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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五十九章 美人入画

    颜良盯着那具风韵十足的身体,眼眸中吐露着灼热的雄性火焰,血脉在渐渐的贲张。

    张春华低眉含羞,一双臂儿拢身前,双腿紧紧的夹着,好生的难为情。

    “司马懿啊司马懿,你不是跟朕作对吗,你不是勾结胡虏吗,朕就是要你的女人,赤条条的站在朕的面前,供朕欣赏,你又能怎样。”

    颜良放声狂笑,高喝一声:“画师何在!”

    片刻后,一名女画师,怯生生的从外进来,跪伏在了颜良面前。

    “你,摆一个好的姿势,叫画师给你画一幅画。”颜良指着张春华喝令道。

    张春华一愣,猛然间明白,颜良竟是要她做那春图中的主角。

    深厚羞耻的张春华,却不敢拒绝,只能伏卧在了榻上,勉勉强强的摆了个姿势出来。

    “不行,这怎么行,不够撩人,再放开点。”颜良不满道。

    张春华不敢不从,只能压住羞耻心,将臂儿腿儿微微打开,斜卧在那榻上,把一身的曲线尽数展开,摆出了一个颇为媚人的姿势。

    颜良这才满意,一面继续欣赏着眼前美色,一面大饮美酒。

    而那名女画师则跪伏于前,红着脸,一笔一画的为张春华作画。

    半晌后,一幅春色撩人的美人图,终于是完成。

    女画师将画呈上,颜良捧起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那画中的张春华。俨然就是一个出身青楼,天生荡浪之娼妇,任谁能想到。画中这女子,会是大晋皇帝司马懿的老婆呢。

    “司马懿,朕说过还要再送你几件礼物,朕岂能食言呢。”

    颜良冷笑一声,将那画往案上一扔,令道:“来人啊,将司马昭那小子。还有这幅美人图,统统都送往平城去吧。”

    当年,颜良曾用这一招。生生的将刘表给气死,如今转眼十余年已过,今日忽然兴头一起,颜良又要重施一回故技。

    此言一出。张春华才恍然惊悟。原来颜良摆这些名堂,非只是因他的色心,竟是要借此来羞耻司马懿。

    自己的儿子,拿着自己母亲的春色图,逃往平城,将这图画献给了自己的父亲,如此不耻之事传出,司马懿就会遗丑万年。从此成为笑柄。

    颜良的手段,当真是狠毒之极啊。

    “陛下……”张春华惊叫了一声。本欲阻挠,转念却又想,到了这般地步,除了认命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无可奈何,张春华只能哽下了难言之饮,将榻上的锦布扯起,略略的遮掩住身形,羞羞的闭上眼睛,不敢再吱声。

    看着羞耻难抑的张春华,想着对司马懿的报复,颜良是血脉冲贲血,烈火焚身。

    “哈哈,司马懿,朕现在就征伐你的女人,让你跟朕作对,让你勾结胡虏!”

    颜良狂笑声,几步上前,一把将张春华身上的锦布扯开,那曼妙的身躯,顿时尽收眼底。

    狂笑声中,颜良如发怒的雄狮,狂怒的扑向了身下的猎物。

    大帐中,顿时便响起了雄狮的咆哮,响起了猎物的娇喘哼吟之声。

    春光无限,**激荡。

    帐内,颜良在征伐着张春华时,那副张春华的美人图,已和被阉割的司马昭,一声被绑在了战马上。

    “你们要对我怎样,你们要做什么?”司马昭惊恐的叫道。

    “小子,天子开恩,放你一条生路,你还想赖着不走吗?”周仓冷笑道。

    司马昭先是一愣,旋即大喜,激动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杀了自己的兄长,又为颜良所阉,已是身心受到重创,被关了十余日,日日惊恐难安,以为颜良最终还是要宰了他。

    恐慌了这么多天,司马昭却万没有想到,颜良竟会在今天放了他。

    “多谢天子,多谢天子。”司马昭也不敢太过表露惊喜,赶忙对颜良感恩戴德的拜谢。

    周仓将司马昭绑在马上,带到了营处,一拍马屁股,骂了一声:“滚吧!”

    战马嘶叫一声,四蹄狂奔,载着司马昭和那幅春画,便一路向着正面的平城城而奔去。

    这个时候,司马懿才刚刚从城头上下来,准备回他的临时行宫,却好好的养养神。

    左慈的人头,的确是给了他太大的打击,司马懿精神大受打击,已有些支撑不住。

    正当司马懿前脚才刚上场,城上便有士卒大叫:“快看,又有一骑从楚营中奔来啦。”

    司马懿精神一震,当场就火了,以为这又是颜良派人来送什么威胁之物,来吓唬自己。

    恼怒之下,司马懿几步奔上城头,怒吼道:“给朕放箭,休得让那敌骑逼近城池。”

    弓弩手就位,当下就准备放箭。

    这时,那来骑却大叫道:“不要放箭,我是二皇子,父皇啊,我是昭儿啊。”

    司马昭,那是司马昭的声音!

    司马懿身形一震,急是凝目细看,借着火把之光,隐隐约约认出那来者的形容,确和司马昭有几分相像。

    司马懿便赶紧下令不得放箭,容那一骑奔近,再仔细看时,发现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司马昭。

    “是昭儿啊,快,快打开城门放昭儿入城。”司马懿又惊又喜,手忙脚乱的奔下城去。

    这也难怪,原先听闻妻儿被俘,司马懿猜想,以颜良的性情,多半已凌辱了自己的妻子,残杀了自己的儿子。

    可谁想,在这个时候,司马昭竟然活着出现在了平城外面,一时惊喜下,司马懿也忘了多想,当然巴不得赶紧父子团聚。

    城门打开,司马昭进入了城内。

    左右士卒一涌上前,赶紧将司马昭从马上解了下来,虚弱的司马昭翻身就从马上倒下。

    “昭儿!”司马懿三步并作两步,分开众人,几步便扑到了司马昭身前,将倒落的儿子扶住。

    “父皇~~”司马昭一头栽倒在父亲的怀抱中,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了半晌,司马懿方才缓过神来,奇道:“昭儿啊,你不是被颜贼所擒了吗,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儿是杀了看守,趁机逃出来的。”司马昭想也不想的回答。

    他只有这么回答,不然呢,难道如实承认,自己是杀了兄长,被颜良阉割之后放回来的吗?

    “你既是杀了看守出逃,又如何被反绑在马背上的?”司马懿一眼就看出了疑点。

    司马昭身形一震,这才想起自己一时情急,竟是忘了这渣,顿时面露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司马懿眉头深皱,眼神变得隐沉起来。

    司马昭赶紧跪倒于地,泣声道:“儿不孝,其实是那颜良放儿回来的,儿不当隐瞒父皇,请父皇恕罪。”

    果然如此。

    司马懿早有所料,他便想颜良残暴之极,他又怎无故的放自己的儿子归来呢,而且,还只是放了二儿子回来,这其中必有可疑之处。

    “颜良为什么放你回来?你大哥呢,你大哥人在何处?”司马懿追问道。

    “大哥他……”司马昭眼角挤出了泪珠,脸上涌现悲怯,哽咽道:“大哥他给颜贼害死了呀。”

    心头,一记重击。

    司马懿心中晃了一晃,苍白的脸上,瞬间涌满了悲愤。

    尽管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正得知时,精神还是受到了重创。

    司马昭偷看着父亲,见父亲没有猜疑他,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忙又道:“那颜贼放儿回来,是想让儿劝说父皇投降,儿便假意答应了他,故才能趁机逃离虎口,活着回来见父皇啊。”

    司马昭又编了一通谎话,他知道自己杀兄之事,早晚会流传到其父耳中,但眼下也只有瞒一时是一时。

    “颜贼,杀子之仇,司马懿跟你不共戴天!”悲愤之极,司马懿破口大骂。

    司马昭也咬牙切齿骂道:“颜贼害死大哥,儿在此发誓,必亲手宰了颜贼,为大哥报仇血恨。”

    父子二人大发了一番诅咒与誓愿,宣泄了对颜良的深深仇恨。

    那司马昭也不敢告诉父亲,自己已被颜良阉割,只恐惹得父亲疑心,又让自己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骂了半晌,司马懿怒火稍歇,就打算安顿儿子先去休息。

    正这时,一名军士叫道:“陛下,这战马上还有一幅画,外面写着大晋天子亲启。”

    司马昭回头一看,果然马鞍上绑着一卷画,适才他只一心逃归,并没有注意马背上有画,更不可能看过画中内容。

    “拿过来。”司马懿喝道。

    军士遂将画卷解下,奉于了司马懿。

    司马懿也没什么防备,昂首而立,将手中的画卷,缓缓的展将开来。

    画中那春色无边的美人图,一点一滴,慢慢的呈现在了司马懿的眼前。

    画卷展尽,司马懿浑身一震,霎时间僵硬在了那里,如一具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那的眉头深皱成一根线,鼻孔里喷射着粗气,两眼斗睁,眼中布满了血丝,连眼珠子也几乎要炸将开来。

    那是无尽的怒焰,在司马懿的身体中涌动,仿佛随时要将他炸裂。

    司马昭好奇之下,悄悄移到父皇身后,向着那画卷瞟了一眼,这一瞟不要紧,司马昭瞬间也惊呆在了那里。

    画卷上那个一衣不着,隐微尽现,春色无边的裸身美人,赫然就是他的母后张春华!(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章 没羞没臊的憋曲皇帝

    司马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画上的母亲,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仿佛陷进去了一般,无法自拔。

    “颜贼——”司马懿的口中,咬牙切齿的喷出了两个字,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

    司马昭如被那怒焰灼伤,霎时间清醒了过来,他这才意识,自己竟是无意之间,将这一幅充满羞辱的画像,给带了回来。

    那颜良,竟是利用他,利用他母亲无耻的画像,来达到羞耻他父亲的目的。

    想通此节,司马昭顿时羞愧难当,羞到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将进去。

    “颜贼,安敢如此相辱,我司马懿跟你誓不两立!”司马懿一声咆哮,疯了一般,将手中的画卷撕成粉碎。

    左右军士皆不知,自家皇帝为何如此狂怒,均是吓得匆匆后退。

    唯有司马昭,却是羞得无地自容,实不敢正眼相看自己的父皇。

    漫天的碎屑飞舞,狂怒的司马懿立在纷飞的纸屑中,整个人暴跳如雷,脸上是青筋突涌,仿佛血脉都随时能够崩裂。

    “颜贼——啊——”陡然间,司马懿脸庞朝天,一声惨叫,一股鲜血从嘴中喷出,冲上了半空。

    随后,他在万众惊恐的注视,身形晃了一晃,栽倒于地。

    “父皇,父皇啊。”司马昭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许多,急是扑向了晕死过去的司马懿。

    平城之中,晋军这些残部残将。随着司马懿的气晕,很快就陷入了恐慌混乱的境地。

    颜良无需一兵一卒,只消一幅画。就轻松的击倒了司马懿,让城中的敌人陷入了恐慌。

    而颜良则在城外大帐中,夜夜征伐着张春华,享受着死敌老婆的滋味,想象着司马懿看到那幅画时,气到吐血的模样。

    至于张春华,到了这般地步。她除了接受事实,迎逢颜良的蹂躏之外,也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半月内。锦衣卫统领马谡不断的发回好消息,报称在两河一带,接连查获了数个左慈藏匿财宝之处,所获资财皆是以亿钱来计。

    对于这些天降横财。颜良除了部分拿出来犒赏将士外。其余大部分自然是将之收入库府,充为国用。

    转眼,半月已过,第二批赶制的火药,终于从河南翻山越岭,运抵了平城前线。

    十几桶的火药,足可以世界上任何一座坚城,都炸上了天。区区一个平城又何足道哉。

    火药运抵的第二天,颜良便下令全军集结。对平城发动最后一击。

    是日,万里晴空。

    十余万大楚将士,列阵于平城之东,无数面旗帜汇聚成一片赤色海洋,汹涌澎湃,如血海一般,震慑瓦解着残敌之心。

    司马懿这会早就苏醒过来,经过几天的休养,他总算是从吐血的重创中,缓过了几分劲来。

    闻知楚国大军攻击,司马懿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躯,勉强的上城来指挥作战。

    未上城头时,司马懿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还是自己老婆的那样春色之图。

    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象着,自己的妻子张春华,如何匍匐在颜良的胯下,如何被颜良鞭笞征伐的画面。

    那些画面,时时刻刻都刀钢刀一般,扎得司马懿心中吐血。

    “我要挺住,我要报仇,我绝不能倒下!”司马懿紧咬着牙关,不断的鼓励着自己支撑下去。

    登上城头,当司马懿望见城外那漫漫无边,铺天盖地的敌军时,不禁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十几万楚军,几乎是半数人马都已集结在城外,颜良这分明是摆出了全力一击的态势。

    “难道说,颜贼又有了足够的火药不成?”司马懿的心中,陡然间涌起不好的预感。

    心怀着这不安的猜测,司马懿强打起精神,在儿子的搀扶下,喝令万余晋军振作斗志,准备血战迎敌。

    几百步外,颜良坐胯赤兔,脸悬倚天,巍巍如天神一般屹立于万军之中。

    颜良的存在,就是对楚军将士最大的激励,仿佛只要看到皇帝的身影,他们就觉得自己会战无不胜,没有任何敌人可以阻挡他们辗压的脚步。

    见得司马懿的皇帝伞盖出现在城头,颜良冷笑一声,向胡车儿使了个眼色。

    胡车儿遂单骑出阵,直奔平城东门方向而去。

    一百余步,弓弩的射程之外,胡车儿勒住了战马,横身而立。

    城头处,司马懿见胡车儿又单骑出现,心中顿时一紧,以为胡车儿又会像上次掷左慈人头那样,给他什么新的惊吓。

    胡车儿却没有再扔什么人头,而是扯起嗓门,向着城头大喝:“城中晋兵听着,我大楚皇帝圣恩浩荡,给你们最后一相机会,只要你们将司马懿擒下,开城投降,大楚皇帝就饶你们一命。否则,城破之后,必将顽抗之徒,如司马昭那小崽子一般,统统阉割!”

    这赫赫的威胁一出,城上晋军无不震恐,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司马昭。

    这些恐慌的晋军们,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的二皇子,竟然已是被颜良阉割,成了一个断子绝孙之徒。

    司马懿也是心中大震,猛然望向司马昭,眼眸中充满了惊疑。

    司马昭却是羞愧到极点,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原以为自己闭口不言,就能把自己是阉人之事给瞒过去,谁曾想到,颜良竟然这般残忍,竟然在两军阵前,派人公开的将他被阉之事,宣扬了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昭如何还能再隐瞒下去。

    “昭儿,难道颜贼真的把你……”司马懿声音颤栗。甚至不敢再问下去。

    司马昭脸色通红,羞愧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低头不敢正视父亲的目光。更不敢正面回答。

    他的默认,却代表他承认了自己确实被阉割。

    司马懿头目一晕,胸气一滞,一股老血涌上舌根,竟又有要吐血的冲动。

    要知道,他司马懿的儿子,只有司马师和司马昭二人。司马师已死,他就只余下了司马昭这么个血脉。

    而现在,司马昭却变成了阉人。他那司马懿岂非就此绝子断孙!

    堂堂大晋天子,出身高贵的名门之后,妻子被颜良占有,大儿子被颜良所杀。二儿子被颜良阉割。国土沦丧,断子绝孙,这世上,还有谁比他司马懿这皇帝当得更窝囊,当得更没羞没臊。

    司马懿那个气啊,气得肺都要炸掉,若非紧咬住牙关,险些就再次晕死过去。

    “父皇。儿非不愿说实话,儿只是怕让父皇丢脸。儿……”

    “滚开,你这没用的东西,丢尽我司马家的脸,还敢活着回来!”司马懿一把将司马昭推开,恨其不争的斥道。

    司马昭又是委屈,又是羞耻的,尴尬的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咚咚咚!

    呜呜呜!

    震天的战鼓声,杂夹着悠远的号角声,已然响起,楚军的进攻开始。

    数十个军阵轰然而动,如一道道铜墙铁壁似的,向着平城东门一线,平推而来。

    五万人组成的先登军,挟着带各式各样的攻城兵器,向着平城逼近。

    远方处,上百辆的铜制弩车,已经在五百步外的超远距离,用那一人多长的铁矢,发动远程打击。

    嗖嗖嗖!

    铁矢破空而来,强大的冲击力,足以将三人同时洞穿,不少不及防备的晋军,都瞬间被扎成了肉串。

    司马懿也从惊愤中缓过神来,赶紧将脑袋缩了下来,躲避那飞射而至的密集铁矢。

    “快,放箭,给朕压制敌人。”司马懿半蹲在女墙下,挥剑喝斥着将士。

    晋军的斗志早已瓦解,眼下连皇帝都吓得不敢直腰,何况是他们,大多数晋军都跟着躲在女墙下面,完全无视司马懿这个皇帝的命令。

    司马懿无可奈何,只得探起脖子,巴巴的向城外偷偷窥视。

    却见那密密麻麻的楚军,已经逼近了护城河,开始填堵沟壕。

    更让司马懿惊恐的是,他在楚军军阵中,赫然看到了有一队兵马,正抬着一个个的大木桶,向着平城而来。

    “火药,颜贼真的又有了火药!”司马懿失声惊叫。

    左右晋军更是骇然变色,无不惊恐到了极点。

    “父皇,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司马昭也从羞愧中回过神来,惊恐的问道。

    司马懿紧盯着城外,眼看着那些楚军,抬着大木桶不断的逼近,眉头越凝越深,惧意也越来越浓。

    “平城不可守,速速撤退!”半晌后,司马懿突然低声一喝,说着,猫起身子就往城下溜去。

    “父皇,平城是咱们最后的据点,若就这般弃了,咱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啊?”司马昭紧跟其后,惊恐的问道。

    “不逃就是死路一条,先弃了平城,退往塞外再说。”司马懿头也不回,急奔下城,翻身上马就往平城北面奔去。

    父皇都溜了,司马昭哪里还敢逗留,只好也跳上马,忍着胯上创口的疼痛,紧随司马懿而逃。

    这父子二人先后一逃,城上晋军军心崩溃,楚军尚未攻城,他们就全线的弃城溃散。

    几百步外,驻马昂首而立的颜良,将城上的敌情看得是清清楚楚。

    见到晋军这般阵势,颜良冷笑一声,扬鞭指道:“看来司马懿已经溜了,火药就省下吧,传朕旨意,全军强攻,把平城给朕夷为平地!”(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一章 大楚赤旗,遍布华夏

    晋军溃败,楚军全面进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平城全线的突破。

    午后时,大楚赤色的战旗,终于高高的飘扬在了平城上空,这座拱卫华夏北疆的苍凉古城,终于纳入了大楚的版图。

    平城一失,雁门遂陷。

    司马懿甚至连代郡也不敢再去,带着他那被阉的儿子,以及几千残兵,一路从平城出逃,越过长城,经由阴馆、汪陶数县,逃往拓跋鲜卑的领地而去。

    颜良拿下平城后,当然没有沉醉在胜利之中,而是令赵云、张辽等率军,对司马懿穷追不舍。

    同时,颜良又命文丑和黄忠率三万兵马,由雁门向东而进,会同幽州的司马懿,合击驻守在代郡的韩猛和司马朗所部。

    因是司马懿弃守平城太过突然,代郡方面的晋军根本来不及转移,文丑的大军杀了晋军一个措手不及。

    代郡一役,历事数主的韩猛被杀,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仅带百余骑越过长城,逃往了塞外。

    文丑所率的大军,遂于太史慈所部,于代郡治所代县胜利会师。

    平城之役,以楚军的全面胜利结束。

    至此,原本属于汉朝的幽、并、冀、青、司、豫、兖、徐、扬、荆、交、益、雍、凉十四州,尽数已纳入大楚版图。

    司马懿被逐于塞外草原,刘备逃往高句丽,张飞远遁于倭岛,颜良残存的敌人。统统都被驱逐出了华夏正统领土。

    放眼华夏,再无不臣之徒。

    攻克平城后的第五天,颜良留张辽镇守雁门。太史慈镇守幽州,守卫大楚北疆,颜良则自率大军,班师还往北都邺城。

    颜良不是不想一鼓作气,杀奔草原灭了司马懿,连同塞外的鲜卑人也一并根除。

    然从征辽东,于到上太行。大军连年征战,虽连战连胜,士卒们的疲惫却也达到了顶点。

    楚军士气已是强橹之末。必须要经过休整,方才能出塞一战。

    况且为了保障并州之战的后勤供给,颜良征集了大量的并司冀三州百姓为役,成千上万的丁夫。累死在了太行山的崎岖的山道上。这一战下来,百姓损失也不轻。

    如此沉重的苦役,三州的百姓自然难免产生怨言,而左慈的道门,正是趁着这个机会,利用百姓的怨言,煽动对大楚的不满,肆机扩大道门影响力。谋图不规。

    左慈的谋逆虽最终被提前瓦解,但这也给颜良提了一个醒。使他意识到不能再不惜民力,不间隙的将战争继续下去。

    士兵需要休息,服了许久苦役的百姓,也需要休息。

    更何况,连年的北伐,也使大楚积蓄多年的粮草,耗之一空,各处粮仓都几乎告罄。

    如今时夏已至,颜良需要安稳的渡过这个秋天,用一次全国性的大丰收,来为他出塞作战提供粮草保障。

    权衡种种,颜良还是决定先行班师。

    不过,颜良却未回东都洛阳,而是将皇驾留在了邺城,就近训练兵士,也方便秋收一过,即刻由邺城起兵出塞。

    而这即将到来的出塞作战,与颜良在中原的东征西讨,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出塞作战,万里草原,步兵几无用武之地,颜良要想扫灭鲜卑,就只有动用大楚的骑兵军团。

    自从早年拿下西凉后,大楚的骑兵数量就在急速的扩充,而在拿下幽州,稳定住辽东后,骑兵的扩张更是达到了顶点。

    截至到目前为止,大楚能够用于作战的轻重骑兵数量,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六万左右。

    当然,这些骑兵有不少都驻防于西凉,幽并州方面的骑兵数量,不足半数。

    为了扫灭鲜卑,颜良已决定动用全部的骑兵,也就是说,颜良打算以六万骑兵出塞作战,仿效当年汉朝与匈奴的决战,以骑对骑,一举扫灭鲜卑。

    故是在颜良还往邺城后,就向凉州方面下令,将驻守于凉州的外军骑兵,尽数调往河北。

    骑兵作战,更要等着秋高马肥,战马吃饱了草,养起了膘,方才能全力一战。

    毕竟,眼下鲜卑人的实力,远胜于羌人、南匈奴,以及乌桓,根据情报所称,塞外各部鲜卑,加起来有四五十万之众。

    以游牧民族的战争动员能力,四五十万的部众,能动用起来近十万的骑兵,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就是说,倘若鲜卑人能够联合起来,颜良甚至要以劣势的兵力,来扫灭优势的敌人。

    当然,鲜卑人的骑兵数量虽多,但他的武器和铠甲的质量,却不如楚军精良。

    除此之外,鲜卑胡虏的军纪也不如楚军严酷,顺风作战尚可,一旦出现局势不利,就很容易各自溃散,而非楚军那样,在铁的纪律之下,虽处劣势,依然能顽强作战。

    楚军的纪律,以及精良的装备,还有整个华夏十四州的后勤保障,正是颜良有信心打赢这场塞外之战的关键所在。

    邺城方面,颜良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出塞灭胡,而草原上的战争,却已接近了尾声。

    正是颜良判断的那样,就在他攻克平城未久,小种鲜卑就被东西两部鲜卑夹攻而灭。

    拓跋力微亲手斩杀了轲比能,一举吞并了小种部五六万的丁口,数十万头牛羊,一跃成为了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

    至于东部的慕容鲜卑,也趁机兼并了中部鲜卑其余各部,实力也随之大增。

    颜良认为,如果自己即刻出塞,两部鲜卑在危机之下,多半会选择放下成见,并肩作战对付颜良,这样反而不利于他灭鲜卑。

    所以,颜良才选择先退兵,让两部鲜卑互生猜忌,然后他才趁机渔利。

    果不其然,就在颜良回到邺城不久,草原上就传回了情报,拓跋部与鲜卑部之间虽未大规模开战,但彼此间的小摩擦却是不断。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三足鼎立容易,两只野心勃勃的恶狼,却难以共存。

    颜良也不急,一面等着积蓄力量,一面笑看草原上的鲜卑胡虏,互相的狗咬狗。

    阴山,拓跋鲜卑王庭。

    诺大的皮帐中,肃列着两排刀手,十余名半袒身躯的鲜卑猛士,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帐中端坐的那几人。

    司马懿正襟危坐,闲品着马奶酒,部将王基却不断的环视左右,显得忧心忡忡。

    平城兵败,司马懿带着几千残兵,越过长城投奔塞外,这已经是他来到鲜卑领地后的第十七天。

    直到今天,拓跋力微才决定接见他。

    环顾两边鲜卑武士,整个王帐中这肃然的气氛,哪里是待客之道。

    司马懿心中虽觉不爽,但他却也是有口难言。

    他很清楚,你有多少实力,人家就会给你多少面子,如今落荒而来,拓跋力微能以马奶酒招待他,已经算是不错了。

    帐帘忽起,拓跋力微在一众鲜卑武士的簇拥下,昂首阔步的进入了王帐。

    司马懿见状,赶紧站起身来,向着拓跋力微致以微笑。

    “原来是大晋的皇帝啊,快坐快坐。”拓跋力微大摇大摆的走上上座,如主人那般,向着司马懿示意。

    身边的王基顿时微微变色,对拓跋力微的态度,感到有所不满。

    司马懿所讪讪一笑,极力的压制住心中的不悦,佯作淡然的坐了下来。

    “本大人这几日一直忙于扫清轲比能余党,一直没能抽出空来见司马国主,你不会见怪吧。”拓跋力微笑着说。

    一句司马国主,如刀子一般,扎在了司马懿的心头。

    曾几句时,当他据并州称帝时,拓跋力微如狗一般的上表臣服,恭敬的称他一声大晋皇帝陛下。

    如今,他失了晋国,落荒而来,拓跋力微把他“降”为了国主,这份轻视之意,就算是傻子只怕也听得出来。

    司马懿嘴角微微抽动,脸上的笑脸却愈加的灿烂。

    “拓跋大人神武雄略,一统鲜卑乃大势所趋,朕今远来草原,就是想和拓跋大人商议,我大晋和大鲜卑联合,共同对付颜良那只禽兽呢。”司马懿拍过马屁,不失时机的提出了联合之事。

    拓跋力微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对付颜良那厮,我大鲜卑能出六万铁骑,但不知司马国主的大晋国,又能出多少兵力呢?”

    司马懿一震,拓跋力微这一问,却是把他给问住了。

    他司马懿落魄到现在,麾下可战之士能凑齐三四千,就已经是极限,而这丁点兵马用来对楚作战,简直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拓跋力微明知故问,这分明是故意要寒碜于他。

    司马懿暗暗咬牙,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那阴冷之色一闪即逝,司马懿随即呵呵一笑。

    “朕虽然兵马无多,但对颜良的用兵手段,还有并州的地形却无比熟悉,有此两样,再加上拓跋大人你的铁骑,你我联手,必可挫败颜贼呀。”司马懿这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拓跋力微却是哈哈一笑,傲然道:“本大人灭了轲比能,吞并了小种部,今麾下有铁骑六万,那颜贼兵马再多也都是步军,来了草原上只有待宰的份,本大人自己就能灭了颜贼,还需要你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二章 救命稻草

    司马懿闻言变色,瞬息间,满腔的怒气就要喷然而出。

    这个拓跋力微竟然如此狂妄,如此的放肆,言语中皆是讽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司马懿那个火啊,当场就想拍案而起,就此一走了之。

    阴怒瞬间,司马懿再度将一腔怒火,强行的压了下去,脸上又露出了一丝讪讪笑容。

    “拓跋大人英明神武,雄兵十万,颜贼确实不可敌,看来朕只能协胁拓跋大人了。”司马懿终于服软,他这话就等于承认现实,打算从平等的联手,变成依附于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这才满意,嘴角微微上扬,掠起一丝得意。

    “既是如此,那本大人就允了司马国主之请,在阴山南面给司马国主拨出一片草原,司马国主可带着你的残部,先在那里落脚吧。”拓跋力微以施舍的语气道。

    “那就多谢拓跋大人了。”司马懿赶忙起身,拱手告谢。

    又聊一会,司马懿受够了讽刺,便起身告辞。

    出得王帐,四下无人时,王基恨恨道:“陛下,那拓跋力微简直是小人得志,咱们岂能依附于他,受他的气。”

    “势单力薄,眼下也只能忍气吞声啊。”司马懿却叹道。

    王基沉默了下来,脸上浮现黯然之色,诚如司马懿所言,他们晋国混到现在,只余下了几千兵马,不忍气吞声,还能怎样呢。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基默默的问道。

    “先以阴山为家,招纳中原士民前来投奔,待实力有所恢复。然后再做打算。”司马懿斩钉截铁道。

    “那……我们还要相助那拓跋力微,对付颜贼吗?”王基又问道。

    司马懿冷哼一声:“拓跋力微自以为吞并了小种部,实力大增,就敢不把颜良放在眼里,哼,我们就坐观虎斗,再趁机收取渔利。”

    “陛下英明。事到如今,这也是最佳的选择了。”王基拱手赞道。

    司马懿驱马徐行,目光投向了南面。看似充满决毅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惆怅。

    ……

    高句丽国,梁口城。

    简陋的皇宫大殿中,刘备神情冷峻。端坐于那粗糙的龙座上。听取着臣下关于中原的最新情报。

    楚军攻克平城,司马懿彻底退出塞外,依附于鲜卑人,这道情报表面事不关己,但却令刘备君臣,内心都陷入了不安当中。

    司马懿虽是刘家叛臣,但和颜良却是死敌,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司马懿这个叛臣,也可以勉强作他刘备的朋友。

    刘备原还指望着司马懿在中原拖住颜良。自己在高句丽国招兵买马,以图卷土重来。

    但刘备却没有想到,司马懿竟然败得这么快。

    如今的颜良,已尽数收取了当年汉朝的十四州,整个中原汉地,已再无他的敌人,这也就意味着,颜良已成了中原正统的皇帝。

    而他刘备,远避于异族之国,虽号称是刘氏正统,又有谁会接受呢。

    从他逃往高句丽国这么久以来,虽屡屡号召中原士民,前来高句丽投奔他,但来者却寥寥无几,这让刘备是一天比一天的心寒。

    眼下晋国完蛋了,以颜良性情,下一步很可能去收拾鲜卑人,接着就来灭他和高句丽人。

    到那个时候,刘备实不知道,他和高句丽人当如何挡得住,拥有十四州之地的颜良大军辗压。

    “唉,司马懿这个废物,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了,当真是个废物。”刘备摇头鄙夷道。

    阶下众臣,也皆摇头感叹。

    “上个月有多少汉人前来投奔我们?”刘备转移了话题。

    田豫扳着指头算了一会,叹道:“上月共有百人从辽东投奔,其中老弱妇孺除去,精壮的男丁只有不到二十余人。”

    “百人,只有百人吗……”刘备眉头深凝,脸上的惆怅愈重。

    一个月百人,一年到头也不过千余人,而且这些人进入高句丽后,还要被高句丽人刮去一半,落到他刘备手里的,一年也不过几百人而已。

    以这样龟速,他刘备何时才能卷土重来呢。

    “难道我刘备的声名,在汉地真的只余下这丁点的号召力了吗?”刘备难以置信的自问。

    臣下尽皆闭口不言,没人站出来为刘备开解。

    其实他们很想说,自从你刘备杀关羽以来,仁义的名声就一落千丈,到如今已是臭名远播,莫说是号召力,汉地的那些士民,对刘备恨之入骨者,只怕也不在少数。

    至于那些前来投奔者,多为刘备的狂热崇拜者,要么就是一些世族豪强,畏惧于颜良的镇压,才背景离乡,不得不前来投奔他刘备。

    “陛下勿忧,臣倒是有一计,或者可以扩弃我们的实力。”孙乾打破了沉寂。

    “卿有何妙计?”刘备精神一振,忙问道。

    孙乾抬手虚指东面:“臣闻翼德将军数年前远遁海外,如今已收取了倭国,麾下有倭人近百万之众,堪为一方霸主,陛下若能重得翼德将军相助,得到倭国这支力量,卷土重来就有希望了。”

    翼德?倭国?百万之众?

    刘备精神大作,一瞬之间,仿佛忽然看到了希望一般。

    当年张飞弃他而去,逃亡海外,刘备可是气极,恨不得张飞溺死在滔滔大海之中。

    可谁曾想到,张飞竟然奇迹般的抵达了倭国,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年之间就统治了整个倭国。

    而且,那些倭人都好似着了魔一般,对张飞是敬畏万分。个个忠心耿耿。

    曾几何时,那个令刘备失望憎恨的义弟,如今给孙乾一说。却成了他卷土重来的救命稻草。

    刘备才刚刚兴奋了片刻,眼珠子那么一转,脸上转眼又蒙了一层阴影。

    “唉~~”刘备幽幽一叹,“朕对翼德一直是不忘兄弟情谊,哪怕翼德背弃于朕时,朕对他的情谊也未曾变过,朕只怕是翼德对朕成见太深。不肯回归助朕重振大汉社稷呀。”

    刘备絮絮叨叨的就说起了陈年旧事,说他如何重情重义,说他对张飞如何的信任器重。好似张飞的背弃,完全跟他没有责任。

    “翼德将军当年背弃陛下,想必也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已,过了这么多年。想必翼德将军已经相通了吧。”鲜于辅附合着刘备道。

    这时。那孙乾站了出来,拱手道:“如果陛下愿意,臣愿远赴倭岛,去向翼德将军伸明大义,说服他重新归附于陛下,助陛下东山再起。”

    刘备眼眸中闪过一丝心动之色,但他却眉头深锁,轻捋着胡须。久久不肯做决断。

    张飞可是他的义弟,更是他的臣下。如今他却要放下面子,主动的去求张飞,这叫他刘备的脸往哪里搁。

    “陛下,为了振兴汉室的大计,稍稍的放下点身段,臣以为也是值得呀。”孙乾看穿了刘备心思,上前小声的劝道。

    刘备身形一震,那紧凝的眉头,转眼就松展开来。

    “翼德乃朕的义弟,更是我大汉栋梁之臣,朕岂能错过这样一个对汉室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就依你之计吧。”刘备很大度的说道。

    “事不容缓,那臣这就去准备准备,不是就起程去往倭国。”孙乾慨然道。

    刘备抚其肩道:“爱卿啊,此番就有劳你了,你一定要跟翼德解释清楚,告诉他,朕对他的兄弟情义,从来都没有变过,让他以大义为重,回归朕的身边,前番之事,朕一概不会再追究。”

    “陛下放心,臣明白。”孙乾郑重承诺,方始告退。

    看着孙乾离去的背影,刘备的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丝阴冷。

    “若能诱得翼德回归,朕得倭国百万之众,便又有了跟颜贼争雄的资本,天佑大汉,天佑我刘备啊,嘿嘿~~”

    ……

    千里之外,邺城。

    玉雀台已然竣工,还往邺京的颜良,自然又可夜夜笙歌,于腥风血雨之后,享受难得的潇洒快活。

    当然,颜良并非是荒淫无度,他只是在温柔乡中,等待着秋高气爽之后,又一次的出塞大战。

    颜良身为君王,坐拥无数美人,这些年下来,那些美姬们自然也给他育少不少子嗣。

    除嫡长子颜渊,以及庶皇子颜泰之外,颜良的膝下已有四位皇子,五位公主。

    凭着颜良对黄月英的感情,以及立长安国的传统,颜渊的太子之位,自然是十分稳固。

    而且,在黄月英的教育下,这些年来颜渊也成长的是英武过人,颇有乃父之姿。

    有此优秀的太子,颜良自然没有想过要改立太子,他对这个儿子是十分的器重,寄予了厚望。

    至于其他儿子,颜良依嫡庶之分,各封亲王郡王,女儿们则尽封为公主。

    当然,颜良自不会学曾经历史中,司马氏的晋国那样,大封诸王,令他们镇守诸州,掌握着军队和地方军政大权,为国家大乱埋下祸根。

    颜良所封诸王,皆食厚禄,却不掌实权。

    又因颜良推行科举制,改革中央官制,把三公九卿的官制,逐步的向三省六部制发展,使得皇权更加稳固,虽无诸王拱卫皇室,颜良也不用担心他百年之后,皇权有旁落的风险。

    而颜良以无上的威势,横扫天下,威望震古铄今,凭借着巨大的威望推行改革,所受的阻力自然也少之又少。

    日是,玉雀台上,颜良快活一宿,难得还往朝堂处理政事。

    方自回往宫中,便收到了锦衣卫,关于倭国方面的一份最新奏报。(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三章 大楚之土,无一寸多余!

    锦衣卫不仅负责监察天下,同是也负责搜集敌国情报,可以直达天听,只向颜良汇报。

    如今朝中还有司闻曹一处,掌握中军方的情报网络,所谓兼听则明,颜良需要用锦衣卫的情报,和司闻曹的情报相互映证,才能做出更明智的判断。

    锦衣卫在情报中称,伪汉残将张飞,自攻取倭国四岛后,被倭人奉为须佐之男,倭国百万之众,皆听其号令。

    张飞遂将汉地先进的农业手工业技术,统统的都传授给了倭人,并将倭国四岛合而为之,命名为瀛州,仿效中土建立郡县,分设官吏进行统治。

    至于张飞本人,则仍以大汉车骑将军自称,并兼任瀛州州牧,将大坂城设为他的州治所在。

    “倭人真是愚昧,连须佐之男也出来了,他们怎么不干脆奉张飞为火影呢……”

    颜良想起了穿越前看过的一部动漫,没想到里面的名词,竟然会出现在了一千八百年前的三国时代,有些哭笑不得。

    “须佐之男,那是什么东西?”徐庶也奇道。

    丞相庞统笑道:“据臣这些年对倭国的了解,那倭国尚处蒙昧初开之时,须佐之男还有什么天照大神,皆是他们所敬奉之神,张飞来自于中土,以数千之兵横扫倭岛,倭人惊畏之下,大概以为他就是传说中的天神下凡,故才把他奉为了须佐之男。”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了许多。徐庶赞道:“士元丞相涉猎可真是广博啊,竟连倭岛的这些典故,都了解得这般清楚。”

    “哪里哪里。我只是想陛下早晚要征服倭国,扫灭张飞这个余孽,故这些年来,臣才竭尽所能的搜集倭国方面的信息。”庞统自谦道。

    颜良这下也明白了许多,以张飞之勇,汉军之精,数千兵马扫平落后的倭人。确实不成问题。

    张飞虽在中原被颜良杀得跟狗似的,狼狈而逃,但到了倭国那种“不毛之地”。称王称霸却是易如反掌。

    越是落后的人,就越是容易崇拜强者,张飞挟着中原先进逃往倭国,被那些愚昧的倭人奉为神灵下凡。倒也是情理之中。

    “张飞把倭国命名为瀛州。倒也给朕省了事,将来待征服之后,就将那瀛州,纳为我大楚国的第十五个州吧。”颜良豪然说道。

    瀛州,大楚的第十五个州?

    在场的众臣们,神色都为之一震。

    “陛下,这瀛州孤悬海外,不过化外之地。我大楚幅员辽阔,这么一个海外孤州。似乎并无多大价值啊。”老臣田丰,表示了反对。

    田丰这种思想,在颜良看来,就是典型的天朝上国思想了。

    大楚乃这个时代最富庶,最先进的国度,称之为天朝上国,也是名符其实。

    然这天朝上国的称号,可以成为华夏子民的自豪,但却不能成为一种盲目自大的枷锁。

    曾经历史之中,大唐是何其的强盛,同样以天朝自居,毫无保留,甚至是赏赐般的向四周的胡族番国输出着她的优秀。

    结果呢,大唐滋养了那些落后的胡族,而安史之乱声炮响,胡族们就纷纷的跳出来,对大唐反咬一口,肆意的侵略吞噬着曾经滋养过他们的大唐。

    熟知历史的颜良,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瀛州虽处海外,但若是不灭了,将之纳入大楚版图,那它就会贪婪的吸取大楚优秀的文化和科技,不断的强健自己。

    直到有一天,它成长到足够强大了,就会趁着华夏危难之机,趁势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在颜良看来,大楚不能闭关锁国,优秀的文化和科技也是关不住的,早晚会传往外域,为了把那些潜在的威胁消除在萌芽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些域外之国,统统都纳入大楚的版图。

    天下皆为大楚,随便你们闹,就算是将来大楚内乱了,那也是自家人的事,轮不到旁人来窥视。

    “大楚的土地,没有一寸是多余的,今日朕多攻取一寸土地,他日就能为大楚后世子民,多一寸立足之地,元皓啊,我们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可只局限于一时。”

    颜良傲对群臣,对冷峻豪然的语气,向群臣们表明了他的宏图大志。

    大楚的土地,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颜良的这一句话,深深的震撼了群臣的人心,这震聋发馈的豪言,回荡在大臣们的脑海中,令他们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黄巾之乱是怎么起的,不就是因为豪强们兼并土地,使天下百姓,无地可耕,不得不跟着张角造反吗。

    倘若大楚的版图足够的大,大到你豪强兼并一亩,我大楚的军队,就能开拓出一顷来,那个时候,还怕百姓无地可耕,还用担心百姓们会造反吗?

    田丰若有所思,良久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颜良时,眉宇间已是一片的敬意。

    “陛下深谋远虑,见识远迈古今,老臣不及呀。”田丰拱手赞叹道。

    田丰性情刚烈,归顺颜良多年,却也鲜有表示赞叹,今从辽东入朝未久,就能对颜良致以“远迈古今”的赞服,这一份赞词着实够份量。

    其余众臣也意识到了拿下瀛州的意义,遂无人再表示反对,唯有需要考虑的,则是何时出兵的问题。

    瀛州孤悬海外,张飞已在那里立稳了脚跟,若想灭之,非得大兴舰队,浮海远征不可,这没有个七八万人左右的军队,显然是不够用的。

    眼下高句丽和鲜卑未灭,刘备和司马懿两个野心家还苟且在外,随时准备着反攻中原,在未掉这些后患之前,大肆远征瀛州,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今秋过后,先灭鲜卑,再灭高句丽,大陆一平就即刻浮海灭倭。”颜良斩钉斩铁,给未来的战略方针,定下了大调子。

    众臣也多为附议,对于颜良的这个大战略,深表赞同。

    “瀛州虽可暂时不征,但据闻近年以来,那张飞一直在大肆仿造我海军战舰,其间还多曾派人抢掠辽东沿海,掳夺沿海百姓,尤其是各式的匠人,张飞这般猖狂,臣以为不可不给他点教训。”法正也发现了意见。

    张飞的意图,颜良自然明白。

    倭人虽有百万之众,但大多是愚昧之徒,张飞想凭着带去几千汉军和工匠,数年间就大幅度的提高倭人的科技水平,显然是不可能之事。

    而无足够的匠人,张飞又何以兴造海船,炼铁炼铜打造兵器衣甲,以应对颜良将来的大军征伐。

    所以张飞才要学曾经历史中,那些倭寇一样,袭扰沿海,掠夺中原高素质的人口,来充实他的国力。

    似青州、徐州、冀州和幽州诸般沿海,布署有楚国海军主力,以张飞那点海军实力,自然不敢进犯这些大州,故他才只敢抢掠离瀛州较近的辽东。

    “孝直言之甚是,朕虽不急于征瀛州,但我大楚天朝,又岂能容许外夷骚扰,张飞这厮这般猖狂,朕必须得给他点教训才是。”颜良言中杀气凛烈。

    庞统遂是建议,将现在的海军进行重新划分,并于辽东增设一支艘队,以对付张飞对辽东沿海的骚扰。

    根据庞统的提议,颜良遂将现在海军,划分为青徐舰队,勃海舰队,以及辽东舰队。

    青徐舰队以凌统为海军都督,以威海为其母港口基地,负责保卫青州以南诸州沿海的海岸安全。

    勃海舰队则以蒋钦为海军都督,驻扎于渔阳沿海,拱卫冀幽诸州沿海。

    至于辽东舰队,颜良则选择带方郡的海冥城,作为辽东舰队的母港,颜良更将这支最重要的舰队,委任甘宁兼任海军都督。

    甘宁做为颜良的五虎上将,在颜良从南到北的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功不可谓不大。

    但随着战争的向北推移,骑兵作战越来越多,甘宁的威力,反而不如张辽这等北方出身的骑将。

    故颜良灭汉灭晋的诸场大战,甘宁都没有什么耀眼之处。

    现在却不同了,善于指挥步军作战,更精于统领水师的甘宁,将与吕蒙、凌统、蒋钦等年轻将领一样,成为颜良将来伐瀛州的主力。

    而辽东登陆瀛州最近,辽东舰队也将成为颜良东灭张飞的主力舰队,这样一支重要的舰队,颜良自然要将之交给自己最器重,最信任的一员大将。

    吕蒙统御辽东军团,对付高句丽和刘备,分身无暇,那甘宁自然就成了颜良的不二人选。

    沉寂多年,甘宁终于能再受重用,又有了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当他接到颜良的圣旨时,自然是斗志昂扬,兴奋万分。

    颜良亲自在宫中设宴,为甘宁饯行,并向他口授机宜,告知他将来灭倭的大计,叮嘱他一定要把辽东舰队带好,将来好做为大楚东征瀛州的开路先锋。

    “陛下放心,有臣在辽东,张飞那厮,休想让片帆靠近辽东,他日陛下灭倭,臣必为先锋,为陛下在海上辟出一条大道,直取倭岛!”

    甘宁巍然起身,拱手向颜良表明了决心。

    颜良微微点头,拍着甘宁的肩,豪然笑道:“有兴霸出马,朕更有何忧,他日朕亲往辽东之时,就是我大楚灭倭之日!”(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四章 聪明的爱妻

    甘宁走了,带着二十余艘新式的海船,两千余名精锐的水手,前往了带方郡。

    辽东舰队是将来东击瀛州的主力,颜良当然不可能只给甘宁配备二十条海船,那是因为,更先进,更适合远洋航行的海船,尚在建造之中,假以时日才能配给甘宁。

    至于这种新型的海船,则是在原有海船的基础上,船体更大,帆数更多,吃水更深,相较原先的海船,战斗力上足足上升了一个等级。

    张飞自以为靠着俘获的几艘海船,就能打造出一支可以与大楚抗衡的海军来,孰不知,他当成宝贝的那些海船,已经成了大楚将要淘汰的船型。

    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颜良那聪明绝顶的皇后。

    这些年来,当颜良东征西讨时,留守都城的黄月英,不但将整个宫中秩序打理得井井有条,让颜良无后顾之忧,而且在闲暇无事时,一直在为大楚供献着各种发明。

    身为后世穿越者,颜良拥着有各种奇思妙想,而黄月英则拥有着精湛的技艺,只要有足够的条件,她总是能把颜良的灵感,变成为现实。

    那新式的海船,便是黄月英经过研究,最终改造而成。

    颜良虽然玉雀台上有佳丽三千,但那些女人,大多只是他的玩物而已,他心中最重视的那个女人,当然只有黄月英一人。

    玉雀台上寻欢作乐时,颜良自也没有冷落过黄月英。隔三岔五的就会回宫中一住,临幸一晚黄月英。

    这一晚,又是风起云涌。春雨霖霖,颜良用他的雄风,不知滋润了妻子几句。

    夫妻二人相拥而卧,不觉已是天亮。

    颜良打了个吹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陛下醒了。”黄月英早已起床,一早就梳妆打扮好了。等着伺候颜良。

    颜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便笑道:“昨晚太过操劳。没想到一觉就睡到大天亮了。”

    颜良那一句“太过操劳”,自然是另有所指。

    黄月英岂听不出来,他言下的戏笑之意,脸畔顿生一丝红晕。衬着晨光的映照。显得愈加的动人。

    颜良哈哈大笑,欣然跳下了锦床。

    黄月英微微一抬手,一众宫女们便端着金盆玉液,前来服侍颜良盥洗。

    洗过脸后,黄月英亲手将一只象牙打造的牙刷,奉给了颜良,牙刷上面蓝宝石粉末一般的盐粒,散发着玫瑰一般的香味。

    这牙刷。自然乃是颜良闲暇之时,给黄月英提了个概念。黄月英便凭着自己的聪明,发明出来的。

    只是,这个时代的制造技术远不及后世先进,这牙齿虽然看着普通,真要打造起来,却比打造一柄上好的环首刀都要困难。

    虽如此,对于皇帝来说,一把牙齿又何足挂齿。

    正所谓上行则下效,皇帝皇后,还有那些宫中嫔妃们一用牙刷,宫外的那些文武大臣,贵族富豪们,纷纷也效仿起来,如今京城的上流社会,都已在流行早起刷牙。

    “陛下,今日上朝似乎有些晚了。”黄月英叹道。

    “晚了就晚了,不是天天起早贪黑上早朝的皇帝才是好皇帝,今天朕就歇一日,在此陪英儿你一天。”颜良笑道。

    黄月英眉盼生晕,水灵灵的眼眸中,闪烁出欣慰与惊喜。

    颜良说到做到,整整一天的时间,都在这坤宁宫中陪着黄月英,夫妻二人说些悄悄话,互相探讨一番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不觉黄昏,夫妻二人正饮茶闲聊时,一名宫女扶着块大板子步入了殿中,奉于二人面前。

    “启禀娘娘,这是娘娘要的印板,将作大造已根据娘娘的指示,依样造了出来。”

    印板?

    颜良兴趣顿时,向着摆放在案前的大板子看去,看着上面那些雕刻上去的字,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一块印刷的用雕刻啊。

    “往昔陛下发檄文,朝廷发公告,数以千计万计的,都只能用手工来抄写,既费人力速度又慢,臣妾便琢磨着,若是将朝廷的公告,先雕刻在板子上,然后往纸上一印,如此,岂非既节省了人力,又节省了时间。”

    黄月英说着,仔细的检刻起那些雕板来,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了将作司的技术水平。

    “原来我的妻子,发明了雕板印刷术啊。”颜良心中感叹,对黄月英的聪明,不禁大加的赞赏。

    这雕板印刷术是在量产纸问世多年后,才发明出来的,是印刷史上的一件大事。

    关于这印刷术,颜良可是从未曾提及过思路,但自家的妻子,闲来无事时却硬是给琢磨了出来,自己这贤良聪慧的老婆,当真不愧是当世最伟大的发明家。

    “英儿啊,你的聪明跟你的容貌,真是一点都没变,十余年来还是这么厉害。”颜良捧着那雕板,边是欣赏,边是夸赞。

    他这么夸,既是夸了黄月英聪明,又赞了她青春常在,貌美如故,这甜言蜜语,只将黄月英听得如吃了蜜一般,眉间暗生笑意。

    “这雕板印刷虽好,可是每用完一次,就此作废了,或是印一本书的话,不知要刻多少雕板,用完就废,实在是有些可惜。”颜良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短处。

    黄月英叹道:“这也是没办法,臣妾也觉着有些浪费,不过臣妾到目前为止,还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更解决这个缺陷。”

    黄月英这边感叹时,颜良看着那雕板,看着看着,眼眸中却忽然一亮。

    “英儿呀,这雕板是死的,字却是活的,如果把每一个字都单独造出来,用的时候只需排列组合在一起,这样的话,不就没有浪费了吗?”

    “每一个字都单独的造出来?”黄月英扑扇着眼睫毛,星眸中闪烁着惊喜。

    颜良所说,其实是活字印刷术的工艺。

    活字印刷术原本是宋朝时的毕升,在雕板印刷术的基础上发明出来的,这个重大的发明在印刷史上,有着里程碑似的重要性,其重要性不亚于火药。

    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使得文化科技的传播,更加的便捷流畅,其意义堪比量产纸的发明与推广。

    其实要说这活字印刷术的工艺,也并不那么复杂,关键就在于那么一丝的灵感与变通。

    但在历史上,这样看似简单的灵感,往往却需要数百年,在种种的巧合之下,才能出现。

    颜良来自于后世,对于他来说,最不缺的自然就是灵感。

    今日他见自己的妻子,发明了这雕板印刷术,受此提醒,灵感爆发,忽然间就顺着思路,想到了活字印刷术。

    “陛下说的是啊,臣妾怎么就没想到呢,为什么非得一块板一块板的刻,把每个字分开来刻,不是更好吗!”聪明的黄月英,很快就贯通,不禁惊喜难抑,对颜良思维之开阔,充满了惊喜。

    颜良早已习惯了妻子那惊叹敬佩的目光,只淡淡笑道:“朕只是灵感突发,偶有所得而已,具体怎么个制造法,恐怕还得看英儿你的了。”

    “嗯,陛下这个思路巧夺天工,臣妾是得好好琢磨琢磨不可。”黄月英的思绪,一下子沉浸在了颜良这新奇的灵感之中。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黄月英凭着自己绝顶的才智,在颜良偶尔的提点下,终于是摸索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法。

    活字印书术的关键,就在于铸字。

    黄月英的这套方法,是用胶泥做成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体单字,字划突起的高度,象铜钱边缘的厚度一样,然后,再将这种胶泥活字用火烧硬,成为单个的活字。

    为了适应排版的需要,一般常用字都备有几个甚至几十个,以备同一版内重复的时候使用,若是遇到不常用的冷僻字,则可以随制随用。

    铸字之后,便是挑字排版。

    为了便于挑字,事先把烧好的胶泥字,按音韵分类放在木格子里,贴上纸条标明。

    在排字的时候,用一块带框的铁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层用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的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的胶泥字挑出来,一个个的排进框内。

    排满一框后,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药剂稍融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了版型,往上刷了墨,就可以印刷了。

    用完一版后,用火把药剂烤化,用手轻轻一抖,活字就可以从铁板上脱落下来,再按韵放回原来木格之中,便可备下次再用。

    当年毕升发明活字印刷术,可是经过了许多次的试验,先是用木料来印,最后几经失败,才想到用泥烧。

    黄月英有了颜良的提醒,便能直接跳过木活字,直奔泥活字,这其中不知少走了多少弯路。

    这是傍晚,坤宁宫中,黄月英手捧着那张用活字印刷术所印,颜良在征乌桓班师回来,所做的《东临碣石》。

    欣赏着颜良的千古佳作,欣赏着这印制精美的纸张,黄月英那满是成熟风韵脸上,涌动着欢喜的神色。

    “我家英儿果然了不起,这活字印刷术一出,可是要造福天下呀。”颜良揽着黄月英的腰,赞许道。

    黄月英却是笑叹一声:“陛下神武雄略,能写出《东临碣石》这样的奇作,又能提点臣妾造出这活字印刷术,陛下才是真正的造福天下,臣妾觉得,青史之上,恐怕再无谁的功业,可以超越陛下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五章 剑指塞外

    颜良的功业,震古铄今,古往今来怕确是难有人超越。

    活字印刷术一出,颜良旋即将之推行天下,令天下无论是官府还是民间书坊,尽皆能使用活字印刷术印刷书籍。

    这活字印刷之术一推行,天下文人尽皆震惊,无不惊奇于此术的神奇,对颜良更加是敬佩难当,几将颜良奉为神人。

    对于颜良来说,帮助妻子发明活字印刷术,只是他在征战之余,闲来无事时的一种消遣。

    颜良的目光,始终都紧紧的注定着塞外。

    不知不觉数月已过,夏去秋来,一场大丰收,遍及了大江南北。

    由于开春以来风调雨顺,无大涝大旱,更无蝗灾,天下诸州的粮草都喜获丰收,南方荆扬二州的粮食产量,甚至达到了颜良统治以来的顶点。

    河南诸州大结束战乱后的数年间,经济也得到了极大的恢复,豫、兖二州的粮食产量,今年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虽与天下大乱前相比,尚有一段差距,但也达到了董卓之乱以来的最大值。

    粮食喜获丰收,粮赋自然充盈,大江南北的各处官府中,征集上来的粮草,无不是堆积如山。

    一场意料之外的大丰收,为颜良的出塞作战,奠定了基础。

    颜良遂是传下旨意,命将司兖青徐三州粮草,源源不断的远往河北,向着幽并二州北部屯集。

    与此同时,颜良也给各将发去密领。命他们整顿本军,向北部边境低调的集结,准备出塞一战。

    颜良调粮调兵的同时。为了迷惑拓跋力微,又在庞统的建议下,派使者出使鲜卑,劝说拓跋力微交出司马懿,向大楚纳贡称臣。

    这样一来,颜良就可以营造出,他打算以外交途径。来解决与鲜卑关系的意图,借此来为出兵作准备。

    使者派出未久,颜良于邺城的密殿中。召集了诸位文武重臣,共商灭鲜卑之计。

    大殿的地面上,已铺设了一张巨幅地图,那是近年以来。大楚细作从塞外发回的情报。

    鲜卑人生产落后。许多东西他们都生产不了,丝绸、茶叶和陶瓷等中原特产,是那些鲜卑贵族们的最爱。

    故近年以来,朝廷虽下令断绝与鲜卑的贸易,但暗中的走私,却一直难以杜绝,总有一些不怕死的商贩,为着巨额的利益。冒险出塞从事走私贸易。

    由于为了迷惑鲜卑人,故朝廷也未下令严打。对这种走私贸易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这种走私,对于朝廷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马谡的统领的锦衣卫,就是通过扮作走私商贩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进入到鲜卑人的领地,以行商为名,暗中却将塞外鲜卑人的兵力布署,诸处险要等军事机密,统统都绘制了详细的地图,源源不断的送回邺城。

    殿前的这张巨幅地图,正是用那些详细的情报,集中起来勾勒而成。

    俯视着这张地图,鲜卑人的所有秘密,都尽收颜良的眼底。

    “兵精粮足,你们都说说吧,朕这回该怎么灭了鲜卑人?”颜良环视群臣,高声问道。

    话音方落,丞相庞统就站了出来,指着殿上巨幅地图:“鲜卑人的势力,从南到北有四个点,定襄、白道、铁山还有阴山口,臣以为,只要我们在这四个点上,做好足够的文章,灭了鲜卑人不在话下。”

    颜良的目光扫在了地图上,凝视着地图上那四个点。

    塞外草原,分为漠北和漠南,漠南就是从长城往北,到阴山山脉间的大片草原,越过阴山和沙漠戈壁往北,就是更广阔的蒙古高原。

    因是漠南靠近中原,方便贸易和抢掠汉地,故是大部分的鲜卑人,都聚居于漠南一带。

    出雁门往北,距大楚国境不出五十里,便是定襄城,是鲜卑人距离汉地最近的一个据点,也是这些年来,鲜卑人南下抢掠的前进基地。

    再往北则是白道城,白道再北则是铁山,那里是鲜卑人的腹地,水草肥美,鲜卑的妇孺和牛羊,多聚集在那里。

    而阴山口则是漠南通往漠北的重要通道,只要扼守住阴山口,就能阻断漠南漠北的通道。

    这些年来,拓跋力微一直是坐镇白道城,南依定襄,北靠铁山,统治着中部鲜卑诸部。

    诚如庞统所言,欲灭鲜卑,只要击碎了那四个点,鲜卑人自然覆没。

    颜良微微点头,赞同庞统的说话,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布局。

    “拓跋力微自灭轲比能以来,已将牙帐从白道迁往了定襄,分明是提防着我军由雁门进攻,草原不比中原,想要拿下敌军重兵驻防的定襄城,只怕不那么容易呀。”法正忧虑道。

    法正说得也不无道理,中原用兵,颜良自可用绝对的优势兵力围城,然后再以破城炮那样的利器轰破城池便可。

    草原上却不行,若以步兵穿越茫茫草原运输攻城器械,半道上鲜卑的轻骑可以肆意袭击,只怕兵马还未到前线,半道就已经覆没。

    而且,步兵行动缓慢,只要稍有动静,鲜卑人就会有所察觉,大量的增兵于定襄,如此,更将不利于用兵。

    灭鲜卑人,只能出动骑兵。

    不过,拓跋力微手中可用鲜卑骑兵,数量当在六万左右,而大楚的骑兵数量,也在六万左右,六万对六万,敌人背靠定襄,以逸待定,楚军将并不占优势。

    “臣倒是有一条三路分进,逐路截杀的妙计,或可杀拓跋力微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时候,颜良麾下的战术大师,发表了进言。

    若论大略,庞统当仁不让,但论及单纯的战术,徐庶却是胜却一筹。

    “元直有何妙计?”颜良兴奋了起来。

    徐庶遂是出班,在巨幅地图上指指点点,道出了他的三路分进之计。

    庞统、法正等众谋士,纷纷点头称是,田丰和许攸等老臣,也皆表示认可。

    颜良听罢,点头道:“元直此计若有可行之处,但此计的关键就在于兵贵神速,逼迫拓跋力微在惊慌之下,做出错误的判断。至于怎么个神速,倒还需要再想些办法。”

    话音方落,许攸出班道:“陛下,老臣也有一计,保准叫那拓跋力微毫无防备,被咱们杀他个措手不及。”

    颜良精神大作,摆手示意许攸畅所欲言。

    许攸遂是捋着白须,将自己的计道,诿诿的道将出来。

    他这计策却是听着众谋士们,都忍不住点头,皆暗自称妙。

    啪!

    颜良拍案而起,欣然道:“很好,就用子远和元直之计,尔等依计而行,不日大军出塞,兵伐胡虏!”

    当日,颜良便与一众谋臣,议定了灭鲜卑大计。

    文臣们定下计略,一道道密旨发出去,武将们都开始暗中行动进来,准备随时听候调遣。

    两天后,一队持节的使团,由邺城出发,北上幽州,去往了塞外。

    楚国使节出使之地,非是拓跋力微所在的西部鲜卑,而是以慕容部为首的东部鲜卑。

    不数日,使臣越过长城,进入了东部鲜卑领地。

    那东部鲜卑大人慕容宏闻知大楚使臣前来,急是亲率万余部众离开王庭牙帐,远出百里来迎接大楚使臣。

    这也难怪,慕容宏自脱离轲比能的统治后,名义上就一直奉大楚为宗主国,以蕃国自居。

    前番他虽吞并了部分中部鲜卑部落,实力大增,甚至可与拓跋力微相抗衡,但此人却仍奉颜良为主,甚至还屡派使团南下邺城,向颜良进贡。

    在颜良看来,慕容宏这个胡酋很聪明,他清楚的认识到大楚的实力,哪怕他知道颜良对胡虏一向采取的是屠灭的政策,但在颜良没有亮出刀子之前,他也不敢不尊奉颜良。

    正是因此,闻知楚使前来,慕容宏才以大礼亲自来迎。

    楚使见着慕容宏,向他赐以了颜良的赏赐,并依颜良的旨意,正式册封他为东部鲜卑大人。

    慕容宏自是大喜,拜谢颜良厚恩,但他的高兴劲并没有持续多久,楚使接下来拿出的颜良第二道圣旨,却令慕容宏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颜良在那道旨意中称,他很欣赏慕容宏的忠义,诏他亲身前往邺城面圣,颜良将亲自嘉奖于他。

    原本乐呵呵的慕容宏,听得这道旨意,脸马上就黑了,左右那些慕容部的贵族们,也跟着纷纷变色。

    “大楚皇帝陛下,要召臣前往邺城面圣?”慕容宏追问了一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颜良这旨意。

    “陛下的旨意在此,慕容大人可以自己看嘛。”楚使将圣旨交给了他。

    慕容宏接过细细一看,果然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清楚,颜良的确是要召他入京面圣。

    “什么欣赏我,要亲自嘉奖我,我一入邺京,只怕当场就会被软禁起来,到时候颜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灭了我东部鲜卑,这个颜良,当真是好阴险啊……”

    慕容宏心中暗骂,已是识破了颜良的用意,却又十分的为难。

    你慕容宏不是宣誓忠于大楚吗,眼下大楚天子想见你,你入朝面圣不也是合情合理,乃是臣子本份,你若是拒绝了,不就等于是抗旨不遵吗?

    可是,若是遵了旨意,不就能于自投罗网,巴巴的伸出脑袋让颜良去砍吗?

    一时间,慕容宏捧着那道旨意,陷入了两面为难的境地。(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六章 杀狗祭旗

    慕容宏眼珠子转了几转,脑子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来人啊,速将上国使臣送往金帐休息,进京朝见的事嘛,稍后再说,不急于一时。”慕容宏笑呵呵的说道。

    敷衍过几句客套,慕容宏将楚使送去安顿,以好酒好肉和上等的胡姬,来盛情的款待大楚使者。

    随后,慕容宏就召集各部落首领,商议该不该去邺城朝见大楚天子。

    那些胡酋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看得出来,楚帝的这道旨意,乃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东部鲜卑给收拾了,这些胡酋们多反对慕容宏前去朝见。

    慕容宏本人自然更不愿意只身犯险,要知道,他虽被奉为东部鲜卑大人,但麾下不少部族头领,都盯着他的位子,巴不得他被楚帝所害,这些人才有机会争夺他的大人之位。

    慕容宏虽然不打算去邺城犯险,但他也不敢得罪颜良,只恐若怒了颜良,召至兵罚。

    大楚如今一统华夏,兵威何其之强,倘若是慕容宏一统了东西鲜卑,说不定还有实力跟颜良叫一下板,眼下这种情况,若是楚军来犯,却正好给了拓跋力微那小子可趁之机。

    权衡种种,慕容宏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方面,慕容宏以突发疾病,身有不适为由,拒绝前往邺城朝见。

    另一方面,慕容宏则派了两个儿子,代表他前往邺城去面圣。

    慕容宏妻妾成群。光儿子就有十几个,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随便挑几个庶子派往邺城充当人质也没什么好担心。

    慕容宏想通过这个办法。来表示自己的歉意,平息颜良的不满。

    楚使奉旨而来,明知慕容宏是假意称病,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慕容宏的两个儿子,星夜起程还往了邺城。

    数天后,使团回往了邺城。

    楚使亲往大殿复命。并将慕容宏那两个儿子,一并带往了宫中面圣。

    雄伟的金銮大殿,虎卫羽林肃列两侧。腾腾的杀气冲殿而起。

    颜良高坐于龙座,目光冷鹰,俯视着金殿下,那两个跪伏的慕容之子。

    “臣父病魔缠身。无法来京朝面。十分的愧疚,特派臣等二人前来向陛下请罪。”

    “臣等此来,特向陛下进献好马千匹,牛羊三千头,请求陛下恕臣父之罪。”

    两名慕容家的小崽子,一个为其父开脱,一个又献上进贡大礼,希图以这种手段。搏得颜良的原谅。

    往昔之时,那些汉朝皇帝们也曾召胡酋入朝。那些胡酋们多也用慕容宏这种方式,委婉的避之。

    如此卑微的请罪,再献上大贡,慕容宏算是给足了颜良面子。

    他自以为颜良宣他入朝,只是为了敲打敲打他,如今这般情况,颜良面子也有了,顺势下台恕其不朝之罪,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啪!

    龙座上,颜良猛一拍案,帝王一怒,杀机震慑四方。

    “慕容宏这狗东西,朕的使臣头天见他还活蹦乱跳,第二天就说病了,他分明是假装生病,拒不想见朕,他以为朕是那么好骗的吗?”

    颜良厉声质问,如雷的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陛下息怒,臣父绝不敢欺骗陛下,臣父确实是忽然生病,无法亲来朝圣。”

    “臣父说了,他日若是病好了,必亲来邺城向陛下告罪。”

    两个慕容胡儿慌忙辨解,继续想糊弄颜良。

    颜良却目光如刃,厉声喝道:“慕容宏不识抬举,胆敢欺骗于朕,朕岂能饶他,传朕旨意,克日发兵北上,朕要灭了那慕容宏!”

    号令一下,两个慕容胡儿大惊失色,忙是跪伏于地,声称愿再进献更多牛羊,以求颜良的息怒。

    “朕大楚国富甲海内,岂稀罕你几头牛羊?待朕灭了慕容宏,你们几十万头牛羊,统统都将是朕的。”颜良冷冷道。

    两个小崽子面前,颜良毫不掩饰他的杀机,只把慕容家两个小儿听得是震恐万分。

    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大楚天子早有灭他们之心,他二人前来邺京,就是自己找上门来送死。

    “来人啊,把这两个小子给朕拖出去,斩首祭旗!”颜良又下杀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两小儿扑嗵跪倒在了殿前,向着颜良疯狂的叩首求饶。

    颜良却神色漠然,如刃的目光冷视着两个待宰小崽子。

    一众虎卫御林汹汹而上,将两个慕容两小儿拖了出去,毫不容情的拖出去斩首。

    须臾,两颗硕大丑陋的人头,被奉上了大殿。

    颜良欣赏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傲然道:“传朕旨意,慕容宏抗旨不遵,形同谋反,朕要亲率大军出塞,一举扫平东部鲜卑!”

    征伐之令下达,两颗慕容家小子的人头,则被先行送往幽州边境,悬挂于各城,以张大楚国威。

    次日,颜良更亲率八万步骑,由邺城而发,浩浩荡荡的向着幽州方向进发。

    颜良杀了慕容宏两个儿子,却没有杀尽其随从,而是将之放归鲜卑,借以宣扬大楚之威。

    那些随从吓得是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的逃还了草原,将这震惊的消息,报知了慕容宏。

    闻知这个惊人的消息,慕容宏自然是震惊万分。

    他原以为,颜良下诏令他面圣,只是借机想敲他鲜卑一笔竹杠,自己又献牛羊战马,又派儿子进京做人质,算是给足了颜良的面子,颜良应该顺梯下阶,短时间内不会再打他慕容宏的主意了。

    谁曾想到,颜良竟然狂暴到这般地步,如此残暴的就杀了自己的二子。

    “颜贼,你欺人太甚,我慕容宏岂能任由你欺负,杀子之仇,我必报不可!”慕容宏怒不可遏,愤恨到了极点。

    楚国是势大不错,然慕容宏身为东部鲜卑大人,自己的儿子被宰了,若他还能继续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那他还有什么威信来统治鲜卑诸部。

    盛怒之下,慕容宏当即下令,东部鲜卑诸部尽出,攻掠楚国幽州北部边城,凡克之城,老幼尽屠。

    鲜卑人盘踞于大楚北疆,慕容宏号令传下,数万鲜卑骑兵分数路,越过年久失修的长城,如疯狂的恶狼一般,扑向幽州边地。

    慕容宏原想借着烧杀抢掠,来报丧子之恨,却不料,楚国方面早有防备。

    颜良早料到慕容宏会入塞报复,故先一步就命镇守幽州的徐晃、郭淮等将领,做好应对的准备。

    徐晃遂令将乡野之命,尽皆迁入边境各坚城之中避难,坚壁清野,严守城池不战。

    大楚在幽州边境屯有五万重兵,诸城又坚不可摧,鲜卑人这一趟杀来,除了烧一烧乡村的房舍泄气外,几乎是颗粒无收。

    而当慕容宏进行着徒劳无功的报复时,颜良亲率的大军,已浩浩荡荡的开往北边而来。

    东部鲜卑与大楚国间的战争,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这重要的情报,细作也迅速的发往了阴山一带,报与了那拓跋力微。

    王庭牙帐中,以拓跋力微为首,众西部鲜卑的胡酋们,尽皆已集齐。

    “颜良宰了慕容宏的两个儿子,慕容宏发兵抢掠幽州,颜良一怒之下起兵北上,看来慕容宏这条老狗,这下就要遭殃了。”

    拓跋力微向众酋说着东部战事,脸上带着阴笑,语气中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东部鲜卑与西部鲜卑虽都是鲜卑人,然为了争夺鲜卑的控制权,拓跋力微早视慕容宏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见得大楚发兵攻打慕容宏,拓跋力微不幸灾乐祸才怪。

    “大人啊,颜良和慕容宏狗咬狗,咱们正好瞧热闹,套用他们中原人的一句话,咱们还可以坐收渔利啊。”宇文部首领,拓跋力微的亲信,宇文拓笑嘻嘻的进言。

    拓跋力微连连点头,冷笑道:“我一直想统一鲜卑各部,只苦于没有机会,眼下颜良逞狂,正是天赐我的良机,本大人岂能错过这绝佳的时机。”

    拓跋力微志得意满,当即便做出决定,亲率三万铁骑,以狩猎为名离开定襄,向着东部鲜卑方面移动。

    拓跋力微推测,楚军甚是强大,此番颜良亲自出征,慕容宏定然难敌,必会被杀得灰溜溜的逃回塞外草原来。

    那个时候,拓跋力微就可以趁此时机,对东部鲜卑发动突然进攻,一举灭了慕容宏,将整个东部鲜卑兼并。

    一旦他的计划得逞,整个鲜卑七八十万的丁口,就都将纳入了拓跋力微的统治之下,聚出十四五万铁骑,更将不在话下。

    十余万铁骑,放眼天下谁人还是敌手,纵使是颜良统治的楚国,也不是对手。

    那个时候,他拓跋力微不但可以一统草原,更可牧马南下,扫荡中原,建立属于鲜卑人的大帝国。

    拓跋力微就是带着这样的雄心壮志,离开了他的老巢铁山,向东而去。

    草原之上,密布的锦衣卫探子,很快就将这消息,送往了南面。

    而此时,颜良才刚刚率领着大军,慢慢悠悠的行进至了范阳郡一带。

    御帐之中,颜良看着那道情报,嘴角钩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喃喃道:“子远啊,看来你的计划,果真是奏效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七章 吃饱喝足,该挨宰了

    “陛下,计谋已得手,该是我们动真格的时候了。”徐庶脸上闪烁着诡笑。

    颜良微微点头,摆手道:“传令下去,命文远、子勤、子龙诸部,即刻按原定计划行动。”

    号令传下,颜良又命老将黄忠,继续统帅着这支大军中的步军,打着他的旗号向幽州方面挺进。

    颜良本人,则带着邓艾、姜维、张绣等诸将,率三万龙骑军,改道向西,由井陉关穿越太行山,直奔并州而去。

    颜良如今的行动,正是徐庶和许攸完美之计的结合。

    杀慕容宏之子,挑起与东部鲜卑的战争,发兵幽州,这一切只是蒙骗拓跋力微的假象而已。

    颜良真正之目的,则是要诱使拓跋力微,率其主力离开阴山,如此一来,颜良才可以出奇不意,实施徐庶的三路分进之计。

    当拓跋力微兴冲冲的杀奔东部鲜卑,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时,却万没有想到,颜良的兵锋,已经悄然的指向了他的老巢。

    定襄城南,恶阳岭。

    那支三千人的轻骑,正在黄昏残阳的掩护下,沿着山道向着北面疾行。

    那一面“张”字的战旗,若隐若现,引领着将士们前进。

    翻过一道山脊,张辽跃马坡上,驻足远立。

    远远望去,却见三条道路的交汇口处,一座山岭当道而立,山岭之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营寨旗帜的影子。

    “恶阳岭到了,此战的关键。就是此岭了。”张辽握紧了战刀,眉宇间闪烁着丝丝兴奋。

    欲灭鲜卑,必先出塞。欲要出塞,就先要攻破扼守塞口的定襄城。

    定襄城并不坚固,鲜卑人之所以敢在楚国大门口筑城,却是因为定襄城的南面,有这么一座险要的恶阳岭,扼守住了冲要。

    张辽此番奉命由马邑而出,率三千轻骑连夜奔行。正是冲着这恶阳岭而来。

    “将军,恶阳岭就在前面,咱们现在就进攻吗?”部将问道。

    张辽一摆手:“不急。等天黑了,我们的内应得手了再说。”

    张辽遂是命诸军避入林中,暂不露头角,等着天色变黑。

    黄昏渐近。斜阳西沉。

    十里外。一支商队已越过山路,来到了恶阳岭下。

    商队一至岭下,很快就遇到了拦路设卡的鲜卑人,又是盘查货物,又是索要通关的钱财。

    恶阳岭上驻于鲜卑两千兵马,守将乃是拓跋力微的侄子拓跋思必。

    恶阳岭扼南北冲要,乃是南北商贩通行的必经之路,拓跋思必借着防范楚国为由。在此设卡抽成,所捞油水何其之巨。

    今日又有商队到来。那些鲜卑士卒眼里冒光,在他们都来,那可是财神又来送钱了。

    一众鲜卑军士们遂是大喝小叫,直斥商贩们乃楚国细作,商队头目也是识趣之人,赶紧孝敬了一笔钱财。

    拦路的鲜卑人这才改了态度,草草的搜查了几下,便放商队通行。

    商队头领却又提出请求,说是天色已晚,夜间在草原上行路不安全,请求在恶阳岭下逗留一晚,以为庇护。

    拓跋力微虽是西部鲜卑之主,但麾下部落众多,未必谁都能守他的法令,茫茫草原上,哪个饿极了的部落,抢掠过往商贩也是常有之事,这队商贩提出在恶阳岭下逗留一晚也是情理之中,此前也有过先例。

    设卡的鲜卑人不敢擅自作主,赶忙将这消息,报知了拓跋思必。

    拓跋思必一口答应,但却狮子大开口,向这些楚地的商人们索要更多的钱财。

    面对这般敲诈,这些商贩们也别无选择,只得拿出更多的钱财孝敬,还将商队中上百囊的好酒,敬献给了拓跋思必。

    商人们虽然出了血,但这一趟生意若是能做成功,暴利何止十倍百倍,眼下放点血也就算不得什么。

    拓跋思必拿了钱自然高兴,大大方的容许商队在恶阳岭下,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扎。

    拓跋思必便将百余囊好酒,分赏给诸军士,当夜好酒好肉,潇洒快活了起来。

    转眼,夜色已深。

    恶阳岭的皮帐之中,却是胡乐靡靡,酒香四溢。

    拓跋思必在狼皮座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欣赏着帐前从汉地抢来的美人起舞,好生的得意。

    左右那些头目们,也是酒气冲天,喝得痛快。

    “头领啊,拓跋大人命咱们守恶阳岭,咱们却这般大吃大喝,若是让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一名胆小的头目,向拓跋思必进言。

    拓跋思必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叔叔他已经率大军去收拾慕容宏那小子,哪里有心思来管我,况且楚国正和东部鲜卑交战,咱们这里屁事没有,我吃吃喝喝犒劳一下兄弟们,又有什么不可,喝,给我尽情的喝。”

    拓跋思必放开了肚子,胡吃海喝,麾下那些小头目们就更无担心,跟着痛快享乐。

    吃饱喝足了,拓跋思必又将那些抢来的汉地女子,大肆的奸辱享受,折腾到大半夜,一众胡人方才醉沉沉的昏睡过去。

    月已西斜,恶阳岭下的那些鲜卑士卒,也打起了瞌睡,抱怨着别人有吃有喝,自己却要在此站岗放哨。

    他们却浑不知,数十余手持利刃的楚国勇士,正从商队营地中摸出来,悄悄的摸向这些哨兵。

    一声哨声响起,十余名勇士嗖嗖窜出,手起刀落,便将那些打瞌睡的鲜卑哨兵,统统的都放倒在地。

    “太史将军,现在怎么办?”一名楚士问道。

    “点号火,给张文远将军发信号。”那被称为太史将军的人,正是白日里时,商队的头领。

    他的真实身份,正是楚国大将太史慈之子,太史享。

    这一队商贩均是楚国精锐假扮,为的就是接近鲜卑人,趁其不备突施杀手,为张辽的急袭军做内应。

    太史慈久镇幽州一带,太史享跟随其父镇守边关,对于塞外鲜卑的情况,最为了解,正是如此,颜良才选择了他,做为此次行动的统领。

    三堆号火冲天而起,方圆十余里都清晰可见。

    数里外,潜伏的张辽,清楚的看到了那狼烟号火。

    “太史享已经成功了,都给本将上马,杀上恶阳岭去!”兴奋的张辽厉声一声,挥刀纵马冲出了树林。

    三千汉骑勇士纷纷而出,如夜中的幽灵一般,纵马疾驰,直奔恶阳岭去。

    沿途的哨卡,均已为太史享灭了,张辽没有半点惊动,顺利的进抵了岭下。

    二人会合,便是弃了战马,几千号勇士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岭上的鲜卑营一路杀了上去。

    “杀光胡狗,夺了灭胡首功,随本将杀啊!”张辽挥刀厉喝,一马当先砍入了敌营中。

    营门几名鲜卑兵,来不及反应时,已为张辽那精妙的刀法砍翻在地。

    数千楚士破门而出,如冲入羊圈的凶狼,刀剑无情的斩向那些尚在睡梦中的鲜卑胡狗。

    那结鲜卑胡虏们,多为太史享献上的美酒,喝得是烂醉如泥,楚军都已经冲到家门里口,他们竟多没有被吵醒,成百成百的鲜卑人,在醉梦之中,成了楚军的刀下之鬼。

    五虎上将之一的张飞,绝顶的刀法挥使而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狂斩着惊惶失措的胡狗。

    一路无人可挡,直取中军皮帐。

    震天的杀声,胡虏的惨叫声,终于是震醒了烂醉的拓跋思必,这员鲜卑纨绔子弟,醉熏熏的从女人堆里爬起来,嘴里还抱怨着别人吵了他的**一梦。

    “头领,不好了,楚军杀上恶阳岭啦!”一名惊恐的鲜卑兵,冲进帐来向着拓跋思必尖叫。

    “胡说八道什么,楚军都在东部跟慕容老狗厮杀,怎么会杀到我恶阳岭来呢,休得扰乱军心。”拓跋思必眯着眼骂道。

    鲜卑兵指着帐外,慌叫道:“头领啊,小的哪里胡说,楚兵是杀上来了,都快要杀到咱们牙帐来啦。”

    拓跋思必这才清醒了几分,竖起耳朵细细一听,果然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正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他神色一变,急是跳下了榻去,几步冲到了帐外。

    举目一扫,果然是整个恶阳岭上已是火光四起,杀声震天,那些连衣甲都没有穿的鲜卑兵,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处乱逃。

    而楚军的士卒,则如从天而降的杀神一般,提刀乱砍,四面八方的向着牙帐这边杀来。

    瞬息间,拓跋思必惊呆了。

    “为什么,楚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恶阳岭乃天险之地,楚兵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就杀上来?”

    拓跋思必惊恐错愕,他那愚蠢的头脑,就算是想破了头皮,也万不可能想到楚国精心策划的计策。

    而里应外合,击破他把守的恶阳岭,只不过是这大战略之中的一环而已。

    “顶住,给老子顶住啊。”拓跋思必反应过来,抢过一柄弯刀,声嘶力竭的大喊,试图压制混乱的军心。

    他这么一大呼小叫,反而吸引了冲杀而来的楚军,这些勇猛之士们,个个都奋勇如虎,想要斩下他的头颅,赢取出塞首功。

    虎狼之中,张辽步履如飞,战刀左右开弓,斩开一条血肉横飞之路。

    转眼间,张飞已杀至近前,但见那铁塔般的身躯,拔地而起,纵上半空,手中战刀借着下坠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拓跋思必当头斩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八章 惊坏胡狗

    凛烈之极的刀气,挟着无与伦比的毁灭力,轰然斩至。

    拓跋思必不及多想,只能举起弯刀,拼尽全力试图相挡。

    吭!

    张辽战刀撞至,强劲无比的巨力,竟是震得拓跋思必虎口震裂,手中弯刀如遭万斤之力所压,生生的屈将下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强压而下的刀锋,撕碎了铠甲,刃力不消之下,竟是生生的砍入了拓跋思必的肩骨之中。

    痛至极致的拓跋思必,双腿一软,扑嗵便跪倒在了地上。

    张辽血目斗争,杀意如焚,咬牙一声咆哮,虎臂再度加力,将手中的战刀,一寸寸的切入拓跋思必的肩膀中。

    “啊~~啊~~”拓跋思必痛如骨髓,撕心裂肺的如杀猪一般狂嚎不休,鲜血从创口处翻涌而出,转眼已浸遍了全身。

    张辽冷哼一声,战刀猛的一手,飞起一脚踢在了拓跋思必的胸口。

    这位鲜卑贵族纨绔,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倒飞出去,重重的跌撞在了地上。

    如此重创,拓跋思必再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爬在地上抽动痛哼。

    “杀,把这些鲜卑胡狗,统统都杀光!”一身浴血,杀机滚滚的张辽,扬刀大喝。

    当年张辽跟随丁原在并州时,防范的就是鲜卑人和匈奴人,那时的他,便对这些胡人恨之入骨,恨他们不断的攻略汉地,如强盗一般烧杀抢掠。

    历事数主的张辽。虽空有一腔的恨,却只能于内战中搏杀。

    如今追随于颜良,他终于能施展生平所能。对胡虏开刀,发泄他积聚于心多年的愤慨,今日他焉能不杀个痛快。

    三千大楚精锐涌上山头,刀锋过处,一命不留,将恶阳岭上两千多鲜卑军,统统都杀了个精光。

    旭日东升时。恶阳岭上已是尸横遍野,数不清的鲜卑人尸体,被大楚将士无情的踏在脚下。

    张辽登上恶阳岭头。向北远望,晨光照耀下,定襄城的轮廓隐隐线约约已印入眼帘。

    张辽将战刀上的血,在一具鲜卑人的尸体上拭尽。摆手冷喝道:“速向陛下发去捷报。再在山头上多树旗号,好好的吓唬一下宇文拓那厮。”

    定襄城的守将,正是西部鲜卑第二大部落,宇文部的头领宇文拓。

    拿下恶阳岭只是打开了通往塞外之门,只有拿下了定襄城,大楚的军队才能源源不断的进入漠南草原。

    张辽号令传下,一骑斥候飞奔而去,将奇袭恶阳岭成功的消息。飞马送向正在赶来的颜良。

    与此同时,上千面的大楚战旗。被树在了恶阳岭上。

    从远处仰望恶阳岭,只见岭上的战旗遮天蔽日,草木皆兵,仿佛有数万的兵马,占据了这天险之恶岭。

    除了多树旗帜以为疑兵外,张辽又分出一部分骑兵,在马尾拴上树枝,往来奔驰于恶阳岭,以营造出成千上万的楚军,正源源不断的向着恶阳岭开来的假象。

    ……

    几百里外,九原城。

    颜良统帅的三万龙骑卫,正沿着北上的大道,向着塞外策马狂奔。

    自从井陉关入并州以来,一连数日,颜良和他的大军每天只休息数个时辰,可谓是马不停蹄,将兵贵神速的原则奉行到了极致。

    井陉道乃太行道中最平坦的一条,颜良大军轻装前行,数日间便穿越太行山,进至了新兴郡,向着北面雁门疾奔。

    颜良知道,恶阳岭之战已经按计划展开,他必须要赶在东去的拓跋力微,发现他的真实意图之前,将他的大军杀出塞外,完成徐庶的三路截击的计策。

    午后时分,战马已是疲惫不堪,颜良遂叫大军稍息,待用过午食后,再行赶路。

    颜良也跳下赤兔,就着一口酒,嚼上几口碎羊肉解饥。

    一骑从前飞奔而至,来者自是姜维。

    此役出塞,颜良所带之将,基本都是精通骑兵的将领,张辽、赵云、文丑、张绣、太史慈、邓艾、姜维诸善骑之将,尽皆随征。

    “启禀陛下,塞外捷报。”姜维勒马于前,滚鞍下马,激动的叫道:“文远将军传来捷报,他已攻下恶阳岭,斩杀胡虏两千,生俘拓跋力微之侄拓跋思必。”

    “好啊,文远干得漂亮!”

    颜良精神大振,一跃而起,将姜维手中捷报夺过,扫视之下,颜良英武的脸庞,兴奋的火焰愈烈。

    “陛下,恶阳岭已下,咱们接下来当如何?”姜维兴奋的问道。

    颜良抬起头来,冷笑着望向北面,摆手令道:“拓跋力微闻知恶阳岭失陷,必会回家,传令给子龙和子勤,命他二人可以依计行事了。”

    “诺!”姜维慨然一应,翻身上马而去。

    颜良将囊中之酒一饮而尽,把手中的羊肉,几下吞了个干净,挟着一身的豪情跳上了赤兔。

    神驹嘶鸣,颜良马鞭向着一指:“传令下去,大军即刻起程,随朕杀出塞外去。”

    三万龙骑骑卫的精锐骑士们,很快都听闻了恶阳岭大捷的消息,一个个深受感染,皆战意昂扬。

    三万虎熊骑士,忘记了行军赶路的疲惫,催督着战马,继续向着塞外疾行铤进。

    大军沿九原北上,经原平、平城数县,不两日便进抵了雁门郡境内。

    ……

    定襄城。

    城中的鲜卑人,已是乱成了一团,他们的首领宇文拓,也惊得乱了分寸。

    “怎么可能,颜良明明是率大军去征伐慕容宏那老狗了,怎么会出现在我西面,还毫无征兆的就攻下了恶阳岭……”

    宇文拓踱步于皮帐中,口中念念叨叨,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报~~”斥候飞奔入内,惊叫道:“启禀头领,大事不好,恶阳岭上树起了大楚皇旗,八成是那颜良亲自率军到来了。”

    颜良,亲临!

    宇文拓骇然变化,诺大的身躯吓得剧烈一震,瞬间是头脑都惊到失去了分寸。

    恶阳岭失陷的消息,已经够令宇文拓震惊的,如今颜良亲临恶阳岭,更是叫他惊悚万分。

    在他的映像中,颜本该在数百里外的幽州,指挥着楚国大军,跟慕容宏杀得昏天黑地,如今却神奇的穿越数百里,如神将一般出现在了恶阳岭,出现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明真相的宇文拓,如何能不感到惊恐。

    恶阳岭上旗帜成千上万,至少有一两万的人马,而且还有数万兵马,正源源不断的从雁门关中出塞,如今,连大楚的皇帝本人竟都来了。

    一切的情报都表明,楚国皇帝征东部鲜卑是假,灭他们西部鲜卑才是真。

    而且,恶阳岭一线的楚军,很可能已达到了五六万之众。

    至于他的定襄城中,不过一万宇文部的骑兵而已。

    “楚军大军来袭,我以区区一万兵马,如何能守得住定襄城,就算是坚守住,等到了拓跋大人的赶来,我宇文部只怕也是损失惨重,到时候,我在拓跋大人面前,拿什么来争话语权……”

    宇文拓前思后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感到危机重重。

    权衡半晌,宇文拓一咬牙,喝道:“传我之令,全军即刻弃了定襄城,向白道方向撤退,同时给拓跋大人发急报,请他速速回报援救白道。”

    宇文拓不敢拿下己的宇文部骑兵,去抗衡颜良“七八万”大军,在此劣势之下,只得下令弃了定襄城。

    万余鲜卑兵,丢下了三四万头的牛羊,趁着楚军尚未来攻,仓皇的遁逃北去。

    盘踞于定襄城附近的楚国斥候,当即将这消息,迅速的报往了恶阳岭。

    而此时,恶阳岭上,张辽却还在喝着从鲜卑人手里缴获来的马奶酒,津津有味的吃着烤全羊。

    三千多楚军骑士,也皆屯兵于岭上,悠闲的欣赏着塞外风光。

    “文远将军,定襄城就在眼前,咱们何不趁胜出击,一举将定襄城也拿下?”太史享不解的问道。

    张辽却淡淡道:“定襄城中有一万鲜卑兵,你我只凭三千兵马,如何能攻城池。”

    “可是,我们若不进攻,鲜卑人知了我军意图,加固城池,增加守军,那时再攻,只怕更将艰难。”太史享焦虑道。

    “放心吧,陛下说了,宇文拓那条胡狗,一定会不战而逃。”张辽嚼了口羊肉,很肯定的说道。

    不战而逃?

    太史享顿时就迷惑了,要知宇文拓可是有兵一万,定襄城亦乃鲜卑重要据点,那宇文拓如何能在己军不攻的情况下,不战而遁呢?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太史享正自狐疑不解时,数骑斥候先后从北面奔还,直上恶阳岭。

    “禀将军,鲜卑人大举撤退了,定襄城已是一座空城。”斥候喘着气,兴奋的叫道。

    听得这情报,太史享神色惊变,惊喜的目光猛望向张辽,仿佛不敢相信,胡虏竟然真的不战而退了。

    就连怀有自信的张辽,也微微吃了一惊,对于这个消息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张辽将那羊腿往地上一丢,站起身来,远望着定襄城,啧啧感叹道:“陛下的判断力,当真是达到了神乎其神的境地,我虽奉陛下之命,却也没有想到,宇文拓这胡狗,竟然真的不战而逃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九章 天子料事如神

    宇文拓确实不战而逃了,但太史享却无法理解,他们的皇帝颜良,为何能早在开战之前,就料到宇文拓不战而逃。

    尽管太史享早知天子机谋无双,但他却无法想象,天子料事如神的能力,竟然能达到这般地步。

    张辽感慨过后,用充满敬意的口气,将颜良所授于他的要宜,道与了太史享。

    为了达到声东击西之目的,颜良当然不可能向雁门一线,事先就派驻大量的军队,那样的话,又如何诱使拓跋力微上当,带着主力去东部准备收取渔利。

    故颜良只能派张辽,率三千轻骑,出其不意的夺下恶阳岭。

    拿下恶阳岭后,张辽奉命多树旗帜,造制出数万大军压境,甚至是颜良亲临前线的态势,所为者,自然是为了吓唬那宇文拓。

    从如今形势来看,那宇文拓弃城而逃,显然是中了颜良之计。

    至于这计策,原本是许攸和徐庶联手所献,但在攻取定襄的战略上面,颜良却做了修改,用了自己的计策。

    正是因此,张辽才佩服颜良的料事如神。

    太史享听罢,若有所悟,却又疑道:“那宇文拓就算被我们蒙骗,但定襄乃鲜卑人要地,他就算知我大军压境,也当死守才是,岂能这般轻易的不战而退?”

    “这就是鲜卑人的致命弱点啊。”张辽冷笑一声,“鲜卑不似我大楚,只消天子一声令下。你哪怕死到只余一人,也要坚守城池。”

    张辽目光远方,继续道:“鲜卑人却不同。那拓跋力微只是鲜卑人的共主,宇文拓先是宇文部的头领,然后才是拓跋力微的部下,你想想,他会为了拓跋力微的命令,就冒着大损自己部落实力的风险,去拼死坚守定襄城吗?”

    张辽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彻底的点醒了太史享,这位年轻一辈的将领,此时才明白了真相。

    原来。颜良竟是利用了鲜卑人貌似一体,内中却各怀鬼胎,诸部皆以自己部落利益为重的弱点,不废一兵一卒。就赫退了宇文拓。

    “陛下对人心的把握。当真是世所罕有啊。”太史享感叹道。

    “那是自然,若不然,以陛下起于寒微的出身,为何能有那么多豪杰之士,誓死的追随呢。”张辽以崇敬的口吻道。

    太史享感慨了半晌,对颜良是愈加的崇敬,庆幸自己当初说服了父亲太史慈,父子二人能够共事于颜良这等英主。

    “那文远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太史享回过神来,想起了正事。

    张辽翻身上马。马鞭向山下一指:“这还用说么,全军进据定襄城,将胡虏逃遁的消息,速速报知陛下,我想子龙和子勤两路兵马,也该出动了吧。”

    号令传达下来,三千养精蓄锐的楚军将士,收拾了行装,下了恶阳岭,迅速的夺取了已是空城的定襄。

    当张辽以三千之兵,拿下定襄时,那宇文拓正率领着一万骑兵,匆匆忙忙的向着白道城撤退。

    鲜卑人以阴山为大本营,白道城是他们继定襄之后,所经营的第二座大城。

    胡人以游牧为生,本是逐水草而居,拓跋力微为了仿效中原王朝,想一统鲜卑诸部,方才筑了这白道城。

    白道城虽不及中原大城坚固,但其地位于漠南草原腹地,四周都是广阔的草原,便于骑兵奔驰机动。

    宇文拓是想自己若能顺利退往白道,会合了回援的拓跋力微主力,四万之众,再加上从铁山一带赶来的鲜卑兵马,六七万的骑兵,足以纵横草原。

    颜良兵马虽多,却必定多为步军,若是敢进入茫茫草原,必叫他来多少灭多少。

    奔行之中,宇文拓心中思索着应敌之策,更思索着如何向拓跋力微解释,自己不战而弃了定襄城。

    一骑斥候从后狂追而来,大叫道:“禀头领,楚人已经占了咱们的定襄城了。”

    “有多少,三万还是四万?”宇文拓问道。

    “没有多少,只有不到三千来人。”

    “三千来人?”宇文拓大吃一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恶阳岭上遮天蔽日的战旗,南面的道路上,滚滚如雾的尘埃,种种的迹象都表明,有数万楚军抵达了恶阳岭,而且,代表颜良的皇旗,都出现在了恶阳岭上。

    可现在,怎么会只有三千来人的呢?

    晕头转向的宇文拓,隐隐约的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是中计了。

    “莫非,恶阳岭的楚军只是疑兵,实际上却根本没有多少!”宇文拓的脑海中,陡然间闪过这样一个惊人的念头。

    他越想越觉是这么回事,遂是赶紧下大军停止逃遁,急派斥候再归定襄城,一定要打探出楚军的真实兵力。

    倘若楚军果真只有三千来人的话,他说什么也要杀回去,重夺定襄城,若不然给人知道,自己被区区三千楚军就给吓跑的话,他宇文拓今天还有什么资格在草原上立足。

    万余宇文部的鲜卑人,就此停下了脚步,一队队的斥候被派了出去,回往定襄方向。

    宇文拓则命余下部众,就等休整,等着南面的消息。

    等候半日,不觉已是黄昏。

    众军饥饿,宇文拓便下令埋锅造饭,不多时间,草原上便是烟火袅袅,万把号鲜卑人,各围着火堆啃起了胡饼羊肉。

    呜呜呜~~

    悠远空同的号角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宇文拓警觉的跳了起来,举目向南扫去。

    宇文拓是担心,号角是是南面的楚军追杀来了,毕竟,定襄城到底有多少楚军,还没有得到确实的回报。

    南面方向一片的平静,号角声似乎是来自于西面。

    宇文拓转头寻声望去,但见西面的地平线上,一道被残阳镀了金色的粗线正在缓缓的蠕动。

    那道黑线正在逐渐的变粗,如贴地的云团一般,向着他们逼近而来。

    随着黑云的逼近,脚下的大地,似乎也在隐隐颤动,而且在越来越剧烈。

    久居草原的本能,让宇文拓意识到,那是一支骑兵军团,正在向这边飞奔而来。

    “西面为何会有骑兵,难道是我们的援兵吗,不知是哪个部落的?”宇文拓心下暗忖。

    隆隆的铁蹄声,已盖过了鲜卑人的呼吸声,残阳映照下,那黑色的浪潮,奔涌疾至。

    那是一支没有旗号的骑兵军团,即使接近宇文部的骑兵,也没有做任何减速的动作,反而是摆出一副冲击态势,加速狂奔。

    来骑的这种态势,引起了宇文拓的警觉,他赶紧翻身上马,举目细望。

    转眼,敌骑已在五百步外。

    由于是背光的原因,宇文拓无法看清来骑的真容,直到对方逼近三百余步时,他才隐约看清。

    那支骑兵的衣甲,根本不是鲜卑骑兵,反倒更像是楚军。

    没错,正是楚军!

    霎时间,宇文拓大惊失色,他万没有想到,一支近万人的楚军骑兵军团,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白道附近,出现在他的西面。

    “是楚人,速速上马,准备迎战!”惊恐的宇文拓,颤声大叫。

    万余正在啃肉的鲜卑人,猛然间惊醒,一个个连嘴巴都不及擦,手忙脚乱的爬上战马,乱糟糟来不及结阵,仓促的就准备迎敌。

    几百步外,浪涛一般的楚军铁骑,正如狂风般呼啸而至。

    当先那一员楚将,手提大枪,身披玄甲,威如神将一般。

    正是大楚第一猛将,文丑是也。

    这一万楚军,并非由雁门而出,而是由河西出动,沿着黄河北进,才能避过鲜卑人的耳目,出其不意的出来现在白道城以西。

    文丑一军,正是徐庶三路进击之计中的第二路,此一路军之目的,就是为了半途之上,彻底击碎逃跑当中的宇文部,夺取白道城。

    慌乱的敌人就在眼前,文丑的嘴角,钩起了一丝杀绝的冷笑。

    “天子的计略,当真天衣无缝,鲜卑狗们果然逃往了白道城,看来我赶得正及时啊,今天正是我文丑收割功勋的大好时机。”

    文丑战意狂燃,大枪招起,向着敌群狠狠一击。

    “杀——”

    “杀——”

    惊破天际的怒吼声,从万余楚军将士的吼间爆发出来,汇聚成一股令天地变色的轰轰惊雷。

    一万铁骑,如一辆巨大的钢铁战车,轰辗而上。

    瞬间,撞至。

    人仰马翻,鲜血横飞,数不清慌乱的鲜卑兵,被扎成了肉串,辗成了肉泥。

    文丑一马当先,一杆大枪舞出重重枪影,锋利无双的枪刃,如死神的獠牙,疯狂的索夺着胡虏的性命。

    宇文拓虽也有一万人,两军实力相挡,但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失了士气与阵形。

    如此劣势,焉能阻挡有备而来的楚军。

    一万鲜卑军转眼就被从中撕裂,陷入了惊慌乱战的境地,文丑的军团则往来辗杀,如绞肉机一般,将两翼的鲜卑人辗碎。

    文丑只率军冲杀了两个来回,鲜卑人便崩溃了,丢盔弃甲的四面溃逃。

    被截在北面的鲜卑人,恐慌的向白道城逃去,而被断在南面的四五千余兵马,却没那么幸运,正好被楚军堵住了去路。

    “杀尽胡狗,给本将杀啊!”文丑嘶声大叫,如杀神一般,挥军斩入那混乱的鲜卑骑兵中。(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章 酋首的美梦破灭

    文丑,是文丑!

    宇文丑慌了神,他这才知道,这路截杀他的楚军,竟然楚国第一大将文丑率领。

    文丑早年追随颜良,从夺占荆州,到全取长江,再到挥师北上,一统天下,横扫大江南北,哪一次的重大战役,没有文丑的身影。

    楚国第一大将,文丑当之无愧。

    当年文丑为袁绍效力时,其名就同颜良一样,威震胡族,如今身为大楚骠骑将军,他的声名更是如雷贯耳,草原诸胡莫有不闻。

    如今眼见文丑杀到,势不可挡,宇文拓抵抗的意志,转眼就瓦解了。

    “撤,撤退,快快撤退!”宇文拓惊叫着,策马欲逃。

    想逃,又岂是那么容易。

    文丑的大军已将他截断在南,兵马左右一分,似包饺子一般,将这四五千的鲜卑乱军,围裹在了其中。

    宇文拓率残兵左冲右突,拼了命的想杀出一条血路,却焉能突破楚军的包围。

    “将胡狗分割包围,统统杀光!”文丑舞枪乱杀时,厉声大喝,指挥着将士作战。

    楚军中,以十人一队,重甲骑为首的切割分队,从包围圈的四面八方刺入敌军中,凭着强大的冲击力,把本就混乱的鲜卑人,再度分割辗压。

    数千鲜卑残兵,很快就被分割为十余路,彼此互不能援手,只能被楚军一一围杀。

    不到半个时辰,三千多鲜卑骑兵。已尽数倒在了楚军铁骑下。

    宇文拓依然在顽抗,拼命的冲杀,想要冲出一条血路。

    乱战中。他却浑然不知,文丑已经盯上了他。

    这员楚国第一大将,用血染的铁枪,斩破重重敌骑,踏着血路直取宇文拓而来。

    那无上的威势,枪锋未至,强烈的压迫力。已是铺天盖地一般的围裹而来。

    瞬息间,宇文拓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急是压住震怖之心。横刀回马,却见文丑已如狂风般卷至。

    枪锋如电,挟着雷霆之势,螺旋刺出。

    那狂暴的大力。开成了一道以枪头为中心。涡状的巨力,鱼胶般的无形之力,将宇文拓全身吸裹其中,令他避无所避,唯有硬扛。

    “颜良麾下,竟然有此等大将,实在是……”

    宇文拓已经来不及震恐,眼见文丑杀到。宇文拓只能高举弯刀,用尽全身之力。试图硬接下这一枪。

    雷霆一枪,如电撞至。

    锵~~

    巨响声中,文丑的大枪竟快过闪电,瞬间穿过了宇文拓层层刀幕,一点星芒爆涨,正中宇文拓脖子。

    只听“噗”的一声,枪头已刺穿了宇文拓的喉结,从他的后脖洞穿而过。

    错马相交,文丑如影收枪,从宇文拓身边抹过。

    宇文丑双目斗睁,刀已脱手而落,双手捂着脖子,大股大股的鲜血从指缝中翻涌出来,诺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转眼,便为乱军踏成了肉泥。

    文丑,阵斩宇文拓。

    胡酋一死,残存的鲜卑人更是瓦解,不多时便被虎狼般的楚军,杀了个精光。

    除了三四千隔断在北的鲜卑人外,这一役下来,六七千的鲜卑骑兵死于文丑一军之手。

    文丑截杀得手,一面派人南下去报捷,一面挥军北上,直取白道城而去。

    马邑城。

    这从雁门最北小城,屹立边关多年,是中原诸军出塞的必经之路。

    当年汉武帝刘彻,正是在马邑设下伏兵三十万,欲伏击匈奴大单于,从此拉开了华夏与塞外胡族的战争。

    今日,颜良亲率大军由马邑而出,正是为了超越汉武帝的辉煌功业,扫灭塞外诸胡,永远的解除胡虏对华夏的威胁。

    三万大军出城,一路疾行,向着几十里外,已为张辽夺下的定襄城奔去。

    离城未久,斥候由北而来,直抵颜良驾前。

    “陛下,文远将军传来急报,胡酋宇文拓已弃了定襄城,向北逃去了。”

    这道情报,让左右的文武,无不为之精神一振。

    “陛下对宇文拓心思的拿捏,当真是准确到了极致,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这定襄城啊。”徐庶在帝感叹道。

    “陛下,恕臣愚钝,那宇文拓拥兵一万,为何会不战而退呢?”周仓却是不解道。

    颜良放缓了战马,冷笑道:“宇文拓不比我大楚军队,他手下的兵马都是自己的部众,折损太重,他在鲜卑诸部中的份量,就要下降,你觉得,他会拼命守城吗?”

    “原来如此啊,陛下圣明。”被点明了周仓,拱手赞服。

    “那宇文拓逃遁,必是向白道城方面逃窜而去,只盼文将军那一路兵马,能及时的赶到才好。”徐庶期许道。

    颜良马鞭一扬,自信道:“子勤何时让朕失望过,全军加速前去,直奔白道城去。”

    三万兵马,加速前行,继续向北铤进。

    半日后,颜良的大军进抵了定襄城之下。

    张辽和太史享二人,率部出城前来迎接,楚国的大军这才真正的开进了这座通往塞外的门户。

    入城的颜良,大赞了张辽和太史享二人的奇袭之功。

    就在颜良打算杀羊摆酒,庆祝顺利出塞时,文丑的使者,兴冲冲的赶到了定襄城。

    “启禀陛下,文丑军遵陛下之计,于白道城南截杀了遁逃之敌,我军斩杀胡狗六千,文丑将军更是阵斩敌酋宇文拓。”

    听得这个好消息,在场诸将,无不惊喜振奋。

    颜良也是兴奋不已,拍案叫道:“好啊,文子勤这一仗打得漂亮,元直,你这计策也精妙绝伦,第二路兵马也大功告成了。”

    “若非陛下洞察人心,不消一兵一卒拿下定襄城,臣的这道三路分进之计,又焉能这般顺利呢。”徐庶不敢居功。

    颜良哈哈大笑,冷绝的目光望向东面:“三路已成两路,接下来就看子龙这一路了。”

    ……

    弹汗山,西部鲜卑大营。

    拓跋力微率领的三万鲜卑铁骑,已在此扎营数日。

    弹汗山乃东西鲜卑的分界点,当初拓跋力微和慕容宏,共灭了轲比能的中部鲜卑后,二人便瓜分了中部鲜卑地盘,以这弹汗山为界,东西并立。

    拓跋力微提兵弹汗山,就是等着慕容宏被颜良所败,由此进兵东部鲜卑,坐收渔人之利。

    驻军数日,拓跋力微每天都忙于狩猎作乐,为将来的兼并东部鲜卑养精蓄锐。

    嗖~~

    一箭破空而出,一只大獐子应声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人箭法,当世无双啊。”麾下头领独孤楼莫,拍手叫好。

    左右麾下的那些鲜卑贵族们,也纷纷的喝彩,大拍拓跋力微的马屁。

    拓跋力微嘴角微微而笑,抑不住那丝丝的得意。

    “大人神威如此,将来吞并了东部鲜卑,建立起属于我鲜卑人的大帝国,牧马南下,入主中原也是早晚之事啊。”独孤楼草又恭维道。

    拓跋力微的神情,愈加的昂然自得。

    “咱们跟着大人入主中原,有数不清楚的楚人可做奴隶,有无数的楚地女人可以来享用,有数不清的粮草和金银财富,大鲜卑世世代代的子民,都会永记大人的开拓伟业啊。”

    独孤楼莫见拓跋力微高兴,索性就勾勒起了宏伟蓝图,说得拓跋力微是哈哈大笑,得意之极。

    “本大人听闻那颜良在中原有几座高楼,上面藏满了从天下搜集来的美人,本大人将来若能入主中原,必将这些颜良的美人,统统都与你们分享。”拓跋力微很是大方的许诺。

    众贵族们无不大喜,纷纷的感谢鲜卑大人的恩德。

    一众鲜卑君臣们,一面打猎,一面畅想着将来美好的未来。

    正当这时,一骑从西匆匆而来。

    “禀大人,西面传来急报,楚人急袭了我恶阳岭,拓跋思必头领被俘,宇文拓头领兵少不敌,已弃了定襄城向白道退去。”

    一道惊雷,当头轰下,轰碎了鲜卑君臣的美梦。

    “定襄……守神?”拓跋力微嘴巴张得老大,眼眸中涌动着无限的惊愕,颤巍巍的挤出了四个字。

    随即,拓跋力微表情变得狰狞无比,歇厮底里的大吼道:“胡说八道,楚军在慕容宏作战,怎么会突袭我定襄?”

    “禀大人,楚人确实袭了定襄,有好几万人,而且楚国皇帝颜良也去了。”斥候哭丧着个脸道。

    颜良,颜良他怎么可能去定襄,他不是正率领着大军,向幽州进发,准备去灭慕容宏吗?

    诸般不可思议的惊人之事,令拓跋力微一时陷入了惊疑难定中,怎么也反应不过来。

    这时,那独孤楼莫,却猛然惊道:“那颜良从邺城出发已有十余日,行军却甚是缓慢,迟迟没有出塞,莫非他进攻慕容宏只是幌子,暗中却偷袭了我定襄不成?”

    独孤楼莫一语,点醒了拓跋力微,他非是愚蠢一人,将诸般的可疑之处,以及现在惊人事实一结合,方知颜良这是玩了一出声东击西计,公然的羞耻了他的智谋。

    瞬息间,拓跋力微感到了无比的羞恼,愤怒的烈火,几乎要将他焚尽。

    恼羞成怒之下,拓跋力微怒叫道:“就算颜贼有计,可定襄有恶阳岭天险,宇文拓还有一万兵马,楚军如何能轻易攻下?”(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一章 你的每一步,都在算计之中

    斥候只得将楚军如何冒充商人,里应外合突袭拿下恶阳岭,以及宇文拓如何中了楚军疑兵之计,将定襄不战而弃之事,苦着脸道了出来。

    拓跋力微这才恍然大悟,愤怒之下,大骂宇文拓胆小,大骂他的侄儿拓跋思必无能。

    “大人啊,那宇文拓必是怕折损自己部众,所以才从定襄不战而逃。”独孤楼莫趁机向拓跋力微进言。

    “宇文拓这厮,本大人早知他是个老滑头,待本大人回到阴山,必重重惩治于他!”拓跋力微咬牙切齿的骂道。

    独孤楼莫连赞英明,又问道:“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拓跋力微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定襄虽然失守,但本大人还有白道城,咱们只需速速赶往白道城,聚集全部兵马,看那颜良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拓跋力微当即下令,命三万大军就地拔营,离开弹汗山,急向西面的白道城奔驰而去。

    三万鲜卑大军狂奔,不出两日,距离白道城已不足百里。

    正当拓跋力微心中酝酿着固守白道,如何挫败楚国进攻的战略之时,飞奔而至的斥候,却再次给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白道城陷落了!

    这个晴天霹雳般的噩报,惊得拓跋力微连马鞭子都甩脱,一张脸更是惊得扭曲到不成人形。

    “宇文拓那厮,不会连白道也给本大人放弃了吧?”拓跋力微惊怒的喝问。

    “禀大人,宇文头领并没有弃守白道。他是在撤往白道的路上,中了楚军的半途截杀,宇文头领兵被杀。楚军这才轻的攻下了白道城。”

    骇然!

    拓跋力微那嗡嗡作响的脑海中,现下只余下了骇然两个字,他已经震惊得神智混乱,思维无法跟上这事态的急速变化。

    就在几天前,颜良明明还在幽州,准备跟慕容宏杀个你死我活。

    几天后,颜良却如会瞬移一般。神奇的出现在了雁门关外,出其不意的拿下了恶阳岭,骗取了定襄城。

    紧接着。颜良的军队竟又在半路截杀了宇文拓,不可思议的拿下了白道城。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太过离奇。简直就像是一出早就设计好的。天衣无缝的大戏,而他拓跋力微,则是唯一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剧本的人。

    我被颜良算计了!

    拓跋力微的脑海中,陡然间闪现了这七个字,猛然间,他仿佛明白了一切。

    原来,颜良杀慕容宏的两个儿子。挑起与东部鲜卑的冲突,都是迷惑他的借口。就的就是将他从阴山一线调离。

    颜良真正之目的,早在月余前就已算计好,人家要灭的不是慕容宏,而是你拓跋力微!

    “颜良这厮,竟然狡诈到这般地步,我竟然上了他的当……”恍然大悟的拓跋力微,对颜良的智谋,深深的感到了震撼。

    “大人啊,白道已失,咱们现下该怎么办才是好啊。”独孤楼莫惊恐的问道。

    拓跋力微强压住震惊,沉吟片刻,冷哼了一声:“颜良纵然拿下白道又如何,本大人还有铁山城,传令下去,全军改道西北,全速退往铁山城。”

    白道城已失,鲜卑人自不能再西向,只能改道奔往白道以北的铁山城。

    那铁山城可以说是鲜卑人的大本营所在了,草场肥美,地势广阔,更是北依铁山筑有坚城。

    那铁山草场,正也是拓跋部根基所在,当年拓跋力微正是凭着铁山,一步步的把拓跋部发展成了如今的鲜卑第一大部落。

    三万鲜卑人不敢久留,急是向着西北方面,匆匆的改道而行。

    就在鲜卑军刚刚转向,拓跋力微蓦然间觉察到了什么,本能的向着斜后方向扫了一眼。

    他隐隐约约看到,一股沙暴正从西南而来,向着他和他的骑兵漫卷而来。

    那沙暴,绝非普通的草原沙尘。

    久居草原,身为游牧民族的本能,让拓跋力敏感的意识到,那沙暴非同寻常,似是一队骑兵正在奔腾。

    茫茫草原,除了自家之外,哪里突然冒出一支骑兵来呢?

    难道说,那是颜良的骑兵,半道上来截杀自己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颜良岂会算得这么准,连我回军的路线都算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拓跋力微连连摇头,自言自语的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但他却不敢小视,急是派出一队队斥候,前去侦察盘问驰来的那队骑兵。

    数里外,铁蹄滚滚,万马奔腾如潮。

    那一员白袍白马,银枪在手的威勇之将,双目灼灼如电,一身的如霜肃杀。

    那大将,正是常山赵子龙。

    他麾下率领的,正是一万楚国神行骑。

    正如拓跋力微担心的那样,赵云的这一路骑兵,正是用来截杀半途而归的拓跋力微主力。

    这一路,也正是徐庶三路分击之计中,最后一路兵马。

    拓跋力微当然不可能想到,他和他部将的一切行动,都在颜良的掌控之中,颜良更早预料到了,他闻知定襄和白道失陷后,必会改道往铁山的路线。

    而赵云,正是伏在这条路线上,为的就是杀拓跋力微一个措手不及。

    “子龙将军,前边有几队鲜卑骑兵朝咱们来了,肯定是斥候队,咱们该怎么办?”副将大叫道。

    “统统射杀!”赵云毫不迟疑的下令。

    “诺!”副将得令,急是摇动旗号,将肃杀的军令,指向了驰来的那些鲜卑微斥候。

    号令下,当先的数千神行骑士们,个个弯弓搭箭,只听破空之声急响,数千支利箭腾空而去,如飞蝗一般射向敌人。

    “是楚人,是楚人,快退!”

    这个时候,那些鲜卑斥候也认出了楚军身份,吓得是骇然变色,纷纷的拨马回逃。

    为时已晚。

    数千支追魂之箭,先敌一步,铺天盖地的狂射而来。

    惨叫声骤起,数十名鲜卑斥候,如靶子一般被射倒在地,转眼被射杀得干干净净。

    赵云挥使着大军,继续狂奔,很快就将那些倒地的敌人,践踏在了脚下。

    大军一路辗压,向着斜向的鲜卑军团,狂压而去。

    里许外,拓跋力微和他的鲜卑军士,清清楚楚的目睹了自己的斥候,被那一队飞奔而来的敌骑,射成蜂窝的惊人的场面。

    那奔腾而来的骑兵,虽然没有打旗号,但单凭眼前这一幕就可以确定,来者必是楚骑。

    “怎么可能,楚国骑兵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拓跋力微彻底的被震惊了,惊到乱了分寸。

    三万多鲜卑人也是惊慌不已,完全不敢相信,楚军竟会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大人,楚贼逼近了,赶紧结阵迎敌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独孤楼莫惊恐的大叫。

    独孤楼莫的话提醒了拓跋力微,他急是强抑住震惊,声嘶力竭的大呼小叫,喝令着他的鲜卑军团,结阵迎敌。

    骑兵骑兵,速度与阵形同样重要,如今楚骑已冲锋在先,鲜卑人已落了下手,若还不能及时的结阵,给楚军轻易的冲到面前,纵使拓跋力微有三万之众,那也必败无疑。

    “结阵,结阵,速速结阵!”清醒过来的拓跋力微,激亢的大叫。

    鲜卑骑兵们纷纷掉转马头,试图结阵迎敌,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阵形未成,楚军已斜趋杀至。

    赵云一马当先,手舞银枪飞纵入敌群,手中银枪左右挥洒,银光斑斑,鲜血飞洒,数不清的鲜卑军被点倒于地。

    楚军在赵云勇不可挡的开路之下,长驱直入,转眼间就将结阵未成的鲜卑军团撕裂。

    鲜卑人虽勇,但纪律性却不强,顺风顺水作战,自能越杀越勇。

    如今一逢不利局势,军阵一被分割开来,转眼就斗志瓦解,也不顾拓跋力微的号令,四散溃逃而去。

    “大人,楚军来得太快,咱们挡不住啊。”独孤楼莫慌叫道。

    拓跋力微是又恨又惊,眼见己家溃败,楚军辗压如狂,吓得他是魂飞破散,哪里还有抵抗之心。

    “全军撤退,望铁山各自撤退!”拓跋力微的大吼声,淹没在了震天的杀声中,他也顾不得许多,只顾拨马望风而逃。

    赵云率领着他的一万精骑,往来辗杀,杀得鲜卑人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拓跋力微溃逃,赵云又挥军一路追杀,直追出了三十余里,方才止步。

    黄昏时,这一场截杀战,终于结束。

    拓跋力微在草原上零零散散的,留下了约万余具尸体,上等的战马万余匹,方才狼狈不堪的逃出升天。

    赵云这一场截杀,虽未能杀了拓跋力微,但却重创了鲜卑主力,算得上是大获全胜。

    赵云一面打扫战场,一面将这捷报,派人飞马向定襄方面报去。

    当天晚上,赵云的捷报,送抵了定襄城中。

    御帐中,颜良徐庶和诸将们,商议着下一步的作战,赵云的这道捷报,瞬间令御帐中群情沸腾。

    三路分击,三场大胜,不但夺取了定襄、白道两座重镇,还斩杀三分之一的鲜卑军,出塞作战尚未大规模展开,就取得如此丰厚的战果,这叫大楚的众将们,如何能不兴奋。

    一片沸腾中,文丑慨然而出,兴奋的叫道:“陛下,咱们何不趁机大举出击,借着这大胜的士气,一举扫平西部鲜卑!”(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二章 轮到我们烧杀抢掠了

    白道城,诸路大军会合,大楚六万铁骑,尽集于此。

    从雁门往白道城的路上,成千上万的步军,还在运输着一车车的粮草,源源不断的输送往白道。

    三场仗下来,拓跋力微损失了两万多的骑兵,几乎三分之一的兵力,此刻的他已经不敢分出兵来,绕往白道以南来袭扰楚军的补给线。

    后勤的威胁解除,颜良可以放心的让他的运输队,穿越草原,为前线战士们输送粮草。

    三路分击之计,虽开局极其顺利,但几路兵马所携粮草都不多,颜良必须等到足够的粮草集齐,才能进行一下的进攻。

    颜良在白道城中休整,铁山城中的拓跋力微,却是胆战心惊。

    实力遭受重创的他,赶紧将阴山一带的兵马,统统都调来了铁山,拼凑了四万铁骑,试图阻挡楚国的大举进攻。

    四万铁骑,这已经是拓跋力微所有的实力。

    他不敢再让楚军前进一步,铁山再失守,楚军就可以长驱北上,直抵阴山,那个时候,拓跋力微和他的族人,就只能穿越阴山和沙漠,遁逃往漠北去了。

    漠北虽然广阔,但却远离汉地,没有从汉地抢掠来的财富的人口,西部鲜卑迟早会衰落下去。

    白道西北,晋军大营。

    御帐中,司马懿盘膝高坐,双目紧闭,听取着司马朗汇报着情报。

    自从遁往鲜卑以来,司马懿就一直在养精蓄锐。召集旧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确实有不少人从并州逃出。前来草原依附他这个落魄的晋国皇帝。

    前来依附司马懿的,多是跟司马氏关系密切的世家大族,这些人害怕将来迟早会为颜良清算,为了保住性命,只能前来投奔司马懿。

    东拼西凑之下,司马懿勉强凑起了一支万余人左右的步骑,这样一支力量。在一统天下的楚国面前,简直是微不足道。

    故当司马懿听闻楚军兵出雁门的消息后,就一直冷眼旁观。没敢轻易发兵,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颜良密发三路兵马,杀宇文拓,败拓跋力微。数日内夺占定襄和白道城。拓跋力微损兵折将,已退守铁山城,不敢南下一步。”司马朗报告着情报。

    司马懿听罢,缓缓睁开了眼,冷哼一声:“朕早就知道,颜良这厮鬼诈多端,那么大张旗鼓的宣称要灭东部鲜卑,其中必然有诈。那拓跋力微自大,果然中了颜良的诡计。”

    司马懿在这里玩起了马后炮。好似颜良的突袭西部鲜卑,拓跋力微的败溃,统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话音方落,外面士卒步入帐中,将拓跋力微的一道紧急文书,呈递了上来。

    司马懿展开来扫了一眼,嘴角钩起一丝冷笑:“拓跋力微这厮,这下终于瞧得起朕了,想让朕发兵往铁山为他助战。”

    自从司马懿兵败逃往塞外,不得已依附鲜卑,那拓跋力微就一改往昔的尊敬,对司马懿十分的轻蔑。

    这种轻蔑,不仅是因为司马懿实力的衰落,更是因为拓跋力微灭了轲比能,兼部了中部鲜卑,实力大增之下,一种自信心的爆涨的自大表现。

    “陛下,唇亡则齿寒,咱们是不是该往铁山相助那拓跋力微呢?”王基问道。

    司马懿瞪了他一眼:“朕只一万兵马,还多为步军,你觉得这点兵力,能起什么作用?”

    王基一怔,又道:“可若是拓跋力微一败,咱们也无法独存,若不去救拓跋力微,难道就看着他覆亡吗?”

    王基之言,令在场晋国众臣,都微微一震,那司马朗也是暗暗点头。

    “颜贼之强,已非人力所能阻挡,为今之势,与其徒损士卒,不如保存实力,坐看这一战的结果,再做打算。”司马懿叹息道。

    司马朗心头一震,忙道:“倘若拓跋力微胜了,自然什么都好说,可若是拓跋力微败了,咱们却当如何是好。”

    司马懿站起了身,走到御帐口,负手驻立,目远朝向了遥远的西方。

    “拓跋力微若真败了,到那个时候,朕还能怎样呢,只有继续向更远的西面避退吧……”司马懿语气黯然,暗含丝丝的无奈。

    ……

    白道城。

    大楚六万铁骑,雄踞于此。

    在骑兵的掩护下,颜良发八万步军,在从定襄到白道的数百里草原上,修筑了大小堡垒数十座,每一座堡垒都驻兵千余人,作为运输粮草的中转战。

    有了这些堡垒,楚国的粮草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运往前线,而不用担心鲜卑人的袭扰。

    此外,颜良还大发轻骑,抢先对鲜卑人发起了骚扰战。

    曾几何时,一向只有胡人南下牧马,对汉地百姓进行烧杀抢掠,如今形势转变,终于也轮到他们享受一回被烧杀抢掠的痛苦。

    一队队的大楚骑兵四面出去,奉颜良之命,见鲜卑人就杀,见他们的营帐就烧,见他们的牛羊就抢,对鲜卑人不得留有一丝同情。

    一时间,漠南草原上是烽烟四起,尸横遍野,数不清的鲜卑人被杀,数以万计的牛羊,被楚军抢夺。

    散居在草原上的各部鲜卑人,畏惧楚军之下,只得从各地向铁山以北一带聚集,以求得拓跋力微的庇护。

    几十万的鲜卑人聚集在阴山一线,六七十万头的牛羊马匹,这么多的畜生,每天要吃掉的草料不计其数,阴山一带的草场虽然肥美,却又如何能养活了这么多的畜生。

    很快,鲜卑人就陷入了草场不足,互相争夺草料资源的纷争中,诸部之间不时的发生冲突。

    后方内斗不休,岂能不影响到铁山前线的鲜卑军心。

    那些本属于不同部落的鲜卑兵们,得知后方家属们因抢夺草原,和别的部落起了冲突,他们自然对别部的鲜卑兵,产生了敌视。

    尽管拓跋力微凭着他强大的威慑力,压制住了士兵们的不满情绪,令他们不敢自相残杀,士卒间的敌对情绪越积越重,这让本就实力处于劣势鲜卑军,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将内患转移,拓跋力微曾试图发兵去袭击楚军粮道,进行一场反骚扰作战。

    可惜的是,楚军的粮草尽皆聚集间那些坚固的堡垒中,鲜卑人的骑兵根本无法攻克,而拓跋力微更不敢饶过楚军的正面防线,深入到长城以南去骚扰。

    扰敌无果,自身又内患重重,曾经那个志向远大,号称要南下牧马的拓跋力微,如今却是陷入了重重困境之中。

    自大的拓跋力微,终于体会到了颜良的厉害,并深深的为之恐惧。

    拓跋力微日子不好过,颜良的日子却潇洒的紧,他每日所做的,就是坐在白道城中喝着小酒,听取着臣下烧杀抢掠鲜卑人的报告。

    今岁大楚诸州喜欢丰收,颜良有足够的粮食,跟拓跋力微打一场消耗战,他甚不用一兵一卒,耗都能把鲜卑人耗死。

    这就是国力强盛的好处。

    何况,如今战争才开始不到一月,好戏才刚刚开始,颜良有的是时间,把拓跋力微这条自大的胡狗,慢慢的玩死。

    这日,颜良自在御帐中,与诸臣们饮酒取暖,畅谈战略。

    帐外帘御林军士入内,报称说那拓跋力微,派了心腹独孤楼莫前来求见天子,正在帐外候见。

    独孤楼莫?

    颜良和徐庶等众臣彼此相视一眼,眼眸中都会心一笑,很快达成了共同的看法。

    “陛下,拓跋力微这个时候派心腹前来,恐怕是撑不下去,打算称臣求降了。”徐庶笑道。

    颜良微微点头,却不屑一哼:“胡虏们向来是这么厚颜无耻,被打怕了就称臣,没过几天伤口结疤了,马上就忘了痛,反过来又咬你一口,拓跋力微这小子,以为朕和汉朝那些皇帝一样,只贪图一个他纳贡称臣的虚荣吗。”

    颜良不要所谓四方来朝的虚荣,颜良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而这利益,就是扫灭诸胡,把这些盘踞在中原四周的蛀虫,统统都拔掉。

    “把独孤楼莫那条胡狗,给朕带上来吧。”颜良摆手一喝。

    过不多时,帐帘再起,独孤楼莫神情紧张的步入了大帐之中。

    “臣独孤楼莫,拜见陛下。”独孤楼莫躬身一拜,甚是恭敬谦卑。

    他拜见之时,微微抬头瞥了颜良一眼,只看了一眼,便为颜良无上的威势所慑,浑身都打了个冷战,甚至有种几欲窒息的错觉。

    “这就是那个战无不胜,如魔王一般的大楚皇帝吗,我只看一眼精神就受到如此强大的压迫,果然是厉害……”独孤楼莫心中惊忖。

    颜良俯视着这个胆战心惊的胡人,冷冷道:“独孤楼莫,你这般卑微的前来见朕,莫非是拓跋力微那狗东西终于服软,准备向朕求降称臣了吗?”

    颜良公然把他们鲜卑的统治者,称之为狗东西,轻蔑之意毫无掩饰。

    那独孤楼莫却不敢表露不满,忙是伏首道:“我家大人已深为陛下天威所震服,愿率鲜卑诸部落向陛下称臣,还望陛下息怒。”(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三章 十万只羊

    鲜卑胡狗,果然厚颜无耻的前来求降了。

    颜良和徐庶对视一眼,眼眸中均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拓跋力微不是很狂吗,他灭了轲比能,就敢不把朕放在眼里,还叫嚣着要南下牧马,现在他怎么又巴巴的来向朕求降了。”颜良质问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独孤楼莫额头在滴汗,脸色吓得苍白,是又羞又惊,生怕颜良一怒之下,发起残暴来将他五马分尸。

    面对颜良的质问,那孤独楼莫只得讪讪辩解道:“启奏陛下,我家大人对陛下早有归顺之心,只是前番一直受那司马懿的蛊惑,才迟迟没有举动,如今我家大人已经知错了,决心跟司马懿断绝来往,真心归顺大楚,还望陛下收纳。”

    这个独孤楼莫倒也有几分口舌之辩,几句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那个冤大头司马懿身上。

    “这么说来,拓跋力微是真的知错,打算归顺于朕了吗?”颜良稍稍息怒三分。

    “是是,当然是了。”独孤楼莫忙是点头。

    颜良嘴角斜扬,冷冷道:“那朕倒要听听,拓跋力微打算怎么个归顺法?”

    独孤楼莫暗喜,忙道:“我家大人愿仿效前朝旧例,受陛下策封,向陛下称臣,年年纳贡,岁岁献赋,我家大家还愿意派出子女,伺奉陛下左右,以充作人质。”

    好一个前朝旧例!

    这就是汉朝那些皇帝,战死了不知多少汉人健儿。耗费了多少国力,所换来的臣服。

    这所谓的臣服,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拓跋力微只用表面上的臣服,用几只牛羊的进贡,再加上几个不稀罕的儿子,就换来了鲜卑人免于覆没,他的小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明呢。

    只可惜,颜良不是前朝皇帝,岂能为了一点虚名。做这么一笔亏本的买卖。

    啪!

    颜良猛一拍案,怒火涌上心头,当场就要发作。将独孤楼莫拖出去宰了。

    正当这时,徐庶眼珠子一转,却忽然道:“陛下,既是拓跋力微已然知罪。陛下胸怀四海。何不给拓跋力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度的容了他的称臣归顺呢?”

    “嗯?”颜良一奇,压住怒火,望向了徐庶。

    徐庶眼眸中闪烁着诡色,向颜良暗暗点头,明显在使以眼色。

    “元直深知朕的心思,明知朕不会放过鲜卑人,却还劝朕纳了拓跋力微的求降。这其中,他必然另有计策吧。”

    颜良和徐庶君臣一心。很快就体察到了徐庶的用意,心思一转,那几乎要爆出的怒焰,瞬息间就给他压了下去。

    “元直言之有理,既然拓跋力微已经知错,那朕就不跟他计较,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颜良的语气变得平和起来。

    独孤楼莫大喜过望,连忙向颜良叩首,再三拜谢颜良的圣恩,盛赞颜良那容纳四海的胸襟。

    颜良话锋一转,却又道:“拓跋力微若果真知错,欲真心归降,他就该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独孤楼莫面露茫然,一时未解颜良之意。

    徐庶咳了一声,不悦道:“连诚意也不懂么,我大楚这么多将士,远征塞外,本来都抱着灭了鲜卑,立功得赏之志而来,若就这么撤兵回国了,他们的赏赐谁人给出?”

    徐庶这是在勒索,索财。

    独孤楼莫恍然大悟,忙是讪讪笑道:“臣明白了,我家拓跋大人说了,只要陛下能答应咱们的求降,拓跋大人愿意拿出十万只羊做为劳军之礼,先行献于陛下。”

    十万只羊,不小的一个数目呢,看来这拓跋力微为了求取颜良退兵,可是不惜下了血本。

    “陛下,拓跋力微如此有诚意,臣以为可以原谅他了。”徐庶转向颜良,拱手进言。

    颜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摆手道:“既是如此,那朕就恕了拓跋力微之罪,纳了他的称臣归顺,只要他的十万只羊一到,朕犒赏了将士,马上就班师南归。”

    独孤楼莫大喜万分,对颜良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颜良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对独孤楼莫安抚了几句,打发他回往铁山城,去向那拓跋力微复命。

    独孤楼莫不敢久留,赶紧带着颜良的亲笔回书,急匆匆的赶回了几十里外的白道城。

    白道城中,拓跋力微和那些鲜卑贵族头领们,早就等的焦头烂额,巴巴的指望着独孤楼莫,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倘若这场战争再进行下去,不用楚军大举进攻,他们鲜卑人自己就会为了争水草地开战,自己杀个血流成河了。

    如果颜良不答应他们的请降,拓跋力微别无选择,只有率领着他的部众,通过阴山口遁往漠北了。

    一旦退往漠北,就等于弃了经营多年的漠南,他西部鲜卑只怕和匈奴一样,很快也将退出历史舞台。

    “报,独孤头领回来了。”斥候兴冲冲匆入牙帐,大叫道。

    拓跋力微腾的跳了起来,急道:“快,快传他进来。”

    片刻后,独孤楼莫带着一脸的喜色,匆匆而入。

    “怎样了,那颜良可答应本在人的称臣?”未等独孤楼莫喘口气,拓跋力微就迫不及等的问道。

    “大人,那颜良果然中了大人的计,答应了咱们的称臣请降。”

    牙帐中,拓跋力微和众贵族们,无不松了一口气,仿佛于绝望之前,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过,那颜良却要求大人先献给他十万只羊,作为劳军之礼。”独孤楼莫叹道。

    “十万只羊!这个颜良可真是贪婪。”拓跋力微倒吸了口凉气,眉头微微一皱。

    十万只羊对于他来说,虽不算伤筋动骨,但也足以相当于割肉了。

    独孤楼莫劝道:“大人啊,十万兄羊虽是个不小的数目,但若能换取颜良退兵,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喘息机会,属下以为也值了。”

    拓跋力微站起身来,踱步于帐中,心中权衡着利弊。

    沉吟半晌,拓跋力微咬牙道:“好吧,颜良要十万只羊,本大人就给他十万只,若能骗得他退兵,来年本大人恢复了元气,率军南下入塞,大不了再加倍抢回来便是。”

    “大人英明。”独孤楼莫直紧盛赞。

    拓跋力微面朝向了南方,狰狞的脸上钩起一抹阴笑,“颜良啊颜良,你终究还是一个贪婪之人,总有一天,你会你的贪婪,付出沉重的代价,嘿嘿~~”

    ……

    白道城,御帐。

    打发走了独孤难楼,御帐之中,再无外人。

    “元直,你明知朕要灭了鲜卑,却还劝朕接受拓跋狗贼的称臣,说吧,你有什么妙计?”颜良将目光转向了徐庶。

    “知臣者,陛下也。”徐庶拱手一笑。

    接着,他便站起身来,来到了地图前,手指往阴山方向一指。

    “陛下请看,如今拓跋力微已是内忧外患,只怕他死撑不了多时,必会选择率数十万部众,从阴山口逃往漠北。漠北广阔,万里之疆,一旦他逃往此地,茫茫草原,我们就再难聚歼他了,若如此,岂非留下了无尽的后患。”

    颜良盯视着地图,咀嚼着徐庶之言,不禁微微点头。

    “元直所言极是,不能让拓跋力微逃往漠北,斩草要除根,朕必须将他聚歼在漠南!”颜良斩钉截铁道。

    徐庶顺势道:“臣也是这么想的,但眼下拓跋力微尚有兵四万,又依托于铁山城,我以六万骑兵,就算是强攻,也未必能拿下铁山,若将这战事拖下去,最后只能是逼着拓跋力微远遁漠北。所以,臣才心生一计,何不借着拓跋力微请降,行一招险棋呢?”

    行一招险棋?

    颜良剑眉微凝,扫视地图,蓦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人大胆的念头。

    “元直,你的意思,莫非是借着纳敌请降之名,放松拓跋力微的警剔,另遣一军绕过铁山,直奔阴山,将阴山口一举堵住?”

    徐庶呵呵一笑,欣然道:“臣正是此计,拓跋力微全军皆在铁山,阴山口必然兵力空虚,我军奇袭必可得手。而今鲜卑人心不稳,内斗重重,一旦听闻阴山口失陷,必定人心崩溃,那时陛下再起大军总攻,南北夹击,必可一举荡平敌寇。”

    徐庶用慷慨的语气,道出了他的妙计。

    颜良精神大作,几步来到地图前,紧紧审视着去往阴山的路线。

    那铁山城虽位于通往阴山的正面大道上,但四面尚有几条偏僻之路,可绕往阴山口,徐庶之计有着可行的地形基础。

    拓跋力微不敢绕过白道,袭击颜良后方,那是因为颜良在后方沿路,都筑以了堡垒,拓跋力微就算绕了后路,也将无用武之地。

    铁山城则不同了,鲜卑人逐草而居,并无筑城的习惯,楚军此去迂回袭击阴山口,只要能避开大道,便将一路畅通无阻。

    如今拓跋力微都到了求降的份上,说明他内部已经窘困之极,逼他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地图,倘若此计能成,确实可以一举摧垮鲜卑人的抵抗意志。

    沉吟半晌,颜良英武的脸,陡然决毅,昂然喝道:“来人啊,速将赵子龙传来见朕。”(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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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