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原来是你
刘平安最终同意让刘飞过去。
倒不是他退让了，而是王度直接拿出了黎曼无上的手令。
有这个手令在刘飞可以调动基地中的任何一个人。
四个身影不断在空中出现然后又消失在几百米外，刺破空气形成的音爆声一直传到很远的地方。
他们有资格嚣张。
一个是刘飞。
一个是数学天才洛伊。
一个是黎曼无上的学生王度。
一个是莫雷无上的学生刘平安。
这四人去抓一个叛逆，除非对方是无上先驱。
四人很快根据战场记录仪定位找到地方。
戴着面具的刘平安略微诧异地瞥了眼同样戴着面具的刘飞。
这小子居然真能跟上。
周围有很多学者三三两两的休息。
看到王度和代表阴影之蛇的刘平安一群人顿时恭敬起身。
王度微微一笑，道：“基地临时有任务需要抽调一些人去帮忙，大家听到名字后出列到我这等候。”
这是刘飞的注意。
他要确定那个人是否个他有关系，最好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时候动手。
王度随意念了几个名字，然后才道：“王富贵。”
一个面相平凡，中等身材没什么特点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王度看似随意道：“请这边等待。”
年轻人憨厚一笑，道了好咧。
刘飞借着面具的掩护，仔细观察这人行走，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人的行走数学轨迹自己之前肯定见过。
或者说在另一个时空中见过。
这人是谁？
刘飞正要开启比对，那个叫王富贵的年轻人忽然动了。
轰！
数十道恐怖的史学缝隙陡然出现，如惊涛骇浪般朝自己这边涌来。
这人居然是历史学者。
刘飞正要动手，身前出现一人。
是刘平安。
刘平安周身爆发着数种混合在一起的灵气光辉。
他一声怒吼，双手拍向地面。
所有人都感觉脚下一晃，紧接着地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有什么恐怖的爆炸正从深处不断向地面冲来。
轰！
一头拥有磅礴怪力的巨兽疯狂地撼击地面，水泥地上开始出现了恐怖的蔓延，隆起。
与此同时，空间出现凝固的迹象。
这是绝对时空领域最常见的起手式，空间固化。
不愧是多学科发展的天才，这一套组合学术威力巨大，堪比大师。
王度也在同一时间出手，一道道数学灵气没有直接攻击王富贵，反而将一周圈的数学规律改变。
贸然闯进去，将会陷入数学陷阱极有可能无法出去。
一出手就是战略级学术！
面对两位强力学者的夹击，那个叫王富贵的年轻人居然动都没动。
他原地不动打了个响指。
眼前的画面居然开始倒退。
刘平安和王度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好精准的历史推衍！
竟然没有丝毫差错地将周围百米内的一切发生完全还原回去，这种精准的学术掌控力简直……
王度声音低沉：“你是史学大师？”
王富贵轻笑：“两位都是大人物，为何与我动手。”
而这时，刘飞出手了。
澎湃的史学能量一出现顿时就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一个大学生级学者的灵气居然充足到这种地步？
而且他身前的一道道历史线竟然在消融史学大师的历史推衍。
史学公式——亘古！
被基地两大高手围攻都未动一步的王富贵神色大变。
“你是谁？”
刘飞冷笑：“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也想知道你是谁？”
刘飞展开超级灵气之书，同时启动十八种不同学术。
这是他专门计算的几套最佳攻击方式。
铺天盖地的学术一出现，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灵气之书？
这是几个学派的学术？
除了王度，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刘飞出手。
一道微不可见的空间波动闪过，刘飞的身形忽然消失在大家面前，然后再次出现却是在王富贵视线的死角。
王度做好配合的准备。
刘飞一个大学生肯定不会是大师级学者的对手。
但只要对方有一丝犹豫，他就能找到机会！
王富贵却根本没有回头，他右手食指随意地向后面甩了一下。
一道道波纹突然出现，然后刘飞刚出空间又被迫向后退却。
王度皱眉，这中间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差，他怎么发现的？
被击退的刘飞却停了下来，惊讶道：“刚才那是亘古？”
王富贵回头，根本不在乎背后的王度和刘平安。
他笑道：“原来是你。”
刘飞沉默许久：“原来是你。”
……
王度和刘平安同时出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黎曼那里。
等他到的时候，刘飞等人正在阴影之蛇的大厅之中。
王度正在关注前方动态。
洛伊无聊地抠手指。
刘平安坐在办公桌前，眼神不断地在刘飞和王富贵之间游走。
而刘飞则和王富贵面对面。
两人谁都没说话。
黎曼走进来，只看了王富贵一眼就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王富贵起身：“找你帮个忙。”
黎曼看了一眼刘飞，然后摆摆手：“大家都散了，刘飞留下。”
等众人散去，刘飞声音颤抖：“你是……王耳老师”
掩盖真实面貌的王耳却摆摆手：“不要跟我说话。”
刘飞正想问，王耳道：“你这样会打断原本的历史进程，导致不可预知的错误。镜像世界只有这一次机会，我要继续我原本的任务。”
黎曼似乎刚在前线大战一场，周身的真理化现象让空间不断跃动着数学符号，他冷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知道这是镜像世界？”
王耳道：“当然，我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骗到，想来应该复活了不少次。”
黎曼补充道：“八千一百三十二次。”
王耳叹息：“果真不少。”
“你找我做什么？”黎曼问。
“了解你们在干什么。”王耳看了一眼刘飞，接着道：“当我听说你公布微分几何学派之后就知道彼岸工程失败了。莫雷叛变我不信，那家伙比你还又臭又硬，怎么可能叛逆。为防止你们偷偷搞事情影响了我的计划，我需要了解你们现在要做什么。”
黎曼沉默许久，才说道：“我说出计划不会影响到特殊计划x本身的安排？”
王耳笑容张狂：“我怎么会出错。”
黎曼冷笑：“知道我最讨厌你们史学家什么吗？就是那种过去和未来全在手中的模样，如果不是你们私底下和三族签了协议，我们现在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王耳嗤笑：“再打你确定打的赢？”
第四百一十九章 黎曼猜想
“打不赢也得打！”
刘飞轻咳：“两位，还是讲正事吧。”
两个无限战争出来的大佬冷哼一声，各自转脸。
黎曼这才拉着脸将重启黎明和空间破碎计划说出来。
这一次，王耳没有嘲讽黎曼。
好一会，他轻声道：“原来这才是计划，你们的牺牲太大了。”
黎曼轻描淡写道：“不经受苦难，绝不会有和平，苦难越深重，和平就越珍贵。我们的计划失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那个所谓的特殊计划x做点事情，好在……你成功了。”
王耳看向刘飞，却什么都没说。
他说：“看来是成功了啊，我的眼睛……已经在你这了。”
刘飞想要说点什么，却再次被王耳打断。
“记住黎曼无上的话，当一个旁观者！即便三族已经在你身边设下叛逆也不要改变任何事情！”
王耳道：“莫雷在哪，我要和他见面！”
“大战开始后，你会见到。”
……
当人类全力爆发时有多恐怖？
这将是一场难以想象的场面。
随处可见的学术光辉蕴含着死亡的力量。
历史、数学、地理……数不清的学派像是一张大网铺天盖地朝远方的阴云涌了过去。
苏定终于知道断罪山一战人类面对的是多少敌人。
十八个罪孽诸神，二十一个妖祸之主，数千鬼魅9-泯灭还有数不清的外空间三族几乎挤满了整个断罪山。
而人类这边真正的顶尖战力只有黎曼一人。
莫雷无上为吸引鬼魅攻击已经身负重伤。
这是一次力量极其悬殊的战斗，但人类却坚持了如此之久。
彼岸工程，人类灵气复苏十年到二十年间近半的精英力量尽居于此。
也将尽毁于此。
基地指挥中心只有王度、刘飞两人。
计划到此已经进入不可逆装阶段，剩下的便是一场决战毁掉这个空间。
所有的学者都去了前线只为能多杀几个三族。
大屏幕上，显示着各个战场的镜头。
前面不远处，便是黑压压地的妖祸一族。
从高达数百米的巨型妖祸到灵敏异常速度用肉眼无法看清的小型生物，看样子外空间三族也出动了相当多的力量。
黎曼独自负手一人站在战场的最前方。
数不清的三族竟没有一个敢踏足一步。
每一个三族都知道人类‘十人无上团’的无上先驱是最疯狂的，也是最可怕的。
“黎曼，你们已经战斗的足够久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们的秘密，我可以放过你们所有人，让你们借道离开这里。”
天地间出现一个声音，那声音邪恶而又浑厚。
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和力量。
只是一句话，前线竟然有相当多的学者眼睛和耳朵里开始渗血。
黎曼轻笑，根本没理会对方的话。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遍整个空间：“这些日子里其实我一直在完善我的一篇论文，题目叫《论小于已知数的质数的个数》。”
屏幕前的刘飞神情微动。
这好像是质数定理方面的问题。
黎曼接着道：“我定义了一个新的函数，zeta函数，一个无穷级数的求和函数。遗憾的是，当且仅当复数s的实部大于1时，这个无穷级数的求和才能收敛。”
刘飞皱眉：“这样的话需要对该函数做了一个解析延拓，将s存在的空间拓展为复数平面。”
王度惊讶地看着刘飞：“老师也是这么说的，你是如何这么快就想到这个问题？”
刘飞轻轻摇头，一向不放过任何装批机会的他此刻却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只想知道黎曼无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极有可能是一个从未在人类世界中出现过的论文。
黎曼接着道：“研究函数的重要性质之一就是对其零点有深刻的认识，经过我解析延拓后的zeta函数证明了其具有两类零点。
其中一类是某个三角sin函数的周期零点，我称其平凡零点；另一类是zeta函数自身的零点，称为非平凡零点。”
刘飞点头：“零点就是那些使得函数的取值为零的数值集合，这个切入点非常精妙。”
王度已经开始苦笑，如果不是看到老师在前面他还以为面前这人就是黎曼。
他对数学的敏感性太强了，几乎一点就透。
“我对你们人类的论文没有丝毫兴趣。”隐藏在阴影中的存在似乎不耐烦了。
但黎曼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因此，针对这一点我提出了三个命题。
第一个命题，非平凡零点的个数，必然分布在实部大于0但是小于1的带状区域上。
第二个命题，所有非平凡零点都几乎全部位于实部等于1/2的直线上。
第三个命题……”
黎曼的语调缓慢充满咏叹：“很可能所有非平凡零点都全部位于实部等于1/2的直线上。”
刘飞一脸震惊。
前两个命题还好，如果仔细思索应该可以找到证明办法。
可最后一个……简直能对素数这个数学殿堂的王朝学派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这是一个足以名留千史的猜想！
轰隆！
天地间响起某种大门打开的声音。
黎曼哈哈大笑：“果然，数学殿堂的大门再次为我打开了。第三个命题我没有解开，但我却认为这是一个极有可能成为数学明珠的猜想。这就是我给你们的题，过得来，你们才有资格面对我。”
“这条线，我称其为临界线。”
每逢惊世学术出现，天地总会出现异变。
而此时形成的学术，往往具备着与其他学术不同的威力。
黎曼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用最后的力量去撼动这个世界，然后给莫雷轰击空间的机会。
这个猜想可能永远没人知道？
没关系，它从诞生之初就已经为人类做了巨大贡献。
已经值得了。
再说……
自己等了八千一百三十二次光锥回荡，不还是等来了那个小伙子吗？
只是不知道这个猜想未来会由谁来破解。
一道巨大的数学风暴正在形成，它将彼岸基地整个包围起来，无数三族咆哮着冲上来，却被毫不留情地撕毁。
空间震动愈发强烈。
黎曼看向远方，轻声呢喃：“莫雷，看你的了。”
第四百二十章 一人即为亿万敌
每逢世界大变必有英雄出现。
上万，上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的外空间三族蜂拥而至。
蛰伏许久的外空间三族一旦露出其爪牙，那种铺天盖地压倒一切的恐怖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身为准无上的王度算得上人族精英中的精英，他望着大屏幕连声音都在颤抖：“难以相信无限战争年代的人类是如何面对这群怪兽。”
刘飞没有说话。
他的右眼在剧痛。
仿佛某个封印在另一时空的历史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可又被什么给挡住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段早已成为历史的过去再次上演。
真的什么都没法做吗？
轰隆！
空间出现一道黑色裂缝，一座宛若巨山的由血肉而成的荒芒古殿突然出现在天空之上。
它规模宏大，气息悠远，明明是死物却让每一个敢于直视的人心神震荡。
吼！
无数妖祸扬起头颅向它们至高无上的王者致敬。
万兽巨吼中人类学者一退再退。
这是这一时代的人类第一次见识到妖祸至高殿堂现身世间。
那种几乎撕碎空间的压迫力是凡人无法想象的。
轰隆！
天地间第二道巨响。
天空密布的乌云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从滚滚云层中降下逐渐露出其邪恶的身影。
那是一座庞大，无数灵魂在其中扭曲而成的王座。
罪孽神座！
唯有登上神座，方可成为罪孽诸神。
这是所有罪孽一族心中至高无上的神器。
世界开始被污染。
凡污秽所过之处，尽皆苍白。
那邪恶无法被人直视，学者们再退。
固若金汤的彼岸基地联合学术防线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直接崩毁。
伴随着罪孽一族和妖祸一族象征的出现。
整个世界开始接连响起震动天地的声音。
一个又一个或庞大，或扭曲，或无法直视的身影走出深渊，出现在人类面前。
它们是整个世界食物链的最顶端。
它们是不可一世，碾压万物生灵的王者。
它们有着破坏一切的**和实力。
它们是罪孽诸神！是妖祸之主！
当近百个身影出现在人类面前时，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形成了实质般的力量。
成片成山成海，一层又一层叠加在一起疯狂的冲击着人类脆弱的防线。
人类的精英们甚至连喘息都开始变得困难。
有人崩断了理智的弦，有人大笑，有人恸哭。
甚至于连见识过罪孽诸神——苏克恩的刘飞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那日他看到的不过是苏克恩的一个幻象。
他曾以为三族顶级战力不过如此。
可真当面对这群恐怖之神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何人类高层面对它们会如此谨慎而畏惧。
大战尚未开始人类几乎全线崩溃。
无数人的目光看向唯一一个矗立阵前纹丝不动的身影，那人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支柱。
但是面对数不清的恐怖身影，黎曼能撑得住吗？
众多恐怖之神中，一个被层层污秽力量笼罩的身影出声了：“黎曼，好久不见。”
黎曼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好久不见，被我杀了三次的克罗斯大帝。”
尊严受到侮辱的罪孽和妖祸们发出怒吼，空间的震动愈发猛烈。
黎曼轻轻向前迈出一步，亦如当年王耳两步踏出无上那般轻巧。
他声音不大，却在天地回荡：“安静。”
于是这轻巧的一步迈出了一个环绕正实轴进行的围道积分。
顿时间，数不清的素数化作滔天巨蟒直接轰击在那大殿之上。
无数妖祸和罪孽甚至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漫天兽吼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唯有那些化为数学符号的妖兽残躯如雨般落入大地。
人类发出惊天欢呼，士气为之一振。
刘飞忍不住握紧双手。
这就是人类至高无上！
这就是无限战争中走出的强者！
一人便可亿万敌！
无限战争最大的不公平在于人类被高阶战力杀死会消失，但外空间三族却仿佛源源不断，无论死了多少次总能再次出现。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时间倒退后的三族无法保留记忆。
这是人类唯一的优势。
被称为克罗斯大帝是罪孽一族中最古老的几位恐怖之神。
以它的威能在三十五次无限战争中死了五次，其中三次正是黎曼所为。
那道扭曲的身影逐渐显现，露出一张普通西方中年男人的脸。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唯有那双完全污秽的双眸显露出它的不平凡。
克罗斯微笑：“投降吧，告知你们隐藏的秘密，你可以和莫雷一样成为我们的同族。罪孽欢迎你的加入。”
黎曼手指‘素数潮汐’：“你过来，我就同意。”
克罗斯笑容消失，它面容逐渐模糊起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引起空间震动。
“人类的韧性令人钦佩，我们一次又一次认为胜利就在眼前，却总是发现你们在背后仍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镜像世界？真是一个让人着迷的想法，有时候我不止一次的羡慕人类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如此弱小的你们居然一次又一次让我震惊。这一次你们会给我什么惊喜？”
黎曼笑容逐渐消失。
克罗斯知道这是镜像世界？
为什么？
经历过无限战争的他确认即便是三族的最顶尖战力也不可能保留历史记忆，更何况这里本就是一段不断重复的时空片段。
地下数据中心。
刘飞比黎曼还要震惊。
心中的不安终于还是被证实了。
对方知道了人类的秘密！
这样原本的历史必然不会重现，这一次还能否击碎空间？
如果不能击碎空间，岂不是让无数人白白牺牲？
王度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迷茫和无助。
刘飞怒吼：“王度，做点什么！”
王度看着刘飞，心神近乎崩溃：“它们看破了这里的秘密，我还能怎么做？”
“还有机会！它们仍然不知道我们重启黎明和破碎空间的计划，我们强行击碎空间怎么样？”
王度苦笑摇头：“不可能，空间破碎不是一蹴而就，需要将攻击力度维持在一个层级上超过两个小时才行，太高了我们直接败退无法给予空间足够压力，太低了压力不够也无法成功。现在它们知道这里并非真实世界还需要担心伤亡吗？”
王度喃喃自语：“上百个恐怖之神不计生死的攻击，哪怕黎曼无上也无法撑得住，只要三分钟……我们就输定了。”
刘飞看向屏幕。
那上百个恐怖的身影径直冲入了‘素数潮汐’形成的屏障。
已经没救了吗？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人类，准备好迎接你的命运了吗？
地下空间忽然史学灵气弥漫。
一个身影从中走出。
是王耳。
王耳径直走向刘飞：“我应该教过你历史推衍。”
刘飞点头看着年轻版的王耳。
此刻的王耳表情严肃，气质沉凝，全身上下笼罩在一种黑暗气质中仿佛扛着千钧之重。
与后世那种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的王耳截然不同。
或许这时的他独自一人面对虚无缥缈的特殊计划x，正是最艰难痛苦的阶段。
刘飞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整合你所有的资料，立刻查出到底是在哪里出现了问题，眼光放长远不要局限于镜像世界之内。”
刘飞一愣，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地方。
他一直将目标着眼于镜像世界内，可如果三族的布局从外界就开始呢？
刘飞道：“我这就开始。”
“等等！”王耳打断。
他双手张开，面前出现一座荡漾着远古气息的史学灵气之书，上面的秩序锁链根根缓缓转动，紧紧地将王耳经历的无数历史碎片与真实世界区分开来
然后他……一把扯碎了秩序锁链。
数不清的历史缝隙瞬间填满了数据中心。
刘飞大急：“老头你找死呢？快收起来。”
“老头？”王耳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当年我可不敢这么叫我的老师，虽然我一直都这么想。”
刘飞急忙启动亘古试图将无数史学灵气收敛。
可王耳这位经历了无数战斗的史学大师的历史碎片怎么可能是一个大学生级学者能够抗拒的？
王耳轻轻摇头，声音温和了许多：“这里是镜像世界，我死了没有任何影响。如今重现历史已经不可能，我们必须保证重启黎明的成功！你说我后世化为历史尘埃永远无法离开史学空间，现在又有何不可？”
刘飞眼睛通红：“非得这样吗？”
“非得这样。”王耳的语气很清淡，他看向屏幕上单独扛着世界前行的黎曼，道：“或许现实的时空中我没能和他一起并肩战斗，但很荣幸现在有了。我会使用多重历史在这里留下一个分身协助你，找出问题，找出解决办法。前方有我跟黎曼在，哪怕再来十倍敌人我也给你争取十分钟的时间。我相信我选出的救世主，一定能拯救世界。”
旁边的王度终于恢复了平静，他道：“一会请带上我，前辈。”
刘飞默然。
然后坚定道：“交给我！”
王耳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开。
“老师。”刘飞忍不住叫住王耳。
王耳回头。
刘飞强忍着泪水：“打完这一仗，请你吃烧烤。”
王耳的身影开始消失在历史缝隙中，一个声音传来：“微辣。”
史学弥漫，历史缝隙中又走出一个王耳。
但这个王耳只是一道幻影，在他所在的历史空间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这是刘飞第二次见识到王耳的史学威能。
一个凭借推衍能够与未来进行交互的强者。
而前方，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王耳。
一个是王度。
几乎同样的场景再现。
当王耳踏入两步之后，漫天的诅咒声响起。
这是黑暗协议之后绝对禁止的存在。
王耳再入史学无上境。
他一伸手，无数历史缝隙将一个来不及后撤的妖祸之主撕碎。
罪孽神座和血肉荒殿同时开始震动。
它们在愤怒。
弱小的人类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禁忌？
克罗斯咆哮：“历史无上！人类，你们犯了大错！”
王耳哈哈大笑：“孙子，要不是这里是镜像世界爷爷现在就带你回到过去。”
黎曼飞向天空与王耳并肩而立。
淡淡道：“这漫天的史学缝隙你怕是活不长。”
王耳带着轻松的笑容，无视了眼前的敌人：“人类活得长就行。老黎，当年无限战争我们要是跟三族死磕到底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大概是咱们全灭，三族也得不到完整的地球吧。”
王耳嗯了一声，他感慨：“我们在夹缝中求生存苟且了太久，反倒在这镜像世界中敢拼死一搏，真是又好笑又悲哀。”
黎曼问：“未来怎么办？”
王耳哈哈大笑：“咱们现在不就是在为人类搏出个未来吗？”
黎曼微微一愣，然后也笑了：“确实如此。”
下一秒。
两个人类无上化作一道真理光辉，面对亿万敌人，逆行而上。
……
数据中心。
刘飞全力发动亘古。
在王耳留下分身的帮助下，成千上万个历史缝隙中都存在一个刘飞疯狂地推衍着同一个问题。
刘飞看到了远古通道的年老黎曼。
看到了无数生灵在光锥的命运中生死决战。
看到现实的断罪山中人类仓皇逃跑。
看到历史一次又一次被重演看不到生的希望。
系统的超算中心完全开启。
刘飞模拟着他遇到的每一个人，推衍着他们的行为轨迹，测算着他们的数学痕迹，猜想着他们想要做什么。
一个又一个身影划过。
直到他锁定了那个人。
刘飞猛地睁眼。
屏幕中，上百个身影的背后有一个不起眼的罪孽诸神。
就在这个时候，那屏幕中隐藏在污秽中的身影也停了下来。
似乎隔着屏幕感知到了刘飞的注视。
它缓缓褪去了遮掩。
隔着万里高空，在数据中心的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被你发现了。”
刘飞咬牙：“温！太！河！”
历史推衍中，他看到一个带着温和笑容的眼镜中年人站在‘学术之罪’训练基地中。
他看到无数妖祸不断驱赶他们前往破碎地带，它们始终若即若离仿佛有人在告知刘飞等人的方位。
是温太河提出他在某个探索队的笔记中看见破碎地带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废墟。
是温太河在废墟中告诉刘飞地下有一个庞大的远古通道。
温太河是团队的信息探索枢纽，也是唯二的大师级学者。
他一步步将刘飞引到了废墟，引到了地下，引到了镜像世界。
他终于知道温太河是谁。
罪孽一族中唯一一个以学习人类知识踏上罪孽神座的强者，也是唯一有可能和刘飞一同进入镜像世界的强者。
复制者——卡西。
它复制了刘飞空间折叠的能力，躲过了黎曼的注视，与刘飞一同进入这个世界！
电脑上再次出现一行字。
“为了这个秘密，我曾以为会永久落入镜像之中无法离开。但现在看来……或许击败人类进入远古通将光锥之中命运毁掉，便能毁掉人类的一切。”
“人类，准备好接受你的命运了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 莫雷无上现身
空间出现波动。
卡西居然想越过王耳和黎曼的阻拦直接跨越空间而来。
刘飞苦笑，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身边居然一直藏着这么一个炸弹。
一旦对方在镜像世界重置前击败人类进入远古通道。
通道中的人类将面对源源不断的外空间生物迟早彻底失败。
到时候会出现何种恐怖的一幕？
数不清的外空间三族甚至包括妖祸之主和罪孽诸神从跨出光锥，肆无忌惮攻击人类世界。
这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波折已经形成。
刘飞怒喝一声，周身爆发出如星光般璀璨的物理学灵气。
哪怕必死也要争一争！
下一秒卡西便能踏破空间进入这里。
这时，空间忽然凝滞起来。
地面升腾起物理学原本的金属灰的灵气光芒。
那道褶皱被瞬间抹平。
一个晦涩阴暗的声音从地下悠远传来。
“小子，物理学在未来的发展已经到了改换属性的地步了？”
刘飞震惊回头。
发现数据中心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半疯魔半理性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每一步落在地面都会燃起污秽了理性双重火焰。
莫雷无上！
莫雷为封断罪山通道自我叛逆引来鬼魅一族轰击空间。
但身为无限战争时代的强者又怎会背叛人类？
他硬是以一己之力顶住了从身体到灵魂的变异，一直在这地下等待最后一击的到来。
莫雷走了出来。
他的半张脸化为骷髅，燃烧着恐怖的污秽火焰。
而另一半则绽放着金属灰的灵气之光死死抵挡着污秽的入侵。
他看着刘飞，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原来这便是时空的相对性原理，早就知道绝对时空的错误可一直没有找到正确方向，年轻人，你很不错。”
刘飞的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
知识殿堂中那个已然化为太阳高高挂在知识世界的灵魂火焰正是来自眼前这位无上先驱。
一个被人类认为叛逆的无上，一个被人类认为导致彼岸工程失败的罪魁祸首。
连尼尔森无上都坚信莫雷是背叛者，谁能想到他在背后付出了什么？
刘飞恭敬道：“莫雷无上您好。”
莫雷眼睛仿佛穿越时空看向遥远的未来。
他道：“绝对时空的崩坏恐怕将引起整个物理学界甚至整个学者界的震动吧？”
刘飞想到了和科恩无上的赌约，他苦笑：“本打算在这次全球学者大会中公开，现在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对了，您的学生科恩已经进阶无上成为绝对时空领域的权威，他也找到了绝对时空的漏洞，我们相约在大会那天公开自己的学术成就。”
莫雷始终带着愤怒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错愕：“小科恩？真没想到他能进阶无上，在我众多学生中他的天赋并不算出色。”
“但却是最执着的。”刘飞补充道。
莫雷轻笑：“这我便放心了。”
他看向王耳幻象：“你跟我提起的计划我同意了。”
王耳点头：“无所谓了，镜像世界一切都是虚假。”
莫雷摇头：“依然有用！”
王耳皱眉，看向屏幕上开始力竭的自己和黎曼：“你是说？”
莫雷道：“我们还有其他选择？”
王耳不再说话，两人同时看向了刘飞。
刘飞道：“需要我做什么？”
莫雷淡淡道：“战事开启前王耳找到我，要我自行堕落将灵魂之火落入苏克恩手中。”
灵魂之火？
刘飞猛地想起当日自己被灵魂之火击碎的右眼和知识殿堂。
他诧异道：“这是老师你早就布局好的？”
王耳点头：“未来之眼是十五位无上先驱以生命为代价制成的无上宝具，我身为无上想要将转移给你唯有以无上先驱的灵魂之火击碎你的知识殿堂，否则你无法承受这无上宝具。”
刘飞苦笑：“我到底在跟一群什么样的妖孽一起行走？居然连这么久以后的事都布局好了，你们就不担心我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
莫雷淡淡道：“知道黎曼为何一直没有进入远古通道吗？”
刘飞摇头。
“因为每一次光锥回荡都需要启动能源，那便是黎曼的灵魂之火。所以，当空间破碎计划完成之后，他同样将自我毁灭以此来延续镜像世界的存在。远古通道中的黎曼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分身，真正的黎曼早已经死在这里。”
刘飞肃然起敬，他终于知道为何远古通道中有这么多重复的人类却始终只有一个黎曼。
他在用生命守护一切。
莫雷道：“你既然拥有未来之眼就说明已经掌握我的灵魂之火，在人类基因组破解工程中我们虽然失败，但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基因组破解中我们发现灵魂之火可以为另一个学者提供短暂时间段的燃料，只要那个学者的知识殿堂足够强大且能够扛住灵魂燃烧带来的痛苦和堕落的可能性。他将暂时拥有无上先驱的伟力，直至燃料耗尽。
如今你拥有未来之眼，这宝具可以保护你保持自我清醒，而原本的计划接近失败，我想黎曼也不需要再燃烧自己的灵魂重启光锥世界。
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我在想一个掌握了远超这个时代学术体系且暂时拥有两个无上先驱灵魂之火的学者，是否能给我们带来奇迹。你说呢救世主？”
刘飞震惊地哑口无言。
将两个无上先驱的灵魂之火注入自己知识殿堂。
这将是多么庞大的一股力量！
如果真的成功，必然会出现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最强无上先驱。
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刘飞看向王耳，他仍然想从老师这寻找答案。
王耳忽然笑了，脸上没有一丝之前的阴郁，他甚至笑得控制不住地弯下了腰。
“莫雷，我发现咱们都是一群疯子。无限战争我们用一整个时空的人类去搏一个未来。彼岸工程你们两个带着人类十年的精英毫不犹豫地直奔地狱；而我像个傻子一样等待虚无缥缈的救世主。三者加在一起的几率是多少？亿分之一？还是万亿分之一？”
莫雷身上的污秽之火疯狂燃烧，他淡淡道：“哪怕只是一丝可能性，我们都必须为人类抓住，这是黑暗年代我们每个人的使命。”
王耳停止了大笑，他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既然这样，我想我还有点新的想法。”
他说：“现在我们可不止两位无上先驱，你们面前还有一个，而且……”
王耳指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们有两只未来之眼。”
第四百二十三章 最后的决战
正面战场上。
大杀四方，以两人压制三族近百王者的黎曼和王耳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素数潮汐岌岌可危。
仅剩的人类学者们已经退无可退。
王度冲出基地。
他在最前方看到了死对头刘平安。
那人依然冷漠地站在最前线，身边是‘阴影之蛇’最后的五个成员。
王度落在刘平安身边，轻声道：“最后一战，开始吧。”
素数潮汐消失了。
这道难题或许永远不再出现。
那一瞬间。
铺天盖地的妖祸和罪孽发出咆哮，灭掉了人类的这股精英，人类将永远不会翻身！
就在这时。
天地间忽然出现一声沧桑的如同天门打开的声音。
妖祸高层齐齐色变。
而从真实世界中进来的复制者——卡西更是惊恐地看向后方。
“真理之门！”
没错，在现实世界不到一年的时间里。
整个世界的生灵包括外空间三族在内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声音。
但每一次出现都与刘飞有关。
心生不安的卡西怒吼：“冲进去，杀了他们！”
轰隆！
第二声天门之声响起。
这次，连卡西都错愕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在短时间内两次响起真理之门开启的声音？
幸存的人类学者忽然感觉耳聪目明。
真理之门是一种奇特的力量，一瞬间很多之前并不甚清晰的知识点开始蕴绕在脑海里。
少数天赋异禀的学者甚至当场出现了进阶的现象。
素数潮汐似乎感知了真理的力量，原本已经消散的风暴再次出现加强的迹象，引来三族疯狂攻击。
人族士气大振。
就在此时。
第三声天门再次开启。
遥远的断罪山边境。
近万人族精英学者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远方乌云密布和接连响起的真理之音。
老马看着冷着脸的董老大：“老大，兄弟们真的不去帮忙？”
董军摇摇头，看向天空，他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世界存在某些奇怪的东西，我好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但好像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死掉了。那个自称来自未来的小朋友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老大，侦察营报告！”老熊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董军皱眉：“怎么样？”
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熊神色惊恐：“老大，出怪事了。咱们最开始驻扎的那个地方出现一片奇怪的空间波动。几个过去试探的兄弟都失踪了，好像这个世界在缩小。”
“缩小？”董军迷茫片刻忽然明白过来：“如果那个年轻人没出现的话，咱们本该在之前的驻扎点吧？”
众人一阵毛骨悚然，如果在那里的话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而董军眯着眼看向前方：“我好像……知道点什么了。”
这时，帐篷中间的地图上忽然浮现出一行字。
……
地下基地中。
黎曼，莫雷、王耳。
三位人族最强无上先驱与刘飞面对面。
他们的身体开始燃烧起各自属性的灵气光辉。
那蓬勃的力量几乎让整个地下通道都在坍塌。
王耳的眼睛鲜血淋漓，一只金色眼睛绽放着光芒漂浮着。
此时，莫雷与黎曼的知识正源源不断涌入刘飞的知识殿堂中。
而王耳的史学灵气负责将两种力量阻隔在不同的历史空间，防止产生混乱。
刘飞已经陷入昏迷。
几近枯竭的黎曼双眼燃烧着光辉：“王耳，我一直好奇，在真实的历史中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王耳一边控制着未来之眼向刘飞靠近，一边道：“重要吗？”
黎曼哈哈一笑，无上先驱坚固如山峦的知识殿堂传来破碎的声音。
他道：“你说无上先驱之上还会有更高的风景吗？”
“一定有！”半人半魔的莫雷意识开始模糊，弥留状态的他半睁着眼，看向深邃远方：“如果救世主是真的，那他一定能看到。”
来自三个无上先驱的知识和力量毫无保留地进入到刘飞的身体当中。
三个无上惊叹着这个年轻人殿堂的恢弘。
即便以他们的见识也想象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知识殿堂能够容纳三位无上先驱的知识和力量。
王耳轻声道：“那么，进行最后一步吧。莫雷的灵魂击碎刘飞的左眼让我可以安装眼睛，之后我和黎曼的灵魂负责将两只未来之眼激活，如果真的成功。在这个世界中他将成为前所未有的三无上先驱，哪怕只是暂时的。”
莫雷没说话。
他彻底击碎了自己的殿堂让灵魂之火猛烈燃烧。
王耳多年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两位，很荣幸在生命的最后与你们并肩作战。”
黎曼和莫雷露出相似的微笑。
终于……可以休息了。
……
铛！铛！铛！
千里缟素，万物悲恸。
这镜像的世界中，仿佛有什么英灵离开了人间。
那是世间万物对他们最后的挽留，也是三位英灵对世间最后的眷恋。
王度、刘平安、洛伊还有无数幸存的学者们看向背后那片圣地。
泪流不止。
那种熟悉的感觉消失了。
那个可以依赖的背影不在了。
扛起了人族脊梁的那三位……真的不在了。
三族先是震惊，再然后……竟齐齐停下了攻击。
上百道污秽的身影发出冲天光芒，发出敬意。
对于从无限战争中走出来的人类，值得它们去致敬。
素数潮汐失去了支撑者后，彻底消失。
复制者卡西飞临前线，恐怖而充满威能的声音传遍世界：“人类，你们的无上先驱已经死去。说出你们的秘密，饶你们不死！”
人族阵地默无声息。
半晌，被重重包围的人族阵地爆发出最后的灵气光辉。
没人说话已经代表了一切！
无一人投降！
王度再无往日的书生气。
刘平安缓缓解开了面具。
洛伊面容坚韧地注视着前方。
近十万人同时怒吼，震动天地。
“人族，万胜！”
“万胜？”卡西冷笑：“那就一起去死吧，我会带着万千同族走出这世界，彻底毁掉你们的一切。”
这时。
空间忽然传来如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道空间褶皱凭空出现。
卡西双眸一缩，那空间波动后面影影倬倬的是什么？
如火箭般的尖啸声持续不断。
一道道灿烂的光辉如流星雨般飞出。
为首的是一个隐藏在无尽光辉中的年轻身影，宛若实质的真理化扭曲了他周围的一切。
他的面容依然能被人清晰地看到。
卡西失声道：“刘飞？！”
刘飞的身后，是同样来自另一个未来的强兵。
科学圣地执法厅第一直属军团。
董军、老马、老熊这群精英强将毫不犹豫地冲向敌人。
来自三个时空的人族汇聚在一起，发出三个时代共同的怒吼：“攻击！”
第四百二十四章 看看谁速度快
在无上先驱的眼中，世界应该是怎样的？
刘飞曾经舔着脸问过尼尔森无上。
当时尼尔森故作高深地琢磨了很久，然后说感觉世界万物在眼中都没了秘密。
当时刘飞以为他在装批。
直到三位无上先驱的力量聚为一体。
历史。
数学。
物理。
真正的三位一体！
这三位都是无限战争中走出的强者。
他们对学术的理解，对知识的理解更在人类现有无上先驱之上。
他们的脑海里有人类用三十五次试错得来的完整的知识体系，以及丰富到让人难以想象的战争经验。
这是渣男优盘第一次疯狂复制了许久仍未见结束。
在刘飞的眼中。
这个世界不再是单纯的物质世界。
这个世界处处有数字。
一道道数据流化成无数数学符号，数学符号转化为公式，公式又集合成定理。
最终到刘飞的眼中这世界就是一座庞大的数学架构体。
或许只有黎曼无上留下的那道素数潮汐依旧混沌一片没有破解。
地面人类已经和三族近距离接敌。
各色学术形成的光辉力量正在撕扯着这个世界最后的常量认知。
他伸手，给同族赋予各色防护和加强。
来自三位无上先驱的记忆中有着足够的学术去强化每一个人类。
一道又一道光辉开始在人类学者身上闪耀。
战斗力和防护力瞬间被强化到极致。
人类气势大盛。
刘飞就这么一个人飘在空中。
而他眼前密密麻麻站着数千个身影。
有妖祸还罪孽的王者。
也有序列高达9的巅峰强者。
他一个人，牵制了三族全部的高端战力。
十数道磅礴血腥的身影快到在空气中形成雨伞状的音爆云冲了过来。
终于有妖祸忍不住出手了。
人已到而声音未至。
妖祸之主的血腥味近在眼前。
刘飞没有理会它们，只是手指轻弹，一个弥漫于数学四维空间的克莱因瓶生成。
那十几个妖祸9的身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数千三族连退万米。
这种源自未来的几何框架如今在这个世界中还未曾出现过。
如此诡异的力量哪怕是它们也会害怕。
刘飞却依然低着头。
他的眼中只有黎曼无上留下的那个宏伟猜想。
那是黎曼无上在神魂消失前最后一丝对知识的留恋不舍。
它从黎曼无上出。
也应该由黎曼无上终结。
至少，是带着黎曼无上的知识终结的。
所谓素数，是像2、5、19、137那样除了1和自身以外不能被其他正整数整除的数。
虽然素数的定义简单得在中小学的课堂上就能够被普及与传播，但它们的分布规律却诡异莫测。
偶尔露出一点端倪，却始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空让几百年岁月里的数学家们呕心沥血，却始终未能窥得全貌。
偏偏素数在数论研究中有着极为深渊的意义与作用，如同物理世界中用以构筑万物的原子，又如土建工程中摩天大楼座下的地基。
黎曼无上在他的猜想中写出了一个公式。
ζ（s）= 1 + 1 / 2s+ 1 / 3s+ 1 / 4s+…；
ζ（s）= 0位于一条垂直直线上。
以刘飞如今的视角来看，质数分布的奥秘，完全蕴藏在这个特殊的函数之中，尤其是使函数取值为零的一系列特殊的点，对质数分布的细致规律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或许这便是黎曼无上所言的非平凡零点。
空间开始动荡。
妖祸之主作为生物界**力量的最顶端。
它们的每一次攻击甚至能带来空间撕裂的效果。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不过是一个虚假世界。
在不顾及破坏世界稳定和常量的前提下，妖祸的恐怖战力被彻底释放。
而远处，一片又一片污秽力量升起。
复制者卡西眼中罪孽连连。
如果在这镜像世界中杀死刘飞，是否会引来黑暗协议力量的攻击？
三族低估了刘飞。
这个人类绝不只是所谓人类黄金一代的天才那么简单。
人类在他身上寄予的希望比三族想象中还要重。
甚至到了三个无上先驱愿意牺牲一切的地步。
刘飞不能活！
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三族的计划！
哪怕承受黑暗协议的反噬也必须将他消灭在这个镜像世界中。
卡西发出悠远而绵长的咆哮，那声音刺破苍穹传遍了整个世界。
一道微不可见的污秽之光沿着空间裂缝流失出去。
变数！
已然产生。
数千毁灭性的身影开始向刘飞冲去。
刘飞眼中数学光芒愈盛。
全部数学天赋通通开启。
这些天赋的加成作用于一位无上先驱的头脑和知识时，产生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恐怖。
一瞬间。
刘飞仿佛看穿的世间一切。
他轻声道：“那么第一个方向，从非平凡零点开始好了。”
原本就十分庞大的素数风暴再起波澜。
世界由数字组成。
那么素数就是万物的基础。
而非平凡零点又是素数中最奇特的一个，掌握了它就掌握了素数的分布规律。
第一个非平凡零点被发现。
风暴席卷出一道细微却强劲的力量将试图攻击刘飞的三个罪孽诸神击飞。
改进计算方法。
重启计算。
一秒钟后……
超过一千八百六十一个非平凡零点被找到。
素数风暴化为非凡力量，将所有生物的数学行为重新定义。
一瞬间，无论是人类还是外空间三族都发现自己的行动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迟缓和变形。
出现了数学上的认知错误。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战略级学术才拥有的恐怖力量，它的范围和权重高过了现实常量，直接作用于整个世界，直接修改了整个世界。
满身血污的洛伊看向天空那个宛若数学之神的身影，满眼写满了震惊。
“他在掌控数字！”
一个数字风暴在刘飞身边闪过差点伤到了他。
刘飞很快将其控制。
顺着那道数字看过去，发现罪孽诸神的强者之一‘卡西’正目露凶光地盯着他。
刘飞露出一丝微笑。
不愧有复制者之称的强者，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复制了自己的对猜想的认知。
甚至还主动发起反攻。
这种攻击方式远比妖祸之主直来直去的攻击要诡异的多。
卡西嘴角裂开一道凶残笑容：“刘飞，你对数学的认知越深，我掌握的就越多。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打败自己，一个远比自己强大的自己！”
“这样啊。”刘飞歪下头，然后笑道：“那就再修正算法，我看看到底是我复制地快还是你计算得快。”
第四百二十五章 证明完成，通告世界
下一秒。
更多非平凡零点出现在素数风暴之中。
卡西的周遭开始出现类似于刘飞的那种真理化反应。
作为罪孽诸神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它的潜力甚至高过大多数王者。
人类的力量孱弱，但又公认的可怕。
当知识与罪孽完美的身躯合二为一后将会爆发多么可怕的力量？
第二秒。
五万个非平凡零点出现。
卡西完美复制，甚至还举一反三，直接推导出后十万个。
他冷笑：“就这？”
算法再次出现修正。
仅一秒钟。
一千八百万个非平凡零点出现。
卡西脸色微变，但很快找到了其中的规律并且完美运算。
但这次，嘴角轻松的笑容已经消失。
刘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数学世界中仿佛眼前的敌人尽为云烟。
第三秒。
非平凡零点出现的个数首次突破亿点大关。
漫天的风暴已经完全笼罩了整个镜像世界。
三族王者不得不使用各自的力量将它们和这个世界切割开来，以此保持自身的安全和周围环境的稳定。
三族序列三以下瞬间消亡。
序列四到七重伤无数。
序列八以上进入王者们设立的保护圈保全自身。
如今，双方战场变成了刘飞与卡西两个来自未来真实世界穿越者的战斗。
如果不能挡住刘飞的素数风暴，三族就只能默默看着时间被一点点耗尽直到镜像世界的走到尽头。
如果刘飞失败。
在黎曼、莫雷已确认永久死亡的前提下，这个镜像世界将被三族掌控。
哪怕不知道彼岸工程的秘密也足以挽回一切损失。
从此之后，三族可以借此世界每二十四小时便冲出镜像世界进入光锥回荡的远古通道。
当远古通道中三族的力量足够强大后，通道将同样被它们占据。
那么下一步，源源不断的高端战力将进军现实世界。
卡西人类中年男人的身体忽然消失。
一座虚无荒谬，庞大却又无法让人产生确切认知的身影笼罩在浓雾之中，宛如一座阴影之山出现在现实当中。
这是罪孽诸神的本体。
整个世界随之出现不堪的吱呀声，荒古而又苍凉。
这是世界基础常量和罪孽诸神自带的污秽规则产生碰撞后发出的声音。
世界将从此刻开始破碎。
卡西再次跟上了刘飞的速度。
第四秒。
数字达到了千亿级。
漫天素数与罪孽污秽的本体发生碰撞，世界的空间块开始脱落露出隐藏在后面的深邃黑暗。
卡西的声音开始变得难以理解和邪恶呓语。
听到他真实声音的人类低阶陷入昏迷，高阶忍不住吐血。
它道：“只有这样？”
刘飞轻笑。
然后，非平凡零点开始了指数级的爆炸式增长。
五千亿……一万亿……两万亿……十万亿……五十万亿。
当数字缓缓突破百万亿大关的时候。
卡西终于发出了惊恐的呼喊。
这种计算量已经超过了世间所有可以想象的计算工具。
哪怕罪孽诸神完美的身躯也无法承受这庞大的计算数字。
“不可能！”
卡西无法停止它复制的脚步。
它和刘飞已经彻底卷入了素数风暴当中，谁首先停下来谁就将彻底被对方掌控。
谁就将必死无疑！
“快停下来！”
卡西在哀嚎。
刘飞的身体彻底数学真理化。
他抬头，已经进入半人半神状态的他露出神秘的笑容，将卡西的那句话原样返回：“只有这样？”
函数毕竟有无穷多个零点，在无穷无尽的数字海洋里，所谓的百万亿仍然只是沧海一粟。
刘飞不断提高计算量不是为了证明猜想，而是要验证卡西的极限在哪里。
现在他已经有结果了。
卡西作为掌握并且复制人类学术的超级存在，他的学术能力超过一般人类无上先驱，甚至连黎曼无上都稍有不如。
按照正常状态来看，刘飞与它最多半斤八两，随着能量的逐渐耗尽或许能耗死他。
但后面虎视眈眈的近百王者会在其后瞬间将他撕碎。
不过没关系。
刘飞双眼逐渐绽放出另一种光辉。
未来之眼或许是人类灵气复苏以来最强大的宝具之一。
当两只眼都拥有这种强大力量会怎样？
刘飞给出答案……会变成挂比！
刘飞的眼中，世界线正在飞速地分裂。
超级灵气之书死死锁住秩序链条确保他不会迷失在任何一个历史线当中。
无数历史线便有无数个刘飞在研究同一个问题。
猜想，到底该如何被破解！
函数方程。
解析延拓。
随机矩阵。
幂律分布。
……
所有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实部为 1/2 的直线上。
这一点直到完成了百万亿的推导后仍然成立。
那么，就开始证明临界线上零点个数的比例。
只要非平凡零点的比例被证明达到百分之百，那也就证明了黎曼无上的这个猜想成为公理。
全方位开启的未来之眼配上史学无上的恐怖威能，瞬间将一个数学无上的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此时，素数潮汐已经褪去其混沌的雏形，逐渐展露出它本身的美丽。
非零点分布是如此纯粹的数学性质的符号。
素数这一自然数序列里的王者，正带着优雅律动的舞姿向世人展示它的精巧和神秘。
刘飞甚至在这一刻，发现了更多东西。
黎曼猜想仿佛风暴缘起之处蝴蝶扑腾的翅膀，虽然细微难寻，但将最缜密的数学世界与最瑰丽的物理世界建立起某种神秘的联系。
这种联系正是刘飞独立于相对论之外的另一个宏伟研究。
证明的比例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这一伟大的猜想正逐渐朝着公理二字快步走去。
一旦猜想被证明，人类世界的数学殿堂又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飞的万数猜想距离万数定律也将迈进一大步。
数学的大统一，也将开启光辉灿烂的第一步。
证明的比例上升到百分之八十。
复制者卡西计算百万亿非平凡零点所形成的数学空间在刘飞更换证明方式后迅速被压缩下来。
此刻，只能勉力维持在身体周围不被影响。
而下方。
三族序列七以下全部死亡。
序列九也只能苟延残喘。
代表恐惧的三族第一次恐惧地看着一个人类。
这便是超越无上先驱的力量？
证明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天地间开始滴落温润的数学灵气之雨，隐约间某种神秘莫测的声音发出愉悦的感叹。
这是刘飞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
上一次是在他作出《悯农》后出现的。
伴随着这种感叹，原本趋于毁灭的镜像世界重新稳固起来。
刘飞终于睁开眼。
他的声音传遍整个镜像世界，然后刺穿空间传进远古通道，再然后击碎光锥屏障进入现实世界。
最终那声音打破一道道外空间的限制，传到地球，传到科学圣地，传到每一个人类的耳边。
“本人刘飞，在此向全世界宣布。由两小时五十二分十八秒前黎曼无上所提出的‘所有非平凡零点都在直线re s=1/2上’这一猜想已被我成功证明。黎曼猜想从此更名为黎曼素数定律。”
第四百二十六章 代号：末日黄昏
绵长悠扬的大数之音开始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响起。
这一刻。
地球、科学圣地、断罪山……
妖祸、罪孽、鬼魅……
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悠然、荒古。
如古老的号角，又如震世的警钟。
亘古而神秘的呢喃一旦响起便仿佛永远不会停歇，没人明白这是何种语言。
但每个人都读懂了它的意思。
大数之音。
它在赞扬着什么！
一座遍布整个世界的学术奇观缓缓出现。
首先是一道涓涓细流般的素数公式组合。
紧接着，天边出现一道虚无但令人心驰神往的宫殿。
素数的海洋逐渐升腾而起，涌向那云端的恢弘殿堂。
那殿堂如此熟悉，就在不久之前它还曾经出现在人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
无数人类在心中默念了一个让人惊叹的词。
万数猜想。
这是灵气复苏六十六年的最后一日曾经出现过的瑰丽殿堂。
它代表了这个时代最有天赋的人类天才刘飞所畅想的伟大奇迹，数学大统一论——万数纲领！
如今，这座殿堂融入了新的内容。
一个尚不为人知的猜想，赋予了素数全新的近乎真理的意义，让万数猜想距离纲领更近一步。
这座殿堂正在变得越来越坚实。
……
科学圣地。
大多数无上先驱已经奔赴各个战场防止三族突然袭击。
陶泽轩、墨瑟女士、高仓文太等一众微分几何同学派的学者欢呼地看着天空的美景。
尼尔森从屋内走出，惊喜而又复杂地看着天空大数之美景。
他轻声呢喃：“如果不是这场危机，峰会本该在今天举行。孩子，很高兴你还活着。
孩子，很抱歉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请再等等，再坚持一会，人类……绝不放弃希望！”
……
太平洋指挥中枢。
无数参谋官矗立原地，寂静无声。
巨大的脑力消耗让罗城几近灯枯，听到那声音的一刻。
这个向来以冷酷和结果论著称的军人露出一丝微笑。
断罪山那边的人类仍在坚持。
刘飞仍在坚持。
那么现在付出的一切便值了。
林昆走进大厅，声音激动：“最新密报！董军所在的小组已经成功潜入断罪山！”
……
断罪山外空间。
董军、刘和平、于成文三人立于山巅。
耳麦中，是老马为阻追敌自爆外骨骼装甲传来最后的一声咆哮。
历经十七个外空间，参与大大小小战斗三百二十一场，前后近三十五万同僚为掩护他们牺牲在漫长的战线上。
此刻，他们终于进入了这片被外空间三族‘全频道阻塞’的断罪山外空间。
而同时出发的第八直属营的其他老兵组们，没有一个人在指定位置集合。
这背后的深意，他们不敢想，也不愿想。
或许那群兵、油子，遇到危险早就撒丫子逃跑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流出眼泪。
满是悲怆。
董军看向那片昏黄破碎的地带，咆哮道：“断罪山！老子回来了！”
而刘和平、于成文亦神色复杂地看着这片世界。
这时，他们听到了刘飞的声音。
听到的大数之音。
看到了一座宏伟殿堂的升起。
然后下一秒，一团阴影铺天盖地涌向那座殿堂。
一个又一个扭曲庞杂的身影，轰然现世。
空间在抖动。
万物瑟瑟发抖。
邪恶开始弥漫。
血腥在恶意中升腾。
物质的世界出现不可逆转的污秽化。
这是一切生命和非生命物质的终极敌人——外空间三族，开始发怒的痕迹。
罪孽诸神中最善阴谋的‘诡秘之主’苏克恩的声音传遍各个角落：“‘探秘’计划失败，全力击杀刘飞！全面进攻所有外空间人类！”
各大世界，一直保持克制的三族大军汹涌而出，直扑人类军团。
无数世界开始动荡。
……
灵气复苏六十六年，人类高考大会结束第二天。
外空间三族将刘飞列为最高关注等级。
于此同时，开始了以罪孽为主导的‘探秘’计划。
经过持续半年的布局，罪孽一族先后动用了全部潜伏势力进行了一次全人类心灵暗示，形成记忆链偏差，导致人类错将全球学者峰会定在断罪山外空间。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地球统一时间15:00。
以苏克恩、魔山为首的三族悍然发动‘全频道阻塞’，彻底断绝人类与断罪山外空间的一切物质和信息交流。
断罪山进入失联状态。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地球统一时间23:00。
得益于林昆前期提出的二级警戒模式，人类在事件发生八小时即完成第一轮全球动员。
科学圣地学者委员会各无上先驱开启头脑风暴，在五个小时后确认记忆链偏差现象属实，并发现三族的一切行动指向断罪山和刘飞。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一月二十三日，地球统一时间凌晨1:00。
‘地球人类联盟’为保证行动统一，十五分钟内完成商讨并宣布，全体联盟国即刻起让渡军事指挥权至全球参谋联席会。
公告全球启动红色警戒模式。
灵霄、昆仑、奥林匹斯山、以赛亚等十八个大中型外空间开拓军团，在全球红色警戒模式启动二十五分钟内开始了第一波试探性攻击。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一月二十六日，地球统一时间早8:00。
为得知彼岸工程秘密，罪孽诸神复制者卡西亲自出手，将关键人物刘飞引入远古通道，并顺利进入镜像世界。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一月二十六日，地球统一时间早10:00。
经过两天的试探攻击，华夏军官罗城提出‘死亡潮汐’作战计划。
旨在通过连绵如潮汐般的攻势制造出局部优势，为人类潜入小组打通通道，掩护进入断罪山并连接双方通讯。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一月二十八日，地球统一时间17:00。
杭师都市防御圈外围作战军团第八直属营进入各条战线，开始潜入行动。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二月一日，地球统一时间18:00。
刘飞的声音在全球响起，通告新的素数猜想被破解。
学术奇观现世，大数之音响起。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二月一日，地球统一时间18:01。
即刘飞宣布后一分钟。
各战线出现罪孽诸神和妖祸之主的身影。
此前为掩盖真实目的而刻意保持克制的大军倾巢而出，力图借人类主力尽在外空间不受黑暗协议保护的有利时机，彻底灭绝人类战争潜力。
此战，因于地球统一时间黄昏时分而起。
代号：‘末日黄昏’。
第四百二十七章 全球学者峰会，开始！
随着王耳的逝去，本世代已经无人知晓无限战争年代时的那种恐怖。
包括尼尔森在内的无上先驱们也只是曾经在十人无上团的大人们那看见过他们那愤怒中夹杂着恐惧的眼神。
这个时代，在一群前辈的负重前行和黑暗协议的限制下。
人类虽然瑟瑟发抖地躲进都市防御圈，依靠外空间通道和无上先驱的破坏力与三族形成脆弱的平衡威慑。
这种脆弱的平衡让很多人在错误地认为人类已经足够强大，哪怕面对三族依然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他们不知道，曾经远比这个时代更强大的人类，他们被迫放弃所有的无上先驱签署近乎圈养的人族黑暗协议，只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他们不知道，隐藏在深邃黑暗背后的三族究竟有多少邪恶露出獠牙。
‘末日黄昏’战役开始的第一个十分钟。
除地球和科学圣地之外，每一座外空间出现的罪孽诸神和妖祸之主都不少于百人。
断罪山更是密布到几乎每一秒都会出现一个新的恐怖身影引起全空间震荡。
轰隆扭曲之音响彻天地，如暴风雨中的雷电般一刻都不曾停歇。
人类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难时，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在前期的‘死亡潮汐’作战计划中，为威慑三族高阶强者，各条主要战线均派有无上先驱压阵。
而末日黄昏战役打响后，包括科学圣地委员会和全球参谋联席会的所有成员都没有预估到外空间三族的真正实力。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放弃全部地面军队，撤回人类高阶战力。
这直接导致了一个毁灭性的后果。
当外空间三族不再顾忌人族黑暗协议带来的反噬力量决定强行扑杀人类主力的时候……人类的高阶战力却四处分散。
而地球缺少足够的无上先驱来毁灭所有基础常量。
天地间第一声无上先驱陨落的真理坠落之音，于末日黄昏战役第二分钟响起。
镇守断罪山外空间通道的地理-气象学派“风暴之星”任青山无上为保护通道口军民，独自一人与二十八个妖祸之主正面接敌惨烈牺牲，成为此战第一位阵亡的无上先驱。
从此开始，几乎每一分钟都有真理坠落之音响起，人类的最高智慧在面对数十乃至数百倍于己的同位阶敌人时无一人后退，力竭战死。
末日黄昏战役，两小时后。
人类之前占领的外空间全部失守，仅有灵霄、科学圣地、奥林匹斯等少数几个大型外空间依靠前期建立的牢固学术防线支撑下来。
人类无上先驱，阵亡三百五十二位。
各国主力军团仅番号取消的已然过半。
……
全球参谋联席会太平洋指挥中心内，死一般寂静。
大屏幕上每一秒钟都在闪过大量名字。
阵亡名单如瀑布般流动。
罗城面色苍白地看着林昆，全无一丝生气。
“参谋长，这……是我的错吗？”
林昆双眼通红，他轻轻摇头：“你没错，大家都没错，我们唯一的错误是傲慢。傲慢地认为人类已经可以和敌人掰手腕，傲慢地用无上先驱威慑敌人，却不知从始至终被威慑的只有我们自己。”
这个骄傲的军人被彻底压垮，他绝望地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刷红的区域。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林昆拍拍罗城的肩膀，环顾四周，声音放大让大厅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三分钟前我与科学圣地委员会以及地球人类联盟各国首脑们进行了简短的谈话，我们一致同意，按照既定计划于今日召开全球学者峰会！地点，断罪山！”
……
地球。
灵气的光辉将天空渲染得色彩斑斓。
从天空到地面，到处都是压抑的气氛。
每一次真理坠落之音，都引起无限的悲伤，万物在哀悼一位真理化身的逝去。
人类在哀悼一位真理化身的离开。
越来越多的外空间三族正从澳洲大本营涌向世界各地。
各大都市防御圈战火轰隆，刺耳又令让战栗的防空警报从响起的那一刻都不曾停歇。
无数人类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这时，一张脸出现在大家的脑海里。
这是一张满是血污和沧桑的脸。
他的背后是一片污浊的天空，污秽的力量正在让那边的世界扭曲成外空间三族原本的样子。
这人叼着雪茄，身穿破烂制服，一副垮掉的中老年邋遢男人的形象，他对着另一边说道：“老刘，心灵投射仪是这么用的吧？”
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你没看说明书？”
这人道：“艹，说明书在老马那放着，谁知道这贪生怕死的货居然临死前高尚了一把，非要给咱们殿后。”
啪！
一个巴掌将画面挪过去，这人在地球的名声不小，特别在文学学派几乎是标杆式的人物。
地表最强博士，于成文于老爷子。
于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块肮脏的布，小心翼翼擦拭仿佛一个屏幕般的东西，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我的亲亲小罗音现在安全不安全。”
然后向下看了一眼，于老爷子一脸惊恐：“董军你个蠢蛋，机器早就开了？”
“开了？”
三张脸同时挤进画面中，董军一脸卧槽：“那老子刚才的话被全人类都听见了？”
三人瞬间离开画面。
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大家的脑海中。
“咳，三位。我是科学圣地委员会首席轮值无上尼尔森。心灵投射器信号已经接通，很高兴见到你们。”
尼尔森无上先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大会，董军的脸再次出现。
他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别特么高兴了，我们刚到通道口“风暴之星”任青山无上就阵亡了。要不是大人临死前将全部力量形成一道风暴屏障，我们早就完蛋。”
听到这个，大家这才明白原来三人居然在已经失联许久的断罪山外空间通道口。
断罪山那边还有人类活着！
人类士气稍振，这是战争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
但很快董军又叼叼地道：“不过这屏障最多支撑一小时，完蛋是早晚的事儿。”
“……”
都不知道你在牛笔什么。
这时，人类脑海中出现新的画面。
是尼尔森无上。
背景中，他坐在人类最高的知识殿堂，真理大厅中。
每一位无上先驱都在这里拥有一个位置。
此时，整个大厅只是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位。
尼尔森面容严肃：“如今，战线被控制在几个通道口，有联合学术防线支撑我们将有二十个小时的安全期。经过与全体高层的一致商讨，今日科学圣地使用无上宝具‘心灵投射仪’进行全人类直播，按照既定计划于断罪山外空间召开全球学者峰会。”
从地球到外空间，无数人类震惊地无以复加。
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开学者峰会还有意义吗？
尼尔森继续道：“首先，我要向全体人类公布此次战役的原因，一月二十二日，断罪山遭遇攻击失联，科学圣地委员会发现记忆链偏差……”
“……三族如此庞大的布局封锁断罪山外空间必定有重要目的，为保证断罪山军民安全，全体高层决定发动‘死亡潮汐’作战计划。”
尼尔森用平静的声音讲述了整个计划，包括其中的原因以及刚刚出现的那三个人付出了多少才从一场场血战中进入断罪山。
此刻，再无一人嘲笑董军。
他们三人，包括那些无名战死和坚守前线的勇士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出现在大家脑海中：“尼尔森无上，刘飞是否也在断罪山？”
尼尔森点头：“确实如此。根据刚才出现在天空的声音判断，刘飞用无人知晓的方式，瓦解了三族的一次阴谋。”
全球一片哗然。
当听到刘飞公布新的发现，紧接着一个邪恶的声音突然说什么计划失败，全力绞杀刘飞之类的话。
这样看来，科学圣地委员会判断的没错。
无数人心情复杂，刘飞是人类的天才，是未来的希望。
他破坏了一场巨大的阴谋，本该是个英雄。
可如果他没破坏这个计划，或许三族就不会突然攻击人类了？
终于，有人提出质疑。
“死亡潮汐计划大费周章是否就是为了救出刘飞？我们用无数生命救一个人，这样值得吗？”又一个威严的声音道。
“附议！”
“附议！”
接连有数个无上先驱提出意见。
尼尔森淡淡道：“我们要救的不只是刘飞，而是断罪山的所有人类。从灵气复苏开始，人类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个外空间同胞。
外空间三族使用全频道阻塞封锁了断罪山，全体人类被它们心灵暗示，这其中必然藏着极深的阴谋，只有与断罪山取得联系才能开始下一步行动，我们错的是战术，不是战略。
这件事由我承担全部责任，而不该是一线浴血奋战的每一位，包括刘飞。”
这次，终于没有人再说话。
人类已到绝境，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尼尔森周身绽放着耀眼光辉，他的声音传遍全球每一个角落：“人类力量源于智慧，人类的崛起源于知识，我们从茹毛饮血的原始人一一走到文明用了百万年，从崇拜真理到掌控真理用了六十七年。
如果今天是人类的末日，那么一切也应该从知识中终结。
现在，我代表科学圣地正式发出动员令。
全球学者峰会结束后，剩余一千八百万人类学者将在五小时内全部进驻各大阵线，为捍卫人类尊严流尽最后一滴血。在外空间三族毁掉整个世界前，将不会有一个后退的人类学者！
全球学者峰会，现在开始！”
第四百二十八章 无题
当尼尔森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漫天响起了真理之音。
从地球到科学圣地，从通道口前线到断罪山外空间。
就连此刻数千正在疯狂攻击断罪山破碎地带进入远古通道的废墟的三族王者们都停了下来。
全球学者峰会。
开始了。
数不清的金色光芒开始在世界显现。
凡是有人类的地方，必然有这道光芒出现。
这光芒是灵气。
是真理对过去一年所有人类学者的一次集中犒赏。
没人能在真理前学术造假，人类的每一点贡献都将化作实质般的灵气奖赏给学者们。
这也是科学圣地为什么一定要召开峰会的原因。
人类积蓄了一年的力量，将在今天获得一次巨大释放和提升。
哪怕死，也要多拉几个三族垫背！
从天空到地面，仿佛无数道金色剑芒刺穿空间，指向人类。
学者成就愈高，光芒愈盛。
在往年，科学圣地还将公布过去一年成就最多的十位学者。
这是最让人激动的环节。
很少有学者能在总成就上和无上先驱相提并论。
因此，前十向来被无上先驱承包。
而这十位是需要上台就自己的学术成就进行演讲，他们在学术讲解时无意间带起的真理光辉对于大师级以下的学者都具有重要的辅导作用。
无上先驱，是人类共同的老师。
尼尔森将名单发给断罪山的董军。
既然说要按原计划开始，那么主会场必然是断罪山。
哪怕这个主会场只有三个人。
心灵投射的画面再次变成董军。
这家伙的脸似乎刚刚清洗过，看上去干净了很多。
他捏着一张纸，又换了一根雪茄，吊儿郎当道：“第十名，生物-病毒学派无上先驱路易·巴斯德，获得影响因子13901451点，其中战争因子100000点，学术因子12901451点。灵气复苏六十六年，路易·巴斯德无上所带领的小组，成功发现了三种对妖祸序列5以下具有重要杀伤力的病毒，使人类在中低阶战斗力获得巨大提升。现在请路易·巴斯德无上发表学术演讲，额……”
董军顿了一下，脸色终于肃穆起来，他看了眼心灵投射仪，道：“路易·巴斯德已于今日捐躯于冥府外空间。”
全球哗然。
没想到第一个消息居然就是噩耗。
路易·巴斯德无上是一位资深强者，近三十年来他活跃在前线和理论两个方面，是少见的在两者间都有巨大成就的强者。
怎么就这么没了？
董军使劲揉了揉鼻子，他很不适应这种场合。
他直接翻开第二页。
“第九名，‘风暴之星’任青山无上的……”董军气急败坏地翻到下一页：“这位大人也去了！”
“第八名，数学学派‘素数掌控者’格里高斯无上……捐躯于‘巴顿小道’外空间。”
“第七名，数学学派‘微分魔导’巴罗无上……捐躯于‘巴顿小道’外空间。”
董军将报告一把塞到于老爷子手中，双眼通红地咆哮：“老子念不下去了！你来！”
无数人默默流泪。
于成文默默接过清单。
翻开下一个，然后又一个。
他开始用诵念悼词般的声音轻声念出那些名字。
第六，第五，第四……一个个闪耀的名字如今都在最后加了一道刺眼的红框。
能够在年度位列前十的无上先驱往往是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批，他们也是最早被派往各条战线的强者。
如今，这群无上先驱反倒成了第一批牺牲者。
世界处处缟素。
无数人自发走出家门，哪怕什么都做不了，站在路边默默低头默哀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微分几何学派的全体成员已经到达科学圣地第104通道口。
这是他们所要负责的通道口。
前方的战火依然在延续。
光怪陆离的灵气光辉将三族阻隔在外面。
其实双方的距离也不过百米，他们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妖祸身上的每一根毛发。
但此时，无人在乎那群怪物。
格里高斯和巴罗两位无上的名字让所有人陷入无尽哀伤。
这是两位充满智慧的真理化身，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大楼中为大家讲解难点。
有时还会因为刘飞占便宜的小举动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们是长者，是老师，是他们敬佩乃至敬仰的领路人。
微分几何学派能够突破重重困难成功建立起现在的盘子，两位无上功劳极大。
但如今，两位无上都没了。
“我们到底是怎么了？”往日里最为坚强的墨瑟女士茫然地坐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
高仓文太和特斯拉等人更是止不住地流泪。
活生生的强者就这么消失，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外人永远无法体会。
报告，依然在继续。
“第三名，数学学派——陶泽轩大师。获得影响因子213901451点，学术因子213901451点。”
墨瑟惊讶地看向正站在联合学术防线最边缘的陶泽轩。
这个不上进的家伙？
怎么可能？
从大学毕业，这家伙就处处慢自己一步，自己进入准无上后更是连续三年毫无进步，至今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师。
说是精通多个数学学派，不就是没有重点的浪费天赋吗？
怎么可能进入年度学术成就前十？
不对！
准确来说是前三！
当陶泽轩的名字出现时，全球陷入一片震惊当中。
这是学术成就前十目前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也是灵气复苏以来少见的以大师级身份列入前十名的学者。
不少人想起他是谁。
陶泽轩不就是那个去年高考被刘飞疯狂嘲讽的‘好玩大师’？
于成文继续道：“陶泽轩大师在一小时前向科学圣地提交了他全部学术研究，虽然时间已不再是灵气复苏六十六年，但因特殊情况，科学圣地委员会将学术终止时间定为全球学者大会召开前，所以认定陶泽轩大师提交的学术报告有效。
陶泽轩大师，一口气提交了调和分析、偏微分方程、组合数学、解析数论、算术数论、微分几何等十二个数学学派的二十八项研究成果，均被认定为真实有效且具有重要战略价值和学术体系构建意义。现在请陶泽轩大师进行学术报告。”
心灵投射仪将站在通道口的陶泽轩的身影映射进每一个人脑海中。
大家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在十二个数学学术领域做出成就。
这算是超级数学天才吧？
为何以前没听说过？
陶泽轩转身，脸上无喜无悲，看上去很平静。
他淡淡道：“很惭愧做了一次沽名钓誉之辈。说实话，这二十八项成果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最近三年完成的，而并非一年之功。只不过我将这些成就束之高阁，本没打算这样放出来，这是对真理的不尊敬，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学术不再讲解，战争随后还将继续，希望这些成就能让我为人族贡献出更大力量。”
话音落下。
一道瀑布洪流般的灵气涌向陶泽轩，直接掩盖了他的身躯，如骄阳般耀眼。
陶泽轩看着墨瑟，什么都没说。
从大学开始，两人争成绩，争导师，争学生，争成就，争一切能争的东西。
到底为了什么？
或许你不知道我始终慢你一步，只是觉得站在背后守护你比一个人站在山巅更有趣。
或许你不知道咱们争来争去，其实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原谅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依然笨拙地不知道该如何与女孩交往。
如果还有以后，我会说出一切。
天空之上，大数之音再度响起。
陶泽轩如去年的王耳一样，两步踏入无上先驱。
第四百二十九章 物理学上空的两朵乌云（感谢书友‘刂礻’的盟主打赏）
陶泽轩进阶无上的瞬间。
数学精灵在这片苦难的土地发出咏叹。
像是在怜惜人类，又像是歌颂。
短短时间里经历了如此多的悲痛后，他们看到依然还有人类强者怀着希望站了出来。
那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混杂着激动，让无数人泣不成声。
但陶泽轩却只是卑微地向大众鞠躬。
太晚了！
他进阶的太晚了！
于成文轻声叹息，他翻过下一页。
只希望还能有好消息。
“第二名。科恩·爱德华。影响因子两亿+？？？，其中学术因子无法判定，战争因子两亿。科恩·爱德华无上在灵气复苏六十六年初，带领‘悲叹森林’开拓军团成功夺取了这座小型外空间的全部控制权，为人类扩大版图做出突出贡献，获得战争因子两亿。”
于老爷子顿了顿，看向下一页简短的说明，然后愣住了。
无数大众的心随之提了起来。
科恩爱德华的大名无人不知。
整个物理学界的基础绝对时空理论的集大成者。
战争狂人。
少数以战争学者起家进阶无上的牛批人物。
难道这位大人也殁了？
于成文继续道：“科恩无上两小时前重新提交学术报告，在科学圣地委员会和物理圣殿产生巨大分歧，故将其学术影响因子暂定为问号。其学术真伪，交由全球学者共同判断。”
人们的第一反应是惊喜。
科恩无上还活着!
第二反应是懵逼。
什么样的学术能够让科学圣地都无法判断？
他可是学术界的权威。
科恩爱德华的身影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他前方赫然是漫天污秽形成的可怖天幕。
科恩面容肃然：“在这里我首先要向刘飞阁下和他所在的物理研究小组表示感谢，本次论文的部分内容来自于刘飞阁下的‘灵气和光的干涉实验报告’相关研究。该实验由刘飞阁下牵头，小组成员康子钟、苏妍等参与。由于刘飞阁下身陷断罪山，我主动找到该小组希望在末日来临前与我一起公开全部研究成果。
康子钟教授、苏妍小姐代表刘飞阁下同意。感谢！”
科恩顿了顿，继续道：“我个人成立的第八人学会上与刘飞阁下的一次探讨，我们一致认为……绝对时空理论，是错的！”
一瞬间，全球寂静无声。
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一般的安静。
绝对时空领域的集大成者，物理学界如今的扛把子，公开宣称它是错的。
而且还有刘飞参与其中。
他现在已经可以和无上先驱共同开展研究甚至还能撬动物理学基石了吗？
灵气干涉实验由于物理圣殿的刻意压制，知道该实验的学者不算多。
可凡是了解内情的学者都清楚，刘飞的实验在挑战‘以太’存在的现实意义！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一瞬间，科学圣地心灵投射仪上出现了一个巨大峰值映射。
很多人在质疑，在提问，甚至在愤怒。
但他们的话又无法传送至科恩那里，这会让心灵投射崩溃。
科恩爱德华的话让整个物理学派陷入深渊的可能！
他难道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科恩很平静，他轻笑：“我能想象你们现在的表情。当我第一次看到实验结果的时候也是如此。说起来好笑，当时我跟刘飞打了个赌，赌谁能在毁掉绝对时空基石的同时，重新建立起新的物理学秩序。
在这里我要跟全世界的每一位说一声抱歉，我还没有成功，时间已经不允许我继续独自研究。
从我目前所掌握的结果来看，我只能推导出现阶段物理基础理论的错误性，却还没找到起背后的根源，这就是为何两小时前我才提交报告的原因。
在此我将公开我的全部研究，向全球所有人类寻求帮助，共同破解难题，拜托大家再给人类最后一点希望。”
心灵投射的视角放大。
科恩伸出双手，他要现场模拟实验。
乌黑色的灵气一出现，就让无数人包括尼尔森等无上先驱震惊不已。
科恩无上的灵气明显偏低。
难道他在推翻现有理论后已经引起位阶倒退了？
这恐怕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无上先驱自行推翻理论导致的倒退吧？
难怪身为战争学者的科恩无上没有进入前线。
科恩的声音传遍世人。
“本论文的题目为《在热和光动力理论上空的两朵乌云》。第一作者刘飞、科恩·爱德华，第二作者康子钟、苏妍、师问，第三作者101实验室众学者。
在绝对时空领域中，我们断言光和热都是运动的一种方式。但这一基础理论的优美性和明晰性正在被两朵乌云掩盖。
第一朵乌云，是刘飞阁下的灵气干涉实验。考虑到灵气和光的高度统一性，刘飞阁下的物理小组向我提供了‘关于灵气和光的干涉实验’相关信息，在此我全文并且原文引用。”
科恩的双手出现两道光。
如果光在以太中传播的话，本应产生时间差。
可事实证明……光毫无反应。
整个世界回荡着科恩的声音。
“以太代表了绝对运动，是绝对时空的基础。经过系列实验，证明这根支撑绝对时空大厦的梁柱被这个实验否定了。”
轰隆！
一声巨响，站在街边的人们抬头，看到了一座由光、热、速度、动力等基础常量构成的瑰丽宫殿。
它神秘而恢弘。
两根顶天立地的立柱支撑着殿堂的底端。
但此刻，伴随着一声古老的哀鸣……其中一根立柱断裂了。
天地间，物理学原本清晰的金属灰色灵气开始变得污浊起来，更加的黑灰，更加的混沌，更加的无法捉摸。
这是物理灵气失去控制的前兆。
一旦宫殿坍塌，全世界所有物理学者都将遭遇巨大反噬，甚至知识殿堂破碎！
“科恩，大敌当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虚空中，一个威严的声音出声呵斥。
科恩一脸冷然：“我科恩爱德华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
科恩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上次说这话时刘飞不屑的模样。
他轻轻一笑伸出右手，一手擎天。
污秽密布的昏黄世界里，一人立于万千外敌之前，如风暴般的灵气疯狂涌向天空的异象，灵气形成一道梁柱。
全人类骇然，甚至连外面的三族王者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科恩居然代替了那根立柱，支撑起整个人类的物理殿堂。
科恩声音平淡：“第二个实验，我将其命名为‘紫外灾难’。”
第四百三十章 全球头脑风暴
那天空之上的物理殿堂依旧庄严雄伟、流光溢彩，谁能想到这震撼人心的伟大宫殿已经是斜阳下最后的余晖。
天空不知何时漂浮起一个没有丝毫光线能够反射的绝对黑体。
科恩说：“这是一个只能吸收电磁辐射而不会反射电磁辐射的理想模型。当然，即便是我也无法模拟出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只能最大程度上接近黑体。
按照热力平衡态理论，黑体能辐射出不提供波长的电磁波，以辐射能量密度对波长作图，即可得到该温度下的辐射谱分析。
在低能辐射区，即长波区，大多数辐射符合了预期数学模型。”
黑体上出现细密的线条，这是模拟状态下被具现化的微波、无线电波等低频率辐射图。
科恩转言：“但是在紫外区，即短波区，结果却与经典统计理论中的无限上升截然相反，紫外线在某个时间段衰落下来。
因此，从粒子说角度去推导，我们只能推出一个短波公式。用波的角度去推导，只能得到一个适用于长波的统计公式。
辐射同样具有连续性，为何长短波却无法统一？那么到底什么理论才能同时适用于长波和短波？
我将这个实验称之为‘黑体辐射下的紫外灾难’。”
天空发出某种坍塌破碎的声音。
肉眼可见下的物理学殿堂，另一个立柱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
用同样一个理论基础推导出来的两个公式却无法相互适用。
这真的只能用灾难两个字来形容。
刘飞的干涉实验推翻了大家对‘以太’的基本认知，而科恩无上的‘紫外灾难’让热力统计学变成一个笑话。
似乎连外空间三族都看出了人类此刻正面临知识的困境。
它们甚至停止了疯狂的攻击，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哀嚎痛哭的人类。
多么有爱的一幕。
轰隆！
立柱断裂。
物理学殿堂的另一根支柱终于崩塌。
那伟大之所开始瓦解。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这恢弘严谨的物理学殿堂将坠入黑暗，落入深渊。
科恩伸出左手，一手擎天。
磅礴的灵气汹涌而出，双手托起那摇摇欲坠的圣殿，只为它能坠落的慢一些。
双手化为两个立柱。
他的灵气彻底污浊，黑灰的灵气将殿堂覆盖，仿佛预示着伟大的物理学将伴随人类一同消失在文明长河之中。
“现在，我们还有四十分钟时间去探究这背后的秘密，请全世界一起解决这两个难题，拜托了！”
是啊。
断罪山的风暴屏障只能维持四十分钟。
之后，心灵投射仪将失去作用。
全球学者峰会也将结束。
这是人类灵气复苏以来最短暂的一次峰会，或许……还是最后一次。
科恩的身体在颤抖，作为罪魁祸首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切让这座殿堂坠落地慢一些。
直到世界末日，又或者将其重筑。
人类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
不破，不立！
世界的各个角落到处传来某种玻璃破碎的声音。
物理学的基础没了，那物理学者如何生存？
只是有人信仰破碎，有人选择负重前行。
全球上千个物理研究所，数十万物理学者甚至普通的物理工作者都开始了行动。
他们要来一次全球接力和头脑风暴，自己拯救自己。
论文已经在网上同一时间公布，有详细的实验方法。
每个人都可以按照条件进行实验。
科学圣地开放了全部信号资源给物理学派。
大量实验数据和推论刷屏般出现在心灵投射区。
二十分钟后。
在科学圣地的连接下，第一个结论出现。
“我叫菲茨杰拉德，关于刘飞阁下的干涉实验，我认为或许是以太风的压力会压缩物质，导致光和灵气在以太风折回速度减慢，因此干涉仪无法得出准确数字。我将其称为运动方向上的单维度收缩。”
具体的理论随之全球公开。
无数人看向天空，那宫殿坠落的速度稍慢，但却依然没有停止。
不对吗？
但似乎有些用。
“光速恒定的说法是否存在谬误?”
“光的干涉实验仪器的精准同样是影响实验结果的重要指标。”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量学术成果开始出现。
只是，殿堂依旧在坠落。
距离时间结束还有十分钟。
另一个引起学术奇观的理论被提出。
“观测者在不同惯性参照系之间对光的运动的测量转换关系，或许能够以数学的形式予以描写，来解决光的干涉问题。但是时间太短，而且需要数学和物理双领域强者来解决，我请求全球数学学者予以支援。”
坠落的速度再次减慢，而且比第一次更加明显。
很多人发出欢呼，然后投入到这场全球共同发起的头脑风暴中。
距离全球学者大会结束……还有九分钟。
……
断罪山外空间。
风暴屏障已经变成薄薄的一层。
最后的十多万军民包括董军三人默默地看着，听着，等待着。
只有九分钟。
董军将最后一根雪茄点燃。
望着远方已经彻底陷入破碎状态的世界。
他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没想到我们逃避了二十年，最终还是回到这里。不过还好，老子总算没丢人，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老子的第八直属营不是孬种。”
刘和平轻笑：“不后悔？”
“后悔鸡毛！在全世界面前直播嗝屁还能当英雄，这待遇那群老油子们能羡慕死。”董军不屑地呵呵，看见刘和平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块徽章戴到袖子上，猛地连退三步。
董军一脸吃屎的表情：“卧槽老刘，你这徽章从哪偷的？”
“偷？”刘和平笑得像个弥勒佛：“这就是我的。”
于成文也看过来，上面的衔尾蛇阴冷黑暗，看上去很有几分黑暗调查军团的风格，他好奇道：“刘老师，这是什么标志？”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曾经从那个世界逃出来的董军却明白这是什么，他声音颤抖：“阴影之蛇，你是谁？”
刘和平摸着早已肥胖的肚子，笑容温和。
他看向极远方的那片破碎世界，笑容灿烂：“没啥大惊小怪的，我跟你一样，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也不对，我比你更早，在断罪山之战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当个守墓人，随便替人完成点小任务。那个时候，我叫刘平安。”
第四百三十一章 杀遍世界
镜像世界。
刘飞立于空中。
苏克恩下达的绝杀令由于世界的隔绝他并没听见。
也不知此刻人类世界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黎曼猜想的破解直接将万数纲领的力量引入虚无时空之中。
一瞬间。
翠绿的光辉在夜空中如同明亮的星辰，他的身体被一层又一层的恢弘力量包围着，厚重的数学真理甚至将周围的空间融成了一个个数学符号。
痛苦的哀嚎响彻天空。
复制者卡西因复制人类智慧而位登诸神，如今因复制人类智慧撑爆了自己。
黎曼猜想破解所带来的力量有多强大？
一秒，两秒，三秒……
卡西原子级坚韧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缝。
“刘飞！就算你毁灭了我们所有人又如何？彼岸工程的计划已经被我破坏，不管真实的历史中黎曼和莫雷两个老狐狸做了什么，在这里他们注定无法成功！”
卡西的身体开始出现散逸现象。
刘飞面无表情。
卡西哈哈大笑：“不要再装了。我在和黎曼战斗的时候已经复制了他的知识，这个镜像世界没了黎曼的灵魂作为能源就无法再次重启。准备好迎接你的命运了吗？人类！”
卡西的声音越来越嘶哑。
粒子层面的解体和灵魂的散逸将让卡西如同被鬼魅攻击一般，彻底消失一切物质信息。
就像曾经的李厨子。
刘飞一句话没说，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不算大的响指却在天空绽放了如核爆般的数学光辉。
复制者—卡西的声音陡然消失。
信息彻底泯灭。
在迷离的数学灵气之中，刘飞凝望天空。
那个方向，是一片黑暗。
浓厚的云和寒冷的天气让人感觉到压抑和绝望，茫茫天空下面是无数的外空间三族。
卡西的死让它们彻底愤怒。
这里依然拥有上百三族王者。
只要拼死拖住刘飞，很快这个世界就将彻底消失！
刘飞同样知道，卡西说的没错！
重启黎明的基础在于空间破碎计划的成功。
在空间破碎的一瞬间，镜像世界将出现空间漏洞，刘飞是可以转移出去的。
当年的王耳就是这样从通道断绝的断罪山外空间离开，甚至还带了两个人。
可问题是，卡西的出现毁掉了彼岸工程在各个空间节点布置的学术。
如今仅凭刘飞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让整个世界破碎。
除非他能超越无上先驱更进一步。
他的双眼弥漫着过去和未来的光辉。
短短的时间内，数十万上百万个未来通过未来之眼推算出来。
可每一个的结果都指向两败俱伤。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了？
吼！
三族终于开始了汹涌融入潮水般的攻击。
镜像的世界与现实隔绝，这意味着在这里杀掉刘飞并不会引起黑暗协议的攻击。
刘飞，必须死在这里！
天上地下，数不尽的三族涌过来，它们所到之处只剩下一片疮痍就像是这个世界的蝗虫。
刘飞手一挥，让地面的人类转移到后方。
他双臂张开，全部的力量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整个世界瞬时化为由数学、物理、历史组成的多重空间。
爆浆般的灵气不停的流淌，炽热的光芒就像一轮太阳照亮了黑暗的大地。
对付这些杂草，一个人足矣。
他的以一种向下的姿态，一跃而下，头下脚上的向大地俯冲！
三色灵气中混杂了数百种战争学术。
继承了三位强者灵魂和力量的刘飞此刻就是无限战争以来最强大的无上先驱。
刘飞放弃了所有对外的攻击，全部学术用于加强己身。
他怒火如火山般止不住地迸发。
愤怒一个又一个长者、朋友为他而死。
愤怒三族强大的压力让他时刻喘不过气来。
愤怒记忆中人族的无数牺牲，却始终找不到光明的方向。
所以他要发泄，要复仇。
用最原始和残暴的方式，毁灭眼前的一切！
刘飞的身体如陨石一个从天而降，双足落地的瞬间重力场瞬间放大万倍，强横的重力加速度将巨大的冲力尽数传入地面。
板块碎裂。
山峰颠倒。
大地万米之下的岩浆从一道道裂缝中疯狂喷出。
冲击力伴随着学术的力量翻起一层层海啸般土浪向四周延伸，紧接着一道道波浪疯狂的向四面八方。
真正的毁天灭地。
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就像是反过来一样。
所有的三族无论是大个还是小个，无论序列一或者序列九，它们的身体向飓风中的沙堆一般瞬间解体，呈恐怖的辐射状在重压之下均匀地涂抹在碎裂大地之上。
包括器官、包括血肉、包括骨骼。
一切被研磨成粘稠状，然后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随意涂抹在大地上。
死得如此随意且毫无价值。
整座断罪山发出恐怖刺耳的吱呀声。
刘飞一击之下，竟将这数万海拔的高山之巅直接轰断。
数万米外。
亿万外空间三族寂静无声。
堪比远古巨兽般的纯**力量攻击居然比最强横的妖祸之主还可怕。
到底谁才是妖孽？
但这还没结束。
刘飞释放超级灵气之书。
磅礴力量轰然爆起。
无数三族居然后退了！
它们感觉身体正在越来越沉重，在极为强大的力场下，空气不断的扭曲甚至不能看见几米外的东西。
这并不是对视觉的干扰，而是真实的空间在产生扭曲！
刘飞的冷漠的声音传遍世界：“你们也跟这里说再见吧。”
下一刻。
三族忽然发现眼前忽然出现很多刘飞。
史学无上先驱配合两只未来之眼，刘飞想要什么未来就有什么未来。
重压再现！
整个世界传来被什么东西压碎的啪叽声，大地上绽放出无数猩红或者污秽的如玫瑰般的血肉之花。
二十秒。
除百余三族王者，整个世界再无一个外空间三族。
向来不知恐惧为何物三族王者们真的吓住了。
人类在它们眼中脆弱而渺小。
但这渺小的生物突破了位阶的限制后居然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刘飞甚至连战争学术都懒得使用。
就是用最单纯的基础常量毁掉了一切。
宛若天神的刘飞看向世间仅剩的罪恶，声音刺骨般冷漠：“准备好迎接的命运了吗？”
第四百三十二章 量……量子纠缠？
刘飞拖着沉重的身体落下。
镜像世界变成一片死地，一切山峦、沟壑、大河都变成均匀的颗粒。
一切光、热、速度、数字都不再适宜人类生存。
空间的碎块，常量的混乱，破碎的历史线，汹涌的污秽粒子……
这里变成了生命的禁地。
高阶的战斗近乎法则，其残酷远在低序列生命想象之上。
几乎一切符合生命常识的东西都会在这里变成虚无。
一百零三个妖祸之主与罪孽诸神全部死亡。
信息泯灭的那种。
它们的力量诡谲难测，充满腐蚀和破坏性可偏偏又难以用常识理解。
如果刘飞第一次正面与它们对抗。
哪怕身兼三无上力量恐怕最后死得也是他。
但他有未来之眼，还有黎曼、莫雷、王耳三个无上先驱数不清的战斗记忆。
在他的灵气耗尽之前。
这个世界没人是他的对手！
只可惜，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三族。
刘飞看向天空。
这漫长的二十四小时终于要到了，镜像世界也即将走向尽头。
这次没有黎曼无上重启镜像，没有莫雷无上打开远古通道。
经历了八千多次的漫长岁月，这里的一切都将于此于今日终结。
刘飞落入整个世界最后一片完整的土地。
那里是王度、刘平安等幸存的成员们呆的地方。
当刘飞落下的那一刻。
数万学者低下他们因知识而骄傲的头颅。
他们见证了一场神迹。
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高维度战争。
曾经一个个恐怖的名字深刻地印在每个人脑海里。
大家都知道三族王者的恐怖，却不知他们到底强大在哪里。
如今大家清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更加明白刘飞面对的什么样的敌人。
“刘飞！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王度轻声道。
刘飞轻轻摇头：“我试了，无法毁掉空间，也没法打通远古通道。距离时间结束，大概还剩九分钟。”
大家陷入沉默。
王度已经将真实情况告知了每一个人。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大家有资格知道真相。
所有人已经为了彼岸工程在无尽折磨中重生然后死去了八千多次。
或许，对他们来说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可刘飞呢？
这个被黎曼和莫雷无上寄予无限希望的救世主，这个来自未来的后辈。
他不该跟自己这群早就死去的幽魂呆在同一个地方。
“或许，还有办法。”一个冷漠的声音出现。
大家看过去，发现是最神秘的那个人，阴影之蛇黑暗调查军团的军团长刘平安。
刘平安隐藏在面罩之下的声音显得有些冷酷，他淡淡道：“开战之前，那个叫王耳的神秘史学无上曾经找我单独说过一次话。”
刘飞惊讶地看过去，未来之眼中并没有这段记忆。
刘平安道：“王耳说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需要一个人跟随他一起离开断罪山，作为彼岸工程的守墓人将这里的一切保留下来，并在合适的时候告知未来的救世主。王耳说未来将在灵气复苏六十六年终结，之后一切将无法推衍。如果断罪山出现问题，那就到了我出现的时候了。”
刘飞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刘平安淡淡道：“如果王耳说得是真的，并且在真实历史中我确实已经跟随他离开了这里。那么现实时空当中应该有个我到达了断罪山，并且即将和你联系。”
刘飞惊容。
刚刚在地下数据中心时王耳确实提到要与莫雷无上见面。
原来目的在这里。
但是未来之眼为何没有这一段的记录？
准确来说未来之眼被一层薄纱掩盖，让刘飞只能看到未来，却无法看到历史。
刘飞又一次震撼于王耳等老一辈强者的缜密。
他们的思维穿越时光，一直延伸到遥远的未来。
他们的布局环环相扣，每一步都精巧如斯考虑到了每一个结果。
刘飞甚至有一种感觉。
救世主并非自己。
而是他们。
哪怕他们已经不在了，那种伟大的精神和恢弘的计划依然按照他们的意志流传。
刘飞神情肃然：“这镜像世界是一个封闭的光锥回廊，外界的信息如何进来？”
刘平安从怀中拿出一枚漆黑徽章。
上面是阴影之蛇的标志。
王度惊讶道：“这宝具在你这？”
这是宝具？
刘飞眼神凝聚，发现上面凝结了一层神秘力量无法看透。
但毫无疑问，连无上先驱都无法看透的东西，当然不是一般物品。
“这是何物？”
“不知道。”王度见刘平安不说话便接替回答：“你在未来应该知道十人无上团的结局吧？”
刘飞点头，尼尔森无上在他建立微分几何学派的时候曾经说过，刘飞至今仍震撼于几位无上的伟大。
“十位无上先驱，在二十年时间里，一人信息泯灭，一人叛逆，一人消失于寻找外空间的虚空之旅，剩余七人无一不是在战场上斩敌亿万后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悲壮陨落。额……”刘飞顿了顿，接着道：“信息泯灭的是黎曼无上，叛逆的是莫雷。两位大人牺牲很大，后人并不知道真相，甚至以为历史中只存在了八人无上团。”
王度惊讶，然后有些悲伤：“几位大人在未来都没了吗？”
刘飞沉默点头：“确实如此。”
“这倒像几位大人的性格，他们不会任由自己年老衰落无法上战场的。”一直未曾出声的刘平安说话，或许是提到了几位让他尊敬的人，他的声音听起来缓和许多：“这东西正是自于那位消失于寻找外空间的虚空之旅的大人。”
王度点头：“这位大人叫马克斯·普朗克，与莫雷无上同为学派学派。他负责了当时的外太空和外空间探索计划。在一次探索中，马克斯·普朗克大人短暂迷失于一块特殊的流动空间，那空间只是短暂存在随即消失，普朗克大人说里面藏着很多神奇的东西。只是来不及处理只拿了一块徽章，就是这个。”
刘平安补充道：“普朗克大人对那个空间念念不忘，将东西交给我的老师莫雷无上后再次出发寻找，从此消失于虚空之中。老师为了纪念普朗克大人，就以徽章上的图案命名了我们的黑暗调查军团，并且一直由我保存。”
刘飞感慨，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如此秘密。
那位消失的大人恐怕也有一番难以想象的际遇吧。
他问道：“那这块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
刘平安道：“单独一块没什么用，但普朗克大人说，当时在那片空间时这徽章似乎有很多。它们之间有一种神奇的时空拓扑性质能够突破时空限制交换信息。也就是说，如果现实中我还活着并且掌握着这块徽章，他应该是可以同过徽章与我交流的。”
刘飞反复时空拓扑性质几个字，许久之后忽然冒出一句：“卧槽！量子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