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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异香葡萄     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txt下载     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陷害

    左冷禅冷笑道:‘岳掌门放心,我左冷禅是什么人?既然答应,就保证不参加比武,若有违背,犹如此物。’伸掌朝当前桌子劈下,只听“啪”的一声响,那桌子便如推倒的积木,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众掌门见他言辞凿凿,心下均是宽松了许多,也不计较,当即点头赞成。随后,左冷禅以搭建擂台为由,将比武大会推迟三日,并遣散了众人,让众掌门各自回去准备。等众人走后,左冷禅又派人连夜找到我,说是有要事商议,将我请到了嵩山。

    “在嵩山之巅,左冷禅亲自接待了我,并向我说明了整个事情的缘由。最后他要我作为嵩山派的代表参加比武,还道:“师兄,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现在魔教猖狂,凡是我正道人士理应齐心协力,共同对付魔教。为了武林安危,为了五岳剑派,还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我本来不想答应,但看在其一片诚心的份上,最终答应下来。很快,到了比武的那天,经过一番比试,五大掌门中,最后只剩下了岳不群和我。那岳不群武功虽高,但在我的面前自是差了一截,在与我打了十几个回合后,便被我逼的手慌脚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眼见他即将认输,忽听一人道:‘嵩山派好不羞耻,为了夺取盟主之位,竟连鼎鼎大名的追魂剑韩湘水也请来了。’话音刚落,便见一道剑光从我眼前闪过,如梦如幻,几欲使我睁不开眼。等我退后仔细观看时,只见眼前已是多了一人,手持长剑,站在了岳不群前面。”

    “哦,原来这人叫韩湘水,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但连岳不群这样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想其武功之高了。”乔征宇在心中暗自点头。

    只听韩湘水接着道:“我见那人一脸正气,仪表不俗,上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号?’那人却是一笑:‘什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敢来趟这浑水。韩湘水呀,韩湘水,看来你多半也是被人骗来的。’

    “我心中一愣,正欲问个所以,却听左冷禅忽然大声喝道:“风清扬,你到这里来干吗?现在正是我五岳剑盟最关键的时刻,还请你不要在这捣乱。你若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风清扬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左大掌门,失敬失敬。’几步来至左冷禅跟前,道:‘左大掌门,你要我离开也行,不过在离开前,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你若是回答的清楚,我自然会离开这里。’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道:‘好,看在你也是华山前辈的份上,有什么问题请问便是。’风清扬将长剑收回,笑道:‘好,左大掌门果然有风度,那我就开始问了,这第一个问题就是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左冷禅听了,冷冷道:‘废话,今天是我五岳剑盟选取盟主的日子。怎么,有问题吗?’风清

    扬呵呵一乐,道:‘没有,当然没有。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既然是五岳剑盟选盟主,我又为何不能参加比武,却要赶我离开?’

    “左冷禅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因为按照比武规矩,非五岳剑派中人不能参加比试。你华山派已有岳不群作为代表,所以你没有资格参加比试。’说完,甩头望向一侧。风清扬听了不怒反乐,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既然说非五岳剑派中人不能参加比试,那么这位逍遥客又作何解释?’

    “‘这。。。。。。’左冷禅被他问住,一时哑口无言。风清扬见了,皱了眉头,故意道:‘哎,看来这个问题是难了些。不过,我也不喜欢刁难别人,只要左大掌门不再赶我走,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怎么样?’

    “左冷禅犹豫了片刻,道:‘好,此事暂放一边,今日选取盟主,还是以正事为重。’来至我身边,悄悄道:‘师兄,这风清扬剑法独特,你可要小心点。’我点了点头,提剑走至擂台中央。

    “风清扬呵呵一笑,跟着也是迎上。我们各自打了个招呼,接着摆开了架势,随时准备过招。那风清扬果然与众不同,我与他对敌而立,一招‘有凤来仪’算是对他礼貌有加。可风清扬握剑在手,却是什么招式也没有,似乎不屑一顾。

    “我当时就气不过,于是举剑攻去。谁知风清扬竟是不躲不闪,待长剑到他眼前,却是伸手上举,剑尖朝上,竟刺向我的面部。我急忙回剑去拨,想将其剑势化解,可是剑刚收回一半,便觉自己肋下隐约有些刺痛,急低头望去,却见一柄长剑在其划过,快如闪电。

    “我心中大惊,这才知道对方剑法如神,不敢大意,急将绝学一一使出,朝其攻去。也许是风清扬始料不及,被我好一顿攻击后,竟是让我缓过神来,这才勉强与他斗了个平手。”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又道:“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的功夫可以说是天下无敌,这韩湘水竟能凭着自己的武功与其打成平手,可想剑法的确是很高了。”不由兴致大增,接着听下去。

    只听韩湘水继续道:“我与风清扬大战数百回合,本以为我们双方实力相当,最多也是个平手。我正得意之时,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韩湘水说到这里,忽是摇头叹息,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得不说风清扬就是风清扬,果然剑法第一,只怕天下无人可比。尤其是他的‘独孤九剑’,可以说是震古烁今古今往来的第一绝学。

    “当时我记得,我以一招必死绝招将其逼入死路,所有人都认为我稳获全胜的时候,风清扬却是使出了一招谁也想不到的招式,一下子就将我的剑法化解。

    “我见他招式凌厉,急忙连连挥剑,欲扳回不利局面,可是一切都已晚了。风清扬并不给我机会,而是剑入中路,直刺我咽

    喉。急切中,我连连后退,我虽退得快,但他追得更快,一柄长剑在我咽喉处不时晃动,最后在万般无奈下,我只好弃剑认输。”

    韩湘水说到这里,微微摇头,对当年那场大战记忆犹新,似乎就发生在昨日。乔征宇听他说得轻松,心中却是知道那场大战一定是非同寻常,否则的话,以韩湘水的性子,他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过了一会儿,韩湘水接着道:“胜负已分,这令当时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包括左冷禅,更是一言不发,久久没说一句话。倒是岳不群掩盖不住脸色的喜悦,道:‘左掌门,现在胜负已分,这盟主之位。。。。。。’左冷禅也不说话,哼了一声,从座位上起身,竟是气呼呼地走了。

    “后面的事就不说了,风清扬理所当然成为了盟主。不过,不得不承认,风清扬果然是个人才,不仅武功高超,领导能力也是极强。五岳剑盟在他的领导下,势头很快就超过了少林和武当,成为了当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大派。”

    韩湘水说到这里,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丝敬意,钦佩之心由衷而起。

    乔征宇见了,摇头道:“前辈说了这么久,好像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听你刚才所言,前辈好像是什么追魂剑韩湘水什么的,似乎是个大有来历的人。可现在,就你这模样。。。。。。”

    韩湘水听了,脸上顿时青了一边,哼道:“现在我这样子又怎么了,虽然我眼睛看不见,而且还断了一只手,但要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因为我追魂剑想要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所谓‘追魂’两字,追命丧身,夺人心魂,又岂是浪得虚名。”

    越说越激动,从地上站起来,走了几步,又道:“想当年我追魂剑韩湘水在江湖上谁人不知,一手‘追魂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又有谁能在我剑下走过十个回合。哼,江湖虽大,但能害我的人不多,若不是左冷禅对我暗使手段,我岂会中了他的道。”

    乔征宇听他话中有话,道:“哦,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湘水冷静了片刻,接着道:“那是一个晚上,也就是比武完后的第二天,左冷禅将我叫到他的房中,并在那儿设宴款待了我。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谈,只是不断饮酒,一直到我醉倒不醒。

    “到了半夜,我只觉口干舌燥难以入睡,于是起来找水。当时房中黑暗无光什么也看不见,我从床上下来后,就摸着前方走去。可是没走几步,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当时我酒意未醒,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当我双手撑地时,却发觉手上似乎粘了一些东西,黏黏的,好像是一些液体。尽管如此,我并没有在意,而是用衣服擦了擦手,继续朝前走去。

    “好容易来到桌前,我取出了火石将蜡烛点燃,房间内一下子变亮了许多。

第一百六十三章 坏到极点

    “当时我酒意未醒,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当我双手撑地时,却发觉手上似乎粘了一些东西,黏黏的,好像是一些液体。尽管如此,我并没有在意,而是用衣服擦了擦手,继续朝前走去。

    “好容易来到桌前,我取出了火石将蜡烛点燃,房间内一下子变亮了许多。在迷迷糊糊中,我取了茶杯并倒满了水,就在我举杯欲喝时,却发现自己手上竟是沾满了鲜血。当时我就心中一惊,不由后退了一步。

    “那地上乱七八糟,杂物甚多,我后脚正好踩在一个物体上,当即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分明看见身旁有好几具尸体,一个个倒在那里,口角流血,显然早已死去了多时。”

    乔征宇听到这里,插嘴道:“哦,房间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前辈,你可知道那些尸体都是些什么人?”

    韩湘水连连摇头:“我哪里会知道,我只知道当时头脑一片混乱,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我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些人都是被剑术高手刺死。因为在他们的身上,都留着明显的剑伤,只是凶手剑术高超,俱是一剑击毙。

    “我正欲出门喊叫,这时却见门外冲进一群人,其中为首之人正是左冷禅。我心中略微宽心,正想向他说明案情,却见他一脸的惊恐,指着我道:‘师兄,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当时仍在醉酒当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支吾了几句,却是又睡了过去。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是在大牢中。于是我不听的叫喊,期待有人将我放出去。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叫了近半个时辰,却是无一人回应。

    “就在我几乎要失望的时候,左冷禅这时出现在了门外。我一见到他,当即就飞奔了过去,求他放我出去。谁知道左冷禅摇头道:‘师兄,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昨晚喝得大醉,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呜呜。。。。。。’

    “我心中更是迷惑,又问道:‘师弟,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他哭了好一会儿,才道:‘师兄难道不记得了昨晚之事?’我心中一愣,想了片刻,道:‘好像有些印象,我记得起来找水喝,后来便见地上躺了好多的尸体。嗯,那些尸体俱是被武林高手所杀,死得很惨。’

    “左冷禅听了,摇头道:‘师兄错了,那些人本是我吩咐用来照顾师兄的下人,他们并非被被人所杀,而全是死于师兄之手呀。’‘啊!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后退了一步。

    “左冷禅见我不信,接着又道:‘师兄昨晚大醉,本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到了半夜,师兄却忽然发起酒疯来,抽了宝剑当即挥舞起来。那些下人只当你酒醒,便好意前来服侍,谁知你却是一剑一个,将其全都杀死。。。。。。’

    “‘不!不可能!’我努力回想昨晚的

    事情,可是脑海中早就乱成一团,什么也想不起来。便在迷惑中,又听左冷禅又道:‘师兄,我本想替你将事情掩盖,但此事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而且当时你满身是血证据确凿,叫我如何包庇。

    “‘无奈下,我只好报了官,暂时将你关在大牢中。不过,请师兄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毕竟我们师兄弟一场,我又怎忍心看你受苦呢。所以,还请师兄在牢中多忍耐几天,相信用不了多久,师兄就可以出来了。’

    “我知道事情已经如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况且眼下除了如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听他的话,只有等待便是。左冷禅见我不再吵闹,于是称有事要办,随后离开了大牢。”

    韩湘水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对乔征宇道:“小子,你说一个人坏,最坏能坏到什么程度?”

    乔征宇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我见过很多的坏人,他们都很坏。但坏也有坏的底线,一旦超过那个底线,那就不是坏人了,而是畜生,不能称之为人。”

    韩湘水点头道:“嗯,你说得不错。左冷禅就是这样的人,在还没有揭开其真面目之前,你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坏人。因为坏人毕竟还是人,而一个没有了人性的人,那就已经不是人了。”

    韩湘水沉思了片刻,继续道:“左冷禅的一番话使我暂时安稳下来。虽然我被关在大牢中,但是通过左冷禅的运作,暗中打通了大牢的衙役,每日好酒好菜的送来,因此还算过得去。如此过了半个月,我在牢中不仅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还因此多长出了几斤肉来。

    “不过,这样的失去自由的日子终究难熬,再过了十天,我开始有些不厌烦起来。尽管这些天虽然每日好酒好菜不缺,但左冷禅却是极少来见我,有时候即便是来了,也是匆匆说上几句话便走了。因此,我在心中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但又不敢胡思乱想。

    “直到有一天,左冷禅又来到了狱中,见了我也不说话,而是从怀中取了一张纸,放在了我面前。‘师兄,有句话不知道该如何说,还请你看了再说。’我睁眼看去,却原来是一纸认罪书,当时我就愣了一会,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是支吾了好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见他神色异常,便道:‘师弟,你可是我最亲近的人,若是有什么消息不妨直接告诉我,又何必躲躲藏藏呢。’左冷禅听了,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便是。师兄,我。。。。。。我怕是救不了你。。。。。。’我心中一惊,喝道:‘为什么?那些下人并非我杀,我可以保证,我是冤枉的!师弟,你要相信我,你要救我!’

    “左冷禅摇头道:‘师兄,你说这个又有什么用,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当时你双手沾满了鲜血,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呀,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又有谁会信。所以,我劝你还是认了罪,只

    要你在纸上签字,我可以保证让你留个全尸。’

    “我听了顿时大怒,指着他道:‘师弟,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我杀的,那也是酒后过失杀人,只要我去自首承认,也不至于判个杀头之罪。要我签字认罪,哼,想也别想。’

    “左冷禅道:‘师哥,我知道你不想死,但你又曾想过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都有父母,兄弟,甚至是子女,原本快乐美满的家庭就此遭到毁灭,你让他们的亲人以后又如何过。俗话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又何必固执呢。’

    “说完,丢下纸和笔,随后摇头离去。从那天起,左冷禅便很少来见我,不仅如此,我在牢中的生活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不再有美酒佳肴,有的只是快臭掉的咸菜和萝卜。而且衙役也变得异常冷淡,还给我加上了铁链和脚铐,使我失去了走动的自由。

    “可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头,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灾难,叫我永远不能忘记。我记得那天正是我的生日,左冷禅叫衙役送来了一坛好酒,说是给我庆祝生日。

    “我二话没说,当即将那好酒饮了个精光。大醉之后,我也在迷糊中沉睡了过去。在睡梦中我做了一个梦,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一个很美妙的梦,因为在梦中我得到了释放,并且获得了自由。

    “我骑着马奔跑在宽阔的草原上,旁边是碧绿的小草和美丽的花朵,还有可爱的蝴蝶,在我身边飞来飞去。远处是高山和大河,与大草原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画,我就在这画中奔跑,享受着自由的味道。

    “就在我沉浸在这美丽的画中时,天空中的太阳忽然刺出一道强烈的光芒,直射我的眼睛。我惊得大叫了一声,随即从梦中醒来。但很奇怪的是,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并无一丝的亮光。

    “‘衙役在吗?为什么不点灯?’我以为大牢里的油灯烧尽了,于是想叫衙役点灯。谁知道耳边却是传来衙役的笑声:‘点灯?呵呵,韩湘水,这辈子你也休想见到灯了。’我心中一惊,忙道:‘为什么,难道大牢的灯坏了?’

    “衙役又是一声冷笑:‘大牢的灯是没坏,坏的是某个人的眼睛,因为一个瞎子是看不到灯光的。’我听了更是大惊,这才觉得双眼刺痛,于是伸手去揉。可是,我看不见我的双手,不管我如何的揉,眼前始终是黑暗一片。

    “我顿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在大牢中乱喊:‘不!我的眼睛!不。。。。。。’只叫了好一会儿儿,却是被那衙役打断:‘韩湘水,你就认命吧,谁叫你不认罪。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不由分说就是一顿乱打。

    “我眼睛虽瞎,但武功仍在,岂容那衙役任由摆布。在躲闪中,找了个空隙,一掌打去,将其一下打翻在地。不想却因此惹恼了他,竟是拔出长刀。

第一百六十四章 揭穿

    “我眼睛虽瞎,但武功仍在,岂容那衙役任由摆布。在躲闪中,找了个空隙,一掌打去,将其打翻在地。不想却因此惹恼了他,竟是拔出长刀,趁我不备,一刀将我右臂砍去了半截。我在巨大的疼痛之下,当场昏死过去。

    “那衙役并不因此罢休,找来一盆水浇在我脸上,见我醒来,哼道:‘怎么样,韩湘水,这断手瞎眼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现在已是一个废人了,就算认不认罪也无关紧要了。’我挣扎着爬起来,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衙役笑道:‘韩湘水,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这个世上生存这么久。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你今天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并非我对你有什么仇恨,而是有人要我这样做。’我摇头道:‘不可能,我韩湘水虽然自持清高,却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因此少有仇家。我想不出来到底得罪了谁,竟要如此害我。’

    “衙役又是一笑:‘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妨告诉你吧。那害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你那同门师弟左大掌门,是他买通了县官,这才叫我下手的。’我听了更是摇头:‘不可能,他救我还来不及又岂会害我,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衙役也不与我争辩,叹了一口气,道:‘哎,左冷禅果然很了解你,他知道你很信任他,就算是有人调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也绝不会怀疑他的。像左冷禅这样狡诈的人,也难怪你斗不过他了。’说完,哈哈大笑了一声,离开了大牢。”

    “那么请问前辈,你当时真的就对左冷禅一点都不怀疑?”乔征宇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湘水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不过,怎么说呢,因为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曾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重新又回想了一遍,随着事情的深入,越发觉得这其中的确是一些疑点。我开始对左冷禅有所怀疑,但毕竟证据不足,所有的怀疑只能是个猜疑。

    “直到有一天,左冷禅再次来到大牢,对我道:‘师兄,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我想了片刻,道:‘随便了,有什么就快说。’左冷禅道:‘好吧,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师兄的命总算保住了,你可以不用死了。’

    “我心中略喜,道:‘哦,那么坏消息呢?’左冷禅停顿了片刻,语重心长道:‘坏消息嘛,就是要麻烦师兄受苦了,因为你从今以后都必须呆在这里,而且永远不能出去。这也是我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县太爷才答应绕你一命的唯一条件。’

    “我听了,却不以为然,故意道:‘哦,那多谢师弟了。若非师弟为我运作许久,只怕我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左冷禅似听出我话中有话,急道:‘师兄这是何

    意?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你我同门学艺亲如手足,你可别听人家乱说,调拨你我之间的感情呀。’

    “我冷笑道:‘这是当然,自从我出事后,师弟的行为我都看在眼中。你鞍前马后上下打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是辛苦你了。’左冷禅道:‘师兄言重了,你我既是师兄弟一场,我哪能不出力呢。只是可惜的是,师兄若是肯早点认罪,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哎。。。。。。’

    “‘左冷禅!你少在这里装蒜。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你心中难道不比我清楚吗?’我尽量控制住情绪,不到最后那一刻绝不撕破嘴脸。左冷禅愣了半会,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道:‘韩湘水,看来你还不笨,原来你早有察觉了,但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

    “我听他口气蛮横,知道自己所猜没错,忍气道:‘左冷禅,原来真是你。’摇头走至一旁,道:‘左冷禅,我知道你素有称霸武林的野心,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有所怀疑。你武功虽高,但江湖上比你厉害的也不少,那些人自然就成了你眼中钉。因此,你一心想要除去,这其中也包括我。’

    “左冷禅呵呵一笑,道:‘嗯,没错,师兄果然了解我。你武功在我之上,但你我既为同门,我若是派人杀你,只恐对我名声不好。因此,我故意请你出山帮忙,实际上是想假借风清扬之手铲除你,然后再假借报仇之名除去风清扬。哎,只可惜。。。。。。师兄,请继续说下去。’

    “我接着道:‘不错,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一招的确很厉害,可谓一箭双雕,狠毒之至。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也险些丧命在风清扬之手。不过,师弟千算万算仍是算错了一件事,因为风清扬不是你,他竟然手下留情,留下了我的性命。’

    “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道:‘这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当时你输在风清扬剑下,我一气之下愤然离场。不是因为嵩山派输了比武而没有面子,而是可恨风清扬没有当场杀了你,因而将我整个计划打乱。不过无所谓,因为我左冷禅有的是办法,这个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照样叫你死得很难看。’

    “‘嗯,这一点我绝不怀疑。所以你又想出了嫁祸的法子,先是将我灌醉,然后杀了几个下人,并将罪行全部推给了我。嗯,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你纵是机关算尽,但仍是百密一疏,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呀。’我对他讥笑道。左冷禅脸上略过一丝疑问,道:‘哦,我自认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你又是如何看出的?’

    “我冷笑道:‘这还不容易,那些下人都死于剑伤,并且每个人都是一剑致命,可想凶手剑术高超。后来,我又仔细查看了那些剑伤,发现伤口平整,血迹甚少,从而知道那些人并非我所杀,而是另有其人。’

    “左冷禅听了,忽是哈哈大笑,打断道:‘师兄,你这番话逻辑混乱,极是荒

    谬,好像前后矛盾,自己也说不通呀。当时现场只有你一人,而且所有条件也都与你相符,怎么在证据面前,反倒成了你推辞杀人的借口?’

    “我听他口气,知他甚是得意,微微笑道:‘左冷禅,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日我与风清扬比试剑法,他手中拿的是乌云宝剑。其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削金断银,无所不能。我与他大战许久,剑身因此也被磕了好几个口子,形如锯齿。

    “那些下人若是被我所杀,伤口必定流血不止,又怎会只有少许的血。所以,我断定是另有凶手,而整个嵩山派之中,剑术能有如此造诣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师弟你了。尽管如此,但我还是不愿相信,只寄托凶手另有其人。’

    “可是,很遗憾,这种寄托只是个愿望,并不能打消我对你的怀疑。特别是在狱中的这段日子里,我从开始的否认逐渐变成现在的肯定,这也主要表现在两件事上。一是你要我在认罪书上签字,二是你毒瞎了我的眼睛,加上衙役的口词,使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你,我的好师弟,尊敬的左大掌门。’

    “‘好,你分析的很精彩。’左冷禅拍手叫好,走至我跟前,道:‘你既然现在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了。不错,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可你又能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眼睛看不见,手也断了一只,与死人又有什么不同。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你只要肯乖乖呆在这里,我还能绕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到时不念同门之情。’

    “他与我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自然再无呆下去的理由,左冷禅说完,大步踏出了大牢。走至门口,回头又道:‘韩湘水,你我终归是师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千万不要打什么主意。哼。’便甩手而去。从那以后,左冷禅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这一转眼过去,想不到已是二十多年了。”

    韩湘水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满脸悲愤,一个劲的摇头,似心中有无尽的痛苦挥散不去。过了好一会儿,缓缓走至牢门,仰天叹道:“想我韩湘水前半生纵横江湖闻名天下,是何等的英雄了得,想不到后半生竟困在大牢中荒度余生,真是生不如死。呜呜。。。。。。”想到深情处,不禁悲痛欲绝,嚎啕大哭。

    乔征宇本想安慰他几句,但见其伤心欲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竟是不知所措。在心中思道:“哎,左冷禅做得实在是过分,为了达到目的,竟连自己的师兄也不放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下次遇到此人我可要小心点。”

    过了好半会,待见韩湘水好受了些,又道:“韩前辈,你放心,我这个人最喜欢抱打不平。日后若是让我遇到左冷禅,我定会向他讨个公道,还你个清白。”

    韩湘水听了,收了苦脸,摇头道:“小子,休要说大话,就凭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受难

    过了好半会,待见韩湘水好受了些,又道:“韩前辈,你放心,我这个人最喜欢抱打不平。日后若是让我遇到左冷禅,我定会向他讨个公道,还你个清白。”

    韩湘水听了,收了苦脸,摇头道:“小子,休要说大话,就凭你?只怕还没等你开口,就已经倒在左冷禅的剑下了。何况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是想想先怎么救你自己吧。”

    他一番话说得也是事实,乔征宇听了,顿时愁色满面,低头不语。

    韩湘水知他心思被自己说中,又道:“小子,有件事我一直不明。你手中明明拿的是乌云宝剑,怎么一点武功都不会?难道风清扬没有教你剑法?”

    乔征宇听了,哭笑不得,道:“前辈想是误会了。不错,我手中拿的的确是乌云宝剑,可这并非就说明我与风清扬老前辈相识。实话告诉你,这剑是我从一个破箱子里捡来的,至于风清扬他老人家,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见过他。”

    韩湘水听得更是一头雾水,道:“这怎么可能,五岳剑盟规定,非掌门不能拥有宝剑。风清扬自从夺得盟主之位后,宝剑就一直在他身旁,从不离手。除非是他将宝剑传授给了弟子,否则的话,绝不可能落在一个外人的手中。”

    乔征宇也不争辩,摇头道:“前辈,这件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呢也不是风清扬的弟子。总之,这里面太过于复杂和玄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你相信我。”

    韩湘水本欲再问,但听了这句话,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既说与风清扬并不相识,却得到其盟主之剑,想必风清扬现在已不在人世。哎,只可惜风清扬一身天下无敌的剑法恐就此失传了。”

    乔征宇笑道:“前辈请放心,一切自有定论,风清扬虽没有将剑法传授给我,也许传给别人了也说不定。因为世界这么大,一切缘分定。做什么事都不能勉强,有些事还是得看缘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韩湘水点头道:“嗯,好一句‘世界这么大,一切缘分定。’小子,你我本是互不相识的路人,今日却在这狱中认识,这也算是缘分了。好,既如此,看在缘分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次如何?”

    不等乔征宇明白,早已来至当前,伸指点了其胸口几处大穴。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颗小药丸放入乔征宇口中,道:“小子,我已经点了你身上几个重要的大穴,并封住了你周身气脉,使其无法流畅,脉搏全无。

    “再加上刚才服下的‘龟息丹’,你的气息也将全无,并会进入一天的休眠状态。在这段时辰里,你就和一个死人无异,但意识却是清醒,就是无法动弹。等明天过后,自然会恢复自如。”

    韩湘水刚说完,便见乔征宇已是直挺挺倒下,连忙伸手扶住,将其放在地下。

    又道:“小子,我自有让你出去的办法,不过这几天你要暂时受点委屈了。”不等乔征宇反应过来,又听韩湘水大声喊

    了起来:“门外有没有人!衙役在不在!”响声震天。

    过了片刻,只听铁栏外有人叫道:“囔什么囔?都是快死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消停。”便见那瘦衙役探出头来朝里望。

    “衙役,你搞什么,怎么将一个死人丢进来,还让不让我睡觉?”韩湘水假意气道。

    瘦衙役没好气道:“韩湘水,你当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追魂剑客呀,留你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我劝你少耍花招,我可没时间搭理你。”说完,便要离去。

    “哐当!”也不知道韩湘水朝铁门丢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瘦衙役回过头来,对里面囔道:“韩湘水,我劝你放老实点。。。。。。”眼中忽然被一道银光闪过,目光停在了铁栏的下方。只见那里散落着一块银子,虽在黑暗之中,仍是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怎么,想要吗,想要就进来拿呀。”韩湘水冷冷笑道。

    瘦衙役脸上一喜,急将铁门打开,伸手要去捡那银子。几乎与此同时,便见韩湘水将手中铁链一抖,便如一条银蛇扑向地面,那银子却已是不翼而飞。

    等瘦衙役再看时,却见银子已在韩湘水的手中。

    “韩湘水,有事好商量,只要把银子给我,什么事都好说。”瘦衙役知他武功厉害,却也不敢上前,停在原地。

    韩湘水冷笑道:“你我相处多年,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喜欢找事的人。你知道我睡觉时一贯不喜欢被人打扰,眼下却有个死人在旁,你叫我如何睡得着。只要你将这个死人拖走,这银子便归你了。”

    瘦衙役愣了一下,疑道:“死人?哪来的死人?这里除了你和那小子,哪里还有其他的人。”

    韩湘水不耐烦道:“笨蛋,真是笨的可以。既然我还活着,自然那小子就是死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出,你这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瘦衙役被他一顿臭骂,倒也不敢顶嘴,见乔征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微微一愣。迈开步伐,刚走了一步,唯恐有诈,对韩湘水又道:“我劝你别想耍花招,这里可是死牢,就算你能从这里出去,也是绝对出不了大门的。”

    韩湘水听了,道:“别嗦,我睡觉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赶紧将人拖走,别妨碍我睡觉。”伸了一个懒腰,倒在了草铺上。

    瘦衙役这才壮了胆子来至乔征宇身旁,仔细查看了一下,眉头微皱,自语道:“不可能呀,这么年轻怎么说死就死了?”满脸的疑虑。但事实摆在眼前,却让他又不得不信。

    “喂,你看够了没有,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点给我搬走!”韩湘水在旁又催促了一句。

    瘦衙役犹豫道:“这个人可是重要的犯人,洗捕头特意交代过要好生关押,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也不能擅自处理。”沉思了片刻,道:“要不这样吧,我暂时先将他丢到旁边的茅厕中,等禀报了洗捕头再另行处置。”

    韩湘水挥手道:“好了,别嗦,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只要别妨碍我睡觉,丢到哪里我也管不着。”

    瘦衙役点了点头,双手将乔征宇的身子抬起,朝铁门外拖去。门外是一条长廊,左右两侧各有一门,其中一间是用来关押犯人的牢房,另一间则是衙役用来解决大小便的茅厕。

    瘦衙役将乔征宇拖至茅厕门口,便不再向前,而是松开了双手,停在一旁。捂着鼻子道:“小子,这也是你的命苦,死了也不得安宁,竟还要受这种臭罪。可休要怪我哟。”一脚踢去,将乔征宇踢入茅厕中。

    随后,拍了拍双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乔征宇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意识却是十分地清醒。当衙役将自己踢入茅厕的那一刻,他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奈,想要叫喊却是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滚落在地。

    很快,随着地上一些物体的飞溅,他的身上沾满了各种难闻的黄白之物。那些脏物散发着腐臭和酸气,并且近在咫尺。

    这令他的内心再次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并不时在腹中翻腾,几欲呕出。尽管如此,他却毫无能力,只能是静静地躺在那儿,被一堆脏物包围着,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乔征宇呀,乔征宇,你这是作了什么孽,竟然要受如此大罪。哎,真是后悔没有听那个算命的话,否则,又怎么落地今天这个地步。”乔征宇在心中直摇头,悔恨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那衙役从牢房中出来,看其脸色,似乎已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满脸的喜悦。将铁门关好,随后靠在墙壁闭上了眼睛。

    此时,牢房中一片安静,韩湘水与那衙役似乎都已睡着,并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那茅厕门口狭小,只能容一人出入,而且与牢房正好对立而设。说来也巧,那衙役将乔征宇踢入茅厕时,使其头部正好撞在了门上,因此打了个转,跌坐在墙边,正好与牢门相对。而那个衙役则站在不远的一侧,靠在墙边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一人到来,与瘦衙役打起了招呼。乔征宇虽然看不见来人,但从声音可以听出,来者正是那个胖衙役。

    只听那胖衙役道:“哎,这段时间可真是邪门,一连几天都是输,现在连吃饭的银子也输光了。”

    瘦衙役笑道:“瞧你那模样,还学别人赌钱,我早就劝过你多次,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全输光了吧。”

    胖衙役半响没有做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别提了,算我手背,最多以后不再赌了。怎么样,我刚出去的这段时间里,这牢里没什么事吧。”

    瘦衙役答道:“别提了,刚才出了点小事,害我忙碌了好一阵子。这不,刚停下来休息,你就回来了。”

    “哦,难道那小子跑了?这还了得,我去看看。”胖衙役急道,就听“唰”的一声,显然是抽出了长刀。

第一百六十六章 谋杀

    瘦衙役答道:“别提了,刚才出了点小事,害我忙碌了好一阵子。这不,刚停下来休息,你就回来了。”

    “哦,难道那小子跑了?这还了得,我去看看。”胖衙役急道,就听“唰”的一声,显然是抽出了长刀。

    “不用紧张,有我在这里,他怎能跑得了。况且这里是死牢,防守严密,那小子就是就有本事,他也跑不出去。”瘦衙役一顿劝说后,便听胖衙役道:“哦,这就好,这就好。呵呵。”“唰”的一下,长刀回鞘。

    “哎,不是我紧张,你也知道,这个差事是个苦差。里面的犯人可是不能有半点的差错,洗捕头可是亲自交代要好生看管,否则的话,若是出了差错,我俩岂能有命在。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点好。”胖衙役傻笑了一声。

    瘦衙役道:“也是,那钱员外全家灭门,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县太爷命洗捕头在一月之内破案,否则的话,就要拿洗捕头问罪。

    “眼看期限快到,这案情仍是毫无线索,洗捕头为了保住性命,也只好抓个替死鬼了。听说那小子还与洗捕头有过一段交情,要不是洗捕头被逼到绝路,也不会找他做替死鬼了。”

    胖衙役道:“嗯,洗捕头这样做虽然有些过了,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叫那小子傻不愣登,亲自送上门来呢。我看这也不能怪谁,要怪就怪那小子太傻,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他俩人一顿闲聊,时不时发出阵阵偷笑,甚是幸灾乐祸。此时,乔征宇虽然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两张丑陋的嘴脸,愤怒至极。

    过了好片刻,只听瘦衙役道:“话虽如此,但人算不如天算。哎,就在刚才,那小子不知为何竟是忽然死了,我正为这事感到烦恼,是否要将此事禀报洗捕头。万一他怪罪下来,只怕你我可承当不起呀。”

    “啊!怎会这样?那小子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说死就死了,你会不会搞错了。”胖衙役顿时慌了,语气也变了调。

    瘦衙役低声道:“你要是不信,可去那边茅厕看看,那小子现在就躺在那里。”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胖衙役很快来到了茅厕门口。

    捂着鼻子,朝里面看了好一会儿,惊道:“啊,真的死了,这可怎么办?按大牢规定,犯人一旦出现意外死亡,不得擅自移动尸体,而且必须立即禀报上级。现在你不仅没有禀报,而且还擅自将尸体移至茅厕,若是让洗捕头知道了,你我岂能担当的起?”

    瘦衙役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现在已经是这个结局了,你还能怎么样?不过,凡事都好商量,我们可以想办法应付呀,说不定能将此事就此敷衍过去。”

    胖衙役犹豫了一会儿,道:“不行,这事是你一人惹的,要应付那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家中尚有妻小和老母,可不与你背这个锅,我这就去向洗捕头禀报,免得到时牵扯到我。”说完,便欲离开。

    只是他脚步还未

    移动,便听瘦衙役“呵呵”冷笑了一声,胖衙役奇道:“你笑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亏你还笑得出来?”

    便听瘦衙役道:“好,你有本事就去告。不过可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旦出了事,我自是难逃失职之罪,而你呢,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胖衙役听了,当即愣住,不服气道:“我有什么干系,这都是你一人所为,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赖上我,否则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了。”

    瘦衙役又是一阵大笑,道:“难道你忘了,大牢中还有一条规定,就是工作期间不得擅离职守,否则的话,一旦发现,轻者杖击五十,重者按律当斩。你刚才趁工作之余,外出赌博,若是这件事让洗捕头知道了,你想他会怎么处置你?”

    “这。。。。。。”胖衙役顿时慌了,半响没有作声。

    瘦衙役笑了笑,又道:“其实你我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想这样做。但若是有人非要与我过不去,那就自当别论了。我只知道,他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自然不让他好过,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瘦衙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显然已是孤注一掷。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胖衙役道:“好吧,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我只能同进同出了。但这擅自移动尸体之罪我们可万万承担不起,可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好将此事敷衍过去。”

    瘦衙役道:“这个你放心,我心中已有了主意,你过来。”

    顿时,大牢中没了声音,想必两人正在凑耳细语。过了好半会,才听胖衙役道:“嗯,这个办法不错,亏你想得出来。”

    瘦衙役道:“这是当然,我们只要按照这个计划行事,我保证洗捕头到时不仅不会惩罚我们,说不定还要表扬你我一番,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哈哈。。。。。。”

    “哈哈。。。。。。”两人齐声大笑,甚是得意忘形。

    乔征宇听了心中疑道:“这两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低声细语之下,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正琢磨着,只听瘦衙役道:“你去买点好酒来,快去快回。”便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而去。过不多久,随着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只听那胖衙役气喘吁吁道:“我回来了。”接着,又听一阵脚步走动,便见两人一起出现在大牢的门口。

    “他们想干吗,难道是想对韩湘水不利?”乔征宇的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眼睁睁望着他们。

    “这下你还不死。”但见瘦衙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随后打开,将里面的一些白色粉末倒入了酒瓶之中,拿在手中摇晃起来。

    摇了好一会儿,将铁门打开,与胖衙役使了个眼神,随后一起走了进去。

    那铁门半关半开,透过一丝亮光,乔征宇依稀看见韩湘水正躺在那草铺上。被两人惊醒,从地上坐了起来。

    那两人走至其旁,瘦衙役笑道:“韩湘水,我记得在二十年前

    的今天正是你的生日,这么多年了,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不,我们兄弟也没什么可以表示的,特意买了一瓶好酒作为礼物,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韩湘水听了,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少来这套!这些年来,我在狱中受得苦还算少吗。不是今天饿我一顿,就是明天打骂折磨,要不是我骨头硬,只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哼,你们俩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岂会无缘无故送酒给我。要是我猜得没错,准是你们俩个今天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特意来消遣老夫。”

    他眼睛虽瞎,但却心知肚明,一番教训之下,将那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时两人均是铁青着脸。两人倒也沉得住气,并不立即翻脸,忍着性子一句不发。

    只过了好半会,胖衙役才呵呵笑道:“韩前辈,你这就见外了。我们毕竟也相处有二十多年了,完全是出自老朋友的关心,这才送上好酒。不错,我们以前的确是对你有些过分,但在这大牢之中,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还请前辈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我们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瘦衙役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些当差的别看表面上那么风光,其实也是闷头草一个,甚是苦闷无语。若非找些乐子自娱自乐,恐怕早也与你们一样,非逼出病来不可。我们以前若是对前辈有不是之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里,想想过去也就算了。”

    他两人虽是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极力去讨好韩湘水,但脸上却是杀气腾腾,直恨得咬牙切齿,若非忌惮韩湘水的武功,只怕早就要当场翻脸。

    韩湘水听后,沉思了片刻,道:“嗯,看在你们俩个这么诚心的份上,这酒我就暂且收下了。”伸手接过了酒,并不打开饮用,而是放在了一旁。

    那两人见他并不喝酒,均是对视一望,不由心急如焚。

    过了片刻,便见胖衙役朝瘦衙役做了个砍杀的手势,其意图再明显不过。瘦衙役见了,却是连连摆手,摇头表示不同意。胖衙役见其不同意,不禁眉头紧皱,又是耸肩又是摇头,颇是无奈。

    不过,胖衙役并不就此罢手,于是又做了其他的手势,俱是一些害人的法子,但均被瘦衙役一一否定。如此,两人你来我往,不时作出各种手势,所做的一切,便像演戏一般被乔征宇看得清清楚楚。歹毒之心已是尽显无遗,直看得乔征宇心惊胆跳,狂怒至极。

    “怎么,你们的礼物我已收下了,你们还不走吗?”韩湘水听他两人并未离去,伸了个懒腰,喃喃说道。随后倒地而卧,显然是准备休息了。

    他两人听得,惊得脸色大变,慌乱中立即停止了手势。

    那瘦衙役反应倒也快,“哦”了一声,道:“前辈,我们知道你喜欢喝城西的桂花酒,所以才特意跑到城西买来送你。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前辈是不是能喝上一口,也好让我们这趟没有白跑呀。”

第一百六十七章 苏醒

    那瘦衙役反应倒也快,“哦”了一声,道:“前辈,我们知道你喜欢喝城西的桂花酒,所以才特意跑到城西买来送你。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前辈是不是能喝上一口,也好让我们这趟没有白跑呀。”

    韩湘水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也罢,看来你们不看见我喝也不死心了。这酒纵是毒酒,我韩湘水又有何惧!”将酒盖拍去,举起酒瓶便大口喝了起来。

    只片刻的工夫,将一瓶酒喝了个精光,呵呵笑道:“好了吧,现在你们总该满意了吧。”

    那两人见韩湘水将酒饮尽,不由宽下心来,相互一望,微微一笑。

    只听瘦衙役奸笑道:“韩湘水,原来你早知道酒中有毒,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韩湘水听了,道:“怕死?哈哈。。。。。。”大笑了几声,又道:“想我韩湘水在狱中二十多年,什么苦没有受过,又岂会怕死。你们两个畜生无事献殷勤又岂会有好事,无非是想害我的性命罢了,你当我会不知道。。。。。。”

    韩湘水说到这里,忽然捂住了肚子,闷声不再说话。过了好片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顿时,身子一横,倒向一侧。

    瘦衙役见了,拔出长刀,呵呵一笑:“韩湘水,你既然想死也怪不得我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朝胖衙役连使眼神。

    胖衙役立即明白,从腰间抽出长刀,上前就是一刀砍去。

    韩湘水眼睛虽是看不见,耳朵却是异常的灵敏,苦笑了一声,竟是不躲不闪,任凭那刀落下。随着长刀落下,顿时血肉横飞,正砍在韩湘水的右肩上,深入骨肉当中。

    “哈哈。。。。。。”韩湘水忽是一声狂笑,左脚一脚踢出,正踢在胖衙役的小腹上,便听“哎呀!”一声,胖衙役倒退了三步,随后跌倒在地,闷声不起。

    “想杀我?就凭你们,简直是找死!”韩湘水一招得手,不禁开口大笑,伸手将长刀拨开。只是他笑得越开心,鲜血流得也越多。顿时,便见其身上,口中鲜血不断冒出,整个人一下子成了血人,模样甚是恐怖。

    “韩湘水,你休要猖狂。”瘦衙役不知什么时候来至韩湘水的一侧,举刀劈下。韩湘水闻得风声,急后仰倒下,同时双脚踢去。他双脚铐有脚镣,此时便如一把兵器,正好将来刀架住。

    瘦衙役脸色微变,急忙抽刀再砍。他身为狱卒,倒也有些武功基础,一柄长刀在手,快如闪电。但韩湘水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虽在中毒之下,仍是勇猛无敌,将手中铁链挥舞开来。只听得“当,当,当。”一连数声,将瘦衙役的攻势一一化解,直打得大牢中摒出点点星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孔。

    此时,韩湘水长发遮面,满嘴鲜血,一双眼睛直瞪瘦衙役,令其颤颤发抖,不寒而栗。

    “想要我命,你还不够资格。”韩湘水一声冷笑,趁瘦衙役不备,左手一掌打去,将其打了个趔趄。但见瘦衙役手中长刀落地,接着又连退了

    数步,滚翻至一旁。

    “好!”韩湘水在重伤之下,仍是勇不可挡,只片刻的工夫,就将那两名衙役制服。乔征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怎么样,你们两个畜生,现在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了吧。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哇。。。。。。”韩湘水至始至终都是坐在地上与两人拼杀,此时毒血攻心,再无气力说话。又是一口黑血从嘴中喷出,随即趴在了地上。

    这场恶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其结局是三人皆是倒地不起,生死未卜。乔征宇将其一一瞧在眼中,不由被眼前惨烈的一幕所惊呆。他很想走过去看看,但他的身子并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此时,大牢里许久没有动静,显得异常地安静。

    但这种情况并不能维持很久,因为就在这时,忽听大牢中有人轻哼了一声,接着,便见胖衙役身子动了一下。

    “不!”乔征宇开始担心起来,因为他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虽然韩湘水可能已经死去,但在乔征宇的心中,他还是不希望看到那一幕的出现。

    可是,现实是十分残酷的,越是担心发生的事,往往越是会来到。很快,那胖衙役在地上挣扎了好半会,最后竟是缓缓站起。朝四周望了望,捡起了长刀,向韩湘水走去。

    也许是伤势太重,他走得很慢,尽管他离韩湘水仅仅只有数尺的距离,但就这样一段路,也是让他走了许久。

    好容易来至其身旁,伫刀站立,朝下望去,脸上带着一丝傲气。

    “哈哈。。。。。。韩湘水,想不到你还是死在我的手中。”愤怒之余,举起长刀,往其心窝插去。

    只听“噗嗤”一声,随着一道寒光闪过,胖衙役脸色微变,朝自己胸膛望去。但见一柄长刀穿过了自己的后背,从前胸穿透出来。

    “当!”的一下,随着长刀落地,胖衙役身子斜倒在地,指着背后道:“你。。。。。。你。。。。。。”一句话没说完,登时气绝身亡。

    这时,只见瘦衙役从背后钻出,带着一脸冷笑:“兄弟,可别怪我狠毒,这件事本来就该有人出来承担,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将长刀抽出,随后向韩湘水走去。瘦衙役看起来伤势不重,至少比胖衙役要轻,因为他走路的时候,并无任何的摇摆,使得身子不平,而左右晃动。

    来至其身旁,缓缓蹲下,伸手在韩湘水的鼻子前探了探气息,随即露出了一声冷笑:“韩湘水呀,韩湘水,纵是你老谋深算,武功高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中。这个世界上能生存下来的方法很多,但并不是仅仅靠着武力。”想起刚才自己死里逃生,心中顿时怒火冲天,挥刀朝尸体上就是一阵乱砍。

    只砍了好一阵子,这才停住了手,坐在一旁休息。过了好一会儿,瘦衙役起身准备离开,忽想起了什么,将长刀丢在一旁,伸手

    在韩湘水的尸体上不停地摸索起来。

    只摸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摸出个何物,急急放入嘴中咬去。只咬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喜,哈哈大笑起来。

    “韩湘水呀,韩湘水,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你身上竟还藏了许多的金银。”不禁喜出望外,俯下身去继续摸索。

    原来韩湘水在入狱之前,身上曾带着一些金银,后来被左冷禅设计陷害进入了大牢,那些金银便一直藏在身上。想来那些衙役忌惮他武功高强,也不敢对其搜身,故而直到现在,那些金银才被发觉。

    瘦衙役在其身上不断搜寻,但凡搜到硬物,便迫不及待用牙齿试探。如此下来,却也是小有收获,待他起身离开时,手中竟有不下十两的金银。

    “哈哈。。。。。。哈哈。。。。。。这下我可发了。”瘦衙役大喜过望,将金银用布包好,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怀中。

    带着伤势,蹒跚地朝大门走去。眼见离铁门近在咫尺,却见瘦衙役忽然停住,一手扶在铁门上,弓着身子一动不动。不一会儿,便见几滴鲜血滴在地上,瘦衙役却是倒在了地上。

    “金子。。。。。。有毒。。。。。。”一句话堪堪说完,便是一口黑血吐出,当即倒地身亡。

    眼前这一切太过于戏剧,以至于乔征宇看得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过了好片刻,乔征宇才翻然醒悟,暗自思道:“韩湘水原来早就有一死的准备,这么多年来,他忍受着无尽的痛苦,也许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虽对韩湘水并无什么好感,心中却是一阵莫名悲痛,不禁为其的死去感到惋惜。在悲伤中,他逐渐感到了一丝疲倦,于是闭上了眼睛,沉睡了过去。

    “乔大哥,乔大哥,你在里面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长廊尽头响起,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便见有一人走了过来。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乔征宇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灵妹子,是我,我在这里!”他身子无法动弹,但意识却是清醒,在心中不停叫喊,指望灵雀儿能看见他。

    灵雀儿一路走来,并无留意茅厕中有人,而是匆匆路过,直接朝铁门里面走去。

    过了好半会,但见灵雀儿出来,脸上挂着忧愁,自语道:“乔大哥并不在这里,他到底会在哪儿呢?”说着,摇头离去。

    “灵妹子,你不要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乔征宇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焚心如火,在心中努力迸出了这么几个字。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灵雀儿根本就听不见,依旧朝外走去,越走越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不!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乔征宇在绝望之中,不由一声大喝,几乎与此同时,猛然间竟是睁开了双眼。

    “原来是一场梦!”望了望四周,乔征宇一脸的惨白,想到刚才梦中的场景,兀自感到一阵后怕。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逃出

    乔征宇在绝望之中,不由一声大喝,几乎与此同时,猛然间竟是睁开了双眼。

    “原来是一场梦!”望了望四周,乔征宇一脸的惨白,想到刚才梦中的场景,兀自感到一阵后怕。

    “这里如此的隐蔽,灵妹子就算再聪明,又怎能找到这里。”乔征宇苦笑了一声,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人会找到这里,这里是如此的隐蔽,不可能有人能找到这里。”他开始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被废弃的人,可能早被世人所遗忘。

    但他又不甘心,仍是期待奇迹的出现。

    他与那些屎并无两样,静静地呆在茅厕里的一角,难闻的臭气和黄色的酸水,形成了一层隔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他只能像一俱尸体那样躺在那儿,注视着前方,除此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这时,大牢的墙角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接着有一只老鼠忽然冒了出来。小心翼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很快,在乔征宇的前方停了下来,并注视看其双眼。

    “这该死的老鼠,你最好离我远点。”乔征宇在心中呐喊,因为从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对老鼠有种莫名的恐惧。但见那老鼠望着自己,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

    可是紧接下来的一幕,令乔征宇的心几乎要蹦了出来。也许是乔征宇身上的气味吸引了老鼠,那老鼠不仅没有走开,相反,竟是朝乔征宇慢慢爬去。

    “滚开!快点给我滚开!”乔征宇的嘴无论怎样的动,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老鼠爬到自己身旁。

    刚开始时,老鼠还不时用鼻子碰了碰乔征宇的身子,以试探其反应。可是在试探了几次后,见乔征宇并无任何的动静,于是老鼠的胆子渐渐变大起来,围着乔征宇的旁边开始打转。再到后来,老鼠显然完全放弃了警惕,身子一跃,竟是跳到了乔征宇的身上。

    “啊!”这一次的确让乔征宇始料不及,顿时吓得一张脸几乎变了形。再顾不得许多,竟是大叫了一声,飞也似的窜了出去。

    “滚开,讨厌的家伙!快点滚开!”乔征宇惊慌之下,双手不断挥舞,在自己身上一顿拍打。

    只打了好片刻,早将那老鼠吓得半死,“吱”的一声尖叫,从乔征宇身上跳下,急匆匆逃去。在忽明忽暗中,就见一团黑色身影快速窜去,只片刻的工夫,就从墙角边缘消失了。

    “该死的家伙,要不是跑得快,看我不打死你才怪。”乔征宇喃喃骂道,就在这时,猛然间似乎觉察到什么,举着双手在眼前不停地挥舞。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动了!”欣慰之下,顾不得清洗身上的脏物,而是奔向了大牢。

    推开铁门,刚进了大牢,迎面见到的是那个瘦衙役。此刻他早已死去多时,嘴角处流着黑色的血迹,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仿佛在告诉别人,自己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结局。

    “活该!”乔征宇在心中骂了一句,

    绕过了其尸体,接着往里走去。不一会儿,便又见到那胖衙役的尸体。只见其平躺在那儿,胸口上插着一把长刀,鲜血从胸口处不断溢出,将地面染红了一片。

    “你死的倒也不冤。”乔征宇的脸上带着不屑,从胖衙役的身边走了过去。而韩湘水的尸体就在前方,静静地躺在那儿,像睡着了一般。

    “韩前辈!”乔征宇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擦泪道:“你我虽不相识,但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前辈只管放心,晚辈若是能逃过此劫,日后必定找那左冷禅算账,为你讨回公道。”说完,朝其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他见韩湘水衣衫破烂,面容肮脏,心中不忍,于是找来一块干净的布,帮其擦拭身子。从韩湘水的头部开始,一直往下擦拭。他的速度很慢,并且很仔细,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位。

    擦至脸部时,但见其双眼暗淡无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道:“韩前辈纵横江湖,却也难逃这牢狱之灾,可见凶险随处都是,这大牢便是另一个江湖了。”忍着悲伤,小心擦拭。

    待擦至右臂时,便见那断口之处平整光滑,宛如被刀削平了一块,更是心中难受,道:“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也要受人欺负,这韩前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禁是又叹了一口气。

    随后,将目光移至另一侧,又将韩湘水的左臂抬起,轻轻擦拭。

    “咦,前辈的手中是什么东西?”乔征宇见其拳头紧握,内似有一物,伸手将其扳开。但见掌中握着一颗小珠子,不禁好奇,拿在手心观看。

    那珠子却也极为平常,就似一颗玻璃丸子,只是不同的是全身呈暗黑色,浑圆之至,表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乔征宇只看了一会儿,便将其放入了包裹中,摇头道:“眼下还是做事要紧,这珠子等有时间时再慢慢研究。”埋头接着清理。

    经过一番整理,在乔征宇的努力下,韩湘水的遗体得到了很大的改变。不仅衣衫干净,面容清洁,与先前那个蓬头污面之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乔征宇还找来一根细绳,将其长发束齐并绑好,使得从整体上看,也是整洁了不少。

    尽管已经做得很好,但乔征宇似乎还不满意,总觉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在韩湘水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次,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身朝胖衙役走去。来至其身旁,在其身上搜了好半会,摇头又朝瘦衙役走去。

    只摸了片刻,却是拿出了一窜钥匙,随后回到了韩湘水旁,道:“韩前辈,这失去自由的日子我是深有体会,那真是生不如死。现在我替你解开脚镣,还你一个自由便是。”

    将脚镣解开,随后奋力掷去,正击在那铁门上,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绽出点点火星。

    待忙完所有的一切,乔征宇才慢慢起身。望着韩湘水的遗体,道:“韩前辈,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愿你从此一路走好,再不受这人世间的痛苦。”随后,躬身拜了三

    下,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心中忽道:“我现在这一身味道极是难闻,若是就这样走出去很容易被人发觉。嗯,不行,还得想个法子才好。”朝四下望了片刻,将目光放在了瘦衙役的身上,灵机一动,似乎已有了主意。

    几步奔上前去,将自己衣服脱了,随后脱去了衙役的外套,给自己换上衙役的衣服。

    “嗯,这衣服虽看着不舒服,但却也能迷惑外人。虽然一直对这套衣服很反感,但暂时用它来保命,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乔征宇在心中点头道,随后起身出了铁门,朝长廊尽头而去。

    在乔征宇的记忆里,那长廊的尽头就是出口,因为自己当初被洗炼之骗来,对此甚是恼羞成怒,因此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沿着长廊直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门口。

    那门外是一处花园,也是老天保佑,此时正值午夜时分。空中虽然挂着半个月亮,但云朵也是极多,那月亮时而被云朵遮住,时而又缓缓钻出,使得那光线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乔征宇趁着月光昏暗之时,快速离开了长廊,几个小跑窜入了花园之中。他对衙门并不熟悉,只是凭着来时的记忆,往原路返回。好在那园中只有一条小道,直通前方,乔征宇沿着小道直行,很快来到了花园的路口。

    “嗯,我想起来了,过了这个路口,前面不远就是大堂了。”乔征宇暗自点头,心中却开始犹豫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越往大堂而去越是危险,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出口,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思索时,便见前面忽然火光映红,有三四个衙役手持着火把,急匆匆朝这边而来。乔征宇想要躲闪却已是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好低着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不一会儿,那些衙役已是到了跟前,与乔征宇擦肩而过。此时,乔征宇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口,几乎就要跳出来,紧紧握住刀把,低头走过。好在那些衙役一心赶路,并没有留意乔征宇的异常举动,转眼的工夫,就从乔征宇身边走了过去。

    “等一下!”就在乔征宇暗自庆幸时,便听其中一人忽然喝道,接着,停在了原地。

    那人转过身来,望了乔征宇一眼,随后朝他走去,大约在离乔征宇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今天晚上要处置重要犯人,你等要给我仔细点,千万不要让陌生人溜进来。”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洗炼之。

    乔征宇听了,身子不禁微微颤抖,紧握了刀把,显得激动不已。他此时与洗炼之近在咫尺,随时可以拔刀砍杀,但理智战胜了冲动,犹豫了片刻后,终是将手松开。

    “不行,此时敌众我寡,若是摆明身份,吃亏的只有自己。我死无所谓,但韩前辈的仇谁替他报?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纵是对他恨之入骨,也决不能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奸诈无比

    “不行,此时敌众我寡,若是摆明身份,吃亏的只有自己。我死无所谓,但韩前辈的仇谁替他报?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纵是对他恨之入骨,也决不能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当即忍住了气,背对着洗炼之,点了点头:“嗯,小的明白。”

    洗炼之听了微微点头,转身欲走。可是刚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回头又道:“哦,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身上的衣服好像有些不合身,有时间去改改,花不了多少银子的。还有你这衣服实在是太脏了,怎么也该洗洗了。我们虽是在衙门当差,但也要注重自己的形象,保持一身干净和整洁,否则的话,谁愿意接近你,谁又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看你的这身衣服,到处都是血迹,就不怕吓着别人?等会回去赶紧换了,免得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杀人不眨眼呢。”

    瘦衙役在狱中与韩湘水一番打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沾满了血迹,乔征宇当时一心只想逃出大牢,所以匆忙之间哪里会留意这些。

    听了这话,心中连连摇头:“人言‘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有文化的流氓。’果然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洗炼之深知处世之道,有这样的人在,百姓岂会有好日子过?”

    心中虽是愤怒,却也只能点头,低声道:“嗯,是,小的谨听教导,小的这就去换。”不敢停留,大步快速离去。

    洗炼之望着其背影,眉头微皱,似在思考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我们走!”只过了好半天,才转过身去,领着众人继续往大牢走去。

    “好险!”乔征宇在后面听得清楚,心中暗自庆幸。但他知道要不了多久,洗炼之就会发现问题,到时追赶出来,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是洗炼之等人的对手。因此更不敢停留半步,加快了脚步,急急离去。

    只是他刚走了几步,便听洗炼之在身后忽然叫道:“乔征宇!”

    乔征宇听了,顿时愣住,本能的应了一声。

    只这一声,立即引得洗炼之呵呵一笑:“原来真是你,看你往哪里跑!”返身追了过来。

    原来洗炼之当捕头多年,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乔征宇乔装改扮换了一套衣服,外形虽没有任何的破绽,但声音却是无法改变。当洗炼之几次询问后,乔征宇的每次回答,均是低声压音,这便引起了洗炼之的怀疑。

    他本来想走上前去看个仔细,但碍于这只是个猜测,万一弄错不好收场,因而迟疑不决。后见乔征宇快速离去,心中更是怀疑,情急之下,这才想出了刚才的那一招。

    “啊!中计了!”乔征宇悔恨不已,暗自骂了一声,却也不敢停留,立即拔腿就跑。可跑不了多远,早被洗炼之等人追上,将他围在了中间。

    洗炼之冷笑道:“乔征宇,你我毕竟相识一场,我也不想做得太过分。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保证不伤害你。”

    乔征宇瞥了他一眼,道:“我信你个头!洗炼之,废话少说,有本事

    就来,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拔刀在手。

    洗炼之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上!”一声大喝,旁边两名衙役早已挥刀扑上。

    那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同时而上,挥刀猛砍,武功却也不弱。

    乔征宇不敢大意,慌乱中,急挥刀迎上,只听“当,当。”两声响,整个手臂顿时感到一阵酸麻。

    “好家伙,这两名衙役倒也有些力气。”乔征宇不敢硬拼,边打边退。冷不防,却见洗炼之挥刀从背后砍来,不禁骂了一声:“无耻!”反手握刀,朝后劈去。

    洗炼之见他砍来,也不抵挡,而是收刀回挡,护住了前胸。随后紧接着几个退步,快速返回了原地。

    原来他与乔征宇虽是相识,却并不知道其底细,自从那次在其手下吃过一次亏后,更是对其不敢小视,是以旁敲侧击,以试探乔征宇的实力。

    乔征宇专心对敌,哪里知道洗炼之的心思。每次与那两名衙役斗得正欢时,洗炼之便会忽然砍出一刀,令自己防不胜防。

    而洗炼之也是极有耐心,每一次砍完,必将刀收回,从不再出第二刀,只在站在一旁观看。这就令乔征宇有了后顾之忧,除了要正面应付那两名衙役外,还需提防洗炼之背后偷袭,着实让他头痛。

    本来以他的身手,对付两名衙役已是感到吃力,此时再加上一个洗炼之,更是感到力不从心。斗不了多久,乔征宇已是险象环生,连连败退。

    尽管如此,洗炼之却仍是稳扎稳打,只要趁乔征宇稍有不备,便时不时出手偷袭一下,绝不主动攻击。

    再斗了几个回合,乔征宇渐渐支撑不住,打斗中,腿上已是挨了一刀。顿时,一阵剧痛传遍了全身,令他脸色微变,暗自叫苦。

    他知道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自己终将死在洗炼之的刀下,除非是有奇迹出现,否则绝无生还的可能。却也是无奈,只能是边打边退,一时只有招架之功而不还手。

    洗炼之见了大喜,命那两名衙役加紧攻势,自己也紧跟在一旁,随后找机会出手。

    很快,三人将乔征宇逼入了死角。

    “乔征宇,现在放下刀还不晚,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洗炼之忽然说道。

    “我呸!洗炼之,你当我傻呀。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一放下刀我必死无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和你们拼了。”乔征宇双眼瞪着洗炼之,一脸的愤怒。

    洗炼之一声冷笑:“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朝那两名衙役连使眼神。

    那两名衙役早已领会,点头相望,举了长刀,朝乔征宇头上砍去。

    “完了,我命休矣!”乔征宇暗自叹息了一声,眼见退无可退,只能本能的将刀迎去,就听“当。”的一下,那两名衙役却是倒退了三步。

    “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乔征宇心头一愣,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长刀,一脸的迷茫。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两名衙役大喝了一声,挥刀再次扑上

    。乔征宇在慌乱中,也顾不得躲闪,而是举刀迎上,好一阵乱砍。

    说来也怪,随着“啊!啊!”两声的惨叫,那两名衙役却是倒在了地上。

    原来,乔征宇虽然武功低微,但一身内力却是深不可测。他与洗炼之三人苦斗良久,心中早对其卑鄙行为甚是感到愤怒。但毕竟自己武功与其相差甚远,虽有心杀敌却也无能为力。

    刚才慌乱之中,也是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竟是不自觉使出了上层的内力。那两名衙役武功一般,岂能抵挡,自是被乔征宇的内劲所伤。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发生,其中甚是惊心动魄,诡异莫测,极是具有戏剧性。洗炼之在一旁看得清楚,脸上顿时变色,惊道:“又来了,又来了。”不由朝后退去。他只道乔征宇有神灵附体,再无了斗志,只想一跑了之。

    乔征宇岂容他就此逃去,此时信心十足,提了长刀跃上前去,拦在了洗炼之的前面。

    “洗炼之,你好狠毒,这下看你往哪儿跑。”说完,挥手就是一刀。

    洗炼之斗志虽无,但武功犹在,见乔征宇一刀砍来,急挥刀架住。也许是被吓破了胆,本来是势均力敌的一次阻挡,却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就见两把钢刀碰撞在一块,乔征宇稳如泰山自信满满,而洗炼之则是汗流浃背颤颤抖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乔征宇见他毫无斗志,更是来了兴致,举刀下压。只稍微用力,洗炼之“扑通”一下,竟是跪倒在地。支撑了好片刻,手中顿时一软,钢刀随之也掉落在地。

    “乔大侠饶命!乔大侠饶命!”洗炼之一改刚才不可一世的态度,又是流泪又是磕头,唯唯诺诺,完全成了一副奴才的模样。

    乔征宇在心中骂道:“好一副溅样,当真是一只狗奴才。”对其更是不屑。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洗练之,枉我对你真心相待,你却在背后捅我一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啪啪。”便听两声,洗炼之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哭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只要乔大侠放过我这一次,我发誓再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生怕乔征宇不肯原谅,又是一连几个巴掌,直打得清脆响亮。

    乔征宇心有所动,沉思了片刻,道:“好,这次我就放过你。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那日你送信至‘孟尝山庄’,那信上到底说了什么?还有,你和我朋友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当我朋友看了信后,竟顾不上救人,却出城而去。”

    洗炼之听了却是一愣,道:“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不瞒乔大侠,这些天我一直为钱员外之案而在衙门内整理案情,极少外出,更没去过什么‘孟尝山庄’。乔大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的衙役,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乔征宇苦笑了一声,道:“好你个洗炼之,竟敢耍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第一百七十章 蒙面人

    “你。。。。。。”乔征宇苦笑了一声,道:“好你个洗炼之,竟敢耍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洗炼之满脸委屈,哭道:“乔大侠,我发誓刚才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的假话,我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并且永无葬身之地,死后直接下地狱。”举手发誓,一番誓言极其狠毒。

    乔征宇见他态度诚恳,其中不似有假,心中暗思:“看其样子好像不是装出来的,难道是我弄错了?”

    点头道:“也罢,就算信你一次。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想问你,你可知道我的那位朋友去了何处?”

    洗炼之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不过,衙门内耳目众多,只要我叫人去查,相信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乔征宇心中道:“他这个建议倒是不错,若有衙门帮忙,想必很快就会有灵妹子的消息。”点头道:“嗯,那就麻烦洗捕头了。不过,还请洗捕头先带我出去,我可不想待着这种地方。”

    洗炼之连连点头,起身道:“乔大侠放心,只要我一句话,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还请乔大侠跟我来。”脸上略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在前带路。

    乔征宇见他甚是豪爽,也没有怀疑,当下跟在其后,一路朝大堂走去。虽是如此,一路上乔征宇仍是保持高度警戒,时不时朝左右张望,以防意外情况的发生。

    走不多久,两人来至大堂外,洗炼之忽然停住,回头道:“乔大侠,我们只要再从大堂出去,就离衙役大门不远了。这大堂的门槛甚高,还请乔大侠小心。”

    乔征宇点头微笑,正欲踏入大堂,却见洗炼之脸色一变,面带奸笑,心中顿觉不妙。正猜测时,果然,就见洗炼之跳至一旁,张口立即喊了起来:“快来人呀,有人脱狱!”

    这一叫,在平静的夜空中,犹如一道刺耳的雷声,甚是惊天动地。很快,惊动了衙门中所有的人。

    随着话音刚落,便听大堂四周立即传来阵阵声响,有脚步声,也有吵杂声,也有叫喊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迅速朝这边围了过来。紧接着,从黑暗中涌出无数的火把,顿时,将整个大堂外照得亮如白昼。

    “你。。。。。。”乔征宇料不到洗炼之有这一招,一惊之下,竟是忘了抓他。眼见洗炼之逃去甚远,冷哼了一声:“洗炼之,你这个小人,你可是发过誓的,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洗炼之哈哈笑道:“发誓?哈哈,这个年头还有人相信这个,我看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信了。少废话,今天若是让你这个替死鬼跑了,我洗炼之也没有好日子过。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成全了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等你死了,我答应你,每逢忌日少不了为你烧钱焚香,决不让你在下面过苦日子。怎么样,这样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哈哈。。。。。。”

    乔征宇不等他说完,将铁剑抽出,冷冷道:“洗炼之,你这个卑鄙小

    人,出尔反尔,算哪门子的捕头。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杀我。”

    大步跃上,一下子来至洗炼之跟前,一剑当胸刺去。

    也是洗炼之反应及时,急忙闪向一旁,这才好容易躲过。饶是如此,那剑身紧贴胸前擦过,便觉阵阵凉意骤起,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毫毛不由根根竖起,恐惧之意不言而喻。

    旁边早有数名衙役冲上,舞刀将铁剑挡开,顺势在洗练之身上一推,便见洗炼之蹬蹬几个摇摆,已是混入了人群当中。

    “都给我上,杀了他!”洗炼之怒羞成怒,面露凶光,朝人群大声喝道。那些衙役听了,俱是点头挥刀,叫喊不止,纷纷冲向乔征宇。

    一时间,不下二十余人,一起涌去。乔征宇此时纵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是难逃一死,只能是仰头兴叹,连连摇头。

    正危难之时,忽见对面墙上跃出一个人影,从怀中掏出一条绳索,朝乔征宇掷去。那人离乔征宇甚远,众人见一跟绳索飞出,也均是微吃了一惊,不明白其究竟何意。

    正吃惊时,却见那绳索却是不偏不齐,正好套在乔征宇的腰际。众人顿时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只见那人手中一抖,乔征宇便觉自己身子一轻,竟是离开了地,迅速朝墙飞去。

    那人手劲奇大,待乔征宇飞至面前,早伸手一把扶住。也不说话,抱住其身子就跳下了墙。

    “给我追,不要放走了犯人!”洗炼之眼睁睁看见乔征宇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不由气急败坏,在一旁大声呵斥。那些衙役方才反应过来,个个点头应允,奔向了大门。

    只是等他们出来时,却哪里见着半个人影,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时全都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洗炼之随后奔出,左右看了片刻,不由骂道:“都是一群笨蛋,还愣着干吗,兵分两路给我追呀!”领了数人朝左边追去,余下的人不敢怠慢,叫喊着,朝反方向奔去。

    衙门外是一条大路,那神秘人带着乔征宇逃跑,不是向左就是朝右,这是谁也明白的道理。因此说洗炼之兵分两路,分头追击可以说是明智之举。

    但古语说得好“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那神秘人甚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从墙上跃下的那一刻,却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静静呆在了原地。稍等了片刻,眼见大门外火光冲天,一群衙役夺门而出,这才带着乔征宇又跃上了高墙,并俯身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乔征宇见那人机智过人,心中暗自佩服,本想一睹那人尊颜。可那人自从将乔征宇救出后,便一直处于其身后,根本就不给乔征宇任何的机会。便是两人俯身躲藏时,那人仍是将乔征宇压在身下,故而,始终没有正面出现。

    虽是如此,但通过那人均匀有力的气息来看,其武功内力均属上层,只怕不输与当世任何的高手。

    眼见洗炼之等人去的远了,那人才带着乔征宇从墙上跃下。便在这时,

    乔征宇方才看见那人面貌。站在他面前之人,身材高大,一身夜行衣装扮,黑鞋,黑衣,一块黑布遮住了大半的脸。

    “啊!是个蒙面人!”乔征宇似乎有些失望,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容他不信。

    那人望了他一眼,沉声道:“小子,你想死还是想活?”

    乔征宇不明其意,想了片刻,道:“当然是想活了,怎么,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否则的话,你又何必救我?”

    “哼,好一张利嘴。”那人瞪了他一眼,过了半会,竟是一掌朝他脸上打去。

    乔征宇哪料到他说打就打,急仰头后闪。但那人速度奇快,他身子刚动,便听“啪”的一下,自己脸上已是挨了一巴掌。

    “你。。。。。。你为什么打我?”乔征宇摸着脸,一脸的惊讶。说实话,令他惊讶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蒙面人是如何打到自己的,因为刚才自己所做出的反应是有史以来,自认为是最快的一次,尽管如此,但仍是没有躲开。

    那人却是转过身去,摇头道:“什么狗屁武功,就这身手也好意思在江湖上混?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呀。”

    回过头来,道:“废话少说,你要是想活就跟我来,否则,一旦那些人回来,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乔征宇不服气道,本想争辩几句,可是那人并不容他说完,不由分说,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飞奔而去。

    那人轻功极佳,即便是带着一人,也是毫不费力,飞一般的直往前去。乔征宇被他一路拖去,便觉身子早已不属于自己,只能是任其摆布。眼见身边黑影晃动,犹如无数的画面不时闪过,不觉头脑发昏,晕晕沉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见那人忽然停住,指着前面一间破屋道:“小子,到了,进去吧。”不等乔征宇反应,伸手一推,将其推进了破屋。

    “啊!”乔征宇被那人推了一下,身子跌跌撞撞就冲了进去。也是他及时调整了重心,这才勉强站住了脚步。朝那房中望去,只看了一眼,便当即愣住,惊得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便见一张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旁边有一轮椅,上面坐着一人,面无表情,长须秃顶,瞪着两只浑圆的眼球,直盯着乔征宇不放。

    “你是人是鬼?你到底想干什么?”乔征宇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伸手去推那门,却是怎么也推不开。

    “见鬼,门怎么打不开了?”连推了几下,依然无用。通过门缝朝外望去,却见门上一把大锁早将门锁住,不禁大失所望。

    “哇靠,这是人干的吗?”急返过身来,望着对面那人傻笑了一声,道:“呵呵,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紧贴了墙壁,一直往窗边而去。

    好容易到了窗口,伸手又去推那窗门,谁知却是纹丝不动,半点也休想推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双胞胎

    “哇靠,这是人干的吗?”急返过身来,望着对面那人傻笑了一声,道:“呵呵,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紧贴了墙壁,一直往窗边而去。

    好容易到了窗口,伸手又去推那窗门,谁知却是纹丝不动,半点也休想推开。

    “哈哈。。。。。。哈哈。。。。。。”那人忽然一阵狂笑,道:“别费力了,那窗口早就封死了,你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该死!”乔征宇心中暗骂了一句,慢慢转过身来,望着那人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语气结巴,几乎变了音调。

    那人也不答话,沉思了片刻,忽然叹道:“哎,老夫今日要你前来,也是为了了结我心中的一件心思。乔少侠,你别怕,你不妨走近点,看看我到底是谁。”

    乔征宇听他这样一说,这才发觉他面容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在那见过,壮着胆子,慢慢走上前。只看了好片刻,似恍然大悟,道:“你不是胡庄主吗?咦,这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干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在家中休息,还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全身顿时轻松了许多,拉过一张凳子,在一旁坐了下来。

    那人听了此言,又是一声叹息,道:“乔少侠,你再仔细看看我,可与原来有什么不同?”

    乔征宇只觉好奇,再次打量了胡飞药一番,忽然将目光放在了轮椅上,疑道:“奇怪,你什么时候开始坐轮椅了,前些时候不是还行走如飞吗?”

    那人也不答话,沉默了片刻,伸手将长衫掀开,道:“乔少侠,你再看看我的双腿安在?”乔征宇心下一震,顺眼望去,却见他一双脚至膝盖以下空空如也,不禁大吃了一惊。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你的一双腿。。。。。。”若非亲眼所见,还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那人苦笑了一声,道:“嗯,乔少侠,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不如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并非胡飞药,而是他的双胞胎哥哥胡一药。”

    “什么?胡一药?双胞胎?”乔征宇生怕自己听错,上前又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嗯,你不说我还不信,你这一说,还真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就好比你的头发,虽然没有几根了,但看得出来是真的掉光了,而非有意剃掉的。

    “还有你的一双腿,如果是近期砍掉的,决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也不可能坐在轮椅上半天,不流一点的血。所以,这表明你并没有说谎,我相信你说的话。”

    胡一药点头道:“乔少侠果然聪明,本来在你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不会相信,想不到乔少侠如此通情达理,现在看来是倒是我多虑了。”

    乔征宇笑道:“前辈放心,我乔某人虽说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但这分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你与胡庄主长得如此相似,要想让人不信都难了。”

    顿了一会儿,话题一转,道:“哦,对了,你刚才说要了结一件事,但不知道是何事?”

    胡一药听了,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乔少侠幽默有趣,倒是令老夫另眼相看。其实,此次特邀少侠前来,实则是有件大事有求于少侠,只要能办好这件事,老夫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伸手从怀中取了一物,放在桌上,道:“乔少侠,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那桌上放着一只玉杯,乔征宇见了,笑道:“这不就是九龙杯吗,怎么,你也有一只。”心中却道:“听胡飞药说,九龙杯本是一对,除了一只留在孟尝山庄,还有一只下落不明,难道这只就是。。。。。。”沉思不语。

    胡一药呵呵点头:“不错,这正是九龙杯。”端起茶壶朝杯中倒满了水,只片刻,便见杯中龙影来回,有九条小龙在内游来游去。

    “奇怪,据胡飞药所言,另一只九龙杯被那两个食客偷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乔征宇暗中思道,不禁是脸色疑虑。

    胡一药似看出他的心思,道:“乔少侠可是在想这九龙杯怎么会在我手上?说来你也不信,其实那一对九龙杯本来就是我的,不仅是这只,还有胡飞药手中的那只,都是我珍藏多年下来的宝贝。只不过我家境中途遭变,这才剩下了眼前的这只。”

    他说话时,脸色极是愤怒,说到最后时,双手紧握了拳头,连连朝那轮椅拍去,只打得声声作响。

    乔征宇见他举止反常,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哦”了一声,奇道:“胡前辈似乎话中有话,还请说个明白,晚辈愿闻其详。”

    胡一药望了他一眼,深叹了一口气,道:“哎,要说起整个事情的缘由,还得从孟尝山庄说起。在二十年前,我本是孟尝山庄的主人,胡飞药作为我的弟弟,其能力强,武功又高,所以我让他留在身旁,以帮忙管理山庄。

    “少侠也许不知道,那时的孟尝山庄虽说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却救济江湖豪杰,广结英雄好汉而出名,在江湖中却也是响当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孟尝山庄也因此在江湖上备受尊重。

    “我也因此在武林中的地位大增,可以自由出入各大门派。这在江湖上除了少林,武当这样的名门大派的掌门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就属本人了。

    “这本是件好事,可凡事都有好有坏。作为庄上第二号人物,我的双胞胎弟弟,此时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武林人士的追捧下,变得自大傲慢,使得其心越来越膨胀,并开始逐渐对我不满,大有夺取庄主之意。”

    乔征宇疑道:“不会吧,我与胡飞药有过接触。其相貌不凡,仪表不俗,话语中透入着一丝威严,却有大将的风度,好像没有你说的那样吧。”

    胡一药冷笑道:“少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弟弟除了有个外号叫‘赛孟尝”外,其实还有一个外号,人称‘假面佛’。其外表虽看似不俗,其

    实城府很深,行事狠毒,满脑子的歪主意,不了解的人的确很容易被其外表所蒙蔽。”

    “哦,有这种事?这我倒是不知。”乔征宇想起在山庄与胡飞药喝酒之事,不禁脸色沉重,沉思不语。

    胡一药看了他一眼,笑道:“少侠仁心宅厚,为老夫所敬佩,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少侠也不得不防。少侠难道不记得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少侠还需时刻保持警惕,千万不要被对方假象所迷惑。”

    他这一番话褒贬不一,乔征宇听了,脸上顿时感到一阵火辣,颇是有些尴尬。

    只听胡一药接着道:“这也不能怪你,只怪胡飞药城府极深,善于伪装自己,我尚且被他瞒过,又何况乔少侠呢。不仅如此,而且胡飞药对待下人极为苛刻,只要下人稍有错误,轻者打骂,重者辞退,甚是不近人情。

    “我记得有一次,庄中有一名老仆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暂时回家养病。后来,这下人身体刚刚有点好转,便急着赶回山庄,生怕就此辞退。果然不出所料,胡飞药得知情况后,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不由分说就辞退了老仆。

    “所以,山庄中人多是怕他,平常做事十分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无端失去了饭碗。我虽略有所闻,但鉴于他是我亲弟弟,想他也是为了管好山庄,这才有些不近人情。不过,也曾经有食客提醒过我,要我当心他,我对此都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次,山庄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才令我有所警惕,开始怀疑起胡飞药来。那天,山庄来了几名衙役,说是知县有事相求要见我一面,并且还带来了其邀请帖。我见不似有假,也没有在意,于是跟他们去了衙门。

    “可是,一到衙门,他们不由分说就将我绑了起来。说我私藏朝廷重犯,勾结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犯下滔天大罪,并要我画押签字,承认自己的罪行。我自认自己品行端正,于是死不承认,他们见我态度强硬,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将我关进了大牢。

    “由于我坚持不认罪,再加上庄中不断地打点,衙门终是无计可施。在关了我一个月后,终于还是将我释放。回到山庄后,我仔细想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发觉这其中事有蹊跷,于是找人秘密查探。

    “不查还无所谓,这一查立即吓了我一跳。原来这一切的安排似乎都与胡飞药有关,虽然暂时还没有证据,但所有的疑点几乎都指向了他,这一点庸无质疑。尽管如此,胡飞药却假装不知,在我释放的那天,他还抱着我痛哭流涕,着实让人好一番感动。”

    乔征宇听了,暗自摇头:“人言刘备善于演戏,乃千古第一人,我看此言太过。这胡飞药无论在演技还是外形上,都堪称影帝级的人物,比刘备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去参加奥斯卡金像奖实在是可惜。”

    胡一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夺位

    乔征宇听了,暗自摇头:“人言刘备善于演戏,乃千古第一人,我看此言太过。这胡飞药无论在演技还是外形上,都堪称影帝级的人物,比刘备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去参加奥斯卡金像奖实在是可惜。”

    胡一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所谓‘本是同根,相煎何急。’不可否认,我被关在衙门的那段日子,是他在衙门内上下打点,也是他全权管理山庄。所以,即便我不在山庄的那些日子,山庄一切事务井然有条,并不因此而混乱。

    “不过,也从那以后,胡飞药的胆子越来越大,并且开始将我架空。他先是更换了山庄所有的侍卫,全部换成了他的心腹。再将山庄中所有的食客遣散,然后自行接纳,重新救济新的食客。这样一来,整个山庄以他马首是瞻,没有人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

    “但他对这一切似乎仍是不满,终于有一天,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关入了大牢。尽管如此,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将我的双腿砍断,让我无法逃脱。”

    “可恨!”乔征宇忽然想起了韩湘水的遭遇,不禁怒火冲天,狠狠骂了一句。在愤怒之中,便听胡一药继续道:“那天,胡飞药来到大牢,对我道:‘大哥,所谓‘成大事者心必狠之’,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太心软了,所以才有今天这个地步。你也别怪我,为了山庄,我不得不这样做,还请大哥见谅。’

    “‘胡一药,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我大声喝道,双眼瞪着他。胡飞药并不动怒,而是笑道:‘大哥你想多了,我这样做也是一片好心。江湖险恶,把你留在这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大哥只要安心呆在这里,我保证好酒好肉伺候你,绝不叫你受半点的苦,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呸!好一句花言巧语。’将头扭向一侧,并不想再看见他。胡飞药却又是一阵大笑,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不再瞒你。大哥,不妨老实跟你说,那次你被请去衙门也是我安排的。本指望借知县之手将你除去,想不到大哥还是块硬骨头,执意不肯认罪,为此,我只好另想办法。’

    “我心中虽早有准备,听到这句,仍是吃惊不小,疑道:‘衙门虽然不能定我死罪,但完全可以将我关在大牢中不放。这样的话,我无法回到山庄,那山庄还不是你一人说了算,为什么你要打点衙门,又将我放出来?’

    “胡飞药听了又是大笑了一声,道:“大哥,所谓‘欲收复人心必先笼络其心。’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我在山庄中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要想让那些侍卫等人服从,就必须要做出一些事情来。所以,打点之事非做不可。况且,大哥执意不肯认罪,衙门也没有办法,迟早也是要放你出来的。我这样做,无非是给山庄中人建立了一个好的印象而已。’

    “‘卑鄙!’我心中极其愤怒,但

    却也无可奈何,只怪自己当初不听人言,才导致有了今天这个结局。胡飞药又冷笑道:‘大哥,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老实呆在这里,我保证不伤害你。’说完,就离开了大牢。”

    乔征宇摇头道:“听这么说来,这胡飞药的确可恶,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放过。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可恶了。哦,对了,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胡一药接着道:“老夫虽然不才,但对人诚恳,总算是有所回报。那些食客当中多有武功高强之辈,其中一人更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他得知此事后,竟连夜闯进大牢,打伤多名侍卫,将我救出。后来,他带我来此隐居,这一住就是二十年。”

    乔征宇想了想,道:“前辈说的那人莫非就是门外那个蒙面人?嗯,此人武功甚高,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救你出来。”

    胡一药点头道:“不错,说来你也许不信,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生性古怪,常年面带黑纱,从不摘下。老夫与他居住多年,也不知道其面容如何,更是不知道他的姓名了。”

    “哦,有这种事?这可是怪人一个。”乔征宇面露疑色,连连摇头。

    胡一药道:“江湖上能人异士众多,那人不愿意透入自己的姓名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便强求。不过,少侠若是对此感兴趣,不妨可以直接去问他,说不定,他也许就告诉你也不一定。”

    乔征宇愣了一下,道:“多谢前辈好意,此时暂时放在一边,等稍会儿再说也不迟。”指着九龙杯道:“这九龙杯本是一对,我曾见胡飞药手中有一只,眼前这只莫非就是丢失的另一只?”

    胡一药点头道:“不错,这只九龙杯正是丢失的那一只。怎么,乔少侠难道有所怀疑?”

    乔征宇急道:“请前辈不要误会,关于九龙杯之事我也是略有所知。自从那天晚上九龙杯失窃后,就一直杳无音讯。胡飞药也曾派人不断追查,却没有任何的进展,至今也是下落不明。怎么过了这么多年,它却会出现在前辈的手中?恕乔某愚钝,还请前辈指教。”

    胡一药听了,却是一笑,道:“乔少侠所言极是,不错,那天晚上两名食客的确是偷走了其中的一只九龙杯。但冥冥之中只有安排,也是老夫与九龙杯有缘,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九龙杯再次回到了老夫的手中。”

    “哦,此话怎么说?”乔征宇问道。

    胡一药接着道:“我记得那是一天的晚上,我正准备休息,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动静。于是跑到窗口朝外望去,只见黑暗中隐约有两人朝这跑来。那两人一胖一瘦,步伐轻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门外。

    “我知道两人来者不善,于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那两人来至门外,朝屋内叫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接着一脚将门踢开,随后闯了进来。乔少侠,不怕你笑

    话,这破屋其貌不扬,地处偏僻,一般人是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我虽然一直住在这里,但基本上从未打扫过卫生,所以屋内杂乱无章,如同无人住过一样。

    “虽是如此,那两人倒也十分地小心,观察了好半会,确认无人后,才松了口气。就听那瘦子道:‘贤弟,跑了这么远,应该不会有人追来了,不如我们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不迟。’那胖子点头道:‘也好,我也跑得有些累了,就照大哥的意思办。’说完,两人坐在了地上。

    “我躲在暗处,借月光朝那两人瞧去,只见那两人均是满脸大汗,气喘嘘嘘,一看就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奔波。进了屋中,那两人坐在地上,从怀中取了一些干粮,随后各自吃了。只听那瘦子道:‘贤弟,今天险些就大功告成,只可惜,叫他逃过了一劫。’

    “胖子道:‘嗯,不过无所谓,我们虽然没有杀了他,但宝贝却已到手,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收获,总算是没有白费这些天来的心血。’瘦子点头道:‘贤弟所言极是,对了,那宝贝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不如拿出来看看怎么样?’

    “胖子犹豫了片刻,伸手掏出一只盒子,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物,道:‘大哥,这就是那宝贝,你想看就看个够吧。’那瘦子顿时一阵激动,伸手接了过去。此时,房内并无灯光,那瘦子又是背对着我,因此他手中究竟拿着何物我并不知晓。

    “只见那瘦子走至窗前,将一物高举过头,不住点头道:‘好宝贝,好宝贝。’便在这时,我清楚地看见他手中拿的是一只玉杯。”

    “那一定是九龙杯了,我记得胡飞药曾经说过此事,那两名食客偷走了九龙杯后,便不知了踪影。想来是连夜逃出了城中,竟躲在这野外的一个破屋中,难怪追踪不到他们的下落了。”乔征宇忽道。

    胡一药望了他一眼,点头道:“嗯,那人手中拿的正是九龙杯,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无论是外形,款式,和材质上,我都能肯定那就是九龙杯,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见那瘦子看了好半天,疑道:‘贤弟,人言九龙杯内有九条龙,价值连城,可我看了半天,好像并没看出有什么奇特之处,这会不会是假的呀?’那胖子起身道:‘哦?让我看看。’小心举着杯子,对着月光照去,看了好半会,摇头道:‘嗯,的确是有问题,这九龙杯好像不对。’

    “收了杯子,对瘦子道:‘大哥,看来我们被骗了。这根本就不是九龙杯,这只是个赝品,我们都上当了。’瘦子顿时慌了,道:‘哦,那怎么办,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难道就这样白忙了一场?不行,偷不到九龙杯,我们也不好回去交差呀。’

    “胖子却是异常地冷静,道:‘大哥,今天有些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等明白再说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商议

    瘦子顿时慌了,道:‘哦,那怎么办,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难道就这样白忙了一场?不行,偷不到九龙杯,我们也不好回去交差呀。’

    “胖子却是异常地冷静,道:‘大哥,今天有些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等明白再说吧。’瘦子听他说得有理,只好道:‘也罢,只能这样了。’随后,两人各自躺下歇息。”

    乔征宇听到这里,疑道:“前辈,从那两人谈话的内容来看,那两人正是偷走九龙杯的食客。既然如此,那九龙杯又怎会是假的呢?”

    胡一药笑了笑,道:“嗯,有关九龙杯被盗一事我也是略有所闻,但请乔少侠不要着急,还听我慢慢讲来。那两人倒地歇息后,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想来是两人连夜奔波,疲惫之至,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我心中挂念九龙杯,本想趁这个机会,夺回九龙杯。可是,我这个念头才刚起,那边却有了动静。

    “只见那胖子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不一会儿,竟是慢慢从地上坐起。我心中只觉奇怪,不明白其意,正猜测时,便见那胖子从地上站起。缓缓走至瘦子面前,伸手取出了一把尖刀,对其轻声道:‘大哥,休怪我无情!’用力扎去,在其胸口上一连刺了好几刀。

    “那瘦子在剧痛中惊醒,捂着伤口,惊道:‘贤弟,你。。。。。。’就听那胖子冷笑道:‘大哥,实话告诉你,那九龙杯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当场证明。’猛地将尖刀抽出,取了杯子放在伤口处,接了满满一杯血。

    “不一会儿,便见杯中隐约显出九条红色的龙来,上下腾飞,翻滚不停,几欲飞出杯子。那胖子又是一声冷笑:‘大哥可是看清楚了,有了这宝贝要什么没有,不说绸缎珠宝,就是金山银山也是一样换来,几辈子也花不完呀。’

    “那瘦子听完,悔恨交加,在一阵痛苦中折磨死去。我记得他临死的时候,一双眼睛仍是睁得老大,仿佛死不瞑目。那胖子杀人后,也不敢再停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逃去。我本想阻止,但因腿脚不便,只能是看着他走向大门。

    “眼见那胖子就要夺门而去,便在这时,忽见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那胖子措手不及,正好撞在门上,被弹出老远,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想走?除非留下九龙杯!’来人正是那蒙面食客,不等那胖子起身,飞身跟上,一招擒拿手攻去。

    “那胖子武功倒也不弱,情急之下,急一个翻身跃起,接着十指伸出,抓向蒙面食客的面部。他身子虽然肥胖,但动作却极是灵巧,与蒙面食客交战数回合,竟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我在旁观看多时,有心上前帮忙,但每次待要上前时,均被蒙面食客制止。无奈之下,我只好守在门口,以防止那胖子逃脱。

    “两人打到十余回合时,忽听蒙面食客道:‘九龙岛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你功力不够,想要战胜我只怕没那么容易。’一招‘老树

    盘根’攻向那胖子的下方,就见那胖子又跳又蹦,慌乱之中,连退了数步。

    “几乎与此同时,一只盒子也从其身上划落而出。那胖子脸色微变,想要伸手去抓,却被蒙面食客抢先一步,挥手拍去,早将胖子的手挡开,随后回转反抓,正好将盒子抓在了手中。

    “‘还我九龙杯来!’那胖子极是愤怒,伸开五指又是当前抓去。蒙面食客却是不慌不忙,收了盒子,迎身而上。只一手挥上,也不见如何的出招,却是将那胖子的五指扣住。只微微用力,便听那胖子‘哎哟’一声,顿时叫苦连天。‘梨花错综手!’那胖子脸色大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见那胖子已被制服,心下松了一截,正欲上前问个明白,却见那胖子忽然袖中一抖,几根银针疾速射出。我和蒙面食客均是始料不及,急忙侧身躲闪,便在这时,那胖子趁机挣脱而出,从我俩人身前跃过,转眼间就冲到了门外,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乔征宇听到这里,疑道:“哦,那后来呢,你们有没有追出去?”

    “没有,因为当时天很黑,况且九龙杯又夺回,所以,我们并没有追出去。”胡一药答道。

    “哦,这倒也是。”乔征宇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么说来,那胖子还是逃走了,也就是说,那胖子很有可能至今仍在世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年来,此人若是一直隐姓埋名,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胡一药面露疑难,道:“嗯,可以这么说,自从他逃走后,我也曾想过要抓他回来。但那天屋内很黑,我只知道那人身子十分地肥胖,至于样貌却是模糊难辩,看不清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所以并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过。。。。。。”胡一药似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片刻,又道:“那天晚上蒙面食客用‘梨花错综手’将其左手锁住,他为了逃脱,竟是活生生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扯断。事后,从现场遗留的手指来看,那应该是一根小指。

    “虽说这是一条线索,但在茫茫人海中像这样特征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又何况别人岂会主动送上门来让你查看?所以,这条线索可以说是没有,也可是说是有,至于有没有用那就看老天爷了。”

    乔征宇道:“嗯,前辈所言极是,这的确是个不算线索的线索,可有可无。哦,对了,前辈刚才说什么九龙岛,但不知道与此事又有什么关联?”他想起灵雀儿给自己留下的字条上曾经也提起过九龙岛,故而有意问之。

    胡一药听了,连连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九龙岛远在南疆,上面好像有个神秘的组织,而那胖子似乎正是组织中的一名成员。除此之外,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乔征宇听了,暗自思道:“这其中可是越来也复杂了,怎么又冒出个九龙岛来,灵妹子这些日子音讯全无,莫非去了九龙岛?”

    不由担心,眉头紧皱。

    胡一药早已看在眼里,道:“乔少侠,你是不是在为你的那位朋友担心?”

    乔征宇微微点头,道:“前辈果然高人,在下什么事情似乎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晚辈佩服。”

    “呵呵。。。。。。”胡一药轻笑了几声,道:“实不相瞒,自乔少侠来到城中后,我便在暗中一直留意少侠的举动。所以,少侠与你那位朋友都一直在我的监控之下,任何的行为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之所以这样做,并非老夫要特意监视你,而是我观少侠之面相,就知道少侠绝非普通人,所以多了个心眼罢了。

    “后来的一切也证明,我的眼光并没有看错。少侠不仅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心,而且善恶分明,诚实守信,正义感十足,是个难得的少年英雄。

    “就是你的那位朋友,也是机敏多变,才智过人。据我了解,她在半个月前,的确是离开了本城,至于去了何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少侠请放心,以你那位朋友的聪明才智,到哪里也绝不会吃亏的。”

    乔征宇听了,微有尴尬,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叫前辈如此地夸奖,多谢前辈器重,晚辈实在是不敢当。”

    胡一药笑道:“少侠无需客气,老夫向来不喜欢说大话,是怎样就是怎样,没有必要吹嘘一通。”

    喝了一口茶,正色道:“好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其实说了这么多,少侠对我的身世已有所了解,至于这次请少侠来的目的,我想我不用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这个。。。。。。”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嗯,前辈既是‘孟尝山庄’的主人,自当是想回到山庄。但由于胡飞药的存在,所以前辈的这个心愿暂时无法完成,前辈是不是要我帮你回去,重新再做山庄之主?”

    面露疑难之色,摇了摇头,又道:“不是晚辈不愿意,前辈想必也知道,那孟尝山庄食客众多,其中高手如云。若是仅凭晚辈一人,就想推翻胡飞药,只怕是比登天还要难。我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只怕还无法实现。”

    胡一药笑了笑,道:“少侠所言极是,我也知道就凭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想重新回到山庄那无异是异想天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凡事皆有可能,虽然我们几人力量有限,但若是能得到高人相助,或许也有希望也说不定。”

    乔征宇疑道:“前辈的意思是?”

    胡一药接着道:“据我所知,这些天少侠落难后,你的那位朋友为了救你也不知道从何处请来一个帮手。那人武功极高,在孟尝山庄独战三大高手而不落败,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我能得到此人相助,相信老夫重回山庄也并非难事。”

    乔征宇听了,心中顿时明白,道:“话虽如此,但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他?还有,就算找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发

    乔征宇听了,心中顿时明白,道:“话虽如此,但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去找他?还有,就算找到了,你又怎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我看这件事很难,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胡一药却是一笑:“少侠多虑了,我们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现在必定和你的那位朋友在一起。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你朋友,自然也就能找到他。

    “至于他是否愿意帮助我,我看关键点并不在他身上,而是看你的那位朋友,只要她愿意点个头,估计此事多半就成了。”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嗯,就算你说得对,但我的朋友现在去了何处我也不知道呀,你又如何去找他们?”

    “嗯,这的确是件难事。”胡一药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一会儿,道:“乔少侠,自从你回到客栈后,可有你朋友的消息?”

    乔征宇摇头道:“没有,我曾问过客栈掌柜,可是就连他也不知道我朋友的下落。哎。。。。。。”叹气了几声,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在客房中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好像是我朋友留下来的。”

    胡一药听了大喜,急道:“哦,是什么线索,请少侠快点告诉我。”

    就见乔征宇取出那张字条,递了过去。

    胡一药接过,放在灯火下观看,念道:“九龙岛上九龙杯,久居海外不识归。今有盗贼把酒欢,至亲可杀为那般。”沉思冥想,过了片刻,道:“我明白了,乔少侠,我要事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位朋友应该去了九龙岛。”

    “啊!九龙岛?这怎么可能!”乔征宇脸上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一药脸色疑重,道:“嗯,九龙岛远在南疆,不仅地势险要,而且岛上充满毒气,非一般人可以上去。除此外,据说上面还有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其教主行事诡异,亦正亦邪,武功极是高强。

    “你朋友身边虽有高人相助,只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毕竟天时地利都不占优势,又何况长途跋涉,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乔征宇听了,心中更是一惊,暗自思道:“完了,这下可好,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去送死。哎,这灵妹子到底搞什么,好好的跑九龙岛去干什么?”甚是不解,连连摇头。

    胡一药在旁早已瞧见,知他心思,又道:“乔少侠无需担忧,那九龙岛虽然可怕,但也并非传说中的那样恐怖。据说岛上人见钱眼开,只要花些小钱,就能平安度过。以你朋友的聪明才智,相信一定能化险为夷,全身而退的。”

    乔征宇叹道:“多谢前辈开导,但我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你看这都去了十多天了,却是仍然没有他们的音讯,这叫人如何不着急呢。”

    他这话倒也是事实,并非胡言乱说,直听得胡一药眉头紧皱连连叹气,顿时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乔征宇正色道:“前

    辈,在下有个不是之情,还望前辈能够答应。”

    胡一药见他脸色严肃,点头道:“乔少侠请说,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乔征宇道:“也没什么,晚辈只是想出城一趟。不过,在去之前,我想请前辈借我一物,若是前辈答应,我明日即启程,赶往九龙岛。”

    胡一药“咦”了一声,道:“如此甚好,但不知道少侠想借何物,只管说来听听。”

    乔征宇沉思了片刻,道:“晚辈所借之物不是别人,正是门外那位蒙面人。其人武功非凡轻功甚高,若是有他一路陪同,相信遇到什么危险之事,也可以化险为夷,平安度过。”

    胡一药道:“嗯,少侠说得极是。九龙岛一行必定路途遥远,凶险万分,少侠独身前往还真是危险重重,凶多吉少。我这蒙面食客做事谨慎,武功又高,若是有他相助,定能助你一路顺风。好,我答应你就是。”

    乔征宇脸色大喜,道:“多谢前辈,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立刻启程前往九龙岛。”胡一药道:“好,眼下也不早了,还请少侠早点歇息。”

    说完,灭了灯火,各自上床歇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几人早早起来。

    胡一药将那蒙面食客叫到身旁,在其耳边交代了好几句,随后道:“这位乔少侠关乎着我们孟尝山庄的命运,日后我们是否能再回去,就看这位乔少侠的了。所以,望阁下能将乔少侠当成是我,该怎样做就怎样做,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的安全。”

    蒙面食客点头道:“请庄主放心,我自衬别的本事没有,但当个合格的保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哪怕是牺牲了我的性命,也绝不叫乔少侠受到半点的伤害。”

    胡一药摆手道:“阁下何必言死,你跟随我多年,要不是得到你的精心照顾,这些年来我只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保命要紧,因为你们两个人一起回来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蒙面食客听了,双眼一红,道:“庄主,我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留你一人在此,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若是庄主不嫌弃的话,可暂时躲进深山之中,以躲避灾难。”

    胡一药微微点头,道:“阁下不必多言,你的心意我领了。”来至乔征宇面前,道:“乔少侠,老夫也不多说,我们就此告辞,祝你们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乔征宇抱拳道:“前辈保重,晚辈一定早点回来,绝不叫你失望。”说完,转身离去。

    “等一下!”胡一药忽然在背后叫道,随后赶上前去,对乔征宇道:“乔少侠,老夫昨天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你们这次远行困难肯定不少。虽是如此,但也许此物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因此,还是请少侠收下此物。”

    就见胡一药手中托着一只盒子,乔征宇顿时慌了,道:“这怎么行,这九龙杯是前辈心爱之物,晚辈断断是不

    敢收的。”连连推辞。

    胡一药见他不肯收,凑近耳边,轻声又道:“乔少侠,实不相瞒,这几日我有些预感,这九龙杯留在我身上并不安全。不管是否属实,还请少侠暂时帮我保管,老夫完全是一片诚心,还望少侠不要推辞。”

    乔征宇听了,知道再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代前辈暂时保管此物,等我回来后,到时再完璧归赵。”说完,收了盒子,转身离去。

    九龙岛远在南疆,路途遥远,艰辛难行。两人不敢有片刻的耽误,先是到驿站买了两匹好马,随后一路快马加鞭,朝南而去。一路上,城郭田野,竹林小河,美景如画,数不胜数。但两人无心停留,只顾扬鞭快行,并不敢耽误半点时辰。

    如此,眼看走了近十天的路,两人不知不觉已是来至海边,于是下马四处找船。当时正值春冬季节,海面寒风刺骨,少有船家出海。两人沿岸一路寻找,直走了数十里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渔家。

    正当两人感到庆幸之时,随之而来的问题再次出现,当那渔家听说两人要前往九龙岛时,却死都不肯答应出海。饶是两人费尽了口舌,却也无法说动那渔家半点,后来,乔征宇提出愿出双倍的价钱,那渔家才勉强答应。

    好容易劝动渔家,但时日已晚,这下任凭乔征宇如何的苦劝,那渔家誓死不肯,却非要等明日出海。无奈之下,乔征宇两人只好留住一宿,等明天天亮再出发。

    那渔家却是个见钱眼开之徒,竟然趁机向两人索取住宿费用,乔征宇也不与其计较,满口答应到时连船费一起付账。两人一顿赶路,不觉肚中饥饿,于是叫渔家弄了几个小菜,两人选了个好地方,在海边坐了,边吃边聊。

    此时海面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虽是如此,但那海面上不时有海风吹过,却也颇是震撼。随着海风刮起,只听得海浪阵阵,便见一**海水蜂拥而至,不断朝岸边涌来。

    两人一路辛苦奔波,难得像今日这般空闲,几杯烧酒下肚,话语不觉也是多了起来。

    只见乔征宇面带微醉,道:“前辈,江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也在江湖上见过不少的人,但像前辈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蒙面食客笑道:“当然明白,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子?”

    乔征宇点头微笑,又咪了一小口酒,道:“说起来你我相识也有些日子了,可是我连前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说这丢脸不。”

    起身走了几步,摇头又道:“不过我心中明白,你与胡前辈相处二十多年,连他都没见过你的脸,又何况是我呢。算了,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奢侈,不谈这个。来,我们继续喝酒。”

    与蒙面食客碰了一杯,一口饮尽。乔征宇与他一路而来,几乎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如果直接去问相当不礼貌,故此,一直逼在心中闷闷不乐。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九龙三鬼

    与蒙面食客碰了一杯,一口饮尽。乔征宇与他一路而来,几乎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如果直接去问相当不礼貌,故此,一直逼在心中闷闷不乐。直到今天,借着有些醉意,再一次提出了这个想法。

    蒙面食客哪会不知道,小饮了一口,笑道:“乔少侠,你想看我的面貌并非难事,我保证,只要这次我们能顺利回去,我就将面纱摘去,到时保管让少侠看个清楚。”

    乔征宇听了大喜,道:“好,前辈说的话可要当真,我乔征宇就是死也要等到那天,否则不见到前辈的庐山真面目,我可死不瞑目。”

    蒙面食客摇头道:“少侠喝多了,岂能随便言死?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而不是动不动就谈死。我记得庄主刚被救出来的那段时间,每日借酒消愁不敢面对现实,甚至有几次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还好都被我及时发现,并制止了他。

    “就这样一个人,可以说生活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不是因为他失去了庄主的位子而感到悲伤绝望,实在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作为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背叛了他,并夺走了他所有的一切。这叫他无法相信事实,从而不敢面对。”

    乔征宇道:“胡前辈遭遇的确很不幸,换成是任何人只怕也会如此。”

    蒙面食客接着道:“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担心庄主从此萎靡不振,就此放弃自己。于是每日不厌其烦耐心劝导,指望他能够顽强的站起来。然而,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不管我如何的劝导,庄主依旧我行我素,每日醉生梦死。

    “就在我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庄主的态度却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竟是重新振作起来,这叫我吃惊不小。后来,我曾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你猜他说什么,他竟然说是我,是我执著不认输的态度感染了他。

    “呵呵,人就是这么奇怪,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会或多或少影响着身边的人。一个人若总是将死挂在嘴边,他身边的人也会因此丧气没有活力。所以,不管你是否开心快乐,你外表表现出来的一定要积极向上,只有这样,你身边的人才能与你一样,做到开心快乐。”

    乔征宇听了,点头道:“想不到胡前辈竟然战胜了自己,这的确很不容易,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只怕寥寥无几,少之又少了。当然,这也离不开前辈的一番苦心,若非耐心开导,坚持不懈,只怕想改变胡前辈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蒙面食客摆手道:“少侠少给我戴高帽,你左一个前辈,右一句前辈,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难道说着也不累吗。也罢,我看少侠也是诚实之人,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姓胡,单名一个翼字。”

    “胡翼?嗯,好名字,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配上前辈。”乔征宇在心中念了几声,越发觉得这个名字好,不禁开口夸道。

    胡翼看了他一眼,道:“名字只是

    个符号,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看少侠今日喝得差不多了,不妨到此为止,早些回房休息。”

    乔征宇却是摇头道:“如此良辰美景,应该多喝上几杯,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古人尚且懂得这个道理,没有理由我们不懂吧。来,再喝上一杯。”竟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口喝尽。

    胡翼见他兴致不减,也不再劝阻,微微摇头,转过头,朝海面上望去。

    此刻,那海面上漆黑无比,什么也看不清楚。胡翼望了两眼,只觉无趣,于是转过头来。也就在转头的一瞬间,海面上忽然闪过一个亮点。胡翼凭自己多年的经验,料知有人乘船而至,急拉了乔征宇躲在一旁。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好一会儿,便见海面上划来一条小船,上有几人手持火把,望岸边而来。

    到了岸边,只见船上跃下三人,俱是一身黑衣装扮,从其身手来看,还算是矫捷灵活。三人落下船后,朝四周望了好半会,便往那渔家住所奔去。

    胡翼与乔征宇看得清楚,两人对视相望,均是点了点头,随后悄悄跟了上去。

    很快,那三人鬼鬼祟祟来至渔家门外停住,为首一人将腰间长刀抽出,对里面喝道:“姓夏的,你给我听着,今天要是你再不答应我们,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声音虽大,但却并不敢靠近门口,好像有所顾忌似的,只是在外面叫喊。

    另外两人也是如此,均是举刀叫喊,只顾在一旁助阵,却是不敢走近门口一步。

    乔征宇只觉好奇,轻声道:“胡前辈,你看这三人是不是有毛病,光在外面叫却不敢冲进去。真是可笑之至。”

    胡翼却似有所想,过了片刻,正色道:“乔少侠有所不知,这渔家非一般的人,先前我就觉着这渔家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渔家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活阎王夏一步。

    “据说此人医术通天,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凡快要死的人或者已经死去的人,只要经过他的医治,死的也能活过来,所以才有了‘活阎王’这个称号。这还不算什么,听说此人下毒的本领也很高,无论是在何处,只要稍不注意,便可能就中了他的毒。因此,我看那三人举止怪异,并非是惧怕他,而是怕夏一步在门上涂了毒药,所以才迟迟不敢闯入。”

    “哦,原来是这样。”乔征宇点头道。

    那三人在外面叫喊了好半天,才听里面有人笑道:“九龙三鬼,我也算是服了你们,每日到我这里纠缠不休,还真是阴魂不散呀。也罢,我就出来和你们打个招呼,免得说我对人不礼貌。”

    话音刚落,就听那门“吱呀”一声,夏一步走了出来。

    来至门外,见了三人,又是一阵大笑:“九龙三鬼,你们到底想怎样,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们究竟搞什么鬼?”

    那三人见他出来,倒是觉得有些意外,相互望了望

    ,一脸的茫然。

    过了片刻,只见走出一人,似三人中的老大,将刀放下,抱拳道:“夏神医,我们也不是想冒犯你,实在是我弟兄三人性命危在旦夕,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神医随我们九龙岛一趟,如此,我们弟兄三人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夏一步哼了一声,道:“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与九龙岛势不两立。你们若是想让我前去救人,哼,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的话,想也别想。”

    说完,望了三人一眼,脸色微变,道:“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我看你们三人面色发黑,中气不足,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们三个的确是性命随时不保,好像是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

    那首领连连点头:“神医说得极是,我们三个在来之前,被喂了毒药,只要半个月不回去,就会肚破肠烂,毒发身亡。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所以,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这样做呀,你就看在我们三人可怜的份上,就答应我们这一次吧。”

    他话刚说完,早就“扑通”一下跪下,旁边两人见了,也是跟着双双跪下,三人便如一人似的,磕头求饶,动作说不出的整齐。

    夏一步犹豫了片刻,也不说话,上前忽然抓住那首领的手腕。只摸了一会儿,顿时脸色一变,惊道:“这。。。。。。这可是怪异之极,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连连摇头。

    那首领见他举止怪异,更是惊讶不小,颤声问道:“夏神医,我。。。。。。我还有几天的活头?”一张脸便如死灰一般,面无血色。

    夏一步却是瞪了他一眼,并不回答。快速走到另外两人旁,左右手各抓了一只手腕,闭目细听。

    过了片刻,摇头道:“没救了,没救了,这是哪门子道理,要害人也不能这样害呀。”松了手,往房间走去。

    那三人正欲再问,却听“啪”的一声响,那门早已关上。

    “啊!”三人相互对望,均是一脸惶恐,想要上前推门,却又不敢,一时间,三人便如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说三位,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既然这位夏神医不救你们,还可以去别处求医呀,免得在这耽误了时间。”乔征宇在暗中观察多时,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眼见那三人毫无办法,忍不住出来提醒了一句。

    那三人见一个陌生人出现,均是脸色微变,上前围住,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敢管起我九龙三鬼的事来?”

    乔征宇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三人性命随时不保,我只是出于好心才特意提醒三位,难不成这样也不行吗。”

    “哼,我九龙岛的事容不得他人插手,即便是我们三个死了,也无需你来操心。小子,算你今天倒霉,本大爷心情不好,正需要发泄一下,你就算是为我们做件好事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岛变

    “哼,我九龙岛的事容不得他人插手,即便是我们三个死了,也无需你来操心。小子,算你今天倒霉,本大爷心情不好,正需要发泄一下,你就算是为我们做件好事吧。”

    朝另外两人连使眼神,三人心有领会,举刀一起攻上。

    便见三把大刀,齐齐朝乔征宇头顶砍去。

    眼看大刀离头顶仅数尺距离,忽听半空中传来三声轻微响声,便见三颗石子飞到。

    “哎呀,哎呀。”就听三人尖叫了一声,手中大刀早已落地,各自摸着手腕,均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乔少侠,让你受惊了。”只见胡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三人身后,望着乔征宇笑了笑。

    “前辈,好功夫!”乔征宇死里逃生,仍是不忘赞叹一句。

    胡翼摆手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上前一步,来到三人面前,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深更半夜不去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三人见他出手不凡,又面带黑纱,不敢造次,领头之人抱拳道:“大侠武功卓越,小的佩服。实不相瞒,小的张天佐,这两位是我的兄弟,一个叫余光青,一个叫毛之木,本都是九龙岛中人。

    “我们此次前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也是没有办法。所以,还望大侠手下留情,放我们一条生路。”说完,张天佐等三人又是齐齐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胡翼见他三人不似说假话,挥手让他们起身,随后又道:“你说你们来之前,曾被人喂了毒药,但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的狠毒?还有,你们邀请夏神医去,到底是为了救何人?”

    张天佐听了,却是有些犹豫,迟疑了半会,才道:“大侠,这个本是我岛中的秘密,决不可外扬,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如就实话和你说了吧。其实给我们喂药之人和被救之人都是同一人,他就是九龙岛岛主薛人美,正是他要我们前来邀请夏神医的。”

    “哦,你们岛主病了?”胡翼望了乔征宇一眼,两人俱是一愣。过了片刻,只听胡翼接着问道:“不知道你们岛主所患何病,竟然要请夏神医亲自前往?”

    张天佐叹道:“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另一件事了。在几个月前,岛上忽然来了一帮不速之客,她们个个蒙着面巾,手提长剑,盛气凌人。其中为首一女子,坐在一张金椅上,在众人的拥护下,闯入了我九龙岛大殿之中。

    “岛主见有人私闯大殿,岂容她放肆,当即领了众人与其拼斗。可是,那女子武功甚高,只用了不到十个回合就将岛主制住。其他人见岛主被制,均是投鼠忌器,不敢再动手。那女子便以岛主性命为由,要求九龙岛归顺其麾下,并每年必须上贡一次,以表归附之心。

    “这女子条件一提出,当即遭到众人的反对,即便是连岛主本人也是极力反对。虽然他被那女子制服,性命随时不保,但就这样,他仍是誓死不肯,并要大家不用管他,奋力反抗,与女魔头同归于

    尽。

    “就在众人犹豫不绝的时候,忽见一道光芒从那女子手中飞出,一下子击在岛主的胳膊上。说来也怪,众人并没见到任何的暗器,而那光芒遇皮肤而入,很快就从岛主的胳膊中消失了。众人正觉怪异,猜不透那光芒到底是什么暗器,却在这时,令人恐怖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

    “只一会儿的工夫,岛主的脸色忽然变得痛苦不堪,紧接着双眼瞪着老大,双手开始在皮肤上乱抓。边抓边叫,喊声刺耳,颇是恐惧。再后来,就是滚到在地,双手在全身上下不断乱抓,不时发出杀猪般的惊叫声。那声音,犹如受尽了折磨和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让人见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乔征宇听到这里,心中暗道:“照他的描述,那岛主分明是中了天山派的‘生死符’,难道那女子就是天山童姥?”只觉这其中越来越复杂,眉头微皱,不敢多想。

    只听张天佐接着道:“眼看岛主痛苦不堪,忽见那女子伸手点了岛主的几处大穴,随后将一颗药丸丢入岛主口中。说来也怪,那药丸一入嘴中,岛主立即停止了叫喊,并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女子见了,笑道:‘薛岛主,你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虽给了你解药,但这只能维持一年。你若是好好听话,我自会再给你解药。’岛主见识过她的厉害,知道再反抗也没用,于是率了众人归顺了那女子。

    “话虽如此,但岛主并非真心归顺,而是暂缓答应,想从长计议。毕竟岛主乃一岛之主,怎能甘心受别人摆布,何况还是一位女子。所以,等那女子走后,他便四周寻找名医,以解除他身上的病痛。

    “后来,我们打听到夏神医医术高超,这才屡次前来请他。但不管我们如何恳求,他就是不肯跟我们走。本来岛主完全可以将他抓回去,但唯恐因此得罪了夏神医,而不肯施救。所以,只好要我三人诚心来请,这便有了刚才的事。”

    胡翼摇头道:“江湖上能人异士何其多也,想不到九龙岛岛主竟然会败给一个女子,并且还因此受制与她,真是骇人听闻呀。”

    乔征宇笑道:“胡前辈,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江湖就和你说的一样,虽然高人数不胜数,但还有更厉害的高手,谁又能知道自己到底排第几呢。我看那女子虽厉害,却说不定还有比她更厉害的呢。”

    胡翼听了,微微一笑,转身对张天佐道:“这些天,你们岛上可是有陌生人来过?”

    张天佐想了片刻,摇头道:“不知道,大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天并没有回去,每日都在夏神医这附近转悠。所以,岛上之事我们毫不知情。”

    他唯恐胡,乔两人不信,又对余光青,毛之木两人道:“你们俩个倒是说句话呀,半天也没闷出一个屁来,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那两人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顿时有些难看,忙齐声道:“嗯,不错,不错。”纵是有千言万语,却只汇成了这几个字,一张脸憋得通红。

    乔征

    宇见了,知他三人所言非虚,将其打发后,对胡翼道:“前辈,看来要想知道灵雀儿他们的消息还得亲自上岛一趟。眼下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明日好早起赶路。”

    胡翼微微点头,两人随后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起了床,洗漱过后,吃了点早饭,便来到夏一步门外,催其上船赶路。

    可是两人在外叫了好半会,屋内却并无人回应。两人心中一凛,均觉不妙,正欲冲进门时,却见那门被打开,夏一步不紧不慢地从里面走出。

    两人心下顿时放松,但见了眼前一幕,均是脸色微变,大感诧异。

    原来夏一步一改昨日那渔夫的行头,此时却是换了一副行装,头戴纶巾,身穿长袍,足踏一双青麻布鞋,俨然是一副郎中的模样。

    乔征宇看得好奇,于是有意调侃:“夏神医,今日莫非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你这身装扮,是要去给谁治病呀?”

    夏一步从屋中出来,正欲上船,听了这话,将手一甩,怒道:“小子,别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可是脑子有点不好使。你应该明白有些话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要是说错了,可是有大麻烦的。”

    乔征宇听了,微微一笑,道:“哦,那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这大麻烦又是什么,还请神医指教。”

    夏一步看了他一眼,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还不是明知故问吗。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给九龙岛上的人治病的,还故意拿话来调侃我,你这不是气我吗。你可要知道,若是得罪了我,你们这趟九龙岛之行可能就此结束了。小子,这回我说得可是够明白的了吧。”

    说完,一脚踏上了船,不经意间望了胡翼一眼,又道:“嗯,还是这位大侠看得舒服,瞧这行头,一看就是厉害非凡的人物,不错,不错。”

    胡翼听了也不作声,只是微微笑了笑。

    很快,三人都上了船,夏一步向他两人喝了一声“坐好了!”便双手执浆,离了海岸,朝海面划去。

    那大海无边无际,小船在海面上犹如一个小黑点,四面均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小船行驶了大半个时辰,众人却是连个山头也没望见。

    “夏神医,这九龙岛在哪里呀,还有多久到呀?”乔征宇不由急道。

    夏一步笑道:“小子,别急,还早着呢。我看才刚走了一半的路程,不过,剩下的路也不好走,现在风向好像有些变了,要想赶到九龙岛,只怕需要再多花上一倍的时间。”

    “啊!”只这一句,便叫乔征宇惊得张开了嘴。“那可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比如说可以走近路,等等。”

    夏一步摇头道:“小子,你想的倒是美,这海上风浪巨大,越是近路越有风险,这可是万万行不通的。不过,你要是想早点到,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怕你不愿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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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武侠世界充满了神秘色彩,不仅有凄美动人的爱情,更有豪云壮志的英雄。 乔征宇作为一个武侠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穿越到了武侠世界里,等待他的将是另一个江湖,到底他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让我们拭目以待。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在武侠世界当老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