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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二十九章 直插司马懿菊庭

    杀奔上党,直取壶关!?

    周仓先是愣怔一下,茫然了片刻,黑漆漆的脸上,骤然间涌现无尽的惊喜。

    “原来陛下乃是以退为进,另有奇策啊。”周仓以惊叹的目光望着颜良。

    颜良嘴角微扬,笑而不语。

    这一条计策,正是徐庶所献,以佯退隐藏真正的目的,趁势兵南下进入河内郡,从该郡北上太行,直取上党郡。

    这上党郡所辖地域,大致相当于今山西和顺、榆杜等县以南,沁河流域以东的地区。

    该郡东有太行山阻隔,导致与冀州的联络相当困。

    上党郡的南向又有太行和王层二山,形成与司州相邻郡县交往的障碍。

    至于其西南,又有中条山阻隔,与晋南征来亦不畅通,而北部因有太行、太岳诸峰,所以与晋中地区的交通也十分困难。

    此郡地势高峻,险峰陡立,犹如堡垒一般,俯临河北和河南,境内山地嵯峨,绝壑深阻,更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地域系统。

    这上党郡战略地位重要,自战国之时,便成为诸国争夺的地位,韩魏秦三国都曾在此激烈的用兵,争夺此郡。

    若论险峻程度,上党在并州诸郡之中,可谓首屈一指。

    正是因此,司马懿虽据有此郡,却并未在此驻扎有重兵,因为他相信,颜良绝不会选这么条难啃的骨头来做为主攻的方向。

    颜良却偏要给司马懿一个惊喜,以退兵为名。强取这看似不可攻克之郡。

    他若是能出其不意的拿下上党郡,便可以党其郡北上,绕过晋南诸关隘。直侧晋阳城东南。

    那个时候,司马懿的菊门被爆,看他还能撑到几时。

    兵贵于神速,颜良大军一佯退于黄河,迅速的折返北上进入河内郡境内,率八万步军轻装前进,急袭上党郡。

    这上党郡虽自在体系。但却并非与外界完全没有联系,自古以来,便是凭着诸条山脉中的狭窄孔道。与外界联系。

    这其中,最主要的一条通道,便称为太行陉。

    此径始于长子县,向南沿浊浊漳谷地至泫氏城。循白水河谷地至高都城。再南经天井关,便可进入到河内县。

    颜良此番突袭上党,所要走的便是这条太行陉。

    这太行陉长虽不过百里,但其最阔处,不足四步,盘旋蜿蜒,形如羊肠,对于普通的军士来说。自然是极为难走。

    不过,颜良此行所带的主力。却多为益州籍的将士。

    蜀道难于上青天,这些蜀籍士卒最善山地作战,羊肠小道对于他们来说,虽算不上如履平地,但也算不得艰难。

    老将张任,更是率最精锐汉中籍山地步卒充当先锋,沿途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后绪的大军铺开一条顺畅的道路。

    正如颜良所预想的那样,司马懿对颜良的真实意图,毫无防备,他的突袭大军一路所向披靡。

    从河内北上,沿途的天井关、高都城、泫氏城驻军极少,且守军全无防备,面对着神兵天降一般的楚军,不是望风而溃,就是开城投降。

    楚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大军就穿越了太行陉,兵锋进入到上党腹地,向着上党郡治所壶关城直逼而去。

    上党郡治,壶关。

    关城中,司马懿的心腹爱将王凌,沿在郡府中围着火炉,饮着美酒,喝着小曲,观着堂前美姬们舞袖弄影。

    晋国诸处烽烟四起,诸将们都在苦战,却唯有他王凌所守的上党郡,安享一份难得的太平。

    王凌虽只有兵五千,但他自信楚军绝没可能来进犯上党,此刻的他,自可以别人都为战争所困时,独享一份惬意快活。

    一杯酒饮尽,王凌咂吧着嘴,微熏的脸上,已流露出几分醉意。

    “听说楚贼已经退了,这颜贼终究史是一介出身卑微的匹夫,怎能是名门出身的天子对手呢,哼,寒门终究是寒门,岂可与我世家大族相争……”

    王凌读着晋南发来的情报,心情是越来越好,那份出身世家的自得,也越来越浓烈。

    “报~~”一声急迫的奏报声,打断了王凌的好兴致。

    王凌不悦的瞪了阶下军士一眼,扁嘴道:“何事大呼小叫,打乱了本将的雅兴。”

    说着,王凌又吞下一杯酒。

    “启禀将军,南面急报,楚军突然从太行陉杀入我上党,高都诸城皆不战而降,楚军的前锋正向壶关杀来。”

    “噗——”王凌刚入喉的温酒,张口便喷了出来,呛得他是大咳起来。

    咳了半晌,王凌才喘过气来,满脸的震恐难当,颤声叫道:“怎么可能,颜贼不是退回洛阳了吗,怎么可能杀入我上党郡?”

    军士茫然,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是为什么。

    王凌却不笨,他破口惊问之后,脑子那么一转,很快就恍然惊悟。

    他这下才猛然省悟,颜良退军原来只是虚招,为的就是借着退军为名,在司马懿毫无疑心的情况下,堂而皇之下的退至河内一线。

    然后,颜良才趁着晋国细作不及将情况送抵时,以轻军穿过太行径,出其不意的杀至他的壶关城下。

    想明白了这一切,王凌瞬时间是震惊目瞪口呆,先前的那份得意,还有对颜良的讽刺,转眼已烟销云散。

    “这颜贼,用兵竟然如此诡诈,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王凌震惊到心神都有些错乱。

    半晌后,王凌才缓过神来,只得赶紧下令全军警戒,严守壶关,同时派人飞马北上,前却报知司马懿。

    而当王凌的信使,刚刚出城不足一天,张任率领的先锋军,就上长子杀至壶关城前。

    两天后,颜良亲率的八万步军,也随后赶到,四面下寨,将壶关城围住。

    ……

    晋阳西南三十里,大陵城。

    确认楚军退兵之后,司马懿彻底放宽了心,率晋军主力北归晋阳。

    是日退至这大陵城时,司马懿心情甚好,便叫大军且驻,他在御帐中设下酒宴,以提前庆贺此次御敌成功。

    “今次颜贼退却,陛下何不率我等出并州,一举拿下幽燕呢?”轲比能豪然叫道。

    司马懿微微而笑:“拿下幽燕,全取河北是必然的,不过眼下颜贼国中未乱,幽州的统治尚还稳固,咱们还不是轻举妄动之时。”

    “颜贼暴戾,轻视世家,不凭贤能,臣料其国中早已民怨沸腾,早晚会生大乱。到时咱们便可结连高句丽国,东合夹击,先取幽燕,再下河北,扫平天下指日可待啊。”

    贾逵喝得有点高,侃侃而谈,勾勒起将来的宏图伟业。

    司马懿虽觉得贾逵的战略有些夸张,但酒意微熏的他,听着心里却高兴,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御帐之中,晋国君臣其乐融融,一片欢悦轻松的气氛,似乎已完全忘记了当初为楚军所逼时的窘迫。

    酒宴的气氛正浓时,帐帘掀起,步入的军士将寒风带入帐中,搅得众人打了个冷战。

    “启禀陛下,小的奉王将军之命,特从上党来告急。”风尘仆仆的信使,伏地奏道。

    “朕让王彥云守上党,是把守土的功劳送给他,他能告什么急。”被冷到的司马懿,有点不悦的抱怨道。

    “禀陛下,楚贼颜良率大军突入上党,一路攻城陷地,王将军兵马不足,难以阻地,请陛下带发援军相救。”

    御帐中,瞬间鸦雀无声。

    包括司马懿在内,每一个晋国君臣的脸,瞬时间都定格在了惊愕的一瞬。

    原本暖意融融的大帐,温度也顷刻间跌到了谷底。

    哐铛~~

    不知是谁的手中酒杯落地,那破碎的声音,也将震愕的晋国君臣,从错愕中叫醒。

    一片哗然!

    “怎可能,颜贼不是退军了么,怎么会出现在上党郡?”

    “就是啊,会不是王彥云误报了,也许只是山匪作乱而已。”

    “谎报军情可是大罪啊。”

    ……

    麾下群臣,皆不知相信这惊人的事实,个个叫嚷着,找着理由自然安慰。

    啪!

    司马懿猛一拍案,震断了吵闹的群臣,众臣们皆闭上了嘴巴,颤巍巍的望向了司马懿。

    司马懿脸色阴沉如霾,暗暗握着拳头,恨恨道:“我们都中了那颜贼的奸计了,他班师南归只是伪装,暗中由河内突袭上党才是真,可恨,这颜贼实在是狡猾之计,连朕也上了他的当!”

    司马懿不愧是晋国第一智谋,当群臣还在自欺欺人时,他转眼已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群臣中发出一片的“臆”声,他们听了司马懿之言,才恍然大悟,相信了这残酷而惊人的事实。

    “陛下,上党地势险要,倘若一旦有失,颜贼就可以绕过我正南面的防线,直插晋阳城侧后啊。”贾逵惊声疾呼。

    “上党的重要性,朕岂会不知,岂用你提醒。”司马懿瞪了他一眼,似是埋怨他说废话,又似在埋怨他没能识破颜良计谋,为自己分忧。

    贾逵面露惭色,微微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出口。

    “颜贼啊颜贼,没想到我百密一疏,终于还是中了你的奸计,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拿下上党,绝不会!”司马懿咬牙切齿,暗暗的发誓。(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章 左右为难

    壶关。

    云梯林列,喊杀之声震天而起,数万楚军正对壶关城发动猛烈的进攻。

    这壶关城北有百谷山,南有双龙山,两山夹峙,中间空断,山形似壶,且以壶口为关,故得名壶关。

    颜良驻马而立,正指挥着他的大军,对壶关口进行猛攻。

    这壶关口横截面狭窄,南北不过数十步之宽,敌将王凌虽只有晋兵五千,但这五千人却足以布列在这数十步宽的关城上。

    楚军虽众,但一次性能够投入作战的兵力,却不过数千人而已,有效攻击兵力形不成优势,故对壶关口的进攻,并不能占据上风。

    想反,守城的晋军,反而是稍稍占有优势。

    进攻从清晨到午后,壶关城下已是尸枕成藉,楚军付出了数千人的代价,却依然无一人能登上壶关。

    强攻不成,颜良不愿徒损士卒,只得下令收兵。

    还往御帐,颜良召集众文武,商议破城之计。

    “那壶关口实在太狭窄,我军没有办法发挥人数上的优势,这般强攻下去,显然非是明智之法。”老将张任道。

    众人纷纷点头,赞成张任的说道。

    “陛下,不如掘地道,暗中穿城而过,从内发动突袭如何?”徐晃进言道。

    颜良未言,徐庶已摇头道:“壶关地面坚硬,掘地道极为不易,且又耗费时日,非是上上之策。”

    “那……”徐晃想了想。又道:“那就等破城炮运来,强行将壶关口攻破,一举杀入城中。”

    “我看这壶关城乃就地取山石所彻。其城墙必极为坚固,纵使是破城炮,只怕也不易击破。”徐庶又否定了徐晃的提议。

    “那这怎么办才好,咱们这般大费周折,好不容易杀到壶关,若不能尽快拿下此城,倘使晋军援兵赶来。据住了北面险要,那咱们的速战之计岂非落空。”张任焦躁道。

    此时,一直沉默的颜良。轻咳了一声。

    众将知道,天子已有主意,众人忙是噤声,纷纷望向颜良。

    颜良大手往地图上一划拉。“传朕旨意。留四万兵马围壶关,其余兵马尽数北上,给朕攻取上党全境。”

    颜良的豪然之语,令在场大楚文武们精神一振,眼前蓦的是豁然开朗。

    “我军有绝对的兵力优势,若能迅速将上党诸县拿下,既能阻断晋军援军,又能把壶关变成一座孤城。令其军心瓦解,不战而败。陛下此计,当真是一举两得啊。”

    徐庶啧啧赞叹,显然是附合颜良的意思。

    “司马懿想援上党,门都给有,速传令给文远他们,命他们率退往河东的兵马,急速北上,再攻介休。”颜良冷笑着,又下了一道旨意。

    此番颜袭上党郡,率领的乃是他的十余万中军,而十余万外军尚滞留在河东一带,以吸引司马懿的注意力。

    颜良命外军再伐介休,就是要牢牢的拖住司马懿,令他无法抽兵援救上党郡。

    号令传下,诸军尽发。

    张任、徐晃等擅长山地攻坚的诸将,各率兵马北上,绕过壶关城,直取上党诸县。

    因是上党兵马尽集于壶关,其余诸县守备空虚,而司马懿的援军又未及赶到,楚军所过之处,几乎是望风而降。

    数日间,屯留、潞县、襄垣、铜鞮等诸县,几乎兵不血刃,尽为楚军所陷。

    当徐晃率领着一万兵马,杀至上党郡最北面的涅县时,正与晋将王昶所率的万余晋国援军相遇。

    徐晃可算撞了个正着,当即率军出击,与那王昶大战一场。

    楚军何其精锐,徐晃又乃当世名将,那王昶岂是对手,半日激战,晋军损兵数千,大败而退。

    徐晃一场大胜后,也不追击,只按照颜良的旨意,拿下了涅县城,堵住了晋军南援上党的通道。

    此时的司马懿,已率军赶回了都城晋阳,正巴巴的等着王昶的捷报。

    苦等数日,司马懿没有等来捷报,却等来了狼狈败归的王昶,还有他的数千残兵。

    得知楚军攻陷涅县的噩报,司马懿是大惊失色。

    “涅县一失,楚军便可长驱北上,直接绕过我南部防线,从东面攻入太原郡,直逼我帝都侧后,陛下,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啊。”大臣王基忧虑的叫道。

    晋国群臣们,一时间议论纷纷,情绪都相当的紧张。

    司马懿沉吟片刻,咬牙道:“看来朕必须御驾亲出,亲率大军夺还涅城,打通南援壶关的通道不可。”

    “报~~”司马懿话音方落,便有军士匆匆奔入,伏地奏道:“介休急报,河东楚军再度北上,十余万大军又向介休攻来,胡遵将军请陛下速发援兵驰救。”

    楚军再犯介休!

    这个惊人的消息,令在场众臣无不骇然变色,纵使是司马懿,也眉头一皱,闪过一丝惊色。

    司马懿算是明白了,颜良在南面用兵,分明是要牵制住他的主力,叫他无暇去分兵救上党郡。

    “可恨啊,朕手中兵力太少,这些颜贼实在狡猾,又抓住了朕的软肋!”司马懿暗暗骂道。

    大殿中,顿时是一片的沉默,一种左右为难的情绪,在众臣间流转。

    眼下以晋国的兵力,在救上党,还是援介休上面,只能选择其一。

    援介休吧,上党一旦全境失陷,楚军就可以长驱北上,直接从东面进入晋阳侧后,其威胁之大不言而喻。

    但若去救上党,正南面就将面临楚军十几万大军的远狂攻,一旦南面防线失守,楚军的大军正可从大道上,畅通无阻的直接杀奔晋阳城南。

    两头的威胁都让晋国如芒在背,让兵力捉襟见肋的司马懿,不知该顾那一头。

    倘若司马懿只是一个臣子,他还能冷静下来,客观的分析判断,但身为皇帝的他,这时却有些失了阵脚,一时难以想出两全之策。

    “陛下,臣以为,我们当集中兵力,驰援介休!”关键时刻,贾逵断然进言。

    司马懿身形一震,急抬起头来,望向贾逵,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面乃大道,楚军一旦攻陷,其粮草军需,攻城器械,便可畅通无阻的运抵晋阳,显然南面大道更为重要。”

    “至于上党方面,虽可威胁我侧后,但其郡道路艰险难行,楚贼运粮不利,必不能发全力。”

    “况且,楚贼虽攻陷了上党大部分县城,但壶关城却还掌握在我们手中,以壶关之险要,加上王彥云的忠勇,臣想必能保得壶关不失。楚贼只要一天拿不下壶关,就不敢进犯晋阳,如此,只要能拖到开春降雨,则楚贼必不战而退。”

    贾逵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说得司马懿思路通畅,转眼豁然开朗。

    “对啊,朕差点忘了,壶关可是天险所在,颜贼纵有百万大军,只要王凌在坚守,他就绝对拿不下,只要壶关在,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司马懿拍案而起,精神很快振作了起来。

    当下,司马懿便传令,只拨一万兵马,守备晋阳东面的阳邑城,以防徐晃所部。

    司马懿本人,则再率大军离晋阳,南赴介休去抵挡楚军正面大道的进攻。

    同时,司马懿又派死士前赴壶关,以突破楚军的围困,将坚守的旨意下达给王凌。

    楚军围壶关未久,尚未能完成对壶关全面的封锁,且壶关夹城而立,晋国的细作可翻山越岭,偷入壶关,将司马懿的密旨送抵。

    本为慌张的王凌,得到了司马懿的叮嘱后,便稳下了心神,决心死守壶关。

    司马懿这一系列的动作,很快便有细作,报往了壶关的御营。

    颜良不得不承认,司马懿的这番应对之措,可算得上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换作是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

    颜良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下令全力攻打壶关,希图在开春雨季来临前,拿下这座上党雄关。

    只是,王凌对司马懿的忠诚,还有他抵抗意志的顽强,却超乎了颜良的想象。

    七万楚军围城一月,破城炮、水龙炮用尽,日夜狂攻,却生生的拿下不壶关。

    眼前的这座雄关,堪比益州的阳平关,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

    介休方面,司马懿率主力坚守,张辽等十余万楚军也进攻月余,却未能收到更好的成效。

    东西两路的楚军,陷入到了僵持的境地,似乎都被这太行山的险恶,挡住了前进的脚步。

    寒冬转眼即过,天气渐渐开始转暖,不知不觉中,那漫山遍野的覆雪,已开始出现了融化的迹象。

    大雪一化,再加上春雨一降,整个太行山原本就崎岖狭窄的道路,就要变得更加泥泞起来。

    倘若再时不时的发一场山洪,地利形势就对楚军将更为不利。

    必须赶在开春之前,尽快的拿下壶关。

    于是颜良下旨,调集了更多的破城炮,对壶关城进行密集的饱和式打击。

    日是近午,颜良驻马城前,看着漫空如雨的石弹倾落敌城,再看着尘雾散开后,依旧巍然而立的敌城,颜良的眉头,不禁深深凝起。

    “难道,这壶关城真是一块铁板,任凭朕使出浑身解数,都啃不下来么……”

    颜良冷视着敌城,脑海是琢磨着破城的手段。

    蓦然间,颜良的眼眸一亮。(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一章 最后一攻

    “停止攻城,回营。”颜良马鞭一扬,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勒马转身回营。

    还往大营,颜良将周仓唤来,给他下了一道密旨。

    周仓听到这个旨意,却是一脸茫然,似乎难以理解颜良的意图。

    “你原为黄巾出身,黄巾军中不乏道士,这个差使,正适合你去做,还有什么疑问吗?”颜良问道。

    周仓干咳了几声,拱手道:“黄巾军乃太平道所立,其中是混杂了不少道士,只是恕臣愚鲁,陛下要这么多道士,不知有何用处?”

    “有大用处,你不必多问,只需依朕对你的叮嘱去办好了。”颜良摆手道。

    周仓也不敢多问,只得告退而出,依颜良的旨意去行事。

    周仓前脚一走,颜良又下了一道圣旨,发给两河诸州的太守们,命他们发动一切力量依命而行。

    圣旨下达后,颜良便下令诸军息兵,各种兵马都暂时停止强攻,叫诸军将士们养精蓄锐,准备更激烈的战斗。

    号令传达下去,从西面的河东,到北面的代郡,乃至壶关一线,诸路的楚军,统统的停止了进攻。

    不觉中,息兵已愈一月。

    楚军上下,渐渐的开始弥漫起了焦躁的情绪,无论是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卒,都对这长时间的息兵,感到有些不解。

    众将士们原以为,攻久壶关不下,天气已然转暖。伐晋之役看起来是陷入了困境,他们的皇帝下令休兵,乃是为了撤退在准备。

    谁知。这一休兵就是一月,既不攻也不撤,只鏖兵于敌城之下,没有任何的作为。

    如此作法,自然令将士们心中开始产生狐疑与猜测。

    御帐中,颜良却在品着小酒,观着兵法。一副不急不躁,闲庭信步的样子。

    帐帘掀起,徐庶和法正相继步入。看二人那表情,都隐隐约约的写着几分凝重。

    颜良的悠然自得,与二人的凝重,却是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流了一眼心事。

    徐庶轻咳一声。拱手道:“陛下,眼下初春已至,太行诸条山道很快就要变得泥泞起来,我军息兵以久,臣以为,是不是该做最后一试,对壶关城再发动一番进攻了。”

    “再在进攻,至少还能再攻二十余日。若待到春雨一降,山道变得泥泞时。那时恐怕我们就得撤兵了。”法正补充道。

    两位谋士的意见基本一致,要么赶紧攻,要么就干脆撤兵。

    颜良饮下一杯小酒,却淡淡道:“急什么,时机未到,再等几日吧。”

    两位谋士身形皆是一震,彼此对视一眼,眼眸之中,皆是狐疑不解。

    “陛下莫非已有破敌之策不成?”徐庶试探性的问道。

    颜良嘴角钩起一抹诡笑:“破敌之策是没有,不过朕倒是在酝酿一个方法,或者能破了壶关城。”

    破了壶关城!

    两位谋士的脸上,俱是浮现出了震惊之色,仿佛不敢相信颜良所说的话。

    那可是壶关城啊,堪比阳平关一般坚固,无论破城炮还是水龙炮,都无法撼动城池。

    何况,城中的晋军粮草和柴禾,均是储备充分,根本无惧被长期围困。

    这样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以徐庶二人的思维能力,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能破了城池的。

    “陛下……莫非是又造了更强大的破城炮不成?”徐庶猜测道,在他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破城炮的攻击力已到极限,就算再改进也轰不破壶关城的。”颜良很脆否定了徐庶的猜测。

    徐庶又看了法正一眼,二人脸上的惊疑与茫然愈加,越发的猜测不出。

    法正只得一拱手:“恕臣等愚鲁,实在想不出攻破壶关城的办法,还请陛下明示。”

    徐庶也一拱手,以好奇的目光,望向颜良。

    “办法朕是有的,只是还不能确实是否可行,尔等且耐心的等几日,很快就会见分晓。”颜良也不是卖关子,只是他看起来也没有必成的把握。

    颜良不说,二人也无可奈何,只得按下心中的狐疑,等着颜良所说的“时机”到来之时。

    不攻不撤,楚军的休兵,依然在继续。

    两天后,一场春雨又至。

    王凌站在城头上,抬头看着漫天的雨雾,远望着灰蒙蒙的敌营,雨水打湿的脸上,却皆为得意。

    “颜贼,春雨已至,你还得撤兵,就等着被我拖死在这太行山上吧,嘿嘿~~”王凌冷笑着,喃喃自语。

    壶关被围已两月,坚如磐石,王凌挡下了无敌于天下的颜良的进攻,心中如何能不得意。

    如今春雨普降,楚军撤兵已成定局,王凌的那份得意,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已经想着颜良撤兵后,司马懿对坚守壶关有功的他,大加封赏之时的荣耀。

    王凌,将以逼退颜良之功,从此名动天下,成为一代名将。

    “哈哈~~”想到开心处,王凌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城上左右的晋军,也一片的轻松,都沉浸在楚军将退,困境将解的得意之中。

    围城继续,转眼,已是七天之后。

    这七天以来,因为春雨普降,太行山路泥泞,后勤运输不利,使得楚军的补给断断续续,每日运送前线的粮草,已下降到原来的七成左右。

    粮草运输的不利,使得楚军将士的士气,很快从高峰,向低谷渐渐的滑落。

    是日,诸将尽集御帐中,有的向颜良慷慨请战,有的则建议不如撤兵。待秋后再北伐灭晋。

    徐庶和法正二人,虽知颜良已有计策,但多日未能实施。渐也开始有些狐疑动摇起来。

    一片议论中,周仓步入帐中,向颜良附耳低语了几句。

    颜良那淡漠如水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兴奋,猛然拍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众臣们吓了一跳,皆闭上了嘴巴。大帐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望向了颜良。

    颜良环视诸将,冷冷笑道:“朕知道。尔等对朕不攻也不撤的做法,心中早就狐疑很久,朕也等的不耐烦了,今日。该是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

    猎猎的杀机。在颜良的身上,如火狂燃,那凛烈的杀气,令距颜良较近的将领们,都感到了丝丝的寒意。

    “传朕旨意,明日全军尽出,朕要一举攻破壶关。”颜良豪然喝道。

    众将的情绪都为之一震,沉寂了这么久。他们早巴不得开战,就算最后攻城不利。还是要撤兵,那也好过攻也不攻,直接就班师。

    徐庶和法正的心中,既是狐疑又是激荡,他们知道天子既是下令攻城,便必定“时机”已到,他们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天子究竟有何奇策,能够攻破坚不可摧的壶关城。

    一场军议,在战意昂扬中结束,诸将散去,各自本部传达总攻的命令。

    一时间,三军精神抖擞,大楚的将士各各热血沸腾,巴不得早点一战。

    次日,天明。

    天空蔚蓝如洗,万里无云,气温不冷不热,正是作战的好天时。

    七万楚军将士饱餐一顿,从诸营中开始,如涓涓细流一般,分面八方的汇聚于壶关口前。

    不到半个时辰,八万大军便肃列已毕,黑色的铠甲反射着阳光,照出一片铺天盖地的耀眼刺目的强光。

    刀戟如林,军气浩荡,大楚的战旗,在壶口关前傲然飞舞。

    颜良坐胯赤兔,手扶倚天宝剑,鹰目以一种冷峻诡绝的眼神,冷冷注视着敌城。

    城头上,晋军早已就绪,王凌也第一时间赶至了城头。

    王凌原以为,楚军很快就将不战而退,但这大清早上,敌军齐集城前的消息,却让王凌大感意外。

    匆匆赶至城头,望着城外黑云压地的楚军阵势,王凌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颜贼这必是想在退兵前,做最后一次强攻啊,哼,我就让你再次徒劳无功。”王凌压下惧意,打起了精神。

    城外处,颜良再次扫视了敌城一眼,扬鞭一喝:“擂鼓,攻城!”

    咚咚咚!

    轰隆如雷的战鼓声,瞬间震破了天地。

    无数面令旗飞舞摇动,便随着地动山摇的震动,前排的张任所部万余陷城队,开始向着壶关城推进而去。

    放箭、填壕、竖云梯、攀城……

    如往常的进攻一样,张任指挥着士卒,按照常规机械式的模式,对壶关城发动了进攻。

    壶关城头,很快箭如雨下,罗石纷飞,王凌也如寻常那般,指挥着晋军反击。

    没多久,第二队,第三队的楚军,接连加入到了攻城的的阵列,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开始。

    壶关城依旧是那么坚不可摧,激战一个时辰,楚军尸横累累,似乎依然看不到可能破城的迹象。

    原来士气抖擞的将士们,这个时候,士气渐渐的开始消弥了起来。

    唯一徐庶,眼中却闪着异色,他看到这寻常的强攻中,却有不寻常之处。

    因为他看到,在壶关城门东侧一带,近百人的士卒,似乎正在大盾的掩护下,向着壶关城的墙根挖掘着什么。

    半个时辰后,他们生生的在壶关城下,挖出了一个大洞,一直挖到了城墙下方。

    “难道,陛下的破城之策,就是挖地道钻入敌城吗,可是,这般明目张胆的挖,如何能瞒过晋军,而且,只那么一个小洞,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徐庶心中愈加的惊奇。

    而城头上,王凌也发现了楚军的异状,遂是调集士卒,向那些挖掘的楚军,发动密集的箭射。

    而这时,驻马远立的颜良,却看到前方处,举起了蓝色的信号旗。

    颜良剑眉深凝,兴奋之色涌上脸庞,他深吸一口气,扬鞭喝道:“道士们在哪里,该是你们上场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二章 震惊天下的一幕

    号令传下,过不多时,周仓亲率的一队人马,便从后阵上前。

    楚军军阵如浪而开,裂开了一条通道,让那一队人马直抵军阵之前。

    徐庶瞪大了眼睛,翘首远远而望,和大多数的楚军将士一样,徐庶也一下子惊住了。

    视野中,追随周仓上前的,除了百余名精锐的虎卫御林外,竟然还夹杂着十余名道士,而且这些道士还抬着一个个的大木桶,不知其中装的是什么。

    “这就是陛下的破城之计吗?”徐庶心中震撼茫然。

    诸将们也是大为惊奇,却不知自家军中,怎么忽然间冒出了这许多道士,难不成天子打算让这些道士攻城不成?

    “陛下,这些道士……”徐庶目光转向了颜良。

    颜良却微微而笑,马鞭遥指前方:“元直,仔细看吧,这震惊天下的一幕,千万可不要错过。”

    颜良那充满玄机的豪言,令徐庶心中倍感惊疑,他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翘首巴巴望向敌城方向。

    千万人的注视下,周仓亲率着那一队混合兵团,借着大盾的掩护,避过了晋军如雨的箭矢,奔至了壶口城下。

    周仓并未率军攻城,而是带着那班人马,来到了楚军所挖的地洞那里。

    “快,将木桶都填进去。”周仓口中大喝,手舞战刀,遮挡着射下的箭矢。

    道士们不许军卒触碰,亲自将一个个的大木桶抬起洞内。随后,一名道士点起火把,勇敢的钻入了洞中。

    片刻后。那道士们爬出了洞坑,把火把一掉,紧张的大叫:“快,快撤退。”

    周仓见状,即刻率军撤退,同时摇起赤色的信旗。

    中军处,驻马远望的颜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周仓信旗,他本是平静如水的心情,也骤然间激荡起来。

    “传令陷城诸军。给朕速速回撤。”颜良扬鞭急喝。

    铛!铛!铛!

    金响急疾,退兵的号令,遍传四野。

    正自苦战的诸军,闻知撤退的金声。不敢稍有逗留。急是如退潮一般,从壶关城退了下来。

    城头的晋军见楚军撤退,自以为是他们的苦战,逼退了敌人,无不长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得意的向着“败退”的楚军大骂大叫,炫耀着武力。

    “我早说过,有我王凌在。壶关稳如泰山,颜贼。你终于还是奈何不了我,今日果然是我王凌名动天下之时,哈哈~~”

    王凌手叉着腰,远望着退却的楚军,得意的狂笑起来。

    远方处,徐庶看着如潮而退的己军,心中却愈加的茫然,他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想到,自家的天子,到底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颜良却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喉结缓缓蠕动,仿佛在算计着什么时间。

    最后,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吐出了一个“砰”字。

    砰!

    一声震天的巨响,仿佛浑沌初开时,那第一道惊雷,整个天地都要被震碎一般。

    万千楚军,同一时间身形一震,下意识的向着身后的壶关城,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七八万的楚军,瞬间都惊得目瞪口呆。

    无数双眼睛之中,但见壶关的东侧,突然之间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烈焰挟着尘石冲天而起,竟有十余丈之高。

    火光与尘雾中,壶关那坚不可摧的城墙,竟然是生生的塌了有数丈之宽的距离。

    壶关城,瞬间被击破!

    “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庶惊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错愕万分的望向颜良,想寻求颜良的解释。

    颜良却恢复了淡然,只淡淡道:“元直莫慌,朕只是用了几桶火药,把壶关城炸开了而已。”

    火药!?

    徐庶惊恐茫然,这个闻所未闻的新鲜名词,令他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没错,那确实就是火药。

    火药乃华夏四大发明之一,颜良身为穿越者,又如何能不知道。

    这火药古来既有,最初都是那些炼丹的道士,在炼丹的过程中,不断的摸索而出。

    这也就是说,道士可以说是最原始的“化学家”。

    颜良便这太平道的道士中,应有不少道士都炼过丹,颜良遂是令周仓召集了两河数州的道士,集中起来,按照颜良给他们的配方,来配制火药。

    原本的历史中,火药这玩意儿是在宋代才大规模的生产,如今这个时候,甚至连基本的原料都难找。

    颜良为了配制足够的火药,足以轰开壶关城墙,才令诸郡太守们,尽一切的力量搜集采办这些原料。

    可以说,颜良几乎是以半个国家之力,才在数月间,勉勉强强的凑够了几桶火药的原料。

    颜良原还担心,他这新制的火药,有可能效果不佳,轰城以失败告终。

    如今看来,他的运气还是极佳,壶关城如愿以偿的被他轰开了一道缺口。

    徐庶那边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火药”究竟为何神物,竟然能燃火开炸,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颜良却也不多解释,扬鞭一指,厉声道:“全军进攻,给朕攻入壶关,杀尽敌寇!”

    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声再度响起,进攻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数万将士们从震愕中惊醒,纷纷喊杀而出,挟着满腔的战意,四面八方的向着倒塌的壶关城扑去。

    颜良看着自己潮水般的将士,心中暗忖这火药威力如此之大,早知就该早点发明,那自己岂非更加无往而不利。

    “不对,幸亏我没有早点发明。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颜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火药这种玩意儿不比破城炮和连弩,那些复杂的兵器制造起来,不仅需要详细的图纸。更需要许多匠人分工合作,制造不同的部件,最后才组装成功。

    那所,即使敌人抓获了个别工匠,那也休想仿造出来。

    火药就不同了,其基本的制造原料也就三样,制作工序也无非就是一个配比而已。敌人很容易获得制造情报,哪怕他们不知道具体的配比,但只要知道了原料。慢慢试配最后也必能配出。

    而当年颜良尚处弱小时,发明火药固然可一时威风,但势必会引起其他强大诸侯的重视,若是给这些敌人获得了火药制作方法。大规模的生产出来。只怕对自己的威胁将更大。

    所以说,处弱小之时就急着发明火药,等于是三岁小孩,手握千金,反是弊大于利。

    现下却不同了,颜良横扫天下,十三州只余下一个并州未攻下,这样的强势之下。即使敌人获得了火药制作方法,又能怎么样呢。

    你以区区一州之力造火药。难道能造得过我集十几州之力吗?

    此时发明火药,攻破坚城,早点一统天下,正是时机。

    颜良的神思感慨中,数不清大楚将士,已涌过壕沟,向着壶关城的缺口中涌去。

    而在这个时候,城头上的晋军,尚处于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的状态之中。

    成百的晋军士卒,在那一瞬间的爆炸中,就被强大的冲击力,生生的炸上了天,炸成了粉碎。

    幸存的晋兵,也被那突如其来,几近于恐怖的爆炸,吓得肝胆俱裂。

    原本得意的王凌,竟是一瞬间被震得坐倒在地,所有的得意与自信,都被震到九霄云外。

    王凌拨开头顶的灰尘,摇摇晃晃的爬将起来,当他看到那洞穿的城墙时,整个人都吓懵了。

    “怎么可能,楚贼是怎么轰破我的城墙的?楚贼什么也没做啊?”惊恐的王凌,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

    左右,那些士卒则惊得哇哇大叫,个个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正当他神魂落魄时,隆隆再起的战鼓声中,大楚将士已如无数的猛虎,再度扑将而来。

    看着如潮的敌人,王凌心中又是惊,暗暗叫苦,这城墙缺口一开,他还拿什么来挡住楚军的进攻。

    就在王凌还在思索着御敌之策时,左右吓破了胆的晋军士卒,已经开始望风而溃,丢盔弃甲,向着内城抱头而窜。

    王凌大怒,急拔剑喝道:“谁敢擅退,立斩不赦,都给本将站住!”

    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很快被淹没在了楚军震天的喊杀声中,吓破了胆的晋军,精神已然被那一瞬间的爆炸给瓦解,哪里还顾得上王凌的威胁,只顾没命的窜逃。

    “站住,都给我站住,你们这些懦夫,都不许逃……”

    王凌大怒之下,连斩数名逃跑的士卒,却依然阻止不了这败溃之势。

    当王凌尚在尖声怒叫时,成百成百的楚军士卒,已从那缺口处,涌入了壶关城,涌上了左右断裂的城墙。

    老将张任,更是手提战刀,一马当先攻上城墙。

    但见张任手中大刀,如车轮般左扫右荡,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些撞上来了的敌卒,无情的绞成骨肉碎裂。

    杀破乱军,张任一眼盯上了大呼小叫,气急败坏的王凌。

    “老夫立功的机会,终于到了,哈哈——”张任精神抖擞,狂笑如雷,手纵战刀撕破乱军,向着王凌狂杀而去。

    王凌正气急败坏的挥剑扼制溃势,猛觉凛烈的杀机,如泰山般斜压而至。

    猛回头见,却见一员楚军老将,威不可挡的向着他冲杀而来,手中的大刀,如死神的爪子,肆意的索魂夺命。

    见得这般威猛的敌将,王凌脸色霎时间涌满了惧意。(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三章 高贵冷艳是种病,得治!

    拼了!

    王凌的脑海中,除了恐惧之外,就只余下了这两个字。

    壶关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即使他现在败逃往内城,还是逃不出升天,最终不是死在乱军中,就是要沦为楚人的俘虏。

    颜良对待那些不肯归降的敌将,是何等狠辣的手段,王凌可是早有听闻,他当然不愿意受那等惨无人道的折磨。

    而投降颜良那个出身卑微的家伙,更是自恃高贵的王凌,根本想也不会去想的之事。

    别无选择,唯有拼死一战。

    “老匹夫,焉敢逞凶,纳命来!”王凌暴喝一声,鼓起一身的勇气,手纵战刀迎击而上。

    杀至近前的张任,一见王凌那起手的把势,便知眼前这敌将,武艺压根就不入流。

    如此土鸡瓦狗之辈,也敢在我张任而前装腔作势,当真是不自量力。

    张任冷哼了一声,虎步如风,手中战刀如闪电一般,挟着雷霆之力,横荡而出。

    他这一招,直接王凌刀锋,是要与之硬碰硬。

    两柄战刀,瞬息撞至。

    吭~~

    火星乱溅中,王凌那诺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摔落于地。

    一招之间,胜负已定。

    落地的王凌惨叫一声,口吐鲜血,虎口震裂,形容惨白惊恐之极。

    尽管一招身受重创,但他却仍不甘心。以刀撑地,挣扎着欲爬将起来。

    张任巍然的身躯,瞬息而至。飞起一脚踢在了王凌的腰上。

    这一脚何其之重,那王凌又是闷哼一声,整个人滑出数步远,再次重重的撞在了女墙上。

    撞击的同时,更听到“咔咔”几声闷响,他身上的肋骨,已不知断了多少根。

    张任大步上前。战刀扬起,当场就准备结果了王凌。

    刀将落下的一瞬,张任却收了刀势。

    楚军之中。临阵斩将固为大功,但生擒敌将的功劳却要更大,这一点张任岂能不清楚。

    楚军之中名将如云,这些年来张任鲜有立功的机会。今破天荒的有此良机。张任当然是想功劳越大越好。

    念及于此,张任便收了杀心,下令负伤的王凌绑起来,献于天子。

    王凌被生擒,晋军更是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数万楚军狂涌入城,见人就杀,对于那些投降的晋军。根本不予理睬,一律杀之。

    围而不降。城破,尽杀之。

    此乃楚军的铁律,为的就是报复那些不降之徒,让他们不敢跟楚军作对,如今壶关城已破,这些敌卒才知投降,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半日杀戮,直到黄昏时,壶关城中的叫喊声,才渐渐的沉寂下来。

    颜良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壶关城头,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血与火浸染的关城。

    最强的一座关口已破,颜良仿佛已看到了通往晋阳的阳关大道,他的心情何其兴奋畅快,猎猎的豪情在他的脸上燃烧。

    “启禀陛下,壶关城已尽我军所据,顽抗的敌寇被我们杀得一干二净。”血染征袍的老将张任,上前拱手禀报。

    颜良亲手将张任扶起,抚其肩赞慰道:“公义啊,这一仗打得漂亮,首功非你莫属。”

    心情大悦的颜良,当场便下旨给张任增加食邑,并赐以锦缎金银,以为犒劳。

    张任大喜,忙是再三谢恩。

    接着,张任又一挥手,将受伤的王凌押解上来,献在了颜良面前。

    那王凌身受重创,却仍拼死的挣扎,死也不肯跪下。

    张任厉骂道:“小子,我家天子在上,你还不下跪,想找死吗!”

    “我王凌乃世族名门子弟,岂能跪你这出身卑微的匹夫,做梦吧!”王凌咬牙切齿,肃厉怒叫。

    面对王凌的叫嚷,颜良非但没有生怒,反而觉得十分的可笑。

    若说当年他还处弱小时,那些世家诸侯们常常拿他的出身来做辱骂,倒也可以理解。

    眼下,颜良已身居帝位,坐拥天下,横扫诸夷,四海之内除了区区一个并州,无不臣服,他的功业已然超越了秦皇汉武。

    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拿他的出身来做讥讽,当真也是脑子有病。

    颜良目光如电,冷视着眼前的王凌,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原来你得了高贵冷艳的病,而且还病不得轻,这病得治,你不想治,只有朕来替你治了。”

    听着颜良的讽刺,王凌是又怒又糊涂,不知该如何以应。

    这时,颜良的目光却陡然一凝,冷绝的杀机,瞬间令王凌冷彻骨肉。

    “传朕旨意,他日晋阳城破后,给朕抄了王氏一族,男丁尽数五马分尸,女子统统发配娼营。”颜良用冷绝的口吻,下达了这道残酷的旨意。

    王凌瞬时形容大变,原本肃厉的面容,转眼已尽为惊惧所占。

    颜良却神色淡漠,如看小丑一般,欣赏着王凌那错愕惊恐的表情。

    王氏乃晋阳世家大族,更是并州第一大世族,当年的王允就是晋阳王氏出身,因为看不惯出身卑微董卓,压在他的头上,才诱使吕布诛杀董卓。

    你王凌不是出身高贵么,你王家不是世族豪门么,你们不是高贵冷艳么,很好,朕就杀光你们王氏的男人,让你们的王氏的女人世代为娼,看你还如何高贵冷艳。

    “颜良,我们王家乃高贵一族,当年连董卓也要礼敬我叔父三分,你怎敢如此对我们王家?”

    王凌有点被惊吓到疯了,当此时候还不求饶,竟然还敢跟颜良卖弄高贵。

    颜良的脸上却浮现厌恶之色,冷冷道:“你不提王允那厮还罢,你一提,朕更要灭你王家满门。”

    王凌神形一震,嗔目结舌不知所以,要知王允可有着诛董的大功,天下群雄们无论谁当家作主,对王允都是赞佩不已。

    而今,这个颜良竟然对王允那般的不屑,这如何能叫王凌理解。

    “董卓虽一西凉武夫,但他对你叔父王允,却是礼敬万分,更是信任到让他代掌朝政。

    “可你那叔父呢,却以德报怨,设计诛杀人家董卓,如此卑鄙无耻之徒,朕一想起来就恶心不已,你还有脸来卖弄。”

    颜良一番历数,将王允可耻的真面貌,无情的揭露了出来。

    “颜贼,你休得辱没我叔父,我叔父那是为了大汉江山,他是天下一等一的忠义之人,岂是你这可辱没的。”王凌恼羞成怒,歇厮底里的大叫。

    “好一个为了大汉江山!”颜良冷哼一声,“董卓在时,汉朝还有那么点威信,你叔父一杀董卓,汉朝威信才尽扫于地,天下才真正进入群雄割据的大乱时代,什么狗屁忠义,依朕看,王允才是汉朝覆灭的罪魁祸首!”

    颜良一番讽刺,将王允那些“卫汉”的英雄,打回原形,打成了汉朝覆灭的祸首。

    如此言论,简直是闻所未闻,直将王凌震得愣怔在了那里,不知如何以应。

    颜良说得一点没错,王允根本就是汉朝覆没的元凶。

    他王允无非是自恃出高贵,不甘心被出身卑微的董卓压在头上,更想让他的并州集团,取代西凉集团成为汉廷中央的主宰,所以才会用卑鄙的手段,设计诛杀了董卓。

    什么狗屁忠义,什么为了汉朝社稷,什么为了正义,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他王允和其他诸侯根本没什么两样,所为者,无非是一个“利”字而已。

    一席话,颜良无情的撕碎了王允的高大形象,将王凌心目中的大英雄,批得是体无完肤。

    王凌是又气又急,憋得满脸通红,几乎就要疯掉的样子。

    “颜贼,你胡说八道,你放狗屁!”王凌也不顾形象了,破口如泼妇大骂了起来。

    这些高贵冷艳的伪君子,所谓的道德高尚之徒就是这个样子,硬的打不过你是,就会跟你讲大道理,大道理也讲不过时,就会变成蛮不讲理的泼妇。

    对付这种人,颜良最有经验。

    “来人啊,把这小子的裤子给朕扒了,先抽三十鞭再说。”颜良摆手一喝。

    左右御林军士上前,将王凌按倒在地,裤子扒开,周仓亲自动手,用沾了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向了王凌那粉嫩的屁股。

    啪!啪!

    啊!啊!

    鞭声清脆作响,王凌则被抽得是如杀猪般嚎叫,片刻间,便被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不多时间,三十多鞭抽过,王凌的屁股已变成一滩烂泥,整个人更是痛得险些昏死过去。

    “颜良……你竟敢这般对我……呜呜……你不得好死……呜呜……”

    王凌虚弱无力的趴在那里,口中喘着粗气,流着口水,泣声的咒骂着颜良。

    “还不服是吧,继续给朕打!”颜良又是一喝。

    周仓挽起了袖子,皮鞭一挥,继续“啪啪”的抽打下去,直将王凌抽得连骨头都快要露了出来。

    转眼,又是二十鞭下去。

    王凌已被抽到口吐白沫,两眼发白,痛到几不欲生。

    “饶命啊,不要再抽了,我服了,我服了……”王凌终于撑不住,嚎叫着向颜良求饶。

    高贵冷艳的伪君子们,果然都是软骨头。

    颜良嘴角扬起一抹不屑,冷冷道:“现在喊饶命,已经晚了,来人啊,把这厮给朕拖下去去,五马分尸。”(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四章 生得高贵,死得难堪

    五马分尸!

    王凌当场吐血,差点就吓死过去。

    他自以为颜良对他的一番折磨,为的就是逼他归降而已,如今高贵冷艳的自己开口求饶了,颜良理应马上换一副嘴脸,以礼贤下士的姿态,高兴的接纳自己的归降才对。

    可王凌万万没有想到,颜良鞭子抽打他,仿佛只是图个纯粹的痛快而已,自己都已经求降了,竟然还要残忍的杀死自己。

    “我已愿归降,为何还要杀我,为什么啊?”惊恐的王凌,喷着血沫子大叫。

    颜良不屑一哼:“除了高贵冷艳病之外,朕看不出你有半点用处,你这样的废物,朕留你简直是糟蹋粮食。”

    这一番话,如九天惊雷一般,无情的冲击着王凌高贵的心灵。

    自恃出身高贵,才华绝世的他,如今在颜良的眼里,却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这让他情何以堪。

    惊羞恼火之下,王凌急是嚎叫:“我有经天纬地之才,你杀了我是你莫大的损失,颜良,你有眼无珠啊。”

    “还真是没羞没臊啊,这些伪君子们,果然都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古往今来的伪君子,道德家们,看来都是一路货色。”

    颜良被王凌的自夸,听得是好笑不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凌见颜良转怒为笑,还以为颜良被他的才华所打动,已息了杀念,这让他的心头不禁一喜。暗生了一丝希望。

    他便忙道:“陛下英明神武远迈古今,臣又有王佐之才,对并州风物地理又了如指掌。有臣相助,必可助陛下扫灭晋国,一统天下啊。”

    此时的王凌,全然已不见了适才高贵冷艳的自恃,巴巴的恭称颜良一声“陛下”,转眼间更是背叛了司马懿,要助颜良夺取并州。

    很显然。颜良的“残酷”手段,已彻底的击碎了王凌忠义的假面目,逼他露出了真面目。

    “朕雄兵百万。良将千员,扫灭晋国易如反掌,又岂会需要你这么个废物。”颜良不屑的讽刺道。

    王凌脸色通红,实在想不通被司马懿视为人杰的自己。为何在颜良的眼中。竟是这般的不堪。

    而这时,左右军士已上前,准备将王凌拖将下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王凌只能声嘶力竭的求饶,抱着一线希望,渴求颜良饶他一条狗命。

    正当王凌将被拖下去时,颜良却眼眸一动,喝止了军士。

    王凌见状大喜。以为颜良动了仁心,打算饶他一条狗命。

    “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啊。”王凌赶忙跪伏于地,巴巴的向颜良叩首。

    “谁说朕要饶你狗命了。”颜良冷哼一声,“朕只是觉得,总是五马分尸,似乎有些无趣,这回得来点新鲜的了。”

    王凌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烟销云散,所余下的,唯有彻骨的寒冷恐惧。

    颜良想了一想,冷笑道:“来人啊,把这厮拖下城去,用绳子拴在马背上,给朕一路拖,往死里拖,拖死了再把人头砍下来,送往晋阳给司马懿做份大礼。”

    听得这冷绝的言辞,王凌整个人僵住了,他只觉自己的身体里已什么都不剩下,只余下了恐怖。

    那可是被战马拖着,身体磨地,活活的磨死啊。

    那种痛苦,肯定比五马分尸更长久,更令人无法忍受。

    “陛下,陛下,听我说啊……”

    王凌还在叫饶时,左右御林军士们已汹汹上前,将王凌拖了下去。

    无力反抗的王凌,被拖至一匹战马后面,双手拴紧绳索,死死的绑在了马鞍上。

    战马还未发动,王凌的脑海中,已经提前浮现出了那恐怖的场景,那无法忍受的痛苦。

    忽然之间,王凌觉得自己的裤下凉嗖嗖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裆不知什么时候竟湿了一大片,一丝丝浑黄的液体,正在他的裤角处缓缓的淌出。

    “这厮竟然吓尿了啊,真他娘的胆小,就这点胆量,刚才还敢跟咱天子装高贵,真是笑死人了。”

    楚军士卒们无不面露鄙视,皆以讽刺的目光,欣赏着吓到尿了裤子的王凌。

    而这个时候的王凌,已对羞耻彻底麻木,将要面临死亡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

    “驾!”骑士一抽马鞭,纵马而出,向着城门外奔出。

    王凌被拖着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的跟去,才跟了几步,身上有伤的他便身子一栽,向前跌倒在了地上,被战马拖上奔出了壶关城门。

    颜良转过方向,面朝着城外,脸色冷漠的注视着王凌被战马拖走。

    “啊~~停下啊~~求你了~~”王凌嘶心裂肺的嚎叫着。

    他双手被战马紧绷,肌肉都仿佛要被拉断,整个身子贴在地上,飞快的向前滑动,不多时间,便被拖出了百余步。

    这时,王凌身上的衣服已被磨烂,皮肉一跟地面接触,转眼间便被磨到血肉模糊。

    那种彻骨的痛疼,非人所能忍受,只将王凌痛得失去了理智,如杀猪的哭嚎着求饶。

    楚军骑士却丝毫不停,拖着他一路狂奔,四蹄的后面,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如此残酷的折磨之下,再奔出百步,王凌的正面从脸到下体,都已被磨到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甚至连骨头都磨了出来。

    那嚎叫哭饶声,也越来越的小,最终完全消失。

    此时的王凌,已如一头死猪般,再无半点挣扎,任由着战马拖动。

    毫无疑问,经过这般酷刑,高贵冷艳的王家公子,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骑士又拖出了几十步,见王凌彻底不再动弹,方才停下战马,折返回来,一刀斩下了王凌的首级。

    双眼充满血丝的骑兵,高扬着王凌的首级,拖着那具无头的尸体,奔还了壶关城,向着城上观刑的颜良,兴奋的展示。

    看着那颗血淋的人头,再看看那血肉模糊的无头之尸,颜良英武的脸上,微微浮现一抹冷笑。

    “司马懿,你不是率领世族们要跟朕做对么,那就千万不要停,朕还等着让你尝尝比王凌这小子更痛苦的惩罚……”

    攻克了壶关,上党的晋军基本便被肃清,制约楚军北上的障碍,基本已被扫消。

    颜良拿下壶关当天,便下令大军急速北上,直奔晋阳而去。

    当楚军长驱北上时,介休的司马懿,尚在指挥着大军,应对着西路十万楚军的进攻。

    介休城,御营。

    司马懿端坐在那里,听取着诸将的汇报,脸上的表情轻松而闲然,并没有多少担心的成份在内。

    正南方向上,张辽等楚军进攻虽然凶猛,但晋军依靠着诸道坚固的山城关隘,死死的挡住了楚军北进之路,使楚军不能越雷池一步。

    而在上党方向,楚军虽然占据了几乎全部的上党郡,却有王凌镇守的壶关,依然在据城坚守。

    王凌,这员司马懿的爱将,仅凭着五千兵马,便拖住了八万多楚军,使之不能北进。

    而如今,围城已愈两月,初春已至,雨水很快就会降下,王凌只要再撑个把月,楚军非得因为山路泥泞,补给线不畅的困难,不得不撤兵而去。

    只要上党之敌一撤,晋阳所受到的威胁,也将就此消除,整个大晋国也将跟着转危为安。

    听着众臣的禀报,司马懿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轻松,嘴角甚至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陛下,王将军真乃忠义之臣,此番若能逼退楚贼,王将军必为首功啊。”贾逵有些兴奋的进言道。

    司马懿微微点头,笑道:“梁道言之有理,你就先替朕拟一道封赏之旨,待楚贼一退,立刻下旨进王凌为乡侯。”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臣的一片羡慕。

    王凌先前不过一亭侯而已,如今一战功成,直接就封为了乡侯,这已经是仅次于县侯,侯爵中的第二级。

    如此荣耀,谁能不羡慕。

    司马懿此番大封王凌,自然也是想拿王凌做一个榜样,以鼓励麾下群臣为他卖命。

    “陛下赏罚分明,当真令臣等佩服之至。”贾逵拱手一拜,赞服道。

    司马懿呵呵一笑,摆手道:“尔等只要能为国尽忠,朕看在眼里,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群臣一听这话,赶紧纷纷的出言,大表对司马懿的忠心,皆拍着胸脯声称要为大晋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司马懿听着高兴,脸上的得意与欣慰之色愈浓。

    正当这时,帐外军士匆匆而入,伏地颤声道:“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上党细作传来急报,壶关城已为楚寇攻破,王将军也被那颜良处死,楚国大军正长驱北上,直向晋阳杀来。”

    这情天霹雳般的情报,霎时间轰在了晋国君臣的脑袋上,把他们畅想的所有未来,统统都轰为粉碎。

    司马懿的表情也瞬间抽曲变形,那前所未有的惊骇之色,显示他已经完全被这惊人的消息给震傻。

    “壶关城固若金汤,纵使颜贼的破城炮也攻不破,颜贼又如何能破了关城!”惊恐的司马懿一跃而起,声音嘶哑的喝问。

    “小人只听说,楚军是用了什么叫‘火药’的东西,把壶关城给生生炸开了一道口子。”

    火药!?

    听得这闻所未闻之物,司马懿和他的群臣,更是茫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五章 两头不能兼顾

    司马懿绞尽脑汁,却也无法想明白,“火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这种超越了时代的东西,已完全的超出了司马懿,和这些晋国群臣的思维能力范围。

    不仅仅是司马懿,全天下,谁又能想得到,区区的粉末,竟然能爆发出那样大的威力,竟然连巨石所彻的壶关城墙,都能够轰破。

    晋国群臣,完全陷入了恐慌和茫然之中。

    壶关的失守,意味着楚军可越过上党天险,轻松的进入并州盆地,十余万大军轻松的杀往晋阳。

    倘若司马懿欲阻楚军,就势必要分兵,可以他眼下的兵力,在失去了上党险要之后,又如何能挡得住颜良的绝对优势兵力。

    再者,若是一分兵,介休兵力一少,所受到的敌人南面的压力,就将倍增。

    如此一来,司马懿就有两头都不能兼顾,双线全面失利的危险。

    可若不分兵去救,难道还能坐视楚国大军进入太原郡,兵围了帝都晋阳吗?

    若真如此,那整个晋国离全面崩溃已将不远,这仗也不用打了,他司马懿必败无疑。

    不能,绝不能放颜良进入平地,兵围晋阳,绝不能!

    可是,又如何挡住楚贼呢?

    司马懿脸色阴沉如铁,神色变化不定,一时间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应对。

    “颜贼纵使破了壶关又如何,有臣出马。足可将颜贼阻于晋阳之南。”阶下处,一人站了出来,慨然说道。

    司马懿举目一扫。却见那大发豪言之人,正是魏王轲比能。

    这时,那贾逵眼眸一亮,忙道:“陛下,太行山险,骑兵无用武之地,楚贼此番逼近晋阳之军。必然多为步军,倘若魏王能率他的鲜卑骑兵前去,未必不能击退楚军。”

    “贾丞相说得极是。臣正是这个意思。”轲比能自信道。

    这二人的一番话,令司马懿精神为之一振,他猛然之间,似乎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倘若正面对敌。楚国不仅兵多将广。而且光以骑兵的数量,也在他的晋军之上。

    但由上党逼近之敌,却因为地形原因,并没有多少骑兵。

    如果轲比能用兵得当,以一万骑兵击败十倍的楚国步兵,倒并非是不可想象之事。

    退一步讲,就算轲比能不能击退楚军,也可凭借骑兵的机动力。不断的骚扰楚军,令其无法顺利进兵。

    只要轲比能可以将楚军拖延个把月。到时大雨一降,太行诸陉不畅,颜良就算拿下了壶关,不还得一样的撤兵不可。

    权衡半晌,司马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阴沉的脸上,渐渐又重现了淡定与自信。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司马懿长吐了一口气,却郑重道:“楚军虽只有步军,但那颜贼兵法诡计多端,爱卿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冒然进击,以免中了他的伏兵之计。”

    顿了顿,司马懿又叮嘱道:“还有,楚军中有一种元戎连弩,可瞬间连射十箭,威力极大,是克制骑兵的利器,爱卿也一定要小心提防才是。”

    司马懿对颜良是深为忌惮,将颜良的用兵手段,以及楚军的装备情况,分析得是极为透彻,这时便倾尽所知,教授轲比能万全之策。

    轲比能虽然自信,但他也没有自信到可以轻视颜良的地步,认真的听取了司马懿的提醒,并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陛下放心,臣谨记了陛下的叮嘱,那颜贼休想占到便宜。”轲比能一脸郑重道。

    司马懿这才放心,遂命拿来御酒,他亲斟一杯奉于轲比能。

    “爱卿,我大晋国的安危,此番就全交给爱卿你了,朕以此酒相敬,祝爱卿马到功成。”司马懿举杯相敬。

    “陛下放心,臣此去,必叫那颜良尝尝我鲜卑铁骑的厉害。”轲比能豪然一语,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饮尽,轲比能拿了令箭,当即率一万鲜卑轻骑离开介休,星夜兼程北上,赶往晋阳。

    ……

    百里外,阳邑城南二十里。

    “陛下,前方二十里就是阳邑城,斥候已经探明,城中只有晋将王基,率五千兵马驻守。”

    颜良听得这情报,精神为之一振,扬鞭道:“全军加速前进,务必要在晋军援兵赶来前,给朕拿下阳邑城。”

    阳邑乃太原郡东南最远的一座城池,也是晋阳城东南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拿此城,颜良就将率军进入到并中盆地,十余万大军直取晋阳城。

    “陛下,那司马懿乃狡诈之辈,臣想他必不会轻易容我们进犯晋阳的。”策马随行的徐庶顾虑道。

    颜良听得出他是话中有话,便问道:“元直有什么担心,尽管直说。”

    徐庶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司马懿若只单纯分兵向东,最后只能落得个两头不能兼顾,东西两路全面崩溃,那司马懿极是狡猾,臣猜想他必不会出此下策。”

    “嗯,元直言之有理,司马懿诡计多端,战略上我们可以藐视他,战术上却不可轻视。”颜良微微点头,“那依元直之见,司马懿会如何应对?”

    “我军此次翻越太行山,急取晋阳,诸军皆为步兵,不光骑兵甚少,甚至连弩也没有带多少,臣想那司马懿必能看出我军的不足之处,多半会发骑兵前来阻挡我们。”

    徐庶道出了他的推测,而他的猜测,也立刻得到了颜良的认同。

    颜良的剑眉,微微轻凝,点头道:“朕这**万大军,皆为步军,倘若司马懿真的派骑兵前来,倒还真有些棘手。”

    “臣以为,我军不若稍稍息整几日,待后军将连弩,以及轻骑翻过山路,送抵前线后,再北进不迟,那时,晋军的骑兵又有何惧。”徐庶建言道。

    “不可!”颜良却一摇头,当场否定,“眼下雨水越来越多,再用不了一个月,太行山就将泥泞难行,我军粮草补给跟不上,纵然有连弩和轻骑也将无济于事,必须在一月之内,杀入并中盆地,以战养战。”

    一句以战养战,令徐庶身形一震,他双眼微动,已是明白了颜良的用意。

    司马懿想玩拖延战,颜良又不肯退兵,那就只有尽快杀入并中盆地,收取太原郡的粮草,以供就地解决军雾之用。

    唯有如此,才能在后勤补给不畅的情况下,保证大军依然能完成对晋阳的围攻。

    “陛下言之甚是,只是如此我军既无连弩,又无轻骑,想要击破晋军骑兵,只怕不太容易啊。”徐庶顾虑道。

    颜良沉思了片刻,眼眸中却闪过一丝诡笑,“哼,司马懿若真敢派骑兵来,朕就让他有来无回!”

    颜良的自信,令徐庶精神为之一振,但他却猜不到,颜良究竟有何妙计,可以在没有克敌之器的情况下,破了晋国的骑兵。

    而颜良也不多解释,下令大军继续北进。

    黄昏时分,斥候传来回报,事实的发展,果真如徐庶猜想的那样,司马懿当真是派了轲比能率一万铁骑前来阻挡。

    鲜卑骑兵一路奔行,抢先一步进抵阳邑,并离城下寨,与城中的晋军形成了犄角之势。

    得知鲜卑骑兵到来的消息,楚军诸将们多建议,可等后续的连弩和轻骑赶来,再与敌一战。

    这倒不是诸将们怕了鲜卑人,而是他们都是精通兵法的名将,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

    颜良却没采纳他们的意见,而是下令三军饱食,次日清晨,尽起大军向着阳邑城继续推进。

    “这个颜贼,明明见了本王的铁骑到来,还敢继续进攻,当真是不自量力。”军帐中,轲比能的话中充满了嘲讽。

    “颜贼用兵诡诈,他敢继续进攻,必然有所恃,咱们还当小心为妙。”王基提醒道。

    轲比能当然忘不了司马懿的提醒,他遂是派出了多队斥候,前去侦察楚军的情况。

    斥候发回的情报,却是楚军中既无大量装备连弩,也未见有骑兵保护侧翼,**万人完全是仗着人多的优势,平辗而来。

    “好个颜贼,你以为你人多就敢小瞧本王的铁骑了,哼,这一回,本王就让你为你的自信付出沉重的代价。”

    轲比能豪情大作,当即下令一万骑兵尽出,要与楚军决一死战。

    那王基本想相劝,但听得楚军中没有连弩,也没有骑失保护侧翼,便不知该从何劝起。

    他深通兵法,自也知道,敌军如此形势,正是以骑兵破之的大好机会。

    “殿下出战可以,但要千万小心,莫中了颜贼的诱敌之计,若是他溃败,只稍稍追击便可,万不可追击太远。”王基担心颜良有伏兵计,临行前这样劝说轲比能。

    “王将军放心,你说的这些,陛下早有交待,本王绝不会上了他的当的。”

    轲比能这般一说,王基却才放心,便忙回往阳邑城,登临城头,以观这场骑兵破步兵的大战。

    午后时分,楚军八万大军,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漫卷原野,逼近了也邑城。

    轲比能手提狼牙棒,傲然而后,身后,一万鲜卑骑兵,如钢铁长城一般,耸立于他的身后。

    看着徐徐逼近,侧翼防御力很弱的楚军,轲比能那狰狞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冷绝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六章 炸你个天昏地暗

    “正面佯攻!”轲比能狼牙棒一扬,厉声大喝道。

    万余鲜卑骑兵,奔腾如潮水一般,喊着听不懂的叫杀口号,向着楚军军阵冲杀而来。

    阳邑城头上,那王基见轲比能这般急切的发动攻击,眉头不禁暗暗一皱,面露担忧之色。

    “这轲比能也太托大了,纵使楚军没有连弩,没有骑兵,他也不该这般心急的发动进攻,而且还是正面进攻,正面冲击,如何能冲得动楚军的铁阵呢。”

    王基这里还忧虑时,正面处,轲比能已率军冲至了楚军对面百余步之距。

    楚军将士巍然如山,肃列不动,丝毫没有被敌人万马奔腾的气势所吓倒。

    颜良冷笑一声,扬鞭一喝,下令放箭。

    令旗摇动,数千支箭矢腾空而起,向着鲜卑人呼啸而去。

    楚军虽没有配备元戎连弩以及骑兵,但随军又焉能不配备强弓硬弩,这几千支箭矢骤然发射,杀伤力也是相当可怕。

    “转向,左翼!”轲比能大呼一声,拨马斜向左翼射去。

    王旗一改变方向,万余直线冲击的鲜卑骑兵,迅速的改换了方向,跟随着轲比能的王旗转向,向着楚军的左翼斜杀而去。

    鲜卑军改换方向,数千支呼啸而至的箭矢,顿时便射了个空,除了个别反应慢的鲜卑人,绝大多数的鲜卑骑兵,都躲过了这密集如雨的箭矢。

    轲比能纵马如风,率领着他的军团。迅速的向楚军的左翼扑去,试图趁着楚军阵形不及变化时,一举从左翼突破。

    城头上。王基看到这般阵势,那紧皱的眉头方始松开,嘴角还掠起了一抹赞赏般的笑意。

    “原来轲比能正面冲击只是佯攻,为的是扯动楚军阵形,好从侧翼突破,这个轲比能啊,果然是把骑兵战术运用的出神入化。这下我看那颜贼还如何应对。”

    远方处,鲜卑骑兵已迫近了左翼。

    颜良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依旧从容。下令军团变阵转向,以应对侧击之敌。

    一片轰响中,原本朝向北面的楚军阵,如一头笨重的巨象一般。轰然转向。将矛头对准了西面。

    大枪高举,坚盾如壁,重新结起了一座铜墙铁壁。

    而此时,鲜卑骑兵已冲至七十余步。

    这样一个距离,虽已相当迫近楚军,但依然得受楚军两轮的箭袭,况且,就算他们撑过箭雨打击。能否冲破那大枪与坚盾构结的防御之壁,尚且是个未知数。

    轲比能思索飞转。他瞬间就判断出,现在依旧不是发动肉搏战的最佳时机。

    “转向,袭取楚贼后翼!”轲比能再度改向,策马从楚军阵前六十余步掠过,又向着南面掠去。

    万余鲜卑轻骑,即使于奔行之中也反应机敏,但见王旗改向,迅速的也跟着转向。

    一片尘土滚滚中,一万鲜卑骑兵在楚军弓弩手放箭之前,再次掠阵而过,变换了冲击的方位。

    如此一来,还未稳住阵形的楚军,不得不再度变阵,以应对敌骑冲击。

    “陛下,咱们被敌骑这般牵制变阵,阵形迟早要出现破绽,若给胡虏抓住机会,后颗不堪设想啊。”徐庶担忧道。

    “胡虏也就这点战术,朕早有对策,元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颜良冷笑一声,英武的脸上涌动着猎猎的自信

    徐庶知颜良暗中必有奇策,却是猜不出来,只得压制住担忧,静观其变。

    军阵变化,再度转向。

    而那轲比能似乎也看出,楚军的军阵正在逐渐显露出破绽,他便佯作从南面突击,半道上突然再次转向,又绕往了东面。

    这一回,楚军的阵势终于被撕扯乱了,盾手和枪手们不及同时转向,彼此间发生碰撞,右翼方向立时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只这短暂的破绽,也足以是致命的,尤其是在对抗骑兵时。

    轲比能也算统帅骑兵的高手了,焉能看不出楚军的这破绽。

    “嘿嘿,颜贼啊颜贼,饶你天下无敌,这一次,终于被本王抓到破绽了吧,我大鲜卑扬名天下,就在此时,哈哈——”

    轲比能狂笑一声,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改变方向,而是向着出现破绽的楚军右翼急袭而来。

    一万鲜卑铁骑,卷起漫天的尘雾,滚滚如潮水一般,向着楚军直扑而来。

    转眼,已至五十余步。

    “陛下,我右翼出现了破绽,恐难抵敌骑冲击呀。”徐庶惊叫道。

    颜良却无一丝的忧虑,脸上的自信反而愈浓,只淡淡一笑,向着周仓使了个眼色。

    周仓会意,即刻举起了早已备好的五色令旗,

    那令旗与寻常的令旗完全不同,似乎暗含着特殊的用意。

    正当徐庶茫然时,突然间,千余支火箭,从中军阵处腾空而起,向着奔腾而来的鲜卑骑兵呼啸而落。

    徐庶早注意到,楚军的中处军,一直隐藏着一支火箭部队,他却没有想到,颜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动。

    “难道这就是陛下的破敌之计吗?可是火箭虽然声势吓人,却未必能对敌骑造成多大实质性的伤害啊……”

    望着漫天而去的火箭,徐庶的心中的焦虑,依旧挥之不去。

    “颜贼,你妄想凭几支火箭,就想挡住我的鲜卑铁骑,当真是痴心妄想。”

    轲比能心中冷笑,扬棒大喝:“不要害怕,给本王冲啊。”

    万余鲜卑铁骑,鼓起勇气继续冲,同时伏下身来,准备躲避从空中落下的箭雨。

    火箭只有千余支,在这样的距离下,楚军最多不过发射两轮,根本对鲜卑人造不成多大的杀伤力。

    轲比能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他如何杀进楚军阵中,杀得楚军片甲不留的兴奋情景。

    神思之际,箭雨已呼啸而落。

    轲比能狼牙棒一挥,拨挡开了一支袭来的火箭,其余鲜卑骑士也纷纷挥动手中兵器,将袭来箭矢咯挡开来,或是伏于马背上避箭。

    一轮箭下来,只有数十骑中箭,其余的火箭,不是被挡开,便是射偏落在了草地上。

    “冲啊,给本王杀光楚狗!”避过一轮箭雨,轲比能兴奋如火,如虎狼一般吼叫。

    轰~~

    轲比能左侧数丈处,突然间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焰闪过,两名鲜卑兵竟是连人带马,被炸飞上了天。

    轲比能大吃一惊,急是举目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轰!轰!轰!

    就在轲比能惊疑不解时,方圆百丈的鲜卑阵中,爆炸四起,火团大作,数不清的鲜卑骑兵,被地面上突然而起的爆炸,炸得是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万余鲜卑兵,转眼间便有近千人被炸死,碎裂的尸块,还有那喷涌的鲜血,在火光的笼罩下,四面的飞溅。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贼使了什么妖法?”轲比能震怖难当,勒住战马,环面四周惨烈,已是彻底的失去了分寸。

    几十步外,楚军将士们看着这四起的爆炸,看着被炸飞的胡虏,无不惊喜万分。

    徐庶亦是满脸惊喜,急是以惊叹的目光望向颜良,“原来陛下早就埋下了火药啊。”

    颜良却笑而不语,只以冷绝的表情,欣赏着眼前胡虏的惨烈之景。

    原来,当日用火药桶炸开壶关后,还留有一部分火药没有用完,颜良便叫那些道士们,将火药压入瓦罐之中,再插上引线,做成了简单的“地雷”。

    当然,碍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颜良的这种所谓地雷,无法采用触发式,只能用火来点燃。

    昨日之时,颜良就料定,轲比能见自己带骑兵和连弩,必定想以骑兵击破自己的大军,颜良便将计就计,命周仓率火药队,事先前这些地雷埋在了预定的地点,并在上面铺在易燃的干草。

    而今日,轲比能果然自大的发动了冲击,而他的战术早就在颜良的预料之中,无非就是佯攻正面,却实攻侧后。

    颜良就由着轲比能折腾,几个来回后,故意的在右翼露出了破绽,为的就是引轲比能放心的发动冲击。

    轲比能果然中计,自以为发现了楚军破绽,想要一举击溃楚军,却不料,他却带着他的一万鲜卑骑兵,踏进了颜良为他们挖好的坟墓。

    火光四起,爆炸不断,整个鲜卑人所处的旷野,已是山崩石裂,形如修罗地狱。

    爆炸中,鲜卑人嚎叫,惊泣着,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逃乱撞。

    他们却根本无法判断,脚下的哪一处地面埋有这可怕“爆炸神器”,在某个瞬间,便毫无反应的被烈火点燃的地雷,无情的炸上了天。

    轲比能吓呆了,他却还保持着一丝机智,眼见不知何时会发生爆炸,他便勒马在原地,不敢乱动弹,以免被不幸炸中。

    爆炸持续了一刻钟,当最后一枚地雷点燃,将三名鲜卑人炸上天后,天地间,终于恢复了平静。

    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只余下漫天的烟火尘雾,还有鲜卑人痛苦的嚎叫声。

    烟尘见落,幸存的轲比能环顾四周,看着自己部众那惨烈之状,整个人是吓得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七章 鲜卑人丧胆

    那数万楚军将士,见得敌虏那惨烈的样子,个个也是惊得倒抽凉气。

    众将士先是一片的沉寂,紧接着便是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之声,震动天地。

    “朕的勇士们,给朕全线出击,扫清这班胡虏。”颜良马鞭一扬,以不屑的口吻,下达了总攻之命。

    咚咚咚!

    呜呜呜!

    战鼓声,号角声,冲天而起,令天地变色。

    诸将策马而出,率领着诸路大楚将士,如黑色的洪流,向着为烟火笼罩的敌人,扑卷而上。

    “杀胡狗!”

    “杀胡狗!”

    大楚将士们那愤怒的吼声,如野兽的咆哮,宣告了这些鲜卑胡虏的死刑。

    烟火中,鲜卑人的战斗意志,早在地雷发动之时,就被那不可思议的毁灭之力击碎,这个时候,面对楚军的全面出击,他们哪里还有应敌之心。

    其实火药不比后世的炸药,威力有限,那遍野的地雷看似炸得凶,但其实不过炸死炸伤了一两千鲜卑军而已。

    然火药所造成的骇人声势,却是这些胡人闻所未闻,这些野蛮的鲜卑人,自然就被火药的威势吓懵了。

    “撤退,全军撤退~~”轲比能从惊恐中清醒了过来,拨马惊叫着回逃。

    那吓坏了的七八千鲜卑军,一个个也是望风而逃,根本没有抵抗之志。

    只可惜,此刻他们已冲至了三四十步。在这样一个距离,战马又焉能及时加起速来。

    就在轲比能方才转身时,潮水般的楚军。已是蜂拥而至,如暴风一般扫过了阵形破落的鲜卑骑兵。

    刀枪,挟着愤怒的火焰,无情的扎向惊恐的敌人,惨烈的叫声再度响彻了原野。

    骑兵的优势在于其强大的冲击力,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其实本身的近身战斗力。并不比步兵多多少。

    何况,还是数倍之敌。

    拥上前来的楚军,以七八人为一队。将那些分散的敌骑包围,大枪大刀四面八方的围斩而来,叫胡虏避无可避。

    一声声的惨叫中,数不清的鲜卑人。一个接一个的被刺成了肉串。有的甚至被十余柄刀枪,生生的举上了半空。

    七八千惊恐的鲜卑骑兵,一多时间便被杀得鬼哭狼嚎,死伤大半,余众只拼命的策马奔逃,想要逃出楚军人海攻势。

    此刻的轲比能,却已管不得部众的生死,只顾自己拨马狂逃。想要逃出重围。

    “没想到啊,这颜贼竟然这么厉害。这些爆炸,多半就是轰破壶关的那叫‘火药’的东西,想不到那颜良竟有如此神物,他简直不是人,是魔鬼,是神灵啊……”

    轲比能的心中,只余下对颜良的畏惧,他不敢稍有回头,只拼命的策马而逃。

    乱军中,却有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策马拖刀,以迅雷之势,斜刺里向着轲比能冲杀而来。

    那老将,正是蜀籍大将严颜。

    这些年来,楚军纵横天下,颜良麾下的将领们,个个建功立业,立功无数,却唯有张任、严颜这等蜀籍将领,鲜有立功的机会。

    这也难怪,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他们所据之地,多为平原地带,善长山地作战的张任等蜀籍将士,自然非是主力之军。

    如今,颜良攻取并州这等山险之地,张任和严颜他们,才总算是等到了扬名立功的时机。

    前有张任破壶关,生擒王凌,如今眼前敌酋在此,严颜又怎甘落后。

    乱军迟滞了前进的脚步,轲比能纵使拼命的抽打战马,又岂能逃得快。

    转眼间,严颜已策马扬刀,斜向拦住了轲比能,轻提一口气,手中的战刀挟着狂暴之力,向着轲比能脖子直斩而来。

    刀未至,那凛烈之极的杀气,便是先袭而来,压得轲比能喘不过气来。

    轲比能心知这楚国老将武艺不弱,眼下无避无可避,他只能鼓起勇气,舞起狼牙棒,倾力相挡。

    吭!

    一声沉闷的金属交鸣之声,严颜的战刀狠狠的砍在了狼牙棒上,那强大的劲力,震得轲比能浑身一颤,双臂本能向下缩去。

    “这老家伙,武艺竟这般了得,颜良麾下,竟然有这么强的老将!”轲比能心下骇然。

    就在轲比能心惊之际,严颜奋发神威,双臂猛然加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刀锋狂压而下。

    轲比能抵不住那源源不断压来的大力,双臂猛的下屈,只听“噗”的一声,严颜的战刀,已是砍了他的甲胄,刀锋生生的削入了他的肩骨中。

    “啊~~”轲比能痛入骨髓,放声嚎叫。

    便在此时,严颜猛然收了力,那战刀一撤,轲比能双臂向前猛一去,一个挡空之下,身形向前一歪,立时失了身位。

    严颜手中的战刀,却已反手荡出,如电光一般,呼啸着削向轲比能的手臂。

    咔嚓!

    刀锋过处,轲比能的右臂,如豆腐般被齐齐的削下,大股的鲜血,如泉水般往外喷涌。

    “啊——”断臂的轲比能,手中战刀脱落,脸形瞬间扭曲到不成人形,捂着断臂哇哇嚎叫起来。

    而严颜却刀锋再转,刀背“砰”的拍在了轲比能的背上。

    断臂的轲比能,那诺大的身躯,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飞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严颜冷哼一声,喝道:“把这酋首绑了,献给陛下。”

    三招之间,严颜生擒鲜卑国王轲比能。

    轲比能的失陷,如最后一根稻草,顷刻间将鲜卑残存的斗志压垮。

    那些已幸运逃出升天的胡人,拼命的抽打战马。奔命狂逃,而那此被围的鲜卑人,则完全失去了斗志。纷纷弃械而降。

    如果是那些好面子的君王,眼见胡虏投降,多半会以宽大的胸怀接受,说不定最后还会赐给他们财物,以赏奖他们的臣服,满足威服四方的虚荣心。

    颜良,却与古往今来的那些皇帝。完全不同。

    对待鲜卑人,颜良早给诸将下达了死命令——杀!

    统统杀光,一个不剩!

    “天子有令。不纳胡虏之降,杀尽!”严颜暴喝如雷,杀机冲天。

    大楚的将士们毫不留情,杀红了眼的他们。刀锋无情的斩向那些求降的鲜卑人。这些失去了抵抗意志的野蛮人,以软弱的牛羊一般,成百上千的被斩倒在血泊之中。

    半个时辰后,这场血腥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颜良计点战场,这一场仗下来,鲜卑骑兵被炸死和被杀死的,竟有六七千之众。所遗留下来马匹旗鼓,更是不计其数。

    此外。那残存三千余鲜卑骑兵,根本连司马懿那里都不敢去,直接逃往北去,向塞外的中部鲜卑本部逃去。

    这一役之后,颜良下令兵不归鞘,直奔不远的阳邑而去。

    此刻,阳邑城中的王基,清楚的目睹了轲比能全军覆没的惊人心景。

    那地雷爆炸的空前威力,把王基震得是胆战心惊,眼见鲜卑军覆没,他只怕楚军会似轰破壶关那样,轻松的轰破他的也邑城。

    胆裂的王基,不敢坚守阳邑,急是弃了城池,率军撤往晋阳城。

    颜良挥军北上,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阳邑城。

    通往晋阳的最后一座城池,就此拿下,大军只消再前进四五十里,便可直抵晋阳城下。

    当晚,颜良入驻阳邑城,大赏三军酒肉,以庆此番大胜之功。

    颜良当然想一鼓作气,拿下晋阳城,彻底的击灭司马懿的伪晋国,但在此胜势之下,颜良却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首先几个月来,以倾国之力配制的火药,眼下一役已经用完,在没有火药的情况下,想要拿下晋阳,就只能等后面的重型攻城器械运抵。

    再者,眼下春雨愈浓,上党的诸路道路泥泞,后勤运输已越来越艰难,眼下对于颜良来说,最大的难题不是如何包围晋阳,而是解决粮草问题。

    颜良遂于拿下阳邑的当天,下令分兵四出,搜掠晋阳附近,榆次等诸县的府库,以晋国之粮,来为己军补充。

    酒宴上,诸将们个个喝得豪气,喝得痛快。

    严颜以生擒轲比能之功,自然是当晚庆功宴的明星,颜良不但给他加封食邑,还亲赐了一杯御酒。

    能得天子亲赐御酒,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严颜自然是感激万分,兴奋难当。

    御酒饮罢,严颜拱手道:“陛下,那轲比能敢与我大楚作对,实是罪不容诛,臣请将他五马分尸,以正我大楚天威。”

    颜良最恨这些胡虏,今既生擒了轲比能,他当然想用残酷的刑罚将之处死,以泄心头之恨。

    这时,徐庶却笑道:“陛下,轲比能不过一酋首,根本不足为惧,臣以为与其杀了他,倒不如好好的利用一下他。”

    利用?

    “元直此言何意?”颜良顿起了兴趣。

    “鲜卑国轲比能所在的小种部最为强大,而第二大的拓拔部不过是畏于小种部的实力,才会屈从于轲比能,臣想那拓拔部闻知轲比能被我们生擒后,必会趁机对小种部发动进攻,以夺取鲜卑国的控制权,臣以为,陛下何不从此入手,好好的利用一下轲比参呢。”

    轲比能被生擒,小种部群龙无首,拓拔部没有不趁机落井下石的道路,小种部肯定会抵抗不住,只怕不出几日,就会被拓拔部兼并,如此一来,鲜卑国反而比原来更加统一。

    “嗯,这个轲比能,确实可以利用一下。”颜良微微点头,心中明白了徐庶的言外之意。(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 张春华

    轲比能名为鲜卑大人,又受晋国策封为魏王,统领塞外诸部的鲜卑部落,但实际上,所谓的鲜卑国只是一种部落联盟而已,轲比能并非对所有的鲜卑部落,拥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就如那东部的慕容鲜卑,以及西部的拓跋鲜卑两大部族,均是因为轲比能的用兵能力很强,几番交手都打不过小种部,所以才选择尊轲比能为鲜卑大人,奉其为共主。

    这种联盟式的统治,基础相当的不稳固,就如去岁之时,东部的慕容鲜卑在楚国的策动下,就宣布脱离了轲比能的统治,还趁机抢夺了原属小种鲜卑的部分草场。

    而今轲比能一被俘,只怕鲜卑国立刻会陷入分崩离析,诸部争雄的境地。

    失去了首领的小种部落,必然人心离散,为其他部落所吞并。

    除小种部外,最强的就是拓跋部,如此一来,最有统一鲜卑能力的,就是拓跋部了。

    而这种拓跋部的统治,却非轲比能那种联盟式的统治可比,而是真正的将西中两大鲜卑吞并,全都纳于拓跋部的实际统一之下。

    一旦拓跋部统一了中西鲜卑,其实力必然大增,那么吞并慕容部只怕也将不在话下,介时,整个鲜卑族便将前所未有的实现统一。

    一个真正统一的鲜卑国,显然不是颜良愿意看到的,四分五裂,相互争杀不休的鲜卑,对大楚国才最有利。

    最好是鲜卑人厮杀不休。无暇顾及晋国,可以让颜良从容灭了晋国,然后再腾出手来。收拾那些自相残杀的鲜卑胡虏。

    “陛下不妨留着轲比能的性命,待拓跋部野心暴露,对小种部发动进攻时,陛下再将轲比能放归,那时,轲比能只得领着小种部,跟拓跋部血拼。鲜卑内乱一起,哪里还有功夫去相助司马懿。”

    徐庶微微笑着,献上了他的计策。

    颜良点了点头。徐庶之计策,与他心中所想一般无二,君臣二人都想到了一块去了。

    “嗯,元直所言极是。那朕就先留轲比能一条狗命。待收拾了司马懿之后,再去干翻鲜卑诸部。”

    计策已定,颜良遂是留了轲比能一命,且将他严加看管,待鲜卑内部大乱之时,再放他回去,把鲜卑的内乱搅得越乱越好。

    ……

    介休。

    大营中,司马懿策马徐行。巡视诸营。

    近是以来,晋军中一直在流传着传言。说是楚军已经打到了晋阳城下,晋阳城危在旦昔。

    正是这流言,使得晋军之中军心动摇,谣传四处,将士们都处于人心惶惶之中。

    为了应对这种不利的情况,司马懿只好亲自出马,巡视诸营,用他的自信来破除流言。

    司马懿宣称,他已经派出了最强的鲜卑骑兵,有这种精锐的异族骑兵在,没有骑兵的楚军,必败无疑。

    经过一番努力,司马懿成功的瓦解了流言,稳住了人心,晋军上下好歹是恢复了平静。

    “轲比能在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击退了楚军了吧,纵使是那颜良,在没有骑兵和连弩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战胜鲜卑骑兵的……”

    策马之中,司马懿脑海之中思绪着,嘴角渐渐的扬起一抹从容的冷笑。

    就在一天之前,司马懿得到了王基的情报,称他和轲比能已经详加侦察过,楚军中并无骑兵,更没有携带大量的连弩。

    正是这道情报,使得司马懿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司马懿相信,纵使颜良诡诈无双,但只凭着步兵,也无法击败轲比能的鲜卑骑兵。

    除非颜良真如传言的那样,他不是人,而是魔鬼。

    司马懿读圣贤,不信鬼神,他当然知道,所谓颜良是魔鬼的传言,只是那些无知愚昧的贱民恐惧而已,这世上哪里会有魔鬼。

    “此番若能击败颜贼,必得把上党郡诸城好好修筑一下,一定要修到连颜良那什么火药的奇技淫巧之物,也炸不开城池才行……”

    神思权衡时,司马懿巡视完毕,回到了御帐。

    贾逵等诸文武,也都跟随而入。

    司马懿刚想饮一口酒,来解解乏,却有军士匆匆而入,将一道加急快报,双手呈上。

    “启禀陛下,王将军传来急报,轲比能已为楚军火药炸得大败,鲜卑军全线溃败,王将军无法再守阳邑,只得撤还晋阳,恳请陛下速速发兵相救!”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御帐中的晋国君臣,统统都凝固在了惊愕的刹那间。

    那一双双瞪到斗大的眼睛中,闪烁的不仅仅是惊怖,更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那火药炸城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炸到飞奔的骑兵,这根本不可能!”贾逵惊叫一声,也道出了所有人的质疑。

    满脸错愕的司马懿,一把将那急报夺过,颤巍巍的拆将开来,细细的去扫视。

    王基在急报中描述,楚军这一次是事先前火药埋在了地下,诱使轲比能率骑兵进入到埋设地,然后再以火箭点燃,方才能大范围的炸伤炸死鲜卑骑兵。

    看过这详细的描述,司马懿却才恍然大悟。

    “这颜贼,不但造出了火药这种不可思议的神物,竟然还能料敌先机,一早就把火药先行埋下,再诱使轲比以上当,他竟能提前想到这般多步,这厮的智谋竟然深不可测到这般地步,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呢……”

    司马懿的手颤巍巍的捧着那份噩报,满脸的惊愕惶然,这时的他,已是为颜良的手段彻底的震惊,有些失去了分寸。

    “阳邑一失,楚军便可长驱直入,毫无阻拦的进入并中盆地,晋阳城危在旦昔,陛下,不能再犹豫了,请速速还归退保晋阳吧。”贾逵紧张的劝道。

    司马懿心头又遭一记得锤,整个人晃了一晃,脚下竟有些站不稳的迹象。

    “可是,若是回守晋阳,那介休怎么办,正南面可是也有十余万的楚军啊。”胡遵皱着眉头,惊惶道。

    司马懿脸色苍白,形容扭曲,脸色是万般的艰难。

    不回师,晋阳必然完蛋,若是回师,那介休只怕也守不住,两头危急,让司马懿实在选择。

    “陛下,介休关险,尚可抵挡楚军一阵子,倘若晋阳一失,万事休矣。”贾逵一语点破关键所在。

    司马懿身形一震,心中的犹豫不决,给贾逵这一番话,瞬间击碎。

    “没错,晋阳绝不能失,朕必须回救京师!”司马懿一拍案几,下定了决心。

    晋阳太重要了,整个并州的大部分财富,大半的人口,以及可耕种的土地,都集中在晋阳城所属的太原郡内。

    晋阳若是失陷于楚军,晋**民之心瓦解不说,他司马懿就只能退往北面的代郡、雁门郡去顽抗。

    可晋北那几郡,地形虽然险要,却是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每年自给自足都成问题,何况是养活司马懿和他的几万败兵,更不用说以之为基土,将来实施反攻了。

    晋阳一失,意味着晋国的完蛋,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无论如何,就算介休不保,司马懿也得去救晋阳。

    当天,司马懿便率四万步骑,匆匆忙忙的向着晋阳而去,介休方面,却只留了胡遵率不到一万兵马守御。

    半路上时,贾逵又给司马懿献计,请他下旨将晋阳以东的百姓和物资,统统都迁往北部。

    贾逵是想楚军就算拿下了阳邑,但粮草补给的难题依然无法克服,他们只需要实施坚壁清野的政策,就可以令楚军无法以战养战,就地取粮,如此,楚军纵使进入并中盆地,不久也会因乏粮而退去。

    司马懿老谋深算,当然毫不犹豫的采纳了贾逵的计谋,人还未到晋阳,就以快马先发出了他的旨阳。

    然而,当司马风尘赴赴的奔回晋阳时,他却失望了。

    斥候传回情报,言是颜良驻军于阳邑,分兵抢先进入太原郡,攻掠榆次等诸县,就地抢夺粮草物资,以充军需。

    很显然,颜良早就料到他司马懿会实施坚壁清野政策,所以攻取阳邑后,反是不急于进围晋阳,而是先分兵去搜刮粮草,以充军需。

    太原郡乃并州最富庶一郡,其郡诸县有十余年没有经受战火,其富庶程度堪比中原那些富庶之县。

    就以那榆次县来说,光是一县中库府所屯集的粮草,就足支数万大军用四五个月之用,今却被楚军抢先搜掠了去,无疑是帮楚军解决了大难题。

    原来还抱有些许信心的司马懿,这下更加的受了打击,回往晋阳的他,一下子变得焦虑不安,萎靡不振起来。

    “陛下为何这般焦虑?”大殿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司马懿回头看去,却见是自己的皇后张春华,不知什么时候步入了御书房中。

    “颜贼抢掠了诸县粮草,补给的难题得到了缓解,朕能不头疼吗。”司马懿叹道。

    张春华却淡淡道:“颜贼纵使劫掠诸县,那些搜刮的粮草,最多也不过支撑数月而已,咱们晋阳城坚如磐石,城中粮草足支数年,陛下以全军坚守都城,又何惧颜贼。”

    “皇后啊,你可不知道,那颜贼不知怎么得到了一种叫火药的利器,多坚固的城池,都可以轻松的被他炸开,他有此神物,这晋阳城如何能守得住啊。”司马懿又是摇头叹道。

    这个时候,张春华非但不惊,反而笑了,笑得有些不屑。(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九章 鲜卑人的小算盘

    “臣妾以为,陛下怕是多虑了,那火药虽然厉害,但却并不足为惧。”张春华淡淡而笑,很是自信的样子。

    司马懿一怔,以惊讶的眼光望向张春华,惊道:“那火药威力堪比天雷,壶关那样坚固的山城,都能给这火药轰破,皇后你怎么敢说不足为惧呢。”

    “臣妾虽在宫中,但也听说过壶关之事,那火药的威力,臣妾当然知道很是厉害,不过,臣妾却猜测,颜良的手中,眼下必已没有了这等神物。”张春华不紧不慢道。

    司马懿精神一振,急道:“皇后何出此言啊?”

    张春华扶着司马懿坐下,不紧不慢道:“当初颜贼攻壶关时,足足强攻了两月而不得下,他若是早有这火药神物,早就该使用了,又何必徒损士卒,耗以时日呢?所以臣妾推测,此物虽然威力巨大,却必然不易制造,那颜贼是见强攻不下壶关,才以举国之力造了火药的。”

    张春华机谋聪艳,智谋之强,不亚于当世一流的谋士,她以局外人的身份这般一分析,顿时令司马懿豁然而悟。

    “皇后所言极是,继续说下去。”司马懿催促。

    张春华便继续道:“那颜贼如果手中还有火药,那前番他炸了鲜卑骑兵,夺下阳邑城之后,就该迅速的发兵直驱晋阳,以火药炸城,一举拿下晋阳,又何必还要分兵掠夺诸县搜集粮草?”

    司马懿微微点头。

    “看颜贼那样子,定是想打一场持久的围城战。这样的话,就说明他手里火药已经耗光。没有了火药,以晋阳城之坚固。难道陛下还怕他不成?”

    张春华洋洋洒洒一番话,彻底扫除了司马懿心中的阴霾,令他是茅塞顿开,转眼间又看到了希望。

    “对啊,颜贼若是还有火药,早就炸开了晋阳城,还会等到朕率军班师吗。皇后当真是聪明啊,朕都没有想到之事,却被你给想到了。”司马懿欣喜之下。大赞自家的妻子。

    张春华微微面笑,脸庞掠起一丝得意,笑道:“陛下过奖了,此等关节。以陛下之智谋。早晚也必会想到,臣妾只是误打误撞的先想到了而已。”

    张春华倒也识趣,没有太过自恃,反拍了司马懿一番马屁。

    司马懿站了起来,负手踱步于房中,神色中重新浮现出了那份自信与傲气。

    “晋阳城比壶关还要坚固,颜贼若想造足够的火药炸城,只怕没有三五个月完不成。那个时候已入盛夏,并州无论山地还是平原。都是一片的泥泞,颜贼的补给线就将彻底被断,那个时候,纵使他劫掠了我几个县的粮草,又焉能支持二三十万大军耗下去……”

    司马懿越想信心越足,原本焦虑的脸上,自信正重现雄风。

    这时,那张春华也起身来到身后,进言道:“臣妾听闻那轲比能已为颜良所擒,以颜贼的残暴,轲比能多半已遭不测,陛下何不改封拓跋力微为魏王,命他统帅鲜卑诸部南下勤王呢?”

    张春华的话,再次提醒了司马懿。

    那轲比能此番南下,只带了一万多鲜卑军,虽为颜良所败,但鲜卑人的实力并未遭到致命的打击。

    按照司马懿的估计,中西鲜卑诸部,至少还能拼凑出四五万的骑兵,若能尽得五万鲜卑骑兵相助,凭借着晋阳城的坚固,他以十余万步骑对付颜良三十万大军,未必没有机会。

    而那拓跋力微本为拓跋部大人,也是西部鲜卑的共主,今轲比能一死,拓跋力微就成了草原上最有实力的鲜卑首领,策封他为魏王也算是一种拉拢。

    司马懿权衡片刻,点头道:“皇后此言甚是,朕这就派人去往草原,去策封那拓跋力微,令他尽起鲜卑军前来勤王。”

    “陛下圣明,那颜贼早晚必要败在陛下的手中。”张春华盈盈一拜,又拍了丈夫的马屁。

    司马懿哈哈一笑,伸手将张春华揽入了怀中。

    ……

    当司马懿派出使者往塞外时,颜良在阳邑已经休整得差不多,准备发大军进取晋阳城。

    目前的情况是,分兵抢掠太原诸县后,粮草的困难已经部分解决,至少可再维持三个多月,但粮草问题的缓解,并不代表颜良就可以鼓作气,毫无顾忌的拿下晋阳。

    司马懿退守晋阳后,晋阳城中的晋军,已达到了四万余众,这个数量对晋阳这座坚城来说,已经不算少。

    而颜良率领的东路军,总计也有十万,除了分兵镇守新降上党诸郡外,所能用于进攻晋阳之军,只有八万之众。

    以八万步军,前去围攻四万人守御的晋阳坚城,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颜良遂是给西路的张辽诸将发下旨意,命他们趁着介休空虚之际,尽起大军狂攻,务必要在一月之内攻下介休,与他亲率的东路军,会师于晋阳城下。

    旨意下达,张辽等诸将,自然人人奋勇,不分昼夜的对介休发动狂攻。

    介休关是坚固,胡遵也确为良将,但他以区区数千人,又如何能挡得住十余万大军的强攻。

    楚军的进攻持续了七日,晋军终于抵挡不住,崩溃了。

    面对着破关而入,潮水般密集的楚军,胡遵自知不敌,只得弃了介休,率残兵一路向北而逃。

    张辽等将却丝毫不给晋军喘息之机,拿下介休后就一路北上,穷追不舍。

    胡遵一路狂逃,楚军长驱直入,一路北上,势如破竹般连破邬县、中都、京陵、平陶、大陵等诸县,兵锋直逼晋阳。

    司马懿苦心构建,看似固若金汤的晋南防线。就此土崩瓦解。

    南部诸城的失陷,令司马懿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南面兵力微弱。失守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并没有给他多的震动。

    司马懿现在已把希望寄托在鲜卑人上,希望那拓跋力微感于他的恩德,受封魏王之后,会尽起鲜卑之兵南下晋阳勤王。

    只要得到鲜卑人的相助,只要颜良在几个月内没有足够的炸城火药,司马懿坚信。凭着晋阳城的坚固,他必能逼退颜良。

    ……

    阴山,西部鲜卑王庭。

    王帐之中。一个个头顶光秃,梳着辫子的鲜卑贵族们,正喝着马奶酒,彼此间议论纷纷。

    这些鲜卑贵族位。皆乃西部鲜卑各部的首领。宇文部首领宇文拓,独孤部首领独孤楼莫,皆位列其中。

    众鲜卑首领大吃大喝之际,帐帘掀起,一名身形魁梧,满脸凶煞的男人,昂首步入了帐中。

    众酋长们纷纷起身,躬身参见。口称:“拜见大人。”

    鲜卑以“大人”为共主的称呼,就如同匈奴人的单于一样。

    众奠首口中的“大人”。便是拓跋部的首领,西部鲜卑的共主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只摆了摆手,屁股一坐下,其余首领们也跟着坐了下来,又喝起了马奶酒。

    “诸位,本大人今日为什么召集你们前来议事,原因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拓跋力微说着,自己也喝了一碗马奶酒,润了润嗓子。

    那宇文拓马上道:“听说阳邑一战,轲比能大败给了楚国,他自己也给楚国皇帝生擒了,连咱们西部鲜卑派出去的兵马,也跟着折损了几千,大人召咱们前来,想必就是为了此事吧。”

    诸首领们纷纷望向拓跋力微,巴巴的想寻求他的回答,宇文拓所说的话,正也是鲜卑诸部中流传的传言,大家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错,宇文拓说的都是事实,轲比能确实被生擒了。”拓拔力微也没有隐瞒。

    大帐中,顿时又起哗然,听得这惊人的事实,众酋首们都是震惊不已。

    “幸亏大人英明,借故只派了几千兵马跟随轲比能南下,若不然,这一战咱们西部鲜卑非损失惨重不可。”那独孤楼莫拍起了马屁。

    众酋首们忙是附合,纷纷的大赞拓跋力微英明。

    拓跋力微嘴角轻轻斜扬,浮现出几分暗自的意得之色。

    轲比能卖力的替晋国助战,那是因为他受了晋国的策封,得了许多的钱财美人,所以才那么积极的入塞为晋国出力。

    拓跋力微却没那么傻,出兵出力的跟着轲比能干,最后得了好处却是轲比能的,他自家却要损兵折将。

    故此番轲比能南下晋国,拓跋力微就找了种种借口,只派了几千人前去助战,不愿出血本。

    而那轲比能也不是笨蛋,西部和东部鲜卑,趁着他率军南下之际,出兵攻击要他的中部鲜卑,故此番南下,仅也带了五千多中部鲜卑军,留下了大多数的部众,来防范东西两路鲜卑。

    可惜的是,轲比能却没有想到,自己一战大败,沦为楚国的浮虏。

    “适才晋国皇帝已派了使臣来,要封本人为魏王,接掌鲜卑诸部,你们都怎么看?”拓跋力微环视众酋首,高声问道。

    众奠首一听这消息,无不大为兴奋,高兴的是哇哇大叫。

    能受汉人皇帝策封为王,那可是塞外诸胡们的最高荣耀,放眼古今,此前只有轲比能一人得到过这莫大的荣耀。

    而今,他们的共主拓跋力微也得到了这光荣的策封,这些做手下的,如何能不引以为傲。

    兴奋之下,众酋首们便纷纷赞同接受晋国封号,率军去南下助战。

    一片兴奋之中,那宇文拓却站了起来,正色道:“大人,我以为,这魏王的策封,大人可以接受,但却不可南下助战。”(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章 叫胡人狗咬狗

    接受策封,却不发兵,有点意思。

    拓跋力微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故作惊讶,问道:“宇文拓,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本大人说明白点。”

    “晋国皇帝不过是想利用我们,为他对抗楚国而已,大人虽得了个魏王的头衔,却要牺牲咱们鲜卑勇士的生命,去替晋国卖命,我怎么都觉得不太划算。”宇文拓倒是很务实。

    他这么一说,众酋首们都冷静了下来,渐也觉得他说得似乎有理。

    “能得中原皇帝的策封,这当然是无上的荣耀,可眼下晋国危在旦昔,其国力还不如咱们鲜卑,得到晋国的策封又能如何,我以为,咱们还不如趁机得些实际的利益。”

    “实际的利益,什么实际的利益?”拓跋力微的眼眸中微往精光。

    宇文拓往东面一指,冷笑道:“轲比能被擒,小种鲜卑乃至整个中部鲜卑,必是一片慌乱,群雄无首,我以为,大人当率兵东进,趁势将整个中部鲜卑兼并,这其中的利,可不比得了一个魏王的虚封实惠么。”

    大帐中,诸酋们无不为之一震,众人顿时是兴奋如火,仿佛豁然惊醒一般。

    拓跋力微的嘴角,却掠过一丝诡秘的冷笑,很显然,他心中早有此念,只不过是宇文拓替他说了出来而已。

    中部鲜卑大小部落数十,部众数十万之众,与西部鲜卑相差无几,若能将之兼部。则他拓跋力微统治的人口,就将近达到五十余万左右。

    且而,这一次将是真正的吞并。而非名义上的臣服,一旦成功,他拓跋力微的实力,便将得到空前的壮大,远远的超过了轲比能。

    如果凭着这壮大的实力,再吞并了东部的慕容鲜卑,那他的实力就将堪比当年的大匈奴。甚至可以牧马南下,重现当年匈奴时的辉煌。

    “轲比能兵败被擒,中部鲜卑失去了主心骨。这倒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啊。”拓跋力微点着头,赞许着宇文拓的进言。

    其余诸酋们也不是傻子,一见拓跋力微这般样子,便猜到他早想吞并中部鲜卑。于是诸酋们便纷纷的改口。皆赞成宇文拓的提议。

    众酋再无异议,拓跋力微大为振奋,腾的便跳了起来,豪然道:“本大人早有一统鲜卑,率我鲜卑人南下牧马的宏愿,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天赐良机,本大人岂能错过!”

    当下。拓跋力微便做也决断,堂而皇之的接受晋国的封策。将魏王之位拿到手,得到名义上鲜卑共主的尊位。

    接受策封后,拓跋力微却借口小种鲜卑不服为名,以平定小种鲜卑为名,拒不南下,反而是挥师东进,向着小种鲜卑以及中部鲜卑所在的燕北草原杀去。

    晋使无奈,只得由塞外匆匆南归,并提前派人以加急快马,将鲜卑发生之事,报往晋阳。

    晋阳城中,四万晋军正日夜赶工,加固着晋阳城防。

    皇宫中,司马懿却心情甚至好,在兴致勃的观看他两个儿子习剑。

    前番有了张春华的分析,司马懿已放宽了心情,只等着鲜卑人的兵马赶到,他十万联军,就可以背依晋阳城,轻松的打一击防守战。

    司马懿相信,颜良虽然在平原上纵横无敌,但在这并州表里山河里,没有了火药的相助,任凭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攻破晋阳坚城。

    御园空地上,司马师和司马昭两个小儿,正挥舞着木剑,厮杀“激烈”。

    司马师毕竟年长几岁,十余招走过,便将司马昭逼得手足无措,数招间,一剑斩中了司马昭的手腕,司马昭痛哼一声,手中的剑便脱落。

    “好剑,师儿,几日未见,你的剑法更精进了许多呀。”观战的司马懿,拍手为儿子喝彩。

    司马师得到了父亲的称赞,小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弟弟司马昭则有些黯然。

    “昭儿你的剑法也不错,只要勤加苦练,总有一天会追上你哥哥。”司马懿不忘夸奖了小儿子几句。

    司马昭顿时精神振作,面露出欣慰之色。

    “父皇,儿臣听说颜良那贱贼正逼近咱们都城,儿臣愿领军上阵杀敌,为父皇斩下那贱贼的首级。”司马师不知天高地厚,竟向司马懿请战。

    “儿臣也要随大哥出城,杀了颜良那个狗东西。”司马昭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兄。

    看着两个斗志昂扬的儿子,司马懿只淡淡一笑,抚着他们的肩道:“你们有这个胆色就好,不过那颜良可不是善类,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还对付不了那厮。”

    “哼,颜良有什么了不起的。”司马师小嘴一嘟,“儿臣听说那厮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寒门武夫而已,儿臣杀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司马家出身世族,司马师自幼耳濡目染,向来认为身份越高贵,无论做什么都比身份卑贱的人要强,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便以为自己是世族公子,焉能打不过一个寒门武夫的道理。

    只可惜,身份高贵,就能左右一切,那这世上,也不会有陈胜吴广这类人了。

    “那颜贼虽寒门出身,但他却极善用卑鄙无耻的阴险手段,咱们世族高贵之人,只以正道与之抗衡,难免会吃点亏的。”司马懿叹息道。

    “那咱们若是总吃亏,什么时候才能打败颜良啊?”司马昭茫然的问道。

    未等父亲开口,司马师却正色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正道代表的是天意,咱们虽一时吃亏,但正义早晚要压倒邪恶,那颜贼必会败在父皇的手下。”

    好一个邪不压正!

    儿子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般慷慨大义的道理来,实在是资质聪慧过人,这叫司马懿如何能不欣喜。

    司马懿便点头道:“师儿所言极是,自古邪不压正,咱们大晋代表的是正道,代表的是天意,代表的是天下人心所向,只要咱们秉承正道,早晚有一天,必可击败颜良那个惯使歪门邪道的残暴匹夫。”

    司马懿教育儿子这番话时,说得是大义凛然,那慷慨的情绪,俨然自己是真的代表着正道,代表着天意。

    “对!邪不压正,咱们大晋必胜!”两个小屁孩完全被他们父皇的伟岸所感染,小眼之中涌满了崇拜之色。

    司马懿负手而立,神情之中透着一种着伟岸与威严,享受着儿子们的崇拜,心情何等畅快。

    正当这时,御林军士前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出使鲜卑使者发回急报。”

    “这么快就有回信了。”司马懿精神一振,负手淡淡道:“那拓跋力微打算率多少鲜卑骑兵前来勤王呢?”

    司马懿这般言辞,极是自信,仿佛早料到鲜卑人会答应他的借兵。

    “禀陛下,急报中称,那拓跋力微虽受了策封,但却并没有发兵南下勤王,反而是率兵前去攻打中部鲜卑了。”

    一道闷雷,当空轰下。

    司马懿所有的从容,都一抖而散,而本被正道二字所占据的脸庞,霎时间涌现出了惊愕之色。

    司马师和司马昭两个小东西,见得父皇瞬间没了从容淡定,皆是茫然惊异。

    在儿子面前失去了伟岸形象,司马懿心中顿觉尴尬,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夺过那急报,细细的去看。

    司马懿是越看越气,越看越惊,猛然间将手中急报,撕成了粉碎。

    “好你个拓跋力微,朕在此受难,你却趁机去渔利,可恨,可恨啊~~” 司马懿恨得咬牙切齿,淡定的形象一扫全无。

    司马师两兄弟眼中,父亲那伟岸的形象,这时不禁大打了个折扣。

    ……

    榆次城。

    颜良率军离开阳邑城后,并没有前去进围晋阳城,反而是移兵于晋阳城东的榆次城。

    安营已毕,颜良便发张任率一万兵东进,前去进攻东面的井陉关。

    太行诸径之中,唯有井陉道最为平坦,此次司马懿派了其弟司马孚,率了万余兵马据守此关,挡住了楚军从冀中进攻并州的道路。

    井陉关极险,光从冀东一路进攻,极难拿下。

    眼下却不同了,颜良杀入了太原盆地,但可分兵从西面进攻,东西夹击攻取井陉。

    一旦这条道路被打通,颜良便拥有了一条更加通畅的粮道,就算雨季到来,他的粮草也能勉强的维持下去。

    司马懿想据守晋阳,以待颜良粮尽,颜良却另辟奚径,叫司马懿计划落空。

    “陛下,好消息啊。”徐庶手持着羊皮纸,兴冲冲的步入了御帐。

    颜良笑道:“元直这般兴奋,莫非是草原上有了好消息?”

    “正是如此。”徐庶猛点头,兴奋道:“塞外细作传来消息,那拓跋力微接受了司马懿策封的伪魏王,却没有发兵南下晋阳,反是尽起大军去攻打中部鲜卑了,这一切,都在咱们的计划之中啊。”

    果然是个好消息!

    鲜卑人自相残杀,老子看还有谁来帮司马懿你头狼,来渡过难关。

    颜良冷笑一声,摆手令道:“鲜卑胡狗杀得好啊,朕就要看他们自相残杀,传朕旨意,速将轲比能放归,朕要叫他们狗咬狗,一直咬到朕灭了晋国,前去亲手收拾他们为止!”(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一章 戏耍胡酋

    御帐中,颜良肃然高坐,英武的脸上,流转着慑人的杀意。

    帐帏掀将起来,一名身残断臂,形容灰败的鲜卑男人,被御林军士押解了进来。

    那断臂残者,正是鲜卑大人轲比能。

    轲比能只看了颜良一眼,浑身就是一颤,颜良只是一个眼神,便叫这位鲜卑国主寒畏不已。

    轲比能铁青着脸,将头扭向一边,不敢正视颜良,却又装出一副昂然无畏的气势。

    “大胆胡酋,我上国天子在此,还不速速下跪拜见!”周仓手一指,厉声喝道。

    轲比能身形微微一震,却只冷哼一声,依然昂然不动。

    他在藐视颜良。

    颜良稍使眼神,周仓大手立刻一挥,轲比能身后御林军士,抬脚对着轲比能的后膝就是一脚。

    轲比能双腿一软,闷哼一声就跪倒在地。

    一股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轲比能愤慨到咬牙,挣扎着硬生生又站了起来。

    他刚站起来,后面军士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如此几次三番下来,轲比能便痛到没了力气,再也挣扎不起来。

    无奈之下,轲比能只能饱含屈辱的跪在那里,愤愤不平道:“久闻天朝上国乃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你们楚国的礼仪吗。”

    听了这番抱怨之词,颜良想笑。

    “你们这些胡虏,在我华夏烧杀抢掠之时不讲礼仪,现在成了朕的阶下囚了。却想让朕跟你讲礼仪,真是够厚脸皮的啊。”颜良讽刺道。

    轲比能一怔,脸上依旧是愤慨。却无半点知错的意思。

    在轲比能这等胡虏看来,他们南下牧马,烧杀抢掠汉地,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压根就不会觉得自己所为,乃是错误的。

    看着轲比能那毫无愧疚的脸,颜良心里边就不爽。当即摆手一喝:“来啊,先给朕抽这胡狗一百个耳光,灭灭他的气势。”

    轲比能闻言大惊。急是瞪向颜良,似乎不敢相信,作为天朝上国的皇帝,竟然一点肚量和体统都没有。竟要对他用“扇耳光”这等粗俗的形罚。

    就在他惊愕之时。周仓已亲自下阶,挽起袖子,虎臂那么一抢,一巴掌狠狠的就扇了上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轲比能高昂的头都被扇歪,右脸上瞬间添了一个五指血印。

    羞辱,莫大的羞辱!

    轲比能心中怒焰狂生,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疼。猛的扭回头来,以一种控诉般的眼神。恨恨的瞪向颜良。

    就在这时,周仓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中,轲比能的脸再次被抽歪,左脸上也添了个血印。

    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里,周仓根本不给轲比能酝酿愤慨的机会,大巴掌使出全力,抽得是“啪啪”作响。

    最初时,轲比能还死咬着牙,哼也不哼一声,想要装英雄好汉,三十巴掌过后,轲比能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啪啪啪!

    “啊啊啊!”

    每一巴掌下去,难以忍受的轲比能,都是痛叫一声,血肉淋淋的脸上,一丝丝的鲜血,不断的飞甩出去。

    周仓臂力何其之重,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轲比能是铁打的脸,又焉能忍受得了。

    大帐之中,耳光声和痛叫声,有节奏轮番回响,左右大楚将士,看着这胡狗的惨样,无不暗呼痛快。

    颜良则高坐于上,笑看着轲比能被扇到不成人形,欣赏这些胡虏被折磨,每一次都能给颜良带来极大的愉悦感。

    终于,周仓使出全力,将最后的一巴掌,狠狠的扇了出去。

    “啊~~”巨力扇击下,轲比能如杀猪一般,诺大的身躯竟是被扇倒于地。

    断臂的轲比能,气喘吁吁的趴在那里,原本的虎熊之躯挣扎扭动着,如一个幽怨的怨妇一般。

    一百耳光下去,轲比能的那张狰狞面孔,被抽得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这莫大的羞辱之下,轲比能却再不敢表露出恨意,只颤栗着趴在地上,连正眼也不敢再看颜良一下。

    这个胡虏,已经是体会到了颜良的可怕之处,他哪里还敢再有傲气,唯恐颜良会再使出更残忍的手段,来折磨于他。

    “轲比能,你千里迢迢的来到并州,为司马懿那头狼卖命,你可知道,司马懿是怎么对你的吗?”颜良戏虐般的问道。

    轲比能一愣,微微抬头,一副茫然之状。

    颜良赖得再跟他多说,又向周仓示意一眼。

    周仓便冷冷道:“你为我家天子俘虏的第二天,那司马懿就改封了拓跋力微为魏王,让其统领鲜卑诸部,轲比能,你早就被司马懿抛弃了。”

    轲比能身形剧震,血淋淋的脸上瞬间涌满了震惊之色,仿佛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想当初,司马懿为了邀得他前来助战,不但是厚礼相赐,封他为魏王,还放下皇帝的身段,和他轲比能约为兄弟。

    而今,他为了司马懿血战被俘,才几天的功夫,司马懿竟已将他当作弃子一般,无情的抛弃,将原本属于他的魏王头衔,改封给了拓跋力微那小子。

    司马懿,你翻脸可翻得真够快的!

    轲比能心中是又惊又愤,内外折磨之下,他默默的低下了头,满脸的黯然伤感。

    “朕还可以告诉你,那拓跋力微受了司马懿策封,第二天便尽起本部兵马,向你的中部鲜卑杀奔而去了。”颜良又将一个残酷的事实道出。

    轲比能又是一震,这一次他的脸上,却闪过丝丝惊悚。

    拓跋力微心狠手辣,此番得了魏王封号,当然是想趁着他被俘,中部鲜卑群龙无首之际,一举将他的小种部,乃至整个中部鲜卑诸部吞并。

    草原上以强者为尊,如今他轲比能被俘,活命无望,部族被吞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那拓跋力微极是狠毒,只怕吞并了小种部后,会毫不留情的将他轲比能的亲族,一个不留的杀光。

    这才是让轲比能感到惊恐的原因。

    轲比能眼珠子转了几转,急是伏地道:“小人有眼无珠,误中了司马懿的奸计,才斗胆跟陛下作对,小人已知罪了,请陛下开恩啊。”

    装了许久的昂然,此时的轲比能,终于是放下脸面,伏首向颜良请降了。

    颜良嘴角掠起一丝冷笑,他当然知道,轲比能的请降非是出于本心,而是想借归降大楚,依仗大楚的实力,来阻止他的部落被拓跋力微兼并。

    轲比能的一切,尽在颜良的意料之中。

    “你当真知错,愿归降于朕吗?”颜良故作惊奇道。

    轲比能以额撞地,把头撞得砰砰作响,口中万般诚恳道:“陛下乃天神下凡,是注定的天下之主,小人早就对陛下心服口服,更不敢违背天意,自愿诚心诚意归降陛下,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轲比能说到真诚处,竟是泣不成声,黄黄的鼻涕也流了出来。

    颜良心中冷笑,却摆手道:“既然你已知错,愿归降于朕,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起来吧。”

    颜良这话,自然是纳了轲比能归降。

    轲比能大喜,连叩数首,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垂首立于颜良跟前。

    低头时,他眼珠子一转,又拱手道:“陛下恕臣之罪,纳臣之降,臣无以为报,臣请回往塞外,号召中部鲜卑攻灭拓跋力微那个逆贼,再率我鲜卑军南攻晋国,为陛下扫灭司马懿的大业,尽一份力。”

    轲比能口口声声要率鲜卑人归顺颜良,心中之意,却是想借口逃离虎口,重归草原执掌中部鲜卑大权,来应对那拓跋力微的进攻。

    “你的这点小意思,焉能瞒得过朕,哼,朕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心中暗讽,颜良脸上却露欣慰,点头道:“难道你能有这份忠心,好吧,朕即刻就送你出塞。”

    “多谢陛下,臣必不负陛下重托。”轲比能深深一拜,再三感恩后,方才退了出去。

    出得御帐,轲比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背上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却狂喜万分,却不敢稍有表露。

    颜良又下旨,将残存的几名小种部俘虏,拨给轲比能当护卫,给了他们数骑,并发了通关文书,方令他们出营,去往塞外。

    那轲比能离开楚营,奔出七八里,见得身后无人时,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那肆意的狂笑,有种飞鸟出笼的痛快。

    “颜良啊颜良,你这可是纵虎归山啊,待老子回去收拾了拓跋力微那小子,一统了鲜卑诸部,必当牧马南下,亲手宰了你,以报这羞辱之仇,你给我等着吧,哈哈……”

    狂笑声中,断臂的轲比能,纵马狂奔,一刻不停的向北逃去。

    御帐中,徐庶却已从内帐转去,拱手笑道:“恭喜陛下,那轲比能已然中计,他这一回去,一场狗咬狗的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呢。”

    “嘿嘿,轲比能这狗东西,这会估计一定在得意的狂笑吧,就让他傻乐一会,待朕灭了司马懿,再去了解了这条胡狗。”颜良不屑一笑,言语中杀机滚滚。

    他站起身来,巍然如山的身躯朝向西面,极目远望,晋阳城就在地平线的那头。

    他仿佛已经看到,司马懿正在颤抖。(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二章 破关,会攻晋阳!

    司马懿确实在颤抖。

    楚国东西两路,二十余万大军正向晋阳城逼近,拓跋力微那小子又见死不救,顾着趁机攻伐中部鲜卑,司马懿手中仅有四万兵马,面对如此危势,如何能不颤抖。

    不过,司马懿不是刘备,他的隐忍与耐心,显然要比刘备高出一筹。

    面对如此困境,司马懿已做好了坚守晋阳的准备,因为他相信,不久之后到来的雨季,一定能逼得颜良退兵不可。

    几天后,细作传回的消息,却让司马懿的信心,再次打了个折扣。

    颜良移军于榆次了,而且还派兵向井陉关杀去。

    很显然,颜良这是要东西夹击,一举拿下井陉关,打通冀州通往并州的通道。

    司马懿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慌了神。

    井陉道那可是太行山间最平坦宽畅的一条道路,即使是雨季降临,这条道也能勉强的保持畅通。

    倘若颜良夺下井陉关,也就意味着,他司马懿固守晋阳,以期颜良粮草不济而退兵的的战略,就此化为了泡影。

    慌了神的司马懿,急是派人走小道赶往井陉关,命他的弟弟司马孚,无论如何也要把井陉关给守住。

    司马懿的书信送往井陉关时,张任所率的两万楚军,已是长驱东进,一路所向无敌。

    张任的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是拿下了太原郡以东的乐平郡,不出数日。大军就杀至了井陉关以西。

    而此时,徐晃和黄忠两员大将,已经对井陉关攻打了数月之久。

    作为中路军。颜良命黄忠和徐晃两员大将,领军三万,由常山郡向西,从正面进攻井陉。

    黄忠和徐晃均为当世猛将,二人所率的兵马,又皆为楚军精军,但凭着二人之力。强攻数月却拿不下这井陉关。

    这井陉关乃太行八陉之首,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亦是东西交通的必经之路。

    其关四面环山。关前有太平河之险,关内丘缓道宽,易于屯兵存粮,关上险山叠翠。关城皆以山石所彻。

    如此一座险要的关口。虽不及壶关那样险要,但黄徐二将单凭三万之众,就想从正面破关而入,显然也不太现实。

    故此这黄徐这一路,在颜良的灭晋战略中,只是牵制敌军的偏师而已。

    那司马孚乃司马懿之地,本身武艺虽不出众,但却颇有几分军事才华。凭着五千晋军扼守关城险要,倒也保得井陉不失。

    只是。现在的形势却不同了。

    张任这两万兵马,由西面杀来,彻底的改变了井陉关的形势。

    这井陉关的地势乃是西高而东低,东面出太行山的口子地势狭窄,入关向西地势反而较为开阔。

    如此地势,显然是从西向东攻易,而从东向西攻难。

    张任兵马一到,即刻是占尽了俯攻的优势,两万大军架起云梯,不分昼夜的强攻井陉关。

    与此同时,黄忠和徐晃二将,也应了张任所约,再度从东面向井陉关发起仰狼。

    两路兵马,五万大军,对井陉关形成了内外夹击之势。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仅有五千兵马的司马孚,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倘若守城之将,换作是黄忠或是张任这样的当世名将,以五千人凭借险关,挡住十倍之敌的进攻,或许勉强可以。

    可惜司马孚虽通军略,但用兵之能倒底还是差了楚军这些名将一个档次,以弱势兵力,又如何能挡得住东西夹击。

    强攻三日,晋军终于全线奔溃。

    张任率先从西面破关而入,成千上万的楚军涌入关城,将晋军杀得是血流成河,张任更是生擒了那司马孚。

    太行山上最重要的关隘,冀州与并州联通的咽喉,就此为楚军攻陷。

    三将攻陷井陉关后,五万大军即刻向西,去往榆次与颜良会合,同时先一步将捷报,先行报与了颜良。

    几天后,颜良收到了捷报。

    这一道捷报,不仅仅是令楚军诸将,就连颜良也大感欣喜。

    井陉关一通,粮草补给就此打通,颜良便可倾尽二三十万大军,尽情的围困晋阳,灭晋在即,这叫他如何能不惊喜。

    颜良大喜之下,当即下旨给张任、黄忠和徐晃三将增加食邑,作为他们拿下井陉关的奖励。

    同时颜良又下令,命原先由上党郡运送的粮草,统统改由井陉关运送。

    旨意传下,数以十万斛计的粮草,便由井陉关源源不断的送往前线,运送的难度和路程,都大大的削减。

    有了井陉关这一条粮道,再加上河东郡的粮草,两条粮道已足以供近三十万楚军的粮草需求。

    几天后,黄忠等三将率领的五千大军,赶到了榆次城,使得颜良亲率的东路军,数量达到了十五万左右。

    而此时,张辽等将统率的西路军,也进至了晋阳城南的清徐城,集结于晋阳一带的楚军,数量已达到了二十五六万。

    大军会合,颜良命诸军开拔,向着晋阳城合围而去。

    一天后,颜良率五万前军,先行抵达了晋阳城东,大军于汾水河畔下寨。

    其余诸路大军未至,颜良也未急于攻进,安营已毕,将俘虏司马孚宣召前来。

    御帐中,两排刀斧手林列,杀气森森

    颜良目光如刃,高坐于上,手中擦拭着宝剑倚天。

    不多时,司马孚被押入帐中,方一始帐,便为了凛烈的寒意所慑,身形一哆嗦。

    司马孚微微抬头,当他看到颜良一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惧意,而颜良手中那柄明晃晃的宝剑,更是叫司马孚心惊胆战。

    “司马孚拜见陛下。”司马孚想也不多想,躬身一礼。

    颜良原以为,这个司马孚身为司马懿的弟弟,晋国宗室,今虽被俘,却多少会表现出此自恃,但却没想到,这个司马孚倒是很识趣,一见面就对自己这般恭敬。

    颜良如刃的目光盯向司马孚,冷冷道:“司马孚,你可知罪。”

    “臣知罪,愿听凭陛下惩处。”司马孚垂首于下,一副服罪的样子。

    看着恭敬的司马孚,颜良嘴角掠起了一丝冷笑,暗想这司马氏一族,果然都是最善变通的识时务者。

    乱世之中,多少豪门大族,都难逃族灭的命运,就算是运气好没有被灭门,族中也有不少人死于诸侯之争中。

    就如那颍川荀氏、太原王氏、琅琊诸葛氏,哪一个不是在群雄争霸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司马氏却是个例外。

    从董卓之乱至今,司马氏历事数主,竟然没有一人死在战乱中,反而是越来越繁荣,到现在,竟然混成了皇族。

    放眼天下,又有哪一族,能够有司马氏一族这样明哲保身,强大之极的生存能力。

    这也难怪,司马氏若是没这能力,历史上的司马懿又如何战胜一个接一个对手,最终奠定了晋国代魏的基础。

    如今司马孚被俘,眼见大势已去,为了明哲保身,向颜良躬身伏首,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倒是识趣呢,那好吧,看在你识时务的份上,朕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颜良冷笑道。

    司马孚一听,顿时大喜,忙伏首道:“多谢陛下开恩,罪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于所不辞。”

    “你有几斤几两,朕还不清楚,朕用不着你为朕赴汤蹈火,朕要你为朕做一件事,只要你做到了,朕就饶你一命,若是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颜良冷冷说道。

    原本暗喜的司马孚,心中又是一寒,却不知颜良要做他什么事情,顿时又忐忑紧张起来。

    “不知陛下要罪臣做什么事?”司马孚怯生生的问道。

    颜良倚天剑望西一指:“朕要你去晋阳城下,劝司马懿识趣,立刻开城投降。”

    司马孚脸色惊变,当场就懵了。

    这十余年来,多少诸侯落在颜良手中,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司马懿若是投降了颜良,必定死无葬生之地,这一点谁人不知。

    自己那个弟弟的心机,司马孚是最清楚不过,他知道司马懿绝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兄长的劝说,就放弃抵抗,投降了颜良。

    既然劝说不了司马懿投降,那他司马孚岂非必死无疑?

    颜良此举,分明是在变着法的要他的命啊!

    “陛下,臣愿为陛下做一下,只是这件事……”司马孚跪伏在那里,满脸的为难,不敢应下这差事。

    颜良却脸色一沉,喝道:“朕给了你机会,这可是你不想把握,来人啊,把这厮拖出去,给朕削成人棍,浸入粪窖。”

    “诺!”左右御林军士,应声汹汹而上。

    司马孚的脸上,瞬间吓得惨白如纸,想也不想,急是道:“陛下饶命,臣岂敢不遵陛下之旨,臣愿去劝降,臣愿去劝降啊……”

    颜良冷冷一笑,手一抬,止住了拥上前来的御林军士。

    “给脸不要脸,非得叫朕动怒,你才懂得识相。”

    颜良手一摆,令道:“子丰,你就押着这司马孚去往晋阳东门,看着他劝降司马懿。”

    “诺!”周仓拱手得令,如拎小鸡似的,将惊魂落魄的司马孚,大步拎出了帐外。(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三章 气晕司马懿

    周仓将司马孚拎出了御帐,将他双手缚于马鞍上,带领十余骑出营,直抵晋阳城东门。

    此刻的晋阳城上,晋军早就严阵以待,随时防备楚军的攻城。

    城上晋军见楚军只有十余骑来,且打着免战的信使旗号,便没有放箭阻止他们接近。

    周仓率十余骑进抵护城壕边,他向司马孚使了个眼色,命令道:“东门已到,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司马孚抬头看了一眼城头,看着大晋的旗帜,看着那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惊奇目光,苍白的脸上,不禁浮现几分愧色。

    很显然,城头的晋军士卒已认出了他这个大晋的安平王,天子的亲弟弟。

    司马孚实难想象,自己这劝降之言一出口,会招来何等鄙夷的目光,那如芒在背的痛苦,他实不愿承受。

    “别他娘的磨磨叽叽了,想反悔了就说,老子我痛痛快快的给你一刀。”周仓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司马孚心中一寒,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只在一线自己,他没有选择。

    深吸过一口气,酝酿过情绪,司马孚佯作淡定,仰头高声道:“安平王司马孚在此,欲要求见天子,还不快去通报。”

    司马孚报上了姓名,那些原本还是揣测的晋军士卒们,身形俱是一震,均不敢相信,他们大晋之王,竟然已被楚军所擒。

    城头守将不敢小视,急是派人飞马往皇宫。去报与皇帝。

    皇宫中,司马懿正焦头烂额,眉头深皱。负手在殿中踱步。

    井陉关失陷的消息,早就传回了晋阳城,这惊人的噩报,令他晋国的君臣们,都感到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井陉关一失,楚军就打通了冀州与并州的通道,数不清的粮草军需物资。可以通过井陉道,畅通无阻的运往晋阳前线,即使是天降大雨。也无法阻断这条太行山上最为平坦的道路。

    这也就是说,楚军将再无粮草之忧,他们可以肆意的围困晋阳城,想围多久就围多久。

    要知道。当年以黎阳和邺城之坚。颜良竟耐着性子,生生的围了半年,终是攻破。

    晋阳虽乃坚城,但与邺城和黎阳比起来,只怕还要逊色三分。

    更何况,只怕不要半年,颜良就能重新制造出火药这种神物,到时候火药一炸。万事皆休矣。

    司马懿防守反击的战略,因井陉关的失陷。就此化为泡影,这叫他如何不能焦头烂额。

    “陛下无需太过忧虑,井陉关虽破了,但咱们还能想别的办法。”皇后张春华,看不下去司马懿那焦虑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想屁的办法!”司马懿回头瞪了张春华一眼,埋怨道:“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叫朕固守晋阳,等着楚军不战自退,现在呢,现在朕该怎么办?”

    焦虑蒙蔽了心智的司马懿,情绪太过暴躁,竟是对自己的皇后爆了粗口。

    张春华是花容惊变,满脸不可思议,仿佛不敢相信,那一个“屁”字,竟然会从司马懿那般高贵儒雅的口中说出。

    自嫁与司马懿后,张春华深受司马懿宠爱,别说是粗口,司马懿就算是一句重话,都不忍心对她相加。

    而现在,司马懿却以那般粗鲁的言辞,来埋怨于自己,这叫张春华如何能不震惊和难过。

    “陛下怨臣妾,臣妾不敢有怨言,可陛下乃一国之君,当此危难之际,更要镇定如山才是,若陛下也乱了心神,那叫大晋军民们又当如何?”张春华强咽下不悦,颤声劝道。

    这一席话,令司马懿心头为之一震,那焦虑的心绪,一瞬间也缓解了不少。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强压住焦躁的心绪,总算是将情绪平静了下来。

    正当这时,殿外军士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陛下,安平王在城外请求陛下相见。”

    安平王?司马孚!

    司马孚心思急转,瞬间已是明白,心头不禁又是被重重一击。

    井陉关失陷,司马懿原以为司马孚战死,他心中悲痛之余,已是安排下去,为司马孚设祭,他还准备借着司马孚的牺牲,来激励众将士,化悲痛为力量。

    谁想,今日,司马孚却活着出现了,而且,还是以楚军俘虏的身份出现在城外。

    司马懿何其狡猾,他很快就意识到,司马孚这是必是受了颜良的威胁,前来劝说自己投降的。

    心中虽如明镜,但司马懿却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畏缩,他必须出现在城头,让三军将士看到他的决心。

    深吸过一口气,司马懿一声不吭,大步的走出殿外。

    张春华依在门边,遥望着司马懿走远,朱唇暗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司马懿方才那肃厉埋怨言辞,却萦绕于耳边,经久不散。

    张春华的秀眉,微微而皱,韵味十足的脸庞,悄然闪过一丝怨意。

    ……

    大殿外,司马懿策马出宫,直抵晋阳东门。

    登上城头,当他认出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时,一双狼目闪烁愈阴沉的目光。

    城下处,当司马孚看到司马懿出现时,心中也是一颤,还未开口时,一股羞愧之意就悄然而生。

    “哼。”周仓冷哼了一声,佩刀已是半边出鞘,毫不掩饰他的威胁。

    司马孚不敢犹豫,只得咽了口唾沫,高声道:“几日不见,兄长可还安好吗?”

    在楚军面前,身为俘虏,司马孚自不敢再称司马懿为“陛下”,只能改称他为兄长。

    司马懿眉头一皱,脸色愈阴,也不答话。

    “兄长啊,为弟此番前来,乃是奉大楚天子之命,前来劝说兄长你开城归降。”司马孚厚着脸皮,颤声向司马懿召降。

    此言一出,城上一片哗然,沿城的晋军士卒,皆是惊奇的目光射向司马孚。

    很快,那惊奇之色,就变成了鄙夷。

    司马孚岂能感觉不到,万人鄙夷的目光,那感觉如芒在背,令他难受不已。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豁出去,佯作不觉。

    司马懿同样是惊怒无比,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自己的亲弟弟,亲口道出这召降之词时,司马懿心中的怒火,还是无法压制的喷涌而出。

    “司马孚,你身为大晋皇族,竟然敢投降颜良那些暴君,还敢厚颜无耻的前来招降于朕,你的廉耻之心何在,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愤怒之下,司马懿也有些情绪失控,再次以粗俗的言辞,痛斥司马孚的背叛。

    司马孚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到无以复加。

    “司马孚,这就受不了么,给老子继续!”周仓刀锋再也几寸。

    司马孚吓得是一哆嗦,赶紧强抑下羞耻,高声道:“兄长啊,你我本为汉国之臣,今背弃刘备,擅自称帝,已是不忠不义,今大楚天子乃正统所在,你若还执迷不悟,继续的错下去,只会给我司马氏招来灭族之祸啊。”

    司马孚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当着这么多晋军的面,公然将司马懿背弃刘备的所为,道将出来。

    左右晋军士卒,心头皆是微微一动,似乎心有感触。

    司马懿却如觉被揭了老底,羞愧之意如潮涌动,他甚至感觉到,周围将士看他的目光,已是充满了质疑。

    恼羞成怒之下,司马懿厉声喝道:“司马孚,你个无耻之徒,为了苟且偷生,竟不惜颠倒黑白,实在是愧为我司马家子弟,朕今日在此宣布,将你逐出司马家,我司马懿从此再无你这个弟弟,司马家也再无你这个不孝的子孙。”

    关键时刻,司马懿别无选择,只有选择断绝兄弟情谊。

    城下处,司马孚却是暗暗叫苦,眼见自己无论怎么说,都劝降不了司马懿,而司马懿不降,自己就将是死路一条。

    “兄长,你听我一句劝吧,还是……”

    “弓弩手,给朕瞄准这个叛贼!”恼火之极的司马懿,厉声一喝。

    城头上,一千余弓弩手,迅速的瞄准了城下十余骑。

    周仓早有准备,赶紧将随身携带大盾高高举起,护住了头顶。

    这一刻,司马懿确实有种冲动,想要射死他那不争气,丢尽他颜面的弟弟。

    最后的一刻,司马懿还是强行忍住了。

    他想起了关羽的旧例,便想颜良这一招,必是想逼他射杀自己的亲弟弟,好借以毁损自己的声名。

    “颜良,朕可不是关羽那等匹夫,朕岂会上你的当。”

    司马懿冷哼一声,手指城下,厉声道:“司马孚,朕念在旧日情份上,且饶你一命,你赶快给朕滚远,再敢多说一个字,休怪朕大义灭亲!”

    形容惨白的司马孚,这下就不敢再开口了,他素知自己这个兄长心狠果决,绝不是在空口威胁。

    无奈之下,他只能巴巴的望向了周仓,用祈求的话气道:“我已经尽力了,可是他就是执迷不悟啊,求将军带我去见陛下,容我向陛下陈说难处。”

    周仓却冷笑一声:“不用了,陛下早有吩咐,你若不能劝降司马懿,也就不用回去见他了。”

    话音方落,周仓猿臂一抖,寒光掠刀,战刀出鞘。

    噗!

    血光飞溅中,司马孚的人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已是被生生斩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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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