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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全文阅读

作者:安梨棠     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txt下载     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绑架李神龙

    夜晚,护国山庄

    皇甫弘毅命人查清了潘慧娘手下的杀手,除了阿刚,还有另外两人,他已经派遣侍卫前去抓捕这两个杀手。

    还有那金手镯指不定也是找到凶手的关键,待李神龙回来后,便能知道金手镯的买家是谁,只不过,此刻已是戌时,李神龙却迟迟未归。

    皇甫弘毅眉间一蹙,难道李神龙在途中被凶手缠身所以才迟迟未归?若真是这样,恐怕李神龙已凶多吉少,不容多想,皇甫弘毅立即提刀离开了护国山庄,准备外出寻找李神龙。

    皇甫弘毅骑着马赶往藏宝阁,走着走着,皇甫弘毅拉紧了马缰,让马儿停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街道,地上满是被打落的残枝断叶,街道边还有一个被四分五裂的石桩,皎洁的月光下,石桩旁还有一个闪着光的东西。

    皇甫弘毅翻身下马,走到了石桩旁,他弯身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金手镯,眉头紧锁,看来,李神龙是真的出事了,指不定他还在这里和凶手打斗了一番。

    前方不远处就是藏宝阁,藏宝阁大门紧闭,像是打烊了。

    皇甫弘毅牵着马走到藏宝阁前,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万有财的声音,“谁啊?”

    说话间,万有财已把铺子门打开,皇甫弘毅拿出了火护法的紫玉令牌,道:“护国山庄火护法在此,冒昧打扰老板,是想打听这只金手镯的买家是谁。”

    皇甫弘毅神情淡漠,他浑然天成的凛冽之势易让人望而生畏,他身姿挺拔,又比万有财高了大半个头,这副高贵冷冽的姿态令万有财心生畏惧,他生怕得罪了眼前的官大爷,对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万有财俯首哈腰地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把皇甫弘毅给请进了藏宝阁。

    “大人快快请进。”

    皇甫弘毅大步跨进屋子,万有财则走到一旁翻出了一本簿子,他一边翻阅一边说道:“今天有个男人也来咱们店里打听了一番。”

    皇甫弘毅沉声问:“那男人是不是叫李神龙?他离开后,去了哪儿?”

    万有财微微一愣,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皮子,怎么不该说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呢?原来李神龙真的和护国山庄勾结在一起。

    一个月前,护国山庄张贴告示替李神龙澄清了那些误会,可他心里依旧膈应李神龙,甚至很固执的认为是护国山庄的人包庇李神龙。现在连护国山庄的火护法都亲自找来了,若被皇甫弘毅知道今天是自己赶走了李神龙,那该如何是好啊?

    万有财脸色铁青,他神色极不自然,支支吾吾地道:“他……早就离开藏宝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万有财垂着头,余光不停地瞥着皇甫弘毅,生怕他发现自己在撒谎。

    皇甫弘毅望着万有财这副敷衍的模样,心想他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李神龙是什么时候离开藏宝阁的?”

    万有财如实答道:“大约是在酉时。”

    皇甫弘毅沉思着,李神龙酉时就离开了藏宝阁,这里离护国山庄并不远,走路也就一炷香时间,看来,李神龙是真的出事了……

    “大人,买这个金手镯的是个男人,名叫柴正,他是咱们这儿的老客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买一些首饰珠钗,应当是送给他婆娘的。”万有财说道。

    皇甫弘毅:“他的娘子可是刘氏刀铺的潘慧娘?”

    万有财摇了摇头,道:“刘氏刀铺和咱们藏宝阁不在一条街,我对他们并不熟悉,这柴正的婆娘,我也没见过。”

    虽然万有财没有见过柴正的婆娘,但这金手镯能出现在刘氏刀铺,那多半是柴正送给潘慧娘的。

    皇甫弘毅端详着手中的金手镯,潘慧娘能把只个金手镯踩得陷入鞋底,那定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能做到,当时的她,应当十分气愤,才会把金手镯当成泄愤的对象。

    倘若出事当晚,潘慧娘和柴正吵得不可开交,柴正情急之下就把潘慧娘给杀了,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寻常人杀了人,应当都会惊慌失措地逃跑,而凶手却能有条不絮的伪造出潘慧娘自杀的假象,看来,这凶手并非常人。

    皇甫弘毅收回了思绪,对万有财谢道:“多谢掌柜的,在下告辞。”

    万有财望着皇甫弘毅离去的背影,心想这男人模样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待人倒彬彬有礼,这让万有财把对皇甫弘毅的畏惧都给抛之脑后,他急忙叫住了皇甫弘毅,“大人且慢!”

    皇甫弘毅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只见万有财神色紧张,他走到门前,神秘兮兮地关上了大门,道:“大人,李神龙离开不久后,我看见有人把他给弄晕带走了。”

    皇甫弘毅拧紧了眉,急忙问道:“被谁带走了?”

    万有财摇了摇头,道:“不瞒大人,其实李神龙是被我赶走的,一个月前的事情您也知道,我心里还膈应着他呢。在他被我赶走后,我便关了门,谁知过了一盏茶时间,我就听见街道上传来了百姓的尖叫声。”

    说话间,万有财的额头上冒出了阵阵细汗,他就是一个首饰铺小老板,从未见过武林人士在街道上打斗的场面,遂傍晚时发生的事儿把他吓得不轻。

    “我一时好奇,就打开了铺子里的窗子往外看,结果看见李神龙和一个身材高大、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打斗,他们招式凶猛,那黑衣人不敌李神龙,好似还被李神龙打伤了。”

    “怎知就在李神龙准备离开时,又从天而降一位黑衣人和白衣人,他们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之后,不知那银面黑衣人使了什么招式,就把李神龙给弄晕了,他们三人把李神龙扛上马车,往街道北面的方向走了。”

    皇甫弘毅神色凝重,据他所知,李神龙曾被白虎堂的人追杀,当初就是为了保护他,才把他带到护国山庄,也不知今天带走李神龙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白虎堂的杀手,大可以当街杀了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他带走。

    难道,带走李神龙的蒙面人并非白虎堂的人?

    当务之急,不仅要找到杀害潘慧娘的凶手,还得找到李神龙的下落,如今也只能让护国山庄的探子帮忙搜寻了。

    “今天发生的事还望掌柜的保密。”

    万有财郑重地点了点头,这等关乎人命的大事他当然不敢胡乱宣扬,“大人放心,我定当守口如瓶。”

    皇甫弘毅微微点头,随后又道:“一个月前,来打劫你的人名叫孙大成,并非李神龙。”

    万有财听了后连连点头,本以为皇甫弘毅和他以前遇见的贪官一样蛮横无理,没想到他说起话来倒也客气,这会儿,终于让万有财彻底相信了李神龙是清白的。

    ……

    三更时分,荒山野外,阴风呼啸,风声宛如从阴间传来的鬼哭狼嚎。

    一辆马车行驶在隐秘的山道间,马车轮子碾压着地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

    无愁驾着马车向前驶去,马车里,时不时传来李神龙的叫唤声。

    “喂,你们抓我干嘛?我一没钱二没权,无父无母,你们就算绑架我,也捞不到银子啊。”

    李神龙被点了穴道,浑身瘫软无力,只能耷拉着脑袋斜靠在马车角落里,此刻的他,全身上下能动的地方也只有嘴和眼珠子了。

    无夜和轻衣坐在马车里听他磕唠,无夜双手交叉胸前,头微微垂下,虽看不清被面具遮挡的脸,但看他这副架势,应当是在闭目养神。

    轻衣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搭理李神龙几句,好让他不那么尴尬。

    “我们从来都不缺银子。”

    李神龙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吹牛谁不会啊,他还可以吹自己是天皇老子呢!

    “不缺钱那你抓我干嘛啊?”

    轻衣淡定道:“缺钱的话抓你也没用啊。”

    听闻此话,李神龙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轻衣的话宛如一支利箭扎中了他的心,这不就是在吐槽他穷吗?他虽然穷,但他穷得有志气呀!

    “那你们绑我来做什么?是嫉妒我比你们英俊潇洒吗?你瞧瞧你们,一个个都遮着脸见不得人似的,有本事让大爷我看看你们长得有多丑啊!”

    李神龙无缘无故被绑,心里非常不爽,说话也毫不客气,就差没骂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了。

    “哈哈哈……”轻衣忍俊不禁,他哼笑一声,道:“李神龙,你以为你骂我们几句,我们就会放过你了?”

    李神龙不屑地“嘁”了一声,他扯着嘴角,眼珠子斜斜一瞥,望向了马车窗子的方向,“得了吧,骂你们我还嫌浪费唾沫呢,你们值得我浪费唾沫么?”

    “那就闭嘴!”久久未开口的无夜猛然怒斥一声,李神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声给吓了一跳。

    李神龙抿了抿嘴,偷偷打量着无夜,无夜浑身戾气萦绕,说话的语气比无夜和轻衣更为狠戾,这样的人,不是冷血无情,就是穷凶极恶,还是勿惹为妙。

第122章 西域藏蛛毒

    保命要紧,李神龙这会儿也很识相的闭了嘴,省得惹怒了无夜,引火上身。

    马车里鸦雀无声,李神龙闭着眼,他不想任人宰割,脑袋里正思索着逃跑之策。再过半个时辰,他的穴道便会自动解开,穴道解开时,就是他逃跑的最佳机会。

    “吁”

    马车停了下来,李神龙缓缓睁眼瞅了瞅马车里的另外两人,不知他们为何半路停车。

    “轻衣,无夜,到了!”无愁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无夜和轻衣下了马车,只留下李神龙一人坐在马车里,他企图用内力冲破穴道,无奈他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没办法运气,他心中惴惴不安,该不会要死在这荒郊野外了吧?

    这时,无夜又回到了马车上,他手里多了一个猩红的药瓶子,李神龙皱着眉,眼珠子死死盯着他手上的药瓶,不用多想,那肯定是毒药。

    “喂喂喂,你想干嘛啊?”

    只见无夜单手剃掉了瓶塞,把瓶子凑到了李神龙的嘴边,李神龙大惊失色,他紧紧抿着嘴,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无夜趁着他开口说话时把药瓶强行塞入他的嘴里。

    纵使李神龙再怎么紧闭着嘴都无济于事,无夜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逼着他张开了嘴,他迅速把药瓶子里的毒液给灌入了李神龙的嘴里。

    “咳咳咳……”李神龙咳着嗽,他身子动弹不得,现在的他就宛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苦涩腥咸的毒液入喉,李神龙的喉咙像是被火灼一样疼得不行,他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视线越来越模糊。

    无夜伸手解了李神龙的穴道,“扑通!”一声,李神龙的身子缓缓滑下,软趴趴地摔倒在了马车里。

    李神龙苦不堪言地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胃里袭来一阵烧灼感,他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脑袋更像是被扎满了针一样,头痛欲裂。

    李神龙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支起了身子,他胃里的烧灼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

    李神龙捂着嘴,干呕了一声,无夜见他欲吐,立即拎起了他的衣领,把他给拽下了马车。

    “呕……”就在李神龙被拽下马车的那一瞬间,他再也忍不住呕吐的**,直接对着无夜吐了出来,这呕吐物溅到了无夜的长靴上,惹得无夜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你做什么?!”无夜语气凶狠,这臭小子居然敢吐在他的鞋子上,简直恶心至极!

    李神龙擦了擦嘴角,对无夜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对不起啊,没忍住。”

    本大爷就是要故意吐到你的身上,你能奈我何?呸!无缘无故把本大爷绑来,本大爷没吐你全身是给你面子!

    当然了,李神龙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这番话他也只敢在心里默念,哪里敢当着无夜的面骂出来呢!

    “没想到你中了西域藏蛛毒还能安然无恙,仅仅是呕吐一番就把毒液给吐了出来,你到底是谁?神药坊和你是什么关系?”

    轻衣的语调透着难以置信,他研毒多年,还未遇到像李神龙这样能化解天阴蝎毒和西域藏蛛毒的人,解毒万灵丹是需要在中毒后服用才能解毒,而李神龙是直接把毒素吐了出来,这正说明,他体内有毒丹护体,在一年内可以百毒不侵。

    李神龙的脑袋有些发懵,什么神药坊?他根本就没听说过神药坊的名号。

    “什么神药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研制了什么假货所以我吃了才没事儿。”李神龙打着马虎眼儿,他才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服下了师父给的毒丹,眼前这人怀疑自己是神药坊的人,那师父会不会……

    无夜冷哼一声,他走近几步,月光洒在他的银色面具上,显得格外的惨白阴森,像是从阴间爬出来勾魂的鬼,面具下那双清幽深邃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神龙,这眼神盯得李神龙背脊发凉。

    “你……你们要做什么?不会想杀了我吧?”李神龙故意装怂往后退了两步,此刻他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他屏息凝神,气沉丹田,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拳,缓缓将内力凝聚在双拳上,对方有三个人,他想要脱身,并非易事。

    无夜嗤笑一声:“你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如实招来你和神药坊的关系,我们便会放你走,否则……”

    “休怪我们不客气!”无夜身形一闪,下一刻,他的脸便与李神龙的脸近在咫尺。

    李神龙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一起,他皱着眉与无夜四目相对,无夜像是一阵风,还没等自己眨眼,便瞬移到了自己面前。

    无夜是个高手!武功肯定在自己之上,李神龙的手心不禁捏出了汗,他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贸然出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李神龙衣袖下捏着拳的手缓缓放松,他龇牙一笑,拍了拍无夜的手臂,“哎哟,兄弟你放松一点嘛,不如这样吧,你们请我吃顿饭,我吃饱了之后再和你们细说神药坊的事儿,你看意下如何?”

    “咻!”

    李神龙话音一落,轻衣便一把抽出了手中的利剑,横在了李神龙的脖子前,不耐道:“奉劝你别耍花招,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李神龙凝着眸子瞪着他,现在对方误以为自己是神药坊的人,这神药坊就是自己的挡箭牌。

    想到这里,李神龙把自己的脖子凑近了剑,贱兮兮地对轻衣瞪眼道:“来来来,你杀你杀,你杀了我就永远都别想知道我们神药坊的秘密,我告诉你们,我们神药坊的神药可多了,什么长生不老药,返老还童药……你们要是杀了我,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

    李神龙胡诌瞎扯,想用激将法刺激一下轻衣,好气气他,果不其然,轻衣是真的生气了。

    “你!”轻衣语气愠怒,手上用了几分力,李神龙脖子上的皮肤也溢出了淡淡血丝。

    无愁见状,立马制止道:“轻衣手下留情!这小混混留着对我们有用,现在还不能杀他。”

    无愁帮李神龙说话,一是觉得留他一命确实有用,二是李神龙先前也放了自己一马,这下他们算是两清了。

    轻衣冷哼一声,收回了架在李神龙脖子上的剑,对无夜说道:“无夜,这李神龙机灵得很,他心里肯定在想逃跑之策。”

    李神龙瘪了瘪嘴,没声好气地说:“喂,你们三个人,我一个人,以一敌三,我怎么跑啊?”

    “你想跑也无妨,你家住桃源镇清凉院,我们不介意登门拜访,陪你家人喝喝茶……”无夜低沉的声音慵懒又邪魅,平淡的语调下暗藏冰冷杀意。

    虽看不清他面具下的容貌,但李神龙也能想象出无夜的阴险嘴脸是有多么丑陋。

    李神龙眉头一蹙,沉着眸子瞟了无夜一眼,他双手止不住地紧紧握拳,没想到无夜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拿他的家人来威胁他,好一个心肠歹毒的阴险小人!

    “好,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可以为难我的家人。”李神龙表面上是妥协了,但他心里正思量着逃跑之计,若他贸然逃走,指不定丧心病狂的无夜会伤害孟婆婆和苏杭他们。

    李神龙的心情有些烦躁,他绞尽脑汁都没想出该如何脱身,罢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饿了,你们带我去买吃的!”李神龙心情不好,他黑着脸,说话的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砰!”无夜朝着李神龙的肚子打了一拳,李神龙闷哼一声,吃疼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随即,无夜又拎着他的衣领把他给扔上了马车。

    “无愁,轻衣,先把这臭小子关到地窖里,什么时候肯开口道出神药坊在哪儿,什么时候再给他吃的!”

    “是!”无愁和轻衣双手抱拳道。

    李神龙在马车里揉着被打疼的肚子,在心里把无夜给骂了无数遍。马车继续向前驶去,轻衣上了马车,却没见着无夜的身影,看来,无夜已经离开了。

    轻衣警告道:“奉劝你老实点儿,免得受皮肉之苦!”

    李神龙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搭理轻衣。他沉思着,眼前的白衣公子名叫轻衣,先前和自己打斗的男人名叫无愁,那身材微胖、脸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名叫无夜。

    这些名字应当并非他们的真名,也不知这三个人出自哪个门派,行为举止都神秘兮兮的,算了,不想这么多,还是想想该如何逃走吧。

    李神龙心想,无愁的武功在他之下,轻衣的武功却不知如何,在他们三人中,无夜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最强,身上的戾气最重,无夜的武功应当是他们三人之中最高的,现在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以一敌二,也不知有几分胜算。

    朝阳东升,此刻已是清晨,李神龙望了望正垂着头的轻衣,心想他肯定在打瞌睡。

    “看什么看?”轻衣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把李神龙给吓了一跳。

    “原来你没睡着啊?”

    轻衣冷哼一声:“我睡着了,谁盯着你?”

第123章 逃跑之策

    在轻衣眼皮子底下他当然难以脱身,唯有用计……

    李神龙眼珠子骨碌一转,他捂着肚子,皱着脸难受地哀嚎了一声,“哎哟,我肚子疼……要上茅厕……”

    轻衣微微抬头,望着李神龙这张神色纠结的脸,心想他肯定在装肚子疼,轻衣双手交叉胸前,把头侧过一旁,并不打算理会他。

    李神龙见轻衣无动于衷,只好继续装肚子疼,他一手掀开马车帷帐,蓦地,轻衣伸手拦住了他的手臂,李神龙抬手一挡,轻衣迅速出掌拍在了李神龙的胸口上,李神龙身子往后一仰,故意摔倒在马车里。

    “噗——”一阵清脆响亮的屁声响起,蓦地,马车里洋溢着一股不可描述的气味。

    轻衣抬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这李神龙放屁可真臭。

    “啊啊啊,不行了,要拉在裤子上了,大爷你就让我下去方便一下吧!大不了,你守在我身边呗!”李神龙倒在地上,滑稽地捂着自己的屁股,他心想,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屁,可不能让这屁白白浪费了,他一定要想办法下马车然后趁机逃走!

    “停车!”轻衣嫌弃地望着李神龙,一声令下,无愁便停下了马车。

    就在李神龙要下马车时,轻衣眼疾手快地点了他的穴道,封住了他的内力。

    李神龙心一沉,这会儿在心里把轻衣也给骂了一遍,看来,待会儿逃走时只能智取不能硬拼了。

    李神龙跳下了马车,他环顾四周,右边是一片树林,左边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几座巨石,李神龙走向了山坡,往最高处的那一块巨石走去。

    轻衣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李神龙身后,防止他逃跑。

    李神龙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瞥着身侧,他清了清嗓子:“别偷窥啊!”

    此话一出,轻衣眼眸一沉,谁会看他如厕啊?

    “谁会看你?!”

    李神龙哼哧一声,瞟了轻衣一眼,没声好气地说:“本大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难保偶尔会吸引几个有龙阳之癖的公子哥儿。”

    李神龙说话带刺,故意想气气轻衣。

    轻衣面具下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这李神龙说话可真损,要不是留着他有用,恐怕自己会忍不住早就揍他一顿。

    轻衣走到巨石前便停了下来,李神龙绕到了巨石后,他环视四周,前方不远处有一条绿似碧玉的河流,这条河穿过了右边的小树林。这小树林虽然不大,但树荫茂盛,可以藏人。在树林旁,还有一座小村庄,村庄里的屋子炊烟袅袅,看来应当是有人居住的。

    李神龙急中生智,终于想出了一计。

    李神龙在巨石后磨蹭了好一会儿,轻衣不耐烦地催促道:“你怎么还没好?”

    “快了快了,我便秘!”李神龙敷衍道,说罢,他便走向了前方的那条河流。在巨石前的轻衣盯着李神龙走去的方向,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

    李神龙余光一瞥,轻衣正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他走到河边,缓缓蹲下身,把手伸入了河里,李神龙洗了洗手,随后又站起身,就在他转身时,脚下一滑,一时间没站稳。

    “哇哇哇……救我!救我!”李神龙扑腾着两只手,身体失衡,一头栽进了河里。

    轻衣猛地冲上前想拉住李神龙,无奈李神龙先一步坠入了河中,沉了下去。

    轻衣抓了个空,李神龙假装不会游泳在河水里扑腾着身子,他忽浮忽沉,被呛了几口水,“快救我……我不会游泳……”

    轻衣伸出手想把李神龙给拉上来,李神龙一边扑腾一边拽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扯,轻衣猝不及防地被李神龙给拽入了河中。

    “扑通”一声,轻衣落水,李神龙一手按住了他的头,把他往河里按去,李神龙贱兮兮的一边按一边叫:“啊……啊……救我啊!我不会游泳啊!”

    李神龙见轻衣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随后又放了手,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潜入了水中,往与轻衣相对的方向游去。

    一会儿之后,轻衣终于上了岸,“咳咳咳……”他被河水呛得直咳嗽,他水性一般,刚才李神龙还故意把他往水里按,害得他呛了不少水,这该死的李神龙,居然敢戏弄他!

    “轻衣!轻衣!”无愁跑来,他方才在山坡下等候多时,见李神龙和轻衣许久未归,他便想来寻找一番,怎知只见轻衣落水,却没见到李神龙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落水?李神龙呢?”

    轻衣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地上的一粒石块瞬间被他的拳砸得粉碎,轻衣曾几何时被这般戏弄过,他被李神龙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李神龙那臭混混!居然敢算计本公子!下次若再见到他,本公子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下来不可!”

    无愁心想,李神龙刚逃不久,应当还在附近,现在去找他兴许还能把人抓回来。

    “轻衣,他应该还没跑多远,可能就在这附近。”

    轻衣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嗜血的锋芒,他怒不可遏:“找!”

    李神龙自小水性好,他顺着河流,游到了小树林里,这树林并不大,想必轻衣和无愁很快就会追来。他看了看树林外的村庄,如今,唯有躲进村子才能有办法摆脱轻衣和无愁。

    李神龙浑身湿漉漉的,他躲在一棵大树后,摘了一片芋叶遮在头上。李神龙不停地左顾右盼,生怕无愁和轻衣发现他。

    李神龙猫着腰,迅速窜进了树林旁的村子里。他一路躲躲藏藏,这村子人烟稀少,也就直直的一条街道,街道两边大部分都是残破不堪的屋子,看来,村子里的村民很穷。

    李神龙四处张望,忽然瞥见身后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两个人影,李神龙心惊胆战,没想到无愁和轻衣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吓得他赶紧躲入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忽然,一阵臭味扑鼻而来,李神龙捏着鼻子往巷子深处走去,他眼睛一亮,看见巷子尽头有一间茅厕,这茅厕里很黑,李神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躲了进去。

    茅厕门上有几道裂缝透着光,李神龙透过裂缝往外看,没过一会儿,便看到轻衣和无愁经过了巷子口。

    愁着瞅着,突然,李神龙觉得肩上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在这间阴森幽黑的茅厕里,李神龙一时间也没看清搭在肩膀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霎时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一阵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惹得他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李神龙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缓缓地回过了头……

    ……

    夜晚,护国山庄

    上官羽棠拿着两封信走进了火魔居,皇甫弘毅正在火魔居里用锦帕擦拭着阴阳斩龙刀,明亮的刀刃映着桌上的烛光,熠熠生辉。

    见到上官羽棠来了,皇甫弘毅放下了手中的刀,站起身问道:“羽棠,探子来信了?”

    上官羽棠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信递给了皇甫弘毅,道:“探子来信,柴正今天在佰越城的荷花镇附近出现过,潘慧娘的那两个手下已经招供,他们确实是杀手,但他们与柴正不熟悉,只知道柴正是潘慧娘是老相好,他们三个杀手中唯一于柴正熟悉的,只有逝去的阿刚,他是柴正的徒弟。”

    皇甫弘毅打开了信封,一封信写着柴正的行踪,另一封则是关于李神龙的下落。

    上官羽棠又道:“但是,探子还未寻到李神龙的下落,只查到昨日酉时有一辆马车从藏宝阁附近离开,马车出了城,暂不知去向。”

    皇甫弘毅收好信封,道:“羽棠,你在护国山庄等着李神龙的消息,我今晚连夜赶往佰越城,若耽误太久,恐怕柴正会逃去其他地方。”

    语落,皇甫弘毅便拿起了阴阳斩龙刀离开了火魔居。

    上官羽棠望着皇甫弘毅离开的背影,急忙叫道:“弘毅!”

    皇甫弘毅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她,疑惑道:“嗯?”

    “路上小心。”此话一出,上官羽棠愣住了,她刚才几乎是下意识地叫住了他,不为其他,只想和他说一声“路上小心”。

    听见心爱的女子关心自己,皇甫弘毅心情大好,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也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好。”

    上官羽棠给皇甫弘毅回了一个微笑,便目送走了他。

    皇甫弘毅走了之后,上官羽棠也正要离开火魔居,忽然,她余光瞥见身旁的书案上放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小泥人。

    上官羽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小泥人,脚步不自觉地走向了书案。

    上官羽棠把泥人放在手心里,在它的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原貌已经看不清了。

    她纤指摩挲着泥人,幼时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上心头,思绪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雨季。

    ……

    残破不堪的破庙里,七岁的小羽正在捏着一个脏兮兮的小泥人,捏了半天,终于大功告成,虽然泥人捏得四不像,但她还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相当满意,她毫不客气地把泥人递给了小王。(未完待续)

第124章 花似玉

    小王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接过了小泥人,“这是什么啊,有脏又丑!”

    听闻此话,小羽心里一阵失落,她心想,小王这么嫌弃她捏的小泥人,应该会背着她偷偷把小泥人给扔掉吧。

    没想到,小王不仅没有扔掉小泥人,反而还收藏了十一年。

    收回思绪,上官羽棠嘴角微微一扬,原来,皇甫弘毅就是当年和她一起在破庙里生活了五天的“小王”。

    他们曾是儿时的玩伴,这么多年来,她居然都没有认出皇甫弘毅,也不知道弘毅有没有认出她来。

    上官羽棠唇角含笑,看着被皇甫弘毅珍藏的小泥人,一股暖烘烘的热潮涌入心头……

    ……

    翌日,佰越城,荷花镇

    小镇上空气清晰,宁静怡人,街道旁有一座诺大的荷花池,荷叶青翠欲滴,晶莹剔透的露水在荷叶上微微晃动,亭亭玉立的荷花藏在荷叶间,嫩蕊凝珠,荷花镇便以此命名。

    皇甫弘毅牵着马走在空旷的小道上,他摊开了手中的地图,探子来信,柴正昨日在荷花镇的荷莲客栈出现过,前方不远处,便是荷莲客栈。

    走着走着,忽然从前方的小巷子里走出了一群高大威猛的男子,他们个个身材高壮,模样凶煞。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的女子,这姑娘年约二十五,身材窈窕,粉面含春,模样生得娇媚冷艳,她虽是女子,可气势并不输于她身后的大汉们。

    皇甫弘毅寒眸微凛,望向了这群大汉的方向,凑巧的是那姑娘也向他看了过来。

    见到皇甫弘毅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姑娘娇媚一笑,微微垂眸,眼里尽显魅惑之色,若寻常男子见了她这副娇娇欲滴、风情万种的模样,定会心花怒放,而皇甫弘毅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皇甫弘毅的冷漠让这姑娘收敛了娇媚,她脸色微变,心想,从来都没有男子会无视她的美貌,对面那冷若冰霜的男人倒显得与众不同。

    皇甫弘毅走进了荷莲客栈,那姑娘见他进了客栈,便顿住了脚步,她身后的男人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身侧的男人问道:“似玉姐,怎么了?”

    花似玉望着皇甫弘毅的方向,对男人说道:“容卫,你和弟兄们先回教内,我去去就来。”

    “是,似玉姐。”容卫恭恭敬敬地答道。

    容卫年约三十五,花似玉年约二十五,谁也不知,为何年长的容卫要唤花似玉为“似玉姐”。

    ……

    荷莲客栈

    客栈里的人并不多,皇甫弘毅刚踏入客栈,小二哥便喜迎而上,热情地招待着客人,“这位客官,想吃点儿什么?”

    皇甫弘毅神色淡漠,直接拿出了一副画像,问道:“小二哥可有见过这人?”

    小二凑近看了看,发现这纸上画的是柴正的画像,他刚想点头,却瞥见了门前刚进来的花似玉,小二哥缩了缩脑袋,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小二直摇头,道:“对不起,公子,我不认识这人。”

    皇甫弘毅微微蹙眉,这小二分明是欲言又止,他是看见了门前走进来的那个女人才不想说实话的,看来,这小二哥十分惧怕这个女人。

    “小二,小米糕和豆腐花。”花似玉不仅模样生得妩媚动人,就连说话的语调也温婉娇媚,让人听了,直呼酥软发麻。

    皇甫弘毅收好了画像,随便点了两个小菜,便坐下来悠悠品茶。

    皇甫弘毅举止投足间端庄优雅,面庞刚毅俊美,花似玉双手撑着下巴,面含媚笑,一直盯着皇甫弘毅看,活脱脱的是在垂涎皇甫弘毅的男色。

    只是,不知皇甫弘毅是没见着她炽热的视线,还是故意无视她,花似玉坐在他的对桌看了他半晌,对方都毫无反应,这下,把花似玉给惹得不开心了。

    花似玉媚眼含春,扭着窈窕的腰肢走到了皇甫弘毅身旁,她一靠近,一股浓郁的香粉味便扑鼻而来。

    皇甫弘毅眉间一蹙,不悦地看向了身旁这主动靠近的女人。

    花似玉对皇甫弘毅娇媚一笑,翘着兰花指,动作轻柔地拿起了桌上刚卷好的画像,摊开一看,花似玉唇角的笑意更深,柔声道:“公子,这男人我认识,名叫柴正,是这间荷莲客栈的常客。”

    皇甫弘毅眼眸一沉,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这女人来意不善,眼里那股骚劲儿令他心生反感,说话的语气也不禁变得冷冰冰的,“是么?那姑娘可知道他在哪儿?”

    花似玉暧昧地凑近了皇甫弘毅的俊脸,在他耳边吐气幽兰:“若公子想知道他在哪儿,不如陪本姑娘一夜……”

    “哐啷!”

    长凳倒地的声音蓦然响起,花似玉话音刚落,便被皇甫弘毅身上凝聚的内力给震得弹了出去,若不是花似玉会武,恐怕她此刻已经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了。

    花似玉连连后退数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她神色愠怒地瞪着皇甫弘毅,没想到这男人故作清高,不把她当回事儿就罢了,还敢当众用内力把她给推开!

    花似玉此刻已经没了勾引他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

    只见皇甫弘毅依旧神色淡漠,他薄唇轻启,冷言道:“本公子向来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没兴趣,若姑娘饥渴难耐,还是另寻他人为妙。”

    皇甫弘毅低沉磁性的声音冷漠淡然,在他眼里,花似玉不过只是饥渴难耐的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这冷淡漠然的语调如同一支尖针插在了花似玉的心头,刺得她的心阵阵泛疼,她还从未被一个男人这般出言“羞辱”过。

    花似玉气得火冒三丈,她冷哼一声,狠狠刮了皇甫弘毅一眼,“柴正已经死了,你想见他,就下地狱去见吧!”

    说罢,花似玉抬手一掌劈向了皇甫弘毅,掌风凌厉,掀起了一旁的桌椅,皇甫弘毅身形一闪,就在花似玉眨眼的功夫间,他已经绕到了花似玉的身后。

    下一刻,阴阳斩龙刀便横在了她的脖子旁,花似玉瞬间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男人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他就已经瞬移到了她的身后。

    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一筹,脖子间还横着一把大刀,这让花似玉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咽了口唾沫,故作镇静,用商量的语气同皇甫弘毅说道:“我告诉你柴正在哪儿,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反正柴正现在也只是一具死尸,告诉他也无妨。

    皇甫弘毅把阴阳斩龙刀收回了刀鞘,他本就没打算取花似玉的性命,不过是她冒犯在先,自己只是给她一个警告罢了。

    “说。”皇甫弘毅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花似玉光洁的额头上不禁溢出了细细冷汗,脖子旁的大刀已经离她而去,紧张的心终于也平静下来。

    “刚才在荷花村村口围了不少人,村民们都在围观柴正的尸体。”花似玉如实说道,但她却隐瞒了柴正的死因。

    皇甫弘毅走到了她身前,他寒眸似箭,与花似玉四目相对,兴许是他眸子里的冰冷杀意令人彻骨生寒,惹得花似玉迅速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

    “柴正为何身亡?”

    花似玉眼神闪躲,不敢与他正面交锋,只好敷衍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查吧。”

    皇甫弘毅微微点头,他剑眉轻佻,冷魅的声音响起,“好,那你总该知道,刚才跟在你身后的那一群男人是什么人吧?”

    刚才那群大汉面目狰狞凶煞,看上去都不像是寻常男子,更像是某个帮派里穷凶极恶的匪徒。

    花似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可不能把那些人的身份透露给眼前这男人。

    花似玉娇媚一笑,微微颔首,故作出娇羞的模样嗔声道:“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本姑娘的‘后宫’啰……”

    皇甫弘毅望着花似玉这副矫揉造作的姿态,心知她在撒谎,看来眼前这女人和那群男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既然姑娘不想说实话,在下也不强人所难,告辞。”

    皇甫弘毅提刀离去,花似玉回眸凝望着他伟岸的背影,她许久都没有遇见一个敢与自己对着干的男人了,这般高傲冷漠、英姿勃发的男人倒勾起了她的兴趣。

    花似玉妩媚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她咬唇轻笑,桃面含春,望着皇甫弘毅离去的方向迟迟未挪开视线。

    ……

    荷花村与荷花镇有两里路的距离,皇甫弘毅骑马赶到了荷花村,这村口聚集了不少村民,与花似玉所言一致。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皇甫弘毅微微蹙眉,他走进人群里,赫然看见双目紧闭的柴正躺在地上,他腰腹部插着一把匕首,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正握着匕首的刀柄,看上去像是自尽而亡,伤口流淌着的鲜血染红了他身旁的小草,血迹已经凝结,看来已经死了有将近一个时辰。

    “作孽哦,作孽哦,也不知他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居然就这样自尽了。”站在皇甫弘毅身旁的七旬老人直摇头,对着地上的尸首连连哀叹。(未完待续)

第125章 青龙教,南宫莫无

    站在老人身边的妇人问道:“村长,您怎么知道他是自尽的?”

    “我和村长一大早准备下地干活,经过村口时,亲眼看见柴正把匕首刺入腹中,我和村长本来想上前阻止,可终究还是晚了。”说话的是妇人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当时的一幕可把他和村长吓得不轻。

    皇甫弘毅走上前,蹲在了尸首旁,柴正的致命伤口确实是腹部的刀伤,看他握刀的手势,便知是自己把匕首刺入了腹中,自尽而亡。

    皇甫弘毅沉思着,柴正为何要自尽?若他杀害了潘慧娘而心中有愧,大可以在帝都城自尽赎罪,何必千里迢迢的跑来佰越城?

    这时,两位官府的侍卫走来,围观的百姓给他们让了个道,这俩人身上的官服都印着一个“青”字,他们是青龙教的人,侍卫们把柴正的尸首抬上了马车,便往青龙教驶去。

    皇甫弘毅站起身,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

    半个时辰后,马车行驶到了佰越城城郊的悲鸣崖下,这里依山傍水,群山环绕,山道两侧被茂盛的树林包围,前方的长坡胜似一条天梯通向了拔地而起的悬崖。

    远处的悬崖犹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云海之间,悬崖顶上云雾缭绕,浓厚的云雾遮住了悬崖边上一座诺大的府邸,令人望而生畏。

    马车疾驰在山坡上,驶向了悬崖顶上的青龙教,皇甫弘毅紧随其后,蓦地,一阵“沙沙”异响从两侧的树林里传来。

    “唰唰唰……”

    霎时间,千发利箭如倾盆而下的暴雨朝皇甫弘毅袭来,千钧一发之际,皇甫弘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起身,他双手运气,内力聚集,强劲的内力仿佛一个无形的屏障萦绕在他周围,利箭还未近身,便像碰到了硬物一样掉落在地。

    一盏茶时间后,皇甫弘毅穿过了利箭阵,那些藏在深林里的暗器机关也停了下来不再射箭,只可惜皇甫弘毅的千里马已经被射成筛子,浑身淌血倒地不起。

    “好,好,好。”蓦然,空旷的山道间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男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想必对方定是用了隔空传音之法。

    皇甫弘毅剑眉微皱,他纵身一跃,如同腾云驾雾般施展轻功飞向了悬崖边上的府邸。

    府邸门前两侧分别屹立着一座张牙舞爪的石龙像,石龙张着血盆大口,俯冲直下,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给吞噬腹中。青龙教门前并未立有牌匾,这两座石龙便已是青龙教的象征。

    一个身材高壮、面容冷峻的男人从青龙教里走了出来,男人年约二十三,一袭乌金云绣衫,刀削般的面庞英俊刚毅,深邃的五官看上去成熟稳重。

    男人在门前负手而立,像是恭候着皇甫弘毅,男人的声音低沉儒雅,拱手道:“端贤王,许久不见。”

    皇甫弘毅微微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他嘴角轻勾,道:“南宫教主的利箭阵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护国山庄都未曾有过这般牢不可破的防卫。”

    听到皇甫弘毅的夸赞,南宫莫无忍俊不禁,笑道:“端贤王谬赞了,我们青龙教地处断臂悬崖之上,四周又被树林环绕,难免会有豺狼虎豹想闯进来,在下也不过是未雨绸缪而已。”

    南宫莫无话机一转,又道:“端贤王放心,在下会赔给您一匹千里马,方才那被利箭穿心的马儿,在下会命令属下将它的尸首好生安葬。”

    皇甫弘毅点了点头,他与南宫莫敌相识已有五年,如今也有两年未见,再见面时,多年前的记忆不禁浮上心头。

    皇甫弘毅年少时被武林人士誉为天朝第一刀,他的阴阳斩龙刀刀法在天朝国无人能及。

    五年前,南宫莫无修炼了一年的青龙刀刀法,他自认为自己的刀法已经炉火炖青,年少轻狂的他向护国山庄下了战书,企图挑战天朝第一刀。

    当时的皇甫弘毅爽快应战,在帝都城太陵湖旁与南宫莫无来了一场刀王争夺赛,这场比刀大赛在武林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众多江湖人士前来围观比试,没想到,这比试不出一个时辰便分出了胜负,十八岁的南宫莫无败给了十五岁的皇甫弘毅。

    从那儿以后,皇甫弘毅依旧是天朝国第一刀,而南宫莫无,也心甘情愿地被人称为天朝国第二刀。

    收回了年少时的记忆,皇甫弘毅言归正传,开门见山地说道:“本王前来青龙教,是想验柴正的尸体。”

    南宫莫无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让了让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端贤王请进。”

    皇甫弘毅踏入了青龙教,诺大的青龙教里栽种了不少绿植花草,旁边的训练场里有千数人在练武,浑厚响亮的哟呵声响彻了整个青龙教。

    南宫莫无没有客套,而是直接把皇甫弘毅给带到了青龙教的停尸房里。

    停尸房里凉飕飕的,虽是停尸间,但这里边儿并没有异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花粉清香味。

    柴正的尸首已经被除尽了衣物,一丝不挂地摆在停尸间里的大床上,他腹部的匕首并未被拔出。

    柴正身上有诸多陈年旧伤,有刀伤、剑伤和鞭伤,一条条如蜈蚣般触目惊心的疤痕散布在身体各处,惨不忍睹。

    南宫莫无挥了挥手,清退了停尸间里的其他侍卫,刹那间,整个停尸房里只有他和皇甫弘毅两人。

    南宫莫无:“柴正的身上有很多疤痕,想必他也是常年在江湖上与人打斗的武林人士。”

    皇甫弘毅微微蹙眉,问道:“南宫教主,你可知柴正的身份?”

    南宫莫无沉默片刻,过了半晌,他才挑眉说道:“据我推断,柴正应当是个杀手,在他身后有一个庞大的门派,至于到底是何门派,在下还不敢妄加定夺。”

    皇甫弘毅绕着柴正的尸首走了一圈,尸首身上除了这腰腹部的伤口,已无新伤,看来,柴正确实是自尽而亡,不过,在他身上,恐怕还有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柴正在帝都城有一个老相好,那女人名叫潘慧娘,潘慧娘常年做人命买卖,几日前,她被人勒死后伪装成了上吊自尽的模样,可潘慧娘并非自杀,而是他杀,本王怀疑柴正是凶手,怎知今日来到荷花镇,却发现他在荷花村自尽身亡。”

    皇甫弘毅看向了南宫莫无,望着他这张面无表情冷峻的脸庞,问道:“方才你说的门派,又是怎么回事?”

    南宫莫无轻叹一声,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皇甫弘毅,“在佰越城的河东村,乞丐成群,他们大部分都因为痴傻所以才靠乞讨为生。半年前,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在荷花镇上边跑边喊,说荷花镇有吃人的妖怪,在他还没跑出荷花镇,就已经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死相恐怖。”

    “原本一个疯癫乞丐说的话也没人信,直到三个月前,我们青龙教发现东城区的乞丐越来越少,这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于是,我便让心腹假扮成乞丐,混进了河东村,结果……”

    南宫莫无欲言又止,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蒙上了一层哀痛和怒意,他闭了闭眼,强压住了心里的怒气,继续道:“结果我的心腹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在危急时刻逃了出来,保住了性命,但是人却疯了。”

    南宫莫无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和惋惜,他长叹一声,道:“端贤王跟我来吧。”

    皇甫弘毅跟着南宫莫无走到了停尸房外的一间屋子前,还未走近屋子,便听到了从里边儿传来的凄厉惨叫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滚开!都滚开!黑风教……都是一群鬼!”

    “吱呀——”门被打开,从屋子里走出两个侍卫,这两个侍卫手上都端着个空药碗。

    他们二人见到南宫莫无,纷纷俯首行礼:“见过教主。”

    南宫莫无微微一点头,问道:“阿石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侍卫道:“阿石的神智比昨日好一些,喂药时不会再乱咬人了。”

    南宫莫无听了之后,原本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些,只要阿石能老实喝药,他便放心了。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待那两个侍卫离开后,南宫莫无把皇甫弘毅领进了屋子,这间屋子干净整洁,像是被人每日收拾打扫,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有些呛鼻。

    屋里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的男人,这男人四肢被粗绳绑在床架上,一双空洞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顶,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南宫莫无走到了床边,轻轻叫了一声:“阿石?”

    床上的阿石听见有人叫自己,立马又大声嚷嚷起来:“啊!滚……都滚!你们黑风教的妖怪!快滚!快滚!”

    阿石激动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无奈身体被绑在床上,怎么也挣扎不开,唯独不变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屋顶,眼里写满了恐惧。

    南宫莫无望着昔日聪慧过人的心腹,如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心里除了愧疚便是自责。(未完待续)

第126章 怒火交锋

    南宫莫无无奈叹道:“阿石逃回青龙教时浑身瑟瑟发抖,他同我说,他被带到了黑风教,当我再往下问时,他便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不认人了。”

    “阿石身中剧毒,又反复提到黑风教,我猜测那些失踪的乞丐都被黑风教的人给抓去试毒了。”

    黑风教?试毒?皇甫弘毅回忆起几个月前的毒虫谷一战,那些大汉被骗到毒虫谷后,都会被拿来试毒,也不知那件事和黑风教是否有关。

    不过,皇甫弘毅倒不曾听闻天朝国有黑风教这个帮派,他问道:“那南宫教主可有查到黑风教的踪迹?”

    南宫莫无遗憾地摇了摇头,道:“黑风教的人行踪隐秘,我一直怀疑黑风教在荷花镇附近,可荷花镇早就被我们搜了个底朝天,并未发现可疑之处,这唯一奇怪的,便是有一个名唤花似玉的女人,她时常和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在荷莲客栈用饭,我曾经调查过他们,但一无所获。”

    皇甫弘毅不禁想起了今早在荷莲客栈遇见的那个女人,难道她就是南宫莫无所说的花似玉?

    “南宫教主,你可有花似玉的画像?”

    半柱香时间后,南宫莫无拿来了花似玉的画像,皇甫弘毅摊开一看,果然是他今早遇见的那个女人。

    南宫莫无:“这女人好男色,凡是她看中的男人,都想‘调戏’一番,曾有荷花镇的百姓说,那一群时常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全都是她的男人。”

    这女人天生一副狐媚样,恐怕在天朝国都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好男色的女人了。

    皇甫弘毅卷好画像,对南宫莫敌说:“倘若黑风教真的在佰越城为所欲为,应当早就无所遁形,除非在他们身后,还有权势更大的门派在包庇他们。”

    南宫莫无沉默不语,皇甫弘毅冷眸凝视着他,南宫莫无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有难言之隐。

    “南宫教主,心里有话,但说无妨。”

    南宫莫无眼神黯淡,他望向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石,道:“我曾让探子跟踪过花似玉,可惜探子半路遇害,他在临死前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江南’两个字,我猜想,花似玉会不会去了江南城,而江南城权力最大的,便是白虎堂堂主和江南城城主。”

    他的这番话也只是一番猜疑,冷风绝和江建柏都是朝廷命官,若肆意猜忌,指不定会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南宫莫无方才欲言又止,便是不想令人误会。

    皇甫弘毅眉头紧锁,南宫莫无这番话无疑让他想到了冷风绝,看来,花似玉、柴正指不定和冷风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傍晚,北阳城,白虎堂

    花似玉头戴斗笠,身披墨色披风,骑着千里马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白虎堂。斗笠遮住了她娇艳欲滴的面庞,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

    花似玉走到了白虎堂门前,守卫们纷纷很识相地让开了一条道。

    独孤少白、江建柏和胡七站在远处的大树下,三人望着白虎堂的方向,独孤少白问道:“刚才那女人是谁?”

    胡七挠了挠脑袋,细细打量着那女人的身段,半晌之后才说道:“那女人名叫花似玉,像是苏山傲的老相好,但我总觉得她和苏山傲的关系很奇怪。”

    “有何不妥之处?”独孤少白又问。

    胡七拧紧眉头,他瘪了瘪嘴,神色别扭,像是对花似玉和苏山傲的关系难以启齿。

    “说不上来,花似玉对苏山傲很好,但苏山傲每次见到她时,整个人是既尴尬又无措,总之看他俩在一起挺别扭的。”

    独孤少白望着拧巴着脸的胡七,觉得他的表情更别扭,当下,他们也没再好奇花似玉和苏山傲的关系,而是静静候着苏山傲离开白虎堂。

    白虎堂内,花似玉拿下了斗笠,妩媚动人的小脸蛋儿扬起了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她朝着对面二人款款走去。

    苏山傲站在冷风绝身旁,望着款款而来的花似玉,他浑身不自在,一双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

    从他认识花似玉起,她就不停地对自己示好,听说,她的男人很多,虽然她拥有娇艳妩媚之貌,又有妖娆迷人的身段,但他对花似玉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山傲,你瞧瞧你,怎么又瘦了。”花似玉走到了苏山傲面前,一双媚眼流露出了关心至极的神情,她双手抚上了苏山傲的俊脸仔细端详着,这一幕就像……就像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苏山傲微微挪开了头,望着花似玉这副“慈爱”的模样,他头皮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心生反感,但倒也算不上讨厌,只想和她保持距离。

    “似玉,我在白虎堂吃好喝好,怎么可能会瘦呢?”苏山傲随意敷衍了几句,和花似玉待在一起,他浑身都不自在。

    “似玉,你难得来一趟,我去买好菜好酒,你和堂主先聊。”说罢,苏山傲如临大敌般一溜烟儿地就往白虎堂门外跑去。

    “哎……哎……山傲!”花似玉依依不舍地望着苏山傲离去的背影,她此行来白虎堂就是为了探望苏山傲,他倒好,一如既往地像避瘟神一样躲着自己。

    冷风绝嘴角微勾,他嗤笑道:“看来,山傲对你,不如对我这般亲近。”

    花似玉白了冷风绝一眼,没声好气地说:“可不是么,他从年少时就跟着你了,当然和你亲,这孩子,总想着疏远我。”

    花似玉说话的声音带了些许哭腔,一双媚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模样委屈极了。

    花似玉与苏山傲年纪相仿,但苏山傲在她口中却被称为“孩子”,这口气,简直像在训自己的孩儿。

    冷风绝睨了她一眼,语气颇为不满:“最近这段时日,你还是莫要来白虎堂,护国山庄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若被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恐怕连我都保不住你。”

    花似玉美眸含泪,她抬头望了望冷风绝,漫不经心地道:“无所谓,青龙教教主查了我们这么久,都没查出半点儿头绪,我就不信护国山庄能把我们一锅端了。”

    冷风绝眉头紧皱,他冷哼一声,讥诮道:“你倒是说得轻松,你把自己搭进去无关紧要,可你舍得把山傲也搭进去?”

    听闻此话,花似玉微微一怔,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苏山傲就是她的心头宝,她无法想象失去了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了苏山傲的安危,花似玉也只能妥协,她垂头丧气道:“我知道了,未来半年,我不会再来白虎堂,也不会再见山傲。”

    ……

    苏山傲走在山间小道上,他一路愁眉苦脸,为了拖延时间,他特意绕了远路,不知为何,他一见到花似玉便浑身别扭,她的关心总是来得令他手足无措,明明自己和花似玉同岁,可花似玉对自己的行为举止,简直像亲娘在关心儿子。

    走着走着,苏山傲的身上笼罩了一层阴影,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

    胡七鼓着眼睛,气势汹汹地瞪着苏山傲,此刻的他只想冲上前手撕这忘恩负义之徒。

    苏山傲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胡七,他不是被收押地牢了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胡七?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关押在了地牢里么?”

    “呸!”胡七粗鲁地往身侧吐了口唾沫,气急败坏的他指着苏山傲的鼻子骂道:“枉老子在地牢里替你守口如瓶,没道出你干的那些恶事,你倒好,竟敢派人来杀老子?!这笔账,老子今天非得和你算清了!”

    语落,被怒火包围的胡七卷着拳袭向了苏山傲。

    苏山傲头一偏,躲开了胡七的拳风,他迅速出手,一拳锤在了胡七的腹部,胡七吃疼地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苏山傲也被胡七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惹怒了,“本公子什么时候派人杀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这狗奴才,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大呼小叫?!”

    苏山傲哪里肯受这股窝囊气,他一手逮着胡七的衣领便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胡七,我看你是活腻了,胆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嚣,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啊?”

    胡七望着苏山傲这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嘴脸他就来气,他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苏山傲脸上。

    苏山傲躲避不及,硬是被胡七打得连鼻血都流了出来。

    “苏山傲,老子把你当兄弟,你还想杀老子灭口?老子今天就和你拼命!反正你身上也背了人命,迟早都要下地狱,不如就让老子送你一程!”

    胡七怒火冲天,又是一拳砸向了苏山傲,他也顾不上打不打得过对方,心里只想揍他一顿替自己出口恶气。

    苏山傲纵身一跃,轻松避开了胡七的拳头,他的武功在胡七之上,想躲开胡七的攻击并不难。

    苏山傲翻身到胡七身后,他一把擒住了胡七的肩膀,用力往胡七的后膝踹了一脚。

    “扑通”一声,胡七狼狈的跪倒在地,他气鼓鼓地瞪着苏山傲,狠狠骂道:“他娘的苏山傲,你要敢杀老子,你就得完蛋!”(未完待续)

第127章 苏山傲落网

    “呸!”苏山傲毫不留情地往胡七脸上吐了口唾沫,肆意把胡七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在他眼里,胡七只不过是他的一条走狗,命也只是一条贱命,他想杀胡七,就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你这狗奴才,有什么资格侮辱本公子?你知道刘阿勇是怎么死的么?他是被本公子活生生踩死的!我看你也想尝尝被本公子踩死的滋味儿!”

    苏山傲眼露凶光,把胡七重重的往地上一推,胡七整个身子都磕在了满是石子的山道上,模样狼狈不堪。

    苏山傲一脚踏在了胡七的脸上,把胡七的头踩在脚下,苏山傲眼里泛出嗜血锋芒,狠戾的他犹如一头凶猛野兽,正要把自己捕来的猎物吞入腹中。

    苏山傲咬牙切齿骂道:“狗奴才,去死吧!”

    苏山傲猛地抬脚,他浑身的内力汇聚在腿部,狠狠地朝胡七的头踩去,这一脚下去,胡七恐怕会脑袋开花。

    蓦地,飓风袭来,狂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落叶,遮挡住了苏山傲的视线。下一刻,苏山傲的身子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飓风弹开,他连连后退数步,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稍顷,飓风散去,不知何时,胡七身边多了一个人,当看清这个人的面貌时,苏山傲整个人都怔住了,他瞳孔紧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苏山傲难以置信地望着独孤少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独孤少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山傲此刻被吓得手足无措,身上溢出了阵阵冷汗,心想方才他说的话该不会被独孤少白给听去了吧?

    胡七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为了配合独孤少白演这一出戏,他糟了皮肉之苦。

    胡七的武功在苏山傲之下,刚才被苏山傲打得屁滚尿流,这会儿连说话的语气都轻了几分,“苏山傲,这会儿……这会儿你是真的玩完儿了!”

    苏山傲双眉间都拧成了结,他死死盯着独孤少白,如梦初醒,原来胡七和独孤少白串通一气,为的就是要让自己落网!

    独孤少白与苏山傲四目相对,他神色淡漠,一声令下:“来人,把苏山傲押回地牢!”

    “唰唰唰!”从一旁的大树上从天而降一群侍卫,足足有十多人,他们包围了苏山傲,让他没了可逃之路。

    苏山傲慌了神,额上滴下了豆大的汗,原来独孤少白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来抓他,这会儿他已经成了落网之鱼,这里远离白虎堂,想搬救兵也来不及了。

    苏山傲被侍卫擒住了臂膀,他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嚷嚷道:“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独孤少白剑眉一挑,他走到了苏山傲身前,语气从容淡定:“苏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你刚承认自己曾踩死过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就忘了?”

    苏山傲怒目横眉,他依旧不死心地挣扎着,狡辩道:“我……我那说的是气话,故意吓唬胡七的!”

    独孤少白轻哼一声:“是气话还是实话,你进了地牢自然会招供。”

    此话一出,苏山傲顿时惊慌失措,他细细嚼着独孤少白说的这句话,他什么意思?难道护国山庄的人想要“屈打成招”?

    想到自己即将被用刑,苏山傲更加胆战心惊,他大喊着:“独孤少白,你若敢贸然抓我回去,我们堂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独孤少白任由着苏山傲大喊大叫,不再理会他,独孤少白挥了挥手,命令侍卫们把苏山傲给带到地牢。

    苏山傲不老实,侍卫们只好架着他的身子,把他强行拖走了。

    苏山傲不甘心地一路骂骂咧咧:“独孤少白,若你敢对本公子用刑,本公子就咒你下地狱,不得好死!”

    苏山傲的怒骂声逐渐远去,江建柏从一旁的草丛里走了出来,他对独孤少白拱了拱手,“水护法大人,远富赌坊的老板是苏山傲,那此事会不会和冷堂主……”

    江建柏欲言又止,生怕自己的欲吐之言会冒犯冷风绝,毕竟他在朝中一直规矩行事,也不想因为猜疑而给自己引火上身。

    只不过,苏山傲是冷风绝的手下,他身上有人命在身,难免会让人怀疑冷风绝曾包庇过他。

    独孤少白眉头紧锁,他沉思着,冷风绝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为何会把苏山傲这样狂妄自大的人当成心腹?

    像他这般小心翼翼的人,理应不会把苏山傲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方才苏山傲说的话,好似笃定了冷风绝一定会救他。

    独孤少白:“江城主,劳驾您先把苏山傲关押地牢好好审问,过几日再把苏山傲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

    独孤少白倒想看看,若苏山傲失踪了,冷风绝会怎么办,是像对待如烟那样,生死不顾,还是会像苏山傲所说,会义无反顾地去救他……

    江建柏重重一点头,便和侍卫们一同把苏山傲押往江南城地牢。

    ……

    白虎堂

    冷风绝单手撑着脑袋,悠哉地靠在太妃椅上闭目养神,花似玉站在太妃椅后给他揉捏着肩膀,望着他这副疲倦的模样,花似玉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了?这么累,该不会是背着我和其他小姑娘日夜风流去了吧?”

    听闻此话,冷风绝的嘴角微微一扬,冰冷的寒眸缓缓睁开,邪魅的俊脸浮上了一层慵懒倦怠之意,面对花似玉的打趣,他不恼不怒,只是讥诮笑道:“你好意思说我么?听说,你的‘后宫’又充盈了些,你的那些男人,估摸着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吧?”

    花似玉轻咬朱唇,她媚眼含春,娇羞一笑,好男色的她,时常在大街上物色美男,然后利用自己的美色将他们勾引到自己的石榴裙下,勾引到的男人越多,她便越觉得自豪。

    花似玉绕到了冷风绝身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佳人投怀送抱,冷风绝也没有推开的理由,他顺势揽住了花似玉的腰身,把她抱在怀里。

    花似玉环住了冷风绝的脖子,嘻笑道:“我和你说,今早我在荷花镇遇见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身强体壮,长得俊美无双,他是我见过除了你之外,最英俊的男人!”

    花似玉满面春风,心里蠢蠢欲动,一想到皇甫弘毅那英俊刚毅的面庞她心里仿佛吃了蜜一样甜,若能每夜与他共度**,她一定会乐得合不拢嘴!不过,那男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定没有那些好色之徒容易钓到手。

    花似玉敛了媚笑,她嘟了嘟嘴,喃喃道:“只可惜那男人冷若冰霜,还对我持刀相向!”

    今早那男人虽然长得帅,可性子冷,对她的挑逗无动于衷也就罢了,还把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若非那男人模样生得俊朗,否则,她早就命人把他给杀了!

    冷风绝在她的纤腰上轻轻一捏,随口问道:“那男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对你持刀相向?”

    “可不是嘛……”花似玉噘着嘴,委屈地往冷风绝怀里靠去,刚想诉说心中的委屈,蓦地,她又坐直了身子,这副一惊一乍的模样惹得冷风绝剑眉微皱。

    他不悦道:“你又怎么了?”

    “那男人他在找柴正!”花似玉只顾着想男人,差点儿就把正事儿忘了,她继续道:“柴正前日回到黑风教,同我说他把潘慧娘给杀了,听到这事儿,我震惊不已,那柴正平日里把潘慧娘当成主子供着,居然说杀就杀。”

    “当时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我担心他会走漏风声把咱们黑风教的事儿给抖出来,于是我就劝他自行了断,本以为他会逃跑,没想到他居然被我劝服了,兴许是他心中愧对潘慧娘吧。柴正在荷花村村口自尽后不久,那男人就找来了。”

    柴正是黑风教的杀手,却不同其他杀手那般冷血无情,柴正爱潘慧娘,在他杀了潘慧娘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又不敢自我了断,所以才未在帝都城自尽。当柴正回到黑风教后,在花似玉的劝说下,他才决定给潘慧娘赔罪,从而选择了自杀身亡。

    冷风绝剑眉紧皱,一双鹰眸闪过冷冽的锋芒,柴正前段时日被他派去清城山射伤皇子,如今有人去荷花镇找他,难道是朝廷的人查到了那些刺客的踪迹,所以才会去荷花镇找柴正?

    “那要寻柴正的男人,是不是模样俊朗刚毅,手持一把阴阳斩龙刀?”

    花似玉想了想,说:“长得帅是真的,可他手上的那把刀我不认识。”

    冷风绝冷眸微沉,朝廷中使刀的男人,一是皇甫弘毅,二是南宫莫无,若花似玉企图勾引皇甫弘毅,那皇甫弘毅与她持刀相向也不为过。

    不过,幸好柴正已死,就算皇甫弘毅找到了他,不过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首,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屋外天已黑,可苏山傲迟迟未归,花似玉开始担心起来,“绝哥,山傲怎么还没回来啊?”

    冷风绝睨了花似玉一眼,他并没有她这般担心,反倒习以为常,“你从前每一次见山傲,他都巴不得离你远远儿的,这会儿,恐怕是不想回来见你了。”

    听闻这番话,花似玉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欠了苏山傲太多,不奢求他能接受自己,只求能偶尔见他一面,她便心满意足了。(未完待续)

第128章 企图逃狱

    江南城,地牢

    昏暗阴冷的地牢里,时不时传来苏山傲的谩骂声,“竟敢抓本公子进来,小心冷堂主弄死你们!”

    苏山傲双手扶着木栏,嘴里骂骂咧咧,牢房关得住他的人,但关不住他的声音,空旷的牢房里,回响着苏山傲的辱骂声。

    胡七双手枕着脑袋,搭着二郎腿,悠哉地躺在牢房里的土炕上闭目养神,可苏山傲的谩骂声响彻牢房,惹得胡七怎么也睡不着。

    胡七猛地从土炕上翻身而下,他走到牢门前双手扒着木栏,不耐烦地骂了一句:“苏山傲你吠什么吠啊?省点儿口水行不?吵死你大爷我了!”

    苏山傲和胡七相隔几间牢房,两人互相看不见对方,只能隔空对骂。

    “他娘的胡七你能耐了啊?你不过就是本公子身边的狗,也敢在本公子面前瞎嚷嚷?!”苏山傲被关押在大牢里,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干瞪着眼瞅着牢房外边儿,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凶狠。

    胡七嗤笑一声,轻蔑道:“我不仅要在你面前嚷嚷,我还想在你头上撒尿,哈哈哈哈!”

    胡七言语粗鄙,苏山傲被他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他双手紧紧握着木栏,这结实的木栏都被他给捏出了细细裂缝,胡七不过只是他的一条走狗,如今却敢当众羞辱他。

    苏山傲咬牙切齿,一双凶眸狠狠地瞪着胡七声音传来的方向,待他逃出去后,一定要把胡七碎尸万段,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远处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江建柏带领着一群狱卒往苏山傲的牢房走来,苏山傲沉着脸,心想,等这牢房门一开,他便可以趁机逃出去!

    江建柏站在牢房前挥了挥手,他身后的狱卒便打开了牢门,苏山傲狠狠瞪着江建柏,要不是他和独孤少白,自己也不会锒铛入狱,此仇不报,他苏山傲誓不为人!

    就在牢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苏山傲猛然运气一掌拍在了江建柏的胸口上,“通!”地一声,江建柏整个身子被强劲的掌力弹到了身后的墙上。

    “噗!”江建柏摔滚在地,口吐鲜血。

    狱卒们见苏山傲企图逃狱,便蜂拥而上拦住了他,苏山傲武功不差,对付这几个狱卒也不在话下。

    苏山傲纵身一跃,一脚踹向了面前一个狱卒的肚子,狱卒被踹得连连后退,摔在了他身后人的身上,苏山傲趁乱飞身而过,用轻功越过了他们一群人,往地牢大门逃去。

    就在苏山傲即将逃出地牢时,一把利剑朝他刺来,剑刃折射着月光,闪过了他的眼,苏山傲微微侧头,利剑划过,割落了几缕黑发。

    这把利剑腾空向他袭来,苏山傲被逼退数步,他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了利剑,与此同时,利剑又迅速转了个方向,像是认准了他似的,又朝他刺去。

    苏山傲在地牢里不停地躲着剑,蓦地,眼前一抹人影闪过,独孤少白飞身而来,一把握住了追逐着苏山傲的青云剑。

    待苏山傲回过神来时,独孤少白手中的青云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前。

    独孤少白望了望他身后倒地不起、口吐鲜血的江建柏,他微微蹙眉,冷冷道:“苏山傲,你打伤朝廷命官,又企图逃狱,罪加一等!”

    苏山傲双手紧紧握拳,他怒目圆睁,本可以顺利逃走,怎知半路杀出个独孤少白,他心里憋着一口怒气,恨不得把独孤少白骂个狗血淋头,只可惜对方手中的青云剑正横在自己的脖子前,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独孤少白,咱们走着瞧!”

    苏山傲冷哼一声,狠狠刮了独孤少白一眼,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牢房里。

    独孤少白收回了青云剑,把江建柏给扶了起来,“咳咳咳……”江建柏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他咳了几声,又呕出了一口鲜血,此时的他头晕眼花,浑身瘫软,站不直身子。

    “江城主,我带你回去疗伤。”独孤少白眉头紧皱,没想到苏山傲胆大包天,竟敢打伤江建柏企图逃狱,江建柏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护体,被苏山傲一掌打下去,定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若不及时医治,必有性命之危。

    ……

    江府

    卧房里,江建柏垂着脑袋盘腿坐在床上,他面无血色,整个人死气沉沉。

    独孤少白坐在江建柏身后,他双目紧闭,双手运气,掌心汇聚内力,内力化为烟雾萦绕在双掌之间。

    片刻之后,独孤少白把手心贴在了江建柏的后背,给他调理内息。

    半柱香时间后,江建柏苍白憔悴的脸渐渐有了血色,他缓缓睁眼,咳了几声,虽然整个人依旧是晕沉沉的,但身子已经不同方才那般疼痛了。

    独孤少白走下床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江城主,我已经命人给你熬药,喝了药之后,好生歇息几天便无大碍了。”

    江建柏年纪已有四十五,没有内力护体,身子不同壮年人那般硬朗,受了内伤,得休养几日才能痊愈,未来几日,他是不能再去地牢了。

    江建柏虚弱地点了点头,他此刻浑身乏力,没有力气下床,只能盘腿坐在床上对独孤少白抱拳谢道:“多谢独孤大人相助,若非独孤大人,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江城主无需言谢,若在下能早到地牢,你也不会受伤。”说话间,独孤少白坐在了江建柏身侧,一边给他喂茶,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江建柏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独孤大人,此事不怪你,只怪那苏山傲胆大妄为,打伤老臣不算,还妄想越狱,咳咳咳……”

    江建柏又咳了起来,这时,门开了,江芝桃端着药走了进来,见到爹咳嗽得厉害,她立马放下了药,一脸担忧地跑到了江建柏的床边,扶住了他的身子。

    “爹,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样的?”江芝桃秀眉拧紧,望着江建柏这般虚弱的模样,她鼻子一酸,一直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娘去世得早,爹为了她不被后娘欺负,也一直未再娶,爹既当爹又当娘的把她拉扯大,如今看到爹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害怕不已,生怕会失去爹爹。

    见到自己的女儿在独孤少白面前哭了出来,江建柏既心疼又无奈,他看了看独孤少白,又回过头来安慰江芝桃。

    “好了芝桃,独孤大人正看着呢,快别哭了,给别人看笑话呢。”

    听到江建柏的安慰声,江芝桃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往下落,“呜呜呜……呜呜呜……”

    “哎……你这孩子……”江建柏也不舍得再责怪江芝桃,只是轻轻揽住了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这一副慈父爱女的画面让独孤少白为之动容,在他的记忆里,对爹娘的回忆不过是一张白纸,虽然已过了在爹娘怀里撒娇的年纪,但依旧心存遗憾。

    江建柏望了望埋头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江芝桃,不禁惆怅起来,芝桃已年满十九,如今也暂未婚配,若芝桃能觅见一位如意郎君,他也放心了。

    想着想着,江建柏抬眸望了望独孤少白,心里思忖着,独孤少白身为朝中三品官员,位高权重,他武功高强,玉树临风,为人品行端正,倘若独孤少白愿意照顾芝桃一辈子,那他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啊。

    江建柏心里已经把独孤少白当成了女婿的最佳人选,逮着机会,他决定好问问独孤少白和芝桃的意见如何……

    ……

    翌日,白虎堂

    苏山傲彻夜未归,花似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书房里来回踱步,她心生不祥预感,担心苏山傲在路上出了意外。

    而坐在她身后的冷风绝则悠哉品茶,对于苏山傲彻夜不归这档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似玉,天亮了,你该走了。”

    花似玉一双美目不停地往门外张望,她焦急道:“山傲都还没回来,我哪里敢走呀,万一……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那该让我如何是好呀!”

    花似玉神色担忧,与冷风绝的平静如常截然相反。

    “咚!”冷风绝重重地把手里的茶杯给放在了茶案上,他冷睨了花似玉一眼,不悦道:“山傲年幼时你将他弃之不顾,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你现在才想着关心他,不觉得迟了么?!”

    面对冷风绝的质问,花似玉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她确实对不起苏山傲,但时光无法倒流,她只想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补偿他。

    “我知道我对不起山傲,但我现在也想力所能及地补偿他,等他回来我就走。”

    花似玉的一双美眸不同往日那般妩媚,眼里覆上了一层失落的神色,她怔怔地望着屋外,空洞的眼神令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堂主!似玉姐!大事不妙!”门外传来容卫的声音,只见他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冷风绝的书房,像是遇见了天大的急事儿。

    冷风绝剑眉一皱,望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容卫,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第129章 子书闻

    容卫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抱拳道:“堂主,似玉姐,苏公子被护国山庄水护法和江南城城主给关押进了地牢!”

    “什么?”花似玉大惊失色,苏山傲怎么会被押入地牢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儿?”花似玉秀眉拧紧,神色担忧。

    容卫道:“苏公子被押入地牢的原因不明,我们的人只见到他被江建柏和独孤少白给押入了地牢。”

    “啪!”冷风绝怒火滔天,一掌拍在了他身侧的茶案上,茶案瞬间四分五裂坍塌在地,上边儿放着的茶壶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

    “好个江建柏,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本堂主作对!”

    花似玉一筹莫展,苏山傲这会儿被关进了牢里,江建柏会不会对他用刑?

    一想到苏山傲可能会受皮肉之苦,她便慌得不行。

    “绝哥,咱们该怎么办呀?不如……不如我们去劫狱吧!”

    花似玉当下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劫狱,不然还能让江建柏主动把苏山傲放出来不成?

    冷风绝瞟了她一眼,亏她能想出这个馊主意,倘若他们贸然劫狱指不定会落入独孤少白和江建柏所布下的陷阱。

    苏山傲被抓入大牢,但江建柏并未将此事走漏风声,兴许是故意想引他上钩前去“救”出苏山傲,他们可万万不能着了独孤少白和江建柏的道。

    见冷风绝沉思不语,花似玉彻底急了,她皱着脸,拽着冷风绝的衣袖道:“绝哥,咱们该怎么办呀?你倒说句话呀!”

    冷风绝没声好气地说:“此事你就别掺和了,本堂主自有办法解决。”

    冷风绝担心花似玉乱了方寸会被独孤少白抓到把柄,于是叮嘱她切莫插手此事。

    “容卫,你去百花城的春晚楼把子书闻找来。”冷风绝一声令下,容卫抱拳答道:“是!”

    子书闻擅长易容,只要给了他足够的银子,便能请他来帮忙,有他助一臂之力,事情会简单得多。

    花似玉不认识子书闻,她惴惴不安,怎么也不放心把苏山傲的命交给别人。

    “绝哥,子书闻是谁?”

    冷风绝没声好气说:“似玉,若你真的想救出山傲,就莫再多问!”

    花似玉不再多言,可心里的担忧也不会说散就散。

    ……

    容卫离开了白虎堂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百花城,在百花城城东,有一间名唤春晚的青楼。

    春晚楼是百花城第一青楼,这里聚集了不少东莱国、西域国和南风国的异域姑娘。

    姑娘们个个都拥有窈窕之姿和沉鱼落雁之貌,不少男客慕名而来,把门槛儿都给踏破了,门前的男客姑娘们络绎不绝,哪怕是白天,里边儿传来的寻欢作乐声都令人面红耳赤。

    容卫踏入了春晚楼后院,这里花丛荫庇,花香怡人。

    前方一座小亭冒出尖尖一角,亭子里有一抹艳红的人影,容卫望见了听亭子里的人便加快了脚步匆匆跑去,

    亭子里,一妖艳女子,正在对着铜镜描抹妆容。

    铜镜里的女子肌肤娇嫩白皙,弯弯的柳叶眉,长翘的睫毛,如樱般的朱唇,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容卫看痴了。

    妖艳女子从铜镜里看见了容卫的身影,望着他因为垂涎自己的美貌而失神的模样,女子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容大哥,您这是怎么了?被本公子迷住了?”

    “女子”的声音低沉冷魅,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容卫心中一惊,这女子看起来绝代芳华,谁知一开口,竟是男子粗音。

    难怪自家主子会遣自己亲自登门上访,想必眼前这以假乱真的“女子”,便是擅长易容术的子书闻,听闻子书闻的易容术堪比千面郎君,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容卫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五张银票放在“女子”身前茶几上,“这里是五百两酬金,冷堂主想请公子出马,替白虎堂办件大事。”

    “女子”面对这五百两银票,竟然不为所动,只是淡定问:“哦?这回又是什么事儿啊?”

    容卫毕恭毕敬地道:“苏公子被江南城城主和护国山庄水护法关押地牢,冷堂主希望子书公子能出手相助。”

    “女子”秀眉轻挑,嗤笑一声:“容大哥,苏公子的命难道只值区区五百两吗?”

    很明显,“女子”在嫌弃钱给的少了。

    “女子”看起来爱答不理,容卫眉头一挑,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千两银票,道:“子书公子,您看这会儿……”

    “嗖!”

    容卫话音未落,但见眼前白影一闪,一千五百两银票和“女子”刹间就不见了踪影。

    一句吟唱声自远处悠悠传来,“子夜抚琴轻歌起,书声徐徐闻笛归!”

    吟唱声渐行渐远,容卫心间不禁感叹,子书闻不仅易容术了得,就连武功都让人惊叹不已,这般来去自如的身法,世上能有几人能及?

    ……

    夜幕降临

    地牢,苏山傲闭着眼睛,打坐调息,身上厚重枷锁镣铐,也没办法锁住他那颗想要越狱的心。

    为什么,堂主还不来救他,难道堂主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牢里受苦吗?

    一想到这里,苏山傲的心便一阵慌乱,若堂主不来救他,那他下半辈子岂不是会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度过了?

    本来昨天就可以逃离地牢,若不是独孤少白及时赶到,他就已经成功了,只可惜功亏一篑,天杀的独孤少白!

    苏山傲气得牙痒痒,浑身怒气的他在地牢里嘶吼着,“他娘的独孤少白、江建柏!我苏山傲和你们势不两立!”

    他的怒吼声响彻地牢,但这并没有什么用,无论再如何发泄心中的怒火,他都无法挣开身上的枷锁。

    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

    苏山傲正怒骂着江建柏的时候,突然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声。

    江建柏领着几个狱卒走进了地牢,他们来到关押苏山傲的牢房门口时,那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牢房门口响起。

    “苏山傲,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苏山傲心中一惊,牢门前说话的人正是江建柏。

    他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等他转过头,看见江建柏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前时,他的心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苏山傲难以置信开口失声问道:“老匹夫,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恢复得如此迅速?”

    他昨天越狱时狠狠一掌拍在了江建柏的胸口,本以为江建柏已经没了半条命,但江建柏现在不但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好像比之前更有精神,眼里的神采都不一样了。

    这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上去不像老匹夫的眼,眼里锐利的锋芒反倒更像是年轻壮年人流露出的眼神,这让苏山傲有些怀疑人生。

    面对惊愕失色的苏山傲,江建柏十分淡然,他吩咐狱卒:“把门打开吧,这个恶贼的死期到了。”

    “城主,可是……”

    狱卒们面面相觑,他们心想,昨夜江建柏被苏山傲打得只剩半口气,虽独孤少白替他疗伤,但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些。

    狱卒们心存疑惑,但谁也不敢贸然询问城主为何会恢复得如此神速,不然让城主误以为他们不希望他痊愈,那就百口难辩了。

    当下独孤少白不在江建柏身边,所以狱卒心里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没有按照江建柏的吩咐把门打开。

    为了打消狱卒的顾虑,江建柏出示了令牌,“独孤大人临时有事,没能跟我一起前来,因为担心夜长梦多,我准备连夜提审这个恶贼,避免他再次越狱。”

    听到“越狱”两字,狱卒们的头皮就一阵阵的发麻。

    他们昨夜都领教过苏山傲的厉害,苏山傲不仅是犯人,而且还是武功高强、胆大妄为的犯人,就连凶神恶煞的胡七在他面前都得甘拜下风。

    一旦对方同党前来劫狱,说不定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栽在这里,所以还是早一些把这烫手山芋给解决掉吧!

    看了令牌后,狱卒顾虑当即打消,其中一个狱卒打开了牢门,把苏山傲交到江建柏手中。

    苏山傲被江建柏押着,他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上了铁链,这会儿也没办法挣脱,只好骂骂咧咧的发泄心中的怒火。

    “江建柏你个老匹夫,昨夜本公子没把你打死,今天就来本公子面前耀武扬威了?!”

    还抓他去审问呢,呸!他苏山傲此刻只想手撕江建柏。

    苏山傲一路骂骂咧咧聒噪的很,江建柏眉头一蹙,他一把掐住了苏山傲的后脖,扣住了他的命脉,轻声道:“想要活命,就老实点儿!”

    这会儿,江建柏的声音已经与方才不同,变成了年轻男子的声音。

    苏山傲眉头紧锁,他恍然大悟,眼前的“江建柏”并不是真正的江建柏,而是易容成江建柏的模样来救他的!

    这人的声音很耳熟,苏山傲思索了一番,终于记起了这声音的主人是子书闻。看来,堂主并没有抛下他,而是搬了救兵来救他!

    苏山傲沾沾自喜,看来这一次,他定是能顺利逃出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了。

    想到这两日在地牢里受的“委屈”,苏山傲冷峻的面庞渐渐覆上了一层阴郁,眼里的凶狠杀意令人背脊发凉,待他离开地牢后,一定会让独孤少白、江建柏和胡七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130章 失败而归

    二人走出了地牢,在地牢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那便是来接应苏山傲的。

    正巧不巧,独孤少白正从远处往地牢方向走来,当他看清前方的两个人影时,微微一怔,江建柏身负内伤,正在江府休养,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地牢外?

    再看看江建柏与苏山傲并肩同行,独孤少白心感不妙,那个男人不是江建柏,而是来助苏山傲越狱的!

    来不及多想,独孤少白身形一闪,飞身而上挡住了二人去路。

    苏山傲瞬时顿住了脚步,望着眼前的独孤少白,他暗叫不妙,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又来挡他路了!

    独孤少白沉着眸子望着“江建柏”,只见“江建柏”不仅没有慌张,反而神态自如。

    江建柏轻轻一笑,对独孤少白拱了拱手,“独孤大人,原来你也来了,我决定连夜提审苏山傲,所以把人领了出来。”

    独孤少白一手按住了腰间别着的青云剑剑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江建柏”,眼里寒芒一闪,“江城主,你是我亲自送回去的,身上有多重的伤,我岂能不知?”

    那“江建柏”听独孤少白如此一说,瞬间眉间紧皱,他并不知江建柏身负重伤,看来,独孤少白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

    子书闻顿觉不妙,蓦地撒出了一把迷雾粉,企图遮住独孤少白的视线好趁机逃走。

    与此同时,独孤少白的长剑“唰”地一声,已然出鞘劈来。

    剑光撩起一道罡风,如同风卷残云,青云剑法行云流水,瞬息间便已斩至敌人身前,空中迷雾粉被剑风回逼,倒卷过去。

    苏山傲望着正在交手的两人,他急中生智,把浑身的内力都聚集在四肢,企图用内力震碎禁锢住他四肢的枷锁。

    独孤少白手中的青云剑轻逸迅猛,子书闻被剑气逼得连连后退,迫不得已,他把手伸进了衣兜,像是要拿出什么东西。

    独孤少白看见了他手上的小动作,立马提剑往他的手背刺去。

    剑风划过,子书闻手背一疼,便松了手,一个香囊从他手里落下,独孤少白的剑气锋利,不仅割伤了他的手,还划破了他的侧脸,人皮面具应声而落。

    月光下,独孤少白看见了“江建柏”的容貌,那人皮面具下的脸,竟然是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

    来不及多想,就在独孤少白要上前抓住这“女人”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异响,是铁链相撞的声音。

    独孤少白猛地回头,发现苏山傲正往路边的山林处跑去,他四肢的铁链子未解开,逃跑时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响。

    子书闻趁着独孤少白的注意力被分散,便遁身逃走,独孤少白也顾不上追子书闻,当务之急是把苏山傲抓回来!

    独孤少白提气一跃,飞身向了苏山傲。

    苏山傲一边跑一边回头,他方才无论如何都无法用内力震开四肢上的枷锁,想必这铁链子是千年玄铁所造,异常坚固,以他的内力,不足以能震开。

    为了逃命,苏山傲想到了一个笨法子,那就是趁着独孤少白和子书闻打斗时,带着枷锁逃跑!

    显然他此举注定是浪费力气,没跑多远,便被独孤少白给拎住了衣领。

    苏山傲的内心是崩溃的,已经在心里把独孤少白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独孤少白眼疾手快的点了苏山傲的穴道,封住了他的内力,以防他再逃走。

    “你手脚上绑的铁链是千年玄铁所制,不要白费力气再妄想越狱!”

    苏山傲气得咬牙切齿,本以为子书闻能带着他顺利逃跑,怎知子书闻的武功却在独孤少白之下!

    这会儿,苏山傲心里是又气又急,子书闻失败而归,也不知还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独孤少白把苏山傲押回了地牢,命人在他的牢门上又加了几道铁锁,还命令侍卫日夜轮番在他的牢房前把守,这下,苏山傲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独孤少白离开了地牢,他一边走,一边沉思,方才那个易容成江建柏的人,居然是一位女子,想必那女子应是冷风绝请来的救兵。

    走着走着,独孤少白望见前方的地上掉了一个小香囊,是他和那女子打斗时,从那女子身上掉下来的香囊,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香囊,应当是那女子想拿来对付他的毒药。

    独孤少白拾起了地上的香囊,凑在鼻间闻了闻,从“香囊”里传来的刺鼻腥臭味,令独孤少白眉心一蹙,这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

    白虎堂,子书闻铩羽而归。

    他身着一袭白衣,已经褪去了女子的伪装,恢复了他翩翩公子的容貌。

    任务未完成,子书闻俊俏的脸上阴云密布,他倒不是担心苏山傲,而是舍不得那一千五百两银票。

    银票被重重的拍在了冷风绝面前的桌上。

    冷风绝盯着剑眉紧皱的子书闻,眼里闪过了一抹杀气,可子书闻对他而言还有用,所以也留了他几分薄面,说话的语气也尽量客气了些。

    “子书公子做事从不失手,为何这次竟然马失前蹄?”

    子书闻挑起了一根指头,从自己的左脸上缓缓抹过。

    那张俊俏绝伦的脸,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他的人皮面具被锋利武器割开,导致人皮面具下的俊脸也受了些轻伤。

    子书闻冷笑一声,眼里泛出一抹嗜血的寒芒,“不愧是护国山庄水护法,竟然能够划伤本公子的脸。”

    子书闻最引以为豪的地方就是他这张完美无瑕的俊脸,他不容许自己的脸受一丁点儿的伤,如今独孤少白伤了他的脸,这笔账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

    “子书公子模样俊朗非凡,如今被独孤少白伤了脸,这笔账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冷风绝悠悠品了一口茶,平淡的语调下暗藏着煽风点火。

    子书闻冷哼一声,不用冷风绝明说,他肯定要替自己的俊脸报仇!

    “独孤少白敢损我容颜,那我也没必要和他客气!冷堂主,劳驾容在下回去好好想想劫狱之计,这苏公子,在下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独孤少白要关押苏山傲,他就偏要把苏山傲给救出来,他不仅要和独孤少白对着干,还要独孤少白付出双倍的代价!

    伤他容貌者,必死无疑!

    听闻此话,冷风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现在连子书闻和独孤少白势不两立,这正合他意。

    江湖上越多人讨厌护国山庄,便对他越有利,冷风绝心中已经算计好,他要把子书闻纳入麾下,当他学会了子书闻的易容术后,再让他消失……

    不过,在这儿之前,务必先讨好子书闻,让他对自己服服帖帖,有求必应。

    冷风绝对着身侧书案上的锦盒伸出了手,内力化为强劲的气流萦绕在他的大掌间,转眼之间,一道无形的力量把锦盒里的银票给吸了出来,缓缓落在了冷风绝手中。

    冷风绝这一招隔空取物,可谓是让人大开眼界,子书闻微微蹙眉,看来,冷风绝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冷风绝把手中刚隔空取来的五百两银票叠在了他面前的桌上,加上被子书闻放在这里的银票,一共两件两。

    “本堂主难得遇见像子书公子这般讲义气的江湖人士,冷某想与子书公子交个朋友,山傲的事,就麻烦子书公子了,这两千两银票,是在下给子书公子的酬金和见面礼,希望子书公子莫嫌少。”

    看到桌上这两千两银票,子书闻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没想到冷风绝不仅没有把银票收回去,反而还多给了五百两。

    子书闻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这两千两银票,抱拳道:“能与冷堂主交好,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定不会辜负冷堂主的委托!”

    子书闻心知肚明,冷风绝出手阔绰,不过是自己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为了钱,他倒愿意替冷风绝办事,倘若冷风绝居心叵测,对他图谋不轨,他也绝不会留任何情面!

    冷风绝睨了子书闻一眼,心里倒想起了一件事儿,子书闻不仅喜欢银子,还喜欢漂亮的女人,若能投其所好,指不定也能与他拉近关系。

    想到这里,冷风绝哈哈哈笑了起来,他甩了一下衣袖,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子书闻身边。

    冷风绝伸手在子书闻肩膀上拍了拍,就像是邻家的长者,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冷风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起来,“子书公子重情重义,在下佩服。”

    冷风绝看了看外边儿的天色,夜已深,又道:“子书公子舟车劳顿,还未吃上一口热饭吧,冷某这就命下人替子书公子做一些好吃的,顺道,再给子书公子赠上一份贺礼。”

    冷风绝眼底的笑意令人琢磨不透,子书闻挑了挑眉,请人吃饭还有赠礼,这让子书闻没有拒绝的理由,心里也十分好奇冷风绝要赠予他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冷风绝命人在白虎堂的后院设了一桌酒席。

    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一股淡淡的桂花味从桌上的酒坛子里传来。(未完待续)

第131章 玲珑白玉

    冷风绝把子书闻领入酒席,做了个“请”的手势,“子书公子,请。”

    子书闻落坐后,冷风绝打开了桌上的酒坛子,桂花香沁人心脾,冷风绝一边给子书闻斟酒,一边道:“这是冷某亲自酿的桂花酿,口感香醇,特请子书公子品鉴。”

    子书闻举杯敬冷风绝,道:“能得此款待,是在下的荣幸。”

    语落,子书闻把酒杯里的桂花酿一饮而尽,这酒入口绵柔,酒味香醇,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萦绕在唇边,果真好酒。

    只不过,这酒的味道甚是熟悉,像是在哪里喝过。

    这时,耳边一阵微风忽起伏,远远传来了缕缕琴声, 静谧的夜,配上这悠然的琴音,令浮躁的心都平和了许多。

    冷风绝和子书闻在月下对饮,二人交谈甚欢。这时,纷纷扬扬的花瓣翻飞于夜空中,悠然飘落。

    艳红的花瓣洒落在子书闻的白衣上,那轻指一合,捏住了一片小花瓣,凑近鼻尖一闻,花香味萦绕鼻间,心旷神怡。

    幽幽琴声离他越来越近,子书闻微微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即将落地的**,再往上一看,一个红衣女子抱着琴从天而降,她身上的红纱衣被夜风掀起,一双修长的白皙**暴露在空气中。

    子书闻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缓缓落地,琴声戛然而止,没了夜风作祟,她身上的红纱衣也恢复原样,贴紧了她的身子,勾勒出女子窈窕妖娆的身姿。

    冷风绝斜睨了子书闻一眼,他嘴角微勾,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果不其然,这子书闻已经被花似玉的美貌给迷住了。

    花似玉一双灵动妩媚的眸子缓缓抬起望向了子书闻,看着子书闻这张俊美绝伦的脸,花似玉的心微微一颤,像是被对方的英俊给吸引了。

    一柱香时间前,冷风绝到她的屋里拿桂花酿,顺道想让她勾引子书闻,把子书闻掌控在手中,好让他竭尽全力去救苏山傲。

    而花似玉心焦气燥,心里只想着救出苏山傲,根本没心思去勾引男人。

    本是硬着头皮来讨好子书闻,好让他尽快救出苏山傲,怎知一看见子书闻这张惊为天人的俊脸,她心中的焦虑便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蠢蠢欲动,她心里在想,一定要把这男人给睡了!

    子书闻盯着花似玉这张妖艳妩媚的脸,迟迟舍不得移开视线。

    花似玉故作羞涩,朱唇抿着一抹娇羞的笑,微微垂眸,媚眼看向了别处,不再看他。

    子书闻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眼前的美人太撩人,他的身子开始燥热起来,花似玉娇羞起来的神韵伴随着妩媚之姿,看到她的媚脸,子书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起来,他喉间一滚,双手不自觉得捏紧了拳,强忍住了抱住她的欲念。

    冷风绝唇角的消息更深,看来,这出美人计即将成功了。

    “子书公子,冷某给你准备了一间客房,待你沐浴更衣后,便好好休息一宿吧。”

    子书闻望着花似玉,久久才回过神来,他心想,说好的赠礼呢?难道眼前这姑娘不是冷风绝送给他的礼物?

    子书闻本想开口询问,但又觉得有失风度,便把想问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敷衍的谢了一句:“多谢冷堂主。”

    ……

    子闻书沐浴完后便被下人领到了客房,他刚准备推开房门,忽然一缕幽香从房门里飘来。

    子书闻剑眉一挑,身子紧绷了起来。

    这个香味是从房间里面散发出来的,时常流连花丛的他十分清楚,这是女人身上独有的香粉味。

    子书闻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客房门,“吱嘎。”房门推开,一条雪白的长腿出现在子书闻面前。

    子书闻的心悸动起来,那种燥热难忍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全身。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分明是明知故问,子书闻此刻已经明白,眼前这妩媚妖艳的女子,便是冷风绝赠予他的“礼物”。

    花似玉把白皙无暇的**搭在茶几上,她身穿薄纱,这贴身薄纱下的春光若隐若现。

    花似玉慵懒随性地靠在太妃椅上,她醉眼迷离,对着子书闻勾了勾手,“子书公子莫拘谨,小女名唤花似玉,若公子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似玉……”

    娇滴滴的声音**魅惑,像是用狗尾巴草在挠痒痒一般,令人酥骨难忍,勾魂摄魄。

    “拘谨”这两个字,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子书闻的行为举止上,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从花似玉的媚脸移到了她的脚丫子,最后,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花似玉搭在茶几上的那条美腿上。

    花似玉穿的很少,身上薄纱几乎透明,玲珑剔透的身段,让人垂涎欲滴。

    她那条腿真如粉雕玉砌,在烛光下,散发出微微的光泽。

    子闻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他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放在了她的**上,一路向上……

    “似玉姑娘,冷堂主赠予在下的礼物,在下相当满意……”

    子书闻常年练武,手心里有不少粗茧,这老茧刮在花似玉的肌肤上,别有一番感觉。

    花似玉情不自禁的闭眼享受着,她嘤咛一声,微微缩了缩腿,而子书闻的速度更快,一把擒住了她,不让她得逞。

    子书闻的手缓缓落在了她的薄纱上,大手一掀,春光旖旎,花似玉像泥鳅一般滑进了他的怀里。

    片刻之后,这太妃椅上便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屋里充斥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声,一夜旖旎。

    ……

    翌日

    独孤少白一踏入江府,便往江建柏的卧房走去。

    “咳咳咳……”

    卧房里传来了江建柏咳嗽的声音,独孤少白推门而进,问道:“江城主,身上可还有疼痛之处?”

    江建柏摇了摇头,道:“不是很疼了,就是咳嗽咳得厉害。”

    江芝桃在床边给江建柏喂药,她担忧问道:“独孤大人,我爹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啊?”

    独孤少白:“我昨夜给朱雀阁的陆姑娘写了飞鸽传书,想必她今天就会到江府,届时,我会让她再给江城主开几副良药。”

    江建柏的身子不如年轻人的硬朗,还是多喝几副良药为妙,以免落下病根。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传来了下人的通报声:“城主,门外有一位名唤陆苓雪的姑娘前来求见。”

    江建柏:“快请她进来。”

    片刻之后,陆苓雪便走了进来,她手提药箱对独孤少白点了点头,二人打招呼的方式如此安静简单。

    江芝桃走到了陆苓雪身旁,看着她药箱里的各种药材,好奇问道:“陆姑娘,你是大夫?”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做大夫的女子,心里难免会怀疑陆苓雪的医术是否精湛。

    陆苓雪微微一点头,道:“我学医有将近十年了,相信我能医好你爹。”

    陆苓雪侧过头看了看江建柏,他面色红润,但嘴唇干裂无血色,还不停的咳嗽,想必是受了内伤还未完全痊愈。

    陆苓雪直接写了一道药方子递给江芝桃,道:“姑娘,劳驾你按照药方去给你爹抓药,切记,这副药一天要喝三次,不出三日,你爹便会完全痊愈。”

    江芝桃怔怔地接过了药方,她半信半疑,心想这陆苓雪都未给爹把脉,怎么就直接写了药方呢?

    独孤少白看出了江芝桃的疑虑,解释道:“江姑娘,苓雪医术精湛,你就放心去给江城主煎药吧。”

    江芝桃听独孤少白这么一说,便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对陆苓雪谢道:“谢谢你,陆姑娘。”

    陆苓雪微微一笑:“无需言谢。”

    “咳咳咳……”江建柏的咳嗽声在二人身后响起,他的声音因为咳嗽而有些沙哑,“陆姑娘,你的师父可是紫苏师太?”

    陆苓雪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

    “唉……”江建柏的重重地长叹一声,像是在惋惜着什么。

    “江城主,你怎么了?”陆苓雪不解地望着江建柏,不知他为何神色失落。

    独孤少白也发现了江建柏的异样,问道:“江城主,你有心事?”

    江建柏轻轻一点头,他挪了挪身子,想下床,独孤少白见状,立即上前搭了一把手,把江建柏给扶了起来。

    只见江建柏缓缓走到了他的书案旁,从桌上的锦盒里拿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玲珑白玉,这白玉光滑细腻,洁白无瑕,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玲珑玉。

    “当年,我夫人难产,多亏了紫苏师太,我夫人才能产下芝桃,紫苏师太对我的恩,我一直都铭记于心,之后,我想过报恩,可紫苏师太并不贪图名利,多次拒绝了我的赠礼,直到三年前……”

    江建柏忆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日,紫苏师太亲自登门拜访。

    “那一天,紫苏师太来江府找我,她给了我这块玲珑宝玉,让我替她保管三年,她说三年后的初秋之季,会有一个叫做‘阿承’的男子来取玉,若到了深秋还未有人来取,便把这玉交还给她的徒弟保管。”

    说罢,江建柏把这块玲珑玉递给了陆苓雪,“如今三年期限已到,现已深秋,还未有人来取玉,恰巧陆姑娘来了,我就顺道把这块玉佩还给你们了。”(未完待续)

第132章 奇异玉佩

    陆苓雪接过了江建柏递来的玉佩,她纤指摩挲着这块光滑无暇玲珑玉,尘封在心底的记忆渐渐浮上心头。

    四年前,师父还在世时,她便见过师父对着这块玉佩发呆,她依稀记得,那时候的师父失落伤感,仿佛这块玲珑玉曾给师父带来过遗憾。

    让陆苓雪纳闷的是,为何师父要把玉放在江建柏这儿,而不是放在朱雀阁直接等人来取?

    江建柏说,师父是在三年前的冬日才把这块玉交给他保管的,而师父也是在三年前的冬日与世长辞的,她不知道,这块玉和师父的死有没有关联。

    当年,师父是服毒自尽而亡,她留的遗书上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师父对不起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这块玉佩的主人?

    陆苓雪秀眉拧紧,端详着手中的玉佩迟迟没有移开眼,独孤少白望着她这副失神的模样在她耳边轻轻叫了一声:“苓雪?”

    听见独孤少白的声音,陆苓雪才回过神来,她把玉佩握在了手心里。

    独孤少白又道:“咱们先出去吧,让江城主好好歇息。”

    陆苓雪点了点头,就在二人准备离开卧房时,江建柏叫住了独孤少白,“独孤大人!”

    独孤少白顿住了脚步,他疑惑地回过了头,不解地看着江建柏,不知他为何叫住自己。

    “江城主,请问有何事?”

    江建柏看了看陆苓雪,不好意思道:“陆姑娘,劳驾你先去客房歇息歇息,我想和独孤大人单独说些话。”

    “好。”陆苓雪望了望独孤少白,便一个人离开了卧房。

    “咳咳咳……”江建柏又咳了几声,独孤少白给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了他身边。

    “独孤大人,多谢。”江建柏接过了茶水,这温暖沁甜的茶水入喉,让他干痒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江城主,请问留下在下,是有何要事?”独孤少白心想,难道江建柏是想和自己谈论关于苏山傲和冷风绝的事?

    “独孤大人,先请坐,咱们慢慢说。”江建柏做了个手势让独孤少白先坐下。

    独孤少白也没有客套,直接坐在了江建柏床边的椅子上。

    江建柏挪了挪身子,靠近了独孤少白,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好像心里有话,但又在纠结到底说不说。

    “那个……独孤大人啊……”江建柏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

    独孤少白微微蹙眉,这江建柏欲言又止,不知他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

    “江城主,若有心事,但说无妨。”

    江建柏尴尬一笑,道:“那……老臣就直说了,呃……”

    江建柏说话吞吞吐吐,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敢问独孤大人可有婚配?”

    听闻此话,独孤少白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他是护国山庄的水护法,平日里有任务在身,恐怕还不会这么快成亲,这终身大事,恐怕离他还远着。

    “那就好……那就好……”江建柏庆幸,独孤少白没有婚配,那芝桃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那独孤大人可有心上人?”

    这么一问,独孤少白听得一头雾水,这江建柏是怎么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喜欢窥探他人私隐的人,难不成他想给自己做媒?

    “没有。”

    独孤少白又摇了摇头,他曾有过心上人,可对她的爱早已烟消云散。

    “哦……那老臣就放心了!”江建柏拍了拍胸脯,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看来,独孤少白还是有机会做自己的女婿的。

    江建柏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在老臣眼里,独孤大人玉树临风、武功高强,是为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大丈夫,老臣十分欣赏独孤大人,凑巧,芝桃已年满十九,与独孤大人的年龄只有三岁之差。”

    “老臣私心想……想给独孤大人和芝桃牵一条红线。”

    江建柏面上挂着尴尬的笑,他还是头一次替人做媒,这人不是别人,还是他的女儿和独孤大人。

    江建柏望着独孤少白这张英俊温和的脸,面无波澜,看上去好似也没有生气,这让江建柏又看见了一丝希望,正当他想开口夸夸自己的女儿时,独孤少白倒说话了。

    “对不起,江城主,我是护国山庄的水护法,整日行走江湖,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我恐怕给不了江姑娘安定的生活,令爱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比我更好的男子。”

    独孤少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江建柏,他所说如实,他不能拿别人姑娘的幸福做赌注,更何况,他对江芝桃并没有爱慕之意。

    “这……”江建柏皱着眉思索片刻,独孤少白所言极是,他是护国山庄的人,外出执行任务随时都有可能遇险。

    江建柏为人之父,只想女儿能够过上安定的日子,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因为整日担心相公而活在担心受怕之中。

    江建柏惋惜地轻叹一声,道:“是老臣鲁莽了,还望独孤大人莫怪。”

    独孤少白急忙说道:“在下岂会责怪江城主,城主是一番好意,替在下考虑终身大事,在下十分感激。”

    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在他心里,虽然已经把皇甫神武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但就连皇甫神武都未曾与他讨论过这终身大事。

    江建柏与他不过是同僚,却能为他的幸福着想,这让独孤少白心存感激。

    独孤少白深明大义又彬彬有礼,这让江建柏又更欣赏他了。

    “独孤大人年纪轻轻便如此深明大义,老夫深感敬佩,若独孤大人不嫌弃,日后可以把老夫当成忘年之交,多来咱们江府走动走动。”

    独孤少白笑道:“求之不得。”

    “爹,药熬好了。”江芝桃端着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看着爹和独孤少白交谈甚欢,她心里也替爹开心。

    以往,爹都为朝廷的差事而烦恼,已经许久都没有这般笑逐颜开了。

    独孤少白对江建柏拱了拱手,道:“江城主,喝了药后好生歇息一宿,在下先告辞。”

    江建柏点了点头:“好,独孤忙去吧。”

    待独孤少白走了之后,江建柏看着坐在床边替自己吹药的女儿,问道:“芝桃,你觉得独孤大人如何?”

    江芝桃被江建柏这般一问,她不明所以然地抬起了头,想了想,说道:“独孤大人玉树临风、高大威猛、人品端正,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像是……”

    江芝桃咬了咬唇,水灵灵的眸子一转,找到了一个能够贴切形容独孤少白的词。

    “像是和蔼可亲的兄长!”

    “兄长?”江建柏眉毛一挑,又问道:“芝桃,那……你喜不喜欢独孤大人啊?”

    “啊?”被江建柏这么一问,江芝桃愣了愣,她是深居闺阁的姑娘,爹居然这么直白的问她喜不喜欢独孤少白,这令她尴尬又羞涩,就连白皙的小脸都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红晕。

    虽然她把独孤少白当成兄长,但被爹这么一问,她居然害羞了。

    一想到独孤少白那高挑挺拔的身姿、英俊不凡的面庞,江芝桃的心跳都快了几分,独孤少白年少有为,武功高强,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江芝桃娇羞地低下了头,她抿了抿嘴,小脸蛋儿上的笑意藏不住,这让江建柏看了,也心知肚明了女儿的心意。

    “芝桃,你是不是喜欢独孤大人?”

    江芝桃害羞地咬着唇,脸颊上的红晕都染到了耳根子,她埋头不语,只是浅浅的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对独孤大人有好感,但不知道他的心意如何,”

    江建柏知道了女儿的心意,这会儿心里又开始摇摆不定。

    独孤少白是个好男人,倘若芝桃错过了他也实属可惜,倘若独孤少白不再做水护法,那他不就可以放心的把芝桃交给独孤少白了吗?

    江建柏心里盘算着,还是得想办法让独孤少白和江芝桃多相处相处……

    ……

    陆苓雪站在江府客房门前端详着手中的玲珑玉,这块玉质地光滑,实属上等宝玉。

    忽然,天上的乌云被风散开,阳光撒了下来,玲珑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亮光一闪,陆苓雪闭了闭眼睛,没想到这块玉还能反射阳光。

    当她再睁开眼时,玉佩上的图案令她震惊不已。

    阳光下,这玉佩上竟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承”字。

    陆苓雪举起手,把手中的玉佩对着太阳,这上边儿的“承”字越来越明显,当她放下来时,这“承”字又若隐若现。

    这会儿,天上的云又遮住了阳光,四周都阴了下来,这玉佩上的字也渐渐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陆苓雪又举起了玉佩对着天空,此刻没有阳光撒下,玉佩晶莹剔透,未出现任何字。

    陆苓雪心存疑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异的玉佩,甚至觉得,这块玉佩并不属于天朝国。

    “苓雪。”独孤少白的声音从她身侧响起。

    陆苓雪回过头,立马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独孤,你快来看看这块玉佩!”

    陆苓雪的语速有这快,像是发现了新鲜事儿一样。

    此时,阳光又照射在了玲珑玉佩上,赫然映出了一个“承”字。(未完待续)

第133章 七色藏蛛毒

    独孤少白微微一怔,如此似曾相识的一幕,这让他想到了李神龙胸前挂着的血玉。

    李神龙的血玉在月光下可以看见一个“尊”字,而这块玲珑玉在阳光下可以看见一个“承”字。

    看来,这两块玉的来历都不简单。

    “苓雪,这块玲珑玉你们要好好保管,兴许那位叫‘阿承’的人,日后会来取玉。”

    陆苓雪用帕子把玲珑玉给包了个严严实实,这块玉价值不菲,指不定还别有寓意,她们肯定会妥善保管。

    “放心吧,哪怕弄丢自己,都不会弄丢它。”

    陆苓雪打趣着,惹得独孤少白忍不住笑出声来。

    片刻之后,他敛了笑容,又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香囊”,与其说这是香囊,还不如说它是毒药。

    “苓雪,这一次叫你来江府实则还有其他目的。”

    看着独孤少白把“香囊”凑在了她身前,她立刻会意,拿起了“香囊”往鼻尖小凑。

    陆苓雪闻了香囊的味道后,秀眉紧皱,急忙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昨天晚上,一个女子易容成江城主的模样到地牢劫狱,她的计谋被我识破,和她打斗时,她企图拿出这包香囊,但被我先一步打落,这香囊的味道腥臭刺鼻,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若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毒粉。”

    陆苓雪神色凝重,这让独孤少白也更加肯定这包“香囊”里装着的是剧毒粉。

    “这不是普通的毒粉,这是五毒教的七色藏蛛毒粉,这毒性比西域藏蛛毒更烈,只要毒粉入口或者入眼,若不在半个时辰内解毒,中毒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陆苓雪一脸担忧,幸好有惊无险,独孤少白及时把毒粉打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你刚才说的女子,可还记得她的模样?”

    独孤少白点点头,回想着昨夜的情景,他总觉得那女子不对劲。

    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容貌,但身材和身高却不易伪装,昨夜那女子的身材与苏山傲相仿,按理来说,少有女子能像男子这般高壮魁梧,唯一能解释的,便是那女人也不是真正的“女人”。

    “那张女人的脸,说不定也是伪装。”

    独孤少白心想,既然那“女人”能易容成江建柏的模样,那“她”也可以易容成女子的模样。

    能在人皮面具上易容,这般令人惊叹的易容术,恐怕江湖中只有千面郎君才能做到。

    陆苓雪沉思,五毒教的人行踪隐秘,恐怕就连护国山庄都难以寻到他们的下落。

    师父曾说过,五毒教有五位护法,他们每一位都会研制独特的毒药,而其中一位叫九里明的护法,便会易容术,但这九里明到底生得何模样,她亦不知。

    “传闻五毒教有五位护法,其中一位叫九里明的护法,便会易容术。”

    九里明?独孤少白眉头紧锁,苏山傲被关押地牢,为何五毒教的人会来劫狱,难道……这冷风绝还和五毒教的人有瓜葛?

    五毒教的人行事低调隐秘,这‘九里明’的称谓兴许也只是个代号。看来,想要寻到昨夜前来地牢劫狱的“女子”也并非易事。

    ……

    傍晚,白虎堂

    花似玉扭着玲珑曼妙的纤腰把子书闻给送出了白虎堂,媚眼里尽是子书闻的身影。

    一想到和子书闻的一夜**,她便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和心爱的情郎幽会一般,心里甜滋滋的,已经许久都没有遇见让她这般满足的男人了。

    花似玉一双妩媚动人的眸子时不时的往子书闻身上瞟,期待与他的下一刻**,恨不得与他夜夜缠绵。

    子书闻回过头看了看花似玉,昨夜的温情让他恋上了这女人的身体,他向来对美人儿来之不拒,这会儿好不容易遇见个尤物,他当然不想就此放手。

    子书闻对花似玉魅惑一笑,大手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手上微微收力,让她凑近了自己的脸。

    二人的脸近在咫尺,子书闻的气息喷洒在花似玉的小脸蛋儿上,惹得花似玉的脸有些烫,此举更像是在挑逗她。

    子书闻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花似玉耳边响起,“似玉姑娘,可否愿意随在下离开?”

    花似玉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娇嗔道:“子书公子,只要你把山傲救出来,我就从了你。”

    花似玉的纤指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她轻咬朱唇,心里当然想和子书闻在一起,可当务之急是要救出苏山傲,她献身给子书闻,也是为了苏山傲。

    听闻此话,子书闻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难怪冷风绝要赠“礼”给他,绕来绕去还是为了苏山傲。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本公子不会让你和堂主失望的。”

    语落,子书闻在花似玉的樱唇上烙下了一吻,还没等花似玉回过神来,子书闻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花似玉恋恋不舍地望着子书闻离去的方向,妩媚妖艳的脸渐渐覆上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她忍不住舔了舔方才被子书闻吻过的唇,上边儿,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你果真是个荡.妇。”冷风绝轻蔑冷峻的声音在花似玉身后响起。

    他走到了花似玉身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讥讽道:“怎么?昨夜子书闻把你伺候得很舒服,让你春心荡漾,迫不及待地想跟他离开?”

    花似玉瘪了瘪嘴,这冷风绝说话阴阳怪气,像在吃醋似的。

    “怎么了,你吃醋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不是你把我送给别人的么?这会儿又舍不得了?”

    冷风绝沉着脸,刚毅的面庞愈发冷峻,他目光直逼花似玉,眼里透出的杀意令花似玉心惊胆颤。

    花似玉咽了咽唾沫,看着冷风绝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她也不敢再顶嘴。

    “我……我讨好他也是为了让他能快一些救出山傲,你……你生我的气做什么?”

    花似玉不敢直视冷风绝这张冷若冰霜的脸,只好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冷风绝冷哼一声,靠近了她几步,吓得花似玉连连后退,直至她的背看着墙。

    “你……你做什么?”

    花似玉被吓得花容失色,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冷风绝手中的一枚棋子,只要他不想要自己,便随时可以把自己碾碎。

    蓦地,冷风绝迅速抬手掐住了花似玉的脖子,把她强行拽到了自己面前。

    “咳咳咳……”花似玉原本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冷风绝的力气极大,她就快要窒息了。

    “花似玉,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就算子书闻把你伺候得非常舒服,你都不许对本堂主有异心!否则……”

    冷风绝大手一甩,花似玉整个人往地上摔去,“扑!”地一声,花似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停地咳着嗽。

    妩媚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心里对冷风绝是又怕又恨,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可有可无的“礼物”,他想把自己送给谁就送给谁,想把自己扔掉便扔掉。

    罢了,她也不敢奢望冷风绝这般冷血无情的人能怜香惜玉,只要他能好好对待苏山傲便足矣。

    花似玉垂着眼睑对着地板发呆,忽然,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待她回过神来时,冷风绝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你又要做什么?放我下来……”花似玉轻轻挣扎着,她不敢再惹怒冷风绝,生怕小命不保,这会儿也刻意把说话的语气都放轻了些。

    “咱们上一次行房,是二十五年前的事儿了吧?”冷风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底的深沉令人不解。

    花似玉微微一愣,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们上一次行鱼水之欢是二十五年前的事。

    原以为冷风绝不愿再碰她,没想到今天却一如反常。

    冷风绝把花似玉抱进了卧房,大门一关,没过多久,边从里边儿传来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花似玉明明年约二十五,为何冷风绝却说他们上一次行房是在二十五年前呢……

    ……

    夜晚,白虎堂

    一个身手矫健的黑衣蒙面人穿梭在白虎堂旁的树林里,没过一会儿,他便来到了白虎堂的围墙外。

    黑衣人轻功绝顶,他身形一闪,轻轻一跃,便飞身进了白虎堂。

    黑衣人瞬移速度极快,像一阵风一样和前方两个侍卫擦肩而过。

    风扑面而来,那两个侍卫顿了顿脚步,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刚才好似看见了有个人影从他们二人之间穿过。

    这俩人左顾右盼,这周围除了他们以外,并未见到任何人影。

    其中一个侍卫道:“喂,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从咱们之间穿过去啊?”

    另一个侍卫摸了摸脑袋,他方才余光瞥见了一抹黑影掠过,但这会儿又没见到可疑人,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这里就只有咱俩,没其他人了。”

    话音一落,夜风袭来,凉飕飕的,俩人皆打了个寒颤,他们缩了缩脑袋,搓了搓手臂,心想,刚才从他们之间穿过去的那抹黑影,该不会是鬼吧?

    他们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守后院吧!(未完待续)

第134章 返老还童

    蒙面黑衣人身姿矫健,宛如一道疾风,月光下,只见一抹黑影闪过,下一刻,这黑影便纵身跃上了身侧卧房的屋顶。

    黑衣人的剑眉之下,只露出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他单膝蹲下,缓缓揭开了屋顶上的一片瓦。

    “绝哥……轻点儿……嗯……”

    屋内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娇吟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的低吼声。

    皇甫弘毅剑眉紧锁,他在屋顶上看不见屋内的人,但从声音可以听出,这是花似玉的声音,她嘴里不停地叫着“绝哥”,想必那与她痴缠的男人,便是冷风绝。

    不出所料,花似玉和冷风绝果然有不可言喻的关系,倘若花似玉真的是黑风教的人,那这冷风绝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片刻之后,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花似玉躺在冷风绝的臂弯里,把玩着他的银发,白皙的小脸染上了淡淡红晕,久未褪去。

    “绝哥,如果我们能远离江湖纷争,做一对归隐田园的夫妻,那该多好。”

    花似玉往冷风绝的怀里缩了缩,话语间尽是憧憬与渴望。

    冷风绝嗤笑一声,翻过身压在了她身上,他长指轻轻地描绘着她的媚脸,指尖轻柔,像在抚摸珍贵的宝物。

    “似玉,若我们远离江湖,只做普通夫妻,你早就人老珠黄了,那些年轻英俊的男人,还会被你勾引么?”

    冷风绝缓缓垂下头,把头埋在了她耳边,轻啄她的耳珠,冷魅磁性的声音响起,“你瞧瞧你现在多迷人,难道你不想青春永驻,长生不老么?”

    任哪个女人不想永葆青春,花似玉想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也向往安稳宁静的生活,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为了美,她也只好舍弃平静的生活。

    “唉……”花似玉轻叹一声,一双洁白的藕臂环住了冷风绝强壮的臂膀,她轻轻撩起了冷风绝的银发,看了许久。

    “绝哥,为何我服用了还童丹就变年轻了,但你这黑发却变白了呢?难道还童丹不适合男人服用?”

    冷风绝剑眉一皱,他坐起身,刀削般的面庞透着一丝冷意,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何花似玉服用了还童丹就年轻了二十多岁,而他的容貌虽然恢复成年轻时的模样,但原本的黑发却一夜变白。

    “罢了,只要能长生不老,留有一头银发也不碍事。”

    花似玉环抱住了冷风绝的右臂膀,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怔怔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着,“绝哥,咱们把山傲送出天朝国吧,我不想他再出事。”

    花似玉委屈地嘟着嘴,妩媚动人的眸子里泛着水雾,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冷风绝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当初山傲才半岁大,你就把他丢弃家中去和野男人鬼混,现在倒好,想尽做娘的义务了?”

    面对冷风绝的讥讽,花似玉并未反驳,只是瘪了瘪嘴,抱怨道:“你以前一年四季都在外行走江湖,我在家里当然会饥渴难耐了,更何况,只允许你找女人,不许我找男人么?”

    花似玉白了冷风绝一眼,声音不自觉放小了些,生怕说得太理直气壮会惹冷风绝生气。

    冷风绝瞟了她一眼,也不想再与她多言,他大手伸向了一旁的衣架子,手一收,一招隔空取物,便把搭在衣架子上的衣裳都吸入手中。

    冷风绝一边穿衣,一边冷言道:“山傲的事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插手,更何况,你没资格过问!”

    “我……”花似玉哑然,她噘着嘴,心里委屈得很。

    不过这也是她自作自受,毕竟,这些年来,她只顾着和男人鬼混,没有尽到做娘的责任,苏山傲被冷风绝一手抚养成人,而她对于苏山傲来说,不过只是个认识的人。

    皇甫弘毅在屋顶上细细听着屋内人说的话,还童丹是天朝国失传已久的丹药,顾名思义,它可以使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

    没想到,冷风绝和花似玉都服用了还童丹,可这还童丹分明是冥府的宝物,怎会落入他们手中?从屋内二人的言语间,也不难听出苏山傲与他们的关系,冷风绝和花似玉竟然是苏山傲的亲生爹娘。

    皇甫弘毅站起身正准备离开,他脚下踏着屋顶的砖瓦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冷风绝武功高强,内力浑厚,听力也比常人好许多,哪怕是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

    “谁?!”冷风绝眉头紧皱,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屋顶,他脚踏椅子,借力从窗外飞身而出。

    皇甫弘毅跃过了一座又一座屋顶,他的行踪已经被冷风绝发现,冷风绝正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花似玉紧随其后,她的武功比冷风绝略逊一筹,离冷风绝越来越远。花似玉忧心忡忡,担心刚才她和冷风绝在卧房里的对话被别人给听了去。

    皇甫弘毅飞身离开了白虎堂,他屹立在了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上,冷眸直视着正追赶而来的冷风绝。

    冷风绝发现了大树上的人,那人一袭黑衣,蒙着面,看不清面貌,可他轻功了得,就连自己紧追不舍,都没赶上他,这黑衣人的武功,应当在自己之上。

    “哪儿来的贼人,胆敢潜入我白虎堂偷听?!”冷风绝冷冽的目光直逼皇甫弘毅,浑身杀气腾腾,竟敢窥探他的私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强劲的内力化为罡风萦绕在他周身,罡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落叶,银发在黑夜里如丝绸般飘荡飞扬,整个身子如同腾云驾雾般缓缓腾空而起,悬在空中,仿佛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勾魂鬼。

    冷风绝的身子悬在空中,透着嗜血杀意的寒眸死死盯着皇甫弘毅,像是要把对方吞入腹中。

    若换作平常人,早就被冷风绝这般嗜血凶狠的模样给吓得屁滚尿流了,而皇甫弘毅依旧淡定从容,深邃的眼眸里含着些许随性,好似根本就没有把这如同地狱狂魔般的人放在眼里。

    见到对方不仅不惧怕,反而淡定不已,这让冷风绝身上的杀意又重了几分,他猛地抬起右掌隔空向皇甫弘毅袭去。

    “砰!”掌风打中了前方的大树,黑衣人脚下踩着的八尺粗树枝被掌风折断,重重地掉落在地,而前方却不见黑衣人的身影。

    冷风绝剑眉拧成了结,他回过头,不知何时,那黑衣人瞬移到了他身后不远处,和他一样,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悬在空中,与他四目相对。

    冷风绝的寒眸里逐渐染上了熊熊怒火,而对方却毫无波澜,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冷风绝身形一闪,抬掌拍向了面前的黑衣人。皇甫弘毅身子一侧,抬掌挡开了冷风绝的手臂。

    二人腾空交手片刻,冷风绝渐渐占了下风,若拼赤手空拳,他不一定能打得过眼前这黑衣人!

    无奈之下,冷风绝落在了身侧的大树上,大手一挥,摘下了一把树上的树叶。

    冷风绝双指夹着叶子,内力汇聚指尖,叶子化为锋利的暗器朝着皇甫弘毅射去。

    皇甫弘毅在空中一旋身,轻松躲过了向他刺来的“暗器”。

    “绝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花似玉把手伸进了胸前的衣兜里,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毒粉往皇甫弘毅身上撒去。

    皇甫弘毅单手一出,体内的真气聚集手心,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屏障的范围越来越大,挡住了那些朝他撒来的毒粉。

    霎时间,无形的屏障化为强劲罡风卷起了这些白色毒粉,罡风如旋涡般把毒粉吸入其中。

    皇甫弘毅大手一收,强有力的罡风旋着毒粉,仿佛一个被投掷出的石球砸向了花似玉。

    皇甫弘毅出手迅速,令花似玉躲避不及,待她回过神来时,这团气波已经击中了她的腹部。

    “咚!”花似玉整个身子都被弹了出去,她重重地摔滚在地,嘴里涌入了一阵腥甜。

    “噗!”花似玉呕出了一口鲜血,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冷风绝望着被打倒在地的花似玉,瞬间勃然大怒,眼前这蒙面黑衣人不仅敢闯入他白虎堂偷听偷窥,还敢把他的手下打伤,这简直是在侮辱他的尊严!

    一阵冷意席卷四周,冷风绝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眼里散出的嗜血锋芒令人害怕不已。

    冷风绝闭着眼,双手紧紧握拳,手背青筋暴起,蓦地,青筋像是染了血一样变成了暗红色,就连他额角的青筋,也骤然变成了异于常人的暗红经脉,像一条条挂在雪山上的猩红沟壑。

    猛然,冷风绝睁开了眼,双眸里的眼珠子也像染了血一般,赫然变成了一双赤瞳,这诡异恐怖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

    皇甫弘毅眉头紧蹙,这冷风绝身上竟然起了暗红色的经脉,原本黑色的瞳孔也变成了赤红之瞳,难不成他是练了不为人知的邪功才会如此?

    “咻——”冷风绝身上起了暗红色经脉后,他的速度快了许多,皇甫弘毅猛地纵身一跃,躲开了他的拳风。

    冷风绝出拳又快又猛,皇甫弘毅出掌一击,大掌挡住了冷风绝的拳风。二人内力浑厚,这一招下去,他们纷纷往后退了数步,谁也没占着便宜。(未完待续)

第135章 灭灵神功

    冷风绝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哪怕自己使出了灭灵神功,这黑衣人都能与之抵挡。

    灭灵神功是冥府的绝世武功,当年,冥府败落后,他便命人把灭灵神功的武功秘籍给盗了出来。

    灭灵神功招式凶狠凌厉,阴险毒辣,一招下去,能将人五马分尸,杀人于无形之间,唯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驾驭此套心法。

    在修炼灭灵神功时,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丧失理智,冷风绝辛苦修炼灭灵神功十多年,克服了走火入魔之险。

    本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经炉火炖青,怎知今夜废了一番功夫,都未取得这黑衣人的性命,这让他怎能不气!

    冷风绝双手运气,手背的赤红经脉像是充血一般愈加泛红,他双掌之间萦绕着一股强劲的气波。

    月光下,冷风绝脸色惨白,额间的暗红经脉突起,活脱脱的像一只鬼。

    “好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今夜本堂主就让你领教领教灭灵神功的厉害!”

    冷风绝身上散出了一道强烈的罡风,四周狂风骤起,狂风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地上的尘土、落叶都吸了过去。

    皇甫弘毅单手遮面,防止那些沙尘吹入眼中,若非他内力深厚,稳住了身子,恐怕此刻早已被冷风绝吸到面前,一掌击毙了。

    皇甫弘毅立在地上的双足被风吸得缓缓前进,脚上的黑靴刮着地面,泥土都被靴子给翻了起来。

    冷风绝大手一伸,企图掐住皇甫弘毅的脖子,皇甫弘毅身形一闪,侧过头躲过了他的招式。

    皇甫弘毅身子往后一仰,勾脚踹向了冷风绝的腹部,冷风绝翻身跃到了皇甫弘毅身后,他运气一掌拍在了皇甫弘毅的后背上。

    冷风绝使出了灭灵神功后,速度快了许多,皇甫弘毅躲避不及,便硬生生地挨了一掌。

    皇甫弘毅踮脚一跃,与此同时,冷风绝又出了一掌,掌心和足尖相撞,“砰!”地一声,一波强有力的气流炸开,像是无形的烟花一般在夜空里发出了一阵巨响。

    皇甫弘毅旋身落地,提气施展轻功,消失在了黑夜里。

    冷风绝连连后退,方才的那一击,强劲的内力打中了他的胸口,此刻,他神色痛苦,难受地捂着胸口。

    “噗!”一口黑血呕出,冷风绝杀气腾腾地望着那蒙面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心里燃着滔天怒火,没想到,那黑衣人武功绝顶,在自己使出灭灵神功时还能被他打退,江湖中能与灭灵神功对抗的高手屈指可数,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树林里,皇甫弘毅紧闭双眼,正盘腿坐在一棵大树下打坐调息,冷风绝掌风凌厉,刚才那打在他后背的一掌,让他受了内伤。

    皇甫弘毅面色苍白,额间已经溢出了阵阵细汗,他双手交叠胸前,调息平气。

    忽然,一阵腥甜涌入喉间,皇甫弘毅眉头紧蹙,硬生生的把这口血给咽了回去。

    调息之后,皇甫弘毅缓缓睁眼,他把手搭在了胸口前,体内的真气凝聚在一起暂未散开,一口气堵在胸前,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方才打斗时,冷风绝亲口说出他使出的招式是灭灵神功,传闻《灭灵神功》是冥府的武功绝学,这冥府的武功秘籍又怎会落入冷风绝的手中?

    皇甫弘毅沉思,灭灵神功和还童丹都是冥府之物,这冷风绝和冥府,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从树林深处传来了一阵幽幽笛音,这笛音悠扬飘荡、绵延回响,像是萦绕在梦里的声音,虚幻、缥缈。

    远处的笛音仿佛一道暖流,注入了皇甫弘毅的声心,听着这悠然笛音,皇甫弘毅竟然觉得胸前的闷疼感逐渐散去。

    皇甫弘毅心中一惊,这并不是普通的笛音,而是音波功!笛子里传出来的音波功,能助身负内伤的人平息调气。没想到,在树林深处,竟然藏着一个暗中相助他的人。

    皇甫弘毅轻轻一踮脚,纵身一跃,穿梭在树林里。他寻声而去,正要到达终点时,笛声戛然而止。

    “沙沙沙……沙沙沙……”夜风袭来,吹得身旁的大树沙沙作响,皇甫弘毅环顾四周,黑夜里,他并未在树林里发现其他人。

    对方不想出现,皇甫弘毅也不再追寻,他冷眸一抬,看向了前方黑乎乎的林子,沉声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这里离他刚才所在之处有两里路的距离,这笛音能传出这么远,那对方的内力定在他之上,他尊称对方为“前辈”也是理所当然。

    语落,皇甫弘毅不再逗留,他身形一闪,用轻功离开了林子。

    在他走远不久之后,从方才那片黑乎乎的林子里,赫然走出了一位白衣男子,这男子身高八尺,身材强壮,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他脸上戴着一块银色面具,藏住了真实面貌。

    这白衣男子手持一支碧青色玉笛,皎洁的月光下,笛子晶莹剔透,泛着幽幽绿光,乍看之下,像是游荡在山林间的清幽鬼火。

    ……

    江南城,江府

    夜深人静时刻,一抹玄衣人影走到了江府外,他轻轻一跃,便从外墙翻身进了江府。

    江府里漆黑一片,唯有在卧房门前的走廊上亮着昏暗的烛光,大伙儿已经入睡,身着玄衣的独孤少白正走在卧房的走廊上。

    他停在了江芝桃的卧房门前,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确认了四周没人之后,便抬起手敲了敲门。

    “谁啊?”卧房里响起了江芝桃的声音,她已经入睡,这会儿被敲门声吵醒,她揉了揉朦胧睡眼,也不知是谁大晚上的来找她。

    “江姑娘,是我。”独孤少白温和低沉的嗓音在门前响起,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其他人。

    江芝桃皱了皱眉,她穿好了衣裳,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毕竟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和独孤少白孤男寡女,若是被下人见到他们大晚上的还见面,指不定会引来非议。

    江芝桃又转念一想,独孤少白好歹也是爹爹的救命恩人,若不开门,好像也有些不妥。

    纠结了一会儿,江芝桃还是打开了门。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屋外的独孤少白跻身而入,动作迅速地关上了门。

    江芝桃对于独孤少白突然造访有些措手不及,看他这般着急地关上门,更是令她莫名其妙。

    “独孤大人,你怎么了?”

    独孤少白深情款款地垂眸看着她,久久不语。

    江芝桃被独孤少白看得有些脸颊发烧,她移开了与他对望的视线,看向了别处。

    毕竟,她只是个深居闺阁的姑娘,大晚上的,有个男人在她的闺房里不说,对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令她害羞不已。

    “独孤大人,你……”

    蓦地,独孤少白握住了江芝桃的小手,他炙热的目光像是熊熊烈火,把江芝桃的白皙小脸给灼起了淡淡红晕。

    “江姑娘,我……我喜欢你。”独孤少白眼含深情,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江芝桃的心如小鹿乱撞。

    云娇雨怯的她羞得都不敢抬头,灵动的眸子里尽含羞涩,她瞟了瞟被独孤少白紧紧握着的小手,微微用力,想把小手给抽出来,可她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怎么样都无法挣脱独孤少白的大手。

    “独孤大人,现在很晚了,你……你先回去吧。”

    江芝桃的小脸一片羞红,下一刻,独孤少白又把她揽入怀中,江芝桃的身子猛地一颤,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她对独孤少白有好感,但他们也万万不可越矩。

    “独孤大人,你别这样……”

    江芝桃不安分的挣扎着,可任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独孤少白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江姑娘,我喜欢你,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上其他女子。”

    江芝桃怔在了他的怀里,脸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根,这般甜蜜的情话,让她的心也随之悸动。

    江芝桃咬了咬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回应他,“独孤大人,我……我也喜欢你。”

    听闻此话,独孤少白满意一笑,也终于舍得松开了她。

    眼前的姑娘还是那般娇羞,根本都不敢抬起头,独孤少白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白皙娇嫩的肌肤染着红晕,娇娇欲滴,楚楚动人,独孤少白低下头,轻轻一吻印在了江芝桃洁白的额间。

    “江姑娘,明晚酉时一刻,我在望月亭等你。”

    独孤少白在她的额间暧昧轻语,吐出的热气撒在姑娘的额头上,挠得痒痒的。

    望月亭与望月河相邻,据说,相爱的男女一齐到望月河边许下愿望,他们的愿望便会成真,这对眷侣也会白头偕老,相爱一生。

    江芝桃娇羞地点了点头,虽然独孤少白贸然闯入了她的香居,举止唐突,可她的心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见到江芝桃应了自己,独孤少白又把她给拥入怀中,“好,咱们明晚不见不散,切记,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了。”

    “嗯!”江芝桃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若被人发现她与男子一同到望月河许愿,定会招来非议。

    更何况,她对独孤少白还不甚熟悉,得彼此相互了解后,才能把他们的感情公之于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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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山庄之四大护法介绍:
厚德二十年,是天朝国建国的第六十年,这时的天朝国正处于繁胜时期,为抵抗内忧外患,朝廷在天朝国的京都帝都城设立了护国山庄。
护国山庄庄主乃当朝三王爷皇甫神武,他手下暂有水、火、木三位护法。
水护法: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火护法:英俊高冷、帅气多金!
木护法:女扮男装、英气潇洒!
金护法:此位待定,日后揭晓~
四大护法的小日常:行侠仗义、惩奸除恶、除暴安良!呃……偶尔……秀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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