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杀神之威
突如其来的悲怆和剧变让人有些走神，那古老的怒吼依旧在心中回荡，每每想起，似乎都有一种无边的绝望之感。
这种感觉左右着人的情绪，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慌。
黄泉碧落的脸色有些发白，喘着粗气看向天空之上的两大诸天钥匙，感觉心跳还是降不下来。
他进入天衍之境已然太多年了，粗略一算至少也有数十亿年了，这些年境界也有了进步，但依旧处于天衍之境。
因为据他所知，这已然是天地间最高的境界了，是武学的最后一个境界，哪怕是九五至尊也是属于天衍之境，只不过是后期而已。
在这个境界，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再进步了，无论多少年，十亿年，哪怕百亿年，都很难进步分毫。
所以他自认为自己还算不错，至少有些许的进步。
他也认为自己足够强大了，但...正因为他强大，才更明白刚才那怒吼的声音是多么可怕。
有些时候，只有强者才能体会到这种差距是多么遥远。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寰宇亘古，时空浩荡......祖先啊，你在何方......
这句话是在寻找祖先？没有这么单纯吧？
他几乎要把脑袋想破了，但还是不知道答案。
心头实在有些压抑，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这种感觉令他极为不爽。
于是他终于抬起头来，眼中杀意毕露，寒声道：“没有心情再陪你们玩儿了，结束吧，你们这些卑微的存在！”
他迅速将纪元杀神覆戴在脸上，整个人忽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杀意？不，没有杀意，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但辜雀却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
他毫不犹豫，直接钻进了铜棺之中，而一声暴喝已然响起：“住手！”
罗镇苍全身肌肉膨胀，散发着古老深邃的幽光，他稳稳站在辜雀身前，大吼道：“我罗镇苍在此，谁敢动他一根毫毛！”
石人王者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混账！他刚才祭出开天灵根的时候可曾管过你的性命！”
虫族老祖寒声道：“无论如何，辜雀一定要死，我们挡住罗镇苍，碧落黄泉先杀辜雀。”
“好！”
石人王者暴喝道：“受死！”
两人同时朝着罗镇苍杀去，而罗镇苍厉吼道：“来吧！老子一次性两个全收拾了。”
三人以强大的气势对撞在一起，天地顿时轰炸开来，无数的元弥漫而出，让世界朦胧。
恐怖的威压朝四周席卷而去，吞噬一层层虚空，被洞喜子的莲海全部吸收。
四周众人吓得脸色惨白，毕竟开天灵根的威压不会对莲海有多大威胁，但天衍之境可不一样啊，那可怕的杀意几乎让他们灵魂都要破碎一般。
碧落黄泉看着辜雀，寒声道：“小子，该你了！”
他身影一动，如电一般朝辜雀杀去，这速度根本不是辜雀可以反应得过来的。
而就在此时，石人王者、虫族老祖和罗镇苍三人忽然同时从无尽的元中冲出，倾尽全力同时朝碧落黄泉杀去，并封住他所有的退路。
“你们！”
他根本来不及躲避，也无法躲避，只能出招硬挡。
但这三人那是倾尽全力的必杀一击，还是三道力量合一，哪里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黄泉碧落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整个身体都被打碎，那纪元杀神覆都掉落开去。
“快！趁此机会要他命！松不得手！”
石人王者大吼出声，罗镇苍等人根本没有留手，一道道力量澎湃而出，那是伟大的天衍规则，每一缕都足以压塌一片星域。
似乎整个天地都在颤抖，光年的距离在缩短是因为空间直接被湮灭，黄泉碧落仓皇硬接，灵魂都差点崩碎。
“卑鄙！”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三个立场完全不同的人会忽然同时向他出手，以至于他完全没有防备，若不是功力高这三人一抽，恐怕第一轮攻击都撑不过。
“你们找死！”
他暴喝一声，抽身急退，纪元杀神覆忽然像是受到召唤一般，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身影瞬间又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这三人像是知道会面临这种情况一般，罗镇苍和石人王者的身体在瞬间放大至星辰般大小，和虫族老祖背靠背而立，朝着三个方向，死死防备着。
石人王者大笑道：“黄泉碧落，不必在隐藏了，我们知道你不会走的，你这人最怕欠人情，不杀我们岂会离开。”
罗镇苍冷冷道：“我们不是傻子，都知道你的任务是杀了我们所有人，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合力杀了你，你的威胁可比辜雀大太多了。”
“就凭你们三个，要杀我黄泉碧落，还差得远！”
声音刚刚落下，一声惨叫便已响起，只见虫族老祖坚硬的壳忽然裂开，血肉全部都崩了出来，接着整个身体都化作齑粉。
“不好！这是黄泉隐杀之光！”
石人王者低吼一声，直接道：“结障！”
罗镇苍连忙打出天衍规则，与其他两人的规则混合在一起，结成一个巨大的光壁，并且朝外持续膨胀。
虫族老祖喘着粗气，艰难恢复身体道：“好可怕的杀光，无相无形，悄无声息，锋利无比，防不胜防。”
石人王者道：“我们三人合力结出的大道，我就不信他能破开。”
一颗头颅飞天而起，鲜血流满虚空，并洒在了石人王者的白玉之身上。
他大叫一声，侧脸一看，只见罗镇苍的无头尸体重重倒了下去，生机开始消退。
他的头颅已经是生前最后一秒的防备，但灵魂却被直接湮灭了。
“啊！”
虫族老祖吓得颤抖，打出一道道黑光在天地四方，已然有崩溃的迹象。
四周众人也早已惊呼出声，他们知道黄泉碧落很强，知道他曾经就是可以暗杀天衍的存在，却没想到在如此防备之下依旧可以暗杀成功。
辜雀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抽紧了一下，两招，一个重伤，一个湮灭，这也未免太可怕了。
关键在于，这是黄泉碧落重伤之下的状态。
罗镇苍，这个曾经的练武狂人，徒手捏碎华夏太阿剑的人，就这么被人宰了？
什么是太古杀神？这就是太古杀神。
“别挣扎了，没用的，你们可能不知道，纪元杀神覆是无视结界屏障的。”
虚空中水波涌动，一个缥缈的身影浮现，黄泉碧落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可以看出他很虚弱，但是他足够杀人了。
他的境界本就比在场三人高，再加上这纪元杀神覆，就太可怕了。
辜雀这也才知道，纪元杀神覆不但隐匿气息、掩盖真身，还能无视结界，再配合他的暗杀之术，天下能挡他的又有几人？
别说境界不如他，就算境界比他高，恐怕也挡不住他的袭杀。
石人王者顿时慌了，身体都有些颤抖，他想逃，但恐怕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而就在此时，虫族老祖忽然低吼一声，他背壳之上忽然亮起九个巨大的光点，散发出猩红的光芒，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黄泉碧落而去，直接穿透虚空。
黄泉碧落脸色一变，身影不断闪动，却还是被最后一道光束擦中，半边身子直接没了。
他惨叫一声，吓得浑身冒汗，他清楚的感受到这一道光如果扫中他的头颅，恐怕灵魂都保不住。
虫族都有自己的天赋神通，而虫族老祖的神通显然令他心有余悸，他顾不得疼痛，不敢再犹豫，身影一闪，一道乌光直接将虫族老祖的身体斩破。
“呃啊！我跟你拼了！”
虫族老祖没有时间凝聚身体，他知道这最后一招都没能杀了黄泉碧落，也就再无机会，只能等死了。
他不甘心啊！突然杀出个黄泉碧落来，他不甘心啊！宇宙本来唾手可得的。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他暴喝一声，灵魂以极快的速度朝黄泉碧落冲去，而黄泉碧落只是冷笑道：“你这是找死！”
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得惊恐万分。
因为，虫族老祖的灵魂已然亮起，已然爆炸开来。
“自爆！”
黄泉碧落转身就逃，而石人王者也跑了不知道多远了，辜雀吓得连忙将棺盖盖上，一股恐怖的能量已然撞击在铜棺之上。
这是一场可怕的爆炸，但当然不足以威胁到洞喜子道君的莲海，那纪元之木的道韵已然将余波分解，虚空中传来狰狞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石人王者归来，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竟然我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他的确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这种地步，虫族老祖临死之前竟然自爆了，把黄泉碧落也一并......
刚想到这里，他身影突然一震，猛然朝一个方向看去！
他顿时看到了残破的**正在复原，一道灰光再次站了起来。
“你！你......”
结巴的说不出话来，接着他瞪大了眼，又忍不住狂笑出声。
黄泉碧落叹了口气，缓步走了过来，道：“你也看出来了。”
石人王者大笑道：“你活下来了，但你伤得太重，纪元杀神覆也没了，现在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了。”
黄泉碧落点头道：“不错，我的实力不足十分之一了，纪元杀神覆也碎了，你想杀我，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抬起头来，寒声道：“但是！你不能杀我！”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万古传灯
“但是！你不能杀我！”
黄泉碧落喘着粗气，已然满脸是汗。
石人王者寒声道：“不能杀你？怎么个不能？”
黄泉碧落道：“至少你不能立刻杀我。”
“理由！”
黄泉碧落道：“大千宇宙归宿与我无关，我来只是为了还人情而已，现在我对你没有威胁了，你反正都要杀辜雀，还不如让我来杀，至少我可以还人情。”
他看着石人王者，沉声道：“我现在也无心跟你玩手段了，纪元杀神覆碎了，是为了还人情没的，罗镇苍和虫族老祖已经被我杀了，任务完成一半了，让我再杀了辜雀，我也就不欠他陨落宫了。”
“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欠别人东西。”
说到最后，他几乎已然怒吼了起来。
石人王者沉默了片刻，他可以确定黄泉碧落的确没有任何抵抗他的能力了，而这个辜雀总是很邪乎......不妨就让他去试试水，无论是谁杀的辜雀都无妨。
他冷冷一笑，点头道：“辜雀就在那里，你去杀就是。”
“多谢。”
黄泉碧落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朝辜雀看去，他看到了辜雀冰冷的眼睛，咧嘴道：“是，我是重伤垂死了，但我毕竟是天衍之境，要杀你实在太简单了。”
辜雀咬牙道：“我在镇界灵柩棺中，你如何杀我？”
黄泉碧落道：“你不敢盖棺盖的，因为你盖住了就一定不敢再打开，那时候，神雀盟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摇头笑道：“我实在不愿与你废话了，我本就没有太多时间，你受死吧。”
他说完话，右手抬起，一道乌光激射而出！
那是天衍之境的大道，根本无法阻挡。
辜雀急忙祭出《诸天生死簿》，但《诸天生死簿》立刻被力量直接激荡开去。
辜雀一把抓起棺盖，而黄泉碧落已然大笑道：“晚了！”
他大手一挥，一道无匹的力量将棺盖荡开，一掌直接朝辜雀而来。
“不要！”
“夫君！”
“盟主！”
一声声惊呼从各个地方响起，时间都像是在变慢一般，辜雀眼睁睁看着那一道乌光极速而来，速度实在难以想象，更难以躲避。
死了？真的结束了？没有异数的发生？
但为什么有光！
他猛然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根本睁不开眼！
雪白的光芒已然照耀诸天！
“怎么回事？”
石人王者已然惊呼出声，四周众人也身影剧震，全部朝天望去。
一个古老的声音已然响彻天地：“点天地之魂，传万古之灯，照耀寰宇，不为苍生。”
声音沧桑沙哑，像是历史的滚轮悠悠荡荡，震得在场众人浑身发寒。
天地间忽然出现了一股莫名死气，不知从何处而来，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身影忽然出现，黑袍将他的脸都完全遮蔽，看不出他的模样，但至少知道这是一个男人。
他浑身都散发着幽暗之光，如一个黑洞一般，手中高高举着一盏大灯。
灯柱高九丈九尺，火焰高九尺九寸，摇曳缥缈，明灭不定。
辜雀仅仅是看了这火焰一眼，便觉得有一股寒意往自己灵魂里钻一般，并伴随着一声声恐怖的嘶吼。
正是这一战死灯，将黄泉碧落的掌力照散。
四周之人纷纷惊呼，而黄泉碧落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直接冷冷道：“你是谁？来这里是想要插手救辜雀？”
黑衣人举着灯站在虚空之上，又缓缓道：“牧诸天死魂，炼灯油三寸，一寸祭祀地狱，一寸孝敬昊天，一寸温养因果。三盏灯，传承万古，永不熄灭。”
“传灯殿！”
石人王者顿时道：“你是传灯殿的人！”
这三个字并不陌生，之前角逐宇宙便有人说起过这个所谓的传灯殿，只是它比陨落宫还要低调，还要神秘，始终没有出现，现在却在这里出现了。
而辜雀紧皱的眉头却舒展开来，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直到他听到这一句牧诸天死魂，才终于想起，他忍不住道：“你是牧魂人？”
当初辜雀被关进修罗塔，牧魂人、天眼虎、唐义勇三人出去历练，按照天眼虎的话来说，他流落到了太古鹿境，牧魂人掉进了未知的次元裂缝中，唐义勇被一群强者带走。
如今蠢虎早就出来了，义勇也成了体尊界的少主，辜雀想不到牧魂人也活着，而且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听到辜雀的话，牧魂人依旧高举天灯，叹息道：“传灯殿地狱护灯尊者，见过辜雀盟主。”
辜雀顿时明白了牧魂人的意思，三百多年过去了，他发生巨变，早已不再是当年的牧魂人了，也有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再做辜雀的属下了。
石人王者冷冷道：“传灯殿到底是什么？你这个地狱护灯尊者，又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他发现辜雀和这人竟然认识，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
关键在于，他竟然看不透这个人境界，甚至看不懂这一盏灯。
牧魂人缓缓道：“传灯殿，万古传灯，护灯尊者，万古护灯。”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淡淡道：“传灯来此，为找有缘人。”
石人王者眉头紧皱，寒声道：“有缘人？你该不会是说，你要把辜雀带走吧？哈！”
牧魂人摇头道：“传灯殿，万古传灯有三盏，一盏为地狱之灯，由我守护，一盏为昊天之灯，还有一盏为因果之灯。”
“什么鬼东西？”
黄泉碧落话刚出口，一个高亢的声音忽然响起：“点天地之魂，传万古之灯，照耀寰宇，不为苍生。”
伴随着声音，一道白光闪过，一个身穿白袍的缥缈声音极速而来，瞬间站在天地之间。
他手中赫然也是一盏天灯，雪白的灯柱高九丈九尺，却燃烧着漆黑的火焰，而漆黑的火焰也是九尺九寸。
和牧魂人手中的灯一模一样，但不一样的是，牧魂人的等是黑柱白焰，这一盏灯是白柱黑焰。
看到这个人，辜雀再一次忍不住惊呼出声：“昊天众妙！怎么可能是你！”
昊天金阙无上至尊众妙弥罗至真上帝，这是当初枯寂世界无尽圣山之主，来到大千宇宙之后并未待太久，便与盖幽一起消失了。
神雀盟是关不住他们这样的强者的，他们有骄傲的心，当然要去四处历练，做自由的修者。
但是同样三百多年未见，想不到他竟然也和牧魂人走到了一起，而且看样子也是所谓的护灯尊者。
昊天众妙看了辜雀一眼，淡淡道：“辜雀盟主，昊天众妙是我过去的法名，不提也罢，现在我是传灯殿昊天护灯尊者。”
“昊天之灯...”
辜雀呢喃一声，牧魂人是地狱之灯，倒是和他的气质符合，毕竟他是死而复生的鬼道修者，至今辜雀也没见过其他修鬼道的人。
至于昊天众妙，他以前便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众妙弥罗至真上帝，守护昊天之灯，好像也真的非他莫属。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道：“那还有一盏因果之灯，是谁？”
“因果之灯来也！”
一声长啸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而来，手中高举一盏天灯，灰色的灯柱，灰色的灯火，同样是九丈九尺、九尺九寸。
这个人...
辜雀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长大了嘴，喃喃道：“韩...韩...韩绝尘？”
韩绝尘一身灰衣，满头长发，轻笑道：“辜雀，好久不见了。”
辜雀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只有这么问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而韩绝尘笑道：“不必太惊讶，我们三人之中，我才是最早的护灯尊者。”
他看着辜雀，缓缓道：“在枯寂世界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一身因果之力是哪里来的吗？没错，就是这因果之灯。那时候我靠着造化之门穿梭于传灯殿和枯寂世界之间，早就是因果护灯尊者了。”
辜雀头都大了，咬牙道：“既然要救我，为什么不早点来？你知不知道...韩秋...韩秋她......”
辜雀已然说不下去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韩绝尘叹了口气，摇头道：“事情我都知道，人各有命，我这个做老祖的也没办法啊！对了，另外给你说一件事。”
辜雀皱眉道：“什么事？”
韩绝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们今天过来嘛，其实不是来救你的，所以什么早不早的，不存在，不存在啊！”
辜雀瞪大了眼，结巴道：“那、那你...你们......”
韩绝尘道：“传灯殿当然是殿主说了算啊，我们位卑言轻，啊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这次过来主要是请有缘人回传灯殿。”
辜雀道：“什么有缘人？是谁？”
韩绝尘道：“我因果之灯的有缘人，当然是沾满因果的人，不过你放心，不是你，是黄泉碧落。”
“什么？是我？”
黄泉碧落顿时一呆，忽然想起之前洞喜子道君的那句话：“施主杀孽浸透灵魂，千年之内若不升华天衍之道，恐有漫天因果。”
难道...自己的因果来得竟然如此之快？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诡异的变化
牧魂人、昊天众妙、韩绝尘各自举着地狱之灯、昊天之灯和因果之灯，缓缓朝黄泉碧落靠去，辜雀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次来的目的竟然是这个太古杀神。
不，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出现。
但听到韩绝尘的一番话，却又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在枯寂世界的时候，韩绝尘的确强大无比，一身因果之力，辜雀也曾疑惑到底来自于哪里。
这个人本就神秘，因为他是枯寂世界最早去大千宇宙的人，也是唯一一人。
至于牧魂人和昊天众妙，辜雀不相信他们的加入和韩绝尘没有关系。
但无论如何，现在不是搞清楚这些的时候，少了一个太古杀神，他毕竟就少了一份危机。
黄泉碧落未曾后退，作为天衍之境的强者，他不需要惧怕什么，哪怕这三个人、三盏灯显得古怪了些。
“没错，我是沾满了因果，也很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但我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本事让我跟你们去？难道就靠这三盏古怪的灯？”
昊天众妙淡淡道：“我传灯殿很重视你，否则也不会三灯齐出了。”
韩绝尘道：“三灯齐出，之前还没有谁能够逃脱。”
“试试。”
黄泉碧落冰冷的声音刚刚出口，天地间一道乌光已然闪出，无尽的杀意澎湃，将四方直接湮灭。
“别太自信，尤其是面对未知。”
韩绝尘轻笑一声，双手一松，那高达九丈九尺的因果之灯已然飞出，熊熊火焰缭绕，灰色的光竟然直接将黄泉碧落的杀意全部烧尽。
“我们并没有太多时间浪费的，剧变已然快来了。”
牧魂人和昊天众妙对视一眼，也同时松开了手，于是地狱之灯和昊天之灯也霎时冲天而起，与因果之灯一起，从三个方向将黄泉碧落封住。
四周众人惊呼出声，陨落宫主等人也是吓得脸色发白，黄泉碧落是他们最后的底牌，若是他没了，陨落宫就彻底没希望了。
毕竟石人王者是唯一的天衍之境，谁也无法撼动他在这一场战斗中的统治力。
地狱之灯雪白璀璨，光芒却寒冷无比，充斥着无尽的邪恶、嗜血和愤怒。与之相反，昊天之灯漆黑深邃，像是要吸纳天地间所有的光芒一般，所散发的力量却是浩然正气，无尽生机。
而因果之灯则是什么也看不见，灰蒙蒙的一片，火焰将世界都模糊。
“破！”
黄泉碧落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圆月形的弯刀，与其说是弯刀，倒不如说是一件分离的 暗器，毕竟它太小，缠绕在手掌之上，并不显得气势磅礴。
但那一股锋芒却像是要刺透寰宇一般，幽暗的灰光散射而出，朝前一划，整个天地都直接被撕裂开来。
滋啦之声不绝，三盏灯都摇晃不已，明灭不定，但那黑白辉三种光芒却降落下来，形成一道神秘的壁障，将黄泉碧落的锋芒全部吞噬。
“怎么可能......”
他几乎都呆住了，自己这一招就连天衍之境的体术修者都挡不住，连罗镇苍都被瞬间秒杀，却竟然丝毫伤不得这三种光芒。
韩绝尘道：“不要意外，地狱之灯的有缘人比你更强，但也没有打破壁障，你算不得冤枉。”
黄泉碧落哪里有心情和韩绝尘说话，他整个人都化作了残影，一道道天衍规则配合着可怕的杀伐之术，他四周的天地早被切碎，但光壁依旧在收缩。
他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但一切都是徒劳了。
“呃啊！”
他惨叫出声，只因光壁已然将他完全包裹，甚至在挤压他的身体。
骨骼在崩塌，血肉在碎裂，这一幕是如此可怕。
石人王者看着这一切，却是动都不敢动，黄泉碧落虽然受了极重的伤，但毕竟还是天衍啊，竟然就这么被轻松收拾了。
实在摸不清这三盏灯的底，他也不敢出手，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出手的理由，这一切本和他无关。
惨叫之声不断，那一层光壁还在收缩，将黄泉碧落的身体完全压碎，最后竟然收缩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血球，惨状让人心惊。
韩绝尘像个没事儿一样，将这血球提起，笑道：“搞定了，这次殿主估计又得高兴一场，少不了放假啊！哈哈！”
像是知道辜雀心里有疑惑，他转过头来道：“我平时假很少的一百年才休息一年，这一次完成任务，起码放假三年呐！哈哈！”
昊天众妙朝辜雀看去，沉声道：“这一战你也没必要打下去了，大千宇宙不属于你们任何人，没有人可以改变，我言尽于此了。”
牧魂人对着辜雀抱了抱拳，道：“感激盟主曾经栽培之恩，牧魂人永远铭记在心。”
三人对视一眼，高高举着天灯，大步离开。
辜雀等人还没反应过来，韩绝尘又忽然跑了回来，咧嘴道：“对了，韩秋好像没死，我能感受到她的因果还在。”
辜雀瞳孔一阵紧缩，深深吸了口气，沉着脸点了点头。
提起韩秋，他实在没办法轻松，照理说她的灵魂已然破碎，不该还活着，但的的确确她又走了出去。
韩绝尘这句话并没有让辜雀觉得很诧异，但他却不知道韩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太神秘，甚至超过了自己。
三盏天灯缓缓离去，传灯殿的神秘让人心惊，强大如黄泉碧落也无可挣扎。
石人王者缓了好久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之间，也再顾不得其他。
“夜长梦多，果然是夜长梦多啊，不能再等了。”
他一步跨出，站在辜雀身前，淡淡道：“该我们了。”
辜雀抬起头来，缓缓道：“该我们了。”
石人王者道：“你不怕？”
辜雀道：“怕有用吗？”
石人王者道：“诸天万界都看着你，都把你当救星呢，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颗救星将陨落于此。很多人会不认同我，但在强制性的政策之下，一切又会慢慢好转起来，生命就是这么卑贱。”
辜雀看向四周，一个个修者都在看着自己，他们眼中没有信心，只有担心。
他们不是平民，他们知道一个天衍之境意味着什么。
辜雀闭上了眼，叹了口气，道：“你那么有把握杀我？”
“如果连你都不能杀，我还配叫什么石人王......”
石人王者话刚说到一半，声音忽然顿住，死死盯着辜雀，寒声道：“你在改变。”
辜雀的丹田有一股孽火熊熊燃烧着，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但他却也知道自己在改变。
因为...他的身体开始生长黑鳞了。
速度极快，黑鳞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完全覆盖，只是白衣之下，无人可见，
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他的脸也没有变化，除了石人王者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变化。
他们只能看见，辜雀的额头之上，两道黑纹在鼓胀。
“哇！”
辜雀一口鲜血喷出，这血是漆黑的，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他抬起头来，粲粲道：“没错，我在改变，我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凉，它转化为了无穷的战意。”
说话的同时，他额头的两道黑纹鼓胀的愈发可怕，一道道黑气澎湃开来，脖子上青筋暴现，血管突起，整个人像是要陷入狂暴状态一般。
石人王者冷冷道：“一个祖境，无论陷入何种变化，都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
辜雀已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倒在铜棺上，整个人都在颤抖，在抽搐，满头白发都沾上了黑血。
丹田灼热似乎要炸开一般，全身所有的经脉都涨得难受，但却又在流泪。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寰宇亘古，时空浩荡......”
“祖先啊，你在何方？”
这个古老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辜雀的脑海之中，带着亘古的沧桑，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愤怒，让辜雀泪流满面，直接灵魂都要被撕裂，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要炸开了，不单单是**，更是灵魂。
“呃啊！”
他忍不住发出低吼之声，眼泪更是汹涌不停，这种绝望他无法形容，这也本不是该属于他的情绪，但他就是忍不住。
而四周的修者心中也忍不住绝望了起来，他们以为辜雀是受不住压力了，崩溃了。
“装神弄鬼。”
石人王者咧嘴一笑，眼中却是杀意毕露，深处洁白的玉指，朝前一戳，一道恐怖的天衍之光已然激射而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辜雀胸口而去。
辜雀额头两道黑纹扭曲，一道道黑烟无形，竟然也朝辜雀胸口而去。
一声巨响传来，辜雀的身体如电一般倒飞而出，撞在镇界灵柩棺上，然后瞬间龟裂开来。
“怎么可能！”
石人王者喃喃出声，他这一指足以将禁忌巅峰强者化作齑粉，而现在辜雀仅仅是身体龟裂......
是那黑气在阻挡自己？
想到这里，石人王者更加沉不住气，一连数掌打出，伟大的天衍之力像是要将天地打碎一般。
但辜雀，依旧是身体破碎。
那额头眉心的两道黑纹已然闭合在了一起，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黑气覆盖，只是在天衍之力下，这黑气也隐隐有了崩溃的迹象了。
石人王者一笑，喘着粗气道：“看来变数还不够大，不足以救你的命。”
他双手合十，整个白玉之躯都亮了起来。
恐怖的气势自他体内席卷而出，他终于攥紧了拳头。
（今天状态不好，只有6000字，爆发推迟至明天、后天。希望大家关注微信公众号，简介里有，我更新通知爆发通知都在那里。没有办法，现在作者旁白不让发到文中，比如昨天的爆更通知我也没办法通知到你们。这一条旁白会在明天删除。）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百年终见
在那大千宇宙中部星域的中央，神王星上空万里之处，两道身影诸天瞩目。
辜雀依旧靠在铜棺之上，他四周的天地已碎烂一片，他的身体也残破不堪，血肉早已模糊不清，黑鳞早已被打碎，大部分地方都露出了漆黑的魔骨。
唯有他的额头是光洁的，两道黑纹紧紧闭合，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他无法控制自己，但却能够感受到那股**的疼痛，而这一股疼痛比起心头的绝望来却又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那一声声古老的呐喊在脑中回荡，像是整个乾坤都在倒转，以至于淹没了他的理智，让他忘记了现实之中也正危险。
石人王者全身白光璀璨，那聚集了无尽天衍之力的拳头攥紧，大步朝辜雀走来，他厉声道：“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你挡不住我了，这百年宇宙争霸，我地底石族冠绝宇宙，天地无敌。”
说到最后，他已然狂笑出声，一拳骤然朝辜雀砸去。
天上地下，白光如血，巨大的能量光球将方圆数千光年都吞没，只有那神王星被鸿蒙天道塔垂落的鸿蒙之气保护住。
“夫君！”
溯雪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直直朝后倒去。
天姬一把接住她，朝四周一看，只见众女一个脸色惨白，几乎都接近崩溃了。
她们一路看下来，都把眼泪流干了。
天眼虎急得跳脚，但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牙盯着记录水晶。
“还在！天机还在！盟主还在！”
天老大吼出声，声音传遍整个神雀盟，无数的百姓这才松了口气。
天姬喘着粗气，眼眶也有些发红，抱着溯雪的手也在颤抖。
所有人围观的修者都死死盯着那里，诸天万界的百姓都盯着。
最后一刻了啊，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生怕错过任何一幕。
天衍之境的白光终于散去了，露出了辜雀残破的身躯，他躺在虚空之中，身体颤抖着，淌着鲜血。
他没有死去，只因一道金黄的光芒挡在了他的身前。
光芒并不璀璨，但却很坚定，将所有的力量都挡住，没有一丝外泄。
石人王者瞪大了眼，他看到了前方，那金芒的来源。
那是一本古老的书籍，正静静悬立于虚空之巅，静默无声，只是洒落着光辉。
“那是什么？”
“《诸天生死簿》吗？”
“不是，《诸天生死簿》明显是一本邪书，是漆黑深邃的魔光，而这本书是如此的温和，带着圣洁的气息。”
一个金发碧眼的老者一脸虔诚，深深鞠躬下去，叹息道：“那是我圣脉无上法典，《圣经》。”
“什么？”
四周众人惊呼出声，而整个宇宙也沸腾了，辜雀盟主没死，他还活着，还有变数，还有一丝希望。
石人王者双拳紧握，他清楚的感受到这本书给他带来的压力，这绝对是天衍级别的古书，这绝对可以对他造成威胁。
他愤怒，这一战已然到了最后的时刻，他不容许有任何意外。
“谁也救不了你的，谁也救不了你！”
石人王者暴喝出声，但一声轻响却打断了他所有的咆哮。
那一声轻响，来自于镇界灵柩棺。
无数的人瞪大了眼，看到那铜棺的棺盖被一股力量推开，一只苍白的玉手轻轻扣在了棺沿之上。
手指嫩如青葱，白皙如雪，完美无瑕。
辜雀也看到了，他残存的理智看到了这一只手。
命运并没有让他等太久，虽然他已然觉得很久，那一只手伸了出来，接着是洁白的藕臂。
是啊，如此洁白，并不是冰冷黯淡的石躯。
一个身穿鹅黄色宫裙的小姑娘终于从铜棺中走了出来，金黄的短发毫无杂色，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清澈的眼眸中像是有清水在流动。
她并不高，她很稚嫩，就像是圣洁的公主，就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站在虚空之中，美得是这么不真实。
一百年风云变幻，辜雀在棺外历经沧桑，她在棺内饱受孤独。
百年前，辜雀为苍生而战，她为辜雀而死。
百年后，辜雀为苍生而战，她为辜雀而活。
她的眼中蓄满清泪，辜雀的身上流满黑血。
一人刚刚复苏，一人即将死去。
命运是一部无法揣测的戏剧，每一幕都足以让人心碎，又让人感动。
古老的声音依旧在脑中响起，却像是一个旁白，在徐徐诉说着当年的往事，辜雀看着耶梨，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容并不好看，因为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有些凄惨。
一人在笑，一人却在哭。
耶梨默默流着清泪，那一滴滴泪如珍珠一般晶莹剔透，全部都融进了《圣经》之中。
《圣经》散发出的光辉渐渐开始璀璨了起来，照亮了天宇，照亮了世界，照得耶梨的脸是那么绝美。
石人王者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悄悄一股力量朝前打去。
没有意外，直接被《圣经》吸纳。
他瞳孔一缩，而耶梨已然朝他看了过来。
她没有与辜雀说话，只因她知道辜雀需要时间。
辜雀现在处于一个古怪的状态，他几乎可以确定是邪恶之眼在作祟，而邪恶之眼的变故则来自于上方两把诸天钥匙——开天灵根和鸿蒙天道塔。
具体的变数他无从得知，他只知道，耶梨回来了，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现在需要做的是搞清楚自己的状态，渐渐恢复，以应对其他的变化。
而耶梨看着石人王者，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冰冷的像是换了个人。
石人王者皱眉道：“你是谁？你难道也要帮辜雀？”
他看到了耶梨从铜棺中走出，但他的确对她一无所知。
耶梨轻声道：“我么？我是圣脉文明第十代混沌神，是神雀盟主的盟后，是他的妻子。”
她眼神很干净，干净得没有一丝情绪：“我帮他有什么问题吗？”
石人王者眯眼道：“圣脉文明？创世神死了这么多年了，你靠一本书就可以挡住我。”
“那不是书，那是我的心。”
耶梨缓缓道：“我的圣心，赤子之心。”
“圣心赤子！”
石人王者惊呼一声，顿时退后数步，眼中已然满是惊骇。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疯魔诞生
众所周知，当年苦罗时代无上创世混沌神乃圣心赤子，感悟圣洁生机之道，才开创了伟大的圣脉文明。
作为苦罗上界五大文明之一，圣脉文明如雷贯耳，即使是经过了千万年的破败，南方百万天山也是卧虎藏龙，几乎不受到黑暗时代的波及。
一本古老的《圣经》名震寰宇，无人不知。
圣脉文明的没落是因为时代所致，而之所以无法重新崛起，也是因为再无圣心赤子的出现。
如今耶梨声称自己是圣心赤子，石人王者怎能不心惊，因为很清楚，只有圣心赤子才能彻底激活《圣经》。
而这本古老的圣典，乃是混沌创世神亲手写下，那可是无限接近于九五至尊的存在啊。
耶梨淡淡看着他，摇头道：“你走不了，你也不会走，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不会放弃，而你伤我夫君至此，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她说话的同时，那古老的《圣经》光芒更甚，直接飞到了她的头顶，无尽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更加圣洁。
石人王者脸色阴沉无比，寒声道：“不错，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放弃。”
他盯着耶梨，双眼微眯，一字一句道：“况且，我也不相信你一个刚刚崛起的圣心赤子，可以靠着《圣经》的力量打败我。”
耶梨道：“你可以试试。”
石人王者冷哼一声，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双拳紧握，整个人都散发出璀璨的白光。
白玉之躯彻底激活，他此刻全身晶莹剔透，流淌着一道道恐怖的天衍规则。
“今日，我本尊就来见识见识这圣脉无上法典的威力。”
他暴喝一声，身影一动，一拳直接朝前打出！
整个天地都轰鸣了起来，无尽的天衍规则将一切都绞碎，朝那《圣经》而去。
耶梨清喝一声，手指朝前一点，犹如翠鸟啄水，虚空泛起点点涟漪，圣光清淡，却带着无上的力量。
二者碰撞在一起，整个天地都变得朦胧起来，无尽的元朝四周散射，将他们的身影遮蔽。
而辜雀此刻已然盘坐在了镇界灵柩棺之上，他脑中依旧回荡着那古老的声音，灵魂内全是破碎的星辰和挤满宇宙的尸骨。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战场，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如此悲凉。
像是有一股孽火一直在腹中燃烧，似乎要将他的身躯点燃，将他的灵魂点燃。
无法形容的绝望啊，无法形容的愤怒！
莫名的情绪在控制着他，正是那古老战场的基调。
而此刻，南域东南方向的尽头，宇宙大黑洞所在之处，暗元终于深深吸了口气。
看着他复杂的表情，神狱兵主叹了口气，道：“你认为他是真正的拯救者了？”
“不！”
暗元喘着粗气道：“异数必须要打破的是绝对，他还没有靠自己！”
神狱兵主冷冷道：“可是异数本就是变数，变数出现在他自己身上，然后衍生出来，才有所谓的传灯殿和《圣经》出现，这依旧是他的因果，怎么能不算靠他自己？”
暗元道：“可是不够！我要的是绝对！是绝对！”
神狱兵主道：“所以你要出手了？”
暗元寒声道：“没错！“
神狱兵主摇了摇头，道：“不值得，无论他是与不是，都不值得！这样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
“哈哈哈哈！”
暗元忽然狰狞大笑，咧嘴道：“那是因为你在孽障兵冢之中，有太多事你不清楚，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太少，但我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答案，比什么都珍贵。”
神狱兵主大怒道：“可是这是滔天杀孽！你会害了你自己！你有想过暗姬吗？你死了，她怎么办？”
暗元沉默了。
沉默了太久。
他没有什么狠不下心的，他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但不能失去暗姬。
他可以忘记很多事，但永远也忘记不了暗姬和他走过的那些路。
十六岁，暗姬十六岁就跟了他，那时候他才二十一岁，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连吃饭都成问题。
两人相濡以沫，经历了太多磨难，最后他才终于一路杀出来，杀出个赫赫威名，成为苦罗文明三大元帅之一！
暗姬跟着他征战沙场，跟他露宿战场，相互扶持，直到苦罗世界毁灭。
两人依旧从未分开，一直相守到如今，他已经数不清他欠暗姬多少了。
心中隐隐作痛，他咬牙道：“她是准祖之境，她可以活得很好。”
“可是......”
神狱兵主的话还没出口，就直接被暗元打断：“没有可是！没有！”
他几乎声嘶力竭！
他双眸已然血红，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天地棋局已然到了哪种程度？有些事终究是要有人去做的，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比我更适合的人。”
“她会支持我的，她从来如此。”
暗元说完话，身影冲天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虚空之中。
他身穿黑袍，全身气势如潮，睥睨天下，俯瞰四方。
四方是无尽的虚空，是浩瀚的星河，数之不尽的黑暗大军已然全部集结，那是整个大千宇宙的邪孽之力。
他看到了这一切，太多太多的军队，都是他的，都愿意为他而死。
他忽然狂笑出声，大吼道：“黑暗大军何在？”
无数的黑暗大军齐声大吼：“参见元帅！”
声音震破苍穹，暗元笑得更加疯狂，他已然蔓延血红，大吼道：“今日我暗元要去做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你们是否愿意为我战斗！为我去死！“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黑暗大军在怒吼，声势浩大，可震苍穹。
“哈哈哈哈！”
暗元眼中杀意毕露，森然道：“那么现在，你们便为我去死吧！”
他大手一挥，头顶一个巨大的世界忽然显现，恐怖的力量澎湃而出，犹如一张猛兽之口，疯狂吞噬着黑暗大军。
惨叫之声顿时响起，这些都是普通的邪孽，就连登塔者都很少，哪里抵得住千古祖境最巅峰的力量。
黑暗魔狱张开，覆盖方圆数十万光年，将黑暗大军淹没。
无尽的黑暗之气冲天而起，全部灌注进暗元的身体。
这些黑暗大军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元帅会对他们出手，一时之间惊愕、恐惧、绝望、愤怒各种情绪充斥，但也无法逃脱暗黑魔狱的吞噬。
无数万亿的黑暗灵魂，就这么被暗元的黑暗魔狱全部坑杀。
那灵魂的力量携带着无尽的黑暗气息，源源不断冲进暗元体内，令他不停咆哮，身影无限涨大。
“坑杀无数万亿魔兵，只为换取短暂的力量，暗元，已然成为疯魔了。”
神狱兵主叹了口气，他看到了漫天的因果。
这一股因果足以将天衍都淹没。
他知道，暗元等这一天恐怕已然很久了，以永远无法突破为代价，打破了自己的大道桎梏，就是为了今日可以吸纳力量，获得短暂的爆发！
“吼！”
暗元的身体长得太快，顷刻之间已然超过了星辰，超过了远古巨神，直达星系般大小。
他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万古魔神，持续的吸收着这些力量，将所有卑微的灵魂全部湮灭。
那可是无数万亿的邪孽之魂啊！他等这一天已不知道多久。
“哈哈哈哈！”
恐怖的气势从伟大的魔躯之中散发而出，整个宇宙诸天都在颤抖，暗元身影迅速恢复至原貌，但此刻的他已然完全变了。
高约一丈的魔躯时时刻刻都燃烧着可怕的黑炎，每一个瞬间都像是有死灵在咆哮，可怕的绝望气息、嗜血气息和愤怒气息缭绕着他，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强大。
神狱兵主在后退，疯狂后退着。
因为他已然无法承受暗元散发的这一股力量了，甚至连天地时空都无法承受，都开始崩碎起来。
暗元就这么站在虚空之中，豁然转身，朝中部星域神王星望去！
那里，有他要杀的人！
而此刻，大千宇宙诸天万界无数的生命都骇然朝这个方向看来，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无穷的杀意，无穷的魔气。
洞喜子道君的脸色有些发白，深深吸了口气，叹息道：“疯魔诞生，千古冤孽啊！”
所有的人都吓得浑身发抖，像是这一股魔威几乎要浸透灵魂一般，疯魔诞生，千古灾难啊！
“帮我照顾暗姬，看住她！”
暗元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因为他已然一无所有了，所有的黑暗都被他亲手所杀，亲手埋葬，他只有暗姬，也只在意暗姬。
“轰！”
天地发出一声巨响，时空直接炸开了一个大洞，天空黄雨降落，世界同悲，而暗元已然不在。
一声幽叹响起，暗姬从黑暗中走出，看着漫天的黄雨，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神狱兵主道：“他的话你听到了。”
暗姬道：“但是你清楚，你不能拦着我，我和他从来都是不分开的。”
神狱兵主叹了口气，道：“他都要死了，我干嘛还要听他的，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吧！你们两口子，我管不了。”
他说着话，也摇头离开。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恐怖之战
浩瀚的世界处处残破，断壁残垣已然不见，可能是毁灭的力量早已超出了极限，连星辰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星辰之上的建筑。
鲜血，到处都是鲜血，星空本是黑色的，但现在早已被鲜血完全覆盖。
到底死了多少人？是天地间所有的生命吗？
为什么强大的力量连星辰都可以毁灭，却没能够抹去这些鲜血，这些白骨？
因为有怨气！因为有愤怒！因为绝望！
辜雀脑中浮现着这些画面，再配合这那古老的呐喊：“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寰宇亘古，时空浩荡，祖先啊！你在何方？”
这个声音极为古怪，时而像濒死的老者，虚弱绝望，无力至极，时而像愤怒的中年，在怒吼咆哮。
时而像女人在哭泣，时而像猛兽在嘶吼。
每一次听都有不一样的感受，但却又都那么震撼。
为什么？我并不属于这个战场，这件事也与我无关，为什么我会感同身受？
为什么我心中的怒火是如此剧烈，如此难以遏制？
为什么我在流泪，我心中的悲痛像是蔓延了几个纪元？
为什么这些死去的人都像是我的亲人，我的同胞，我竟会如此绝望？
“祖先啊！你在何方？”
古老的声音是如此的苍凉，辜雀盘坐在铜棺上的身影在颤抖，眼中流出血泪，额头两道黑纹早已闭合，蠕动如虫，几乎要裂开一般。
他的躯体又在修复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但上面石人王者残留的天衍之力终于要被清理干净了。
不，是被燃烧感觉了，他的体内燃烧着孽火。
辜雀知道，这可能就是邪恶之眼最大的秘密，这才是它的来源。
把这个搞清楚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也就透彻了。
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能被孽火左右，任凭躯体修复，任凭黑鳞生长。
“辜雀！”
一声暴喝忽然惊破天地，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意，一道道黑云从南方极速而来，让整个天地都变得漆黑一片。
“无量天尊。”
洞喜子道君一声叹息，无尽的莲海飘摇，散发出一道道青光，将天地微微照亮。
而此刻，一股恐怖的魔气已然从南澎湃而至，一个高达近丈的魔神浑身燃烧着黑炎，大步朝神王星而去。
洞喜子道君没有阻拦，他像是知道这该发生的一切一般。
只是那一股可怕的魔气却让在场的围观者浑身颤抖，灵魂恐惧。
“那是谁！”
“暗元！黑暗之主！”
“黑暗之主来了！”
一声声惊呼响起，不单单是在这莲海之上，更是在诸天万界。
所有的百姓都在怒吼，都在惊声，他们当然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这个黑暗时代的罪魁祸首。
神雀盟的百姓也紧张了起来，天姬等人站在一起，盯着记录水晶一刻也不敢松懈。
“天衍，而且绝不是普通的天衍。”
天老看着三尺阵道之水的变化，沉声道：“他身上没有大道的桎梏，想必是以一种秘法将其斩破，付出的代价一定很大，但此刻他吸收了无尽的力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巅峰。”
说到这里，他眼中光芒毕露，咬牙道：“但关键在于，他仅仅是有了天衍之境的力量，却没有天衍之境的大道感悟，所以他的战斗领悟依旧停留在祖境。”
司马永恒道：“这意味着什么？”
天老道：“意味着只要有同等级的力量便能挡住他，不存在道本质的差距。”
轩辕阔道：“你的意思是盟主有希望？”
天老喘着粗气道：“盟主现在的状态很诡异，连三尺之水都算不出来，我看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暗元终于到了，全身黑气缭绕，站在虚空之巅，怒吼道：“辜雀！你以后你笑到最后了吗？你忘了黑暗的存在了吗？想要结束黑暗时代，首先就得杀了我暗元！”
辜雀没有睁眼，他只觉得他全身的孽火都要将自己燃烧，那一股愤怒几乎难以压制。
“我来了，我来证明一些东西，如果今日你不死，那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暗元仰天长啸，厉吼道：“我不会留手，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极为矛盾的话，四周众人无法理会，但他们至少可以看得出来，暗元要出手了。
果然，说完话的下一刻，暗元已然握紧双拳，右手一拳砸出。
无尽的黑炎澎湃而出，整个天地的元气都像是收缩到了一个元中，然后轰然爆炸开来。
巨大的力量在顷刻之间将次元、时空完全破碎，甚至连镇界灵柩棺都嗡嗡作响。
这可是堪比天衍的力量啊！
“夫君！”
耶梨惊呼一声，刚要调动《圣经》，却被石人王者死死缠住。
时间像是变慢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致，浩荡的力量朝辜雀席卷而去。
而辜雀终于睁开了眼。
三只眼同时睁开！
两只眼睛中是灰色的死光，没有任何气息，而眉心竖眼的邪恶之眼打开，却又是深邃的黑色。
无尽的黑气澎湃而出，辜雀腾地站起了身体。
“呃啊！”
他仰天嘶吼，内心那被赋予的愤怒终于无法忍受，蓄积了不知道多少的力量终于爆发开来。
“祖先啊！你在何方？”
他喃喃念了一声，整个人都被黑鳞包裹，背脊笔直，忽然朝暗元看来。
暗元被这两道眼神锁定，不知为何，心头竟然一颤，像是被死神锁定了一般。
他愣了一个呼吸，忽然大笑道：“变数！原来还有变数，好，我就来试试你，试试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一拳打出，天上地下都在颤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打碎了，黑炎过处，万物无声。
辜雀面无表情，看着自己长满黑鳞的右手，体内无尽的怨恨终于冲上了头顶，一切的情绪全面爆发开来。
“你给我死！”
他暴喝出声，一拳忽然对着暗元的力量就打去，恐怖的力量在瞬间将这一拳摧毁。
强大的巨响和余波令两人同时退后数步，暗元脸色剧变道：“你？你怎么可能也这么强。”
辜雀现在尚不清醒，心头只有愤怒。
他没有说话，额头的竖眼不停跳动，散发着恐怖的魔光，而心中的孽火也为他提供无穷的力量。
喘着粗气，他的气质和暗元无一般二，大步朝着暗元而去。
暗元看着他，狰狞一笑，也大步朝辜雀而去。
两大魔神，两人都处于一个特殊的状态，如彗星一般划破虚空，轰然撞在了一起。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遍寰宇，无尽的魔光吞噬着四周的一切，甚至连耶梨和石人王者都在退避。
“怎么可能！”
“我没看错吧！”
“辜雀盟主竟然如此强大？难道他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都是为了等这一刻？”
一个年轻人道：“很有可能，辜雀盟主从来都算无遗策，这一次恐怕是有把握的。”
“但是他未免太强了吧！”
“可这才是我们期待的宇宙之主！”
四下众人惊得满头大汗，诸天万界百姓激动的忍不住喊出了声，甚至连神雀盟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也不知道辜雀突然怎么变得这么强，竟然拥有了天衍级别的力量。
天空中的魔光是在太可怕，而其中还传来一声声可怕的咆哮和巨响，两股力量在交织，穿透了无数万亿光年的虚空，威胁到了莲海这里。
洞喜子道君都不得不出手抵挡，才能将这股天衍之力消化。
暗元狼狈退后数千万里，抬头朝前看去，只见辜雀不知何时，身上已然穿了一副漆黑的战甲，上面似乎还有血斑，散发着森森寒意，古老沧桑，煞气腾腾。
他双眼一眯，冷冷道：“你不是辜雀！你是谁？”
辜雀摇了摇头，道：“我是辜雀，但我不知道我的力量从哪里而来，或许是我额头这双眼睛。”
暗元也看到了辜雀的竖眼，那里像是一个无底黑洞，深邃的像是一个宇宙，散发着漆黑的魔光，让人心悸。
他喃喃道：“难道，这就是变数的来源吗？”
辜雀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变数，我只知道我无法控制这一股力量，我不敢确定它会在我身上呆多久，会对我造成怎样的创伤。”
“所以，我要在它消失之前，解决所有的问题。”
暗元咧嘴道：“那么你首先要杀的，就是我！哈哈哈哈！”
他狂笑出声，厉吼道：“黑暗魔狱！”
声音传遍寰宇，那恐怖的黑暗魔狱终于又祭了出来，却绝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坑杀了无数万亿邪孽的地狱，它所包含的力量足以灭杀一切。
而辜雀却不退反进，如电一般朝暗元冲去，在冲过去的同时，他的身体忽然发生巨变，整个人瞬间扭曲，背后竟然长出十四只黑色的肉翅来。
于是他的气息更加恐怖，速度更加快了，两道身影对撞在一起，巨大的爆炸之声震得诸天万界都在回响。
魔光淹没了一切，这一场恐怖的战斗所产生的气息连莲海都封不住，魔光从上空溢出，吞噬着时空和次元。
颤抖，太多人在颤抖。
他们看不到战斗的盛况，但他们可以感受到这股力量。
这是宇宙最后的角逐。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暗姬之死
魔光实在过于强大，耶梨和石人王者的战斗早已停止，她用《圣经》将自己包裹着，全力抵挡着魔光的侵蚀。
石人王者更是狼狈，白玉之躯破破烂烂，咬牙硬撑。
这股力量实在太可怕，而更重要的是，里边充斥着绝望、邪恶、愤怒等负面情绪，几乎要毁掉他的理智一般。
“我的老天爷，这才是辜雀盟主真正的实力吗？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一个老者颤抖着声音，脸色已然完全苍白。
一个年轻人反而很激动，大声道：“一定是这样的，辜雀盟主一定是知道暗元有这个实力，所以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等他过来，与之决战！”
“这一场决战一定会载入史册，万古流传，因为辜雀盟主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结束了整个黑暗时代。”
无数的百姓都讨论着，在这一刻，他们对辜雀有着强大的信心，他们相信辜雀一定可以战胜暗元，因为他们都觉得辜雀是在故意隐藏实力。
这是他们对辜雀的盲目崇拜，对希望的盲目放大，事实上辜雀力量的来源完全是意外。
如果不是开天灵根和鸿蒙天道塔之间产生了某种古怪的化学反应，开启了某一个纪元的某一个战场，唤起了邪恶之眼的本源，这样的变数根本不可能发生。
甚至辜雀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强大，该怎么运用。
他只是凭着本能去战斗，凭着心底那一股孽火，那一股无法形容的愤怒。
所以他像是感受不到危险，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任何恐惧。
十四只肉翅轻易斩破天地，手中的石刀早已破损，化作齑粉状态，随着他的卷动而散发着无尽的魔光。
石刀，本就是一柄惊世魔刀。
而暗元此刻也早已疯魔，他开启黑暗魔狱的那一刻，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无数的恶灵与邪孽将他的灵魂占据，他像是一个杀戮机器一般，与辜雀进行着最正面的对拼。
杀啊！两人随意一招都发出惊天巨响，泛起无尽魔光，天上地下一片空灵。
这个空灵是时空、次元完全消失，甚至连混沌都被打散之后，什么都没有剩下的状态。
因为连元都被他们的魔光吸收，化作纯粹的杀伐规则，朝对方而去。
他们几乎忘却了招式，只是以最单纯的力量对拼，直至一方死亡。
暗元的身体被一次又一次打散，却又一次次重聚，辜雀的翅膀也碎裂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能长出来。
能量萦绕着他们，这个地方已然成为天地绝境，若是有神狱兵主这种禁忌巅峰的存在闯进来，恐怕一瞬间就得灰飞烟灭。
“倒下了！暗元又倒下了！”
四周围观者惊呼出声，但很快暗元又站了起来，朝辜雀杀去。
接着辜雀又倒下了，又站了起来，两人又同时倒下。
绝望的战斗，没有休止，在一方死亡之前，谁也不会停下。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中年站在青莲之上，满脸涨红，忽然鼓起勇气，大吼道：“辜雀盟主！杀了他！杀了这个王八蛋！”
这一个声音像是火星掉入汽油桶，整个天地都沸腾了起来。
“杀了他！就是这个人开启了黑暗时代，害我大千宇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无数的生命，漫天的鲜血，那死去的光明战士在看着我们，看着这一幕！”
“辜雀盟主，加油啊！一定要杀了他啊！为我大千宇宙报仇雪恨啊！”
无数的百姓都怒吼了起来，有人激动，有人痛哭。
在那记录水晶之下，还有各个星系的百姓攥紧了拳头。
“杀了这个恶魔，就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的父亲、丈夫、三个儿子，全部都死在了战场上。”
“我的祖星也没了，那个星球，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报仇！为大千宇宙牺牲的百姓和战士报仇！”
“为执法者联盟所有将士和亚丁主席报仇！”
“为大千宇宙无数个势力、无数个老祖们报仇啊！”
天地都震动了起来，这一刻，所有的仇恨，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委屈和绝望，全部都燃了起来。
“辜雀盟主！”
“用生命的尊严，以光明的名义，向黑暗宣战！”
“灭杀黑暗！光明永生！”
万界呐喊啊，这一百年的屈辱。
诸天泣泪啊，这一百年的劫难。
所有人都攥紧了拳头，看着这大千宇宙最后的拼杀。
“吼！”
辜雀仰天怒吼，十四支翅膀同时一扇，右拳打出一道粗如星辰的乌光，像是可以穿透诸天寰宇一般，却被暗元的黑暗魔狱直接吞噬。
暗元喘着粗气，几乎力竭，他咧嘴笑道：“你的力量变小了，你似乎不行了！”
辜雀的双眼在流血，喃喃道：“你的黑暗魔狱也撑不住了吧。”
暗元道：“是啊！我是如此希望你赢，但是我已然感觉到你杀不了我了，我却能杀了你，哈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却流出泪来。
因为他知道了，他知道辜雀不是异数了。
他所做的，所牺牲的一切，都白费了。
“哈哈哈哈！天命！这就是天命啊！一切都早已注定了，没有谁可以改变！没有谁啊！”
他痛哭出声，一拳轰然打出，整个黑暗魔狱膨胀起来，直接撞在了辜雀的胸膛。
辜雀惨叫一声，身影倒飞而出，四分五裂，撞在铜棺之上发出一声巨响。
“辜雀盟主！”
“辜雀盟主！站起来啊！”
“您是宇宙的希望啊，站起来吧，杀了他，杀了他，黑暗时代就结束了！”
诸天万界百姓痛哭出声，一个个紧张又愤怒，绝望又渴望，他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一刻用什么词语也无法形容百年黑暗的痛苦，也无法形容他们对光明的渴望。
“站起来，夫君！”
媚君早已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喃喃道：“站起来啊夫君，你是我心中的英雄，失去你，媚君活不下去。”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轩辕轻灵抓住媚君的手，啜泣道：“夫君一定可以杀了他的，夫君永远都不会倒下。”
可是辜雀倒下了啊，他站起来，但又被击倒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撑不住了，死道骨魔不知道崩碎了多少次，似乎已达极限了。
他当然听到了诸天万界的呐喊，他凭着一股意志，又艰难站了起来。
有人痛哭，有人愤恨，有人鼓励着自己，有人诅咒着暗元。
他都听到了，但是他感觉自己要碎掉了，他无能为力了。
可是这些声音又何止是他听到了，令外一个人，也听到了。
暗姬泪流满面，虚空中的身影不停颤抖，喃喃道：“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可是夫君不会错的，他不是坏人，他真的不是啊！”
“为什么全天下都唾骂他，所有人都恨他？他这么做是为了希望啊，希望啊！”
希望，多么伟大而渺小的词汇啊。
它如洗令人向往，但又如此令人心碎。
“我们真的错了？”
她极速而至，她看到了暗元，忍不住跑了过去，大声道：“夫君啊！我们是不是......”
“不要！不要过来！小心啊！”
暗元看到了她，吓得灵魂都在轰鸣，直接怒吼出声。
暗姬一愣，还未来得及回应，黑暗魔狱所泄露的一道残光已然将她淹没，一声惨叫，暗姬的**直接湮灭。
暗元瞪大了眼，面容扭曲，忽然厉吼道：“暗姬！”
他连忙冲了过去，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将她的灵魂保护了下来，眼泪已然完全止不住了。
“暗姬，暗姬你不要吓我，你为什么来了，你为什么要来啊！”
他的声音在颤抖，而暗姬的身体已然凝聚而成。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轻声道：“夫君.....我..我从来没有不相信你的。”
“是，是...你从来没有不相信我，我做什么你都永远支持我。”
暗元泪如雨下，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抱着暗姬，像是没有了力量。
暗姬虚弱道：“你说你是好人，我信了，我信了两千多万年。从十六岁开始，我就一直信你，我没有怀疑过。”
她伸出手来，抚摸着暗元的脸颊，喃喃道：“可是这一次，我们是不是...是不是错了？你真的不是坏人吗？”
“我...”
暗元呆住了，呆了好久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自己是坏人吗？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为的不是自己，为的是寰宇间所有的生命啊，为的是希望啊！
自己是好人吗？以前是，但这么多年来，杀了这么多人，还能算是好人吗？
恐怕不算了，这个世界上最难的是就是真与假和好与坏了。
他抱着暗姬，咬牙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好人，但我问心无愧，就算时光倒流，我还是要这么做。”
暗姬看着他，傻傻一笑，道：“我了解你，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我就...放心...可是我，我好像，没有办法再陪你...你走下去了......”
她说完话，身体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轻轻靠在了暗元的胸口。
暗元张大了嘴，想要喊什么，但却什么也喊不出来，表情扭曲，泪如雨下。
最后他只能仰天嘶吼，死死抱着暗姬，像是又回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年轻，第一次看到暗姬，他就知道，这会是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
他坐在虚空中，喃喃道：“原来，变数不单单在于你，也在我。”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石王陨落
“原来，变数不单单在于你，也在我。”
暗元的语气是如此苦涩，如此心痛，又有一种莫名的恍然大悟。
这句话当然是对辜雀说的，而辜雀当然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暗元来杀自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异数，所以他希望自己赢。
可是最后，自己比他更先力竭，但暗姬却来了，耽误了他所有的时间，消磨了他所有的战意。
“你赢了。”
暗元的语气没有任何生机，他喃喃道：“虽然我还有力量，但你已然赢了，因为哪怕现在我有了九五至尊之力，也不想再动了。”
“没有意义了。”
他苦苦一笑，眼泪却又流了出来，摇头道：“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暗姬死了，这片世界，我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辜雀道：“至少我证明了，证明了我心中认定的事，算是我的付出没有白费。”
辜雀道：“你的努力并不一定正确。“
“不重要了。”
他抱着暗姬站了起来，看向四周，忽然暴喝道：“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恨我暗元开启黑暗时代！恨我坏事做尽，恨我血屠四方！”
“但是，我告诉你们！无论你们怎么看我，怎么恨我！”
“我都不在乎！”
“因为我唯一在乎的人已然死去。”
“我虽然败了，但我绝不后悔！绝不！”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我依旧会这么做！如果有一天，希望洒向这片世界，请不要觉得我是个英雄，我他妈不是！”
说到最后，他猖狂大笑，笑得歇斯底里。
他的怀中，暗姬的身影终于消散了，那毕竟是灵魂凝聚的身体，灵魂散了，身体自然也坚持不了多久。
暗元低头看了一眼，喃喃道：“我这就来找你，我不会让你孤独的，你陪了我一辈子，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他说完话，右手轻轻在额头一按，灵魂便瞬间被力量剿灭。
一代黑暗之主，黑暗时代的罪魁祸首，就这么陨落了。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自杀，而且如此干脆，如此悄无声息。
辜雀看着他的身体，眼中没有任何同情，暗元所作的一切并不是全错，但却不值得原谅。
“何苦啊，何苦啊，你以为你是为了希望，可希望又什么时候认同过你？”
一道光芒闪过，神狱兵主忽然出现，一把抓起暗元的尸体，没有任何停留，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他一定要帮暗元收尸的，虽然他们曾经是敌人，有一段时间是盟友，但无论如何，都是兔死狐悲的同时代修者啊。
他走了，辜雀也该要做自己的事了。
他的心很急，因为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了。
这一战，对于他来说，又岂会没有影响呢。
“耶梨，能打赢他吗？”
耶梨还没说话，石人王者已然大笑道：“打赢我？她若死能做到，她会留情吗？”
“辜雀，你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是在为我做嫁衣而已！”
辜雀朝四周一看，淡淡道：“天下苍生，是认你还是认我？”
四周的修者此刻对辜雀早已是崇拜的五体投地，黑暗之主死了，他们的心情几乎无法形容，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感慨，但听到辜雀这句话，却是纷纷大喊了起来。
“当然是认辜雀盟主！”
“除了辜雀盟主之外，谁也不配做这片宇宙的主人。”
“狗屁的石人王者，连那么恐怖的黑暗之主都败了，辜雀盟主还会怕你？”
“早点投降滚蛋吧！”
四周众人大吼出声，而石人王者却并不在意，他已然看出辜雀的力量几乎用完了，已然威胁不到他了。
他摇头笑道：“认可你又如何？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铁血镇压之下，不出百年，天下自然归心。百年，对于我们的生命来说，不过转瞬即逝。”
辜雀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缓缓朝耶梨看去，轻声道：“《圣经》可以困住他吗？”
耶梨秀眉微皱，轻声道：“如果我和《圣经》融合，可以将他桎梏住，并牵制住他的力量，但最多坚持一百个呼吸，没用的。”
石人王者朝辜雀看去，笑道：“怎么？你觉得给你一百个呼吸，你能杀我？呵呵！就算是我站在这里让你动手，以你的力量也伤不到我，那时候这个小姑娘用尽了力量，就是你的死期。”
辜雀双眼微眯，忽然道：“耶梨，给我困住他！”
耶梨没有犹豫，身影一动，直接化作圣心，钻进了《圣经》之中。
于是《圣经》顿时散发出无尽的金芒，一道道圣洁的规则仿若创世神在世，纠缠在虚空之中，如网一般朝石人王者而去。
石人王者大笑出声，双手朝前一推，直接将这一股圣洁的力量挡住，大声道：“ 拖住我？那又如何？你用尽全力把我困在这里，牵制着我的力量，可是谁能杀我？”
“等百个呼吸之后，你力量消耗干净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了，哈哈哈哈！”
他狂笑不已，回头朝辜雀看去，笑声戛然而止：“辜雀、你...你要干什么？”
辜雀伸了伸懒腰，将镇界灵柩棺抗在肩上，朝石人王者看去，淡淡道：“我只是想试试，一百个呼吸，能不能把你砸死。”
“你、你做不到的！你不要乱来啊！”
石人王者顿时没底了，这可是镇界灵柩棺啊，诸天钥匙之死啊，谁他妈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砸死。
要是平时也不必怕，天衍之道轻易可以守护自己，但现在力量完全被牵制住，他相当于不用任何力量去硬抗镇界灵柩棺......
这谁顶得住啊！
辜雀的时间并不多，他举起铜棺，用尽所有的力量，如电一般朝石人王者而来。
通过助跑将力量发挥到极致，镇界灵柩棺顿时砸在了石人王者的头上。
一声惊天巨响传遍四周，铿锵之声令人牙酸，辜雀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废掉一般。抬头一看，只见石人王者的白玉之身发出脆响，一条条裂缝就这么蔓延开去，整个身体都开始龟裂。
他彻底慌了，大叫道：“住手！辜雀你住手！和解！我们和解！”
辜雀此刻才不会跟他废话，举起镇界灵柩棺再次朝前砸去，重重砸在他的后背。
巨响震耳欲聋，铜棺都发出颤抖，那白玉之躯，终于这么崩溃了。
但是他的灵魂还在，还被耶梨限制着，时间还有三四十个呼吸，快来不及了。
辜雀死死咬牙，镇界灵柩棺对着他灵魂猛然一砸，一声惨叫响彻天地，铜棺之上无数的符文震碎。
辜雀并没有停下，在十个呼吸之内，他砸了足足上百下，他就不信镇界灵柩棺砸不死这赤.裸的灵魂。
惨叫之声不绝，辜雀也一直不停，轰隆之声一直惊彻四方。
“饶命！饶命啊！我认输了！辜雀你住手啊！”
辜雀依旧不停下，镇界灵柩棺黑纹飞舞，竟然一下下将这灵魂砸得四分五裂。
耶梨直接提前从《圣经》里出来，轻声道：“他败了。”
话刚出口，她右手一挥，《圣经》翻动，一道道金芒将石人王者虚弱的灵魂包裹，将他彻底碾碎。
至此，一代石人王者，终于陨落。
以一种最可笑的方式陨落。
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宇宙之主
石人王者可能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是以这样的方式死亡，被辜雀用镇界灵柩棺一下一下砸到濒临死亡，然后被耶梨《圣经》直接湮灭。
直到他灵魂消散的前一刻，他都含恨万分。
一路走到现在，他运气不可谓不好，罗镇苍和虫族老祖被黄泉碧落杀了，黄泉碧落被传灯殿带走了，暗元化作疯魔，却被暗姬破了道心，直接自杀了。
剩下他一个天衍之境可谓无敌，甚至连《圣经》都不能对付他，但千算万算没算到镇界灵柩棺，这就是他的命。
输往往不可恨，可恨的是在最后即将成功的时候输了。
但没有人替他喊冤，他也并不冤枉，这片宇宙的民心现在尽归辜雀所有。
诸天万界都在欢呼了，都在庆祝了，庆祝黑暗时代过去了，庆祝崭新的宇宙之主诞生了。
辜雀，一个神话，一个传奇。
一个五百多岁的年轻人，没有背景，没有底蕴，就这么以一己之力，拯救了大千劫主。
他注定万古流芳，注定被所有人记住，哪怕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
是的，一切还没有结束。
“他是我们的英雄。”
溯雪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笑着流着泪，低声道：“他为了天下苍生做到了，为了我们做到了。”
媚君撇嘴，鼻头还是发酸，咬牙道：“我不管，他答应过的，这件事结束之后就陪我们，这次我怎么也得缠着他。”
轩辕轻灵攥了攥小拳头，激动道：“媚君姐姐你放心，这一次我帮你。”
媚君眯眼一笑，咯咯道：“轻灵妹子，这可是你说的，据我所知，你身上还有夫君没开发过的地方噢。”
“呀！”
轻灵脸顿时涨红一片，连忙躲在了卡萝琳的背后，急得都快哭了，大声道：“你、媚君姐...哎呀你这个魔女，羞死人了。”
芒眉头紧皱，忍不住道：“轻灵，你不是和夫君早就同床了么？什么还没开发？”
媚君可不是个脸皮薄的人，直接轻笑道：“就是后面呀......”
“我的天啊，那里也可以？”
溯雪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连忙捂着嘴，脸色涨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媚君挨个打量了四周众人，顿时激动道：“难道夫君都没有碰过你们后边？”
“呸！”
卡萝琳也忍不住了，连忙道：“死妮子，不许胡说。”
玛姬道：“媚君妹妹你真的太坏了。”
芒脸色有些发白，退后几步，都不敢看众人，她也是属于脸皮毕竟薄那一类。
媚君笑出了声，满脸媚气，低声道：“原来夫君都没有碰过其他人的那个部分，哈哈，夫君果然最痴迷我的身体。”
说到这里，她又道：“那个地方...也很舒服呢。”
“住口。”
天姬黑着脸，她觉得不能让媚君说下去了。
媚君一笑，却也识趣，但心头却是暗自开心，自己和夫君才是最亲密的。
蓝月听了好久也不明白，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前面后面的？”
卡萝琳没好气的说道：“别听媚君妹妹胡说，她这人说话最不靠谱，小心把你教坏了。”
“我还没兴趣知道呢！哼！”
蓝月以为众人在瞒她，心头有些不乐意，看了记录水晶一眼，咬牙道：“我杀人去！”
她身影一纵，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而神王星的的确确正在杀人，辜雀和耶梨并肩而立，不紧不慢的追在后边，前方三道身影狼狈无比，想要立刻逃离，但四周又有人干扰。
这三个人当然是陨落宫主三人，认出他们之后，四周之人都炸开了锅，而辜雀也根本没有想过放过他们。
曾经的一幕幕他都记得，数次围杀，几乎至他于死地，这个仇，岂能不报。
“辜雀！我们对你已然没有威胁，你何必赶尽杀绝啊！”
陨落宫主大吼出声，他心头当然害怕，他觉得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万一黄泉碧落回来了，一切都有可能逆转。
辜雀淡淡道：“受死吧，你跑不了的。”
他没有让耶梨去追，因为这三个人还不需要耶梨出手。
“哪里逃！”
一声暴喝响起，三道身影如电一般自北而来，中年那人大吼道：“辜雀盟主，些许小事就不劳您亲自解决了。”
厉神机满面红光，跟新婚青年似的，兴奋的不得了。
他赌对了，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偏偏就是赌对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凡人在临死之前忽然吃了一颗长生不老药，满血复活了。
他全身元气那叫一个澎湃啊，和厉天河厉天海一起冲将上来，不要命一般朝陨落宫主扑去，六个人顿时大战在了一起。
只是此刻北冥极寒宫三人气势无穷，而陨落宫三人则是无心恋战，于是处处皆被压制。
而就在此时，一个蓝色的月亮忽然生起，蓝月也来了，娇喝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轮到我蓝月欺负你们了，哼！”
陨落宫和天渡神国本来就是死对头，有机会痛打落水狗，蓝月当然不会手软，上来就祭大招，直接将三人打得连连吐血。
这些事，辜雀已经不想再关心了。
北冥极寒宫不会让他们活着，蓝月也不会。。
而辜雀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的，他已然拉起了耶梨的手。
他看着她，看着那一张稚嫩而青涩的脸，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
“唔......”
耶梨吓了一跳，但瞬间便被幸福感淹没，笨拙的回应着辜雀。
她的嘴香甜湿热，带着处子的芬芳，是如此令人迷醉。
四周无数的修者看到这一幕，顿时起哄起来，大笑出声。
诸天万界的百姓都大笑出声，这一笑，像是要把过去所有的阴霾都笑没一般。
宇宙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
“宇宙之主！”
“宇宙之主！”
“大千之主！”
“大千之主！”
所有人都在呐喊，都在欢呼，都在拥护，但辜雀没有理会。
他只是捧着耶梨的脸，看着她满面羞红，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耶梨也等了太久了。
她孤独了太久，这样的幸福她哪里舍得松开。
哪怕四周有无数的百姓，哪怕是诸天万界直播，她都顾不得那么多了。
噘着嘴，低声道：“坏人，亲我，我还要。”
“我还要”这三个字男人想必是没法拒绝的，况且眼前还是一个比天使还绝美的小萝莉。
辜雀把头埋了下去，肆意品尝着芬芳。
去他妈的宇宙之主，去他妈的天地棋局，去他妈的风云恩怨。
我只想要如此品尝芬芳，永恒下去。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浮生闲乐
诸天万界魔灭，大千宇宙风云消散，陨落宫三人也终被蓝月所杀。
天下苍生狂欢黑暗陨落，光明复苏，无数的修者立于莲海之上，久久不愿离去。
辜雀和耶梨立于天地之间，看众生喜庆，百年重聚，曾经的阴霾终于洗之一空。
“不害臊，当着无数百姓的面都这么不害臊。”
蓝月嘟着嘴颇有微词，看来杀了陨落宫三人并未让她很高兴，毕竟她想要的一切并没有实现，天渡神国没有复苏，天渡国师也生死不知。
辜雀和耶梨对视一笑，却是洒脱无比，他们经历的挫折已然够多，他们早已不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诸天万界共睹如何？没有什么害臊与否，他们本就是夫妻，没必要收敛。
蓝月，只是有些吃醋罢了。
辜雀摇头不语，抬头朝远方看去。
远方，洞喜子道君对着辜雀一笑，身影消散在原地，而下一刻，他已然站在了辜雀的身旁。
“恭喜你，湮灭了黑暗，给这片世界带来了希望。”
他的语气是如此诚恳，而辜雀唯有苦笑。
他抱拳道：“洞喜子道君折煞晚辈了，天下大势好好党的饭，我辜雀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岂敢居功。”
洞喜子道君看起来很高兴，摇头笑道：“小友何必刻意自谦，你一路走来，百姓们都看在眼里，很多事你想躲也躲不掉的。”
他眼中清辉荡漾，却又忽然一叹，喃喃道：“只是，虽言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所谓修行一道，破而后立，却又是如此艰难。”
“你并非没有这样的经历，只是这一次大道未免对你苛刻了些。”
辜雀脸上的笑容渐渐不在，沉默了片刻，勉强道：“一路走来，历经沧桑，这些许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洞喜子道君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缓缓道：“你已然站得够高，也是时候回归平凡了，其实这万古诸天并不存在什么高深的大道，所有的道都蕴藏在平凡之中，当你真正发现，它会给你很多感动。”
辜雀现在听不进这些话，只得点头。
蓝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忍不住道：“老道士，你上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洞喜子道君一笑，清风吹过，他已飘然而逝。
蓝月跺了跺脚，回头朝辜雀看来，皱眉道：“辜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我看这个老头子反应不是很正常。”
辜雀笑道：“无论什么事，都比不得回家更重要，走吧，神雀盟有人正等着我们呢。”
蓝月撇嘴道：“那是你的家，有人在等你，可没人再等我。”
“哈哈哈哈！”
辜雀大笑一声，大手抓住蓝月，身影一动，直接朝神雀盟而去。
四周的修者惊呼挽留，但发现辜雀已然不在了。
此刻，神雀盟已然是呼声震天，无数的百姓翘首以待，等着盟主归来。满朝文武大臣、各方达官显贵、无数修者战士，全部都汇聚到神雀星来，排开队伍，以迎盟主。
轻灵等人也激动无比，直接走到了神雀盟外相迎，轩辕阔等人则是留在了皇宫，与大臣们一同等待。
百个呼吸之后，辜雀三人终于回来了。
卡萝琳玛姬等人激动无比，一个个全部都冲了上来。
辜雀连忙道：“矜持矜持，别那么激动......”
话还没讲完，卡萝琳已然大声道：“耶梨！你终于醒了。：”
玛姬把耶梨抱住，激动道：“耶梨我好想你，都一百年了，你总算醒过来了。”
一群女人一个个把耶梨围住，嘘寒问暖关心得很，辜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靠？没人在意老子的吗？
他一脸懵逼，最终蓝月噗嗤一笑，忍不住道：“有些人感觉失落了喔。”
“少废话。”
辜雀不爽的哼了一声，直直朝下而去，还未落下，下方的声音已然传来。
“吾等参见盟主！”
声音传遍神雀，无数的百姓欢呼，最盛大的欢迎仪式举行。
辜雀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直都是懵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天眼虎那小子最来劲，不停灌着自己。
神雀盟欢腾一片，最后辜雀都不知道自己被谁扶到了床上。
阳光明媚，透过纸窗照进房间，窗外鸟鸣悦耳，花香阵阵。
偶尔能听到脚步声和低低的叙谈之声，辜雀伸了伸懒腰，只觉全身都痛，肌肉酥麻，好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别闹，让我再睡儿嘛。”
娇媚的声音还有些迷糊，辜雀低头一看，原来是媚君披散着头发，脑袋正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睡得很香。
年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依旧丰满，依旧婀娜，皮肤如雪，嫩滑凝脂，吹弹可破。
眉间荡意一片，身上已有青红，应是昨晚疯狂所致。
辜雀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忍不住笑道：“小馋猫，果然又是你。”
媚君忽然睁开了大眼，轻笑道：“夫君不喜欢我？”
“怎么会。”
辜雀话音刚落，连忙变色道：“别别、别动，这都什么时间了。”
媚君不松开手，只是妩媚一笑，道：“哪里有什么时间，我才不管呢，这一次我要榨干你才行。”
房间春色关不住，屋外池塘莲花开。
耶梨和玛姬坐在池塘胖的摇椅上，舒服的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这么说你现在的境界和以前没什么差别，所有的力量其实只是《圣经》的？”
耶梨想了想，细眉微皱，道：“应该是诸天空相了，之前我回到大千这些年就是苍穹巅峰，融合了《圣经》之后进了一阶，不过不重要啦，现在也没什么架要打，实在不行我还是可以用《圣经》的。”
“不行不行。”
玛姬摇头道：“反正我要去圣境，那里的武学像是为我而设的一般，我想让自己变得强大一点。”
耶梨笑道：“当然也要修炼，要不然好无聊的......咦？什么声音啊，好古怪噢。”
玛姬脸一红，眯眼道：“好像是从媚君房间里传来的，你看看。”
“噢。”
耶梨转头，眼中光芒淡淡，却是摇头道：“看不见哎，每个房间都有禁制，除了夫君谁也穿不透。”
“你自己进去看不就好了。”
“那倒也是。”
耶梨蹦蹦跳跳站起身来，一路跑了过去，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秀眉皱起，仔细一看，顿时吓得身体倒退数步，慌忙关了门就往回跑。
“玛姬我跟你没完！”
气得嘟着嘴，玛姬不知何时却已然不见了。
她气冲冲找了好几遍，走过数个大殿，穿过个个花园，才找到在大草坪上晒太阳的众人。
“嗯？耶梨妹妹，快过来。”
溯雪一脸微笑把她拉了过去，忍不住道：“怎么看你不高兴的样子啊？”
大难终于过去了，所有人都心情很好，甚至连天姬都闲了下来，和众女坐在一起。
离惘喜欢安静，但也被溯雪拉出来说话了。
阳光下一个个人都洋溢着笑容，美得不可方物。
耶梨还未来得及回答，轩辕轻灵就喊了起来：“对了，天眼虎去哪里了啊？”
芒笑道：“一大早就去鹿境了，人家也有红颜知己在那边的，就别管他了。”
轩辕轻灵攥了攥拳头，轻哼道：“算他跑得快，不然我叫夫君好好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我修为不如他。”
卡萝琳道：“我才不管你们呢，快把罗鲤和罗鱼也喊出来吧，两个傻妮子别被关傻了，出来说说话也好啊。”
“我去喊我去喊。”
轩辕轻灵连忙道：“我最喜欢罗鱼了。”
玛姬道：“那还不是因为她性子软弱，你毕竟好欺负。”
“哎呀！”
轩辕轻灵脸一红，忍不住咯咯笑道：“人家哪里是欺负她，是教她武学。”
天姬都忍不住插话了：“据我所知，罗鱼已入次元之境，需要你这个不朽来教她吗？”
轩辕轻灵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道：“天姬姐姐，连你也不宠我了。”
天姬和离惘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卡萝琳道：“我看啊，还是得防着夫君一点，那两个双胞胎那么诱人，谁知道我这个禽兽不如的夫君会不会放过。”
听到此话，四周众人都警觉了起来，一个个表情各异，显然都很怀疑辜雀。
“背着我在说什么呢？”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出现，辜雀一手拉着罗鱼，一手拉着罗鲤，缓步朝这边走来。
轩辕轻灵顿时道：“咦？夫君，媚君姐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怎么没来？”
问完这句话轩辕轻灵就后悔了，而辜雀顿时大笑道：“在睡觉呢，现在估计起不来了。”
“呸！”
卡萝琳脸有些发红，但众人很快注意到罗鲤罗鱼两姐妹的脸更红。
辜雀才管不了那么多，他重重躺在了干净的草坪上，把头枕在天姬的大腿上，眯着眼道：“休息的感觉真好啊，真想就这么躺下去。”
天姬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轻轻用手指梳理着辜雀的白发，渐渐的也宁静了下来。
太阳在她的头顶，青色如瀑，像是被镶上了一层光。
辜雀看着她，一时之间，安心了不少。
他失去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他不在意的，也有在意的。
但，最珍贵的东西他一直呵护的很好，唯一遗憾的是韩秋不在这里。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魔骨已碎 道衍已散
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听着四周莺莺燕燕，辜雀舒适至极。
天姬的大腿很暖和也很柔软，伸手想要占便宜却被天姬狠狠瞪了一眼，辜雀一笑置之，该做什么还是不含糊，最后天姬也颇有些无奈，只能随着他了。
蓝月一直嘲讽着辜雀不知廉耻，下流多情，辜雀偏不理会，反而让蓝月浑身力气使不出来。
接下来几天真是要了命了，媚君俨然成了后宫总管的样子，天天安排着辜雀和这个睡和那个睡，她每次都陪同，倒是享尽了福分。
只是到了离惘、芒和天姬的房间，她却没那个胆子进去了。
天姬积威很深，是她们的姐姐，芒和离惘来得稍晚，终究不如溯雪她们熟悉，媚君虽然大方，但也不敢太过分。
不过辜雀这段时间倒是过得潇洒，意犹未尽又在天姬房间里赖了两天，看着天姬那一副不从但又毫无办法的样子，他觉得特别有趣。
反正无论如何也免不了被他折腾，后来天姬也就习惯了，只是没少给他翻白眼。
只是有些事，是瞒不住的啊。
这夜事后，天姬头发散乱，满脸通红，抱着辜雀的手臂，轻声道：“半个月了。”
辜雀低头看着她，右手又忍不住捏住那团柔软，笑道：“什么半个月？”
天姬把他的手拍开，缓缓道：“你回来半个月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还不打算说么？”
辜雀的手有些僵硬了，干笑道：“说什么？”
天姬白了他一眼，道：“当我傻还是怎地？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辜雀道：“我有心事能不对你说么？”
天姬道：“你以前从来不瞒我，怎么现在反而见外了？你不满意我做天姬，那我做回冰洛好了。”
“别。”
辜雀无奈道：“我从来没有不满意你什么，天姬也好，冰洛也好，那不都是我妻子么？换着玩玩也很有体验感的。”
天姬目光不散，想要发火却又生不起气来，呸了一声，道：“在我面前不许说这样的荤话，我问你，你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辜雀笑道：“出问题了？刚才求饶的是谁？”
天姬重重掐了他一眼，咬牙道：“说正事！”
辜雀叹了口气，无奈道：“一些小问题，没必要详细说吧。”
天姬道：“是不是小问题我可感觉得出来，你要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多少年了。”
是啊，多少年了，来到神魔大陆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冰洛，一路走来，五百年了。
他看向这个女人，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道：“不是和你见外了，不是不对你说，而是说出来也是平添烦恼罢了。”
他抱紧天姬，感受着她皮肤的嫩滑和身体的弧度，低声道：“邪恶之眼所带来的那一股力量太强大了，虽然我挡住了暗元，但这股力量把我毁的差不多了。”
“死道骨魔碎了，不死不灭不朽之体也破了，甚至神族的初代神体都没了，那股力量把我洗得干干净净，现在我是一介凡躯了。”
说到这里，他又道：“由于力量超过了极限，灵魂负荷过于严重，道衍也散去了，元力都聚不了，我现在除了灵魂之外，其他的和凡人无异了。”
天姬的身体有些发抖，辜雀的胸膛有些湿润，他把天姬搂得更紧。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现在和刚来神魔大陆的时候没有区别了？”
幽幽的声音略带沙哑，坚强如天姬也在哭泣，只是她不愿让辜雀看到她这个样子。
辜雀摇头道：“还是有区别的，我的心还在，灵魂还在，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最宝贵的财富，重新修炼嘛，一步一步来。”
天姬退开身子，眼眶有些发红，低声道：“你这个傻子，你以为我们都没看出来吗？”
辜雀道：“你们......”
天姬幽幽道：“你都不知道我们又多了解你吗？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那天晒太阳之后你去指导罗鲤和罗鱼两姐妹了，然后媚君就来了。”
“她最先看出来，悄悄对我说的。”
“后来，轻灵、溯雪、卡萝琳、玛姬，甚至离惘和芒都一一悄悄来找我商量，她们都看出来了，只有你这个傻子还蒙在鼓里以为我们不知道。”
“修为没了就没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在，我们会一直......呜呜...”
说到最后，她的嘴唇已被辜雀封住。
两人双目对视无言，身体又扭曲在了一起。
或许是为了安慰辜雀，天姬尤为主动，两人疯狂一夜，第二日中午才幽幽转醒。
既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辜雀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干脆把众女全部都召集在了一起，甚至把罗鲤罗鱼都喊了过来，跟她们详细说明了原因。
这一股力量太强大，摧毁了他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当初离惘的《楞严咒》一般，把他洗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剩下，只有额头两道黑纹隐隐还在。
媚君和溯雪最为感性，虽然知道情况，但听辜雀说起，还是哭成了泪人。
玛姬和卡萝琳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家都红着眼眶，最后也实在想不出办法怎么帮辜雀。
离惘低声道：“要不你从佛法开始吧？有无量神藏在，你修炼起来也快，五百年你能到这一步，大不了我们再修炼五百年，就可以恢复了。”
对此，玛姬和蓝月都表示认同。
辜雀不得不感叹，离惘果然没脑子，修佛法怕是修傻了，练武那么容易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沮丧了。
五百年，从极变之境到天道之境巅峰，最后甚至隐隐触摸到了天元之境，进步的确很快，但这靠的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无数次临死感悟啊。
经历是无法复制的，那么修炼就无法复制，他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的快乐与悲痛，经历了太多次失去她们，这些怎么可能一一重演。
离惘、蓝月和玛姬身份不一样，力量来得也不一样，所以才会这么单纯，但芒却只有苦笑。
她和辜雀一样，是一步一步杀出来的，她知道有些东西不能以时间为刻度来估算的。
一群人讨论个没玩没了，辜雀实在听不下去了，摆手道：“停停停！你们打住吧，这件事儿我自己有办法。”
轩辕轻灵立刻道：“你不说出来那就是没办法。”
靠，这丫头怎么突然就这么聪明了？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道：“我说，你们该干啥干啥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这件事就别讨论了，我了解我自己的道，我来考虑这个问题比你们更靠谱。”
媚君道：“可是你这样我们很为你难过唉。”
辜雀摊手道：“又不是活不下去了，普通人的日子我还没怎么过过，让我享受一下也好嘛，反正正常机能还在就行，这几天难道亏待你们了？”
“呸！”
“流氓！”
“师尊你好坏噢。”
蓝月和罗鲤罗鱼听不下去了，连忙跑了出去。
辜雀摸了摸鼻头，无奈一笑。
天姬看了四周一眼，道：“行了，让夫君安静一段时间吧，反正大千宇宙也没什么大事了，只是现在百姓呼声很高，要让你出去主持工作，建立秩序呢。”
“扯淡吧。”
辜雀道：“这点事还要我亲自出马，大千宇宙又不是人全死光了，好不容易能清净，我才不管这些破事儿。”
他大步走出殿外，吆喝道：“天眼虎这王八蛋还没回来？”
蓝月道：“去鹿境半个月了，正滋润着呢。”
“去你的，搞得你跟他很熟似的，你俩压根就没见几面好吧？”
辜雀白了蓝月一眼，一时兴起，忽然道：“罗鲤罗鱼，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鹿境，看看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夫君，我......”
媚君话刚出口，溯雪已然把她拉住，轻声道：“夫君已然无法御空而行，罗鲤罗鱼修为高，有她们跟着也好，我们就不跟着去了，让夫君这段时间安静一下。”
媚君嘟着嘴道：“可是人家也没有不安静嘛。”
溯雪忧心忡忡道：“你啊，你还好意思说，夫君现在是普通人，禁不起你那么折腾了。”
被当面说出来，媚君脸顿时红了，而辜雀却是立刻火冒三丈，大吼道：“媚君跟我一起去。”
妈的，这方面被鄙视我还活不活了？这个面子必须争一口气。
媚君闻言顿时咯咯笑出了声，连忙冲出去挽起辜雀的手，甜甜叫了一声夫君，心头美滋滋开心得不行。
能和辜雀一起出去，罗鱼罗鲤两姐妹自然也高兴，一行四人，便极速朝西南方向而去。
天姬伸了伸懒腰，忽然朝外看去，淡淡道：“天渡神女，你跟我来。”
“我？”
蓝月有些懵，心头惴惴不安总觉得不是好事。
天姬道：“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话，她忽然又朝离惘看去，低声道：“该做选择了。”
离惘双手合十，叹声道：“无量般若，我这就回净土交代。”
轩辕轻灵忍不住道：“卡萝琳姐姐，她们怎么都好奇怪啊？”
卡萝琳勉强一笑，道：“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可能要离开神雀盟了，就在这一段时间。”
“啊？”
轩辕轻灵顿时张大了嘴。
很多事，她不如卡萝琳和天姬她们那般敏感，但她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大道枯竭 沧海成尘
大战过去并不太久，太古鹿族正处于重建之中，还有神雀盟的驻军在此，景气不算太好，依旧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
辜雀虽然修为全废，但到来之时依旧把太古鹿族众人吓得仓皇无比，一个个身体颤抖着喊着盟主，生怕辜雀动怒了样子。
辜雀唯有无奈摇头，自己修为全废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仅限于媚君等人而已，太古鹿族族众不知情，又看到了之前的神王星大战，对辜雀的敬畏早就无以复加，这副面孔也正常。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辜雀已成废人，恐怕也不敢做什么，人的名，树的影，有些恐惧早已根深蒂固了。
“还真是一片洞天福地，太古鹿族能生活在这种地方，真搞不懂有什么不满足的。”
媚君一路上都很开心，挽着辜雀的手臂，恨不得把身子都黏在他身上。
辜雀道：“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不处于大千宇宙之中，本可以远离风雨，却因为贪婪差点葬送了全族。”
“也就是天眼虎与之有缘，否则谁会放过他们？早就灭族了。”
辜雀的话刚说完，一声长啸已然震破天地，一道白光划破虚空，天眼虎迎着太阳极速而来，身影还未到便大吼出声：“辜雀小子你竟然会跑到这儿来，简直是稀客啊！”
辜雀一哼，忍不住道：“嚯？这么快就把自己当主人了？看来你这段时间和鹿芙儿感情升温很迅速嘛。”
天眼虎稳稳落了下来，干笑道：“嘿，媚君小妞也在，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清楚了罗鲤两人，吓得连退数步，一时间脸色都惨白了。
辜雀大笑出声，看来这厮因为嘴欠没少被罗鲤两人收拾，这两个姑娘看似柔柔弱弱的，却都是次元之境的强者，哪里那么好惹。
辜雀摆手道：“少废话，把这里的好酒都给老子拿出来，今天不醉不归。”
“哈哈小子你怕是不知上次你醉得多难看。”
天眼虎激动道：“走，老子的地盘儿随便你喝。”
这厮大步走在前面，龙行虎步，耀武扬威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欠揍。
原来鹿芙儿早已备好了酒菜，正等着辜雀等人进殿，或许是知道辜雀的习性，太古鹿族其他人皆未出现。
一别多年再见，鹿芙儿对辜雀自然更加畏惧，但这些辜雀早已不在意，随意喝了几杯觉得不过瘾，交待媚君、罗鲤、罗鱼三人跟着鹿芙儿到处转转之后，辜雀和天眼虎也走了出去。
高山巍峨，无草无木，灰白的岩石带着血斑，人迹罕至的路长满青苔，每一处都诠释着这里的古老和苍凉。
乱石桀然，烈阳当头，炎热似乎令空间都扭曲，却更给了这里一种别样的磅礴大气。
天眼虎叹了口气，几壶烈酒灌进肚中，咧嘴道：“真的就这么严重？你之前不是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随便咋呼两句什么‘我的心还在’就满血恢复了，这次不行？”
辜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远方天空，阳光太盛，将所有的白云都撕裂，将空气全部穿透，以至于天地清明一片。
他缓缓道：“这一次毁坏的是根基，那一股力量是属于天衍以上的力量，带着大道的烙印，超过我的道太多，所以进驻身体的一瞬间，我的《道衍》就完全崩溃了，所有的理论和感悟全部被更高层次的规则完全封杀，强大的力量摧毁了我身体的每一寸。”
“要不是暗姬突然身亡，我恐怕在十个呼吸之内就会被暗元活活打死。事实上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身体了，只是一个空壳子盔甲而已。”
“后来强行恢复肉身，用去了我所有的力量，所以就这样了。”
天眼虎重重一拳打在地上，整个山都摇晃了起来，咬牙道：“真他妈不容易啊，意思是你这条命完全是捡回来的。”
辜雀道：“我们不一直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吗？”
“可是不一样了。”
天眼虎道：“这么多年老子也懂了不少东西了，我们都不一样了，不单单是自己，还是别人的丈夫了。当年银芽儿死了，给了我多大的打击？你要是死了，我看小郡主她们也活不下了。”
辜雀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缓缓点头道：“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这样做事我何尝不想，但你也明白这个世界，当实力差距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怎么算计都没有用了。”
“我想要这片世界和平，想要这片土地繁荣，因为不单单是我，溯雪她们也是这片世界的人，苍生需要，她们也需要。”
“当年我立无上志，追求的便是绝对的完美，所以也往往用尽全力。”
天眼虎道：“所以现在你怎么办？诸天万界谁不认识你？你如何修炼？如何一步步从头做起？从淬体到凝神？然后极变？这得多少年？”
辜雀道：“现实就是这么无可奈何，我不比任何人特殊，遇到这些意外实在正常不过。”
“况且......”
他转头朝天眼虎看去，缓缓笑道：“你不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疲软了吗？”
“疲软？”
辜雀道：“就是，我总是运气很不错，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有关键的人帮我。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便是如此，芒、碎乱剑尊、卡奥斯、韩秋、法尊、亚丁，甚至打更夫、打铁匠、和谐王，后来的耶梨、厉神机、蓝月，包括那个神秘的......”
“我一路走来从不像其他人一样，我和那些所谓的强者有本质的区别。”
他目光萧索，喃喃道：“我听说太初剑圣以一柄剑纵横苦罗上界，我听说亚丁为了建立执法者联盟战遍大千宇宙，我听说过很多强者，他们是那么霸气凌绝，是那么无与伦比，甚至同时代根本没有可以和他们争雄的存在。”
“而我呢？你没有发现我变了吗？”
天眼虎皱眉道：“你变了？我咋没看出来？”
辜雀道：“从枯寂世界出来我就变了。”
他看着远山，看着世界的变化，看着大地上如蚂蚁一般的人。
“在枯寂世界，我同阶何曾遇到过对手？极变初期我便可轻易打败极变巅峰的轩辕轻灵，极变巅峰之时，我可以任意斩杀寂灭之境的轩辕默。”
“我们一路奋战，从未退却，寂灭之境之时，我便悟出血海三刀斩杀寂灭巅峰的轩辕传奇。”
“所谓磨剑数年，霜寒未试，我未至生死之境可杀生死强者，命劫之境可逆杀神阶。到了巨鹿山下，我更是以《人皇经》十六字箴言悟出皇怒，斩杀神君强者纪天行，天下神宝齐出，我辜雀安然无恙。”
“那时候，我是何等意气风发！”
天眼虎也想起了那一段时光，不禁浑身燥热，激动道：“那时候老子率领翼龙天马一族支援你，那也是痛快得很，你小子也是强大，一人挡住这么多人不说，还直接惊动天下，所有人都来了，最后连无量界的秃驴都出现了。”
辜雀点头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我上悬空六岛，天圣宫的首席大圣子不是我的对手，我蛰伏人间十年，五行齐出，神君之境可杀衰竭！”
“后来悟通《道衍》，殒道之境已然可杀不朽。”
“但进入大千宇宙之后便不一样了，世界变大了，大了多少倍我都不算不出来。我只知道，一个星系有大约十亿个枯寂世界，一个星域有超过十亿的星系，而大千宇宙有五个大星域。”
“历史也变了，枯寂世界也就十多万年的历史，但大千宇宙一个纪元就是百亿年，蒙昧时代、浩法大时代、苦罗时代、陨落时代、太古万族时代、菌魔时代、远古巨神时代、黑暗时代、联盟时代，无数的强者啊，无数的英雄。”
他双拳已然攥紧，厉声道：“我这样一个人，面对这么一个大世界，这么多压力，在短时间内想要和其他强者一样角逐，靠硬实力吗？不现实的，不可能我在几百年之内就到天衍，甚至九五至尊，我不是洞喜子，我没那么变态。”
“我只有靠脑子，靠拼命，用《诸天生死簿》，用镇界灵柩棺，靠天命，靠异数。”
“唉！我走上了一条不正确的路。”
天眼虎道：“那也不能怪你，是这片世界没有给你时间。”
辜雀道：“可是我毕竟错了，在很早之前，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知道我会为这个错付出代价，如今总算来了，还好这个结果不算很烂，可以接受。”
他张开了双手，像是要把天地都囊括进自己的心中，大声道：“我曾经，大道规则可盖苍天，丹田之海可覆后土。现如今，大道枯竭，沧海成尘。”
“一切都已然逝去，这是结束，但也是开始。”
“这一次，我不会再犯错，我要做强者，真正睥睨天下，真正同阶无敌的强者！”
“我将以霸绝之威，重新降临这片宇宙，那时候，诸天万界必将为我颤抖。”
声音惊破世界，天都动摇。
天眼虎却是瞪眼道：“什么？你难道要离开大千宇宙？”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厄难未至 天降休祲
“什么？你难道要离开大千宇宙？”
天眼虎察觉到辜雀话中的重点，连忙道：“小子你不会这么傻吧？现在这片宇宙你说了算啊，好不容易打下来，你又要去哪里？”
辜雀横了天眼虎一眼，轻笑道：“你觉得我的志向就在这一片宇宙吗？都说不朽可以永生，超脱六道轮回，但又有哪个不朽可以逃脱天地动荡？”
“想要永恒，就不能将自己圈在这一个地方。”
“况且，这片宇宙，并不是我说了算。”
天眼虎大惊道：“现在所有的势力全部被你打服了，除非太初剑宫重新出山，否则谁能撼动你的地位？”
辜雀眯眼一笑，道：“蠢虎，加紧修炼吧，诸天空相太弱了，你的心还不够敏感。”
天眼虎道：“什么敏感？”
辜雀看向天边的尽头，喃喃道：“我为什么开启大千宇宙巨擘决战，是因为大千宇宙没时间了，一股冥冥中的威压一直在靠近这里，它是如此恐怖，如此难以抵挡，它将席卷一切，淹没一切。”
“我已经感受到了，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大千宇宙会和平吗？我不清楚，但正如风燧和牧魂人所说，这片宇宙不属于我们大千角逐的任何一个人。”
“去他妈的！”
天眼虎大吼道：“这是你拿命换来的，谁他妈敢来抢？老子撕了他！”
辜雀道：“认命吧，事实上，我辜雀的时代还未到来。”
说到这里，他又道：“不过，终究会到来的。”
天眼虎道：“那你要去哪里？”
辜雀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是我们，你也必须走，带上你的老婆就够了。”
“大千宇宙待不了了，我甚至都猜不到这里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我辜雀实在太扎眼了，不走不行，你？你觉得你会不会被连累？”
天眼虎认真点头道：“一定会的，妈的，我走还不行吗？唉，可惜了这个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全是妹子啊！”
辜雀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比这里好多了，认识玛姬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辜雀道：“那里是玛姬的地盘，全是圣灵一族，那里的姑娘......”
“走！现在就走！”
天眼虎大声道：“不破不立！我愿意前往！”
这厮激动得满脸通红，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鹿芙儿不像银芽儿，她管不住天眼虎，当然原因是她有愧于天眼虎。
辜雀双眼微眯，朝下方一看，忽然皱眉道：“有客到了，走，看看去。”
“是谁？”
“法尊前辈。”
“他怎么来了？”
天眼虎愣了一声，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辜雀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想了想才大声道：“我靠，蠢虎，你他妈不带着我？这么高的山老子哪里飞得下去？”
跳脚喊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罗鲤过来接的辜雀，搂着徒弟的感觉的确不错，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徒弟，只是这种修为废掉的落差，也难免让人有些心酸。
“恭喜辜雀小友角逐宇宙天下无敌，成为新一代宇宙之主！”
法尊大步而来，笑得倒是灿烂。
辜雀直接摆手道：“我说法尊前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取笑我？以你的眼神，难道还看不出我的情况吗？”
法尊收起笑容，脸色顿时愁云惨淡，叹声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不过以你辜雀的底蕴，就算修为全废，也没人杀得了你。”
辜雀摇头道：“可不敢这么说，至少天衍之境还是有可能杀了我的，不过最近《诸天生死簿》和我的契合度高了不少，这才让我稍微安心一点。”
“只可惜这玩意儿平时不出力，搞得我连御空飞行都有问题。”
法尊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安全没有问题就行。？”
说到这里，他又皱起眉头，道：“辜雀，可否与我去大千宇宙一看？”
辜雀疑惑道：“出事了？”
法尊点了点头，道：“厄难将至，休祲将于天啊！”
“走！看看去！”
他沉声道：“蠢虎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和法尊去大千宇宙看看。”
法尊对着天眼虎等人一笑，便带着辜雀极速朝外而去，几百个呼吸之后，他们已然立于浩瀚而枯寂的星空。
法尊撑起一个光球让辜雀站在里边，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但辜雀几乎已然呆住了。
他看到伟大的开天灵根正拔地而起，轻易湮灭数个大星系，硬生生砸出了一个上千万亿光年直径的恐怖时空隧道，然后缓缓飞了进去。
而接着，鸿蒙天道塔发出一声声呜咽，像是在哀鸣，在哭泣一般，也跟随着开天灵根冲了进去。
法尊叹声道：“连诸天钥匙都走了，唉，黑暗时代到来的时候，鸿蒙天道塔都未曾离开，现在却走了，这已然说明了一些东西了。”
辜雀道：“看着这一次的大难比黑暗时代可怕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朝法尊看去，疑惑道：“法尊前辈你见多识广，可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有大难降临？”
法尊苦笑道：“我虽然说比你多活了几年，但比起那些老怪物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我只知道，这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天地棋局。”
“又是天地棋局？”
辜雀沉声道：“我听此词已然太多遍，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法尊摇了摇头，道：“谁又能知道天地棋局是什么呢？我只知道诸天万界的一举一动都是由这个东西的变化而产生的，大千宇宙命途多舛，则说明天地棋局变化多端。”
“无数千年，太多的英雄豪杰想要去追寻天地棋局的秘密，但到头来连面都见不着。”
他顿了顿，忽然又道：“不过，据说纪元以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很多星辰枯寂，这个好像也是枯寂世界所致。”
辜雀道：“你的意思是，我所在的枯寂世界，也是因为这样才慢慢枯寂的？”
法尊道：“你清楚的，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既然有阿鼻昊天塔和《诸天生死簿》在，甚至还有镇界灵柩棺在，这本就不简单。它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伟大的星辰，就如同神王星一般，只是后来枯寂了。”
辜雀像是又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重重叹了口气。
法尊忽然道：“有一个说法你听说过没？”
辜雀道：“什么说法？”
法尊道：“据说，这些世界的枯寂都是因为天地棋局的变化，如果能够找到这个棋局，并将棋盘改变，那么因果就会发生逆转，曾经的一切都回完全重现。”
“什么？”
辜雀顿时惊呼出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曾经和沉图聊过关于世界复活的问题，因为沉图最大的志愿就是复活他死去的妻子，他曾说如果可以无视因果，直接打破时空的壁垒，去到过去的世界，将想要复活的人带出来便可。
那时候自己对因果的了解还比较稚嫩，现在知道那种说法其实很不现实，斩断因果很容易，但要改变世界的话，将要面对的是整个宇宙天道的因果，这基本上意味着，至少要有接近于九五至尊的力量。
而单单是这样还不够，因为改变因果的同时，大衍还会出来搞事情，毕竟改变事实存在的行为，本质意义上是在挑战于大衍的变数。
当那一股变数出来，那谁也挡不住了。
如今听到法尊再谈起这个问题，却是以天地棋局的形势，如果寰宇真的只是一盘棋控制，那么这个也就并不是不可以实现了。
那时候...萧骨、赢风、顾南风、尹老头，无数的故人他们都可以......
法尊道：“你清楚的，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既然有阿鼻昊天塔和《诸天生死簿》在，甚至还有镇界灵柩棺在，这本就不简单。它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伟大的星辰，就如同神王星一般，只是后来枯寂了。”
辜雀像是又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重重叹了口气。
法尊忽然道：“有一个说法你听说过没？”
辜雀道：“什么说法？”
法尊道：“据说，这些世界的枯寂都是因为天地棋局的变化，如果能够找到这个棋局，并将棋盘改变，那么因果就会发生逆转，曾经的一切都回完全重现。”
“什么？”
辜雀顿时惊呼出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曾经和沉图聊过关于世界复活的问题，因为沉图最大的志愿就是复活他死去的妻子，他曾说如果可以无视因果，直接打破时空的壁垒，去到过去的世界，将想要复活的人带出来便可。
那时候自己对因果的了解还比较稚嫩，现在知道那种说法其实很不现实，斩断因果很容易，但要改变世界的话，将要面对的是整个宇宙天道的因果，这基本上意味着，至少要有接近于九五至尊的力量。
而单单是这样还不够，因为改变因果的同时，大衍还会出来搞事情，毕竟改变事实存在的行为，本质意义上是在挑战于大衍的变数。
当那一股变数出来，那谁也挡不住了。
如今听到法尊再谈起这个问题，却是以天地棋局的形势，如果寰宇真的只是一盘棋控制，那么这个也就并不是不可以实现了。
那时候...萧骨、赢风、顾南风、尹老头，无数的故人他们都可以......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君妾生死相隔
诸天钥匙离开，五大末世轮盘降世，护住劫点，大千宇宙终于恢复了安静。
辜雀不敢想象什么九五至尊的力量，这在他以前来说都是遥不可及之事，更何况现在已是残躯废壳。
“或许这是好消息吧。”
辜雀叹了口气，道：“至少劫点护住了，大千宇宙少了一个危机的爆发点。”
法尊道：“只是这末世轮盘是护住了劫点，还是挟持了劫点，就很难得知了。”
“这已然不是我可以去处理的了，大道枯竭，沧海成尘，一介废躯，随波飘摇罢了。”
辜雀看向黑暗的虚空，只见隐隐有蓝光突显，带着恐怖的气息，像是要淹没一切。
法尊皱眉道：“雷暴之海？真是什么古怪异像都出现了。”
他朝辜雀看去，轻笑道：“你也不要过于颓废，有《诸天生死簿》在，天衍之下无人能动你，大不了再一一把本事修炼回来好了。”
“也只好如此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已极速而来，罗鱼大声道：“师尊，鹿境来了三个客人说是要见你。”
“三个客人？”
辜雀眉头一皱，法尊已然道：“既然有客已至，我就不再叨扰了，这一次来是告别的，我将离开大千宇宙了。”
辜雀忍不住道：“法尊要离开？”
法尊道：“此次厄难我无力存活，唯有离开一法可解，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啊！”
他抱了抱拳，身影飘然远离。
辜雀站在光球内看着他，眯眼道：“一定会有机会再见的。”
回到太古鹿境，辜雀看到了三个故人，这个形象实在太鲜明，想认不出来也难。
打更夫和打铁匠正在狂吃大餐，和谐王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冷笑道：“两个土包子，没见过吃的似的。”
说完话他右手一动，一张纸已然递给辜雀，同时道：“前辈让我们来送信，顺便交代一些事情。”
辜雀眉头紧皱，看着手中的a4纸，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神秘的。
上边的字迹是简体汉字，写得自然极丑，如鬼画桃符一般歪歪扭扭的，只能勉强认得出来。
“嗨小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首先恭喜你征服大千宇宙，创下盖世功业啊，只不过好像图做嫁衣要便宜别人，而且落得个身残体废修为全失的下场，啧啧啧，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不过说正事，这一次大千宇宙的变故稍微有些大，我劝你还是赶紧跑路不要留下来找死，记住噢。”
辜雀倒吸了口气，这个王八蛋到底他妈是谁？好久不见？难道之前见过？怎么搞得一副老熟人一样。
自己身残体废的消息知道的人可不多，这厮现在轻易说出来还顺带嘲讽几句，还真是够气人的。
不过想想也释然了，反正被捉弄的也不单单是自己，连太初剑圣都被骗了千万年，自己算个什么。
只是，这一次的离开基本上是必然了。
之前辜雀的确有离开的计划，但并不算很是坚定，只是跟着自己的直觉来。
但现在都这么说了，看来必须要离开了，这个人高深莫测，神秘无比，但好像的的确确没怎么说错过。
弄了一个《兵器谱》，里边的东西也都不是浪得虚名，且不说三通斧、太古皇道剑、神狱血凰镋，就连妖刀十七都能预测，可谓神通广大。
他叹了口气，继续朝下读去：“小子，你现在欠我多少个人情了你知道吗？好好记在心里，以后都是要还的。”
“另外再给你说一件事，你那个姘头现在正在天地之墓中呢，好家伙，秒杀祖境，一人独战六大禁忌，杀四败二，生猛得不行。”
“我就奇了个怪了，怎么跟你在一起的人都特么这么牛逼啊？”
辜雀脸色有些严肃，这个所谓的姘头，想必就是韩秋了，毕竟其他人都在自己身旁并未离开。
天地之墓......韩秋为什么会去天地之墓？为什么又变得这么强大？
“小子，老子不用猜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去天地之墓，是因为她本就是死人啊。她是天地之墓埋葬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天地之墓复苏的第一个人，这个机缘实在有些可怕。”
死人？活人？
辜雀疑惑无比，实在听不懂这些屁话，他敢保证很清楚自己的见识，这个王八说得这么高深莫测应该纯粹是为了装逼。
不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至少韩秋还很安全，甚至很强大，比巅峰时期的自己还要强大。至于这其中的细节和因果，今后慢慢了解也不迟。“
辜雀继续往下看，只见上边写着：“小子，我估计你看到这里已经在骂街了，没关系，上边那些都不重要，记住下边这句话，对你来说还是有点重要的。”
“以道化武，以武融道，以终溯始，以始推中。万古大道之变数不在于此，而在于彼；诸天法相不在于溢，而在于空。你小子好高骛远，却只是领悟了道，但还没有领悟武，武道不分家，缺一不可。”
“上述只是你的修炼之路而已，另外再记住一句话：天地之变在于棋局，天地棋局在于枯寂，不明白世界枯寂的秘密，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溯到这片寰宇真正的秘密。”
信已经看完了，但辜雀的眉头却皱了很久。
小心翼翼将这封信收好，他坚信这后边两段话绝不是这么简单，其中蕴含着很深邃的道，需要反复参悟。
他的心还在，当然可以瞬间记忆这些东西，只是打更夫等人前车之鉴，到时候自己也忘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别吃了，我说你俩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别这么丢人行吗？一辈子没吃过肉？”
和谐王不停数落着打更夫两人，而打更夫两人却毫不客气，吃得满嘴都是油。
打铁匠一边囫囵吞着，一边道：“反正、反正你跟他说也是一样嘛，好不容易放一次假，不开开荤怎么行？”
辜雀皱眉道：“还有话要说？”
和谐王摸了摸绿色头发，缓缓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打更夫等会儿要回去，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要带给那个谁谁谁的？”
辜雀心中一动，他还未曾想到这点，现在听到顿时来了兴趣。
右手一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已然在手，他打开一看，只见里边两道微弱的蓝光黯淡无比。
深深吸了口气，他将小盒递给打更夫，抱拳道：“请将此盒转于韩秋，辜雀感激不尽。”
打更夫收入戒指中，擦了擦嘴，道：“有什么话要带的吗？”
辜雀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君为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打铁匠愣道：“你搞得这么文艺她能听懂吗？”
和谐王不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般没文化啊？这不就是一首诗吗？”
打更夫道：“那你来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和谐王愣了愣，尴尬一笑，道：“nm$l！”
打更夫大怒，正要动手，辜雀连忙道：“怎么回事？”
打铁匠在一旁悠哉道：“这是炮哥从那边新学来的词语，据说叫什么网络词语，赞美人用的。”
辜雀道：“我看打更夫这个表现，不像是受到赞美的样子啊。”
“啊哈！”
和谐王摆手道：“不管这么多了，这个老头嫉妒我太前卫潮流而已，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
辜雀有些不放心，连忙拿出一块白布来，咬破手指，将这一首“夜雨寄北”写在上边，放进了小盒之中，才又交予打更夫。
如今君妾“生死相隔”，辜雀唯有以此聊寄深情，一时之间，也是悲从中来。
他给媚君打了个招呼，便走出门去。
门外残阳如血，将大地映红，处处悲怆。
厄难即来，不知道这里又将变成什么模样？
自己呢？又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修炼，开始走上复苏之路？
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永远难以走出的死角，这个问题不知道会困扰他多少年。
而另一边，天地之墓中，一个暗红中带着蓝色的金属身影立于一座黑山之巅，猛然回头，全身气势都爆发了出来。
刚刚回来的打更夫吓了一跳，储物戒指忽然崩溃，一个小盒极速朝着金属身影而去。
韩秋将小盒稳稳拿住，打开一看，内部蓝光幽幽，两颗眼球如电一般直接钻进了她的眼眶，而下一刻，无尽的蓝光已然惊破这死亡世界。
她低头一看，只见还有一张白布，随意扫了一眼，便将白布丢掉，飘然远离。
漆黑的世界闪着鬼火，片刻之后，她的身影忽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鬼使神差般捡起了白布，看着上边的字觉得极为陌生，一个也不认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住这种没用的东西。
是的，所有和生存没有关系的东西都没用，这就是她的想法。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将白布收起。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走就走了一个晚上，幸好温度挺高，否则以辜雀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寒冷。
夜很安静，万籁俱寂。
他很冷静，但却什么也没有想到，什么也没有想通。
回顾五百年修道生涯，生生死死原来成了一场空，唯一留下的仅仅是可以吹上几句牛逼的经历，想来也极为遗憾。
这一瞬间，辜雀感觉自己又成了当年在地州说书的那个老人了。
那是一个雷雨暴风的时代，而现在呢？黑暗时代已然过去，崭新的时代却不知道何时到来。
经历的东西多了，但好就好在冰洛她们都在自己身边，不至于像当年那般潦倒。
天微微亮，紫气东来，辜雀看着这里，眼中有些留恋。
他知道他留恋的不是这里，而是在留恋过去，过去那个强大的时期。
一直在提醒自己，不重要了，应该向前看，但这么多年的爱恨情仇又如何轻易舍弃？
辜雀觉得自己也有些脆弱和多愁善感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声音落下，罗鲤、罗鱼和媚君三人就来了，天眼虎也迅速飞了过来。
辜雀的声音不大，但她们可以轻易听到，她们的心本就在辜雀身上。
辜雀看向天眼虎，沉声道：“那是我的世界，只能我们去，鹿芙儿可以一起，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否则我们安危堪忧。”
天眼虎道：“懂，除了鹿芙儿，鹿族其他人老子还不想来往呢。”
辜雀笑道：“想必他们也渴望自由，不想被你统治，便随他们去吧。“
“十二个时辰之后，你一定要到神雀盟皇宫，我们不能再等了。”
“好。”
天眼虎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尽快过来。”
于是辜雀一行四人极速回到神雀盟，一路上见到各种宇宙风暴和雷暴，这片世界的变化越来越大了，谁都不敢说将会发生什么。
回到神雀盟，离惘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她摇头道：“末世轮盘覆盖了黄沙佛域，那里已然乱成了一片了，佛光佛韵全部消失了，净土也碎了，虽然没死人，但那里已然不是佛域了。”
辜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心中有佛，地狱都可成佛，别忘了地藏王菩萨。”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叹声道：“我们不是永远离开，我们会回来，那时候，我相信你会看到许多苦行僧，他们失去了佛韵的保护，但却修得了佛心。”
“我一直认为，要成佛必然要渡劫，黄沙佛域这么多年来没出现佛，正是因为*逸了。那里不需要普度众生，但现在需要了。”
离惘轻轻一笑，道：“好，那等我们回来，拭目以待。”
辜雀道：“那时候，我还你一片无量大世界。”
天姬缓步走来，沉声道：“那神雀盟怎么办？”
辜雀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神雀盟之繁荣，是你的付出，我现在无法带走任何东西，也无法保护他们，但我们会回来。”
天姬点头道：“见一见轩辕阔他们吧。”
见他们是必然的，辜雀要离开，但绝不会带他们离开，包括天眼虎的老爹白虎圣君。
那个世界，他不允许有任何外人存在，因为这是他最后保命的根本。
轩辕阔来了，司马永恒、天老、人皇、地藏无上世间解、天道子也来了，当年枯寂世界一脉，除了早已远离的绝夏、盖幽和韩绝尘那三人，其他人都来了。
众人似乎也知道，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轩辕阔不是一个矫情的人，直接道：“我们都会留在神雀盟，争取护住这里的基业，等盟主归来。”
司马永恒也道：“所有的因果都由盟主承担了，我们留在这里问题也不会太大，想必也没有人有兴趣要取我们的性命。”
天老叹声道：“我会照看神雀盟，但大部分时间应该会去游历宇宙，三尺阵道之剑的秘密很深邃，我需要慢慢研究，这几乎是一个阵道的宝藏。”
人皇和天道子对视一眼，沉声道：“神雀盟想要永葆生机，靠的不是我们这些老人，而是崭新的血液，我们会继续留任神雀学院，将一个个天才教导毕业。”
“他们毕业之后会去到各个星系历练，或死，或生，我相信有一天，诸天万界都有我神雀盟的血液。”
白虎圣君也摆手道：“反正我是不会离开，我几十个小妾天天等着我去临幸呢，这种美事我舍不得，大不了就是一死。”
几个人对视一望，也不禁有些感慨，从枯寂世界到现在，他们经历了太多风雨，如今，枯寂世界剩下的故人也只有这几个了。
当年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的大人物啊，现在共事也三百多年了，其中的情分和交情哪里是几句话可以形容的。
辜雀也感激众人无私奉献，帮助神雀盟傲立北域，每一个人都不可或缺啊。
他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我会回来，在未来的某一天。”
轩辕阔道：“不只是我们在等你，还有你的子民，还有这片宇宙。你别忘了，你已然是苍生心中的宇宙之主，任何苦难降临，所有人想起的都是你。”
而此刻，在那南部星域的尽头，百万天山之巅，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也站了很久了。
卡奥斯并未苍老，依旧是儒雅洒脱，一身星月白袍，满头金发披散。
他看着远方，喃喃道：“你长大啦，也嫁人了，只可惜父亲没能喝上你的喜酒。”
耶梨张了张嘴，眼眶通红，却是说不出话李。
卡奥斯道：“你是圣心赤子，虽然融合了《圣经》但天下想杀你的人太多了，我们圣脉也太扎眼了，去了那里是好事。”
“辜雀既然说那里安全，那么就不需要怀疑什么，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枯寂之主了，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比你父亲更出色的男人。”
耶梨道：“父亲，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卡奥斯回头一笑，摇头道：“我是圣脉之主，是这百万天山的主人，我势必是要跟他们共存亡的。况且这么多年我什么事没经历过，这一次也未必无法渡过。”
“重要的是你，你肩负的东西太多，我却已帮不上忙了。”
“还好，你不单单只有父亲了，你还有丈夫了，我的女儿啊。”
听到最后，耶梨已然忍不住流下泪来。
卡奥斯道：“记着，你是圣脉的主人，是创世混沌神的后代，这里是你的族人，你的土地，无论多久，你都要回来。”
“嗯！”
耶梨点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父亲，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夫君他特别宠我，他会允许我出来的。”
“那就好！哈哈哈哈！”
卡奥斯大笑出声，目送耶梨远去。
他眼眶这才泛红，颤声道：“傻女儿，离开了，哪里那么容易回来。”
“但我什么都不怕了，你有了归宿，我也没有顾忌了，不就是死么？你的母亲已等我太多年了。”
去一个陌生的世界，基本的物资还是需要的，这件事媚君和轻灵擅长，采购了无数的衣物和文明成品，当然还有食物，毕竟辜雀还是需要吃饭的。
这些准备的东西，足够一个正常人吃几辈子的了。
所有的事，一天之内全部搞定，但一个问题也凸显出来了。
蓝月怎么办？
众女虽然都防着蓝月，但这种时刻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她们把一切都交给辜雀来决定。
虽然辜雀已然沦为凡人，但任何时候，他都是这个家的主人。
光着的脚丫在池塘中划着水，逗着一条条锦鲤，蓝月的脸色很平静，她好像很少这么平静。
辜雀走到她身后，还未说话，蓝月就已然幽幽道：“你要走了，对么？”
辜雀道：“你有什么打算？”
蓝月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划着水，她的脚精致而白嫩。
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她低声道：“没有打算，天渡没了，国师生死不知，也不知道多少万年才能恢复，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就像着池塘中的浮萍，漂泊吧。”
辜雀点头道：“你修为很高，加上神月的话，祖境之内不会有对手的。”
蓝月轻轻一笑，有些凄然，道：“对啊，祖境之内无敌，这个实力怎么样也会过得很好。”
辜雀道：“我明日一早便走。”
“哦，祝你好运。”
蓝月笑得很甜。
辜雀看了她一眼，忽然莫名也笑了起来，道：“跟我走。”
“啊？”
蓝月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呆呆看着辜雀，一时之间都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辜雀道：“别发呆了，你不愿意去？”
“我...我...”
蓝月一时之间结巴了，脸涨得通红，急忙道：“可是人家凭什么跟你走嘛，我又不是你的徒弟，又不是你的...那个......”
辜雀没有回答，大步离去，淡淡道：“少废话，别以为我没了修为就治不了你，赶紧收拾一下，明天一早。”
“呸！我才不去！”
蓝月大喊了一声，见辜雀人已走远，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瞬间春暖花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烫得可怕。
“混蛋！”
呢喃了一声，她小脚丫划着锦鲤，轻声道：“我有什么好准备的？我把你们带走好不好呀？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