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平一指
乔征宇听了,脸上略显尴尬,正欲解释。忽见大殿上方落下一人,哈哈一笑:“好,好,我就喜欢这个场面。”落在乔征宇身旁,伸手便抓。
“没那么容易!”张无忌眼疾手快,急拍掌打去。
谁知那人却是不慌不忙,中途变招,变爪为拳,迎着张无忌的手掌一拳打去,正中张无忌的手心。
“哎呀。”张无忌便觉掌心如钻心似的疼痛,急忙撒手。
那人又是呵呵一笑,身子已是欺进半步,一把抓了乔征宇,窜向了门外。
“大胆,敢在我们面前逞强!”张三,李四两人点头示意,挡在了门口,两人双双出手,朝那人攻去。
那人脸色微变,不敢大意,急一个弯身躲过。张三,李四顿时双拳落空,不等两人反应,那人脚下又是几个连点,身子便已飞出了大殿。只是他这一下速度极快,饶是张三两人也是迟钝了片刻,来不及出招阻拦。
那人跳至门外,回头笑道:“两位尊者果然好武功,恕不奉陪!”大笑了一声,跃门而出。
“好家伙,竟然有这手。”李四惊道,正欲追出。
“不必了,这人武功在我们之上,就算是追上,只怕也是无用。”张三忽然说道。
李四急道:“那怎么办,总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他跑了吧。乔少侠虽然不是我们的候选之人,但他在群雄面前替侠客岛说了那么多的好话,怎么也算是个有识之士,如果我们不去救他,只怕他性命难保。”
张三沉思了一会儿,道:“放心,乔少侠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那个人叫谢烟客,正是玄铁令牌的主人。他为了履行自己的若言,必定不会对乔少侠下毒手。”
灵雀儿摇头道:“就算是这样,这又能说明什么?我只知道现在乔大哥在他的手上,只要稍有个不小心,生命可能随时都会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救他。”冲出了大殿。
“姐姐,等我!”张无忌紧随其后,跟着也跑出了大殿。
谢烟客一路飞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见远离了城镇,终于在一个荒废的破庙中,停住了脚步,并将乔征宇丢在了地上。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乔征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
“果然与众不同,看见我也不怕?呵呵。。。。。。”谢烟客一声大笑,直震得破庙上方的瓦块作响,从房顶上掉下了数块,摔了个粉碎。
“我为什么要怕你,这光天白日的,你又不是鬼,我有什么好怕的。”乔征宇顶撞了一句。
“大胆!”那人身子忽然一动,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武功,一下子来到乔征宇旁,只听“啪啪”两声响,脸上早已挨了两巴掌。
乔征宇愣了半天,捂着脸道:“你。。。。。。你干么打我?”
谢烟客笑道:“因为你该打,谁叫你骂我的,我谢烟客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怎能容一个小辈随便欺负。哼,骂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这还只是轻的了。要不是我手
下留情,你现在焉能还有命在。”
乔征宇点头心思:“哦,原来他就是谢烟客,难怪如此霸道不讲理了。”心中不服,又道:“谢烟客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也不过如此吧,要不是我没做好准备,你也不一定就能打得到我。不信,你再来试试。”
“哦,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谢烟客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掌便打去。
乔征宇知道躲不过,也不后退,竟是双掌迎上,与他对了一掌。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谢烟客刚才还信心满满,但只过了片刻,脸上甚是惊诧。
他努力想要挣脱手掌,却是被乔征宇死死吸住,饶是他功力深厚,却也始终无法挣脱。
乔征宇只觉对方一股内力顺着手臂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心下也是着急,他本意是将其弹开,却不想竟是背道而驰,几次欲收回掌力却是万万不能。
不由惊道:“谢烟客,你还不放手!”
谢烟客也是自身难保,迟疑道:“放手?究竟是谁放手,你心中难道就没有数吗?”心中却是不服,暗自运功抵抗,谁知越是用力功力散的越快,便觉自己内力真气源源不断流向乔征宇,却是无能止住。
乔征宇体内早有九阳神功真气,此事又多了谢烟客的一股真气,便觉两股真气在体内交错游走,时而顺着血脉朝头顶冲去,时而如同坠落的瀑布滑落至脚底,甚是难受之至生不如死。
实在忍受不住,当下拼劲了全力,大喝了一声,只听“碰”的一声巨响,竟是硬生生将手掌收回。
两人各自退后了数步,谢烟客大惊之下,急忙盘腿坐下,闭目调息运功。乔征宇摇摇晃晃了好半会,终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后倒在了地上。
“我好难受,快,快点救我。”乔征宇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显得极是痛苦不堪。
过了片刻,谢烟客睁眼道:“好小子,救你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哼,你就是痛死了我也不会救你。”
乔征宇挣扎着爬到谢烟客旁,一把抓住他道:“谢前辈。。。。。。我。。。。。。我答应你就是。。。。。。”
谢烟客却是急忙闪开,道:“你最好离我远点,等我休息一会再说。”闭目运功,再也不理睬。
乔征宇也是无奈,他虽是腹中绞痛无比,却硬是忍住,生怕打扰了谢烟客。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谢烟客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乔征宇不禁心中焦急。
但其腹中的那两股真气却似一对冤家,一冷一热,在体内交错互斗。乔征宇并非铁打的人,又岂能忍受住这非常人的痛苦,支撑了好半会,终是忍受不了,倒在地上在那儿不停的翻滚,痛苦叫喊。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烟客忽然睁开了双眼,起身道:“小子,也是你寿命到了,怪不得老夫。看在玄铁令牌的份上,我本欲救你,但现在我自身难保,怨不得老夫了。”起身欲离开。
乔征宇见他要走,顾不得疼痛,奋力从地上爬起,几步来至谢烟客旁,一把抓住其道:“谢前辈,你。。。。。。你不能说话不算话,要是我死了,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松了双手,跌倒在地。
谢烟客冷笑了一声:“哼,老夫不杀你就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还盼望救你,想得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离去。
自古江南以风景优美闻名天下,尤其是西湖一带,更是山美水美人更美,也不枉有“天下美景出江南”之说。眼下虽是寒冬腊月,却也是小雪飘飘,北风轻吹,水面马路到处是一片雪白,洁白无瑕,犹如宝玉,堪称人间天堂。
在湖边的一间小房内,虽是十分地简陋,生活家具物什却是应有尽有,有几人坐在一起,盯着床上的人发呆。
“乌姐姐,乔大哥昏迷了这么久,到底会不会醒来呀?”张无忌几天不见,却似又长高了一截,连声音也变得粗了。
灵雀儿满脸忧虑,道:“不知道,一个月前我虽然用药物控制了病情,但他体内似乎又多了一道真气,与原先的那股九阳真气相互纠缠,药物只能暂时使其分开,而不能化解,所以很难说。”
“那可怎么办?难道乔大哥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来了。”张无忌言语哽咽,有些激动。
“少侠放心,以我平一指的经验来看,乔少侠虽然暂时昏迷不醒,但其体质异于常人,不似有事,说不定哪天就醒了。况且我每日给他针灸按摩,不是我夸口,就是死人也早就该醒了。”说话之人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白须白发,相貌不凡。
灵雀儿点头道:“不错,平前辈的医术我见识过,若是连他都救不活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救乔大哥了。无忌,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会有奇迹出现的。”
张无忌忍着悲痛,道:“救活了便好,若是乔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谢烟客。”他此时随着身子的长高,一双手掌也变得粗大有力,早已不似原先那个瘦小的小孩了。
“啪,啪。”房间的另一端放着一个火炉,上面烧着一壶水,此时那壶水烧开,壶盖在沸水的作用下,不断地上下跳跃,发出了响声。
平一指上前将壶提起,在每个人前面放了一只杯子,又在其中加入了一些茶叶,随着滚烫的开水倒入,杯中飘出了阵阵香气。
“这是上好的龙井茶,天寒地冻的,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两位将就一下,喝点茶水散散寒气。”平一指倒满后,自己也斟满了一杯,随后缓缓坐下。
“乌姑娘,来,老夫先敬你一杯。若非有乌姑娘高明医术指点,我只怕现在已成了死人了。”平一指双手端着杯子说道。
灵雀儿举杯道:“前辈休要谢我,其实以前辈之医术,我本画蛇添足算不了什么。倒是前辈不惜性命,竟然以身试探,实在是让晚辈汗颜。”
“呵呵。。。。。。乌姑娘谦虚了。”
第五十八章 香山怪人
灵雀儿举杯道:“前辈休要谢我,其实以前辈之医术,我本画蛇添足算不了什么。倒是前辈不惜性命,竟然以身试探,实在是让晚辈汗颜。”
“呵呵。。。。。。乌姑娘谦虚了。”平一指轻轻品尝了一口,放下杯子,接着道:“那断肠草本是药物之王,剧毒无比,一旦误食必死无疑绝无救活的可能。小儿不知道厉害,竟误食了此草,若非乌姑娘及时发现,并以高明医术救治,小儿只怕早就。。。。。。”
平一指说到这里,似乎后怕不已,连连摇头。
“前辈过奖了,断肠草本无药可救,我只是暂时将毒性封住,却并不能解除。若非前辈医术通天,就算是十个灵雀儿也救不了他的命。所以,还请前辈不要客气,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力,算不了什么。”
平一指也不说话,只是沉思不语,脸上面露微笑。
过了片刻,举杯对张无忌道:“少侠好功力,我虽然有救治的法子,但若无少侠深厚内力辅助却也是无用。来,这一杯我敬你。”
张无忌举杯道:“在下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算不得什么,前辈若是非要感谢,只求能施展神通将乔大哥救活,我便心存感激了。”
平一指道:“少侠放心,乔少侠之伤并非无药可医,只要能找到天山雪莲,即可化解伤势。况且我师兄那正好还留有一颗天山雪莲,此时我已经叫人去取了,只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药物便可送到。”
正说着,忽见一人匆忙跑进房中,来至平一指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
“什么,有这种事?”平一指听了勃然大怒,起身拍了一下桌子,道:“是什么人竟敢与我平一指过不去,走,快带我去看看。”
转身对灵雀儿,张无忌抱拳道:“两位在这里暂且歇息,我去去就来。”顾不得礼节,便急匆匆地走了。
灵雀儿与张无忌见他走得匆忙,也不好阻拦,两人对视相望,均是一脸的茫然。
张无忌道:“乌姐姐,你在这里照看乔大哥,我跟出去瞧瞧。”
灵雀儿点头道:“嗯,也好,这里我一人就足够了,你快去快回。”
张无忌点了点头,起身跟出了门口。
来至门外,眼见平一指两人往湖边走去,当下也跟了过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但见前方围了数人,平一指远远喊道:“什么人,竟敢打我平一指的主意,我看你是活得腻了。”
众人见了他,均是纷纷让出一条路,平一指大摇大摆从人群中走过。
来至最前方,但见地上躺着一人,心中一慌,道:“小四,你。。。。。。你这是。。。。。。”上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其脉搏,自语道:“还好,中气平稳,脉搏清晰,身子并无其他不适。”
伸出两指放于那人人中处,稍稍按摩了片刻,只听那人哼了一下,口中松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平一指急道:“小四,是什么人将你打晕,东西呢?”
小四见了平一指,
脸色大变,急忙爬起来,跪在其前,道:“师父饶命,都怪我不小心,才叫天山。。。。。。”
“嘘,这里人多,你小声点。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平一指一把将他拉起。
小四顿时领会,凑到其耳边轻声道:“师父,东西叫人抢去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平一指性子再好,此时也是脸色大变,一双眼睛如同灯笼似的,紧紧盯着小四。
小四不敢看他的双眼,低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从大师伯那里出来的时候,便觉得一路上有人似乎在跟着我。也是我没有留意,这才着了那人的道,东西全叫那人给抢去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请师父惩罚。”
“扑通。”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又是恳求又是哭泣,好不伤心难过。
平一指仰头望天,道:“也罢,既然丢了再哭也是无用,你先起来。”
小四摸了一把泪水,点头缓缓站起。
“哦,对了,师父,我记得那人临走时在我袖中放了一样东西,说若要找回东西,就照他的意思去做。”小四似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袖中搜了半会,却是拿出了一张纸条。
念道:“平一指呈上,在下山野村夫,乃有一事不明,斗胆想请教一二。若有诚意,请速来香山一见。落笔人,香山怪人胡白羊。”
平一指听了,不禁疑心重重,自语说道:“胡白羊?奇怪,这人是谁,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点名道姓的找我?”
人群中有人道:“哦,这个人我却是认得,他本是香山一带有名的郎中,医术高明,颇有威名。只是自从他老婆死后,他就变得与常人不同,时常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门,性子甚是古怪。”
平一指更是好奇,道:“他老婆死了脾气就变得古怪,这人倒也有趣。也不知道这次又是谁死了,竟精神错乱打起了我的主意。”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有人道:“还别说,真是被平神医说中了,我就听说最近他的老母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以至于神经搭错,竟敢与平神医作对起来。”
平一指在这一带颇有威名,附近人大多与他相视,因此众人多数都认得。
张无忌躲在人群当中,平一指却也一时无法发现他。
“哦,原来如此。”平一指低头沉思,默默不语。
过了半响,才道:“也罢,救人要紧,我们就前往香山一趟,看看这个胡白羊到底什么来路。”不愿多留,领着小四两人急匆匆离去。
众人见他离去,也纷纷散去,湖边一下子又恢复了冷清的模样。
张无忌依旧瞧瞧跟在其后,他生怕被其发觉,因此并不敢靠得太近,而是离了几人数丈远的距离。
平一指几人从湖边转角而上,沿着田野小路一直往东边行走。几天前,一场大雪偷袭了这片山野,偌大的地面,洁白如霜,白茫茫一片。此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雪,片片如同花儿,从空中纷纷落下,不觉多了几分寒气,几人顾不得寒
冷,只是捂紧了衣领,在雪中踏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见前方隐约显出一座雪山,平一指点头道:“恩,前面就是香山了。”催促着其他两人,加快了脚步。
张无忌在后紧随而上,并不敢靠近,只凭地上的脚印一路跟随其后。
眼见来至山脚,但见一排脚印往山中而去,张无忌心中明白,顺着脚印朝山中追去。
那山甚高,一眼望去只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头。平一指等人早已离开了张无忌的视线,地面上只留下了几排杂乱的脚印。张无忌寻着印记一路而上,直往山顶而去。
再走了好一会儿,便听前面隐约传来一声惨叫,像是由平一指等人发出。张无忌心中一愣,不由加快了步伐,快速奔去。
转过一棵大树,只见平一指三人躺在雪地上,旁边则有一人呵呵大笑:“平一指,你就这本事,也敢自称什么神医。我看是江湖炒作,浪得虚名罢了。”那人笑完,从背后抽出一把利刀,朝三人当头砍去。
“住手!”张无忌大喝了一声,飞身迎上,几步抢到那人跟前,一掌拍到,将利刀打落在地。
“什么人?竟敢管老子的闲事?”那人先是一愣,随即望了张无忌一眼,呵呵又是一笑:“我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我看你是找死。”捡起长刀,奋力砍去。
张无忌也不答话,将身子避开,同时右掌打出,正中那人手腕。便听那人“哎呀。”一声,长刀再次掉地。
张无忌不等那人反应,又是一掌迎去,直击其小腹。
那人武功本与张无忌相差甚远,只是凭着一把长刀方才勉强一斗,几个照面后,更知自己绝非对手。眼见一双铁掌迎面击来,料也无法躲过,干脆闭上眼睛,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等受死。
“少侠,且慢!”平一指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张无忌本无杀意,顿时收了手掌。
平一指挪了挪身子,又道:“张少侠,我怀中有一些药瓶,麻烦你过来帮我拿下。”他三人虽倒在地上,却是知觉仍在,只是浑身无力,似是中了毒。
张无忌上前取了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将平一指嘴张开,放入其中。
只过了片刻,平一指喘了一口气,道:“总算是解了。”竟是从地上站起。
望了张无忌一眼,道:“多谢少侠。”从瓶中又倒出两颗药丸,一人一粒,分别叫小四两人吞下,只瞬间的工夫,两人恢复如初。
“胡白羊,我师徒三人先前未曾提防,叫你钻了空子,以至于中了毒。若非刚才张少侠及时赶到,只怕我师徒三人已丧生在你手。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们下如此毒手?”平一指指着胡白羊冷冷说道。
胡白羊瞟了他一眼,道:“很简单,不为别的,只因为我老母死了。”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理睬。
“什么,就因为这个!”平一指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唐的理由,他自衬自己行为古怪世间难有。
第五十九章 斗药
“什么,就因为这个!”平一指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荒唐的理由,他自衬自己行为古怪世间难有,想不到眼前这人与他相比却是丝毫不差,不由愣住。
但只过了片刻,平一指忽又仰头大笑,道:“好,不错,合我胃口。呵呵。。。。。。”
直听得张无忌几人相互对视,一脸的茫然。
张无忌上前道:“平前辈,你这是。。。。。。”
平一指回头道:“少侠有所不知,这世上之人虽多,但大多平凡庸俗难成大器。而那些天资奇高者却有所不同,他们往往做事怪异,与常人不同,所以让人难以理解。这位胡神医只因老母去世,便要杀人取乐,也算是颇有不同了。”
几步来至胡白羊前,抱拳道:“胡神医,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请教。”
胡白羊并不回头,只是冷冷道:“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和你嗦。”
平一指并不生气,反倒一笑:“好,好。我只想知道这世上这么多人,你既要杀人出气,为何不找别人却找我?”
胡白羊呵呵笑道:“人言平一指聪明过人,我看只是徒有虚名,连这个也不知道。哼,实说和你说了吧,老母临死之时说我医术不如你,要我潜心学习好超过你。我听了心中不服,所以才要杀你。”
平一指眉头微皱,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你母亲要你通过努力学习使医术提高,而并非要你杀我。而你却通过非常手段来达到目的,看来你误解了你母亲的意思。”
“我没有!我没有!”胡白羊怒喝了一声,回头道:“我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按照一般程序来做,非十年八载不能超过你。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所以要超过你的最好方法就是将你杀了,只要你死了,就不能再与我相比了。”
“这。。。。。。”饶是平一指见多识广,也不禁是愣了好半天。
胡白羊接着道:“也是正好,我本欲亲自找你,却见你的徒弟从外而归,于是将其打昏,夺了天山雪莲。我料你为了此物必定来香山找我,所以早在这附近下了迷药。你虽然医术高明,等发觉是已经晚了,若不是有人帮你,我的愿望也早就实现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竟是变得哽咽,随即大哭了起来,对天嚷道:“母亲,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命不该绝,并非孩儿不如他。”
平一指被他这么一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正欲安慰几句,却听胡白羊又道:“平一指,既然你命不该绝,那我们不如就公平比试一场,看看到底是谁的医术高明。若是你胜得了我,就还了你的东西,若你输了,那好,请留下你的性命。”
“这。。。。。。”平一指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也好让你明白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说要如何比,我随你的便。”
“前辈,不可!”张无忌在旁说道,几步来至平一指旁,轻声道:“此人说话毫无逻辑,
只怕随时改变主意,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平一指道:“少侠说得极是,我虽与他并不相识,但在骨子里我们却是同一种人。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我相信他的为人,到时绝对不会出尔反尔,少侠只管放心便是。”
上前一步,对胡白羊挥手道:“但不知道如何比试,还请阁下出题。”
胡白羊听了,哈哈一笑:“好,倒也有些胆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转身望了他一眼,道:“学医之人一般分为理论和实践,想必这个道理你应该懂,若是要分出高低就必须文比和武比,我们先来文比怎样?”
平一指愣了片刻,道:“什么叫‘文比’?”
胡白羊道:“所谓‘文比’就是看谁的理论知识丰富,像什么《伤寒轮》,《本草经》,《黄帝内经》等等,应该是倒背如流,其中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到时我问你答,若是其中不能回答者即算输了。”
“嗯,这是每个学医者必须要读的书,你这个比法倒是不过分。好,我答应你。那么再请问,什么又叫‘武比’?”平一指点头问道。
胡白羊道:“学医的都知道,若是只懂理论而无实践,无论其如何的倒背如流,那也只能算是庸医。所以,作为一个真正的郎中,不仅要理论知识深厚,还要有足够的实践能力。而这实践就是指其应变能力,只有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称为真正的神医。”
平一指点头道:“胡白羊,我开始有点认可你了。不错,作为一个行医者,这两点缺一不可,否则的话,再优秀的郎中也不能称为神医,最多算是个平庸的郎中。好,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吧。”
他两人似改变了先前的看法,竟是相视一笑,均是点了点头。
“好,平一指,你听好了。我来问你,《黄帝内经》又叫什么,共有多少卷?其中又是如何的分类?”胡白羊摸着自己的胡子,正色说道。
平一指笑道:“这个容易,《黄帝内经》又叫《内经》,本一共有一十八卷。其中九卷名为《素问》,另外九卷乃战国时期无名氏所著,汉朝时被称为《九卷》或者《针经》,到了唐朝后,则被称为《灵柩》。”
胡白羊略微点头,接着道:“好,我再问你,《本经》是谁的著作?收载药物有多少种?其中植物药材多少种?动物药材又有多少种?”
平一指稍一思考,答道:“《本经》本名《神农本草经》,非一人一时之作,集合了战国及秦汉医药学家的不断搜集整理,才著作成书。其中一共收载的药物有三百六十五种,植物药材为二百五十二种,动物药材为六十七种,其余矿物药材四十六种,皆是救命治病的良药,只要适合运用,无不药到病除。”
胡白羊道:“好,看来医术之类的东西还真难不住你,那我就出个书上没有的问题,看你如何回答。”
沉思了片刻,道:“医书上记载,华佗曾
经给两个病情相同的人医治,为何却分别用药,所用药物完全不同。按照常理,这似乎与理论不符,但事实上却是治好了两人的病,这是为何?”
平一指犹豫了一会儿,沉色道:“嗯,这是东汉时期华佗的事迹,我记得当时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对其深表怀疑百思不解。后来随着医治经验的丰富,才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那两人虽是病情一样,但一个病在体内,所以非用泻药不能治愈。而另一个则病在体表,因此只要开点发汗的药物。华佗作为一代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能抓住病人的细节部位着手,分别用药,真是今人所不能比也。
“我虽行医多年,自认为医术已达至一定水准,但与华佗比起来,尚且不能达到其二分之一,真是惭愧呀。”
平一指有感而发,说完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胡白羊略有所思,沉默了半响,道:“好,我问完了,该轮到你问了。”
平一指点头道:“学医之人常常会遇到一些疑难杂症,往往叫人束手无策,十分的头痛。只因病情特殊,看似简单却是难亦,找不到病症的灶发点,因此极难治愈。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其中最令人不解的是,有的药物虽能救人却是剧毒无比,只要用错病人性命很可能不保。但又可用别的药物治疗,而且能取得不错的效果。所谓‘以毒攻毒’便是这个道理。。。。。。”
“别嗦,有问题就快说,不要在这里婆婆妈妈,好不厌烦。”胡白羊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显得极是不耐烦。
“好,我的意思是,药物中的‘以毒攻毒’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能取得不错的疗效?”平一指笑道。
“这个。。。。。。让我想想。”胡白羊眉头微皱,低头沉思,转过身去。
走了数步,忽然回头道:“我知道了,这世界万物何其多也,虽是如此但却是相生相克,循环不断。非如此,世界不能均衡,万物不能生生不息。
“这用药也是如此,虽然有的药物剧毒,但却能相互克制,使得自身平衡。好比白皮,本是剧毒无比,常人若是误食一点,即可丢了性命。但面对一些皮肤血点症状,其效果却是异常的好,往往药到病除,可以很快治愈。”
“好!说得好!”平一指大笑了一声,又道:“就好比你刚才下的七里香之毒,虽是极易使人昏迷,但却也不是不可医治。曼陀罗花虽也是百毒之王,却能克制七里香之毒,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正是这个道理。”
胡白羊“咦”道:“原来你早知道是七里香,那为何还假装中毒?”
平一指道:“不错,从山下一路来到山上,我便觉得有些奇怪的味道,但有说不出来是什么,也许是大雪封山的原因,覆盖了七里香原本的气味,因为一时不能辨出。直到来到这里,随着你的忽然出现,我才恍然大悟,但一切都为时晚矣。
第六十章 留下
平一指道:“不错,从山下一路来到山上,我便觉得有些奇怪的味道,但有说不出来是什么,也许是大雪封山的原因,覆盖了七里香原本的气味,因为一时不能辨出。直到来到这里,随着你的忽然出现,我才恍然大悟,但一切都为时晚矣,因此并不曾提防。”
“那是当然,那七里香正如其名,香气扑鼻,味道甚浓,远去七里尚且能够闻到,又何况像你这种人。为此,我特意在里面又加了八角莲,刀豆,小麦等物去除香气,这才瞒过了你。”胡白羊洋洋得意道。
平一指叹道:“阁下为了对付我,果然用心良苦,佩服。”
胡白羊哼了一声:“不说了,跑题了,我们还是接着比试。”
望了平一指一眼,道:“刚才我们文比不相上下,算是个平手。接下来武比,我倒想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来至小四旁,伸手点了其穴道,随后从怀中取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口中。
“你这是干吗?”平一指见他行为古怪,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胡白羊却是笑道:“比试呀,这个人我看不惯,就拿他当靶子好了。今天我们武比的内容就是这个人,我已经给他下了毒药,阁下医术高明,就请上前看看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小四一听,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朝平一指哀求道:“师父,徒儿还不想死,你老人家快点救救我。”又听“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
平一指上前将其拉起,皱着眉头,道:“小四,你跟随我多年,我还以为你是个不怕死的人,想不到今天全都露出了马脚。放心,有师父在,还会让你死吗。况且师父若是输了,这条命只怕也与你绑在一起了,想跑也跑不掉。”
伸出两只搭在小四的手腕处,凝目闭眼。
过了片刻,呵呵笑道:“恭喜小四,想不到今天不见,你却有喜了。”转眼又愁道:“不对,你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喜?”急切之下,又靠近其胸部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下真是奇了,听你心跳之声,一切均是正常,没有什么不对。但从脉象来看,你分明又是有喜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是他医术通天,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
胡白羊在旁忽道:“如何,你到底瞧出了什么名堂没有,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还有没有救?”
“不可能!不可能!”平一指似乎没有听见,只是自言自语说个不停。但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叫道:“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对胡白羊道:“小徒命在旦夕,就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不如就让他死了算了。”
胡白羊“哦”道:“这是为何,他可是你的徒弟呀,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平一指道:“那又怎样,他注定是这个结果,我又能怎么办。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些让他去,免得在这里碍眼。”
“呵呵,好,这句话我喜欢听
。不错,像他这种人,我一眼都不想看到,还是早些投胎的好。哈哈。。。。。。”胡白羊说完,扬天大笑起来。
“哈哈。。。。。。”平一指跟着也是大笑,直看得张无忌等人迷惑不解。
“师父,小四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婴儿,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回去照顾,我可是不想死呀。求师父大展身手,救徒儿一命吧。”小四的两只眼睛已是哭得通红,满脸泪水与雪花融为一体,俨然成了一只大花猫。
但是任凭其如何的哀求,平一指却似根本没有听见。
又过了片刻,张无忌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道:“两位前辈,这人快要死了,你们身为神医怎么坐视不管?尤其是平前辈,他可是你的徒弟呀,不管怎样,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平一指呵呵笑道:“少侠果然好心肠,若是你想救我也不会阻挡,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胡白羊点头也道:“不错,这道题无论何人,只要有本事者,皆可以上去一试。”
“这。。。。。。”张无忌犹豫了一会,上前查看,那小四的脉搏虽是脆弱无力,但平稳流畅却也是无异。不禁疑道:“这个奇怪,这分明是怀孕症状,但又怎么可能?”又俯在其手腕处听了好办天。
摇头道:“不对,他体内虽有怀孕的脉象,但却是虚实不定,一会儿充足明显,一会儿又虚弱无力,好似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故意制造假象,以至于误认为是怀孕。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的神奇。”
他自言自语了好半天,又是搭脉又是聆听,一副江湖郎中的样子,倒也有些基础。
“嗯,想不到少侠竟也懂些医术。不错,小四本没有中毒,所以根本无须治疗。”平一指念须说道。
张无忌“哦。”了一声,起身道:“晚辈只是学过一些皮毛,所以仅能了解这些,但不知道这其中究竟,还请前辈说个清楚。”
胡白羊在旁有些不耐烦,挥手道:“嗯,平老怪,你就别打哑语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倒要听听你究竟知道多少。”但一双眼睛直盯着张无忌,略显好奇。
平一指道:“也罢,那我就不客气了,直说了便是。其实很简单,小四所中的毒叫‘胎气丸’,顾名思义,吃了这种药丸,体内就会显示出怀孕的症状。
“因此,我给小四搭脉时,便能感觉到他体内有胎儿活动的现象。只是这种药丸十分难制,寻常郎中也根本不知道其配方,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制作此药丸。但对于精通医药的高手来说,要想制作此药丸却是易如反掌。”
停顿了一下,对胡白羊奇道:“但不知道阁下是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
胡白羊冷笑了一声,道:“很简单,用红花,小麦,死人骨,等就可以制作,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我还特意在其中加了一点东西,这样以来不仅外表美观,而且口味合口,比先前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平一
指笑道:“可是用你身上的泥丸合在一块制成。我曾在一本破书中看过,里面记载了各种奇怪药方,其中好像就有这么一条。”
“说得极是,呵呵,我见那书甚是有趣,便将其中一些奇怪的药方全都记下。我在山中生活多年,一直怕冷不愿意洗漱,身子早已是污垢众多,随便一摸便能搓出一大团泥丸。想不到今日一试,果真有特殊的效果,当真是有趣。”胡白羊一改刚才严肃的表情,脸上竟是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哇!”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四倒在那儿狂吐不止,边吐边道:“我这是遭了什么孽,竟要如此折腾我,哇。。。。。。”直惹得众人呵呵大笑。
“平老怪,你赢了,东西你拿走便是。”过了好一会儿,胡白羊忽然说道。
平一指抱拳道:“过奖。其实阁下的水平并不在我之下,今日之所以能取胜,多是因为我运气比你好些。以后若是。。。。。。”
“不要废话,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理由也没用。拿了东西赶紧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胡白羊挥手打断了平一指,朝其连连摆手,示意赶紧离开。
平一指也不动怒,拿了天山雪莲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领了众人转身就要离去。
“慢!”忽听胡白羊在身后叫道,慢慢返过身来,一脸的迷惑。
“你们可以走,但这位不能走,因为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胡白羊指着张无忌说道。
“我留下?”张无忌微感诧异,望了平一指一眼。
平一指一愣,上前道:“这位少侠本是我一位朋友的朋友,他既然和我一起来,我就必须将他一起带回,否则的话,我回去后只怕不好交代。还请阁下给个面子,不要为难我,若是你想留下其他的人,我一定不会阻拦。”言下之意,用自己的徒弟替换张无忌。
“笑话,你当我是什么人,要饭的嘛?实话和你说,我是看这人有学医的天分,所以想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难道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胡白羊望了他一眼,不禁冷笑道。
平一指听了,顿时一愣,只过了片刻,喜道:“原来如此,那倒是少侠的福分了。”对张无忌道:“张少侠,此人医术高超,不在我之下,你若是能在他门下学习医术,必能有所成就。我看你就不如暂且留下来,等到日后学业有成再下山也不迟。至于乌姑娘那边,我自会与她交代。”
“这。。。。。。我。。。。。。”张无忌一时犹豫,但不知道如何是好。
“少侠,你好好想想看,若是你学医有成,日后对于你行走江湖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你的乔大哥现在也不必等着我回去救,这一切都可以掌握在你的手中,又何乐而不为呢。”平一指笑道。
“嗯,前辈言之有理。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来。只是回去后,麻烦前辈和乔大哥与乌姑娘说一下,也免得让他们担心。”张无忌被他一语点通,立即幡然醒悟。
第六十一章 离别
“嗯,前辈言之有理。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来。只是回去后,麻烦前辈和乔大哥与乌姑娘说一下,也免得让他们担心。”张无忌被他一语点通,立即醒悟,连连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不可,无忌,我不让你留下!”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张无忌听了不怒反笑,脸色微喜,喝了一声:“乔大哥!是你吗?”急回头望去。
但见眼前站着两人,男的大病初愈脸色发青,直累得气喘吁吁;女的则用手挽着其手,满脸的惊喜,正是乔征宇与灵雀儿。
“无忌,你们刚走不久,乔大哥就醒来了。他听说你们来到了这里,说什么也要过来,我们是顺着地上的脚印一路找来的。”灵雀儿轻声说道。
乔征宇挣脱了灵雀儿的双手,几步来至张无忌前,道:“无忌,想不到一月未见你长高了,也长大了,乔大哥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满脸欢喜,一把抓住张无忌的双手。
张无忌点头道:“嗯,乔大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不禁真情流露,竟是双目通红。
乔征宇笑道:“好了,别哭了,我们能再次见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其实刚才我只是气话,至于你是留是走,我也不勉强你,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这。。。。。。”张无忌望着乔征宇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
“乔大哥,你怎么了!”忽见乔征宇摇摇欲坠,急忙一把扶住。
“快!快拿天山雪莲来。”从平一指手中夺过天山雪莲,放于手心,暗自运功。只片刻的工夫,便见那株天山雪莲融化成了液体,然后举其手掌,沿着乔征宇的嘴顺势倒下。
眼见那些液体全都流进了乔征宇的嘴,不一会儿,但见其脸色红润,竟是缓过神来。
“好,少侠内力惊人,竟然以自身功力将天山雪莲融化。那天山雪莲本是难得的药材,如此一来,更是效果非凡,立即药到病除了。”平一指点头赞道。
胡白羊点头也道:“嗯,天山雪莲疗效奇特,本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如今竟被少侠用内力融化,效果只怕更是难以估算。想不到药物用法中除了煮,烧,等外,还有这种方式,今天也算是增长了见识。”
在场中人无不对医术有所了解,但听了此言,均是点头赞叹。
灵雀儿道:“乔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乔征宇道:“嗯,好多了,我现在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比以前更加有精神了。”意气风发,精神抖擞。
“好了,不要再嗦了,还是快做决定吧。”胡白羊不耐烦叫道。
灵雀儿抓住张无忌的手,道:“无忌,你现在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的。”
张无忌想了片刻,点头道:“嗯,我想好了,我决定留下来。”
“呵呵,好极,好极,我就知道你会选择留下来。”胡白羊大喜过望,竟是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
乔征宇似早已知道这个
结果,拍了拍张无忌的肩膀,道:“无忌,你的选择也许是对的,乔大哥并不会因为难过。乔大哥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前辈的寄托,一定要苦心学习努力钻研,等到学业有成的那一天,相信就是重逢的时刻,我会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张无忌点头道:“嗯,乔大哥的话我会记在心里。你放心,等我学成医术后,就一定下山去找你们,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两人又聊了几句,但见天色不早,这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
乔征宇等人一路返回下山,到达小屋的时候,天色已是变黑。
平一指命人生火做饭,不一会儿的工夫,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呈现在眼前。
平一指叫了乔征宇与灵雀儿坐下,几人边吃边聊。
“平前辈,这些日子打扰你了,现在无忌也不在了,我想也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告辞,前辈也不必迎送。”乔征宇说道。
平一指微微一愣,道:“我知道你们有事在身,既然你们已有离开的想法,我也不会挽留。”放下碗筷,伸出两指搭在乔征宇的手腕处,闭目细听。
过了片刻,点头道:“嗯,天山雪莲果然厉害,乔少侠体内的两股内力似乎已经化解。你现在脉象平稳气息均匀,应该是没事了。”
乔征宇谢道:“多谢前辈关心。”
平一指起身走至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回到了座位上。
“乔少侠,老夫行医多年,并无任何珍贵之物可以赠送,唯只有此物,还算能见些世面。还请少侠收下。”将包袱打开。
那包袱却是包中有包,也不知道打开了多少层,才从里面露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来。
“这是?”乔征宇与灵雀儿心下生疑,互相望了一眼。
平一指道:“这是一颗蛇胆,本是西域巨蟒之物,具有提升功力的功效。少侠武功可以不好,但若是连基本的内力也没有的话只怕难以防身。
“那巨蟒活在世上不下百年,早已吸取了日月精华,与一般的动物不同。少侠若是吞下这颗蛇胆,立即可增加功力百年,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防身是毫无问题。还望少侠收下,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吧。”
乔征宇推辞道:“这怎么好,这样珍贵的东西给我岂不是浪费,我武功低微要这玩意又有什么用,还是请前辈收回,晚辈是万万不敢收的。”
平一指正色道:“少侠行走江湖,若是没有一技防身岂能长久,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乌姑娘,若是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到时谁能帮助你们。乔少侠不必客气,这本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少侠务必收下。否则的话,恕老夫无礼,就此送客了。”
双眼瞪着乔征宇,满脸的怒气。
乔征宇一愣,心中思道:“人言平一指性情古怪,今天算是见识了。也罢,要是再推辞下去,只怕真会打起来。”
起身接过包袱,躬身道:“既如此,平前辈,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暂且收下了。”
平一指喜道:“好!
这还差不多。少侠,快请坐。”朝他伸手一挥,示意坐下。
乔征宇不敢不从,缓缓坐下。
过了一会儿,平一指笑了笑,对灵雀儿道:“乌姑娘,我也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请你稍等片刻。”从怀中取了一本书,递了过去,道:“这是‘药王神篇’,本是我家传宝物,乌姑娘对我儿有救命之恩,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今日特意奉上此书,以表谢意。”
灵雀儿惊了半天,道:“平前辈,这。。。。。。这,我不能收。”
平一指听了,并不说话,起身走了几步,道:“乌姑娘,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并不在我之下,可谓英雄出少年。其实我年纪已大,并无多少时日可活了,之所以将书给你,是不想让家传医术就此荒废。
“我与乌姑娘有幸见面,即是缘分,何况乌姑娘聪明伶俐,天资也不错,正是难得的学医奇才,将书给你也是盼你能发扬光大,多造福百姓。老夫一生只有这点奢求,我想乌姑娘不会拒绝吧。”
灵雀儿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替前辈保管,若是日后前辈要收回的话,我随时可以奉还。”
平一指呵呵一笑,道:“好,乌姑娘就是爽快,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来,大家一起来,老夫再敬你们一杯。”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乔征宇与灵雀儿也是仰头喝尽,随后坐下。
“乔少侠,那蛇胆一经打开便要立即服用,可与酒一起喝下,否则的话,待时日一久,效果将受到影响。”平一指将蛇胆放入杯中,再斟满了酒。
“少侠,事不宜迟,赶紧喝了。”
乔征宇点了点头,举杯一饮而尽。
“好,老夫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来,今日我们就来个痛快,不醉不休!”又是连饮了几杯,好不痛快。
乔征宇,灵雀儿两人不敢扫兴,当即也是斟酒互敬,轮流与平一指又喝了数杯。直至几人醉上心头,双眼昏花,方才罢休。
到了第二天一早,乔征宇与灵雀儿起身告别,平一指亲自出门相送。一行人你说我聊,一直送出十里方才停住了脚步。
此时郊外一片荒芜,天空中飘着小雪,零零落落,洒在大道上。
离大道不远的路旁一座小亭别致优雅,几人来至小亭内。平一指对两人道:“乔少侠与乌姑娘好走,老夫送到这里就回去了。”
乔征宇拱手道:“有劳前辈,还请前辈速回。”
平一指朝两人拱手抱拳,随即转身离去。那路面上随着小雪地不断落下,覆盖在其表面上,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甚是美观。平一指一人一影在其中行走,不时左右晃动,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乔征宇望着其背影,心中忽是一阵酸楚,不禁摇头叹气不止。
灵雀儿知他心意,轻声道:“乔大哥,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平前辈年纪虽大,但精神抖擞,愿上天能保佑其长命百岁健康到老。”
第六十二章 问剑
灵雀儿知他心意,轻声道:“乔大哥,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平前辈年纪虽大,但精神抖擞,愿上天能保佑其长命百岁健康到老。”
乔征宇道:“乌姑娘真是明白我的心意。这平一指性格虽然古怪,但心地善良热情友好,若非有缘相见,我们哪里会知道这些。刚才见他在雪地中行走,那路面十分难行,导致其屡次险些跌倒,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只望能如乌姑娘所说,那便是一件幸事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刚走了几步,心中又想到张无忌,不禁思道:“无忌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医术学得怎么样?哎,人世间有太多的事,只要活着,就有无穷的牵挂,何必活得如此闷闷不乐呢。”他性子活波,本是个无忧无虑的人,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他对这个世界又有了重新的认识,开始变得成熟了许多。
灵雀儿见他脸色沉重,眉头紧锁,似乎心思重重,也不说话,紧紧靠在其旁,朝前方迈去。
那雪本还不大,但随着一阵狂风吹到,空中便如搬来一块巨大的雪球,在遭受到狂风的连续击打下,大片大片的白雪,唰唰直往下掉落。
只片刻的工夫,整个大地被大雪覆盖,变成了一片银白,也分不清楚方向。乔征宇两人只顾在雪地中前行,至于走到何处已是浑然不知,只知道一路前行,只盼走出雪地。
可是随着雪越下越大,很快,路面上的雪已有一尺来高,两人逐渐感到步伐沉重,每走一步均是辛苦无比,直累得两人大口喘着粗气,嘴中不时冒出白气。
“乔大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回去?”灵雀儿见前面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不禁担忧道。
乔征宇摇头道:“既然出来了,怎么还能回去,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不管前面有多么的辛苦,也一定要走下去。”一把扶住灵雀儿,继续行走。
“嗯,乔大哥只要你能坚持住,我就奉陪到底。”灵雀儿信心倍增,点了点头,紧紧跟在乔征宇身旁。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但见前方隐约有座破庙,两人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朝其奔去。
再走了数步,那破庙已是到了跟前。从外形上来看,那是座小庙,破烂不堪,年限已久,虽在大雪的掩盖下,变得洁白整齐,但却是瓦块松动,似乎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两人顾不得危险,推门而入,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乔征宇从四周找来一些干柴,用火石点上,不一会儿,小庙中火焰腾起,照耀了整个小庙。
两人依偎在火堆旁,伸出双手放在其上,只片刻的工夫,便觉一股热流温暖了整个身子,说不出的舒服,再也不觉得寒冷。
“乔大哥,你看那庙里供的是什么人?怎会如此的荒凉。”只见庙的正中有一雕像,手持长枪,身披长袍,眺目远望,颇是威风。灵雀儿指着其好奇问道。
乔征宇侧身望
去,笑道:“哦,原来是贰师将军李广利,难怪如此的凋零了,想不到这世上却也有人为其雕像,倒也是便宜了他。”
灵雀儿疑道:“乔大哥好像知道此人的来历,但不知乔大哥为什么要这么说,看他的模样倒像是一位将军,怎么,他的官做得还不大吗?”
乔征宇道:“你有所不知,这人官虽做得大,但却是个平庸之辈,屡次出征匈奴却毫无战绩,因此被人取笑为‘贰师将军’。这也就罢了,此人还是个不忠不孝之辈,吃着大汉的俸禄,拿着大汉的钱财,却投降了匈奴,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灵雀儿道:“那就是他的不对了,既然身为大汉之人就该为大汉做事,投降敌国就是卖国,必将为人不耻,落得个叛国者的骂名。这里既有他的庙宇,想必是其后代为其所立,以此用来惦记,只是想不到香火如此的冷淡,以至于成了破庙烂瓦之地。”
乔征宇点头道:“嗯,乌姑娘一番话真是一针见血。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了功名利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会考虑到别人的看法。这位贰师将军生前风光无限,想不到死后却是如此的凄惨,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那火堆初始还火光冲天,待到木柴烧尽,火焰顿时小了许多。乔征宇用木棍在里面拨弄了一会儿,道:“我再去找些柴火来。”起身正欲离去。
刚走至门口,见远处有几个黑点,知道有人正往这边而来,于是返回火堆旁。
“乌姑娘,好像有人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如我们先躲一躲。”将火堆熄灭,拉着灵雀儿朝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那几人已是快到了门外,急切之下,两人急奔到雕像后躲了起来。
他两人刚躲好,便听“啪”的一声,门已经被踢开。又听几人叫道:“冷死了,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陆续走进三人,一脸凶相,嘴上唠叨不休,手中提着刀剑,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
两人看得清楚,对视一望,均是屏住了呼吸,更不敢出半点的声。
“大哥,这里有火!”其中一人叫道,三人迅速围上,站在了火堆旁。
“嗯,这火还是热的,看来这里刚才有人来过。”领头之人冷冷说道,随后朝四周望去,只望了片刻,目光随后定在了雕像处。
“戚师弟,你去看看。”领头之人对其中一人命令道。
三人中有一瘦小之人点了点头,提剑朝雕像走去。
眼见那人离雕像越来越近,乔征宇和灵雀儿不禁心中着急,慌乱中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便见雕像身后忽然开了一个小门。两人顾不得许多,当即钻了进去。
那雕像体积本来极为有限,乔征宇与灵雀儿同时挤入,难免身子紧靠在一起。但此时此刻,两人却也是顾不得难为情,只好勉为其难,暂时脸对着脸,挤在一块。
“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狄云有事商议,请容我进来再说。”忽听庙外有一
人喊道,紧接着大门被推开,一大汉大步踏进了小庙。
庙中三人闻声,先是脸色一惊,待见了来人,无不破脸为笑喜上眉梢。
只听那领头之人道:“哦,原来是你,但不知道你有何事商议,若是与剑法无关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大汉点了点头,对三人抱拳道:“不错,三位师父,小徒正是为剑法一事而来。你们费尽心机找我,不就是为了剑法吗,好了,现在你们不用再辛苦了,我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听大汉的口气,那三人似乎与他有师徒之名,而那大汉正是他们的徒弟狄云。
来至一人面前,拱手道:“言达平,你虽不是我的授业恩师,但也曾经教过我几招剑法,只是时日已久,我已经有些记不得了,不知道你可否再演示一遍?”
“这。。。。。。”言达平沉思了片刻,似乎迟迟不愿出手。
“你是不是怕被其他两人学去,师叔不用担心,我这里有本‘连城剑法’,只要你肯演示一次,这书就归你了。”狄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言达平但见其怀中隆起,里面似装有东西,不禁面露笑容。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言达平哼了一声,随即在原地提剑挥舞,但见其剑光人影,行云流水,果然使得一手好剑法。
万震山与戚长发本想阻拦,但见言达平剑法独特,不禁好奇,于是静下心来仔细观看,并将其中的每一招一式默记心中。
待言达平舞完三招,狄云却是连连摇头:“嗯,师叔这几套剑法虽然很不错,但仍是难以达到剑法的顶峰境界。就好比那招‘那吒探海’,功力虽有却是缺少一点技巧,未免美中不足。”
言达平不服道:“哦,这招可是我经过千百次的修改才有了现在的模样,你随便说一句就将我的一切辛苦白费,这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了吧。”
狄云道:“师叔不要生气,若是你不相信的话,不如我们比试一下,也好让你知道我所言非虚。”
言达平哼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看剑!”话刚完,便是一剑刺去。
狄云拔剑横挡,将其攻势化解,言达平又攻了三剑,均是被其轻易化解。狄云退后一步,道:“师叔,刚才我让你三招,这下可是徒儿要还手了,你可要小心了。”反手一挥,一剑砍向言达平左肩。
言达平心中一凛,当即连跳了数步,后退了一尺,道:“好小子,果然有几下子。”原来他剑法虽高,但左肩却是个漏洞,使剑过程中总是习惯将左肩暴露给对手,只因其动作迅速,因此弥补了此不足之处。但狄云只在三招之中便瞧出了其破绽,令他不禁是心中触动,对其颇是禁忌。
两人斗到十个回合,只见狄云忽然一招怪剑使出,言达平虽已看出端倪,想要出剑解除危机,但仍是晚了一步,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顿时满脸羞愧,一言不发愣在那里。
狄云收了剑招。
第六十三章 报仇
两人斗到十个回合,只见狄云忽然一招怪剑使出,言达平虽已看出端倪,想要出剑解除危机,但仍是晚了一步,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顿时满脸羞愧,一言不发愣在那里。
狄云收了剑招,道:“如何,师叔,我说的可是有假。”
也不等言达平回答,转身来至万震山前,拱手道:“大师伯,徒儿斗胆也想讨教几招,望大师伯成全。”那三人中,万震山作为长者,年纪最大,入门也是最早,所以在三人之中身居老大之位。
万震山冷笑道:“好,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倒要领教一下连城剑法,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举了长剑,摆了个招式。
他刚才见狄云仅在数招之内便打败了言达平,倒也不敢轻视,因此一出招便是自己的拿手绝招,意在杀人夺书。
狄云微微点头,正欲出招,便见眼前剑光一闪,万震山长剑已是刺到跟前。不敢大意,急忙朝后翻滚,一连翻了三个跟头,才躲过了这凶险的一剑。
他身子刚刚站稳,便听耳边传来“嗡嗡”声响,知道有剑从身后刺到,当即挥手反拨,但听“当”的一声,将来剑挡开。心下不由大怒,再无迟疑,连连出剑,一招快似一招,顿时将万震山击退了数步。
万震山本欲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料不到狄云剑法通神,只几个怪招,便将自己意图打乱。心中更是不服,稳定了心态,随后将自己苦心多年的剑法一一使出。但见其轻盈灵活,剑影交错,行云流水穿梭其中,果有一派大师的风范。
“好剑法,想不到这万震山剑法却也有独到之处。”那雕像的肚脐眼处正好留有一个小孔,乔征宇通过小孔将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看到精彩处,不禁是连连点头。
灵雀儿不懂武功,所以并不说话,只是紧紧与乔征宇贴在一处。但听其胸腔内传出一阵阵心跳的声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禁面红耳赤,两脸滚烫。
万震山数十招过后,见无法战胜狄云,脸上显然已是挂不住,不禁羞愧难当。便在这分心时刻,被狄云抓住了机会,一剑逼得他撒手丢剑,退后了一步。
“好!果然是好剑法!”他虽是输了,却倒也豪爽,点头不住陈赞,也不知道是在夸奖狄云的剑法厉害,还是心中嫉妒心在作怪。
狄云冷笑了一声,转身来至戚长发跟前,弯腰道:“师父,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戚长发冷哼道:“狄云,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师父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与师父斗上一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学了些什么剑法。”
“不敢。”狄云慢慢起身,盯着其道:“师父一心要称霸武林,为了剑谱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其脸皮之厚,天下第一,我又怎敢与师父相比。只是可怜了小师妹。。。。。。她,哎,不说了,为了小师妹,休怪徒儿对师父无礼了。”手中长剑一抖,指着戚长发。
“住口!”戚长发忽然大喝了一声,挺剑舞去。
他手中长剑与其他两人不同,其剑窄细长,轻巧灵便,出剑速度奇快,可以说是毫无征兆。只听“唰,唰,唰。”三下,已是快速刺出了三剑。
“来得好!”狄云挥剑挺上,一一将剑拨开,身法轻盈,应付自如。几招下来,均是行云流水轻松自如,犹如一只蝴蝶翩翩起舞,挥洒自如。
戚长发连连催动长剑朝狄云攻去,但均被其巧妙躲过,不禁恼羞成怒,手腕徒然一抖,大喝了一声,挺剑朝狄云脚底刺去。
他这一招名为“二郎开山”,表面上似攻击对手下盘,实则是攻其上部,只要对手不能识破,紧护住下路,便已中招,可谓声东击西,暗藏杀机。
狄云果然不识,当即挥剑下挡,哪料戚长发中途变招,手腕忽然朝上,长剑便刺向了其头部。眼见离狄云双眼不到两寸,忽听“哎呀”一声,戚长发脸色发白,长剑掉落在地。
“你。。。。。。你这是什么招式?”戚长发一脸诧异,右肩似乎受伤,左手虽然紧紧压住,但仍是无法止住鲜血外流。
狄云收了招式,道:“这招叫‘关门打狗’,是我独创的剑法,用来专门对付你这招的。你虽然每日传授我剑法,但却是留了一手,要不是小师妹告诉我,只怕我还蒙在鼓里。
“也是机缘巧合,那日你喝多了酒,因此将这招‘二郎开山’演示过一次,我便牢牢记在心中,并苦心研究,终于想出了破解的方法。”
戚长发气得发抖,道:“狄云,你。。。。。。你好卑鄙。。。。。。”
狄云冷笑道:“卑鄙?我若是不留点心,又怎么能对付你们这些老狐狸。废话少说,今天我就要为小师妹报仇,你们三个拿命来吧。”长剑一抖,指向三人。
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都见识过狄云的剑法,知道不敌,纷纷夺门而逃。狄云早有准备,哪容他们脱身,快步赶上,挡在了门口。
“等一下,狄云,当年若非我传授你几招剑法,你岂能有今天,难道你想背负恩将仇报的骂名?”言达平知道无路可退,忽然跪在了狄云面前。
狄云当即愣住,手中长剑慢慢放下,似乎犹豫不决。
“去死吧,小子!”言达平见他分心,瞧瞧捡起地上长剑,一剑刺去。
狄云直觉一股凉气逼人,顿时醒悟,急切之中挥剑横挡,便听“啊!”的一声惨叫,言达平一只手飞出数尺,自己则倒在了地上,痛得到处打滚。
“言达平,你现在已成了废人,我不杀你便是。你走吧。”狄云对他大喝了一声。
言达平听了,忍痛从地上爬起,也不敢看狄云,只是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出了门外。
“好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狄云将两把剑丢给万震山和戚长发。
万震山哼了一声,捡起长剑,道:“狄云,不要以为你学了几招剑法,就可以无法无天,我们毕竟是你的师父,你这样做将来如何在江
湖上立足?”
狄云呵呵一笑:“不错,你说的很对,这个问题我早已想过了。今天我要是杀了你们,日后也别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我绝不能让丁典大哥和小师妹死不瞑目。所以,两位不必为我担忧,江湖我可以不理,大不了我出家当和尚,管他什么江湖不江湖。”
万震山与戚长发点头示意:“师弟,今天不打也是死,你们豁出去了,免得叫人看笑话。”戚长发连连点头,也拾起一把长剑,两人挥剑齐出,朝狄云攻去。
“算你们还有些骨气。”狄云一声冷笑,挺剑挥出,此时他杀意已起,一出招便是攻招,并无手下留情之心,只数招过后,万震山,戚长发两人连连中剑,身上负伤累累。
“你们不是一直想见见‘连城剑法’的威力吗,好,今天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连城剑法’!”
狄云一招快似一招,怪招连连,时而攻向两人小腹,时而攻向其上部,任意自由,随意轻松。万震山与戚长发两人联手,竟是毫无胜算,不时被逼得上下跳窜,左躲右闪,狼狈之至。
再斗了几个回合,狄云长剑横穿,攻向两人胸部。两人躲闪不及,为保性命,急忙撒手丢剑。不等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已横在了两人喉咙处。
“狄少侠饶命,狄少侠饶命。”万震山一改刚才不服输的口气,变得低三下四起来。手底下却瞧瞧摸向怀中,取了一把匕首,忽然猛地挥出。
狄云早有防备,架剑挡住,将匕首打飞。冷哼了一声,长剑一挥,朝其喉部快速挥去,但见从万震山喉部喷出一股鲜血,哼也没哼,立即倒在了地上。
“万震山,这就是你作恶多端的下场。”狄云收了长剑,用衣袖将血迹抹去,随后指向了戚长发。
“戚长发,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自己解决,你看着办吧。”
戚长发听了,双手一颤抖,长剑掉在地上。
“狄云,你我终究是师徒关系,平时为师教你剑法,供你吃住,也算是你的半个父亲了,难道你就狠心杀了我?看在我们师徒多年的情分上,你还是网开一面,求你放了我吧。”
戚长发双眼通红,说着说着竟是双腿弯曲,“扑通”一下,跪在了狄云的面前,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接着说道:“都是他们不好,非要得到什么剑法,说什么称霸武林,享受万人尊重的滋味。还有,戚芳是我的亲身女儿,我对她关爱倍加,又怎么会害她,呜呜。。。。。。”
越说越悲伤,不禁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戚长发,总算你还有些良知,临死之前尚能知错。也罢,我就给你留个全尸,你自己自尽吧。”狄云将长剑丢在他面前,不禁仰头叹息。
“好,我对不起戚芳,对不起你,我这就以死表明决心。”戚长发连哭带爬来到狄云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泣。忍不妨,提起长剑,忽然跃身而起。
第六十四章 交心
“好,我对不起戚芳,对不起你,我这就以死表明决心。”戚长发连哭带爬来到狄云脚下,一边磕头一边哭泣。忍不妨,提起长剑,忽然跃身而起。
“小心!”乔征宇看得分明,不禁大叫了一声。他此时功力深厚,又在情急之下发声救人,那雕像本是泥土所铸,顿时被震的四分五裂,朝外散开。便听“轰”的一声响,雕像早已粉身碎骨。
戚长发当即一愣,但手中并不停止,挥剑朝狄云砍下。
狄云幡然醒悟,将身子快速闪向一侧,虽及时避开了必死的一剑,但左臂仍是被剑划破,只觉一股暖流渗出,鲜血很快映红了衣袖。
“卑鄙,让我来!”乔征宇拨出身后铁剑,一招“那吒探海”朝戚长发刺去。
戚长发所料不及,正被一剑刺中了后心,不由“啊!”的一声惨叫,缓缓倒下。
“你。。。。。。你是何人。。。。。。”戚长发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死在一个陌生人的剑下,满脸的诧异,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甚是死不瞑目。
乔征宇抽回铁剑,道:“哼,你终归也是死在自己的剑法当中,倒也便宜了你。”
几步来至狄云前,拱手道:“狄大侠,你伤势严重吗。”但见鲜血不时从衣袖中渗出,转身对灵雀儿急道:“乌姑娘,狄大侠流血不止,赶紧过来看看。”
灵雀儿上前查看了片刻,从怀中取了一些金创药,倒在狄云伤口上。随后又取了一颗药丸,道:“狄大侠,快吞下。”
狄云点头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当即一口吞下。
过了一会儿,狄云伤势不再流血,已是好转,拱手对乔征宇,灵雀儿道:“多谢两位帮助,在下感恩不尽。”
乔征宇摆手道:“狄大侠说哪里话,若非你及时出现,我只怕现在已成了一具死尸。狄大侠不必客气,你我有缘相见,也谈不上感恩不感恩了。哦,对了,我刚才听你们之言,这三人好像与你有师徒名分,却不知道为何。。。。。。”
狄云叹了口气,摇头道:“哎,这也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怪不得别人,不提也罢。对了,还不知道两位尊姓大名?”
乔征宇笑道:“我叫乔征宇,这位是乌姑娘,正巧路过此地,不想却遇到了狄大侠,也算是有缘分了。”
“嗯,我与乔大哥本赶路远行,但被这天气所阻,所以暂时躲在这庙中。”灵雀儿在旁也柔声说道,两脸依旧红晕。
狄云望了他两人一眼,点头道:“乔兄仪表堂堂,乌姑娘美若天仙,真是天配绝对的一对佳人,狄云能有幸结识两位,也不枉此生了。”
他本与戚芳感情深厚,天生一对,自从戚芳死后,每日无不思念与其以前在一起的日子,甚是怀念。如今见了乔征宇两人郎才女貌情意绵绵,顿时联想到自己从此孤苦伶仃一人,不禁连连叹息。
乔征宇道:“其实狄大侠也不必过于伤心,你师妹虽然已不在你身边,但我相信她也
不愿意看见你每日伤心难过的样子。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结不清,何不让他随风而去,放开心扉。
“狄大侠经历了这么多,相信已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狄云道:“乔兄所言极是,想我狄云这半生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若非这些,我还不知道江湖上人心险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丁大哥,戚师妹,等等,都成了这些人的牺牲品,不管他们有多高的武功,在江湖和人心前,根本就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任人摆弄任人欺凌,最后落得个悲惨的结局。”
深深叹了一口气,回头朝地上的三具尸体望了一会,接着道:“就像他们,这三人虽是同门师兄,但为了一本剑谱,却是各怀鬼胎阴谋算尽。即便再江湖上地位再高,最后也只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比乞丐还不如,真是可笑之至。”
“不错,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这个世上什么都容易对付,但最难应付的就是人的心。因为为了利益,好人也有可能变成坏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背后捅一刀,让你防不胜防。”乔征宇点头道。
来至火堆旁,用火石重新点燃,道:“天气寒冷,我们不妨坐下来慢慢聊怎样。”
狄云点了点头,上前了几步,与乔征宇,灵雀儿一起围在了火堆旁。
三人顿觉身子暖和了许多,话语也是多了起来,不似刚才认识那般拘束。乔征宇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而狄云是凡问必答,只要知道的无不说了个清清楚楚,绝无半点的隐瞒。
尤其是自己所经历的一些荒唐的事情,无不仔细道出,只听得乔征宇和灵雀儿连连摇头,恨得咬牙切齿。
狄云滔滔不绝说了好半会,才将自己传奇般的一生说完,也是感触颇深,仰头叹息不止。
过了一会儿,从怀中取了一本剑谱,对两人道:“这便是‘连城剑法’,万震山等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很可惜,剑谱现在放在他们眼前,他们也是看不见了。哎,人生如梦,又何必喋喋不休闹个不停,何不放下所有,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不好嘛。”
将其丢向半空,随后长剑迎去,只来回抖了数下,便见那书已成了无数的碎片,如雪花般纷纷落下。
乔征宇道:“这也怪不得他们,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利益,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们只是其中之一,若是换成了他人,只怕故事还是照样发生,悲剧也只会越演越烈,而且永不停息。”
灵雀儿似有感触,点头道:“爷爷和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几十年的恩怨都无法化解,而且越积越深,以至于最终爆发,从而变成了一场悲剧。这样的故事每日都在重复,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避免,除非不是人,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思想,有思想就会有贪念,伤害就会发生。”
狄云道:“多谢两位开导,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想
通了很多事。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东西,以后的路虽然还很长,但大概只有一跳路可以选择,那就是遁入空门与佛祖相伴。
“一来,为所有死去的亲人念经祈福,希望他们死后不再受这尘世的干扰,从此后开开心心。二来,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经历,使我看破了人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要想彻底摆脱这些,只有与青灯古佛相伴,才能去除烦恼心无杂念,忘记所有的烦恼。”
“狄大侠,你的意思是出家当和尚?”灵雀儿惊问道。
狄云笑了笑,起身道:“世界这么大,难道还有我去的地方,除了这条路我别无选择。”
灵雀儿摇头道:“可是,你还这么年轻,武功又这么好,难道就这样放弃?从今以后甘愿一辈子就这样过?”
狄云望了她一眼,道:“乌姑娘,你现在还小,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可能还不是很明白。我现在的遭遇,就算不出家当和尚,江湖上也是混不下去。试想一个杀害自己授业恩师的人,又怎能被别人接受,就算接受,日后也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力,只能一辈子低着头过日子,那比死了还不如。”
“可是,是他们先对你下手的,为了自卫还手这又怎能怪你呢?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灵雀儿奇道。
“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回答吧。”乔征宇忽然说道,望着灵雀儿,道:“狄大侠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身不由己,江湖就是这样,从来不问是对是错,只讲江湖道义。
“狄大侠杀害三位师父就已经是犯了大错,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杀害师父就是不对,就是不孝,就该遭到江湖人的遗弃。即便是不杀你,也要受到所有人的鄙视,与其这样枸杞偷生,还不如远离了江湖,隐居而过。虽是生活过得清单,却是逍遥自由,何乐而不为。
“当然,狄大侠自不是为了这些,我相信他已是看破了红尘,对这个世界再无任何的牵挂,尤其是在他小师妹死后,便已看透。否则的话,也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狄云点头道:“嗯,这世界上难得还有像乔兄这样懂我的人,只可惜我出家心意已定,否则的话,倒要与乔兄结拜为兄弟,喝他个痛痛快快不醉不休。”
“好,狄大侠的心意我心领了,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喝个痛快也还不算晚,不知道狄大侠意下如何。”乔征宇大喜,从包裹中取出一瓶子和两个杯子放置地上。
“这是我以前在客栈中买的上好竹叶青,今天正好与狄大侠不醉不休。”将两杯子斟满,递给了狄云一只。
狄云点头接过,道:“好,乔兄既是有意我也乐意奉陪,虽然我酒量有限,但这一杯酒却是不能不喝。来,干了。”举杯一饮而尽。
乔征宇见他豪爽过人,也是仰头饮尽,喝罢,两人对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们再喝。”乔征宇又是斟满了一杯,递给了狄云。
第六十五章 劫镖
乔征宇见他豪爽过人,也是仰头饮尽,喝罢,两人对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好,我们再喝。”乔征宇又是斟满了一杯,递给了狄云。
他两人虽是初次相见,却是相互珍惜相互理解,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但见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便将一瓶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嗯,好酒,果然是好酒,好久没有这样痛快了。”狄云起身走至窗边,望向远处,脸上甚是严肃。
乔征宇脸色微红,起身也是走至他跟前,道:“狄大侠,人生苦短,何必整日愁眉不展,不如潇洒快活一生,管他什么江湖上的闲事。就像今天你我,借酒当歌,一醉方休,何其快哉。”
心念一动,嘴上唱道:“怎么刚刚懂事就老了,怎么。。。。。。嗯,不对,应该换一首。”想了片刻,又唱道:“这一瞬间有一百个可能,该向前走,或者继续等。。。。。。”不禁心情豪迈,肃然起敬。
狄云听了,眉头微皱,道:“乔兄,这是什么歌,我怎从来没听过。这声调,这音质,这风格,怎如此的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
灵雀儿也是笑道:“是呀,乔大哥不是一直唱的是前面那首吗,怎么忽然改了,虽说此歌调高粗狂,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很好听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更显得豪迈喜人。”
乔征宇急收了嘴,面露尴尬,傻笑道:“我只是一时高兴随意而唱,倒也没有想过这么多。呵呵,两位若是听不惯的话,那我就不唱好了。”他心血来潮,加上一些酒意,随意张口唱出,却也是没有想这么多。
狄云笑道:“其实也不是不好听,也许是我欣赏不来吧。”从袖中取了一只短笛,轻轻吹了起来。便听一股哀伤曲子在小庙中响起,萦绕在三人头上,久久不能散去,甚是凄凉悲哀。
听罢许久,灵雀儿道:“想不到狄大侠还回吹笛子,这首‘忆家乡’曲调正中,婉言动听,正是适应狄大侠现在的心情,此时吹起,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狄云微微点头,放下笛子道:“当年我与师妹一起学剑时,常常会在休闲的时候,去附近的小树林里玩耍。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想要回到家乡去,不想再过这样颠簸流离的生活。哎,想不到物是人非,以后再也听不到师妹的笑声了。”
乔征宇知他又想起了戚芳,正欲安慰两句,忽见窗外有人影晃动,彩旗飘飘,有一队人马在雪地中缓缓前行。
为首一人手中拿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福”字。
“难道是福威镖局?”乔征宇心下生疑,却听狄云哼道:“万震山打着福威镖局的名号押运货物,真是恬不知耻不知羞耻。”
乔征宇疑道:“哦,狄大侠怎就知道那是万震山的人,而他们为什么要打着别人的名号押运货物?”
狄云冷笑了一声,指着为首那人道:“你看那人正是万震山的徒弟,他脸上一块刀疤就是我留下的,难道我还会认错吗。至于为何要偷
梁换柱,也是他们的诡计,但凡只要是贵重的物品,他们往往就喜欢这样做。”
灵雀儿奇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镖局最注重的是自己的名声,一个镖局运镖不打自己的名号却用别人的,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狄云笑道:“你们有所不知,那万震山为人最是狡诈,虽然做着镖局的买卖却是心眼颇多。一般押运平常货物时,镖局总是打着自己的名号,货物往往都能安全到达,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若是押运一些贵重的物品,万震山就采用混合的方式进行,前半程路打着别人家的名号,快到目的的时候再换成自家镖局的名号。如此,如果中途被劫也与自家镖局无关,也无损半点的名誉。”
“原来是这样。”乔征宇叹了一口气,道:“万震山虽是机关算尽,但终究是难逃一死,哎,人算不如天算,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几人听了颇有感触,望了望万震山的尸体,均是摇了摇头。
“快看,远处好像有一队人马朝镖队追去。”灵雀儿忽然说道,引得两人又朝窗外望去。
果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约莫数百来人,个个提剑抡斧,气势汹汹地冲向了镖队。一到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起刀落见人就杀,嘴上喊道:“抢劫!要命的快滚!”那数百人同时叫起,声如洪雷。
镖队人马不多,只有数十来人,哪里是那些强盗的对手,只片刻的工夫,死伤大遍,哭叫声一片。为首那人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勉强坚持了好一会儿,终是被一刀砍下马背,摔倒在雪地中。
“乔大哥,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灵雀儿不忍直视,急切问道。
狄云却是摇头道:“不用,由他们去,江湖上这样的事情每日都在发生。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万震山坏事做尽,也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乔征宇与灵雀儿听了,均是觉得有理,不再说话。
很快,雪地上躺下了很多的尸体,鲜血洒在其面,鲜红而艳丽,尤为的刺眼。
那为首之人被数十人团团围住,不停地厮杀,虽是击毙几名强盗,自己终是难免一死。再斗了几个回合,被人一刀从背后偷袭,砍翻在地。紧接着,数十人冲上去,手起刀落,顿时传来阵阵惨叫声,鲜血溅的满地都是。
那些强盗得手,也顾不得擦掉身上的血迹,而是急转身回去,拉了马车便走。虽是数百人之多,可也只是瞬间的工夫,便从乔征宇等人的视线中消失。其动作神速,手脚麻利,分工明确,令人瞪目咂舌。
只等那些强盗走得远了,灵雀儿才舒了一口气,道:“这些强盗杀人越货,毫无人性,根本就是魔鬼。我还以为万震山等人穷凶极恶,但与这些人比起来,似乎就远远不及了,真是太可怕了。”
乔征宇道:“可不是,那些强盗杀人不眨眼,见钱眼开,只要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与万震山一伙又有什
么不同。所不同的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假仁假义,一个凶暴残忍,他们所追究的目的一样,只是各自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嗯,江湖就是这样,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不断地杀人。这就好比那些声名显赫的将军,哪个不是用千万个将士的鲜血换来自己的荣誉,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呀。”狄云摇头挥手,又道:“好了,不说这个,今天的话实在说的太多了。”
回头对乔征宇道:“刚才我见乔兄内力惊人,武功却是平常,我这里有本修炼内功的书,不知道乔兄是否喜欢。”从怀中取了一本书,递了过去。
乔征宇见那书上写着“神经照”,惊道:“这莫非就是丁典大哥所练习的神功?”
狄云点头道:“不错,当年丁大哥修炼此神功后,内力大增,所向无敌。现在我既然决定退隐江湖,这书留在我身上也是无用,不如转送给你,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物吧。”
乔征宇双手接过,点头道:“那好,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狄云笑了笑,转身对灵雀儿道:“乌姑娘,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也是有缘,这只笛子跟随我多年,就送给你了。日后若是感到寂寞的时候,不妨吹上一曲,定能帮助你排忧解难。”
灵雀儿接过笛子,也不说话,笑了笑,拿着笛子在手中不断翻看,见其手工精致,甚是爱不释手。
过了一会儿,狄云对两人拱手道:“乔兄,乌姑娘,时间不早了。所谓‘朋友相见终也有分别之时’,现在也是你我到了离别的时候。两位保重,狄云告辞了。”
不等乔征宇两人反应过来,已是大步踏出了大门,快速离去。
乔征宇本想叫住,却见狄云回头朝其望了一眼,随后脸色微笑,急速奔驰而去。他的动作奇快,身法也是快速无比,只片刻的工夫,他的身影已是远离了小庙,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个小黑点。
乔征宇望着他的身影,叹道:“哎,江湖之大,却容不下狄大侠一个身影,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像狄云这样的人,也许这就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灵雀儿点头道:“嗯,这还算是好的了,终归是全身而退,落得个逍遥自在。这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过着刀口上的凶险日子,那才叫做无奈呢。就比如乔大哥你,这几天来连续遭遇不测,若非命大,只怕早已。。。。。。”
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仍是感到后怕,双眼不禁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乔征宇望了她一眼,知其心意,脸露微笑,也不说话。
此时天色渐渐黑暗,外面大雪封路,两人决定在小庙中过夜,等明早再赶路。
火堆忽明忽暗,显然已快燃尽。乔征宇又找来许多的柴火和草屑,在原先的火堆上不断地添柴加薪,那火堆顿时越烧越旺,使得整个小庙暖和了许多。
第六十六章 三圣
火堆忽明忽暗,显然已快燃尽。乔征宇又找来许多的柴火和草屑,在原先的火堆上不断地添柴加薪,那火堆顿时越烧越旺,使得整个小庙暖和了许多。
两人围在火堆旁,吃了一些干粮,又闲聊了几句。经过一整天的劳累,两人都觉身心疲惫,不觉双眼迷离,精神困乏,于是依靠在墙边,闭目休息。
睡至半夜,乔征宇被一阵冷风惊醒,但见火堆依旧燃烧旺盛,只是那窗户被一阵寒风吹开,兀自在那摇摆不停。
乔征宇起身将窗户关好,回身时,见灵雀儿睡得正香,心下不禁大慰,点头思道:“乌姑娘跟我在一起这么久,只怕再也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看她的模样,似乎正做着美梦也不一定。”
生怕她着凉,轻轻走到其身旁,将自己一件外套脱下,盖在了她身上。随后自己在火堆旁坐下,透过破烂的窗户,朝外望去。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瞧得附近的雪花不断落下,滴落在窗户边缘,发出轻微的响声。
乔征宇看了好一会儿,摇头自语道:“人言北方大雪连天,那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在这南方,下这样大的雪却是极其不易,难不成那天空破了一个大洞?”
正欲起身观看,却是傻笑了片刻,摇头又道:“怎么会呢,看来我是闲得无聊,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早些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正欲闭上眼睛,忽听窗外“嗖”的一声,一只飞镖破窗而入,钉在了对面的柱子上。
“什么情况?”乔征宇从柱子下取了飞镖,但见其上插了一块布,上面写着“跟我来。”三字。
乔征宇心下生疑,几步奔至窗口朝外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心中思道:“看来有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我还是出去看看。”回身见灵雀儿睡得正香,也不吵醒她,悄悄开了门,窜了出去。
那庙外正下着大雪,虽是连绵不断,却并不因此感到寒冷。乔征宇一出来就看见庙的不远处有个黑影,正在朝他挥手,当下点头,朝那黑影走去。
那人见他跟来,不禁嘿嘿一笑,随后转身便走。那人轻功极高,虽是在雪地上行走,却是不留丝毫痕迹,好似整个身子悬空,飘浮而行。
乔征宇心下赞叹:“好轻功,想不到这世上真有踏雪无痕的轻功,我还以为这一直是个传说,想不到今日亲眼所见。”不敢怠慢,紧紧跟上。
但他武功与那人相差甚远,往往跟不了几步,便被那人远远甩开。也是那人有意放慢脚步,不时回头探望停留,乔征宇才始终没有跟丢。
两人一路西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你武功如此差,又怎能闯荡江湖,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说完,摇了摇头,接着继续往前走。只是这一来,那人不再施展轻功,而是踏雪行走,以平常的速度前行。
乔征宇与那人始终相隔有数丈的距离,因此并不能看清其
面目,直到那人回头说话,这才隐约瞧见那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当下思道:“好家伙,还蒙着脸,也不知道又是谁了。”不敢放松,继续跟上。
又大约走了好一会儿,那人忽然停住,指着前面一山洞,道:“嗯,算你有种,有本事进洞如何?”
乔征宇但见那洞口只有一人大小,里面黑乎乎的,心下本是骇然。但听了这一句,不禁热血沸腾,道:“进就进,难道还怕你不成。”硬着头皮,朝前走了一步。
那人呵呵一笑:“好,有胆量。”一脚跨进了山洞,取了火石点燃,在前带路。
到了洞内,乔征宇才发现这洞中别有洞天。原来那洞口虽小,里面却是宽敞无比,所用之物应有尽有,并且摆放整齐,错落有致。
两人走不多远,转过一个拐角,便见前面灯火通明,有两人坐在那里。
“大哥,二哥,乔大爷我已经带来了。”那人拱手说道,说罢,撕下了脸上黑布。乔征宇与他近在咫尺,但见其面容清秀,洁白无须。
“好,三弟,快过来坐。”其中一人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声如宏雷。
另一人起身来至乔征宇面前,拱手道:“乔大爷,久仰,久仰。鄙人听闻乔大爷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实在是想一见真容,才不得已将您请到这里,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乔大侠见谅。”毕恭毕敬,甚是敬重。
乔征宇朝三人望一眼,心中思索了半天,却是毫无头绪。愣了一会儿,面露疑难之色,道:“你们,这。。。。。。”
那人似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哦,一时匆忙,竟忘了自报家名。”赔了个不是,转身指着乔征宇身旁那人,道:“乔大爷,这是我三弟罗玉成,江湖名号‘玉面罗成’,善使一把宝剑。”
乔征宇上前与他打了个招呼,道:“哦,原来是罗大侠,久仰,久仰。”罗玉成微微一笑还礼道:“乔大爷无需客气。”随后左手插腰,右手摸着腰间宝剑,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立在一旁。
乔征宇心下好笑:“这人也是,刚才还威风凛凛,怎么一到洞中就变得规规矩矩的,像个菩萨了。”
正笑时,便听那人又道:“乔大爷,这是我二弟张天豪,人称‘猛张飞’。你看他的外表就知道,强壮有劲,浑身使不完的蛮力,随便对付几个人是毫无问题的。”
乔征宇点头道:“嗯,这位张大侠果然长得高大雄伟,只怕与张飞不相上下,难怪如此的眼熟了。”上前与其握手,但觉握住了一块铁石,手心不禁疼痛。
张天豪道:“久仰,今日与乔大爷见面,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哈哈。。。。。。”笑声震天,声如洪雷。
乔征宇的双耳被他震得嗡嗡作响,急忙捂住了耳朵。
“二弟,不可鲁莽。”那人朝张天豪责怪道,上前一步,拱手又道:“在下马广云,今日有幸见到乔大爷,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乔征宇抬头望去,但见其身材高瘦,
相貌不凡,一双眼睛夺目有光,犹如两把利刃,甚是炯炯有神。
不敢怠慢,连忙还了个礼,道:“久仰,久仰,马大侠不必客气。”虽是客套话,却是诚恳有加,颇为尊重。
马广云微微一笑,抓了乔征宇的手,道:“乔大爷,来,到这边坐。”拉了其走至一侧。
那洞中别有洞天,除了所用之物应有尽有,在正中的一处,水汪汪一片,竟是一小湖。湖水清澈见底,犹如一面铜镜,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其上放了四张椅子,四周并不见任何的支撑,像漂浮在湖面上。
马广云拉着乔征宇正是往湖面而去。
到了其边,不等乔征宇反应,马广云身子一动,抓着乔征宇一起跃起,乔征宇便觉整个身子悬空,已是离开了地面。
等到落下时,自己已然坐在一张椅子上,除了一脸的懵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来的。
正想问个清楚,却听马广云道:“乔大爷勿要乱动,否则只怕要掉下去。”心中不解,低头朝下望去,但见那椅子悬在水面上,自己的脚底几乎与水面平行。
不禁骇然,叫道:“马大侠,这。。。。。。”身子摇晃不止,却也不敢再动。
马广云呵呵一笑:“乔大爷放心,这椅子虽是漂浮在水面,却是在二弟的内力下不得下坠。这招便叫‘浮水神功’,由我二弟独创,任凭它江洋湖泊,山川河流,只要能想到的地方,皆可以设立坐席。”他身子漂浮水面,却不下沉,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轻功,只看得乔征宇心中赞叹,连连点头不止。
等乔征宇坐稳,马广云朝水面另一侧走去,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二弟,三弟,你们也都上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罗玉成,张天豪两人点头微笑,几步来至水旁,施展轻功,也飞上了水面,随后各自在椅子上坐下。
乔征宇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思道:“这三人的武功显然已经达到超凡入圣的地步,人世间少见,我怎么就不知道江湖中有这几人呢?”在脑中思索半天,却是毫无半点的头绪。
心中好奇,不禁问道:“三位大侠深夜叫我到此,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他在心中思索千遍,依旧想不出这三人的底细,实在不愿再受折磨,也不想拐弯抹角,干脆直截了当问个清楚。
马广云笑道:“乔大爷果然好爽快。也罢,我就不与你打哑谜了,就直接告诉你吧,其实这次请乔大爷前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请乔大爷来洞中做客,仅此而已。”
乔征宇楞道:“请我来作客?就这么简单?”摇头道:“我不信,你们别骗我,我虽然江湖经验少,但也知道一些规矩,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算是去作客也有目的,又何况被请来作客的。”
“嗯,乔大爷好见识。”罗玉成点头赞道,虚空朝一处抓去,但见一丈之外有一水壶忽然上下震动,不一会儿,竟是凭空飞起。
第六十七章 下山
“嗯,乔大爷好见识。”罗玉成点头赞道,虚空朝一处抓去,但见一丈之外有一水壶忽然上下震动,不一会儿,竟是凭空飞起。
罗玉成将水壶抓住,又依次施展神功,抓来杯子等物,并将其斟满,轻轻咪了一口后,道:“其实我兄弟三人请你来,的确没什么事,只是闻听乔大爷到了附近,所以才特意邀请阁下前来一序,真的别无目的。”
“好功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凌空取物的功夫,江湖上传言此功早已失传,想不到今日竟是大开眼界。”乔征宇赞不绝口,不禁拍手叫好。
罗玉成摇头却道:“这算什么,这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平常拿来消遣娱乐还可以,但要说到其他的却是毫无用处了。”
“嗯,三弟说的极是。”张天豪在旁呵呵一笑,伸手也朝水壶抓去,刚到一半,却是猛拍了一下脑袋,道:“麻烦之极,何必如此。”将手放下,张开大嘴,竟对着水壶吸去。
那水壶本在罗玉成的手中,只被他这么一吸,便立刻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竟是脱离了其手心,稳稳飞向了张天豪。
“好!好功夫!”乔征宇看得兴起,不由拍手叫好。只是他这一动,整个身子顿时左右颠倒不止,吓得他赶紧抓住椅子两侧扶手,努力保持平衡,身子这才渐渐平稳下来。
马广云道:“乔大爷,刚才我二弟,三弟这几手实在是平常之极,若是瞧得眼拙,你大可不必管他,只当是变了个小把戏罢了。”
他面带笑容,也不见有任何的动作,却见那水壶猛地从张天豪手中跳起,平平飞了过去。
“大哥,想不到这招你也练成了,佩服,佩服。”张天豪与罗玉成略显惊讶,相互对视,均是点头不止。
马广云呵呵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让两位贤弟见笑了。”接过水壶,斟满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乔征宇纵使见多识广,却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不禁惊道。
张天豪笑道:“哦,乔大爷有所不知,这招‘随心所欲’我大哥练习已久。顾名思义,其功夫靠的是意念,通过想象来控制物体。往常大哥最多只能移动一些小物体什么的,而且无法使其飞行,想不到今日大哥隔空移物,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令我等大开眼界。”
罗玉成也道:“嗯,这种功夫最是难练,可一旦练成可以说天下再无敌手,不要说对付一两个绝世高手,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只怕也不在话下。”转头对马广云拱手道:“恭喜大哥,神功已成。”
马广云挥手笑道:“不必了,你我都是兄弟,怎还跟我来这套。”心念一动,所有酒杯,水壶都物归原位,整整齐齐,与原先相比,却不见半分的差错。
“马大侠神功盖世,今日有幸见识,我乔征宇真是荣幸之至。”乔征宇拱手说道,脸上满是敬佩之色。心中却道:“可惜了此等神功,为何不在江湖
上大展身手一番?”
接着又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三位都是当世高人,大可在江湖上有所作为,相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为何躲在这洞中,过着这与世无争的日子?恕在下愚昧不解,还请三位坦然相告。”
“这。。。。。。”马广云等三人均是一愣,面露疑难之色,似有难言之隐。
过了片刻,只听马广云道:“乔大爷的心意我们可以理解,但江湖复杂人心险恶绝非久留之地,又怎比得我们兄弟三人在这里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好。即便能称王称霸,但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之所以这样做,自是有自己的道理。”
乔征宇疑道:“哦,听马大侠的意思,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不知是什么事,还望马大侠告之。”
“好,既然乔大爷问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告诉你也无妨。”马广云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乔大爷,那我们就从我三弟开始说吧。”
望了罗玉成一眼,道:“三弟,你不如将面具撕去,让乔大爷见见你的真实面容。”
乔征宇心中不解,转头望去,只见罗玉成点了点头,伸手朝脸上抓去。但过了片刻,罗玉成手中多了一块皮,而整张脸却少了几分清秀,变得丑陋不堪起来。
“啊!罗大侠,你这是。。。。。。”乔征宇见他脸上到处都是剑伤,上至额头,下至下巴,一道道剑伤,横七竖八的布满了整个脸庞,面目极是狰狞,恐怖之至。
马广云叹道:“哎,他原本是个翩翩少年,有着不俗的面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可也是因为这张脸,最后落到了这个地步。三弟,你就将你的事情说一下,让乔大爷也好明白这其中缘由。”
罗玉成点头道:“好,大哥吩咐了便是。”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让乔大爷受惊了,相信你也看出,我脸上都是些刀剑之伤,只不过这些剑伤并非别人所划,而是我自己所为。”
“啊!这怎么可能,罗大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征宇似听到一个奇怪的故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罗玉成笑了笑,道:“不知道乔大爷可曾听说过武林第一美女慕容花香没有,当年塞北大侠罗玉虎与我娘一见钟情,我便是他们的儿子。”
只这一句,便似勾起了无数的回忆,起身叹了一口气,在水面上走了几步,接着道:“那年他们在雪山上生下了我,只因我相貌清秀,洁白如玉,便给我取了罗玉成这个名字,意在宝玉成形,日后大有出息。
“很快,正如他们所设想的一样,随着我逐渐的长大,面容越发变得俊俏秀丽,连山中丫鬟见了也是自叹不如,说我比少女还要清秀万倍。我娘也是喜欢女孩子,于是把我当成了女孩子抚养,一直将我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从小到大,一直到我长大成人。”
乔征宇听了,暗中思道:“这不就
是我们所说的小鲜肉吗,也难怪了,他娘既为武林第一美女,颜值自然是不低,生下俊美的孩子也不足为奇。可现在,哎。。。。。。”朝其望去,丝毫瞧不出那旷世容颜的半点,不禁摇了摇头。
只听罗玉成道:“到了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是个人见人爱的小伙子。我娘教会了我穿衣打扮,使得我更加出落不凡,英俊挺拔。而我爹却是教会了我武功,一柄宝剑在手,在江湖上几乎没有敌手。
“一天,我爹将我叫到他书房,对我道:‘玉儿,你如今长大成人了,也该做点事情了。再过几日就是江湖上十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我想让你去见识一下,也好顺便认识认识天下英雄。’我正有此意,当即点头答应,于是回房准备,次日后便与父母告别,下山而去。”
罗玉成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回身走至椅子前,缓缓坐下。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我宁愿永远呆在山中,哪里也不去。可是。。。。。。哎。。。。。。”罗玉成摇头叹气,满脸的悔恨。
乔征宇见了,奇道:“罗大侠为何这样说,你父亲让你下山比武,自然是希望你在江湖上多磨练磨练,增加一些为人处事的经验,也是为了你好。再说,哪个少年不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好闯出一片天地,又更何况是罗大侠这样出众的人物。”
罗玉成挥手道:“多谢乔大爷好心,我当初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后来。。。。。。”停顿了片刻,接着道:“我下山后,便早早赶到了城中,见时间还早,便在城中到处闲逛,只是这一逛,却遇到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一个美丽温柔,典雅贤淑的女子。”
“哦,那不是好事吗,像罗大侠这样的俊俏公子,生命中自然少不了美女的陪伴。”乔征宇笑了笑,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发生在罗玉成身上,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罗玉成微笑不语,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她叫周丹霞,人如其名,貌美似霞,唇如红丹,是个洁白无瑕的女子。我记得当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她在人群中乘着马车缓缓而过。也许是人太多的原因,那马忽然受惊,呼啸了一声,便冲向了人群。
“那马脚力甚好,体魄健壮,一看便知非中原之物。一路飞驰而去,冲过了大街,直往城外而去。她的声音也因此从马车中传出,并不时探出头来,满脸的恐慌。人命关天,当时我想也没想,迅速追了上去,几个飞跃,就跳上了马背。
“那马并不停止,反倒加快了速度,直往前奔去。眼见那马直往山中跑去,前面已是空虚无路,悬崖近在咫尺。我心中大惊,顾不得许多,当即挥掌拍下,正中马头。那马脑袋碎裂,顿时嘶叫了一声,倒地身亡。
“虽是如此,但马车的惯性实在太大,便在同时,只见一人飞了出去,直朝悬崖边掉去。我来不及细想,当即飞身扑救,一把将她抱在,这才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
第六十八章 骗局
“虽是如此,但马车的惯性实在太大,便在同时,只见一人飞了出去,直朝悬崖边掉去。我来不及细想,当即飞身扑救,一把将她抱在,这才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
罗玉成说到这里,似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以至于不能自拔。
过了片刻,才听他继续道:“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这世界上有无数的人,都长着不一样的面容,可是,有的人你一眼就记住了她,并且永远不能忘记。
“因为直到那时,我才看清了她的脸,一张让人看了窒息的脸。我发誓,这辈子我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子,即便是我娘,只怕也是远远的不如了。我和她就这样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目光不离,直到掉落在地上。”
罗玉成一连串的表现,显然与常人不同,也许是意识到了这点,很快使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摇头道:“请原谅我的唐突,让乔大爷见笑了,我们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接着道:“现在想起来,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钟情’吧,总之,我们就像认识已久的恋人,一见倾心,卿卿我我,谁也离不开谁。就这样,我们每日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和谈不完的情,彼此陶醉在这爱念之中。
“尽管如此,我们的感情已是很深,但奇怪的是,每当我问起她的家人,她总是有意躲避,并转移话题。因此,我与她相识多日,也不知道她的身世,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们相约好了在老地方见面。我很早就在那里等候,她却一直不见身影。就在我等得不耐烦准备离去的时候,才见她远远的赶来。但与往常不同的是,她的眼中没了往日的那般深情,而且身上还多了一股胭脂气味。
“不仅如此,她的行为也有些怪异,平常细声细语的她,竟然变得粗声大气,而且还变得主动了许多,多了一些俗气。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道是她身体不适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因此并没有怀疑什么。”
乔征宇听了,眉头微皱,摇头道:“等一下,罗大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周姑娘有什么问题,竟让你有所怀疑?”
罗玉成道:“乔大爷果然有心,若当时我多留一份心眼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可是一切都为时晚矣,哎,都是上天捉弄,怪不得别人呀。”
摇头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了,我与她相识时日虽短,但彼此相融,对于各自的性情早已了如指掌,丝毫不亚于亲人。只是那天她的性情有些反常,所以我才觉得有些不对,但也只是稍有留意,因为,等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疑虑也早就抛掷脑后。
“也许是她过于的热情和主动,那天,我们终于突破了最后的防线,竟然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哎,现在想起来,也是我年轻气盛,禁不起诱惑,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
摇了摇头,
接着道:“直到夜声人静,我们才依依不舍各自回去。到了客栈,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依然回想着与她缠绵温馨的场面,以至于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眼看到了四更,我渐渐感到困意,正欲睡过去的时候,忽听有人在外敲门。
“‘罗大哥,你在吗,我有事找你。”门外的声音虽小,但我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因为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以至于我甚至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好,便来到了门口。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口,果然见她站在那里。
“‘霞妹!原来是你,怎么你。。。。。。”我见她脸色有异,微微一楞。她却是低着头,轻声道:‘我可以进来吗。’左右望了片刻,早已溜进了房间。我将门关好,拉了张椅子叫她坐了,随后道:‘霞妹,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我话音刚落,便见她两眼已是通红,几滴泪水掉下,犹如掉线的珠帘。‘罗大哥,我。。。。。。’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终是没有吐出半个字,反倒是越加哭得伤心,一下子扑在了我怀中。”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思道:“这个女人好生奇怪,白天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好似变了一个人。总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跷之处,至于是什么,我也想不出来。”
只听罗玉成接着道:“我见她哭得伤心,便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正欲好言安慰,便听‘啪’的一声响,门被忽然踢开,接着有一人走了进来。不见那人还好,等我看清那人的面貌,顿时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是谁,怎么和霞妹长得一模一样?’当时我的惊讶程度可想而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那女子呵呵一笑:‘我是谁,怎么刚刚分别就不认识了?怎么样,我的功夫还可以吧,不过,你也有两下子,伺候的老娘还算舒服。’一脸的淫笑。
“我登时觉得天昏地暗,指着女子道:‘什么!你。。。。。。’直觉心口难耐,一口鲜血随即喷出。我感到愤怒和无力,望着霞妹悔恨交加。那女子见了也不理睬,顺手拉住霞妹道:‘走,跟我回去。’霞妹虽是一万个不情愿,却也是任凭她拉出了房间。。。。。。”
“可恶!罗大侠一身武功,难道就任凭她人欺负?你当时为何不拦住她们?”乔征宇气得险些跳了起来,大声怒道。
谁知罗玉成却是摇头道:“乔大爷有所不知,那女子虽不是我的对手,但我却不能拦她,因为她。。。。。。”
叹了口气,望了乔征宇一眼,道:“后来,经过了解我才知道,那女子叫赛春花,是霞妹的母亲。其丈夫去世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只因她见我样貌英俊,心中难耐寂寞,于是上演了一场鱼目混珠的把戏。”
乔征宇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天地下哪有这样的母亲,竟是与自己的女儿抢丈夫,还做出那样卑鄙下
流的事,这还是人吗。那后来呢,你与周姑娘又怎样了?”他一字一句俱是愤怒不已,每说一个字,那椅子便跟着晃动,不时左右摇摆不停。
罗玉成道:“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解,谁知后面的事情更是让人无法预料,因为这件事情,霞妹终是无法想开,竟是焚火自尽。好在发现的早,被人及时救出,这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可是,她的脸却因此烧得面目全非,变得丑陋无比。”
“可惜,可惜,本来一个好好的姑娘,却变成了这样,真是不应该呀。”乔征宇叹息了一声,只为周丹霞感到惋惜。
抬头又道:“那你呢,你的脸为什么回变成了这样?”
罗玉成沉思了片刻,道:“乔大爷,我想知道,依你之见你是如何认为的?”
乔征宇想了想,道:“我想罗大侠也许是觉得对不住周姑娘,心中过意不去,所以也毁了自己的脸,算是对她道歉吧。”
罗玉成道:“嗯,乔大爷分析的不错,表面上可以这么说,但其实还有另一层的原因,这也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地方。”
“哦,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个我倒不知道,但不知道是什么?”乔征宇奇道。
罗玉成接着道:“其实那赛春花在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黑寡妇’,人如其名,阴险歹毒,最毒妇人心。早年她就与我父亲相识,并一直钟情于他,两人也曾在一起多日,但父亲知道她的为人,所以拒绝了她。
“她由此心存怨恨,于是嫁给了一个妓院的老板,并且频频与顾客打情卖俏,出卖自己的**,以此作践自己。这也是为何霞妹一直不肯告诉我她家境的缘故。她也因此一直在寻找机会,找我父亲报仇,可是苦于武功低微,不是我父亲的对手。
“也许是上天安排,随着我与霞妹的相识,也让她有机会见到了我。她见我与父亲长得很像,所以心中早就怀疑,再加上通过对霞妹的仔细盘问和了解,更加确定了我的身份,于是一个歹毒的计划便从那时就开始了。
“她首先是想得到当年父亲没有给其得到的应有名份,于是假冒了她女儿,与我发生了关系,借此来报复父亲。当然,不可否认,她做到了这点,而且很残忍,可以说是简直毁掉了我的一生。不仅如此,她还毁掉了她女儿一生的幸福,叫其在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可这仅仅是个开始,随后她又进行了下一步的计划,派人送信给我父母,并将此事写在了信上。当然,这样的结局很不妙,当我父母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母亲一时想不开,竟是服毒自杀,而父亲也因此感到内疚愧欠,悲痛之下,也跳下了雪山。。。。。。”
罗玉成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事情虽过去多年,但仍无法掩饰其内心的痛楚,不禁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擦了眼泪。
第六十九章 村霸
罗玉成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事情虽过去多年,但仍无法掩饰其内心的痛楚,不禁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儿,擦了眼泪,道:“这是个不应该发生的故事,至少在我看来,这完全可以避免,但因为我的过错,造成了这无法挽留的悲剧。这一切是我害了他们,如果早知道是个这结果,我是宁死也不会下山的。可是,这一切都已晚了,事情已经发生,就再无挽回的机会。
“不,这也不能怪罗大侠,要怪就怪那赛春花,是她一手造成的,果然是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乔征宇忽然摇头说道。
罗玉成摇了摇头,接着道:“当时我记得得知了消息后,连夜赶回了雪山,处理父母的后事。可没过几天,又得知霞妹自尽的消息,于是又连忙赶回。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当我到了的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
“我记得,当时我不顾一切抱着她,叫着她的名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只听得她轻轻说道:‘罗大哥,我们。。。。。。只有来生。。。。。。再相见了。。。。。。’便香消玉损,永远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不,我要报仇!’当时从我心底蹦出这几个字,我再也忍受不住,提了宝剑找到赛春花。不等她开口,便一剑刺去,她惨叫了一声,当即倒在了血泊中。然而大仇已报,我本来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在那一刻,心中却是莫名的悲伤。
“我擦了剑上的血迹,正欲离开之时,忽听赛春花断断续续地说道:‘‘罗玉虎。。。。。。你的风流债。。。。。。让你的儿子来还。。。。。。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但现在也知足了。。。。。。’死时,脸上竟是带着微笑。
“说来也怪,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自语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张脸在作怪,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留着它。’心念一动,挥刀在自己脸上乱划,顿时血肉模糊。。。。。。
“再后来,等我醒来时,已是在大牢中。因为证据确凿,我被判了极刑,只等秋后处斩。到了行刑的那天,我记得当时是人山人海,刑场上到处都是人,挤得水泄不通。我被押往刑场执行,就在刀斧手下手的时候,是大哥忽然现身,并且救了我。”
罗玉成走至马广云前跪下,拜了三下,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若非大哥相救,小弟只怕早已见了阎王。”
马广云将其扶起,道:“三弟何需客气,你也是命苦之人,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快坐下再说。”
罗玉成点头道:“大哥不但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还教我上层武功,对我有再生之德,令小弟感激不尽。”又拜了三下,才回到座位上。
马广云道:“三弟,我记得你来山洞到现在,这里的仆人已经换了八次,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应该什么都想开了吧。”
罗玉成道:“嗯,在跟随大哥的这些日子里,我每日苦心修炼,
早已忘记了人世间的一切苦楚,只怕再过些时日,便能达到更高的一层境界。”
马广云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听后不要激动。其实周丹霞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赛春花与你父亲虽未在一起,但却留下了骨肉,那便是周丹霞。
“而赛春花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不想让你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不能自拔。虽然其行为有些卑鄙,但也是为了你好。她表面上看似水性杨花,其实本性不坏,只不过被情恨冲破了头脑,这才犯下严重的过错。”
马广云一边说一边望向罗玉成,生怕其有什么变故,是以双手时刻准备,随时上前救援。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罗玉成初听此言时,脸上微微有些动容,可只一瞬间,已是恢复如初,笑道:“多谢大哥相告,但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就将这一切都忘记了。”
坦然处之,没有丝毫的不悦和动怒,让乔征宇见了也是暗自点头。
“嗯,罗大侠果然说的没错,若是平常人听到这个消息,只怕非当场跳起来不可。”对其更加地佩服。不由说道:“罗大侠果然非同常人,在下倾佩。”
罗玉成却是笑道:“让乔大爷见笑了,不敢,不敢。”便如一尊佛像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乔征宇也不打扰,对马广云道:“马大侠,你这位三弟的遭遇果然悲惨,若是一般的人,只怕早也承受不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并且达到如此高的境界。这也应了一句话‘若要成为人上人,必先以千倍痛苦去折磨他’,罗大侠显然做到了,而且还很不错。”
马广云挥手笑道:“乔大爷过奖了,其实三弟这点痛苦虽然凄惨,但若是与我那二弟相比,又别有不同,只怕也是荡气回肠,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乔征宇听了,奇道:“哦,那我倒想听听,看看是如何的荡气回肠。”
马广云笑了笑,对张天豪道:“二弟,该你说了。”
张天豪本来还喝着酒,听了此言,缓缓放下酒杯,沉思了片刻,道:“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是个粗人,可比不得三弟的口才,蜿蜒动听。说归说,到时听不懂可别怪我就是。”
马广云等人俱是一笑,道:“放心,三弟只管说便是,我们是决计不会怪你的,乔大爷,我说得对不对?”
乔征宇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张大侠多虑了。你们本就是主人,而我是客人,至于你们想说什么,该如何去说,我又怎敢有任何的异议。只乞求你们不要赶我出去,让我在大雪中受寒,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来山洞时,将外套盖在了灵雀儿身上,因此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内衣。好在山洞中火光通明,温柔无比,倒也丝毫不觉寒冷。
马广云等人又是一笑,相互对视了片刻,随后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张天豪道:“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里,父母都
是老实人,一生靠着几块地生活,日子虽苦倒也过得去。可是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无形中给家里增添了负担,倒并非是家里穷养不起我,而是因为我的食量实在太大,导致了家境更加地贫瘠。”
他说到这里,对乔征宇道:“乔大爷,你每日要吃多少粮食?”
“这个。。。。。。”乔征宇想了一下,道:“大概一斤左右吧,最多也就是两斤,不过那是在我饿极了的情况下。”但见张天豪满脸的不屑,于是反问了一句:“张大侠外形不俗,身形魁梧健壮,我想您平时一定能吃很多了,但不知道饭量多少?”
张天豪听了,呵呵一笑,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天亮后,我就开始不停地吃,每日要吃十笼馒头,二十笼包子和三十个鸡蛋。这还不算什么,但凡只要感到饥饿,我便要大吃一顿,不管是什么时候。”
“啊!这么多?”乔征宇摇头道:“照你这种吃法,你家就算不穷也得被你吃光了,难怪你的家境不富裕了,又何况你父母都是以田养家的农民,家境本来就不殷实。”
“嗯,乔大爷果然厉害,一眼便看破了这点。”张天豪点了点头,接着道:“随着我慢慢地长大,我的饭量也随之增加。家中虽不殷实,但父母尽量省下每一粒粮食,即便是自己挨饿,也要让我吃个饱,绝不让我因此挨饿。
“有一年,村中闹虫灾,天公又不作美,家中收成极为有限。父母无论如何的节省,也填不满我的肚皮,为了不挨饿,我经常到邻居家偷些东西吃。”
“这可不是好办法,但在天灾面前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你就不怕抓住吗?”乔征宇打断道。
张天豪道:“怕,当然怕了。可是我的肚子实在饿的厉害,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只好不停地偷。刚开始的时候,我胆子还很小,生怕被别人发现。
“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邻居的胆子似乎更小,虽然不知道是谁偷了他家的东西,但却也不敢报官,只求一家平安,不要伤害了其家人便好。为此,他们还特意将吃的东西放在门口,以便消灾解难平安度过。”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世人胆小柔弱并且自私,有时候为了保全自己,可以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来,又何况一个村民。从古到今,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比如岳武穆,一生精忠报国,到头来还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只因其不懂政治,损害了皇帝的利益。还有宋江,为了自己的利益,竟将梁山好汉的性命全部交给了皇帝,任其摆弄,最后曲散人尽,一百零八人各分东西。还有。。。。。。”
不禁暗自摇头,只听张天豪接着道:“于是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偷取食物不再是小偷小摸,而是进展到直接索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和自豪。再到后来,我已经不满足从邻居索取食物了,而是开始向全村人索取。
第七十章 考验
不禁暗自摇头,只听张天豪接着道:“于是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偷取食物不再是小偷小摸,而是进展到直接索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和自豪。再到后来,我已经不满足从邻居索取食物了,而是开始向全村人索取。
“也许是我气力大,村中虽是人多,却没有一人是我的对手,以至于我的心开始膨胀,变得越来越霸道。只要村中人不给,我就会将其一顿好打,这样的结果是,那些村民立即变得老实了许多,虽是敢怒却不敢言。一时,我成了村中的霸王。”
乔征宇疑道:“你在村中这样霸道,难道你父母就不管吗?”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张天豪望了他一眼,继续道:“谁家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若是他们管得严了,那得到的后果便是儿子的饿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没过几年,我的父母又因为一场疾病相续死去。这样一来,我就更加无拘无束,变得越加地放纵。村中人一时将我视为眼中钉,对我是恨其入骨,巴不得我赶紧死掉。
“为此他们还特意在一起开会,商议除掉我的办法。后来他们想出了一个主意,说是要将我奉供起来,但前提是让我除去山中的猛虎和水中的蛟龙。我不知是计,便爽快的答应了他们。
“于是我吃饱喝足,便开始了冒险。我走了三天三夜,才来到山顶,与那猛虎搏斗,费尽了气力,终于将其打死。又花了三天三夜的工夫,来到河流边,与那凶猛的蛟龙缠打一块。打斗中,不慎掉入了水中,与其漂流了三天三夜,最后终于取了那畜生的性命。”
张天豪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惊悚之色,似乎对当年那场恶斗记忆犹新。
“你当时难道不害怕吗,虽说你身材强壮,但在猛龙,蛟龙的眼中,你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乔征宇听得惊奇,忍不住问道。
张天豪愣了一下,道:“这个我倒没有想过,只是想到他们要为我竖碑建像,从此衣食无忧,心中满是激情,所以,根本无瑕去想别的事情。但说句老实话,随着猛虎和蛟龙的消灭,我也是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下了半条命。
“当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村里,村民见了我都是大吃一惊,并且远远地躲开,在背后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起初,我以为是那些村民因被我的壮举所惊讶,所以敬而远之。
“但后来,我慢慢了解到,原来在村民的眼里,我一直就是个村霸,并与猛虎,蛟龙合称‘三害’。是以我离开村中的那断日子,村民无不兴高采烈上下欢腾。尤其是得知我与蛟龙一起落水而不知道踪迹时,村民更是敲锣打鼓相互道喜,以庆祝我的死亡。”
乔征宇道:“嗯,那些村民做得有些过了。张大侠虽然在村中为非作歹多年,但也为村民杀了猛虎和蛟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村民怎能这样,再不该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张大
侠呀。”
张天豪摇头道:“话虽如此,但那并非我的本意,村民之所以这样做,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从那刻时开始,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并开始反思了自己。当天夜里,我找到了村长,求其给我指一条明路,希望能改变自己,并获得村民的见谅。
“村长见我诚恳,于是向我推荐一位圣人,让我去找他学习做人之本。于是我不远千里,去城中找他。当我好容易来到城里,并且找到那人的住所时,也是不巧,他出门远行并不在家中。
“但我并不因此放弃,而是决定留在了城中等他。刚开始时,我身上尚有一些银子,吃住不是问题,但那人一去竟是一年,还没等他回来,我早已经没了银两,只好流浪在外。为了不错过他的行程,我索性守在其家门口,不管风吹雨打绝不退缩,一直到他回来为止。”
“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看来张大侠是真心要改过,否则的话,绝对没有这样的毅力,佩服,佩服。”乔征宇也是被其一片诚心所感动,不禁点头陈赞。
张天豪接着道:“终于有一天,那人回到了家中。他在听了我的事迹后,摇头拒绝了我的要求,并将我赶出了家门。我心中甚是难过,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我又不愿意就此放弃,只好每日不断的找他,希望他能留下我。
“也许是他对我不耐烦,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要我收下你也可以,不过你的先做好三件事,否则的话,我是决计不会收你的。’随后先说出了一件事情。可当时我一听完,当即楞了半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哦,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乔征宇好奇问道。
张天豪道:“第一件事情是要去客栈当伙计,这本也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这样一个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以我的脾气,又怎能干得那种低三下四的活,但师命在此,又怎敢违背,只好硬着头皮去干。
“果然一切都与想象中的一样,到了客栈遇到的顾客不计其数,什么样的人都有。好的也就罢了,好声好语与你说话,不与你过不去,而有意为难。若是遇到那些素质差的,那可有的受了。冷言冷语不说,只怕还动手动脚,拳脚相加,不仅受气还要受伤,真是窝了一肚子的活。
“有很多次,我也想对那些顾客还手,但一想到自己以前又何尝不是这样,于是便什么都忍了。在干了半年的时间后,我忽然领悟过来:原来以前的我就是那些顾客,那些看起来风光的举止,其实均是令人不齿让人讨厌。
“想通了这一点,我大喜过望,便回到了师父处,并向他道出了我的感触。可师父听了并无任何的反应,只是冷冷道:‘既然你能明白自己所犯错误,已是不容易了。好吧,那就去做第二件事情,做完了再回来找我吧。’便不再理我。”
乔征宇道:“你师父也真怪,作为徒
弟好不容易有所领悟,却是没有半句好话鼓舞,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但不知道这第二件事情又是什么?”
张天豪笑了笑道:“并非师父冷漠,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好说什么。这第二件事情嘛,虽然比前一件好些,但也是个受罪的活,尤其是对我来说,还真是不好干呢。
“大家都知道,只要是人就必须吃喝拉撒,那些消化后的异物自然要有人清理,否则的话,整个城中不是臭气熏天了,这第二件事情便是要我去挑运大粪。”
“啊!你确定你师父是在考验你,怎么我觉得他是在折磨你呀。”乔征宇听了直摇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天豪却是笑道:“乔大爷想多了,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你想,我一身的气力,要挑些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味道不好闻,但也总比受气的好。于是挑运大粪成了我每日的工作,挑着又臭又重的大粪,在大街上,小巷中行走,引来了无数人鄙视的眼光。
“刚开始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总是会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看路人的眼光。尤其是碰到熟人,更是心虚,如同做贼似的悄悄避开,实在躲不开的,便用手遮住自己的脸,硬着头皮从其面前走过去。好在那些人并不注意,见我到来,早就远远躲开,如同避开瘟神一样,满脸的嫌弃。
“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脸皮竟然变厚了许多。每每跳着一筐满满的大粪从街上走过,不再是低头羞愧,而是一改往日那种自卑的心态,反倒是昂首挺胸一身豪迈。
“半年后的一天,我在街头遇到了师父,他对我点头道:‘嗯,看来这也难不住你了,你可以做第三件事了。我心头大喜,当即叩头谢了师父,并开始了第三件事情的准备工作。”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思道:“嗯,前面这两件事情,均是些低下并且遭人白眼的事情,一般人要做好的确不容易。可想这考验一个比一个难,但不知道这第三件事情又是什么?”于是便道:“那第三件事情又是什么,我想这一次肯定很难吧。”
张天豪点头道:“不错,要说这第三件事情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所做的本就是我的老本行。因为这次师父要我去讨债,一个欠了他很多钱的人。”
“哦,这种事情对于一般人而言,的确是有很大的难度,但对于张大侠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你师父这次要你去讨债,岂不是正中了你下怀。”乔征宇笑道。
张天豪却是不答话,接着道:“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于是赶到了那人家中。但我找到那人后,我却迟迟无法开口,甚至是因为此事而感到后悔。”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人死了或者是很穷,根本还不起钱?”
张天豪沉默了片刻,起身道:“没有,正好相反。那人非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很好。
第七十一章 首富
乔征宇疑道:“哦,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人死了或者是很穷,根本还不起钱?”
张天豪沉默了片刻,起身道:“没有,正好相反。那人非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很好。我记得见到他时,他正在一间大房子中饮酒享乐。那里有数不清的靓丽舞女,有满桌丰厚可口的美食,还有一盏盏光亮通明的大灯,将整个房间照耀地无比华丽。
“他就坐在大殿的中间,正端着一杯酒,尽情享受着眼前的一切。当他看见我时,我已经将他提了起来:‘你倒活得潇洒,快还我师父的钱来。’那人先是楞了半会,才幡然醒悟,道:‘还钱可以,请大侠先坐下再说。’
“我见他甚是诚恳,于是放下了他,并坐在一旁。只听他又道:‘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但请大侠宽限我几天的时间,到时我一定将银子还齐。’我怒喝了一声:‘什么话,你这不是有钱吗,为什么还要等几天?不行,现在就得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摩拳擦掌,随时就要动手。
“那人却是不怕,苦笑了一声,道:‘大侠想必是误会了,你现在所见的一切都是假象,其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租来的,只为瞒过我那可怜的老母。’我当即一愣,只听他又道:‘老母病入膏肓,没有几天的时日了,她一生穷困潦倒,从未享受过一天好日子,为了不使老母遗憾而去,我才借钱摆了这个局。这位大侠请放心,只等老母归天,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所有的钱还尽,决不食言。
“我当即楞住,正感到犹豫不决的时候,便见一老夫人从后厅慢慢走出,双眼无神,却是个瞎子。那人见了,连忙起身,奔至其面前,一把扶住了她。
“‘峰儿,是不是有客人来了,那可别怠慢了,好酒好菜款待,千万不要冷漠了客人。’那人听了,一脸辛酸,点头道:‘母亲放心,我大富之家,怎会怠慢客人。你且进去,我来招待客人就是了。’扶着老夫人,退进了后厅。
“眼前的一切真是太熟悉了,我不由想起了我的父母,当即嚎啕大哭。哭了好一阵子,我心中忽然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回去,即便是事情没有完成,我也要向师父做个交代。于是我离开了那儿,回到了师父处,并跪在其面前。”
乔征宇摇头道:“想不到最容易做的事情反倒是最不容易完成的,我想这下你师父定是不高兴了,还不得把你赶出去。”
谁知张天豪摇头道:“不,乔大爷正好相反,我师父就是个怪人,当他听我说完整个事情后,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并伸手将我拉起,道:‘好,这第三关你算是通过了。快起来吧,我决定收下你了。’
“我当时头脑发蒙,还似做了一场梦。师父见我迷惑不解,笑着道:‘徒儿有所不知,为师要你所做的三件事均是为了磨练你的意志,压制你的本性,使你今后遇事不再暴躁,动怒,而心平气和理性处理每一件事。
好比那第一件事,只要是人,没有谁不受气的,又何况像你这种人。平日里你欺负别人惯了,哪能受得了这气,可是你却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凭这点,你已经是远远超越了平常人。
“再说那第二件事,挑粪的工作虽然低下,被别人瞧不起,但也要有人去做。为师特意安排你去做此事,也是为了让你感受下当时的那种心情,从而使你认识到这世界上每一份工作都要尊重,即便是低下的也是如此。于是在不知不觉中领悟到百姓的痛苦和不容易,改变自己的观念。
“最后说那第三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容易,其实却是牵扯着人性的东西,是以做起来有相当的难度。你若是粗暴动手,强迫那人还钱,固然完成了任务,却失去了人性,那么与动物又有什么不同。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其有感情,有亲情,有良知,若是一旦失去了这些,那就不再是人了。”
“师父说完后,看了我一眼,又道:‘其实你的事情我早有耳闻,只是当时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见你戾气甚重,时机未到,故而有意为难你。经过这些天的磨练,你终于改变了自己,所谓‘朝闻夕死’,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师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收你呢。’
“我这才明白他的苦心,不禁跪倒,哭道:‘多谢师父教导,徒儿今后必将跟随师父修身养性,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师父将我拉起,望着我连连点头不止。
“我跟随师父多年,直到他老人家去世后,我才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后来,国家受到外强的侵略,我踊跃报名参军。每次战斗,我都是冲在最前面,奋力杀敌,为国家献出自己的一份绵力。
“由于我杀敌有功,作战勇猛,因此得到了国家的赏识,官职也不断地上升。从开始的小兵到后来的侍卫长,等到将外敌赶出国家时,我已经是个大将军了。”
张天豪说到这里,不禁豪气冲天,起身将衣服脱了,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道:“乔大爷,你看,我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均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但我并不因此后悔,因为我觉得直到那时,我可以自豪的告诉每一个人:为国家为人民,我张天豪问心无愧。”
乔征宇但见其身上尽是些刀剑之伤,布满了整个身子,不禁动容,拱手道:“果然是荡气回肠。张大侠好气魄,不愧是真英雄真汉子。”
张天豪笑道:“乔大爷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并没有什么值得赞叹的。”穿了衣服,重新坐下。
乔征宇道:“那后来呢,你怎么会来到了这里,国家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应该留在朝廷里才对呀。”
张天豪挥手道:“我只是个粗人,比武打仗不在话下,但要我在朝廷中做官,却是外行了。况且朝廷中总有那么一些人,平日里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我是看不惯那些人的行为,才主动辞了官。
“后来在回乡的路上,巧遇了马大哥。也是我们兴
趣相同,我与其敞开心扉聊了三天三夜,马大哥境界果然远远高于我等,只听得他一席话,顿时让我茅塞顿开,于是便决定跟随他,因此来到了这里。”
起身朝马广云拱手道:“大哥,小弟之所以有今天,多亏了大哥的教导。小弟感激不尽,多谢大哥这些年来的苦心教导。”
马广云笑道:“二弟说哪里话,怎么你也来这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只一句话,惹得两人呵呵大笑,好不欢畅。
乔征宇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也好,一生能遇到一个知己已是不易,更何况有两个这样的知己。我看你们弟兄三人感情深厚,丝毫不比那刘备等人差,真是羡慕旁人。”
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刚才听了罗大侠与张大侠的事迹,感触颇深。一个是因情生仇,虽是悲惨不堪,却也能看破红尘潜心修炼;另一个则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试问古今多少人可以做到这点。但不知道马大侠又有什么惊人的经历,我倒想继续听下去。”
马广云笑道:“既然乔大爷想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要说我就和他们不一样了,他们两位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武功,而我却是个文弱的读书人。
“打架斗殴自然无法与他们相比,但若比起家产,我倒还有些优势。因为家父是个生意人,加上其头脑聪明,做人又好,因此生意红火,家中颇有些财力,在地方上有‘首富’之称。”
“马广云?这名字怎么就这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难怪这么有钱,是不是叫这个名字的都是有钱人?”乔征宇边听边思道,不禁连连摇头。
“父亲生意有成,当然希望我能继承他的家业,因此极力劝我跟他学习做生意。但我心却不在这里,只想读书,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刚开始时,父亲也觉我说得有理,并不勉强我。但经过几次乡试后,我都名落孙山,父亲因此开始有些了动摇。
“有一天,他找到了我,并对我说‘云儿,为父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你靠自己考取功名那是最好,但每个人的能力有限,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实现的,还是要现实点好。’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点头道:‘父亲放心,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若下次我再考不上,一切均听父亲安排便是。’
“父亲见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强求,于是点头答应了我的恳求。这件事看似十分的平淡无奇,但在我的心中却犹如重石压心,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我越是想证明自己所做没有错,心中压力越是大,以至于无法静下心去读书,直到那天的到来。。。。。。”
马广云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道:“开榜的那天,我从早上站到了晚上,就那么一直站在那儿,盯着榜文看。但很可惜的是,上面名字虽多,却无法找到令人惊喜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