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董老大是哲学家
“老大，我抓回来个俘虏！”
董军老远就听到老熊嚷嚷。
他看到一个身穿学者制服的年轻人面色古怪地跟着老熊走进临时搭建的帐篷中。
他皱眉，这是进入混乱地带又被传送到这片古怪地方后见到的第一个陌生人。
刘飞一脸无语地跟着过来。
老熊还是这么不要脸，明明是自己跟着过来的非说是俘虏。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老马，还有当时跟自己一起到前线侦查几位老兵还有在烂人营见过的老兵们。
但更多的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刘飞心中满是感慨。
科学圣地执法厅的直属军团满编在两万人左右。
而后来的第八营最多只有三百多人。
除去各种意外情况，也就是说当年的人类精英军团最终只有数百人活着离开，而且还个个知识殿堂尽毁。
由此可见这场不为人知的‘断罪山之战’有多恐怖。
刘飞刚过来就看到了董军。
相比于没有太大变化的老熊，董老大看上去更让人觉得惊奇。
眼前的董军背着手不苟言笑。
身上军装一丝不苟，连最上面的扣子都认真地扣好。
他站姿笔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还是那个看上去十分不靠谱的董老大吗？
董军淡淡道：“你是谁？”
“董老大，你认识我了？我是刘飞啊。杭师人，现在在科学圣地自然法则、万物矩阵、战争之门上学，我来参加全球学者峰会的。”
刘飞稀里哗啦说了一堆，突然反应过来，这说得都是些什么？
刚才怎么感觉不受控制了？
“逻辑控制和心灵暗示？哲学-心理分析学派？大师级哲学家？”
刘飞心中一万个卧槽。
永远叼着根烟，胡子拉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得董老大当年居然是他娘的哲学家！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刘飞苦笑：“董老大，您还真是让我一点都没想到。”
听到刘飞的话，董军却更加迷茫了。
什么时候三大顶尖大学同时招收一个学生了？
有这种大事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且这年轻人一副跟自己很熟的样子，他们之前认识吗？
老熊在旁边悄悄道：“老大，是不是您老学术失效了？”
董军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我学术如果没失效你现在就跑去啃那颗老树的树皮。”
老熊愣了愣，然后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一边惊恐地喊着老大别坑我，一边跑去啃树皮。
很显然，逻辑判定证明董军刚才的心灵暗示是有效的。
帐篷中其他的学者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看来不止一次如此了。
“老大，我怎么觉得咱们跟穿越了似的。”老马从门外走进来。
此刻的老马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原本的一颗光头此刻也是浓发茂密。
他笑着道：“这小子看起来跟咱们很熟，刚刚通讯营报告咱们的各个频道无法使用，军事地图也完全对不上号。前面肯定有大战，我琢磨这咱们该不会是跑到几十年后了吧？”
刘飞呵呵，您老不是往后穿越，是往前穿了。
另一个刘飞不认识的中年学者道：“董老大的逻辑控制没失效，我检测到灵气波段正常。看来这位三大真理级大学的小伙子知道点内幕。”
刘飞叹口气，知道又怎么样？
眼前的几位不过是当年留下的镜像，命运早已注定了。
不过，如果能获得董老大的帮助，自己也许可以更快找到黎曼。
刘飞想了想，还是觉得开诚布公更能获得他们信任。
刘飞道：“各位，现在不管你们听到的话有多离奇，请听我说完。我来自灵气复苏六十七年初，在我的时间线中，此刻断罪山或者整个人类世界正在经受一场巨变……”
一小时后。
整个帐篷内，十几位院士级、大师级强者面容沉肃，仍沉浸在刘飞所说的世界中。
妖祸潮汐。
烂人营。
不知原因的知识殿堂破碎。
消息泯灭的彼岸工程。
这些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刘飞唯一没告诉他们的只是镜像这个残酷的真相，或许在这个永远循环的世界中这群人就是真实的。
时间只剩下二十二个小时。
但是刘飞不能着急。
在这场末日级的战役中，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
没有董老大这只史料外的战略力量，他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时，老熊终于吃饱了树皮。
“老大，你真特么不是东西，我……咦，怎么了这是？”
董军回过神来，对老熊微微一笑：“没什么，刚从这位小兄弟这里知道点有意思的东西，你在灵气复苏六十六年嗝屁了。可喜可贺。”
老熊：“？？？”
老马调笑道：“妈的，感觉听了一个三流科幻小说。二十二年后的人穿越过来告诉我，我穿越到二十五年前了。而且咱们军团中的大部分人还都嗝屁了，变成一群烂人。这还真像是咱们能干出来的事。”
其他几个军团将领也相继露出笑容。
“彼岸工程真的被彻底信息泯灭了？我一点都没听说过，不过这样庞大的工程还真像是那几位无上大人的手笔。”
“要是这么说，未来还真是一个激荡的时代。三大真理级大学的皇冠拥有者是咱们华夏人，黄金一代的崛起。小伙子，未来你见过我没，我活着没？”
董军淡淡道：“未来的事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怎么活下去，怎么走接下来的路，要看我们怎么选择。我从来不相信宿命论，我只信眼前。如果刘飞小兄弟说得都是真的……”
他眼神转冷，冷酷道：“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正在二十五年前神秘的‘断罪山一战’的关键时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彼岸工程存在，不管什么原因让我们穿越到这个时间线，咱们都要做点事情。我们从这里带出去的消息越多，对人族的用处就越大。或许咱们有很多人会死，或许咱们的命运真的跟小兄弟说的一样成了一群废人，一群烂人。但是人族的前辈在战斗，人族的敌人在肆虐，人族的后辈在看着我们。第一军团的决不可能袖手旁观！我决定参战，各位怎么看？”
帐篷中沉默少许。
老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就打喽，咱们战争学者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打仗么。”
然后一个又一个坚定的回答。
“跟他们打。”
“我同意。”
“搞不好咱们能改变历史。”
依旧懵逼状态地老熊摸头傻笑：“老大让我打谁我就打谁。”
董军起身：“小熊向前方战场方向扩大侦查范围，老马组织精英小组前突与前辈部队接触，各营抛弃一切无用物资轻装上阵，准备战斗！”
第四百零四章 人类潜入行动，开始！
天色阴沉，小雨淅沥。
‘深海’外空间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多年持续不断的雨季。
根据现有资料记载，这个外空间上一次晴天应该是地球时间十五年零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不过在这里不用担心洪水内涝之类的问题。
因为整个外空间没有一片土地，一眼望去只有汪洋一片看不到边际。
此刻，一个庞大的人类舰队在‘深海’外空间中航行着。
在这支舰队后面大约五百海里的位置，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还在持续。
‘深海’的特殊地理环境导致人类多年来对这个外空间的控制力一直十分低下，除了少数几个适宜布置联合学术法阵的战争堡垒群，大部分区域都是本空间的野生生物和大量深海妖祸。
但‘深海’外空间又是连通三族几个重要外空间的中转站。
想要将人跨空间送入‘断罪山’，‘深海’是必经之处。
为此，人类付出了巨大代价将多年积攒的力量倾巢而出，付出三分一的伤亡量才勉强为这支舰队打开一条通道。
其中最大的一条航母上，一只松松垮垮地团队闲散地站着。
老董叼着烟，背着把破枪，军装也是迷彩和学者制服混搭，要多非主流有多非主流。
见兄弟们懒懒散散的模样，老董吐出一个烟圈，从背后拉出个喇叭，嗤笑起来：“兄弟们，来生意了。都快给老子精神起来！”
众老兵没一个搭理他的。
老董呵呵冷笑，轻描淡写道：“三分钟内集合完毕，不然这个月的津贴全部扣发老子拿去买酒。”
“卧槽！老大你要不要脸，咱们营就属你贪的多。”
“妈的，上个月开盘的钱到现在还没给老子打有脸扣老子的津贴。”
“老马，兄弟们支持你上位！打倒老董你就是大家的头。”
“把丫沉海了！”
老马呵呵一笑：“好咧，回头我试试。”
董老大脸一黑，怒吼起来：“这种话别当着老子面说，当老子死人呢！”
老兵们叹口气，终于冒着小雨哆哆嗦嗦地勉强维持起队伍。
航母其他岗位的士兵们看到第八营的做派不知有多少人心中暗骂。
真不知道高层那群蠢货到底怎么想的居然派这群人执行重要任务。
这群人能开枪就算他们牛批。
老董哼了一声，将喇叭递给身后的林昆：“林参谋长，给兄弟们讲几句？”
林昆摇摇头将喇叭推到一旁，他没有因为老兵们懒散地态度表现出一丝不满。
老董刚才提到津贴，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恐怕最后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领钱。
想到这，林昆清了清嗓子，向前迈出一步：“兄弟们，我从前线指挥中心收到的消息，截止八分钟前，全球和各大外空间阵线阵亡人数已超过两百万！伤者过千万！”
众老兵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不知不觉，气势出现变化。
很多旁观者发现这个平均年龄超过五十五的大龄烂人营居然有一种刺眼的锋芒，让人无法直视。
甚至连不少学者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林昆继续道：“我跟各位说这些不是为了给大家什么负担，我只是在告诉各位，人类正在经历一场大战，我们已经倾尽全力，我们的战士前赴后继就是为了一个十分渺茫的机会。当我得知各位志愿加入这场战争后心中感动不已，你们有权利拒绝任何战争，因为你们付出已经足够多。我没法再要求你们做得更好。但你们还是来了！
从现在开始，各位将组成一个个小队从这里融入一个绵延数十亿公里，涉及数千条战线的庞大战场。你们中有多少人能活到最后我不知道，我们的战略目标究竟能否达成也不知道。但在这里，我依然代表全球参谋联席会全体全体同僚向各位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多年的默默付出，感谢你们曾为人类做的一切以及感谢你们现在正要做的事情。向你们致敬！”
林昆带领联席会的数十名将军，神情肃穆地向这群老兵们敬礼。
小雨不断砸落在航母坚实的通道上。
老董整整帽子，重新拿出喇叭：“大家都在断罪山混过，没有人比咱们更熟悉那里的环境。进入敌人控制的区域后学者的灵气很容易便会被三族感知，所以咱们这群没有知识殿堂的废物还是有点用的，这活只能咱们干。
废话不多说，拿出看家本事吧。谁要是被俘后自行了断免得丢人，受伤了别犹豫自己给自己一枪图个清静。
听说刘飞那小子也在断罪山，咱们第八营也算有人在那边打了前点。
谁要是过去了看到刘飞提醒那小子一句，好好活着别他娘的嗝屁了，老子们的研究资料还在那小子手里拿着。行了，就这样吧，十分钟后开始上冲锋舟分散前进。等任务结束，老子再跟你们这群**算刚才的帐，妈的想赶走老子，你们活腻歪了！”
老兵们纷纷竖起中指，然后三三两两地离开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老董同样骂骂咧咧地回头，他身边还留了七个人，这是他的小队。
林昆看到队伍愣了一下。
“老队长，刘老师？你们怎么也在这？”
老董的队伍中，一个光头，一个白发异常显眼。
正是于成文老爷子和老班刘和平。
两人尴尬一笑，本来想低调点没想到林昆也来了。
于成文轻咳一下拿出老首长的架势来：“我跟老刘也是在断罪山历练多年的老兵，正好听说小董他们准备去，所以顺便组个队。”
林昆苦笑起来。
这次的战略布局是绝密。
秘密派遣小队潜入断罪山这件事全世界知道的人不超过三十个，于老爷子还真就是‘正好’听说了。
不过他也知道老爷子深耕军方多年，对战略布局精通无比。
罗城的战术正是从老爷子这学来的，想必是看透了他们的布局这才提前跟老董联系。
林昆将于老爷子还有刘和平拉到一旁低声道：“您二位都是学者，参加潜入行动太容易暴露了。”
“放心，我们肯定不使用学术。”于成文接着道：“其实实话跟你说，我们是不放心刘飞。他之前前往断罪山参加培训的时候曾经交代高仓文太将微分几何学派的主要力量一同转移过去，可我们刚做好准备断罪山就出事了。我跟老刘对那边环境熟，去了那边也好照顾照顾他。”
“这也太危险了，您两位……”林昆半天终究什么都没说。
其实这次潜入小队的密令中没有寻找刘飞这一项，于公来讲人类动用了几乎全部战争潜力伤亡千万。
如果潜入就是为了寻找刘飞的话，就算他是黄金一代的领军者各国也不会同意这样的计划。
所以密令中只提到如何与断罪山那边的无上先驱联系，包括八种科学圣地提出的可能恢复联系的方法。
而且他总觉得刘飞这次前往断罪山的时间点太过巧合，万一这是三族的阴谋布局，人类高层这边对刘飞表现地太过重视反而更容易害了他。
他原本是准备联系华夏军方单独组织一个精英小队执行潜入计划去寻找刘飞。
如今老爷子和刘老师加入也不是坏事，毕竟两位跟刘飞的更熟悉。
林昆考虑许久，将原本准备给老董的一个宝具拿出来。
“刘飞的事就拜托两位了。科学圣地那边应该也会有所动作，但是为了防止引起各国不满他们同样会单独行动。必要时候，两位可以使用这个院士级宝具和科学圣地的队伍取得联系。”
第四百零五章 第三浮空防线
沧浪山。
‘断罪山一战’主战场。
自莫雷无上叛变引入鬼魅一族已经十月有余。
外空间通道被毁，数十万彼岸工程核心成员及数百万军团驻军被困其中无法脱离。
妖祸、罪孽、鬼魅三族却轮番攻击，不断极限施压试图让黎曼无上投降。
十月血战不断。
人类最后一座高峰沧浪山足足被削去了三千米海拔。
整座山峰完全断裂，数亿吨碎石因重力破坏漫天飘零。
无数浮空的迷离灵气与污秽力量混杂在一起，世界规则近乎毁灭。
普通人在这里寸步难行。
一块重达百万吨，漂浮在空中的不规则巨石上。
十几个制服破碎，满面血污的学者分立在方圆数百米的狭小阵地前。
这是山脉解体后，人类依托浮空碎石建立起第三道防线。
而他们是这条防线最后的幸存者。
其余同袍全部力竭而亡。
他们的前方，数百个大大小小的浮空巨石上一双双血腥的双眼冷漠地注视着这边。
妖祸特有的庞大血气力量将整个世界蒸腾出猩红的颜色。
血云压顶。
他们已经没了退路。
戴着副队长袖标的中年人一把扯下帽子，脸上露出笑容：“各位同袍，献身人族正在此时，咱们黄泉路见！”
一个又一个学者迸发出摇摇欲坠的灵气光辉。
伴随着灵气公式如雨般坠落，即便如此他们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
妖祸发出震天咆哮。
天生暴虐的它们最喜欢看的就是人类临死前苦苦挣扎的姿态。
绝美如斯。
为首的妖祸7-焚身高高跃起，它背后是成千上万形态扭曲的妖祸之物。
十几个孤独的身影如流星般逆流而上，不仅没退反而迎着那万千妖祸冲了上去。
就在力量悬殊地双方即将接触的一瞬间。
空间忽然出现一道透明的波动，世界像是被一张无形的手折叠起来。
原本就要碰到一起的双方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被生生隔开。
双方都有点蒙，这什么情况？
空气中忽然出现刺耳的尖啸。
那声音暗含某种力量，让在场的学者们头脑陡然间清醒起来。
人类副队长面楼喜色，那是人族高阶学者全力爆发灵气时产生的音啸声。
一个，两个，三个……十五个。
十五个高阶学者带着强烈的音爆声忽然出现在战场中央，每个人周身都爆发出强大的智慧光辉。
真理宛若实质般挥洒到世间。
无数妖祸发出痛苦哀嚎。
高阶的力量哪怕只是些许离散的光辉也极具杀伤力。
副队长傻眼了。
战争持续十个月之久，现在基地中的几位高阶学者哪个他不认识？
眼前这些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通道被打通了？
这怎么可能，他亲眼看见断罪山与人类连接的外空间通道被鬼魅9硬生生摧毁。
空间再次出现波动。
又一个身影出现。
这人看上去远比其他大人年轻，身上也没有绽放高阶学者的光辉。
可副队长赫然发现刚才这诡异的空间力量正是这年轻人操控的。
年轻人露出阳光的笑容：“马哥，早就跟你们说我带你们过来比步行快得多，这次信了吧？”
为首的高阶学者一脸懒散的笑容：“倒是比我自己跑省不少力气。兄弟们，赶紧解决这群垃圾。”
其余学者淡淡然答应下来，然后竟然毫无配合地各自向万千妖祸飞冲过去。
“别！它们数量太多。”副队长大急，高阶学者也不能这么任性啊，前面也有三族高端战力存在的。
“没事，您就放心吧。”最后的那个年轻人落下了，脸上带着笑容：“您好前辈，我叫刘飞。执法厅第一直属军团先遣队成员。”
执法厅第一直属军团？
科学圣地的直属部队吗？
可印象中执法厅不就组建了一个督导队，何时成立了军团？
副队长正要疑问，忽然又愣住了。
那十几位大人的战斗力超出他想象的强大。
其中姓马的那位应该是生物-病毒学派的大师，所到之处妖祸无不哀嚎连连，血肉崩裂。
副队长难以置信道：“那位大人所使用的学术是什么？我们也有一位病毒学派的大师，一开始杀伤力确实惊人，可三族很快就产生对应抗体。为何它们对眼前这位大人的学术竟像是毫无抵抗？”
刘飞看一眼，解释道：“那是新型冠状病毒Α变种三型。”
副队长一脸茫然。
然后他又看到另一个人：“还有那边那位数学学派的学者，他使用的是何种学术？”
“那是交换代数的一种理论。”
‘断罪山一战’的时间点是灵气复苏二十年。
这个时间段人类才刚刚从最后一次无限战争中走出不过十年，整个学术体系仍然没有建立起来。
而董老大他们来自二十五年后的灵气复苏四十五年。
以副队长的眼光来看老马等人的学术当然是威力巨大又从未见过。
但是从刘飞这个灵气复苏六十七年走来的学者来说，老马他们的学术很多又已经滞后了。
比如那个新型冠状病毒的变种在未来已经多达上千种，而且连进入人类四级病毒实验室的资格都没有。
再比如交换代数已经算不得什么高端学科，很多普通大学生都有很深的研究。
不过这个时代的人类没见过。
三族也没见过。
解决他们自然轻松加愉快。
老马等人很快回到刘飞身边。
看到面前衣衫褴褛的这群学者，他们认真地向眼前这群最高等级不过精英学者的前辈们敬礼。
老马道：“各位，你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援军稍后就到。现在请你们带我们去总部，我们要和黎曼无上见面。”
“黎曼无上？他上次战斗受伤后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副队长满是惊喜：“你们从哪来的，是科学圣地打通新通道了吗？”
老马等人相视苦笑，最后还是刘飞解释道：“通道没打通，我们来到这里另有原因，所以需要向黎曼无上汇报，烦请各位带路。”
副队长等人露出失望的表情。
十个月了，他们不止一次幻想有一天人类世界能重新打回断罪山将兄弟们救出去。
可这终究只是一场幻想。
实力孱弱的人类现在在各大防线都处于绝对劣势，唯一的几位无上先驱都有驻守任务。
谁能来救他们？
好在大家早就认命，很快又恢复过来，副队长有些为难道：“现在通讯已经完全中断了，我们跟后方没有任何联系。在没接到撤退命令前我不能离开阵地。”
老马皱眉：“这块防线好像已经失陷了。”
“不！”副队长一脸严肃：“只要我们还在这，防线就没失守！你们朝这个方向走一百公里，过去之后自然能见到后方的同袍，他们会带你们见黎曼无上。”
“可是。”一位第一军团的中校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老马拦住。
这是军人的责任，更是荣耀！
老马看向刘飞：“能按照这位前辈的说法定位吗？”
刘飞放出超级灵气之书。
巍然的彩色灵气氤氲起奇特的光辉。
在镜像世界中他不需要隐瞒什么，反正一切秘密最终都会被时光掩埋。
刘飞的未来之眼闪烁起史学力量的光辉，让在场众人一阵惊叹。
这个位阶最低的年轻人好像才是最神秘的。
从物理学到史学再到数学好像每一种力量都挥洒自如。
这怎么跟后方基地里的那个妖孽这么像呢？
未来之眼很快定位了新的坐标，那里确实有大批人类建筑。
刘飞撤去力量，跟老马点下头：“找到了。”
老马松了口气。
还好有刘飞在，如果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恐怕连三分之一的路程都赶不到。
这只小队有一半学者都是第一军团各营的顶尖力量，老马跟他们更是有一套科学圣地专门研发的联合学术堪比无上先驱的一次攻击。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这群人都必须离开赶往后方基地的。
眼前这十几个明显强弓之末的学者怎么办？
“几位前辈，我们也有任务必须离开。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老马恭敬道。
副队长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有水没？我们的供给线已经断了，兄弟们三天喝不到水人都快坚持不住了。”
“有有有，快把携带的水具都放下来！”老马赶紧招呼着把随身带的粮食和水全部留下。
刘飞一挥手，空间出现新的波动。
远方的世界被折叠过来在大家面前呈现出气泡般的质感。
老马等人很快消失在另一面。
没了妖祸的威胁，没了漫天的炮火，阵地上一时间安静下来。
反倒让人不适应了。
许久，一个蹲在一口气喝下去整瓶矿泉水的学者抹去脸上的血渍，道：“张队副，你说刚才那几位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叫咱们前辈？”
张队副露出笑容：“管他什么来头，只要杀妖祸的都是好人。”
“也是，刚才我都看傻眼了。那学术一个比一个厉害。老子好歹也是战争之门的高材生愣是一个都没认出来。”
张队副满脸不屑：“求你别动不动就拿你那战争之门的老黄历说事。刚才那是新型冠状病毒Α变种三型和交换代数的新理论，没见识的样！”
几个学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感觉才十个月时间外面的人类世界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阵地上又安静许久，半晌不知是谁轻声嘟囔了一句：“这批妖祸之后，新的妖祸军团应该会在六小时后过来，咱们又能多活半天了吧？”
副队长微微一愣，望着不远处愈发压向地面的恐怖而诡异的污秽云层，呢喃道：“人类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第四百零六章 出人意料的故人
越靠近沧浪山，越能感知到周围混乱的常量。
史学碎块、错乱逻辑体、无处不在的致命病菌、紊乱到几乎崩溃的光热效应还有数不清的诡异变化。
这里已经完全不再适应普通人类生存。
但这里依然还存在人类的基地。
一座地表建筑几乎被完全摧毁的大楼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彼岸工程数学研究院”。
偶然间刮起一阵重力风，顿时将半边建筑压得粉碎。
这大楼更破烂了。
研究所连续两次被罪孽突袭，如今完全变成了一片混乱之地。
还好有黎曼无上。
从无限战争中走出来的他最熟悉不过的就是这种状态。
战争之初就预料到今天的黎曼无上带领大家建立起大量的庇护所，正是依托这些隐蔽的庇护所，人类才能在失去支援，失去正面战场后继续保持战斗力与外空间三族周旋。
只是通道已经完全破碎，人类一方资源越打越少，庇护所也是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
大家都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庇护所只有幽绿的紧急荧光勉强照亮地下世界。
人类没有多余的资源浪费。
一群学者坐在地上，有人抽烟，有人发呆，有人闭着眼睛。
“第三浮空防线那边已经已经完全失守了。”
“好在他们给主力部队争取时间，黎曼无上已经带人向第五防线撤退了。”
“昨天物理研究院那边传来消息，隐藏成人类的罪孽9已经进入庇护所，他们恐怕……”
“早死晚死的事，没什么区别。那个新来的那个理论学者呢？她为什么不跟着大部队离开？”
“轮到她上去警戒了。话说她设计的数学逻辑模型甚至击杀了一头罪孽8，论战斗力不比咱们差。”
“这样的学者真不该死在我们这里，她还年轻，本应该有更大的前途。”
“听说是华夏科学院的一名学者，这次听说黎曼无上准备公开微分几何学派的秘密才特意赶过来的，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轰！
所有人警觉地起身。
强烈的震动让庇护所差点崩塌。
几人色变。
“坏了！上面出事了！快上去。”
幸存的学者在加持学术防御后很快来到地表，没有发现敌人，却看见几个陌生的高阶学者正站在前面。
老马满脸无奈，他刚踏出空间折叠忽然感知到强烈的敌意。
出于战争学者的敏锐感他第一时间释放了两个非致命学术。
但没想到对方那个博士级学者数学模型居然是‘公理集合’悖论防护体系。
触不及防之下，他的攻击被反弹回来搞得老马灰头土脸。
刘飞从空间里出来幸灾乐祸道：“马哥，听说你差点被自己搞死？”
老马翻个白眼：“我哪防备悖论防护这么小众的东西，意外，都是意外。”
老马看到一群穿着破烂的学者出来，双手摊开表示善意：“自己人，藏在大楼废墟里的那位也出来吧。”
刘飞笑意盎然地看过去。
心中暗道不愧是传说中彼岸工程的精英们，居然让一个大师级学者如此狼狈。
一个纤弱的身影从废墟中出来，居然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姑娘。
这姑娘虽然看起来狼狈，但难掩天生丽质，秀美的气质在刘飞的诸多朋友中也是数一数二。
刘飞总感觉眼前这人有些熟悉。
在哪里见过吗？
庇护所的学者看到年轻姑娘纷纷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洛音。”
那姑娘摇头：“没事，这位大人没用致命学术，他收手了。”
洛……洛音？
刘飞身体一抖，怎么会是她！
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
这不是自己得到的第一个学者宝具，当年于老爷子送给自己的那只钢笔‘逻辑’的所有者吗？
刘飞一手扯破空间直接出现在那姑娘面前。
吓得旁边几人差点动手。
老马急忙拦住：“我们从第三浮空防线过来的，这是那边一位副队长的信……”
刘飞却顾不上这些，急切道：“请问，您叫洛音？洛阳的洛，音乐的音？”
那姑娘性格有些清冷，似乎不喜与人多言，她轻轻挽了下发丝，道：“是我。”
“杭师人？”
姑娘抬头，略微诧异地看了眼刘飞：“没错。”
刘飞的手都在颤抖：“那……您认识于成文吗？”
姑娘终于露出惊奇的表情：“他是我冥府战场认识的战友，你认识他？”
刘飞彻底懵了。
没错，这肯定就是那位！
于老爷子的身世小罗伊后来说过，灵气复苏二十年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今年。
刚刚从京城大学毕业的于老爷子意气风发，凭借出众的古文功底获得新一代古文三杰的称号。
更让人惊奇的是古文三杰是同班同学。
因此这一届的学生又被称为古文学派的黄金一代。
可是悲剧就是如此突然，于老爷子所在的班级前往‘冥府’外空间通道口实习，遭遇了鬼魅一族袭击，三杰中两人陨落。
全班只有于老爷子一人活了下来。
洛音博士，是京城大学最年轻的博士，同样去冥府外空间调研。
两人在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直到老爷子得到洛音博士牺牲的消息。
刘飞有些懵逼，没想到洛音博士死在了断罪山之战。
即便知道眼前的世界不过是一段镜像，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给他提供巨大帮助的前辈。
没有宝具‘逻辑’，刘飞的第一次数学考试可能就要崩盘。
没有宝具‘逻辑’，当初在杭师市外围防线的时候他可能就死于郑卫国之手。
洛音博士可以说是刘飞的恩人。
“刘飞？”旁边老马拍拍他的肩膀：“这边的前辈说黎曼无上已经带人前往第五防线了，怎么办？咱们再往前赶吧。”
刘飞回过神：“啊？好，好的，大家赶紧调整一下。空间折叠对身体负担不小，十分钟后咱们继续。”
“你是小于的朋友？”洛音显然对刘飞还十分好奇。
刘飞苦笑，可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那是他姥爷！比亲姥爷还亲的亲人！
他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洛音死于这场战役的话，她极有可能随着信息一同泯灭，她的东西本不应该留下的。
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隐秘？
第四百零七章 灵气污染预防学派
这有可能是黎曼无上隐藏秘密的切入点。
刘飞解释道：“于成文的事咱们以后慢慢谈，你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十分钟后跟我们一同向后方转移。”
“一同？”洛伊眉头微皱：“是用你刚才那种学术吗？我们还没接到撤离的通知。”
旁边听到的庇护所学者劝说道：“小洛，你不是战斗人员，没必要留下跟我们一起送死。”
洛伊却执拗地摇摇头不肯退让。
这场战斗持续了太久，她也见到了太多战友为了掩护她而撤退而牺牲。
数学研究院就是她最后的战场，这次说什么她不打算离开。
刘飞还要劝说，前方大约三十公里的地方，天空突然亮起一朵烟花。
洛伊看过去，急忙道：“是调集令！那边有人在召集附近的学者支援！”
一个庇护所的学者眯着眼看过去，神色一变：“是物理研究所的求援标志，他们还有人活着！准备出发！”
“等等！”刘飞想要拦住洛伊，但看到她倔强的表情便知道这件事不能强来。
刘飞跟老马对视一眼，很快达成共识，他道：“你们战斗力太弱了，带我们一起去。”
庇护所学者们自然欣喜若狂，这十几位都是大师级强者，有他们在前面的战友就安全了。
老马将刘飞拉到一旁：“你小子该不是看上这姑娘了吧，我警告你啊，按年龄算的话人家都能当你奶奶了！”
刘飞翻个白眼，老马这货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压低声音：“这姑娘是断罪山一战的突破口，我后世听说过她的名字，她的信息没有泯灭。”
老马立刻明白过来，他眉毛一拧：“干脆直接绑走！”
刘飞摇头：“还不是时候，我需要知道她能够活下来的原因，现在大规模改变历史进程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计划改变，马哥你安排人立刻往回赶通知董老大他们继续保持前行速度，但是别急于加入战斗。等我这边搞清楚原因了再动手。”
老马考虑一下，便答应下来，他嘱咐道：“别让前辈们牺牲太多，尽快破解秘密。”
“我明白。”
刘飞看了下时间，短距离空间折叠穿越的话已经可以承受。
未来之眼凉气光芒，他很快确定了方位。
洛伊看到刘飞的眼睛却微微一愣。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定位坐标，数学计算，开启空间折叠。
整套学术一气呵成，前后时间不超过十秒钟，愣是把庇护所学者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学术？那什么学术？为什么物理学灵气的颜色跟他们不一样？
这还是个大学生吧？怎么感觉比他们还强？
庇护所学者们带着十万个为什么，满是懵逼地走进曲率空间。
当再次出现，眼前是海量的罪孽3。
罪孽3-欲念。
实力不算强大，但诱惑人心却十分有一手。
它们的形态不固定，大多数情况下可以拟态出人类的**，而且因为位阶较低的原因污秽之力不甚强大很容易便被人类忽略。
因此罪孽3算得上最广泛存在与人类世界中的外空间三族，极为受到大家的厌恶。
刘飞一个重力压制直接将最近的两个罪孽压成肉泥。
“老马带人消灭它们，留两个人跟我救人！”
老马等人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刘飞则带着两个大师紧紧跟在洛伊身边。
谁都能出事这位不行。
庇护所学者们看这群大佬如此强大，干脆朝求救的同袍那边跑去。
求援之人比庇护所学者们更加狼狈，十五个学者全部带伤，有两个看上去差不多都快没气了。
不过好在学者的身体素质远超旁人，只要还有口气在便能把人给抢救回来。
刘飞一个简单的检测学术后找到问题所在。
五脏六腑被污秽力量侵蚀，不出意外很快就要沦为堕落学者或者死亡。
那人躺在地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兄弟，别浪费灵气。我没救了，帮我给个痛快吧。”
刘飞轻轻摇头：“别说话，保持意志清醒不要被大脑里的声音诱惑了，我能救你。”
洛伊将一个伤员放平，有些意外地回头问道：“怎么救？”
灵气复苏到六十七年的时候，人类的学术体系已经基本建立起来。
尤其是那些没有被黑暗协议限制的学术，发展更是迅猛无比。
灵气学与生物-生命科学有一个小众的交叉学科叫——灵气污染预防学派。
对于罪孽5以下的灵气污染，只要还没彻底堕落都能抢救回来。
刘飞闭上眼，再一次将一丝丝灵气输入到伤员的伤口处，随着灵气的流动就像拍了四维核磁共振一样清晰地掌握所有被污染的位置。
好在只是罪孽3，污染虽多却不致命。
刘飞露出笑容：“一会可能有剧痛，忍着点。”
伤员还有周围的学者茫然地看着刘飞，不知道他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能将人救回来。
轰！
刘飞周身爆起强大的生物能量。
生物能量的特性让四周几近被摧毁的植物都开始焕发生机。
众学者又是一愣。
这大学生的灵气储备有多高？怎么一个起手式都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代表学术的灵气公式开始显现。
生物-生命科学学派的力量向来以**强化为主。
包括外围的肌肉群和更内部的细胞甚至线粒体。
当这种灵气输入到伤员体内后，可以将其理解成一种具备治疗能力的纳米智能机器人，能够自动寻找发现被污染的区域，并且将那种力量消灭。
伤员身体忽然开始剧烈抖动，那种痛疼就像刮骨疗毒一般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没办法，污秽力量一进入人体便会迅速产生结合。
治疗就是强行抢两者切割，这种疼痛自然十分剧烈。
包括两个第一军团大师在内的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刘飞的治疗过程。
随着灵气的输入，伤员眼中的污秽黑色越来越浅淡。
大家松了口气，又有些难以置信。
这世界上真有能够逆转污染的学术！？
这是一个彻底改变人类战争方式的伟大发现，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两位大师还好，因为他们知道刘飞的身份。
其他学者看刘飞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救世主了。
这时，前方老马他们已经将罪孽3消灭。
一身血污地老马看到刘飞的救人手法微微一愣，然后诧异道：“灵气污染预防这门前沿技术在未来已经应用了？”
刘飞睁开眼瞥了老马一眼，点了下头。
“而且应用很广泛。”
老马是生物学派的人，自然知道学术界目前已经在针对学者被灵气污染的问题进行反向推导治疗和预防。
这门技术在老马的时代还极为前沿，只有少数科学圣地的大师才知晓。
但知道刘飞身份的老马已经见怪不怪，他啧啧称奇：“真想去二十年后看看，到时候人类该有多强啊。”
刘飞不置可否道：“强是肯定强了，有时间给你科普一下学术奇点这个问题。明白这个你就知道哪怕咱们再强有些事情还是在外空间三族的预料之中。”
“好。”
庇护所的学者们都一脸怪异地看着老马和刘飞。
这两位强归强，就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叫自己这群人为前辈不说，还总说些奇怪的话。
大概大师都有些怪癖吧。
两个重伤病号终于被刘飞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他松了口气对洛伊笑道：“成了！”
洛伊微微一笑，正要将两个重伤员扶起来，忽然看见一直站在人群中间的一个学者手心闪动着污秽的光芒，指向的人正是……
“刘飞，小心！”
第四百零八章 那就值了
谁都没想到人群之中居然藏着一个堕落学者。
那代表罪孽的污秽力量正面击中刘飞的身体。
灰色浓雾般的灵气在刘飞身体流淌，他的眼睛变成一片漆黑。
老马目呲欲裂，当时就要将那堕落学者给生撕了。
这时，刘飞却说话了。
“你可能不知道，这玩意我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没什么用的样子。”
轰！
附骨之疽的罪孽力量竟然直接消弭于无形。
那面色冰冷的堕落学者愣住了。
居然没用？
刘飞冷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怎么可能？我……”
那堕落学者话没说完，整个身体忽然剧烈燃烧起来，竟然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呵呵。
你们老祖宗诡秘之主苏克恩的力量都不能侵蚀老子，你又算个屁。
全场寂静无声。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刘飞，跟见鬼了似的。
就连躺在地上的那个重伤员都蹭蹭蹭硬是来了个背滑跟他保持五米距离。
被人类视为恐怖之王的罪孽力量居然被刘飞给顶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
“怎么了？”刘飞问。
“我叫什么名字？”老马横眉竖眼。
刘飞翻个白眼：“废什么话，你马小的名字很好听？后面那只手别蓄力，我没事。”
周围几人噗嗤笑了，马小，麻小？
老马有些尴尬，喃喃道：“这……这不科学。”
刘飞一笑：“巧了，这话我以前也听人说过。”
其实刘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体质好像有些特殊。
当初在杭师市农业部的时候被罪孽3突然袭击，那罪孽看了他一眼也跟刚才的堕落学者一样自燃了。
后来的苏克恩也被他反弹地要死要活。
难道是因为哥长得太辣眼睛了？
刘飞看了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时间越来越紧张了。
“咱们该走了。”
庇护所的学者们相互对视，最开始与刘飞等人说话的那个中年学者出声道：“你们带洛伊博士回去吧，我们跟物理研究院的同袍们联合起来，暂时守住庇护所不成问题。”
刘飞点点头。
其实守不守得住已经不重要，后世早已证明这一天一定出了什么变故才让断罪山之战在这一天终结。
找到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洛伊本来还想说话。
但刘飞忽然启动了空间折叠一把将她拉进了另一边。
再出现，已经被重重包围。
无数蓄势待发的学术几乎顶到刘飞鼻子上。
老马等人出来后立刻启动了提前准备的防护学术。
刘飞终于碰到熟人。
对面那个差点把学术光辉顶到他鼻子里的学者，正是他在远古通道中见到的那个从断罪山之战活下来的领头人，那个清瘦的学者。
叫什么来着？
王度！
一位准无上。
王度是黎曼无上的学生，冷冷地看着刘飞等人，并没有因为他们是人类而放松警惕。
“你们是谁？刚才那学术是怎么回事？”
刘飞摊开手：“别开枪，自己人。这是空间破碎计划的一部分，你说我这么跟你说你就明白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迷茫，但王度却脸色大变，手里的学术差点没控制住释放出去。
刘飞一脸冷汗。
娘的，差点英年早逝。
王度手都在颤抖：“你的是意思是，现在这里已经？”
“镜像。”刘飞只说了两个字。
王度的表情又纠结，又有几分释然，许久他挥挥手：“大家散了，自己人。”
老马等人松了口气。
被数千战略级学术定在脑袋上的感觉可不好。
周围的人很快分散出去。
刘飞这才注意到这里是一个庞大的基地。
数道联合学术法阵光辉闪动，很显然这里已经经营许久，恐怕这里就是最后的防线了。
等人散去了，王度看向刘飞身边的洛伊。
“洛伊博士，你还好吧。”
洛伊嗯了一声，眼神在刘飞跟王度之间转动。
聪明的她察觉到刘飞跟王度刚才之间的对话不一般。
王度对刘飞沉声道：“如果你说得是真的，现在跟我去见黎曼无上吧。其他已经不重要了。”
刘飞给老马递个眼色，示意他照顾好洛伊。
他暂时还不想让老马他们知道这里是镜像世界的秘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住自己不过是一段历史这种压力。
王度带着刘飞进入一个地下通道。
地表世界十分混乱，哪怕有联合防御法阵也不够安全。
地下庇护所深达千米，电梯需要十分钟才能见底。
“你就是黎曼无上提过的那个救世主吧。”王度打破沉默。
刘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被认定为救世主。
难道说有人猜到他有个系统儿子？
王度问：“刚才跟你一起来的几位也是从外面进来的？”
刘飞摇头：“不是，他们是来自另一个时间点，准确的说他们已经变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只是和你们一样也不知道。”
王度轻声叹息：“原来是这样。刚听见你说空间破碎计划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刻特别心灰意冷，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没有意义。但很快我又释然了，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计划能够成真么。我们彼岸工程的核心成员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刘飞想起在远古通道中万千白骨复生，然后毫不犹豫冲向三族的震撼画面。
他看向王度：“哪怕复活八千一百三十二次，进行一场永无尽头的战斗也不后悔？”
王度笑容灿烂：“为何后悔？能为人族战斗八千一百三十二次是我的荣耀，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来一万次。”
刘飞沉默起来，许久问道：“什么是空间破碎计划？”
王度轻轻摇头：“这个秘密还是让黎曼无上跟你说吧，除他之外，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知道计划的全部。要知道，彼岸工程成立最初的宗旨就是一切秘密只能由黎曼和莫雷两位无上掌握。其他人，都不行！”
刘飞点点头：“明白了。”
经过漫长的沉默，电梯终于停了下来。
电动门打开，王度率先走了出去，他问：“对了，真正的时间已经到了什么时候？”
“灵气复苏六十七年。”
“我们人类如何？”
“学术繁盛，人才鼎盛，是灵气复苏以来的学术高峰。”
王度没有回头，他轻声道：“那就值了。”
第四百零九章 我从未来而来
“断罪山物理数学研究院，灵气复苏十一年建立。外界看来彼岸工程的核心部门在科学圣地，其实没人知道从彼岸工程一开始，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核心。”王度在前面边走边说。
“物理数学？”刘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着学术的不断推进，其实越来越多的物理学派学者已经发现在物理的前沿理论中随处可见数学的身影。
最原始、最基础的物理成果往往包含了对数学发展的思想方法。
因此，才产生了物理数学这一门跨领域新兴学科。
事实上刘飞的相对论，特别是狭义上的研究能如此快取得突破与微分几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刘飞心中感叹，不愧是传说中的大佬，居然领先如此多年就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
“那么，我们现在……”
刘飞忽然停了下来。
前方地面浮现出大量闪耀着晶莹光辉的数学公式。
从曲面的法线方程到球面刚性定理再到定向流型。
每一道题目便是一个陷阱，刘飞能清楚地感知蕴含在其中的爆炸般的力量。
王度略微错愕，然后看向刘飞眼神中带着审视：“看来黎曼无上给阁下出了个难题。”
刘飞微微一笑：“还不算难。”
地表不断浮现出大量数学题目。
刘飞轻轻踏出，立刻有一个关于曲率测算的数学陷阱轰然亮起。
通道中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数字10.
然后是9、8、7……
它在倒计时。
刘飞沉吟，一道题只给十秒钟时间吗？
他看向尽头，仿佛那与那位对话：“留给我的时间太多了。”
刘飞伸出右手，在复杂的数学几何图形中微点一下，然后大量数学公式从指间迸发而出，如同一台精准的超级计算机，迅速给出这道题目的答案。
倒计时终止，地面的灵气光辉散去。
从开始答题到结束刘飞用了不过三秒。
站在背后抱手而立的王度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这种速度，有点快！
轰隆！
幽长的通道开始晃动。
数不清的亮光从地面浮现，更多类型的题目出现。
有多少道？
恐怕连王度都算不清楚。
刘飞没急着继续前进，看来黎曼大佬还真是想给自己好好的来一次期末考试。
既然这样……那就让这位微分几何的创始人，有史以来唯一一位以数学无上命名的大人物看看，他的继承者到底水平如何！
刘飞闭眼，周身渐渐升腾起代表数学的蓬勃力量。
数学之书，系统超算中心，超凡神算天赋，世界本源‘真实’特性、理性之光全部启动。
最后，史学公式-亘古！
史学之美，在于它的真实，它的纯粹。
大数之美，源于它的严谨，它的唯一。
两者合二为一，世间的一切难题便只能摊开它的真面目浮现在刘飞眼中。
此刻，在刘飞的眼中世界变成了无数由数学公式和数学符号组合而成的奇特宇宙。
磅礴的数学之力向四面八方冲击。
刘飞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在前辈面前展现出自己全部的能力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开始破题！
轰隆隆。
巨大的通道中绽放出迷人光辉，一道如闪电般的身影穿过一道又一道迷离的灵气之雾。
无论的空间陷阱还是逻辑障碍在他手下都不是一合之敌。
那人仿佛成了数学的王者，所有的符号和公式在他面前都只能俯首称臣。
王度抱着的双手不知不觉间松开，他嘴巴越长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在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刘飞的身影正在与黎曼无上合二为一。
他震惊地轻声呢喃：“这，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世间似乎很短暂，但又很漫长。
这条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数字空间，被人一口气打到了最后。
王度目瞪口呆地看向旁边那个闪动的时间表。
十秒钟！
漫长的数学通道被刘飞一气而破！
没有任何一道题目能够稍稍阻拦他的步伐，万数终归一人。
整个通道再次平静下来。
终于，刘飞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看你使用了一种微分几何与一种全新的物理灵气，它是何物？”
第二重考验吗？
刘飞低头，沉吟片刻后开始回答。
“我推翻了绝对时空理论，以相对为原理构建了一个全新的物理体系。为了解决旧有体系和新生体系的兼容问题，我用微分几何张量，包括重力场运动方程包含位势的二阶导数等方式，将微分几何与相对原理结合，成功使得张量定义并解释了空间中物质分布的物质张量。所以，物理学被彻底改变了。”
王度手上一直把玩的手表掉落地面。
物理学被改变了？
被眼前这个位阶只有大学生的年轻人改变了？
他露出苦笑，眼前这位，还真不愧是救世主。
“你，很不错。”
伴随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个身影从黑暗的尽头走出来。
他眼含雷电，周遭的事物因他强大的灵气力量不断迸发出数学符号和一道道几何曲线。
这是万物因他影响而呈现出的最本质的数学化的具象。
刘飞只是与那一位对视了一秒钟，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头脑居然开始有种强烈的眩晕感。
这是黎曼无上本来的样子？
刘飞心中震撼不已。
远古通道中的那位黎曼无上无论的说话还是做事都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恐怕没人会相信那个脸上挂着和蔼笑容的老人会是一位无上先驱。
而眼前这人，气度磅礴、真理具现，那毫不收敛的恐怖气势和战争学者身上都罕见的铁血气质是刘飞所看到的任何一位无上先驱身上都不具备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十人无上团成员？
这就是从无限战争中走出来的真正强者？
刘飞想起那一日尼尔森无上满是怀念的感叹。
从灵气复苏出现以来，只有十人无上团的成员才配得上以整个学派来命名。
他们是数学无上，是物理无上，是生物无上，每人都身兼数十门学派的能力。
他们独自前行从不抱怨，像战士一样以一己之力扛住了人类最黑暗的岁月。
哪怕与科学圣地委员会诸位大佬都平等对话玩世不恭的刘飞轻轻低头，用最尊敬的声音向这位前辈道：“黎曼无上您好，我叫刘飞，从灵气复苏六十七年而来，在此寻找彼岸工程最终之秘。”
第四百一十章 永夜
深夜的雨幕中，闪电不时从深邃的乌云中划过。
四个黑色的身影在废墟林立的高楼大厦上来回跳跃，拥有了强劲动力的外骨骼装甲每一次跳跃都超过数十米，大楼与大楼之间的小小间隙对于这群人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装甲沉重的脚步每一次落在地上都会带起巨大的裂痕和声响，不过这没什么。
右方的佯攻部队已经将绝大多数罪孽吸引过去。
在巨大黑暗的都市废墟当中，他们四人还是相当安全。
领头那人一脚踹开顶楼的铁门钻到黑暗的楼道里，大雨立刻哗哗得涌进去。
四人相继走进去。
装甲有夜视功能这小小的黑暗并不算什么。
一路顺着走下去恰好在二十九楼找到了一个高层咖啡厅。
咖啡厅杂乱一片，桌子椅子乱七八糟的倒了一地，看得出这里的人在离开的时候有多么慌乱。
外骨骼装甲因为连续运转蒸腾起一层水雾，顿时让黑暗咖啡厅中蒸腾起一片迷蒙。
“更换能源，装甲需要休整了。”老董跳下外骨骼装甲，右脸一道巨大的血痕是在一天前的战斗中留下的。
“哎呦，一把老骨头不能用灵气真是要老命了。”于成文老爷子扶着腰下来，唉声叹气地坐在地上。
四人在黑夜中狂奔了数百公里，一路上躲避了无数次罪孽的巡逻队。
不远处的轰隆声愈发激烈。
老董看了下手表：“按照计划下一次佯攻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始，我们有大约五分钟的间隙。”
老马负责警戒，所以没有下装甲。
他来到大楼的玻璃墙旁，沉重的外骨骼装甲踏在装饰精美的地板上踩出一道道裂纹。
装甲一拳玻璃墙打碎，冷风伴随着雨水涌进来，借着外面闪电可以看到延绵不断的高楼尽头，远方战火燃烧。
连续穿越十三个外空间，他们的小队就只剩下这四个人了。
“老余，你说这罪孽控制的外空间里怎么会有一个咱们人类的都市废墟？”老马声音中充满惊奇。
‘永夜’外空间。
自外空间出现在地球上之后几乎从未有人类踏足此地，这里一直是罪孽一族的控制区域。
顾名思义，这里永远看不到阳光而又终年大雨。
‘永夜’之所以被发现还是灵气复苏三十七年的时候一个外空间探索队无意间从第八号小型外空间通道过来。
后来第八号小型外空间毁于战火人类就再也没了与‘永夜’外空间的直接联系。
科学圣地所掌握的所有资料都来自那个外空间探索队。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人类知道在罪孽一族的控制区有一个庞大无比的都市废墟，最关键的是‘永夜’外空间有一条通道连接‘断罪山’。
人类在全球发起无数阵线，一个又一个佯攻，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这样的通道。
除了永夜人类掌握的资料中还有十三个通道可以绕行，都在外空间三族掌握中，第八直属营的人就分别向这几个通道前进。
于老爷子眯着眼，靠在墙上看向雨夜中远方的战场，感慨道：“这个秘密恐怕只有罪孽他们才知道了。永夜这个中型外空间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废墟，探索队报告中说这城市中有大量人类文化的痕迹，但我们无从得知人类历史上什么年代曾有堪比三分之一个澳洲大小的城市存在。”
刘和平从怀里抽出一条白毛巾，打蜡一样把光头擦干净，笑眯眯道：“听说这次咱们人类的大突进行动中有很多外空间都是第一次进入，发现了很多奇怪的文明痕迹，都与人类有关却又找不到历史记载。”
老马轻叹：“可惜咱们实力还是太弱了。林昆参谋长说现在数千条战线相互影响，哪怕有一个战线出了问题，可能都会导致咱们全面败退。现在全靠联席会参谋总部罗城带着一群人精密地计算控制。很难想象以人力控制如此庞大的一个战局居然是咱们华夏的一个青年军人。”
刘和平对于老爷子挤眉弄眼：“罗城未来不可限量。于老爷子有个好外孙啊。”
于成文嗤之以鼻：“呵，我可没这么冷血的外孙。这货在杭师的时候为了战局居然连他亲妹妹都不管。他要有本事就把这些外空间全给打下来。”
老马：“如果能将这些外空间占领，也许咱们能发现外空间三族存在的秘密。”
“老马你在想屁吃！”旁边的董老大一瞪眼：“为了突入这些外空间知道咱们牺牲多少人吗？你把科学圣地那群憨憨学者全拉出来咱们也吃不下这些外空间。能够掌握一手空间资料，为以后大反攻做好准备就不错了。”
老马一挑眉：“呦呵，说得这么伟大，等咱们人类大反攻的时候要不您老带着兄弟们带头冲锋？”
“死一边去！这次任务要不是因为在断罪山哪个龟儿子才愿意出来送死。”老董点上一根巴西雪茄，一脸自得：“老子在家里倒卖物资，贪、污、腐、败不香吗？”
老马叹息：“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带着兄弟们来送死了。”
老董表情一滞，但很快又看向远方：“你们这帮龟儿子要是不乐意我使唤的动哪一个？一个两个跟还不是屁颠屁颠跟过来了。”
老马解开头盔，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雨夜的清新空气：“知道吗，看到眼前的景色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副画面。你说如果这个永夜的城市是活的，这里没有外空间三族。咱们就生活在这里，大家应该是什么样的？”
老董沉默片刻后嗤笑道：“你大概会在某个酒吧烂醉，老子绝对在漂亮小妞的被窝里钻着，至于老熊……这货不用想，肯定在赌场输得精光然后被人驾着扔出去。”
老马补充了一句：“搞不好还得被人卸条胳膊。”
董军和老马同时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眼睛却又蕴着泪水。
老马将头盔重新戴上，声音有些沉闷：“老大，我有点想老熊了，还有当年那些留在断罪山的兄弟们。”
几人没有说话。
十五分钟后，四台外骨骼装甲重新出现在顶楼上。
董军将头盔戴上，低声呢喃：“这次咱们就是去接他们的，会见着的，一定会！”
四个钢铁身影从黑暗都市的一栋栋高大的楼顶上不停的跃起，距离永夜与断罪山外空间通道，还有15611米。
第四百一十一章 无限战争的真相
这里的布局看上去有些眼熟，用了很久刘飞才发现这里竟然与远古通道十分相似，只是面积要小上无数倍。
难道说当时进入的远古通道正是从这个地下基地为中心扩展出去的？
三人一直走到快尽头的位置才停下来。
刘飞眼前是一座厚重的合金巨门。
大门紧闭，旁边有三种学术防护和重武器守护。
黎曼无上没开门，他看向刘飞，问道：“你在来的路上接触过多少人？”
刘飞将自己一路所见所闻一一告知黎曼。
没想到黎曼无上听完之后居然批评刘飞：“这样做很不理智。”
“我哪里做错了吗？”
“你应该做得是一个历史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
刘飞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您是说我不该接触董老大他们？”
黎曼摇头：“不止他们，包括你们在第三浮空防线和数学研究院救下的学者。”
“为什么？”
“因为只有完全的旁观才能真正看到现在这段历史的原貌。”
“有您在也不行吗？”
“有些东西必须你亲眼看到才行。”
刘飞沉默起来。
他知道黎曼无上说得对，这里不过是一段镜像历史，无论他改变再多永远都不会真正改变人们的命运。
现实中的彼岸工程依旧不为人知。
董老大他们依然成了一群混子。
洛伊、老熊、还有这里的无数人终究还是要消失于历史长河之中。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他永远不会心安。
刘飞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或许您给我留下的谜题能让我下定决心究竟该如何。”
“那就进来吧。”
大门使用了一种复杂的数学逻辑锁，除了黎曼无上没人能解开这扇大门。
整个验算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分钟。
刘飞暗中心惊，按照黎曼的个人数学能力这一分钟的计算量和复杂程度堪比超级计算机半小时的工作量。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如此复杂？
大门打开。
一台台巨大的计算机矩阵迎面而来。
这里竟然是一个庞大的数据中心？
用刘飞的眼光看，这个年代的计算机笨重且计算量差，可加上一眼忘不掉尽头这个形容词，这个数据中心的作用可就有些难以想象了。
大量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学者行走在其中。
黎曼率先进去。
“我和莫雷还有那八个老家伙是无限战争结束后被那个时代的人类选出来的代表，我们所代表是那个时代的人在地球最后的苟延残喘，当然你们也可以理解为希望。”
提到无限战争刘飞想到自己的另一个本源任务，了解无限战争及无限战争背后的黑暗秘密。
在灵气复苏六十七年的时候，全世界的人类包括尼尔森无上也只是知道只言片语，眼前这位不就是真正的经历者吗？
刘飞提问：“以史学未能逆转历史和时空，这种战略级霸道学术真是让人神往，不知道这是哪位史学无上的手笔？”
“哪位？究竟是谁第一次提出来的我也记不清了。三十五次无限战争再加上最后一次与三族的联合逆转，一共出现过三十六位史学无上，但我在第二十七次无限战争的时候才进阶无上保留记忆，之前的那些牺牲者我也不清楚。”
刘飞停下脚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黎曼无上：“三，三十五次？”
人类曾经逆转历史三十五次？
身后的王度轻笑：“我第一次听老师说起这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刘飞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起尼尔森无上当时的感慨。
他说王耳是从无限战争年代走出来的最后一人，是历史的守护者，是时光的见证者。
原来，老师的经历居然那么多！
刘飞的未来之眼传来轻微的疼痛感。
从进入这个镜像世界后，未来之眼就开始不断地产生异变，每隔一会就会传来阵阵刺痛。
好像在提醒什么似得。
刘飞还想再询问一些关于无限战争的秘密。
黎曼却决口不提了。
王度在背后悄悄拉了一下刘飞，轻声道：“无限战争是老师心中最大的痛，平时从来不会主动提起的，你还是不要说了。”
刘飞沉重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三人穿过庞大的计算机矩阵，一直来到计算机控制中心。
“大家先停掉手头的工作离开这里。”黎曼淡淡道。
中心里的学者们露出诧异的神色。
“大人，计算机数学溢出现象已经十分明显，如果我们都离开的话很可能大面积出现数据滑坡。”
黎曼轻轻摆手：“已经没必要了。”
众人依然想不明白，但黎曼超高的威望让他们不敢质疑这个决定。
学者们只有默默收拾东西离开。
巨大的计算机数据控制中心只剩下三个人。
黎曼没解释他带刘飞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反而问：“王耳死在哪一年？”
旁边的王度似乎也认识王耳，听闻后惊讶地看着刘飞：“王耳大人去世了？”
刘飞一愣，这位大佬的思维还真是难以跟上，他苦笑：“灵气复苏六十六年中，全球高考之后，老师为了救我两步踏入无上。之后苏克恩在全球高考大会上偷袭我，被老师阻拦。他一人独入罪孽外空间，化为历史尘埃。”
“六十六年？”黎曼冰冷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这小家伙比我们有勇气，居然真的撑到那一天了。也就是说……王献之是对的！”
王献之这个名字刘飞只听到过一次。
这位是王耳无上的老师，曾经一位让王耳都万分崇敬的人物。
老师说王献之死于无限战争，后世已不为人知。
一直被重重秘密环绕的刘飞，在这一刻终于撬动了那张巨大的黑幕接触到幕后的真相。
无限战争年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曼声音感慨：“王献之是最后一位逆转时空的史学无上，三十五次无限战争耗尽了人类的战争潜力，我们错估了逆转时空对历史和人类造成的影响，原本计划中可以持续两千次的无限战争，才三十五次就宣告失败。
当年我参与了对第三十六次战争的推衍，数据表明三十六次战争一旦开始，外空间三族将会在五分钟彻底摧毁人类有生力量，无上先驱甚至连出手毁灭地球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被各个击破。
在那种情况下，高层提出了两个计划。其中一个便是王献之为主导，王耳为主要实施人的特殊计划x。”
第四百一十二章 如果灵气之前仍有灵气？
刘飞目瞪口呆。
特殊计划x!
也就是说从自己刚刚穿越没多久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已经消失的时代，一群最高智慧者的计划当中？
也就是说，之前他遇到的种种很有可能都是老王头的布局？
他仔细回想着与老王头接触的每一个细节，其实很快就能找到奇怪的地方。
一个随时能进阶无上先驱的大师为什么会躲在杭师市一个普通高中的图书馆里。
老班刘和平说特殊计划x在全国只有十所中学有资格，振华又有什么资格入选。
之后的种种更不用说，似乎每一处都能看到王耳的痕迹。
刘飞很难形容此刻他的心情。
生气？并没有。
愤世嫉俗？
似乎也不是。
他穿越这个世界虽然不长，却早已深深的和他们融为一体。
刘飞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世界需要他当一个救世主。
那他就是救世主！
“那另一个计划呢？”
刘飞抬头，他知道黎曼要说的不止是这个。
黎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相信刘飞已经知道特殊计划 x的意义是什么。
但刘飞还能如此淡定。
果然王献之还是要技高一筹。
他轻声感慨。
“当年推衍结果出来后，人类高层陷入混乱。有人主张和谈，有人主张重新推算，有人主张毁灭地球，但当时情况已经十分紧急，王献之居然在没跟任何人通知的情况下一人进入三族大本营‘诡秘之地’与三族谈判。”
刘飞震惊：“诡秘之地？”
诡秘之地据说是三族高阶战力的大本营，面积甚至比地球还要庞大，其中的规则已经完全被三族力量扭曲变成一片死亡之地。
据尼尔森无上说哪怕是人类无上先驱进入其中也必死无疑。
那个叫王献之的无上居然敢一人过去？
黎曼轻笑：“王献之不愧是唯一一个从第一次无限战争走到最后的无上，他的强大，他的智慧，他的眼光能够穿越时空，卓绝到令所有人都震惊无比。人类签署了禁锢自我的《第一百三十八号战争备忘录》，获得了一次喘息的机会。王献之说，人类唯一的希望来自于灵气复苏六十六年，你觉得这一年会发生什么？”
刘飞沉默许久，终于笑道：“这一年会有我。”
黎曼叹息：“王献之如果活下来或许他有机会成为人类第一个超越无上先驱的伟人。当协议签订后，人类用最快的时间选定了我们十个人作为逆转时空后人类的引领者。当时的我们对王献之十分愤怒，认为他是人类的叛徒，白白葬送无数人类精英的混蛋。所以，在逆转历史的最后一个月，我们制定了一个完全抛弃特殊计划x的独立计划，彼岸！”
刘飞愣了：“您是说彼岸工程在无限战争年代就已经制定？”
黎曼点头：“我们集合了当时所有的人类精英反思我们失败的原因，以及人类签署黑暗协议后如何翻盘。最终我们找到一个疑点。三族为何需要一个完整的地球？”
刘飞跟着黎曼陷入思索，想要地球不外乎就是占领地球。
但是这么多外空间加起来其实面积远比地球大。
有时候他也觉得奇怪，到底地球存在什么让三族如此趋之若鹜。
黎曼接着道：“我们以此为疑点进行反推，从灵气复苏开始对所有人事件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头脑风暴，最终我们在灵气复苏第二年的一份外空间探索报告上找到了一个或许可能称之为证据的东西。”
“是什么？”
“外空间中存在大量人类文明痕迹，但这些痕迹与地球人类并无关系，谁都不知道其中的文明到底从哪来的。灵气复苏第二年，正是大量外空间通道与地球连接的时间，曾经有一个外空间短暂出现随后又消失于时空长河。在那个空间中，探索队在一个巨大地下岩洞中发现大量壁画，壁画展示了很多人类与外空间三族战斗的画面。其中一个被他们拍下了照片很有意思，照片下面刻了一个人的名字，叫‘黄金之子’托马斯·爱迪逊。”
刘飞仔细寻找记忆u盘，发现并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录，他疑惑道：“我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这说明什么呢？”
“你当然没听说过，托马斯·爱迪逊崛起于无限战争后，是我们那个年代最耀眼的天才，年仅二十一便进阶无上成为当时最年轻的人族强者，因此他被认为是人类的希望，黄金之子。他历经二十一次无限战争，最终在第三十三次无限战争中被数百三族顶尖战力包围，与它们同归于尽彻底消失于人类世界。”
说到这，黎曼看着刘飞缓缓道：“一个只存在于无限战争期间的强者却早在灵气复苏第二年的某个外空间壁画中已经出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灵气复苏之前我们人类很有可能已经与外空间发生过不止一次战斗，说明如今的地球时代也可能经历过我们不为人知的时空逆转。”
刘飞傻眼了。
这特么还真是个惊天的消息。
灵气复苏之前还有灵气复苏，这又是哪一门子的狗血科幻故事？
刘飞将信将疑道：“这有可能吗？外空间的存在本就不合理，或许还有其他解释。”
黎曼点头：“你的猜想也很有可能，但是结合另一个证据你就会觉得这一点合理很多。”
刘飞问：“哪一个？”
“我刚才说过，第一次无限战争启动前人类曾经进行过精密计算，人类学术体系陷入崩溃，地球规则无法复原大约需要经历两千次重启才会产生，但为什么仅仅三十五次便崩溃了？”
刘飞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历史层面中，人类可能已经逆转了近两千次？”
这么想来，这个推理还真就能高度自洽了。
刘飞猛地抬头：“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们是否能理解为其实这些外空间曾经都是地球，但却因为某种原因变成规则不完整的破碎空间，所以外空间三族才会孜孜不倦地想要一个完整的地球？”
黎曼点头：“这就是我们的最终结论。也是我们彼岸计划的根本。王耳去寻找他的天才，而我们将集结全人类的力量为这个天才验证一个影响今后人族发展的猜想，外空间是否就是曾经是地球！”
第四百一十三章 重启黎明
黎曼看着刘飞：“现在知道为什么让你做一个观察者了吧。”
刘飞点点头。
机会只有一次，万一他改变了这一次镜像世界的历史进程那就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再进入这里。
刘飞陷入矛盾当中。
到底该怎么做？
黎曼显然看穿了刘飞的想法，他笑道：“先别急着纠结，这还不算彼岸工程的全部。”
刘飞抬头：“还有？”
“当然，我说过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以泯灭外空间为实验目的的空间破碎计划是其一，但我们仍必须留有后手。”
刘飞神色中充满尊敬。
那个时代走出的人是具有真正大智慧的人，这种智慧不只是简单的学术上的智慧，更是站位人族战略上的智慧。
黎曼问：“你对彼岸工程了解有多少？”
刘飞心道：“了解还真不少，甚至不止一次看过你跟莫雷无上的对话。”
刘飞仔细回忆他收集到的一切线索。
首先被称为‘时空之主’的莫雷无上在比这个时代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绝对时空理论是错误的。
其次，尼尔森无上等人一直认为彼岸工程建立的目的是为了破解黑暗协议，但从两位无上做事来看这一项任务排名并不靠前。
第三，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彼岸工程进行了大量的欺骗性工程，很多工程都已经不为人知。
比如人体异能解析计划就失败了。
北美维罗妮卡外空间当中的彼岸秘境是两位无上以绝对时空为理论建造的一块试验场地。
刘飞道：“两位发动数十万学者研发并制造了都市防御壁垒和外围联合学术阵线的末日防御计划；此项两项工程已经成为人类防御外敌的重要手段。”
黎曼摇头：“这两个工程在第八次无限战争后就设计完成了，我们不过是将其复原。”
刘飞继续道：“注定必死无疑、飞蛾扑火的外太空探索计划，科学圣地的未解密文件中指出，曾出现过一个秘密学派与工程学派联合开展了外太空观测、探索甚至是火箭发射计划。但外太空已经不能被人类染指，所有参与该计划的学者都遭遇了鬼魅打击全体陨落。”
黎曼轻叹：“没错，地球已经被团团包围，太空不再属于我们了，探索计划必然失败。”
“破解黑暗协议，成功建立微分几何学派，但是从遭遇鬼魅打击来看这个计划也失败了。”
黎曼点头：“确实如此，人族黑暗协议比我们想象中更复杂，少量学术绕过尚有可能，全面撕毁我们做不到。”
“两位在维罗妮卡外空间建立了绝对时空实验基地，开展基础常量工程设计，但看样子同样失败了。”
这一次黎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刘飞沉吟一下，道：“最后是目的与过程都不为人知的重启黎明计划，因为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存在证据，此项计划一般被认为是尚未施行的欺骗工程。”
黎曼哈哈大笑起来。
“你能这么想，就说明我们成功了。”
刘飞一脸诧异。
黎曼无上是什么意思？
黎曼笑容畅快：“其实工程进行到第十个年头，也就是现在的时候外空间三族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而我们也通过其他渠道确认了这个消息。通过你所说的，外空间三族派遣了大量的高端战力试图穿越镜面光锥进入这个世界，也就是说他们至今还不清楚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刘飞点头：“确实如此。”
黎曼走到数据中心的控制台面前，道：“这就是我带你来这的目的。这个数据中心由王度来给你解释吧。”
刘飞看向王度。
王度道：“王献之无上在最后一次无限战争末期曾经联合世界各大精英学派建立了人类学术进阶模型，正是这个模型确认人类已经无法承受重启。所以，一开始建立这个数据中心的目的是为了配合科学圣地开展的‘学术复兴计划’，帮助各大学派更好的规划发展方向。
灵气复苏十五年，维罗妮卡外空间实验基地基础常量工程设计正式宣告失败，证明我们现有的学术条件无法满足全部基础常量的设计。灵气复苏十八年，连续数百个破解小组被泯灭证实我们没有办法破解黑暗协议。之后莫雷无上与黎曼无上大面积扩大数据中心，开始对人类在黑暗协议限制下的学术发展进行推衍。”
刘飞问“推衍结果如何。”
王度没说话，他笑着在控制台上输入一连串密码，然后上面开始闪动起几行数字。
王度道：“实验加入了两个设计条件，假设未来不存在救世主，按照现有进度人类将在灵气复苏九十五年达到学术发展的顶峰，之后由于黑暗协议的限制我们的学术将再无一点进步空间。”
刘飞皱眉：“最初的黑暗协议和平期是一百年，看来外空间三族早就算好了一切。”
王度轻叹：“确实如此。咱们再看第二个设计条件，假设救世主真的存在。按照无限战争最强天才‘黄金之子’同等能力和条件来算，人类学术会在第七十五年达到顶峰。”
刘飞挑挑眉，提前了二十年！
黎曼突然问道：“这个条件错了。”
王度跟刘飞都看向他。
黎曼颇有深意的看着刘飞，道：“我们设计的条件是救世主与黄金之子同等能力，但显然我们低估了救世主。按照原本计算，绝对时空被打破是灵气复苏七十三年，之后人类很快就会因为观察条件不足无法深入研究基础常量。基础常量是一切学术的基石，如果没了这个基本点，人类学术再发展也不过是技巧的提升而不是质量的提升。”
刘飞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维罗妮卡外空间基础常量工程失败后两位转变方向的原因吧。”
黎曼点头：“你说你已经找到黑暗协议破解的漏洞，那么或许在五年后人类学术就将达到顶点。”
刘飞微微皱眉。
外空间三族给他的最后期限也是五年，难道它们连这个也算进去了?
刘飞觉得它们应该没看穿，不然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自己。
但这精准的时间卡点，又实在不能不让人感到可怕。
黎曼看出了刘飞的疑虑，他轻笑：“不用担心。外空间三族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同样彼岸工程存在的目的就是要打破它们对人类的精准掌握和判断。当我们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看到希望后，彼岸工程就全部转向开始为你提供服务。”
刘飞诧异：“为我？空间破碎？”
黎曼摇头：“隐藏在彼岸工程之后，隐藏在空间破碎之后的真正目的是——重启黎明！”
第四百一十四章 重启黎明
“讲到这里，你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彼岸工程的所有核心内容。让我来为你串一下。”
黎曼缓缓道：“基础常量设计失败，人体异能工程解析失败，黑暗协议无法打破，地球被外空间三族层层包裹，人类无法观测到真正的宇宙和星空，更无法通过太空学术的发展逃离地球选择新家园。这让我们确定一个共识，人类学术发展将很快因为基础常量的不足而陷入困境。在这个情况下彼岸工程存在的意义只剩下最后一个……为可能出现的变数，也就是特殊计划x的救世主奠定一个打破禁锢的基础。”
“我和莫雷先后在各自的学术上实现突破，他创造的光锥回荡理论与我完成的空间数学体系，成功设计出镜像世界，同时也让我们拥有了破碎空间的能力。”
“但我们也发现当学术发展到如此的时候，黑暗协议的禁制和基础常量的缺失导致我们的学术无法真正打破绝对时空理论，仍然停留在旧有体系当中。所以莫雷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每个外空间都是一座地球的话，那外空间之外是什么？”
刘飞惊讶，这个问题还真没有人考虑过。
大家普遍把外空间当做一个个独立的空间泡，但空间泡之外会是什么没人想过，也没人能研究。
黎曼继续；“我们一致认为，当空间破碎后我们将可以看见外面真实的宇宙。”
王度打开一个计算模型，上面是按照一系列调查和研究得出的结果，他笑着补充：“外空间之外是宇宙的可能性高达0.00001033%，值得我们冒险了。”
看到那一连串的零，刘飞沉默许久，他声音艰涩道：“就这微不足道的几率各位要搭上的不仅是生命，还包括禁锢成千上万次的重复人生和永无休止的战斗。真值得冒险吗？”
王度轻笑：“排除一切不可能，这就是彼岸工程最后的希望，所以我们觉得很值。”
“没错！”黎曼笑容畅快：“这就是重启黎明的真正内涵，这就是为什么从未有人知道重启黎明到底在做什么。因为重启黎明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我们只是要在这里进行一场战斗，打碎一个空间。
我们就是要打破三族在人类头顶上布置的那张巨型黑幕，让我们重新拥有观察宇宙的眼睛。地球是宇宙的一部分，我们脱离了对宇宙的了解和观测那么我们的基础常量永远都不会是完整的。”
说到这，黎曼神色愈发严肃：“所以我跟莫雷决定将这段历史禁锢下来，利用光锥回荡制造一个可以不断循环的世界。这段历史将完全被我们禁锢，除非三族能突破远古通道进入这里。这个世界将等待救世主的到来，直到他看见我们留给他的最后光明。然后……”
“破碎空间，重启黎明！”
……
刘飞心事重重地走出地下通道。
远方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
大量学术爆炸的痕迹和三族污秽的力量遍布整个天空，刘飞甚至看出连空间都出现不稳定的迹象。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黎曼无上公然宣称微分几何创造成功，引来三族对他们的袭击。
破碎空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持续不断的战斗以此消耗空间的稳定性，直到这个稳定性降到阈值之下两位无上就会出手了。
就在八个小时之后。
老马等人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看到刘飞出来一群人急忙围了上来。
“刘飞，怎么样？见到黎曼无上了吗？”
刘飞笑得有些勉强：“见到了。”
老马等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快说说这位从没人见过的无上先驱长什么样？”
“哈哈，跟传奇并肩战斗，感觉好爽。”
“啊熊肯定超级后悔没跟咱们一起来。”
“废话，丫就是个小博士，也配加入咱们精英小队？”
“赶紧通知老大，前方的战争太激烈了，前辈们急需支援。”
“各位。”刘飞打断他们：“第一直属团恐怕暂时不能介入战斗，不仅如此你们要尽快告诉董老大带着大家远离这片主战场，最好什么都不做。”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老马收敛笑容：“为什么？”
刘飞低下头：“这是不属于我们的战斗，我们只能当旁观者。”
“放屁！只要是杀外空间三族那帮王八蛋就是我们的战斗！”老马暴怒指着刘飞鼻子：“刘飞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黎曼无上的意思？咱们每耽搁一秒钟前方不知道有多少前辈要丧命，你小子给我分清好歹。”
刘飞沉默片刻，抬头郑重道：“马小大师，我代表彼岸工程全体成员感谢各位的好意，但这是我们的战斗不需要任何人参与。稍后我们将去除你们的身份识别，任何人再进入战斗圈将遭到联合防御学术法阵的打击，请各位珍重。”
刘飞拉开一道空间折叠，道：“请吧。”
“刘飞。”老马看着他认真道：“咱们虽然认识不长，我老马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家小兄弟，你确定你要跟我们这群老哥说这话？”
洛伊见双方争执赶过来正好听到刘飞最后的警告，她惊讶道：“刘飞，现在前线已经快崩溃了，你在干什么？”
看到老马等人失落和伤心的目光，刘飞什么都不能做，他移开目光：“这是黎曼无上的意思，抱歉一开始误导各位来这里。这不是你们的战斗，也不需要你们，请你们躲到安全的地方不要影响战局。”
老马看着那道蜿蜒曲折的半透明空间折叠，笑了：“很好，算老子们瞎眼认错了兄弟。走！”
刘飞闭上眼不想看他们离开的背影。
他知道这次告别很有可能再也没机会在这个空间中与他们相见，再也没机会在这个空间中和老熊、老马、董老大他们并肩作战一次将外空间杀个翻天覆地。
哪怕不能改变他们的真实命运，至少在这个镜像世界中他们本来有机会成为英雄。
刘飞轻声呢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段历史是用无数的人的血堆起来的，我不能让它出现一丝干扰，一丝都不行！”
第四百一十五章 行为中的数学痕迹
身为历史的旁观者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做任何影响历史的事。
王度送给刘飞意见黑暗调查军团的专用制服。
黑色风衣、无脸面具、再加上特制帽子。
三件套上设有掩盖学术，能够最大程度上遮掩刘飞的真实气息。
刘飞看了下手表，距离最后的决战开始还有六个小时。
他也需要用时间将整个事件捋一遍避免出错。
正思考，背后传来洛伊的声音：“你刚才那样做马小大师他们真的很生气。”
刘飞回头，看见洛伊似乎刚洗过澡，头发都是湿的，皮肤非常纯净就像自带滤镜一样。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件干净的战斗学者制服，虽然衣服偏中性但穿在她身上依然能感到一种知性和恬淡的美。
刘飞看看自己的调查军团制服：“你怎么认出我的？”
洛伊微微一笑：“相貌和身形可以通过学术掩盖，但一个人的数学行为是刻在骨子里的，无法改变。”
“数学行为？”刘飞着这句话，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通过我刚才行动的数学痕迹判断的？我已经刻意改变了我的行走方式。”
洛伊点头：“没错。但有些东西根本无法注意，比如呼吸间隔，摆臂幅度，甚至看手表的时候手臂抬起的角度都有数学痕迹存在。”
刘飞惊叹：“这数学天赋也是没谁了。”
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博士。
难怪于老爷子说洛伊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无上先驱。
这天赋哪怕放到黄金一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洛伊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故意把马大师他们赶走，现在前线危机有这样一群精英，对战事有很大帮助。”
刘飞摇摇头：“这里面牵扯甚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看前面那对战况估计打过来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一会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洛伊笑得很恬淡，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
她转身离开，但走了两步又回头：“我总觉得你对我非常熟悉的样子，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你骗不了我，当时看见我的时候你的瞳孔，你的呼吸，包括你嘴角的幅度都告诉我你认识我，而且绝不是你说的从于成文那认识的。”
刘飞轻笑：“大概我梦中见过你吧。”
洛伊笑容绽放，然后又赶紧板起脸：“我是你学姐，不准这么调戏女生。一会打起来不要找我求救。”
刘飞看着背着走脚步轻快的洛伊，直到对方的身影才从怀里拿出一只闪耀着晶莹数学光辉的钢笔。
要不是这支笔可能当年他就死在郑卫国手中，更别提当什么救世主了。
刘飞眼神复杂，轻声呢喃：“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如何还上这份人情呢？”
……
基地的面积很大，彼岸工程消耗无数资源在这里打造了一个庞大的战争基地，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刘飞在刚刚和洛伊聊天后，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是什么。
人的行为可以被可以掩饰，但很多下意识的行为无论如何从数学的角度看都能够找到痕迹和规律的。
从进入镜像世界后刘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来到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
黎曼无上刚刚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特殊计划x和彼岸工程是两个绝对平行互不干涉的计划。
也就是说，就连此时的黎曼都不知道未来是否真的有什么救世主存在。
刘飞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就是所谓的救世主。
虽然他也承认在系统儿子的帮助下自己很牛批就是了。
回到刚才的话题。
在无数个不确定下，黎曼选择用光锥回荡锁定了一个镜像世界等待他的到来。
刘飞可以有无数个机会过来，也有可能永远不会过来。
为什么就在断罪山被封锁，人类遭遇攻击的时候突然就来了？
他想起在远古通道中黎曼无上说得那句话。
镜像的世界中，近百万年的岁月里不断有外空间三族进入试图探寻光锥背后的秘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是被某种力量故意引导到这里来的！
刘飞眼睛猛地睁大，没错！
这就是他一直感到不安的原因。
直觉已经在警告他身边存在问题，只不过他一直没发现。
对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获得秘密？
等自己出去后抓住自己？
还是说……它们有办法跟随自己进来。
想到这刘飞坐不住了。
如果有这种可能必须尽快告诉王度他们。
王度在地表的中枢指挥中心。
按照之前所说整个镜像世界还有大约十万人类学者依托战争堡垒和学者哨站奋战。
刘飞有王度提供的证件，不费力气就进入指挥中枢。
这个年代的指挥中心有着明显的不足，庞大的中枢内有大量学者用着计算力低下，程序落后的手段汇总各类数据。
最终结果的计算也是由人工完成，显然没有后世的超级计算机统合速度快。
王度此刻已经从知晓秘密的茫然中清醒过来，正对着一堆报表忙得焦头烂额。
看见刘飞过来，他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分析决战前的战略部署和空间破碎计划必须掌握的几个点。
刘飞等了十分钟，见对方还在和一人高的文件奋斗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这计算方式太落伍的，交给我。”
王度抬头：“交给你。”
刘飞懒得跟对方解释，就算解释也没人信。
难道跟他说飞哥脑子有一个超算中心，比未来所有人类超级计算机加起来还牛批的那种。
而且老子还有渣男优盘，自带数据收录和整理。
刘飞手指一点，所有文件散开轰得一声全部飞了起来，整齐从上到下铺开漂浮着。
整个指挥中枢顿时鸦雀无声。
近万张文件纸变成一面墙几乎将中心一分为二，谁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
王度傻眼：“你要干什么？”
刘飞的眼镜迅速在文件上扫过：“别影响我！”
大约三分钟后。
刘飞从王度桌上拿起一支笔，然后手指轻点，十几张纸从不同的位置落下来。
整个中心都能听到刘飞的声音：“必须死守的七个战略要点，可以优先放弃的六个阵地，存在漏洞的一百三十二个学术法阵……建议修改的三十三个学术大类，全部都在这了，我给你标好，尽快开展工作。”
第四百一十六章 筛选叛逆
王度目瞪口呆的接过文件，然后一一查看对比。
十分钟后，他抬头：“都是对的？”
整个指挥中枢顿时沸腾了。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黑暗调查军团那些喜欢暗中搞事情的家伙什么时候能干参谋部的活了？
而且刚才那数据分析和过滤速度未免也太过了吧？
就算专业信息学的无上先驱恐怕也没这速度。
王度惊讶完之后，看到大家议论纷纷，一板脸：“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看戏呢！”
说完，王度将刘飞拉到一旁，小声道：“老师不让你插手历史，你这样做可以吗？”
刘飞也愣住了，当时急着跟王度说事倒是把这个忘了。
“那怎么办？”
王度略一思考：“这些东西倒也不影响大局，就算没你再给我半个小时我也能算出来。你撇什么嘴，半小时不行最多一小时！还笑？行吧，我承认，至少要两个小时。”
刘飞呵呵。
王度懒得跟刘飞掰扯这事，人家是未来的救世主，表现不正常才是最大的正常。
自己没事跟变态比什么比。
“文件的事先放那，一会我去请示老师，你找我什么事？”
刘飞赶紧将自己的疑虑告诉王度。
听完后，王度皱着眉，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从去年开始，外空间三族针对彼岸工程的试探已经开始越来越激烈化。
就连精锐中的精锐‘阴影之蛇’都损失惨重。
这说明外空间三族也在急切的想要查清彼岸工程到底想做什么。
如今基地中有数不清的检测法阵，想要三族想要混进来肯定不可能。
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肯定是叛逆。
“你有什么想法？”王度问。
“把彼岸工程从建立以来的核心成员资料给我，我要和未来对比。另外我记得我在一个记载中看过彼岸成员为了防止出现叛徒所有人都必须随时佩戴战场记录仪，把所有记录仪的影像资料也给我。？”
王度点头：“核心成员资料没问题。战场录像也都有，但这么多人的录像数据中心储量有限，最多能保持三天时间的。”
“足够了，我需要比对的是我进入本世界时间点前后的数据变化，其他不重要。”
“跟我回地下数据中心。”王度知道事情紧急，二话不说就带人过去。
黎曼无上已经离开地下数据中心前往前线布置空间破碎计划所需的学术。
刘飞想了一下，又道：“把你们这一个叫洛伊的数学博士也叫着，她天赋不错，可以给我当帮手。”
“洛伊？”王度想了一下：“那个来参加微分几何大会的理论学者？”
“是她。”
“没问题。”
数据中心依然在运作，但是时间即将结束，再继续推导未来学术发展方向已经没有意义，所以大部分计算资源都在白白浪费中。
王度边走边说：“这次你来的时间太短了，其实我们有很多细节性的研究成果都很有价值。比如我们的一个学者通过未来学术发展的推导计算提出一个叫‘学术奇点’的概念，他认为外空间三族对人类的学术限制是有针对性的，那么我们的学术必然也存在一个奇点。奇点之内不会引起三族的关注，但当学术到达某个奇点后，哪怕没有达到顶峰也会引起三族的打击。”
刘飞一愣，关于‘学术打击’这个词他还真就听说过。
这是彼岸工程的学者发现的？
正要细问，两人已达到数据控制中心。
洛伊已经提前接到通知在这里等着了。
刘飞跟对方点了下头：“我需要你对人类行为数据轨迹的分析能力。”
洛伊没废话：“可以，需要谁的？”
王度将控制权限转交给刘飞，前方的屏幕墙上顿时出现无数不断流动的数据。
刘飞道：“就是这个。”
洛伊惊讶的张开嘴：“这也太多了。”
“不要紧，筛选工作交给我，我会将我认为存在疑点的人拉出来，你结合那人的战场记录仪分析这人从二十四小时前到现在的行为变化，特别注意查看十九个小时前也就是当地时间下午六点十五分左右的行为变化。”
下午六点十五分，这是刘飞进入本世界的时间。
洛伊点头：“如果这样的话没有问题。”
王度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刘飞思考片刻：“给我来份大餐，我好饿。”
王度：“……”
数据筛选如果有相应的程序并不复杂，但是现在的技术条件没时间让刘飞重新设计。
一切只能依靠他本人的数学能力强行筛选。
数学之书进入冷却状态无法使用，其他金手指叠加起来的效果依然惊人。
彼岸工程这十年算上因故离开和牺牲或者其他原因失踪的学者共计一百三十二万人，这是整个工程的核心力量。
刘飞首先将三天之前就已经死亡或者失踪的人排除。
一下子还剩下十三万八千六百人。
刘飞看到这个人数微微一愣，也就是说三天的功夫有四万多学者阵亡前线。
能够活到现在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精英级以上的中高阶学者啊！
刘飞摇摇头，再结合战场记录仪给出的定位数据筛选出十三万人中从未离开过前线的人。
这一部分人必须始终呆在前线，按照刺探情报不可能选择这样的时机。
数据再次缩减，这次只剩下不到一万人。
刘飞松了口气。
只是万人的话时间足够了。
全部天赋开启，筛选开始！
大屏幕开始迅速闪动。
站在后面的洛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种庞大的数据流下真的能完成筛选？
半小时后，刘飞第一次低下头。
他没说话，迅速将一份十三人名单列出来。
“这些人的个人材料不齐，存在重大缺陷，先开始调查他们的。”
洛伊急忙接过来。
十三个人的话她也能做到同步筛选。
大屏幕同时出现十三个人在三天中十个不同时间段的战场记录画面。
也就是说屏幕上有九百九十个画面同步播放。
托着一大盘食物回来的王度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一下，真是活久见！
救世主变态也就算了，他怎么没看出来这小丫头也是个小妖孽呢？
十分钟后。
洛伊将三个画面定住。
“这个人有问题！”
第四百一十七章 阴影之蛇军团长
刘飞跟王度凑过来。
洛伊揉着微痛的大脑，道：“这个人在两日前通过轮换修整进入基地，这两天时间他的行走轨迹遍布基地的所有张略要点，虽然他很隐秘，但还是暴露了自己观测时的时间变化。他在各个战略点的停留时间比一般要点多了0.2秒，眼睛眨动的频率降低3.556倍，同时身体有轻微幅度的前倾，这是好奇的表现。”
王度拉出那个人的资料清单。
“王富贵，这么俗气的名字！”王度扫了几眼立刻断定：“这个人资料有问题，上面显示灵气复苏十五年六月七日审核通过加入彼岸工程‘人族联合学术防线设计组’参与多个预警系统的设计。但三个月预警系统设计完毕后这个人的资料就断档了，直到上半年才重新出现。”
刘飞摸着下巴，仔细观察那个人。
虽然样貌他不认识，但总觉得这人的行为方式有些熟悉。
按照洛伊所言，这人的数学痕迹他曾经看到过。
“不管了，既然有收获就先把这个人弄回来。”刘飞看了下手表，距离决战还有不到五个小时。
“我去通知‘阴影之蛇’他们正好也刚从前线撤回来。”王度道。
刘飞点点头：“我也去，我需要第一时间见到他确定这个人是否就是三族的间谍。”
事情重大，加上刘飞提前帮王度搞定了下一步的战略部署，王度干脆也一起过去。
‘阴影之蛇’是隶属于黎曼和莫雷两位大佬的直属黑暗调查军团。
当年敢跟罪孽皇族军团硬刚的狠人。
在秘密战线上，‘阴影之蛇’为保护彼岸工程的秘密做出过巨大贡献。
只可惜断罪山一战开始后，这个本应该活跃于秘密战线的军团被迫参与到正面战争中，损失不可避免的扩大了。
再精英的个体面对这场庞大的战争都是无力的，一个学者能打十个罪孽，二十个罪孽，但对方出来三十个，五十个甚至一百个呢？
整个彼岸工程最能打的军团就是‘阴影之蛇’，几乎所有硬仗都是他们顶住的，损失自然也是最大的。
三人匆匆进入营房。
‘阴影之蛇’的基地寂静无声，只是偶尔有一道警惕的目光从某个窗户中闪过。
刘飞大约计算了一下，以万人军团为标准的话，刚刚大约只有不到一百人朝这边看过来。
这样来说，这只军团基本上已经没了。
“阴影之蛇”的军团长是莫雷无上的学生。
“除了莫雷无上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倒是见他出手过一次，当时他至少动用了三个学派的学术，恐怕是罕见的多学科天才。”王度道。
“多学科，他不怕位阶定律的压制？”刘飞诧异道。
从灵气复苏以来选择多学科的学者屡见不鲜，但到最后一个个默默无闻，连突破到硕士级的学者都没有。
这人是阴影之蛇的军团长，那至少得是准无上吧？
三学科准无上！
怎么感觉比自己还学霸。
王度接着道：“他位阶不高，应该就是博士级学者的水准，但是学术相互组合的效果极其可怕，往往能产生1=1大于2的效果，甚至是指数级的提升。对了，我刚才跟你说过的‘学术奇点’也是他提出的。别看他是个战争学者，理论上同样颇有建树。”
刘飞明白过来。
他自己也是如此。
不同学科组合产生的学术效果有时候简直像自带联合学术法阵，牛批自然是不用提。
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也有这么会玩的高手。
三人来到阴影之蛇总部。
王度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我得到消息有叛逆进入基地。”
大门轰然打开。
阴影之蛇建立之初就是和罪孽还有叛逆打交道，没有人比他们更厌恶叛逆的。
大厅之内光线黯淡，刘飞隐约间看到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穿着跟自己一样的黑暗调查军团的制服，不过那人的臂章是一个衔尾蛇。
刘飞有点失望，看不到对方长相了。
不过听刚才说话似乎年纪并不是特别大。
其实也正常，观察整个基地就发现这里基本上没有年龄特别大的学者。
尼尔森无上也曾说过灵气复苏十年到二十年间，人类的学者质量有一个巨大的滑坡，但学术界一直找不到原因。
或许大多数人族天才都被吸纳到彼岸工程里了，所以他们才能在短短二十年间做出如此惊人的成绩。
后来彼岸工程随着断罪山一战信息泯灭，人类自然也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精英团体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王度身为整个基地的大总管，又是黎曼无上的学生在整个基地中威望极高，所到之处学者们无不尊敬的行礼。
但阴影之蛇是这位军团长却大喇喇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动一下都欠奉。
王度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将刚刚筛选出来的王富贵的资料递给他：“刘平安军团长，这是资料，事关重大甚至会影响我们一会的计划。”
听到计划，名为刘平安终于坐直身子，随意翻看后便将资料扔到一旁，声音冷蔑道：“基地的档案管理人员都废物，这份档案明显被人修改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而且是很自大的，根本不在乎被发现的修改。”
王度脸色不好看，档案管理就是他的工作之一，但是现在抓到人更要紧：“我担心打草惊蛇，你们对付叛逆有经验，一定要抓活的我们有事要问。”
刘平安军团长没搭理王度，反倒看向一旁的刘飞：“你是王度新招的狗腿？果真是越混越差，居然连大学生这种新人都带到身边。”
都说骄兵悍将，今天总算见识了。
刘飞淡淡道：“什么狗腿不狗腿的，都是战友。”
刘平安轻声一笑，理都不理会刘飞，他淡淡道：“三队，你们去把人带回来。”
“是！”
有人突然说话。
刘飞回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三个人，居然一点都没感知到。
阴影之蛇果然有一手！
刘飞跟王度低声道：“我和他们一起去。”
王度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刘平安淡淡道：“我刚才说的是将人带回来，闲杂人等不要添乱。”
刘飞皱眉：“我说的是跟他们一起去！”
“我要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