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叶青玄
叶离搓了搓手,讪笑道:“那个……白公子,我这会儿有客人,您看看……”
毕竟上官原轩这位财神爷比眼前的白公子更“值钱”,而且上官原轩脾气不好,生怕让他等久了会迁怒于自己。
“好,叶兄,你先去招待客人吧,三天后,等你的好消息。”
叶离对上官羽棠拱了拱手,正要离去,没走出两步,上官羽棠又叫住了他,“对了叶兄,在下也喜欢紫罗兰,没想到与叶兄同好了。”
叶离方才的行为举止并不像是一个家财万贯的老板,上官羽棠故意想借着紫罗兰来试探试探他。
“啥?紫罗兰是啥?”叶离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上官羽棠。
上官羽棠话机一转,道:“哦,没事,在下不耽误叶兄了。”
寻欢楼处处都画满了紫罗兰的壁画,就连门前的盆栽,也都栽种着紫罗兰。如果叶离真的是老板,不至于连紫罗兰都不认识,上官羽心存疑惑,也许,叶离并非真正的寻欢楼老板。
“哟,上官公子,抱歉,让您久等了。”叶离像迎贵客一般,连声音都扬了几个调。
上官羽棠背对着厢房门正悠悠品茶,紫苑全神贯注地把玩着手里的紫罗兰翡翠,把上官羽棠都给晾在了一边。
“叶兄,之前在下说的事,您可考虑好了?”上官原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上官公子,咱们先去喝个小酒儿,我再让几个姑娘好生伺候您,咱们详谈一番,再做商议,您看如何?”
“好,叶兄,请。”
上官原轩和叶离的声音逐渐远去,上官羽棠走到厢房门前,轻轻推开了门,他们已经走远,她可以放心离开了。
上官羽棠正要下楼,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搭在了她的肩上,上官羽棠微微蹙眉,“谁?”
青玄噘着嘴,竖着兰花指轻轻往上官羽棠的肩上一点,扯着阴阳怪气的嗓音说道:“哎哟,讨厌啦,白公子不用这么严肃嘛。”
“你……你干什么?”上官羽棠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男人,简直比皇宫里的太监还要娘娘腔,惹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青玄的视线缓缓往下,他眸色一黯,上官羽棠腰间佩戴的那一块紫罗兰翡翠居然不见了。
“公子,你可真讨厌,怎么一转眼儿就把翡翠送给别人了呢?哼!”青玄娇嗔一声,扭捏着身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上官羽棠挑了挑眉,原来青玄也看中了她的紫罗兰翡翠,可翡翠已经赠予紫苑了,她只好如实答道:“哦,我刚才送给紫苑姑娘了。”
“哼!公子你好坏!”青玄蹬脚一哼,仿佛一个被抢了糖的孩子,委屈巴巴地对着大人撒娇。
青玄撒着小脾气,一边噘嘴一边与上官羽棠擦身而过,还专门撞了她一下,宣泄心中的不满。
“哎……你……。”上官羽棠瘪了瘪嘴,青玄完全刷新了她的认识,一个男人,竟可以娘娘腔到这个地步,奇葩,好一朵奇葩!
“上官公子,我让紫苑来陪您,再给您上一壶好酒。”叶离阿谀奉承地对上官原轩讪笑道。
上官羽棠眉间微蹙,上官原轩和叶离就在她的身后,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原轩面无表情,语气不耐:“叶兄,行或者不行,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一个大男人何必磨磨唧唧的?”
话音一落,上官原轩余光瞥见了一个人,往寻欢楼门前走去的那个白衣男人,身段与上官羽棠十分相似。
“呃……上官公子,其实,不是我不答应您,只是……”叶离说话吞吞吐吐,面露为难,欲言又止。
上官原轩的思绪被叶离拉了回来,他神色不悦,质问道:“那叶兄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成咯?”
上官原轩面色愠怒,叶离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毕竟上官原轩是丞相家的公子,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草民根本就得罪不起啊。
胆小如鼠的叶离这会儿已经被上官原轩的气势给吓得齿间打颤,连说话都不利索。
“上……上官公子,其实……其实我也是有难处的,毕竟你也知道,我只是寻欢楼的挂名老板而已……咱们寻欢楼的那块地……”
“咻——”上官原轩迅速出手,不容叶离说完话,他一把掐住了叶离的脖子,“少废话!既然你只是挂名老板,那就让你们真正的老板来见我!”
叶离脖子一紧,呼吸瞬间变得艰难,他痛苦地拍打着上官原轩的手,“哎哟,你……你别动手呀!上官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收了我的银子,却不给我干活,你还有理了?!”上官原轩勃然而怒手中的力道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收紧了几分。
“咳咳咳……我快被掐死了……松手……”叶离张着嘴,连舌头都吐出来,他眼里布满血丝,面色涨红,上官原轩再不松手,他就要窒息了。
蓦地,一道强劲有力的罡风精准无误地打在中了上官原轩的胸口,上官原轩整个身子仿佛受了极大的力,被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上官原轩紧紧捂着胸口,吃力地站起身,虽然刚才那一掌打得重,所幸的是他没有被打出内伤。
上官原轩顿时恼羞成怒,他堂堂丞相之子,岂能当众受辱!
“谁敢暗箭伤人?!快给本公子滚出来!”
微风拂面,一席白衣飘荡在空中,宛如谪仙。青玄缓缓从天而降,居高临下俯视着上官原轩,眼底的不屑一览无遗。
青玄稳稳落地,掩面讥诮一笑,阴阳怪气道:“上官少爷,您好歹是丞相家的公子,在外,也得注重一下身份呀,这般嚣张跋扈,就不怕给丞相大人蒙羞么?”
上官原轩气急败坏,胸口的起伏越来越烈,他指着青玄的鼻尖怒骂道:“哪儿来的娘娘腔,多管闲事!”
上官原轩一个箭步冲上前,单手勾拳直击青玄的面部。青玄身形一闪,轻轻一跃,落在了上官原轩身后。
上官原轩心一惊,没想到这娘娘腔的身手敏捷,看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茬儿。上官原轩抽出了腰间的折扇,大手一旋,折扇一开,挥动着折扇袭向了青玄。
折扇宛如一把利刃,扇风划过走廊上的盆栽,盆里争相斗艳的紫罗兰纷纷被削落在地。
看着自己的爱植被打得乱七八糟,青玄瞳孔一缩,怒斥一声,“混账东西,竟敢折断本公子的花!”
青玄不再客气,他大手一掀,罡风肆虐,卷起了走廊上的地板。木板被掀起,一块块砸向了上官原轩,霎时间,走廊上的木板纷纷被掀起,整个楼道都被掏空了。
上官原轩被逼得连连后退,脚底的木板一块块被掀开,稍不留神就会踩空摔落下楼。
上官原轩踮脚一跃,施展轻功落在了一楼的地面上,青玄紧随而至,丝毫不留给上官原轩喘息的时间。
“打人啦!快跑啊!”寻欢楼里的男人女人们惊慌失措,慌忙逃窜,霎时间乱成一锅粥,大伙儿纷纷逃出了寻欢楼。
上官羽棠走在柳荫小道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群人的呼喊声,她身边不停地有人跑过,他们都是从寻欢楼里跑出来的。
上官羽棠拉住了一个男人,问道:“兄弟,寻欢楼里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你们跑得这么急啊?”
“哎呀,里面有个面首和上官公子打起来了!”
说罢,男人匆匆离去,上官羽棠满腹狐疑地回过头望了望寻欢楼。
上官原轩怎么会和面首打起来?
寻欢楼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摔碎的瓷器和被掀翻的桌椅,上官原轩已经气喘吁吁,而青玄也好不到哪里去,青玄的武功,略比上官原轩高一筹。
上官羽棠纵身一跃,落在了木塔二层外的屋檐上,她从窗子往里看去,上官原轩和青玄二人已经休战。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娘腔,惹怒了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上官原轩打红了眼,他身为丞相之子,还从未有如此刁民敢出手伤他。这个娘娘腔不知好歹,回去之后,他一定要让爹为他出气!
“哟,上官公子好厉害啊,那青玄就拭目以待咯。”青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玩味儿,显然没有把上官原轩放在眼里。
“好!算你有种,咱们走着瞧!”上官原轩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他并非逞能之人,刚才与青玄一番打斗,对方的武功并不亚于他,再打下去,无疑是两败俱伤。
青玄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上官原轩的威胁对他而言根本不足挂齿。
“堂兄,上官原轩是怎么回事儿?像吃了火.药一样。”
叶离小心翼翼地从一旁的桌子下探出了脑袋,他缩头缩脑地走到了青玄身后,畏畏缩缩道:“是这样的,半个月前,上官原轩找我,说想买咱们祖宅的那块地皮,我当时以为你也同意卖,所以就……就收了他五百两银子,谁知……”
叶离的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定睛看向叶青玄,生怕堂弟会责怪他。(未完待续)
第182章 生辰宴
叶青玄鄙夷地睨了他一眼,没声好气说:“堂兄,你也知道那块地是咱们叶家的祖宅,这祖宅岂能随便卖给别人?你明天就把那五百两银子还给他!”
叶离的心瞬间凉了一截,那五百两银子早就被他拿去赌输光了,哪里还有钱还给上官原轩。
“青玄,那银子已经……”
叶离愁眉苦脸,欲言又止,像是有难言之隐,不过,看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叶青玄也不难猜出他已经把银子都给输光了,叶离没别的本事,就是好财、好色、好赌。
叶青玄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严词厉色道:“叶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让你代管寻欢楼,是念在大伯对我恩情,若你再给我捅出篓子,就别怪我叶青玄心狠手辣了。”
叶青玄说的话不像在开玩笑,叶离的手心都捏出了一把冷汗。叶青玄幼时父母双亡,从小就跟着武功高强的师父混迹江湖,学了一身武艺,纵使叶青玄是他的堂弟,他也不敢贸然得罪叶青玄。
“我……我知道错了青玄,那……那这五百两怎么办?不如……不如就把祖宅卖给上官原轩吧。”
叶青玄狠狠刮了叶离一眼,狠戾的目光宛如利剑,扎得叶离眼睛疼,他急忙垂下头,眼神闪躲,心里一阵忐忑。叶青玄不生气时就是个娘娘腔,可一旦他大发雷霆,必然有一番腥风血雨。
“叶离,下不为例。”叶青玄面无表情地扔下了这么一句话,这是他对叶离最后的宽恕。
从前,叶青玄念在大伯对他的情深义重,所以才想帮衬自己这位堂兄,怎知叶离除了吃喝嫖赌,其他的一无是处。
这些年,叶离给他捅出了不少篓子,赌钱输钱,倒卖家产,就连大伯辛苦一辈子耕的田地,都被叶离卖了归还赌债。叶离没有本事,也只好靠他来接济。
寻欢楼里很空,叶离和叶青玄的对话回荡在楼里,上官羽棠趴在窗子外,二人的对话她也听了个大致,这寻欢楼的老板是叶青玄。
叶离和叶青玄虽是堂兄弟,但叶离好像很怕叶青玄,看起来更像是叶青玄的下属,那黑风教的事,会不会和叶青玄有关?
“扑腾……扑腾……”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野鸽扑腾着翅膀扫过了上官羽棠的脸,野鸽的翅膀拍在窗子上发出了一些声响。
“谁?!”叶青玄警惕地望向了二楼走廊上的那一扇窗户。
上官羽棠及时躲开,叶青玄并没有在窗户外发现有人,只看见了一只扑腾着翅膀的鸽子。
叶青玄并未多虑,沉声问:“听紫苑说,有人想买凶杀人?”
叶离点了点头,“是,我准备派元湘去做这单买卖。”
叶青玄眉头一蹙,道:“这单买卖做了之后,就收手一段时间,若被官府的人盯上了,势必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叶离点头如捣蒜,不敢忤逆一句,“好好好,青玄,你就放心吧,做完这次买卖,我就收手。”
……
上官羽棠离开寻欢楼后直奔上官府,今天是上官婉柔和上官原轩的生辰,她特地到藏宝阁精心挑选了一支宝钗和一块玉佩和作为赠予生辰礼。
上官府门前的客人络绎不绝,虽说是来给上官婉柔和上官原轩庆生的,可朝中有不少官员都拖家带口,把儿子女儿也都带了来。
上官文川是丞相,乃文臣之首,再加上他有一对才貌出众的儿女,朝中有不少官员都想与他结为亲家。
上官婉柔站在门前恭迎来客,时不时往路口望去,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自己的心上人。
上官羽棠迎面走来,微微一笑,“婉柔姐,生辰快乐。”
“羽棠,先进去坐吧。”上官婉柔嫣然一笑,随即又往上官羽棠身后看了看,想见的人依然没有来。
上官婉柔美眸一沉,晶莹明澈的眸子里淌着一丝失落。上官羽棠急忙说道:“婉柔姐,弘毅他晚一些会来,现在护国山庄有事,他脱不开身。”
“真的?”上官婉柔娇面含笑,一听皇甫弘毅会来,眼里的失落也瞬间烟消云散。
“当然了,婉柔姐,弘毅他向来信守诚信,他说来就一定会来的。”
上官婉柔对皇甫弘毅的爱意丝毫不藏,不知为何,上官羽棠的心有些莫名的难受,竟然……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忍痛割爱之感。
上官羽棠晃了晃脑袋,心里念叨,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上官婉柔挽着上官羽棠的手,将她领入了上官府,“羽棠,你先去吃点儿点心,再过半个时辰,晚宴就开始了。”
上官羽棠脚下踏着青灰石砖,府邸中央是假山石雕,假山下萦绕着一圈黄灿灿的菊花。府里栽种着许多桂花,此时正是桂花芬芳的季节,微风拂来,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桂花香味。
上官羽棠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她初入上官府,年幼时在小镇上生活的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气派不凡的府邸,还以为是皇宫。
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异想天开罢了。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她此生与父女无缘。虽她已长大成人,但心中终究留了遗憾。小时候看见上官婉柔和上官原轩能够依偎在爹和大娘身边,她除了羡慕,就是奢望。
府邸后院,有一条清澈碧湖,湖边坐落着一座八角亭,亭子里,还有两个人。
“什么?你是说寻欢楼里有个面首打了你?”
上官文川面色凝重,在帝都城,谁不知道上官原轩是他的儿子。一个小小面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只有死路一条!
“爹,孩儿句句属实,那个男人我在寻欢楼里见过几次,看起来就是一个扑通的面首,他武功高强,恐不简单。”
上官原轩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在寻欢楼里被叶青玄当众打倒在地,令他颜面尽失。
“混账东西!竟敢伤我上官文川的儿子!”上官文川勃然大怒,势必要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恶气。
“爹,之前我看中了寻欢楼对面的一块地皮,那是寻欢楼老板叶离的祖宅,那块地四周住宅众多,而且都是商人聚集地,若是在那里开设赌坊,我们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本来我已经给了叶离五百两银子,结果他现在翻脸不认账,实在欺人太甚!”
上官原轩愤愤不平,倘若叶离出尔反尔,不愿再卖地,哪怕杀了他也在所不惜。他上官原轩一定要把那块风水宝地纳入囊中。
“那些杂碎小儿大胆妄为,伤了你不说还敢贪图你的银子!原轩,你放心,爹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上官文川眉头紧蹙,神色愠怒,他身为堂堂丞相,岂能容忍儿子吃亏。
“爹,他们无理取闹,就是对您目中无人,一个小小的青楼都不把咱们上官府放在眼里,简直不可饶恕。”上官原轩越想越气,此仇不报,如何对得起上官府的脸面,他一定要让寻欢楼付出双倍的代价。
上官文川轻轻拍了拍上官原轩的肩膀,安慰道:“原轩,你放心吧,有爹在,没人能欺负你,今天是你的生辰,咱们要开开心心的,千万别被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坏了心情。”
上官原轩纵使心中有气,这会儿也平息了一些,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爹,晚宴快开始了,咱们入席吧。”
“大皇子驾到——”
一声高昂洪亮的通报声穿透了整个上官府的前院,这声通报像故意拉长了声音,好似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来的人并非小角色,而是当朝大皇子。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上官府门前,就连坐在后院亭子里的上官文川和上官原轩也被这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大皇子殿下?他怎么来了?”上官文川心感诧异,他倒不是不欢迎皇甫邵延,只是他并未宴请皇甫邵延,毕竟是他儿女的生辰,也不便扰皇子。
“爹,大皇子怎么来了?”上官原轩心中的疑惑并不亚于上官文川,毕竟他们上官家与大皇子并不熟悉。
上官文川摇了摇头,“不清楚,咱们先去迎接吧。”
大皇子好歹也是贵客,比今晚前来赴宴的朝中大臣都高贵,他们上官府也万万不敢怠慢了皇子。
上官邵延悠哉悠哉地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上官府。
刚才的那一声通报,是他故意让徐福拉长了声音,好让他成为万众瞩目之人。
不得不说,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会儿那些朝中大臣自觉地退到了两侧,给皇甫邵延让出了一条道。
皇甫邵延突然大驾光临,让一些大臣都毫无准备,待大家看清了他的面貌后,才纷纷弯身行礼。
“臣等见过大皇子殿下!”
皇甫邵延唇角一勾,他自幼都很享受这种别人对他屈躬卑膝的感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别人臣服于他,而他,注定是俯视这群蝼蚁的君王。
上官文川匆匆走来,急忙俯首行礼:“臣上官文川见过大皇子殿下,臣等有失远迎,还望大皇子殿下恕罪。”(未完待续)
第183章 宴席风波
皇甫邵延大手一挥,高声道:“免礼吧。”
“哎哟,大皇子殿下。”司徒莲喜笑颜开,扭着腰肢走了出来,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差一点儿就比皇宫里的妃子们还要雍容华贵。
她在内屋里听见了门前传来的通报声,最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怎知出门一看,果真是大皇子来了。
司徒莲一心想让上官婉柔嫁入皇宫,这不,正巧来了个天大的机会让婉柔接近皇子。
“殿下大驾光临,是我们上官府的荣幸,来,殿下快进来喝口茶。”
上官文川狠狠瞪了司徒莲一眼,眼里尽是责怪,这女人这般不懂礼数,连大皇子来了都不知行礼,成何体统。
司徒莲被上官文川瞪了一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垂下头给皇甫邵延赔不是,“呃……臣妇见过大皇子殿下,臣妇方才一时激动,所以才忘了礼数,还望大殿下恕罪。”
皇甫邵延摆了摆手,“没事,上官夫人莫往心里去。”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想,这老女人冒冒失失不知礼数,换作平常人他早就罚她了。
可司徒莲是上官婉柔的亲娘,想要得到上官婉柔,至少也得和上官文川夫妇客气些,这一次,就姑且原谅她的鲁莽了。
司徒莲松了一口气,幸好大皇子没往心里去。她这会儿已经把皇甫邵延的虚伪当成了深明大义,打心底认为皇甫邵延是一个品德优良的人。
皇甫邵延环顾四周,并未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儿,问道:“上官大人,怎么不见婉柔姑娘啊?”
司徒莲心中窃喜,皇甫邵延果然是为了上官婉柔来的,如果大皇子和婉柔成了,那她岂不就是皇子的丈母娘了?!
司徒莲心里乐滋滋的,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讨好皇甫邵延,再让婉柔顺利的嫁给他。
“大殿下,待会儿晚宴开始,您就可以见到咱们婉柔了。”
“原来如此,徐福!”皇甫邵延挥了挥手,示意让徐福把礼物呈上,“这些都是上等的蚕丝布匹,冬暖夏凉,赠予婉柔姑娘和上官公子。”
皇甫邵延为了讨好上官婉柔,不惜下血本,把先前父皇赏赐给他的蚕丝绸缎都送了过来。
上官文川捋了捋胡子,眼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皇甫邵延此举再明显不过,他铁定是看上婉柔了,他和司徒莲从小培养上官婉柔琴棋书画,就是为了让她成为帝都城第一才女,待她成人后便送入宫中当皇妃。
皇甫邵延虽然在几个皇子中不是最出色的,但他的母族势力强大,唯有皇甫邵贤的生母贤妃,才能与之抗衡,可惜皇甫邵贤是个傻子,这太子最佳人选,非皇甫邵延莫属。
若婉柔能嫁给她,那日后便是太子妃,想要成为一国之后,亦是指日可待之事。
“大皇子殿下,这边请。”上官文川做了个“请”的手势,把皇甫邵延请进了内屋。
正巧不巧,他一踏入内屋,就和上官婉柔打了个照面,上官婉柔的心“咯噔”一下,如临大敌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大……大皇子,您……您怎么来了?”上官婉柔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上官羽棠身边,她分明没有宴请皇甫邵延,他怎会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辰。
皇甫邵延当街调戏她两次,她十分厌恶这位举止轻浮的皇子,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上官婉柔把对他的排斥都挂在脸上,将他视如大敌。不过皇甫邵延倒不恼不怒,上官婉柔就连害怕的模样也这么美,娇娇欲滴,我见犹怜。
皇甫邵延就像欣赏一副美人画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婉柔,视线都舍不得挪动半分。
“婉柔姑娘,本皇子偶然得知今天是你和上官公子的生辰,所以特地前来祝贺,婉柔姑娘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上官婉柔紧紧挽着上官羽棠的手臂,她的手心都捏出了冷汗,在她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凶恶的猛兽,吓得她胆颤心惊。
“当……当然欢迎。”上官婉柔的娇面上毫无笑意,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祝婉柔姑娘生辰快乐。”皇甫邵延咧嘴一笑,对她拱了拱手,眼里的欲念毫无遮拦,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压在身下疼爱。
皇甫邵延炽热的视线宛如烧红的刀子,刮得上官婉柔小脸疼,她急忙垂下头,不敢与他那双尽显垂涎的眼四目相对。
上官文川挑了挑眉,心中纳闷,为何婉柔见到皇甫邵延会如此惧怕,按理来说,一个皇子对姑娘示好,是那位姑娘的福分,婉柔看上去不情不愿,好像根本就不欢迎皇甫邵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莲的眼珠子不停地往皇甫邵延身上瞄,他身材颀长,英俊潇洒,容貌和身份都相当出众,若婉柔能嫁给他,那是上官府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啊!
“大皇子殿下,不如晚宴时,你就坐在咱们婉柔身边吧。”
“好啊。”皇甫邵延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能坐在美人儿身边,他求之不得。
“娘……我……我已经和羽棠说好了,我……我坐在她的身边。”上官婉柔支支吾吾,她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不想坐在皇子身边吧。
司徒莲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上官婉柔,随后又狠狠刮了上官羽棠一眼,她可不愿让上官羽棠这个野丫头挡了婉柔的大好姻缘。
“婉柔,你也得分孰轻孰重呀,大皇子殿下是贵客,人家特意赶来为你庆生,是你的荣幸,听话,别闹小脾气让别人看笑话。”
面对司徒莲的训斥,上官婉柔委屈得红了眼,她讨厌皇甫邵延,可就因为对方身份高贵,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内屋里摆了十几桌,桌上呈满了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众宾客入席,那些带了儿子来赴宴的朝廷官员,也暂时打消了让孩子接近上官婉柔的念头,皇甫邵延对上官婉柔的意图非常明显,他们也不敢贸然让自己的儿子与皇子抢女人。
而那些带了女儿来的大臣,纷纷都来与上官文川父子敬酒,上官原轩风度翩翩,若他们的女儿能嫁给他,再加上上官文川在朝中的地位,那他们的官运也会蒸蒸日上。
“婉柔姑娘,来,吃个鸡腿。”皇甫邵延一个劲儿的给上官婉柔夹菜,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上官婉柔碗里的菜都堆积成山了。
“大……大皇子殿下,我……我可以自己来的。”上官婉柔声若蚊蝇,清澈的杏眸里泛着丝丝涟漪。在她眼里,皇甫邵延这不是在关心她,而是要让她难堪。
五天前,皇甫邵延当街调戏她,今日来赴宴正如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大皇子,婉柔姐碗里的菜都已经满了,待她吃完了再给她夹菜吧。”
司徒莲瘪了瘪嘴,鄙夷地瞟了上官羽棠一眼。心想,这臭丫头可真多管闲事,皇子对咱们婉柔献殷勤,你来插什么嘴。
“婉柔,快把碗里的菜吃了,别辜负了大皇子的一片心意呀。”
上官婉柔委屈地点了点头,吃着碗里的菜,如同嚼腊,食之无味。好好的一个生辰宴,她的好心情都被皇甫邵延破坏了。
皇甫邵延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身侧的美人儿,肤白如雪,玲珑小鼻,长翘的睫毛,如樱般的唇,美……真的好美!
皇甫邵延忍不住凑近了她的耳,暧昧道:“婉柔姑娘,本皇子夹的菜好不好吃啊?”
盯着她圆润白皙的小耳珠,宛如一颗洁白无瑕的小珍珠,皇甫邵延喉间一滚,若非这里人多,他早就一口含住她的小耳珠,好好蹂躏她一番。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官婉柔的脸颊上,“啊!”上官婉柔惊叫一声,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刚才皇甫邵延挨着她这么近,让她不由自主想到了被他非礼的时候。
上官羽棠将她护在身后,上官婉柔的一声尖叫,让内屋里的宾客们都纷纷向她们望来。
上官文川和司徒莲脸色骤变,自己的女儿何时变成这般大惊小怪、不知礼节的人了,这会儿让这么多人见到她在大皇子面前失礼,简直有损上官府颜面。
“婉柔,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大皇子好心替你夹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司徒莲指责女儿不懂事,好不容易钓着个金龟婿,也不知婉柔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被司徒莲这么一说,上官婉柔再也憋不住眼眶里正打转的泪水,霎时间,泪如潮水般涌出,她委屈地抽泣着,一时间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如何向爹娘解释。
上官文川的脸色极为难看,婉柔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无缘无故地哭了出来,这不是让大伙儿看笑话么?若被人传了出去,他的脸面往哪儿隔啊。
“婉柔,别闹了,过生辰就得开开心心的,听爹的话,快坐下来好好吃饭。”
上官文川耐着脾气好言相劝,怎知上官婉柔非但不领情,还哭得更凶了。
上官婉柔摇头如拨浪鼓,她一边哭,一边哽咽道:“爹,我不要坐在大皇子身边,呜呜呜……我不要……”(未完待续)
第184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上官文川脸色铁青,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婉柔当众忤逆大皇子,这要被大皇子怪罪下来,他们上官府哪里担当得起啊。
“婉柔,你说什么胡话呢?!”
“啪!”
皇甫邵延把手中的筷子狠狠摔在了饭桌上,霎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大家屏息凝神,谁都不敢支半点儿声。
皇甫邵延拧着眉,瞪着眼直勾勾地盯着上官婉柔,他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宛如暴风雨的前兆。
“上官婉柔,想接近本皇子的姑娘多得去了,你别不识好歹,本皇子能看得上你,是你们上官家天大的荣幸,只要本皇子向父皇求一道圣旨,你爹娘还不照样得把你老老实实的送给我?”
皇甫邵延本就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这会儿被上官婉柔的排斥给气得原形毕露。他百般想讨好上官婉柔,既然对方不领情,那他也没必要再对她客气。
“呜呜呜……呜呜呜……”上官婉柔整个人都缩在了上官羽棠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裳止不住地抽泣着。
上官文川想出言替女儿说句话,可皇甫邵延又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都会得罪大皇子,一时间,上官文川也没了主意。
上官原轩不忍心姐姐被皇甫邵延当出气筒,走上前对皇甫邵延拱了拱手,好言相劝:“大皇子殿下,今日是我和我姐姐的生辰,大家还是莫伤了和气为妙,小弟替姐姐向大皇子赔个不是。”
说话间,上官原轩斟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皇甫邵延。
皇甫邵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大手一挥,只听“啪!”地一声,上官原轩递给他的酒杯被他拂落在地。
上官原轩脸色骤变,俊脸覆上了一层狠戾,皇甫邵延这般嚣张,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若非他是皇子,上官原轩势必要出手教训他一顿。
“本皇子不需要你来替你姐姐道歉,既然上官婉柔得罪了我,那就让她来补偿。”
皇甫邵延一把攥住了上官婉柔的小手,想要把她从上官羽棠身后拽到自己身前,怎知才触到她的衣袖,他的手就被上官羽棠一掌挑开。
“啊!”皇甫邵延吃疼地收回手,被气得怒目圆睁,“上官羽棠,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护国山庄的人就可以多管闲事,别忘了,秋猎之日本皇子受的伤,还没找你算账呢!”
司徒莲拧着脸,扯了扯上官文川的衣袖,小声喃喃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上官羽棠把大皇子得罪了,咱们上官府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啊。”
上官文川眸色一沉,皇甫邵延这是要和上官羽棠秋后算账,罢了,让大皇子把矛头指向她,也好过拿上官府出气。
以他对上官羽棠的了解,虽然她与上官府感情不深,但至少不会让上官府陷入困境中,就她自己去和大皇子了结恩怨吧。
“大皇子殿下,您的所作所为,我都亲眼所见,何必强求婉柔姐。至于秋猎之日您受伤的事,事后我也想好好照顾您,可您并不给我安心照顾您的机会,莫不是大皇子健忘,忘记您在浴池里做过什么事?”
上官羽棠不卑不亢,目光坚韧直逼皇甫邵延,“若您的那些所作所为传入了皇上的耳,您觉得皇上会如何看待您?”
“你!你竟敢威胁我?”皇甫邵延瞬间火冒三丈, 这上官羽棠口齿伶俐,目中无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敢拿他非礼她们的事来威胁他。
“大皇子此言差矣,臣并非威胁您,臣说的句句属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殿下既然担心臣会把您做的‘好事’上奏给皇上,那您当初又何必冲动行事呢?”
上官羽棠面无波澜地与皇甫邵延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正对着她怒目切齿。
“上官羽棠,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对本皇子指手画脚?一个小小的野种也敢骑到本皇子的头上来?你上次勾引我的事,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屋子里的臣子们一片唏嘘,没想到大皇子这般狂妄无理,如此粗鄙之语都能说得出口,众臣心里都在替上官羽棠抱不平,唯有上官原轩和司徒莲心中甚是畅快。
上官原轩唇角一勾,皇甫邵延虽然讨厌,但他刚才那句话倒说到自己的心坎儿里了。
上官原轩从小就看不起上官羽棠,觉得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在他眼里,是上官羽棠抢了他的木护法之位,一个小小的野种,岂配与他争权夺势。
自上官羽棠上任木护法之后,上官原轩就更加厌恶她,甚至将她视为仇敌。
上官羽棠双手紧紧攥拳,没想到皇甫邵延不仅蛮不讲理,居然还倒打一耙,把他非礼她的事实扭曲成是她勾引他。
“咻——”门外窜入一道罡风,皇甫邵延的后背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拽住,不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哟!”皇甫邵延狼狈地躺在地上,伸手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谁啊?敢暗箭伤人?!”
上官文川的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他狠狠瞪着上官羽棠,以为是她用武功将皇甫邵延给推了出去。倘若皇甫邵延受了伤,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他们上官府也难辞其咎。
“大皇子殿下,您……您没事吧?”上官文川和徐福急忙跑到皇甫邵延身边,将他缓缓扶起。
“上官丞相,快把上官羽棠抓住!肯定是她搞的鬼!”
皇甫邵延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上官羽棠骂道,虽然刚才上官羽棠站在他的面前,而他是被身后的力道拉到屋外,但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上官羽棠,谁知道是不是她会旁门左道,才害他摔倒。
蓦地,皇甫邵延身前渐渐覆上了一层阴影,他猛地抬起头,只见皇甫弘毅缓缓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后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一片寒光。
“啊!”皇甫邵延惊叫一声,双手撑着地迅速爬起身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邵延皱着眉,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刚才让他从屋里摔出来的不是上官羽棠,而是皇甫弘毅?!
“刚才,是你把我弄出来的?!”
“正是。”皇甫弘毅薄唇轻启,英俊刚毅的面庞凛若冰霜,眼里寒光似箭,锐利冰冷的目光把皇甫邵延逼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皇甫弘毅浑身杀意浓浓,仿佛随时都会举起他手中的阴阳斩龙刀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皇甫邵延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奈力不从心,整个人都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不知为何,今晚的皇甫弘毅特别渗人,空气中都弥漫着冰凉之息,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惹得头皮发麻。
杀气,这一定是杀气!
“皇甫……皇甫弘毅,我……我可是皇子,你……你凭什么这样瞪着我,你这是以下犯上……你……”
“咻!”
刀风拂面,皇甫邵延瞳孔一缩,双眼瞪得老大,落入眼帘的,是一把竖在他脸上的大刀,他的脸与阴阳斩龙刀近在咫尺。
“扑通!扑通!”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就连牙齿都开始上下打颤,皇甫邵延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他双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屋里的众人个个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身为王爷的皇甫弘毅,竟敢对大皇子拔刀相向,这要传入皇上的耳中,那可是死罪啊!
不知皇甫弘毅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与皇甫邵延有仇。
皇甫邵延向来欺弱怕强,若非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皇甫弘毅恐怕真的会剁下皇甫邵延的一根手指头,替羽棠讨个公道。
上一次,皇甫邵延在浴池里非礼上官羽棠,皇甫弘毅还没有和他算这笔账,时隔多日,皇甫邵延不仅没有悔改,还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嚣张跋扈。
“皇甫邵延,奉劝你别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里耀武扬威,想必你也知道,皇上最讨厌蛮横无理之人,若你做了出格之事,本王相信皇上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
皇甫弘毅的一席话令众人咋舌,没想到王爷的气势都比皇甫邵延的强,这么一对比,皇甫弘毅正如同百兽之王,而皇甫邵延,只不过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皇甫邵延被皇甫弘毅怼得哑口无言,不,应该说他是不敢反驳,生怕惹怒了皇甫弘毅,那把阴阳斩龙刀就会朝他的脑门劈来。
“大皇子……咱们走吧?”徐福凑在了皇甫邵延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皇甫邵延连连点头,就算他没被皇甫弘毅砍死,也会被皇甫弘毅的气势给吓个半死不活。
“好……走……走。”
皇甫邵延被吓得浑身瘫软,爬了好几次,才成功爬起来,他的腿还在发抖,连走路都踉跄。
“站住!”皇甫弘毅呵斥一声,吓得皇甫邵延立即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皇甫弘毅,不敢回头与他对视。
“今日之事,若让本王发现你故意找上官府的麻烦,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皇甫弘毅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几步,寒眸扫过皇甫邵延的后背,令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袭来的寒意直窜心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85章 小鹿乱撞
皇甫邵延早已怒火中烧,在心里把皇甫弘毅骂了千百遍,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依旧不敢和皇甫弘毅正面对峙。
“皇甫弘毅,你……你给我等着!”
皇甫邵延咬牙切齿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气急败坏地拂袖离去。
好好的一个生辰宴,被皇甫邵延整得乌烟瘴气,上官文川和司徒莲为了给儿女办生辰宴,特地请了大厨做了几百道山珍海味,好在朝中众臣面前撑个脸面。
这回倒好,和皇甫邵延闹出了不愉快,让大伙儿看了笑话,给人落了口实,他们上官府肯定得沦为大臣们茶余饭后闲聊的对象了。
上官婉柔啜泣着,小手捏了捏衣袖,鼓起了勇气走到皇甫弘毅身边,轻声谢道:“端贤王,谢……谢谢你。”
“上官姑娘无需言谢。”语落,皇甫弘毅把手里的两个礼盒递给了上官婉柔,“这是给上官姑娘和上官少爷的生辰礼。”
上官婉柔双手接过了皇甫弘毅赠予的礼物,霎时间,脸蛋绯红,面上的红潮不自觉蔓延到了耳根子,她羞答答地垂下了头,抿嘴微笑,胜似一朵出水芙蓉。
“端贤王,谢谢你,快进去坐吧,我让厨子重新给你准备几个菜。”
“臣上官文川参见端贤王,臣有失远迎,招呼不周,还望端贤王见谅。”上官文川俯下身对皇甫弘毅行了礼,若非有皇甫弘毅解围,恐怕皇甫邵延早就把他们上官府给掀翻天了。
“不必了,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心意送到,本王就不再多留了。”皇甫弘毅望向了上官羽棠,眼里的意思像是要让她跟着他一起离开。
现在天色已晚,确实不该久留了,上官羽棠立即会意,“婉柔姐,我和弘毅就先走了,今晚的事情,别往心里去,弘毅既然警告了大皇子,他就不会再来找上官府的麻烦的。”
上官婉柔点了点头,眼底难免有些失落,皇甫弘毅匆匆的来,又匆匆离去,她连和他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此次一别,也不知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既然如此,那臣也不强留王爷了。”上官文川挥了挥手,示意家丁拿来了一些回礼,“这是臣回敬给端贤王的小小心意,还望端贤王笑纳。”
皇甫弘毅给他们上官府解决了皇甫邵延这个烫手山芋,上官文川心生感激,而且,看得出来,婉柔对皇甫弘毅的态度要比对皇甫邵延的好得多。
皇甫弘毅淡淡扫了一眼家丁手上的礼盒,直言拒绝道:“上官丞相无需客气,本王告辞了。”
说罢,他便拉着上官羽棠的手一起离开了上官府。
上官羽棠心一颤,小手被皇甫弘毅的大掌紧紧裹住,他的手常年握刀,有一层厚厚的茧,老茧虽有些硌人,但手心里淌着丝丝暖意,令人舒适又安心。
上官婉柔秀眉微蹙,视线落在了两人相扣的手上,皇甫弘毅竟然……竟然会拉着上官羽棠的手一起离开,他们为何这般亲昵?
上官婉柔心中不禁有了猜疑,皇甫弘毅会不会……会不会喜欢上官羽棠?
上官羽棠被皇甫弘毅一路牵着手,直至一棵绑着马的大树下,上官羽棠想抽出手,可对方好像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弘毅?”上官羽棠轻轻唤了一声。
身前挺拔魁梧的男人头也不回地道:“怎么了?本王牵着你的手你不乐意了?那欧阳昊文牵着你的手,你倒老实。”
上官羽棠挑了挑眉,弘毅这话说得怎么有些阴阳怪气的,哦不,应该说是……呃……略有一丝醋意?
“弘毅,我……我不是想让欧阳牵着手,是我抽不开。”上官羽棠解释道,她打心底不想让皇甫弘毅误会她和别的男人有不可言喻的关系。
皇甫弘毅手上的力道一收,一把抱起她,将她送上了马,还没等上官羽棠回过神来,自己就已经坐在了马背上,而皇甫弘毅紧随而上,坐在了她的身后。
皇甫弘毅双手拉着马缰,这个姿势,就像把她环在怀里。上官羽棠的后背正紧紧贴着皇甫弘毅宽阔坚硬的前胸,温热的暖流窜入心窝,驱散了深秋夜里的凉意。
“驾。” 男人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伴随而来的,还有他吐出的热气。
上官羽棠缩了缩脑袋,那热气喷洒在她的小耳珠上,挠得她痒痒的。
“冷么?”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皇甫弘毅把外衫脱了下来,贴心的把外衫围在了她身上。
上官羽棠的心“咯噔”一下,脸颊不自觉开始发烫,幸好夜色挡了她面上的粉晕,不然肯定会被弘毅笑话。
“弘毅,谢……谢谢。”上官羽棠唇角抿着微笑,耳边回响着自己的心跳声,心里洋溢着一抹香甜,原来……这就是小鹿乱撞的感觉。
上官羽棠的脑子里蓦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对弘毅动心了!
她紧张地搓着自己的衣袖,一双小手无处安放,心里更是乱得一团糟,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把大哥完全当成了大哥,而弘毅,却渐渐走入了她的心扉。
皇甫弘毅坐在她身后,不知她在想什么,依稀看见她紧紧捏着自己的衣饰,以为她冷,皇甫弘毅伸出一只大掌将她的两只小手给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是不是手冷?”她的小手有些冰凉,这让皇甫弘毅又下意识地更抓紧了些。
上官羽棠身子一颤,支支吾吾道:“呃……弘毅……你是不是……是不是喜……”
“喜欢我”这几个字,她始终说不出口,若是自作多情,那岂不会很尴尬?
面对感情之事,她扭扭捏捏的,说白了,就是对自己不自信。皇甫弘毅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连上官府庶出的女儿都算不上,她和弘毅门不当户不对,对于这份感情,也生了几分虚无缥缈之感。
“是,羽棠,我过去只喜欢你一个人,今后,也只喜欢你一个人。”
皇甫弘毅毫不犹豫答道,他今夜去上官府把她带走,便是想和她表明心意,这一句“我喜欢你”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今日不表白更待何时。
上官羽棠的脑子里“轰”地一声,没想到,弘毅真的喜欢她。心底的温暖涌上了脸颊,上官羽棠摸了摸滚烫滚烫的小脸,她害羞了。
皇甫弘毅虽看不见她害羞的脸,但借着月光,他能看见她红润的小耳珠。
皇甫弘毅唇角一扬,故意贴在了她的耳边:暧昧地问了一句,“你呢?羽棠,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
上官羽棠身子一僵,二人的脸近在迟尺,惹得她的脸蛋儿绯红,她微微挣扎了身子,可皇甫弘毅并不打算离开她。
“弘毅,你先别……别这样。”
皇甫弘毅的唇紧紧挨着她的小耳珠,上官羽棠害羞不已,扭了扭身子,想推开他。怎知皇甫弘毅双手往上,直接从后面紧紧环住了她的玲珑纤腰。
“羽棠,不允许拒绝我。”
上官羽棠轻咬着朱唇,面颊上染了两团红晕,她羞红着脸,宛如含羞待放的花骨朵儿,整个人别别扭扭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舍得点了点头。
“好,羽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除了我以外,你不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除了你以外,我也不会再喜欢任何女人,听见了吗?”
皇甫弘毅这番话说得霸道强势,上官羽棠瘪了瘪嘴,她也憧憬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弘毅是王爷,他会心甘情愿守着自己过一辈子吗?
上官羽棠并非不相信皇甫弘毅,而是她不自信。
“你们皇室之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弘毅,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我了,或者遇见了更喜欢的女子,你可以放手去追寻,不过,你得和我说,不可以瞒着我……啊!”
上官羽棠吃疼地惊呼一声,皇甫弘毅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脖子上嘬了一口,留下了一枚似花红印。
“弘毅,你怎么……”上官羽棠委屈地拧着秀眉,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弘毅真坏。
“本王已经说了,无论过去将来,都只喜欢你一人,本王不会三妻四妾,你也不可以三心二意,若让本王发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无论天涯海角,本王都会把你捉回来。”
皇甫弘毅的薄唇紧贴着她的耳珠,在她耳边轻轻道来。没想到,凛若冰霜的皇甫弘毅,竟会说出这般霸道的情话,让上官羽棠听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弘毅,你这是在以你王爷的身份命令我么?”上官羽棠打趣道。
“羽棠大可以认为本王是在命令你,不过,本王绝不允许你拒绝。”皇甫弘毅沉声笑道,又在她白皙娇嫩的脖子上轻轻印下了一吻。
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脖子,上官羽棠浑身一颤,忍不住耸了耸肩,嗔笑道:“弘毅,别闹,大街上呢。”
皇甫弘毅将她暧昧地环在怀里,让她紧紧地靠在他胸前,马儿缓缓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这两位英俊潇洒的“公子”也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
“弘毅,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上官羽棠记得,从上官府回护国山庄,是不需要经过这条大街的。
“带你去一个地方,咱们今晚不回护国山庄了。”皇甫弘毅若无其事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186章 鸳鸯浴
“啊?”上官羽棠虽接受了皇甫弘毅,但他俩孤男寡女在外过夜,恐怕也不太妥当吧。
“弘毅,这……这不方便吧?”
“本王说方便就方便,难道羽棠想违抗本王的命令不成?”
语落,皇甫弘毅又不规矩地轻轻啄了一口她的小耳珠,以示惩罚。
“弘毅,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上官羽棠缩了缩脑袋,不想再被身后的人“占便宜”,弘毅以前分明不近女色,怎么今晚的他这么坏。
“羽棠,一直以来,我都想对你这样,只是,从前的你,眼里只有独孤少白,如今好不容易让你接受了我,本王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把以前想做的事都做了。”
皇甫弘毅邪魅一笑,又将她搂紧了几分,他这辈子认定了她,她再也逃不掉了。
一直以来?难道弘毅喜欢自己很多年了?
十一年前的那个雨季,他们初次在破庙相遇,她救了晕倒在倾盆大雨里的他。
弘毅该不会是那时候喜欢自己的吧?可他们当时都只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弘毅顶多对自己心存感激,又岂会心存爱意?
“弘毅,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小时候救了你,所以……所以你才喜欢我的吧?”
上官羽棠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虽欣然接受了弘毅对她的感情,可心中终究有些忐忑,若弘毅是因为报恩才喜欢她,那这根本就算不上爱,只是单纯的感激。
皇甫弘毅嗤笑一声,“羽棠,本王对你并非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更何况,那个时候咱们都还小,哪里会懂男女之情?”
原来如此,皇甫弘毅这番话打消了上官羽棠心中的顾虑,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甫弘毅眸色一黯,沉声道:“羽棠,这么多年了,你才认出本王,说,你想让本王如何惩罚你?”
皇甫弘毅轻轻捏了一把她的纤细小腰,下手不重,像挠痒痒似的。
上官羽棠猝不及防地被皇甫弘毅占了便宜,她浑身一颤,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得逞。
“弘毅,别闹……”
上官羽棠窘迫地垂下了头,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在大街上打情骂俏也不合时宜,而且在别人眼里,他们还是“两个男人”!
上官羽棠解释道:“一个月前,我无意间在你的屋里看见了那只似曾相识的小泥人,所以才知道你是十一年前和我在破庙里相遇的小王。”
“羽棠,我在护国山庄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认出了你是当年与我在破庙里度过了五天的小羽,没想到,你居然过了十一年了才认出我。”
当年,上官羽棠和独孤少白形影不离,恐怕,都不曾将他放在心上,想到这里,皇甫弘毅心中又止不住生了浓浓醋意。
上官羽棠动了动玲珑小鼻,秀眉一挑,打趣道:“我怎么闻到了一丝酸味儿?”
她饶有兴致地侧着头望了望皇甫弘毅,咧嘴一笑,“弘毅,当年,我在护国山庄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身着锦衣华服,小小年纪便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者气势,我哪里会把高高在上的端贤小王爷和那个灰头土脸的孩童想到一块儿去嘛。”
皇甫弘毅唇角一扬,原以为她已经把当年在破庙里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忘了,没想到,她依然记得自己。
“好,本王原谅你了。”
上官羽棠瘪了瘪嘴,说得好像她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似的,不就是没有认出他来嘛。哎,罢了,谁让对方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呢。
马儿从车水马龙的大街走到了安静偏僻的小村庄,秋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之气。
“弘毅,这是哪儿啊?”
“这里是枫叶村。”
枫叶村附近有一座枫叶山,山上有一片枫叶林,每到深秋之际,遍地似火,层林尽染,有不少人都为了一睹似火枫叶的美景,慕名而来。
“没想到你在这个清幽宁静的小村庄还有一间屋子。”
“嗯,我喜静。”皇甫弘毅沉声道,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竟有些哀愁。
上官羽棠的心微微一颤,她余光一瞥,皇甫弘毅正侧着脸往河岸对面的那座山看去。
虽是夜晚,但也不难猜出对面的那座山就是枫叶山。
为何弘毅言语间会透着丝丝哀愁,难道,他在睹物思情?
“弘毅,你有心事?”
“嗯。”皇甫弘毅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了下文。
上官羽棠微微垂眸,望着搂在她腰前的这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她毫不犹豫地抬起素手覆了上去。
她的手很小,得两只手才能勉强握完他的一只大掌。
“弘毅,不要闷闷不乐的把心事藏在心里,我很乐意替你分担你的心事。”
皇甫弘毅反手一握,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身子往前一倾,薄唇轻轻磨蹭着她的小耳珠。
“羽棠,既然你想替我分担心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上官羽棠低吟一声,耳珠传来一阵麻酥感和温热感,惹得她浑身发麻。
“弘毅……你……你不正经。”上官羽棠嗔了一声,果然人不可貌相,平日里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皇甫弘毅,竟然也有这么坏的一面。
“弘毅,你老实交代,在和我表明心意之前,你是不是也曾对其他姑娘这么坏?”
他撩姑娘的手法都达到了炉火炖青的地步,在她之前,弘毅肯定也有过其他喜欢的姑娘。
然而,上官羽棠猜错了。
“哈哈哈……”皇甫弘毅邪魅爽朗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他不急不躁,悠悠解释道:“羽棠,本王自懂男女之情以来,心中就只有你一人,本王暗恋了你六年,如今好不容易抱得女人归,本王当然想好好疼你了。”
皇甫弘毅说起情话来怡然自得,不羞不燥,苦的是上官羽棠,无论她平时再如何以男装示人,但终究还是个闺阁姑娘,面对男女之事,自然会比男人羞得许多。
皇甫弘毅手上的力道一收,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抱下了马。
上官羽棠方才只顾着害羞,连到了目的地都未曾注意。
面前的屋子是一座四合院,里面有一座四层高的楼房,在这整个村子里,属这间屋子最高了。
“进去吧。”皇甫弘毅拉着上官羽棠的手,推开了四合院的大门。
门一开,便见到了两个素衣打扮的姑娘,俩姑娘见到皇甫弘毅来了,立即向他福了福身。
“见过公子。”
皇甫弘毅:“你们先退下吧,明日正午再来收拾。”
“是。”丫鬟们很识相地离开了四合院。
“弘毅,你还特地请了姑娘来收拾啊?你很少来这里么?”上官羽棠似乎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在她的印象中,皇甫弘毅平日里多数都居住在护国山庄,极少夜不归宿。
“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了,所以特地请丫鬟来打扫了一下。”
说话间,皇甫弘毅把上官羽棠领进了院子,这个院子宽阔干净,院子里只有一口井,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先去沐浴更衣,再好好歇息一晚。”
说罢,皇甫弘毅便把上官羽棠领进了屋里。意料之外的是,这座四层阁楼的第一层,竟然是一片诺大的浴池,这个浴池的大小,堪比皇上的沐德池。
浴池里的水冒着腾腾热气,上面铺满了厚厚一层花瓣。
“羽棠,沐浴能缓解疲劳,好好享受一番。”
上官羽棠连连点头,没有什么事能比泡热水澡更舒服的了!
皇甫弘毅离开了屋子,上官羽棠站在屏风后三下五除二把衣裳除尽,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暖呼呼的浴池中。
她双手交叠在浴池壁上,把小脑袋枕在纤臂上闭目养神,嘴角挂着盈盈笑意,今夜的她,特别满足。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上官羽棠缓缓睁开眼,落入眼帘的竟是正在解着衣裳的皇甫弘毅。
上官羽棠“唰”的一下满面通红,她把整个身子都严严实实地沉入了水里,唯有一颗小脑袋探出水面。
“弘……弘毅,你……你做什么?”
皇甫弘毅剑眉一挑,刚毅的面庞上扬起了一抹邪魅,“羽棠,你在明知故问?”
上官羽棠杏眼圆睁,水雾把她的小脸熏得粉若春桃,娇嫩似蕊。
“你……你不是出去了么?怎……怎么又回来了啊?”
上官羽棠皱着小脸,皇甫弘毅褪去了上衣,浑身上下只着一条亵裤,男人强壮魁梧的肌肉暴露在她眼前,惹得上官羽棠不知所措地挪开了视线,不敢再望向他。
弘毅此举,分明……分明是要和她一起鸳鸯浴啊!
“本王刚才只是去拿了干净衣裳,可没说过不再回来啊。”
皇甫弘毅缓缓下了浴池,水波荡漾,男人身子很高,浴池里的水只没过了他健壮的腰部。
上官羽棠垂着脑袋,恨不得把头摁进水里,皇甫弘毅靠近一步,她就往浴池角落里缩一缩。直至被他逼得后背贴墙,她无处可逃,才敢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他。
“弘毅,我……我们才刚开始,一时间……我还……我还接受不了。”
上官羽棠羞得语无伦次,就连她都不懂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187章 迷情之夜
皇甫弘毅把她逼到了角落,一双黯瞳里正跳跃着簇簇**,眼底的欲念毫无遮拦,灼得上官羽棠的身子越来越烫。
上官羽棠委屈地咬着朱唇,根本就不敢抬头看身侧的男人,皇甫弘毅与她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觉到他吐出的气息都喷洒在了她的耳边。
上官羽棠别扭着身子,浑身紧绷,双手不自觉抱在了胸前。
皇甫弘毅勾唇一笑,不顾佳人的害羞,大手一捞,下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上官羽棠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挣扎着,她皱着小脸,委屈兮兮地道:“弘毅,我……我真的没有准备好。”
上官羽棠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对那档子事也颇有耳闻,她赤着身子沉身在浴池里,身旁又有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悬着的心。
“羽棠,别乱动。”不出几分力,皇甫弘毅便轻而易举地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上官羽棠的力道和武功都不如身后的男人,皇甫弘毅想要擒住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弘毅,你放开我……”
上官羽棠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扭着身子,她在很认真的挣扎,但身子间的摩擦,让男人的浑身弥漫着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莫名的快感席卷全身。
她再这么扭下去,他迟早会按耐不住,将她一举扑倒占为己有。
“羽棠,别动!”皇甫弘毅皱着眉,轻斥了一声。
上官羽棠也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异样,他的身体比浴池里的热水还烫。她的脸一片烧红,只好老老实实地僵直着身子靠在皇甫弘毅的怀里。
皇甫弘毅见她安静下来,也不再闹她,双手捧着水,轻轻洒在了她的万千青丝上,一双手轻柔地替她搓着青丝,时不时拿起一簇凑在鼻尖闻一闻。
上官羽棠的小脸烫得通红,僵直着身子背对着他,任由他拨弄着自己的发丝。
“羽棠,这味道可还好闻?”皇甫弘毅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难听出他言语间的隐忍。
上官羽棠点了点头,“池子里的花瓣很香。”
“你喜欢就好,这些花瓣都是本王今天命人采摘的,能让发丝和肌肤留香。”
皇甫弘毅正按揉着她的小脑袋,替她祛除疲劳。上官羽棠微微一愣,没想到,贵为王爷的皇甫弘毅,竟然愿意替她做这些事。
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上官羽棠面含娇笑,轻声道:“弘毅,谢谢。”
皇甫弘毅嘴角微微上扬,笑道:“羽棠,你我之间说‘谢谢’未免也太生份了。”
他把双臂沉入了水中,搂着她的玲珑纤腰将她揽入怀里。
上官羽棠拘谨地靠在他坚硬温暖的胸膛前,身子稍稍放松了些。
“羽棠,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咱们就成亲。”皇甫弘毅抱着她香软温润的身子,身体里咆哮的欲念又旺了几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许嘶哑。
这一年里,他要查清爹娘被杀的真相,才能安心与她成婚。
上官羽棠并未多想,以为皇甫弘毅是想与她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彼此到底适不适合共度余生。
“弘毅,若咱们合适,一年后便成亲,若咱们不合适……唔……”
温热的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反侧,望着面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官羽棠难以置信地杏眼圆睁,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弘毅居然……居然吻了她!
这猝不及防的吻令上官羽棠顿时手足无措,她推了推身前强壮如山的男人,任她如何使劲儿,对方都纹丝不动。
皇甫弘毅紧紧扣着她的脑袋和腰肢,贪婪地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上官羽棠两只小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铁臂,她快窒息了……
兴许是感觉到怀里的佳人已经没法喘气了,皇甫弘毅终于舍得放开了她。
“咳咳咳……”上官羽棠剧烈地咳嗽着,眼前的男人把她刚才想说的话给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皇甫弘毅沉着脸,不悦道:“羽棠,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你也不行。”
“咳咳咳……弘毅,你……你坏。”上官羽棠憋红了脸,脑海里闪过了无数词语,只能用一个“坏”字来形容他。
皇甫弘毅不理会佳人的小脾气,轻轻在她光洁白皙的额上落下了一吻。
“好了,水快凉了,出来吧。”
“哗啦!”
皇甫弘毅毫不避讳地站起身,上官羽棠迅速撇开头避开了他的身子,虽然弘毅穿了亵裤,但裤子已经被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总会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半柱香时间后,上官羽棠换好衣裳后离开了沐浴房。
皇甫弘毅正在门外负手而立候着她,夜色勾勒出了男人的挺拔身姿,月光描绘着他刚毅的侧颜,铮铮铁骨的他宛如一座月下雕塑。
望着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上官羽棠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她真的配得上他吗?
皇甫弘毅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才貌武功,都比她高了不止一筹。她曾经想过,能与皇甫弘毅相配的,不是皇族郡主,也是名门闺秀,而她,连上官府庶出的女儿都不算,弘毅对她的感情是真,可皇上和太后能欣然接受她成为端贤王妃吗?
上官羽棠不敢再想下去,就算他们的未来是虚无缥缈的梦,但只要他们彼此开心,她也愿意延续这个梦。
皇甫弘毅回过头看了看傻愣在门前的上官羽棠,不禁打趣道:“羽棠目不转睛地盯着本王,是被本王的男色所吸引,看得入迷了吗?”
皇甫弘毅的打趣拉回了上官羽棠的思绪,她莞尔一笑,“是啊弘毅,你俊美无俦,身份尊贵,我还真怕哪一天你被其他姑娘给抢了去。”
皇甫弘毅闻言,走近了她几步,将她一把抱起,郑重道:“羽棠,本王不会喜欢上其他姑娘,倒是你,可要提防着欧阳昊文。”
上官羽棠嘟了嘟嘴,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弘毅,我和欧阳又不会经常见面,你就放心吧。”
“本王放心你,可本王不放心他。”说话间,皇甫弘毅脚尖一踮,踏着屋前的柱子,抱着她飞上了楼顶。
月光洒在屋顶上,一片皎洁,在这座四层小楼的楼顶上,能够俯视整个枫叶村,就连村外的街道景象,也能尽收眼底。
夜已深,远处只有零零星星的屋子亮着烛光,一座座屋子彼此紧挨着,绵延不绝。一轮明月悬在夜空,星星烛火点缀了夜色,仿佛一幅铺展开来的月色画卷。
“原来夜里的帝都城这么美。”上官羽棠站在屋顶上远眺四方,这时的帝都城万籁俱静,夜色撩人。
皇甫弘毅从她身后环住了她,毫不客气地把脑袋埋在了她的颈脖间肆意啃咬着。
上官羽棠嘤咛一声,拧着身子嗔声道:“弘毅,好痒,别……别……”
上官羽棠的拒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诱惑,让他愈发的痴狂,甚至乱了分寸,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就在他快隐忍不住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绵延回响的笛音,这笛音的节奏忽快忽慢,忽远忽近,其中还夹带着丝丝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情略有些烦躁。
皇甫弘毅蹙了蹙眉,抬起头不再“欺负”上官羽棠,二人往小屋对面的密林望去,笛声戛然而止,吹笛之人像是发现了有人在看他,所以停止了吹奏。
“那不是普通的笛音,那是音波功。”皇甫弘毅面色凝重,这笛音的节奏虽然与上一次在白虎堂附近听见的浑然不一,但就气息的转变,也不难听出这是同一人吹奏出来的。
皇甫弘毅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半个月前,他在白虎堂与冷风绝一战,不慎被冷风绝的灭灵神功所伤,所幸这个人吹奏了笛音,用音波功替他治愈了内伤。
皇甫弘毅原以为当时是无意间遇见了一个助他一臂之力的高手,没想到那个吹箫之人竟然来到了枫叶村。
如此巧合,难道,那个人在跟踪他?
上官羽棠见皇甫弘毅心事重重,担忧问道:“弘毅,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的音波功让你不舒服?”
刚才的音波功并未让他有任何不适,反而让他清醒了些,否则,上官羽棠肯定会被他体内咆哮的欲念给完全吞噬。
“没事,咱们去歇息吧。”语落,皇甫弘毅便把她抱回了卧房。
“呜……呜……呜”阴森茂盛的林子里时不时有夜鸟的呜咽声。
“唰唰唰……”一群鸟儿扑腾着翅膀,如临大敌般飞离了林子。
一个身高八尺的白衣男子缓步行走在密林间,他脚下踏着枯树枝,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月光洒在他的银色面具上,诡异又神秘。
男人走到了皇甫弘毅和上官羽棠所在的四合院前,他抬起头仰望着高耸的木楼,一动不动,过了许久……
……
翌日
皇甫邵延昨天在上官府受了气,没有回宫,而是在青楼里卖醉撒气。昨夜他和徐福喝得酩汀大醉,直到天亮,脑子才清醒了些。
皇甫邵延脚步踉跄,徐福搭了一把手将他扶住,才勉强让他支起身子正常行走。(未完待续)
第188章 走投无路
“嗝……那个挨千刀的皇甫弘毅,本皇子和他势不两立!”
皇甫邵延打了个酒嗝,嘴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臭味,他一直叨叨个不停,张口闭口都是在骂皇甫弘毅。
“是是是……端贤王不过只是个王爷,他哪里有资格骑到您头上来呢?”
徐福表面上是在附和皇甫邵延,但心里却想,你嘴上功夫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当着皇甫弘毅的面去骂他啊!
“徐福,你说,本皇子到底哪里不如皇甫弘毅了?怎么上官婉柔见到皇甫弘毅,就做出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喜欢皇甫弘毅啊?”
皇甫邵延越想越不服气,他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抢女人绝对不能输给王爷啊!
“大皇子,您什么都好,是上官婉柔她有眼无珠才会喜欢端贤王。”
徐福漫不经心地说道,虽然他心里也觉得端贤王比皇甫邵延强,但皇甫邵延是他的主子,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皇甫邵延说啥都对。
皇甫邵延冷哼一声,“本皇子就不信连个女人都抢不过皇甫弘毅,上官婉柔和上官羽棠我都要!”
徐福眼珠子轱辘一转,心里有了个阴险的算计,他凑近皇甫邵延,轻声道:“大皇子,奴才倒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皇甫邵延摸了摸装满了酒水的肚子,正准备洗耳恭听。徐福虽然人不聪明,但他脑子里坏水多,指不定能想出一两个办法把上官婉柔和上官羽棠得到手。
徐福凑在了皇甫邵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皇甫邵延的嘴角缓缓上扬,他一掌拍在了徐福的肩头,夸道:“行啊,没想到你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竟然能想出这个法子!”
徐福咧嘴讪笑道:“大皇子,奴才不也是为您着想么。”
皇甫邵延摸了摸下巴,转念一想,按照徐福所说的法子也并非行不通,只不过,媚药可不好寻。
“这普通的媚药,恐怕难以对付上官羽棠,她行走江湖多年,心思缜密得很。”
“哎,大皇子,媚药的事儿就交给奴才吧,只要把上官羽棠或者上官婉柔引到咱们的地盘,她们准会中计,到时候,她们就任由您宰割了。”
听了徐福的话,皇甫邵延激动不已,瞬间春心荡漾,只要他们的计谋万无一失,那上官羽棠和上官婉柔迟早会在他的身下承欢,如此一来,得到了这两个大美人儿不说,还能气死皇甫弘毅。
“哈哈哈……好好好,徐福,就按照你说的办!”
“好嘞,包您满意。”徐福咧嘴一笑,扁平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模样猥琐至极。
皇甫邵延和徐福正打算回宫,不远处迎面而来一个垂头丧气的女子。姑娘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走在大街上,一不小心,就撞在了皇甫邵延身上。
“啊!”陈惜玥被撞得连连后退了数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
皇甫邵延二话不说,直接开口怒骂:“你干嘛啊?走路不长眼睛啊?!”
当他骂完之后,才看清这位姑娘的面貌,她肤如白雪,红着眼眶,看上去我见犹怜,让男人见了,都想上前去安慰她一番。
皇甫邵延向来喜欢美女,遇见漂亮姑娘,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陈惜玥心情不好,撞了人不说还被眼前的公子哥儿给骂了一句,若不是看在这位公子模样英俊的份上,她早就怼回去了。
陈惜玥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皇甫邵延身上,她擦了擦眼泪,继续低头赶路。
“你……”皇甫邵延的视线毫不遮拦地追随着陈惜玥,目不转睛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脾气极大的皇甫邵延竟然没有发飙生气。
“大皇子,那臭丫头可真不知礼数,撞了您居然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了,咱们要不要上前教训教训她?”徐福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发现皇甫邵延的目光已经凝在了陈惜玥身上。
“那姑娘长得挺美,给我暖床正合适。”皇甫邵延眼睛一眯,猥琐地舔了舔唇,“走,咱们跟上去。”
陈惜玥沿街往前一直走,她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停在了沈宅面前。
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沈宅门前的牌匾,她的远房表哥沈靖凯就住在这里。
自从沈靖凯的娘去世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如今陈府已经被满门抄家,爹和哥哥都被收押大牢,如今她一无所有,也没了去处,只好来投奔表哥。也不知,表哥还认不认她这个表妹。
正巧不巧,门被打开,沈靖凯和妙莹一起出现在了门前。
陈惜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跑上前,喊了一声:“表哥!”
沈靖凯微微一愣,他定睛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好似有几分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姑娘是?”沈靖凯疑惑道。
“表哥,我是惜玥啊,陈惜玥,你还记得我吗?”
陈惜玥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如果连表哥都不收留她,那她真的要流露街头了,她堂堂城主之女,打死也不要沦落到如此失魂落魄的地步。
“惜玥?”记忆的枷锁被打开,沈靖凯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位姑娘是谁,她是他的远房表妹陈惜玥,他们的娘亲是堂姐妹关系,但都去世得早,所以来往不多。
沈靖凯依稀记得,上一次见陈惜玥,是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她才**岁大,女大十八变,难怪一时间也没认出她来。
“惜玥,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一落,沈靖凯也赫然想起了陈惜玥家中的变故。不久之前,陈百升和陈北霄因为贪赃枉法而被关押进了地牢,陈府已经被抄家,陈惜玥无处可去,所以才想来投奔自己。
沈靖凯皱了皱眉,凭心而论,他是不想收留这位远房表妹的,因为他们已有十年未见,谈不上有任何感情。
陈惜玥见沈靖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收留她的意思,顿时急了眼,一把拽住了沈靖凯的衣袖哭道:“表哥,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我求求你,收留我好不好?你也不忍心看见我流落街头,被骗入青楼吧?呜呜呜……表哥,我求求你,收留我吧!”
陈惜玥的哭声引来了一些百姓围观,沈靖凯心里烦躁得很,像是自己在为难她似的,被人误会那就糟了。
陈惜玥失声痛哭,沈靖凯依旧没有表态。妙莹身为女子又多愁善感,心里要柔软一些,见到一个走投无路的姑娘苦苦哀求沈靖凯,她也忍不住要为陈惜玥说一句话。
“沈大人,不如你就收留了她吧?惜玥姑娘一个人流露在外怪可怜的,让她住在咱们家,也不过多一双筷子而已。”
听了妙莹的话,沈靖凯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他看了看妙莹平坦的小腹,轻叹一声,“行吧,我听你的,你有孕在身,正好缺少一个贴身照顾你的人,就让惜玥留下来照顾你吧。”
几天前,妙莹被诊出了喜脉,沈靖凯即将身为人父,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对于妙莹的请求,他也不忍拒绝。
沈靖凯瞥了一眼正埋头抽泣的陈惜玥,道:“惜玥,你在我沈宅,不如在陈府那样逍遥自在,你也不再是大小姐,我可以收留你,但是你必须得照顾好妙莹的饮食起居,否则,我能收留你,也能将你逐走。”
“不过你放心,在我沈宅,保你吃穿不愁,照顾好妙莹,每个月我还会付你工钱。”
陈惜玥垂着头,紧咬着朱唇,她做了十多年的大小姐,哪里肯心甘情愿地伺候别人。更何况,妙莹在她眼里看来,就如同一般的村妇,她有什么资格让自己伺候她。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不再流离失所,她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心中也生了别样的心思。
他们表兄妹俩多年未见,如今一见,表哥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已经成为了一个铁骨铮铮、刚毅威武的英俊男人,听说表哥还是护国山庄御龙护卫统领,才智双全,相貌出众。
既然表哥的娘子有了身孕,那自然不便伺候他,这么一来,她就有希望了,如果能成为表哥的娘子,那这沈宅当家女主人的位置,终究会落在她陈惜玥手里!
陈惜玥乖巧地点了点头,唯唯诺诺道:“我知道了表哥,我会好好照顾表嫂的。”
她现在姑且对妙莹客气些,待她成功勾引了表哥,再让表哥把妙莹一脚踢开。
“好,妙莹,你带惜玥进去吧。”沈靖凯吩咐道。
妙莹点了点头,对陈惜玥微微笑道:“惜玥姑娘,跟我进来吧。”
“妙莹,你刚有孕一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别累坏了身子,家里的那些活都交给下人做吧。”
沈靖凯再三叮嘱,自从他休了燕兮后,便一心一意的把心思放在了妙莹身上。妙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更要对她疼爱有加。
妙莹娇媚一笑,面上洋溢着幸福,“沈大人,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注意的。”
沈靖凯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嗤笑道:“叫我相公。”
妙莹有了他的孩子,地位自然而然从以前的小妾变成了正妻。(未完待续)
第189章 寻找金护法
“好,相公,我知道了,你放心去护国山庄吧。”
妙莹嫣然一笑,轻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多亏了这个孩子,沈靖凯才对她疼爱了许多。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凭子贵吧,能得到他的心,她这一辈子也知足了。
看着沈靖凯和妙莹打情骂俏,陈惜玥心里越来越不服气,醋意也越来越浓。
她喜欢皇甫弘毅,可皇甫弘毅心系上官羽棠,她现在想勾引沈靖凯,可沈靖凯的心思全都落在了妙莹的身上。
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都有了心仪的女子?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都不属于她?
皇甫邵延和徐福一路跟着陈惜玥来到了沈宅附近,二人躲在了街道旁的巷子里观望着陈惜玥的一举一动。
“大皇子,那个姑娘好像认识沈靖凯啊。”徐福贼眉鼠眼,宛如一个偷窥姑娘的采花贼。
皇甫邵延的脑袋伸得老长,目睹陈惜玥跟着一个女人进了沈宅。
“那姑娘是沈靖凯的表妹?”
皇甫邵延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那姑娘到底是谁。
她是陈百升的女儿陈惜玥,两个月前,她随着她爹到宫里给父皇贺寿,难怪会觉得她眼熟了。
只不过,那天晚上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上官婉柔身上,对陈惜玥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殿下,您是想霸王硬上弓,还是想软磨硬泡?”徐福贼头贼脑地问了一句。
皇甫邵延一把折扇敲在了徐福的脑袋上,斥道:“笨蛋,不过只是一个暖床的女人而已,有资格让本皇子大费周章地去讨好她吗?陈惜玥是罪臣之女,本皇子愿意睡她,是她的福气!”
徐福委屈地揉着被敲疼的脑袋,俯首哈腰不停地点头,“是……大皇子说的是,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昨晚一夜未归,若今晚再不回去,珍妃娘娘一定会大发雷霆,不如,咱们明天再来找陈惜玥?”
徐福言之有理,倘若今天再不回宫,母妃肯定会责怪自己,免不了一顿骂。
“好了好了,回去吧。”
皇甫邵延手中的折扇一开,转身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街道尽头的皇甫弘毅和上官羽棠。
他们手牵手紧紧挨在一起,神似一对神仙眷侣。
徐福见皇甫邵延顿住了脚步,疑惑问道:“大皇子,您怎么了?”
“喏,你看。”皇甫邵延指了指皇甫弘毅和上官羽棠的方向。
徐福双眼一眯,惊讶道:“大皇子,那是端贤王和上官羽棠!没想到,端贤王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上官羽棠。”
皇甫邵延眼底覆上了一层险色,皇甫弘毅当众让他难堪,这个“仇”不能不报,他打不过皇甫弘毅,那就让他的女人来还债!
皇甫邵延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皇子辣手摧花了。徐福,咱们就先拿上官羽棠开刀,皇甫弘毅不是喜欢和本皇子作对么?本皇子就让他戴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徐福挠了挠脑袋,不解问:“大皇子,那您是想先睡上官羽棠,还是陈惜玥啊?”
皇甫邵延又是一记折扇敲在了徐福的脑壳上,“当然是陈惜玥了,睡她不比睡上官羽棠容易得多?”
皇甫邵延嫌恶地瞪了徐福一眼,这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这傻子,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对对对,大皇子说得对。”徐福拧着眉,委屈地皱着脸,大皇子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一言不合就动手敲人。
皇甫弘毅和上官羽棠五指相扣,俩人紧挨着缓步前行。
上官羽棠女扮男装,在旁人看来,他们分明是两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儿,可却像一对暧昧的眷侣一样,牢牢扣着彼此的手,这……这简直就是断袖啊!
“哎,你看,那两个男人是不是有龙阳之癖啊?”
“唉,世风日下啊,英俊的男人都喜欢男人去了,难怪咱们都找不着好看的男人。”
街边站着几个挑选胭脂水粉的姑娘,她们的目光都粘在了皇甫弘毅和上官羽棠身上,如此俊美无俦的两个男人,居然是一对断袖,可惜……可惜啊!
上官羽棠隐隐听见了姑娘们的闲言碎语,小脸一热,白皙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红晕。
她微微动了动手,想把自己的小手给抽出来,怎知对方手劲儿大,抓得紧,没让她得逞。
“弘毅,别人在看我们,说我们是……是断袖呢。”上官羽棠窘迫地垂下了小脑袋,声若细丝,害羞不已。
皇甫弘毅倒若无其事,根本没把那些闲言闲语给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瞥,瞧见了佳人的羞态,嘴角一勾,心里随之悸动。
他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宛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啄了一口上官羽棠的小嘴。
唇瓣上突如其来的温度让上官羽棠差点儿就惊呼出声。
一旁的姑娘们个个都比上官羽棠激动,她们雀跃起来,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指着二人的方向直呼,“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两个大男人竟然亲在了一起!”
“我这是第一次见男人亲男人啊!”
上官羽棠羞红了脸,紧紧抿着唇,整张云羞雨怯的脸都拧巴在了一起。
皇甫弘毅的温度还残留在她的唇上,没想到冷冰冰的弘毅也有这般热情似火的一面,居然当街……
皇甫弘毅扣紧了她的小手,不让她有挣开的机会,“羽棠,休想挣开。”
“你……你不讲理。”上官羽棠娇面含羞,一句责怪的话硬是给她说出了打情骂俏的滋味。
皇甫弘毅也不再逗趣她,大手一松,放开了她的小手,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俩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暧昧亲昵地走完了一条街。
四周来往的人逐渐变少,二人经过了沈宅,上官羽棠余光一瞥,无意间看见了沈宅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正巧不巧,宅子里的陈惜玥也望见了走在屋外的上官羽棠,二人视线碰撞,陈惜玥看清了她身边的人。
皇甫弘毅正搂着上官羽棠的腰,他们有说有笑,大庭广众之下当街眉目传情。
这一幕落在陈惜玥的眼里,刺得她的心又涩又疼,上官羽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是来向自己炫耀皇甫弘毅对她的爱意?还是故意想来看她如今失魂落魄的丑态?
强烈的妒意让陈惜玥开始胡思乱想,她怒目切齿,恨不得冲上前把那一对碍眼的男女强行分开,再把上官羽棠的皮给扒了!
陈惜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站在她身旁的妙莹都被吓了一跳,“惜玥姑娘,你怎么了?”
陈惜玥回过神来,狠狠刮了妙莹一眼,妙莹心一颤,不知她为何要这般凶狠地看着自己。
陈惜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还没有赢得表哥的欢心,所以还不能骑到妙莹的头上,必须得给她几分薄面。
“表嫂,我没事儿。”
妙莹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来,我带你回房间。”
陈惜玥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了妙莹身后,就在妙莹转身之际,陈惜玥的目光瞬间又变得狠戾。
她死死盯着妙莹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她不可以输给上官羽棠,更不能输给妙莹这个村妇!她一定要让这两个贱女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
傍晚,上官羽棠和皇甫弘毅回到了护国山庄,一踏入庄内,皇甫神武便匆匆召见了三位护法。
书房里,皇甫神武面色严肃,一对鹰眸无时无刻都散发着锐利的锋芒,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包括那些滋生在暗处的阴邪之物。
“这几日,本王派遣御龙护卫到佰越城明查暗访,查到的消息与如烟所说如出一撤,黑风教行踪隐秘,荷花山确有机关密道,密道周围布满了机关暗器和毒阵,已有好几位御龙护卫负伤中毒。”
三大护法面面相觑,独孤少白抱拳道:“义父,不如派我们前去查探吧。”
御龙护卫的武功没有他们三大护法的高强,护卫们无法解决,就必须让他们三大护法亲自出马。
皇甫神武点了点头,“本王也正有此意,少白,此行由你和弘毅一同前去查探,据御龙护卫来报,密道附近藏有剧毒阵,稍有不慎就会中毒,陆姑娘擅长解毒,本王已经飞鸽传书给朱雀阁,让陆姑娘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上官羽棠拱了拱手,毛遂自荐:“庄主,既然荷花山如此凶险,那不如也派我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羽棠,本王留你在庄内,也有另一个任务。”皇甫神武递了一簿折子给她,道:“冷风绝背后的势力还未被连根拔起,未雨绸缪,本王想寻第四位护法,以免用时无人。”
“是,羽棠领命!”
上官羽棠打开折子,上面写着对金护法的种种要求。正巧折子上写的要求与御龙护卫的要求相仿,现在是御龙护卫招兵买马之际,也许未来的金护法会从御龙护卫里脱颖而出。
皇甫弘毅:“对了,皇叔,半个月前,我曾和冷风绝在白虎堂外有过一战,他当时使出了冥府的灭灵神功,整个人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双眼赤瞳,浑身红脉。”
冥府已经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多年,冷风绝能有冥府的武功心法,要么他是冥府的人,要么,就是他盗取了冥府的武功秘籍。(未完待续)
第190章 撕破脸面
“灭灵神功?”
皇甫神武的神情变得凝重,《灭灵神功》是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邪门功法,练此功法者极易走火入魔,入魔后的下场非死即残,除非内力深厚之人才能驾驭。传闻修炼《灭灵神功》者,内力真气会更上一筹,若身负重伤,也能利用雄厚的内力迅速恢复。
十七年前,在冥府销声匿迹后,《灭灵神功》也随之失传,如今又怎会落入冷风绝手中?皇甫神武一直怀疑冷风绝另有诡计,他向来心高气傲,岂会心甘情愿沦为阶下囚。
冷风绝如今武功被废,倘若他真的有《灭灵神功》护体,武功恢复之际,亦是指日可待。
皇甫神武鹰眸一黯,这冷风绝在地牢里老老实实的,定不会守株待兔,他一定在等待某个时机,恢复功力后趁机逃离地牢,亦或者,有人会助他一臂之力。
“你们先退下吧。”
“是!”三大护法异口同声,离开了书房。
皇甫神武大手一挥,一招隔空取物取来了桌上的纸笔,纸张悬在他面前,执笔的手苍劲有力,下笔如飞,顷刻之间,一封飞鸽传书便落笔而成。
“扑腾……扑腾……”一只金丝信鸽像听见了主人的无声召唤,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书房的窗台上,皇甫神武把信绑在了金丝鸽爪上,大手一扬,放飞了信鸽。
金丝信鸽又扑腾着翅膀,往远处飞去,渐渐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
李神龙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后厨的井边刷着碗。不知不觉,他来护国山庄已有一个多月,虽在护国山庄吃穿不愁,但心底总有些落空空的,每当看见御龙护卫在训练场上练武之景,他都止不住地幻想自己也能在里边。
“李神龙。”
上官羽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李神龙回过头,放下了手中正在刷的碗,一双沾了油渍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
他站起身,笑嘻嘻地走到了上官羽棠面前,“哟,娘娘腔,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你还记得我一个多月前和你说的事儿么?御龙护卫开始招兵买马了,而且,庄主想招金护法。”
虽在旁人眼里,李神龙只是一个市井小混混,但他心地善良,又有侠义风范,武功也不差,上官羽棠打心底欣赏他,既然由此机会,不如她就做一个伯仲,来寻一匹千里马。
“金护法?”李神龙眼睛一亮,这可是和三大护法并列一起的职位,若能成为护国山庄第四位护法,不仅能光宗耀祖,重要的是还能惩奸除恶、造福百姓。
李神龙跃跃欲试,兴致勃勃道:“金护法的要求应该很高吧?”
“只要品德优良,忠肝义胆,武功不比我差就可以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一试?”上官羽棠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折子递给了他。
“你可以先尝试参选御龙护卫,若被选上了,再安心接受训练。我能给你这个机会,但结果如何,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李神龙看着上官羽棠手中的折子,上面写着只要考验过关,便可成为御龙护卫,不过这一批只招一百人,只有其中的佼佼者,才有机会脱颖而出,成为护国山庄金护法。
“好,娘娘腔,多谢你给我机会。”李神龙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参选御龙护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为了自己,他也要好好拼搏一把。
沈靖凯站在后厨外的石桩旁,把上官羽棠和李神龙的对话给一字不落地听了去,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沉重和阴郁,他双手紧紧握拳,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沈靖凯缓缓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切齿怒目死死盯着上官羽棠。
这个臭丫头,竟然私下让李神龙参选御龙护卫,他们分明是冲着金护法的位置去的,他的木护法之位已经被上官羽棠夺了去,这金护法之位,他不能再失之交臂,李神龙不过只是个市井臭混混,有什么资格窥视金护法之位。
上官羽棠道别了李神龙后正打算离开,就在她走出后厨时,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对方的力道很大,丝毫不留任何情面,仿佛用了浑身的劲儿来拽她。上官羽棠正想抬手反抗,却发现紧紧攥着她手臂的人是沈靖凯。
“沈大人?”
沈靖凯阴沉着脸,有生气之兆,好像被人得罪了似的。上官羽棠秀眉一蹙,这沈靖凯分明要拿她来撒气。
“你怎么了?”
沈靖凯把上官羽棠带到了后院的大树下,黯眸怒视着她,不悦道:“上官羽棠,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沈靖凯的责问,上官羽棠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把自己拽来的,却来反问她?
“沈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沈靖凯冷哼一声,唇角扯出了一抹讥讽之笑,“这大晚上的,你去后厨私会情郎?还想利用自己的关系,让情郎成为御龙护卫?没想到,堂堂木护法,竟做起了徇私勾当。”
“徇私”“情郎”这两个词差点儿激怒了上官羽棠,沈靖凯为了羞辱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上官羽棠忍无可忍,“我来后厨只是为了让李神龙报名参选御龙护卫之职,没想到你的思想这般龌龊,专程为了污蔑我而来?”
沈靖凯嗤之以鼻,她的这番说辞在他听来不过只是狡辩,“上官羽棠,李神龙只是一个小混混,他有什么资格参选御龙护卫?我手下的御龙护卫个个品德纯良,你把李神龙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放进来,难道是想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吗?!”
沈靖凯此刻已经毫不在乎什么叫做以下犯上,他只想宣泄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木护法之位已经被这个野种占了,他不能再容忍金护法之位被别人占了去。
“沈靖凯,你身为御龙护卫统领,岂能口出狂言,说出这种粗鄙之语?只要你找出李神龙手脚不干净的证据,我就取消他报名的资格。否则,你刚才的那一番话,我只能当你嫉妒心作祟。”
上官羽棠神色愠怒,沈靖凯不尊重她也就罢了,如今连李神龙都要污蔑,这男人的嫉妒心竟如此之重。她心中甚至怀疑,若李神龙真的在沈靖凯手下当差,他岂不是会遭到沈靖凯的仇视或者陷害?
上官羽棠忍住了怒气,心平气和道:“沈靖凯,你身为朝廷四品官员,是为了给百姓们造福,而不是在这里嫉妒你的同僚。”
“我知道你不服我,可金护法之位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与其在这里和我做无谓的争辩,不如做一些造福苍生的实事,庄主用人有道,他会比我更清楚谁才适合金护法一职。”
上官羽棠不想再和沈靖凯浪费时间,绕开了他高大的身躯准备回房,怎知还没踏出几步,她又被沈靖凯死死拽住了手臂。
这一回,沈靖凯更加粗暴,直接把她重重地抵在了墙上。“砰!”地一声,上官羽棠的后背传来了一阵钻心剧痛,她的身子紧紧贴着墙壁,面前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沈靖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里的鄙夷一览无遗,他放轻了声音,狠狠切齿:“上官羽棠,你知不知道我不仅不服你,而且还非常厌恶你?你说,你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堂堂晋南城城主嫡子作对?还敢拿庄主来压我?”
沈靖凯低下头贴近了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在外人看来,胜似一对暧昧的眷侣。
被沈靖凯怒目逼视的上官羽棠,看清了他眼里暗藏的杀意和无边的怒气,这嗜血般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
上官羽棠不卑不亢地与他四目相对,眼底未存丝毫惧意,“沈靖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作对,由始至终,都是你和你自己在作对。”
上官羽棠单手运气,一掌拍在了沈靖凯的肩头上,沈靖凯迅速避身,放开了被他逼入角落里的上官羽棠。
沈靖凯依旧不服,咬牙切齿:“上官羽棠,咱们走着瞧!”
狠狠撂下了这句话后,沈靖凯大手一挥,拂袖而去。他今夜算是和上官羽棠撕破了脸面,从今往后,上官羽棠就是他沈靖凯的敌人,他一定要让上官羽棠跌入万丈深渊,把他的护法之位给夺回来!
上官羽棠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纵使从前就知道沈靖凯自命不凡,嫉妒心强,但也没想过他会这般沉不住气。沈靖凯说不上诡计多端,但她也不能再对他掉以轻心,日后定得时常提防着他。
今夜之事,没有第三个目击人,就算她到庄主面前告发沈靖凯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也没有证据得以证明。
回到了木魔居后,上官羽棠第一件事便是褪了衣裳,准备给自己上药,就在她点亮烛火之际,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谁?!”上官羽棠猛地往身后望去,借着月光,她看清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羽棠,去哪儿了?”皇甫弘毅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他顺手点亮了屋子里的烛光。(未完待续)
第191章 迷情痴狂
跳跃的烛火照亮了上官羽棠的脸,小脸有些泛白,皇甫弘毅微微蹙眉,怎么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弘毅?你怎么会在我的屋里啊?”
上官羽棠望着他,二人视线交错,皇甫弘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黯眸倒映着烛火,让他的视线越来越炽热,在他的眼里,上官羽棠看出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情绪。
炙热如火的目光灼得她的小脸滚烫滚烫的,上官羽棠迅速垂下了头,尴尬地搓了搓鼻子,不敢再与他满是情.欲的眸子四目相对。
皇甫弘毅抬手攀上了她的肩,轻轻将她的身子扳正,关切道:“羽棠,你不舒服?”
上官羽棠心一颤,她的背疼得很,没想到不用她开口,弘毅就一眼看出了不对劲。
要不要将她和沈靖凯的争执告诉他?可沈靖凯对她的不服是众所周知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弘毅也只会给他徒添烦恼而已,就算弘毅出面替她与沈靖凯对峙,沈靖凯对她的态度也不会有所改变。
“没事,我只是累了,弘毅,你先回去吧。”
皇甫弘毅眸色一沉,黑瞳胜似万丈深渊,仿佛要将她吸入其中,看穿埋藏在深处的心事。
“羽棠,你有事瞒着我。”皇甫弘毅没有疑问,而是非常笃定上官羽棠有事瞒着他。
皇甫弘毅要刨根问底,心事已经被他看穿,上官羽棠轻叹一声,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再瞒下去。
“今晚我去后厨找李神龙,想让他参选御龙护卫,结果我和他的对话被沈靖凯听了去,沈靖凯担心李神龙会和他争金护法之位,所以与我争执,他将我推在了墙上,让我后背受了伤。”
皇甫弘毅剑眉一皱,担忧道:“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二话不说,皇甫弘毅把她的身子拉入怀中,大手往下探向了她的腰带。
上官羽棠顿时失措,急忙拦住了他的手,皱着小脸窘迫道:“弘毅,我……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你先回去吧。”
弘毅此举分明是要替她解了衣裳上药啊,虽然上官羽棠不同闺阁姑娘那般忌讳男女之别,但遇上这种事还是止不住地害羞。
“羽棠,你迟早都是我的人,给我看看又何妨?更何况,我只是帮你上药,又不会吃了你。”皇甫弘毅微微低头她的耳边摩挲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惹得小脸蛋儿又烫了几分。
暧昧的语气萦绕在上官羽棠耳边,这让她更加害羞不已,“弘毅,真的不用……”
话音一落,皇甫弘毅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床笫走去,强势的他根本不容许她反抗。
皇甫弘毅不容置喙道:“羽棠,你的伤在背上,如何自己上药?还是让本王帮你吧,你的身子本王又不是没有见过。”
上官羽棠羞得把脸瞥向了一边,挣扎反抗都是徒劳,她也只能老老实实认命了。
皇甫弘毅将她放在了床榻上,怡然自得地拉开了她腰间的丝带,衣裳滑落,白皙如雪的肌肤暴露在他眼前。
佳人香软白皙的身子就在自己面前,换作平时,他早就如狼似虎地将她疼爱一番了。只是,现在的他心无悸动,视线紧紧落在了她背上的那一块淤青上,这块淤青足足有两只巴掌般大。
皇甫弘毅眼底染上了一层怒色,沈靖凯竟敢伤他心爱的女人,他势必要替羽棠讨个公道。
“羽棠,是不是很疼?”皇甫弘毅从药箱里拿出了跌打损伤药,指尖沾了药水,轻轻把药涂在了她背上的淤青处。
上官羽棠鼻尖一阵泛酸,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知何时起,她竟也这般矫情起来,皇甫弘毅的一句关心,就足以让她感动不已,就连身上的疼痛都淡了几分。
“有你在,我不疼。”上官羽棠面含微笑,心里早已被甜蜜溢满。
皇甫弘毅没想到上官羽棠也会同他说情话,小愿望被满足,唇角微微一扬,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羽棠,选择我,不会错。”如蜻蜓点水般,皇甫弘毅一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上。
上官羽棠浅浅一笑,乖巧地靠在了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胸前平缓有力的心跳声。
皇甫弘毅双臂裹住了她的身子,低眸望着她弯弯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兴许是他的怀抱既温暖,又有安全感,没过一会儿,上官羽棠便在他怀里熟睡了过去。
皇甫弘毅缓缓将她放平了身子,如待珍宝般小心翼翼。佳人睡颜含笑,娇柔诱人,趁着佳人熟睡之际,皇甫弘毅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偷啄了一口她的朱润红唇。
皇甫弘毅替她贴心地拉了拉被子,不再越矩,转身离开了木魔居。就在他踏出卧房门的那一刻,月光洒在他刚毅的面庞上,赫然笼罩上了一层凛若冰霜的寒意。
皇甫弘毅迅速出手,一掌对向了木魔居对面的火魔居,大手一收,一道强劲有力的罡风聚集在他的掌心上。
只听“咻!”地一声,阴阳斩龙刀从火魔居破窗而出,罡风旋着阴阳斩龙刀迅速落入了皇甫弘毅的手里。
月色下,皇甫弘毅手持阴阳斩龙刀,杀气腾腾地离开了护国山庄。
……
沈宅
沈靖凯正在书房里阅书,看书已久,眼睛有些许酸涩,妙莹有一套按摩穴法,能缓解面部疲劳。
“妙莹,妙莹!”沈靖凯对着书房门唤着妙莹的名字,想让她来替自己按揉按揉穴位,唤了几声,妙莹迟迟未来。
沈靖凯浓眉一蹙,正想出门找人,就在他起身之际,门被开了,沈靖凯抬眼一看,这进来的人并非妙莹,而是陈惜玥。
“惜玥?怎么是你?”沈靖凯心中纳闷,她这么晚了不睡觉,来他的书房里做什么。
他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她手上端着的托盘上,上面放着一碗热乎乎的燕窝羹。
陈惜玥娇媚一笑,把燕窝放在了沈靖凯面前,道:“表哥,表嫂她怀有身孕,不宜劳累,所以我让她去歇息了。表哥好心收留我,换我来伺候表哥也是应该的。”
陈惜玥柔声如莺,这番话又说得乖巧,沈靖凯听了也觉得她言之有理,妙莹刚有孕一月有余,确实该好生歇息,方才,倒是他想得不周到了。
几句话的功夫,沈靖凯就对陈惜玥的印象好了许多,觉得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反倒还挺会关心人的。
“表哥,这是我让厨房做的燕窝羹,你趁热喝了吧。”说话间,陈惜玥绕到了沈靖凯身后,纤柔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替他按揉着臂膀。
陈惜玥听妙莹说,沈靖凯时常看书,所以喜欢有人替他按摩以缓解疲劳。今夜,她特地来沈靖凯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为的就是让沈靖凯能尽快倾心于她。
沈靖凯细细品尝着燕窝,陈惜玥指尖轻柔,一双纤纤玉手似无骨般柔软,手法不算熟练,但按得他很舒服。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沈靖凯算不上滥情,但也并非情种,在他眼里,男人就应该三妻四妾。
在他休了燕兮之后,也一直没有遇见更喜欢的姑娘,所以才一直独宠妙莹。
妙莹有孕在身,未来一年里都无法服侍他。沈靖凯心中暗暗琢磨着,倘若陈惜玥真心想跟着他,不如,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做个宠妾。
陈惜玥貌若天仙,她的美貌比妙莹更胜一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靖凯向来对品德纯良的美人儿来之不拒。
陈惜玥替沈靖凯按揉了好一会儿,手都酸了,可对方都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
陈惜玥嘟着小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她,风水轮流转,如今她竟然要靠伺候别人来讨得欢心,纵使心里不服气,但依然得忍着。
陈惜玥挎着脸,不耐烦地给他继续按摩,殊不知,沈靖凯已经对她滋生了男女之意。
蓦地,沈靖凯一掌握住了陈惜玥的小手,陈惜玥浑身一颤,被吓了一跳。沈靖凯大手一收,将陈惜玥扯入了怀中。
陈惜玥猝不及防地落入了男人的怀抱,她身子一斜,躺在了沈靖凯健壮有力的臂弯里,一双灵动的杏眼对上了男人暗潮涌动的眸子。
沈靖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薄唇轻启,沉声问:“惜玥,你喜欢我?”
陈惜玥心一惊,没想到她的心思这么快就被沈靖凯琢磨透了,这话还问得如此直白。
她确实对沈靖凯有好感,毕竟他模样生得英俊威武,又是护国山庄御龙护卫统领,她岂会对如此优秀的男人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会儿,陈惜玥才缓过神来,她点头如捣蒜,顿时喜上眉梢,她白天时还正愁着如何勾引表哥,没想到表哥这么快就上钩了。果然,美貌永远是女人的武器,就连表哥这般威武不凡的男人也难逃美人关。
陈惜玥不羞不躁地抬起纤臂挽住了沈靖凯的脖子,含情脉脉道:“表哥,我喜欢你,从我今天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对你一见钟情了。表哥,我想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灵动的杏眸里泛着层层涟漪,美人儿轻皱着秀眉,哀求地望着男人,这副娇娇欲滴的模样,足以令男人迷情痴狂。(未完待续)
第192章 势不两立
沈靖凯深邃的眸光沉不见底,怀里的女人肤如脂凝,艳如娇蕊,让他迫不及待地想采撷。
陈惜玥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面颊上染了淡淡的粉晕,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美目流转,杏眸里滋生了几分期许,期待着沈靖凯对她的宠爱。
幽深的眼眸里倒映着陈惜玥的倩影,美人儿主动送上门来,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沈靖凯缓缓低下头,炽热的唇印在了陈惜玥柔软娇嫩的唇瓣上。
陈惜玥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快到了极致,感觉到沈靖凯在她唇上辗转的吻,让她紧张的心又多了几分火热。她闭上了眼,攀紧了沈靖凯的脖子,逐渐加深了这个迷情之吻。
沈靖凯深邃的黑瞳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惜玥这张魅惑享受的脸,他心底冷哼一声,这个表妹,也不是个矜持的女子,时隔十多年未见,如今一见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怀抱,既然她这般渴求他的疼爱,那就遂了她的愿吧。
沈靖凯单手往下,拉扯着陈惜玥的腰带,绸缎外衫被他扯下,就在他想要进一步入侵时,敲门声响起。
“沈大人,沈大人,门外有一位自称‘端贤王’的男子求见。”家丁的语气有些急,像是遇上了十万火急的事。
沈靖凯离开了陈惜玥的唇瓣,抬起头眉间一皱,心中纳闷,皇甫弘毅怎么会来?
听见“端贤王”三个字,陈惜玥立马睁开了眼,皇甫弘毅来了?他是来找表哥商量政事的么?
陈惜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皇甫弘毅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他气宇轩昂,身份尊贵,无论哪一方面都比沈靖凯优胜一筹,如果这会儿与她亲密的人是皇甫弘毅,那该多好。
沈靖凯放开了陈惜玥,道:“惜玥,你先去歇息。”
“哦……”陈惜玥目送了沈靖凯,心里好奇,皇甫弘毅这么晚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奇心驱使陈惜玥悄悄跟了上去,只见沈靖凯来到了沈宅前院,皇甫弘毅就在前院里候着他。
皎洁的月光洒在皇甫弘毅冷峻的面庞上,似染了一层浓厚的冰霜。沈靖凯还未靠近皇甫弘毅,忽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冰凉的冷意,这抹冷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令人冷得浑身发麻。
沈靖凯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刚毅的面上凝了沉重之色,他硬着头皮靠近了皇甫弘毅,对他拱了拱手:“端贤王,这么晚了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皇甫弘毅凛冽深邃的眸子缓缓移向了沈靖凯,眼底的嗜血杀意毫不避讳地展露在他面前,正如一头凶猛狠戾的野兽,蓄势待发。
“咻——”皇甫弘毅拂袖一挥,手心凝聚了浑厚的内力,一掌打中了沈靖凯的胸口。
皇甫弘毅出手迅猛,沈靖凯避而不急,胸口一疼,整个人往后摔去。
沈靖凯重重地砸在了前院内的假山上,后背磕着坚硬的石头,钻心巨痛席卷全身,他狼狈地摔在地上,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吃力支起了身子。
“端贤王,为何要伤属下?”
沈靖凯的脸色极为难看,皇甫弘毅莫名其妙的来沈府,不由分说将他打伤,掀起了他心中的滔天怒火。他怒视着皇甫弘毅,若对方再出手伤他,他亦然不会再忍耐。
皇甫弘毅面无表情,凛冽的目光直逼沈靖凯,“沈靖凯,你以下犯上,这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若下次再犯,本王定不会再给你留任何情面!”
皇甫弘毅的语气铿锵有力,言语间的威慑力足以威震人心,他今夜惩罚沈靖凯已留有几分情面,若沈靖凯不知悔改,下一次,他伤的就不仅仅是背了。
以下犯上?沈靖凯瞳孔一紧,衣袖下的双手早已攥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他咬牙切齿,原来皇甫弘毅是为了上官羽棠来的,他是来给上官羽棠“报仇”的!
沈靖凯怒火中烧,上官羽棠这个臭丫头,竟然跑到了皇甫弘毅面前告状,这个野种,仗着有皇甫弘毅替她撑腰就敢对自己肆无忌惮了?
沈靖凯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气得他双手颤抖,待皇甫弘毅走远之后,他再也忍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
“啊——”沈靖凯仰天嘶吼,腾身一跃,反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前院的假山上。
“砰!”地一声巨响,前院这座几丈高的假山,被沈靖凯的掌风瞬间拍得四分五裂,尘灰弥漫,沈靖凯被裹入其中。
“上官羽棠,这辈子,我沈靖凯与你势不两立!”
沈靖凯勃然大怒,眼里布满了血丝,对着坍塌在地上的石块怒目切齿,仿佛在他眼里,这堆碎石不是被他劈碎的假山,而是上官羽棠。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毁了上官羽棠这个拦他官路的野种。
陈惜玥瑟瑟躲在屋子门后,望着怒火滔天的沈靖凯,她不敢贸然靠近。方才他咆哮着说要和上官羽棠势不两立,难道,皇甫弘毅是为了上官羽棠才出手伤了他?
一想到皇甫弘毅为了上官羽棠而大发雷霆,陈惜玥瞬间怒气醋意交加,她紧咬朱唇,明媚的眸子里覆上了强烈的妒意,对上官羽棠嫉恨越来越浓。
陈惜玥提起衣裙,跑向了沉浸在怒火中的沈靖凯,“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沈靖凯冷冷睨了陈惜玥一眼,他现在心里烦躁得很,根本无暇理会她。沈靖凯一言不发,转身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表哥!”陈惜玥拦在了沈靖凯面前,望着他这张充满了阴郁杀气的脸,她心一颤,强忍着心中的惧意说道:“表哥,端贤王来伤你,是为了上官羽棠吧?不瞒你说,我也非常讨厌上官羽棠。也不知道她给端贤王下了什么迷.药,让端贤王鬼迷心窍,不分青红皂白的来伤你。”
陈惜玥故作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其实就是想让沈靖凯信任她,让他知道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指不定,还可以借着沈靖凯的手来除掉上官羽棠这个情敌。
沈靖凯浓眉紧皱,疑惑地望向了她,没想到,陈惜玥不仅认识上官羽棠,还和他一样厌恶她。
“端贤王身份尊贵,仪表堂堂,竟然会喜欢上官羽棠这个野种。”
“野种?”陈惜玥眸色一亮,顿时对上官羽棠的身份有了几分好奇。
“表哥为何会称呼她为‘野种’?”
沈靖凯:“上官羽棠是上官丞相和别的女人在外生的孩子,据说是被她娘遗弃了,所以才来上官府投靠她爹。而她的娘在上官府没名没分,甚至连人都未曾在上官府出现过,你说上官羽棠不是野种又是什么?”
没想到上官羽棠的出生竟这般卑微,陈惜玥心中琢磨着,既然上官羽棠连上官府庶出的女儿都不算,那她有什么资格和皇甫弘毅白头偕老?恐怕连给皇甫弘毅做妾,她都配不上。
“表哥,如果你要对付上官羽棠,我可以帮你。”
对付上官羽棠?陈惜玥一语惊醒梦中人,沈靖凯沉思,眼看庄主就要选拔金护法了,他在护国山庄当差四年,是金护法的最佳人选,可上官羽棠偏偏要与他对着干,让李神龙那臭混混来插一脚。
虽然李神龙是市井小混混,但沈靖凯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因为李神龙是庄主亲自放进来的,以往护国山庄招个小差役,都要层层把关,小心翼翼,而李神龙却轻而易举的进了护国山庄,恐怕,庄主招他进来是别有用心。
他必须得尽快把李神龙除掉,让他永世不得再入护国山庄,而上官羽棠……
沈靖凯深幽的眸子落在了陈惜玥的身上,他怀疑,陈惜玥讨厌上官羽棠是因为皇甫弘毅,女人之间的斗争无非是为了男人,想要除掉上官羽棠,大可以借着陈惜玥的手来借刀杀人。
“表哥,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好好为你效劳。”陈惜玥目光坚定,谁想除掉上官羽棠,谁就是她的朋友。
沈靖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惜玥,只要你能助表哥一臂之力,表哥一定不会亏待你。”
这个女人想要的是荣华富贵,只要他能登上金护法之位,便能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陈惜玥明媚一笑,主动投怀送抱把身子埋在了沈靖凯身前,纤臂紧紧环住了他健壮的腰,在这明媚笑意之下,美眸里却泛着难以掩饰的阴险和歹毒。
沈靖凯自然而然地攀上了她的肩,搂住了她。心里却在盘算,该如何陷害李神龙和上官羽棠。
两个人各怀心事,相拥在前院里站了许久。
妙莹被院子里的动静给吵醒了,她打开门,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前院里那抱在一起的男女特别刺眼,刺得她的心一阵抽痛,不忍再看下去。
妙莹关上了门,眼底的失落一览无遗,沈靖凯终究是个男人,又身居朝廷命官,岂会把儿女情长放在第一。
只是妙莹没想到,她这才刚有孕,沈靖凯就迫不及待地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今天才见面的表妹,这一切来得让她措手不及,让她止不住地难受。(未完待续)
第193章 不腐蝙蝠
想着想着,心里又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如果当初铁生不失踪,她选择的人会不会是铁生?娶她的人若是铁生,他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待自己,忠贞不二。
妙莹怔怔地走到窗子前,望着悬在夜空中的圆月,这世间的一切终究无法像月儿一样圆满,但所有人却都渴望圆满。
……
翌日,皇甫弘毅和独孤少白快马加鞭赶到了荷花山,来到荷花山时已是正午时分,陆苓雪早就在荷花山下候着他们俩。
清晨时分来了一场绵绵细雨,这会儿雾还未散,荷花山上漫山雨雾,整座山都笼罩在白雾之中,景色虚无缥缈,让人看不清虚实。
“山间有雾,山路又蜿蜒崎岖,咱们待会儿上山时务必要多加小心。”陆苓雪叮嘱道。
“嗯。”独孤少白应了一声,御龙护卫曾说,山间布有不少机关暗器,这会儿浓雾遮挡视线,稍有不慎,便会中了暗器的埋伏。
三人驾着马上了山,这泥路上湿漉漉的,马儿蹄下都有些湿滑。山道两边杂草丛生,偶见一两座稻田,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没有村民路过。
皇甫弘毅摊开了手中的地图,前方山路的拐弯处,就是莲花山的半山腰,在那里,有一棵暗藏机关的大榕树。
山间四处都弥漫着草木和泥土的清新之气,渐渐地,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浓,一缕桂花香味飘入鼻尖,独孤少白蹙了蹙眉,他环顾四周,山间并未见到一棵桂花树,这桂花香又从何处飘散而来?
蓦地,独孤少白赫然想起了这诡异的花香味所为何物,他迅速抬手遮掩住了口鼻,大喊道:“有迷.药!快下马!”
皇甫弘毅和陆苓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下了马,掩住了口鼻,顷刻之间,这三匹马仰天嘶吼。
“扑通!”三匹马儿嘶吼过后,纷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这是百花迷香,能调制成花香味的迷.药,不知情的人,会误以为这是普通的花香味。”
皇甫弘毅眸色一沉,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匹马,继续道:“这迷.药能致人畜晕倒,内力深厚者,则不会中药。”
陆苓雪眼前一阵晕眩,方才她也吸入了一缕桂花香,她的内力不如皇甫弘毅和独孤少白深厚,遂他们二人安然无恙,而她则有了头晕脑胀的晕眩感。
陆苓雪身子一斜,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独孤少白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急忙从衣兜里拿出了一粒解毒丹给她服下。
“苓雪,你怎么样了?”
陆苓雪忍着强烈的晕眩感,勉强站直了身子,独孤少白扶住了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担心她又摔了下去。
陆苓雪揉了揉太阳穴,纵使方才独孤少白给她服下了解毒丹,但药效来得缓。
陆苓雪一脸愧疚,歉意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早知道,我在上山前就应该服下解毒丹,这样就不会中迷.药了。”
她中了迷.药,马儿也已经倒地不起,这会儿耽误了他们行程不说,还拖累了他们,陆苓雪心中内疚不已。
独孤少白二话不说,直接将她背了起来,陆苓雪心一惊,眨眼间的功夫,就伏在了他宽厚结实的背上。
“你……”
浓雾弥漫的山间,透着嗖嗖凉意,独孤少白的身子很暖,陆苓雪紧绷着身子扶着他健壮的臂膀,暖意沁入心头,不知不觉,连她的小脸都烫了几分。
独孤少白:“解毒丹还未见效,我先背你到半山腰。”
“嗯……”陆苓雪抿了抿唇,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从小到大,还未有任何一个男人如此体贴她,独孤少白是第一个关心她的男人。
陆苓雪的身子逐渐放松,缓缓靠向了独孤少白健壮的肩头,她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唇角勾勒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此刻的她,正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像被灌入了蜜一样甜。
好希望这条路能走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半盏茶时间后,三人来到了荷花山的半山腰处,左边是陡峭的山壁,上面光秃秃的一片,只有粗糙的岩石,未有一株绿植缠绕在岩石上。
在山壁对面,屹立着一棵根如蟠龙、皮若裂岩的百年老榕树,宛如捋着胡须的百岁老人。
“独孤,你放我下来吧,我已经没事了。”陆苓雪体内的药效已过,神智已经恢复,再让独孤少白背着她,也只是在消耗他的体力而已。
独孤少白把陆苓雪放了下来,三人走到了榕树树根边,这课榕树的外观没有任何奇妙之处,与普通的古榕树相差无几。
皇甫弘毅低眸望了望盘踞在土地面上的树根,抽出了手中的阴阳斩龙刀,举刀刺入了土壤中,刀刃扎在了树根上,只听“哗”地一声,对面山壁下一道石门被机关打开。
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透心凉意扑面而来。
皇甫弘毅和独孤少白面面相觑,据御龙护卫来报,他们并未在半山腰附近发现百花迷香,所以,他们怀疑,这里的机关暗器并非固定,而是随之变化。
独孤少白手中的青云剑出鞘,掌心一旋,青云剑腾空而起,如疾风般迅猛飞入了山洞中。
“砰!砰!砰!”
山洞里传来利器碰撞的声音,三人缓缓靠近了洞口,借着洞外的光,依稀可以看清在洞口通道两旁有利箭机关,千发利箭来势汹汹,相互交错碰撞,倘若贸然进入洞中,定会被射成筛子。
足足有半柱香时间,里面的利箭机关才停下来,青云剑飞射而出,独孤少白一举接住了剑。
纵使利箭机关已经停了下来,他们依然没有踏入洞内,皇甫弘毅抬手在洞外的岩壁上敲打着,以防还有其他机关暗器。
“咚咚咚……”
其中一块石壁的声音很清脆,里边儿像是空心的,皇甫弘毅单手运气,一掌击中了这块内里空心的石壁。
“轰隆——”
皇甫弘毅身侧有一道石门被打开,这道石门很矮,高度只达皇甫弘毅的膝盖,里面放置着一个破旧的小木盒,这小木盒只有两个巴掌般大,上面已有腐朽之迹,生了一些苔藓,一看便知放在这里有数年之久。
皇甫弘毅把木盒放置在地上,没有亲手将它打开,而是用阴阳斩龙刀,不紧不慢地挑开了木盒盖。
木盒盖被挑开的那一瞬间,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陆苓雪捂了捂鼻,蹲下身细细打量着木盒里放着的东西。
里面放着一团黑乎乎、长着毛的东西,黑毛上还沾了斑斑血迹,陆苓雪拾起地上一根木棍,借着木棍把这团东西给翻了过来。
陆苓雪皱了皱眉,捂着口鼻道:“这是一只死了很久的蝙蝠,奇怪,怎么没有腐烂?”
陆苓雪用木棍戳了戳蝙蝠的尸体,硬邦邦的。这木盒脏兮兮的,好似很久都没有人打开过,可蝙蝠尸体放在里面,却能保存完好。
独孤少白用帕子捂住了鼻,低眸望着木盒里的蝙蝠,这只蝙蝠的体型要比一般的蝙蝠大,足足占满了整个木盒,堪比人头般大。
“苓雪,这只死蝙蝠有人头般大,你说,它会不会是西域的万毒蝙蝠?”
三个月前,他们寻找铁生时,便对万毒蝙蝠有所了解,独孤少白虽未曾见过万毒蝙蝠的模样,但这只死蝙蝠的个头如此之大,十有**就是西域万毒蝙蝠。
陆苓雪点了点头,“我看也像,奇怪的是,这蝙蝠的尸体为何不会腐烂?难道是有人用药保存了它的尸体?”
但谁又会去保存一只死蝙蝠的尸体呢?
死蝙蝠散发出的腐臭味越来越浓,皇甫弘毅剑眉一皱,指着蝙蝠的脑袋处,说道:“你们看,头部有血溢出来了。”
蝙蝠尸体见了光,脑袋部位渐渐溢出了血,这一幕惊讶了陆苓雪,“这只蝙蝠的尸体明明已经发硬了,按理来说体内的血液早已凝固,怎会像鲜活之物一样溢出鲜血来?”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令三人咋舌,只见蝙蝠尸首冒出了一缕青烟,像被放在锅炉上煮熟了一般,青烟越来越浓,把蝙蝠尸体团团裹住。
“小心!”独孤少白拉开了陆苓雪,生怕这浓烟会有毒。
三人纷纷后退数步,过了一会儿,木箱里的浓烟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散。
皇甫弘毅上前一看,木箱里的蝙蝠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团枯骨,就连蝙蝠身上的毛发,都已浑然不见。
皇甫弘毅神色一凝,沉声道:“这蝙蝠尸体见不得光,一见光便会腐成枯骨,这等诡异之事,我还是头一次见。”
“也许有人用某种药物保存了蝙蝠的不腐之身,但这只药物又不能暴露在亮光之下,所以才会出现这等诡异之象。”独孤少白拿出一块白布,将木箱包好放置在了一旁。
“这只蝙蝠说不定与黑风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把它带回护国山庄好好研究一番。”
皇甫弘毅点了点头,如烟曾说,黑风教教主想炼成《制毒宝鉴》里所有的毒药,这只蝙蝠身上的秘密,兴许与黑风教教主炼制的毒药有关。(未完待续)
第194章 洞中枯尸
漆黑幽森的洞口里扑出了嗖嗖凉气,隐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皇甫弘毅走到洞口前,点亮了火把,转身对独孤少白道:“少白,我与你一同进入山洞,洞里地势未知,为以防万一,陆姑娘还是在山洞外候着我们为妙。”
山洞里神秘惊险,随时会有险况发生,留有一人把守洞口,倘若洞内之人出了意外,洞外人还能去搬救兵,这亦是万全之策。
“还是我和独孤一起进去吧,山洞里也许布有毒阵,稍有不慎就会有中毒的危险,我会医术,能帮上忙的。”
不知为何,陆苓雪一想到独孤少白可能会有中毒之危,她的心就忐忑不安,势必要陪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她才能放心。
独孤少白与陆苓雪四目相对,在她的清眸里,竟看出了一丝乞求,好似非常渴望能与自己一同踏入山洞。
陆苓雪言之有理,她本就是为了替他们祛除中毒之忧才来的,独孤少白应道:“弘毅,就由我和苓雪一起进入山洞吧,你在洞外候着我们,若我们戌时还未出洞,那就说明我们已经遇险。”
皇甫弘毅:“好,那你们多加小心。”
独孤少白点点头,接过了皇甫弘毅手中的火把,和陆苓雪一起踏入了山洞。
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洞壁上坑坑洼洼,水珠一滴一滴的从洞壁上落下来,凉意沁心。这洞道并不宽,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并列行走。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独孤少白举着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前面十步左右,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在铁门下,赫然有一堆触目惊心的枯骨,两个惨白惨白的骷髅头躺在枯骨上,两对黑幽幽的眼窟窿正对着独孤少白和陆苓雪,仿佛在幽怨直视着闯入它们领地的人。
陆苓雪走近几步,只听“咕噜”一声,那躺在枯骨上的一个骷髅头竟无缘无故滚了下来,落在了陆苓雪的脚边。
独孤少白微微蹙眉,他们明明都没有碰到那堆枯骨,为何这骷髅头会自己滚下来?
蓦地,一阵火.药味窜入鼻尖,独孤少白眼疾手快地把陆苓雪的身子给拉到了自己身边,陆苓雪暗叫不妙,猛地往独孤少白身边退去。
独孤少白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扑倒在了地上,“砰!”滚落在地上的那颗骷髅头被炸了个粉碎。
尘灰飘散,呛得陆苓雪直咳嗽,“咳咳咳……”。幸好刚才独孤少白护住了她,否则,她肯定会被那骷髅头给炸伤。
“怎么样了?你没事吧?”独孤少白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她,两人倒在地上,他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姿势极为暧昧。
陆苓雪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二人的姿势尴尬得很,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了独孤少白,尴尬地站起身子,若非洞里太黑,她的窘迫定会被独孤少白一览无遗。
“对不起,刚才冒犯你了。”独孤少白抱歉道,刚才情况紧急,迫不得已才把她护在身下,可终究男女有别,他亦然无意冒犯她。
“没有没有,你救了我,何来冒犯之说?我应该要谢你才对。”陆苓雪的小脸不由自主地发烫,眼神飘忽不定,哪怕是在漆黑的山洞里,也不敢望向独孤少白。
山洞里漆黑一片,独孤少白看不见陆苓雪的羞态,弯身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火把,重新将它们点亮。
独孤少白把火把递给了陆苓雪,道:“苓雪,你跟在我身后吧。”
陆苓雪点了点头,她虽擅长医术,但是对于这种机关暗器,始终没有独孤少白见识得多。
独孤少白指尖弹出了一粒石子,那石子重重地打在了另一个骷髅头上,“砰!”又是一阵火花四溅。这两颗骷髅头里都装了炸.药,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自行引炸。
“轰隆——”
在那颗骷髅头被炸了之后,二人脚下的地面开始振动,枯骨后的那扇铁门缓缓打开,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独孤少白和陆苓雪捂住了口鼻走到了铁门前,他们这才看清,原来铁门下是没有路的,下面是一个诺大的山洞,地面与他们的距离,足足有五丈之高。
若不小心踩空,摔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有熟悉地形、会武之人才能有机会进入下方的山洞。
“下去吧。”独孤少白纵身一跃,缓缓落在了地面上,陆苓雪紧随其后。
“滴答……滴答……”山洞上满是钟乳石,不停地有水滴下来,阴冷又潮湿。
独孤少白打着火把照亮了前面的路,这个山洞竟然深不见底,前方一片漆黑,宛如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
“独孤,你看。”陆苓雪走到了山壁旁,火光之下,看清了洞里一共有十张石床,每张石床上都摆放着一具干枯的赤.裸尸体。
这些尸首尸身干瘪,具具瘦得皮包骨,像被饿得瘦骨嶙峋的人。
独孤少白沿着十张石床走了一圈,这些都是男尸,每一具尸首上分别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尸斑,这些尸体散发出浓郁的血腥腐臭味,但尸体却没有任何腐烂之迹。
独孤少白心想,难道这些尸首和洞外发现的那只蝙蝠一样,都被人用药保存了尸身,再加上山洞里阴凉潮湿,所以才拥有了不腐之身?
“独孤,我刚才观摩了一番,这些尸首应当都已经死亡一月有余,它们居然都未腐烂,反而变成了干尸。”
陆苓雪的火把靠近了一具死尸,火把发出了“滋滋”声响,兴许是火光靠得太近,被火光照着的这具尸体,头部的皮肤竟然缓缓渗出了血。
陆苓雪一惊,立即将火把移开,独孤少白一手撑住了她的火把,沉声道:“不要移开。”
二人拿着火把,从头到尾用火光把这具尸首给照了一遍。
不出所料,这具干尸和那只蝙蝠尸首一样,身体受了光,尸身像被煮熟了一样,冒着腾腾热烟,全身的皮肤渐渐渗血,肉身开始腐烂,半柱香时间后,赫然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枯骨。
独孤少白和陆苓雪面面相觑,他们第一次见如此怪异景象,死了一月有余的尸首,尸身能保持不腐,唯独不能见光,只要见光,浑身的皮肤都会化成一滩血,直至变成一堆尸骨。
“这些尸首,恐怕都要运回你们护国山庄,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陆苓雪说道。
独孤少白神色凝重,点了点头,道:“我们去前边看看。”
二人撑着火把,往前直行,经过了一条狭窄的密道后,袒露在他们面前的,则是另一座山洞。
火光照亮了山洞,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山洞中央竟堆满了骷颅头和白骨,一眼望过去,足足有百来个骷颅头,惨白的枯骨相互交错,至少有百具尸首。这里就像一个诺大的乱葬岗,把尸体堆积在一块儿, 让它们悄无声息的腐烂。
忽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缕清香,有了前车之鉴,独孤少白和陆苓雪立即自封穴道,屏息凝神,生怕这缕清香又是某种迷.药的味道。
没过一会儿,清香味消散,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这才敢放松解穴。他们举着火把走到了枯骨堆前,地上还有干竭的血迹。
这些命丧于此的人,也许就是被黑风教拿来试药的结果。独孤少白的心隐隐作痛,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愤愤难平的怒气。
“那些人丧尽天良,肆意把别人的性命践踏于足下,没想到这座普普通通的山,竟会成为那些刽子手残害百姓的断头台。”
陆苓雪望着眼前这堆数百人计的白骨,无奈一声叹息,“独孤,我们今日来,就是想找到这座山洞的秘密,唯有尽快找出线索,才能还这些冤魂一个公道。”
独孤少白眉间紧蹙,面色沉重,他们不能让这些枯骨死而复生,唯有将凶手绳之以法,才能让这些死于非命的人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环顾四周,这山洞里除了这堆枯骨之外,什么都没有,一片空旷。
独孤少白用火把照亮了身侧的地面,这地上有凹凸不平的痕迹,石地上有四个相互对称的深印子,在他们来之前,应当有个四脚之物被长置于此地。
是炼药的鼎?
独孤少白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也许曾有一座千斤大鼎长期放置在这里,鼎下四脚嵌入了地面,所以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这里的山洞,十有**就是黑风教炼药和试药之处,不过,除了死尸和枯骨,也未发现其他有关黑风教的线索。”
“独孤,你看,这是什么?”陆苓雪站在枯骨堆前,指着地上的一只骷颅爪问道。
独孤少白走上前,火把凑近了这只骷颅爪,在这白骨上,有一只闪闪发亮的金手镯。
独孤少白取下了金手镯,上面已经有刮花的痕迹,看起来已有一些年月了。他拿着金手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发现手镯内里刻有一个“奕”字,在这个“奕”字旁边,还有几个小字。
“是藏宝阁?!”
独孤少白心一惊,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藏宝阁打造的金银首饰,都会在上边刻上自己的铺名。
只要到藏宝阁找出这只金手镯主人的身份,说不定就能寻到有关黑风教的线索。(未完待续)
第195章 山洞遇险
独孤少白将金手镯包好放进了衣兜里,霎时间,地面开始摇晃,只听“轰!”地一声,整个山洞顿时地动山摇。
宛如地震般,巨大的石块从洞顶滚下来,眼看落石就要把洞口封住,不容多想,独孤少白紧拉着陆苓雪的手往洞口跑去。
“不好,山洞要坍塌了,苓雪,我们快走!”
“轰隆!轰隆!”落石滚滚而下,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身姿灵活,穿梭在滚落的巨石间。
就在二人踏出山洞的那一瞬间,身后的山洞已完全坍塌,洞口被落石堵了个严严实实,只要他们再慢一步,就会被困在里面,与那堆枯骨相伴。
“幸好有惊无险。”
洞里空气浑浊,陆苓雪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转身一看,眼前的景象令她大惊失色。
“独孤,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少白剑眉一皱,举着火把照亮了山洞。洞里一片空旷,除了山石以外,什么都没有。
按理来说,他们从堆积枯骨的山洞跑出来,应该会到那个放有十张石床的山洞。放置十张石床的山洞和堆积枯骨的山洞接连在一起,它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密道。
来回都是一条路,他明明原路返回,却最终到了一个没有来过的山洞。
“这山洞里山石的布局,显然和放置十张石床的山洞不一样。正如如烟所说,黑风教教主擅长奇门遁甲和障眼法,正巧不巧,居然被我们撞上了。”
听了独孤少白的话,陆苓雪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山洞会随机关变化?一个山洞那么大,还能把它移开不成?”
把山洞移开?独孤少白如梦初醒,山洞这么大,不可能说移就能移,既然山洞不能移,那就是密道的问题。
独孤少白猛地转身回到了密道里,他们方才跑得急,根本来不及注意密道里的端倪。
陆苓雪紧随而至,二人的火把照亮了整条密道,密道里落满了巨石,整间密道都已经被落石严严实实的堵住,根本就看不清密道别处是否还有路。如今看来,只有他们现在所处的山洞还没有坍塌。
陆苓雪的心仿佛被压了一座巨石,堵着她喘不过气来,山洞里的路都被封了,她和独孤少白被困在了这密不透风的山洞里,而这个山洞看似完好,但也随时会坍塌。
“独孤,路都被堵上了,看来,这是敌人的陷阱。”
独孤少白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也许黑风教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守不住,这天罗地网,都是他们事先布置好的,若外来人被困在这里,就会被饿死渴死,最终化为一堆枯骨。”
环顾四周,山洞里一丁点儿光线都没有,这里根本就没有能够直通外界的石缝,四处都是坚硬的石块,想要徒手挖开石块,亦是不切实际。
“独孤,不然,我们用内力拍碎石块,试试能不能打通巨石,然后离开山洞。”
“如今也只能一试。”守株待兔,难逃一死,不如搏一搏,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他们进入的山洞,距离地面五丈,想要回到地面,得上到五丈之处打通巨石,才能逃离山洞。
独孤少白和陆苓雪纵身一跃,落在了五丈之高的石壁处。二人掌心交叠,浑身的内力都聚集在了手心,一掌而下,“轰!”地一声,石壁上的巨石逐一落下,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迅速飞身离开。
片刻之后,面前的石壁裂开了一条手指宽的缝,一缕亮光投入,再来一击,便可以把这座巨石劈开。
就在二人运气出掌之际,整个山洞又开始地动山摇,以此同时,山洞里忽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独孤少白和陆苓雪暗叫不妙,两人一边躲避着落下的巨石,一边捂着口鼻,不让这浓郁的迷.药窜入鼻尖。
巨石成堆砸下,密密集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足足半盏茶时间后,山洞才恢复了平静。
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被几块巨石团团围住,他们所在的空间也只够两个人并肩站。
二人头昏脑胀,虽然他们都服下了解毒丹,但药效已过,方才匆忙躲避落石,误吸了迷.药,这会儿,他们俩的身子都乏力得很。
困意席卷全身,陆苓雪硬撑着不让自己闭眼,她的手探入了衣兜,拿出了两粒解毒丹。
“独孤,快……服下。”
独孤少白浑身无力,颤着手接过了陆苓雪手中的解毒丹。可四肢仿佛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渐渐失去了知觉。
独孤少白的手重重摔在了地上,手心里的那一颗解毒丹也“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旁。
陆苓雪身子一斜,扑在了独孤少白身前,使出了最后一点劲儿拽住了他的衣裳,断断续续喊道:“独孤……不……不能睡啊!”
独孤少白已经被迷.药迷晕,她不能睡了过去,否则,他们铁定会横尸山洞。
陆苓雪死死咬紧了嘴唇,唇上袭来的疼痛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些,朱唇被她咬出了丝丝血迹,她吃力地支起身子,把手里的解毒丹喂进了嘴里。
她双手撑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发软,颤抖着手又拿出了一粒解毒丹,轻轻塞进了独孤少白的嘴里。
陆苓雪强迫自己坐直了身子,倚靠在了巨石前,闭上双眼,静静等着体内的迷.药消散。
山洞外,时不时传来山石滚落的声音,震耳欲聋。皇甫弘毅眸色一凝,踮脚一跃,飞到了石壁上。
他从腰间取下了一枚信号弹,往天空一放,“砰!”地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炸开了火花,发出了一阵巨响。
三大护法随身携带信号弹,只要在危急时刻放出信号弹,附近的援兵便会赶来,而离荷花山最近的援兵,则是青龙教教主。
山洞里传来了山崩地裂的巨响,独孤少白和陆苓雪肯定出事了。皇甫弘毅屹立在山头,这岩壁上寸草不生,全都是光秃秃的岩石,若能凿出一个洞,就能把困在里面的独孤少白和陆苓雪救出来。
皇甫弘毅绕了岩壁一圈,忽然在脚下的石地上发现了一条手指宽的缝,这条缝足足有一丈长。
皇甫弘毅单膝蹲下,拾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扔了进去。
“咣当——”
石子落入了山洞里,弹在了巨石上,受力打中了陆苓雪的手背。
陆苓雪手上一疼,缓缓睁开了眼,她身侧的独孤少白双目紧闭,盘腿而坐,正在调息运气。陆苓雪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事。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颗跌落在手边的石上,这颗石子是从哪里弹来的?
她站起身,回头一望,正对着那条用内力打出来的缝,只不过,那条缝已经被一块落石挡住了一半。
看着看着,又有一粒石子被扔了进来,陆苓雪身子一侧,躲开了向她砸来的小石块。这石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飞进来,难道,外面有人?
“有人吗?”陆苓雪对着石缝的方向高声喊道。
缝外的皇甫弘毅眉头一蹙,他隐约听见了陆苓雪的声音,他们就在这下面!
正当皇甫弘毅要提刀运气,凿开脚下的石壁时,洞里又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落石声,就连在山上的皇甫弘毅,都能感觉得到洞内的振动是有多么剧烈。
洞顶不断地有落石坠下,独孤少白猛地睁开眼一把抱起了陆苓雪,将她护在怀里,脚下轻踏着巨石,飞身躲开了从天而降的落石。
“轰!”巨大的落石砸在了独孤少白和陆苓雪方才所在的巨石堆里,幸好他们及时逃出,才成功避开了一劫。
陆苓雪被独孤少白紧紧护在怀里,所幸毫发未损。倒是独孤少白,背上被坚韧的石子刮出了一条血痕。
借着石缝微弱的光,陆苓雪看见了独孤少白身后那淌着血的伤,伤口触目惊心,连皮肉都翻了起来,把他的白衫都染红了一片。
“独孤,你后背受伤了!”
来不及多想,陆苓雪蹲下身撕裂了裙角,扯出了一条布。她动作迅速地在布上撒了药,给独孤少白简易包扎了伤口,止住了血。
“独孤,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了。”
陆苓雪深深自责,她和独孤少白一起进入山洞,本想助他一臂之力,谁曾想,不仅帮助不成,反而还拖累了他,害他受了伤。
独孤少白闷哼一声,后背的伤深入骨髓,那药水的刺激性强,涂上去的那一瞬间,钻心之疼从后背袭来。
“我没事,你无需自责。”
陆苓雪的清眸里染上了一层水雾,洞里太黑,独孤少白瞧不见她的触动。
此刻,陆苓雪渐渐明白,为何钰婧师姐会对独孤少白念念不忘了,像他这般侠义肝胆的男人,又有几个女子会不动心。
“砰!”又是一声巨响,前方不远处,山壁的巨石从外由内被打破,一个洞口呈现在了二人面前。
皇甫弘毅和南宫莫无站在洞外,观望着洞内的景象。山洞里一片狼藉,地上全都是从洞顶坠落而下的巨石,独孤少白和陆苓雪都被巨石逼到了角落里。
“少白!”皇甫弘毅跃入山洞,落在了独孤少白面前,他看见了独孤少白身上缠绕着的白布,蹙眉问道:“你受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