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石辰的愿望
跃旗坐在车里看着自己面前的老小区，门口没有门卫，只有一对提着菜坐在花坛椅子上聊天的大爷大妈。
顾千烨嬉皮笑脸地坐到出租车里的时候跃旗的脸都黑了。
“我以为你为了捶挂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跃旗看着那些老头老太太，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的觉得美好。
顾千烨笑了两声：“哪儿能啊，我也就是锤了几天而已。”
跃旗冷笑了一声，说出了要去的目的地，再转脸看着顾千烨现在的这张脸，意有所指上扬的嘴角简直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你都快捶到别人放弃主播职业了。”跃旗叹了口气。
顾千烨丝毫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但是他还是有勇气打开直播app直播，证明他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差。”
跃旗翻了个白眼。
他们到了墓地，跃旗带着他找到了mini他们，谷子看着顾千烨走过来，眼神一下子定住了。
场面很诡异，顾千烨即将下葬，而面前这个人是顶着别人面容的顾千烨，他的一举一动，谷子都看得出神。
顾千烨下了车看见这些人愣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们看着我的样子是要把现在的我一起给葬了？”
mini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如此尴尬且诡异的局面。
“讲真，那个那个......石辰，真的不在了吗？本来说是要火化的，现在也不敢了，怕他醒过来，可是殡仪馆的人都说不火化也行，但是在放着的话就坏了......”潘达怯生生的说。
顾千烨叹了口气：“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他这么久也不知道这迷惑的现象到底是因为什么，等到的却是宋玉的电话。
“你在哪里？”宋玉的语气有点儿低沉，顾千烨揉了揉眉心：“安乐墓地。”
“下葬了吗？”好几天没联系的宋玉现在这个语气太过沉重了，顾千烨都觉得是这位小同志的好友发现了自己不是原装了。
顾千烨看着远处的粉丝们，距离有点远，但是能看出数量不少，他还是有点欣慰的。
“快要了。”
“那你等等我们，我们马上到。”还不等顾千烨回话，宋玉就挂了电话，顾千烨看着手机怔了半天。
他看了看天，天空蔚蓝如洗，倒是显得心里这种没来由的悲伤有点儿煞风景了。
宋玉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带着石......
顾千烨看着穿着校服的两个人：“......”
石的眼睛红红的，宋玉的眼眶比石的眼眶红得浅一点，但是眼眶上的黑眼圈倒是染了一层。
两人都看着顾千烨。
“呃......”顾千烨咽了咽唾沫。
跃旗叹了口气：“我们先走了。”
场面的尴尬是化不开了，顾千烨长叹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寻思着这个话题要从哪里开口。
“真的，真的死了么？”石的声音颤抖着问，站到顾千烨的面前。
宋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倒是先掩面哭了起来。
顾千烨被这一下搞得更沉重了，石直接就哭了。
“哥哥！”他相信石在他忙于捶挂的时候已经哭了几次了，也相信宋玉在心里知道这个一反常态的好友的真实身份后的的诧异和难受。
跃旗和所有人都到了现场，顾千烨拉过石的手，将她慢慢地拉近自己：“你哥哥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石是石辰仅有的亲人，这位小姑娘应该是多多少少知道什么的。
石闻言哭得更狠了，顾千烨也不催她，失去相依为命亲人的感觉，顾千烨能够体会。
“我哥说，”石咳嗽了两声，抱着顾千烨的脖子，“我哥说，说他要走了，但是还会醒过来的，说身体里的那个人会很有钱，不会让我露宿街头的。”
石的嚎啕震得顾千烨的心直颤，他看见站在后面的宋玉的脸一点一点的僵住了。
“小......”宋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千烨笑了笑：“所以你那天晚上不在家，是怕看见这个不一样的哥哥吗？”
石咬着牙点了点头。
顾千烨站起来，抱着她走了出去，看着那具黑棺被放进坑里，脑子里一下子涌进来很多片段，全是石自己的生活片段。
坐在电脑面前看着顾千烨的资料、背着石出去借钱、交了学费后边看着手机边看着电脑屏幕......以及石辰坐在电脑面前艰难地握着鼠标点一个“确认”选项，电脑屏幕上写着什么他看不清，只知道光亮得吓人，迅速席卷上了自己的脑仁。
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宋玉站在他边上看着他僵了一下的身子，和呆愣的眼神吓了一跳：“怎么了？”
顾千烨的脸色变得特别不好。
“......没事，”顾千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抱着自己脖子的石，“你哥哥欠了很多钱？”
石的眼神一下子慌乱了，看了宋玉一眼，艰难的点了点头。
顾千烨：“......”
他看了看已经开始暴风哭泣的粉丝，自己也欲哭无泪，艰难地叹了口气。
宋玉还以为刚刚是顾千烨感觉身体不适了，或者是石辰又回来了。
“得，”顾千烨看着石，“我估计这就是你哥哥的愿望。”
音乐声响起，石把脸埋在顾千烨的脖子里哭泣，紧紧地抱住他。
跃旗站着，脑子里的碎片渐渐让他心绪平复了下来，他才思考出一套理有：也许他和石辰两人都是无亲无故的人吧，也许石辰是真的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能改变现在生活的现状吧。
不管他用了什么魔幻的方法，顾千烨的手臂恢复了健康，他感觉石辰是犹豫了很久的。
...
送走了粉丝，mini还是觉得意难平，一群人还没来得及开大会，顾千烨就推开了门，且眼神阴沉。
“咋了这是？”跃旗看着牵着石进来的人，他在心里想是不是下葬的时候真正的石辰回来了？
顾千烨拉过椅子坐好，石也犹犹豫豫的坐在他身边。
“我亲爱的mini经理，能告诉我这位小兄弟欠了多少钱吗？”顾千烨抱着手臂，笑得森然，石辰瞒着石，而情报高手mini不可能不知道。
mini才一拍脑袋：“卧槽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两天他光看顾千烨锤人去了！
【17】你是个公众人物知道吗？
顾千烨提着行李箱带着石站在buv基地门口的时候，石抱着自己的毛绒熊。
“......没有人迎接你么？”石仰了仰头，看见顾千烨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他拉着石往里走：“迎接啥，都是自己人了。”
他俩上楼的时候跃旗正抱着保温杯下楼，看见顾千烨的时候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看见两人手里的行李箱......
跃旗的眉尾抽搐了一下：“老葛！小咪！他们来了！”
喊着就跑了。
石：“......”
“......这就是......自己人？”石指了指头也不回的某人。
顾千烨尴尬，把行李箱放到走廊边的墙边，正式队员们都在打训练赛，mini在忙着给顾千烨打合同，只有葛一鸣出来了。
“他来就来了呗，叫我干啥？”葛一鸣被拉出来的时候有点气急。
顾千烨半倚在栏杆上，含笑看着葛一鸣。
葛一鸣：“……”
现在的顾千烨，这样笑起来看着太心怀不轨了，葛一鸣拒绝看他的脸，对着跃旗就说：“带他先逛逛，我这边训练赛完了再说。”
“行，”顾千烨点头，看见石猫耳朵样式的发卡蛮好玩，控制不住手贱，弹了一下被石瞪了一眼，“那我还是住我那屋。”
跃旗：“？？？”
“你不是早搬出去了吗？”跃旗疑惑。
葛一鸣不想和他们扯，直接抬脚走了。
“我说，我以前住的那间。”顾千烨无奈，看傻子似的看跃旗。
跃旗被看得脑门一热：“行行行！”
屋子一直空着，所有的东西都没人碰过，只是有时候打扫的阿姨会来打扫。
以前顾千烨时不时回基地还会住两天。
原本mini是打算人走了就把东西撤了的，可是谁也没舍得。
“那小妹妹呢？不能和你住一块儿吧？”跃旗看了一眼石，小姑娘正满是好奇的看着门牌号。
“每个人门上都有队员的id，”跃旗指了指门，“有几间没有，你可以住。”
“怎么样？”跃旗笑了笑。
石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个小萝丨莉，跃旗的笑脸中表达的情感顾千烨心知肚明。
石问：“你住哪里？”
被这么一问，跃旗有点难以置信的兴奋，赶紧抬手：“那里那里，你哥哥......呃，他隔壁。”
“那我住这里可以吗？”石往跃旗身后一指。
顾千烨顺着一看，也是在自己隔壁，两人这是把自己夹中间了。
没忍住就笑了。
跃旗皱着眉头站起来，不满的看了顾千烨一眼。
“我先帮你看看房间。”顾千烨把自己的行李往门边一放，往跃旗方向伸出手。
“什么？”跃旗不解。
“钥匙！”顾千烨翻了个白眼，真特么把现在的他当自己人了？
跃旗才惊觉，跑着下楼拿钥匙。
“小姑娘挺聪明啊，”顾千烨靠在墙上低头看着石，扯着嘴角笑着，“对他这种坏人就不能姑息。”
石嗤笑：“别以为你现在顶着我哥哥的身子你就不是坏人了。”
顾千烨：“？？？”哪里是坏人了？
跃旗这一趟趟的，拿钥匙的时候谷子抽空问他：“他直接进队里么？”
“不知道，看他们的安排。”跃旗看了葛一鸣一眼，拿了钥匙就赶紧上楼。
顾千烨真是发挥了自己事不嫌多的特色，围着房间东看西看好几趟。
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卫生间，走廊尽头也有卫生间，里面的任何东西，都配的最舒适的，估计mini安排过了。
......也猜到了现在这种局面。
要说战队里有女生还是不错的，跃旗喜欢这一点。
“满意吗？”顾千烨抱着手臂靠在桌边看着石，在顾千烨现在的记忆里，石和石辰大概没住过这样好的房间。
石环看了看，点了点头。
“那行，”顾千烨拍了拍盯着石的跃旗，“走，咱俩说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跃旗拒绝。
“你自己收拾行不行？”顾千烨扭头问石，石点了点头。
对着跃旗这群人他能不正经，但是对着石不行，况且自己现在还不是他的亲哥哥了。
门关上，顾千烨才推了他一把：“你这个歪心思能不往人家小姑娘身上打么？你是个公众人物。”
“我怎么了？”跃旗无辜，“我就是看着基地来了小妹妹，多照顾一下不行？”
“行，”顾千烨点了点头，讪笑，“去吧mini找来，我想和她聊聊。”
“行吧，你可不能再吓她了，为忘记给你说的那件事，她都被你吓得那晚上查了半夜明细。”跃旗皱了皱眉，打算给mini打电话。
mini拿着合同跑上楼的时候整头秀发都是凌乱的。
“老葛说你在这里，还没进屋啊？”mini看了一眼门口的行李箱，晃了晃手里的纸，“合同拿来了。”
跃旗没兴趣，打算回屋直播了。
mini看着一边把衣服拿出来的顾千烨，合同他们都知道，不想说了，重点在石辰的欠款。
“你对一下，是不是这么多。”顾千烨把行李箱里的纸条扔到床上，那是凭着记忆和石的帮助搜出来的。
他叠着衣服，全是石辰的。
衣柜里还有自己的衣服，他收捡了一半，腾了小半个柜子出来。
mini看着顾千烨这套操作咂舌：“不是你的衣服你居然还放你柜子里。”
顾千烨心情好：“她哥哥的，非不让扔，我在别墅里的......”
顾千烨皱了眉：“话说，我死了那些存款什么的怎么弄的？”
“捐了。”mini没反应过来，一脸平静，对着资料勾掉有没有漏掉的。
顾千烨拿着衣服的手一松：“捐了？”
破音。
“......啊！啊，那啥，当时大家以为你死了，在说你没留书面遗言的，我们也是商议了很久的。”
“这么大一栋房子，还有你的存款，就算是现在你在这里也不敢转给你。”mini生怕顾千烨说什么让他招架不住的话，赶紧解释。
顾千烨拖长音“哦”了一声。
mini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别哦，帐对完了，就是这些欠条，挨着还吧。”
顾千烨：“......”
“葛教练说十一点，楼下会议室开会，”mini把笔合上放桌上，“到时候把合同带上啊。”
顾千烨在心里叹了口气。
【18】趁还没有挂战队名
mini走了之后顾千烨细数了一下桌上的欠条。
“五千......一万......三万......”他边数边吸气，看着数字越来越大，“三万......八千......我......十万！”
差点儿没闪着舌头。
夜里九点半，顾千烨敲响了石的房间门。
石像是知道他要来找她一样，睁着个大眼睛看着顾千烨。
顾千烨其实是很想质问这个小姑娘那些欠款的，但是这人一站跟前，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这笔钱不是小数目，石辰不太可能会给还在读小学的人说。
况且也没有这条记忆呀。
“要去吃夜宵吗？”顾千烨放弃思想斗争了，看着石问。
石居然没拒绝，点了点头。
黑尽了的天，顾千烨找了一家以前常去的大排档，以前打了比赛他们经常聚餐。
“小伙子以前没见过啊，你是新的青训生？”老板自来熟，大多都是老食客。
顾千烨倒是不想承认自己是什么青训生的，含笑点了点头。
“最近他们看起来都挺忙的，”老板感叹，“顾千烨走了之后就没看他们下过楼，哎，青训生不是要训练么？你下来吃饭？”
“刚到。”顾千烨咬着牙说，看着老板端上来的茶水。
点好吃的，顾千烨才认真的看这个妹妹。
说来惭愧，顾千烨忙里忙外忙到现在，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短发，头发黑黑的，又穿了一身校服，看起来真有点小萝莉的错觉。
小姑娘小小年纪哥哥就这样了也是有点让人觉得惋惜。
“那个......”石的眸子往下垂了垂，有点局促。
顾千烨看着她。
“我哥哥......欠的钱......”石讲从心底是不信任这个人的，虽然自己哥哥说了这个人能帮她，但是这么久很明显这人压根儿就不认识自己哥哥。
知道有这么多欠款跑了怎么办？
“我还。”顾千烨看着端上来的烧烤和菜叹了口气。
“那......”石更加不自在了。
“那什么？”顾千烨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打算先给这个小姑娘吃颗定心丸，“咱们有一说一，你哥这钱吧，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有点多，不过......还行吧，等我打完比赛就好了。”
石不明白，瞪了瞪眼睛。
“作为你哥哥让我恢复健康的答谢吧。”顾千烨眨了眨眼。
周围的人络绎不绝，吵吵闹闹。
顾千烨看着石开始放心大胆吃饭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这钱先甭管怎么欠的吧，都还上才是真的。
两人吃饱喝足再回到基地，跃旗还剩最后一口气地走到二楼。
“你俩出去吃饭不叫我？”跃旗揉了揉自己的腰。
石一言不发地往楼上走。
顾千烨翻了个白眼：“咱兄妹俩出去关你什么事儿？”
“呵呵，”跃旗也翻白眼，“人家答应吗你就乱说。”
顾千烨懒得和他扯，推开训练室的门坐到了葛一鸣的身边。
“你干嘛呢？没事去楼下青训生那里去看看！”葛一鸣像是见不得跃旗休息一样。
跃旗妥协，无奈地接了杯水就往楼下走。
顾千烨看着这几个人，谷子的能力他知道，抢钢没话说，一起打的时候一般都是把他叫到前面探情况的。
能打就打，不打能跑。
其他三个他还有待观察......
“潘达是狙位，”葛一鸣扭头说，“他枪法准，但是还需要再磨练磨练，配合好还可以，节奏被打乱了也费劲。”
顾千烨点了点头。
“这个，”葛一鸣指了指id是“teen”的人，“他和谷子有点像，一直也在和谷子打配合。”
“gold动态好。”
顾千烨没说话，看着这四位少年的背影：“先打着吧。”
开会的时候谷子也在，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阵容。
“那我在二队当队长。”顾千烨看着安排表，谷子听了心里一惊。
“我可以把一队队长......”谷子赶紧说。
“二队关一队什么事？你别凑合。”顾千烨看着他。
谷子闭嘴了。
“你一进来就想走后门式？”跃旗淡定的喝了一口水，“别人可不知道你是顾千烨。”
“那行啊，可以比的。”顾千烨明白这电子竞技，技术说话。
“过几天有个小比赛，线下的。”mini赶紧说。
顾千烨点点头：“有奖金么？”
众人：“......”
“你什么时候这么看重钱了？”跃旗抱着杯子一脸嫌弃。
“怎么了？没奖金你就不打了？”mini惊讶。
顾千烨耸耸肩：“搞清楚我现在欠了几十万的钱，我不打比赛挣钱怎么办？”
“没工资么我们......”mini小声地说。
“......能不能让我快点还完？我想早点摆脱这该死的贫穷！”顾千烨叹气。
“哦......”mini打算闭嘴了。
“那到底有没有奖金！”顾千烨揉了揉眉心。
“有，”mini说，“但是少，人头王最高五千块。”
“那行，报吧。”顾千烨点头。
“那二队的人......”顾千烨张了张嘴。
“我来选，”葛一鸣赶紧发声，“明天你准备准备，就隔壁弄成二队训练室，我找人。”
“信得过葛教练。”顾千烨笑着。
葛一鸣翻白眼。
一通会开到了十二点，提早叫人回去休息了，谷子算是劳模，打算回训练室再练习练习。
顾千烨也跟着，进了训练室才说：“我俩排排？”
谷子早就想排了，赶紧点头。
顾千烨直接坐到了潘达的位置上：“不介意我直播吧？”
“不......不介意。”谷子摇头。
他们非训练赛的时候也会直播，谷子一般都是挨着，通常都月底堆起来了才播。
能拖多久是多久。
顾千烨刚登上去就看见了一条消息，再看着弹幕里的人。
【石辰大神再不来今晚这主播得通宵了】
【来了来了，看他敢不敢接】
顾千烨看了看，原来那主播说他就蹲在直播间看了。
也想搞一场屠杀？顾千烨在心里莞尔。
“好啊，”顾千烨说，“你来。”
他把谷子拉进来：“双排你来不来？”
还伴着一声嗤笑。
谷子知道是什么事情，看着屏幕上刷着关于他的弹幕，迅速把视线移到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是的，我在buv了。”
“才签完合同，过两天的那比赛我是要去啊。”
“我就是趁着还没挂上战队名，既然你来了我就给你个完整的被锤爆历史。”顾千烨说着和谷子跳下了飞机。
【19】娱乐一下，别有偶像包袱
弹幕里的人乐开了花，有戏谁都看。
【这个主播现在是勤赶着来被虐么我的天！】
【瞎说，谷子老公一点都不暴力】
【石辰一个人就能把他捶爆】
【这主播到底是为了啥？】
【可能是被捶傻了吧】
顾千烨对着谷子笑了笑：“听说你现在不暴力？”
谷子一脸惊讶，顾千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的弹幕，谷子尴尬一笑。
“没关系，娱乐一下，别有偶像包袱。”顾千烨开麦，他知道那个主播在看，“你看见我跳哪里了吗？赶紧来。”
【哦哟，牛】
【这怎么有种你来就死的感觉？】
【他约石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一般说这种话的人都活不长】
【宁哪位啊？】
【这么快就有人来黑了？】
顾千烨不看弹幕，专心搜物资：“这一把我对你尊重一点儿，捡好东西了我再和你钢，我不看你直播间，想阴我随你的便。”
顾千烨看着进入直播间的人，跃旗居然拿着小号就进来了，还有老北、老鬼和skr，以及几个以前接触过的战队人员。
谷子向来认真，特别是现在顾千烨要和别人钢，自己恨不得把地图上的每个角落都看穿。
“我先给你说啊，可别开挂，再开我能让你直播生涯现在就结束。”顾千烨的声音冷冷的。
【他哪敢开挂啊现在，他只敢开延迟】
【原来他是因为开挂啊】
【哈哈啊哈哈，突然觉得石辰年纪不大，说话就像是什么玩意儿都见过了一样】
顾千烨在心里想，本来就什么玩意儿都见过了。
“那个一级头的是不是你？”顾千烨嘶了一口气，“戴个一级头还敢靠近我？你在那里我就看不见你？”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连头盔都没有。
谷子眨了眨眼，在不远处的围墙边看见一个人。
“跟着我们一路也不知道找个掩体？”顾千烨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你队友来了么？要是没和你一块儿，你要是打我你可能只能活20秒了。”
还是有热心网友在帮顾千烨刺探敌情的，纷纷在弹幕里说“就是他就是他”。
谷子全神贯注，就怕他的队友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蹲着，结果看见那人就这么跑了，顾千烨对着天开了两枪。
“你需要药么？”谷子问。
出于职业习惯，谷子就算是在这种娱乐局也会考虑到队友的物资。
顾千烨摇头：“这种局面不需要，我给你说个有趣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局面，你暂时不知道他的队友有没有和他一起的话，先别急着打，也别跟着他，他会跟着你的。”
“我把仇恨值拉起来了，但是你要是去比赛了，要是我死了，你又觉得有很多人，就把我卖了，当然他们可能不会补我，有时候不补我可能就是他们清了后方，有个衔接点理论上来讲是没有人的。”
“但只是理论上。”顾千烨开了两枪。
坐在电脑前的跃旗听着顾千烨突然“开课”，枪响了还被吓了一跳。
顾千烨抱歉的笑了：“抱歉我走火了，你跑太慢被我的子弹误伤了。”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坐上了前面的车。
“......”观众席里的正式队员们感觉后背发凉。
“比赛有时候很混乱，像某些人就很狡猾，你就要比他们更狡猾，”顾千烨把能遇到的手雷都捡上了，还捡了烟，“我最近喜欢玩儿点新东西了，等下给你看。”
谷子满怀期待，点了点头。
那个主播不见人影了，他怀疑是在前方的桥上等着自己呢，毕竟那块地还不错。
顾千烨没有车，绝对的不能反抗。
他先在坡上看了看，没急着过去，但是能感觉到桥上的气息。
“我先去找车，你就在这里待着，他要走你把他拖着，必要的时候击倒，他队友多半都在，能把他扶起来。”顾千烨说完就走了。
能把他扶起来......够狠，观战人员从心底有点同情这位主播了。
但是这主播被揍了就被揍了，还这么贴上来挨揍也是很服气。
“你别走啊，我马上就来，谁跑谁是狗。”顾千烨还不忘给别人来这么一句。
顾千烨找了大半圈，找到切圈，圈正好把桥分了一半，主播在圈里，顾千烨多半只能在圈外就这毒打了。
收过桥费这件事情顾千烨以前也经常做，有时候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过正经比赛他用得少，毕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手段极其残忍。
不过现在他是石辰，石辰可以残忍。
开始缩圈了，谷子谨遵顾千烨的吩咐，只要主播有一点想迈步的迹象就逼他回去，可是手感有时候说来就来，一逼一逼的，愣是还爆了个头。
【卧槽无情】
【这也能练出手感啊，人形陪练】
【别闹，就是谷子一时手滑（邪魅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公老公老公】
【对面主播都要骂人了哈哈哈哈哈】
【谁让他赶着来玩儿命的？】
顾千烨把车开出卡丁车模样的时候咬着牙：“我就不爱地图上的车，没有飙车的感觉。”
他冲上桥进圈的时候被打了两枪，车胎被打爆了一个，瞟了一眼地上的盒子，想着这人也是舔肥了。
“穷吃鸡，富快递这句话你没听过吗？”顾千烨在车尾露出一个头，一顿扫射，他和谷子赶紧往后撤，正好在废车的夹角处卡了一个位置。
那主播的队友居然挂在桥上的。
顾千烨一枪下去那人就没了。
“......我靠......”跃旗坐在凳子上身子一抖，想着自己是不是以前在赛场上拖累过他，细想觉得自己每一次倒地都是在影响他发挥。
顾千烨没急着补，而是往他队有那里疯狂地扔烟，有多少扔多少，整段桥都是烟。
“你练练这种情况下看得清多少。”他对谷子说。
“......”这里是训练场么？观战的人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
“我努力。”谷子说着走出去了。
顾千烨也往前面绕，依稀能看见那辆被打爆的车：“你记住我扔的顺序，然后再......”
“time使用akm突击步枪击倒了bkey”
“惊不惊喜？”顾千烨蹲在主播开的那辆车上凝视着刚把人救起来的主播，并且刚才还在打药，现在却倒下了的人。
“time使用akm突击步枪淘汰了macico”
没了队友，解决这位主播就是几枪的事情。
老套路老剧情，顾千烨本来想直接退出去的，但是谷子顶着个大号，他只能打完。
“看来你还想要被捶的话只能等下一轮了。”顾千烨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可惜，好像是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这么果断的把人给打死了。
“下一把我们会在防空洞等你的。”顾千烨笑了笑。
【20】谁都别想拦
顾千烨伸了伸懒腰，接下来就该认真打了。
舔了一波包，两人开了车就往空投的方向赶。
顾千烨发现谷子现在的操作没有以前那么放得开了，很可能是这一年里搞事情的人没有了，需要追求稳着打了。
谷子以前放开手打都是顾千烨教唆的，现在他自己是队长，要是莽着来说不好全盘都是崩的。
谷子探出车窗解决了一个人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顾千烨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等到了空投降落之处，枪声乍起，顾千烨也不急着去，直接在边缘探位置。
2v2对现在的顾千烨来说还是不吃力。
把车停到远处，顾千烨和谷子悄悄摸近，顾千烨也没开枪：“我帮你架枪，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谷子点点头。
【莫名其妙被暖到】
【这是我的卡，你想怎么刷怎么刷？】
【这是我的修罗场，你想怎么杀怎么杀？】
【沃日怎么这么大口气！】
【6666666】
谷子知道顾千烨要看看自己现在的风格，顾千烨退役之后，他们为了最大程度保人和得分，谷子已经内敛很多了。
顾千烨帮他看着人，报点：“136、石头和围墙那都有、房区也有但不确定是不是独狼。”
方向和地方精准，谷子点了点头。
“你先打房子里的，石头后面那边估计还有人和他们打，还没空注意我们。”顾千烨蹲在树后面。
谷子没说话，等着窗边的人露头，不远处就是空投，有一队开着车过来了。
“别动，让他们进。”顾千烨说。
“露头就打。”顾千烨刚说完，击杀公告就亮了。
“buv_guzi使用groza突击步枪淘汰了fever_sks”
【哇！傻子哥居然在！】
【真是一出大戏】
【这些队员都下来了吗？怎么感觉是在狂欢？】
【这是都知道石辰来buv了吗？来试探？】
【有生之年】
“你们现在换人来切磋了啊？”顾千烨笑着说，前有老鬼组队，后有傻子亲来战场体验。
“可是我处理了那个人之后就不是很想打了。”顾千烨的语气凉凉的。
十秒钟后，老鬼退出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老鬼走了？】
【老鬼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真的太难了】
【石辰就像个机器一样，从每天的对话都知道石辰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
【技术也不像个刚成年的人啊！】
【什么叫技术看起来不像，有些人二十几也菜啊】
【这真是天赋啊】
弹幕里乐一阵哀一阵的。
顾千烨是没想到fever战队还能来，也不知道剩下的三十几个人里还有没有别的战队的人。
看来他这位选手对这些人的冲击有点儿大。
啧，难顶。
空投那边的人发现他们了，蹲在空投后面就对着谷子一阵打，很快谷子就剩一层血皮了。
谷子越身一跳，找了个掩体。
顾千烨先一枪爆了个头，他等很久了。
拉不拉人不知道，它扔了烟，又扔了一个雷，刚想冲上去就看见一雷两倒。
省时省力。
谷子打完要看见人都死了，顾千烨已经往空投方向赶了。
这边的枪声也把不远处的人吸引来了。
“你小心。”谷子说。
“你先帮我看着，我看看有没有awm。”顾千烨追逐空投的意义。
空投空了，他挨着搜，也只搜到了mk14。
“没有，解决完这里咱们换地方。”顾千烨果断，且很果断进了楼，也就是sks身亡的地方。
“他们要攻楼了。”谷子没有往空投方向走，选择从后面的坡上绕。
远处的人关注到谷子，他开了一下镜，也许可以试一下......
他在心里念叨了一下，开镜，镜头里出现了人头，连开几枪。
“buv_guzi使用akm突击步枪命中头部击倒了tgp”
【这个可以啊！】
【太感人了，刚刚的场景！】
【从来没有看见谷子这么好状态】
【？？？？？】
【屁，本来谷子技术好的】
【就是现在战队其他人经验太少了！】
【他们拖谷子后腿！】
顾千烨皱了眉，感觉到了黑粉们在蠢蠢欲动了。
“刚不错啊。”顾千烨躲掉一阵枪，血掉了一半。
谷子也成功吸引了火力，并引来了另一对。
“还真的来开派对了。”顾千烨打了几个绷带。
“能跑进来么？”顾千烨问。
“悬，没有你那边的火力我可能可以先解决他们。”谷子也在打药，一串子弹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像是树都快倒了。
空投的力量。
顾千烨一边露头看位置，一边有极力骚扰这边的人不靠近谷子。
相比房区里的他，谷子更容易解决一点。
她跑到靠近谷子的阳台，在中间扔了三个雷，架枪看了一眼谷子面前的人。
“你解决面前的，我帮你断后。”顾千烨跳下阳台，被打了几枪后直接闪到一楼。
没有犹豫，他往右手边就是一梭子。
完美压枪。
“倒一个。”他和谷子同时说出这么一句。
两人皆是在心里一怔，转而心里一阵暖意，嘴角上扬。
以前他总是听有人调侃，这个游戏叫“倒一个”，就是他们每次被回放的时候都喊着“倒一个”。
有时候在最后一圈，激烈之处，要是有人被自己打倒了都能撕吼起来。
谷子一直很怀念那场全国赛，最后一把的时候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键盘，边打还飞速的在脑子里算分。
那时候没想到这么专注还能抽着神经算出战队的积分。
一个人头十五分，他每打倒一个人就拼命地把人给补了。
那一场不是特别顺，但最后分算出来也只超了第二名一个人头分，险胜。
但是那一场谷子觉得特别兴奋，最后排名出来的时候他都热泪盈眶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夺冠。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顾千烨释然的笑。
宣告退役之前，最轻松的笑脸。
“全倒。”顾千烨笑了笑，看见谷子也把自己那边的人解决了，只是血皮见底，再多一枪他就倒了。
“楼上包里还有药。”顾千烨蹲在围墙边打药。
飞机呼啸而过，他看了看，该追下一个空投了。
“等一下，不远处有枪声。”谷子心存戒备，补充了点药之后还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
“老子要过路了，谁也别想挡。”顾千烨打满状态。
【21】黑粉小头子
顾千烨眼里只有空投，眼里只有拿到空投就要看看里面是不是有awm。
他看着还剩的存货人数，搜刮了一把98k。
老鬼再进直播间的时候他都没注意。
他翻进屋子里听着脚步声，谷子耳朵灵，边看地图边看注意着怎么处理掉。
脑子里快速展开一套楼上楼下配合的战略安排。
但是顾千烨心里不这样想，抢空投的人可不等你跟着战略来。
只听到一阵枪响，顾千烨淡淡地说：“可以开车了，两个人打一个不用畏畏缩缩的。”
他看见顾千烨还有半血，才明白：不是比赛，顾千烨永远都在莽。
顾千烨打药，他直接翻下楼找能开的车。
顾千烨等着谷子，抬头挨着谢送礼物的人。
还回答粉丝提问，弹幕上还有人说那个主播正在积极学习技术。
“那他有得学了......”顾千烨笑了笑，笑出了十八岁不该有的邪气。
笑得围观的正式队员身上一抖。
“好好看着啊，没准我会用在你身上。”顾千烨上了车。
正式队员们：有可能还会用在我们身上。
这场来自buv正式队员捶主播的直播，不到一小时，就传到了各个战队的耳朵里。
目睹的战队没有一个不咂舌的。
skr关掉电脑坐到老鬼身边：“buv官博更新了，还建了个二队，石辰他会不会变成二队队长啊？”
老鬼正喝水，差点儿没被呛死。
“什么？”他抢过skr的手机，buv官博说的锣鼓喧天的，“这小子是什么？是buv亲儿子吗？他走后门来的吧？”
没哪个进buv还搞出一个建二队的事情的，争夺二队队长？一看就是给石辰找个位置坐着啊！
冠冕堂皇！
因为这条微博消息，各路揣测升起。
跃旗拿着手机笑了，葛一鸣和mini看着装成手机被偷了，发官博的人绝对与他俩无关的模样。
“你们这么急着把他宣布出去啊？二队的人找好了么？”跃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看着顾千烨冲到抢空投现场就笑了。
“还没呢，他自己挑，我不敢给他提意见。”葛一鸣摇头。
“那这谣言翻了天，这还有人说石辰就是老板亲儿子的。”跃旗挑眉。
葛一鸣也没想到就这样还有人揣测的，脸上一僵。
“还有说他内签户的。”mini倒是很淡定。
顾千烨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即将被这几个“老朋友”摆一道。
等他结束一把的时候再看手机。
“石辰后援会”。
“操......”石辰看了一眼里面的消息。
“哇哦，我觉得这个石辰有料，能黑。”
“我看他都没开摄像头，估计有什么故事。”
“是吗？我感觉他技术蛮好的。”
“技术好人品就好吗？”
“技术好就没有翻车的一天？”
顾千烨：“......”
老子会翻车？老子人品能不好？
狗屁！
他再看了一眼官博，也是难为mini了，大半夜也不忘发一条自己即将入队的消息。
接下来顾千烨心里装着事情，那个主播好像是真的在等他一样。
顾千烨说在防空洞等他他还真的来了。
看了一场的确也涨了点知识，把顾千烨磨掉三分之一的血后被击倒。
他没有补他，而是又说了一个地点，和谷子又去追空投了。
主播看得牙痒痒，顾千烨打倒他了又不打死他，活脱脱就是在溜他了。
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宋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久才接。
“石妹妹，你现在在......那个基地么？”宋玉的语气有点焦急。
“嗯，”石拿出练习册，“在。”
“那......那......顾千烨......”宋玉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占了她哥哥的这个人。
“他在楼下打游戏......”石往门口看了看。
“那他知道为什么你哥哥欠了这么多钱吗？”宋玉想着顾千烨应该有记忆碎片的啊。
石：“......他不知道，他说没有着块的记忆。”
“那你知道吗？”宋玉皱了眉，语气里都能看出有点焦急。
嘶气的声音太明显了。
“我不知道......”石说着咬了咬牙，一行眼泪流了出来，“他没问我，他可能是要问我的。”
“他把我带出去吃饭，明明是想问我的。”
宋玉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他还是说先还了再说。”石吸了一下鼻子。
挂了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石觉得没过多久，他听见外面有了声响。
“你们好厉害啊，啊？是这么宣传的吗！我怎么不记得要这样？”顾千烨笑得阴阳怪气的。
跃旗靠在门边，一副“关我屁事”的模样。
mini正要跑，被顾千烨揪住后衣领，葛一鸣也不敢迈脚。
“这不是让你有斗志么？”mini开始打算蒙混过关。
顾千烨咬着牙点了一下头，眼神里冒着冷气，看着身边的这几个人，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好，”他放开mini，mini头也不回地跑了，葛一鸣也不打算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待，跑楼下青训生那里去了。
跃旗也打算去休息了。
“你先别走。”顾千烨按住他的肩膀。
“你想干嘛？不是我出的主意！”跃旗赶紧把自己撇干净。
谁知道现在的顾千烨是什么德行，一个主播开挂把他打死了都能捶人家几天，这要是揪着人了，整个基地不炸了？
“给我个小号。”顾千烨叹了口气，他在跃旗的眼里看出了他蕴含的意味，心里想着我是这么过分的人么？
“嗯？”跃旗一脸迷惑。
“我说，给我小号，qq群改成石辰的黑群了。”顾千烨把群给他看。
跃旗眨了眨眼，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你是什么？”跃旗皱眉。
“我是里面的管理员，”顾千烨点开了成员列表，自己脑袋上的牌子简直有点刺眼了，“别废话，给我个小号，我要是进战队粉丝群里准得露馅。”
“哎，”跃旗叹气，“行吧行吧，真实迷惑行为，你自己是自己的黑粉小头子。”
“明天给你吧，”跃旗忍不住想要进一下这个黑粉群，“管理员，把我拉进去呗，拉我的另一个小号。”
顾千烨白了他一眼。
“拉不拉嘛？”跃旗用手肘碰了碰顾千烨的肩膀，声音还婉转悠扬的。
“你恶心不恶心！”顾千烨抬脚就往自己房间走，都想吐了。
关了门，顾千烨把手机扔到床上，揉了揉眼睛。
把跃旗拉进去了之后跃旗居然开启了唠嗑模式。
真当粉丝群了？！
顾千烨叹了口气。
【22】帮戒骄戒躁
中午十一点，顾千烨准时准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他刚下楼就被葛一鸣拉到一楼的训练室。
石已经不知道上课多久了。
他发现石做事情特独立，就是不给他添麻烦的那种独立。
到了楼下，一排青训生站在他面前，他还有点不习惯。
这一批青训生年纪都和石辰差不多大，葛一鸣手里全是他们的资料。
刚要开始给他介绍每个成员的优缺点，就看见顾千烨摇了摇头。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葛一鸣碍于昨晚上的那条宣传微博，就算是顾千烨给他甩脸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你们训练多久了？”顾千烨挨着他们看了一圈，就十个人左右，每个人脸上的青涩都还刻在脸上呢。
“三......三个月了......”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着，个子不高，脸颊泛红。
所有人都受到了昨晚上官博的影响，在看平时严肃的葛教练都没发脾气，更是在心里把昨天那条“石辰该不会是老板的亲儿子”这样的话在心里压实在了，不敢吭声。
顾千烨抹了一把脸点头：“那就几局，进前三的那几个就来二队。”
葛一鸣：“......”
“你不分析他们擅长的位置？”葛一鸣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得被这个人气死。
“噢~”顾千烨这个“噢”说得骚里骚气的，一点没有原来自己还这么考虑不周的反思感，“那就定个积分吧，没达到的话就再来几轮，积分定高一点啊，要求和一队必须一样。”
说完他就走了，如此不负责任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如此不负责任地走了。
葛一鸣当场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扔，青训生们都不敢出气。
还是谷子推门进来说：“密码发到群里了。”
“啥？”葛一鸣差点破音，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地位要被架空了。
谷子不明白：“不是争第三么，石辰......他，说自定义几场......”
“人数够吗就自定义？”葛一鸣觉得自己鼻腔都要充血了。
“一队也来，他们还叫了几个其他的......战队......和，路人主播......”谷子觉得自己是被拿来当枪使了，十分尴尬，“没事儿，加油。”
说完就关门赶紧跑了，剩下更加惨淡的青训生们。
有生之年，还没成正式队员呢，就要和一群正式队员打了？
训练室里全是绝望的气息，每个人看着电脑屏幕都是绝望的神情。
跃旗抱着保温杯，站在训练时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一个个仿佛已经在征战世界赛的小孩子们，同情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让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紧张，人家不会对打游戏产生不适应反应？”
顾千烨看都没往身后看：“现在不紧张，当打比赛和在网吧逃课打游戏是一个性质？”
跃旗想着也是这个道理，但是还是有点儿受不了顾千烨现在的铁血状态。
“当初没让你留队做教练，看来是为了给这些孩子美好的憧憬吧。”跃旗吹开瓶口的一朵菊丨花一颗枸杞，喝着水就往露台走。
buv能有一个大的训练基地，完全归功于当初的世界赛，吃了一年多。
跃旗点了烟，把烟盒给顾千烨，顾千烨却摇了头。
“不错嘛，要爱惜身体了？”跃旗嘲讽。
顾千烨坐到椅子上：“这身子是别人的，人家还有一妹妹呢。”
“切。”跃旗全身上下都是嘲讽的气息。
顾千烨拿着手机，看着粉丝群里闲聊的人，石辰的热度在里面炸开了，不知道有没有冲淡顾千烨离开的伤心感。
他还没有来得及惆怅，就看见了qq消息里弹出一条消息：“现在要是黑一条石辰，给多少钱？”
他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身为管理员，他条件反射地点开了那个人的资料。
他速度太快了，直接私聊起来。
“我知道他的黑料，绝对爆炸！”隐约中还能感受到屏幕那边的人的骄傲。
跃旗也看到了，笑着骂了一声：“我靠也太嚣张了吧，不过mini应该很喜欢这个人。”
mini都打算刨底了，还打算今下午等石放学先从亲人身边问起来。
“我了解到了一点，”顾千烨把手机放桌上，桌上的消息他不想回了，沉了沉声音，“就是石辰这小子，几乎所有的负面消息都没留给我。”
“小子可以，偶像包袱还蛮重，瞒得死死的，亮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他。”顾千烨咬了咬牙，让石辰这种隐瞒气息给气笑了。
跃旗只是笑着不说话，长按了一下群里那个人的消息，复制粘贴。
“你是不是想死？”顾千烨看着跃旗，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把跃旗看得心里一颤。
新建的微博也是换了一个电话号码注册的，一且资料干净得要命。
“有钱就不能大家一起挣？”跃旗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进去看看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能接触到有这么多人在一起的黑粉群呢。”
顾千烨揉眉，脑子里灵光乍现：“这个群主是个什么鬼？”
跃旗才又点开群成员的资料，咂舌：“对啊，这个群主一声不吭的，有点意思。”
空间锁住，资料上填的不知道直接来自哪个鸟国家，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鬼的人。
跃旗脑子想到了太多关系，什么纯黑粉、对家粉和乱七八糟想钱想疯了的人来这里集体捞钱，一瞬间感觉电竞圈快变娱乐圈了。
他的心里开始变得有点烦躁。
“这几年电竞圈也开始商业化，真的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出来，好好打游戏不好吗？”跃旗骂了一声。
本来这一圈就没多少好评价，再有些没有职业操守思想不完备的，有了钱不知道整出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更加得不到认同了。
顾千烨叹息，自己也阻止不了这些，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他看了看露台的门口，神情也带着一点失望。
“哎，分不清是心变了还是世道变了，以前真的是什么都没想过，就想好好打比赛，现在有些小朋友有点技术心不沉，总觉得自己技术比同龄人好，心思也不正，总觉得那口金锅就是为了他们做的一样。”
“哎，不能这么说，”顾千烨打断他的忆苦思苦，“buv现在不会的，据我看，这里面的孩子应该不会有人以后出去说自己比同龄人厉害的。”
跃旗听得一愣。
“别的战队怎么样我不管，buv有人帮他们戒骄戒躁。”顾千烨拿过手机，打算还是去一楼训练室现场观个战。
跃旗看着顾千烨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找到了顾千烨年轻时候的感觉，那时候他能蹲在网吧门口倔强的说自己能进决赛，现在就能带好队。
buv还有前景，跃旗深信不疑。
【23】二队（加一更～）
顾千烨坐在葛一鸣身边，说不看这些青训生的资料是假的，他必须得挨着挨着看。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看现场的表现。
一个个青训生跟愣头青一样，个个腰板挺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身后有着巨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已经超过了葛教练平时看着他们的压力。
这种压力投射丨在键盘上，就是霹雳吧啦的声音。
看了半小时，他出门看一队的人，几个青训生才松了一口气一般把肩头垮下来，一脸哀怨的看着葛教练。
葛一鸣也救不了他们，这种强压对这些孩子来说是真的有点过头了。
但是葛一鸣不反对，想以前顾千烨为了让战队冲出名次，几个人和那些有名的战队一起打的时候，比他们苦得多。
那时候输了一文不名，赢了倒是能吸引一点关注度。
也不被看好，寥寥草草的粉丝和热度，就为了赞助商，但是也只有小赞助商关注了他们，还是得靠打比赛挣点钱存着出国。
只有在世界赛上夺冠的那四个人心里明白，解说里口中的“新星战队”，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葛一鸣叹了口气，说道：“认真打。”
...
与此同时，顾千烨在楼上抱着跃旗的手机看着其他战队的直播。
“你这样真的好吗？”跃旗十分的无奈，他自己偷偷看就算了，现在这个现役队员也跟着看。
“有什么？”顾千烨片头看着面前的一排队员，“这些人来就是来探探buv情况的，可惜我不在。”
顾千烨笑了笑。
“老鬼你不知道么？不把你摸得死死的，他怎么能放心打游戏。”顾千烨努了努嘴。
“哎呀不是有训练赛吗？他们在急什么？”跃旗叹气。
顾千烨嗤笑：“不急的话，像你一样，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跃旗想和他打一架。
一直到接近下午两点，折磨了青训生几小时的二队成员筛选赛终于结束了。
每个人都瘫了。
“该点外卖的点外卖，休息一下该训练的就训练。”跃旗于心不忍，叫着每一个人。
顾千烨倒是酒足饭饱了，边擦着嘴边先复盘他们的比赛。
排除一队的人，葛一鸣看着排在前三的人皱了眉。
“一场比赛具有的偶然性你不会不清楚吧？真就这样选三个了？”葛一鸣问。
顾千烨以前也没有太认真观察过青训生，有跃旗看着，他只想回家打打游戏。
网瘾少年顾千烨还在遗憾自己退役，没心思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那个时期的顾千烨，没什么比自己不能打，还要看着他们打更难受的了。
顾千烨：“都说了，这电子竞技，成绩说话，难保以后他们在强压之时能打出什么成绩。”
葛一鸣叹了口。
“放心吧，”顾千烨笑得轻松，“我会好好带他们的。”
“你？”葛一鸣看着顾千烨嘲讽天嘲讽地的，能带出什么样的队伍。
“冠军不能只有一次的。”顾千烨认真的说。
到下午六点，二队正式队员确定。
包括顾千烨在内，远道、包子、雷雨，顾千烨看着他们，训练室的电脑全都搬上来了。
“那个小比赛给你们报了名了，老规矩，你们四个中的第一名就是队长。”葛一鸣边看着收拾东西的人边说。
“什么？”包子刚成年几天，性格欢脱得不行，“不是石辰做队长么？”
顾千烨摇了摇头：“成绩说话，但是前提是你们要比我强。”
接着他笑了一下，笑得让说有人都害怕。
“那该训练就训练！跃旗暂时带着你们，我是没空看你们了。”葛一鸣说完就走了。
跃旗抱着保温杯站在门口，半个身子在门外喊：“葛教练，你真放心把他们先交给我？”
训练室众人：“......”
“你滚！你敢和他一起搞什么幺蛾子我弄死你！”葛一鸣的骂声响起。
跃旗笑着皱了皱眉，慢腾腾进了屋子：“暴躁，暴躁，极其暴躁。”
顾千烨上了机，没理跃旗：“要不四排看看配合？”
四个人都同意，这四个人还在升入正式队员的喜悦中，兴头十足。
跃旗咂舌，一下子变成了自言自语：“哎，能不能给代班教练一个面子？”
三个新队员见识过跃旗以前打游戏的场面，心里有崇拜又害怕，现在听着这句话，跃旗语气不明朗，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认真打，赛场上就没谁给你面子了。”顾千烨沉声说。
三个人的心更慌了。
这什么情况？这石辰要和旗神杠起来了？
这场面怎么比刚才在楼下争前三还要让人慌张？
跃旗手闲不下来，看到桌上的纸就忍不住要看上面写的什么。
顾千烨的字迹还是以前的字迹，纸上全是中午那场比赛的记录。
啧。他嘶了一口气，在整理顾千烨遗物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的记录真的是全面，葛一鸣看见了都有点惭愧。
他看了看顾千烨现在的背影，习惯性指挥的他不知不觉就带着这几个人走了。
虽然顶着一张自己不熟悉的脸，但是打游戏的背影全包裹着以往熟悉的气息。
这几个新队员也不知不觉的，跟着他走，亦如当初的自己、老北和谷子。
要不队员还年轻呢，稍微有一个有思想的就能把他们的整个战线都带出来。
塑造性强，反应力也强。
他听着顾千烨说着什么囤油、清人，感觉自己还坐在电脑前面和顾千烨打似的。
突然惆怅。
狗丨日丨的！
怎么你就运气这么好就穿越了，我也想穿越腰好了继续打。
mini进门的时候跃旗都还坐椅子上自怨自艾的。
恨生不逢时，恨年华消逝！
一队就在二队的隔壁，中间是玻璃板，既不会互相打扰也能很直观看见对方的训练状况，互相传送压力信息。
这个时候一队的四个人看着这边的四个人，潘达叫苦：“葛教练没给他们说二队是随时替补么？”
gold翻白眼：“石辰可不是想来替补的，我怀疑这一队是奔着争夺一队来的。”
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休息完了继续训练。”
“这气氛变得有点快吖。”mini惊叹。
跃旗莞尔：“顾千烨这次回来，不仅仅是自己要打到全国赛，也不仅仅是让buv再出线。”
mini不明白：“那为了什么？”
“为了让别人，”跃旗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让所有队伍忌惮buv。”
mini瞪大了眼睛。
而此时，顾千烨一枪打出去，耳麦里强有力的枪声仿佛有余响，他的嘴角也开始上扬：“一枪一个小朋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24】和妹妹的相处方式
顾千烨打得入了神，石回基地的时候他都没察觉，石站在门口看了一阵，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哥哥还会有这样的面部表情。
这不同于在出租屋里看的那个对着电脑屏幕语气轻狂的人，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比上课听讲还认真的人。
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居然一扫以前自己哥哥那阴郁倦怠的容颜。
“你放学回来啦！”跃旗看见石极其开心。
石背着黑色的书包，上面还贴了几张卡通的贴纸，跃旗笑得和年龄十分不符，在石看来，太刻意了，也太猥丨琐了。
石看了跃旗一眼，直接就往楼上去了，头也不会一下地。
“嘿！”跃旗惨遭冷眼，很是气恼，“你这小丫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石麻利地关上门，看着宋玉的电话号码，思考再三，还是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现在这个“哥哥”最好的朋友不是宋玉了，是刚刚在楼下对自己笑得猥琐的“大叔”了，自己也不是现在这个“哥哥”的妹妹了，她没有亲人了！
小丫头反应过来，才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胸中一阵悲从中来，先蒙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跃旗不死心，不过快饭点了，他总得问问这个小姑娘要吃什么啊，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闷闷的声响，跃旗一下子慌了，连拍门。
石从床上爬起来，自己宣泄情绪宣泄得正起劲，被打断了立马心里憋着火。
门打开，跃旗看着俩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还恶狠狠瞪着他的人有点发怵。
犹犹豫豫：“哥哥就是来问一下，晚饭......”
“不吃。”门一下子就被关上了，跃旗差点没咬着舌头。
“脾气这么大的吗......”跃旗灰头土脸下了楼，还是觉得有必要给顾千烨说说这个小姑娘，虽说不是妹妹吧，但毕竟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到底是占着人家哥哥的身子呢。
于是下午七点，顾千烨手里拿着两份外卖路过了自己房间的门，想敲开自己隔壁房间的门。
他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下午起点四十五，顾千烨看着打开外卖盒子的石放心下来，自己也开始准备吃饭了。
二队刚磨合，队员们白天又经历了压力，葛一鸣叫着去做点轻松的事情，必如照点照片好宣传一下而对这个随时“替补”队，比如跟着mini把队服的事情弄好，要不就休息休息明天再加入训练赛。
顾千烨耳边还是跃旗的教导：“我说，你霸着人家小姑娘哥哥的身子，再怎么样你得关心人家吧？”
跃旗很是殷勤，殷勤得恨不得自己是那个霸着别人哥哥身体的人。
跃旗之心，昭昭可揭。
顾千烨是个直肠子，扒着饭就问：“你今下午回来是不是哭了？”
石正好好吃着饭呢，问着这个问题简直就是给她添堵，不好意思加上伤心就要涌上来，手都在抖。
顾千烨大大咧咧的，自己说自己的：“现在我签了正式合同了，有时候忙着训练赛可能也顾不了你，你有什么事情就找跃旗，就那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要吃什么要用什么不找跃旗就找mini也行。”
石咬了咬牙。
“要是再不行你也可以来找我，我空下来就帮你。”顾千烨正说着，抬头就看见石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不是，”顾千烨把筷子一放，抓过一边的抽纸赶紧抽了好几张，“不是，我是霸着你哥哥的身子，但是我没说我就不管你啊，你要什么你就给我说，你哥能给的我也能，那时候不能给的现在多半也可以。”
石拿着纸还在抽泣。
“我当赔罪。”顾千烨想着，赔罪是什么玩意儿？自己的身子都下葬了还赔罪呢？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石不说话，捏着筷子就扒饭，跟饿了好几天一样。
顾千烨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自己还是把饭给扒完了。
到夜里八点，他都陪着石，陪着石写作业！
石的眼睛微微的肿着，做的是什么卷子他不知道，上面打印着的东西乍一看都认识，但是拼成一段话后他就不懂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偏偏石越做越做越认真，思考的时候还会皱着眉用食指抠一抠脑袋。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的脑子越来越重。
石写着写着就发现身边之人的脑袋离自己越来越近，抬头一看，身边的这个人已经睡着了。
石定睛看了看，没有长刘海遮挡半张脸的发型，自己哥哥的帅气带上了一点攻击性，在坐在电脑面前最为明显。
不过这样的哥哥比以前好，有精神，石想着，在脑子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哥哥的记忆，仿佛自己的哥哥和出租屋是连上的一样。
那时候总是黑暗的，阴沉沉的。
她轻轻地咳了一下。
顾千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这作业可真的催眠！
他有点儿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全是不好意思：“学渣，学渣没办法。”
石：“......”
顾千烨也尴尬地咳了咳，没事找事：“是不是有难题了？我帮你看看，小学的我还是可以的......”
石也不客气，把作业拿给他看。
顾千烨越看越没有底气，这特么是小学的题？他恨不得自己手里又把98k直接给出题人圆满的一生。
石看着这个吹牛的人把自己吹进去了，把练习册抽走，嗤笑。
哎，笑了，顾千烨没皮没脸，就当是自己把这个“妹妹”哄开心了。
他说：“既然你心情好了，那我就给你说件事情。”
石一愣，哪里看出来心情好了？
顾千烨笑了笑：“我叫你一声妹妹，你叫我一声哥哥，你和你哥哥的情感什么的，我都能给你，我有个妹妹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他看见石的眼神慌张了几秒。
“那我先来，妹妹。”顾千烨坐直了身子，饱含深情的喊了一声。
石被喊得脖子一哽，愣是没说出话来。
顾千烨眼角眉梢都在上扬，还没等到石说话，就像是石已经叫了她“哥哥”一样，颇为自我陶醉。
“以后要是谁欺负你，那就是和我顾千烨过不去，我带人去揍他。”顾千烨说着还拍了拍胸膛。
石扯了扯嘴角。
不打扰顾千烨的自我陶醉，石决定好好做作业。
顾千烨脑子里，石已经喊过他了，心里美滋滋的，趴在桌上看着石，声音又变得懒懒散散的，漫不经心中潜藏着一丝不正经。
“所以告诉哥哥好吗？哥哥怎么会欠这么多钱？”顾千烨在手臂上蹭了蹭，睁眼勾唇看着石。
石的手一脱力，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转了几圈才停下来。
顾千烨脑子不笨，石那超出平常的镇定和心事，顾千烨相信绝不可能是因为贫穷，石了解一些事，也许是石辰瞒着她的事情。
但与此同时，石也应该在瞒着石辰，她其实是知道一些石辰的事情的。
小丫头片子，想瞒过已经二十多岁的老狐狸顾千烨还是有点难度的。
顾千烨柔和的笑了笑，整个房间都被沉默笼罩着，石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吧眼前的人定义为只知道打游戏的网瘾少年了。
【25】训练赛
第二天下午六点，buv里一队二队都输入密码准备开始训练赛。
二十二个队伍，顾千烨动作麻利，二队的人落到地上顾千烨就说：“包子你去搜东西，雷雨注意看看周围的情况找车，远道搜好东西我们就先去g港埋伏。”
三个人都看了顾千烨一眼。
训练赛不是直播，顾千烨一开口就是一阵紧锣密鼓的安排。
既然要摸清楚情况，那就对着摸吧。
顾千烨一边想着，上了车就往g港去，老鬼的根据地就是g港，不出意外他们应该都会在那里逗留一波。
顾千烨也想知道这一年过去了，老鬼他们有没有改变一下。
但是事与愿违，四个人还没到桥上，远道就被一枪击倒，顾千烨抬头看了一眼，“tr_ad使用98k击倒了buv_longway”
tr战队。
看来老北在这里了，很明显对方不想置他们于死地，没有赐予他们密集的抢线，他们下车把远道拉起来。
远道看着屏幕，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
“打药，我们先在这里停一下。”顾千烨扔了烟雾弹，往tr战队对面的房区摸。
二队毕竟是新组成的队伍，配合什么的都有很大的漏洞，顾千烨也没说什么，先在这里练练手吧。
他不知道的是，tr战队此刻四脸诧异。
“刚是谁？远道是不是那个新二队的？”tr战队的队长sky皱了眉。
ad还是有点激动：“是啊，那那个石辰是不是也在这里，天哪，第一场训练赛，我太想和他练练了。”
sky一脸严肃：“别高兴得太早，小心点，老北注意看着，石辰没带着人走。”
顾千烨不知道这一群人在哪里等着，边听边警惕着，他不是个苟着等人找的人，他打游戏带着一股自负的气息，非要招摇过市惹得别人打他两下才太平。
顾千烨从楼上往下跳的时候抬枪往自己面前的窗户扫了一梭子，没看见击杀公告，他啧了一声。
老北身姿轻盈，一个侧身保住了自己仅剩一层血皮的生命，看着往自己楼下跑的人，慢慢缩回角落里打药。
“他们也许就在附近，也有可能在你们的身后。”顾千烨边上子弹边绕楼，不急着进屋，就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人。
他们在圈内，老鬼他们要带着人过来也会在这里，他不着急。
老北打完要听着围着自己楼下转的脚步声，转了大概两圈，他都想跳下去面对面钢枪了。
sky说：“别慌，他没有要进的意思。”
sky也是经历过国际赛事的人，静观其变是自己最擅长的，深知训练赛不仅仅是要磨合自己的战队，还要摸一摸别的战队。
他不确定这个围着老北所在屋子转的人是不是石辰叫出来的诱饵，他也不是很了解buv二队现在的状况。
他突然觉得这比一队还难打。
枪声响起。
“buv_bun使用mini14射手步枪击倒了tr_ad”
包子好像并没有要摸排他们底细的意思，直接就补掉了ad。
葛一鸣看着，也没多说话，转身去看一队了，谷子带着一队还在遥远的监狱，已经打过一架了，正准备跑毒。
顾千烨也在流动的公告上看到了谷子的id，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战队id，默默在心里记下来。
进屋的时候，他和远道一起进屋的，远道还往楼上扔了一个手雷。
sky不打算观看了，往老北的方向赶，刚出屋子，就被击倒。
雷雨比他想象的能苟，雷雨问顾千烨：“你们能解决吗？需要我帮忙么？”
顾千烨躲过一颗雷，盖不住运气不好，被震掉半血，他打了两个绷带：“先看看，他们还有一个人，你慢慢靠近sky，小心点儿。”
“嗯！”雷雨答道。
年轻的新手有一点好，考虑到整个布局，只要有人指明危险，心思就会变得细腻，没有老将觉得相互之间熟悉了的无顾虑感。
只是打不开，不过时间久了就好了。
顾千烨听着楼上的脚步声没有慌乱的感觉，心里了然，楼上的是老北了。
他和远道对视了一眼，他决定上去钢，远道掩护。
楼下传来了枪声，顾千烨上楼迅速看了一眼，老北一梭子打在了他身边。
它蹲在楼梯间，大概摸清了老北的位置，屋外的枪声更加密集了，他知道老鬼来了。
这边的枪声和击杀公告显眼，老鬼怎么可能不来凑一下热闹？
顾千烨还在思考，就听见了雷滚落的声音，他没想躲，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跳起来，压着枪对着地板一阵猛扫。
老北直接被淘汰，tr战队全队被灭，但是包子被老鬼给淘汰了。
“哟，”顾千烨眼里闪着光，“包子你ob雷雨，远道你和我在这里等着，老鬼一定会来找我的。”
“等着？”远道上了楼，看着顾千烨打着药，老北的包还能凑和，够他在这里进行一场战斗了。
永恒战队是个种子战队，因为他们超强的“抢人”手段，队里不缺能人能手，skr的能力就很强，虽然现在在这群老麻雀里显得生涩，但是在永恒战队磨练一下，在赛场上打出成绩不成问题。
葛一鸣恨老鬼恨得牙痒痒，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
种子队员不好早，有天赋的种子队员更是万吨沙里在淘金。
窗框被打得千疮百孔，顾千烨也被波及，打掉几点血，他突然觉得老鬼他们疯了。
那急促的脚步声和连环的手雷和烟雾弹，这个手法还有点熟悉，他和远道躲进小房间。
“两个在冲楼，还有一个在扔投掷物。”雷雨努力的看清楚围在楼下的一队人，“还有一个进了你们对面的屋子。”
四个人一点犹豫也没有，像是发现猎物的狼，就好像是知道楼上的人是谁一样。
事实上老鬼真的知道楼上的是谁。
石辰，他想和他打一打的想法已经萌生很久了，既然做不了队友，那就做一下对手，交流一下技术。
“skr你等下掩护，要是我倒了你就透过我打人，不要犹豫。”
skr：“嗯......”明明是他们围攻石辰，这样说起来怎么这么悲壮？
【26】害怕不能碾凉透
skr不敢掉以轻心，跟在老鬼身后。
顾千烨不慌不忙，老鬼给了他一个完整的空档打药。
远道也全副武装，心里直跳：“我......我第一次被他们围着。”
顾千烨仿佛没事儿人一样：“以后这种机会还很多。”
远道：“......”
“雷雨你看楼下的人大概是什么方位？”顾千烨问。
雷雨眼睛都不敢打晃：“他们在一楼猫着，门口有一个，窗边有一个。”
“窗边那个大致位置，”顾千烨一边问一边给远道说，“你等下压一下他们，我带着雷雨来接你。”
雷雨赶紧提枪迈步，还报着方位。
远道：“？？？”
“等下尽量往楼下扔雷。”一阵枪响，顾千烨知道老鬼和skr快上楼强攻了。
“雷雨你可以开着枪过来。”顾千烨扔了一个烟雾弹在门口，翻身下楼了。
下楼了！
远道：“！！！”
“有多少雷扔多少雷。”顾千烨说，还没落地就对着窗边的夹角扫。
夹角刁钻，顾千烨没把角落里的人打倒，自己倒了。
在楼下避雷的老鬼觉得历史相似总是你来我往的，才惊觉，这顾千烨在楼下！
雷雨手快，打倒了丝血都要过来补顾千烨的人。远道反应也快，在楼道转角对着一群“饿狼”一通乱扫。
扫完一梭子还侧身边躲边上子弹。
一个一个的人倒下，谷子瞟了一眼击杀公告，没看见顾千烨的淘汰消息。
雷雨在顾千烨的脚下扔了烟，老鬼也跳出了窗户打药。
顾千烨退了几下，被拉起来的时候远道倒了，skr手快，不给一点时间就把远道补了。
2v2，顾千烨往边角退了退，雷雨也被skr击倒了。
跃旗站在他们后面瞪了瞪眼眼：“skr这个心狠程度可以啊。”
顾千烨点了点头，在雷雨附近封了烟，顾不上拉雷雨，翻到围墙后。
“要是运气好你还可以活着，运气不好的话那我只能单排了。”顾千烨有点儿惋惜的说着，才刚带出来，就折了俩，雷雨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嗯。”雷雨乖乖缩在角落，有点可怜兮兮的。
顾千烨无奈的笑了笑，在围墙边上跳了跳，老鬼看见顾千烨了，顾千烨抬枪本来想打头的，被他一跃打到了肩膀。
“啧。”顾千烨叹了一口气，回身看见了自己身后的skr。
一般来讲，顾千烨深知，职业队员不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的，四个人围楼扔烟扔雷的，跃旗都觉得老鬼就是在盯着他顾千烨打。
“以前训练赛他不这样啊......”跃旗喝了一口水。
“啊，”顾千烨点头，和skr对着钢他也没在怕的，“以前他可能比较佛系吧。”
“可能是在给你见面礼。”跃旗笑了一下。
顾千烨只掉了一点血，但是侧身不知道被谁抽了两枪，见了底，也是运气好，他翻身进围墙里的时候老鬼正好跳出来堵他。
“呵。”顾千烨没忍住笑，老鬼还没来得及放枪，就被远方的朋友一枪爆头给淘汰了。
“nice！”跃旗深吸了一口气。
雷雨都觉得自己没救了，却在最后一刻被拉了起来。
“好险。”包子拍了拍胸膛说着，开始ob雷雨，远道ob顾千烨。
又缩圈，顾千烨所在的房区还在圈里，这圈，绝了。
吸圈加吸人的顾千烨还是冒死出去舔了一波老鬼的包，就最隐秘都还是被打了几枪，亏得老鬼是三级甲不欺人。
“等下他们可能会来攻，先舔包，永恒队是很富有的，先不要慌。”顾千烨轻松的说。
身边就算是被淘汰的两人都带着紧张。
顾千烨作为老麻雀，在一阵打围墙的枪响之后，十分自信地蹲在围墙边，就着草丛就打药，听着杂乱的枪响，不止一两个队伍啊。
隔壁的葛一鸣看着开着两辆车的谷子他们就皱了眉：“不是，那边是有魔力吗？”
“这训练赛他妈叫‘谁能杀死石辰’吧？”跃旗看着现在张牙舞爪的队伍就笑了。
“这怎么回事？”顾千烨没开直播，mini正盯着老鬼的直播间，老鬼还在为自己的不理智行为后悔。
跃旗冲mini眨眨眼：“都来尝尝鲜。”
顾千烨打完药刚起身，就看见了一辆红色小车车奔自己脸上就来了，这辆小车车还来势汹汹，车胎还瓢了，瓢了倒是不要紧，把他撞倒了之后还还来回碾了两下。
“我擦......”顾千烨缓慢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buv_guzi使用载具淘汰了buv_time”
画面一片灰暗，雷雨欲哭无泪。
“对不住了，孤军奋战吧。”顾千烨笑了笑，三个人开始ob雷雨。
雷雨深吸了一口气：“我，我我我怎么着也得带走几个。”
“别带走了，先整理好思绪，能捡一个是一个，”顾千烨站起身来喝水，扭头看着一脸没缓过劲来的谷子，对他竖了竖大拇子，“谷子可能要上去解决你的。”
“啊？咱们可是一个战队的啊。”雷雨有点慌。
“别忘了一队和二队现在暗藏竞争关系。”顾千烨手脚都不老实，绕到雷雨的背后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谷子本来还要往里冲一冲的，但是被枪线直接打了一个急速侧刹，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不怕死的在打药，跟“身边危险奈何不了我”似的。
碾上去看见公告那一刻他就傻眼了，脑子里都是蒙的。
葛一鸣也傻眼了，控制力没有谷子好，还直愣愣的看着二队这边。
顾千烨倒是觉得没什么，耸了耸肩。
跃旗嗤笑：“还以为你得跑个几百米才被连环击杀的，谷子这手算是能让他们正经打了。”
顾千烨也没话说，老老实实地坐回去，正好可以认认真真看着队伍。
二十二个队伍只剩下十个了，一队剩三个人，二队只剩下了雷雨。
“你见机行事。”顾千烨抛出一句十分开放又不负责任的话。
好在雷雨机灵，就窗口发现幸运儿就一点不带犹豫把v8战队的人给带走了，打完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往跳楼往房区后面绕。
不知道是谷子有意的还是怎么样，居然老老实实在一楼和对面的人拼。
“你旁边那位是谷子。”顾千烨提醒雷雨，谷子把对面mc战队的人给打倒了，也没管在身后的雷雨。
“那......那我要走还是，还是打......”雷雨结结巴巴的。
顾千烨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勾起嘴角笑了：“训练赛，这你要是不知道他是谷子，你会怎么做？或者在赛场上，这么好的位置，你不干点什么？”
顾千烨的语气中含着的诱导意味太明显了。
“看一队队长行为多果断，碾我害怕不能让我凉透一样。”顾千烨继续说。
一阵枪响。
“buv_storm使用qbu击倒了buv_guzi”
“buv_storm使用qbu淘汰了buv_guzi”
谷子：“......”
【27】好好看着哥哥挣钱
永恒战队都傻眼了。
skr：“他们这是......”
老鬼：“石辰这个人，怎么感觉下作手段直逼顾千烨？”
在buv基地，顾千烨笑得一脸灿烂，葛一鸣脸都绿了。
“好样的，”顾千烨看着雷雨，“就这个果断劲儿，大赛能出线！”
雷雨可开心不起来。
一场训练赛下来，各个战队就看着buv在这撕巴了，雷雨又坚持了一个圈，在入圈的时候被mc给收了。
一队的gold和潘达倒是进了决赛圈，被sam战队全队堵在石头边儿给收了。
“可行，谷子明明这么信任你。”跃旗酸溜溜的说着，喝了一口养生茶。
雷雨都不敢往旁边看。
跃旗不想耽误事，既然一局结束得早，那就先复盘，其实大多数都是顾千烨在说。
石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样子引起了mini的注意。
mini好歹也是个年轻女孩，在基地也想着照顾点石这个小女孩，但是石好像不太需要......
给她开了门。
石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起床了，那时候整个基地跟沉睡的墓地一样。
收拾好了她就静悄悄地下楼坐车了。
mini想，这真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子。
“哎，你吃饭了吗？”顾千烨看着石进门，在素质广场的间隙问石，连带着还笑出一颗虎牙，“没吃叫他们谁谁谁点一个外卖。”
石摇头，语气不咸不淡的：“吃了。”
mini张了张嘴，看着石盯着顾千烨，一时间尬气十足。
“在哪里吃的？”顾千烨本来就随口问问，在飞机上标了g港的点，打算和老鬼认真来一下。
“和同学吃的。”说着石跟着mini坐到了一边的皮沙发上。
“是吗？”顾千烨把耳麦往后推，挂在脖子上，“给哥哥说说是哪个同学？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跃旗：“......”你管人家这么多干屁！
“男同学。”石不紧不慢的说。
“啥？”顾千烨的键盘“咔”的一声。
“石辰，你咋就跳了？不去g港了啊？”包子扭头质问，发现这人正往后扭着脖子，哪里还在关心屏幕。
“你们先去，我找到车了就去找你们。”
“......”怕只能找到我们的盒子......三人看了看在自己周边开伞的人，赶紧往人少的地儿撤。
顾千烨看着自己的位置，对面房区进了一队的人，自己赤手空拳的，他没逗留，开始打野。
葛一鸣看着谷子带队的跳点，没有顾千烨捣乱，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他看着跃旗，跃旗赶紧正色，装作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石眨着眼睛，看着顾千烨的背影。
“......他们这样能挣很多钱么？”石看着mini，指了指顾千烨。
mini笑了笑：“那要看他们的成绩了。”
“那就是有可能挣不到钱。”石的冷水泼得春风化雨的，细声细语中带着凉意。
顾千烨咬了咬牙，在厕所捡了把喷子，又在三个小房区捡到了一把m16，运气好。
“你要干什么？”跃旗凭借着默契，发现了顾千烨的不对劲。
“我要让妹妹看看哥哥怎么挣钱的！”顾千烨的话一出，身边的三个人都快裂了，但是打斗就在一瞬间，也没办法顾及还在野区放飞自我的人。
顾千烨的位置不差，对方也是打野，几个小房子搜刮完了不见得就比他富裕，这个时候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顾千烨凭着十加三十发的子弹，提枪就一个机瞄。
“是v8战队，”跃旗心里把顾千烨骂了一万遍，但还是保持着看热闹的心，“v8可能觉得命里犯了冲。”
“来，哥哥给你看看，”顾千烨躲在背坡，“别眨眼，好好看。”
他这个角度别人不容易发现他，他看着拉人的视角清晰可见。
v8战队可能没想到这个死变态正在为了自己的哥哥气概拿他们祭枪，以为有一队的人怕是在埋伏他们。
倒了两个也没敢就地拉了，躲起来看人。
顾千烨趁他们还没缩回隐蔽处，顺手就收了。
顾千烨邪魅一笑，掏出兜里仅有的三枚烟，最近他深受老鬼启发，用烟频率飙升。
“三个不够吧？”跃旗提醒他。
一字排开，顾千烨深知不可能就这样堆进房区的，反而往相反的方向走。
枪声响起，顾千烨尽最大的力沿着草丛跑。
公告已经明示了，石辰带着m16来了。
两个人战战兢兢，对着烟就一通疯了似的乱扫。
“看来v8这群都是小孩子。”顾千烨上一把就看着公告了，id不熟悉，估计也是要打几年后备了。
但是他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就手软的。
舔了包，果然不富裕，就舔了点子弹。
装好子弹，跃过房区，瞅着个背身就是几枪。
“你......也是欺负人家实践经验不强。”跃旗啧了一声，满是嫌弃。
刚才枪声密集，公告板足以让在周围的人过来再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石辰追逐战。
看着顾千烨正面钢枪，跃旗在心里啧啧啧。
在炮火响起来之前，顾千烨还是打算溜了，但是，他听见的是车声。
他有点不想用腿在地图上跑了。
“你这样有点犯傻啊……”跃旗抱着保温杯的手收了收。
这个吸人大魔王。
“你有没有听过寂静的枪声？”顾千烨微微一偏头。
跃旗：“......”老银币。
老鬼心里也有阴影，雷雨、包子和远道倒了之后都没敢补，就怕是什么新套路。
没想到一直到三人掉血而亡才满脑袋疑问，也浪费了时间，等来了谷子。
...
大家都聚在一队训练室复盘的时候，葛一鸣气得手抖，以往一队，就批评一下走神失误，现在二队有顾千烨，简直是能开一场批斗大会。
“他们要追我，我能有什么办法？”顾千烨作无可奈何状。
“追你你不藏着点？一挑四很能耐啊？不错啊！还挺会阴人的啊！”葛一鸣手抖加剧。
顾千烨吐了吐舌头。
跃旗看热闹。
“还不错，你杀我我杀你的。”葛一鸣深吸了一口气。
整个训练室都不敢吭声，以前葛一鸣凶是凶，但是也不想现在骂石辰这样敞开了骂。
跟要骂出几个圈才罢休一样。
一队的人都傻了，当事人顾千烨却轻轻松松的，该听就听着，还对着葛一鸣微笑。
一群人：“......”
【28】老天爷不想让我们低调
其他基地的氛围相当默契，教练都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永恒战队。
“你们在干什么？这个游戏的名字叫‘比比谁能最先淘汰石辰’吗！老鬼也是，你好歹也是参加过大赛的人，又是队长，干什么这一天天的！”岳峰脸都气红了。
老鬼抓了抓头发，看着自己一晚上的训练赛，简直没眼看。
他幽幽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总让我想起我未完成的愿望......”
岳峰炸毛：“什么愿望！”
“和顾千烨一决胜负的愿望。”老鬼看了看周围的人，表情变得惊悚。
众人：“......”大半夜的，感觉背后有阴风。
...
葛一鸣看着顾千烨就来气，单独把顾千烨留下。
顾千烨的抓了抓头发：“不是，这不能怪我，我觉得吧，我很稳的。”
葛一鸣才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场训练赛下来他自己变得憔悴了：“你能不能好好带着你的队伍，规规矩矩的，磨合磨合不好吗？”
顾千烨浪归浪，还是认认真真地在看复盘。
“他们的能力又没有缺陷，才刚开始嘛，不过和这群人见面，心态还是有点儿扛不住，”顾千烨捏着下巴思考着，“明天再接再厉吧。”
葛一鸣：“......”
“滚！”葛一鸣想一脚把他踹到楼上去。
“葛教练，这叫放松式训练，对小伙子有效果的。”顾千烨走到门口还不死心，转身对着葛一鸣说话。
葛一鸣只想给自己磕几颗速效救心丸。
半个小时后，整理好自己的顾千烨敲开了石的房间门，石居然还没睡着，但是眼神幽怨：“我明天要在这里挂个牌子，十点钟之后就请勿打扰。”
顾千烨没有要进门的意思，按着门问：“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吃早饭了吗？”
“学校食堂有早饭。”石抱着毛绒熊，语气很是不耐烦。
顾千烨天生体会不到尬气，靠在门框悠哉游哉的：“那告诉哥哥，今晚上和谁吃的饭，咱们基地的饭菜也很香的。”
石彻底不想说话了，转身就要关门。
顾千烨才扒着门框收好不正经的表情，拉住石：“周末我请了一天假，你要不带我去看看你哥哥那些债主的环境？”
石揪了揪手里毛绒熊的耳朵，点了点头。
顾千烨一下子就好心情了，哼着小曲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份快乐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训练赛，顾千烨像是磕了药一样带着包子、远道和雷雨开始了欢乐时光。
“哎，让我看看是哪一支幸运的队伍过来和我们一起进行欢乐时光。”顾千烨听着包子报点，三个队伍，必定会劳烦他们劝架一波。
“先不要出手吧？”雷雨看了看站在隔壁的葛一鸣，咽了一口口水，“石辰的功效，简直是末日大逃杀。”
石辰开了直播，不理会堆起来的弹幕：“先武装自己，注意位置。”
几个人安安静静，雷雨是看到几间房区远的地方是有一队人的，想要搜个倍镜，刚进门就正怼在别人脸上了，他差点儿没叫起来，一个条件反射。
“我没死？我没死！”雷雨又惊又喜，体会了一把年轻人才能玩这个游戏的感觉，跑到楼上用仅有的绷带打了半管血。
顾千烨看着公告就笑了：“看来老天爷不想让我们低调。”
“这ggq是个什么战队？”顾千烨老人家没有去了解人家战队的心，就揪着跃旗问。
跃旗健忘，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转头问mini。
就这个档口，顾千烨他们已经又开始陷入了被围攻的境地了。
“啧，这些人，教练们也不管管的？”顾千烨虽然是在不耐烦的嘶气，但是整个面目表情都在兴奋。
省得跑地图找人了。
“我看见了，楼顶上有一个，”包子仿佛找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十分自觉地就开始无限报点，“坡上也有一辆车过来了！”
“我先看看能不能卸车，”远道说着，“后面又来了一队，我看衣服和昨天的tr战队的......的老北有点像。”
雷雨边瞄人边惊叹：“我去这都能记住？”
远道：“我记忆里一向很好。”
“ggq是新队伍。”mini想了半天也没怎么记起来，看了手机才了解了一点。
顾千烨一枪爆头：“新队伍，那还需要再练练。”
在这场训练赛里，老麻雀占了半壁江山，永恒战队和buv算是年纪最老的了，sam这一年一直很稳，稳到成为了出国主要后备力，tr和mc就差点意思，但是也是新队伍比不了的。
v8战队就和他们的名字一样，运气取胜，顺时无人能敌。
神奇的队伍。
“你能不能谦虚点儿？”跃旗皱眉。
“不能。”顾千烨和包子把ggq全收了，看着电脑弹幕，谢了礼物，也看着其中一条弹幕笑了一下。
【石头神能谦虚，那各大战队的绞杀之战也就停了】
顾千烨呼出一口气，瞟眼看见了葛一鸣凝重的眼神，他无奈，撇嘴。
葛一鸣看着他的表情，分明在说：“你看，他们勤赶着来追我，我不得不收人头。”
还挺不稀罕收的样子。
“石辰，坡顶有人在瞄你，135！”石辰刚跳出墙，包子就这么一嗓子，把顾千烨直接吼走火了。
【6666666】
【这一嗓子是给了石头神buff加成么】
【这几枪……有点可怕】
顾千烨也没反应过来，奈何手快和对标点的灵敏感知能力，看见数字的时候就猛地一梭子。
“这，你真是要吓特么死我。”顾千烨看见自己被打掉的半管血，再看公告，弄倒了一个。
关键这个倒下的人还是老鬼。
“你也太倒霉了吧？”顾千烨忍不住嘴欠，知道老鬼的粉丝一定会实时通报老鬼这边的情况，笑了笑，“还想偷偷摸我？”
老鬼：“......”
顾千烨也没补他，等着他队友来拉他。
不是陷阱，是真的保护老鬼不被其他捡漏的人给补了，兢兢业业保护着他。
“粉丝来转播一下啊，”顾千烨收了枪，蹲在老鬼身边还给包子说话，“包子你看着周围的人，来了就练练靶子。”
趴在地上的老鬼：“......”能不能滚开？我宁可被别的队伍给补了。
老鬼咬牙，skr在远处边开车赶过来边说：“他好像是等着我们去救你，我马上来，你们看着不对劲就别过来。”
老鬼看了一眼skr：“要是他故意的呢？”
“那我能和他在贴脸钢枪一波吗？”skr笑了笑。
【29】神仙打架，不伤及性命
老鬼沉默了，看着自己的屏幕变得灰暗。
他这个角度看起来，还真有股战火中中枪的老兵，只是没有痛觉，还是有一种缓慢死亡的感觉。
skr开车看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人，又看着站在他身边的人，突然有种自己是去接他们兜风的感觉。
顾千烨没拦他，往后退着看着他把老鬼扶起来。
不安分的顾千烨嘴角微微上扬，又举起了枪。
“躲起来。”老鬼被拉起来就往背坡跑，在半山腰上找了块大石头。
这个时候他才何其庆幸，没人来凑热闹。
这个地方偏僻，坡下就是海，要有人狙他，对面一枪的事情。
skr还没反应过来，老鬼就飞速蹿去了安全地带，肩头被顾千烨抽了一枪。
这个位置绝佳，未在空旷的山顶，还能看到坡下的房区，难怪老鬼能只身一人前来偷他人头。
坡下噼里啪啦的，顾千烨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抽了半天了，我怎么没看到淘汰消息？”
他抬眼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可真行，和v8战队对着抽。
远道抢了sks的人头，顾千烨掐着时间，多半是老鬼嘱咐了他们不是过来。
包子：“我击倒了没着急补，他们一对人能救起来。”
包子现在的举动非常符合顾千烨的胃口。
skr扔了雷，顾千烨奔出石头，看到老鬼打好药冲上来了。
“包子，他们要打我，两个人。”顾千烨这一句话差点没把在不远处喝水的跃旗呛死。
包子练手练出了感觉，一枪击倒一个就跑过来了。
手感极好，情绪高昂。
skr看来人了，对着包子打，顾千烨躲在树后，看见老鬼也架起了枪。
他故意压低位置，对着老鬼的脚扫了半梭子，以示警告。
“我靠？”老鬼眨了眨眼，看着不远处的人，这人的游戏人物探头，又收回去，又探头。
这个动作在房区里或者掩体后就能表现出试探或者确定方位的意味，可是现在，这两个动嘴连接起来，满满的都是挑衅。
包子赶紧躲到树后打药：“怎么不是打你么？”
顾千烨比他的脑子给逗笑了：“你四仰八叉地跑过来，谁教你的？不打你打我？”
包子：“呃。”
远道和雷雨也没有忍住，低声笑了起来，但又觉得这是训练赛，必须要严肃。
况且葛教练还睁着虎视眈眈的眼睛瞪着他们呢……
说来奇了怪了，被骂可能已经成了定局，但是这几个人却没有了以往的紧张感。
以前复盘被训，自己纰漏百出，被葛教练训到都觉得自己愧对鼠标键盘，也愧对了电脑屏幕。
可是现在，他们觉得很轻松。
也许是石辰带来的蔑视群队的力量，也许是石辰那种谁来了都轻松应对的样子吧，他们觉得放手去打，把自己的思维全部展现出来都不会成为拖累吧。
包子也好想心有灵犀一样，管他对面的是不是曾经进过大比赛是不是老牌队员呢，抓着人就要把能力发挥到极限。
“我帮你架枪，你放手打。”顾千烨这句话更是给包子打了一针鸡血。
“来吧，宝贝儿！”包子躲过skr的子弹，趁着他补子弹，蹿出来就毫不客气，没子弹了还百忙之中掏出另一把枪，偏了位置，揪住了倒霉鬼老鬼。
老鬼正和顾千烨一人一枪跟过家家似的，被这么猛地一下干蒙了。
“他二倒了，算了，”顾千烨不慌不忙打药，“等skr救他。”
skr估计是药不多，也没攻击，估计老鬼也叫他见事不对赶紧溜。
跟石辰耗，没好结果。
击倒老牌职业队员的包子还没缓过劲，都补了一枪了：“？？？”
“先走，缩圈了。”顾千烨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有诧异也有惊喜，一梭子下去，惊得老鬼以为自己真的归西了。
远道看着毒来了，听着他说要走，开着跑车就过来接他们了，和sks还在飙车夹道上相撞了一下。
“我靠，真行，”顾千烨看着远处的人，给老鬼拿着手机给老鬼发了个消息：“决赛圈见！”
老鬼再被拉起来才注意到击杀公告，心里松了一口气。
“buv_time使用qbz淘汰了sam_xp”
哪个神仙小可爱把sam磨得只有一个人了。
光顾着和老鬼他们磨洋工了，没注意通报板。
老鬼也坐在车上，出于心理阴影，他们换了路线，像是在这个密林深处交易没有谈好而分道扬镳了。
“操？”跃旗真的笑了，深深的感叹还好葛一鸣没在这跟前，不然得忍不住要打人的手，“真是神仙打架，不伤及性命。”
跃旗天生爱热闹，赛场上爱往人多的地方凑，和顾千烨简直是捣乱二人组，别人打得火热之中进去添两脚是常事儿。
这个局面跃旗居然看得手痒痒，也想进去抽几枪。
一回神，可叹，自己的腰不允许自己这么干了。
看着没劲，跃旗又在窗边看见了石的小身影，不过他这戏没有停下脚步，看见个小脑袋就晃过去了。
大概是不愿意再看无聊的挣钱游戏了吧，一个小丫头片子，对这种枪战类游戏提得起兴趣，那十个有俩就不错了。
而像石这种书包后贴卡通贴纸、发夹还有毛茸茸耳朵的小女孩......太难为她了。
还没有等他想完，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石拿着两大包吃的就进来了。
“麻辣烫么？”mini吃货性质尽显，嗅觉像是竖起来的雷达，味道遮不住。
石手里还有一大包，转身还给一队送去了。
mini看着这个小小的女孩子，抬头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窗，眼神复杂的跃旗，站起身来。
石对着葛一鸣说话，一队的小伙子全都被香味吸引，频频回头，被葛一鸣挨着瞪。
石还对着葛一鸣鞠了三躬。
“哎，这个小女孩也是有点可怜，穷日子过了不少，现在还这么懂事送夜宵，早上出门也轻手轻脚的......”mini正要“母性大发”，看见跃旗嘴里念叨着什么。
凑近听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想到以后长大了就不可爱了......哎......”
“你要不要这么变态！”mini直接把跃旗一脚踹到沙发上撅着。
跃旗感觉自己的腰闪了。
石再进来的时候远道忍不住了：“石妹妹，你真的太好了，我真的饿了。”
十点了，再打两把就该结束了，在一阵枪林弹雨里，剩下的队员发现了一个问题，buv的人变得含蓄内敛了。
他们好像是归隐山林了，不主动出击绝对不还手。
在决赛圈，永恒队就剩老鬼和skr了，居然也没在公告上看到消息了，连击倒公告都没看见！
“我不习惯......他们不会是在等着阴我们吧？”skr觉得石辰这个人简直摸不透，打比赛跟随心情一样，关键是情绪波动比女人还大。
一阵一阵的。
老鬼也很奇怪，防着靠着运气进决赛圈的v8战队里的独狼，也要担心石辰半带队的满编。
一队的人都松了个手，直接奔赴麻辣烫。
“加油石辰，把赛时拖长点。”潘达嘴里叼着肉，看着隔壁，目光和远道打了一个照面。
“啊！他们开吃了。”远道的鼻腔里全是香味儿。
顾千烨开镜，顾老银币千烨，看见了skr的一个背身：“咱们也快了。”
【30】看看债主们
跃旗正和石说着话，问这是谁买的。
石：“宋玉买的，他说他很想来看看......看看我哥哥......”
跃旗没良心是没良心，但是还是有良知，一瞬间觉得手里的麻辣烫不香了。
石笑了笑：“吃吧，我看他们打比赛的时候都没吃饱，打完了一起吃也行。”
跃旗简直要老泪纵横了。
顾千烨趴了半天，生怕skr不上前踩脸一样，迟迟不开枪。
整个训练室都是香味......
skr的步伐是越来越靠近的意味......
顾千烨把枪收好，被老鬼一枪爆头，就在他以为自己还能挣扎的时候，第四名！
顾千烨看着电脑屏幕眨了眨眼，听着耳边的吵闹声：“哎！有鱼丸吗？我饿得要死了！”
远道第一个蹿出去，若不是要保住自己仅存的形象，可能是直接要上手。
顾千烨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他们，也加入了瓜分队伍。
buv二队相当于是秒被团灭，反应过来的队伍都短暂的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卡住了一样。
而亲手解决顾千烨的老鬼还一脸难以置信，卡的时间要长一点，给别人抓住了一个空档。
skr没办法拉他，又缩圈了，耳边传来枪声雷声，眼见之处还有烟，真孤军奋战炮火连天。
而buv一片和谐。
包子夹着一块肥牛：“还有两把吧？”
雷雨点头：“决赛圈很快的，得快点儿吃。”
顾千烨拉开一罐饮料，喝着不说话。
等到了下两把，buv整个一二队都陷入了倦怠期，酒足饭饱之后，戾气渐渐变浅了。
老鬼破天荒体验了一把四平八稳的战斗状态。
突然揣测是不是顾千烨又改变战略了？毕竟是新组建的队伍。
“真是......”老鬼狠狠咬了咬牙，skr看出来他是把一句脏话咬碎咽进肚子里了。
这种一靠近就被带着节奏走的感觉，让他平复了一年的战争状态又恢复了紧绷，还比一年前更紧绷了的感觉。
顾千烨综合症？
以前有一个队的小队员不走运，刚升正式队员没几天，几乎场场都和顾千烨肩并肩，被打得心态都炸了。
第二天就重回了青训队伍。
有些老战队调笑，称这是“顾千烨综合症”，有很多次，只要是被顾千烨逮着一个豁口，就能拉得你全队覆灭。
他忘记了，以前还有跃旗，那个顾千烨负责杀丨人他负责收丨尸的最佳搭档。
而现在这位“帮凶”已经变成了大叔，跃旗端着塑料盖子，吃着小香肠看着顾千烨“温柔”起来的操作：“以后还是吃饱点儿吧，你那打打杀杀的戾气全靠了这些吃的镇压。”
“吃饱了不是犯困么？”顾千烨直了直身子。
直到训练结束，复盘的时候葛一鸣也没什么好训的，毕竟自己还加入了几筷子。
休息的都休息了，加训的人也开始各自的加训。
很明显顾千烨不是个觉得心里有愧疚要加训的人，关好电脑就抓住了要上楼的石。
“宋玉给你说什么了？”顾千烨问。
石挣开他，跳下台阶仰头看着他：“他说他也要去看看债主们。”
顾千烨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下周有个体检，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倒是没什么不舒服啊，我觉得应该没事儿了。”
石点点头：“那我能请假了？”
“你该不会经常逃课吧？”顾千烨张了张嘴，这小妮子回家没个准点儿，说是安安宁宁上学谁信？
石倒是意味深长地一偏头，笑。
“小丫头。”顾千烨揉了揉她的头，突然有种感觉，这具身体的妹妹，给了自己一种有亲人的感觉。
包子拿着玻璃碗下了楼：“还剩多少？我都捡了拿微波炉热热，我还能吃！”
包子的食量大约等于两个男人，果然，年轻人还在长身体。
打比赛吃那点儿真是虐待他了。
跃旗看着在屋子里捡漏的人，也是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二队都安安稳稳，边打边分析，顾千烨经历了一年的空档，但是熟悉地形他是一天也没落下。
他边打边说，丝毫没发觉自己的队友都快把下巴都张掉砸键盘上了。
“我去，石辰，你是曾经活在地图上的吗？”远道忍不住了。
顾千烨也挺会接茬的：“战火连绵，让我的家空无一物。”
跃旗：“......”屁话一堆！
各个战队也觉得不能再进行无聊的绞杀了，除了给二队练手简直没有任何好处。
...
请了一天假的顾千烨难得起得早，他不知道几年没体会过**点起床的感觉了。
整个基地都在沉睡中，隐约能听见细微的鼾声。
他洗漱规矩，穿上便服，当然，是石辰常穿的衣服。
石已经坐在餐厅吃饭了，看样子小姑娘是出了基地买的豆浆油条，还有包子。
“你可以去叫做饭的阿姨，这个时间她应该是要起床了。”顾千烨一点没客气，坐下来把吸管插丨进杯子里，一吸大半杯。
油条还是热的，脆声在餐厅显得很清晰。
石一言不发，没回答他的问题，她这份是八宝粥，喝粥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优雅。
啧，顾千烨看她，真是个小人精。
吃饱喝足，宋玉已经在基地外等他俩了，顾千烨一看就忍不住：“喔～”
宋玉还是个高中生，穿校服的时候规规矩矩的，现在穿着一件白衬衣，他实在是搞不懂，就算是这件儿白衬衣再薄，也不用穿个长袖的吧？
再说穿了就别怕热啊，还挽了几圈挽到手肘上，露出小臂。
看出来头发也是精心吹过的，和在学校里趴着装乖孩子的样子完全不符合。
噫，顾千烨实在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的审美是被什么影响的。
宋玉多半是在学校悟出了一些追女生的表面功夫，不然不会这样。
年轻真好，顾千烨站在公交车站牌边上的时候还在心里反复着这句话，完全已经忘了自己现在这个年纪也是个能够在学校招蜂引蝶的少年。
“你身上有钱吗？”宋玉听石说他还没开始打比赛，完全不可能有多余的钱。
顾千烨坐到座位上，呼出一口气：“我只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你这位好兄弟欠款的细节。”
宋玉一愣。
“偶像包袱比我还重，这我要是知道了也不会黑他啊。”顾千烨说话的语气还有一种惋惜，是那种好朋友连这种小秘密都不愿给他说的埋怨。
但是表情太假了，宋玉在心里是不相信的。
“我还有点儿害怕欠款拖久了惹来杀身之祸。”顾千烨眨了眨。
那份惋惜彻底没有了，顾千烨丫的就是想要摸个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