棱说着拿起了树脚的一块大石头。

    “别怪我,你们是恶魔,我不是,所以我被压了四年,现在,我要变成恶魔,我要翻身!”

    “砰!”

    “砰!”

    “砰!”

    几个小时后,天渐渐亮起,阳光洒进树林,投过叶子、树干,洒在地上,这种景色很美,只是好几棵树的树脚,有几处凸起,几处血红的颜色,显得很突兀,却又有一些陌生的奇异美感,看到这里,胡棱打开了手机的相机。

    第二天,胡棱在相册里找到了相片,很美,像是这座城市里不一样的城色。

    “喂,老板,有个网名叫城穑的人,发来了几张照片,很美,我想签他......”

    ......

第两百八十八章 城光杂志社的照片篇——相机

    “所以,郭凯的尸体在哪?”

    审讯室里,梁还问着精神有些失衡的胡棱。

    “森林,好像是森林,有很多的树。”

    胡棱的话,让梁还想起了什么,转头离开,很快,手上拿着一本杂志又走了回来。

    梁还快速的翻找着,就在刚才,他发现过杂志里照片的奇怪之处,现在他想证明。

    “是不是这里?”

    梁还把杂志递给了胡棱看。

    胡棱只是看了一眼,瞬间脸上变得凝重,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梁还,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一瞬间,梁还似乎被他震慑到了,像是炸毛的猫,脊梁耸的很高,对面的比它强大的动物,一瞬间被它震慑到了。

    看样子,像是问不出什么了。

    梁还扭头离开了审讯室,他知道,现在行动的作用远高于逼迫着胡棱说话。

    “一组人马上调查清楚这本杂志上的森林照片,倒底在哪,并且找到杂志里可能是尸块的东西!另一组人,和我一起去城光杂志社,找杂志社的老板,吴舒唤聊聊天!”

    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后,梁还一行人赶到了杂志社,一进门喧闹的工作嘈杂声,与平常没有两样,似乎没人在意他们的同事胡棱此时在哪。

    “你好,我想见你们的老板,吴舒唤。”

    梁还找到了公司的前台,此时的她还在桌子底下画着妆。

    “你们是?”

    梁还掏出了警官证。

    “吴舒唤现在在这里吗?”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大概两天没回来了。”

    “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前天下午四点左右。”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或者他现在住在哪吗?”

    “这个我不清楚。”

    “好的,打扰了。”

    当梁还一行人正要离开时,吴舒唤出现了。

    看着前台一群陌生的面孔,吴舒唤转头就跑,可这哪跑的过人家警察,没两步就被摁在地上。

    “吴舒唤是吗,你要和我们走一趟了!”

    昨天与胡棱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进行的简单询问后就放走了,空出的审讯室,吴舒唤坐了进去。

    “胡棱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公司的员工。”

    “这本杂志上的照片,你熟悉吗?”

    说着,梁还把杂志推了过去。

    仅一眼,甚至都似乎没有真的看见,瞬间就开始否认。

    “不,不认识。”

    “这可是《城光无月》,是你们杂志社的招牌杂志,你身为老板,你能不认识?”

    梁还的话,一下子让老板陷入尴尬。

    “这,我,我们不止一本杂志,而且,这,这是几个月前的了,记不大清了。”

    梁还笑了笑,把杂志合上,露出了封面。

    “你看清楚了,这是最新的一期。”

    吴舒唤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这下,更加让梁还确定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知道有关于胡棱的事情,而且,内心的防线,这个时候基本已经被打破。

    “现在,回忆起这本杂志的信息了吗?”

    吴舒唤把惊讶但双眼转到了梁还的身上,点了点头。

    “这本杂志里的图片,是一名叫城穑的人,你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吗?”

    “真名?我不知道。”

    吴舒唤的答案,似乎不在梁还的猜测之内。

    “吴舒唤,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现在与三起命案有关,如果不诚实交代的话,到时候证据确凿,没人能帮的了你。”

    吴舒唤点了点头。

    “好的,我再问你一遍,城穑是谁?”

    “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梁还脸色瞬间变得严肃愤怒,吴舒唤连忙解释。

    “不是,城穑我是真的不认识,他一直都是在和胡棱通过网上联系,别说真名真人了,我就连网上也没和他联系过,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梁还看着吴舒唤,双眼里满是焦急,看不出是在撒谎,先前警方也曾简单的调查过城穑,但却没有任何的收获,这点到是和吴舒唤的话不谋而合。

    “走!”

    梁还转头离开了审讯室。

    “梁队,咱们现在是去?”

    “去要搜查令,查胡棱家!”

    ......

    因为死者秦南的车内拥有大量胡棱的指纹,并且在胡棱家中的蛋糕盒上找到了秦南的指纹,所以有足够的说服力,争取到了搜查胡棱家里的搜查令。

    再进到胡棱的家里,周围的一切都与先前没有什么差别,但心境不同,似乎看的周围一切都觉得有问题。

    “梁队,我们要找什么?”

    “不清楚,总之,都自己找找看。”

    梁还戴起手套,在屋子里一点点的找着,因为第一件是碎湿案,所以主要查了查屋子里有没有血迹的地方。

    拉上了窗帘,用鲁米诺试剂喷洒了卫生间等空旷的地方,可惜的是,并没有发现有血迹。

    屋子里也没有什么锯子麻袋绳索之类的,疑似凶器的东西,仿佛这个屋子不像是凶手的房间,难道胡棱真的不是凶手?难道真的就和他说的一样,是那个名叫城穑的人杀的?

    梁还靠在床边。

    突然梁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之前派去寻找杂志里树林图片的人。

    “喂,梁队,我们到了杂志里树林图片的地方。”

    “你们找到了?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大好,我们在这里找到了十几块人的尸块,而且已经呈现白骨化了。”

    “所以案发的时间与杂志发型的时间很可能一致。”

    “对,具体时间还需要法医来看,但初步判断,如果尸体没有经过什么特殊处理的话,应该有一个月以上。”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保护好现场,我这边处理完就过去。”

    “是!”

    梁还挂了电话,叉着腰,看着屋子周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树林那边的案子还等着自己过去,他开始有些焦急,有些茫然,突然床头的相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识的走了过去,想要打开看些什么,但似乎相机的电量有些不足,刚开机,电量就呈现红色。

    梁还点开了相册,弹出来的照片让他大吃一惊,竟然就是秦南案发的饭店,里面有很多张案发现场的照片,看样子,似乎比警方拍摄的还要早。

    正当梁还想要看更多时,相机没电了。

第两百八十九章 城光杂志社的照片篇——主角来了

    “这里是什么情况?”

    梁还赶到了小树林,法医已经在处理尸骨。

    “尸体大概被分成了十六块,因为埋入土里,树林周围微生物活动丰富,已经全部白骨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一个月以上,具体时间还需要把尸体回去化验。”

    “死亡原因呢?”

    “头骨有碎裂的痕迹,旁边有沾有血迹的石块,初步判断是用石块砸击头部致死,其他部分,关节处有磨损的痕迹,应该是分解的时候,被锯子所伤。”

    “关节?是老手?”

    “这个倒不一定,损伤的关节都是人体较为明显的位置,像是膝盖、手肘、肩膀,不一定是对人体结构熟悉的人物。”

    “行了,我知道了,尸体都带回局里。”

    “等一下,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尸体有被翻动的痕迹。”

    “什么?”

    “我们在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有被翻出的新土,初步判断,在一个星期之内。而且,我们还找到了脚印。”

    “脚印?这不大可能吧,我记得一个月前我市经历了连续三天的大暴雨,什么脚印都该被冲走了。”

    “对,但这个星期内,没有特大的降雨。”

    说完,梁还找到了脚印,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了还在胡棱家里的同事。

    “你们还在胡棱家里吗?”

    “梁队,这里基本都查完了,电脑相机之类的刚刚搬上车。”

    “那好,刚刚发给你的脚印,根据花纹,查遍胡棱的鞋子,看有没有对应的。”

    梁还蹲下身子,细细的查看着脚印。

    “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在60千克。”

    这个数字与胡棱的身材倒没有很大的出入,他希望这个“回访”的脚印,是胡棱留下的,但凡不是,那将意味着城穑或是其他的人将会加入进来,事情会越来越大。

    胡棱被抓紧警局已经整整两天,目前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胡棱。

    “梁队,没找到和鞋印对应的鞋子。”

    梁还赶到警局,一进门就收到了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从胡棱家里带来的东西都破译了吗?”

    “相机里的照片已经全部都拷贝出来了,我觉得,你最好来看看。”

    从胡棱相机里拷贝出来的上百张照片,全部都是之前的三起案件的案发现场,虽不是特写,藏尸的地方巧妙的融合在环境当中。

    “电脑呢?”

    “有锁,刚从胡棱嘴里问出密码。”

    “梁队!你过来看看......”

    负责电脑的同事,惊讶又慌张的喊着。

    “发现了什么?”

    “城穑......”

    聊天软件的界面上,有着网名是城穑的登录界面。

    “把胡棱调出来!”

    看到这里,梁还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审讯室,等待着同事把胡棱从拘留市里带过来。

    “胡棱,你演的挺好啊。”

    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胡棱变得疑惑。

    “城穑,呵呵,有必要还多演出一个角色吗?”

    “你们找到了城穑?”

    “嗯,早就找到了,你,就是城穑。”

    “不,我不是,不是!”

    “我们在你的相机里找到了案发现场的照片,那些照片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城穑发给你的,登在杂志上的照片,而相机上也只有你的指纹。”

    “怎么可能?”

    “别在装了!”

    胡棱坚持否认,让梁还深呼了一口气,轻声的对着身旁的同事说着。

    很快,同事搬来了一套设备。

    “这是测谎仪,让你自己看看自己演技是多么的拙劣。”

    杂七杂八的线粘在胡棱的身上,而他倒也算配合。

    “好了吗?”

    梁还问了问同事。

    “好了。”

    “姓名?”

    “胡棱。”

    第一个问题,仪器上的线条算是平稳,测试着仪器是否好用。

    确定了后,梁还开始认真起来。

    “你是城穑吗?”

    “不是。”

    “郭凯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不是。”

    “是城穑杀的。”

    “对,是城穑帮我杀的。”

    一系列的问题下来,奇怪的是,仪器上的线条始终保持平稳,意味着,他的话是真话,起码,测谎仪是这样觉得的。

    没得到梁还想要的答案,愤然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梁队,怎么样?”

    “奇怪,难道真的城穑另有其人?”

    “什么?测谎仪没用吗?”

    “嗯,他说的是真话。”

    “不一定,测谎仪并不是绝对准确的,所以也不能当做证据来使用,有可能他心理有些问题,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

    “嗯,我看像,一开始把他抓回来的时候,那嗓子吼的,不是我!不是我!是城穑!先前看他唯唯诺诺的,总感觉有些奇怪。”

    “我们局里的法医可没有心理学的。”

    “我倒是听过一个心理学法医。”

    “谁?”

    “晴江市白老的女儿,白清儿。”

    ......

    一天后,白骨的身份也查出就是胡棱另一个室友郭凯。

    而警局里,来了个“熟悉”的面孔。

    “嫌疑人在哪里?”

    一个女人,身穿黑色短款牛仔外衣,搭配一条深蓝色牛仔裤,马尾高高的扎着,显得尤为干练。而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棒球服,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看气场,却似乎输给了女人几分。

    “白法医!”

    梁还远远的看着,一时间没认出来,直到二人走近,开了口,才反应过来。

    由梁还带路,白清儿随着梁还一起进了审讯室,而跟着一起来的男人——任衣扬,和几位警察在隔壁看着监控。

    “诶,这个是?”

    监控室放着的一张身份证引起了任衣扬的注意。

    “哦,这个啊,假的,查案的时候查出来的,和案件没什么大的联系,不小心放在这里就一直没注意。”

    “潇丹?”

    任衣扬拿起身份证,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信息,但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上面人物的脸。

    “你好。”

    正当疑惑的乌云越来越大的时候,审讯室那边发声了。

    “你好。”

    “胡棱胡先生是吗?”

    “对,是我。”

    “请问三位死者都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室友。”

    “那城穑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手下签约的一名摄影。”

    “你说你的室友是城穑杀死的,那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之前梁还不曾问过的,因为城穑这个角色是否存在,梁还主观意识中还是排斥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问胡棱这个问题。

    胡棱也愣住了,好久,才开了口。

    “他是在帮我......”

第两百九十章 城光杂志社的照片篇——结束

    “妄想症。”

    白清儿在审讯室里给胡棱做了一系列的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

    “不是人格分裂?”

    “啥?”

    面对梁还的问题,白清儿笑了笑瞟了一眼一旁的任衣扬。

    “不是,人格分裂是不同的人格拥有着不同的记忆,一般来说,是不会记得其他人格做过什么事情的,但胡棱不一样,他将拍摄下来的案发现场的照片,创了个小号,发送给自己,他把这些照片,幻想成城穑发送的,这一切都是城穑做的,而他自己其实记得一切所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说的郭凯在森林里被分湿的事情,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凶手,随意才知道。”

    “对,还有那些城穑发的消息,都是自己给自己发的,城穑就是他自己,所以公司里的人见不到城穑本人,不,准确的说,他们不知道胡棱就是城穑本人。”

    一切,因为白清儿的到来而渐渐清晰,胡棱最终确证为妄想症,被强制收进市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在最后的时候,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城穑城穑。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遗漏的疑点却始终没有人想起。

    “森林里的那个脚印。”

    尹浪留下的脚印,没有人想起,渐渐被人遗忘,而老板吴舒唤,也被放了回去,没有人注意到消失的尹浪,也没有会把怀疑的目光对准吴舒唤。

    ......

    “删除!删除!”

    深夜,杂志社的办公室里,吴舒唤坐在办公桌前,疯狂的删除着电脑里的消息,一张张熟悉的照片被拖进回收站。

    因为胡棱的事情,杂志社被勒令停业整改,并且回收带有城穑拍摄的所有杂志,杂志社里,也只有吴舒唤一人在公司,其他人都因为整改被迫回家停职。

    空旷的杂志社里,悠悠的回荡着吴舒唤的声音。

    吴舒唤微笑着,狰狞着,他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没有人猜忌自己,杂志的回收也因为警方的帮助也异常的顺利,一切都网往好的地方发展。

    “叮~”

    这个时候,吴舒唤办公室的座机响了起来。

    吴舒唤停下了手,看了眼桌上的座机,又看向外面漆黑的办公室。

    “喂。”

    “喂,吴先生。”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听声色,很陌生。

    “请问你是?”

    “你可以叫我,潇丹。”

    “潇女士,不好意思,我们杂志社近期停业。”

    “我知道,我只是来找你的。”

    “找我?”

    “尹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女人的话,让吴舒唤身子一颤。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尹浪的事情?是胡棱告诉你的吧!”

    “这么着急的话,可是容易出事的。”

    “着急?我我我着什么急,人又不是我杀的。对,人又不是我杀的!尹浪的事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突然间,吴舒唤想起了自己还有林紫空失手杀害尹浪的视频。

    “对,你这么想就对了。”

    吴舒唤站了起来,端起座机,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脑袋不停的往外探,皱着眉头,眯着眼,细细的望着。

    “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今天给我打这个电话原因是什么?”

    吴舒唤把手慢慢伸向了门把手,慢慢的旋动。

    “你,坏了我的事。”

    门打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前,端着手机,淡淡的望着吴舒唤。

    ......

    “轰!”

    凌晨,天还没亮起,月亮已经渐渐离去,一声巨响惊醒了熟睡着的人们。

    “有人跳楼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一嗓子吸引着周围的人们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子,四处张望着。

    在城光杂志社的大楼底下,老板吴舒唤倒在血泊当中,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很快,警车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赶了过来。

    ......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在离杂志社不远处的小道上,一个女人在接听着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

    “商大人,你的消息接收的可真快。”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他们坏了我的事。”

    “我早就说了,让你结束骗婚的事了吧。”

    “你知道的,那一家可有二十个亿美金的家产,二十个亿!得暗杀多少人才赚的回来。”

    “可那个任务已经没发继续了!”

    “所以啊,坏了我的事,我得撒撒气。杀人的那个因为精神病被送进去了。但这个,我得杀了解气。”

    “你不该这么做!”

    “商大人,你怎么了,平时骗婚杀的人也不少,今天你怎么这副样子。”

    “那个人,还在无月城。”

    “那个人?”

    “任衣扬。”

    ......

    警车很快包围了杂志社,从车上下来的有副熟悉的面孔——任衣扬。

    站在地上往上望去。从十几层的高楼落下,人体基本也成了“肉泥”。

    警方和衣扬到了杂志社的社长办公室里,从这里往下望,可以确认,吴舒唤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而办公室里,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办公桌上有一封手写信,后期根据字迹比对,确认是吴舒唤亲手写的。

    手写信里最为关键的一句话写着:我公司的员工尹浪,因为杂志社照片的事情威胁自己,一气之下,自己失手杀害了他,并且写下了藏着他尸体的地方,最后因为内心不安,选择了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

    ......

    “任衣扬?那个最新一届的太簇?不是已经在被组织通缉吗?”

    “宫一直在保他。”

    “宫?无所谓了,一切我都布置的天衣无缝,我的字迹模仿,你还不清楚吗?骗婚杀人后的遗嘱,我都写了多少了。”

    “赶紧回来,他的话,一定能找出你的破绽。”

    ......

    任衣扬从大楼里走了下来,警方也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也在吴舒唤的手写信里写的地址里找到了尹浪的尸体,而尸体的鞋子,经过对比,确认就是郭凯案发现场森林里的鞋印。

    就此,警方给吴舒唤定安为畏罪自杀,似乎一切都这样结束。

    就在任衣扬和白清儿准备离开时,任衣扬最后去了一次警方的停尸房里,查看了吴舒唤的尸体,半个小时后,任衣扬从停尸房里走了出来,一切都没说,和白清儿坐上了返回晴江市的火车。

    “你最后发现了什么?吴舒唤真的是自杀的吗?”

    白清儿好奇的问着任衣扬。

    “不是。”

    “为什么?”

    “他的手掌没有墨水的痕迹,吴舒唤的死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谁?”

    任衣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为潇丹的身份证。

    “音律。”

第两百九十一章 犬语篇——思维

    “尊敬的乘客您好,您所乘坐的列车已经到站,请整理好所带的物品,有次序的下车,感谢本次乘坐。”

    列车慢慢驶进了晴江站。

    任衣扬和白清儿从无月城回到了晴江市。

    “这次无月城之行怎么样?”

    出站口,陈即站在轿车前,双手叉着腰。

    “还算顺利。”

    白清儿打开后备箱,和任衣扬帮着把行李放进去。

    “但,似乎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说着,任衣扬把潇丹的身份证递给了陈即。

    “潇丹?谁啊?”

    “我曾在音律组织里见过这个人。”

    “组织里的人?”

    “对,不过好像并不是正式成员,而且五官似乎也有些变化。”

    “那你怎么看出是组织的人的?”

    “身份证是假的,而且后四位是0220,说明是五音排行第二的商的专属乐器。”

    “单纯只是从一个假的身份证的后四位看出来的?”

    “当然不是,身份证上粘上的女人的气味,我有印象。”

    “行啊你,狗鼻子!”

    打趣着,三人上了车。

    ......

    “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深夜,一个男人,端着酒瓶,微微亮的路灯下,晃晃悠悠的走着。

    左右摇摆,感觉天地都在摇晃。

    嘴角的油渣,不难看出男人是刚从烧烤摊位下出来的。

    安静的小道上,连一辆车都没有,放眼望去,只有这个喝的烂醉的男人在街道上慢慢悠悠的“游荡”。

    “叮铃~”

    男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男人不紧不慢的靠在路边的灯柱上,弯着身子,把酒瓶放在脚边,双手开始在身上四处摸索着,终于不断震动的屁股,让他找到了铃声来源。

    “喂。”

    “喂,老张,到家没啊?”

    “没呢。”

    “到哪了?”

    男人伸着脑袋,把耷拉着的眼皮努力睁开,四处望着,周围似乎没有一处建筑自己熟悉,也没有任何一个行人能够帮自己解答这个问题,只是远远的望见一只大黄狗,慢慢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诶,快到了吧。”

    男人随意的敷衍着。

    “早就叫你打辆车,你说说,咱俩一起散的局,我都到家了。”

    “我那不是想多走走吗,喝多了,车一晃得吐。”

    “我就跟你说了,你不行少喝点,得了得了,这么晚了,你发个定位给我,我找个人去送送你。”

    “不用,你等会。”

    说到一半,身子一股暖流在下腹游走。男人晃晃悠悠,走到了背光的地方,解开皮带“开闸放水”。

    男人把手机用肩膀夹在耳边。

    “咋了?吐了?”

    “不能够,真男人,只从下面出。”

    “那你到底在哪啊?要我找人送送你吗?”

    “给我找人?不用!吹吹风舒服。”

    “汪!”

    突然,那条大黄狗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旁边,一声犬吠,吓得男人身子一颤,也不知道哪来的反应力,一脚把落下的手机踢开,差点掉在尿泊里,只不过沾上了一手尿。

    “靠!”

    男人甩了甩手。

    “哪来的野狗!”

    男人晃晃悠悠的一脚,竟离大黄狗半米远完全挨不着边,没踢着反而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没摔一跤。

    恍惚中,男人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眼神刚好对准大黄狗的双眼。

    “啊!”

    ......

    “这里什么情况?”

    陆聪站在警戒线外,看见陈即来了,帮着拉开警戒线。

    清晨,警方接到一位环卫工的报案,在城西的一条偏僻一点的商业街旁,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尸体,死状残忍。

    陈即戴着手套,穿过警戒线,现场白清儿已经开始在做初步的尸检。

    “什么情况?”

    死者倒在墙边,地上的血迹有很长的一条“轨道”。

    “来了?吃早饭没?”

    白清儿带着口罩手套,蹲着身子在尸体旁大致的查看。

    “没呢,睡一半被叫过来了。”

    “行,要不白吃了。”

    “尸体的颈部有撕咬的痕迹,血肉模糊已经找不到完整的一排牙印,应该是多次撕咬形成。”

    “那是野兽?”

    “弄。”

    一个透明的物证带伸在了陈即面前。顺着抬头望,任衣扬嘴里叼着包子,不慌不忙的看着正在尸检的白清儿。

    “黄毛?”

    “应该是狗毛。”

    “狗?”

    “嗯,在附近还找到酒瓶,空气中到现在还能闻见酒精味,死者生前应该有过大量饮酒,当然具体还需要尸检才能判断。”

    “尸体上所有的厮打痕迹几乎都不是人类所为,也没有找到刀子之类的利器伤口,死者的指甲里找到部分黄色毛发,初步判断,这是间动物伤人案。”

    白清儿站起身,把手套脱了下来,摘下口罩,接过任衣扬手里的包子,往警戒线外面走。

    “尸体可以带回去了。”

    陈即到达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做完了物证的采集。

    陈即看着一排的物证袋,其中一部屏幕破碎的手机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即拿起手机,隔着档案袋,试图开机,但似乎因为撞击,手机已经没了反应。

    环顾四周,是条商业街,但因为较为偏远,周围的房屋都是新建的,人口并不多,商铺也没有完全租出去。

    案发现场距离前后两个路口很远,十字路口的监控算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看周围商铺有没有监控能够帮着找到线索。

    幸运的是,在死者倒下的地方有一个商铺,看样子是做中晚餐的小炒餐厅。

    透过玻璃门往里望,在收银的地方有个监控,对着门口。

    陈即看了看手表,早上六点四十,看来还需要再等待一些时间才能等到餐厅开门。

    为了不让过多的人聚集,警方开始着手尸体的搬运了。

    “你觉得这是件简单的动物伤人案吗?”

    车上,任衣扬问着白清儿。

    “我不大清楚,从尸体上看,确实只有动物造成的伤口,而且死者的钱物都没有丢失,难道不是吗?”

    “确实,但很奇怪,动物伤人,一般撕咬的会有手臂,腿部,这些都是人对动物进行反抗时,最有可能造成的损伤,但从尸体上看,撕咬最严重的地方是死者的咽喉,而手臂上只有些抓痕。”

    “所以你觉得是?”

    “我觉得这条狗,似乎有人的思维......”

第两百九十二章 犬语篇——王安

    冰冷的尸体躺在金属板上,死物透露的凄凉慢慢的散布整个房间。

    伤口处的大量血迹遮蔽着伤口。

    白清儿穿着蓝色解剖服、盖住口鼻的口罩、医用手套,在密闭的解剖室里,用镊子夹着棉花,一点点的擦拭着伤口上的血迹。

    每一具的尸体都像是一座等待被人打开的宝藏,他无法用言语陈述的东西,往往会在其他的地方表达出来。

    被多次撕咬的咽喉部分,连同颈部的大动脉,被撕咬的一塌糊涂,血压能够使血液一下次从颈部喷涌出来,溅射在旁边一两米高的墙上。

    小臂、肩膀和胸部上的抓痕并不算深,更像是着重在扑倒受害人,但抓痕比想象的要更多,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次没有成功,多次扑上来造成的抓痕。

    后肩和背部大量的淤青和擦伤,可以判断出在死者被扑倒的时候,并没有失去意识,也曾在地面尽力反抗,指甲里的黄色毛发也能证明这一点。

    基于任衣扬说的大量饮酒,白清儿用注射器抽取了一灌死者的血液准备化验。

    从现场找到的黄色的毛发,关思璐对其进行了化验,结果为犬类的毛发。

    从现场带来的死者的手机,已经无法正常使用了,任衣扬把手机里的电话卡取了出来,安装到了另一部手机中,拨打了自己的电话。

    “聪哥,手机号知道了。”

    任衣扬把手机号告诉了陆聪,开始通过号码查询死者的身份。

    电话卡的主人姓张,叫张书伟,四十三岁。

    死者的身份查了出来,而另一边,陈即的蹲守也终于等来了餐厅的店长。

    “这是?”

    看着自己店前的血迹和一条条黄色的警戒线。

    “哦没事,一活会有人处理,只不过,今天你可能需要休业半天了。”

    “你是?”

    陈即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

    “不好意思,我们想要调出你的监控配合调查。”

    “是什么?交通事故吗?”

    陈即笑了笑没有回复。

    店里的监控,虽然说有一个是对着门口的,但因为角度和拍摄范围的原因,并没有拍摄下案发的全程。

    陈即坐在监控器前先大致的看了一遍。

    从一开始的,男人走到了店旁边,只拍摄到了男人的双腿,看样子,像是在随地小便,到后来,男人把手机踢到一边,这个时候都没有拍摄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突然,一只大黄狗扑了过来,男人连连后退,一次两次,男人从门店这边退到了另一边,直到最后一扑,男人被压倒,但上半身已经出了监控的范围,只能看见狗的后半身和男人挣扎着的双腿。

    “野狗?”

    店长在身后默默的看完了监控,露出一副畏惧的表情。

    “这附近流浪狗很多吗?”

    “蛮多的,因为我们这里还算是蛮偏的,有些还没开发的荒野,距离这里也不远,那里野狗蛮多的,有时候饿了就跑到人居住的地方找东西吃。”

    “看来你还蛮熟悉的。”

    “哪有,这不,我们开饭店的,经常有些剩菜剩饭,有两天施舍给那些流浪狗了,谁知道,他们吃惯了,一天来的比一天多,实在是受不了,干脆不施舍,全部打跑了,之后那些流浪狗经过我门店都是绕着走的。”

    “那这条狗,你认识吗?”

    陈即指着屏幕上最后的狗的后半身。

    “这?这狗都长的差不多,也看不出来啊。”

    另一边,陆聪找到了死者张书伟电话里最后一通电话的对象——王安。

    这桩案件,监控也算是拍下了案发的全部过程,就是一件流浪狗伤人案,到此警方可以选择就此结案,陈即看见陆聪发给自己的王安的信息,陷入了犹豫。

    “叮铃~”

    坐在驾驶座上的陈即,正打满方向盘准备掉头,任衣扬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怎么了?”

    “快过来,陆聪应该给你发了位置。”

    “啊,不用了吧,我这边已经找到了监控,确认了是野狗伤人。”

    “你最好过来一趟,就在我们找到死者张书伟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王安打电话报警了。”

    ......

    案发当晚,王安这边。

    “你要不要我找人送送你?”

    “送我?不用,吹吹风舒服。”

    “汪!”

    “啪嗒,沙沙沙~”

    一声犬吠,吓得张书伟把手机踢到了一边,撞击让手机变得故障,沙沙声让人听不清。

    “喂?老张?怎么了?”

    “这~沙沙~报应~沙沙沙,嘟嘟嘟~”

    ......

    “什么?狗说话了?”

    陈即听着电话里任衣扬的描述,王安曾报案说有一只会说话的狗袭击了自己的老友。

    当晚就已经报了案,但报案的时候因为醉酒,话说的都迷迷糊糊,也没有办法说出准确的案发地点,“会说话的狗”这种语言更是玩笑话,警方也就没有在意,而王安自己事后也觉得自己喝多了,也许是听错了,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狗说话?这是什么玩笑话?”

    “嗯,你也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吧。”

    ......

    “啪”

    任衣扬坐着出租车赶到了王安的居住地。

    望着面前一栋栋长相一样的楼栋,任衣扬站在小区门口等待着。

    “不好意思让一下。”

    小区里面走出一个提着箱子,戴着口罩的女人。

    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任衣扬。

    “叮!”

    从任衣扬身上掉下一枚印有抽象玫瑰的银币落在了地上。

    这是自己住院时,五音之一的羽给予自己的银币,说是宫的专属银币,只要自己持有这枚银币,组织的人便不敢轻易的伤害自己,此后,便一直带在身上。

    任衣扬蹲下身子拾起,却没有在意此时女人看见那枚银币的表情。

    “呼呼”

    任衣扬吹了吹,又放进了口袋,此时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嘿!”

    陈即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嗅嗅)

    任衣扬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种熟悉的味道通过鼻腔刺激着他的大脑。

    “怎么了?”

    “啊,没事”

    “怎么不进去?”

    “我又不是警察。”

    任衣扬笑着回应者......

第两百九十三章 犬语篇——问话

    “不好意思,我们还是要确认一遍,昨晚十一点二十分你在哪里?”

    王安家中,陈即和任衣扬对王安进行询问。

    “昨晚十一点?我从夜市上喝完酒,十一点,应该到家了。”

    “家里有其他人能够证明吗?”

    “有,我妻子能够证明,楼下也有监控。”

    “警察大人,吃水果。”

    王安的妻子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走了过来。

    陈即点了点头,继续询问下去。

    “根据张书伟的通讯记录显示,昨晚十一点二十分,你曾和他有过五分钟的通话是吗?”

    “对,之前我们在一起喝的酒,我回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老婆打电话给我,问我他怎么还没到家,这我才和他打了电话。”

    “他的妻子?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呢?”

    任衣扬回想着之前看的张书伟的聊天记录,未曾有过什么未接的电话。

    “他们吵架了,这才找我陪他喝喝酒。”

    “吵架?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动机的气味瞬间飘到了陈即的鼻子里。

    “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喜欢打打麻将,他老婆很反感,前两天把本该上交的生活费给输没了,就吵了一架。”

    陈即用笔在小本子上记录着王安的话。

    “对了,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和他通话的时候,听到了狗说话?”

    “啊,那天我喝多了,也许是听错了。”

    “你不要紧张,把你知道的尽可能的告诉我们。”

    “行,那天通话结尾的时候,突然一阵嘈杂声,之后就是一阵杂音,人声很不清楚,但是我很确定的是听见了一声犬吠,在之后,好像有个男人的声音。”

    “张书伟?”

    “不是,虽然听不大清楚,但无论是从音色还是音调来看,都不是他的。”

    “也就是说,有第二个人在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噢!好像,说是什么报应!”

    “报应?”

    陈即停下了写字的手,陷入了沉思,笔头停留在纸上,墨水一圈圈的扩散。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陈即点了点头,收起笔记本,站起身,二人准备离去。

    “对了,你养狗吗?”

    任衣扬突然转过身,看着王安夫妻两的裤脚,又抬起头问着。

    “我们小区禁止养宠物,我们没养。”

    任衣扬点了点头。

    车上,陈即就对案子的疑问,寻求任衣扬的解答。

    “你觉得,报应,会是什么?”

    “人做善恶之事,会得到相应的结果。”

    “我不是指报应这个词的意思,我是说......”

    “人应该有报应!”

    任衣扬的突然反应,让气氛显得尴尬。

    “你见过你哥哥赵天河吗?”

    任衣扬靠在车坐上,淡淡的问着。

    “我和我哥哥很小就分开了,大概是我六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他跟了父亲,我跟了母亲,在两方都还没有新的家庭的时候,每次过节我们都会见面,直到三年后,两边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就没见过面了。”

    “我是说,组织里的人冒充你哥哥后,你有见过他吗?”

    “有过一面之缘,是在一次任务当中。”

    “像吗?”

    “很久没见过,这我无法确定,不过我当时,确实没有对他的身份有过怀疑。”

    任衣扬之所以问陈即这些,当然不是因为关心他,只是潇丹的事情,让他很在意,这是近乎半年内,组织离自己最近的一次,只不过潇丹的脸,自己实在过于陌生,只是气味,有些熟悉。

    “不过,我考进警校,就是因为他,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英雄,从小就是。”

    “够了,快到了,还是想想等会该问些什么吧。”

    说着,任衣扬把身子蜷缩在一起,闭上双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气味这么执着,或许是因为在组织里看多了死亡,听多了谎言,慢慢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双耳。

    到了张书伟所居住的地方,是一栋绝不算低档的小区里面。

    “噔噔噔。”

    陈即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女人。

    女人一脸的茫然。

    “你们找谁?”

    “警察,请问你是张书伟的妻子吗?”

    “他怎么了?又犯事了?”

    任衣扬心思并不在二人的谈话中,反而有些无礼的谈着头望着屋子里面。

    “哦哦,进来说话吧。”

    女人慌张之下,还有几分的眼力。

    进了屋子,陈即和女人就随意的坐了下来,唯独任衣扬却站在客厅中间,用手指指了指周围,暗示着女人。

    “没事的,你随便看看吧。”

    任衣扬点了点头,漫步的在屋子里逛着。

    “不好意思,您刚刚说的又?”

    陈即又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着女人的话。

    “对,他这个人,就喜欢打牌喝酒,以前也发生过喝醉后,在街上撒酒疯的事情,吓着一两个路人。”

    陈即低下头默默的在本子上记着。

    “警察大人,他不会伤人了吧?”

    看着警察没什么反应,女人低声凑近,试探性的问着。

    “哦,没有。”

    “他死了!”

    任衣扬在一旁抢着回答。

    女人惊的一愣,瞪着大大的眼珠,抬头望着任衣扬,说不出话。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在商业街的附近,发现了您丈夫的尸体。”

    “不!”

    女人捂住了口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女士,请你不要激动,如果方便的话,这两天还得请你去一趟警局,辨认一下尸体。”

    女人低着头,点了点头,泪珠砸在了腿上,渗进了布里。

    “看来,您和您丈夫感情蛮好的?”

    看见女人悲伤的样子,任衣扬走近问着。

    “嗯。”

    “可是,昨天你们猜吵过架。”

    “那是他喜欢上了打牌喝酒,他以前不这样的!”

    “我看到你墙上有张全家福,您的儿子?”

    “他在外地上大学。”

    “沿海城吗?”

    女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任衣扬,看来他猜对了。

    “不好意思,我在桌上看到张火车票。”

    “对,我们其实是沿海城的人,跑到晴江市打工,我怀孕后就回沿海城了,他就一个人在这边打拼,我在老家陪儿子读书,去年儿子考上了大学,我就来这边陪他一起了。”

    “所以,这些年,你老公在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你其实并不知道。”

    “嗯?”

第两百九十四章 犬语篇——撞车

    “您的丈夫有没有得罪过别人?”

    “得罪?不会吧,他平日里也挺和善的一个人,没听说过他和谁有过矛盾。”

    “有的话,你不在这,也不知道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士,不要激动。”

    任衣扬的话,有些惹恼了张书伟的妻子。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虽然现在喜欢打牌喝酒,那是因为孩子终于考上了,家里要用的钱也都攒够了,以前,连块肉都不舍得买,就为了多攒点钱。”

    说着,女人又流下了眼泪。

    任衣扬转过头继续的晃荡四处张望着,终于摆在柜子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皱着眉头细细的看着,直到用手机把照片拍了下来。

    “陈即!”

    任衣扬把手机塞进口袋,双手插着口袋,站在走廊中间,歪着头,示意陈即该离开了。

    “您节哀,记得来警局辨认尸体!”

    陈即一边起身一边安慰着这个失声痛哭的女人。

    “你找到什么没?”

    “家里没人养狗。”

    “你找半天就找到了这个?”

    “要不呢?”

    说着拍了拍陈即的肩膀下了楼。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四五点,任衣扬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家小饭店,街边的那种小吃店。

    一排排大同小异的小吃店,任衣扬对着手机上的照片一家家对比着。

    对于土生土长在晴江市的任衣扬来说,他知道在哪能够找到这种小店,却知不道具体在哪一条街道,最笨也是最直接的,便是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

    终于,在距离张书伟的家五公里范围内的小吃街里,算是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店铺。

    “你好?”

    谈着头往里面往着,一个三十岁中旬的女人坐在店里玩着手机,戴着围裙,像是店铺的老板娘,关键是,在她的脚边,还有一只黄色的大狗,正趴在地上休息。

    “吃点什么?随便看看。”

    老板娘把手机关上,放进了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指着店里墙上的菜单牌。

    “一份蛋炒饭就好。”

    “你坐着等会。”

    趁着老板娘炒饭的功夫,任衣扬蹲下身子抚摸着地上趴着的大黄狗,顺下的几屡毛发,偷偷的放进了口袋。

    “老板娘,你这个店以前好像不是你在开吧。”

    “你怎么知道?”

    老板娘挥舞着铲子,惊讶但抬起头。

    “这样的,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路过这里,连着几天都是在这里吃的,所以有点印象。”

    “嗯对,大概是五年前吧,他把店铺盘给我了。”

    “店铺名字也没改?”

    “这种小店铺,名字有什么重要的。”

    老板娘笑着说着。

    “还省下了牌匾钱。”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卖店吗?”

    “这谁知道,卖店不都是缺钱嘛。”

    任衣扬点了点头,接过了老板娘的炒饭。

    一口下去,口腔里传递着本不属于这种“低档次”店铺里的美味。

    “老板娘,你的手艺可以啊。”

    老板娘笑而不语,看样子,是很满意食客的称赞。

    吃完后,又要了一分炒饭,多加了两个蛋打包带走了。

    “任哥,又来给白姐姐送餐啊。”

    六点多,警局里开始有人下班离开了,路上碰上了任衣扬,笑着调侃着。

    任衣扬径直走到了法医室,里面白清儿还在对张书伟的血液进行检测。

    “噔噔噔”

    任衣扬恭敬的站在门口敲着门。

    白清儿闻声转头,看见是任衣扬,笑着小跑了过来。

    “叮!”

    休息室里,随着微波炉的一声提示,一碗香喷喷的炒饭“又”出炉了。

    “真香。”

    看着白清儿一点点的吃着,任衣扬从口袋里掏出了从小吃店“顺”出来的狗毛。

    “这是什么?”

    “狗毛,等会帮我验一下看是不是现场的。”

    “行!”

    “你药够吗?”

    (健身教练连环虐杀案的时候,白清儿被无辜卷入了进去,绝望的痛苦折磨下,白清儿的呼吸道留下了永久性的损伤,禁止过度的运动,和长时间呼吸过冷的空气,同时还需要配合药物进行治疗。)

    白清儿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个药品,摇了摇。

    “好像不多了。”

    任衣扬拿过。

    “只有两天的量了,我等会回家给你带点,以防意外。”

    “嗯。”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变得越来越暗,路灯到了时间,瞬间的一齐变得通亮。

    “西索索”

    一天没回过家,黑湫湫的没有开灯,任衣扬下意识的只是脱鞋,并没有开灯,他似乎并不畏惧这种黑暗,或者说,这种黑暗,反而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慢慢的朝着房间靠近,一步两步,站在房间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

    (门是虚掩着的。)

    任衣扬皱着眉头,感觉事情不简单,每天白清儿都会习惯性的开窗开门通风,门因为吸盘保持敞开的,除非刮着大风,否则是不可能呈现这个模样,而任衣扬很清楚,今天风和日丽。

    任衣扬轮着凳子,侧着身子,慢慢的贴着门,一点点的推着门。

    猛地推开,举起了凳子,奇怪的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任衣扬松了口气,把凳子放了下来。

    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手,从身后,死死的捂住任衣扬的口鼻,任衣扬惊讶的拼命挣扎,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任衣扬努力的撇着眼往后往,却看不清是谁。

    ......

    “草!草!草!”

    五年前,一辆破旧的白色小面包车里,一名年轻的男人坐在驾驶座里开着车,双眼却饱含着泪水,哭着,嘴里不断的说着脏话。

    面包车破旧的很厉害,哪怕是平整的路面,也晃悠的很厉害,就算是这样,男人也死死的踩着油门,车速飙的很快。

    “叮铃~”

    放在副驾座椅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来电显示,写着“医院”两个字。

    年轻的男人下意识用手拿着,一下手滑,手机落了下来,掉在座椅下的缝隙里,年轻的男人看了看前方的路,确认没有问题后,弯下身子找寻着手机。

    “砰!”

    一声巨响,一辆运着沙土的打车从横向狠狠的撞上了面包车......

第两百九十五章 犬语篇——谱子

    五年前,晴江市医院。

    “快!准备抢救!”

    救护车送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患者已经出现水肿、喘憋、面色苍白无力,且陷入昏迷。”

    “爸!”

    跟着推车一同来的还有位二十岁中旬的男人。

    “你们可得救救我爸!”

    “你爸以前有什么疾病吗?”

    “他前几天一直说腰痛,而且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快!检查肾脏!准备透析!”

    一天的治疗下来,终于情况渐渐好转。

    “医生,我爸这是?”

    “慢性肾衰竭,很遗憾的是,已经到了晚期了。”

    “那那还有的治吗?”

    “目前这种情况,只能换肾,当然这不仅需要很大一笔费用,而且还得尽快找到匹配的肾脏。”

    “用我的!”

    “你是他?”

    “我是他儿子。”

    “亲生子女的匹配度还是很高的,麻烦你等会做一下匹配。”

    本该喜上眉梢的儿子,如今却一脸的愁容。

    在医院采取了样本后,儿子默默的离开了医院,匹配的结果出来需要两天时间,如果能够配对上,那他父亲的生命将有极大的可能延续下去。

    儿子回到了家,四处的翻找着,终于,在父亲衣柜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叠发黄的纸条。

    儿子兴奋的把纸条踹进口袋里,开着自己破旧的小面包车,行驶在大路上。

    “黎叔,你看看欠我父亲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儿子把一张五万块的发黄欠条摆了出来。

    “这是多少年前的欠条了?”

    “黎叔,多少年前欠的钱都得还不是。”

    “你爸呢,这种事情他怎么不来?”

    “我爸他病了,需要钱。”

    “我也需要钱啊,五万块!对我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你突然来张口要,我上哪给你筹钱去?”

    “可......”

    “过几天再来,过几天再来!”

    黎叔起身驱赶着儿子......

    “王叔叔,你欠我父亲的七万块。”

    “没钱没钱。”......

    “张叔叔当年您开店欠我父亲的十万块钱,能不能还给我。”

    “你父亲呢?他怎么没来?”

    “我父亲病了,需要这笔钱。”

    “病了?严重吗?”

    “肾衰竭,需要钱换肾。”

    “这么严重?你等着。”

    说着,张书伟起身往卧室里走去。

    乱糟糟的床铺,发黑发黄的墙,结满蜘蛛网的角落,都在讲述着这个独居男人的现状。

    张书伟走到床头柜,蹲下身,拿出了抱在手帕里的存折。

    “叮铃~”

    正当张书伟要起身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老黎啊,怎么了?”

    “老江他儿子是不是找你拿钱了?”

    “对啊,老江他肾衰竭,拿钱换肾。”

    “老张,听我一句,没必要还钱,我听说了,老江他是慢性肾衰竭,要钱还没用,关键得要肾。”

    “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小子,又不是老江亲生的,现在这么急着拿钱,谁知道是不是怕老江他死了我们不认欠条,贪他的钱。”

    “不会吧,小江他我从小看到大的。”

    “人心隔肚皮!再说了,咱这钱又不是不还,过几天,过几天我们去医院看老江,把钱亲自还到他手上不就行了吗?”

    “你这话,斯,要不,我先不还了?”

    “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声关门声,吓得张书伟身子一颤。

    连忙走出卧室。

    “小江,小江?”

    原本在客厅里等待的小江,似乎是听见了张书伟的讲话,气冲冲的走了。

    “草!草!草!”

    小江开着他父亲留下的破面包车,生气的猛地踩下了油门。

    ......

    “呜!呜!呜!”

    黑暗中,任衣扬被身后一双大手捂住了口鼻,挣扎着却丝毫没有作用。

    渐渐的,因为缺氧的原因,双眼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挣扎的力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小。

    “喂,你怎么这么没用。”

    突然,手松开了,任衣扬被平躺的倒在地上,在意识缺失的前一刻,松开了束缚,深呼吸,努力的让意识渐渐恢复,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

    “还记得我吗?”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蹲在地上,低着头,和任衣扬双目对视。

    “羽(五音之一)?”

    恢复好了的任衣扬,双手一撑地,站了起来。

    “你来我家干什么?”

    “找你玩的。”

    “你有没有搞错!”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组织有事。”

    “有任务?”

    “谱子。(组织成员会议,无极其特殊情况,非死必参加。)”

    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

    “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具体地点到时候再通知你。”

    说着,羽慢慢的走向了窗前,却被任衣扬叫住。

    “喂,你既然都找到了我家,应该清楚我的妻子是干什么的吧。”

    “白清儿,是个法医,卧底白之一的亲妹妹。”

    “那我......”

    “宫不在乎,她不在乎你是谁,换句话说,就算你是警方的人,宫也打算利用你对付商和徵。”

    羽脚尖一点,上到了窗台。

    “喂,我家有门。”

    “不走窗的话,对不起我的称号......”

    说着,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呵,真是的。”

    任衣扬轻声的笑着,突然,一阵恍惚感瞬间席卷了大脑。

    “啊!”

    空气渐渐变得宁静,像是白天被喧闹所伤的空气,到了夜晚,渐渐的疗伤恢复。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因为电灯的出现,渐渐有所改变,但大体上还是像从前那般,夜晚驱赶着街道上的人们。

    ......

    “噔噔”

    陈即敲响了法医室的门。

    “白法医,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基本上与现场所得结论一致,身上没有刀伤或是击打伤,只有颈部的撕咬伤和四肢部分的抓痕,至于任衣扬说的醉酒,我对他的血液进行了化验......”

    “这个就不必了,我已经找到了那晚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醉酒是肯定的。”

    “但,重点却不是这个,我在死者的血液里发现了狂犬病毒。”

    “狂犬病毒?结果还是疯狗伤人吗?”

    “嗯,还有就是,衣扬下午送来的那缕狗毛,经过对比,并不是现场的那只狗的。”

    “狗毛?”

    陈即拿起桌上物证袋,看着里面的黄色毛发,碎碎念着。

    “这人,从哪找来的狗毛?”

    ......

    夜因为乌云变得很黑,一名男子在街上“游荡”着,空旷的街道,却找不到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

    “哒哒哒。”

    一只黄色的大狗从对面走了过来,吐着舌头,显得不紧不慢。

    “你也是这种城市里孤单的存在吗?”

    男人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大狗的脑袋。

第两百九十六章 犬语篇——监控

    “哗啦啦~”

    卷帘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大妈从店铺里端着一锅水走了出来,清晨的低温,还能够让人看清楚锅沿冒出的热腾腾白气,朝着空无一人的小街撒去。

    “噗~”

    “那玩意啥啊?”

    大妈皱着眉头,望向街口的垃圾堆。

    一双人的小腿露在外面,身子被垃圾堆挡住。

    大妈一只手攥着盆,探着脑袋,慢慢的朝着垃圾堆走去。

    “我的苍天啊!”

    看清全貌后,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撒开手,盆飞向一旁,不停的在地上打转,啷啷作响。

    二十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现场。

    百步的范围都用警戒线拦住。

    死者是在街口的垃圾堆旁,死者面部狰狞,躺在地上,面部朝天,颈部被撕咬的血肉模糊,跟昨天的张书伟案死状相似。

    “什么情况?又是恶犬伤人?”

    陈即穿过警戒线,来到了案发现场,白清儿此时就已经戴着口罩,蹲在了尸体旁边。

    尸体夹杂着一旁的垃圾,那种味道,真的不适合一大早起来的人,因为也许整整一天都会感觉自己的鼻子不干净了。

    “来这么早?你是没回家还是刚好路过?”

    “没回,昨晚尸检完就在警局里睡了,没睡多久,就被叫过来了。”

    “死了多长时间了?”

    白清儿戴着手套,用大拇指按压着尸体,慢慢的尸体表面的指印略微的有些消失。

    “指压存在部分褪色,尸体整体已经出现尸僵,但还未延伸至身体全部,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六七个小时左右。”

    “六七个小时,那大概是十二点左右。”

    “看撕咬的程度,还有周围的打斗状况,死者在受到攻击,直到死亡,时间应该有二十分钟左右。”

    “那就是十一点半左右受到攻击。”

    陈即摸了摸下巴,短短的胡渣摸着有些扎手,抬头望向周围,可惜的是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把尸体带回去吧。”

    白清儿站起身,把手套摘了下来。

    “对了,连同旁边的垃圾一起。”

    陈即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旁边的垃圾。

    “诶,你去哪?”

    看着白清儿往警车相反的方向走,陈即有些疑惑。

    “到点了,该吃早餐了。”

    白清儿直接扎进了报案人开的早餐店里,而她也刚和警方陈述完自己的所见。

    “大娘,有早餐吗?”

    “有有有包子。”

    大娘走到了笼屉前,开始一层层的往下拿。

    “之前就蒸的包子,现在刚刚好。”

    话音刚落,一屉小笼包摆了上来。

    白清儿习惯性的在小碟子里倒满醋,小笼包蘸着吃。

    陈即也坐了下来。

    “你昨晚没回,任衣扬他知道吗?”

    “诶呀!我忘了他了!”

    白清儿掏出手机,奇怪的是,连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肯定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吧,赶紧回一个。”

    听着陈即的话,拨打了任衣扬的手机,但却许久没有人接听。这下,可就感觉到不妙了。

    “大娘,你这里还属于警戒线里面,可能得有三四十分钟开不了张了。”

    “这没办法,也得配合不是吗。”

    白清儿等待许久,直到手机里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才把手机挂断,连忙塞了两口小笼包就起身准备离开。

    “你就不吃了?”

    “大娘,账就这个陈警官买单,还有,你余下的包子我们都要了,陈警官付钱。”

    “什么?!”

    “作为队长,不得带回去给组员们尝尝!”

    边说,白清儿一边小跑着上了车。

    昨晚,任衣扬是为了给自己拿药才回的家,而现在,不仅药没拿来,电话也不接,对于任衣扬来说,最有可能发生的,只有一件事——其他人格的出现。

    白清儿走后,陈即呆坐在原地,旁边的大娘笑得合不拢嘴,“疯狂”的打包。

    陈即望着桌上的小笼包,又看了看自己的钱包,突然感觉小笼包不香了。

    四十分钟后,尸体和垃圾都被带走,警戒线也解封了,街道又像以前一样,行人匆匆忙忙,来去自如。

    陈即留在了现场,先前查看了地图,这一片大多都是早餐店和小饭馆,最近的居民区也距离这里两条街道,而且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所以很难会有目击者。

    虽然这一片都没有监控,但周围有十字路口,那里到是有监控。

    ......

    “衣扬!”

    白清儿赶到了家中,但门却是虚掩着的,这点让她很不安,紧张到连鞋子都没换,直接冲了进去,四处张望呼叫着。

    可惜的是,屋子里并没有除她以外的第二个人,房间里,躺着的一只凳子,让她的心再一次的悬了起来。

    白清儿摸出手机,再一次的拨打了任衣扬的手机。

    “叮铃~”

    手机铃声听的很真切,白清儿冲出卧室,四处张望着。

    “喂。”

    白清儿瞪大着眼睛,此时任衣扬已经站在了门前。

    “你回来了。”

    看见白清儿,任衣扬下意识的露出笑容。

    “没错,是衣扬。”

    白清儿脑子里闪出了这句话。

    “你昨晚去哪了!门也不关!电话也不接!”

    她冲了过去,紧紧的抱住。

    “不知道,我醒来就在留下的楼梯间。”

    对于自己昨晚的去向,任衣扬表示自己也一头雾水。

    “这是?”

    任衣扬注意到自己的袖口粘上了几根黄色的毛发。

    这一下,可一下子就让人联想起这两天的恶狗伤人案。

    ......

    “你好,刑警队,陈即。”

    陈即来到了交警大队,寻求案发现场附近十字路口的监控。

    “大约是在昨晚十一点半左右,请把九点后的监控都调给我吧。”

    因为距离案发现场还有些距离,所以陈即查看提前了几个小时的监控。

    因为附近都是些老久的建筑,居民也都年纪偏大,到了九点后,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人行走了,空白的画面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一个男人出现在了监视器里面。

    “这是?”

    陈即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那人。

    不一会,对面来了一条黄色的大狗,令人惊讶的是,那狗走到男人前面停了下来,而且,男人也蹲下身轻轻抚摸着狗的脑袋。

    甚至给人的感觉就像,那人在和那狗说话......

第两百九十七章 犬语篇——黎国阳

    “终于来了,快点着手尸检。”

    警局内,陈即已经早早开始等待白清儿。

    “你和我一起。”

    同行来的任衣扬,被陈即挽着肩膀出了警局大门。

    “怎么了?”

    “找你有事,有好事。”

    陈即笑着,走向了警局背后的小院。

    “我靠!”

    一地的垃圾堆放在角落,臭味诱惑着几只苍蝇不停的在顶上飞着。

    “陈即,你这是找我来?”

    陈即微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手套。

    “陈即,你就不能再多找几个人来吗!”

    二人蹲着身子,不断的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任衣扬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嫌弃的说着。

    “警力宝贵,腾不出人。”

    “活该我不是警察呗。”

    “我不也在这陪你翻吗。”

    “行,我认了,可是,我们倒底要找什么?”

    “不知道,总之一切值得怀疑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时间一点点过去,地上的垃圾也一点点被排除,但随着中午的时间越来越近,气温逐渐升高,味道也变得越发难闻起来。

    “嗯?”

    突然,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塑料外壳的电子产品,引起了任衣扬的注意。

    “陈即,你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小东西上面有细小的白色文字,但也全部都被人为的磨平了。

    “行了,交技术科吧,快到午饭时了,我们先到着,先去洗个澡。”

    哗啦啦

    警局的浴室里,大中午洗澡的,只有任衣扬和陈即两个人洗澡。

    “诶,你昨晚去哪了?”

    “昨晚?我在家啊。”

    看过监控的陈即,当然知道昨晚任衣扬去过哪,干过什么,只是,此时的他似乎并不想直接说出真相。

    “你知不知道,昨晚白清儿在警局里忙了一晚,你也不来看看她。”

    “回去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再醒来就是白天了。”

    “这样啊,平时多注意休息,别太拼命。”

    ......

    “嘀——嘀——嘀——”

    五年前,晴江医院的病房内,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人,因为车祸,他不得不躺在全白的床上。

    男人渐渐的睁开了眼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

    男人勉强的用手摸索着,兴许是因为太久陷入昏迷,双手都变得僵硬,很不灵活,碰倒了床头柜子上的被子。

    “啪嗒!”

    “诶诶诶,不要乱动。”

    被子碎裂的声音引来了护士,着急的走了过去,以防男人做出什么更为偏激的举动。

    “我父亲......”

    男人努力的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

    护士弓下身子,耳朵凑到男人的嘴边,尽数的收揽着男人发出的声波。

    “救救我的父亲......”

    护士站起身,很严肃的说着。

    “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父亲在昨天下午四点离世。”

    “什么!”

    男人瞪大眼睛,透露出惊讶和疑惑。

    男人焦急的,奋力的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无论怎么努力,双手怎么用力的撑着,男人都没有办法起来,男人撑起身子,看向了自己的双腿,惊讶的,转头又看向了护士。

    “我的腿呢?我的腿呢!”

    男人的双腿已经被截肢,剩下的一截大腿缠绕着纱布。

    “江先生!不要激动江先生!”

    男人面部扭曲着,看见了自己已经被截肢的双腿,现在越发感觉下身没有知觉,先前还没有去注意,而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失去双腿的感觉。

    “为什么我的腿没有了!为什么?”

    男人哭泣着,面临着崩溃。

    “江先生,你出了车祸,下身被卡进车体,送来医院的时候双腿就已经几乎没用了,而且还在不断的往外出血,截肢是唯一的方法。”

    “谁同意你们给我截肢了,你们还我的双腿!”

    “是您的父亲,他在单子上签的字,当知道你的手术顺利结束的时候,你父亲病情突然恶化,我们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没有办法救活您的父亲。”

    呜呜呜

    “还有就是,您的肾能够与您的父亲相匹配,只不过,正适合做换肾手术的时候,你出了车祸,没有办法再从你身体里取出肾脏。”

    “怎么......”

    男人听到这个消息很惊讶,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父亲亲生的,自己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儿,肾脏匹配他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所以他才去找父亲的老友要钱,他需要这笔钱来购买一个适合父亲的肾源。

    “怎么会这样?”

    一件又一件突如其来的消息,堆在了一起,重重的击打在男人的身上,慢慢的,他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脑袋一昏,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中午的时候,一位中年的男人,端着饭盒,提着水果走进病房。

    “护士,他还没醒过来吗?不是说他今天就会醒吗?”

    “醒过来了,知道了他父亲的消息,又昏过去了。”

    “他父亲......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中年男人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额头。

    “请问您是他?”

    “哦,他父亲是我的好友。”

    “那你知道他的家人的联系方式吗?他的医药费一直拖着,还有他父亲的。”

    “多少钱,我帮他出。”

    “他父亲的住院费和化疗的钱,加上他的手术费,至少十五万。”

    “十五万啊......”

    一笔不小的费用,让男人陷入了沉思。

    “我能不能先交十万,剩下的,再给我几天,我凑凑。”

    “行吧,一定要尽快。”

    “一定不会。”

    “请问您的姓名是?”

    “张书伟。”

    ......

    警局的饭堂里,任衣扬和陈即坐在一桌,之后陆聪和白清儿也坐了过来。

    “陈队,你们两去翻垃圾,现在还有胃口吃饭呢!”

    “就你贫嘴!”

    陈即用着筷子把打着陆聪的脑袋。

    “诶呦!就说个笑。”

    “死者的身份知道吗?”

    “有个大妈今天早上来报案,说自己的老伴一晚没回,本身消息时长不够,没办法帮她挂走失,但因为她表述的人的外貌很像今早的那位死者,结果一对比,还真就是他。”

    “具体身份?”

    “黎国阳,六十岁,以前开了个小卖铺,前两年把店卖了出去,现在在家安享晚年。”

    “黎国阳......”

    “关键啊,我们从他老婆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什么?”

    陆聪眼珠转了转,显得有些俏皮,故意把气氛拖的很微妙。

    “这个黎国阳和之前的那个死者,张书伟,两个人很早就认识......”

第两百九十八章 犬语篇——报应?

    “陈队,你送来的那个东西我们查出来了。”

    午饭后,技术科那边很快就搞清楚了,陈即从垃圾堆里找出来的黑色小东西。

    “是一款微型的播放器,应该还有一个接收器,通过蓝牙连接,就像是对讲机一样的性质。”

    “对讲机?”

    “王安不是说过,案发时候和张书伟通话,有听过犬吠和人说话的声音吗?”

    任衣扬在一旁提醒着。

    “所以,这绝对不是一件单纯的恶犬伤人案。”

    “而是一件有预谋的杀人事件!”

    ......

    “你叫什么名字?”

    黎国阳案发当晚。

    任衣扬蹲着身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黄色大狗的脑袋,带着细细的声线温柔的说着。

    “你可以叫我布偶,项圈?你是有主人的是吗?”

    大狗摇着尾巴,显得很温顺。

    “可是,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没有那么清澈了,你也在苦恼着什么是吗,主人对你不好吗?”

    大狗像是听懂了一般,停下了摇摆的尾巴,抬起头望着布偶,眼神很坚定。

    “你很爱你的主人是吗。”

    大狗头一低,侧身离开了,布偶站起身,回头望着,眼神充满着担忧。

    “可怜的狗狗,被主人无情的利用,却还是一直忠诚与他。”

    大狗慢悠悠的走着,但却像是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地,拐弯转道都没有迟疑,也没有重复。

    叮铃~

    晚上十点,黎国阳躺上床有一阵功夫,睡意眼看着就快要席卷全身,一阵手机铃声瞬间把瞌睡驱走。

    黎国阳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

    “喂?”

    “一个小时后,xx小街。”

    “你谁啊?打错了吧!”

    “张书伟死了。”

    电话那头的话,一下子让黎国阳瞪大了眼睛,瞬间感觉喘不上气,脑子瞬间空白,然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当再想继续询问的时候,电话早就已经挂断了,再打过去,也已经打不通了。

    黎国阳赶紧起身,换上了衣服,就开始往外跑。

    “这么晚,你去哪啊!”

    黎国阳的妻子,刚洗漱完,正好撞上了要出门的他。

    “你先睡,我出去有点事,门别给我锁了!”

    夜晚,黎国阳打了辆车,但在约定好的地点前两公里就下了车。

    夜深,气温变得微凉,黎国阳扣紧外套,双手插进口袋,塞得紧紧的。

    隔壁街道上年轻人骑着摩托,轰鸣声一瞬间像是个炸弹一样,轰炸着周围的空气。

    黎国阳下意识的往街道最旁边走(这也是监控没有拍到他的原因),上了年纪,也害怕这些“炸街”的年轻人。

    就要快到约定的地点,黎国阳停了下来,看着路边的一块破转头,他开始犹豫,他已经猜到了,自己今天去找的人很有可能对自己做什么,所以他涌起了先下手的想法。

    “黎国阳!是你和我害死了他的父亲!”

    黎国阳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这样一句话,这句话是张书伟对自己说的,就在他收到了那对父子的肾源检测后说的话。

    黎国阳抬起头,望着天,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张,这是我们应得的报应吗?”

    内心纠结完,黎国阳继续走着,那块碎砖块也依旧躺在那里。

    进了小街,里面的商铺也早就关闭了,四周很安静,安静到有些奇怪,这种没有居民房的小街,店铺关闭的话,这种安静本该是理所当然,但总觉得不对。

    “怎么没有野猫?”

    这种小饭店的街道,垃圾桶旁总会有些野狗野猫翻找饭店倒的泔水吃,但现在,似乎出于什么原因,惊扰到了它们,暂时的被驱散了。

    “你比约定的晚了很多。”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空荡荡的小街里传了过来,沉闷带着几分沧桑。

    黎国阳四处找寻着,渴望能够找到那个说话的男人,奇怪的是,看不见任何人类的影子。

    “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

    慢慢的,从小街的角落,走出了一条黄色的大狗。

    黎国阳歪着头看着那条狗,似乎,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从那条狗身上发出来的。

    “张书伟是我杀的。”

    一句话,瞬间让黎国阳瞳孔发生地震,不仅仅是因为话里的内容,光是确认男人的声音就是从这条狗身上发出来的,就很让人惊讶。

    黎国阳四处张望着,内心里依旧不相信狗会说人话。

    “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你们为什么不还钱?”

    “你是小江!”

    已经不在意话倒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了,黎国阳开始被话题吸引了过去。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他是肾病死的!”

    “你们要是还了钱,他就可以活下去!”

    “是意外!是意外才让你住了院。”

    “对,是你们引起的意外!”

    说话的语气渐渐变得强烈。

    “咱们先不聊这个了,自从你出了院,我们就没再见过了,也有五年了吧,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聊聊?”

    “对,你知道吗?你张叔叔在你住院的时候可是忙里忙外的,甚至为了帮你付医药费,都把店给卖了。”

    “你闭嘴,那些东西就能够偿还我父亲的命了吗。”

    “我知道,你很恨我们,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活着,应该多想想活着的人。”

    “那你也去死好了......”

    “上!咬!”

    一声指令,原本安分站在那里的大狗,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满口的牙全部撕裂出来。

    “喂!江冗!你不要......”

    黎国阳话还没说完,大狗就扑了过来,他连连后退,尽力的奔跑逃脱,没两步就被追了上来,在垃圾堆的旁边,摔倒在地上,恶犬残忍的撕咬,血带着肉,分离人体,溅落在一旁的垃圾上。

    数分钟的撕咬结束后,大狗从黎国阳的身上离开了。

    “咳......”

    还剩一口气的黎国阳,倒在血泊中,视线变得模糊,听觉也渐渐消失。

    突然,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针剂伸向了自己脖颈被撕咬的地方往里面注射着药水。

    “你的那些道理,还是去和我父亲说吧......”

第两百九十九章 犬语篇——喵?

    “走吧,去找黎国阳的妻子聊聊。”

    午饭后,陈即一行人准备去找死者家人了解一些事情。

    “我还想去个地方。”

    任衣扬似乎并不打算同陈即一起。

    “有事?”

    “我想去趟案发现场。”

    “那有什么好看的,连尸体旁的垃圾都全带回来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少了东西?垃圾堆里没有什么了呀。”

    “死者的手机。如果那么晚出门的话,应该会把手机带上吧,而且很有可能,来之前,凶手给死者打过电话。”

    中午两点,大家短暂的休息后,陈即和陆聪去黎国阳的家,任衣扬和白清儿去往案发现场。

    “噔噔噔”

    陈即敲门没多久,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憔悴,神情有些焦急,眼神里透出着失望,看来是等了很久。

    女人手里的手机呈现着拨打报警电话的界面。

    “你们是?”

    陈即掏出了警官证,说明了来意,还没等问题开口,女人眼珠一翻,昏了过去。

    掐了半分钟人中,才缓缓睁开了眼。

    “伯母,需要去医院吗?”

    女人摇了摇头,眼眶通红。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家老黎吗?”

    “他随身带的钱包里,我们找到了他的身份证。”

    “怎么会.......”

    女人头一低,泪水放肆的涌出。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我们来的目的,一是想请你去辨认一下尸体,二是想了解一下,黎国阳为什么会那么晚去往离家那么远的地方?”

    “电话,他那天晚上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很焦急的就离开了,还叫我自己休息,不要等他,可是一觉醒来就......”

    “请问他是经常这样吗?因为看你似乎并不担心。”

    “以前常有,会有些他的朋友晚上邀他喝酒,但并没有像昨晚那么急迫。”

    “朋友?是一个叫张书伟的男人吗?”

    陈即的话,让女人很惊讶,她没想到警察会知道这么多。

    “对,还有一个,王安。”

    “王安?”

    王安的名字在这里被提起,觉得能够解释,但却仍然很让人惊讶。

    “王安和黎国阳?”

    “对,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其实还有第四个人,江宏守。”

    “江?”

    第四个人的名字显然让陈即陷入沉思,很显然,目前的证据已经说明了,连着两起的恶狗凶杀案,并不是所谓的疯狗,或是一种随即事件。

    两位受害者的连系目前已经很明了,而剩下的王安也已经见过面,并且在张书伟遇害时,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江宏寿。

    “请问,这个江宏寿,现在在哪?”

    “死了。”

    “死了?”

    “五年前,死于肾病。”

    陈即吸了一口凉气。

    “那他有没有后人之类的?”

    “有,有一个儿子,在他住院的时候,出了车祸,变成瘫子了。”

    “那他现在在哪,您知道吗?”

    女人摇了摇头。

    “听说他提前出院了,也没回家,不知道去哪了。”

    ......

    “有点热了。”

    下午两点四十分,算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哪怕是在这种晚秋的时间,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任衣扬和白清儿来到了案发现场,警戒线和尸体早就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有地上一小块的尸体,也因为氧化的严重,渐渐变成了黑色。

    “是这里吗?”

    白清儿带着任衣扬来到了之前尸体的地方,这种常见的,最为普通的角落,竟然有个人在这里失去了生命。

    任衣扬顺着街道望去,几十步旁有几个新的垃圾桶,似乎是今天刚搬来的,为了方便周围人丢弃垃圾(原先的垃圾桶被警方带走了)。

    任衣扬走上前去探着头往里望。

    “你等下,我去给你找个手套。”

    来的匆忙,似乎忘记带手套和物证袋了。

    白清儿小跑着,奔向了早上吃早餐的店铺。

    垃圾桶里,基本上都是些饭店的泔水用垃圾袋包好,散发着馊臭味,让人联想起前不久在警局里翻着的垃圾,任衣扬才不想伸手翻找,倒是白清儿有些激动。

    “这是?”

    在垃圾桶旁的角落,有一个看上去并不符合泔水的小物品。

    任衣扬蹲下身子,扯出了点袖子,包着拿了起来。

    这是一块木头做的小牌,上面印着狗的小爪印,顶端有个小洞,像是方便别在身上挂饰。

    在小木牌的背面,写着艺术字体的五个字“沐沐宠物家”。

    “大娘~”

    白清儿冲进了店里,大声喊着。

    “突然袭击”似乎把老板娘吓到了,身子一颤,手里的手机落在了地上。

    白清儿蹲下身帮着捡了起来,但似乎屏幕磨损非常的严重,还有碎裂的痕迹,不像是刚刚摔出来的。

    “警官,你你来吃饭?”

    大娘的神情变得很紧张,脸上写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清儿注意到了这一点,再一次打量着手机,手机屏幕很大,长按开机键也没了反应,款式也不像是女人用的。

    “这部手机,你从哪捡的?”

    白清儿干脆挑明,让大娘有些惊讶,愣住了。

    “这部手机,是不是早上那个受害者的?”

    大娘点了点头,依然很紧张。

    白清儿笑了笑,帮着大娘缓解紧张。

    “大娘送我几个一次性手套呗。”

    “诶诶”

    白清儿带着手套去找任衣扬,路上,把之前的手机装进了手套里。

    “找到了什么?”

    注意到任衣扬在专心的看着手里的小木牌,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看这是什么?”

    白清儿接过木牌。

    “沐沐宠物家?为什么这里会有宠物店的牌子?”

    “这里都是小饭馆,最近的居民区也离这里几条街,没人会在这里养宠物。”

    “所以?”

    “陈即带来的张书伟案的监控,其中有和狗斗的画面,我看过,那条狗的脖子上是有项圈的。”

    “那这个牌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围绕在二人的脑海里,一齐望着案发现场,距离这里还有几十步的距离,而且在争斗的过程中,这里并不是路线中的位置,所以,这个牌子为什么会在这?

    “喵~”

第三百章 犬语篇——女店长

    “喵~喵~”

    “汪~汪~”

    任衣扬和白清儿来到了一家名为“沐沐宠物家”的宠物店,这家店距离他们的家其实并不远,两三公里的距离,属于那种散步久一会就能路过的那种,但他们二人似乎从没有见过这家店,兴许是不大喜欢散步。

    “请问二位喜欢什么小动物?”

    出门迎接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绑着个马尾辫,显得很精神,看上去像是个学生。

    “哦,请问这个是你家的吗?”

    说着,任衣扬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小木牌。

    “对,是我们家。”

    只一眼,姑娘就认出这个牌子,毕竟牌子背面刻着艺术字体的店名,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是不是只要是从你们店里卖出去的宠物,项圈上都会有这个牌子?”

    “对的,只要是从我们店里卖出去的,我们都会送这个牌子。”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看看你们店里的交易记录?”

    面对白清儿的要求,姑娘显得有些迟疑。

    “请问你们是?”

    白清儿掏出了警官证。

    “有一件案子可能与你们店里卖出去的宠物有关。”

    “蛤?”

    姑娘有些不知所措,没经过多少风浪的小姑娘自然不知如何去应对此类突发事件。

    “我能先给店长打个电话吗?”

    一切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给店长打电话,这是培训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当然。”

    “沐沐姐,店里来了两个警察......”

    在姑娘给店长打电话的时候,任衣扬和白清儿在宠物店里到处走走看看。

    说是宠物店,但大多都是犬类和猫类,大多也都是常见的一些种类,哈士奇、金毛、泰迪、布偶猫之类的,店铺算是很大的,一百多个平方,前面摆放着笼子,后面则是卫生间和给宠物洗澡、剃毛甚至是结扎、治疗的一些器材。

    “你们这里还有兽医?”

    任衣扬逛完了一圈,好奇的问着姑娘。

    “我们店长就是兽医,但我们店里做不了一些大的手术,主要还是给宠物结扎打疫苗之类的。”

    逛完了店,过了大概五六分钟。

    一辆白色的轿车停靠在店铺前面,从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高挑苗条的女人,长发卷着大波浪,太阳眼镜别在头上,一股时尚感扑面而来,五官立体精致,没有怎么化妆,但却足以让人视觉停留在她身上良久良久。

    “沐沐姐!”

    姑娘远远看见车开了过来,就迎了上去。

    这个女人散发出来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根本无法和宠物店或是兽医联系起来。所以任衣扬从女人从车上下来时就一直盯着她看。

    “怎么?那个女人就这么好看?”

    白清儿倒似乎吃醋了,把脸凑到他面前。

    任衣扬尴尬的笑着。

    “你好,我们能看看你们的交易记录吗?”

    几人见面,女人的视线似乎在扫射在任衣扬的脸上的时候停了下来,更像是愣住,连白清儿的话都没曾听见。

    “你好?”

    “哦哦,当然。”

    店长姓田,叫田沐,二十七八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透露了她已婚的事实。

    田沐来到前台,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出来了专业的系统表格,上面记录着宠物买入与卖出的时间、价格、种类、宠物的年龄身体状况,总之能够记录的全部的写了上去。

    在监控里能够大致猜到大犬的种类——金毛。

    通过关键词,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交易记录,通过身形猜测,至少在三岁以上,那么通过排查,只剩下了七只,白清儿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些买家的信息。

    “警察同志,是我们店里的宠物闹出了什么事情吗?”

    “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你家的。”

    “可是,金毛很温顺的,不会做出什么大的伤人事件的。”

    田沐在努力为大狗开脱,听起来倒是打心眼里很喜欢动物,这下倒是符合上了兽医的身份。

    “但金毛对主人的服从性倒是很强。”

    任衣扬正经的说着。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训练狗去伤人?”

    “对,但毕竟金毛性格太过于温顺。”

    “所以,才需要从小就训练。”

    田沐跟着任衣扬一起推理,这一刻又倒像个侦探。

    这一幕,夹在中间的白清儿倒是很不是滋味。

    “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就打扰到这了,再见!”

    拍下表格后,白清儿就拽着任衣扬往外走,动作明显充满着醋味,有些滑稽。

    田沐微微一笑,跟着走到了门口送着。

    任衣扬在被拽上车前一刻,眼睛快速的打量着站在门口的田沐。

    任衣扬很在意这个女店长,倒是不因为她有多漂亮,实在是因为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与这个宠物店格格不入。

    “怎么?看上人家了,人家可结婚了。”

    车里,白清儿开着车,却依然没忘记调侃。

    “我也结婚了。”

    任衣扬笑着,露出了无名指的戒指。

    白清儿拍下来的七个买家,发给了局里让人与两位死者进行人际关系的调查,正好两位死者的妻子也都在警局里辨认尸体,也正好让她们看看。

    另一边,陈即和陆聪了解到了江宏寿的事情,通过一系列的调查,依旧没找到他的儿子江封,只找到了江封的照片,看照片,是五年前拍的,那个时候他的双腿还在自己身上。

    “叮铃~”

    陈即给任衣扬打来了电话。

    “我们这边找到了两位死者的第四位好友,江宏寿,但他五年前就死了,只剩下了他双腿残疾的儿子,现在在找他的下落,你们那边呢?”

    “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块宠物店的木牌,从店里调来了五年间购买涉案犬类的买家信息,发到了局里找人帮忙让死者家属认认。”

    “购买记录?有没有江封的名字?”

    “没有,整个购买金毛的只有一个姓江的,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前几年死了丈夫,子女都在国外,一个人孤单来买的狗。”

    “那怪了,我们两个找的线索联系不起来呀。”

    “别急,还有一个人很可疑。”

    “谁?”

    “宠物店的女店长,田沐!”

第三百零一章 犬语篇——董明

    “陈队,那个姓江的儿子找到了,只不过,现在姓董。”

    在江宏寿常年无人居住的屋子里,陈即找到了五年前的江封的照片,通过人脸识别,对比大数据,最终在一份五年前的报纸上找到了一则新闻,里面的主角,正是这个江封。

    报纸上是这样写的。

    “沿海城第二大运输集团董事长,董为华找到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董明,作为董为华唯一的儿子,董明很有可能将会继承董为华的全部财产,成为董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一位为夫筹钱而遭遇车祸失去双腿的男人,竟然在养父去世后,遇到了能够让自己拥有一辈子都花不完钱的亲生父亲,大起大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全部降临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又或是恶魔的诅咒......

    “所以这个江封,哦,不,董明,现在在沿海城?”

    “其实在他们父子相遇后,因为业务关系,董明又回到了晴江市,在这边的分公司做顾问。”

    “那就好!”

    陈即的话,不难听出江封在他心中的嫌疑仍然没有抹去。

    “对了,你说的那个宠物店女店长是什么情况?”

    任衣扬提起的沐沐宠物家女店长——田沐。

    “没事,还是先调查董明的事情吧。”

    此刻,董明的嫌疑在任衣扬的心里已经大过了田沐,但见到她的那刻,那种“散发出来的可疑的气味”,着实让人心事重重。

    还有一点,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一点,在宠物店里,任衣扬看见了田沐膝盖上粘着黄色的毛发,这个高度,可以判断是一只大型的动物,绝不是宠物店里那些刚满月的猫猫狗狗。

    “给我联系这个董明。”

    “现在?”

    “要不呢?再等第三个人死?”

    “不是,陈队,查到他的时候我就问过了他公司了,他们也不知道董明现在住在哪。下班后董明的手机就关机了,公司也联系不上他,你看都这个时间了......”

    陈即看了看手表,一直查案,竟然忘记了时间。

    “算了,明天一大早就给我直接去他公司堵他!”

    “诶~”

    ......

    夜幕降临,今天倒算是平常的一天,大家都在自己家,好好的休息,享受天伦之乐,明明案子还没有告破,但大家似乎都很悠闲,或者说是短暂的放松。

    “衣扬,家里的醋完了,你去买点吧。”

    出了门,一阵寒风吹过,惊的人有些发憷。

    任衣扬站在楼道口打了个冷噤,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总算是出来了。蕤(rui)宾那家伙,还真的有两下子。”(在追捕徵的过程中,沈厚被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用毒气偷袭,对沈厚造成致幻,使其陷入无限循环的彭罗斯阶梯,无法逃脱。)

    突然,沈厚像是看见了什么,眼神变得犀利且严肃。

    “出来吧!”

    话音落下,从百步远的草丛里,缓缓站出来一个男人。

    “哟,几天不见,侦查能力强了不少。”

    说话的是五音之一,羽。

    只见羽轻轻拍了拍身上粘上的草叶,突然身子向前一倾,脚尖一点,瞬间就到了沈厚面前。

    “叶子。”

    沈厚突然淡淡的说着,惹得羽满脑子的疑惑。

    “什么?”

    “风吹的叶子摇摆,只有你躲得那一块摇摆的幅度最小。”

    羽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绿化带。

    “七种人格之一,无理神探沈厚,名不虚传。”

    “看你没有敌意,任衣扬的朋友?”

    “额~”

    羽愣了一会,随后微笑的说着。

    “算是吧,不过用盟友这个词更好吧。”

    “为什么?”

    “你是指?”

    “为什么要选择任衣扬。”

    “因为他本身就是十二律之一太簇,就是组织的人不是吗。”

    “你们已经知道了他只是卧底,为什么还要选择他?”

    沈厚的话,字字灼心。羽没有办法脱口解释,沈厚便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选择一个卧底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有着比卧底更大的威胁,那就是五音的商和徵,他们的反心已经到了顶点,内斗一触即发,而任衣扬代表的是警方,他不存在站在你们任何一边,这对你们也许并不是坏事,毕竟也能够牵制住商和徵,那么自己能不能合理的利用,就存在于你的作用了,宫的算盘打的可真好哇。”

    羽皱着眉头,没有开口反驳,那沈厚的一番解释正确与否就很清楚了。

    “白之一呢?为什么不选择他?”

    “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当然组织的人都很清楚白之一的假死,作为五音之一的羽不可能不清楚。

    “对。”

    沈厚听懂了羽的意思,微笑着回复。

    “所以,你现在来,又是什么目的?”

    “谱子(组织大会),他该动身了。”

    “这么早?”

    “只有十二天,这次谱子地点是在北方村落,路上需要花点时间,而且到那里也需要做些准备。”

    “现在还不行。”

    沈厚的气场明显要比任衣扬高上太多,如此干脆且霸气的回绝五音之一,任衣扬是不可能会有这个胆子的,因为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只需要三秒,就可以把他的命带走。

    “两天,我只能在给他两天时间。”

    沈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两人双目对视,气势上的碰撞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夹杂着火药的刺激。

    “衣扬!”

    突然,从楼梯口传来了白清儿的声音,沈厚转头望去,白清儿正急匆匆的穿着外套,从楼上跑了下来。

    沈厚再一转头看向羽时,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

    “怎么了?”

    “陈即......打电话......王......”

    白清儿的呼吸系统因为几年前的不可修复的损伤,让她在剧烈运动过后会变得难以呼吸。

    “慢点,别急。”

    沈厚倒是意外的温柔。

    “王安,王安家门口,蹲守的警方抓到了董明。”

    ......

    “说说吧,这么晚,腿脚还不方便,去那里什么目的?”

    警局的审讯室里,陈即和董明坐在审讯桌的两边,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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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4692/ 第一时间欣赏第七种人格最新章节! 作者:杨之一所写的《第七种人格》为转载作品,第七种人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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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种人格介绍:
“他们不是‘人格’,哈丁医生,他们是人。” 
“有什么不同?” 
“你称他们为人格,就是说你不相信他们真的存在。”
——选自《二十四个比利》
第七种人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第七种人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第七种人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