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肖梅闪亮来小街
?沈冰已经半个月没有音讯,我一直没有从沈冰的影子里走出来,那种痛彻心扉的思念每时每刻都折磨着我,自接到梅的来信,更加剧了这种思念,我努力想用梅去填补沈冰离开后的空白,可是无济于事。冰@火!中文舒夹答列梅是爱我的,可命运似乎注定我要伤害她。
国庆那天我早早守候在学校门口,九时长途班车准时停在小街上。肖梅无论出现在哪都能赚足人们的眼球。今天梅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裙,两条修长的腿白皙性感。刚下车,她美丽的容貌及大胆的装束瞬间让整个小街闪亮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她身上,如果说沈冰像水中的荷花高洁淡雅,那肖梅就是五月的牡丹雍容华贵,百媚千娇。
肖梅一眼便瞅见了我,快步向我走来,目光清澈闪亮,脸上溢满了兴奋,跟上回我离开时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众人瞩目,肖梅肯定会一头扎进我怀里。
所有的眼睛目送着肖梅,一直到她消失在校门口。舒夹答列目光里透着贪婪、欣赏、羡慕和嫉妒。在众多目光中,我清晰地发现了小杨的眼睛。
我为梅震撼的外表而骄傲,同时也暗自担忧。我知道梅的高调到来已经引起了小街人的关注,她的到来将我再次置于小街人茶余饭后的议论中。我有点后怕,肖梅不该来,我有点伤不起。
正好是课间休息,许多学生看到肖梅后在校园内跟前随后,爭相一睹梅的芳容,而我却低着头恨不得赶快一头钻进小阁楼。
看到我满脸的窘状,肖梅笑嘻嘻地看着我:“都当老师了,还这样胆小呀。”
“没,没有,因为红花太漂亮了,我这绿叶不争气,怕给你丢人。”我搪塞道。心里暗想,刚刚一个沈冰把我脸皮丢尽了,又来一个你,我现在连丢的脸皮都不剩了。
“呵呵,你这绿叶太诱huo了,红花撵着绿叶来了。”梅调皮地笑道。
“哎,再好的绿叶到这大山,过不了多久就枯黄喽。”我自嘲道。
“那花就跟着叶子一起黄吧。一块埋在大山里。嘻嘻嘻。”肖梅盯着着我,似乎是开玩笑语气却很坚决。
“啊,但愿吧。”我摇了摇头,叹口气说。
“你摇头干嘛,不是但愿,是一定!”肖梅皱了皱眉,直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望着肖梅,感激地笑了笑,两眼却很茫然。
走进小阁楼,肖梅一手关上门,扔下包,迫不及待一头埋进我怀里:“哥,想你,心好痛。你走了后,梅天天板着指头算,总算熬到放假了。”
肖梅的举动让我手足无措,看来肖梅没有变,她永远是那种敢于用直接的方式表达爱恨的姑娘。
“宝贝,我也想你,一直想你。”我用手拍着肖梅的背附和着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只能用这种违心的话安慰她。
“哥,梅离不开你,一刻也离不开,梅永远是你的。”梅越说越激动。
接着她两只手臂缠在我脖子上,拼命吻了起来,嘴里呢喃着:“哥,我爱你,想你,见到你很开心,很喜欢......”她一条腿抬起来,勾住我大腿,下面仿佛要粘在一起。
我被她刺激起来,忘情地迎合着她,贪婪吸吮着她的舌头,我的舌尖在她的耳朵、脸颊、脖颈上尽情地游走,两只胳膊使劲箍在她臀bu上。
肖梅轻声呻yin着,两手的指尖几乎要嵌进我后背的肉里.........................
第三十二章 美丽的肖梅
?正在我俩爬向巅峰的时刻,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上课
时间到了。0
我们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分开。
我拿着课本和粉笔刚要下楼,“等一下,我也想听你的课?”
肖梅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说。
“好啊,你马上就要实习了,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呀。”对
于梅听课的请求我举双手赞成,梅的英语水平在外语系那可是数
一数二的。而我只是当时学校为了支持农村英语教育,而临时从
各系拼凑起来的英语特长生班毕业,跟肖梅相比,我只能算半瓶
水。
我和梅一同走进教室,同学们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大家都
好奇地望着肖梅。我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下肖梅的情况,告诉同学
们肖梅老师将利用假期在这里实习三天,希望同学们有疑问向肖
梅老师请教,我话一结束,学生们给予肖梅热烈的掌声。看来同
学们对美女老师的喜欢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料。0
首先我讲语法,肖梅坐在下面听得很认真,并时时点头微笑
着鼓励我。接下来范文讲解时由肖梅试讲。讲台上的肖梅淡定大
方,没有丝毫的紧张,这跟她长期在舞台上的锻炼分不开的。城
里长大的肖梅普通话声音圆润,阅耳动听。朗诵英文时,发音纯
正,抑扬顿挫,再配以她美丽的外表,使得整个课堂气氛轻松活
泼,趣味无穷。我暗自钦佩肖梅的英语水平,不愧是外语专业高
材生,我坚信肖梅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位优秀的老师或翻译。
最后,肖梅给同学们唱了一首英文歌,山里的孩子第一次听
到如此美妙的英文歌曲,大家屏住呼吸,注视着肖梅娇嫩的嘴唇
里吐出一个个圆润而略带卷舌音的音符,眼睛里露出钦佩的目光。
下课后同学们兴奋地嘀咕着,他们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纯正
标准的发音,享受到美丽热情的女老师带给他们视觉上的享受和
听觉上的愉悦。
中午,我带着肖梅去村主任家吃饭,一路上,凡见到肖梅的
人都会发出啧啧称赞声,跟我开玩笑:“哟,路老师,你的女朋友
真漂亮。”边说边用眼镜瞟着肖梅。
“哦,是新来的肖老师,来我们学校实习的。”我一遍一遍重
复解释着,想以此掩饰跟肖梅的关系。
对于我的重复解释肖梅很不高兴地提出异议:“干嘛老解释
呀,你就承认我是你女朋友不就得了?”
“你傻呀,你以为这是大城市呀,这里是大山,封闭,观念
陈旧,刚上班谈恋爱印象多不好啊,万一学生成绩考不好,不说
学生笨,全怪我谈恋爱了。”我狡辩,其实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脸
红。
肖梅想了想觉得在理,便不再计较。不过我手心一直捏一把
汗,我最怕有些口无遮拦人说出沈冰的名字,那可就惨了,所以
见到熟人我老远便挤眉弄眼,示意别胡乱开玩笑。
下午的课是梅讲的,梅漂亮的外表和动听的发音彻底征服了
课堂,放学后当我和梅推开小阁楼门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俩睁大
了眼睛,我的办公桌上好吃的堆成了小山,有煮熟的鸡蛋、馍馍、
玉米棒子、鸡腿、葱油饼、牛肉罐头、苹?果、梨.......
梅的眼睛顷刻湿润了,山里的孩子就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老
师的崇敬和喜爱,朴素的让人感动,真诚的让我们流泪。
我说这是山里孩子对你的喜欢,也是对你的景仰。梅说她没
有资格享受这些,是我一个多月用爱心换来的回报。
梅用擒满泪水的眼睛注视着我,眼神里包含着敬慕、爱恋和
欣赏。我和梅为孩子们的行为拥抱着、激动着、流泪着。
不知怎的,此刻我突然想起了沈冰,我多么希望沈冰此时也
在这里,跟我一起分享这种喜悦。
晚饭我们没去村主任家,而是吃了点学生们送来的东西。梅
提议带她去转转,感受一下镇子宁静的傍晚。
山巅之爱
?我俩走在小街上,街上人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我不知道是喜还是痛,沈冰的不辞而别让我从大喜走向大悲,肖梅的突然而至让我暂时忘却了失去沈冰的尖痛。冰@火!中文舒夹答列
小杨看见我后主动过来打招呼。我把肖梅介绍给了小杨,介绍身份当然只是简单的实习老师及同学。小杨热情地给梅打了招呼,故意瞅了我一眼,眼里闪着羡慕和欣赏,梅也是很友好地注视着小杨的美丽。随后小杨拉着我走到一边低声告诉我:“沈冰给我来电话了。”
“啊?她说什么了”我差点叫出声,忙回头看了肖梅一眼。
“小声点,你神经呀。”小杨白了我一眼。
“嗯嗯嗯。”我保证似地连忙点着头。
“沈冰说她正在说服她父亲收回调令,那边她也没上班,最近一直休假。”小杨说。
“那意思是她还有回来的可能?”我追问。
“不知道。她说她会给你写信解释的。”小杨回答。
解释?沈冰会向我解释什么,是分手还是继续,如果她回来我们还能继续吗?我的心一阵钻痛。
我跟梅继续溜达,可心却飞向了沈冰。舒夹答列
“刚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你老.毛.病没改,走哪儿总爱跟美女勾勾搭搭。”肖梅玩笑中明显带着醋意。
“哟,你可高抬我了,我们这阳盛阴衰,平时跟美女说几句话权当调节心理呗。”我故意现出轻松的样子。说这话的时候,我内疚的想死,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对不起肖梅。
今天天气不错,我提议爬山,肖梅很高兴。我带着梅沿着上次跟沈冰一起爬过的崎岖小路到达山顶。梅被这里雄伟的大山及浩瀚密布的原始森林所震撼,她拉着我的手说想跟我一起跳下去,我吃惊地说你傻呀阎王爷正缺老婆呢,她说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太渺小,人生太短暂了,人们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生活呢。肖梅抱住我,说她真想跟我就这样一直到老,到死。
我们头顶上一串串火烧云红彤彤地排列着,红的热烈,像燃烧着的棉花。肖梅又开始亲吻起来,她的吻像头顶上火烧云一样炽烈,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我似乎缺少了激情,是刚才小杨的话把我的思绪再次拉到了沈冰那里。我极力附和着,梅的呻yin逐渐变得粗重,最后竟然无所顾忌高叫起来,在这人迹罕至的山顶上梅完全放松了,她的呻.吟令人销hun,让人全身酥软,能把男人最神秘的东西呼唤出来,激发起来,直至蓬勃而出。我用下面顶住她,来回磨蹭,虽然隔着层薄薄的裙子和底.裤,但我似乎感觉到我已经进ru了她的身体。
“快进去,我受不了了。”肖梅面现痛苦地催促说。
我迅速揭开肖梅的裙子,我右手伸进她的裙子,触摸到了那最隐秘的部位,梅一阵颤慄,皱着眉咬着嘴唇,随后我的小弟弟直接游入了桃花潭溪深处,一种无可遏制的激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在我体内喷涌,极其痛苦地尖叫一声,一下瘫软在我怀里喘着气。
过了一会梅安静下来,我俩坐在一块石头上,梅靠在我肩膀上歉疚地说:“对不起,我太敏感了,对你的感觉太好了。可我没能满足你。”
“没事,宝贝,只要你高兴就好。”我轻轻回答。
“你真好。”梅冲我笑笑。
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在肖梅眼里到底好在哪里,我始终以为爱情就是一种身体的相互给予和男人心理优势的随意抒发,是双方心情的随意或和谐,男人在这场爱情中永远起着主导作用。而我在肖梅面前这种自卑始终无法抹去,尽管肖梅努力地主动去消除我这种心理,甚至有时候她在我面前刻意表现出一种软弱、求助以及对我的欣赏。但是我似乎感觉到我对肖梅的崇敬和仰慕要超过这种爱。人他妈就这么贱,如果你爱一个人,不管她怎么伤害你,你仍然爱她,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她就是把心掏出来,你也不爱。爱情也一样。
“你会等我吗?”梅轻轻地问。
“嗯。”我低声答。
“以后不管我分到哪,你一定要等我好吗?”梅似乎是乞求。
“嗯。”我闷声回答。
我知道这个承诺谁也无法保证,包括我,也包括肖梅。这社会我们的命运不是由自己主宰,存在的变数太多太多。
&nb?sp;我们相拥无言,一起瞅着如血的残阳坠落西山,刚刚还燃烧的火烧云燃烧殆尽,消失天际。
这种感觉很好,梅也很喜欢,在大学里校园的树林里,梅的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相拥着望着天上的星星,一直到深夜,许多时候梅就这样熟睡了。
夜幕已经下来,周围密林里传来各种鸟叫声,但梅仍然不想走,她想多呆一会,最好是呆一夜。时间一秒秒流逝,对于梅这无异于流逝自己的生命,她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我用嘴唇蹭着梅的耳朵,提醒梅不要睡着。
夜已很深,月亮悄悄悬挂在半空,梅站起身,扫视着山里安静的夜晚,山下龙泉镇已是万家灯火,一片祥和。梅叹了口气,重重亲了下我的脸颊,跟着我下山了。
夜袭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我把学校铁栅栏大门上了锁。冰@火!中文0学校安静的有点吓人,只有女生宿舍透出一丝亮光,我和肖梅直接来到女生宿舍,我想把肖梅安排跟佳心住下,肖梅很理解我的用意,爽快地答应了。佳心很高兴,把宿舍里最干净的床单和被子让给了肖梅,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女生宿舍很干净整洁。我特意向佳心解释昨晚怪叫声是猫叫,是猫在特殊时期发出的,至于什么是特殊时期我没好意思解释。
离开时我特意看了看门锁,里面反锁后很结实,我告诉肖梅宿舍就在我阁楼下,有事对着窗户喊,我能听见。肖梅说没事,我便放心地离开了。
夜很黑,远处隐约传来猫的怪叫,我还是对下面两位女生不放心,特别是梅。梅的高调到来引起了全小街的注目,同时也引来一些不坏好意者的目光。小街上经常转悠着一些当地混混,他们无所事事终日在街边打台球,目光游离在一些有姿色的女人身上。此次梅是专程为我而来,我不能让梅有任何闪失。
我将财务室原来的一个很粗很长的木棍放在床边,和衣而睡,但一直大睁着眼。灯仍亮着。
然而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没有挺过漫漫长夜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凌晨2点左右,我被一阵凄惨的猫叫惊醒。舒夹答列我下床走近窗户,从窗帘缝隙向外张望,我突然听到一丝异样的声响,就在我的门外。不好,肯定有情况,我没有丝毫迟疑。抄起木棍在上面缠上一件衣服,猛的拉开门,我身体没有立即跨出去,而是将木棍首先伸出,就在我棍子伸出的瞬间,一个沉重的东西劈头盖脑击下来,我的棍子被击中,脱落在地。就在我的棍子被击中瞬间,那个身影完全暴露在我面前,我早有准备,飞起一脚,“啊”一声惨叫,一个身影直接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我大喊:“抓贼——抓贼——”
寂静的黑夜里我的声音清脆嘹亮,传的很远。那个身影爬起来就跑,随即一个黑影也从女生宿舍门口闪出,两个黑影顷刻消失在黑暗中。
我没有去追,急忙来到女生宿舍,我敲门喊肖梅,肖梅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哆哆嗦嗦开了门。我打开灯,查看门锁完好无损,再看窗户时,玻璃上已经被划上一圈很深的圆形刀痕,是玻璃刀的痕迹。我知道这是当时小偷惯用的手法,晚上击碎玻璃怕弄出声响,而是将一个圆形吸盘按在玻璃上,用玻璃刀沿吸盘划一圈,然后稍用力一推,切下来的玻璃被吸在吸盘上,然后手从窟窿里伸进去将窗户打开。所有的过程,悄无声息,特别是对熟睡中的人根本察觉不到。
两位姑娘钻进被窝里一直哆嗦着,我脊梁骨冷汗直冒,多亏那一声猫叫,否则后果不敢设想。
“没事,两个小毛贼是偷东西的,已经被我赶跑了,现在没事了。”我装作轻松的语气说,可内心不知有多么内疚,万一两个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她们父母交代。特别是肖梅,我将对她负罪一辈子。
“我们睡得太死,一点也没听见,你是怎么知道的?”肖梅问,脸上的惊恐尚未消失。
“不知咋的我今晚就感到不太踏实,没想睡,灯一直亮着,衣服也没脱,后来没熬住就迷糊了,正好一声猫叫把我惊醒了。”我仍然心有余悸,心想真得该感谢那条不知名的猫。
“我怎么没听见猫叫啊?”肖梅很疑惑。
“路老师,我也是没听见呀。”佳心也很吃惊。
“啊?不会是我梦见猫叫吧。”我更加吃惊。也许是昨晚猫叫印象太深刻,再加上我心里不太踏实,一直担心她们,可能是做了个梦吧。
“那怎么会偏偏在这时候惊醒呢?”肖梅不解地问。
“上帝吧,如果真有上帝,那就是上帝保佑了你们,上帝看你俩都是善良的人。”有些事真是无法解释,我只能这样安慰两位受到惊吓的姑娘。
“刚才你跟他们打架了没?”
我把过程简单说了一下。其实刚才我也很危险,看出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一个人专门看住我,另一个人作案,如果说我身体首先冲出来,那一家伙下来,我命可能都保不住了。因为那一家伙势大力沉,竟然将我有准备的棍子打落在地,现在我虎口都隐隐作痛呢。
“厉害,看来这几年你早晨没白练,身手还算敏捷。”梅用崇拜英雄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
“呵呵,就我这身手对付三五个小毛贼没问题的。”我有点得意。
“那好吧,你这保护神?就把我俩保护到天亮吧。”肖梅提议。
“那肯定喽,你俩不能再有啥闪失了,说不定这两毛贼还在黑暗中盯着呢。”
我立刻上楼把阁楼门锁好,仔细查看了现场,旁边扔一条黑油油的粗木棒,刚才就是这棒差点要让我见马克思了。
我返回女生宿舍,随意躺在一张空床上,一点没有睡意,刚才惊险一幕一遍一遍在眼前闪现。
流言四起
?天亮仅仅不到两个小时,有关色狼越墙劫色的消息迅速在小街传开,真是钱越带越少话越传越多,有些话传得他妈有点离谱,甚至传出肖梅被几个色狼强.奸、轮.奸了。0天刚亮,有人跑进学校名为“安慰”,其实是来打探虚实。但也有好心人是来真诚安慰我,建议让我报案。其实我对警察的破案效率从未报过什么希望,更不要说镇上小派出所了,我甚至怀疑这些警察有没有读过一本正经八百的法律书。但是最后我还是决定报案,原因是为肖梅洗去泼在她头上的污水,让她清清白白回去,把别有用心的人嘴巴牢牢堵住。至于案子破不破,犯罪分子抓不抓,我没报太大希望。
小杨一大早就跑来,满脸惊恐,但看到我和肖梅淡定的表情似乎放下了心。小杨说天没亮银行田少德就跑进来告诉小金胖子,说肖梅昨晚出大事了,说的有声有色声情并茂,好像他就在旁边看着似的,他还跑到镇政府告诉镇长。
我说田少德巴不得出事呢,他追沈冰碰钉子后一直耿耿于怀,这样的好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他不这样做,狗都不吃屎了。
杨晓英扑哧笑了,忙用手捂住了嘴。
肖梅疑虑地看着我问:“他在沈冰跟前碰钉子与你有啥关系,莫非你跟沈冰有啥关系?”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掩饰:“沈冰是银行一职工,跟小杨铁关系,我们平时没事一起玩玩,大家都是好朋友,姓田的误以为我跟沈冰谈恋爱,所以嫉恨我,不过你这次一来小街误解全水落石出了。舒夹答列”
“误解解除了,他为啥还要这样做呀?”肖梅继续追问。
小杨忙打圆场:“就那样一个小心眼,不造谣他浑身不自在呗。呵呵。”
“哦,这样啊。”肖梅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似的点了点头。
我感激地看一眼小杨。
最后警察还是来了两个,似乎很认真地查看现场,询问笔录,我大概将过程重复了一遍。
该轮到询问肖梅时,那个年轻的警察眼睛都绿了,重三重四地尽问些废话,眼珠子差点掉在肖梅身上。我暗自发笑,心想昨晚我打跑了两个流氓,白天又引来一个色狼。我决定还是送肖梅尽早离开小街,尽量不要给她造成心理上的伤害,我知道她再伤不起了。
我让肖梅乘早班车回去,肖梅坚决反对,她还要给孩子们上课,在我执意坚持下肖梅才勉强同意,但是她有一个请求,说给孩子上最后一节课吧,我同意了。
大概是孩子们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课堂气氛有点压抑,特别是当肖梅告诉孩子们这是她最后一堂课时,课堂上充满了一种依依惜别、难舍难离的情绪。
讲课结束时肖梅向孩子们告别,一百多孩子齐刷刷起立,异口同声地高喊:“肖老师,请别走!”声音里明显夹杂颤音,许多孩子泪珠在打转。
肖梅也哭了。
我提着肖梅的行李走出校门,一百多孩子全部尾随着为肖梅送别。
此情此景让我非常感动。我把孩子们集中起来,排成两行,站在街边,为肖梅送别。
“肖老师,别走了。”没想到孩子们再次喊出挽留的话。
孩子们的举动惊动了小街,所有人目光投向了肖梅和孩子们。
汽车呼啸而至,肖梅一边挥着手,一边一步三回头走向汽车,满脸是泪痕。
“肖老师,请别走。”
孩子们的喊声在小街回荡。无数的小手在空中挥动。
肖梅一只脚刚登上车,突然停住了,她再次回头深情地望着孩子们,突然她把行李扔地上,疯一般跑过来和孩子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人群传出一片哽咽声。
这感人的一幕感染了在场所有人。人们都在诅咒那两个流氓,如果不是这两个流氓,肖梅可能多呆几天。
所有的人都上车了,汽车仍然停在那里,静静等待着肖梅。
肖梅依依不舍地离开,跟孩子们挥泪道别,有的孩子大声哭起来。
是小街对不起肖老师,来的时候一片真诚,走的时候却带着一身的误解。
这时在场人向肖梅鼓起了掌。
&nb?sp;上车后肖梅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哭起来。
汽车徐徐启动。肖梅凝神望了我一眼,泪水纵横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肖老师,再见。”
孩子们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小街。
一阵秋风袭来,我一阵难过。
残忍报复
?肖梅走后我心情很内疚,心情也有点低落,放学后我去村主任家吃饭。<冰火#中文0村主任见我就是一顿猛夸,说全镇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救美的大英雄。我自嘲地说,搁谁谁都会这样做,人家一姑娘跑这里给咱孩子讲课,已经挺让人敬佩的,如果再出什么事怎么交代呀。
村主任连连点头说对,对肖梅赞不绝口,不过村主任低声告诉我,这社会挺乱的,那些地痞流氓可惹不起。去年水电站袁师傅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们,光天化日让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怕遭报复还不敢报案。派出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那样过去了。
我笑着说没事。
“今天老婆炒俩菜,给你压压惊,我们喝两杯?”见我情绪不高,村主任想着法子让我高兴。
“好啊,不过少喝点。”自沈冰离开后,我心情一直不大好,再加上肖梅的事,的确想喝几口解解闷。
我跟村主任推杯换盏一瓶酒喝了个精光,我都有点发晕,但心里却轻松了许多。村主任说再打开一瓶,喝个一醉方休,我忙拒绝了。
从村主任家出来,我有点头晕,村主任要送,我把他推回去说没事。
夜很黑,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里。
我深一脚浅一脚向小街走去,就在即将到达小街拐弯处时两个黑影挡住了我的路,身后也站着两个人。0我突然意识到可能流氓报复来了,我的酒惊醒了一半,我看到四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我大喊:“干什么?你们是谁?”
“姓路的,你他妈昨晚坏了老子的好事,还打我们弟兄,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一个黑影一边用家伙敲着另一只手心,一边骂。
“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这条街谁说了算,你一个外乡狗还想在这撑英雄?今天好好让你掂量掂量,认认东西南北。弟兄们,给我打,往死里打,好好给这小子放放血。”
我一脚踢向前面的黑影,同时大喊:“来人呀。”
我的肩膀遭到重重一击,随即我的腿部被击中,我忍痛刚一回头,头部再次被击中,我软绵绵倒下去,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县医院,头钻心地痛,我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沈冰。沈冰已经哭成了泪人,见我醒来,一头扑在我身上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沈冰怎么在这里,日夜思念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哭泣,我心如刀绞,我握住沈冰的手,好像是在做梦。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像泉水一样狂涌。
我们就这样相对哭着,我第一次见沈冰哭的如此伤心,两眼都肿了。
“小路,你知道不,我想你都想疯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过来的吗,我离开时心像刀扎一样,可是我无法向你解释。我给你写信了,不知道你收到了没?我会回去的,一定会,为了你我死到那里都行。”沈冰无语轮次断断续续地哭诉着。
本来心里对沈冰的不辞而别存有忧怨,此刻早已化为无声的泪水在汩汩流淌。
“我没有背叛你,永远也不会,我爱你,见你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一辈子做你的宝贝。”沈冰声嘶力竭地发泄着。
我心疼地看着沈冰,看着这个曾流尽了我眼泪的美丽面孔,如今以泪洗面,伤痛欲绝。
“路路,你生气我气吗,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想给一个惊喜,可没想见到你竟然变成了这样。”沈冰似乎在赎罪,哭声让我心碎。
我用一只手轻轻擦去沈冰的眼泪,哽咽说:“宝贝,我也好想你,我俩都挺过来了,我好好的,我们这辈子不分开了。”
这时小杨推门进来,满脸泪痕,后面是村主任,还有金镇长。
看到我醒来,小杨擦去眼泪,轻轻舒了口气,村主任内疚地一个劲地说对不起。金镇长脸上露出宽慰的声色。
小杨告诉我幸亏我喊了几声惊动了隔壁村民,村民出来后看见我已经躺在地上,地上满是血,打你的人全跑了,那位村民急忙把金镇长叫来,送镇卫生院包扎了一下紧急送往县医院。全镇都惊动了,村上人都要送你来医院,最后镇长决定由我们三个来。来医院后已经夜里12点了,我给沈冰家打了个电话,沈冰急忙赶过来,见你这样,沈冰差点都晕过去。
我头上缝了7针,锁骨被打断了。
我感激地看了镇长一眼。村长惭愧地说他不该留我喝酒,否则不会有这事。
我安慰村长是祸躲不过,他们迟早会报复的。
金镇长非常气愤地骂道:“这些狗杂种,一定要破案,把打人者绳之以法,反了天了。你安心养病,我一定会给你有个交代。”
我让镇长放心,我没事,好点后立刻赶回学校,孩子们都等我上课呢。
镇长被感动了,眼睛有点发红。
天色渐渐亮了,沈冰主动对镇长说让他们都回去,这里由她照顾。小杨说她也留下,但沈冰坚持有她就够了,小杨微笑着冲沈冰眨眨眼,表示同意。
送走了镇长、村主任和小杨,沈冰回到了病房。
局长待遇
?沈冰刚进门,医院通知我要转入住院部,锁骨要对接,脑袋需要观察,说我必须住院治疗。<冰火#中文舒夹答列沈冰去办住院手续。半小时后,沈冰回来说已经办好了。沈冰扶我来到住院部,走进病房我就傻眼了,沈冰办的竟然是单间,里面沙发、电视、空调、卫生间俱全,就差做饭的厨房了。这应该是县长、局长享受的待遇,我忙退出来要求换房,沈冰着急地说钱不用我担心,她从家拿了五千块足够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一个月工资才七十六块,这等于是我七八年工资总和,我说不行不行。沈冰有点生气,小嘴嘟起来说:“这都是我的钱不用你还,你怕啥呀,不会享受呀。再说,大房间那么多人,我怎么照顾你呀,难道晚上让我坐凳子上陪你呀?”
我真的有点感动,为了我沈冰搭上人不算还要赔钱,我是爷们吗我,可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兜里分文没有怎么办,不能让一姑娘彻夜坐硬板凳陪我吧。我无奈地冲沈冰笑笑开玩笑说:“你真是银行工作的,把钱当纸花。”
见我同意了,沈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两个浅浅酒窝越发迷人,如果不是行动不便,我真想过去亲一口。
沈冰把我扶上床,后背垫一个枕头,我半躺半坐很舒服。我问沈冰:“宝贝,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帅?”
沈冰扑哧被逗乐了,“嗯嗯,帅‘呆’了,就像社火里头那个大头傻子。舒夹答列”
“呵呵,那可真是傻人有傻福,遇上你是我路傻子的福气哦。”我笑着说。
“我才不要你这模样的傻子呢,像个刚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伤员,我就要上次你打篮球的样子,多帅!”沈冰用手指点了下我鼻尖说。
“你不是经常锻炼还会点武功吗,怎么当时没派上用场?”沈冰抿着嘴调皮地问。
“嗨,当时真忘了,打完架才想起自己有功夫。唉,都是经常不用惹得祸。”我开玩笑。
“哈哈哈,你就吹吧,幸亏吹牛不上税。”沈冰乐得弯下了腰。
沈冰平时对别人冷冷冰冰,可在我面前完全像个孩子。
沈冰坐在床边,面对着我,微笑着,嘴角弯弯的,调皮的样子,“你是不是特恨我?”
“我恨不得咬你!”我嘴上故作愤怒,心里却很乐开花。
“对不起,是我不好,当时我很矛盾,我怕告诉你后让你误解,你明白吗?我想等说服我爸后再回来,给你一个超大惊喜。当时想很快会回来,没想到拖到现在,你一定恨死我了吧?”沈冰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
“没有,我一直想你,一刻也没忘记你,我天天写日记,为你写。”我认真地说。
“真的?那我回去一定要看。”她的眸子明亮了起来。
“嗯,眼泪把信纸都泡湿了,字迹也模糊了。”
“你真的爱我吗?”沈冰期待得看着我。
“爱,永远爱你,我们永远不要分开,这辈子我非你不娶。”我一只手紧紧握住沈冰的手。
“嗯嗯,我相信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林黛玉吗?我感觉我的命运和她一样。”沈冰脸上突然浮出悲伤的表情。
“黛玉是悲剧人物,你怎么跟她一样呢,你有爱的自由,爱谁嫁谁呀?”我有点莫名其妙。
“我怕我的结局跟黛玉一样。”沈冰眼睛里闪着泪花。
我心咯噔一下,的确沈冰性格孤傲冷僻,聪颖敏睿,有点像黛玉,但命运结局怎么跟黛玉一样呢?我似乎感觉到沈冰有什么话隐瞒着我,但我不便多问。
“不许瞎说,不管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这辈子不分开,永远在一起,在一起。”我把沈冰揽在怀里,柔声说。
“嗯嗯。”沈冰破涕为笑,头轻轻靠我胸上。
沈冰这么可爱,这么迷人,又懂体贴人,但此刻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该吃早餐了,我回家给你熬粥去,再炖点鸡汤。”沈冰一骨碌坐起来笑嘻嘻地说。
“随便买点就行了,熬了一夜你也睡会吧。”我于心不忍。
“那怎么行,你昨晚大出血,该补补身子,我回来再睡吧,你先睡会。”?沈冰冲我眨眨眼关上门走了。
沈冰一夜没合眼,现在又拖着疲惫瘦弱的身子为我做早点,我心里特自责,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睛。
沈冰走后,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昨晚的一幕再次重现,会是谁报复我呢?难道真是街上的小混混干的吗?真的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村民听见,那后果真不敢设想。
粥里的爱
?九点左右沈冰回来,手里提着两个保温饭盒,一个里面装的是海鲜粥,另一个装的鸡汤,而我已经睡了足足两个小时。<冰火#中文舒夹答列沈冰推醒了我,“尝尝我熬的海鲜粥,看我手艺怎么样?”沈冰一脸的倦容,仍强装笑颜。看到沈冰疲惫的样子,我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沈冰整夜未眠,早晨又为我熬粥,我不要脸地竟呼呼酣睡。
沈冰打开饭盒,一股扑鼻的香味飘荡开来,粥里面有鲜嫩的虾仁、蟹肉,我眼睛再次潮湿,我真还没吃过这么香的海鲜粥。
沈冰说她妈妈是广州人,海鲜粥做的最拿手,她爸最爱吃,她也学会了这门手艺。
沈冰端着饭盒要喂我,我喉咙梗塞地问她吃了没,沈冰说粥刚出锅就急急忙忙拿来还没顾上。我不停抠着手背上一块伤疤,让沈冰先吃,吃完后立马睡觉,否则我就抠破伤疤。
沈冰说不行,坚决让我先吃,我做抠破状,说如果她不吃我就坚决抠破了。
沈冰说我像个孩子,无奈,只好低着头喝了几口,看着沈冰喝粥的疲倦样子,我心疼的要死。0
喝了几口,沈冰让我吃,我说不行必须喝一半,喝不完一半就抠伤疤,沈冰笑嘻嘻地给我喂了一口让我先尝尝,我喝了一口,真是味道鲜极了,梦里都没吃过这么好的粥。我保证我说的是实话,大学四年他妈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参加工作学校食堂整天是臊子面,投胎来世最好吃的全是沈冰给的,我惭愧的真想一头撞墙。我什么也没给沈冰带来,而沈冰对我却是无私地付出。我发誓,如果哪天需要为沈冰付出生命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给她,别人穷的只剩下钱,而我穷的只剩这条命了。
沈冰拗不过我喝了一半,在我一再坚持下沈冰把饭盒放我腿上,我用自己有功能的左手一勺一勺地喝。沈冰只好拉开被子睡在陪护床上。
看着沈冰香甜地进ru梦乡,我的心略微宽慰一些,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我暗自发誓要用我的一生去爱她,保护她,照顾她,让她幸福。
这时护士进来给我输液,我忙将手放在嘴上示意轻点,不要吵醒沈冰,护士会意,挂完液体后轻轻退出。
望着输液管里一滴滴跌落的液体,我一点没有睡意,当一个人在外受到委屈或遭遇到危难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母亲,此刻我也想起了母亲,想起第一次上大学时,母亲把两元五角钱塞到我手里,悄悄告诉我,这是家里唯一的大花母鸡生的蛋卖的钱,我捏着皱成一卷的两元五角,泪悄悄流了下来,那是我家到学校的车费。并且我也知道,两元五角的蛋,我家的那只母鸡几乎要付出一个月的精力。
毕业后我一直没空回家,我家离我现在的单位有一百多公里路,也是在大山里,由于交通不便,一来一去得花四天。
虽然现在我挣工资了,却没能为父母尽孝,反而连累了沈冰,并且把第一次补的两百元工资全拿出来贡献给教育事业,我是又惭愧又满足。我很欣慰我的付出得到了孩子们的认可,我想父母亲会原谅我这么做的。
十点左右,医生进来告诉我下午做锁骨复位手术,看到我住着最高待遇的单间,立刻对我毕恭毕敬,估计把我当大款的花花公子哥了。这社会真他妈是钱的社会,有钱就是大爷,真感谢沈冰让我当了一回爷,当爷比当孙子感觉好多了。我请求医生让我尽快出院,最好用不动刀的方式复位。医生说等会诊一下再说,临走时还特意殷勤地叮咛我要好好休息,并微笑着瞅了一眼熟睡的沈冰。
医生不是一般的热亲让我浮想联翩,都说手术前要给医生送红包,看着我住着如此高档的首长单间,医生可能在想我会给他多大的红包呢?
沈冰的确累了,她睡得很沉,睡梦里不时喊着我的名字,我像看美女挂历一样一直注视着她,目光不忍移开。当然跟挂历上的美女相比,沈冰要美成百上万倍,美的让我心醉,美的让我心碎。
昨晚沈冰看见我伤成那样哭得很伤心,看来沈冰真的没变心,对我仍然情真意切,我更加确信沈冰是爱我的。
委屈
?中午十二点左右,房门突然被推开,汪校长和刘主任进来了。舒夹答列看到房间里豪华的设施,本来嘴就大的刘主任嘴张的更大了,半天没合上。汪校长高倍近视镜下的那双小眼睛此刻也放出惊讶的光。两个人在地上转着圈打量着房间,从屋顶奇形怪状的灯一直看到脚下软绵绵的地毯,从床头半透明的磨砂壁灯一直看到墙上挂着的空调,刘主任甚至还在卫生间转了一圈,就像两个第一次进城的农民,看啥啥都新鲜好奇。
我差点笑出声,汪校长虽然是校长,可出山来顶多享受个招待所待遇,如此豪华的病房,肯定让他第一次大开眼界。
“这一天得多少钱呀?”汪校长惊鄂地问我。
“大概几百块吧。”我随意答道。
“几百块?”汪校长腿差点发软:“这你能住的起吗?哪来的钱呀?”
“汪校长一夜才住十二元的县招待所,你小子享福呀。”刘大嘴两片嘴唇像两把扇子张合着,满脸皮笑肉却不笑。
见汪校长惊恐的眼神,我得先给个安心丸,我真怕吓出毛病来。
“校长,钱您就别操心了。”
“那到底谁掏呀?”汪校长真是老知识分子死脑壳,不问出个水落石出,晚上睡不着觉。
“您放心,我不花学校的一分钱。”我知道汪校长给我报不了几个子,干脆把报销的路堵死。
不过,我心里不是滋味,我都这样了,先不问问我的伤情,而是在钱上追问不休,我有点生气地又缀了一句:“反正不让学校掏!”
这时刘主任碰了碰汪校长的后背,向床上的沈冰指了指,汪校长似乎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0
刘大嘴此刻似乎不想浪费享受的机会,就在汪校长说话的空档,他钻进了卫生间,好长时间没出来。
见我说话口气不对,汪校长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都是鸡蛋上没毛的。最后汪校长手伸进衣服里掏了半天,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两百元钱放我手里,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乡上的慰问金,让我想吃啥买啥,不要怕花钱,别耽搁病,早点康复出院,孩子们还等我呢。
我心里一阵发热,眼泪差点下来,心想汪校长你终于说了句让我爱听的话,办了件我最高兴的事。
然而就在我心里无比温暖了一会会,还没感激结束呢,汪校长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委屈得直流眼泪,因为我太缺银子了。
汪校长表情慢慢严肃起来,用“但是”开了头说:“但是从整个事件的起因看,还是由你引起的。”
“我?”我没听错吧,我吃惊地看着他。
“是,那个姓肖的姑娘是不是你让来的,如果她不来能发生这档子事吗?”
“不,不是,她是我同学,她是来实习的。”我解释。
“她来实习为啥提前不告诉我呀,我是校长还是你是校长,接受实习生你能做的主吗?”
“我,我,我想,就三两天时间就没告诉您。”我差点晕死。
“三两天不是实习吗?凡进ru课堂登上讲台,都要我同意。不然大家都去大街随便捡一个来讲课,能行吗?”汪校长步步紧逼。
“她可是高材生,全县英语教师目前还没一个正宗外语系毕业的,整个银州市重点中学都还没配齐外语本科生呢。”我为肖梅鸣不平,心里窜起一股怒气。
“她就是北大清华来的,还得我同意。”校长显然生气了:“听说她长的很漂亮是不是?”
“一般吧,反正我看习惯了就那样。”我强压抑着怒火低头说。
“正因为她漂亮才招惹来街上的流氓,否则翻墙进来找你呀?”汪校长越说越离谱,这不是抬杠吗,这哪是一个校长说的话呀,我恨不得给他甩过去一个耳光。
我再次压住了怒火,没好气地说:“那您意思是我不该出手相救,让流氓去糟蹋她们?”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校长也急了。
“就是肖梅没来,还有一个女学生,如果我不出手,那女孩会是什么后果,做为一个校长,责任您担得起吗,你总不会说我补课补错了吧。”我?气愤地说。
“你,你,你。”汪校长气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如果您认为我因为补课才招来流氓,那我以后取消补课。”见汪校长气成那样,我心里升起一丝快意,继续说。
我要替肖梅出口气,没想到肖梅一片好心当了驴肝肺,竟然把这次事件的根源赖到她的头上。
“好好好,今天咱们不谈这个了,以后咱们再说。”汪校长显然认输了:“不过你要好好养伤,不要急着出院,你给我好好回来,孩子们等你呢。”
校长脸色很不好,把提来的“慰问品”重重地摞在桌上,转身就走,又一想还领着一个“尾巴”,连喊了几声,矮小的刘主任才慌张地提着裤子出来。
见汪校长脸色难看,刘主任尴尬地说了声再见便跟着出门了,我只嗯了一声没再搭理。
汪校长走后,我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这样对待老校长,怪我太年轻。
“哈哈哈,你太棒了,不但是救美英雄,还是个辩才高手呢,那个榆木疙瘩校长这下不敢欺负你了。”没想到沈冰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吓我一跳。
“你没睡着呀?”我惊讶。
“我早醒了,就想听你的秘密。”沈冰笑着说。
“哎,我有什么秘密呀。”我想岔开话题:“不过汪校长其实是个好人,就是脑子一根筋,说他两句他不会记仇的。不过以后我会找机会道歉的。”
“哟,你可别打岔,刚才所说的肖梅是怎么回事?”沈冰很认真问。
“哦。”我脸上的肌肉僵住了。
平静背后的痛楚
?看着沈冰清澈的眸子,我不忍心再隐瞒,此刻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交给沈冰,我把跟肖梅的关系,从大学三年说到肖梅被音乐老师欺负,我去学校替她出气,一直到这次肖梅来实习,山顶亲吻,以及跟流氓打架,最后我遭报复等等,全盘端出,没有一丝遗漏。0讲完后我长吁一口气,顿觉轻松了许多,我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着头,等待着沈冰的裁决。
沈冰听的很认真,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转。我用手默默抚摸着沈冰头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不知道沈冰是被感动,还是痛苦?
我心里很忐忑,沈冰那么孤傲、清雅、敏感,她眼里能容下一粒沙子吗?她能原谅我的过去吗?
沈冰终于开口了,只说了几个字:“我想见她。”
一股冷气直接从我后脊梁渗出,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出沈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头皮由之前的发痛变为发麻,脑袋感觉大了几倍,似乎要把刚刚缝上去的线绷断。
沈冰的话无疑再次击中我的要害,我后悔我刚刚说了实话,如果保留一些不至于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歉疚一辈子,对不起沈冰,以后也无法面对她。0
哎,世间有些东西有时候真的无法做到准确判断,当你道出实情时,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反而,善意的谎言有时真他妈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我真想抽自己十个大嘴巴,这张嘴不但伤害了沈冰,同时也将伤害肖梅,它让两个善良的女人同时生活在痛苦的阴影里。
沈冰抬起脸,两眼一片迷茫,我心惊肉跳地注视着她。看她这样,我心很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默默擦干了泪水,站起身,打开那个装着鸡汤和鸡肉的保温饭盒,端到我面前。
“该吃午饭了。”她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我睁大眼,定定地瞅着沈冰,不敢张嘴。
“吃吧。”沈冰盯着我的嘴,眼光避开了我的眼神说。
我不敢说话,像个受惊吓的孩子,盯着沈冰的脸,机械地张开嘴,沈冰把鸡汤倒进我的嘴里。
我不知道沈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我想她不会把饭盒连汤带肉扣在我已经缝了七针的头上吧。不过我又一想,只要沈冰高兴,她就是用饭盒在我头上再砸几个窟窿我都能承受,反正已缝了七针,再缝它几针没关系。
我被沈冰的举动吓住了,没有任何反抗地乖乖喝了好多汤,肉也吃了多半,最后沈冰把剩下的吃完了。
我的眼泪再次汩汩而出,我敢说任何一个男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跟我一样装孙子,除了服从就是惊恐,最后是泪水。因为当你深深伤害到她的时候,她没有像常人一样爆发或报复,而是选择沉默和更加体贴,此时你会突然感觉自己有多么渺小。
洗了饭盒后沈冰出去了,我急忙喊:“沈冰,你干吗去呀?”她没有回答,而我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沈冰回来时手里拿着两包香烟。
我眼泪夺眶而出。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纯爷们,可能是穷人孩子早当家的缘故,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我总能扛的住,而且不掉一滴泪水,然而自从遇见沈冰后我似乎不那么男人了,眼泪像提前预备好似的随时都能掉下来。沈冰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牵拉着我的心,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反复用心去捉摸,同样我说给沈冰的每一句话也是周密考虑,就怕一不小心伤害了沈冰。
沈冰给我点了根烟,我轻轻吸了一口,感激地瞧了她一眼。沈冰仍一言不发,坐沙发上,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我抽。
好长时间没仔细端详过沈冰了,沈冰的确长的漂亮,像个天使,端庄、美丽、纯洁、优雅。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透着淡淡的忧伤,一对浅浅的酒窝又透着一丝洁雅。都说忧伤的女孩更美丽、更内涵、更感觉,此刻的沈冰真像传说中的那个莫愁女,坐在石头上眺望着夫君。
我们相视无言,我就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美妙,若即若离,很是享受。我宁愿时间永远停滞,不愿打破这对视的宁静。
冲突骤起
?然而片刻的宁静还是被打破了,敲门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原来就是那个被我保护过的女学生父母,我出事后那个女学生打电话告诉父母让来医院探望我。舒夹答列
这对夫妇进来后又鞠躬又作揖,弄的我浑身不自在。他俩感谢我救了她孩子,不是我临危不惧,出手相助,他女儿后果很难设想,听他们意思我是因救他女儿才遭到歹徒报复的。
我惭愧的要死,至今连那女孩名字都没记住,只知道女孩家就在县城,可嘴里谦虚说应该的应该的,作为老师保护学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个人安危算什么,只要学生没受到伤害就是天大的幸事。
中年夫妇被感动了,说我的住院费由他们掏,还说每天三顿饭他们往医院送。
这会该我被感动了,我忙谢绝说住院费用能报销,饭菜已经有人送了。
中年夫妇还是过意不去,临走时掏出五百块钱塞我手里,让我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我怎么能收学生家长的钱,我是宁死不要,最后还是沈冰硬是把钱塞回夫妇的口袋。我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其中只有一句最管用,“只要你们来医院看望我,值了,说明我在孩子们眼里是好老师,我很知足。舒夹答列”我就差没说,为了你们的女儿,我都睡过硬桌面呢。
中年夫妇无奈地带着感激走了,此刻我想我的形象肯定在中年夫妇心里超级高大,在沈冰那也拔高了不少。
我正想美滋滋地向沈冰炫耀一番时,突然学生父亲返回来,说刚才只顾激动,一件重要事差点给忘了,我问啥事?他告诉我姑娘特地叮咛他,要给肖梅老师也打电话,把我受伤的情况尽快告诉肖梅老师。
我脑袋嗡的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瞎搅和吗这,我忙笑笑说再别打了,肖老师上课忙不要打扰她。没想这哥们太实诚,说接到姑娘电话后他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肖老师,就怕回头忘了那可就更对不起我了。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凉了,我偷偷瞧一眼沈冰,沈冰脸上立马上了一层霜,冰冷异常。
我叹一口气,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一场好戏在所难免。
肖梅肯定来,我必须在她来之前向沈冰解释清楚,这种冷战只能加深沈冰对我的误解,无利于问题的解决,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肖梅随时可能推门进来。
“我没有背叛你。”我首先打破僵局。
“那就是我背叛你了?”沈冰平静地反问。
“也不是,我觉得我俩谁都没背叛谁?”
“哦,那意思是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想着盆里的,挺得意是吧?”沈冰冷冷地说。
“不,不,碗里的也没吃着,倒是惦着锅里的一个。”我偷偷瞄了沈冰一眼。
“追都追山里了,还没吃着?不会是去给山里王老五搞扶贫吧。”沈冰讥讽道。
“真没有,我真正爱的是你。”我有点着急。
“呵呵,我可不敢当,不知这个词你给多少女人说过。”
“我向黛玉发誓。”我死皮赖脸,说这话时脸有点发烧,暗想这个比喻也忒他妈离谱,我怎么跟宝玉比呢,石头磨得再光也不是块玉,但是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词。
“切!”沈冰抿抿嘴,转过了头。
“我跟肖梅只是普通朋友,我俩是干净的。”我接着表白。
“嗨,我还真第一次听说普通朋友有亲吻的,那么深情,还一张床呢。”
“住一起并不等于一定发生那事呀,你现在去问问医生,看有没有检查处男膜的,如果有我马上去检查,还我个清白。”妈的,真想抽自己俩嘴巴,怎么将“同居”的事告诉了沈冰。
“除非你不是男人。”沈冰的话很尖刻。
“我他妈真不是男人我,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办了呢,反正办与不办别人都会这样理解。”我急了,在沈冰面前第一次说脏话。“再说我当初也不认识你,这次肖梅是在你不辞而别情况下来的,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虫哪知道你还没甩我呀?”“如果你走的时候能告我一声,能有这事吗?我至于现在躺这吗?”
“照你这么说全是我的责任了?你这次挨?打也是我引起的?”。
“不怪你我怪谁去?如果你告诉我一声我能让肖梅来吗?我能抱肖梅吗?我能吻她吗?”我嗓门有点大。
屋子空气顷刻凝固了,我跟沈冰都惊愕地注视着对方,半天没有开口。
爱之欲深,恨之欲痛
?“别说了!”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肖梅一头撞进来,愤怒得像一头母狮,两眼喷出的火像把我烧着似的,她指着我吼道:“姓路的,你是男人吗?如果你是个男人就承认睡了我,我现在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子了,我们谈了三年,什么事都发生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一夜之间你缩了,你真是个缩头乌龟。冰@火!中文舒夹答列”
我傻眼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哪跟哪呀,这还是那个温柔可爱的梅吗?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连忙擦了擦眼,对呀,眼前就是那个曾经让我爱的魂飞魄散的肖梅,千真万确。
“你的爱就那么不值钱吗,怎么见谁就说爱呀,多少次我们花前月下,相依相恋,我们深情拥抱........”肖梅眼泪如注,声音哽咽,歇斯底里。
“住嘴!”我怒吼:“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原来肖梅在门口听见了我们所有的对话,肖梅的反常举动让我震惊,她的话让我无地自容,如果像她说的那样的话我简直就是个感情骗子,玩弄女人的卑劣小人。
见我极度愤怒,肖梅突然扑在我身上痛哭起来,断断续续哽哽咽咽道:“路舟,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不能背叛我,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突然而至的一幕使沈冰脸色突然变的煞白,她双手剧烈颤抖,泪水像雨点一样泼洒下来,她猛地站起来,双手捂住脸夺门而出。舒夹答列
“沈冰,沈冰,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我急忙喊沈冰,声音明显有些变调,眼泪唰的流下来。
我的心像被无数匕首刺中,我心疼沈冰,疼得要死,我知道肖梅刚才的话严重刺伤了沈冰,昨夜沈冰一夜未睡,身体又那么瘦弱,她能扛得住吗,如果沈冰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我什么也不顾,翻身下床,追了出去。肖梅拦了几次都没拦住,尾随而至。
我边走边找,楼道、墙角、卫生间都没看见她的身影,最后我奔出医院,在大街上茫茫人群中搜寻,还是没有发现。阵阵秋风袭来,我浑身冰凉,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断裂的锁骨像针扎。我无力地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来往的行人看见我满头裹着纱布,手臂上绷着吊带,蹲在地上痛哭,投来好奇的目光。
“哥,回去吧,外面风大,对伤口不好。”肖梅拉着我手臂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有回应,两眼呆呆地望着远处,泪无声地流淌。
“哥,快回吧。”肖梅又一次摇了摇我的手臂,催我回去。
“别管我了,你走吧。”我用哀怨的目光望着她,生硬地说。
突然间,肖梅在我眼里很模糊,很遥远,很陌生。
“哥,刚才是我故意的,我是说给她听的,你们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我觉得她误解了你,也侮辱了我,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就要气气她。”肖梅轻轻地说。
“你走吧,别说了。”我低着头,可怜巴巴地祈求着。
“你心疼她,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呀,你知道你的话对我伤害多大吗?我也是女人,我也有爱,也爱你,你懂我当时的感受吗?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会怎样?你对我公平吗?”肖梅突然呜咽起来。
“你走吧。”我头痛的厉害,几乎是哀求的口气:“我想静一静。”
“我不走,我要照顾你。”肖梅哭出了声,声音悲切。
“你——走——”我几乎用我全身的力气咆哮一声。街上的行人被惊住了,纷纷回头望着我。
我仍然低着头,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完全扭曲,头几乎要爆炸。
看我态度坚决,口气很硬,肖梅很无奈,离开时她哭得很伤感,肖梅几乎是退着离开的,眼神里充满了难过、爱恋、深情、忧怨、悲伤、绝望。走到很远很远,她突然大喊,“路舟,我恨你!”,便转身跑进了人群。
我站起来,一手扶着树,弯着腰,心里很难过,我该死,我混蛋,我是罪人,如果说真有上帝存在,请伸出上帝之手拉我一把吧,我真不知道该咋办,我招谁惹谁,怎么受到这样的惩罚。爱情是自私的,热恋中的人谁会把自己的爱人轻易拱手让给别人呢。肖梅错在哪里,其实她没有错,爱之愈切,恨之愈深,她采取极端方式不也?是在保卫自己的爱情吗。我不恨她,也恨不起来。让我心里尚存一丝安慰的是,三年了,我还给她的仍然是一个纯洁完整的身体,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受到一丝污染。
我很担心沈冰,她无缘无故被伤着,来的如此突然,丝毫没有防备,像一个卧在枝头上的麻雀,温暖入睡,却被突然而至的石子击中,栽到地上。她是无辜的,是我死皮赖脸追求她。她爱的坦然,爱的纯洁,爱的真诚,她用一颗善良的心正在精心编织自己的爱情之梦时,梦却突然破了,变成一个个碎片。所有的一切因我而起,我没有带给她快乐、欢笑,带来的却是一枚刺中她心脏的针。
我扶着树干,久久站着,像一根木棍斜靠在树上,任凭秋风掠扫,秋叶吹落在身上。我期盼着沈冰突然出现。也许她在不远处流着伤感的泪注视着我,也许她在不远处担心着我的伤病,我知道她的心那么善良,她一定会过来扶我的。
赌命
?苦苦等了两个小时,沈冰最终没有出现,我整个身体都麻木了,感觉垮塌了一般,我靠在树干上无力喘息着。0你知道崩溃的感觉吗,当一个男人身心遭到双重打击时,那种感觉跟看见了死亡的门槛没有两样。我想回到山里,回到学生身边,尽快离开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这里我同时失去了两个心爱和深爱我的女人。这里已没有什么留恋。
我向医院走去,背影孑然痛楚,脚步异常沉重。
回到病房,门口站着几个护士焦急地等待,看到我苍白的面孔和虚弱的身体,他们大吃一惊。护士告诉我马上进手术室,经过医生会诊,我的锁骨先复位,然后穿钢钉固定。我强装笑颜央求护士,能否今天复位,明天穿钢钉?因为手术要签字,我身边一个家属没有。其实我是在欺骗护士,我已经决定明天早晨逃离医院。
护士请示了大夫后说可以,如果再不复位的话有可能断裂茬口错位更加严重,手术时间推迟一天。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大脑一片空白,身边没有一个人,也听不到一声安慰,像一具僵尸,死忘对我来说已能笑然面对,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复位手术。舒夹答列
在一通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后,医生把两个断裂的茬口捏在了一起,我浑身被汗水煮透了。医生告诉我急需补补身体,由于失血过多我身体太虚弱了。我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心想一个内心已经被揉碎的躯壳即使恢复了又有何用。
回到病房,护士扶我上床打了吊针,出门时嘱咐我盯住液体瓶,完了吱声。
我躺床上,看着那滴答滴答的输液器,突然想到一种自杀的传说,说液体输完不拔针头的话血液会回流,那样人会在梦中安然走入另一个世界。
人命天注定,我突然相信宿命论了,我决定跟输液器赌一把,今天如果上天不让我死,我醒来后液体一定不会滴完,如果上天让我死,我将在熟睡中进ru另一个世界。想到这里,一股伤感悠然袭来,不禁潸然泪下。
想毕我用被子蒙住头,安详地进ru了梦乡。我可能真的累了困了,我需要休息。
液体滴答滴答无声坠落着,房门紧闭,只有我的气息在屋子里游历。
看来阎王爷还是没有眷顾我,六点左右我被推醒,睁开眼看见两个小护士在忙碌,我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们,看来在医院想死还由不得自己,毕竟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这里活比死的概率显然要大点。
看见我醒来护士一顿埋怨,说我拿生命当儿戏,竟然酣然入睡,最后血都回流了。我问不是血液回流人就死了吗,我怎么还能睁眼?也许我的问题太幼稚,惹得护士捂住嘴笑起来,护士说回流一点就自动停止,不会威胁生命。
我叹息一声,暗想用这种方式自杀真他妈有点忒幼稚。
见我孤苦伶仃没人陪侍,护士问早晨那个美女怎么不在,我说有事,护士说你的女朋友长得真漂亮,全县城找不出第二个来,昨晚你来医院昏迷不醒她哭得可感动人了,现场许多人都流下了泪,你真有福气。
我“哦”一声,紧紧闭住嘴,我努力控制住我的泪腺,怕眼泪涌出来。
我请求护士给我拿张纸和笔,两小护士很不解地满足了我的要求,然后收拾完输液器走了。
关上门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啦流了出来。
可能是下午被冷风劲吹的缘故,我头上的伤口剧烈疼痛,锁骨也像针刺,我可以忍耐身体的伤痛,可我无法忍受内心的折磨。
病房显得很空,整个屋子仿佛布满了沈冰的气息,我坐到沈冰睡过的床上,轻轻抚摸着被子、床单,我似乎触碰着沈冰的肌肤。我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一股女人的体香丝丝浸入我的鼻孔,这是沈冰留下的,香味让我迷恋,让我心醉,让我心碎。足有半个小时,当我再次抬起头时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一根长长的黑发恰到时分地跳跃到我眼前,柔软而光滑,闪着光亮,一定是沈冰的,我轻轻捡起来放在纸上,端详了很久,这可能是沈冰留给我唯一的纪念。
再见,沈冰
?夜幕拉下,除了我饥肠辘辘的声音外房间寂静的可怕,我知道今夜沈冰不会出现,但我知道沈冰明天肯定会来,我唯一留给沈冰的就是我的思念和我的解释。0临别赠言,我不想太过悲伤,给沈冰留下一个活泼开朗、跟上次跳水一样健康阳光的我。
昏暗的灯光下,握笔的手虚弱无力,字没写几个,泪却打湿了信纸。
宝贝、亲爱的、亲亲、我的小冰,您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合适,可我觉得都合适,如果你喜欢就挑一个读吧。
开笔之时我还是落个俗套吧,就是年轻人情书里的那句话,“提笔之际,我纵有千言万语,却无从下笔。”此刻我饥肠辘辘,很想吃你亲手做的饭,一直等你,今夜你若不来我就禁食,我宁愿用饥饿赎回我的过错。
我头上的缝口疼的厉害,断裂的锁骨犹如针刺,冷风中我苦苦等你两个小时,你最终没有出现。
下午我做了骨折复位手术,别人都是一大群亲戚朋友簇拥着送进手术室,声声安慰,句句嘱托。舒夹答列而我孤零零被护士推进去。
我流着泪进了手术室,流着泪被推了出来。
回来后我想一觉不醒,永远那么沉睡下去,最后还是被护士叫醒。
没有您的病房如同一间停尸房,空寂、冰冷、昏暗、阴郁,我躺在床上,我们相处的日子历历在目。
您做的海鲜粥很香,您炖的鸡汤好想再吃,可是我永远没有了这个口福。
肖梅走了,临走时哭得很伤心,她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姑娘,我没有福气拥有她,因为她的未来不在大山,我对不起她,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我的苦衷。她也承认自己说的是假话,是故意跟你斗气,她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我原谅了她,请您也原谅她。
我承认我骗了您,我跟肖梅有过两次肌肤之亲,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我对不起您。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回到了大山,躺在这里已毫无意义,你走了,肖梅也离开了,躺在这里只会加剧我的痛苦和伤感。我一刻也不想停留,也许只有远离,才能缓解我内心的伤痛。
明天医生说要做锁骨固定手术,想想,不做了。我头上的伤口也要换药,还是回山里换吧。
最后请您保重自己的身体,再见!
深爱你的路,曾让你伤心的路。吻您。嘻嘻。
即日
我强忍泪水,写下“嘻嘻”时再也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清晨7点,我坐上了去大山的长途班车,心撕心裂肺的痛,感觉整个人空空的,失落落的,就像一个守财奴积累了一生的财富一夜间突然被盗走。我明白这一走意味着我将永远失去沈冰,甚至见面的机会都没了。我承认我有玩赌气的成分,但是留下会怎样呢,感情不能迁就,更不能靠怜悯获取。
昨夜我一夜未眠,内心一直纠结,是不是该给沈冰告个别,我期盼着门被轻轻推开,期待着峰回路转,然而那扇门最终没被推开,我身体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我坚定了走的决心。
哎,这是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恋情,却在最不该发生的时间地点发生了,算我多情吧。出门前我把那封信端端正正放在桌面上,毅然关上了门,带走的只是那根散发着沈冰气息的发丝。
我知道我走得很男人,心里却很伤感。
汽车徐徐启动,我离那颗心越来越远,眼眶阵阵发潮,但眼泪没有流下来。
汽车到达小街,我头上包着纱布、手臂吊着绷带下了车,小街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我身上,许多人惊愕地望着我,仿佛在看奇人在世。我被报复震动了整个镇子,整条街都在议论我的伤病,有人说我胳膊可能那条胳膊可能废了;有人说我头部被砸了个血窟窿,脑壳破了还伤了脑髓,落下后遗症,不是痴呆也会是傻子,不可能给孩子们讲课了。。。。。。
对于这些传说我不计较,镇上的人对我还是蛮友好的,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下了车我径直走向学校,学校门口站着一堆老师,看我落魄的样子都同情地过来扶我,没有笑声只有叹息,我无言地低下了头,我触摸到了他们一双双热乎乎的手,心里一阵温暖,我感到这世界只有他们的手才最?温暖。
沈冰追到了山里
?老师们把我扶到宿舍,给我端来了热腾腾的稀饭和黄橙橙的花卷。0我眼圈有点发红,狼吞虎咽吃起来,突然感觉真饿。
我让罗老师给我买点止痛药去,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头上的伤口一直痛个不停,锁骨疼痛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肩膀,我感觉我真的要报废了。
大王老师小心翼翼地问我倒地咋回事,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连探视我的校长都没回而病人却提前回来了。我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我闻不惯医院的味道。
大家都疑虑地望着我,傻子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可是我怎么说,说什么,谁能想到我感情的受伤程度远比身体要严重的多。
这时小杨风风火火撞进来,看到我脸色更加苍白,神情更加萎靡,正低头喝着稀饭,那个曾经有点帅气、健康阳光的模样在我身上不见了踪影,她忙用手捂住嘴差点哭出来,转身跑了。
应该说小杨是最了解我的病情,我的异常举动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可能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下课了,孩子们好像知道我回来了,全都聚集在我楼下,“祝路老师早日康复!”我似乎听到有成百上千的声音汇在一起。我挣扎着站起来,推开门,呆了。
初三两个班学生站成两排,望着我,齐声高喊:“祝路老师早日康复!”许多学生还不停用手擦着眼睛。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在场的老师都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我轻轻关上门,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顿猛哭。
我哭累了,泪水也流干了,正昏昏欲睡,金镇长推门进来,黑着脸对我一通批评,指责我当逃兵,说这里山大沟深来个人才不容易,既然我来了就要当大熊猫保护,这次事件责任全在他,他已经责令派出所尽快破案。舒夹答列
我请求金镇长算了去,冤冤相报何时了,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教书吧,我不想再招惹那些地痞流氓。金镇长坚决不同意,要严惩肇事者。
最后金镇长不容我辩解,让我休息一会,下午他派车送我回医院,没有医生的签字不准回来。
我再次被感动,感动自己在镇长眼里是个“人才”,感动镇长对我这个“人才”的特殊关照。
送走镇长,我又昏昏沉沉进ru梦境,我真的很虚弱,说话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想想在大量失血的状态下三十个小时内只喝了两碗粥和一碗鸡汤,身体的营养根本没得到补充。幸亏自己常年坚持锻炼,能扛得住,搁别人早昏厥个半死。
睡了两小时接近中午时我被一阵哭声惊醒,哭声很大,也很伤感,我误以为自己已经升入了天堂。我努力睁开眼,吓了我一跳,是沈冰?我睁大眼想坐起来,最终因体质太弱没有起来。
沈冰紧紧抓住我的手,悲痛欲绝的样子,两眼紧闭,嘴微微张着,声音哽咽得喘不过气来。
“嗯——嗯——”沈冰身子一下下抖动,哭个不停。
沈冰怎么会在这?什么时候来的?我疑惑地看着她。
“冰冰,别哭,我没事。”我用一只手抹去沈冰的眼泪。
好半天沈冰才断断续续说:“是我不好,我误解你了,我不该走,不该不管你,不该让你受苦。嗯——嗯——”沈冰头伏在我胸bu哭得稀里哗啦。
“是我不好,我对不住冰冰,我不该走,不该走。”我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感动得鼻子发酸。
“我对不起你,让你饿着了,看你身体这么虚弱,都是我的错,昨晚应该给你送好吃的。你打我吧,我好受些。”沈冰如泣如诉,抓起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我忙挣脱了。
“昨天我睡了一下午,伤心极了,晚上没给你送饭,以为你自己出去可以吃点,谁知道你竟然挨饿,你身体这样弱,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沈冰继续哭诉:“今天早晨,我熬好粥早早给你送去,可是病房空空的,看到你留下的信我心都碎了,我连忙给小杨打电话问你回去了没,小杨说车还没到。你知道吗,我着急死了,我在电话旁等了一个多小时,就等小杨的回话。”
我强忍疼痛坐起身,把沈冰的头放在怀里,不停地抚摸,她伏在我怀里哭的很艰难,似乎要窒息一般,她的头紧紧得贴着,像个受伤的小鸟,全身一抽一抽的。
我紧紧抱着沈冰,多想把她全部熔化在我身体里。她双手揽着我的腰,非常用力。
我和沈冰就这样抱着,心想再不分开,永远在一起,在一起,什么也不会让我们再分离,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冰冰,我爱你,是我伤害了你,我是个混蛋。”我轻轻说。
“嗯嗯,我也爱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伤害对方好吗?”沈冰祈求道。
“永远不会,不会,除非我死了,我都鬼门关上走了一趟的人了,我什么都不怕了,不怕,只要有你,我要勇敢地活着,为你而活,永远不伤害你,让你幸福。”
她再次哭了,紧紧抱住我,点着头说:“以后不要离开我,一定,一定。”
我把最后剩下的眼泪都流干了:“嗯,宝贝,一分钟都不离开,不离开。”
“路儿,跟我回去吧,去医院,你说一分钟都不离开我。如果不及时治疗,你那条胳膊会残废的,你头上的伤口会发炎的,听冰冰的话,好吗?”沈冰几乎是哀求的口气。
“宝贝,我没事的,我会挺过去的。”我不想回去。
“路儿,听冰冰的话,冰冰不要残废的你,冰冰要健康的你,要上次跳水时那个阳光快乐的大男孩,好吗?就当为了冰冰,回去吧,啊?”沈冰急的眼泪再次滚下来。
沈冰的祈求像甘露流淌进我的全身,清润着我的肺腑,整个身体慢慢有了温度,那颗即将死去的心像小苗一样重新有了生机,我终于相信那句话:“一颗死去的心只有靠另一颗火热的心去拯救。”事已至此,我再不能让沈冰伤心。
“嗯嗯,好吧,听冰冰的。”
沈冰扶我走出宿舍,我看到许多老师学生站在楼下鼓起掌来。
金镇长,还有小杨也在,他们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大家眼里,我和沈冰已经是幸福的一对,我心里既酸涩又甜蜜。
沈冰是坐她父亲车来的,大家簇拥着一直把我送到学校门口,目送着我上了车。
金镇长特意叮嘱沈冰,一定要看好我,等痊愈后再回来。
沈冰微笑着保证,她会跟我一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