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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六十九章 寒 心

    “邺城乃帝都,乃我大汉重中之重,关系重大,朕的旨意,明明要让你们死守邺城,曹仁他焉能违抗朕的旨意!”

    刘备极是愤怒,怒斥着曹仁的抗旨。

    邺城被围,与外界完全断绝了关系,最终逃出来的,也只有诸葛亮和他亲信,可以说,诸葛亮已成了邺城守军中,唯一的证人。

    便是如此,他说什么,刘备也只能信什么。

    “臣当时也是这么跟曹仁说的,臣说邺城中的粮草,还可以支撑很久,陛下也不会抛弃我们,早晚会发兵来救我们,可是曹仁他就是不听,非要一意孤行。”

    诸葛亮见刘备对曹仁有怨,趁势又编了一番故事。

    刘备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却忙正色道:“朕当然不会放弃邺城,更不会抛弃你们,朕本来正酝酿着再度南下救邺,谁知兵马未动,邺城竟已失陷。”

    刘备数度南下,却为文丑所阻,其实已放弃了救援邺城的失望,当然,对外界时,刘备却依然咬定不会放弃邺城。

    而今诸葛亮那巧妙的一番话,不动声色的就把刘备拐了进去,迫使刘备只得急忙表态,对诸葛亮的话是更加的信任。

    诸葛亮见状,又叹道:“曹仁想要弃城而逃,臣苦苦相劝,怎奈臣并无兵权,曹仁强行要突围,臣也无可奈何,只能任他所为。”

    诸葛亮强调了自己没有兵权,委婉的暗示刘备。如果自己有兵权的话,或许可以阻止曹仁的独断专行。

    听得诸葛亮这番话,刘备眼中又露尴尬之色。心中不禁暗生悔意。

    想当初,他留曹仁在邺城,为的就是钳制诸葛亮,防范其归降于颜良。

    谁想,曹仁确实对自己忠心,但却违反了自己的旨意,致使邺城失陷。这样一来,他钳制诸葛亮的所作所为,岂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反观诸葛亮。非但没有背叛自己,反而还为了突出重围,回归自己,还落得个双腿残废的惨烈。如此忠心。简直感天动地。

    念及于此,刘备对诸葛亮的愧疚之意,便是俱增。

    “唉,朕当初留曹仁掌军,也是想他领兵多年,而丞相虽精于智谋,但毕竟没有实际的统兵经验,谁想曹仁这厮。竟然敢不听从丞相的号令,朕真的是看错了人啊。”

    刘备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钳制诸葛亮的意图。只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已死的曹仁身上。

    “曹仁善于统兵,确是可用之将,陛下用他是自是正确的,是臣监督曹仁不利,这都是臣的错。”诸葛亮又自责起来。

    经过适才的一番铺垫,诸葛亮这会再将责任往身上揽,非但不是在自招罪责,反而是为刘备搭了梯子,让刘备有台阶下。

    “唉,还是诸葛丞相,对朕最忠心啊。”

    刘备在心中大赞诸葛亮,先前那些对诸葛亮的怨意,此时竟是烟销云散。

    “丞相为了大汉,落得这般身残的地步,已是难能可贵,邺城之失,全是曹仁之过,与丞相无关点关系。”刘备也投桃报李,对诸葛亮再无半点责怪。

    诸葛亮暗松了一口气,一副感动难抑的样子。

    刘备又宽慰了诸葛亮一番,便将徐晃的进言,向诸葛亮复述一遍,以征询诸葛亮的意见。

    诸葛亮思索了半晌,也只能赞同徐晃的意见,同是,又建议刘备速令司马懿从并州发兵,来增援冀州。

    刘备当下便令诸葛亮之计,下旨安排下去,同时又令太医赶紧为诸葛亮治伤,看看有没有失望把诸葛亮那道残废的双腿,给治好过来。

    于是,当天,数骑斥候飞奔出邯郸,一骑径往平原郡而去。

    几天后,平原郡治所,平原城,车骑将军府。

    府堂之中,一片的悲凉肃穆。

    张飞面色悲凉,向着正堂上供奉的那樽牌位叩首祭拜,伤悲的眼睛从眶中抑不住的滑落。

    堂上的那樽牌位,正是书着关羽之名。

    关羽在邺城之外,为汉军射死,距今过去了数月,张飞的悲痛却还没有消解。

    自得关羽死的消息后,张飞便在堂中设灵位,每逢初一和十五就焚香祭拜。

    今日张飞之所以比寻常更加悲痛,是因为前日他收到了邺城失陷的消息,这个消息如雪上加霜一般,令张飞更是倍受打击。

    跪拜已毕,身后的儿子张苞上前将其父扶起,劝道:“父帅身系重大,莫因太过悲伤,哭坏了身子才是。”

    张飞颤巍的站了起来,望着堂上的牌位,恨得是咬牙切齿,紧握拳头。

    张飞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出邺城城下,关羽被自己人身死的惨烈情景,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气。

    “陛下他怎能不顾二哥的性命,就下令放箭呢……”张飞的口中,再次说出了同样的抱怨。

    这种抱怨之词,自听闻关羽死讯后,张飞就始终的挂在嘴边。

    正当这时,外面却有谒者抵达,前刘备的紧急旨意,送到了张飞手上。

    张飞虽然怨怪刘备,但还得焚香设案,跪接圣旨。

    刘备的旨意,自然是领张飞弃守平原诸郡,北退于巨鹿一线与其会合。

    张飞领下了旨意,又向谒者打听了一番御前之事,这时方才得知,诸葛亮竟然死里逃生,活着逃回了邯郸。

    张飞的眼眸中,顿时涌现怒色,很是冷淡的将谒者给打发走。

    “诸葛均是害死我二哥的帮凶,诸葛家的没一个好东西,没想到诸葛亮的命这么大,竟然还活着,真是老天无眼。”张飞恨恨道。

    当年刘备把不救黎阳的责任,推在了诸葛亮的身上,那里张飞就对诸葛亮怀有怨意。

    后听说诸葛亮的弟弟,竟然无耻到当众阉割关羽,张飞对诸葛亮的怨恨,就与日俱增。

    原本听闻邺城失陷的消息,张飞还以为诸葛亮死在了邺城中,心中还解了一口气,如今却不想诸葛亮竟然这般的命大,竟活着逃出了升天。

    “父帅,天子命咱们率张家军退往巨鹿,这道旨意,儿以为父帅不当遵从。”张苞的另有深意的话,打断了张飞的神思。

    张飞漆黑的脸庞,陡然间一变。

    “陛下有旨,本将焉能不从,你难道想让本将抗旨不成?”张飞瞪着儿子道。

    张苞将左右心腹也尽皆屏退,大堂之中,只余下了他父子二人。

    这时,张苞却才压低声音道:“如今国中大将尽损,今父帅若退往巨鹿,陛下必会把坚守巨鹿之责任,推在父帅的身上,父帅难道忘了二叔的前车之鉴了吗?”

    前车之鉴!

    张苞口中这四个字,如一柄利刃一般,深深的刺中了张飞的痛处。

    当初黎阳被围之时,天子见死不救,后颜良要用数郡换关羽,天子又是拒绝。

    诸般种种,虽然刘备总有理由,能推在别人的身上,但最终下决定的那个人,却终究还是刘备。

    张飞不傻,他虽然怨恨诸葛亮,但他更清楚,真正抛弃了关羽的人,还是刘备本人。

    刘备如此不顾念兄弟之情,这般做法,已是深深的让张飞寒了心。

    而今,诚如儿子所言,如果自己再去坚守孤城,倘若事有不利,刘备会拼了命救自己吗?

    若论兄弟之情,关羽跟刘备的情谊,说实在的要比他这个三弟跟刘备的情谊,要深上许多。

    关羽,刘备尚且不救,换作是他张飞,刘备会吗?

    张飞没有把握,此刻的他,对刘备已是充满了怀疑,所谓兄弟之情,也因刘备的种种做法,而削减了许多。

    沉吟半晌,张飞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道:“本将若不退兵巨鹿,还能去哪里在,难道困守此间,等着颜贼夹击吗?”

    张苞道:“邺城一失,平原已无法可守,咱们自不能困守此间。儿以为,父帅可以军中乏粮为由,以就粮为名,退往勃海郡,屯兵于南皮,坐观形势。”

    南皮乃勃海郡治所,亦为冀东战略重镇,城池坚固,粮草丰富,极是富庶。

    张飞沉思半晌,却又道:“本将当然可以退军南皮,可是天子若是再三下旨,命本将往巨鹿驰援,本将又当如何,难不成还能屡屡抗旨不成?”

    “此事易也,那颜贼不是派了水军,屡屡从海上袭扰我沿海诸地吗,到时父帅便可借故征讨沿海贼兵为由,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天子的征诏。”张苞倒是聪明许多,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张飞站起身来,踱步于堂中,深深思索着张苞,权衡着利弊。

    若是换做以前,一旦刘备有召,他张飞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即刻千里迢迢的赶去。

    但经历了关羽之事,刘备的所作所为,已令张飞心寒许多,这时的他,便开始思考,刘备是否还值得他去不顾性命的保护。

    几番踱步,无意间,张飞再次看到了关羽的灵位。

    诸般伤痛之事,再次浮现于脑海之中。

    此时的张飞,眉头深深一凝,所有的犹豫,都在这一刻瓦解。

    沉吟片刻,张飞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启程,随本将撤往南皮。(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章 跟朕谈条件的,没一个好下场

    巨鹿城。

    三天之前,刘备率领着他不到四万,精神萎靡的兵马,退往了这座巨鹿郡最南端的重镇,并驻扎于此。

    刘备虽驻于巨鹿,但皇后刘氏,妃子陈氏,以及儿子刘禅等宫中家眷,却已从巨鹿北上,退往了更北的中山国。

    今时不同往日,似曹操等曾经的敌人,刘备就算把家眷丢给他们,这些人也会好好的善待。

    颜良却不同,刘备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家眷落在颜良的手中,遭受颜良的蹂躏羞辱。

    刘备退往巨鹿之后,巴巴的等着张飞和司马懿率军来会合,但等了几天,却一直没有音讯。

    这日,平原方面终于传来回报,言是张飞率军北上了。

    刘备大为惊喜,只为张飞是率军北上巨鹿,前来与他会合。

    刘备已做好了准备,一旦张飞到来,就令张飞率军守巨鹿,而他将驻兵于城外,与张飞形成犄角之势。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却令刘备大为震惊。

    张飞并没有按照他的旨意往巨鹿,而是退至了勃海郡的治所南皮,从此逗留在那里,以就食为名就此按兵不动。

    如今严冬将去,一旦春暖花开,颜良将极有可能结束休兵,继续向汉国北部进攻。

    刘备急于在颜良未发兵前,构建他的巨鹿防线,而张飞所部迟迟的不来,却令刘备的计划受到了严重的迟滞。

    急切之下,刘备只得派谒者往南皮。再三的催促张飞率军前来会师。

    未久后,谒者却回报,车骑将军因是勃海东部为楚国海军所袭。不得已之下只得率部前去征讨,故无法前来巨鹿会合。

    再到后来,刘备的谒者往南皮时,张飞便以种种理由避而不见,刘备的圣旨便无法再传达到张飞那里。

    张飞的这般异常举动,使刘备意识到,张飞很可能是因关羽之事。对自己心生了不满,故而才不肯前来巨鹿驰援。

    刘备心中恼火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次次的派谒者继续往勃海,试图说服张飞。

    邺城。

    冬雪已去,邺城的上空,难得升起了骄阳。

    诸处冰封的城墙正在解冻。那些一度被诸葛亮所抛弃的邺城百姓们。终于可可开始陆续的回归家乡。

    皇宫中,颜良召集诸文武,已经开始商议着下一步的北进战略。

    “据斥候回报,那张飞近日退往了南皮,并没有往巨鹿与刘备会合,而是开往勃海以东,前去进攻我们骚扰汉国沿海的凌统所部去了,尔等对此有何看法。”颜良环视众文武。高声问道。

    庞统捋须笑道:“依臣之见,张飞这多半是因为刘备射杀关羽。寒了其心,故张飞忌惮之下,才决定避往勃海。”

    颜良微微点头,庞统所言,深合他所思。

    “刘备失去了张飞这一路兵马,等于是断了一臂,恐怕他眼下只能指望司马懿这一路兵马,臣以为,陛下不妨派人往晋阳,去说降了司马懿,倘若此人肯以并州归降于陛下,则刘备左膀右臂皆断,离败亡将指日可待。”

    法正向颜良,献上了一道计策。

    “说降司马懿……”颜良喃喃自语,心中若有所思。

    司马懿这个人,确是一个很识时务之人,若不然,曾经的历史中,他也不会出仕为曹操效力。

    而这个人,同样又是一个极可怕的人,一个拥有着超强的忍耐力,以及颠覆力的人。

    这种人,颜良不知便罢,既然知道,就绝不会将他留下来作为自己大楚帝国的隐患。

    不过,隐患归降,若能成功的说降他,然后再借口杀掉,也未尝不可。

    念及于此,颜良便有了主意,遂应了法正所请,派伊籍出使河东,前去说降那司马懿。

    伊籍当天便出往,往邺城以西,穿越太行山,经由上党郡,前往了晋阳。

    司马懿奉命镇守并州,自他出镇并州以来,他花了一年的时间,精心布局,基本已将并州诸处要害,换作了是他司马氏的心腹。

    因并州地势险要,且并非汉国富庶权心区域,故而楚军对并州的进攻,一直都不猛烈,只有张辽的一支偏师,对并州佯攻,以牵制司马懿的兵力。

    故此,司马懿坐镇晋阳后,在军事压力不大的情况下,大力扩散新军,经过一年的时间,将并州军团的数量,扩增至了三万左右。

    而当年颜良灭南匈奴五部,尚有不少零星的部众,并未聚集于汾阳一带,司马懿至晋阳后,便以为部族报仇为名,收拢了许多匈奴骑兵。

    经过一年的经营,司马懿的这支并州军团,已颇具规模。

    邺城失陷未久,司马懿便接到了刘备从巨鹿发来的圣旨,命他分并州之军,往巨鹿增防。

    司马懿收到刘备的圣旨后,却如张飞一样,以各种的借口,据不发兵。

    而刘备的圣旨刚到不久,伊籍就带着颜良招降的“诚意”,抵达了并州州治所在的晋阳城。

    司马懿并没有回拒伊籍,而是宾客之礼,接见了伊籍。

    伊籍遂将颜良的招降文书,转交给了司马懿,并不吝惜言辞,口若悬河的对司马懿进行了一番说降。

    司马懿并没有当场拒绝伊籍,但也没有答应,而是将伊籍送入馆舍,吩咐厚待。

    随后,司马懿便将自己的兄长司马朗叫来,共同商议这伊籍招降之事。

    “仲达啊,你没有当场拒绝那伊籍,莫非是动了归降颜良之心?”司马朗疑道。

    司马懿却只淡淡一笑:“只要我们司马家的利益能得到保障,效忠于谁。其实都不重要。”

    司马朗沉默了下来,似乎为司马懿的冷静和“趋利性”,感到有些震惊。

    沉思了半晌。司马朗叹道:“而今邺城已失,刘氏形势窘迫,似乎已难挽回败局,既是如此,咱们司马懿确实没必要陪着刘氏殉葬。”

    见得兄长能够想通,司马懿面露一丝微笑,表示了欣慰。

    “可是。既是汉国覆灭,大楚一统天下已成定局,仲达你何不干脆当场就答应了那伊籍。以并州归降于大楚,也算立了一件献降大功,将来我们司马家在楚国中,也会有立足之地。”

    听得司马朗之言。司马懿眉头微微一凝:“兄长啊。凭你我这一代司马氏的才华,再加上咱们的献降之功,于楚国中立足,自然不成问题,但兄长想想,若是下一代,再下一代呢?

    司马朗就愣住了,却未想到自家弟弟想的那么深远。一时不知司马懿什么意思。

    “咱们司马家在汉国中,凭着咱们世家豪门的身份。依九品官人制,可世世代代,永世为官。”

    “可楚国呢,楚国的科举之制,却是唯才是用,倘若咱们司马懿,某一代中资质平庸,人才凋零,无法通过科举考试,司马家岂非就此被逐出官场,司马家的利益,又将拿什么来保护?”

    司马懿的一番话,把司马朗是问得心惊胆战,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到底在担心什么。

    其实,司马家与颜良,并无任何恩怨,司马家真正的敌人,乃是颜良实施的那套科举选官制。

    或者说,这套制度,不仅仅是司马家的敌人,更是世族豪强们的敌人。

    司马家乃河北世族的代表,当然不仅仅要为司马家,同时也要为世族的利益设想。

    “仲达言之有理,楚国一日不废科举制,对咱们司马家就是一日的威胁,降与不降,确实该当慎重考虑。”想通了的司马朗,自然是赞同弟弟的意思。

    可转念一想,司马朗又眉头一皱,“可是眼下的汉国的覆灭已成定局,咱们就算不降楚,那颜良灭了刘氏后,必然也会转而来攻并州,那时的咱们,除了归降,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司马懿却冷笑一声:“颜良势力虽盛,但从去岁至今,两场围城苦战,相信也元气大损,他想速灭刘氏,也非易事。那颜良之所以派人来说降咱们,相信正是想利用我们的归降,速平河北。既然颜良有此心思,咱们便有了和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讨价还价?

    司马朗一愣,不禁又面露茫然为。

    司马懿的嘴角处,却掠起了一丝狡诈的诡笑。

    ……

    数天后,伊籍离开晋阳,归往了邺城。

    伊籍的回归,带回了司马懿,对于颜良招降的回复。

    令人欣慰的是,司马懿并没有拒绝归降,相反,他还对降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

    但颜良不爽的却是,司马懿对归降,还开出了一个条件。

    “天下间,敢跟朕谈条件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朕倒想听听,司马懿这只狼跟朕开了什么条件。”颜良言语不屑,示意伊籍说下去。

    伊籍便道:“启禀陛下,那司马懿说了,只要陛下能废除科举,改用九品官人制,他将无条件的以并州献降于陛下。”

    原来如此。

    历史上的司马家,正是因为获得世族的支持,才能取代曹氏,建立晋国。

    而晋国立国后,马上对魏国时的九品官人制,进行了重大改革,把门第作为了选官的唯一标准。

    晋国,彻底成了维护世族利益之国。

    由此可见,司马氏乃是彻头彻尾的世族代言人。

    颜良深知九品官人制的危害,他当然不会傻到用此制度,等着某个世族枭臣,篡夺自己子孙的皇位。

    司马懿的这个条件,可以说是触碰了颜良的底线,威胁到了大楚社稷的根本利益。

    冷哼一声,颜良的脸色骤变,汹汹的阴怒之色涌现。

    他猛一回头,厉声道:“告诉司马懿,敢跟朕谈条件,他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朕灭完了刘备,再去灭他司马氏满门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一章 死刑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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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想从颜良这里来讨便宜,颜良给他的回复,却是宣告给司马氏下了死刑通知。

    一骑楚骑飞奔出邺城,很快就将颜良肃杀的圣旨,发往了晋阳。

    晋阳城中,司马懿还在巴巴的等着颜良的回复。

    司马懿对于自己开出的条件,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在自己的亲笔修书中,详细的阐述了九品官人制的优点,他觉得凭着自己的文采,必可说动颜良。

    而且,这九品官人制能助颜良赢得河北世族,乃至天下世族的归心。

    在司马懿看来,当初颜良为了针对刘备的九品官人制,方才推出了科举制与之抗衡,如今刘备的覆灭已经在眼前,颜良理应当认清现实,用更有利于他统治的九品官人制,来代替科举制才是。

    司马懿相信,以颜良的眼光,应当能看到九品官人制的切实好处。

    但司马懿却不知,颜良的眼光,远超乎他想象的远,颜良看到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十几年,更是之后的百年千年。

    司马懿满怀信心的等着颜良的回复时,最后,他却等来了颜良的一纸通碟。

    当司马懿拿到那道圣旨时,整个人都惊怔在了原地,双手甚至还微微颤栗,眼眸中充满了惊疑与茫然。

    “怎么可能,九品官人制有这么大的好处,这姓颜的为何会拒绝?”司马懿惊得喃喃自语,无法理解。

    司马朗也是满腹惊疑。以他兄弟二人的才智,皆是无法理解颜良的思维方式。

    不过,司马朗很快镇定了下来。慌道:“仲达啊,这个颜良真是疯了,眼下他口口声声要灭咱们司马家,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司马懿按下了对颜良的惊疑,开始思索起眼下的所面临的处境。

    刘备那头是不能发兵去救的,无论发多少兵,河北平原上都会被楚国无尽的兵潮所淹没。

    唯今之计。唯有保存实力,到时凭借并州的山险,以抵御颜良的进攻。

    毕竟。并州不比冀州,此间西有黄河,东有太行,表里山河。险峻之极。

    司马懿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兵力,扼守住并州各处险要,颜良纵有十倍大军,也休想攻入并州。

    问题却是,司马懿手中仅有三万兵马,何以自保。

    对于司马懿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扩充兵力,可是。并州乃贫瘠之地,粮草不丰。人丁不旺,又如何扩充兵力呢?

    司马懿来回踱步,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后,他来到了地图前,仔细的审视着并州内外的势力布局。

    冥思苦想之下,司马懿眼眸蓦的一亮,脸上闪过兴奋之色,似乎已是想到了破解眼前困局之策。

    蓦然回首,司马懿的脸上,已是恢复了那沉静的自信。

    “大哥,烦劳你速速收拾金银财货,替我远走一趟吧。”司马懿道。

    远走一趟?

    司马朗一怔,茫然道:“仲达,你要我去哪里?”

    “鲜卑!”司马懿抬手一指地图,斩钉截铁道。

    鲜卑?

    司马朗目光投向地图,在那并州以北的塞外广阔草原上,标写着数处鲜卑部放牧名称,他猛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鲜卑部族雄踞塞北,近年来那鲜卑王轲比能,连年征战,统一了鲜卑数部,使鲜卑族的实力大增,有这样一支强大的近邻在,咱们焉能不为我所用呢。”

    司马懿滔滔不绝,脸上浮现出了诡秘之笑。

    “仲达,你的意思,莫非是要叫我出使鲜卑,结好那轲比能,让他帮我们抗击颜良吗?”司马朗惊喜的问道。

    司马懿微微点头,得意道:“姓颜的素来仇视胡虏,南匈奴和西羌的覆没,就是最好的例证,倘若拿下并州,将来必会对鲜卑用兵。大哥此番北去,就是要向那轲比能晓以利害,促使他和我们结盟,一旦颜良敢犯并州,咱们便可引鲜卑入塞,助我们抵御颜贼。”

    司马懿洋洋洒洒一番话,道出了他的计策。

    司马朗听得越发兴奋,仿佛也看到了希望,精神顿时大振。

    兴奋片刻,司马朗却又面露忧色,“仲达此计虽妙,然鲜卑毕竟是胡虏,倘若引其大举入塞,进入中原,只怕会将来成为大祸啊。”

    “大哥你多虑了。”司马懿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胡虏愚蠢,所图者无非是利也,只要我们拿捏得好,胡人尽可我为所用,却形成不祸端。”

    司马懿极是自信,仿佛把胡人看得极为透彻,俨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司马朗虽为兄长,但却自问智谋远不及自己的弟弟,眼见司马懿这般有信心,司马朗便觉自己的顾虑,乃是多余的,忧虑之心遂消。

    司马朗便欣然道:“既然仲达你这么有信心,为兄更有何疑,好,我这就去准备,不日就出使鲜卑。”

    司马朗拱手而去。

    司马懿送兄长到空门,目送司马朗离去,抬头仰望万里晴空,他的脸上,悄然浮现一抹自信的冷笑。

    ……

    邺城。

    寒冬已远,天气渐暖,一早起来,御园中的树枝,已是抽出了新绿。

    颜良不得不承认,刘备这厮很是很享受,单以河北三州之地,就能修起如此恢宏的御园来,当真是不简单。

    只可惜,刘备劳民伤财,给自己修建的园子,如今却只能供颜良享玩。

    颜良信步走在前边,一面欣赏着初春的园景,一面倾听着庞统、法正等大臣,跟在身后汇报内外之事。

    “司马懿收到了陛下的警告后,已在并州大肆扩充军队,看样子是试图顽抗陛下天威。而且,晋阳方面的细作还传回情报,称司马懿的兄长,近日携带着大量的财货,出塞去往了鲜卑,其目的很可能是想结连鲜卑王轲比能。”

    听得法正的汇报,颜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时,英武的脸上已浮现阴怒的杀机。

    “司马懿这小子也给刘备带坏了,竟然敢结连鲜卑,哼,看来朕是想不屠尽司马氏一族也不行了。”

    颜良素来最恨勾结胡族,当年的刘璋和曹丕,之所死得惨烈无比,很大的程度上,也是因为颜良恨极他的勾结胡族。

    如今司马懿不知轻重,为了自保,也勾结起了鲜卑,这无疑就令本就对司马懿不报好感的颜良更添恨意。

    “继续说下去吧。”颜良摆了摆手,转身继续欣赏园景。

    庞统便接着道:“据巨鹿郡细作发回的情报,诸葛亮已成功逃回了汉国,并且重新获得了刘备的重用,只不过其双腿已断,如今已经成了残废。”

    诸葛亮果然还活着,这厮来真是顽强。

    颜良本心生厌恶,但听得诸葛亮已断,成了残废时,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很显然,诸葛亮的双腿,是因为当初从秘道出逃时,被塌下的土石砸断。

    而事后颜良推测,地道之所以会塌,多半是因为邓艾的骑兵,正好奉自己的命令,从地道上方经过。

    这也就是说,自己的这道命令,无意中却断了诸葛亮的双腿。

    诸葛亮这厮把曹仁当作诱饵,牺牲了两万汉军士卒的性命,给自己制造秘道出道的机会,今他双腿被砸断,也算是对他的报应了。

    “诸葛亮腿被砸断没什么稀奇,朕倒是奇怪,诸葛亮损兵折将,丢了邺城,犯了如此大错,刘备竟然还能重用他,刘备脑袋莫非是被门给夹了吗?”

    庞统微微一笑,叹道:“孔明能仍受刘备重用,这多半要归功于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据细作的情报,诸葛亮见到刘备之后,似乎是把邺城失陷的罪责,统统都推在了曹仁身上,再加上他断了两条腿,极是惨烈,刘备因此才相信了他。”

    原来如此。

    颜良想起曾经的历史中,街亭之战的失利,明明是诸葛亮不会用人,再加上诸葛亮对街亭地形不了解,逼得马谡不得不违背他的命令,最终苦战失败。

    可以说,北伐的失利的责任,完全都在诸葛亮的身上,可事后,诸葛亮却把最大的责任,统统都推在了马谡身上,一刀斩了这位年轻英才,让马谡做了北伐失败的替罪羔羊。

    那么,如今诸葛亮把邺城失陷的责任,推在曹仁身上,也就是情理之中的理了。

    反正曹仁和那两万汉军已亡,死无对证之下,诸葛亮说什么,刘备都只能相信。

    “诸葛亮这个人啊,朕都不知怎么评价他了,朕只能说,他跟刘备真是臭味相投。”颜良感慨道。

    这时,法正进言道:“诸葛亮虽然屡败,但是他的智谋确实了得,刘备若依旧重用他,对我军而言,确实会造成一定的威胁。臣倒有一计,或可让那诸葛亮难受一下。”

    能让诸葛亮难受,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颜良高兴的。

    “孝直有何计策,说来听听。”颜良顿时便起了兴趣。

    法正捋须胡须,不紧不慢的笑道:“那诸葛亮的后母,不是已为咱们所擒吗,陛下何不令其母修书一封,招诸葛亮前来邺城,到时看那诸葛亮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二章 给朕扒了!

    法正的这条计策,着实令颜良心头为之一动。

    “孝直此计,确实是条妙计啊。”颜良微微一笑,眼眸中闪烁出几分诡色。

    颜良当然不会忘记,曾经的历史中,曹操就是用相同的手段,将刘备阵营中的徐庶给拐到手中。

    汉以孝治天下,诸葛亮身为汉国丞相,自然更要整天把孝道挂在嘴边,装出一副孝义的高大形象。

    颜良若是令其母宋氏,修书召诸葛亮前来,诸葛亮倘若不来,那便是极大的不孝,倘若是诸葛亮来了,便又是对刘备的不忠。

    法正此计,正是要诸葛亮在不忠不孝之中,深受进退两难的折磨。

    “很好,孝直此计甚妙,就这么办吧。”颜良欣然采纳了法正的计策。

    御园之中,颜良又听了几人一番汇报,便是径还寝宫。

    回往寝宫,颜良下令将诸葛亮之母宋氏,招入宫中来进见。

    等待宋氏的这会,颜良兴致一起,便传来舞乐,饮酒赏舞作乐。

    歌舞靡靡,酒香四溢。

    颜良斜卧在龙榻,大乔小乔服侍在侧,一个捶着他的腿,一个揉着他的腰,而跪伏于前的甄宓,则将美酒一杯杯的奉上。

    殿前,那些穿着轻纱薄衣的舞姬们,舞姿绰约,一个个娇媚无限,举手投足间,薄衣下的隐微曼妙,都时隐时现。

    不多时,宦官来报。言是宋氏已带到,正在外候见。

    “宣她进来吧。”颜良摆手一喝,目光不离殿前的美舞。

    片刻后。心情忐忑的宋氏,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步入了殿中。

    当宋氏微一抬头,看到殿中那靡靡的场面时,顿时面现桃花,心生羞意。赶紧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多看,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宋氏见了颜良,也不跪拜,只屈身一福,显示参见。

    左右服侍的二乔等人。一见宋氏这般自恃的样子。均是眉头暗皱,暗想这宋氏不识时务,恐怕要吃亏。

    当年似大乔小乔,还有甄宓她们这些贵族女子,哪个不是自以为出身高贵,见了颜良还存有几分尊严自恃。

    结果呢,颜良手段一施展,用不了多久。她们便威服,乖乖的顺从了颜良。

    如今宋氏敢在颜良面前表现自恃。分明是自讨苦吃。

    颜良却也不怒,只冷冷道:“宋氏,你的儿子诸葛亮已经有消息了,你想知道吗?”

    宋氏丰腴的身躯一震,不禁抬起头来,巴巴的望向颜良,虽未明言,却显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儿子的下落。

    “朕的细作已经发回情报,诸葛亮已成功逃回刘备那里,只不过,他双腿已经在逃跑中被砸断,现下已成了个废人。”

    颜良也不隐瞒,如实告知了宋氏实情,说话之时,那冷邪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在宋氏丰腴的身上游移。

    宋氏被颜良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扫得是如芒在背,脸庞生晕,心中是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将眼睛移开,不敢正视。

    当宋氏听闻诸葛亮还活着的消息时,眼中瞬间闪过万般的情喜,但当她听得诸葛亮竟已断腿残疾时,却又心痛不已。

    宋氏下意识的瞪了颜良一眼,仿佛他儿子断腿的痛,全是因为颜良所致一般。

    “诸葛亮双腿已断,算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他还要助纣为桀,继续跟朕作对,下一次,他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颜良冷肃的语气中,凛烈的杀气在弥漫。

    宋氏只觉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令她浑身为之一颤。

    惊惧之下,宋氏默默不语,不知该怎么回应颜良的威胁。

    此时,颜良的表情却又缓和下来,淡淡道:“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朕命你修书一封给你的儿子,叫他前来邺城向朕谢罪,这是他唯一赎罪活命的机会。”

    一听此言,宋氏身躯又是一震。

    颜良却也不待她答应,便叫将纸笔取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宋氏看着跟前摆放的笔墨,却僵在那里,半天都不动笔。

    颜良面色又是一沉,沉声道:“怎么,难道你还敢违抗朕的旨意不成?”

    宋氏神色一变,为颜良的怒意所慑。

    她轻咬着嘴唇,万般的犹豫,迟疑了半晌,低声道:“亮儿对汉国天子忠心耿耿,我若写这一封信召他前来,便是要陷亮儿于不忠不孝的境地,我不能这么做。”

    宋氏也不糊涂,立时就意识到颜良的用意。

    “好贴心的娘啊,你如此为诸葛亮设想,可记得当初诸葛亮可是丢下了你,毫不犹豫的独自逃命,你这么为他设想,值得吗?”颜良冷冷的质问。

    宋氏心头一阵酸楚,不堪回首的旧事,浮现于心头。

    当时地道虽然塌陷,但所塌之处并不算严重,倘若诸葛亮花点时间,其实并非不能将秘道重新挖通。

    可是,诸葛亮却连试也没试,就慌张的抛下了宋氏,独自逃生而去。

    此事虽可以勉强的解释为诸葛亮是出于无奈,但诸葛亮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却是不争的事实。

    “亮儿是不得已才抛下我,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令他陷入不忠不孝的境地。”宋氏咬着嘴唇道。

    好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颜良怒从心起,冷哼一声:“很好,敢在朕面前装大义的女人,如今可是越来越少,今难得碰上你这么一个烈妇,朕可得好好奖励奖励你才是。”

    宋氏本是紧绷的神经,因是颜良这一句话,反而放松下来。

    天真的她,还真以为颜欣赏她,会放过她。

    左右甄宓等姬妾,却个个心中暗叹,知道这宋氏不识抬举,颜良将施展手段收拾她了。

    “来人啊,把人不识趣的女人,给朕关起来,饿她的饭,朕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她肚皮硬。”

    就在宋氏暗自庆幸之时,颜良却下了冷酷的命令。

    宋氏大吃一惊,却想不明白,颜良明明说欣赏她,却为何还要这般对自己。

    惊恐之中,左右的御林虎士已一拥而上,无情的将惊恐的宋氏拖走。

    大殿中,很快就恢复了靡靡的常态。

    颜良继续享受着三位美姬的伺候,继续欣赏殿前舞伎,那曼妙动人的美舞。

    而宋氏,却被拖至宫中的一处阴暗的房间,一关就是三天,除了些许水之外,一滴米都不没给她。

    这三天的时间里,宋氏只能坐在那里,不断的念叨着佛经,企图用精神上的麻醉,来压制**上的饥饿难耐。

    颜良却没那么多耐心,等着宋氏屈服,三天后,想起此事的他,亲自前来关押宋氏之地。

    房门吱呀呀的打开,颜良昂首步入那阴凉的房间。

    此时宋氏本已饿得手足无力,没有力气再支撑,她只得躺下,以节省体力。

    宋氏睁眼见得颜良进来,苍白的脸上立时掠过一丝惊色,她赶紧挣扎着坐了起来,继续闭目默颂佛经,仿佛要极力的表现出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

    颜良负手来到她面前,沉声问道:“三天不吃饭,感觉如何,你现在可愿意写信召诸葛亮那厮前来了吗?”

    宋氏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对颜良的提问,不屑于一顾。

    这般自恃的表情,便是对颜良莫大的挑衅。

    颜良怒了。

    “来人啊。”颜良厉喝一声。

    房门外,三四名身强力壮的悍婢,急急而入,听候君命。

    颜良指着宋氏,冷冷道:“把这个装坚强的女人,给朕吊起来。”

    宋氏丰腴的身躯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惧意,但她却依然不不为所动,没有表现屈服。

    悍婢们便一拥而上,将宋氏从床榻上拖了下去,用绳索吊在了房梁下。

    宋氏本就三天没有吃饭,饿得是头晕眼花,连站的力气也没有,这时被吊了起来,双足无力支撑,只能任由臂膀悬着自己的身体。

    宋氏臂上吃痛,嘴角痛得微微抽动,一副艰难的样子。

    颜良负手立于她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朕再问一次,你到底是写还是不写这封信。”

    倘若换成是别的锦衣玉食的贵妇,三天饿饭下来,足以令她们身心屈服,为了吃一口饭,她们什么都愿意做。

    宋氏虽贵为丞相之母,但平素吃斋念佛,倒是养成了清淡的生活,故是三天饿饭,依旧能扛得下去。

    听得颜良的质问,宋氏便微微睁开眼来,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在嘲讽颜良在做无用之功。

    这一笑,彻底的激怒了颜良。

    颜良眉头一凝,一抹冷绝之色涌上眼眶。

    “你们几个,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朕扒光了衣服,朕看她还敢不敢自恃。”颜良终于决定拿出点当年的手段来。

    此令一下,原本装淡然的宋氏,惊得猛然间睁开了眼来,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眼眸,瞪向了颜良。

    左右那些悍婢们,却已一拥而入,七手八脚的摸上去,“哗哗”的便将宋氏的衣服,一条条的撕了下来。

    “住手,快住手,你们焉能如此对我,卑鄙,下流……”宋氏惊羞难抑,再难保持矜持,不顾一切的尖叫起来。

    悍婢们不得颜良之令,却不敢停手,几人一齐动手,转眼间便将宋氏扒了个精光。(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三章 臣妾愿意

    颜良就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这扒成一物不着的宋氏。

    他不得不承认,宋氏虽已青春不在,但那丰腴饱满的身段,浑身上下却都散发着成熟的韵味,就如同一只成熟已久的蜜桃,只要轻轻的咬上一口,便会蜜汁横流。

    诸葛亮供养着这么一个诱人的后母,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宋氏却是羞到了极点,此刻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以掩埋自己坦露在外的身体。

    怎奈双手被缚,宋氏只能夹紧双腿,拼命的扭动身躯,却又怎能掩住诸般隐微。

    如此形容,寻常女人来说,已是极大的羞耻,更何况是对吃斋念佛的宋氏。

    此时的宋氏,转眼之间,意志已是濒临瓦解。

    颜良就那么坦然的站在她的身前,目光肆意的在那沟渠山谷间扫视,仿佛利刃一般,扫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几名悍婢,也环立四周,齐刷刷的盯着宋氏这副难堪的样子。

    那一双双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宋氏受伤的尊严上,扎得她羞耻难当,某个瞬间,真恨不得咬牙自尽。

    颜良也不去拦她,他就是想看看,所谓的大汉丞相之母,有没有自尽的血性。

    如果宋氏真的敢含恨自尽,颜良倒还真的配服了这个女人,将来定会将她好生厚葬,还要为她树碑立传。

    宋氏羞得是面红耳赤,贝齿几次三番已咬在了舌头上。好几次险些就一狠心,咬了下去。

    但犹豫扭捏了半晌,那两排洁白的牙齿。还是没有胆量咬下去。

    看她那副犹豫的样子,颜良嘴角掠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跟他见过的别的女人都一样,也是个不敢自尽的血肉之躯。

    自杀这种事,放眼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

    细数古今,成千上万成为阶下囚,遭受折磨的女人。又有几个敢做贞节烈妇的。

    越是那些有钱有势,享受荣华的贵妇们,她们就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她们更不敢为所谓的尊严。就愤然自尽。

    想想曾经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宋氏皇族几千号贵妇公主命妇们,被金人掳往极北苦寒之地,沦为金人的玩物,而这些女人们,哪个不都是“苟且偷生”的忍受下去。

    宋氏虽贵为丞相之母,虽然信佛,但在颜良看来,依然不过是一个精神空虚。以所谓的信仰来麻醉自己的贵妇而已。

    这样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有自尽的胆量呢。

    颜良就那么看着。欣赏着宋氏的挣扎与犹豫,欣赏着那撕去伪装的真实表现。

    羞耻到极点的宋氏,终于忍之不住,泣声叫道:“请陛下开恩,不要再羞辱妾身了,妾身愿意写信给亮儿。”

    适才还一副刚烈的宋氏,颜良只略施手段,转眼之间,便伏首求饶了。

    “哼,你这又是何必呢,早点屈服,又何致于受这样的苦,真是自讨苦吃。”

    颜良这才满意,冷峻的表情缓和了几分,摆手示意将宋氏放下。

    悍婢们将绳索解开,宋氏“扑嗵”便软倒在地。

    倒地的宋氏,强撑着伸出臂儿,慌忙的想要用衣裳为自己遮羞,怎奈原本的衣裳,已变成了一条条的碎布,宋氏只能用这些碎片,半遮半掩的将自己堪堪挡住。

    颜良又一摆手,识趣的婢女们,赶紧将笔墨奉上。

    宋氏便一手抱着遮挡在身前的碎布,一手执笔,啜泣着写下了那封家书。

    哭哭啼啼中,宋氏将那书信写好,伸手奉给颜良。

    当她抬起头来时,正撞上颜良那肆意的,充满了邪意的目光,原本稍息的羞耻,顿时又如潮而生。

    宋氏窘羞难当,赶紧将头低了下去,不敢正视。

    颜良冷笑一声,将那封书信接过来,仔细的审查。

    书信中,宋氏向诸葛亮大讲特讲了一番孝道,然后才用命令的口吻,命诸葛亮速来邺城供养于她。

    这个宋氏这会倒是识趣了,书信的内容,完全符合颜良的心思。

    颜良这才满意,将那书信交给亲手,吩咐将之送往巨鹿给诸葛亮,而且一定要大张旗鼓,要做到人尽皆知。

    安排过后,颜良俯下了身来,伸手便抚向宋氏半露的光滑背脊。

    宋氏羞耻难当,下意识的就想躲闪,却为颜良“嗯”的一哼,吓得不敢动弹,只僵硬的伏在那里,任由颜良的虎掌,在她的背上抚来抚去。

    想当年宋氏嫁入诸葛家时,诸葛亮的父亲已是身染重病,之所以娶宋氏,只不过因听了迷信之言,想要借宋氏冲喜而已。

    是以宋氏虽已嫁为人妇,但那个病怏怏的诸葛珪,却无法同宋氏行夫妻房事。

    正是因此,宋氏如今虽已年逾四十,却仍为处子之身。

    这也就是说,宋氏虽做了诸葛亮这么多年的后母,却仍是一个未尝甘露的黄花大闺女。

    多年的独守空房,无处发泄,才使宋氏只能寄情于信佛,以图用佛法,来压制自己内心的欲念。

    而今,自己连亡夫都未曾看过的身体,却给颜良看了个清清楚楚,现下更给颜良肌肤相触,肆意的抚摸,宋氏表面上虽是窘羞无限,内心中却已荡漾四起。

    颜良当然不会知道,诸葛亮的这个后母,竟然还是处子之身,未尝男女之事。

    颜良的金雀台中,美姬无数,他有的是宣泄之地,就算如今见识了宋氏的风韵,却也不会急不可耐,非要当场就拿宋氏来泄火。

    眼前可是诸葛亮,这个大仇人的后母啊。自然要慢慢来,那才够味道。

    “你用不着害怕,朕的宫中佳人无数。不缺你一个,朕要把你的身子先养好了,然后再,哈哈——”

    颜良也不点明,哈哈大笑着,猛一拍宋氏的翘臀,起身扬长而去。

    宋氏蜷缩在地上。心情是又羞耻又激荡,澎湃难抑,直到颜良离开许久后。方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宋氏,却才清醒了过来,清醒过后,无尽的愧责之意。旋即占据了心头。

    “罪过啊罪过。我岂能有此杂念,佛祖恕罪,弟子都是为那颜良禽兽所逼,佛祖恕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宋氏又念叨起了佛经,希图用佛法,来压去羞耻之心。

    然而。宋氏却惊恐的发现,无论她如何颂经念佛。满脑子却都是适才的羞涩耻画面,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宋氏屈服,颜良对她的征罚,自然也暂且告一段落。

    颜良遂命将宋氏继续软禁,却给以食物和衣裳,命那些悍婢们不要慢怠她,好歹给了她些许尊严。

    而颜良则派出使者,持着宋氏的那封亲笔信,令其放往巨鹿城,去送给诸葛亮。

    巨鹿距邺城不过百里,几天后,使者便进抵了巨鹿城下。

    此时的诸葛亮,尚在他的临时相府中,冥想苦想着化解大汉危机之现。

    而今的形势时,颜良屯兵于邺城,虎视眈眈,一旦春暖花开,大军再度北上将势不可挡。

    而无论是并州的司马懿,还是勃海的张飞,都以各种理由,拒不执行刘备的旨意,不肯发兵来巨鹿会合。

    唯一值得庆幸是,高句丽的骚扰战术,严重制约了吕蒙的辽东军团,好歹使幽州的大后方,暂时没有危险。

    如此,刘备才能不断的从幽州抽调兵马,以补充前线的兵力不足。

    然幽州毕竟难与冀州比肩,州中民风虽然彪悍,但人口总量却有限,而当年绍与公孙瓒的战争,又使幽州人口锐减,这就导致幽州所能产出的兵力,相当的有限。

    刘备七拼八凑,再加上征调一些毫作战经验的郡兵,勉强的凑了四五万兵马,看似声势是恢复了一些。

    但平原诸郡的弃守,使得甘宁的东路军可以顺利的北上,这就意味着楚国的北征军团,数量达到了二十五万之众。

    五万乌合之众,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二十五万精锐楚军的进攻?

    诸葛亮很清楚,倘若张飞和司马懿,始终还肯发兵来会合,这场巨鹿之战,前景将极不乐观。

    “丞相,太夫人有消息了。”心腹家仆甘海步入堂中,打断了诸葛亮的思索。

    诸葛亮身形一震,思绪方从军国大事中,回到了自己的继母身上。

    “太夫人她现下如何了?”诸葛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甘宁叹道:“邺城的细作已经传回消息,太夫人那一晚没能逃出邺城,今已为颜良所俘,被关在了邺城的皇宫之中,现下是生死不明。”

    听到这个消息时,诸葛亮的心头如遭重锤一击,一阵的痛楚涌上。

    “该死,母亲怎么能做颜贼的俘虏呢。”诸葛亮恨得咬牙切齿,脸上阴云密布。

    诸葛亮很清楚,颜良好色成性,这么多年来,“糟蹋”了多少敌人的妻女,简直禽兽不如。

    自家继母颇有姿色,今若为颜良所擒,必然逃不过颜良的污辱。

    倘若宋氏屈服于颜良的淫威,甘心沦为颜良的玩物,他诸葛家的声名,他诸葛亮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那个时候,世人都将要知道,他大汉丞相的母亲,却做了敌国之君的胯下玩物。

    诚若如此,他诸葛亮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诸葛亮是越想越焦虑,越想越恨,口中咬牙,喃喃怨道:“母亲啊母亲,你若还顾念我诸葛家的名誉,就赶快自行了断吧,千万别让那颜贼玷污,不然我诸葛亮的脸,可往哪里搁啊。”(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四章 孝义诸葛

    此刻的诸葛亮,竟是希望自己的后母死!

    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时,诸葛亮猛然又意识到,那个女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啊,自己怎么能希望她死呢,这也太大逆不道,有失孝义了。

    宋氏虽乃后母,但在这个时代的礼法中,诸葛亮就必须要像对待亲生母亲那样,孝敬供养宋氏。

    诸葛亮效忠于推行仁义的刘备,身为大汉丞相,更当以身作则,如今他却反盼着自己的母亲快死,这般想法,简直是禽兽不如。

    “我非是盼望母亲死,只是希望母亲能够为了国家大局,勇敢的牺牲自己,我这是对国家的忠,应当高于个人的孝才对。”

    诸葛亮的内心之中,开始给自己找起了借口,安慰起了自己。

    “是啊,母亲她信佛,佛讲究牺牲小儿,成就大我,母亲若是自尽,正是遵从了她的信仰,将来必能身登西方极乐,这对母亲来说,当是一种解脱,一种莫大的幸事才是。”

    经过几番的思想斗争,诸葛亮自责的思想包袱,渐渐的便被他抛下。

    诸葛亮的内心中,重新开始祈盼后母能够舍生忘死,成就她个人的信念,也成全了他诸葛亮的名声。

    正当这时,一名家仆匆匆而来,拱手道:“禀丞相,巨鹿南门来了一名楚国使者,声称是奉了太夫人之命,前来给丞相送家书。”

    楚国使者?太夫人?家书?

    诸葛亮脸色一变,心中思绪飞转。立时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多半是颜贼逼了母亲写信,想要招我往邺城,颜贼定是想借此。来将我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定是如此。”

    诸葛亮很快就猜到了楚使此来用意,心中顿时吃惊不小。

    “快,快去那楚使直接带到相府来,休得让外人知道他是来给本相送信。”诸葛亮匆忙下令。

    诸葛亮以为,只要此事不加宣扬,世人就不知道。自己的后母曾经给自己送过信,就算颜良有阴谋,也难不到他。

    不料。那家仆却苦着脸道:“那楚使来到巨鹿之前,便大张旗鼓,声称是来给太夫人送信,他入城之后。更是大肆的宣扬。说是太夫人给丞相写信,要招丞相往邺城,现下恐怕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

    “什么!”诸葛亮吃了一惊,当场就想跳将起来。

    只可惜,他双腿已断,又如何能从轮椅上站起来。

    震惊的诸葛亮,脸庞顿露尴尬,暗暗咬牙切齿。愤恨之意溢于言表。

    他知道,这必是颜良故意要声张出来。铁了心的要逼迫他陷入进退两难,毁掉他的声誉。

    诸葛亮那个恨啊,一时却又心急如焚,不知如何应对这件事。

    正当这时,门外却来报,言是有楚使声称要给诸葛亮送家书,城门的守军不敢阻拦,只能将使者送来了相府,听候诸葛亮发落。

    诸葛亮眉头又是一皱,事到此至,他已没有办法。

    “传楚使进来吧。”诸葛亮沉声道。

    诸葛亮能怎样呢,难道假装鸵鸟,拒不招见楚使吗?

    那个时候,世人就会说他诸葛亮不孝,连自己母亲的书信,也不愿意看,分明是想抛弃自己的母亲。

    人言可畏,越是诸葛亮这样自诩孝义的人,就越畏惧人言。

    半晌后,楚使在家兵的严密看守下,步入了堂中。

    楚使倒也没有嚣张,反是很恭敬的向诸葛亮见礼,随后便将宋氏的那封家书,逞献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强作镇定,很淡然的接过那封书信,从容的折来一看。

    那字体,毫无疑问,自是宋氏的笔迹。

    书信的内容,正如诸葛亮所料,自己的后母,以母亲的名义,召唤他前往邺城尽孝。

    诸葛亮的嘴有在微微擅抖,羞恼之极的怒火,正在胸中燃烧。

    他很清楚,以母亲的为人,明知召自己前来,必会令他陷入险地,自然绝不会如此。

    而眼下母亲仍是写了这封信,必然是被颜良所逼迫,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遵从。

    诸葛亮又深知,自己的母亲性格颇为坚强,今竟是屈服于了颜良,可想而知,母亲必是遭受了颜良施加的无法忍受的折磨,忍受不住之下,才不得不屈辱的写下了这封书信。

    颜良好色成性,他将那些敌人的妻女占为己有,威逼她们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之下,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乃是世人广知之事。

    颜良用什么手段,逼迫自己的母亲屈服,诸葛亮不用想也知道。

    此刻,诸葛亮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起了这样的画面:

    自己那风韵犹存的后母,一衣不遮的趴在那里哼吟,一面哼吟,一面写下这封不耻的家书,而颜良,则在后母的身上,肆意的征伐……

    诸葛亮胸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几乎就要喷发而出。

    颜良啊,那可是颜良,害死了自己的弟弟诸葛均,羞耻自己的哥哥诸葛瑾,霸占了自己的姐姐诸葛铃,更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妻子黄月英。

    就是这么一个切齿的仇人,如今,自己的母亲,却正臣服于他的胯下,沦为他的玩物。

    耻羞,天大的耻羞!

    诸葛亮不敢再想下去,他只怕自己再想象下去,就要气到吐血。

    诸葛亮内心之中,愤怒的情绪是波涛滚滚滚,但在楚使在前,诸葛亮却表现得云淡风轻,丝毫未显得自己的愤怒之意。

    看过那封家书,诸葛亮将信缓缓合上,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的平静。

    “家书本相已收到,烦你回邺城后。也给颜良带个口信,你就告诉他,让他别得意太久。我诸葛亮早晚会将他碎尸万段,让他建立的伪楚国,灰飞湮灭。”

    按理说自家母亲在颜良手中,诸葛亮投鼠忌器,当不敢对颜良如此恶语相向。

    诸葛亮去偏要对颜良口出狂言,他的用意,自然是想激怒颜良。令颜良牵怒于自己的母亲。

    倘若颜良能一怒之下,杀了宋氏,那诸葛亮就不用背负这“不孝”的名声。

    而且。诸葛亮还能借着母亲的死,痛斥颜良的残暴,藉以引起世人对颜良的不满。

    楚使也不怒,只答应诸葛亮将他的话转达给天子。旋即告辞。

    诸葛亮坐在轮椅上。目视着楚使离去。

    当楚使离去,大堂中只余下自己人时,诸葛亮胸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骤然间喷涌而出。

    “颜贼,你卑鄙无耻下游,我诸葛亮跟你誓不两立,你等着吧。我早晚要亲手斩下你的人头,你给我等着——”

    愤怒已极诉诸葛亮。这时竟有些失去了控制,如泼妇骂街一般,歇厮底里的破口大骂起了颜良。

    曾经的那个雅儒淡然,处惊不变的诸葛亮,已全然不见,只余下一个为羞愤蒙了心的疯狂复仇者。

    左右甘海等家仆,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愣怔的看着诸葛亮破口大骂。

    诸葛亮破口大骂了半晌,神智方才恢复几分,意识到自己这失控的情绪,有损自己平时的形象。

    诸葛亮只得强下怒火,抬手想要拭去嘴角边的唾沫星子,抬手之际,却又看到了那封母亲的家书。

    “该死,你怎么就不自杀呢,害我陷入这般境地!”

    诸葛亮心恨难当,当场就想将那封家书撕碎,以发泄自己的怒火。

    就在他将要撕信时,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丝清理。

    “颜贼已大肆宣扬母亲给我写了家书,弄得巨鹿满城皆知,陛下早晚必也会知道,倘若我今把书信撕了,陛下问将起来时,我岂非会被怀疑?”

    前思后想了半晌,诸葛亮只得将已揉到快烂掉的书信,又不情愿的整理成了原样。

    见得诸葛亮恢复了平静,左右这些心腹的家仆们,却才暗松了口气。

    甘海移上近前,小心翼翼问道:“丞相,太夫人有信来召丞相前去,丞相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还是不去?

    诸葛亮眉头深皱成沟,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

    楚使却离得巨鹿,直奔邺而去,几天后,回往了邺城。

    皇宫中,颜良刚批阅过奏章,正打算放松几分,听得使者回来,兴致一起,便叫将宋氏一并宣入。

    过不多时,形容黯然的宋氏,小心翼翼的步入了殿中。

    经过几天的恢复,宋氏饥饿的身子骨,基本已恢复过来,但精神上的创伤却难平复。

    她闻得颜良宣见,当初那羞耻的画面,不由得就浮现于脑海,心中顿时便慌张不已。

    宋氏却没办法,只得强抢着内心的羞畏之意,勉强的前来大殿。

    “妾身拜见陛下。”宋氏低低的拜见,再也不敢自称“我”,只能自称“妾身”。

    “起来吧。”颜良摆了摆手。

    当宋氏低起身时,正撞上颜良那充满充满了邪意的眼神。

    宋氏娇躯顿是一颤,只觉自己的衣裳,如同无物一般,颜良那目光,仿佛可以穿透她的衣裳,直接看到她的**似的。

    宋氏脸畔生晕,赶紧又低下了来,颤声道:“不知陛下召妾身前来,有何吩咐。”

    “你的那封信,朕已送给了诸葛亮,朕今日召你前来,就是想让你一同听听诸葛亮的回复。”

    颜良说罢,向使者示意一眼,令他将诸葛亮的回复道来。

    使者不敢隐瞒,只能将诸葛亮收到书信后,如何以一番狂言回复颜良之事,统统如实道来。

    宋氏原以为诸葛亮会回复些安慰关怀她的话,谁想自家儿子的回复,根本半字不提自己,而且还对颜良出言不逊,俨然不怕颜良因此而牵怒到自己这个做娘的。

    宋氏心头一酸,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惧意,怯生生的望向了颜良。(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五章 悲伤的宋氏

    “诸葛亮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他敢这么狂,无非是想激怒了朕,借朕之手,除掉你这个让他背上不孝之名的包袱。”

    听得此言,宋氏那饱满的身躯,又是猛的一阵,眼眸中更是闪过一丝针扎般的痛意。

    宋氏的心在抽搐,因为,颜良的话,正无情的戳中了她的痛处。

    正如颜良所说,她宋氏如今生死操于颜良之手,诸葛亮就算再对颜良再有恨,顶多也就用沉默来回应颜良罢了。

    可是诸葛亮呢,却反而回复了一番无用的狂妄之言,这么作,除了激怒颜良之外,还能有什么用意。

    而激怒了颜良,真就不怕颜良一怒之下,把她这个当娘的给宰了吗?

    “不会,不会的,亮儿他是孝顺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宋氏不愿相信,拼命的摇头否认。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诸葛亮是那样的狡猾,生平更是最善装淡定,他难道会想不明白,激怒朕会是什么后果吗?”

    颜良一句轻描淡写的反问,轻易的便将宋氏的自我安慰给击碎。

    宋氏心头又是一震,头脑一阵的眩晕。

    宋氏虽不愿面对,但这残酷的事实,她却心里怎能不清楚。

    诸葛亮是那样的聪明,他怎么可能想不到颜良所想呢。

    聪明如诸葛亮,明知如此,却依然要激怒颜良,目的。除了想借颜良之手,杀了她这个包袱,还能有什么呢。

    宋氏心如刀绞。眼眸中已盈起了泪水。

    她回想起了往日与诸葛亮相处的种种,那时的诸葛亮,整日把忠孝挂在嘴边,天天在痛斥着颜良的残暴不仁,时时刻刻念叨着要辅佐刘备这个仁君,为天下人除掉颜良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恶魔。

    就是这样一个。满嘴忠孝仁义的好儿子,如今,却想要借着仇人之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恶毒之极的事,连禽兽都不会去做,而诸葛亮却偏偏做出来了。

    宋氏实在无法相信,诸葛亮会是这样的人。

    心灵受到重创。宋氏双腿一软。身子软软的便瘫坐了下去,失魂落魄的呆在了那里,含泪念叨着:“怎么会这样,亮儿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看着伤怀的宋氏,颜良并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对愚蠢之人的鄙夷。

    “诸葛亮为了保全名声,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奏请刘备处死。何况是你这么一个后母,你早该有心理准备才是。”颜良再次揭露诸葛亮的所为。

    宋氏娇躯震颤。眼眸中闪烁着复杂之色,涟涟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那泪水中,充满了怨意,那是对诸葛亮的怨。

    “把她带下去吧。”颜良摆手喝道。

    颜良的目的已达到,看着泪汪汪的宋氏,颜良也没什么兴趣,便叫将她先带走。

    沉浸在伤感中的宋氏,便被几名悍婢们拖了出去,殿中,重新恢复了安静。

    “诸葛亮,你想借朕之手,杀死你的母亲,朕可不会如你所愿,朕偏要留着这个宋氏,让她给你蒙上更大的羞耻,哼。”

    ……

    数百里外,巨鹿。

    相府中的诸葛亮,正推着轮椅,在堂中踱步,满脸的焦头烂额。

    此时巨鹿城中,已是流言四起,所有人都知道,诸葛亮的母亲写了信来,召诸葛亮前往邺城尽孝。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诸葛亮,想要看看诸葛亮如何面对母亲之命。

    聪明如诸葛亮,却也毫无应对之策,只能不停愤恨颜良,埋怨宋氏的苟且偷生。

    是日午后,诸葛亮正自堂中深思,家仆却来报,言是天子御驾亲临相府,前来探视诸葛亮。

    天子亲临?

    诸葛亮心头一震,却很快淡定下来,他对于刘备的到来,已经有心理准备。

    诸葛亮迟疑了片刻,忽然间眼眸一亮,心中仿佛突然有了主意似乎,嘴角处,悄然掠过一丝诡笑。

    “速速随本相去迎驾。”诸葛亮精神一振,赶忙出府相迎。

    诸葛亮匆忙叫人把他推出府,将刘备迎入了大堂中。

    这几日诸葛亮以养伤为由,不曾离府,许久也未曾见过刘备。

    君臣见礼已毕,刘备很关怀的询问了一番诸葛亮,问了他的腿伤,问着问着,就问到了诸葛亮的母亲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诸葛亮立时就明白过来,自己的担心果然成真,刘备的确是为了自己那封家书而来,想必他也听闻了传闻。

    念及于此,诸葛亮的表情,马上凝重起来,赶紧将那封家书拿出,双手奉上。

    “陛下,此乃臣之母亲给臣的家书,臣不敢私留,正想将之呈于陛下,今陛驾临府上,臣正好将此信交于陛下。”

    诸葛亮知道刘备是为了那封家书而来,不等刘备发问,主动的便将家书献出,以示自己的无私清白。

    刘备一怔,看了一眼那书信,却没有接,笑道:“此乃令堂给丞相的家书,朕怎好过目。”

    “此信虽为家母所书,但家母如今已落在颜良手中,家母多半是为颜贼所逼,才写得此书,此信事关国事,臣不敢私藏,故将此信献于陛下过目。”诸葛义正严辞的说道。

    刘备还是没接,故作奇道:“原来是这样,但不知那颜贼逼令堂在这家书之中,都写了些什么?”

    楚使入城时,早将信中内容大肆渲扬,刘备当然知道那信中内容是什么,现下却只能故作不知。

    诸葛亮推着独轮车上前,将信双手奉于刘备跟前,叹道:“家母为颜贼所逼,写了这封信,命臣去邺城尽孝。”

    果然如此。

    刘备的眉头微微一皱,却摆手道:“朕与丞相彼此坦诚,丞相说什么,朕自然相信,这信就不用看了。”

    诸葛亮这才将信收回。

    “丞相,你打算怎么做,难道你真的要去邺城吗?”刘备担心的问道。

    诸葛亮面露悲愤,“此书虽是家母被逼所写,但我大汉朝以孝治天下,臣岂能置母亲于不顾,做那不孝之子。”

    听到这里,刘备神色立变,诸葛亮这话,竟似要尽孝道,想要前去邺城。

    以颜良对诸葛亮的仇恨,诸葛亮前往邺城,就是死路一条!

    这却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今司马懿不听号令,诸葛亮就成了他所唯一能依赖的谋士,诸葛亮若是一走,谁还能助自己力挽狂澜。

    “然陛下对臣恩重如山,臣若是弃陛下而去,就等于是对陛下的不忠,臣更是不愿意看到那一天。”

    诸葛亮话锋一转,又说到忠上边去,听那口气,似乎在诸葛亮的眼中,忠要比孝更重要。

    刘备听到这里,便是转忧为喜,以为诸葛亮向他大表忠心,定然就不准备应其母所命,前往邺城赴死。

    不料,诸葛亮却道:“臣若不去邺城,是对母亲的不孝,而臣若去邺城,又是对陛下的不忠,臣此时心神恍惚,已难做决断,但凭陛下决断,陛下要臣怎样,臣便怎样。”

    刘备这下就郁闷了,却不想,诸葛亮把这大难题,推给了自己。

    他当然不愿意诸葛亮去邺城了,脱口就欲挽留,但话将出口之时,却又猛的意识到了不妥。

    “倘若朕叫孔明不去,岂非是叫孔明不去尽孝,那这样一来,朕岂非就背上了阻人尽孝的黑锅?我大汉国以孝治天下,朕这么做,岂非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刘备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再看向诸葛亮时,眼眸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怨意。

    他在怨诸葛亮自己不愿背不孝之名,却把这包袱一推,令自己陷入了名声受损的境地。

    诸葛亮却又一拱手,正色道:“臣是去是留,但凭陛下作主。”

    刘备心里那个苦啊,真想出口令诸葛亮滚蛋,让他滚到颜良那里,被颜良一刀宰了才好。

    气话几番欲出口,刘备还是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没办法,谁叫在眼下的处境,刘备说什么也少不了诸葛亮这个智囊呢。

    权衡半晌,刘备只得暗暗咬牙,上前握起诸葛亮的手,眼眸中盈盈的含起了老泪。

    “朕以孝义治天下,令堂有召唤,朕本不该阻丞相去尽敬,然现在社稷危在旦昔,丞相若往邺城,必生死难测,而我大汉朝也将折了一栋梁之柱,江山有倾覆之危。为了大汉社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朕只能将丞相你留下来了。”

    刘备没办法,还在哽咽的将诸葛亮给强行留了下来。

    诸葛亮表面上也一副沉痛,但内心之中,却是暗松了口气,庆幸刘备不出所料,还是出言挽留了自己。

    扑嗵~~

    诸葛亮从轮椅上滚落,爬在地上,向南而跪,泣声道:“母亲啊,非是儿不愿去尽敬,只是儿深受陛下厚恩,所谓忠孝不能两全,儿为了陛下,为了大江,为了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只能恕儿不孝了。”

    诸葛亮眼泪含眶,大表了一番自己是“清白”的。

    随后,他含着眼眸,伏首连着向南拜了三拜,遥拜宋氏,以示请罪。

    刘备看着诸葛亮“作秀”,心中不禁有被利用的感觉,那种感觉令他极是不舒服,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而当诸葛亮跪拜完毕,抬起头来时,刘备脸上的那一丝厌恶,却即刻收敛,转眼已换上不逊于诸葛亮的沉痛。(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六章 母女相见

    邺城。

    一城皆是披上新绿,初春已至,这座曾经的冰封地狱之城,如今终于又焕发了一线生机。

    不久之前,颜良正式下旨,以应天就南都,长安为西都,洛阳为东都,而邺城,则正式被改为北都。

    其中,洛阳依旧为常都,其余应天、长安和邺城,则均为陪都。

    今邺城改为北都,洛阳的那套政府班底,也可以部分迁往邺城办公,如此,也有利于颜良在进行扫灭刘备的战争同时,方便处置政务。

    今初春已至,天气正在快速的回暖,覆盖整个北国大地的冰雪,也在全面的融化。

    严寒已过,春夏将至,颜良已经下旨调集粮草,训练军士,准备再启北伐之战。

    这时,巨鹿的细作,再次将关于诸葛亮的情报,送抵了邺城。

    情报中称,刘备已亲自下旨,阻止了诸葛亮应其母之召,不许他前来邺城尽孝。

    消息一出,巨鹿城中是议论纷纷。

    城中的汉**民虽都知道,宋氏是为颜良所挟迫,才会写信召诸葛亮往邺城,但这个时代愚忠愚孝的观念依然严重,这些汉**民怨恨颜良之余,对诸葛亮的“不孝”之举,亦颇有微词。

    更多的议论,却是指向了刘备。

    刘备,这个曾经以仁义满天下的“仁君”,经历了关羽等诸般事件,他仁义的名声,早已土崩瓦解。

    现如今。刘备阻止诸葛亮去邺城尽孝,更连“孝”之名声,也就此毁于一旦。

    汉**民们对于露出真面目的刘备。已全然没有了原先发自于内心的热爱,现下他们之所以还效忠于刘备,无非是迫于刘备的威势而已。

    “刘备为了留住诸葛亮,连最后丁点名声都不要了,他这是名符其实的不要脸了呀。”庞统感慨道。

    左右众臣,尽皆浮现出鄙夷的笑声。

    颜良却冷哼一声,脸色有些不满。“刘备这厮早就不要脸了,只可惜啊,朕这一计。本来是想让诸葛亮难堪,却不想这个诸葛亮如此狡猾,把难题推给了刘备,自己却只是遭人微议而已。真是便宜他了。”

    众人纷点头。不知该说赞诸葛这聪明呢,还是说他狡猾。

    这时,庞统眼珠子一转,捋须笑道:“陛下莫忧,臣倒有一计,必可令诸葛亮颜面无光。”

    “丞相有何妙计?”颜时来了兴趣。

    庞统便笑眯眯的,将自己的计策,道了出来。

    听得这计策。颜良恍然而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很好,朕就用丞相此计,朕看那诸葛亮这一次,还有何花招来保全自己的虚伪名声。”

    ……

    两天之后,邺城皇宫,畅春殿。

    宋氏凭栏而立,目光失神的望着窗外。

    目光越过那一座座的宫殿,便是那高大的宫墙,那一道宫墙,将她隔绝在外,形如笼中的囚鸟一般。

    宋氏的目光望向北方,脑海之中,不禁浮现起了诸葛亮的音容。

    那儒雅、俊朗,充满了正义感的形容,曾几何时,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还曾令她禁不住暗自心动。

    而此刻,宋氏对那张脸,却充满了厌恶。

    因为最新的消息已经传来,诸葛亮已经决定不来邺城,继续留在刘备身边。

    这也就意味着,诸葛亮拒绝了她这个母亲的所召,已经把什么孝道,当成狗屁一般给放了。

    尽管是刘备下令,不准诸葛亮来邺城,但诸葛亮把选择权交给刘备,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也就是说,诸葛亮压根就不打算来邺城,他只是把难题推给了刘备,自己不愿担那不孝的骂名。

    如此一个虚伪、狡猾和无情的儿子,亏她当年还那么欣赏,那么的引以为傲,此时的宋氏,不禁为自己当年的愚蠢,感到悲哀。

    正神思之际,脚步声传来,似有不少人步入了殿中。

    宋氏心头一紧,只为是颜良到了,慌意顿生,赶紧收拾心情,匆匆的步入了殿中。

    殿堂中,已是进来了一众婢女,大多数都是新面孔,这些婢女们多捧着珍珠玉石、绸缎绵绣等物。

    而走在最前边那女子,身着华服,看样子并非是婢女,而且,那张脸看着还颇为熟悉。

    “女儿给母亲请安了。”那华服女子,向着宋氏一拜,竟是口称“女儿”。

    宋氏大吃一惊,再仔细一看那自称“女儿”的女子,当她认出那人是谁时,不禁花容惊变。

    “铃儿,是……是你么?”宋氏颤声惊道。

    眼前那女子,正是诸葛铃。

    当年宋氏去往江东,和诸葛玲分别时,诸葛铃才不过十几岁,正所谓女大十八变,更何况诸葛铃今已年逾三十。

    故此最初见时,宋氏只觉得这女子眼熟,却未能想起是谁,只有诸葛铃自称是“女儿”时,宋氏才认出了她。

    “正是女儿,母亲,好久不见了。”诸葛铃却是坦然的紧,并未有些许惊慌。

    “铃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氏惊问道。

    诸葛铃叹了一声,便将自己如何为颜良所虏,又如何做了颜良女人之事,如实的向自家母亲道来。

    先前诸葛亮觉得姐姐是诸葛家的耻辱,关于诸葛铃的事,便一直隐瞒着宋氏,直到此时,宋氏才知道,自家的继女,竟然早做了颜良的姬妾。

    得知了诸葛铃的身份后,宋氏顿时觉得尴尬起来,虽然紧握着女儿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己是颜良的囚犯,女儿却是颜良的姬妾,这身份的悬殊,如何能不让她感到尴尬。

    “母亲,这些新衣和首饰,都是天子所赐,母亲快换上吧。”诸葛铃抽出手来,将一件新衣拿过,披在了宋氏的身上。

    宋氏一愣,下意识的将新衣推开,“为娘只不过是天子的阶下之囚,天子他怎就忽然想起赐我衣裳?”

    宋氏觉察了其中有异。

    诸葛铃却笑道:“天子赐衣,乃是母亲的福份,母亲就先穿上再说吧。”

    说着,诸葛铃又要给宋氏披衣。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天子为何要给我赐意,铃儿你今若是不说清楚,为娘是不会接受的。”宋氏却很坚决,果断的退后了三步。

    诸葛铃见母亲如此执拗,也没了办法,只得命那些宫女,将衣物什么的先放下,然后将她们尽数屏退。

    这畅春殿中,只余下了她母女二人。

    “母亲,咱们里边说话。”诸葛铃拉起了宋氏,神神秘秘的步往内室。

    诸葛铃那般表现,仿佛是有什么秘事,不方便与外人知道。

    女儿越是这般如此,宋氏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铃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告诉为娘吧。”宋氏迫不及待的问道。

    诸葛铃携起了宋氏的手,笑道:“说起来,女儿还要恭喜母亲呢。”

    恭喜?

    宋氏更加糊涂了,心说自己已是沦为颜良的阶下囚,受尽了侮辱,吃尽了苦吃,还有什么可值得恭喜的。

    “铃儿啊,你就别再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宋氏茫然的催促道。

    诸葛铃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女儿就跟母亲直说了吧,天子已下了旨意,要纳母亲为夫人。”

    此言一出,宋氏大惊失色,整个丰腴的身躯,瞬间石化在了那里。

    颜良,要纳我为夫人!?

    宋氏眼神澎湃如潮,那般错愕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

    诸葛铃却握紧了宋氏的手,笑着重复道:“母亲没有听错,天子的确是下旨要纳母亲为夫人,而且今晚就要行周公之礼,母亲赶紧穿戴上这些新衣,打扮打扮,好迎接天子临幸吧。”

    诸葛铃说这番话时,虽极力的保持着自然的神态,但却难掩那丝丝缕缕透露出来的尴尬。

    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自己的后母啊。

    如今她诸葛铃,已是被颜良纳为了夫人,而今,颜良却又要纳她的后母为夫人,这也就是说,她二人将共同伺候一个丈夫。

    尽管二人非是亲生母女,但这份尴尬,却是再所难免。

    诸葛铃虽心中尴尬,但她也只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唯有懂得顺从,懂得忍辱,才有资格在颜良的金雀台中,有一席之地。

    无可奈何之下,诸葛铃只能收起那份不自在,在颜良的授意下,前来开导自己的后母。

    宋氏却是震惊到了极点。

    汉时礼教并没有后世那般严重,丈夫死了,妻子改嫁也是常有之事,基本不会遭世人的诽议。

    就如曾经的历史上,曹操将他的原配丁氏休了之后,还曾劝丁家将丁氏重新嫁人。

    宋氏若是改嫁他人,其实也没什么,但现在要强纳她的人,却是颜良。

    颜良,可是诸葛家的死敌啊,他将诸葛瑾发落去喂猪,逼得诸葛亮处死诸葛均,又害死诸葛亮断了双腿,狼狈不堪的逃走。

    正是这样一个和诸葛家,有着血海深恨的人,而今却要强娶于她。

    如果颜良纳了她为夫人,那么颜良岂非成了诸葛亮的继父?

    消息若是传出,世人都会嘲笑,说诸葛亮的死敌,反倒成了诸葛亮的继父。

    这般的话,诸葛亮岂非就要声名扫地!(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七章 朕就是要当你老子!

    颜良的用意,正是如此。

    你诸葛亮不是很聪明么,把不孝的名声推给了刘备,自己保住了面子。

    那好啊,老子我就娶了你的母亲,做你的继父,看你诸葛亮还有什么手段,来保住自己的名声。

    到那个时候,颜良便可以继父的身份,发兵去教训诸葛亮,而诸葛亮呢,他只要反抗,便是与自己继父作对,便是忤逆不孝。

    颜良此举,就是要撕碎诸葛亮的脸,让他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宋氏也不笨,她岂能看不出来,颜良强纳她为夫人,并非是看重她的姿色,而是要羞辱她的儿子。

    宋氏对诸葛亮已深深厌恶,诸葛亮的面子有没有,她其实已不在乎。

    宋氏在乎的是,自己若做了颜良的夫人,世人又将如何看待她,她自己的面子,又将往哪里在搁。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绝不答应!”宋氏惊醒过来,当即断然拒绝。

    诸葛铃秀眉一凝,劝道:“母亲为父亲守寡十余载,已算尽了妇道,今天子开恩,愿纳母亲为夫人,实乃母亲天大的荣幸,母亲该高兴才是,怎能拒绝呢。”

    宋氏心头大震,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于自己女儿之口。

    “铃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劝自己的母亲,嫁给诸葛家仇人呢。”宋氏的言语,充满了困惑与质问。

    诸葛铃花容也微微一变,眼眸中。闪过了几分尴尬。

    但很快,诸葛铃就平伏下了那份不自在,恢复了淡然自若。

    她叹了一声。苦笑道:“说起来,当初天子对二弟还十分的欣赏,一心想要将他招入麾下,只是二弟一心想效忠于刘备那个伪君子,不断的与天子做对。说实话,就以二弟的所作所为,天子能容我们活着。已经是极大的开恩。”

    “今天子纳母亲为夫人,确有羞辱二弟之嫌,但二弟无情无义。早就抛弃了母亲,母亲又何必为他再设想。”

    诸葛铃一番开导一番劝解,令宋氏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平心静气的看待这件事。

    沉吟半晌。宋氏又为难道:“亮儿无情。为娘早就不顾念他,为娘是顾念自己的颜面啊。”

    宋氏此言,已是动摇了几分。

    诸葛铃又苦笑了一声,叹道:“乱世之中,人为草芥,又何况是咱们这等妇人,只要能活下去,又何必顾忌所谓的颜面。更何况,我们只要稍稍放下尊严。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这难道不好吗。”

    宋氏身形又是一震,眼中的动摇之色,愈加的浓烈。

    “再者,天子的性情,向来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母亲你若坚持不从,只能是自讨苦吃,当初母亲拒写书信时,那受的惩罚,难道已经忘了吗?”

    诸葛铃最后一番话,深深的刺涌了宋氏,那饥饿难耐的痛苦,那被剥光了示众的羞辱,岂是人所能忍受。

    想起那惨痛的回忆,宋氏便心有余悸,她绝没有勇气再承受一遍。

    这个时候,原本激动的宋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眼眸中闪烁的不再是羞愤,而是畏惧。

    诸葛铃很聪明,她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的后母,已然是动摇。

    “所有的利弊,女儿都已经说尽,母亲是想生还是想死,自己好好权衡一下,女儿也告辞了。”

    诸葛铃起身告辞,她要给宋氏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令她难堪的决定。

    大殿之中,转眼只余下了宋氏一人。

    宋氏踱步于殿中,看着案上堆放着的那些新衣和金银珠玉,她不禁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嫁给诸葛珪的情景。

    那时的诸葛家,已然没落,娶自己之时,连几件像样的彩礼都没有。

    那时的自己,满心憧憬的嫁入了诸葛家,却不想洞房之时,看到的却是一个病到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废人。

    那是宋氏才知道,诸葛家之所以娶她,只是为了借着成婚,来为病入膏肓的诸葛珪冲喜而已。

    从那时候,宋氏对这桩婚姻,就已经充满了怨恨,对于诸葛家,也充满了怨意。

    宋氏觉得,是诸葛家毁了自己,让自己生命中最好的时光,在独守空房中枯萎。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令宋氏不得不压下那份怨恨,寄情于佛教,用佛颂来麻痹自己。

    而今,再次看到这些新婚用物时,宋氏那份隐藏在心底的怨恨,重新又滋生了起来。

    随着怨恨重生的,还有那份独守空房十余载,已经积聚已久的饥渴难耐。

    思绪翻滚如潮,许久许久后,宋氏长长的叹了一声,伸手将案上的那件新衣,不情不愿的拿了起来。

    殿外处,逗留未去的诸葛铃,见得这一幕时,她不禁也暗松了一口气。

    诸葛铃知道,她的这位后母,终于是想通了,决定放下所谓的尊严,屈服于这生存的残酷现实。

    诸葛铃轻吐了口气,转身方去。

    不觉,已是华灯高挂。

    月上眉梢之时,颜良方从外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醉熏熏的还往了内宫。

    今日是颜良纳新夫人的日子,颜良特地在殿前设宴,大宴群臣。

    似金雀台中的那些夫人们,颜良收了也就收了,并没有几个摆宴庆祝,今日却破例设了酒宴,搞得热热闹闹。

    颜良倒并非多么重视那宋氏,他之所以这般做,就是为了大肆声张,告诉天下人,老子我颜良纳了诸葛亮的后母为姬妾,从今往后,我就是诸葛亮的继父了。

    一场酒宴下来,颜良醉意三分。趁着这良宵美景,径直前往了畅春殿。

    殿中,宋氏已是披了新衣。梳妆打扮,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女儿诸葛铃则陪在旁边,母女二人默默不语,彼此间都回避着对方的眼神,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陛下驾到~~”殿外宦官高喝一声。

    宋氏身形一震,听得颜良到了,人影还没见到时。脸庞已泛起一丝红晕。

    “母亲,陛下来了,赶快去迎驾吧。”诸葛铃赶紧起身。扶着不情愿的宋氏,步入了殿外。

    母女二人方出殿外,颜良已带着满身的酒气,扬长而至。

    二女慌忙跪下。拜迎颜良驾临。

    “平身吧。”颜良一摆手。大步入殿,径直坐于了上首。

    诸葛铃着着宋氏跟了起来,二人垂首立于殿前,不敢吱声,也不敢正视颜良。

    颜良饮过一杯醒酒茶,俯视下去,一眼就盯上了宋氏。

    今日的宋氏,略施了脂粉。又着了这新衣,如此一打扮。俨然待嫁的闺女一般,更是动人。

    颜良心中的欲念,如火焰般随之升起。

    “你过来。”颜良邪笑着,向宋氏招了一招手。

    宋氏愈加羞怯,僵在那里动也不动。

    “母亲既已决定,就不要再多想,只安心伺候陛下吧。”诸葛铃从旁低声劝说,双手轻轻把宋氏向前推去。

    宋氏无奈,只得按下羞耻之心,步履缓慢的移上近前。

    颜良伸手搂住了宋氏的腰枝,顺势一拉,便将宋氏拉入了自己怀。

    宋氏倒落在颜良那雄健的胸膛前,一颗心儿蓦的扑嗵乱跳起来,眉色之间,竟是涌起了几缕少女般的潮红羞色。

    见得这般姿色,颜良却是奇了。

    敌人的妻室颜良抢了不少,似宋氏这般,已近半老徐娘,还似少女般羞怯的,却是头一回见到。

    颜良却不知,宋氏虽说当了诸葛亮十几年的妈,却仍是含苞待放的处子之身。

    不过,这些又有何重要。

    现下的颜良,怀抱着身段丰腴的宋氏,心头的烈火,转眼已焚身而起,很快便肆意起来。

    宋氏已是彻底的放下了顾忌,只得紧闭双眸,轻咬贝齿,任由颜良征伐。

    阶下处,诸葛铃见得这般场面,脸庞也暗生红晕,却是使了个眼色,将那些伺候的宫女们屏退。

    而诸葛铃也是面红耳赤,趋步欲退出殿外,不敢打扰颜良的好事。

    正当这时,颜良忽然道:“铃儿,你也留下来吧。”

    诸葛铃一怔,茫然了片刻,陡然间脸上狂涌惊羞之色。

    她以为,颜良只是让她劝慰宋氏,却没想到,兴致一起的颜良,竟是要……

    而那宋氏,更是惊羞难当,一想着颜良竟要如此,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畏于颜良的威势,她二人心中虽是窘羞万分,却不敢有所违逆。

    诸葛铃扭捏了片刻,暗自的吐了口气,只得陪起笑脸,强抑着内心的羞耻,转身盈盈的步向了颜良。

    身后,那道殿门,吱吱呀呀关闭。

    大殿之中,烛火摇曳,春意融融。

    雄鹰比翼齐飞,飞越重重巫山,直抵那曼妙的极乐天堂。

    ……

    几百里外,邺城。

    相府中,那昏暗的大堂中,诸葛亮却在独坐着轮椅,盯着壁上所悬的地图,怔怔的发呆。

    那诺大的地图上,楚国的黑色标记,已经爬满了大河南北,而汉国的红色标记,却只余下一隅。

    往昔种种,不断的浮现于诸葛亮的脑海。

    那些颜良对他的摧残,那些可恨的记忆,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提醒他要报仇雪恨。

    到最后,他却除了空自怨怒外,什么也做不到。

    而他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了母亲宋氏的音容相貌,一想到绝美的母亲,又有可能遭受颜良的辱没,诸葛亮就心痛得咬牙切齿。

    “母亲啊母亲,你如果还有一点廉耻,为了我诸葛亮的名声,我求你自杀吧,你活在这个世上,只会是对我的拖累!”(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八章 诸葛之爹

    诸葛亮整整恨了一晚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在轮椅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沉睡中,诸葛亮不知作了多少个梦,梦见自己亲手把颜良给宰了,报了诸葛家的大仇。

    “丞相,丞相。”

    迷迷糊糊中,诸葛亮睁开了眼睛,刺耳的晨光扎得他眼睛挣不开。

    半晌后,诸葛亮才清醒过来,再仔细看时,却见甘海正垂首在他身边,满脸沉重的样子。

    一看甘海那表情,诸葛亮就知道,他定然有什么坏消息要禀告自己。

    “是不是太夫人死了?”诸葛亮激动的问道。

    甘海一愣,诧异的看着诸葛亮,看着他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似乎巴不得太夫人去死。

    诸葛亮也是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话一出口,见得甘海那副错愕的表情时,方才意识到自己出言不慎。

    “该死,这种话你怎么能出口!”

    诸葛亮心中自责,忙是干咳了几声,装出一副忧虑之状,“本相的意思是,是不是太夫人有消息了,那颜贼没有加害太夫人吧。”

    甘海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换上了那副苦瓜脸,“确实有太夫人的消息,只是……”

    甘海吞吞吐吐,似有难言饮。

    诸葛亮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以为甘海不忍出口,多半必是宋氏已遭颜良毒手。

    若是这样的话,便说明自己的激将法成功。果然激得颜良大怒,杀了自己的母亲。

    “哼,颜贼。你想用母亲来牵制我,却不想中了我的激将法吧。”

    诸葛亮暗中得意,脸上却一副惶恐的样子,抓着甘海,惊道:“莫非,太夫人真的为那颜贼所害不成?”

    “那颜贼倒是没有害太夫人。”甘海摇了摇头,“只是。那颜贼那却……却……”

    甘海的话,令诸葛亮又是失望又是茫然,不知宋氏到底怎么了。

    情急之下。诸葛亮脸一沉,喝道:“颜贼到底把太夫人怎样了,快说!”

    甘海吓得一震,面对诸葛亮的催逼。这下便不敢再隐瞒。只得深深的吸了口气。

    “外面传来消息,那颜贼已于几天前,下旨纳了太夫人为夫人。”

    一道惊雷,当头而下,狠狠的劈在了诸葛亮的头顶,只把诸葛亮劈得是外焦里嫩,震撼难当。

    一时之间,诸葛亮仿佛被剥光了衣服一般。羞愤之意,如火山般从胸中喷发。

    “颜贼!竟敢这般羞辱于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诸葛亮恨得咬牙切齿,两颗眼珠子差点就要炸将出来。

    诸葛亮原还以为,颜良就算不中自己的激将法,最多也就是霸占了自己的母亲。

    想想刘备被颜良霸占过妻子,关羽被霸占颜良霸占过女儿,自己被霸占了母亲,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霸占就霸占吧,谁又会知道呢。

    可是现在,颜良却堂而皇之下的诏告天下,纳了宋氏为姬妾,如此做法,分明就是要闹得世人皆知,他诸葛亮的后母,成了颜良的姬妾。

    若论礼法的话,现在的颜良,竟是摇身一变,成了他诸葛亮的继父。

    切齿的仇人,却变成了自己的继父,对于诸葛亮来说,天下间哪里还有比这更大的羞辱。

    “丞相,丞相不要太过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甘海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安慰。

    诸葛亮却哪里听得进去,此刻他的胸中已尽被怒焰所填,气血翻江倒海,脑袋嗡嗡作响,哪里还听得进什么劝解。

    蓦然间,诸葛亮只觉胸中一痛,舌根一甜,张口便喷出一股血箭。

    吐血的诸葛亮,身形坐立不稳,猛的便从轮椅上栽倒下去。

    “丞相,丞相啊——”甘海吓得魂飞破散,赶忙扑上前去搀扶。

    诸葛亮晕晕乎乎了半晌,意识渐渐的才清醒过来,似乎这一口血吐过,怒焰所填的胸膛,好过了一些。

    在甘海的搀扶下,断腿的诸葛亮,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当他气喘吁吁的坐回轮椅时,脸正对着壁上的地图,诸葛亮一面喘着气,一面下意识的盯向地图。

    忽然间,诸葛亮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气息渐平,喝令甘海将他推到地图前,仔细的审视起来,似乎一时忘了母亲被辱的痛苦。

    半晌后,诸葛亮的气息总算平复下来,嘴角也,已是扬起了一抹阴冷。

    “速速备马车,本相要去见陛下。”诸葛亮令道。

    甘海本想劝诸葛亮休息一下,请医者看看身子,但见诸葛亮这般冷峻的气势,却不敢违逆,赶紧准备了马车,扶着诸葛亮上车,赶往行宫去。

    丞相的马车上路,两队军兵环护左右,将路上的行人驱散。

    诸葛亮掀起车帘,悄悄的向车外张望,却发现两旁的百姓们,都在指指点点,私下议论纷纷,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几分鄙夷之色。

    “真没想到啊,诸葛丞相的母亲,会嫁给咱汉国的仇敌颜良。”

    “是啊,这么一来的话,诸葛丞相不是成了人家颜良的儿子了吗,这也太掉面子了。”

    “要是我啊,羞也羞死了,哪里还敢出门啊,直接向天子请辞,找个山旮旯里隐居去了,再不敢出门见人。”

    颜良纳宋氏为妾的消息,早已遍全汉国,巨鹿城中已是无人不知。

    诸葛亮虽然听不太清,但他猜也猜得到,这些无知的小民,正在诽议着自己。

    诸葛亮赶紧将车帘拉下,似乎怕被人看到一般,只能躲在阴暗的马车中,紧握着拳头,不断的诅咒颜良。

    满街的指指点点中,诸葛亮好容易才来到了皇宫。

    入得皇宫,诸葛亮直入御书房中去见刘备。

    此时的刘备,同样在御书房中,对着地图发愁,思索着挽回败势的方法。

    闻知诸葛亮求见,刘备精神一振,赶忙命将诸葛亮宣入。

    片刻后,诸葛亮坐着轮椅,被甘海推了进来。

    诸葛亮在轮椅上欠身见礼,君臣之礼罢,刘备忙问道:“丞相啊,朕前思后想,总觉得以眼下巨鹿的兵力,一旦颜贼大举来攻,恐怕咱们根本不敌呀。”

    “不瞒陛下,臣此来,正是为了此事。”诸葛亮郑重道。

    听得诸葛亮此言,竟似有应对方今难关的手段,这令刘备精神顿时为之大振,激动之下,刘备忙问诸葛亮有何良策。

    诸葛亮令甘海将他推至地图前,羽扇向着北面一指:“上谷、渔阳和右北平三郡,盘踞着数十万乌桓人,其中更有铁骑数万,陛下何不借这兵马,以对付颜良呢。”

    乌桓?

    刘备眼前一亮,仿佛被诸葛亮这么一提,猛然间惊醒一般。

    这乌桓原为塞为胡族,汉武帝之时,脱离匈奴归顺于汉朝,被汉武帝下令南迁,从此盘踞在了渔阳等幽州三郡。

    汉末之时,乌桓着趁着汉朝衰落,趁机大举内迁,夺城占地,抢掠幽州。

    后来时,公孙瓒兴起于幽州,用武力将乌桓人打算闻风丧胆,一度将乌桓驱逐出了三郡腹地。

    再到后来,幽州新任的州牧刘虞,一改公逊瓒的武力政策,跟乌桓人玩起了怀柔恩德,容许乌桓人堂而皇之的内迁。

    结果,乌桓人不费吹灰这力,便轻易的重新深入到了三郡腹地之中。

    往后公孙瓒与刘虞翻脸,乌桓人就一曾帮助刘虞,再到后来,公逊瓒灭刘虞统一幽州后,乌桓人又为袁绍利用,不断的骚扰公逊瓒的后方,直至其灭亡。

    而今刘备夺取幽州后,也玩起了怀柔恩德,无论是对匈奴人,还是对乌桓人,都十分的大度,只要他们宣誓拥护他刘备,刘备就容许他们尽情的在幽州居住发展。

    时至如今,乌桓人在刘备的纵容下,其势力已在幽州大肆扩张,甚至深入到了幽州刺史部所在的蓟县。

    迁才在相府中时,诸葛亮急怒攻心,这一怒之下扫向地图,反而猛的想到了乌桓人这一节。

    正是因此,诸葛亮才急急的赶来皇宫,向刘备献上此计。

    刘备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诸葛亮此计可行,想想乌桓人的数万铁骑,当年连拥有白马义从的公孙瓒,都不能完克,今若能引以为用,自己的实力必是瞬间爆涨,击败颜良或许不太现实,但挡住颜良的兵锋,却当没有问题。

    “可是,胡人素来贪婪,朕若不给他们点好处,他们又焉能听话的应诏而来,为朕而战。”刘备又担忧道。

    诸葛亮淡淡一笑:“此事易也,陛下可许诺,只要能将颜良逐出河北,陛下便将昌黎、辽西和右北平一部割于他们,如此,乌桓人见有大利,自然会尽心竭力的为陛下卖命。”

    割地!

    刘备的心头一抽,如今他的地盘本就在大幅度的缩水,今若再割地给乌桓,他岂能不肉痛。

    诸葛亮自看得出刘备心思,又笑道:“臣此计,不单单能击败颜贼,收复失地,还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此话怎讲?”刘备又兴奋了起来。

    诸葛亮摇着羽扇,不紧不慢道:“割两个半郡,一者可诱乌桓人为我所用,这二来嘛,辽西、昌黎二郡与辽东相接,今若割给了乌桓人,便可利用他们挡住辽东楚军进攻幽州的路线,确保我们后方的安全,此正一举两得也。”(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九章 玉雀藏娇

    刘备的眼眸中,闪烁出希望的火焰,仿佛诸葛亮一席话,骤然间点醒了他一般。

    刘备腾的站了起来,踱步于房中,思绪飞转,权衡着利弊。

    正如诸葛亮所说,盘踞在辽东的吕蒙军团,如同一柄悬在他头顶上的利剑一般,让他无时无刻都得分心注意,无法全力对付颜良的主力。

    此番与楚国的全面战争,若非有高句丽人牵制住颜良的辽东军团,他刘备就将承受两面受敌的压力,后果更将不堪设想。

    而昌黎、辽西二郡,地处幽州之东,与辽东相接,此二郡地贫而民少,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除了防范辽东楚军外,并没有多价值。

    但这么两个贫瘠的郡,对于乌桓人来说,却是天降之财,只要割给他们,他们必倾力出兵为自己效力。

    而且,乌桓人占据了二郡,就将封住辽东楚军西进的道路,和高句丽人一起,对吕蒙所部形成夹攻之势。

    “嗯,此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丞相此计妙极也。”刘备终于想通,拍手叫好。

    兴奋的刘备,当即便下旨,命孙乾带着厚礼北上,去向乌桓首领蹋顿结好借兵。

    见得刘备采纳了自己的计策,诸葛亮也长出了口气,心里已经盘算着,借得乌桓之兵后,如何南下夺还邺城,把颜良逐出河北,以报自己母亲被颜颜强娶的耻辱。

    “颜贼,你只有一人之力。我大汉朝威服天下,却有四方胡族兄弟来相助,正所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刘备心中也暗暗得意,嘴角边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

    邺城。

    皇城之南,尘土飞扬,一座规模宏大的楼台,正在热火潮天的施工之中。

    这座正在开建的楼台,颜良已为之取好了名字。名曰:玉雀台。

    顾名思义,这玉雀台和中都洛阳的金雀台,以及南都应天的铜雀台。乃是姐妹楼台,此台建之后,自然也将成为颜良选藏美姬,寻欢作乐的风月之地。

    作为帝王。自当享受。颜良可不是那种整天日理万机,累得跟狗似的,回到宫里连快活的心情都没有,倒头就睡的劳模皇帝。

    今又征战年余,颜良自思如此辛苦,也当是犒劳犒劳自己的时候。

    以如今之势看来,灭掉刘备还需要些时间,这样的话。建这么一座玉雀台,以供他在北都邺城。就近寻欢作乐,自然是十分必要。

    当然,颜良这般“劳民伤财”,臣下中自是不乏上书劝谏的。

    这些大臣们都说邺城方定,冀南诸郡百姓饱受战火荼毒,今若再劳民伤财的大兴土木,实非明智之举。

    大臣们的这些进言,乃是为了大楚社稷设想,颜良自然不会怪罪,反而,他还下旨给那些忠言进谏的臣子,予以赏赐。

    赏赐归赏赐,颜良的大兴土木,照旧进行。

    不过,颜良却并没有劳民伤财。

    当初诸葛亮甩包袱,放邺城之民出城,放出的皆为贫苦的平民百姓,而那些豪强富户,以及随刘备“北狩”官员的家眷,却都留在了邺城中。

    对于诸葛亮来说,这些权贵、富户们是“自己人”,自己人当然不能放归颜良。

    颜良入城之后,清点城中残留户口,最终收到近两万这种丁口。

    对于这些“肉食者”,颜良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一道旨意下去,将这些人统统的都罚没为奴。

    按照往常一样,这两万人中,上等姿色的女人,统统都赏赐于有功文武为妾。

    中等姿色的女子,则收为官妓,充入各营做营妓。

    除此之外,其余所有人,颜良都把他们派去城外工地,鞭子抽着他们,为自己去修玉雀台。

    至于修玉雀台的钱财,不用多说,当然是来自于抄没这些官宦富户的家产。

    颜良此举,一来重惩了那些敢于跟自己作对之人,起到了威慑残敌的效果,二来又解决了修玉雀台的劳力和资金问题,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然,颜良这么所为,自然会有一些腐儒站出来,指责颜良这么做不仁义,非是明君之道。

    对于这些跳梁小丑,造成较大影响的,颜良毫不留情,直接下旨宰了。

    而对于那些没什么影响力的,颜良就当他们是放屁,连理都懒得理他们。

    当暴君不残忍点,对敌人手段不狠一点,老子我还能叫暴君吗。

    这些个自命清高道德的腐儒,就会玩嘴皮上的功夫,这些跟刘备都是一路货色的家伙,别让颜良知道便罢,知道的话,见一个宰一个。

    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河北的各条水系水势上涨,河运通畅,再起兵戈的时机已然成熟。

    是日,征伐够了宋氏的颜良,终于召集众臣,共商发兵北上的之事。

    众臣们都已按捺不住,尤其是那些武将们,都巴不得赶紧开战,好让他们再建功勋。

    今一听得颜良要发兵开战,哪一个不是兴奋得热血沸腾。

    众臣们纷纷进言,为北伐献计献策。

    大多数文武的意见,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大军由邺城而发,北上夺取邯郸,再攻破刘备主力聚集的巨鹿,长驱北上,一举扫灭刘备。

    这个作争战计,也算符合常理,从黎阳到邺城,仗不都是这么打下来的么。

    “臣以为,以目前的形势,正面北上已不是最佳之策,臣以为应当变一变战略。”

    这个时候,庞统却站了出来,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臣以为,我军不当把巨鹿作为首攻目标,而且沿清河东进,直取南皮,攻灭张飞所部。”庞统高声道。

    直取南皮,先灭张飞!

    这个新颖的提议,令在场众人都为之一震,颜良也大感新奇,示意庞统继续说下去。

    庞统提着侧壁所悬地图,不紧不慢道:“前番有黄河防线阻挡,我军别无选择,才只能从黎阳一路北上,攻至邺城。而且黄河防线尽为我军所有,河北平原可任我驰骋,我军又何必非被刘备牵着鼻子,还要继续打攻坚战呢。”

    “陛下请看。”庞统走到了地图上。

    “刘备之军,眼下尽集于巨鹿,我军倘若能攻下南皮,便可以勃海进攻河间,进取安平、中山两个郡国,直插刘备主力的后方,如此,刘备苦心构建的巨鹿防线,便将成为一座无用的壁垒。”

    “若能如此,臣想到那个时候,刘备必不战自溃,整个冀州将任我轻取。”

    庞统口若悬河,道出了他的整个作战计划。

    法正、贾诩等谋臣,皆为庞统的计策所服,纷纷表示赞同。

    颜良沉吟半晌,深深点了点头:“丞相言之有理,似原先那般按部就班的北上,没完没了的攻打坚城,何时才能扫灭刘备,丞相之计甚妙,正好杀刘备一个出其不意。”

    颜良最擅长的就是用奇,如果不是因为不得已,先前他又焉会强攻黎阳和邺城两座坚城。

    今庞统既献上了出奇之策,颜良当然要采纳。

    当下颜良便下了诸军集结的旨意,打算从清河北上,去攻打南皮,抄了刘备的菊花。

    这时,法正却道:“陛下,倘等兵马集结,大张旗鼓的进兵,刘备若是认清了我们的战略,调兵去救南皮,那我们速战的方针,岂非就此被打破。”

    “继续说下去。”颜良知道,法正既然提出不同见解,就必然有应对之策。

    “臣以为,陛下当打出北攻巨鹿的口号,暗中却密派大批骑兵,长途奔袭急取南皮。”

    “张飞所部不到三万兵马,其中以步军居多,近有一半还都在东部沿海,我大楚骑兵突然而至,必可杀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南皮。”

    “攻克南皮后,陛下再亲率数十万大军北上,从南皮直取刘备侧后,那个时候,刘备还如何能挡。”

    法正的计策,给了颜良提示,他深思半晌,便想自己麾下数万骑兵,如今确实是该一展所长的时候了。

    沉吟片刻,颜良欣然采纳了法正之下。

    当下颜良便下旨,命诸劳往邺城方向集结,打出了北攻巨鹿的旗号,同时,颜良已先行派出黄忠,率一万兵马先向邯郸挺进,以营造出长驱北上的假象。

    暗中时,颜良却命大将文丑,以及邓艾和姜维两员小将,率两万骑兵,沿着清河北上,急袭南皮。

    旨意下达,整个河北大地,再度为战争阴云所笼罩。

    楚国的十五万中军,随时整装待发,往河南诸州就食的十万外军,也陆续北渡黄河,向邺城方向集结。

    楚军更是放出豪言,这一役要彻底的扫灭刘备,一统天下。

    消息传往冀北,汉军人心震愕,尚未开战,士气便被楚军的浩大声势所压。

    刘备自然也是紧张了起来,他虽派了孙乾北去,但结好塌顿还需要点时间,却不想,颜良却不给他时间,这么快就再次发动了战争。

    受惊的刘备,当即下令加固巨鹿城防,加紧四处构筑防御工事,准备以自己手中的四万兵马,在巨鹿拖住颜良,拖到塌顿率乌桓铁骑赶来支援。

    刘备却不知道,一只规模庞大的骑兵,正沿着清河,向着他的三弟狂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章 远走他乡

    勃海郡,海兴县。

    此城距海岸不过五十余里,张飞率领的一万五千兵马,已在此屯扎了一月之久。

    勃海有渔盐之利,本为富庶之州,然近一年以来,楚国上百艘海船,夜以继日的袭扰沿岸,搞得沿海的汉民人心惶惶,片帆不敢下海。

    张飞率军退往南皮后,出其不意的东击海兴,突袭了一支在海岸停靠的楚军分舰队,缴获了大小海船近二十五六艘,算是汉军近年以来,难得的一次胜利。

    不过,这微不足道的小胜,对于改变整个战局来说,基本已可以忽略不计。

    张飞真正之目的,自然也非真的扫平沿海,他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拒不应刘备所召而已。

    近日以来,南面的细作传回情报,楚军又在开始集结,一场大规模的北侵很快就将发起。

    而这个时候,刘备的使者又几次三番前来南皮,试图说服张飞发兵赶往巨鹿会合,毕竟,张飞这三万多步军,对于刘备来说,已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张飞却始终没有应诏,他已决心不去替刘备担当大任,以免步了关羽的后尘。

    不过这并不代表张飞就放弃了汉国,他心想着自己屯兵海兴,远离主战场,便可麻痹颜良,使其不顾侧翼,集中全力去攻打巨鹿。

    一旦颜良和刘备陷入僵持,张飞将肆机顺清河南下,攻击楚军的侧翼。从而同样达到为刘备解围之目的。

    海兴城,简陋的军府中,张飞凝神盯着地图。思索着将来的布局。

    “颜贼,二哥之死,虽是大哥所为,但终究是为你所逼,我张飞绝不会放过你的。”

    张飞咬牙切齿,暗暗的发誓。

    正当这时,张苞急匆匆而入。沉声道:“父帅,大事不好了,南皮发来急报。一支楚军突然杀至,南皮势危,请父帅速速回救。”

    原本肃厉的张飞,神色骤然一变。

    “楚军怎么可能突然杀到南皮。我们的斥候呢。为何没有任何报告?”张飞惊骇的吼道。

    “儿也不知啊。”张苞一脸的茫然。

    震惊之下,张飞急将目光投向地图,根据地图上来看,楚军虽夺取了黄河北岸诸郡,但只有平原郡驻扎有万余兵马,其余乐陵国、清河郡等北岸诸郡,并没有太多兵马驻扎。

    在这种情况下,楚军突然杀到南皮城下。如何能不叫张飞惊讶。

    张飞也不敢多想,急是下令全军集结。迅速由海兴开拔,向着南皮急进。

    南皮不仅是勃海郡的治所所在,该城更是扼守冲要,倘若南皮有失,张飞就将被隔断在勃海东部,无法再撤往他郡。

    事关重大,张飞不敢稍有停歇,急率大军星夜而行。

    次日天明时,大军距南皮城,只余下不到二十里。

    而在此时,张飞却碰上了从南皮城逃来的,大批的汉军败卒,从这些败卒的口中,张飞得到了南皮失陷的惊人消息。

    震惊的张飞,暴怒的询问,方才得知,原来急袭南皮的楚军,竟然是两万铁骑。

    张飞这才意识到,楚军必然是以轻骑,从魏郡出发,沿着清河急行数百里,方才出其不意的杀至南皮城下,怪不得事先没有斥候发来情报,因为沿途的诸城发出的情报,根本就跟不上楚军轻骑的进击速度。

    “该死,我糊涂啊,早知就不该躲在海兴,没想到竟被颜贼瞅了空子!”张飞又急又气,自责不已。

    张飞自责之时,斥候传来急报,南皮有万余楚骑已出城,看样着正向己军方向开进,所打的,乃是楚国骠骑将军文丑的旗号。

    张飞知道,文丑这是奉了颜良之命,要灭了自己。

    张飞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惧文丑,但眼下文丑所率的,乃是楚国轻骑,而自己所有者,不过一万五千名步军而已。

    在此河北平原的旷野上,张飞纵然有超强的自信,也不敢以区区万余名步军,就敢跟一万多敌骑交锋。

    无奈之下,张飞不敢稍有逗留,只得连夜退往了海兴。

    此时,楚军攻陷南皮的消息,已迅速的在张飞军中传开,因是张飞士卒的家眷,多在南皮中,今南皮失陷,自令汉军中一片的恐慌。

    于是,在张飞撤退的过程中,不断的有军士逃亡,当他撤还海兴时,只余下了不到九千人的嫡系兵马。

    而文丑攻下南皮后,留姜维和邓艾率一万骑兵守南皮,等着颜良率大军前来会合,他则自率一万多轻骑,向东继续挺进,准备彻底扫灭张飞所部。

    此时的张飞,已经是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绝境。

    还往军府,张飞脸色阴沉如铁,眉头皱到几乎要断掉,原本脾气就暴躁的他,此时更是急暴无比。

    脚步声响起,张苞步入了堂中,拱手道:“父帅,最新的情报,楚军已分兵攻取了西北部的浮阳城,南面的高城、饶安数县,闻知南皮失陷,已尽数归降了楚国,拒绝再听从父帅的号令。”

    张飞又是大吃一惊,整个人是又气又急,恨得咬牙切齿。

    突然间,张飞猛一拍案,厉声道:“颜贼想把我逼入死路,好啊,老子就倾尽全力,跟他大战一场,大不了就是一死!”

    “父帅,楚军皆为骑兵,这河北平原上,我军只能区区九千士气低落之士,焉能跟楚贼交手啊。”张苞劝道。

    “不交手还能怎样,老子的退路已给楚贼截断,若不拼死一战,难道还坐在这里等死不成?”张飞的暴怒的叫道。

    张苞这时却剑眉一凝,拱手道:“父帅,儿以为,我们当保存下这支生力军,撤往他处,以图东山再起。”

    “撤往他处?”张飞瞪了他一眼,“三路退路皆已被断,难道你让老子退往海里去吗?”

    这个时候,张苞的脸上,却掠起了一丝诡笑。

    “父帅莫非忘了吗,我们前一战可是缴获了楚军二三十艘海船,海兴有的是渔民水手,咱们何不乘坐着这些海船,由海路撤退呢。”

    张飞身形一震,绝望着的眼眸中,猛然间闪过一丝希望之色。

    “对啊,陆路虽被断了,不还有水路么,本将可乘海船,从此间直接退往幽州。”张飞兴奋的叫道。

    张苞却沉声道:“如今南皮已失,楚军必会直取河间,断了天子的后路,天子精心构建的巨鹿防线,就此土崩瓦解。恕儿直言,大汉的覆没只怕无可避免,父帅难道还要撤往幽州,去为天子陪葬吗?”

    张飞身形剧烈一震,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

    儿子的话虽然残酷,但却是不争的事实,今就算能从海路侥幸逃往幽州,接下来呢?

    当楚国再攻到幽州时,他还能往哪里退,难道要逃到草原上,跟那些胡虏们一起放马捡粪吗?

    不,绝不能!

    张飞刚刚涌起的兴奋,转眼间又黯淡了下来。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本将不撤往幽州,还能撤往哪里呢。”张飞叹道。

    “儿倒是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去。”张苞眼神忽然诡异起来。

    张飞一怔,茫然的看向自己儿子。

    张苞抬手往东一指:“儿知浮海东去,千里之外有一个倭国,此国据说是当年秦皇派徐福寻长生仙丹之地,今我们既有海船,父帅何不率我等退往那倭国,那时有大海阻挡,颜贼将再难威胁到我们。”

    倭国?

    这陌生的名字,读书不多的张飞,听着自然糊涂。

    不过,秦始皇派徐福率童男童女出海,寻访长生不老的仙丹的传说,张飞却是耳熟成详。

    经得儿子这么一提,张飞才精神一振,蓦的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他容身。

    张飞只兴奋了一下,转瞬又忧虑下去,“你说的那倭国有没有都是问题,更何况就算有这么个倭国,这大海茫茫,我们不知方向,又如何驶去?”

    “倭国的确是存在的,当年光武帝时,这倭国还屡番派人来朝见,光武帝还赐于过其国金印。至于怎么去,儿也自有办法。”张苞甚是自信。

    张飞又是糊涂,又是兴奋,忙问张苞当如何去。

    张苞便道:“儿先前攻打海兴时,得知这海边有一个倭人村,住着十几户倭人,这些倭人都是倭国的渔民,当年遭遇大浪,万中侥幸的漂泊到了我大汉朝,当地官府就让他们定居在了海兴,有这些倭人做向导,儿想咱们必能找到那倭国所在。”

    张飞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儿子为何如此有自信。

    “就算有倭人做向导,可是这大海茫茫,风云变成无端,倘若有所不测,咱们岂非尽数要葬生在大海之中。”张飞这个旱鸭子,对那神秘莫测的大海,似乎有着天生的恐怖。

    张苞却叹了一声,“咱们留在陆上,覆亡便是无可避免,倘冒险浮海东去,尚有一线生机,活着抵达那倭国。到时咱们攻取倭国,收倭人为兵,才有卷土重来,恢复大汉的机会。儿以为,这个险值得去冒,还请父帅三思。”

    张飞沉默了下来,负手于堂中踱步,眉头深皱。

    想想关羽的惨烈下场,想想刘备的无情,想想颜良的残忍,想想眼下身处的绝境。

    诸般种种,都让张飞心中那点残存念想,渐渐消弥。

    沉吟半晌,张飞蓦的抬起了头,深吸过一口气后,决然道:“传令下去吧,诸军乘船出海,随本将前往倭国。”(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一章 张飞的希望,岛国

    尘烟漫天,铁蹄滚滚。

    旷野上,那一支骑兵飞奔如风,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前方的那座城池飞奔。

    文丑纵马如飞,兴奋难抑。

    他知道,汉国的第一大将,如今就被困在了那座叫作海兴的小城里。

    人心惶惶的汉军,焉能是他铁骑精锐的对手,他相信,这一战,他便可拿下张飞,成就大功。

    文丑越想越兴奋,催督大军加速前行。

    不到半个时辰,文丑的大军便进抵海兴城外。

    文丑知那张飞素有些机谋,按照天子的叮嘱,便也不急于攻成,而是派人候骑四下侦察,以确定张飞是否在城外设有别营,或是设有埋伏。

    候侦将方圆二十余里,探察得清清楚楚,确信并无张飞的别军。

    文丑这才下令,全军攻城。

    海兴乃冀东小城,城池低矮,护城壕也甚浅,文丑命令骑兵下马,就地砍伐木头,做成简易的攻城器械,毫不犹豫的就发动了登城作战。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场攻城占极其的顺利,楚军几乎没有遇到丁点抵抗,兵不血刃的就攻入了海兴。

    文丑又是惊喜,又是狐疑,遂纵马入城,抓来城中留下的汉国官员盘问。

    这一问之下,文丑才得知,张飞已提前半日,率领九千余众,匆匆的离开了海兴城。

    而且,张飞军临走之时,还将海兴库府以及各家各户的粮食搜刮一空。

    “张飞这是想逃啊。可南皮已为我军占领,张飞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呢,难不成他要逃到海里喂鱼去吗?”

    文丑满腹狐疑。遂叫大军在海兴且驻,继续派出候骑侦察张飞军的下落。

    未久,文丑很得到了候骑的回报,得知张飞离城之后,竟然是真的率军向着数十里外的海边而去。

    “张飞这是要做什么?”文丑心中愈加的疑惑。

    不及多想,文丑急是率军出城,一万多铁骑。浩浩荡荡的杀奔海边而去。

    数十里地的距离,黄昏时分,文丑终于率军奔驰而至。

    此时。海边却不见了张飞所部的踪影,只留下了一座一片狼藉的海营。

    文丑驻马岸边,举目远望,但见海面上。数十艘海船正越驶越远。看那样子,似乎是从这海营中驶出。

    看那些战船的样式,分明是楚国特有的海船,但船桅上,却皆打着汉军的旗号。

    文丑愈加狐疑,急令将当地的渔民抓来盘问,一问之下,方才得知。张飞竟是率领着九千余众,乘坐着缴获来的海船。逃离了大陆。

    而且,张飞逃走之前,还将海兴附近的工匠、技人等百余平民,统统都一并带走。

    “该死,没想到张飞这厮竟还握有我们的海船,早知如此,就该急速进兵,令他来不及登船才是。”

    文丑万般遗憾,这个时候,也只能望洋兴叹。

    而在数里外的那只海船上,张飞正立于船尾,也在望着渐渐远去的大陆叹息。

    诸般往事,浮现在心头。

    从藉藉无名的屠夫,到威震天下的大汉车骑将军,从车骑将军又变成了流亡海外的败军之将。

    到头来,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依然一无所有。

    “不,我不是我无所有,我还有九千忠心的部下,只要能活着驶抵倭国,我必能东山再起。”

    张飞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发下誓愿。

    凝望许久,大陆的轮廓已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那海天一线的尽头。

    “颜贼,你给老子等着,我张飞早晚有一天,一定会杀回中土的。”

    张飞狠狠一击船壁,奋然转身,向着船头大步走去。

    苍海茫茫,二十几艘大小海船,如苍海一栗船,漂泊东去,向着那片神秘而味知的国度驶去。

    几天后,一骑斥候,将文丑的战报,送往了邺城。

    金殿之上,颜良正和众文武大臣们,共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报,骠骑将军日行三百里,今已攻下勃海郡治所南皮,特向陛下献上捷报。”

    颜良大喜,拍案道:“好啊,子勤果然用兵神速,干得漂亮。”

    大殿中,文武众臣们,皆为了道捷报而振奋。

    南皮已下,二次北伐之战算是开了个好头,众臣们对于下一步的作战,更加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张飞呢,骠骑将军可灭了此贼?”颜良兴奋的问道。

    “骠骑将军在捷报中称,张飞率领着九千残部,乘坐从我海军缴获来的海船,从海上逃离了勃海郡。”

    这个消息,却令众人一片的惊讶。

    原以为此役可一举围杀张飞,灭了刘备麾下第一大将,折其一臂,却不想,海军方面竟然成了此役的拖累。

    南皮虽下,但令张飞逃走,这多多少少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张飞此去,必然会从海上逃往幽州,臣以为陛下当即刻下旨,命凌公绩发海军追击,或许可以截杀张飞。”

    不久之前,颜良已下令,将百余艘海船从水军中剥离出来,组建了海军,任命凌统为海军都督。

    楚国的海军基地,设在青州所属东莱郡的威海港,近年以来,凌统以威海为基地,不断的派出海船去袭扰汉国的沿海诸郡,随得了不小的收获。

    却未想,在这关键的时刻,竟损失了二十余艘海船,给张飞瞅了空子。

    威海城距邺城,就算快马加急,也得十余日的脚程,颜良的圣旨发往威海,只怕张飞就已远遁。

    不过除了威海要塞外,楚军在冀东沿海,也开辟了几个新的海营要塞,颜良发那里的海军去截杀张飞,似乎还有些希望。

    不过,颜良却没有当口答应,而是继续询问,张飞从海上逃走时,都有何异常举动。

    “贼兵走时,海兴的粮食搜括一空,还掳走了不少当地的匠人和渔民,听说还把当地的一个倭人村,几十口倭人也一并带走。”

    倭人?

    大殿内的众臣,听得这个新鲜的名词,均是面露奇色。

    颜良也怔了一下,但旋即便明白,这倭人,便应当是华夏历朝历代,对东面那个岛国的称呼。

    颜良对倭人最熟悉的来源,便是历史上明末的倭寇之患,却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也有倭人的存在。

    此时,庞统却淡淡道:“《汉书》‘地理志’中有载:‘夫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海外确有倭人存在,而且据闻,汉光武帝,还曾给倭王赐国金印,至于这倭人怎么会在中土,臣猜想应该是无意中漂泊而至。”

    庞统博览群书,洋洋洒洒的道出了倭人来历。

    众文武们这才恍然大悟,皆佩服庞统的涉猎广博,颜良这也才知道,三国时代就已经有了倭人,并向中土王朝进贡。

    “只是,张飞要逃到幽州,却带一群人倭人做什么?”庞统喃喃自语道。

    张飞带倭人出海,难道他是想……

    颜良神色微变,脑海中蓦的闪过一个新奇的念头,心中顿生一丝担忧。

    沉吟片刻,颜良喝道:“速传朕旨意,命凌统发海军巡逻勃海东部,休得让张飞逃出勃海。”

    张飞要逃往幽州,自当往勃海北部航行,而今天子却下令,命海军往勃海东部截杀,这道旨意,自令在场的臣子们,都觉得有些不解。

    “陛下难道是担心,那张飞是想从勃海逃往倭国不成?”法正最先揣测出了颜良的用意。

    颜良微微点头:“张飞若只想逃往幽州,又何必会掳走匠人,还带着这些倭人,朕料他多半是想逃往倭国。”

    此言一出,众人都一片震惊。

    “倭国虽然存在,但却和中土相隔茫茫大海,张飞想仅凭着一群漂泊至中土的倭人做向导,就想逃往倭国,这可是九死一生,也太冒险了。”庞统惊奇道。

    其余众臣也纷纷点头,均觉得张飞不太可能如此。

    颜良却冷哼一声,“尔等可不知,这个张飞是个大赌徒,朕了解他,这厮绝对有这个胆量。”

    曾经的历史中,张飞敢在长坂桥头,以一人之力喝退万千曹军,虽然其中有用计成份,但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这份胆量着实了得。

    先前张飞不奉刘备之命,颜良就猜测,张飞已对刘备寒了心,不想再与其共存亡。

    那么,眼下张飞走投无路,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从海路逃往倭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正是因为,颜良才要下令,命凌统发海军截杀,以免让张飞走脱,造成后患。

    颜良决心已定,众臣自然不敢反对,当天,信使便带着颜良的旨意,由邺城南下,去向凌统下旨。

    倭国眼下乃贫瘠不毛之地,就算张飞走脱,一时片刻颜良也不放在心上,旨意下达后,颜良的注意力,便全力的集中在了灭刘上前。

    如今南皮已下,通往河间郡的道路,就此打开。

    次日,颜良便下旨,亲率二十万大军,沿清河北上勃海郡,却留黄忠、赵云和法正率五万兵马进攻邯郸,从正面牵制刘备主力。

    同时,颜良又传令给文丑,命他不用再管张飞,急率两万骑兵转道西向,去攻取河间郡治所乐成。

    近三十万的大军,数路并进,气势汹汹的向着苟延残喘的刘备杀去。(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二章 直插刘备的后庭

    巨鹿。

    楚军军队集结,即刻大举北进的消息,早已遍传全城。

    巨鹿城中,人心震动,尚未接战,一股失败主义的情绪,便如瘟疫一般,在军中疯狂的扩散。

    御殿中,刘备满脸凝重,不安的踱步于帐中,等候着最新的情报。

    未久,陈到带着一脸的凝重,匆匆入内。

    陈到这般沉重的表情,刘备早已看烦,他知道,必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刘备却故作镇定,淡淡道:“怎么,莫非邯郸已经失守了吗?”

    他这般口气,仿对于邯郸的失守,早有意料之中一般。

    因是邯郸地处平原,不利于坚守,故刘备才会撤离邯郸,前来巨鹿一带设防,实际上,刘备早就打算放弃邯郸。

    前番情报中称,颜良令黄忠率军先行北上,那般样子,自然是打算攻下邯郸,然后再大举北上,故在刘备看来,眼下最大的噩报,无非就是邯郸失陷而已。

    “不是邯郸,是南皮,勃海最新的情报,颜贼发两万大军,星夜兼程沿清河北上,突袭南皮,城中守军措不及防,南皮城已然失陷。”

    惊雷,当头而落。

    不仅仅是刘备,就连旁边轮椅上的诸葛亮,此时也是满脸的震惊。

    “怎么可能,颜贼不是想攻邯郸吗,怎会突袭南皮?”刘备惊疑万分,冲着陈到吼叫。

    陈到也满脸难色,自不知为何会如此。

    诸葛亮却恍然而悟。忙道:“颜贼必是想先克南皮,再攻河间,绕过我巨鹿防线。从侧面断我们的后路啊。”

    诸葛亮一语点破,此时才意识到了颜贼的真正计划。

    刘备身形剧震,猛然间惊悟。

    惊恐之下,刘备怒叫道:“那车骑将军呢,他坐拥三万大军,焉能坐视南皮被楚贼袭据?”

    “楚贼来势太快,杀至南皮城下时。车骑将军尚屯兵海兴,根本来不及救援。”陈到苦着脸道。

    “这个翼德,他不遵朕的旨意。现下终于酿成大错了吗,可恨啊,朕怎么结交了这样两个无用的兄弟。”刘备恨怒之下,大表后悔。

    诸葛亮也心中暗叹。又道:“南皮一失。翼德所部被断了北归之路,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据情报中称,车骑将军似乎是率部分兵马,乘坐从楚贼手里缴获的海船,从海路逃离了勃海郡。”陈到答道。

    刘备神色又一变,他原以为南皮失守,张飞必死无疑,却不想张飞竟然从海路上给逃了。

    “翼德从海路逃走。必会撤往幽州,若是如此。多少能保存万余生力军,这多多少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诸葛亮叹息道。

    话音方落,亲军急入,将又一道急报送到。

    那急报中称,颜良已尽起二十万大军,沿清河往勃海郡而去,而敌将文丑已率骑兵急袭河间,攻克了河间郡治所乐成。

    大殿之中,刘备的心灵再遭如创,不禁骇然变色。

    如今刘备的大军尽聚于巨鹿,侧翼方面原指望着有张飞堵在南皮,能保护侧翼的安全。

    却未想,南皮如此轻易失陷,今文丑的骑兵深入到几乎无兵驻守的侧翼诸郡,自可一路长驱直入,所向披靡。

    “丞相,今连乐成也失陷了,楚军进兵如此之快,朕该如何是好啊。”刘备彻底慌了神,颤声向诸葛亮求助。

    诸葛亮皱着眉头,沉声道:“颜贼拿下乐成,必会继续西进,攻取安平、中山诸郡,切断我们的后路。事到如今,巨鹿根本没法再守,请陛下速速下令,全军即刻北上,退往幽州,不可稍有迟疑啊。”

    刘备的心头,又如重锤一般,被狠狠一击。

    如今之势,形势已是再明显不过,他苦心经营的巨鹿防线,全然成了摆设,倘再迟疑下去,他就要被困死在冀北一带。

    “前有关羽,后有张飞,这二人真是害苦了朕啊,朕真是有眼无珠,错结兄弟啊……”

    刘备摇头慨叹,埋怨了半晌,方才无奈的传下旨意,命将巨鹿之军,即刻起程北撤,经由中山国撤往幽州。

    当天,刘备便带着婆孩子,撤离了苦心经营的巨鹿,带着四万兵马,仓皇的向中山国撤去。

    当刘备撤逃时,颜良的大军,已经进至南皮一线。

    此时,情报传来,位于巨鹿的楚军,已经空城而去。

    颜良料定刘备这是打算开溜,当即下令给文丑,命他急从乐成开拔,沿途遇城绕过,直奔中山国,务必要挡住刘备撤退的路线。

    同时,颜良又命已经拿下邯郸的黄忠所部五万兵马,即刻向巨鹿进发,以图南北夹击,合围刘备。

    文丑得颜良之命,率两万轻骑长驱奔袭,连过中水、饶阳等地,直奔中山国治所卢奴而去。

    文丑军长驱直入的消息,令刘备大为震恐。

    刘备一行携妻带幼,行军速度提不上去,依照这个速度,非被文丑抢先一步抵达卢奴城不要。

    于是,刘备无奈之下,便在诸葛亮的建议下,派大将徐晃,率七千步骑,轻装前进,赶往安国城设防,以阻挡文丑军的脚步。

    一天后,徐晃率领着七千兵马,匆匆的赶到了安国城。

    徐晃前脚刚进入城中,文丑后脚就率两万轻骑,进抵了安国城东。

    文丑一路长驱,沿途诸城都没见多少兵马,但到得安国时,却见城头旗帜密布,刀枪如林,一探之下,才知徐晃率七千汉军,抢驻了此城。

    “徐晃乃汉国宿将,又有七千精兵,看来这安国城是没办法饶过去了,咱们当先破此城,再去奔袭卢奴。”姜维进言道。

    邓艾却道:“徐晃用兵了得,单凭我两万兵马,一时三刻未必能拿下安国,到时刘备必已过卢奴,顺利退往幽州,那时岂不坏了陛下的合围计划。依我之见,这安国就当没看见,我们饶将过去,直取卢奴便是。”

    “先前那是城池,乃是因为无兵,所以我们才能饶过,今安国城中却有兵七千,如果我们还绕过,被汉军截断了后路,却当如何是好。”姜维担忧道。

    邓艾却豪然道:“徐晃若有胆量出城断我后路,让他尽管断好了,陛下的大军随后就到,正好将徐晃一举荡平。”

    这时,文丑点头道:“士载所言甚是,我们的目标是刘备,徐晃这厮不用管他,传本将之令,大军绕城而过,继续北上。”

    当下,文丑面对着徐晃把守的安国城,依旧视而不见,大军过城,直奔卢奴而去。

    此刻,城中的徐晃,早已做好了一场血战的准备。

    但令徐晃震惊的是,楚军竟然嚣张之极,完全不把他回事,直接就绕城而去。

    楚军这么一走,徐晃却有点慌了,不知如何处置之下,徐晃只得派信使走小路,飞奔赶去往刘备上报。

    徐晃向刘备发出警报的同时,文丑的信使,也飞马原路而回,往颜良汇报最新的战报。

    而颜良亲率的八万步骑前军,此时已进抵了乐成,在那里,颜良接到了文丑的情报,得知刘备正在路狂逃,并派徐晃阻路于安国。

    对于文丑绕城而过的决策,颜良予以了肯定,并再次向文丑下旨,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往卢奴城堵住刘备。

    颜良本打算在乐成休整一晚,得知文丑的战报后,当天便叫兵马继续北上,赶去收拾被文丑丢在安国城的徐晃。

    整个冀北的平原上,楚汉两支兵马,都在风风火火的赶路,争抢着时间。

    卢奴城南四十里,汉昌城。

    这座城池,已是卢奴城南最近的一座城池,傍晚时分,刘备风尘仆仆的赶往这里,准备喘口气,休晚一晚再赶往卢奴。

    此时,徐晃的急报却打乱了刘备的计划,让刘备陷入了恐慌之中。

    “丞相啊,那文丑竟连后路都不顾,绕安国而不攻,这分明是要抢取卢奴,拼了命的要断我归路啊。”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即刻起身,先赶往卢奴。”

    慌了神的刘备,连疲惫也抛之脑后,只想着能抢在文丑之前,逃往卢奴。

    “就算我们能抢先抵达卢奴,但文丑的骑兵很快也会赶到,我们若弃城继续北逃,必会为文丑的骑兵追上,到时旷野之上,只凭这三万多兵马,焉能抵挡楚贼的铁蹄。”

    “而若不继续北上,则将为楚军围困于卢奴,待颜贼大军赶至,到时我们困守孤城,更将是死路一条。”

    诸葛亮深皱着眉头,将这进退两难之势道出。

    刘备更慌了,颤声道:“丞相这么一说,无论朕怎么做,都是凶险万分,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的刘备,几乎在用哭腔向诸葛亮求助。

    诸葛亮端坐在轮椅上,轻摇羽扇,眉头深锁,思索着应对之策。

    半晌后,诸葛亮的脸上,浮现出了阴冷之色,他冷冷道:“请陛下即刻传下旨意,以避楚贼屠城为名,将卢奴附近的百姓,统统都聚集起来,咱们便携裹着这些百姓,一同北上。”

    携民北上?

    刘备愣怔在了那里,满脸茫然,不解诸葛亮此计的用意。(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三章 肉 盾

    “朕带着这班家眷北上,就已经够拖累的了,今若再将附近的百姓带上,岂非更加要被拖累了速度。”

    此言出口,刘备意识到,自己口口声声把百姓当作拖累,似乎有些有违背他的仁义治国之道。

    “咳咳,朕当然不是说百姓是包袱,朕只是想,这兵荒马乱的中,若是百姓们跟着朕一同北上,只怕会殃及了他们呀。”刘备赶紧改了口。

    诸葛亮却道:“臣请陛下携民北上,真正之目的,其实并非如此。”

    刘备一怔,脸上又露茫然。

    诸葛亮遂是干咳了几声,压低声音,将自己的真实用意,道与了刘备。

    刘备听着眼眸先是一亮,紧接着却又掠过难色,“丞相的这条计策,是否有违仁义呀。”

    “臣此计也是逼不得已,臣想这些百姓们,能为陛下掩护而牺牲,也算是他们的荣耀吧。”诸葛亮叹道。

    刘备沉默了下来,似乎又陷入了犹豫为难之中。

    不过,刘备这一次并没有为难很久,很快,他便毅然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就照丞相的计策,速速下旨吧。”

    当天,十余骑信使飞奔而出,直奔卢奴附近的县城,传达了刘备迁民的旨意。

    刘备在旨意中谎称,楚军野蛮残忍,所过之处无不屠城,男女老幼杀无遗类。

    他刘备为了保护百姓,生恐百姓被楚军所害。便冒着风险,要带冀北的百姓们,一块撤往幽州避难。

    百姓们永远是最容易被欺骗的一群人。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代,尚且很容易被虚假的舆论攻势所欺骗,又何况是这个“传信基本告吼”的时代。

    刘备说什么,百姓们自然就信了什么。

    于是冀北诸城的百姓们,都以为楚军残暴屠城,惊恐之下,拖家带口的逃往卢奴一带。欲在他们的皇帝刘备的羽翼保护下,逃往幽州避难。

    当刘备赶到卢奴城时,汇聚于附近的百姓。已经达到了近十万之众。

    而此时,斥候传来情报,文丑的前军已进抵二十里外的安喜,随时都能杀奔卢奴而来。

    刘备不敢逗留。当即便率军离开卢奴北上。带着十万的百姓,浩浩荡荡的向着幽州进发而去。

    午后时分,斥候飞奔而来,直抵刘备驾前。

    “启禀陛下,楚国骑兵已袭取卢奴,正从大道上追杀而来,前锋距此不过十余里。”斥候惊声大叫。

    刘备身形一震,目光转向了诸葛亮:“丞相。楚贼已至,该怎么办。”

    “事不宜迟。陛下当速弃了百姓,即刻快马加鞭撤往范阳。”诸葛亮毫不犹豫道。

    刘备回过身来,转头望去。

    但见从头到尾的大道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逃难的百姓,十万百姓连绵不绝,不仅将整条大道,连同左右两边的旷野都填满。

    这些百姓并不知道,楚国的铁骑就在身后,很快就要杀奔而来。

    深吸过一口气,刘备转过身来时,脸上已只余下决毅,“传朕旨意,诸军依计而行吧。”

    号令传下,刘备一扬马鞭,拨马先行。

    诸葛亮暗松了口气,羽扇一指,喝令载他的马车疾行,紧跟在刘备身后。

    不到三万的汉军,轰然而动,保护着皇后等一众家眷,以开路为名,向着北面急速而去。

    而留在后面慢吞吞行进的,则是十万百姓,还有几千负责殿后的老弱残兵。

    这十余万人,并不知危险将至,也不知在这生死时刻,他们的皇帝连知会他们一声也没有,已然是抢先而逃。

    沙暴从身后扬起,很快就袭卷而至,隆隆的铁蹄声,盖过了人群的喧哗。

    惊慌的百姓们纷纷回头看去,惊见楚国的铁蹄,正如暴风一般扑卷而来。

    “楚兵来啦~~”

    “大家快逃啊,楚军来了。”

    十万百姓如炸了锅一般,惊声尖叫着,你推我搡的,争相往北狂逃。

    如此众多的平民挤在一起,秩序本来就够乱的,这时一为楚军所惊,转眼间就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

    十万男女老幼,再加上数不清的牛马骡车,还有大包小包的细软,将北上的道路彻底的封堵。

    一片的混乱中,文丑率领的楚骑,汹汹杀至。

    看到这茫茫无尽的堵路人海时,文丑和他的将士们,都有些惊住了。

    “刘备这厮疯了么,逃跑还带这么多百姓,嫌自己跑得不够快吗?”文丑冷哼道。

    姜维却道:“骠骑将军,刘备他不是带着这些百姓逃跑,而是想这些百姓来当人肉屏障,给他阻挡我军的追击啊。”

    此言一出,左右楚将们,无不震肃。

    “不错,刘备岂是这种好心之人,他这是害怕为我军铁骑追上,故意用十万百姓替他挡路。”邓艾咬牙道。

    文丑这才明白过来,冷哼道:“刘备这厮,果然是阴险狡猾,竟然能想到用平民给他当肉盾这一招。”

    骂过刘备,文丑却大枪一指,喝道:“全军前进,给本将继续追击刘备这大耳贼。”

    虽有百姓封路,但文丑军令在身,也不可能因为投鼠忌器,就坐视刘备堂而皇之的逃离。

    号令传下,两万铁骑策马狂奔,转眼之间,便撞进了逃奔的百姓丛中。

    楚军的目标是刘备和汉军,对于这些平民百姓,他们自然没有兴趣,故奔行之中,只能勒住马速,尽量的避免不撞伤他们。

    然这十万百姓太过密集,惊恐之中又乱奔,楚军又岂能时时就避开他们,很快,惨叫之声便是四起。

    尘雾之中,不时有楚骑误撞了平民,也有平民不长眼睛,自己撞上奔行的楚骑战马上来。

    方圆十余里的范围,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

    在此阻碍下,楚军的速度被大幅度的拖慢,而刘备就趁着这个时机,一路狂奔不休。

    从正午后傍晚,十万百姓死得死,伤得死,逃得逃,终于是逃散得差不多,大道上的人流是越来越小。

    楚军这才得以加快速,向北狂追,但在此时,刘备已远遁数十里外。

    文丑一路追出三十余里,眼见刘备已逃远,无法再追上,这才下了收兵之令。

    而此时,从卢奴城望北的数十里路上,已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乱中而死的百姓,尤其是卢奴城北二十里的那一段路,更是密密麻麻的填满了尸体。

    这些百姓的牺牲,成为了刘备的肉盾,保证了刘备顺利的逃路。

    文丑走脱了刘备,只得退据卢奴城,并派信使将捷报送给还在后边的颜良。

    而此时,颜良的大军,刚刚进至安国城东,准备对徐晃据守的这座城池,发动全面的强攻,一举拿下这个拦路之虎。

    御帐。

    “真没想到,刘备竟然携裹了十万百姓,来做他的殿后肉盾,这大耳贼当真已是丧心病狂了。”庞统叹道。

    “朕已将大耳贼的伪装,统统都撕碎,这只不过是他本来面目前而已。”颜良不屑道。

    在颜良看来,刘备此人跟他的先祖刘邦一样,最擅长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牺牲掉那些对他来说不太重要之人。

    曾经的历史上,曹操大军南下攻取荆州,刘备从襄阳仓皇出逃,便曾骗了十余万百姓随他一同南下。

    结果,当曹操的铁骑追至长坂坡时,这十万拥堵的百姓,正好堵了曹军的前路,为刘备的逃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曾经的历史中,刘备能挟民渡江,今日挟民北上,也在意料之中。

    “大军先拿下安国城,然后再收拾刘备也不迟。”颜良将战报往案上一丢,一脸不屑。

    此役虽然没有达到全歼刘备团伙的战略目的,但却赶走了张飞,摧毁了刘备精心构建的巨鹿防线,不到半月时间里,就夺取了冀北大片的郡县,亦是莫大的收获。

    今刘备已逃往幽州,他凭着区区一个北地之州,还有司马懿所据的不听话的并州,又焉能逃脱败亡的命运。

    颜良号令传下,十余万前军已开始在安国城四周下寨,准备四面围城。

    安国城不比邺城等大城,该城并没有经过加固,且徐晃只有七千兵马,当颜良把破城炮调来时,徐晃焉能挡得住颜良破城而入。

    城头上,徐晃远望着铺天盖地的楚军,满脸的凝重,心中一片的沉重。

    脚步声响起,儿子徐盖急匆匆的爬上城头。

    “父帅,斥候刚带回的急报,天子已甩脱了楚军铁骑,成功的逃离了中山国。”

    听得这个消息,徐晃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刘备终于逃出了升天,忧的却是,自己这七千兵马,似乎已被刘备抛弃,被困在了这小小的安国城中。

    “楚贼轻骑奔驰如风,天子如何能甩脱敌贼的?”徐晃又产生了狐疑。

    徐盖默默道:“天子召集了十万百姓同行,却令百姓们走在后边,楚军一到,天子弃了百姓先行,结果,这十万百姓便成了阻拦楚骑的障碍,所以天子才能……”

    “不用再说了!”徐晃一语喝断,眉头深皱,拳头已暗暗握紧。

    黎阳城牺牲了关羽,邺城牺牲了曹仁,为了逃跑,十万百姓也被牺牲。

    徐晃知道,现如今,他徐晃也成了刘备的一颗弃子,一样已被牺牲。

    “刘玄德,你竟是这样的人,我徐晃今天才算是看清楚你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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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