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入梦的实验
若云心安理得地享用着黑猫偷来的啤酒。
因为知道那小店老板的行径，他也不用担什么心理压力。你欺负人家站街女，那么黑猫偷你家酒也算是伸张正义了。
黑猫一晚上偷来五瓶，自己两瓶，小云一瓶，给若云两瓶。
按照黑猫的话说小云酒量不行便只喝一瓶，自己还蛮喜欢这酒的味道的，自然就喝两瓶。至于若云则是因为要“入梦”，是以也给了两瓶。
为此若云特意拌了一个凉菜回来。
两瓶啤酒下肚之后，若云已然是醉到人事不知，倒床便睡。
只是第二天醒来当黑猫与小云满脸期待地看着若云之时，若云一脸尴尬，直接表示一夜无梦，睡得那叫一个香！
黑猫只是看了一眼满脸歉疚的若云的神色，什么也没追问，只说了一句：“没事，今晚继续！”
当天晚上黑猫果然又搞来了几瓶啤酒，但是只给了若云一瓶，按照黑猫的猜测可能是昨天晚上喝得多了，导致若云睡得太沉，所以才没能“做梦”。
两人一猫又是一场大醉。
第二天中午若云醒来之际黑猫与小云早已在旁等候，看着若云仍是满脸希冀。
若云再次尴尬无语。
黑猫与小云随即皱眉思忖。
半晌之后小云开口问黑猫：“陆吾，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明白。按照之前的情形来看，莫非是因为吃的东西变了？”
“又这个可能！”小云点头。
于是在黑猫与小云的要求下，若云自己心里也满含愧疚，咬牙在晚上要了一份干锅鸡，跟上次的一样。于是当天晚上三人继续酩酊大醉。
第二天中午若云再次悠悠醒来，不待黑猫与小云上前追问，若云自己便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半晌之后只得放弃，因为头脑之中还是一片空白！
这下黑猫彻底发飙了：“你小子怎么回事？天天给你偷酒来，你竟然一个梦都不做！”
若云心里本就因为每天偷那老板的酒喝心里愧疚，再加上黑猫偷酒也是为了能够帮助小云，帮助小云改变未来其实也是帮助自己改变未来。但是自己偏偏一个梦都不做，这让他心里也极为惭愧，只得闭口不言。
小云此时安慰出声：“那你也不用太过责怪于他，做梦这种事也不是谁能认为控制的。”
眼见小云出声劝解，黑猫也只得作罢，随即态度也软了下来：“算了，可能是我操之过急了。对你不起，你不必介怀。”
若云是第一次听到黑猫道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是我的问题。”
黑猫于是也觉得若云顺眼许多。
按照若云的想法便是这样的实验可以暂时放一放了，毕竟接连实验几天他实在受不了了。倒不是因为老是醉，而是因为他现在还在试用期，工资每个月除了房租水电加网费，再加上固定给大爷寄去的三百块钱，他已经剩不了几个钱给自己花了。这样连着几天又是凉拌菜又是干锅鸡的，他实在折腾不起。
然而接下来黑猫的话让若云瞠目结舌：“没事，你不用买那些好吃的了。啤酒呢，我接着给你弄，你就当饮料喝试试看，没准哪天就做梦了呢。”
若云瞠目结舌：“这……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黑猫满不在乎：“这回不偷多，一天一瓶，攒够三瓶咱们三个一起喝酒就行了。那小店老板本就不是个东西，也不怎么看店，一天少一瓶，这账他未必能够算得明白。”
若云瞬间对黑猫刮目相看，它竟然说出了一个习惯容易忽略的道理，这与他的老家话“零割得肉不疼”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黑猫坚持如此，若云也就不再坚持，而是每天优哉游哉地上班下班，坐等三天一次的三人集体喝酒的日子。
如此循环往复一月有余，盛夏已至。
自那以后若云断断续续做了三四次梦，但是这三四次梦都不再是与上古时期的梦了。一个晚上做梦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发洪水的那年，半夜哭醒。一次梦到高中考试，考了一晚上的试交不了卷，最后急醒了。还有一次是因为听了窗外真正的猫叫声做了春梦，夜半起来偷偷洗内裤去了。至于最后一次，若云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梦里究竟见到了什么，一会这个，一会那个，黑猫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之后便意兴全无，直接转身走了。
除此以外发生变化的事无论是小云还是若云，甚至于黑猫的酒量都发生了变化。
若云可以喝到三瓶啤酒才醉了。
至于小云则是到了两瓶。
至于黑猫的酒量竟然比若云还高，可以到五瓶！
若云实在无法想象五瓶啤酒下去几乎能将黑猫淹了，黑猫竟然能够尽数喝下肚子没有任何反应！或许这就是若云真正感觉到黑猫作为一个“神”拥有的神异之处吧。
出奇地，小店老板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家的酒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里少了几十瓶！
每次若云在路过老板的小店时都不自觉的心跳加速，偏偏为了避免怀疑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小店老板每次依然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来往周围的租住房子的房客。当然了，面对周围世代居住的当地人时，他还会“礼貌”地招呼问候。
他有他骄傲的资本，若云明白。就以目前他的宅子面积的话，一旦下次拆迁到这里，他将在肥城瞬间变成一夜暴富的那一撮人。政府的拆迁款够他在肥城轻松地拿下至少三套房，同时还能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出入皆是豪车！
但是这样对于若云来说即意味着他呀重新租房子了，届时可能在整个肥城道难以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租住了。
对于这些原住民来说是好事，对于他们这样的外来人员来说，却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店老板看不上他们这群外来人员的原因。
这便是马太福音中所说的让富者更富，穷者更穷！
无关乎什么社会公平与不公平，而是关乎着人心接受不接受的原因。
而若云却是连接受与不接受都不关心，于他而言，这些都与他无关。他能做的，便是顺势而为。
第三十二章 老六
若云终于迎来了一天休息，大学室友老六约他一起出来小酌两杯。
风子俊这才想起来自从上次向他问了郭大老板的事之后再没有见过老六。中间一个多月的时间老六曾经约过他出来，但是他以为还沉浸在黄大爷的消失中无法自拔，是以他没有出来。
这次难得休息，老六再次约他，他也已经开始坦然接受了，于是答应了下来。
老六人在报社，工资本就不高。但是他之所以能入了报社，一是因为报社的工作是家里托了关系才进去的，二是因为报社里的收入并不体现在工资上，而是体现在工资以外的“灰色收入”上。以前的老六时不时地会请若云一起吃个饭，偶尔还会送他一两张购物卡。按照老六的话说都是出去采访撰稿的时候当事人给予的一些明里暗里的好处费。
若云因为与老六在大学就是铁杆，这些东西老六也没有不能与他说的。
但是后来随着国家体制改革之后，报社的日子就变得十分苦逼了。用老六的话说以前出去采访的时候不用自己动口能泡一身油回来。现在自己动手动口，也仍然只是清汤寡水。
今夜老六约他相见，肯定又是本着与他小酌几杯之际发发牢骚的。
见了面，老六先与若云来了一个熊抱。
若云面向普通瘦弱，是北方人，说话之间有时粗鲁无忌，十分粗糙，却是典型地斯文相。
而老六身为南方人，工作又是记者，说话无尽斯文，熟识的人都说他是谦谦君子，偏偏生的一副大架子，又练得一身好肌肉，样貌孔武有力，偏于北相。
但是偏偏是这么两个人竟然能够成为知心好友，实在让人刮目。
老六原本不是如此糙人，但偏偏咋大学睡在若云上铺。除了若云是个老光棍以外，寝室其他人都有女朋友。若云的老大称呼也是因为“老大不小，一无是处”得来。老六的女友在外地，常常在寝室与他为伴的只有若云。
原本家教极好老六在遇到感情“挫折”时经常会向若云述说。每每老六诉说自己情事之时，一副柔肠百转，心绪万千的模样让若云这个自诩见惯了人间百态的人颇为不屑。每每这个时候若云总能以各种后来被老六奉若经典的话给堵回去。
按照老六的话说。若云这是典型的“话糙理不糙”。
比如说老六追女朋友时，老六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若云本着看笑话的态度怂恿他：烈女怕缠夫，你怂个球啊！结果老六义无反顾地买了去往大黄城的票，来来回回一个月四周，老六去了四周的大黄城。在若云看来这明明就是傻缺的行为，谁知不知是那小妞哪根筋错乱了，竟然真的答应了老六！老六也终抱得美人归！
自然而然地，老六也对若云刮目相看，认为若云一语道破事物本质。若云跟着老六蹭了好几顿好吃好喝的，也便不好再说自己当时的心态了。
又比如说老六哄不好女朋友的时候若云说了一句：“哄不好就分吧！让他明白你的难处！”
愣头愣脑的老六竟然真的跟自己的漂亮女友要分手，说自己太累了。结果愣是两人甜蜜如初，如胶似漆！
如此种种，若云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却能屡屡让老六在情场纵横得意，如何不让老六心服？
只是他忘记了，若云自己却是个连女孩子手都拉过的老处男。
当然，长期交往下来，老六真诚的态度也让若云内心十分歉疚，是以久而久之若云也便真的从心底将老六视作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一个知心好友了。
两人熊抱之后十分有默契，公交站台附近便是一家老六常在那里吃盖浇饭的大排档。这里老板做的菜价钱不贵，味道还不错。两人尤其钟情于老板的一道小锅子牛肉火锅！
老六身为南方人，极少吃到牛肉，是以对于这牛肉钟情至极。
而且牛肉火锅价格也在两人完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只要四十块钱！
老板为人十分厚道，一个直径约有三十多厘米的小锅子上面铺了满满一层牛肉块。为了耐吃，老板特意将牛肉切成小块，这样会显得肉块更多，吃得更欢畅。牛肉下面有劲爽利口的豆腐、豆皮、白菜以及一些粉丝。
锅子架在一个酒精炉上烧着，不出几分钟，锅子冒烟，汤汁翻滚。老六与若云先碰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各自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两人皆眯起眼睛，任由肉香回荡满颊，腹中暖洋洋的。
此时正是盛夏，吃这种火锅本就燥热。
但是无碍，两人长期养成的默契已然无需多言，继续各自倒满一杯冰镇啤酒，而后端起看着对方，开怀一笑，依然无言，而后一饮而尽。
停杯，举筷，又是一口牛肉，好不惬意。
老板娘端过一小筐自抓的烫菜，有生菜、小白菜、豆腐、腐竹、木耳等等。是给他们吃完之后就着汤水接着当做火锅烫着吃的这也是老板送的。
若云一把接过小筐子，冲老板娘点了点头之后，随即端起酒杯冲老六举了一个，老六会意端起杯子，也回了一个。而后二人接着吃菜。
三杯过后，老六端起酒杯对着若云说道：“恭喜老大，这么久没见了，竟然还活着！”
若云端起杯子：“你这贱人还没死，我怎么肯就此死掉！有屁快放！”说着自己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老六却是一饮而尽，一边吃菜一边说道：“放你的屁，老子上次就约你出来，你不出来，这不是想跟你吹吹牛了吗，这才约你出来喝两杯的吗？”
“哦？”若云一口豆腐到嘴，用舌头在嘴里来回倒腾了几下才消去豆腐的滚烫，满嘴豆香，接着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想老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子又不跟你媳妇抢你，毕竟将来要给你生孩子的是她不是我。这活我可做不来！”
老六跟她女朋友早就以媳妇、老公互称，若云以此称呼故意腻歪老六。
只是老六不以为意，嘿嘿笑道：“老大这话说得在理！”
若云瞟了他一眼说道：“你家媳妇又出差了？”
老六吃了一口菜，“嗯”了一声。
若云满脸幸灾乐祸：“你就不怕呀出去给你带半个瓜壳回来？”
老六一脸自信：“能给老子瓜吃的人没床上的本事……”
若云一本正经：“嗯，也是这个理……”
老六大喜：“敬老大这个实诚人！”
若云一脸嫌弃……
第三十三章 沙包一样的拳头
两人很快半酣。
要说若云酒量差，那也得分对谁说。如果对上这位自称是未来的“白岩松”第二的老六来说，那么若云绝对又算得上是酒量高的了。
眼下便是如此。若云酒量放倒老六十分容易，因为老六喝酒之后满脸火红。
所谓酒后吐真言，老六便是如此。面上火红的老六端着杯子开始吐槽现在单位的各项福利待遇差，工资又少。
若云真心安慰道：“你拉倒吧，守着一个事业单位，又能有编制，偶尔还能捞捞外快，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老六一杯端起，喝了一口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而后眼睛半眯说道：“老大，你是不知道，这些都是表面上旁人看到的。内里呢？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一个月到手不过两千来块钱，才肥城能干什么？”
“你们不是有额外的收入么，也挺好啊。”若云端起杯子，继续说道。
“你是说灰色收入？那是以前！自从咱们大大上台一来推行廉政改革，各行各业，但凡与编制挂钩的都开始廉洁办公，哪里还有什么额外收入？以前我们出去到了地方，别看我们只是一个小记者，什么镇长啊，区长啊，对我们这种小人物都客客气气的，有吃有拿有送的，反正是国家有相应的财政支出。若是去了企业，请我们采访的那些个老总、老板，哪个不想自己在报纸上，在媒体上显得自己牛逼？都事先提前将一些正面材料准备好了的给我们，我们从中筛选就好了的。这样的采访也有红包拿，当然也有购物卡。这样的日子自然是很快活的。”
说到这里，老六端起酒杯与若云碰了一个，喝罢之后吃了一口菜，接着说道：“然而现在的全国改革弄得政府单位没了这些费用的开支，跟着我们的日子也变得清汤寡水了。我们报社里很多个前辈已经离职下海经商去了。”
若云喝了一口酒，随即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的廉政改革还不是刮个几年很快就没了。”
“那是以前！”老六吃了一口豆腐，也卷着舌头让豆腐在嘴里来回翻滚，而后十分满足的咽下，这才继续说道：“以前那些所谓的反腐倡廉真的只是一阵风，最多两三年也就刮过了。可是如今呢，自从大大上台以来，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抓的贪官是一年比一年狠，每年倒下的大老虎也是越来个越大！你想想，咱们是学文科的，历朝历代有这么个刮风的？所以说这不是刮风，而是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真的要变了。”说着老六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若云听了奇道：“咱们上学那会不是十分痛恨这样的贪官吗，既然按照你所说的国家反腐倡廉真的是深入骨髓地要一直执行下去了，岂不是意味着社会风气要便好吗？你这个大记者还没我这个草民觉悟高？”
“屁！”老六翻了若云一眼：“你哪里是觉悟高，你分明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不是我觉悟低，而是这么反腐倡廉从大方向上看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处在夹缝中生存的人啊。你想啊，能凭高级记者身份拿高工资的又有几个？像我们这种处在底层的小记者，不过是给人家跑腿赞美的，能吃多少，拿多少，还不是看这些个大领导的脸色行事的？再说了，我以后外快少了，购物卡没了，你不也是没得拿了吗？”
若云听到这里，真正觉得老六说到他痛处了，随即脸色一苦：“这倒说得是！来，干一个，为我们这一对难兄难弟！”
老六“嗯”了一声，急急忙忙倒了个满杯，酒还溢出了一圈，赶忙对着喝了一点，随即举杯对着若云说道：“来来，老大，尽一个！”
二人共举一个，随即喝完之后各自举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忽然之间，老六脸色由阴转晴，看着若云嘿嘿笑道：“老大，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说的。”
“哦？”看着老六满脸笑意，若云也来了精神：“什么事？”
“是这样的。”老六笑着说道：“我们单位呢，有一个漂亮姐姐，我跟她因为一个共同采访才认识的。小姐姐人漂亮，心肠又好……”
若云眉头皱起：“说重点！”
“她单身！”老六喝了一口酒，眉飞色舞：“她现在已经与男朋友分手半年多了，半年多都没有联系啊。我前两天跟她共同参加一个活动时跟她多聊了两句，才知道我跟她是老乡，嘿嘿，你说巧不巧？”
“重点！你不会要始乱终弃吧？”若云语重心长。
“啊呸，我对我们家灵然的心日月可鉴！”老六伸手发誓。
“滚，是唯‘日’可鉴吧？”若云出言讥讽，故意将‘日’拉长。
老六不以为意，兴冲冲地跟若云说道：“你别打岔，重点是这个小姐姐比我大三岁，只比你大一岁哦。”
若云满头黑线。
老六不管不顾，接着说道：“小姐姐跟我说想找一个男朋友。”
若云马上讥讽：“你确定不是跟你约炮？”
老六立马炸毛：“滚犊子！老子不是那样的人！”
若云继续说道：“然后呢？你是怎么确定他不是约你的？”
“人家说了，不找老乡，要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看上去有书生气的男生。我特么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书生气，这说得不是你么？”
“滚！看到老子这沙包一样的拳头了吗，你再胡扯，信不信老子把你当沙包捶？”老六抹下眼镜，冲着若云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若云咽了一口唾沫，他曾经去过老六租的房子里，别的没有印象，就记住了他屋里一个竖起的沙袋了。那沙袋若云下去只有一个浅浅的不到半厘米的痕迹。老六这贱人一拳下去竟然近两厘米深的拳印！
自那以后老六时不时地就用这招镇住若云，口头禅便是：看到老子这沙包一样的拳头了吗！
见到若云沉默，老六十分满意，拿起眼镜戴上，摸了摸鼻子说了句：“i’m sorry！我不该这么暴力的，只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
“傻x！”若云嘟囔。
老六不以为意，端起酒杯同若云又走了一个，接着说道：“人家说了要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又有书生气。又没说实际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一想，这个小姐姐是要披着人皮的畜生啊，不正是老大你么。这等好事怎么可能便宜给别人？你说是不是？”
若云倒满一杯酒，对着老六说道：“喝完这杯酒，老子跟你绝交，你给老子滚！”
老六不以为意，端起酒杯，瞥了撇嘴。
第三十四章 女友
若云不是不信老六说的话，而是他不相信自己。换句话说是因为若云的自卑。
孤儿的身份，无权无钱无势，也没有一份好的工作，自己的长相也无甚特别之处，人家怎么会看上自己。
老六正是知道若云有这样的心里，所以才用这种不露痕迹的法子给他介绍女朋友来着。若云如何看不出，只是不愿说破而已。
最后两人皆醉醺醺地用筷子夹着小筐里的蔬菜在小锅子里涮涮便放在碗里大嚼特嚼。
老六一边吃一边无所谓地跟若云说道：“老大，你就去试试又不会死人！”
若云只得实话实说：“六，你看我这条件能给人家什么？不说未来了，便是谈个恋爱也无法给人家想要的恋爱感觉呀。”
老六摇了摇头：“人家姑娘哪有你想得这么现实？现在的姑娘也不是谁都那么功利好吧？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姑娘心甘情愿为了爱情跟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租房，一起借钱买房，一起还贷款？”
“那你看我是能遇到那样的人吗？”
“像！你一看就像个小白脸！”
“滚犊子，老子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在跟你说正经的啊。人家姑娘家里是开公司的，人人一套房，姑娘自己在湖滨区就有一套一百六十多的房子，自己有一辆宝马。嘿嘿，老大，你觉得在这大肥城男男女女的能跟这个姑娘比的女孩子又有几个？”
“那你更是扯犊子了，这样的姑娘能看老子一眼？”
“有我在，他必须得看你一眼啊。只要你愿意去，只怕是两眼、三眼也都有可能啊！你这一副斯文的畜生相此刻连我都心动了。要不是我天生孔武有力，也早就去追这个小姐姐了。”
“你去吧，我回头一定将你这话带给魏灵然！”
“我x，老大，你出卖我！”
“是你小子自己说的，我又没说什么！”
“魏灵然不会相信你说的！”
“那她总相信录音的吧？”
“什么，你丫的，给我删咯！”
“不给！”
“随你吧，反正喝了酒说得话她也不会信的！”
“那她应该听过什么叫做酒后吐真言！”
“老子吐你一脸！我x，你去吧，把老子这个媳妇敲掉，老子以后也光棍一个，吃喝拉撒全赖在你身上！妈的！”
“来吧，来吧，谁怕谁！”
“行了行了，我怕你行了吧。老大你给个话，去不去吧。兄弟跟你说真的，人家姑娘真不是在意什么家庭条件的人。他说只要看得过眼，然后能够聊得来就行。如果将来两人将来能走到一起了，一起借钱房贷什么的，她都不在乎的。”
“你特么的扯淡呢，自己开宝马有套房还要还贷？”
“人家说了，如果有人介意，她可以将这个还给家里。毕竟这是家里的！老大，你看这么好的姑娘哪里找去？”
“你说得是真的？”若云意动：“可是她这样的家庭已经是娇生惯养习惯了，真的一起过日子也未必能够习惯吧？”
“嘿嘿，你想多了，人家小的时候是在南方山里跟着奶奶种茶采茶长大的，换句话说，扛个五六十斤的大米袋子只怕比你跑得还快！”
“这……”
“这你特么还犹豫？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
“你不是只跟他见过一两回吗，怎么对她情况这么熟悉？”
“嘿嘿，这还不是兄弟我为了你四处打听的吗？再加上因为我的文笔这么好，自然也就吸引到她了，也就很快成了她的偶像啦。你要知道，粉丝对于偶像的崇拜总是会无话不说的！”
“是呕吐的对象吧？”
“滚，说正经的。我跟这位小姐姐聊过几次，人确实不错。很懂事，也很体贴，但是老大，你懂得，不是我的菜！”
“嗯，我自然懂得，你喜欢野一点的。”
“知我者老大也，来，走一个？”
“好，走一个！”
两人一饮而尽，而后并肩往回走。
老六接着说道：“老大，就这么说妥了？”
“嗯？嗯……”
“那什么时候咱们约出来见一见？”
“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先出来见一见聊聊天！你特么真外行！”
若云冷笑：“老子外行？你怎么跟魏灵然在一起的？”
“我x，你特么别提这一茬，老子后来才知道，你特么是拿老子当试验品的！你当年是准备看老子笑话的，是吧？”
若云嘿嘿干笑，没有否认。
老六咕哝一句：“我就知道！”
若云想了想问道：“你说人家女生会喜欢我这样子的吗？”
老六想了想说道：“实话说，我也只是负责介绍，能不能在一起谈朋友还是得看你自己。我说得再好听，你到时候一句话不说，也是没用不是。”
若云沉默。
老六接着说道：“咱们兄弟嘛，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老大，你么，就是太内向，换句话说就是老是容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的时候兄弟们都想与你出来说说话，一起闹一闹，你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掉。其实呢，你心肠不坏，又对咱们几个都不错。何必老是纠结一些过去而不往前看呢？”
若云看了看老六，严重充满感动。
老六一个哆嗦：“别，你特么这样看我我心里得慌。”
若云咧嘴一笑：“有多得慌？影响你在床上发挥了没？”
“靠，这个谁能影响我！”老六神气活现，拍了拍若云的肩膀：“老大，加把劲，争取也早日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若云老脸一红：“滚犊子！”
老六咧嘴嘿嘿一笑：“害臊什么，都特么马上要到了晚婚晚育的年龄了，你还整这副纯情样子给谁看呢？”
若云咧嘴嘿嘿一笑：“那你说说什么时候约她出来好？”
“这样吧，老大，我回去帮你问问，看能不能下次你休息的时候一起出来见一见？”
若云想了想：“好！”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休息啊？”
“应该还是周一。”
“那好，我回取再帮你约一下。”
“那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应该注意哪些？”
“嗯，你先不用着急，我先问问小姐姐什么时候愿意出来，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说！”
“好，那我等你消息！”
第三十五章 夏天里的春天
若云一路哼着小曲回去，路上遇到了往日里拉扯他的那些个站街女时，他再次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再次引来那些人的调笑。
风子俊心中高兴，也便不像往日那般忿忿了。
回到住处之后黑猫与小云十分奇怪，不知道为何若云会满身酒气，又为何会如此高兴。
黑猫试探着问若云原因，却被若云摇了摇头一口回绝。
临上床睡觉之前若云特意对着镜子梳头，而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梳了一个大中分的“汉奸头”之后，这才美滋滋地点头上床睡觉。
小云颇为不解地看看黑猫，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黑猫无奈地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星空，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都夏天了，春天早就过了啊。”
若云在床上听到黑猫言语，连头都没抬，直接一脚将黑猫踹下床去，叫嚣:“只有你们猫才在春天鬼叫！”说罢翻了翻身，自顾自闭着眼睛想象美好生活，陶醉地笑着睡去。
当然，当天晚上若云又做了一个春梦，好在他醒来的时候黑猫不再。他偷偷摸摸地将一切痕迹处理掉之后也没见到黑猫回来。
想到黑猫昨晚上被自己一脚踹开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喵呜，喵呜”地走开了，该不会先自己一步去找小母猫了吧？
若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只是因为眼下他心里高兴，是以也就不打算去棒打鸳鸯了。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若云来说似乎都是煎熬。因为每天他都无比期待老六的电话能够打来。
有好几次若云都差点忍不住给老六打电话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但是他从心底一再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一定要从容。一定不能让老六笑话自己。
终于，到了第五天，老六给若云打了一个电话，老六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兴奋:“老大，周日晚上有时间吗？”
若云故作沉着:“有啊，怎么了？”
老六似乎没有在意若云的故作深沉，接着说道:“我跟那小姐姐约好了一起出来喝点东西，你们俩见个面，没问题吧？”
若云一听，心里好似有个小鹿在乱撞，激动地半晌说不出话。
电话那头老六的声音接着传来:“喂，老大，你在听吗？说话呀，行不行吗？喂，说话呀，我x，你特么关键时刻给老子掉链子，不敢去了是吧？喂，说话呀，你现在听到我说话吗？喂……我去，什么破信号！”
“我……去……”若云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刚要开口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
若云顿时沮丧:“我……去……你大爷的！”
只是还没等他开骂，老六的电话再次打来了也若云急不可耐地接了电话。
“喂，老大，怎么回事，刚才你那边信号不好，我给你挂了。”
“哦哦，是，我这边刚才信号不好，现在信号又好了，你说。”
“是这样的，老大，我跟那小姐姐约了周末晚上出来一起喝点东西，你们家见个面，然后聊一聊，你看怎么样？”
“这么快？”若云故作吃惊。
“快什么快，你就说你来不来吧？我都给你约好了。”
“那……好吧，我去看一看，不能让你难看不是。”若云厚颜无耻。
“ok！”老六那边答复:“周日晚上我骑我的小电驴来接你，你可得收拾得整齐一些！”
“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你先想想到时候跟人家聊什么话题，别的不用你管。需要注意什么现在跟你说也没用，你也不用太紧张，大家只是出来聊聊天，先了解了解而已，不用多正式。”
“那我也不能太随意吧？”
“那倒是，咱俩这样的说话方式到时候得收起来，不然能把她吓着。从我坐起，不说粗话糙话。”
“嗯，是这么个理，不说粗话糙话，不然到时候穿帮了就丢人丢大发了。那你觉得我跟她聊什么比较好呢？”
“她人已经很文艺了，你可以先跟她聊点文艺的入手，然后再聊一些欢快的，你看怎么样？”
“文艺的？什么文艺的？诸如“我儿奉先何在”相似的？”
“滚！你特么别跟老子扯犊子！老子现在跟你商量怎么追小姐姐呢。”
“追你妹啊！”若云慌了:“你不是说就见个面先聊聊吗？”
“哦哦，对对！我说错了！”
若云这下才放下心来:“你刚才说到哪儿了，接着说。”
“说到你特么别跟老子扯犊子了……”
“你特么说老子了！”
“你特么也说老子了！”
“我是说你说“老子”这俩字了！刚才你特……说的，不要再说糙话的！”
“老……子，这还不都是被你带的！”
“行了，行了，不用纠结这个了，到时候我不说这样的糙话就是了。”
“那咱接着说，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扯犊子的事了……”
最后若云与老六足足通话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把事情交代明白。
而后老六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若云则是满怀期待，又满心紧张地等待周末晚上得到来。
老六告诉若云，小姐姐名字叫惠若羲，十分文雅的一个名字。
为此若云专门上网查了一下“惠”、“若”、“羲”三个字在古风诗经里有什么美好的句子。只是查来查去实在太多，若云所幸也不去刻意去记，只凭着自己的理解与记忆挑几条美好易懂的记下了。
周日晚上，若云下班的时间都会比平时早半个小时，是以八点的时候老六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校区的楼下。
老六骑的是一款“路基亚”电动车，颇有摩托车的模样，在不准骑摩托的肥城区内，若云一度觉得骑着路基亚在城内驰骋已经是一件很拉风的事了。
一路上老六再三向若云叮嘱，不要太紧张，不要太紧张，表现自己真实的一面就好。
若云也在心底不断默念:“不紧张，不紧张！”
两人很快来到湖滨区，距离老六单位不远处的一处奶茶甜品店。
老六将自己的电动车停好，若云东张西望看看路边停靠的很多奔驰宝马，也有路虎奥迪，一时之间觉得窘迫不已，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他又感觉到自己离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遥远了。
于是若云忽然沉声开口:“六，我忽然觉得我不该来这里！”
老六刚停好电动车，一听若云如此说，忽然之间就愣了:“怎么了，老大？”
若云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其意思不言而喻。
老六只是一瞬间便明白了缘由，而后咧嘴一笑:“老大，你想什么呢，这些车的车主也未必都是有钱人，谁知道他们身上不背着几十上百万的贷款，又或者更多？再说了谁规定的没有车不能在这里喝奶茶吃东西的？老子天天骑着路基亚在这来回跑，也没人敢放个屁！”
随即，老六正色说道:“老大，全当给兄弟一个面子不行吗，哪怕你进去坐坐就走，说对她没感觉，我都没二话，行不行？”
若云看着老六的眼睛，心里五味横生，重重点头:“好！”
随即与老六一起走进店里。
因为有了老六的鼓励，若云原本的紧张也在无形之之中消弭不少。
第三十六章 一袭青衣
老六带着若云来到一处僻静角落，那里正有一个女生坐在那里低着头捧着一本书在那看。
女生低着头看不到面庞，身着一袭青色素雅长裙，恬淡安静。露出来的胳膊如雪一般洁白。
若云心里第一反应:老六这滚犊子在骗自己！
青裙女生还未未注意到两人到来，仍旧捧着书看。全然不似很多周围的年轻人在看手机。
风子俊眼尖，一眼瞅到是《瓦尔登湖》，心道:不会就是她吧。
但偏偏就是她！
老六拽着若云一步步走到女生跟前很自然地“嗨”了一声，而后坐下。
若云跟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微笑着坐下。
女生微笑着将书放下，伸出一只白皙若无骨的手，笑着说道:“你好，我是张沐风的同事，惠若羲！”
女生一抬头，若云几乎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不是那种一眼望去便给人惊艳的感觉。而是一种肤色白皙，面庞干净，清丽脱俗的那种美。
惠若羲得美初看之下并不能显得出来，而是需要多看两眼。只有多看两眼才会发觉她的美如一缕恬淡的风，带有百合花的姿态。
正是因为这多看的两眼，若云有些自惭形秽，随即又有些后悔不该进来。但是他也知道此刻再走已经是不可能了。
若云腼腆伸出手，不敢真握，伸出手触电一般浅尝辄止，很快把手缩回。
接着说道:“我是张沐风的大学室友，风若云，很高兴认识你。”
女生自然笑道说道:“这么官方！”
若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女子，对方也不会喜欢自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于是张口直接说道:“不是官方，而是见了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六眉头一皱，马上笑着说道:“对了，惠姐姐，你喝点什么，我跟老大去点。”
女生笑道:“卡布奇诺，提拉米苏，谢谢。”
老六伸手比划:“ok！”随即一把拉过若云:“走，老大，帮我拿东西。”
若云无奈，跟着老六一起去吧台点东西。
老六避开惠若羲，狠狠瞪了一眼若云:“大哥，有你这么把天聊死的吗！你就是敷衍我，也不用这样吧！”
若云无奈说道:“你大爷的骗我说她家种茶叶的，特么的，人家胳膊比豆腐都嫩，你扯犊子呢！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我？你不是瞎闹么！”
“你个土鳖！谁说种茶叶的人就一定皮糙肉厚了？兄弟我至于为了这一点事骗你？你个傻缺！回头给我好好聊，别特么净扯犊子！”
若云知道老六是为自己好，无奈点头。
老六继续叨叨个没完，若云只得继续听着，然后不停点头。
两人很快点好东西端着回到女生旁边。
老六开口说道:“惠姐姐，最近在看什么书啊？”
惠若羲笑着说道:“明知故问，字不都在那么。”
“噢，我还以为是湖登尔瓦呢，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真有学问！”老六厚颜无耻。
惠若羲微笑着摇了摇头，端起奶茶看向若云:“你喜欢看书吗？”
老六面上露出笑意，期待地看向若云。
若云抱着奶茶，一本正经地说道:“喜欢。”
惠若羲来了兴趣:“哦，那你最喜欢看什么书啊？”
老六已经放心，后仰在藤椅上，悠哉悠哉地端起奶茶杯子喝自己的奶茶了。
若云继续一本正经:“资本论！”
“噗！”
“噗！”
老六一口奶茶呛了若云一个后背。
惠若羲一口奶茶喷了若云一脸。
若云用手抹了抹脸，转脸看向老六:“你干嘛？”
老六已经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夸张地用手不断捶着桌子。
惠若羲则是一脸歉意地对若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噗……”惠若羲实在忍不住也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而且已经笑得直不起来腰了。
若云看到惠若羲笑得模样，心神一阵恍惚，随即在心里一叹，收拾好心情，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自己拿起桌子上的面纸擦拭自己脸上的奶茶。
老六还在那笑得缓不过来气，便是惠若羲此时也只是堪堪停止大笑，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显然是想笑又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若云平静说道:“没事，想笑就笑呗。”
惠若羲果真弯腰继续大笑不止。
老六终于堪堪止住自己的笑意，面上满是无可奈何又满是理解，拍了拍若云的肩膀:“好了好了，老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用为难了。”
这个时候惠若羲也缓住了笑意，撑着胳膊看向若云，已是俏脸飞红。
不过她看向若云的时候还是有些笑意，不过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真诚而又带着歉意的笑。
他看着若云，笑着说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吹牛也不带眨眼睛的。”
若云还未来得及说话，老六这个时候连忙为若云正名:“惠姐姐，这你就冤枉老大了。他当年在大学时政治经济学可以说是他们那个专业大一时最难的一门课，结果他期末考试考了九十多分，要知道他们一个系几百人也就两个人而已。他是其中之一。资本论很多东西都在政治经济学上有体现。所以说，老大这也不算吹牛。哦，对了，你上学不是最头痛的高数吗，他也是期末拿过满分的。”
“哦哦哦，那真的是学霸了呀！幸会幸会！来，让我拉一下你的手，沾点学霸的气！”说着惠若羲再次伸出手递向若云。
若云无奈，只得再次“浅尝辄止”，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只是碍于情面，他只能继续前颜欢笑地同老六、惠若羲一起继续又说有笑。
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老六在帮他活跃气氛，偏偏每次惠若羲用心倾听的时候，若云会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而每次惠若羲说话的时候老六都能与她快速地搭上话。
对于他们所说的东西，若云有一半是听不大明白，还有一半是他觉得自己即便说了也没什么心意，便索性不说，只是静静地，出于礼貌地看着惠若羲与老六交谈。
甚至于他后来想到了自己在与家长交谈时的职业习惯，对于惠若羲所说的即便不是很懂也会“哦”、“嗯”、“原来是这样啊”、“你刚才说得这个好，能再说一遍我听听吗”……
在若云心底已经是将这当做一场工作上的例行倾听，而后听完给出方案建议了。
当然，现在是与他俩一起聊天，不需要给什么方案，更省事。
在若云看来，自己已经成为了局外人，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失落。
第三十七章 焉知非福
一场看上去还不错的详谈很快结束。
当然这是对于老六与惠若羲相谈甚欢来说的，对于若云这个一旁只能附和的人来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谈话很快结束，若云礼貌地跟着老六将姑娘送出门外，若云只是随手开了一下门让老六与姑娘出去，又迎来了姑娘的一个“谢谢”。
若云意兴阑珊，机械而职业地点投诉微笑。
意想不到的是姑娘跟若云要了电话，并且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下，跳说道：“我的号码，存一下！”
若云心想：这是礼貌地做法了，今天又学到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会的。若云看了一下尾号，是三个“1”，心里暗道号码不错。
随即姑娘一招手，一亮出租车停下，载着姑娘就此离开。
老六于是又带着若云回去，一路上老六没有再对若云有其他的“声讨”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第一次见面能给若云聊成这样，搁谁都不会有啥好印象了。
不过老六只是在心底这样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老大，回去记得给人家姑娘打电话哈，约出来再聊一聊。”
若云仍然点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因为老六第二天要上班，若云休息，所以老六也便没有跟若云上楼，把他停在楼下便骑着自己的路基亚一路回奔了。
若云上楼，也没有洗澡，直接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以头枕手，愣愣地看着窗外，心里怅然若失。
他还在想着今晚上与惠若羲相见的情形，虽是第一面，但是若云已然在心底确定这惠若羲的形象已经在自己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素雅如兰，幽如春风，恰恰是若云心里最喜欢的类型。
但是若云随即自己苦笑，喜欢又有什么用，对方的条件与相貌，还有工作，哪一样不比自己强，自己压根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与这样的女孩有交集。
想到这里，若云翻了个身，把头蒙在被子里，闭目难过。
若云昏昏沉沉到了半夜都没有睡着觉，他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心动了。
他想给惠若羲打个电话，哪怕就听她说一句话就好，只是他一想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又按耐住自己心中的冲动。
无奈之下若云只得拽起黑猫偷来的啤酒，用牙咬开盖子，一口喝下大半！
因为喝的急，酒气上涌竟然直接将若云冲的头昏脑涨的。
再睡下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若云眯着双眼打开电脑上起网来，登了qq，而后打开自己的空间，思前想后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想法，开始在空间里自说自话。
所谓的自说自话指的就是若云自己在qq空间写下自己的心事，只设置了少数的几人可以看到。
若云已经很少写空间日志，实际上现在都玩微信，也没几个人再去看空间了。是以若雨时常自己在空间里“自说自话”。
酒气在鼻尖聚而不散，情怀却在指尖缓缓流淌。
于是在若云机会自己都恍惚不觉中一字一字写出了他此刻心中所想：
其颜丽素，轻挪莲步，袅袅随风裙布。
纤腰束素，群起而涉风，腰转而蝶舞。
于夏末秋初，柳叶脆若细眉，藤条密如浓瀑。
恐涉水而浅笑，畏裙湿而驻足。
引过客迁延回顾，辗转满腹。
碍于唐突，左右踟蹰。
思量处，恐佳人得失乎。
于是乃有：
杨柳青青过人头
打马过前酒一口
借问路人谁家女
如花似玉为谁留。
写罢，若云一口喝完瓶中剩下的啤酒，而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倒头就睡。
只剩下刚刚发布的qq空间状态还在闪着。
若云一觉到天亮，确切地说是一觉接近晌午。
按照若云的习惯来说应该是过勒晌午他才会醒的，而且是周一休息，若云更是能一觉睡到下午两三点。
但是今天例外了。若云还在翻身酣睡，一把推开了不知何时回来窝在床头睡着的黑猫。电话响了！
若云人在床上，伸手在床头的柜子上摸来抹去，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是老六，用手给挂了，翻个身接着睡。
不料才挂，老六的电话又响了。
若云怒了，一把拽过电话，按下接听怒道：“你个傻缺，不知道老子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要睡回笼觉吗？再特么玩老子，下次你休息我也打你电话折腾你！”
原来大学的时候老六与室友他们经常这么捉弄彼此，有次老四跟女朋友在外面手拉这手围着操场甜蜜散步呢。他们余下的五个便轮番着打老四的电话，老四挂了一个又打一个，挂了一个又打一个，到后来整得老四都神境衰弱了。甚至于直到若云现在上班了，老六有的时候还是如此捉弄他。
只是若云没有想到的是电话那头不是老六的声音，而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我……”
若云瞬间睁大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贱人六”，心里瞬间慌了：“怎么是……啊不，是你啊！老六他人呢？”
老六的声音在一旁贱贱地响起，显得异常兴奋：“嗨，老大，我在旁边呢！我们开的外音。”
“我x！”若云一听老六的声音，脱口而出一句糙话。反正形象已经没了，他也不在乎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了：“你大爷！”
惠若羲显然是没有料到若云原来是这么一个暴躁脾气，而且似乎心情不错，听着若云暴跳如雷的糙话，竟然在那边欢快地笑着。
这个时候老六在那边一本正经地大声念道：“其颜丽素，轻挪莲步……”
“你特么的在神神叨叨地念叨什么呢？”若云不解。
那边老六忽然打住：“呦呵，你还不承认。你看看，小姐姐，我说是他抄我的吧！”
若云忽然意识到这几句自己十分熟悉，一拍脑袋怒吼：“我x，你特么偷看老子空间！”
老六在那边声音不满：“你写的不就是给人看的么，我什么时候偷看了？”
若云一阵头大，暗中想给自己一巴掌，此时只觉得恨不得自己有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道：这特么人丢大发了！
就在若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六时，惠若羲的声音婉转传来：“喂，大才子，有没有时间什么时候再出来一起喝点东西，一起聊聊。”
“一起聊……聊什么？时间……是……”若云开始结巴。
对面老六的声音再次传来，很没义气地将若云给卖了：“他今天休息，就在家里睡觉！”
第三十八章 杀生石（一）
若云挂上电话之后一阵恍惚，忽然之间有种“塞翁失马”的感觉。
惠若羲约他晚上一起出来见个面，地点让若云来挑。若云因为对肥城并不是很熟悉，于是只得选择上次他们喝奶茶的那家店。
原本老六说好了一起来的，只是临到晚上的时候老六很美义气地表示自己要参加“工会”活动。作为主力盗贼输出的他不去不行，于是若云心里将老六周围那不存在的女姓亲戚问候了一遍。
但是佳人有约，若云还是如约出门。
出人意料的是惠若羲竟然骑着一辆白色的电动车来接若云。这让若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骑电车的惠若羲没有再穿绿裙，而是一件短袖体恤衫，下身一条七分薄薄牛仔裤，简洁大方。
惠若羲见到若云来到，先是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而后笑道：“大才子，没有见到长裙**，是不是有些失望啊。”
惠若羲的这句话让若云忽然想起了自己昨晚上写的那些“酸文”，瞬间羞得低下了头，只觉得耳朵发烫。
不过幸亏是晚上，光线也并不是十分好，是以若云脸上的异状惠若羲也没有看得十分清楚。
反倒是惠若羲很大方地邀请若云坐上电车，而后一溜烟往上次的那个甜品店而去。
一路上闻着惠若羲发丝间随风飘来的清香，若云有种恍如梦中，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而他也在此刻愈加觉得窘迫，便是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得把手反撑在电车的后面。
倒是惠若羲十分自然地说道：“喂，大才子，你这样把手撑在后面，我在前面不容易撑住车把的。”
若云一时有些慌乱，嘴里轻轻嘟囔着：“那我放在哪里啊。”
没想到惠若羲一握刹车把手，若云身子忽然前倾，竟轻轻撞了一下惠若羲。
惠若羲很自然地一把拉过若云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说道：“放在这里不就好了。”
说着头也不回，直接一松刹车的把手，车子又猛然向前一冲，若云又向前贴了一下。
惠若羲没有任何不适，倒是若云瞬间心脏砰砰乱跳，几乎要跳出胸口来。若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激动。
而他不知道的是骑着电车的惠若羲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两人很快到了甜品店。
若云下车之时已经十分狼狈不堪，只得侧着身子提着自己的一条腿向前曲伸着。尤其是他怕惠若羲看出自己的模样，竟然快步向前直直走向点餐台。
他不敢去看惠若羲的脸，只是回头说道：“我先进去点餐，你进去找位置坐下！”
惠若羲对若云的异状视若不见，只是抿嘴微微笑道：“好！”
若云终于松了一口气，忙问店里的服务生卫生间在哪里，而后快步赶到尾声间用冷水猛扑自己的脸，这才稍稍平复心里的激动。
而后若云快步走向点餐台，因为他怕时间久了惠若羲看出端倪只怕要看不起自己。
若云没有去问惠若羲要点什么，而是凭着上次的记忆给惠若羲点了一样的东西，给自己点了一份吃喝，而后信步端着走向惠若羲。
惠若羲还是找了一个拐角处坐下似乎她上次坐得也是拐角。
这个拐角有几株人造的桃花，十分诗意。
惠若羲倚在藤椅上，一枝桃花恰恰从她身边伸出，说不出的好看。
惠若羲察觉到若云的目光，自然问道：“大才子，是不是又有什么灵感了？”
若云马上窘迫别过脸去，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惠若羲。
惠若羲笑着接过东西说道：“要是你以后再有灵感了，写出的东西可要给我先看看才行！”
若云鬼斧神差：“好！”
惠若羲马上笑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呀，坐呀。”
若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站着，讪笑着连忙坐下。
惠若羲喝了一口奶茶，看向若云，也不说话，嘻嘻地笑着。
若云用手摸了摸脸，心里发虚，装作疑惑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没，”惠若羲笑道：“我是觉得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出来还这么爱干净的，竟然出来吃饭还得先洗个手啊。”
若云大窘，他瞬间明白了惠若羲刚才看出了自己的异状了。惠若羲只怕平时也很少骑电车，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几回，她又岂会察觉不到若云的变化。
若云原本还心存侥幸，此刻被惠若羲这么一说，更觉无地自容，只是笑声说了句：“对……对不起……我……”
没想到惠若羲马上有满脸疑惑：“你洗个脸的对不起我什么呀？”
“我x！”若云自己低呼出口，他现在又吃不准惠若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异状了。
惠若羲似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转而伸手一本正经说道：“风大才子，对于今天上午的事我实在抱歉，我不该打扰你的清修的。还请原谅小女子！”
惠若羲这么一调皮，若云这时忽然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没事的。真不好意思哈，我当时以为是老六，所以说话比较……那个……糙……”
惠若羲咧嘴嘿嘿笑道：“看不出来啊，大才子是性情中人。能出口成脏，也能文笔脱俗，佩服。”
若云老脸一红，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惠若羲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唉，你这人，不要这么刻板好不好。怎么整的咱俩跟相亲一样？”
一提到“相亲”，若云嘴角嘟囔着：“这可比相亲还紧张……”
“哦？”惠若羲凑了上来：“你相过亲？”
一阵清香飘来，若云心旷神怡，忙说道：“没，没有。就我这条件谁愿意跟我相啊……”
惠若羲又向后一靠：“那就好……”
若云听到惠若羲一句“那就好”，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有期望又有欣喜。
欣喜的是惠若羲好像在打探自己的“情史”，这是不是说明他有意跟自己谈朋友了？期望的是他想让惠若羲多问自己的事，这样自己好有话说，让她更为了解自己。
只是惠若羲却没有接着往下问，这让若云心里有些失落。
第三十九章 杀生石（二）
惠若羲接下来与若云的谈话变得十分有趣。
二人先是围着若云些的“诗”进行讨论，惠若羲轻声问若云：“大才子‘其颜丽素，纤腰着素’这一句你是如何想到的啊？坦白说，我们这些天天做记者搞编辑的每天都觉得自己涉猎的够广的了，怎么到你这我忽然感觉这一句竟然是那么不俗气。”
“哦？”若云此时已经恢复坦然：“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是夸你的，你才觉得不俗啊。”说罢，若云颇为期待地看向惠若羲。
哪知惠若羲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可能，这句话放在哪里我都会觉得不俗啊！”
若云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老实告诉惠若羲：“这句是出自梁元帝的《采莲赋》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
惠若羲大睁双眼：“你还真是个人才，这么冷门的文章你都能看到。你平时看来看得不止资本论啊。”
若云老脸一红，随即正色道：“偶尔也是看看的。”
惠若羲随即轻笑着“呸”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不信！”说罢还冲若云办了一个鬼脸。
若云心神荡漾，咧嘴笑道：“爱信不信。”
惠若羲于是又说道：“那你最后怎么又加入了几行诗啊，那是个什么意思呀，能不能解释一下，大才子？”
若云忽然想到最后那四句，正是“杨柳青青过人头，打马过前酒一口，借问路人谁家女，如花似玉为谁留？”心里暗忖：这特么还要翻译？
他正疑惑不解，忽然抬头看到惠若羲眸中异彩连连正看着自己，似乎，也在期待着自己的回答。
若云心里瞬间会意，却又在瞬间窘迫不已，他没有想到惠若羲此时竟然如此问自己的意思。
惠若羲此时悠悠说道：“与其借问路人，为何不自己上前问呢？”
若云瞬间脑海一片空白，抬起头看着惠若羲，张着嘴说道：“我……”却发现自己紧张结巴地厉害，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惠若羲不急不缓，依然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若云用力吸了一口气：“我……”
惠若羲看着若云胀得满脸通红，随即轻笑道：“你怎么啦？”
若云此时脑袋里一片空白，竟然一个字说不出来，随即脱口而出：“特么的，怎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惠若羲先是一愣，而后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
若云大窘，一时之间更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时候惠若羲忽然站起身来说道：“走，走，咱们换个地方去！”
“去哪？”若云一阵奇怪：“我话还没说出来呢。”
惠若羲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啊！”
若云还没起身，惠若羲一把拽起若云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去吃烧烤去！”
若云不解：“干嘛吃烧烤啊。”
惠若羲随即回头看着若云：“大才子不是要借酒才能问吗，咱们去喝酒呀。”
若云又是大窘：“你来真的啊！”
“难道还假的不成？”惠若羲拉着若云就往远处跑。
两人来到一处露天的烧烤摊，老板见到惠若羲之后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这让若云十分惊讶这惠若羲竟然会来着烧烤摊吃烧烤！
惠若羲察觉到若云的惊异，告诉他：“我们单位离这不是很近吗，经常会来这里偷偷喝两杯。为了这个没少被领导骂！”
若云瞠目结舌。
两人对边点了几样烧烤，惠若羲跟老板要了一打啤酒，而后拿起两个大杯子与若云一人一杯。让若云十分尴尬的是惠若羲显然是深藏不露，喝着啤酒一点反应没有，仍旧如同先前在奶茶店的表现一模一样。倒是若云，虽然在黑猫的锤炼下一瓶酒量长到了三瓶，但实在是发挥不佳，估摸这只喝了一瓶多一点的量便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了。
于是惠若羲跟老板结账，拉着若云到旁边的一处小公园里散步，让若云醒酒。
小公园里四处都是手拉着手的年轻男女在里面手拉这手卿卿我我。
若云虽然有些醉了，却也在此时心中火热。仗着酒意他假装不介意地拉着惠若羲的手舍不得放下。
惠若羲假装不知，低着头在那无声微笑。
若云自然看不见，心里正在盘算怎么进行到下一步。
惠若羲此时悠悠问道：“大才子，现在可以解释你的那四句诗是什么意思了吗？”
若云这才想到惠若羲叫自己过来喝酒的目的，一拍脑袋：“嗨，把这给忘了……”
惠若羲满脸笑意：“现在想起来也不迟啊。”随即仍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若云，一如刚才在奶茶店里的眼神。
若云瞬间酒醒，再次变得结巴：“我……”
“你怎么样啊？”惠若羲忽然猝不及防地将脑袋凑了过来，吐气如兰。
若云一时之间脑中充血，竟然鬼斧神差地直接凑上前去亲了一下惠若羲！
而后若云大吼一声：“我喜欢你！”说着逃命一般撒开脚往前跑去。留下惠若羲一个人在原地“咯咯”笑个不停。
半晌若云也没见到惠若羲过来，心里不知何故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往回走，却看到惠若羲正板着脸在原地站着。
若云做贼心虚，别着腿一拐一拐走到惠若羲跟前，不敢去看惠若羲的眼睛，说道：“你……你怎么啦？”
惠若羲看了看若云，叹了一口气：“我在等我男朋友……”
若云一瞬间脑中空白：“男朋友？”随即变得惊慌失措：“那个，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俩又和好了……”随即面上变得十分难过，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惠若羲目瞪口呆，随即又“咯咯”笑个不停：“你个傻子！”
若云不明就里：“我傻？我是被你当傻子耍吧，你都有男朋友了还来招我干嘛啊……”但是面上的神色却是十分痛苦。
惠若羲依旧笑道：“行了行了，我真服了你！我的男朋友刚才不是亲了我吗，你个傻子，你不会不知道是谁吧？”
若云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此刻只觉得这句话直如天籁。他惊喜地看着惠若羲，征询地看着惠若羲，惠若羲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若云又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把抓住惠若羲的手，说道：“这……刚才对不起啊，我不是吼你，我以为……”
惠若羲嘻嘻笑着：“你还拉我的手，不怕我男朋友过来把你打一顿？”
若云顿时豪气：“不怕不怕，他来了我把他打跑！”
惠若羲顿时眉开眼笑，上前一步，再次吐气如兰：“奖励你一个！”
若云还未反应过来，惠若羲浮光掠影一般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而后又快速回了一步，说道：“你不请我散散步吗？”
“嗯，惠美女，有请！”若云终于开窍。
第四十章 杀生石（三）
惠若羲要送若云回去，但是若云一想到自己住处附近的那些站街女，要是给惠若羲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想自己呢。于是他坚决不同意，坚持要惠若羲把他放在公交车站台跟前就可以了，他自己坐车回去。
所幸的是惠若羲没有坚持，按照他说的把他放到公交车站台跟前，而后又真的尽心尽职地做好一个小女友的职责陪他等到公交车来。
下了公交车之后的若云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住处的，黑猫已经回来，见到若云回来之后先是一愣，而后狐疑地问若云：“哪里来的奇怪味道？”
若云闻了闻自己的手，又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随即面色陶醉地说道：“这是我女朋友的体香，你个傻猫！”
黑猫这才有狐疑地闻了闻说道：“真难闻！”
若云恼羞成怒，拎起笤帚直接“横扫千军”！
黑猫跟风子俊在屋内一番龙争虎斗之后终于看不惯风子俊的“发春”样子，果断顺着窗户留下的一条缝跳下楼去了。
若云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恍如做梦一般，简直难以置信。但是他手上还有身上还保留这惠若羲的体香，这是错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为天太热，若云几乎都舍不得去洗掉自己这一身的味道。
不过睡之前若云特地给老六打了一个电话，先是礼貌性地问了老六今晚工会活动怎么样了，而后兴奋地告诉老六自己与惠若羲确定关系了！
老六那边正在“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呢，听到若云说道“确定关系了”之后明显是停止打键盘了，而后骂了一句：“我x，老大你个畜生，我给你介绍个小姐姐，才见人家第二次就发生关系了？你特么速度够快的啊！”
“滚犊子，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若云怒道：“老子是说跟她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
“哦哦！”老六轻轻嗓子：“吓我一大跳！特么的老子以为你无师自通的竟然能够骗小姐姐上床了呢。”
“你个傻缺，你特么是精虫上脑了吧？开口闭口就是上床！我们现在还只是刚刚确定关系，不过我已经成功的摸到他的手了。嘿嘿……”若云有所保留，他没有告诉老六还亲了惠若羲他可不想自己的光辉英明形象毁于一旦。
很快在老六的恭喜声中若云挂断了电话，而后若云关灯睡觉。
这一夜注定又是彻夜难眠。
有了女朋友的若云接下来几天的表现都十分积极，开单量忽然增多了起来。这让他的直属女领导赞不绝口，直言若云是她见过做这一行进步最快的。
若云心里也十分开心：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而每天上班在校区也不是一直都要谈单见家长，更多的时候是若云自己坐在自己小咨询室里悄悄地给惠若羲发微信：
“宝贝，在干嘛？”
“在忙着编辑呢，你呢？”
“我？我在想你？”
“贫嘴！”
“真的！想你想到不行！”
“写首诗来证明一下！”
“不行，见不到你没有灵感！”
“等你休息了就能见到了呀……”
“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
“……”
“宝贝，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几点下班？发个位置给我……”
若云心中隐约有些期待，接着发信息：“八点半！”而后又发了几个位置截图。
而后惠若羲发了一个消息：“今晚上我去接你！”
若云顿时心跳加速，按耐不住地自己说声“耶！”
晚上八点半，若云急不可耐地冲出电梯走出大楼，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穿一条黑色七分裤米白色体恤，背着一个小黑包，披肩秀发的女生正手捧两杯奶茶在那看着自己！
若云激动不已，忙喊道：“在这里！”
惠若羲走向自己，若云按耐住激动，小跑过去，伸手接过奶茶，嘿嘿笑道：“你来啦！”
惠若羲没好气笑道：“你不是说想我了吗，我来给你看看呀。”
若云厚着脸皮反问：“那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惠若羲回答地很是果断。
“你一定是想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对不对！”若云开始嘴贫。
“去死，才没有！”惠若羲挥拳。
“哎呦，谋杀亲夫啦……”而后若云一把拉住惠若羲，左右见到没有多少人，又是浮光掠影地亲了一下惠若羲。
他本以为惠若羲会因为人多而拒绝，只是他没有想到惠若羲反手伸出胳膊往他脖子上一勾，对着若云就这样深情的亲了下去。
若云目瞪口呆，转脸看到旁边有人在看他，头一次理智战胜了激动，拉着惠若羲跑到一处阴暗的角落，而后将奶茶放下，抱着惠若羲的腰，在黑暗中看了看惠若羲亮如秋水的眼眸，狠狠亲了下去。
惠若羲主动迎了上去，双手勾住若云的脖子，一时无限缠绵。
若云的手也开始变得不老实，惠若羲并没有抗拒。
半晌，若云一个激灵，而后抱着惠若羲一言不发。
惠若羲似察觉到了什么，也不推开若云，任由他抱着自己，“咯咯”笑着。
若云满脸沮丧窘迫，不敢去看惠若羲。
半晌之后，惠若羲问若云：“好了？”
“嗯，好了……嗯？”若云大窘，拉着惠若羲的手向前走，随即岔开话题：“你怎么过来的啊？”
“打车啊。”
“你没骑你的小电驴？”
“小电驴没电了，我不知道你今天要见我，昨晚上没充电。”
“那你今天晚上回去充电吧，我明天晚上还想见到你！”
“死相，过了明天我就休息了，还来？”
“可是我不休息啊。我都这么辛苦了，你不来安慰安慰我？”
“得了吧，让我来给你抱着哆嗦两下？”
若云瞬间老脸通红。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惠若羲转脸看向若云：“你明天能请假不？”
“啊，请假？能啊，怎么了？”
“我已经请过假了……”
“然后呢？”若云不解问道：“明天你是要去哪里玩？”
惠若羲声音悠悠，充满诱惑：“你不想今天晚上去哪里玩吗？”
若云瞬间脑袋充血，再次觉得腹火难平。
惠若羲瞟了瞟若云一眼，洋洋得意，轻声问道：“能请假吗？”
若云脑中一片空白，喃喃说道：“能！”
惠若羲笑容如花在黑夜里绽放。
绽放的还有风若云。
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但是却极为兴奋。
惠若羲有过男朋友，所以在床上的表现十分自然，但是若云不在乎。他只知道这一夜自己与惠若羲都很欢乐。
当他平躺着在床上看着褪尽衣衫的惠若羲伏过来时，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茫与沉醉之中。
二人彻夜无眠。
第四十三章 杀生石（六）
或许是因为惠若羲在床上太过配合，若云完全没了第一次晚上疲累的感觉，基本上还是一夜未睡。
按照老六之前分享的经验就是：只要可以，那就不会闲着。
显然若云也是在经历这个阶段。
每次若云以为自己已经躺下不行了的时候，只要一触碰到惠若羲柔弱无骨的肌肤，再看着她宛如一汪春水的眼睛，若云总是又感觉精神抖擞，浑如再生。
已经身在温柔乡的若云哪里会注意到在惠若羲背后的墙上，那一双隐在影子中的绿油油的眼睛已经是越来越渗人。
一夜无眠。
若云最后仍然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住处的，比上次还严重的是若云整个眼圈都是黑的！
这个时候的黑猫再次凑了上来，他对着若云的身上仔细闻了闻，而后神色再次大变：“不对，你这次体内元力流失地比上次还多！”
若云已经无心理睬黑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黑猫心中惊疑不定，只得在若云身上仔细闻了闻，只是发觉一股奇特不明的味道，却决然不是他想象的若云是不是撞邪了。但是一时之间若云只是身上元力丢失，它也不再去注意，而是顺着窗户缝再次外出。
若云一夜不断做梦，梦中场景纷乱无序，完全是由无数个零碎片面的镜头组成。有飞天烟花，也有亡命天涯，有风花雪月，也有枯冢荒坟……
总而言之，若云这一夜只觉得自己是一夜都在做梦。
第二天一大早，若云自己起床的时候对着镜子一看自己面庞，已然是吓得哆嗦了一下：“怎么回事？”而经这么一吓，若云忽然觉得自己腿肚子也开始抖个不停，似乎连站立都站立不稳了。
若云仔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深陷，眼圈发黑，他一捋头发，竟然也掉了好多！
“我x，这么毒！”若云心中大惊失色：“只是两个晚上而已，竟然这样！而且中间也还隔了而是多天！”
若云忽然想起老六之前说过的他与张晶晶的事，第一夜无眠，老六歇了三天才缓过来。那个时候只感觉自己上楼下床都是腰酸背痛。
后来隔了一个月又跟张晶晶来了一晚上，回去之后生生一个礼拜换不过来，甚至自己很多晚上都是整晚上的梦，再后来发展到了耳鸣的地步！
可是不管老六怎么说也没有说过会出现这种眼眶深陷，面黄肌瘦，甚至是头发脱落的情况吧。
黑猫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回来了，当它进了屋子里看到了若云第一眼时，瞬间吓得向后一跳，“喵呜”地叫了一声：“鬼啊！”
若云随即怒骂：“鬼你个大头鬼！”不过随后心里也十分忐忑与不安。他看向黑猫问道：“陆爷，你看我这情况是怎么回事啊？”
黑猫此时也是吃了一惊：昨天晚上若云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黑猫让若云躺下，而后蹦到若云胸口上仔细闻了闻，而后一爪探在若云胸口，随即骇然失色：“不好，你小子为何失了几年生机！”
“生机！”若云大骇：“什么生机？”
“就是寿元！你损失了不下于两年的寿元！”
若云瞬间面色煞白：“怎么回事？”
黑猫此时蹦下若云身子，面上阴沉至极，而后在地上来回踱步，半晌之后才咧嘴嘿嘿笑道：“有意思，你小子不是撞邪，而是撞妖了！”
“撞妖？”若云一个哆嗦：“你是说我女朋友是妖？”
黑猫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若是那妖出手，只怕你小子第一晚上就没命了！还用等到第二天晚上？”
若云先是一松，而后又是一紧：“你是说惠若羲被妖给操控了？”
黑猫继续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目前从你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但是有些奇怪的是这妖既然又操控左右他人的思想的能力，又能间接地通过他人以采阳的方式获取寿元，为何不直接自己动手？”
若云已然变体生凉：“妖！采阳！这特么跟听说书的一样，都快赶上看电视了的故事了。”
随后若云又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黑猫此时眼睛眯起，冷笑道：“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不知何方女妖竟然采阳采到你身上了，岂能如此便宜了她！”
若云心里一紧：“你打算怎么办？”
“那要看你小子配合不配合了！”
若云急忙说道：“我一定配合！”顿了顿他又问道：“你说惠若羲身上是不是有妖？”
黑猫沉吟半晌说道：“我不确定，这个得我亲自见过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
“你下次想办法将我带着，我在一旁看着情况而定。”
“你让我带着一只黑猫去见她？”
黑猫沉吟半晌，而后说道：“你可以带着那个玉石镜子，我附在上面，而后你待在身上。”
“要是，要是我们还那个……该怎么办啊？”若云是真的怕了，一个晚上一年的寿命没了，这如何让他不怕啊！
黑猫想了想随即说道：“这个好办，要是她在与你欢好，你心中默念这一段口诀，心神抱元守一，应该能保你真元不泄。”
若云将信将疑地看着黑猫。
黑猫正色说道：“有我在，你不必担心。若是你那女朋友不是妖就算了。若是她就是妖，那么说不得连那两年的寿元也给你一并收了回来！”
若云此时稍稍心安，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没有再主动地与惠若羲联系。甚至是惠若羲主动找他聊天时他都胆战心惊的。
但是黑猫告诉他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所以若云只能在内心备受煎熬地继续同惠若羲“网恋”。
惠若羲在微信上不断告诉若云她很想若云，想跟她在一起。
若云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没有黑猫告诉他寿元的事，他只怕早就带着惠若羲出去继续缠绵了。但是有了寿元流逝的事之后，若云怎么敢还对惠若羲有其他想法。
按照黑猫的话说，眼下若云故意吊着惠若羲，期望见面之时惠若羲身上或者是背后的妖怪能够露出更多的马脚。
第四十四章 杀生石（七）
若云再次见到惠若羲又是两周之后，期间一周若云几乎忍不住要见惠若羲了，但是一想到她身上可能存在的那个妖，他便忍不住心里发怵。
但是黑猫却与若云说了，若是惠若羲只是被妖暂时控制住了，那么只要将这个妖给除掉便是了。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他便无法保证惠若羲身上或者背后的那个妖被除掉之后，惠若羲是否会如同现在一样。
若云详细地问了黑猫关于妖控制人的情况。知道了妖若是控制一个人或者说是上身了，极有可能会直接左右一个人的思想与性情。但是一旦妖被除了之后有极大的可能会与之前截然不同。
平心而论，若云十分喜欢现在的惠若羲。毕竟两人前后相识也已经有两月余了，并且也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在。而若云也是第一次恋爱，惠若羲又是他的第一次，是以从心底上来说他早就认定了惠若羲。
但是如今惠若羲却被黑猫认作是极有可能被妖上身或者是控制了，这让他如何不惊。虽说他与惠若羲仅仅是在一起睡了两晚上便损失了两年的寿命，但是两年的寿命对于若云来说看不见、摸不着。这种恐惧很快也就慢慢淡化了。
再说了黑猫也说了，两年的寿命也不是惠若羲的本意，应该是他背后的那只妖的所作所为。只要妖被除掉了，于惠若羲本人来说是有益无害的。
现在若云唯一担心的问题便是惠若羲是否会因为妖离了身之后不再如同现在一样对他了。
所以见到惠若羲之后若云心底是患得患失要远多于恐惧。
黑猫就附着在玉石上，他心底多少有些底气，现在便是对于惠若羲的患得患失了。
见了面之后的惠若羲倒是一如既往地清丽婉约，见了若云之后也如小鸟依人一般拉着若云的手一路围着小公园散步。
黑猫的声音在若云的心底响起：“不错的小姑娘，奇怪了，他身上并没有妖存在啊！”
若云心里一阵惊喜，而后又疑惑：“那自己的寿命哪里去了？”
黑猫声音再次在心底响起：“莫非还是得你们行欢之时才能见到？”
若云忽然心底一阵古怪，既有害怕，又有期待，还有怅然。
害怕的是如果再来一次是不是自己的寿命又要减少，期待的是夜晚在床上的惠若羲让他是在难忘，怅然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跟惠若羲在一起是不是在一天便少一天。
不过若云随即想到无论如何也要将惠若羲身上的妖除掉，而后自己到时候会尽一切努力与惠若羲挽回在一起！
但是若自己还如同黑猫说的那样，要看一下惠若羲身上有没有妖还得上床，这让若云心底十分纠结。
若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古人君子，远做不到什么“坐怀不乱”、“目不斜视”，但是他自问做人也是有底线的。在自己不知道惠若羲身上有妖控制的时候两人发生关系倒也罢了。但是眼下自己已经知道了惠若羲这种行为可能不是出自本意，自己如果继续与之在一起的话，岂不是趁人之危？
他风若云虽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是决计也是不愿做小人的！
若是此事本身就是惠若羲的本意还好，但若是她本人事后知道了，又该作何感想？
若云正在心底盘算，惠若羲眼见若云只是拉着自己的手一圈一圈地围绕着小公园转圈子，忽然悠悠叹了一口气。
若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半晌没有跟惠若羲说过一句话了，于是急忙问道：“怎么啦？宝贝儿？”
“走了这么久你都不跟我说话……”惠若羲声音失落。
若云马上解释：“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想着事情……”
“什么事情，能比我重要？”
“这……”
“我看你是不在乎我吧？”惠若羲声音含怒。
“没有，我肯定在乎你！”若云忙道。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从见面到现在你都没有理我！”
“我是……”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我……”
“你说不出来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么男人每一个好东西，追女生的时候表现的比什么都积极，一旦到手了之后就不再珍惜！呵呵，怪我自己自作多情了行吧，觉得你是个只得托付的男生，呵呵，原来也是这样子……”
若云此时无比头疼，一方面在烦心与惠若羲之后的事，一方面还要被惠若羲愿望，真是无比烦躁。
他忽然顿住，回头松开惠若羲的手，转而抓着惠若羲的肩膀说道：“你想怎样？我……”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见到惠若羲亮如春水的眼睛已经是雾气迷蒙了！
若云一时之间脑袋发懵，什么都想不到了，他只知道惠若羲此刻十分难过。他马上低声嘶吼着说道：“我发誓，宝贝儿，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我无比在乎你！我害怕失去你！”
“我不信！”惠若羲俏脸含怒：“你怎么证明？你都两个星期没见我了……”
若云一瞬间有些明白了：两个星期没见到了，这算是哀怨吗？
他看了看惠若羲的眼睛，蓦然之间明白了惠若羲就是在埋怨！
若云一瞬间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上前一把抱住惠若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而后用力亲吻他的嘴唇，一边亲一边说：“宝贝，这下你信了吧？”
没想到惠若羲一口咬住若云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下若云，而后疯狂地在他身上上下摸索。
若云先是一个激灵浑身刺痛，而后又觉得一抹香唇直接凑了过来，无尽奉献，任君采撷。
于是，若云十分忘我的与之相拥。
两人激吻半晌，这才堪堪紧紧拥抱着分开嘴唇。
若云意犹未尽：“这样你信了吗？”
惠若羲媚眼如丝：“还不够……”
若云瞬间明白她是何意，心中先是一个激灵，而后又是一抹火热，再次抱着惠若羲往旁边的宾馆而去。
……
两人几乎是在关了房门便急急相拥在一起，便是连灯都没有关！
惠若羲帮着若云将衣服脱了干净，而惠若羲也被若云剥得如同一只雪白的羔羊。
二人皆是呼吸沉重，而后双眼迷离地纠缠在一起。
玉石镜子内的黑猫眼睛眯起，表情沉重。
第四十六章 杀生石（九）
惠若羲双眼碧绿之色已然是由刚才的浓绿之色化作浅碧之色，此儿科颓然跌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黑猫眼睛眯起：“不说？不说便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而此时的惠若羲忽然抬起头看向黑猫，面上露出讥讽之色：“将我打得魂飞魄散？只怕你没那个本事！”说着再次产品你个地上奋不顾身地扑向黑猫。
黑猫在若云身上只是伸出了一爪，口中无奈说道：“不知所谓！”而后向前一点，惠若羲径直被定在原地，只留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满是狰狞仇恨地瞪着黑猫。
而后黑猫从若云地上站起身来人立而起，两只猫爪在胸**错挥舞，而后一条条白色透明丝线将惠若羲裹住，惠若羲彻底不能动弹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更为人！
黑猫伸出一只猫爪说道：“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妖再作祟！”
随即猫爪一伸，一根晶莹白色丝线径直从它猫爪之间射出，而后逸入惠若羲眉心。只是惠若羲脑海之中一片清明，没有任何多余的妖灵一类存在。
很快黑猫疑惑说道：“咦，没有？”
惠若羲此时愤恨之色转变为满面讥讽：“你就这点能耐？”
黑猫眼睛眯起，再次探出猫爪，此时丝线变作两根，依然没有发觉惠若羲身上有任何妖的存在！
黑猫眼睛再次睁开，双眼之中光芒大盛，一只人面虎身九尾的元神形象此时在黑猫眼睛中睁开双眼看向惠若羲。
惠若羲再次感觉目中一痛，而后惊呼出声！
黑猫瞬间收回目中元神，而后咧嘴“喵”了一声，随即看向惠若羲的脖颈，讥笑道：“不过是藏在一处玉石上的妖罢了，也敢在此逞凶！给我破！”
随即黑猫一爪抓向原本挂在惠若羲脖颈上的一抹翠绿色玉石！
只是黑猫手爪刚一抓到黑色玉石便瞬间如遭雷击，浑身抽搐不停，口中也吐出白沫！
惠若羲“咯咯”笑个不停，随即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脚将黑猫踢开，而后慢慢爬上床，将若云扶起，而后对着若云吹了一口气，若云悠悠醒转。
醒转之后的若云瞬间发现了浑身**在自己面前的惠若羲，刚要开口说话却骇然发现惠若羲绿油油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若云瞬间头皮发麻，口中哆嗦说道：“你……你是……你是谁？”
惠若羲再次“咯咯”笑道，对着若云轻吐一口气，这一口气不再是如兰芬芳，而是混合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香甜氤氲。若云只是被这一口气吹中之后便瞬间忘记了所有，而后两眼不再惊恐，二回直勾勾地盯着惠若羲的胸脯看去！
惠若羲此时再次“咯咯”笑道：“小情郎，你说我是谁啊？”
“你是我的小娘子！”若云目中露出渴望。
惠若羲满脸笑意：“这就对了嘛，来，小情郎！”说着惠若羲一把将若云按在自己胸脯中间，口中娇笑不停！
而黑猫此时仍然在地上不断抽搐，口中白沫不断吐出，双眼也已经开始泛白。看其情形已然是中了剧毒，且再无人救治的话很快就要死去！
一时之间，房间内无比诡异。
就在惠若羲准备再次坐向若云之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惠若羲瞬间反应过来，转脸厉声喝道：“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
而后在地上的玉石镜子再次悬空浮起，一个面容几乎与若云一模一样的人便出现在了惠若羲的面前！
惠若羲瞬间惊呼出声：“你是……你是他的元神！”
“元神？”小云愣了一下，而后咧嘴微微一笑说道：“算是吧！”
惠若羲马上面上露出惊恐之色：“怎么可能，肉身有自己的意识，还能有元神，你究竟是什么怪物！莫非你与我是一样的？”
“与你一样？”小云眉间一挑：“我明白了，你不是妖，而是由意识组成的，对不对？”
惠若羲马上惊呼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小云冷哼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过一缕意识凝结而成的精魄，竟然也在此作妖吸食人族寿命，当真可恶！”
惠若羲面露讥讽：“你知道什么？凭什么便对我妄下断言？”
“凭什么？就凭你无端影响一个女孩的心性，就凭你吸食夺取人族寿元！”
“呵呵”惠若羲**着站起身来，冷笑道：“我无端影响她的心性？呵呵，要不是他心中有执念，我又怎么会在她身上？若不是这人族小子贪恋这具**，我又怎么会得手？你们这些可恶无耻的人族，总是喜欢将罪责归咎到他人身上，这便是你们人族一贯的做法！”
“罪责？执念？”小云重复这两个词，眉头一皱：“你是说这丫头心中有所执念？”
“呵呵”惠若羲冷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既然想要护着这小子，那便是与他一伙的了，那么便是与他一样是个无耻的人族了。想要害我，没那么容易！”说着惠若羲把头一仰，仰头嘶吼一声，而后往床上一趴，自其脑后直接跳出一个浑身雪白，九尾飘荡，耳朵尖尖，双眼碧绿的白毛狐狸出来！
白毛狐狸乍以从惠若羲脑后出来，惠若羲瞬间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而九尾狐狸瞬间变大，几乎有一人大小！
在九尾狐狸出现的瞬间，小云身形一震，暴喝道：“九尾狐！你是青丘之人？”
惠若羲面上露出嘲讽：“待你能制住我我再告诉你！”说着一甩尾巴，一道尾巴直接裹向小云。
小云不作任何反抗，任由着尾巴将自己裹住，只是口中轻呼：“青丘女帝晏氏紫苏是你什么人？”
白狐口吐人言：“无可奉告！你去死吧！”而后其他八尾层层将小云裹住，将他包裹的如同一个大粽子一般。小云瞬间被九尾狐的尾巴缠绕的连一丝毛发也未露在外面！
九尾狐嘴角露出一抹讥讽之意：“罗里吧嗦这么多，原来是个皮囊货，中看不中用！那你也去死吧！”说着九尾齐齐收紧，似要将小云用尾巴生生勒死！
第四十七章 杀生石（十）
若云昏迷在床上，黑猫口吐白沫躺倒在地，而小云刚一出面也被九尾狐用尾巴缠了个严严实实。从惠若羲身上出现的九尾白狐家竟然如此强悍！
而小云被九尾狐的九条尾巴缠绕住似乎没有丝毫惊慌，声音已然从密不透风的尾巴中传了出来：“我再问你一边，晏紫苏是你什么人？”
九尾妖狐声音嗤笑着说道：“你自己都要死了，还关心这么多干嘛？”说着九尾齐齐再次用力缠绕在小云身上，已然是不耐烦了。
然而此时的小云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轻轻叹了一口气“唉！”随后只听“哧啦”一声，房中传来一声仿佛是布匹撕裂的声音，而后便是九尾妖狐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嘶吼声传来！
九尾妖狐九根尾巴根根寸断，而后如破碎的棉絮一般纷纷扬扬飘落在地！但是那些尾巴之上并无血迹，落地之后直接消融不见，似从未出现过！
而后小云的身影原地站着，没有任何异状！
九尾妖狐目中露出骇然之色，再次厉吼一声，身后九尾再次出现。只是这次的九尾明显要比之前的要短一截。显然是小云断了它九尾之后，她要再生出来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此时此刻的九尾妖狐看向小云，目中终于露出惊恐。因为她自认为自己的九尾缠绕是自己的最强杀手锏，但是竟然如此轻易地便给对方破去了，对方的来历只怕很不简单！
九尾妖狐此时也不敢再次对小云出手，而是匍匐在地，看向小云的目光已经不是先前的那般轻蔑。
小云问道：“你现在能说了？”
“我说！”九尾妖狐马上响应：“我是……”就在小云认真倾听之时，九尾妖狐再次高高跃起，而后一爪抓向小云脖颈！
小云瞬间反应过来，也不见其有任何动作，之时冷哼一声，而后瞪了九尾妖狐一眼！
九尾妖狐瞬间如遭雷击，竟然在跃起的空中直接抽搐着跌落在地！
她挣扎着爬起身来，看向小云满是惊惧，哆哆嗦嗦说道：“妖……妖帝？”
“嗯？”这下轮到小云疑惑了：“你说什么？”
九尾妖狐瞬间低下头颅，心中苦涩：“没……没说什么！”
小云没有在意，只是看着九尾妖狐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九尾妖狐此时再也没了抵抗之心，只得低着头说道：“晏氏紫苏乃是祖母！”
“祖母！”小云面上露出追忆之色，似想到了什么留在记忆深处之事，但是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但是目中却仍是缅怀。
九尾妖狐看着小云怔怔出神，而后一点一点挪向惠若羲。因为只要她能够再次进了惠若羲的身体，那么他们将再无可能将她逼出，除非她自己愿意！
只是在她还有一步便到惠若羲身上之时，小云再次冷哼一声，九尾妖狐瞬间如遭重击，再次剧烈颤抖！
小云冷声说道：“你既然是妖，自然应当知道妖对人族不得祸及无辜，也不得轻易现形。如今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偷食他人寿元，当真可恶至极！如今我令你将所吸出的寿元还给若云，你可有意见？”
九尾妖狐心有怨恨，但是面上不敢露出分毫，于是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小云似只是如此说，压根没有要等九尾妖狐同意的意思，一手点向若云，若云随即便悠悠醒转，而后只是一眼便惊叫出声！
地上躺着口流白沫的黑猫，床上有**的自己与惠若羲！
不仅如此，地上还站着小云，以及，一只生有数只尾巴的白色狐狸！
惠若羲身上的妖！
若云看了一眼惠若羲，看她倒在床上不知生死，心里着急无比，高声喊道：“若羲，若羲！你醒醒！”而后若云挣扎着想要去看看惠若羲究竟怎么样了，却发现自己已然是瘫软无力，便连起床都做不了！
于是若云只得冲小云叫道：“小云，小云！你快救救若羲啊，她这是怎么了！”
小云此时开口说道：“放心，她没事！”
若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看向地上的黑猫与狐狸，再次开口问道：“黑猫这是怎么了？你不救救它？”
小云摇了摇头：“中毒了，一时半会不会死！”
若云心里奇怪为何小云会如此镇定，而后又看向地上的九尾妖狐，问道：“小云，这是什么妖啊？”
小云面上阴沉说道：“九尾妖狐，正是这东西将你的寿元吸食而走的！”
“啊！”若云惊叫：“竟然是只狐狸！”
九尾妖狐随即回身看了若云一脸，面上幻化出惠若羲的脸，满是魅惑说道：“狐狸？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这……这！”若云震惊。
“哼，你们这群可恶的人族，尤其是可恶的臭男人！最是无情！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对女子用情之事百般皆好，一旦得偿所愿之后便又弃如敝履。什么祸国殃民，什么红颜祸水，不过都是你们这群臭男人给自己找的幌子罢了！”
“嗯？”若云心里一阵奇怪：“听你口气，似乎被什么人负心过。但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的！”
“哦？是吗？之前的殷受跟鸟羽也都是这么说的，呵呵，最后呢，不还是照样在面对天下失利之时，将所有罪责推到我一人身上，呵呵，哈哈，这便是你说的男人！”九尾妖狐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带着嫉恨的眼神看着若云与小云。
“偏偏你们这群可笑的人族之人，明明知道是他们的错，却不愿意承认，只是将这些过错全都归于我一人身上，凭什么！所以我恨！我恨人族，我恨天下薄情寡义之人，我恨天下所有男人！只要我能，我便要用我一切的可能去吸食男人的精元，我要让他们未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九尾妖狐转脸看向若云与小云，面上露出怨毒至极的神色，狰狞吼道：“你们！也是男人，也是负心之人！你们统统都不得好死！”
说着，九尾妖狐再次猛然扑向若云！
第四十八章 杀生石（十一）
九尾妖狐最后扑向若云已然是放起了挣扎，只是纯粹的心中嫉恨男人，或者说此刻的它嫉恨的就是若云！
只是有小云在侧，九尾妖狐如何能够得逞。
小云只是冷哼一声一挥手便将九尾妖狐制住，而后又是一甩手以一个小号的黄色结界将九尾妖狐圈在里面。
随即一甩手，惠若羲身上多了一层棉被遮盖在上面。
若云紧张地问：“为什么她还不醒呀？”
“你打算让她知道这一切？”小云奇怪问道。
若云沉默，而后摇了摇头。
小云随即转向被小结界罩住的九尾妖狐说道：“我先把你从这小子身上抽取的寿元还回来，然后再跟你算账！”说着小云一手又使出一个小的结界将若云罩住，而后两手做了一个牵引的动作，只见若云的结界便与九尾妖狐的结界瞬间中间出现了一道透明色的黄色丝线！
而后，在九尾妖狐狰狞厉吼声中若云明显能够感觉到九尾妖狐身上正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额东西正传输到自己身上！
若云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去嗯呢该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心道这就是我的寿元了！
小云在此时说道：“你吸他五年寿命，便还他六年！那一年算是对你的惩罚！”
若云心里此时瞬间兴奋：多了一年的寿命！
但是随即若云清晰地感觉到一起传输过来的似乎不止有自己的寿命，还有那九尾妖狐的情绪，甚至是记忆！
而九尾妖狐目中的仇恨也似乎慢慢变弱！
没过多久，若云在结界之内看向小云也是目中充满嫉恨，只见小云双眼此时也隐隐有些绿意，怒声吼道：“放我出去！”
小云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看不出来吗……我就是她呀……小云，你特么的……啊！”若云说话断断续续，忽然“啊”地一声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哀嚎！
小云眉头一皱：“你还不是简单的妖！”
此刻的九尾妖狐在结界之内反倒是安安静静，真的如同一只柔弱狐狸！
小云一指点向若云的结界，结界瞬间变成透明色，只是若云仿佛瞬间被人捂住口鼻，而后眼睛瞬间光华大盛，脖颈、脸上青筋凸起，显得十分痛苦。
小云眉头一皱，而后一指隔空点向若云眉心，一指点向自己眉心，竟与此事的若云脑海建立了联系！
小云一进入若云脑海便察觉到此时的若云脑海中之中整个的全是混乱不堪的记忆。
这些记忆竟然全部是九尾妖狐的记忆！这些记忆有不知何时的大规模战争，也有朝臣在朝堂之上的据理力争，也有一个满面笑容的头戴王冠之人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也有一身华服的人看着她不动声色的，也有她被打死，灵魂孤苦无依的场景！若云的记忆竟然被挤到一个角落里，几乎要被淹没！
而九尾妖狐的这些记忆在见到了小云进入脑海中以后，纷纷发出刺耳的尖叫之声。
小云冷哼一声，在若云脑海里一挥手，这些记忆纷纷如同泡沫一般破碎纷飞，而后与若云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小云面色铁青，而后小云推出若云脑海，伸手去了若云的结界。
若云悠悠醒转，抓脸看向九尾妖狐之时，面上满是羞愧，他竟然半跪在地下，而后双目垂泪对九尾妖狐说道：“爱妃，是我对不起你！”
小云瞬间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而与之相对应的却是结界内的九尾妖狐此时瞬间睁开双眼，眸中满是愤恨：“是你！是你！你这个该死的！你怎么还能活！”
“爱妃，是我对不起你！”若云双目垂泪。
“对不起我就够了？”九尾妖狐凄厉长啸：“你自己亡了国，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成汤几百年的基业毁在你手，但是天下之人却认为是我一人致你荒废朝政，呵呵，呵呵！”
“爱妃！我……”
“殷受啊殷受！世人皆道是我是九尾妖狐附体惑你，才导致你殷商几百年的基业被西岐攻下。可是有谁知道是你一手将我葬送，我不甘心才以魂如这九尾妖狐，我要亲眼看着你是如何死的！”
此言一出，小云眉头一皱，面上露出不解。
“爱妃，前世是我负你，今日一见不敢奢望能与你相伴，只求你能原谅！”
“原谅，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你生是一国之君，死是亡国之主，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你随意使唤，随意用作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的器物罢了！世人皆道殷商灭亡之后我不知所踪，呵呵，谁人知道是你殷受为了平息整个朝歌大殿上那群臣之口才将我杀了，又有谁知道，你殷受将我头颅悄悄托人带给姬发，只求他能退兵！殷受啊殷受！这便是所说的对我不起，这便是你所说的要我原谅！”
九尾妖狐此时所言可谓是字字秘闻，又是字字诛心！
但是小云却是听得面色凝重，随即开口说道：“你既然本是人族，为何又会成为九尾妖狐的！你为何又会说自己是晏氏紫苏的后人？”
九尾妖狐此时看着已经化身成“殷受”的若云冷声说道：“这个薄情寡义之人，将我杀了之后我一腔郁愤难平，感叹天道不公。是以得了一位上人之助。”
“上人？”
“是一位女上人！她见我心中郁愤皆因一人负心，说感念我用情至深，是以许我一个愿望。我便与她说了，我要斩尽世间薄情之人！”
“那上人便帮你完成了这个愿望？”
“是！”九尾妖狐咬牙切齿：“我回首去找他报仇之时，他竟然已经给死了！自己把自己烧死了！真是可恨啊，我不能手刃于他，心中不甘。于是我求上人，我既然无法在他殷受身上报仇，那我便要从后代身上寻仇！”
“殷受还有后代？”
“有！在武王姬发攻克朝歌之前他曾经让自己的儿子殷乙渡海向东，以期望有朝一日能够重返故土！”
“爱妃！你听我说！”若云突然急不可耐地说道：“爱妃，我等了千年，就是为了今天给你说清楚，再不说我就没机会啦！”
“我不要你解释，你去死！我永远忘不了是你杀了我，永远！”
“爱妃……”若云目中的光芒越来越黯淡，随后趋于平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