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冬天临近，中考也接临而至，舒夭没有就那天的事和郑烟解释，她后者也没有问，两人就保持就一直这样的默契。
舒夭借口节省时间复习，申请一个月回家一次。舒父想阻拦，但是没法，只能任由舒夭去。复习还是躲避？二者都有，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去和人相处只能选择逃避。
一放寒假，舒夭给自己报了一个古筝班，每天都赶忙赶忙的去上课，一出门就是一天。
刚下课，舒夭看着被学生围住的老师，皱眉，她们似乎有很多的问题，还没讨论完。舒夭本打算今天让老师推荐几款古筝，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显示16:32分，距离下课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但是围在老师身边的学生只增不少。她也不愿意等人，便收拾自己的东西走出去了。
刚经过吉他班门口，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脚下一顿停在门边，教室内一个男生抱着吉他弹唱，男生低着头，拨动琴弦，轻轻的哼出声音。他唱的是什么她不知道，旋律像是最近最流行的那个歌手的歌，又不像，像个迷一样。
站在门外，渐渐的也听入了神。一曲毕，男生抬起头看向门外，对上了舒夭的眼睛。舒夭看了他一眼，便走了，但是走得很慢，像是在刻意的等待。
“舒夭，怎么走了？“言飞轻松的背手走在她的旁边
舒夭撇嘴，“听完了不就要走吗，留在那干什么？”
“怎么样，你刚刚是不是被我折服了。”言飞满怀自信的问道，走路的气场也一下子强了不少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说完，还不忘挖苦一句“不要脸”
男生没有在意，反倒是笑嘻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脸笑意的说：“不要害羞，我知道你就是对我着迷了。”
舒夭回想起刚刚他弹吉他那一幕，第一次见到他一脸认真和陶醉的模样，跟平时不大相同。他有时候很冷，但是有时候又很喜欢开玩笑，有时很深沉。她分不清自己着迷的是哪一种状态下的他。她也分不清是因为从小缺乏关心，而一下子遇到了一个真正关心的人，所以她产生了依赖，还是真的喜欢。
一同往日，上了同一辆公交车，言飞下车之后，舒夭一个人坐到了终点站，然后又从终点站往回走，回到家。到家的时候将近七点，夜幕降临，户户通明，烟火气缭绕，饭香弥漫整条街道。
高
一行人路上聊了一会，几分钟的路程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
“老师们，快进来坐，外面热得很。”一行人刚走到家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吴曼贞此时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好，好，好。”刘先齐连声应道。
进而，刘先齐又补充道:“我们这次来就是简单的了解学生家庭情况的，您不用还这么客气。”
吴曼贞笑着客气回道:“没有没有，这是应该的，孩子还得靠老师们教导呢。”
刘先齐和常立德、舒勇坐在长沙发上，舒夭和戴雯坐在他们对面的短沙发上，吴曼贞坐在正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刚落座，吴曼贞就撇了一眼舒夭，示意她泡茶。
舒夭坐在垫子上开始泡茶，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让刘先齐三人都看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戴雯:“舒妈妈，您教育得真好，这手艺很熟练啊。”
“从小她就很闹腾，为了让她静下心来，所以特地送她去学了一阵子的茶艺。”吴曼贞依旧是笑着回应，但是这笑容不达心底。
常立德在一旁听着几人的聊天，时而看看吴曼贞，又看向舒勇，舒夭。这家子人看似挺和睦的，但是又缺乏了平常家庭的那种温情。吴曼贞虽然话不离舒夭，但是话语中却流露出窃喜。
舒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父母和老师们的聊天，提到她的时候她就抬头看一眼，然后又继续放空自己。
“之前学校有一个游学的项目，也就是变相的一种自主招生模式，舒夭这孩子要是去的话说不定就……”刘先齐话没有说完，随即是一声叹息。
舒夭听到他说起这件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冒了出来，她看向吴曼贞。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整个人的脸都是僵硬的。舒夭自嘲的扯了嘴角，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常立德发现舒夭的情绪变化，看了眼舒氏父母，舒勇一脸的懊悔，吴曼贞没有什么波动。他适时打了个原场。
“舒夭一直以来排名都没有出过前十，凭她自己的能力想去哪所学校也不是问题。”常立德这话是打心眼里说的，舒夭听见他说的话抬头看了一下他，只见他微笑的看着他。这笑容是直达心底的，不像之前那种装出来的假笑。
听闻常立德说的话，吴曼贞的脸色有些缓和，扯了一个笑容，“还是要靠老师们的教导，如果她在学校有什么行为过失的话，你们尽管跟我说，我再好好的教训她。”
“瞧您这话说的，一个女孩子能又什么行为过失？你女儿在学校里口碑你不知道吗？上至校领导，下至宿管保安食堂工作人员哪一个对她不都是夸赞。作为家长，第一件想的事不是责骂孩子而是鼓励和理解。”常立德有些严肃的说道。
吴曼贞放在腿上的双手捏紧，脸上的表情很快就要绷不住，舒勇的手覆盖上她的手。
她紧绷的肩膀渐渐的放松下来，看着舒勇，不吭一声。
“常主任说的是，我们平时对夭夭的管制有点严格了，以后回多加注意的。”舒勇笑着答到。
戴雯看着气氛不太对，常主任一开始进门的时候还是有点笑容的，现在俨然一副严肃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她看了身边的舒夭，头低快要到地上，她揽住舒夭的肩膀，讲她往自己的身边拉。
她摸着舒夭的头柔柔的说道:“夭夭在学校的人气还是很高的呢，人长的漂亮，成绩又好，又乖巧还多才多艺，性格也好，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呢。”
说着说着看了眼惺惺相惜的舒氏父母，再次缓缓开口:“理科班的言飞董子航他们几个，跟夭夭是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据我了解到他们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很宠着夭夭，要是夭夭不好，他们又怎么会一路宠过来呢？”
她有点惋惜的继续说:“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是性格敏感，家长们还是要多加注意一下自己孩子的成长，不要人云亦云，自己的孩子很优秀就这么让你们难以接受吗？”
戴雯一番话掀起千层浪。
高
一行人路上聊了一会，几分钟的路程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
“老师们，快进来坐，外面热得很。”一行人刚走到家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吴曼贞此时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好，好，好。”刘先齐连声应道。
进而，刘先齐又补充道:“我们这次来就是简单的了解学生家庭情况的，您不用还这么客气。”
吴曼贞笑着客气回道:“没有没有，这是应该的，孩子还得靠老师们教导呢。”
刘先齐和常立德、舒勇坐在长沙发上，舒夭和戴雯坐在他们对面的短沙发上，吴曼贞坐在正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刚落座，吴曼贞就撇了一眼舒夭，示意她泡茶。
舒夭坐在垫子上开始泡茶，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让刘先齐三人都看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戴雯:“舒妈妈，您教育得真好，这手艺很熟练啊。”
“从小她就很闹腾，为了让她静下心来，所以特地送她去学了一阵子的茶艺。”吴曼贞依旧是笑着回应，但是这笑容不达心底。
常立德在一旁听着几人的聊天，时而看看吴曼贞，又看向舒勇，舒夭。这家子人看似挺和睦的，但是又缺乏了平常家庭的那种温情。吴曼贞虽然话不离舒夭，但是话语中却流露出窃喜。
舒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父母和老师们的聊天，提到她的时候她就抬头看一眼，然后又继续放空自己。
“之前学校有一个游学的项目，也就是变相的一种自主招生模式，舒夭这孩子要是去的话说不定就……”刘先齐话没有说完，随即是一声叹息。
舒夭听到他说起这件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冒了出来，她看向吴曼贞。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整个人的脸都是僵硬的。舒夭自嘲的扯了嘴角，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常立德发现舒夭的情绪变化，看了眼舒氏父母，舒勇一脸的懊悔，吴曼贞没有什么波动。他适时打了个原场。
“舒夭一直以来排名都没有出过前十，凭她自己的能力想去哪所学校也不是问题。”常立德这话是打心眼里说的，舒夭听见他说的话抬头看了一下他，只见他微笑的看着他。这笑容是直达心底的，不像之前那种装出来的假笑。
听闻常立德说的话，吴曼贞的脸色有些缓和，扯了一个笑容，“还是要靠老师们的教导，如果她在学校有什么行为过失的话，你们尽管跟我说，我再好好的教训她。”
“瞧您这话说的，一个女孩子能又什么行为过失？你女儿在学校里口碑你不知道吗？上至校领导，下至宿管保安食堂工作人员哪一个对她不都是夸赞。作为家长，第一件想的事不是责骂孩子而是鼓励和理解。”常立德有些严肃的说道。
吴曼贞放在腿上的双手捏紧，脸上的表情很快就要绷不住，舒勇的手覆盖上她的手。
她紧绷的肩膀渐渐的放松下来，看着舒勇，不吭一声。
“常主任说的是，我们平时对夭夭的管制有点严格了，以后回多加注意的。”舒勇笑着答到。
戴雯看着气氛不太对，常主任一开始进门的时候还是有点笑容的，现在俨然一副严肃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她看了身边的舒夭，头低快要到地上，她揽住舒夭的肩膀，讲她往自己的身边拉。
她摸着舒夭的头柔柔的说道:“夭夭在学校的人气还是很高的呢，人长的漂亮，成绩又好，又乖巧还多才多艺，性格也好，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呢。”
说着说着看了眼惺惺相惜的舒氏父母，再次缓缓开口:“理科班的言飞董子航他们几个，跟夭夭是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据我了解到他们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很宠着夭夭，要是夭夭不好，他们又怎么会一路宠过来呢？”
她有点惋惜的继续说:“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是性格敏感，家长们还是要多加注意一下自己孩子的成长，不要人云亦云，自己的孩子很优秀就这么让你们难以接受吗？”
戴雯一番话掀起千层浪。
吴曼贞看向戴雯，冷声说道“戴老师，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手伸的是不是有点长？”说完吴曼贞又看向常立德，“常主任你说是吧？”语气不容置喙
“舒夭妈妈，戴老师虽然言语过于激烈，但也不无道理。我们知道你对孩子的要求很高，但是很多时候也要尽量的把握一个度，凡事都有个度，这样对孩子对家长都好，你说是吧？”常立德略微狡黠的说。
“常主任说的也对，但是我们家的孩子一向都是这么教育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
“你家的教育方式我们无从干涉，但是现在孩子在我们学校那我们就要对她负责，我们老师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舍不得她受什么委屈。”
“常主任所言极是，我们以后会多注意的。”舒勇说道
常立德给刘先齐递了一个眼神，刘先齐笑着打圆场:“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另一个同学家，就先离开。”
舒勇随三位老师一起起身，送他们到门外。临走前，刘先齐突然想起会考的事，一拍脑门，“差一点就忘记了，舒夭爸爸是这样的，会考很快就要到了，为了让学生们有更好的状态备考，想建议学生接下来的半个月尽量都留校，当然每周还有一天半的假期。家长如果觉得可行的话可以动员学生积极留校。”
“好，我们会好好考虑这项建议的。”舒勇和舒夭一道送三人到路口。
“舒夭的妈妈怎么这么个样子？”戴雯一上车就忍不住吐槽。
刘先齐叹了口气，才说道“这还算好的了，想当初我在本部的时候去家访，那家的家长更过分……”
常立德随手翻着舒夭的资料，脸色有些不娱，舒夭之前的一切不合理行为似乎都可以说得通了，但是这个学生又不像表面那样这么容易让人看懂。
吴曼贞翻阅着舒夭高二这半个学期籁的考试排名以及一年多以来的获奖情况。每个奖项后面还附上一条网页视频链接。吴曼贞看的出神了，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孩子一点都懦弱，性格有点像野草，随风长大，坚毅。
“叮”，短信消息一响，她嘴角的弧度就消失了。她拿起手机一看，笑容又重新回来，比刚刚还要高兴。舒夭和舒勇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吴曼贞看着手机微笑的画面，她的腿上放着舒夭的成绩单。
舒勇的目光都放在吴曼贞的笑容和她的手机上，而舒夭的注意力却在她的成绩单和吴曼贞的笑容上。
吴曼贞听见声响，偏头一看，看见舒勇绷着的神色，脸上的笑容一秒就消失了，“他们走了？”
“嗯。”这句嗯是舒勇回答的。
吴曼贞看了一小会舒夭，才慢慢偏头对舒勇说道:“菜我装好，现在悦悦送去吧，她快要下课了。”
“好。”
两人去了厨房，玄关处，舒夭看着吴曼贞和舒勇齐肩的背影，忽的一下心冷了。
她收好茶几上的成绩单，回了房间。刚躺下就收到了短信。
言飞:【家访结束了？】少年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蔓延开来。
舒夭:【嗯】
刚回复，电话就打了进来。
“怎么样，家访是不是没有那么恐怖？”
“还行吧。”言飞听出舒夭声中的不开心，问道
“为什么不开心？”
“不开心需要理由吗？”
“嗯哼？”
嘭的一声门关了，舒夭失落的看向成绩单，沉默。言飞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开口道:“现在收拾东西，我带你去给地方。”
17
那年暑假很长，长到可以一场旅行接着一场旅行。长到物换星移，物是人非。
舒夭是在前往第二站旅途-----南京时，听说言飞分手了。爱情就像一阵龙卷风，来得快，去的也快，留下满目疮痍。
2014年，舒夭和言飞，两人都考上了市里新建的那所重点高中。姜枝雪上了一所普高，三个命运不同的人却也阴差阳错的纠缠在一起。
高中的第一大挑战无疑是军训了。
有人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来形容军训短暂；有人用“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来形容军训漫长；有人用“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来形容军训的艰苦。
舒夭和言飞两人以相同的分数考到了同一所高中。舒夭觉得这是有缘，但是两人没有分到一个班，这是两人无份。她喜欢唯心主义来看待事物，言飞曾经笑话她就是活的太自在了，才会乱想。以至于很多年后，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她总是以为两人有缘但无份。
虽然没有在同一个班级，但教官却是同一个人。
军训的时间正好赶上最热的日子，很多女生忍不住但又惧怕教官，不敢谎称病假休息。队列的站队是男生在前女生在后，舒夭正好在言飞的斜后方，站军姿时言飞站的很直，像棵松树。
舒夭像个不倒翁，站不稳，会倾斜，但是她注意到不管她往哪边斜，总有一个影子跟着她倾斜，所以她才没有被太阳晒到。每每看着随自己倾斜的影子，总觉得很舒坦。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愉悦。
教官注意到后排的动作，走到言飞面前，看着他，“你动来动去干什么？”
“报告教官，我没动”
“我刚刚看见了，给我站好。”
“是。”
教官看了一眼便走了。言飞回过头来，朝舒夭摆了一个大笑脸。
下军训后，舒夭站在树荫下等言飞，穿着迷彩服的少年，站在操场上和同伴交流，不知道同伴和他讲了什么，他的嘴角总是挂着笑意，当他抬头时正好看到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姑娘向他招手，待他走近时看见女孩的小嘴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扎起的马尾正好露出她洁白的脖颈。
“你们好，我是三班的舒夭。”
“诶，你好你好，我是四班的。”一个男生抢先回答。
年轻的脸庞在太阳下恣意的张扬，像快要绽开的花骨朵。
时间，渐渐带走了年少轻狂，也慢慢沉淀了冷暖自知。
晚训，照惯例是要拉歌，表演节目。白天时言飞给教官的印象太深，以至于教官记住他了。教官手上惦着腰带，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你有什么才艺，给大家表演一个。”
突然被点到名的言飞，很镇定，好像就已经预知到了教官会喊他一样。
“我是个粗人，什么也不会。”
“现在的年轻人哪能不会一两项技艺，就你了，给大家表演一个。”
教官转了身，和学生们并排坐着，想到某事，指着操场中间那些衣物对言飞说：“那边有吉他，会不会弹？来给大家表演一下。”
言飞起身拍拍手，正打算去拿吉他，又听见了教官点了一个女生。好巧不巧，点了舒夭。
旁边的教官看热闹不嫌事大，提了个馊主意。
“要不来个男女对唱吧，一个弹吉他，一个唱歌。”
“您可真会享受。”舒夭语落，全场笑声。在教官脸越来越黑之前，舒夭赶忙和言飞跑去拿吉他。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草坪里有蟋蟀凄切的叫声，也得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一个柔软的网，将所有的景物笼罩在里面。
她抱着吉他，双腿交叉坐在草坪中，纤纤玉指撩过琴弦，跳动的音符便如流水一般倾泻出来。舒夭弹完前半小段，言飞接着弹，嘴里还一直在哼唱，舒夭也紧接着和言飞一起合奏，两人配合的十分有默契，还会时不时相互看一眼，然后微笑。
草丛中的两人无疑成为这漆黑的夜中最闪亮的星。
“不错，今天很给我挣脸，明天多休息5分钟。”教官满心欢喜，在隔壁班的教官面前瑟了好久。
“好勒，谢谢教官。”言飞回道
时光匆匆，会带走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回忆，但是带不走我们的心情和一份淡然。细细的琴弦下飘出的是青年时期懵懂的爱恋，穿越了时空，穿越了自己。歌声形成的空间，任凭年华来去自由，依然保护着人的容颜不改和一场庞大而没有落幕的恨。
高
“我们来这干嘛？”
两人停在一个装修别致的店前，屋檐挂满了满天星和紫罗兰。小院子里植满各色的花朵，有雏菊、月季、百合、水仙、风信子等，最别致的当属摆在花架上的相思豆。颗颗红润晶莹剔透。
舒夭望着这些相思豆，手刚伸过去就被打了。
“这个相思豆来之不易，不要摘。”言飞笑着说。
舒夭懊恼，嘟囔到:“我只是摸一摸，没想摘。”
言飞不拆穿:“嗯，摸一摸不摘。”
推开门，一声声叮铃的声音响起，门推开带了风进来，风铃也随之鼓动。
暖色的壁纸贴在墙上，一个个立体的彩色热气球贴在墙上，神态各异的猫咪静静的趴在墙上，等待着人们来将他们叫醒。舒夭被墙角木架上的小憩的猫吸引了，没等她靠近，那猫就感知到了，慵懒的睁开双眼望着舒夭。
它懒懒的叫了声，舒夭欣喜往前走去，结果它蹭了跳了下来，不知道窜到哪里，一下子没了踪影。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店铺，显得格外温馨。高大的落地窗前，摆放着几盆绿色植物，但来了清新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的香气。
“这是甜品店？”舒夭放下书包问道。
“猜对一半。”言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菜单，让舒夭选择。
“你看看喜欢哪种，我们去做。”
“自己做？”
“嗯。”
舒夭选择了一款抹茶蜜豆曲奇。两人跟着店员来到烘焙区。
“喵~”
舒夭偏头一看，那只逃窜的猫正慵懒华贵的躺在不远处的摇椅里。
“为什么要来这做饼干啊？”舒夭还是不解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快把材料称好。”言飞把电子秤给舒夭。
“黄油70g，红豆50g，糖粉40g，蛋液15g，低筋面粉110g，抹茶粉5g……”舒夭一边那材料一边念叨。言飞退到她身后，微笑的看着她。
“诶，言飞，你你念步骤我来操作吧。”
“好。”
“先将黄油和糖粉混合，然后再筛入蛋液……”少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舒夭勾了勾嘴角，手上的动作不停。
言飞看见她的小表情，笑容愈盛。
“再把红豆放进来，然后用筛子一起筛面粉和抹茶粉……用你手中的刮刀把他们弄成一个一个面团……”
缓缓流淌的歌声，少年的低沉的指示声，让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免疫了，眼中只有眼前物，耳中只有身边人的声音。
“店长，你看这张照片可以吧。”女店员拿着刚拍出来的照片献宝似的给店长看。
照片中女孩围着粉红色的围巾，她左手握着碗，右手刮刀不停的翻拌，男孩低头看着女孩的耳蜗，唇角微微勾起，荡出美丽的弧度。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然后呢？”舒夭将面团搅成团之后却没有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言飞，他温柔的笑意落入她的心底。
“把它放进模具里面，然后拿去冷藏一小时，待会再切片就好了。”言飞被她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
舒夭照做，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很安静的，很有默契的在写作业。舒夭带上乐耳机，隔绝了一切的消息，只有女声缓缓流淌。
“叮。”一声响起
言飞敲了敲桌面，舒夭从书中抬起头，在示意下拿掉耳机。
“饼干好了。”言飞说
刚烤出来的饼干奶香味很浓郁，又夹杂着些淡淡的抹茶的苦味，软趴趴的，似乎力气一大，就会散掉一样。
“包起来吧。”言飞不顾舒夭直勾勾的眼神，直接将饼干从她面前端走。
舒夭被留言墙吸引了，密密麻麻的留言都寄托着不一样的情感。
“要不要写一写？”店主递给她一张便签一支笔。舒夭看着眼前的女人，巧目盼兮。
“好。”
她写好之后找了枚图钉，把便签钉在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
店主看着她的小动作，也不禁笑了。瞥了一眼言飞方向，招呼舒夭靠近一点，把那张照片偷偷放到她的手里。舒夭低头瞄了一眼，红了脸，将照片塞进口袋里。
老舍曾说:人间情话本身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告白。
果真如此。
离开了甜品店两人就回了学校，都没回教室，直接去了自习室。
学校给高二高三的学生各分配了五个自习室，高二年级的文科重点班和理科重点班共用一个。每张桌子上都贴了名字，教室的布置也随了学生们的喜好。
舒夭回到自己的位置，将书包放下，偷瞄一眼第二排的言飞，见他没有起身的意向。偷偷的把照片从口袋中拿出来夹在画册里。
“你在干嘛呢？”言飞回头就看见舒夭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还笑出了声，偷偷摸摸的模样。
“没什么。”舒夭立马回道。
她把饼干放在教室后面的圆桌上，自己也坐在桌前。她向言飞招招手，那动作像极了摆在店门桌子上的招财猫。
言飞经过她桌子的时候拿了她的杯子，给两人各冲了一杯绿茶。品茗清香，入口微甘，舒夭舒服的眯着眼开始享受。言飞看着她似猫般的动作，也不自觉的笑了。
“，你什么时候带了个耳钉，都没看见你的耳洞啊。”舒夭半眯着眼就被言飞的左耳的耳钉吸引了，他是侧着头背对着门口，在光线的作用下银色的耳钉闪闪烁烁。
言飞的笑容慢慢的消融，“中考毕业后打了个耳洞，戴过一段时间。”
“中考啊……”舒夭呢喃道，有点失落。
言飞也不太想聊耳钉的是，见她手里捏着饼干，问道:“这饼干怎么样？”
“还行吧，加了抹茶粉原先黄油的味道稍微盖住了一点，闻起来有股茶香，但是吃的时候有一丢丢的苦味，但或许是加了红豆的原因，这个苦味有些若有若无。”
“这么透彻？”言飞挑眉
“稍微用心一点就能试出来。”舒夭又咬了一口饼干。
“那倒不是，你是可以试出来，别人可不行，你的味觉天生就比别人要灵敏一点。”言飞就像是陈述事实一样如是说到。
这下轮到舒夭诧异，她味觉的事情只有她爷爷和舒勇知道，就连吴曼贞都没察觉出来。
言飞笑而不语，看着她一脸探究的表情吐了一个猜字。
小的时候，她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时候舒爷爷带着她去他老家那边度假。刚来那天，舒爷爷带她去镇上喝粥，那家粥铺传承了几十年，生意一直很好，很多竞争者都来喝过粥，试图尝出味道回去改良自家的，但是最后都无疾而终。
半大老爷们愣是比不过舒夭一个人，她尝完小半碗之后准确的报出了粥的配料。只知道，后来舒爷爷给镇上的一个朋友打电话，两人聊到这件事，舒爷爷才说回来之后带着她去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味蕾要比常人发达。
“你自己也尝出来这些饼干的味道，都悟出了一番道理，怎么在自个身上就走进死胡同了呢？”舒夭正抬眼，就和言飞略带探究的眼光相对上。
“不是杠，也不是不明白，就是不想明白，想揣着糊涂。”她单手支着下巴，指尖在桌上轻点。
“为什么？”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上一次见到你母亲，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小孩，你自信，不害怕失败也不在意。”
言飞不语，只是一直在看她。
“我讨厌我母亲，她一直在说谎。初一那会她送我去报道，把我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地方就走了，她说是有急事，但其实她所谓的急事就是带舒悦去逛街买衣服。”
“从小她就对我说外公外婆很喜欢我，让我多跟他们来往，但是不是这样！不是。”她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言飞下意识摸了摸她的头，安抚。
“他们很讨厌我，每次他们都巴不得我不要去看他们，巴不得我不是他们女儿的孩子。”
“她骗我，她说大人最喜欢听话的孩子，喜欢成绩好的孩子，我听了她的话，不合其他小朋友来往，安安静静的读书画画。但是大人们最喜欢的是舒悦，他们在舒悦身上从来不吝啬任何赞美之词。”
“为什么要他们的赞美呢？你自己更好这就足够了，你的好是你最宝贵的财富，别人都求不得的。”
“你不懂。”
言飞瞥了眼她的桌子，语义不明问道:“你最近不是在读泰戈尔的诗集吗？”
舒夭看他，双眸满是疑惑。
“般若波罗蜜，一声一声，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多年以后都会化为虚有，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在乎自己拥有过什么呢？”言飞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直击她心底。
“算了。”舒夭摆摆手，“我先回宿舍休息了。”
看向舒夭真的有离开的意思，言飞嘴角微，有些不娱，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妖精，你知不知道你特别像一种水果？”
“什么？”
“橘子。”
“为什么？”
“只有撕开外边的围墙才能品尝香甜。”
舒夭挑眉，香靥一笑开，说道“我是酸橘。”
高
“我们来这干嘛？”
两人停在一个装修别致的店前，屋檐挂满了满天星和紫罗兰。小院子里植满各色的花朵，有雏菊、月季、百合、水仙、风信子等，最别致的当属摆在花架上的相思豆。颗颗红润晶莹剔透。
舒夭望着这些相思豆，手刚伸过去就被打了。
“这个相思豆来之不易，不要摘。”言飞笑着说。
舒夭懊恼，嘟囔到:“我只是摸一摸，没想摘。”
言飞不拆穿:“嗯，摸一摸不摘。”
推开门，一声声叮铃的声音响起，门推开带了风进来，风铃也随之鼓动。
暖色的壁纸贴在墙上，一个个立体的彩色热气球贴在墙上，神态各异的猫咪静静的趴在墙上，等待着人们来将他们叫醒。舒夭被墙角木架上的小憩的猫吸引了，没等她靠近，那猫就感知到了，慵懒的睁开双眼望着舒夭。
它懒懒的叫了声，舒夭欣喜往前走去，结果它蹭了跳了下来，不知道窜到哪里，一下子没了踪影。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整个店铺，显得格外温馨。高大的落地窗前，摆放着几盆绿色植物，但来了清新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的香气。
“这是甜品店？”舒夭放下书包问道。
“猜对一半。”言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菜单，让舒夭选择。
“你看看喜欢哪种，我们去做。”
“自己做？”
“嗯。”
舒夭选择了一款抹茶蜜豆曲奇。两人跟着店员来到烘焙区。
“喵~”
舒夭偏头一看，那只逃窜的猫正慵懒华贵的躺在不远处的摇椅里。
“为什么要来这做饼干啊？”舒夭还是不解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快把材料称好。”言飞把电子秤给舒夭。
“黄油70g，红豆50g，糖粉40g，蛋液15g，低筋面粉110g，抹茶粉5g……”舒夭一边那材料一边念叨。言飞退到她身后，微笑的看着她。
“诶，言飞，你你念步骤我来操作吧。”
“好。”
“先将黄油和糖粉混合，然后再筛入蛋液……”少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舒夭勾了勾嘴角，手上的动作不停。
言飞看见她的小表情，笑容愈盛。
“再把红豆放进来，然后用筛子一起筛面粉和抹茶粉……用你手中的刮刀把他们弄成一个一个面团……”
缓缓流淌的歌声，少年的低沉的指示声，让他们对周围的一切都免疫了，眼中只有眼前物，耳中只有身边人的声音。
“店长，你看这张照片可以吧。”女店员拿着刚拍出来的照片献宝似的给店长看。
照片中女孩围着粉红色的围巾，她左手握着碗，右手刮刀不停的翻拌，男孩低头看着女孩的耳蜗，唇角微微勾起，荡出美丽的弧度。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然后呢？”舒夭将面团搅成团之后却没有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言飞，他温柔的笑意落入她的心底。
“把它放进模具里面，然后拿去冷藏一小时，待会再切片就好了。”言飞被她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
舒夭照做，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很安静的，很有默契的在写作业。舒夭带上乐耳机，隔绝了一切的消息，只有女声缓缓流淌。
“叮。”一声响起
言飞敲了敲桌面，舒夭从书中抬起头，在示意下拿掉耳机。
“饼干好了。”言飞说
刚烤出来的饼干奶香味很浓郁，又夹杂着些淡淡的抹茶的苦味，软趴趴的，似乎力气一大，就会散掉一样。
“包起来吧。”言飞不顾舒夭直勾勾的眼神，直接将饼干从她面前端走。
舒夭被留言墙吸引了，密密麻麻的留言都寄托着不一样的情感。
“要不要写一写？”店主递给她一张便签一支笔。舒夭看着眼前的女人，巧目盼兮。
“好。”
她写好之后找了枚图钉，把便签钉在一处不太显眼的地方。
店主看着她的小动作，也不禁笑了。瞥了一眼言飞方向，招呼舒夭靠近一点，把那张照片偷偷放到她的手里。舒夭低头瞄了一眼，红了脸，将照片塞进口袋里。
老舍曾说:人间情话本身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告白。
果真如此。
离开了甜品店两人就回了学校，都没回教室，直接去了自习室。
21
舒夭奔走两天，买好了急需的生活用品，把学校周围的交通路线也摸了个底。中午刚和室友领回军训服装，又急匆匆的赶去操场集训。一下午的时间挂断了好多言飞的电话。
“你说她在干什么呢？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接？”言飞将手中的被套塞给董子航，又要接着打电话。
“说不定舒夭现在正忙着呢。你打过去不也是没用。”董子航看他这一幅忧心的模样，很是高兴，挖苦道。
言飞不死心，接着拨了号，但等待他的只是机械的女音。“她刚到那，能忙什么。”
“说不定她正跟新认识的同学逛街呢，吃饭呢······”
“不会，她这个慢热的性子不会那么快就跟人一起往来。”
董子航夺过他的手机，脸色不明：“阿飞，她现在上大学了，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肯定要去改变自己以适应这个环境。这不是在初中、高中，有我们陪着她。”
言飞泄气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人会长大，会改变，这是顺应。偏偏恣意骄纵，任意而为这是自取灭亡。
舒夭结束之后已经是傍晚了，出阶梯教室的第一时间就给言飞发了信息，或许是他那边正忙，没有回消息。
“夭夭，你要一起吗？”栾睿说。
“嗯？去哪？”
“去吃烤鱼，听学长学姐们说小吃街那边的烤鱼不错，我们寝室一起去试试？”
“好。”
或许是刚开学，学校的小吃街热闹非凡，烟火萦绕。舒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竟觉得有些心安。她跟在栾睿后头，艰难的从人群中往前挤。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带她穿越人海。等两人终于走出密集区，舒夭跟栾睿相视一笑，此时的她竟然有些心安。
烤鱼店的生意很好，四个人只能将就在外面的桌子坐下。刚坐下，服务员就拿来了菜单，热心的推荐本店的特色菜，舒夭没有忌口，便随她们点了。自己则负责洗碗的工作。
她将四副碗筷都拆开，用热水认认真真的清洗了一遍。当她将碗筷分给室友时，才发现她们一直盯着自己看。
舒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问道：“你们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吴慧子笑着接过碗筷，说道：“你好温柔。”
舒夭听了吴慧子的话云里雾里，转头看向栾睿。栾睿看见舒夭一脸茫然的模样，笑得直不起身子。
白珊边拍栾睿的背边对舒夭说：“没事，没事，她们可能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温柔的人。”
舒夭乐了，也没有说话，就是在笑。吴慧子等人见状，也笑了。他人也没太在意，毕竟在这个地方是学生聚集地，有欢笑也有难过。
后面言飞依照着舒夭的书信回到这个地方，在她做过的地方吃着她曾吃过的食物，怀念那个永远逝去的她。
晚上，舒夭刚洗漱出来，言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才我们军训了，没来得及看消息。”
四人一排走着，旁边的言飞突然蹦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远洲刚要打他，就被董子航拉了一下。董子航指指言飞的手，远洲才注意到他在打电话，笑得很甜。
“他有对象了？”远洲捅了捅董子航的胳膊肘，董子航无奈，摊手说道：“没有。”
秦有：“那他这是···”
刘景森不慌不忙说：“典型的思春。”
三人走在言飞身后笑弯了腰，言飞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室友在干什么，就只顾跟舒夭聊天。
“没事啊，我也刚室友吃完饭。”
“吃什么了？”言飞那边的语气跟以往一样，两人聊天的语气在自个看来很平淡，但是在别人看来却有了不一样的意味在内。
“烤鱼，味道不错，有点辣，合我口味。”
言飞轻笑，“记得洗头，不然你今晚又睡不着。”
舒夭乐了，笑着说：“已经洗过了，现在正在擦头发。”
“感觉那边的饮食怎么样？”
“嗯···就我这两天来看，口味偏甜的比较多。”舒夭喋喋不休的说着，“不过学校附近的小吃也比较多，也有合我胃口的。”
言飞没有说话，就静静的听她说话，时不时回应一下，他能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开心。
“要不要买个锅在寝室开伙？周末下个厨吃个火锅。”
舒夭犯难了，“算了吧，我不会做饭，而且要是在寝室煮火锅的话味道很大，对衣服不好。”
言飞听见最后一句话，乐了，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聊饮食、聊同学、聊心事，更多时候是舒夭在讲，言飞在听。舒夭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手机很烫，就像刚从锅里出来的红薯。
栾睿顶着凌乱的头发，凑到舒夭身后，看着她笑容都要溢出来的脸，八卦的问道：“男朋友？”
“不是，是我朋友。”舒夭下意识摇头。
“哦~你朋友声音挺好听的，听语气也挺温柔的，跟你很搭。”栾睿说完这句话蹭的一下就遛出寝室去外面吹头发了。
舒夭哑然失笑，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半个多月的军训一晃而过，紧接着就是繁重的大学生活。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也是学校社团的招新。早晨七点半，舒夭四人从寝室出门去教学楼上课，教学楼门前清一溜都是招新的横幅和各色各样的帐篷。有的社团展板前面有个音响放着歌，有的社团摆点前面有穿公仔服的人在发宣传单和报名表。舒夭她们路过的时候就被塞了几张报名表和宣传单。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大学的英语跟高中的英语还是有所不同。高中的老师上课会时不时蹦出几句家乡话，而大学的英语老师只会时不时蹦出几句带有地方口音的英语。
舒夭也没认真听，她在跟言飞商量报社团的事。她的手中有几张报名表，有器乐类的社团也有运动类的社团，也有文学社。
“你说我报哪个社团比较好？”
“我觉得你适合文学社，不过你学过乐器，报一个乐器类的也不错。”
舒夭正在努力的消化言飞的这句话，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她从手机中一抬头，看见PPT上游她的名字，是老师在抽人念课文。
老师问她是否需要时间准备，舒夭看了眼课文，摇摇头，这篇文章她昨晚预习过。
舒夭初中的时候就跟言飞一起练了口语，口语偏美式发言。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说美式发音比较纯正，于是两人一直学的美式发音。
当她坐下之后，全班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舒夭自己也没有在意，便认真的听课记起笔记来。
舒夭听从了言飞的建议，报了一个文学社和一个民乐社团，栾睿报了辩论社，吴慧子和白珊在军训期间就报了学生会，也就没报社团。
舒夭很快就习惯了N市的生活，在军训结束之后她收到了言飞寄过来的一箱子零食，全都是H市的特产还有她爱吃的。言飞也因此被全寝室的人冠上“标杆朋友”的称号。舒夭将这件事说与言飞听，言飞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自然担得起这个称号。
自上次念课文事件结束之后，舒夭的qq莫名的有很多人通过院系的qq群加她。出于礼貌，舒夭也都同意了，但是私发的消息一条都没回过。
高
我们领会世界是何等凶顽，但也会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美好。
因为有我们在乎的人，也有在乎我们的人，所以这个世界才如此美好。
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或许我们不曾去过，但它一直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总之岁月漫长，值得等待。
高三开学，学生们还沉浸在暑假的余温里，课后教室闹成一片，前后桌都在畅谈，似乎有聊不完的趣事，也丝毫没有高考的恐惧感。
舒夭胳膊肘顶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想开学典礼国旗下的讲话，一手转着铅笔。舒夭旁边的女生黎薇正和后桌的同学聊个不停，发现舒夭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趁舒夭不注意，抽走她的铅笔。
待舒夭反应过来，黎薇笑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明天的发言稿。”舒夭趴在桌子上无力的说道。发言稿，顾名思义也就鸡汤文。总要说一些大道理，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奋发向上。
“昨晚常立德找你就这事？”
“嗯，理科班的林诗诗不知道怎么搞的生病了，不能发言，就让我去了。”
“林诗诗啊。”黎薇恍然一悟，看向舒夭的眼神带了八卦的气息，“那明天不就是你和你的小竹马一起发言了？”
舒夭云里雾里，迷惑问道:“什么小竹马？”
“言飞啊，明天你和搭档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听见他的名字，舒夭有点小窃喜，已经在头脑里盘算好了明天的发型以及饰品。
“听说你俩还有一个小节目呢？”
“嗯？”
黎薇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只是给她投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而后又继续跟人聊天。
舒夭咬着笔头，随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发言稿。
第二天，舒夭早早就爬起来，看了眼舍友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去了公共卫生间。刚洗漱完，正在扎头发，就听见黎薇的声音。
“哟，起这么早，就是为了打扮啊。”黎薇打趣道
舒夭剜她一眼，否认:“没有啊，就是第一次国旗下讲话，总要在意一点，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舒夭的话戳到黎薇的心坎上，“是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加附中的开学典礼，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看看。”
舒夭忙活的手顿住了，通过镜子看了眼身后的她，眼里没有了一开始的光彩。
“只要你想，还是可以回来的。”舒夭看向她说道
“是嘛？”时候又嘟囔到:“但愿吧，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这话舒夭没听到。
“舒夭，你觉得你对言飞的心思还可以隐藏多久？”黎薇忽而问道。
舒夭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等藏不住的那天吧。”
黎薇:“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慧眼。”说完拍了拍舒夭的肩膀，然后挥挥手就走了。
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与你并肩齐站，真好。
这是舒夭第三次看言飞，脸上满是笑容。
言飞哭笑不得，在她第四次侧头的时候回过头看她。舒夭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幸好太阳已出，遮住她的羞愧。
言飞:“你一直看我干吗？”
“你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舒夭如是说道
“那能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回去休息一会？”言飞哦的一声，看着舒夭笑着说
舒夭想了想，才说:“那倒不用，宿舍和教室都太远了，建议你去实验室偷些溴化钾吃，可以提神醒脑。”
“那晚上睡前是不是还要服用一些颠茄以保证睡眠呢？”
舒夭:“唔，是可以的。”
说完舒夭看向言飞，两人相视一笑。旁人倒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有当事人才懂其中的奥妙。
清风霁月，都不及你三分温软眉目。
“大会第五项，国旗下讲话。”主持人念完旁白，舒夭和言飞上台，舒夭跟在言飞身后，一如之前。她今天将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手上带了一块白色表链的手表，脚上常年带着一条挂有小铃铛的脚链。走路的时候叮铃叮铃作响，但也只有临近的人才能听见。
言飞走在他的前面，听见了铃铛的声音。到了台上，言飞站在舒夭的身后，舒夭站在话筒前，微微动了一下脚，便立马传出铃铛的声响。言飞唇角微微勾起，荡漾出好看的弧度，眼神里有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守候着一株沉睡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那个学长笑起来好好看。”
“学姐也好看。”
“学长好像是在看学姐，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底下低年级的声音此起彼伏，台上的两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掀起了什么样的波澜。
开学典礼结束，便是搬教室环节。高三年级整体搬到4楼，学校为了平衡文理科的差距，将文理科班级交错分布，舒夭所在的班级和言飞所在的班级只隔了一个办公室。
下课铃声响起，舒夭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晒太阳，看着窗外流动的人群，舒夭想起郑烟。两人的上一次聊天停留在一个星期前，上了高三后，郑烟很主动的上交手机，舒夭在留与不留之间选择了前者。
“你在干什么呢？”黎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
舒夭回头只听见咔嚓一声，过了一小会，黎薇才把相机放下来，笑着看舒夭。
舒夭眉头一皱，有点不太满意的说：“你怎么带相机来学校了，不怕被没收？”
黎薇认认真真的看刚刚拍的照片，耸肩，说道：“无所谓啊，没收了迟早要还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还真是”舒夭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黎薇打断了。
两人齐齐看向窗外，不知道常立德什么时候站在窗外，脸色不娱的看着黎薇。
黎薇吐舌，偷偷翻了白眼，拿着相机跟着常立德去办公室。
距离上课铃还有一分钟的时候，黎薇回来了，还带着她的相机。看向舒夭担忧的眼神，她朝她抛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有的人就是这样，永远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态度，也不知道能牵动他们的心是什么。
课间操时间，舒夭偷了个懒，一个人躲在五楼的走廊拐角处晒太阳。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捋了捋今早做作的自己留出的两缕头发。言飞拿着饼干上来就看到她这幅模样，想起一首歌唱喜欢你长发飘飘的年纪。
言飞笑着走近，站定后才说话。
“怎么又不去课间操。”
舒夭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饼干，还顺手给他分了一块。咬着饼干满足的喟叹：“本是适合安静的年纪，所以我不愿意动弹。”
言飞失笑，“那你的嘴巴怎么还在动？”
“我没让嘴巴动，是我的大脑指使它动。”
“你说哪来的一堆歪理。”
提到这，舒夭兴趣立马就来了，不停的跟言飞介绍自己这一个多星期来从政治老师那听来的小道消息。言飞没有说话，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林清玄说人这一生会遇到两种人，一个惊艳了岁月，一个温柔了时光。那个温柔时光的人才是一辈子的归属。
晚自习的时候，刘先齐过来溜达，叮嘱了一些学习上的事就离开。前脚刚走，教室里就出现了稀稀疏疏的说话声。舒夭盯着地理热气环流图看得正入神，就被一个纸团砸了。她低头捡纸团，一抬头就看见黎薇笑着看着她，她眼睛看着舒夭手中的东西，舒夭了然，回了一个微笑。
她打开纸团，上面只写了一句话。“熄灯后楼顶见。”
舒夭回头看她一眼，很疑惑。她和黎薇虽然同班两年，但是压根没有过什么交集，也不是很熟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黎薇自从开学以来就有点格外的热情。
舒夭下课回去的途中，跟言飞说了这件事，言飞想起一件事，是关于董子航的。
回寝后，舒夭跟室友们聊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天才滚到床上，她抱着被子滚了一会，才偷偷摸摸的出了门。熄灯后，宿舍区很寂静，隐藏在草地、树上、花丛中的灯隐隐亮起，不一会，宿舍区被香芒色的灯光笼罩，让人温暖又安心。
舒夭一到天台就看见黎薇穿着一个碎花小裙子，手上还拿着一根点燃的仙女棒，她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仙女棒慢慢的燃尽，才抬头看向舒夭。“来了。”
舒夭嗯一声，她看了看天台，才发现男寝和女寝之间的通道被隔断了。
“暑假的时候就被堵上了。”黎薇走到她旁边，往她怀里塞了一个纸袋子，舒夭低头一看，发现是一袋子的甜食，看包装还是号称以贵但又好吃出名的那家。她看向黎薇，舒夭脸上惊诧的小表情落入黎薇的眼中。后者发笑，羡慕的说：“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情绪外露呢。”
“嗯？”舒夭偏头一看，入眼就是黎薇落寞的神情。
见她出神，舒夭继而说道：“外露又怎么样？不也有人没看到。”语气中难掩失落。
黎薇见她的模样，便知道说的不是言飞，毕竟他看她那神情是少有的柔情。
舒夭拿起一个蛋挞，一口咬下去，甜蜜的气息萦绕心尖，让人陶醉。见她满足的吃完两个蛋挞，黎薇看向那袋甜品的眼神也变了许多，她伸手也拿了一个慢慢的咬。刚咬下第一口，她皱眉，但是看了眼舒夭吃得正有滋有味，她咽了下去，是苦的。
“诶，这些甜品你怎么带进来的？还有哦，为什么常主任不没收你的相机？”舒夭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饼干，一手撑着地面，看向站着的黎薇问道。
“想知道？”黎薇眼睛瞥了眼对面，双唇微动，颇有诱惑的问道。
“嗯嗯。”
“那你”舒夭做好准备要听她说，结果黎薇靠近就轻轻的说了两个字：“不想。”
舒夭不满，气哼哼的看着她。黎薇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出了声。舒夭看着她也笑了。
“你说言飞哪一点好值得你这么喜欢？”黎薇就想有一个哆啦a梦的口袋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旺仔牛奶递给舒夭，她自己看了一瓶可乐大口的灌。
舒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牛奶，又看了看黎薇手上的可乐，黎薇笑道:“你少喝可乐，怕你长不高。”
舒夭气结，也没说话，就自顾的开了牛奶喝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舒夭看着她清澈的双眸，才缓缓开口说道:“.他啊，就像是打天上来，他无意掀翻烛火，却点燃我双眸盛满的暮色。”
黎薇看她眼里的星星火，神情不明。舒夭猛然想起，侧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猜的。而且刚刚你不是也说了吗？”
舒夭作势要打黎薇，她躲了过去。
舒夭和黎薇靠着栏杆，吹着风，没有察觉有人一直在看她们。
“你谁黎薇会跟你家舒夭说什么呢？”董子航叼着一根棒棒糖，有意无意的看向言飞，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不应该担心你自己吗？你说黎薇要是把你跟她那档子事跟她会怎么样呢？你说郑烟还会理你吗？”言飞狡黠的看着董子航，见他脸色变了，自己舒坦了许多。
“卧槽，言飞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董子航啐一口
他突然想起，眯着眼，像是捉到把柄一般，说道：“你刚刚好像没有反驳你家这两个字，怎么，动心了？还是又是”他语调拉得长长的“因为关怀呢？”
言飞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低头在看手机上显示他和舒夭聊天的qq界面。董子航很看不惯他这幅模样，胳膊肘顶他，“说说呗，你的想法，你看我们两兄弟都到这天台上了吧，总要跟我说些什么吧，要不然我这心里不舒坦，今晚肯定睡”
“喜欢。”董子航话没有说完，就被憋回去，目瞪口呆的看着言飞。虽然心里有底，但是亲耳听见他承认还是有些惊讶。
“等毕业后再说吧，我怕现在会吓到她。”言飞低头笑道。少年温柔的模样一直印刻在另一个人的脑海里，以至于后来董子航每次回想起这个夜晚，都会很怀念言飞那个笑容。就像是一朵花悄悄的绽开了，香气直达心底。
“天空它像什么，爱情就像什么，几朵云在阴天忘了该往哪儿走”舒夭听着黎薇的哼的调调，心慢慢的沉静，嘴角的笑意直达心底。黎薇看着她的模样，也笑了。
“这是什么歌？”
“陈奕迅的阴天快乐。”
舒夭左侧头看着黎薇问：“你很喜欢陈奕迅吗？”
黎薇继续轻轻的哼唱，结束之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很喜欢。”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舒夭继而问道
“算有吧，但是他有喜欢的人。”黎薇毫不在意的说道，就像是在说我今天吃过饭一样
舒夭略微诧异，问道：“你不难过吗？为什么感觉有点云淡风轻的样子？”
黎薇笑，背靠着栏杆，偏头问道：“他是有了喜欢的人，又不是不在了，伤心什么，反正我每天都能看见他就好了。”黎薇看着舒夭的眼睛，笑着问：“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言飞表白呢？需要我当助攻吗？”
“唔，再说吧。”
“就不怕有人捷足先登？”
“不怕，我会赢的。”
“哦~这么有自信？他之前不是都有过一个吗？有一就有二，你就不怕？”
“不怕。”舒夭说的毫无底气，她不知道言飞的想法。
她没有跟任何说过，姜枝雪跟言飞分手是因为她，有天清晨，她坐上公交，来到言家，在门口的信箱里放了一封信，后面言飞和姜枝雪就分手了，没有任何别扭，也没有争吵。
那段时间她恨极了自己的妒忌心，但同时有十分庆幸自己这么做了。
往事只要不被提起，那就永远都是往事。沉寂在尘埃里的往事。
高
我们领会世界是何等凶顽，但也会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美好。
因为有我们在乎的人，也有在乎我们的人，所以这个世界才如此美好。
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或许我们不曾去过，但它一直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总之岁月漫长，值得等待。
高三开学，学生们还沉浸在暑假的余温里，课后教室闹成一片，前后桌都在畅谈，似乎有聊不完的趣事，也丝毫没有高考的恐惧感。
舒夭胳膊肘顶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想开学典礼国旗下的讲话，一手转着铅笔。舒夭旁边的女生黎薇正和后桌的同学聊个不停，发现舒夭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趁舒夭不注意，抽走她的铅笔。
待舒夭反应过来，黎薇笑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明天的发言稿。”舒夭趴在桌子上无力的说道。发言稿，顾名思义也就鸡汤文。总要说一些大道理，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奋发向上。
“昨晚常立德找你就这事？”
“嗯，理科班的林诗诗不知道怎么搞的生病了，不能发言，就让我去了。”
“林诗诗啊。”黎薇恍然一悟，看向舒夭的眼神带了八卦的气息，“那明天不就是你和你的小竹马一起发言了？”
舒夭云里雾里，迷惑问道:“什么小竹马？”
“言飞啊，明天你和搭档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听见他的名字，舒夭有点小窃喜，已经在头脑里盘算好了明天的发型以及饰品。
“听说你俩还有一个小节目呢？”
“嗯？”
黎薇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只是给她投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而后又继续跟人聊天。
舒夭咬着笔头，随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发言稿。
第二天，舒夭早早就爬起来，看了眼舍友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去了公共卫生间。刚洗漱完，正在扎头发，就听见黎薇的声音。
“哟，起这么早，就是为了打扮啊。”黎薇打趣道
舒夭剜她一眼，否认:“没有啊，就是第一次国旗下讲话，总要在意一点，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舒夭的话戳到黎薇的心坎上，“是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加附中的开学典礼，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看看。”
舒夭忙活的手顿住了，通过镜子看了眼身后的她，眼里没有了一开始的光彩。
“只要你想，还是可以回来的。”舒夭看向她说道
“是嘛？”时候又嘟囔到:“但愿吧，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这话舒夭没听到。
“舒夭，你觉得你对言飞的心思还可以隐藏多久？”黎薇忽而问道。
舒夭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等藏不住的那天吧。”
黎薇:“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慧眼。”说完拍了拍舒夭的肩膀，然后挥挥手就走了。
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与你并肩齐站，真好。
这是舒夭第三次看言飞，脸上满是笑容。
言飞哭笑不得，在她第四次侧头的时候回过头看她。舒夭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幸好太阳已出，遮住她的羞愧。
言飞:“你一直看我干吗？”
“你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舒夭如是说道
“那能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回去休息一会？”言飞哦的一声，看着舒夭笑着说
舒夭想了想，才说:“那倒不用，宿舍和教室都太远了，建议你去实验室偷些溴化钾吃，可以提神醒脑。”
“那晚上睡前是不是还要服用一些颠茄以保证睡眠呢？”
舒夭:“唔，是可以的。”
说完舒夭看向言飞，两人相视一笑。旁人倒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有当事人才懂其中的奥妙。
清风霁月，都不及你三分温软眉目。
“大会第五项，国旗下讲话。”主持人念完旁白，舒夭和言飞上台，舒夭跟在言飞身后，一如之前。她今天将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手上带了一块白色表链的手表，脚上常年带着一条挂有小铃铛的脚链。走路的时候叮铃叮铃作响，但也只有临近的人才能听见。
言飞走在他的前面，听见了铃铛的声音。到了台上，言飞站在舒夭的身后，舒夭站在话筒前，微微动了一下脚，便立马传出铃铛的声响。言飞唇角微微勾起，荡漾出好看的弧度，眼神里有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守候着一株沉睡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那个学长笑起来好好看。”
“学姐也好看。”
“学长好像是在看学姐，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底下低年级的声音此起彼伏，台上的两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掀起了什么样的波澜。
开学典礼结束，便是搬教室环节。高三年级整体搬到4楼，学校为了平衡文理科的差距，将文理科班级交错分布，舒夭所在的班级和言飞所在的班级只隔了一个办公室。
下课铃声响起，舒夭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晒太阳，看着窗外流动的人群，舒夭想起郑烟。两人的上一次聊天停留在一个星期前，上了高三后，郑烟很主动的上交手机，舒夭在留与不留之间选择了前者。
“你在干什么呢？”黎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
舒夭回头只听见咔嚓一声，过了一小会，黎薇才把相机放下来，笑着看舒夭。
舒夭眉头一皱，有点不太满意的说：“你怎么带相机来学校了，不怕被没收？”
黎薇认认真真的看刚刚拍的照片，耸肩，说道：“无所谓啊，没收了迟早要还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还真是”舒夭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黎薇打断了。
两人齐齐看向窗外，不知道常立德什么时候站在窗外，脸色不娱的看着黎薇。
黎薇吐舌，偷偷翻了白眼，拿着相机跟着常立德去办公室。
距离上课铃还有一分钟的时候，黎薇回来了，还带着她的相机。看向舒夭担忧的眼神，她朝她抛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有的人就是这样，永远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态度，也不知道能牵动他们的心是什么。
课间操时间，舒夭偷了个懒，一个人躲在五楼的走廊拐角处晒太阳。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捋了捋今早做作的自己留出的两缕头发。言飞拿着饼干上来就看到她这幅模样，想起一首歌唱喜欢你长发飘飘的年纪。
言飞笑着走近，站定后才说话。
“怎么又不去课间操。”
舒夭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饼干，还顺手给他分了一块。咬着饼干满足的喟叹：“本是适合安静的年纪，所以我不愿意动弹。”
言飞失笑，“那你的嘴巴怎么还在动？”
“我没让嘴巴动，是我的大脑指使它动。”
“你说哪来的一堆歪理。”
提到这，舒夭兴趣立马就来了，不停的跟言飞介绍自己这一个多星期来从政治老师那听来的小道消息。言飞没有说话，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林清玄说人这一生会遇到两种人，一个惊艳了岁月，一个温柔了时光。那个温柔时光的人才是一辈子的归属。
晚自习的时候，刘先齐过来溜达，叮嘱了一些学习上的事就离开。前脚刚走，教室里就出现了稀稀疏疏的说话声。舒夭盯着地理热气环流图看得正入神，就被一个纸团砸了。她低头捡纸团，一抬头就看见黎薇笑着看着她，她眼睛看着舒夭手中的东西，舒夭了然，回了一个微笑。
她打开纸团，上面只写了一句话。“熄灯后楼顶见。”
舒夭回头看她一眼，很疑惑。她和黎薇虽然同班两年，但是压根没有过什么交集，也不是很熟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黎薇自从开学以来就有点格外的热情。
舒夭下课回去的途中，跟言飞说了这件事，言飞想起一件事，是关于董子航的。
回寝后，舒夭跟室友们聊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天才滚到床上，她抱着被子滚了一会，才偷偷摸摸的出了门。熄灯后，宿舍区很寂静，隐藏在草地、树上、花丛中的灯隐隐亮起，不一会，宿舍区被香芒色的灯光笼罩，让人温暖又安心。
舒夭一到天台就看见黎薇穿着一个碎花小裙子，手上还拿着一根点燃的仙女棒，她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仙女棒慢慢的燃尽，才抬头看向舒夭。“来了。”
舒夭嗯一声，她看了看天台，才发现男寝和女寝之间的通道被隔断了。
“暑假的时候就被堵上了。”黎薇走到她旁边，往她怀里塞了一个纸袋子，舒夭低头一看发现是
高
我们领会世界是何等凶顽，但也会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美好。
因为有我们在乎的人，也有在乎我们的人，所以这个世界才如此美好。
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或许我们不曾去过，但它一直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总之岁月漫长，值得等待。
高三开学，学生们还沉浸在暑假的余温里，课后教室闹成一片，前后桌都在畅谈，似乎有聊不完的趣事，也丝毫没有高考的恐惧感。
舒夭胳膊肘顶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想开学典礼国旗下的讲话，一手转着铅笔。舒夭旁边的女生黎薇正和后桌的同学聊个不停，发现舒夭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趁舒夭不注意，抽走她的铅笔。
待舒夭反应过来，黎薇笑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明天的发言稿。”舒夭趴在桌子上无力的说道。发言稿，顾名思义也就鸡汤文。总要说一些大道理，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奋发向上。
“昨晚常立德找你就这事？”
“嗯，理科班的林诗诗不知道怎么搞的生病了，不能发言，就让我去了。”
“林诗诗啊。”黎薇恍然一悟，看向舒夭的眼神带了八卦的气息，“那明天不就是你和你的小竹马一起发言了？”
舒夭云里雾里，迷惑问道:“什么小竹马？”
“言飞啊，明天你和搭档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听见他的名字，舒夭有点小窃喜，已经在头脑里盘算好了明天的发型以及饰品。
“听说你俩还有一个小节目呢？”
“嗯？”
黎薇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只是给她投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而后又继续跟人聊天。
舒夭咬着笔头，随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发言稿。
第二天，舒夭早早就爬起来，看了眼舍友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去了公共卫生间。刚洗漱完，正在扎头发，就听见黎薇的声音。
“哟，起这么早，就是为了打扮啊。”黎薇打趣道
舒夭剜她一眼，否认:“没有啊，就是第一次国旗下讲话，总要在意一点，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舒夭的话戳到黎薇的心坎上，“是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加附中的开学典礼，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看看。”
舒夭忙活的手顿住了，通过镜子看了眼身后的她，眼里没有了一开始的光彩。
“只要你想，还是可以回来的。”舒夭看向她说道
“是嘛？”时候又嘟囔到:“但愿吧，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这话舒夭没听到。
“舒夭，你觉得你对言飞的心思还可以隐藏多久？”黎薇忽而问道。
舒夭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等藏不住的那天吧。”
黎薇:“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慧眼。”说完拍了拍舒夭的肩膀，然后挥挥手就走了。
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与你并肩齐站，真好。
这是舒夭第三次看言飞，脸上满是笑容。
言飞哭笑不得，在她第四次侧头的时候回过头看她。舒夭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幸好太阳已出，遮住她的羞愧。
言飞:“你一直看我干吗？”
“你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舒夭如是说道
“那能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回去休息一会？”言飞哦的一声，看着舒夭笑着说
舒夭想了想，才说:“那倒不用，宿舍和教室都太远了，建议你去实验室偷些溴化钾吃，可以提神醒脑。”
“那晚上睡前是不是还要服用一些颠茄以保证睡眠呢？”
舒夭:“唔，是可以的。”
说完舒夭看向言飞，两人相视一笑。旁人倒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有当事人才懂其中的奥妙。
高
“想好了要去哪里吗？”言飞把刚买好的菠萝包给她，舒夭接过来，满足的吃起来了。
“怎么突然谈这个沉重的话题？”
“早晚都要思考，你呢？要去哪里？”言飞看她的头发被她快要吃进嘴里，用手拨开了。到了高三，她就愈发的懒了，早上出门都不会绑头发的。
舒夭没有察觉两人的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合适，低头吃自己的早餐，没有回答。
她从小就知道就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那些说好要陪我们走到最后的人很有可能中途就离开了。与其满怀期待去憧憬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还不如过好当下。
一直到了文科班门口，舒夭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但是她听见了言飞的答案。他想去江浙一带，那个甜甜的、吴侬软语的江南水乡。
人好像就是这样，一旦有人抛出了橄榄枝，心中那些所谓的坚持便轰然倒塌。舒夭去了办公室，悄悄打印了一份江浙学校的名单，细细的比对。最后圈中了两所学校，她将写满那两所学校的纸夹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
任何年龄的爱情都是合情合理的，就让时间流逝吧，我们会看到它究竟带了什么。一切的事都交给时间去抚慰，我们只要做个好人就好。
自那天交谈无果之后，言飞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他明白舒夭的症结所在。她从来不会轻易去许诺，也不敢轻易的期许，她怕失望也害怕别离。
紧张的情绪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极快，一转眼就要200天誓师大会。而这座一直以温暖著称的城市一下子变得很冷，舒夭踩着落叶，感受久违的秋天，一边踩一边回头看被自己踩得很烂的落叶。
晚上七点多，寒气逼人。舒夭穿着毛衣，外面是单薄的绿色校服外套。有风从外头灌进来，她忍不住发抖，双手紧紧的抱紧胳膊。赶忙的往家里赶。
“你为什么现在还要继续帮言圣做事，你是觉得他害你不够惨吗？”舒夭刚到门口就听见吴曼贞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懂什么，要是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不懂？行，你懂，我只知道是谁让你在牢里坐了三年。看来这三年并没有让你长记性，也没有让你分清谁好谁坏。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吴曼贞哽咽说道。
“离就离，你别以为我这三年不在，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舒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几张照片，他将甩出一份文件照片，直直砸在吴曼贞身上。吴曼贞擦掉眼角的泪，低头一看自己怀里的照片，没有说话，静静的翻阅完照片和文件，站起来开口说道：“你调查我？”
舒勇冷笑，“我要是不调查我都不知道我那个贤淑的妻子背后是怎么的放荡。”
吴曼贞将东西整理好，放在桌角，“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呗。我们之前也说好了，等舒悦上大学了，就离婚。”
舒勇看着吴曼贞无所谓的模样，一手把她推在地上，肃声道：“离婚？让你和那个人双宿双飞？你想都不要想。”
吴曼贞看向舒勇，“我们已经断了联系了，你信不信无所谓，这婚我是离定了。既然你那么想和言圣做事，那你就去，你可别忘了，他是谁，是谁让你平白无故做了三年的牢。”
舒勇没有说话，看着吴曼贞的眼神，眼神猩红。他点燃一根烟，没有吸，任由它燃烧。
他看向卧室门口，吴曼贞提了提个箱子走出来。他立马上前，将她的箱子甩在地上，将她拉近卧室。砰的响声，让杵在冷风中的舒夭回过神。眼角的泪水还没干，握在门把上的手甩落。
几乎是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上了公交，泪珠再一次滑落。
此刻，华灯初上，街边都是烟火的香气，食物的味道。三两行人勾肩搭背，毫不快活。
19
很多时候，她很想能突如其来一场火，将她过往所待过的地方化为灰烬。了无牵挂，自然也就强大，无所畏惧。
周三，主持人大赛，舒夭并没有去，而是请了假一整天都呆在自习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题可以做，从早晨七点，一直到傍晚，都在自习室里。下晚自习时才悠悠然的下楼回班。
或许是这所学校的优良传统太好了，学生们只顾做自己的事，学习，不管他人的事。所以下晚自习前5分钟，舒夭偷偷的从后门回到座位时，才有人想起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教室。随便扯了一个理由便搪塞同学们，大家也不再追问。
“今天的比赛你没去？”班长追问道
“没去。”
“为什么？”
“不想去。”舒夭将东西收拾好，便打算过去理科班那边和言飞一起去吃夜宵，学校食堂最近新推出的夜宵系列十分得舒夭欢心。但是班长的连环追问让她很没有耐心，在她耐心快要枯竭的时候。
“夭夭，走了。”言飞站在文科班门口看着舒夭他们两人，有点愠色的喊道
那声夭夭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拯救了她。
“来了。”她拎起书包往外走，还不忘回头跟班长道别。
踏着月色，学生们穿梭在教学楼和食堂中间，因为夜宵的开放，食堂也变得异常热闹起来。一至三楼，灯火通明，香味飘远。舒夭点了一份卤粉，浓稠的酱汁配上鲜嫩诱人的牛肉，再加上脆脆的花生米让人食欲大开。而言飞中规中矩点了一份清粥，美名其曰清淡有利于身心健康。舒夭笑他死板。
饭后，两人并肩回寝室楼。附中有个神奇之处，男女生寝室同在一个小区内，中间之隔一个小花园对望。而男女生寝室六楼之间有一个走廊相同，可以直接上天台。
在宿管的哨声吹响之后，舒夭偷偷抱着零食、拿上刚从学校小超市买的可乐去了天台。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的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偶尔有不知名小生物的声音传来，为这个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舒夭打着小台灯，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拿着画笔，另一只手拿着颜料盘，聚精会神的上色。言飞本来是想上来打电话的，但是却看见坐在不远处的舒夭，认真的涂涂画画。
月亮早就爬过了树梢，正偷了闲躲在一朵云的后面，是不是探出头来悄悄的张望。
言飞挂断电话后，从后面偷偷的靠近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身下的女孩。可能是刚洗过头的缘故，发梢还有些许小水珠。滴在地上也是无声的。
“觉得这幅画怎么样？”舒夭开口问道
“挺好。”很中肯的回答。言飞也学着她盘腿坐在她旁边，看着地上的零食和颜料，将它们归类到一旁放好。舒夭看着他把零食装进篮子里，颜料一只只盖上帽子，整齐的放进盒子里，不禁笑出了声。
言飞抬眼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的动作，未免也太过认真。”说着，想起了某个人，试探性的问道：“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言飞挑眉，“你问。”
“你说你这种严谨的人怎么会早恋？”
“或许，想叛逆？”
“你这理由让人无话可接。”
他不说真心话，舒夭也不打算继续去探究。她转过头去继续看自己的画，细笔仔仔细细的描边。
“怎么想到来天台画画，寝室和教室都不能画吗？”言飞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皱眉问道。大半夜在天台画画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除去容易被巡夜的宿管发现外，安全也是一大问题。
“羞于见人。”
“什么？”
“我说羞于见人。”说完，她刚好画完，将画笔放下。侧过头看着言飞问道：“你觉不觉得我很差劲？”
“嗯，很差劲。”
舒夭没有生气，她知道他语气中的含义，看着舒缓的月色，她开口道：“我和我姐姐两人只相差一岁，小的时候我总是跟在她后面，她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从小就聪明，她学跳舞，老师只要跳一遍她就能记住，而我看了几十遍都跳不出一个节拍。上了小学之后，我和她之间的差异更加的明显。她一直都是第一，而我一直都是吊车尾。小升初的时候我还是靠着我妈的关系才进了尖子班。进入尖子班之后我就更加的努力学习，我怕别人会拿我和舒悦对比。只有我自己足够优秀了，才有勇气去接受别人的对比。但是”
她的眼里闪着光芒，比那繁星还要灼人。言飞伸出手，她脸转向一边。
“我发现不管我怎样努力，我永远都只能活在她的光芒下。初中进广播台，别人都觉得我是走了后门才进了。中考，明明我的成绩比舒悦高了好多，但是也总有人觉得我远不如她。直到现在，我也觉得自己不如她。我真的很想去参加那个主持人比赛，但是舒悦也参加了，所以我逃避、退缩了。我”
一个温热的臂膀抱住她，舒夭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不一会就沾湿了言飞的半边肩膀。言飞轻拍她的头，轻声安慰道：其实你很优秀，你已经让很多人都望尘莫及了。你有你的长处，你有的她没有，这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
舒夭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哽咽问道：“我我有什么东西是她没有的？”
“我啊，你看你有我、有一群好朋友，这是她所没有的。”看着情绪渐渐缓过来的舒夭，言飞继续说道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语气轻柔：“前两天，董子航和我说他和郑烟在n市遇到了，郑烟托他呆了好多东西回来给你。你看，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总有人牵挂着你。”
璀璨星空下，有一阵风，温柔的穿堂而过。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好，当你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不如将一切交付给时间，它会让你把该忘记的都忘记，让你漫不经心的从一个故事走进另一个故事里。
后来，舒夭拿着这幅夜色下做的画参加了比赛，获得了不错名次，学校的广播台连播一个星期她的事迹。在言飞的鼓动下，参加各种比赛，参与学校多场大型活动，同学们渐渐的认识了这位多才多艺，但又低调的女同学。她自己也成为了许多学妹心中的追崇对象，也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光环，别人提起文科班想到都是她。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提到她的名字，首先会冠上“舒悦妹妹”的标签。
20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进入高二下半年，高二年级组一下子忙起来了。因为这个学期学生们要面临小高考会考。
“昨天的卷子做完了没？”物理老师常立德将试卷卷成一捆，在教室里巡逻来着。
转了一圈才回到讲台上。因为是文科班，物理会考对他们来说要求也不高，简单的背一背记一记就好。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里他们觉得物理很难。
“舒夭，你来说一下摩擦力的公式。”努力当蜗牛的舒夭被点到了。同学们听到舒夭名字的时候舒了一口气，同时又为舒夭捏了一把汗。
眼前的这个老师既是物理老师又是年级长，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前一秒还是笑脸，下一秒就是关公。
“摩擦力分为静摩擦力和滑动摩擦力……”舒夭努力的回忆着课本上的笔记，边说便看着老师的脸色，见他稍许有些欣慰的时候心里也放了警惕，接着说道:“静摩擦力的力等于n，这个n是拉力。而滑动摩擦力……”
老师眉头一皱，舒夭立马就忘记了脑海里那些漂浮的字母影子。
“静摩擦力相当于拉力，还有呢？”老师肃声问。
舒夭皱巴着一张脸，“还等于……”
“行了，坐下，下课后去我办公室。”
舒夭很荣幸的成为这周第三个进入他办公室的对象。原本有嘈杂声的教室立马变得寂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乱喘。
下课后，同学们蜂蛹而出，扎堆操场跑操，舒夭亦步亦趋跟在老师身后进了教室。
走在前头的老师神气昂扬，笑着跟每个同学打招呼，跟在后头的那个女同学，耸拉着脸。
“诶，这不是舒夭吗？怎么跟在笑面虎后面，被请办公室了？”韩永看见这景象，用胳膊顶了顶身边的董子航，示意他看过去。
董子航瞄了一眼舒夭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被请去喝茶了，算下来她是这周的第三个。刚拿出手机调开聊天界面，就有一条消息发过来。
言飞:【帮我请假，我在办公室打印资料。】
董子航抬头看了眼舒夭，又看了下手机，狡猾的笑容让人慎得慌。手快速的摁下了一行字发给言飞。
【三分钟后，办公室有个惊喜等着你。】
“你刚刚笑得那么奸诈干什么？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韩永侧头过去要看他手机，被董子航躲过了。
“走，跑操去。”搂着韩永的肩膀，推着他下楼，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舒夭，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复习？”常立德在办公室门口突然停下来质问道。
舒夭想着事，没有听见常立德说的话。
常立德看着她一幅神游的杨紫，气不打一出来。自从上次会考二模之后她上课就常走神，已经有好几个老师反应了这个问题。原本他是没放在心上的，但是今天看见了舒夭的状态才觉得不对劲。
“舒夭！”
“老师，怎么了？”舒夭无神的看着常立德。
“进来。”
“哦，好。”
常立德领她到休息区，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休息区里有三个同学再打印资料，其中一个就是言飞。
因为心里揣着事，所以舒夭并没有注意到言飞。她坐在言飞的前面，和言飞背对背。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常立德开门见山。
“没有啊，没遇到什么事。”舒夭撒了个小谎。
常立德明显得不信，言飞在听见回答的时候就听见了是舒夭的声音。
常立德盯着她看，休息区里除了打印机运行的声音、空调声，人声没听见一丁点。
“舒夭，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会考了，这个分数是直接加进你高考分，你要上点心。纵使妮成绩再好，也不能不在意这些会考分。说不定你和别人拉开差距的靠的就是这些分。”
舒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讷讷的点了点头。常立德见她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叹着气就走了。
而休息室里正在打印的两个同学面面相觑，表情不明的看了双方一眼。
打印完资料，她们就抱着试卷匆匆的走了。以为休息室没人乐，舒夭挺直的背部一下子塌下来，她靠着沙发背，闭眼假寐。
“你最近很累。”
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
“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要跑操吗？”舒夭被吓得回头一看。
燕飞走到机器旁，拉开盖，把试卷平铺，然后盖上盖子，打印试卷。
“你来打印试卷？”舒夭走到他旁边看着呜呜作响得打印机问道
“不打印我来这干吗？喝茶还是睡觉？”言飞挑着丹凤眼，问道。那模样像极了等待羔羊的狼。
舒夭知道言飞说的是她，也没急着回答。等到他把试卷打印完了才慢慢的开口道:“这周我有家访。”
言飞整理试卷的手一顿，抬眸看舒夭，见她正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出神左右手中指互相戳。
“不想老师去……”舒夭闷闷的说
“你这几天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言飞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的压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缓缓说道。
“嗯，不想让老师去，也没跟我爸妈说。”舒夭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有厚厚的鼻音。
“就是家访而已，要是怕老师去的话我到时候全程陪着你怎么样。”低缓的声音让舒夭的眼眶更加的温热。
“我就是不想让老师去，不想看见我妈那一幅假的贤良淑德大方的样子。”
“你有没有和叔叔谁过家访这件事呢？”
舒夭瓮声瓮气的回答:“没有。”
“我爸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跟我妈，觉得是我妈把我逼去学校不回家，导致老师来家访。”舒夭说道后面，底气有点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
“事实不是如此吗？”言飞低头看舒夭的乌黑的小脑袋问。
“是。”小脑袋越来越低，生怕下一秒就栽下去。
22
时间总是不等人，一晃就到了国庆。舒夭自从上大学后也经常跟郑烟聊天，两人还是像从前一样聊东聊西，什么都聊，独独不聊感情。郑烟说服了父母，报了H市的一所美院。和郑烟断断续续的联系，之前那种单纯美好的日子要相隔很久才能再次重温。很奇怪，隔得远了，有些东西却一直都还在。她最近总是想起很多事儿，乱七八糟一大堆自己也说不清楚，没事就发呆。
吴慧子跟白珊都是N市人，回家很方便，一早就订了票，一下课就走了。
舒夭跟栾睿下课后，两人就去了超市。
“国庆你有计划吗？”栾睿看正在认真挑选肥牛片的舒夭问道。
“没有，估计就在学校待着。”
栾睿笑道：“得了，那我们买瓶酒，今晚喝一下？”
舒夭想了一会，笑着点点头。
自从上次跟言飞他们喝过酒后，舒夭对自己的酒量有了深刻的认知，便开始偷偷的练酒量。
两人很快就采购完了，往回走，路过宿舍楼下的小卖部，喇叭里正放着“售卖信息”。
栾睿提了一个小西瓜走了，舒夭也疑惑她这个做法，西瓜不是这个时令的水果，味道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人说在大学，如果不在宿舍瞒着宿管开一次火，那当真是白过了。最惬意的应是室友们围成一桌一起涮火锅聊心事，还可以整点小酒点缀点缀。
等栾睿将所有菜都摆上桌子之后，舒夭随手拍了一张发到室友群和言飞。
“你喝酒？”刚发过去，言飞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舒夭莞尔，发了一个高兴的颜文字。
言飞的关注点永远与人不同，她想让他看到的是桌上的菜，不是地上的酒。但这也是这个男孩对她的独特关心。
“来，吃块西瓜，我瞧着挺红的，应该比较甜。”
舒夭咬了一口，确实很甜，甜意直达心底。
“我以为西瓜不是时令水果，不会很甜呢。”舒夭一边咬西瓜一边把玉米放进锅里煮。
栾睿笑道：“刚才在楼下我是突然想起一句话，便买了个西瓜。”
“什么话？”
“西瓜以绳络悬于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舒夭眉开眼笑，“汪曾祺先生。”
栾睿也跟着笑，她说的她知道，那就不必再过多解释。这也是相处之道，后面她跟舒夭相处时更加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
“国庆没有安排吗？”栾睿问。
“暂时没有，假期外面人多，还不多呆在宿舍追剧。”
舒夭夹起一个牛肉丸，先戳了个洞，吸了汤汁之后才咬开。栾睿看着她笑道：“你这吃牛肉丸都吃出诀窍来了啊。”
“没办法，之前太多经验教训了。你国庆也不出去玩吗？”
“应该会跟老乡们聚会，具体时间还没人说，不过估计不会每天待在宿舍。”
“哦~那看来我要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风溜进脖颈，舒夭缩了缩脖子，起身去关了门。
“N市会下雪吗？”舒夭问。
“会，在这里秋天要去看银杏，冬天要去寺庙，才不负在这里的时光。”
舒夭看她说的起劲，笑道：“你都不是N市人你怎么知道？”
“书上写了。”
两人相视一笑。
“诶，我们两拍个合照吧，在这个好日子。”舒夭建议。
栾睿连忙起身，阻挡拿起手机的舒夭，说道：“我去涂个口红。”
舒夭看她的背影，嗔她臭美。
栾睿摇摇摆摆走去卫生间，想到什么，趴在门上，指着舒夭的手机，笑眯眯的说道：“你先接你的电话吧，喏。”笑着就进了卫生间。
舒夭低头一看手机，是言飞打来的电话。就像是被看穿心事一样，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国庆要不要来BJ？”一接通电话，言飞的这个问题让舒夭懵了一会。
“怎么了？喝醉了？”言飞笑着问。
舒夭下意识的摇头，“没有，没醉。”
言飞爽朗的笑声从无线电流传出来，震的她的心一麻，才反应过来言飞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肯定都没有票了啊，就算我想去也没有办法。”
“我帮你订了票，明天下午五点的机票，回学校的票我也帮你订好了。”
舒夭诧异，缓缓说道：“所以····你这是早有预谋？”
“来吗？不来的话我就退票了。”
“来呗，我要是不去的话都对不起言少爷您这机票钱了。”舒夭戳着牛肉丸嘟囔。
“你这是跟牛肉丸有什么仇呢？这么戳它，它会疼的。”栾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舒夭被她吓了一跳，作势要打她。一站起来，腿麻了顺势就道坐在地上。
栾睿被她这个阵势逗笑了，舒夭也笑了。
言飞听见舒夭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说话，就听见了笑声。
“你看他这个模样正常吗？”秦有看着言飞痴汉的笑，戳了戳董子航问。
董子航头都不抬，只顾手中的游戏机，说：“明天你们就能看见他通讯录里的那个女孩。”
秦有和刘景森、远洲三人面面相觑，言飞挂完电话，回头就看见这三人异样的眼神自己。
“明天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机场？”秦有问
言飞拍拍他的肩膀，“跟你没关系。”
秦有扒拉言飞的胳膊，哀求道：“你就让我们开开眼，就让我们见一眼，就一眼就好。”
“他自己都很久没见人家姑娘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告白，你就别去掺和了。”董子航安慰秦有。
言飞冲董子航笑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人家女生为了你放弃国外的大学来到这所理工科的学校。”
“卧槽，言飞你······”不顾董子航的咬牙切齿，言飞哼着小曲出门去给舒夭定住宿。
秦有三人察觉到了八卦的气息，围着董子航问个不停。虽然五人相谈甚欢，但还没有机会挖掘对方的恋情，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总不能白白放过。
舒夭通话结束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呢？”
“该带什么衣服去比较好。”她这话让栾睿吃了一惊，栾睿弹她脑瓜子，嗔骂：“就你这身材这长相，披个垃圾袋都好看。”
舒夭鄙视的看着她，嫌弃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这种粗鄙的话。”
栾睿作势要打她，被她躲过去了，耐不住舒夭的哀求，栾睿帮她搭配了几身衣服。
初秋之际，乍暖还寒，两人吃饭的时候虽然火热，但散场后又觉得有凉意。早早的收拾好之后就爬上床了，初秋的凉风总是能吹散很多忧愁。舒夭懒洋洋的躺在被窝，跟着栾睿放的音乐轻哼。栾睿听见她的声音，心情也放松下来。
“夭夭，刚才跟你打电话那个男生就是开学那会每天都给你打电话那男生？”黑夜中，音乐声越来越小，只能明显的听见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嗯。”
“你男朋友？”
“不是。”舒夭语音刚落，就听见栾睿笑着说：“你喜欢他。”
舒夭摇头，“我不知道。”
“别应该了，你看你的心情时常受他的影响，每次你接到他的电话就能开心好几天。当你轻而易举能被一个人影响时你就真的离不开他了。”栾睿平稳的声音铿锵有力击打着她。
舒夭笑她说的是毒鸡汤，但她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你说是等待的人幸福还是被等待的人幸福？”舒夭问
“我想，等待的人看似掌握主动权，但是却不知道能否等待结果，而被等的人看似很重要，却不能保证对方一直在原地。所以你就不要犹豫了，喜欢就去追，不踏出那一步你永远都不知道未来是怎样。而且啊，说实话看你那朋友每次跟你打电话的语调也不像是对你没感觉。”栾睿说完朝后方丢了一个娃娃，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打醒舒夭。
舒夭把她丢过来的海豚紧紧抱在怀里，闷声说:“其实他不喜欢我的，他对我好可能是因为愧疚想弥补。”
栾睿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你两这是演电视剧呢？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我们两个……复杂的很呢。”她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栾睿转了话题，说道:“那下次你给我说说，让我瞧瞧你两之间能有什么恩怨。”
“好。”
很多时候她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提起两家那些事，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跟别人说多了会让人误以为是祥林嫂。
23
“玩得愉快~”舒夭提着箱子，刚打开门，栾睿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又继续睡。
舒夭笑笑，掩门离去。
舒夭站在校门口，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拿着手机，长裙摇曳。韩东一老远看见背影就觉得像舒夭，鬼使神差的他向前走去，看见她时，眼底一片清明。
“舒夭，你好。”韩东笑着打招呼。
舒夭被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吓到，下意识往旁边退了几步。眼前的人，她印象有点模糊。
韩东看出她的窘境，“我是韩东，三中的。”
“噢，学长好。”舒夭猛然想起，笑着答道。
韩东挑挑眉梢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舒夭叫的车就到了，她挥了挥手就赶忙上车了。
韩东没说出的话就被N市的秋风吹散了，看着不见影的车，朝宿舍走去。
舒夭上了车，心情还无法平静，对她来说在N大遇见韩东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身上有很多她之前不想回忆起的事。她并不觉得自己矫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
“到机场了吗？”
“到了。”
“那.......待会见，给你接风洗尘。”
舒夭笑着回答好，挂断电话之后，舒夭看着自己穿的连衣裙，有点后悔，应该穿百褶裙。毕竟千裙万裙，最动人的是百褶裙。裙子的每一个褶皱都对仗工整，平仄到位，折叠起来像一把扇子，阳光下让人婀娜。
舒夭自从上了飞机就一直在补觉，直到降落了才醒来。帝都的天气很干燥，一下飞机她就觉得鼻子痒得很，皮肤干燥难耐。小声的嘀咕了声什么鬼天气，又翻包带上了口罩。拿到行李出了门就看见言飞了，在人群中很是抢眼。
言飞老远就瞧见了那个带着白色口罩，迷迷糊糊的人儿。言飞笑着走过去，一把接过她的箱子，说：“辛苦了。”舒夭抬头看着他，摇摇头。
“走吧，我先带你去看看住的地方，我给你买了稻花村的点心，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们待会去吃······”言飞乐此不疲的说着，转头一看，舒夭正盯着来往的车辆看。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慨大城市好繁华。”她一脸正经的说着，语气中有惊羡之意。
言飞笑道：“我们的家乡也很繁华。”
“是嘛？还行吧，不过我还是这种繁华的大都市，不过这花花世界容易让人迷了眼睛。”
言飞被她的一本正经逗乐了，拍着她的头，催促她快点走。
言飞给舒夭找的落脚地是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因为价格毕竟贵，所以这的学生比较少，也比较清静。舒夭在一楼转了一圈，领了房卡就把言飞赶走了。
“那你先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再带你去吃饭？”
“诶，董子航呢？怎么就见你一个，他哪去了嘞？”
言飞想起今早董子航要跟他出门，被他赶走的画面。
“晚上我们三一起吃饭。”
舒夭对于这个安排很满意，比了个ok的手势，就提着箱子上楼了。
舒夭躺在床上，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答应了言飞，来了BJ。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是因为游玩。来之前她也没有询问具体的行程计划，她想她只是把自己交给言飞，就几天的时间，任他随意的安排。
舒夭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未接电话有好几个，都是言飞的。舒夭给他回了短信，便下楼去等他。
BJ的秋天，可以用灿烂二字来形容，而这灿烂大抵还是因为满地的银杏。秋风一起，大街小巷里的银杏树，就像昏黄的路灯一样，刷的一下，被点亮了。舒夭站在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结伴走的，也有独行的。在人群中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也感觉有人在注视她，回头一看，黎薇看见舒夭正站在不远处笑着看着她。
黎薇朝舒夭缓缓走来，她跟之前一样，骨子里还是一股傲气，但这股子傲气偏偏是舒夭最为羡慕的地方。
“好久不见。”舒夭率先说道。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舒夭没再继续说话。黎薇上下扫视舒夭，眼前的人只穿了一条碎花小裙，外头套了一个蓝色牛仔衣，挎了一个黑色小皮包。见舒夭没有要继续理她的样子，便跟舒夭道了别。
刚转身要走，言飞一行人就出现了。黎薇回头看了眼，便走了。
“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只有我们三人吗？”舒夭看见言飞带了四个人，被惊吓到了，也就忘记刚才见到黎薇时的不痛快。
“他们说他们还没吃晚饭就跟着一起来了。”言飞解释道。实际上他出门的时候被这几个人缠住了。
“一个多月不见，又变漂亮了。”董子航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串糖葫芦。舒夭接过糖葫芦，十分官方的说了句谢谢。
一行人选择了学校周边很有知名度的铜锅涮肉。舒夭刚坐下，秦有三人就一直盯着她看。舒夭戳了戳董子航的手，董子航接收到信息。
“你们三挨个做个自我介绍吧。”
“好勒。”秦有率先站起来，被刘景森摁下来。
秦有怨气冲冲的看着刘景森，被刘景森拍了脑袋。
“你好，我叫秦有，跟言飞他们两个是一个班的。”
“你好啊。”
“你是南方人吧？”
“啊？”舒夭被秦有问懵了，点头说道：“是的。”
其他人看见秦有这幅憨憨的模样，都乐开了怀。刘景森和远洲也依次做了介绍。
言飞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六个聊得正开心，“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快就熟悉上了？”
言飞给舒夭带了一大包的蜜饯子和一瓶蜂蜜柚子茶。给舒夭插上吸管之后又帮她把蜜饯子的包装绳解开，将吃的都摆在她面前，紧接着又给舒夭洗了碗筷。秦有看见言飞的这一系列操作，也是有点吃惊，而董子航早就见怪不怪了。舒夭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在跟远洲聊天。
“你两聊什么呢？”董子航看他两聊了挺长的时间，脸饭都顾不上吃。
“我觉得吧，他这个京腔很好听，所以我两多聊了一会。”
远洲瞧这个姑娘挺有趣的，但是因为言飞在场，所以两人也没有聊多长时间。
其实，舒夭也没有想过，今天的这顿饭，会让他们之后成为朋友，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