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女颜言弦
宋言涯出来的时,马车前多一男子,身子慵懒的倚靠在车壁上,口中不时传来欢快的哨子。
“你怎么来了?”宋言涯面色冷了几分。
男子闻言,抬起头来。
他着一袭玄青色长袍,发高束,结发处垂下两颗青色的穗子,因他动作轻抚白皙脸颊。
眼似狐狸,凭添妖媚,本是男儿,偏生一副女儿样貌。
看着她来,嘴角勾了勾,潇洒的跳了下去,走至那人身前。
“听闻你来见七王爷,如此热闹之事,言弦怎能不来瞧瞧?”
宋言涯闻言,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脚步上抬,缓缓的走至马车中,男子也自然的跟了进去,动作间,不见丝毫拘束。
“走吧。”
宋言涯坐好,轻轻开口。
马车外的人闻言,缰绳轻轻一拍,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言弦见她不说话,熟练的从袖口中摸出一纸条递她手中。后起身,悄悄撩开车帘,抓了一把粉蝶的墨发。
粉蝶头也没回,或者说,她心中也猜想到是谁,不搭理那人,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果然,言弦见她不动,顿时便觉无意思了,身慵懒后到,双眼旁看,毫无规矩的打量身旁人。
宋言涯双眼看着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她们又在做傻事?”
“她们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宋言涯笑着,手指前伸,将纸条丢进那火盆之中,发出一丝火光,瞬间变做灰烬。
“那你打算怎么做?”言弦歪着头,挑着眉看她。眼前这人,还是现在的样子好看,冷冷的,自信而张狂。
“任由她们闹着吧,只是,这一次,可没人再能救他们了。”
宋言涯说着,脸上的冷笑更深了,上次好不容易夺了这主母嫡女身份,父亲却还是不忍下狠手,留她们性命,而这一次……
出了宋府,可就,没人能保她们周全了。
“怎么?一条贱命也不留?”
“当初她们不也未给我们留生路,现在所付出的,正好还姐姐与母亲的性命,能给她们留一全尸,也算得本小姐仁慈了。”言崖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张脸上的笑容无比妖治。
“你说得都对,不过怎么也是姐妹,这般杀了也不好吧。”男人说着,身子端坐起来,手指,敲打在那车壁之上。
松言崖闻言,转头看着眼前的人,笑容放大。
“怎的,言弦又好想法?”
言弦闻言,嘴角勾了起来,“厉城有一富商,家中有一独子,年过三十,也有娇妻美妾。”
“……”
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其中何意,就算为妾,也那人美貌,恐也会是风生水起。
“府中众人都道,小姐与我,可算狼狈为奸,如此,言弦怎么也要对得起这名,故想送小姐一件大礼。”
“什么大礼?”
“那富商手下店铺无数,言弦早也开始布置,如不出意外,三月之后,将会是小姐资产。至于他那儿子,万事无用,你说这时候,那青楼之中,忽出高价买他手中美人,小姐说……”
言弦没有说完,只是双眼开始发光。
宋言崖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果真还是你懂我心思。”
言弦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指,挑开帘子,眼瞧着窗外,心中不知思索几何。
“等你解决好了,那别苑也买了吧。价格可便宜些,主要是不要留着让本小姐看了恶心。”宋言涯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衣袍,有些微凉,却也不曾叫他将帘子放下。
言弦听见,转头,见她动作,快速将手中帘子放下,他怎忘记了这人怕冷。
“若怕恶心,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
宋言涯闻言,双眼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言弦见他模样,眉头也皱了皱,心中思量着,可是何处不妥。
“你以为别苑不要钱修的吗?为了她们如此恶心的人,本小姐还要赔上一座别苑?”
听见这话,言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怎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十足的财迷了。
言崖看着他,双眼冷冷的,她反正也是习惯了眼前这人时常发神经的大笑。
言弦见她双眼,压至了良久,方才压至住心中笑意。
“咳,咳。”咳嗽几声,找到自己常说话的语调。
“我们大小姐,事情办得如何了?”
“既然去了,那又办不成的道理,不过,王妃似乎想向我推荐一人。”宋言涯见他不笑了,也收了脸上表情,双眼认真,脑中回忆着锦白方才话语。
言弦少见的看她这般不确定模样,到有些好奇了 ,身子前探,双眼眯起。
“哦,是什么人?”
宋言涯转头,眼正视言弦。
“梅妃娘娘,清歌。”
言弦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人呀,如今,可不是善茬。”
“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言弦听见她回答很干脆,知道她心中也有想法,眉头皱得更深了。
“王妃推荐的人,那又不看看之理。”
“为何去?”
宋言涯闻言,嘴角勾了起来,“你要听那一个理由?”
“两个。”言弦意简言骇。
“那先说明的可好?”
言弦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思量着,看来,他的这位大小姐要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了。
“因为他们说梅妃娘娘长得好看。”宋言涯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
言弦闻言,不由得眉头抽了抽,不过这理由也是过得去的,毕竟,当初捡自己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女儿颜,她将自己当做女儿了。
“那暗的呢?”
言崖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我说,我觉得那人可以帮自己除掉最讨厌的人,你相信吗?”
“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对。”
“为什么?”
“一种直觉,女人的直觉,就像当初我觉得七王爷会帮我夺嫡女身份一样。”
言弦闻言,嘴角勾了起来。“既然大小姐心中又如此想法,言弦除全力帮扶,还能说些什么?”
宋言涯闻言,手指伸出,捏了一把眼前人的脸。“狼狈为奸,果真适合你我二人。”
“言弦也如此觉得。”
第195章盛典初选
霞光万丈,照满目琉璃。
锦白看了一眼,时日也是差不多了,缓缓走至高处,身后佳人规矩行礼,转身坐下,眼含笑看前方。青儿站在一旁,各佳人站了起来,面容垂低,规矩得一声不发,锦白朝底下的太监轻轻点点头。
一人带上一对,缓缓走了过来。
锦白认真的瞧着,去除了些容貌不佳者,也将大数的人留下。
人看完,青儿脚步向前,话语变得威严。“恭喜各位姑娘,这一关算是过了。”
众人听言,偷偷瞧一眼身旁之人,见众人只是查看,却无一人出头询问,故都恭敬行上一礼。
“谢王妃。”
锦白手一抬,众人起身。
自己也缓缓站起身,青儿扶着她,走至房中,众人退下。
“这宫中何时改的规矩?”
一小太监见众人都不再了,方轻轻询问恭敬站立一旁的高公公。
高公公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似无意的在人群之中搜索着,不多时,果真瞧见那掩藏在宫女群中的慧儿。
转过头,朝陛下书房所去。
“这选秀之事,陛下即也交给王妃,你们就别乱嚼舌根,否则,出了祸事,谁也担待不起。”
小太监听见这话,知眼前人所言定真,故也不敢多言了,恭敬的跟在身后,答一句,“是。”
高公公听见这话,也不再多说,只是双眼变得深邃。
这本一次就成之事,锦白为何又分几次?其实,想想也不难。
这一,是显隆重,这二,是不扫众大臣女之颜面,至于这三嘛……
他本是想不通的,可方才见慧儿,一下明了了,只是,唯一不明的,是这锦白为何会这般帮助那人。
高公公想着,人也走至御书房门前,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方才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正忙碌着,行了一礼。
“陛下。”
“都有谁家女子?”子骞冷冷开口,手中朱笔不停游走着。
“王妃是选出了不少佳人,可奴才听王妃之意,这只是一层筛选。”
子骞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手中朱笔一停,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本这选秀也不是他心中所愿,如今,又多出这般麻烦事。
“可有何其他风声?”
“不曾有何,若非要一说,恐就是宋尚书之女曾强闯七王爷府。”
子骞眉眼沉了沉,想来,那宋家小姐也子皓关系本就是不错的,以前想着,子皓能有一普通朋友也是不错的,故也不曾多说什么?
若,只有那人,到也不会有何事。
朱笔游走,双眼看着手中奏折。
“你去告诉七王爷,这选妃之事,就全交由七王妃吧。”
“是。”
……
房中子皓也是等上良久,方见锦白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脚步向前,一把抓住那人手指。
“可累了?”
锦白见他模样,笑了笑,身子坐下,道一句:“不曾。”
一旁的宫女忙将药汁端了上来,锦白习惯的一口喝下,子皓忙将一块蜜饯放她口中。
锦白见他样子,不由得笑笑,其实她不过走走过场,又能累到何处去?
“这些姑娘如何?”
子皓知道自己是不能去见的,可怎么说也是将来要陪伴皇兄之人,定是要多用心些。
“不怎么样。”
锦白还未来得及问她,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
双眼看去,说话者正是宋言涯,今日,她着一身淡蓝色长袍,头戴牡丹形朱钗,墨发半拢,一双丹凤眼眼尾点翠了一点朱砂,可看得出是细心装扮过的。
“你要不说话,到还算是秀食可餐。”
子皓白了她一眼,这皇宫她也这般没有规矩,不过想了想,要是她避嫌了,当初自己,不也看不上她了。
“切。”
宋言涯白了她一口,脚步缓缓朝锦白皱起,面容含笑,如狗腿子一般对锦白开口道:“锦白姐姐,你带我去瞧瞧那梅妃嘛,明日我可就淘汰了,到时候可就瞧不见了。”
锦白见她样子,脸上的笑容放大。
“你也知我身份,若带你去,定是不行的,不过,你若真是想去,你可以跟着那人。”
锦白开口,朝前方不远处示意了一下。
宋言涯听见这话,双眼看去,宫女群中站立着一个女孩,衣着比别人是要华丽些的,不过……
宋言涯还是觉得那女子普通得很,丝毫提不起想跟她同去的**,转头对锦白又说道:“可是,锦白姐姐不去,我也不敢去呀,到时候肯定会被人拦住的。”
锦白听这话,手掌朝子皓伸出。
子皓见此,身着后退一步,但锦白还是不动,子皓只得扣扣索索的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不舍的放在锦白手中,一双眼前看着那令牌,就如是看着自己的性命一般。
“拿着这个,就没人拦你了。”
锦白倒是无比大方的将令牌放在宋言涯手中,嘴角含笑。
宋雅言细细看着手中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更放大了,看了一眼子皓,他正一脸肉疼,脚步向前,将手中的令牌放在子皓眼前晃了晃。
“还是王妃够意思,你看这令牌,不愧是皇家设计的,真是漂亮,只是,也不知怎就怎么不幸,落在了你的手中。”
“不满意就还来。”
子皓也是个不惯着她的,听见这话后,手指快速伸出,就想上去自己的令牌拿回来。
宋言涯哪能让他如愿,早也一溜烟的闪到一边,。
王妃给我的,与你何关,想要啊,你问王妃去。”话语说完,还不由得朝那人吐了一个舌头。
“……”子皓皱眉。
“……”宋言涯一脸得意。
“你……”
子皓一步朝那女子处走去,而宋言涯早有准备的一步躲在锦白身后,朝他吐色,一脸的得意。
子皓胸口上下起伏,却又发泄不出,想自己说话从来都是没有输过的,可是这个野丫头总是有办法将自己说得没毛病。
“难得理你,言弦,我们走。”
宋言涯见子皓这个样子,也不想再逗他了,一是见那人已经走了,怕一下跟不了那人,这二嘛,她可不想真的惹恼了那人。
话语一完,人也一转头朝门外走去。
子皓听见声音,才发现一旁还有一人,着青衣,丝绸作饰,生得一上好相貌,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长得壮了些,都快有自己高了。
言弦看眼前人打量着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害怕的,这要是将自己的男身给暴露了,怕真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变太监了。
故慌忙行了一礼,快速跟着宋言涯去了。
第196章首见清歌
“你瞧瞧她,喜欢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找个丫鬟,还找个如此壮的。”
子皓看着那背影,转头,对着锦白吐槽道。
“这便是言崖的不同之处,若女儿都是温柔如水的,又有何意思呢?”
锦白看着那人背影,嘴角勾了勾,对宋言涯性格又添一分喜爱。
……
话说另一边。
宋言涯一路跟着慧儿,只见她一路的左拐右拐,也不知是发现她们故意,还是那人住处当真这般偏僻。
最后,终是来到一处。青竹遍地,在风中微微摇曳,脚步向前,细细看那门牌。
“青竹坊。”
“你们是什么人?”玫儿从房中出来,见门口二人打量着,双眼有些戒备的开口。
宋言涯闻言,双眼看去,忽的,双眼变得呆愣。
青竹下,坐一白衣女子,眉目如画,青丝似墨,眼见她,微微有些眯起。
清风抚竹过,深处藏佳人。若问佳人貌,胜却百花香。
慧儿闻言,也忙回头,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她一路也是小心了,怎还被人跟着了?
清歌见二人不说话,将手中书卷放下,嘴角轻勾,梨涡浅浅。
“你们可是迷路了?”
宋言涯一听这话,便知是特意为她二人找的台阶,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至清歌身前,双眼发光。
“我主仆二人本是来参加选秀的,可,宫中路繁,不想迷了路。见此处似有人模样,就自行前来,不想,竟唐突了几位姑娘。”
清歌闻言一笑。
“这样呀,慧儿,送两位姑娘回去吧。”
“是。”
慧儿脚步走出,朝那二人行了一礼,缓缓朝外面走去。
宋言涯听这话,就是特意让她走的,可她是何人,那肯别人说何就是何,本是不想走了,眼睛转了一下。
一下跌坐在地上。
“姐姐,我腿走疼了,可否让我先休息一番?”
宋言涯说着,一双眼睛马上含泪,尽数委屈,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清歌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白皙的脚腕,一点也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看来,迷路是假,想来看看这曾经独宠一身的梅妃是真。
“那如此,慧儿,先烧壶水来,给姑娘暖暖身子。”清歌说着,站起身,扶起地上的人。
反正,她也无何是可失去的,不如就随了这人愿吧。
宋言涯坐在一旁,双眼放肆的打量园中景致,说真,若是无何其他之心,此处,到真还是避世的好去处。
玫儿见她这模样,眉头皱了皱,这人,莫不是来碰瓷的吧。
清歌看着眼前人,双眼放肆,动作不见拘束,嘴角轻轻一勾。
“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宋言涯听见声响,方向前自己不曾介绍,忙含笑开口道:“哦,家父是宋尚书。”
清歌闻言,转过头认真的打量眼前的人。
“姑娘是宋家二小姐?”
宋言涯闻言一愣,但还是笑笑。
“正是。”虽然那人是被自己绊倒了,但眼前的人说得不错,她确实只是二小姐。
“清歌到是一直有闻小姐事迹,却无缘得见姑娘面容,今日得见,万分荣幸。”
“梅妃娘娘听说过我?”宋言涯一听眼前的人听说过自己,早也忘记了她叫自己二小姐,还有装作不认识那人的事,脱口而出道。
“姑娘这一,庶女升做嫡女,也是无所先例。这二,北国最大钱庄之主,也算巾帼不让须眉,这三,与七王爷算作知己,在这北国,恐无二人。孤身一人,能如此事迹,清歌自然听说了些。”
宋言涯听见话语,顿时脸上都是满满的自豪。
“不过,姑娘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迷路来我此处吧,姑娘是为何事,可否明说?”清歌话语说着,慧儿将水端了出来,轻轻到在茶杯之中,却也白的灼眼。
宋言涯见此,轻轻端了起来,双眼细看着。
“言崖不为其他,本只是对梅妃的容貌好奇,不过心中也是有一事不明的,如今看这,倒是有些明白了。”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眼睛轻轻一瞥那白水,双眼沉了沉。
“锦白之意?”
宋言涯没有开口,只是嘴角勾了勾,将水杯放下,缓缓站起。
“其实,言崖真是不知王妃何意,说真,言崖虽有些钱财,可在这皇权面前,一文不值。就如当初要扳倒那二人,也不过是借了七王爷的名声,可如今这事儿,七王爷都说不上话。我宋言崖却得了这般好处,怎能不觉奇怪?”
清歌闻言,心中思量了一下,摇摇头,笑着道:“王妃之心,清歌也是不明的。”
宋言涯闻言,转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空气寂静得尴尬。
“小姐,我们该走了。”
言弦听见二人的话愈发超了体统,尖着嗓子轻声提醒道。
宋言涯闻言,笑了。
“梅妃以后若有何事,宋言涯定会全力也助。”
清歌皱了一下眉头,双眼看着她,嘴角勾了勾。
“那以后就有劳小姐关照了。”
“不,是言崖有劳梅妃关照。”
宋言涯说着,眼中目光变了样,不是方才的真挚灼人,而是,相互利用。
清歌看了她一眼,缓缓回头,双眼也变得深邃。
“慧儿,送宋小姐出去。”
慧儿闻言,缓缓脚步向前,“姑娘请。”
……
马车上,言弦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人,嘴角愈发勾起。
“怎的,那梅妃长相你不喜欢?”
“不,很喜欢。”宋言涯笑了,理理身上衣袍。
“那你帮她,还要开价?”言弦看着眼前的人,这还真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宋言涯闻言,轻轻撩开车帘,阳光照耀大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美人虽好,可她与锦白是不一样的,锦白是七王爷最宠爱的人,而七王爷,对我来说,是给了我一次重新生命的人,故,他爱的人,给她一半钱庄又如何,可那人……”
宋言涯没有说完,只是看着那阴暗的地方,今日见了,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倾拢那样的女子也会败她手上,自己不过说几话,她就将自己的一切知晓得如此清楚。
“她真的这般可怕?”言弦双眼思索了下,那人仿佛也没觉得又多侵略性。
“通俗一点的话,咬人的狗不叫。”
言崖手指放下,双眼轻闭,身子慵懒的靠在车壁上。
看来,自己是不小心要将自己搅弄在怎样的漩涡去了。
第197章终要抉择
青竹坊。
清歌坐在椅子上,呆愣着,风吹着书卷,一页一页翻开,然后,又合上。双眼深邃,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忽的,眼前晃过一个身影,本能的双眼抬起,慧儿才方回来,手中少见的拿了一袋茶叶。
眉头皱起。
“宋小姐给的?”
“不是,宋小姐只是给了慧儿一些银子,慧儿去那些宫女手中买的。”慧儿开口,话语很平静。
清歌眉头皱得更深,双眼垂下,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前方,眉间平复,又恢复了那深邃的眼神,貌似平静的看着前方。
慧儿看了她一眼,她话语不说话,也不答言,缓缓走至一旁,拿出一些茶叶,泡了一壶茶。
缓缓走清歌面前,动作温柔的添茶,心中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是时候与面前的人说些什么了,毕竟,别人无论做多少,若她不放心生,最终都是废的。
“娘娘还打算这般放纵自己下去?”
清歌听见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娘娘,慧儿方才从其他宫女口中听闻一些事,说是王妃将这本一次就可完成的选秀,分了两次。娘娘可知是为了什么?”
“……”
“那娘娘既然不说,那就由慧儿说了。选秀之人,最后都会由陛下过目。故有些人注定是进不来的,可如今,王妃换了选秀次数,以陛下脾性来说,如此麻烦之事,多费心思,自不想过多去管,如此,那本该注定进不来的人,也有了进来的机会。”
慧儿说着轻轻将手中的茶壶放下,桌上的清茶冒着白烟,身子后退一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清歌依旧没有说话,空洞的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想,也娘娘聪慧,应该知晓那要进来的人是何人吧?”慧儿见她不说话,再次开口,她虽不知锦白为何会帮这人,可是,既然那人示好,她们又有何不示好的道理。
清歌手指紧握。
“娇儿,她相貌与娘娘太过相似,陛下若想忘了娘娘自然不会让她入宫,可她若是不入宫,陛下可能就真的将娘娘彻底忘了。”
“……”
“还有今日,宋姑娘会来,想来也是王妃特意而为,意在告知娘娘,她会处理妥当,至于后面的事,只能娘娘自己来着。”
“……”
“而宋姑娘的作用,娘娘应该又想到吧,她手中的资源,足以让民间换一种说法……”
“够了。”
眼前的人转头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起,手指紧握,胸口上下起伏着。
慧儿见此,也知话说得差不多了,不再开口。
清歌见她不说话,一时才知道自己乱的心绪,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娘娘又打算那样颓废下去?”慧儿见她样子,又开了口,她还真是小看了眼前的人。
清歌听见这话,双眼眯了眯。
慧儿看着她,没有闪躲。
最后,清歌双眼闭了闭,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眼前的人。
“你们为何就那般希望本宫振作,本宫如今这般,为何又是堕落。本宫非南国细作,也非要北国江山,可万般证据都指向了本宫。本宫心思不纯,他们不知,你却无比知晓,皇后之事,本宫……”
“梅妃娘娘。”
慧儿听见她口中的话,慌忙大声打断,双眼也变的神色。
清歌听见这一声,双眼沉了沉,握起了拳头,良久之后,方缓缓张开,身子也慢慢放松,站起身,双眼看着那摇曳的青竹。
“你是,锦白也是。为何,非要本宫站起来呢?如此这般不是更好吗?”
慧儿听见这话,手指不由得握紧,双眼下看,后抬起头,双眼看着那人。
“王妃是如何想,慧儿不知道,可慧儿心中所想,是因为,娘娘不该是如今这样的,娘娘,扪心自问,在这皇城中,有何事是放不下的?”
清歌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
“娘娘来时,两袖清风,身后跟着的,不过是侍女柳儿,可如今,柳儿也不再了,若娘娘当真想放下、放弃、甚至想要放弃这生命,那又还有什么可挂念的呢?”慧儿看着眼前的人,脚步向前,让自己的话语那人听得更清晰些。
“我……我只是……”
清歌手指紧握,话语有些筹措不安,对呀,她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是值得挂念的?
慧儿听见这话,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她余下的解释,反正,死本就是最轻松的,更何况还是对这个世界也无眷恋的人。
“我……”
清歌唇又轻启几次,最后话语还是没有说出,身子蹲下,头埋在臂膀之间,身子颤抖。
“啊。”
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跟随之后的是,是嚎啕大哭,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子骞,你可还记得清歌给你讲的身世,大户人家是真,家中仆人也是真,而那邻居,就是你们呀,要清歌如何做?
杀了所有的人?
慧儿见这样子,蹲下身,抱住眼前的人,她们不是到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困境,只是……
眼前这人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看来,我果然是放不下。”清歌自言自语,衣服捂住口鼻,听得不是很清楚。
“那就按自己心中所想的做。”慧儿也轻轻开口,反正,也不能比现在更糟的了吧。
“……”
……
第二日。
锦白终是认真的挑选了,双眼细细打量,仔细斟酌,最后,终留下五人,美貌惊人,性格各异,却又一共通点,甚会讨人喜欢。
“你不是打算帮梅妃?”
子皓看着那五位女子的背影,他还以为她除了那人,其他人会随意挑选呢。
锦白闻言,嘴角勾了勾。
“就是因为要帮,故找的,只能是最优秀的。”
子皓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子,不懂她话中何意。
“哦,王妃的意思是言崖不优秀了?”
宋言涯从一旁走出来,话语中都是笑意。
“不,你是太优秀了,要是你有心抢人,还真不知世上有没有你的对手?”锦白笑着看向眼前的人。
“你这样说,言崖怎觉得可怕?”
“哈哈哈。”
第198章心有不忍
佳人入宫,宫中无所谓不热闹。
姜嬷嬷看着那满园梨花,任就缓缓凋零着,看着,看着,竟看得迷了去。
转头看了一眼招牌,物是人非,那人终究回不来。而众人也忘得干净,双眼沉了沉,剪下一束,缓缓走至房中,换下昨日采摘的,将倾拢留下的物件又都擦拭了一遍。
“出去吧。”
身后猛然出现声响,回头,身后站着的,着一身龙袍,深邃的眼眸看着方正一切。
“是。”
姜嬷嬷行了一礼,拿着桌上的梨花走了出去,门口站着高公公,见她出来,轻轻将房门关上。
“看来陛下会在此处用膳了,还劳烦姜嬷嬷去准备一下。”高公公看着眼前的人,规矩的笑了笑,口中的话语很轻。
“是。”
姜嬷嬷眼垂了垂,缓步退了下去。
想来陛下也是来了几次,只是,人都不再了,深情也好,假意也罢,弄给谁看呢?
高公公看着那人背影,心中思量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然后,脚步朝姜嬷嬷方向走了过去。
“姜嬷嬷。”
姜嬷嬷心中有些事,自然不曾注意身后跟了一人,听见声响,方才回神,高公公正在自己身旁,脚步停下,“高公公还有何指教?”
高公公笑了笑,缓缓开口:“皇后娘娘之心思,向来是缜密的,既未做何出格之事,想来心中也是有所考量的,姜嬷嬷你说是吧?”
姜嬷嬷闻言,不由得眉头皱起,手指紧握。
“高公公有何事指教,还请明言,奴婢心中着实不明。”
“奴才幼时,家在一道观旁,常看道士给人解惑,老是听闻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总是疑惑,不得其意,直至大了,到是懂了那一句言外之意了。”
“哦,是何意?”
高公公看着眼前的人,收了脸上的笑容,双眼看着她。
“其实,又何难呢,不过就是生而漫长,总会有些变数,好的、坏的,可变的、不可变的,而迷茫者,也不过为名、利、义、忠几字而已。”姜嬷嬷听见这话,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
高公公见此,也不再多说了,转过身,脚步缓缓的走着,直到走了好几步,还是心有不忍,再次开口。
“姜嬷嬷,不妨心中一想,若皇后娘娘还在,可否,容得下姜嬷嬷心中想法?”
姜嬷嬷闻言,身子猛然颤抖一下,转过身,双眼看着那人。
……
傍晚时分,姜嬷嬷将膳食端了上来,侍卫走出,一一试毒,高公公就那么平静的看着。
子骞坐在桌前,看起来有些麻木,姜嬷嬷也平静的站立一旁。
“陛下,可用了。”
高公公恭敬的行了一礼,缓缓退下,双眼还轻轻撇了一眼姜嬷嬷,想来还好,那人无做多余的事。
姜嬷嬷看到了那个眼神,双眼垂下,一下子竟看起来苍老不少。
看来真如皇后娘娘所言的,这皇宫呀,就是多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子骞吃了几口,只觉得味同嚼蜡,放了筷子,说了句,“收了吧。”
高公公听见话语,忙示意身后的人,脚步向前,伺候那人起身,口中道:“陛下要在这里歇息吗?”
子骞看了看周围。
“罢了,走吧。”
“是。”
高公公忙走至一旁,将其披风拿了下来,口中又道:“奴才本不该多言的,可觉得这事还是该说一说的。”
子骞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至他伺候也来,可是话不多说半句的。
“何事?”
“陛下,想皇后娘娘是看重姜嬷嬷的,如今姜嬷嬷年事也高,不如将她放回莫府吧,也算是为皇后娘娘做了一事。”
子骞闻言,方才想起他事忙,竟将这事给忘了,转头看向姜嬷嬷,口中道:“你也是老人了,朕觉着,莫府也好,你是要回去,还是更得自由?”
姜嬷嬷闻言,双眼泪光闪现。不由得觉得自己愚蠢,方才竟还想对眼前的人用毒,双腿猛然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陛下圣恩,奴婢无其他所想,但请陛下让奴婢去为皇后娘娘守灵吧。”
子骞闻言,双眼更是深邃,良久之后,方才道:“你一直伺候皇后娘娘极好,既有这般孝心,就去吧,要是哪里有何人做得不妥之处,就告知朕,朕替你做主。”
“谢陛下。”
姜嬷嬷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子骞看了一眼,道一声“起来吧。”就缓缓出去了。
高公公跟了出去,子骞看了他一眼,口中道:“你也下去吧,朕心烦闷,独自走走。”
高公公也知子骞是被今日这些封赏之事给勾起了旧事,故也不多说什么,行了一礼,站在原地。
子骞脚步向前,脚步缓慢,与往日差别甚大。
“谢高公公提醒之恩。”
身后的声音传来,高公公方才回神,转过头,身后站的正是姜嬷嬷。
高公公没有直接回答,摆摆手,身旁的太监退了下去,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其实,终究还会姜嬷嬷自己看清了。”
高公公看着眼前的人,当初听闻这事的时候,他本是不信,也不打算管的,可真见眼前的人时,却终究还是心软了,毕竟,他相信,这人也不过是想不通皇后方走,陛下就选秀。
姜嬷嬷听见这话,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奴婢一直以为高公公是一冷血之人,如今,却自觉原是自己看得不够透彻。”
姜嬷嬷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总是笑着,可是,却给人感觉是如何可走之不近的感觉。
高公公闻言,又笑了起来,一双眼眸越过眼前的人,看着她背后被风吹得摇曳的梨花。
“冷血有何不好,至少,少动心思,也可明哲保身不是?”
姜嬷嬷闻言,眉头皱了皱,还不知该说些什么,高公公转过身,背对那人。
“听闻皇后娘娘爱梨花,也不知又没有人种。”
姜嬷嬷听见这话,不由得笑了。
“种与不种都没关系,奴婢去了,就定让皇后娘娘可见满山梨花。”
“如此甚好。”
第199章年幼之事
“父亲,母亲,是离儿抽到短的了。”
年幼的小孩拿着手中的木枝,一脸平静的拿给眼前的两人看。
妇女听见这话,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抱住一旁的男人,呜呜的哭着,而男人则双眼低垂着,不敢去看小孩的脸。
“弟弟,我……”
比他稍大一些的男孩,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手指紧握,牙齿紧咬,双眼看向一旁,余下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
“父亲,我走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杀了小黄?等我哥哥回来了,将这狗交给他。”
小孩如没有看出眼前众人的悲伤,又平静的开口问道。
被叫父亲的男人,双眼看了一眼一旁对着几人摇着尾巴的黄狗,眼眸垂了垂,道一声。
“好。”
“那就好。”
小孩自言自语的说着,蹲下抱起那条狗,脚步缓缓的走了。
身后的众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孩走了很久,方才停了下来,坐在田埂上,双眼看着前方,秧苗绿油油的,看起来长势不错。
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小黄,你知道不离二字怎么写吗?母亲说,那是不离不弃之意?”男孩轻轻说着,话语中满是颤抖。
“汪汪。”小狗叫了两声。
小孩笑了笑,肮脏的小手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笑了起来。
“我怎会问你呢?”
“汪汪。”小狗又叫了几声。
小孩见此,摸了摸小狗的头。
“不过,他们演的还真是好,方才,我还真以为他们把我当家人了,要不是我昨夜不小心听见那不该听见的。”
小孩将小狗抱了起来,挠挠它的肚皮,“不过也不能怪人家不是,他们怎么也是将我们两兄弟养大了,他家大儿子不听话,耍输了钱,你说不买我,还能将自己小儿子买了不成?”
小狗不回答,只是吐着舌头,露出很舒服的表情,小孩笑容愈发的僵硬,最后,嚎啕大哭。
要是他哥哥明天能回来就好了,带他走,离开这里,教自己写出自己的名字,或者,父母没有犯事,他依旧还是钟家的二少爷,倒时,他一定要好好学习,至少,也要学会写自己和哥哥的名字,不离、不弃。
……
“高公公。”
一小太监见高公公一人走了过来,双眼呆愣,也不知心中在猜想些什么,快步跑了过去,有些没大没小的开了口。
高公公听见声响,方才回神,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在外面,收了你这小孩样子。”
小太监听见,撅起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什么事?”高公公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小太监脚在地下无聊的画着,口中道:“哦。没什么,是新竹姐姐叫奴才过来叫公公,说她做了一桌好菜,若你今日不忙,就过去坐坐。”
高公公闻言,不由得心中思索,终是在良久之后,方才想起今日尽是自己生辰,笑了笑,口中道:“叫她不用这般费心。”
“新竹姐姐说,反正饭都弄好了,去不去由你。”小太监将新竹的话尽数说出来,脸上表情还是那般委屈模样。
高公公见此,终是没有办法的朝他笑了笑,口中话语也温柔了些,口中道:“走吧,陛下不要伺候,正好得一会儿清闲。”
“好。”小太监听见话语,顿时也笑了出来,也不管方才这人还说自己没有礼数。
高公公见他这样,也没在多说什么,叫来了方才跟在自己身后的太监。
众太监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咱家出去一会儿,你们瞧着点陛下,虽陛下不让人跟着,也别叫人了,你们都不再。”
“是。”
高公公吩咐完,看了一眼那众人,转过身,看了那小太监一眼。
“走吧。”
“好。”
两人脚步疾快,没多久就到了地方,房门打开,眼前出现一人,着一粉红色宫衣,面容尚算娇俏,看见他们,口中道:“今日这么早就有时间了?”
高公公闻言,嘴角勾了勾,“嗯。”
“如此正好,你们想吃什么,也正好可说。”新竹看了他们一眼,脸上的笑容放大,嘴角展现一个大大的酒窝。
“只要是新竹姐姐做的,我都喜欢吃。”小太监脚步向前,一脸都是笑意。
“嗯,都可以。”高公公也开了口。
“他小不懂事,你也跟他闹,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呀,想学什么,可都是自己做主。”新竹笑着摸了一下眼前小孩的头,双眼看着高公公,话语中假意的埋怨。
“这事都多少年了,你还记着。”高公公闻言,不由得脸颊微红,自己当初方来这里,虽未如现在这般学得谨小慎微,可也是一个做事慎重的孩子,故也得在陛下身旁伺候。
可就是在新竹面前,偏生学什么字,非要自己说了算,好在新竹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不然,也不知会不会得罪这人。
新竹听见这话,不由得笑得更大,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好了,不逗你了,饭菜我是准备好了,你们要不要帮忙?”
“好。”
二人同时答道,嘴角勾起。
高公公笑着帮忙,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撸起袖子忙碌着,突然,脑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她也常常在厨房忙碌,只是,她的动作没有眼前这人流利,味道也不可恭维,可对于下厨之事,她却乐此不疲,他也不知为了什么?
明明,她读书的声音才是最好听的,不过……
他好像连她的相貌的记不清了,声音也只记得那一句:“本来想着,你哥哥叫不弃,留着不离这个名字,生一个女儿,也好听些,谁知道,你还是一个男孩。”
母亲,我如今也不能算是男人了呀。而且,连你们的姓我也不敢认回来。
“不离,你在想什么?”
新竹看着眼前的人一直不动,不由得开口提醒。
高公公闻言,看了那人一眼,嘴角勾了勾,“无事。”
新竹见此,眉眼沉了沉,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的事,除了他想让自己知道的,其他的,她永远都不得而知。
高公公暗中自嘲,方才因一句冷血就想起小时候,而现在又因做饭想起自己的母亲。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第200章又进慕歌
子骞看着慕歌苑紧闭的大门,不由得眉头皱起。
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又走到这里。在门口站立良久,最后,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天色也黑,园中一切都也看不清楚。
就在此时,一队宫女提灯笼走了过去。
他开口,众人停了下来。
为首的宫女听见声音,被吓了一跳,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他着一身黄袍,心中想到什么,慌忙跪下。
“陛下圣安。”
子骞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没多说话,拿了一人灯笼,冷冷道:“去吧。”
“是。”
宫女闻言,快速起来,又行一礼,快速退下。
子骞见人不见了,才脚步缓缓的走了进去。
门口的红梅依旧,只是看起来更是寂寥,脚步向前,缓缓打开房门,将蜡烛点上,双眼看着前方,没人打扫,房中也附上了一层灰尘。
走至芙蓉帐前,上面的棉被还是那日他离开时的模样。眼看四周,空荡荡的,竟比倾拢宫中还要凄凉。
“清歌?”
子骞试探开口,房中终究是没有响应的,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算是生死都看淡的人,怎就是放不开那人,即使要背负那样的负罪感,却还是想要她在自己身旁。
心中想着,脚步缓缓走至窗前,那是清歌常爱呆的地方,身子坐下,学着往常的模样。
忽的,眼前被一物吸引,脚步缓缓向前,一个罐子露出半截。
……
“你说什么,你瞧见陛下去了慕歌苑?”
娇儿站了起来,一双眼眸看着眼前的人。
“不会有错的,陛下从奴婢手中拿的灯笼,故看得仔细。”跪在地上的女子开口,她本也是吓了一跳的,可当她看清,她可肯定,那人就是万人之上的陛下。
娇儿听见她话语中的肯定,脸上也露出笑容,她不得不承认王妃的眼光是极好的,选出来的女子竟都是难分伯仲的,而陛下听闻中是甚爱独宠她人的,若她能拔得头筹,倒时……
“不对,无事你怎会去慕歌苑?”
娇儿本是欣喜的,可转念一想,她是去为自己拿膳食的,按理也不该去慕歌苑才对。
“奴婢本不是特意去的,是因为遇见了一人。”
“何人?”娇儿闻言,眉头皱了皱,这事虽是天赐良机,可不该去的人,又为何去了那个地方。
“小姐可还记得第一次进宫之时,遇见的那个女子?”女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双眼朝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你是说那个让我们躲去慕歌苑的人?”娇儿眉头皱了皱,手指一抬,跪下的女子站了起来,自己则坐在高坐上,一双眼眸尽是思量。
“正是。”
女子缓缓走至那人身旁。
“你可有查出她是何人?”娇儿那日本是不曾多想的,可回去之后,终觉得何处不对,思量了良久,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那人如此做的理由。
“那人名字很容易问,在宫中也算得出名。”
“何人?”
“名叫慧儿,是梅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女子因要提及梅妃二字,怕被别人拿去做文章,故身子朝娇儿身旁靠了靠。
娇儿听言,嘴角勾了勾。
这理由她算是找到了,不过,她为何要这般做,貌似,自己也不曾为梅妃娘娘带来好处。
“那她可有说其他的?”
“不曾说,只是说,这是小姐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恐以后就没有这般好时候了。”女子在心中思量了下,最后想想,说出了全部话语。
娇儿闻言,心中思量了良久,后缓缓站起身,嘴角轻轻一勾,双眼看着前方。
青梅,更衣。”
“小姐是要去?”
女子走至一旁,将衣裙拿出,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
“自然,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抓住,以后,你我可就无出头之日了。”娇儿笑笑,手臂展开,那人为何这般做,虽有些可疑,但也不由得说,确实,这可是千载难逢之机会。
青梅听见这话,也没多说,为她穿上衣袍。
娇儿看着铜镜,嘴角不由得勾起。
不过,若真是与陛下见了,又该用怎样的理由呢?对,想家,这理由可解无数难题,最好,还能落几滴清泪。
娇儿想着,衣服也穿得妥当,脚步缓出。
朝慕歌苑走去。
清风明月,寂静的宫门口就站二人,侍女打着灯笼,娇娥站立一旁,挂两滴清泪,梨花带雨,好不让人心生怜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子骞走了出来,脸颊微红,手中的酒壶随意的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快速转头,风吹起墨发,那泪痕更是明显。
“清歌?”
子骞手指紧握,双眼看着眼前人,一双眼前也可见的速度变红。
“陛下?”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可断定他是有些喝多了的,转过身,缓缓向前。
现在她是谁不要紧,要将的是明日一早起来,她是娇儿,才入宫的秀女。
子骞听见这一声陛下,手指瞬间放开,脚步快速上前,一把将眼前的人抱住。
“清歌,清歌。”口中喃喃自语。
“嗯,我在。”
娇儿双眸垂低,水袖下的手指却不由得紧握,瞬间放开,眼前的人吻着她的唇,霸道而放肆。
许久之后,方才放开,一把抱着她,走近了慕歌苑的门,口中还温的说道,“你最怕冷了,外面凉。”
娇儿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了勾。
青梅站在原地,双眼眨了又眨,她这是该站在原处吗?
……
“我们走吧。”
清歌看着慕歌苑中亮起的灯光,缓缓转过身,话语平静,只是袖中的手指指甲镶进皮肉。
慧儿听见这话,缓缓跟在其身后,眉眼垂低。
“娘娘,这事由慧儿来办即可,娘娘又何必来这一趟?”
清歌闻言,嘴角勾了勾,“慧儿来办,也不会有何问题,只是这第一步,本宫还是觉得由本宫来做较好,毕竟,以后,可是不能让那人起疑心的。”
“娘娘说得极是,只是可惜了那好酒。”
“陛下喝的,那来可惜一说?”
第201章娇儿受宠
清歌回至房中,慧儿伺候其梳洗后,便早早的上了床榻,让众人各自忙去。
慧儿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行了一礼,就下去了。
夜深了,外房的二人也睡下了,到是清歌,脑中却还是那人与娇儿缠绵的场景。
最后,起了身,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屋外的慧儿貌似听见了声音,起了身,走至门口听了一会儿,见屋里未有动静,又轻轻的回去了。
清歌见这场景,自己尽量保持呼吸平稳。可最后还是做不到,手指胡乱的摸索着,她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就是想做些什么。
“啪嗒。”
最后也不知将什么摸到了什么,掉在地上,惊醒了门外的慧儿与玫儿。
两人赶紧起身,拿起蜡烛,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都不由得眉头皱起。
清歌此刻披头散发,清丽的脸上尽是泪痕,一双漂亮的眼睛如今红得如同兔子眼睛一般,说不出的狼狈。
地上是落了一地的衣衫,想来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你先去睡吧,我陪陪娘娘。”慧儿朝玫儿一笑。
玫儿至上次之后,整个人也懂事不少,点点头,从屋外拿起慧儿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将房门关好,去了屋外。
慧儿见那人走了,将手中的蜡烛放在桌上,弯下身,将地上的衣衫捡了起来,恭敬的折叠着。
“若谁得陛下那般疼爱过,说爱不上,都是假话。”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至二人看见她之后,她便将头藏在双膝之间,不见任何动作,她以为自己是可以控制住的。
“不过呢,奴婢是觉得,陛下是一国之君,便不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可就算是一个丈夫,不也有三妻四妾。独宠一人,独爱一人,都是不容易能做到的。”慧儿依旧平静的说着,手指将衣物放好,双眼又看她,眉头一皱,将棉被往她身上带了带。
“我知道。”清歌开口,声音闷闷的。
慧儿听见这话,心中也放心不少,只要肯表达自己心中所想,那还是可解决的。
“娘娘既然知晓,那就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以后的事还多着呢,莫要为了这事,没了精力。”
“我睡不着,我能感受到他们在本属于我的床榻上做什么?即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慧儿手指握了握。
“奴婢想,慕歌苑终究还是会是娘娘的。”
“不会了,你不了解子骞。”清歌抬起了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她甚至会想到,若子骞在她声旁还会怎样,他应该会抱着自己,然后一遍一遍的说着无事,还有我在。
可是,如今,他再也不会在自己身边了。
慧儿见此,也说不出什么了,也只能那般坐着,心中想了想,脱了绣鞋,上床,将那人抱在怀中。
“无事,总是会过去的。”
清歌先是一愣,然后,泪水又开始滑落。
“呜呜……”
怀中的人不停的颤抖,哭声也从隐忍慢慢放大,最后,何事不顾。
慧儿双眼看着前方,哭吧,发泄出来就好了。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天亮了,慧儿睁开了双眼,她还抱着怀中的人,慢慢抽出手,将她的被子盖好,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出了房门,玫儿站在门口,慧儿看去,她眼眶黝黑,想来也是没有睡好。
“如何了?”
慧儿轻轻开口,动作麻利的开始穿衣物,然后挽发髻,行云流水,无比熟练。
“封妃了。”
玫儿照实开口,她一早就出去打量这事,不久前方得的消息,可说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眼眸沉了沉。
慧儿听言,动作呆愣了一下,但随后回神,开始烧热死,口中继续道:“是何封号?”
“慧。”
慧儿闻言,眉头不由得皱起,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见她模样,又开口道:“收起你的表情,莫让娘娘看见了。”
玫儿一听这话,忙将脸上表情收下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她余下的话。
“慧?”
没有等到那人回话,身后却传来声响,两人慌忙回身。
身后的人衣物也穿戴好了,只是那墨发未盘,任由她披散着,脚步缓缓,微肿的双眼都是思量。
“娘娘。”
二人慌忙行礼。
清歌一摆手,示意她们不用这般多礼,脚步至二人身前,没有说话 。
“娘娘,奴婢是否要换个名字,免得唐突了慧妃娘娘?”慧儿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开口。
清歌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青竹。
忽的嘴角轻轻勾起,“不用,陛下通常几时经过御花园?”
慧儿心中思量了下,瞳孔放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娘娘的意思是……”
清歌听她这话,想着她定是猜想出了,嘴角勾了勾,缓缓开口道:“既然赏了这个字,本宫且有不用用的道理。”
慧儿看着眼前的人,也不由得笑了笑,对,这才是她那远筹帷幄的梅妃娘娘。
玫儿看着二人,却没有听懂二人在说些什么,眉眼低垂。
“玫儿,我要你去做一事。”清歌见她样子,嘴角勾起,她这样的表情正好,算得上能被别人套路的表情。
玫儿听见这话,忙双腿跪下,口中道:“娘娘吩咐。”
“我记得慧妃娘娘宫中有一人在与你攀关系吧。”
玫儿一听这话,忙磕了一头,“娘娘放心,玫儿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不,这次,本宫要你说。”
清歌笑着,玫儿看着眼前的人,双眼眨了几次,着实不懂她话中之意。
“娘娘是打算给这个棋子多些东西?”还是慧儿开了口,双眼含笑看着眼前的人。
清歌闻言,转头看着慧儿,笑了。
“不,本宫是在给她机会,看她是要做棋子,还是,乖乖的坐那皇妃之位,毕竟,本宫欠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欠何人了。”
慧儿闻言,双眼沉了沉,最终抬起头,笑得耀眼。
第202章身份认定
巍沅庭。
娇儿坐在高坐,娇笑连连,房中的宫女太监说着逗她开心的语句,良久之后,方才觉得有些累了,将众人打发了出去。
身子靠在贵妃椅上,看着陛下赏赐的东西,嘴角勾起。
虽然陛下醒来之时,是有些错愕的,可是,片刻之后,就给自己封了妃,给了赏。
至于他心中有没有自己,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又机会站在那人面前,而且是五人中最早封妃得赏的人。
“哒哒。”
脚步声传来,双眼看去。
青梅也换了一身华丽衣袍,莲步缓缓,走至中央,行了一礼。
“慧妃娘娘。”
“何事?”娇儿依旧是那般笑意。
春梅听见话语,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无人,声音压低。
“方才房中传来消息,说是青竹坊那边有动静了。”
娇儿听见这话,身子一下坐立,双眼深邃,口中道:“可知是要做何?”
“听闻是梅妃要去陛下面前卖惨,人都准备好了,就在御花园。”
“真的?”娇儿眉头皱起。
“从她贴身宫女口中得的消息,不会有错的。”
娇儿闻言,双眼垂低,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手指紧握。
青梅见眼前的人一直不说话,终是忍不住,轻轻开口询问道:“其实她要做什么,也与我们无关,故,娘娘管还是不管。”
娇儿听这话,心中也有了想法,嘴角勾起,站起身,霸气的一甩衣袍。
“娘娘这是打算要管?”青梅见她如此,开口询问道。
娇儿脚步向前,缓缓走下高台,“既然已经在冷宫旁待着了,就不要出来蹦。”
……
御花园中。
慧儿双眼看着前方,手中端着的是旧得不能再旧的药罐,脚步缓缓,忽的面前出现一人。
着一身橘色长袍,眉心点一点朱砂,美目轻佻含笑,双眼看着她,脚步缓缓,动作优雅。
忙恭敬的行上一礼,口中道:“慧妃娘娘。”
娇儿见此,脸上笑容依旧,脚步缓缓,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以前我竟不知姑娘竟是梅妃姐姐的人,得你那般帮助,心中还无比高兴,想要以后该如何报答呢。”
慧儿听见这话,嘴角也轻轻勾起,话语不卑不亢。
“听娘娘这话,倒是不喜梅妃娘娘了?”
“姑娘别那般曲解本宫意思,本宫意思是,姑娘即是梅妃娘娘的人,想来,梅妃娘娘也是给了不少好处的,故本宫也可省了这一笔。”娇儿双眼冷冷撇了慧儿手中药罐,原来是打算用这样劣质的手段,口中笑意更浓。
慧儿听她话语,摇摇头,没有说话,身子也缓缓站直了。
“哦,梅妃姐姐就是这般**人的吗?本宫都未开口,你倒是起来了。”娇儿见她动作,一双眼睛眯起,脚步也停下,刚好站在她正对面。
慧儿闻言,双眼直视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字一句的道:“慧妃娘娘是还未将慧儿事迹打听清楚吧,这般说话,可是不明智的。”
娇儿闻言,手指紧握,“怎的,这宫中,不过一宫女,也需本宫这般放在心上。”
慧儿闻言,笑声大了起来,轻轻伏在娇儿耳旁,轻轻道:“真不知是谁给娘娘的这般错觉,觉得,这后宫看的是这一朝恩宠。”
“你……”
娇儿一把将眼前的人推开,紧咬牙齿,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那大胆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她可不想再众人面前失了度量,更何况,可能陛下就要来了。
“慧儿的话,娘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慧儿却觉,若还有些头脑,还是应该将今日之事放进心上,好好想想,要如何在这后宫生存下去,要的是什么?”
娇儿听见这话,手指紧握,双眼眯起,努力压至着心中的怒火。
“不必你操心,本宫敢进这宫来,就自有办法。”
“是吗?慧儿多言一句,这里,可不是娘娘家中府邸,可没人宠着你,让着你,做什么,可都想清楚了。”
娇儿没有说话,指节握得茬白,她要忍住。
慧儿见她模样,双眼一瞥她身后。口中话语又轻了几分。
“想来,娘娘定是有些知晓的,不过,慧儿着实好奇,那昨夜良宵,陛下叫的是谁的名字,娘娘心中可还记得。”
“大胆。”
“啪。”
娇儿颤抖着发抖的手指,这人口中的话,无疑成了情绪崩坏的最后一个理由。
“啪嗒。”
慧儿被这一巴掌重重扇到在地上,手中药罐不稳,落在地上,啐了一地。
慌忙双腿跪地,口中话语都是颤抖。
“慧妃娘娘,都是奴婢都错,真与梅妃娘娘无关。”
娇儿听见这话,心中奇怪,忽的想起陛下是要来,忙后看,过真看见了那身穿黄袍的人。
“陛下。”双腿慌忙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子骞脚步向前,双眼更冷了些,看着地上摔破的药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眼眸收回,冷冷开口:“又在闹什么?
“陛下,是臣妾不小心撞到了慧儿姑娘。”娇儿抬起头,双眼中都是泪花,一副无比委屈的神色。
子骞闻言,看了一眼地上的慧儿,口中道:“你家主子可为你改名了?”
慧儿闻言,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手指紧握,口中道:“梅妃娘娘病了,还不知慧妃娘娘名号,故还未给慧儿改,等娘娘醒了,定告知娘娘。”
子骞听见话语,双眼沉了沉,“太医怎么说?”
慧儿听见这话,手指揉搓着,“娘娘说……不是什么大病,就不劳烦太医些了。”
“一下你去叫柳太医去看看,还有,你名字就不用改了,慧字用的人多,无需这般麻烦。”
“是。”慧儿赶紧磕了一个头,子骞又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将娇儿扶了起来,双眼细细打量着她,话语变得温柔。
“可有哪里伤着了?”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红,垂低了头,“不曾,劳陛下费心了。”
“那就好,回去吧。”
“是。”
第203章青梅改名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手上的温度让手心发烫,慢慢的,竟延伸至心里了去。
不由得想起他昨夜语气是何其温柔,似春水滋润万物,而那吻又有多烈焰,炙热得足也将一颗心融化。
“你进去吧。”
热度忽的流逝,娇儿手指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一下,妄图留下那一丝温度,最后,恢复常态,嘴角微微含笑。
“陛下不问问娇儿?方才之事真正何因?”
“不重要。”子骞双眼看着前方,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
“进去吧。”子骞又说一身,话中中又冷了几分。
他的心慌乱得厉害,没想到,不曾见她,只是她身旁的人,就足以将她心思扰乱。
娇儿听见这话,一时竟不曾反应过来,这事当真这般无吸引力?
子骞见她不说话,转过身,脚步前走。
“陛下。”
身后的人出声,眉头皱了皱,但终究还是停下了步伐,不曾回头。
“何事?”
“今日天寒,陛下也无多带取暖之物,不如妾身让人取一暖炉来。”娇儿说着,话语中有些哽咽,故意想让那人听出她口中不舍。
“不用。”子骞冷冷拒绝,脚步又前走几步。
“陛下,地方不远。”娇儿又忙叫住那人,她赌,那人不会为这小事就让她不堪。
子骞听见这话,心中思量一番,想来也是自己宠幸那人,脚步站立原地,没有多言。
娇儿见此,忙转身,话语可见欣喜的对身旁之人道:“青梅,还不快去。”
青梅闻言,心中顿时奇怪,小姐何时这般情绪这般外漏的。
“还不快去?”娇儿见眼前人不动,又催促了一声,语气可见心中有些抱怨。
“是。”青梅闻言,方知自己只顾心中思量,竟给忘了,忙行一礼,一路小跑,不多时拿一暖炉出来,放至娇儿手中。
娇儿拿在手中,快步跑上前,一脸小儿般笑意的递至子骞面前。
“陛下,给你。”
子骞见眼前人的笑脸,一时竟有些不适应,但随后,还是手指伸出拿
了过来。
他是有多久没见过这般小孩该有的姿态了?
娇儿见他样子,皱起一丝眉头,又道:“青梅,去将我给陛下做的披风拿来,晚上,恐会起风。”
青梅闻言,又忙转身。
“不用了。”子骞打断眼前的人,手指抚摸着手中的暖炉。
娇儿闻言,一双眼眸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青梅,可是青梅竹马的青梅?”子骞如未看见,依旧看着手中暖炉。
娇儿闻言,双眼都是开心。
“是的,不过,不是取青梅竹马之意,而是取纸上黛梅黑白分明之感。可因家母乳名有黛字,故不得用,本想取也墨字,可家母又言,太过文雅了些,最后想来,这青字也可,如此,便得了如今这名。”
子骞听见这话,心中思量了良久,最后……
“还是换了吧。”
“……”
娇儿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后,眉眼垂了垂,眼眶微微发红。
“陛下觉得何字合适?”
子骞脚步向前,忍住不曾去看她快要哭出的神情。
“你的人,你取就好,只是,这青梅二字都不要在用了。”
娇儿听言,手指紧握,忙又追上那人,“陛下,觉得墨兰如何?”
“随意就可。”
子骞说着,双眼不曾看那人一眼,娇儿也收了脚步,嘴角含笑,袖中手指却是紧握。
“那就墨兰二字了,娇儿想了,还是喜这墨字。”
……
高公公跟着那人,不曾言语,双眼偷偷撇了子骞的背影一眼,眉眼垂低。
若不是他常垂低双眼,恐也看不见娇儿握了又握的手指,只觉得那人是喜形于色的人。
慧儿突然出现,慧妃忽就侍寝,他不再不过半日,这皇城就发现了这般事,不知因,不得果,还真是让人心中疑惑。
不过,不管为何,最后,都不过是,这宫中,看来终是不能在平静了。
“梅妃过得如何?”
高公公心还在想着,前方的人突然传来声响,忙收了心中思绪。
“青竹坊是宫中除冷宫外最是偏僻,向来人烟稀少,想梅妃住在哪里,因清净的。”高公公轻轻开口,话语句句可见真诚。
子骞闻言,双眼沉了沉。
这清净二字,如今在清歌身上,换言冷清恐更是贴切些。
“有时间你去瞧瞧,倾拢……”
子骞本欲说,倾拢不再,这宫中的人,难免不将清歌方在心上,自己将那人放逐,难免会吃些苦头,可她身子弱,还是要关照些。
可当提起倾拢二字,一种愧疚又上心头,唇轻启几次,终还是将那话咽了下去。
高公公虽听几字,却也想到她要说几言,心中也自有了数,忽的……
“陛下,前面不可走了。”
子骞闻言,方才突然回神,双眼看着前方,鼻间与那门扉只差一毫。
脚后腿两步,双眼上抬,“慕歌苑”三字,尤其灼眼。
脑中突然浮现那白衣女子笑意盈盈模样,手指紧握,双眼闭上,告知自己不可再多想。
却稍有回神,脑中所显的,又是与娇儿缠绵,猛然睁开双眼,眉头皱起。
手指用力,紧闭的宫门再次打开。
房中一切如旧,未开红梅,那人常流连的窗前,似乎还能见那人含笑着,等着他的到来。
再看一眼,眼眸垂下。
转了身,风撩起衣袍,打在一旁方长出的树苗之上。
“此处,烧了吧。”
高公公闻言一愣,却也快速回神,转身跟着那人。
“是。”
……
“皇兄,这慕歌苑是何意?”子皓啃着手中苹果,询问着眼前的人。
“倾慕一人,想藏进心中。”
“真酸。”
……
慕歌苑建成之时,他是这般告诉子皓的。
双眼看着无比熟悉的道路,不过一日未走,怎的,就这般陌生了。
不过……
这清歌不再,慕歌二字何来。
芙蓉帐中睡过她人,又怎对得起当初一往情深。
就让一把火烧了干净吧。
他忘了清歌这人,忘了那轻纱一瞥,忘了那雪中红梅。
也,忘了那白雪中,被踏碎的那只画里蝴蝶。
第204章别成一格
风吹青竹,沙沙作响。
窗台处,白衣女子坐立,手执书卷,细细的看着,身旁煮着一壶清茶。
“只是这些?”
清歌开口,放下手中书卷,面容含笑,也不知是心情愉悦,还是自信找人,比起往日,竟看起漂亮迷人几分。
“嗯,陛下言这慧字不改,又让奴婢请柳太医前来,想来,心中是有娘娘的,可……”
慧儿轻轻为眼前的人添着清茶,可话语说起的时候,还是断了那水流。
“可什么?”清歌开口,轻轻端了清茶,茗上一口,这茶叶与往日自己喝的无所差别。
慧儿闻言,睫毛垂了垂,最后还是言道:“可奴婢言娘娘身体不适,陛下反应却无比平静,故,一时有些分不清了。”
清歌闻言,笑了笑。
“娘娘是心中有所定论?”慧儿看着清歌笑颜,试探开口。
“其实又何难,不过是你终不相信,陛下是放得下我罢了。”清歌开口,双眼看着前方。
风貌似大了些,青竹竟被吹得东倒西歪。
慧儿一时竟真反驳不了,双眼看着前方,貌似还真是这般,她所做的一切,都基于那人是爱清歌的。
清歌见她话语不说,心知她也想好,故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
“其实,陛下心中,也还是有娘娘的吧。”
慧儿心中思量了下,还是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开了口。
若是不爱,何来囚牢看烟花,若是不爱,奈何短短几日就出入慕歌苑多次,如若不爱,只因那人相似,也可乱了心思。
清歌一笑,没有开口,只是又抿了一口手中清茶。
“娘娘不觉?”
清歌嘴角勾了勾。
“不可否认,陛下心中是仍有清歌的,可……”清歌说着,又喝一口手中清茶。
“……”
“若本宫猜测不错,要不多久,他应该就能将清歌二字放下了。”话语平静,似还有些放下顿悟之感。
倒是慧儿闻此意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都唇动几下,不曾开口。
“对了,今日你与慧妃接触,她如何?”
清歌将手中茶杯放下,嘴角勾了勾,问着眼前人,将话语转向其他。
慧儿听这话,心中还是思量了下,如实说道:“若依她今日表现而言,取她性命,或让她失宠,都可信手拎来,不过……”
“不过什么?”清歌双眼看眼前的人,她眉首低垂,眼不知不觉中多眨了几次。
看来那人,还真是让她有些疑惑的。
“也无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对。”慧儿收了脸上情绪,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呢。
“你是觉她未露出全部?”清歌看着眼前的人,话语含笑,不过心中还真对那女子产生了兴趣。
能让慧儿都觉看不清的人,当真是少见。
“有一点,初次见她,她话语狂傲,言,后宫定有她一人,那话语姿态都不会是毫无心机之人敢说的话语,可于后,却又对奴婢所说话语,不曾多想,就敢相信。而此次更甚,娘娘本也派玫儿漏过消息,可那人却还是那般容易就入了套,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人语言动作慧儿心中也演练多时,可真发生时,终究还是觉得太顺畅了些。”
慧儿如实而言,她心中虽也是有思量,话语如何说,那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那人实在是太过配合,甚至是与她心中所想不见差别,越是这般顺畅,她就愈发得不太对劲。
“你如此一说,到还真有些奇怪。不过,本宫倒是心中又一想法,应是能接这事的。”
清歌理理衣袍,脸上笑意更盛,摆出一副等人请教的模样。
慧儿听见这话,双眼看她,眼眨巴几下,最后,忙行上一礼。
“还请娘娘赐教。”话语中都是请教的姿态。
清歌见此,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其实,她本不过有心想要逗弄一下眼前人,却不想她竟这般认真,忙开口道:“好了,不逗你,你也别行什么礼,这般奇怪。”
慧儿闻言,方身子站立,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她何尝不知眼前是是想逗她一下,不过……
她也是想逗逗眼前的人,依方才来看,如今她对自己,是否也有几分是对柳儿姿态。
清歌见她站好了,方收了脸上情绪,双眼变得认真。
“其实你有无想过,皇后娘娘,询妃,清歌,三人有何相同之处?”
“娘娘的意思是,她想独成一格?”
清歌一言,慧儿顿时恍然大悟,瞳孔眯起,脑中也将遇见那人之事心中反复思量几遍,
难怪,明明心中不该如此上当,却又这般轻易上钩。
清歌闻言,嘴角轻轻一勾。
“如此也好,免得……”
话语未完,眼一瞥屋外,收了口中话语,笑意更浓。
“想来我们三人,虽性格是各不相同,却有一处极为相似。”
慧儿闻言,眉轻轻一皱。
前方的人依旧说着,“都可还算得心思缜密之人,若慧妃都如我们一般,长相又似我几分,最后,多数只会为我之替身。”
清歌说完,脸上笑意更浓,站起身,脚步前走。
“你说是吧,高公公?”
慧儿闻言,这才转身朝外看去,果然如她所料,有人前来,只是,怎会是这人?
“梅妃娘娘这言,奴才还真不知如何来答,不过,娘娘聪慧,陛下圣明,有些事,至是看得清楚些。”
高公公站立门口,嘴角含笑,话语依旧是那般恭敬模样,见清歌看来,动作熟练的行了一礼。
“高公公无需这般多礼,只是,不知公公此来,是有何事指教?”清歌双眼看着眼前人,他身着常衣,想来不曾想隐藏身份,手中拿着锦盒,应是特意去拿了东西过来,可如今……
自己一不是宠妃,他这般子骞心腹之人,怎会出现此地,这二,想来也应该不会是子骞让他前来,如此……还真有几分奇怪。
“梅妃娘娘面前,何来指教二字,奴才是趁陛下休息,故特来看看梅妃娘娘可有何缺少的,宫中大多数之人都目光短浅,恐委屈了娘娘。”
第205章心思渐明
高公公话语说着,脚步也缓缓向前,手中锦盒递出。
清歌朝慧儿一笑,慧儿脚步走出,轻轻接过,收至房中。
“听公公这言,这东西是公公拿来的?”清歌话语平静,心中却在思量眼前人是想什么,或者是要告诉她什么?
高公公笑了笑。
“奴才恐梅妃娘娘是看不上的,可既来了,总得用何物表示一下孝心,听娘娘爱茶,就选了些好的,也不知能否合娘娘心意。”
“高公公亲自挑选之礼,哪有差的道理。”清歌笑了笑,手一抬,示意他坐下。
房中慧儿走出,手中端了一壶清茶,放至桌上,为二人各到一杯,脚步退下,轻烟寥寥。
高公公端起面前一杯,双眼细细打量,嘴角含笑。
“其实奴才来,还真有一事是想告知梅妃娘娘的。”
“哦,高公公请言。”清歌放下饮了一口的清茶,双眸认真的看着眼前人。
“不久之时,陛下走至慕歌苑,看上一番,却也下令,烧了慕歌苑。”高公公说着,双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既是如此,高公公还不理清歌远些?”清歌闻言,笑了笑,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任由她打量着。
高公公听此一句,竟笑了起来。
“若不是这烧慕歌苑,奴才恐只会差人前来看看。”
清歌闻言,也笑了,“清歌不曾想,高公公竟也是这般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那高公公可否明说,为何帮助清歌?”
高公公眼中一愣,却瞬间恢复正常,“那不如倒是娘娘说一下,为何觉得奴才是在帮助娘娘?”
“这有何难?”清歌说着,双眼外看,那阴暗之地,着粉色轻纱的宫女不想有人看来,忙身形一闪,躲进一旁的墙根。
高公公还真不曾想到,眼前的人与她说着话,竟同是还能看出外面有人,双眼看她,笑了笑。
“公公,现在可能说了?”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她不是不知他选自己所能得的好处,只是,他与慧儿不同,慧儿当初是无人可靠,但这人不一,陛下可都是对他赞赏有加的。
高公公闻言一笑。
“其实有何难的,不过是娘娘太过轻看自己了,陛下之心,或许是奴才隔得近了,反而看得清些。”
“……”
清歌没有说话,但是,她不可否认自己在那一秒,仿佛看见了倾拢。
高公公见她不说话,便站了起来,双眼查看四周,这青竹坊虽不是繁华之处,但不可不言,还真是有几分逍遥天竟之感。
“如今,奴才能帮娘娘的不过这些了。”
清歌闻言,嘴角轻勾,“麻烦高公公了。”
高公公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还是喜欢与这样之人打交道,话语,总是不用那般说清,对方就明。
“那如此,奴才就先回去了。”话语说着,行了一礼。
“公公随意。”清歌含笑,不卑不亢。
高公公闻言,又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果然,这宫中,就不曾有一人能比过那人,如何得到陛下之心。
“看来如今这位置,高公公确是实至名归。”清歌看着那人背影,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中夸赞。
走至前方的人闻言一愣,随后,脚步缓前。
“娘娘谬赞了,奴才只是运气好了些。”
“当真是运气吗?”清歌含笑反问。
“真是。”
……
清歌站立原地,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若不是现在,他当真还从未好好注意过这人。
不动声色,就坐上别人梦中想要之位。这人,当真是不简单。
慧儿看着那人走了,清歌还一直站立原地,脚步缓缓向前,也随清歌一起看着那人背影。
“方才那宫女奴婢瞧了,是慧妃娘娘的人。娘娘你说,这高公公此来,故意现身,究竟是为挑起争端,还是说,心向一人?。”
清歌闻言,方才回神,嘴角勾起一笑。
“为何事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带来的消息。”话语说完,缓缓转身,双眼看着那还未喝完的清茶。
慧儿眉头皱起,跟在那人身后。
“娘娘是觉得那慕歌苑烧了方好?”
清歌坐下,还是这园中坐着安逸,房中虽是温暖些,可想来……
“那慕歌苑,慕的不过是往日清歌,如今推翻,何尝不好?”清歌笑了笑。
“……”慧儿心中思量,竟也不曾明白清歌之意,究竟是何时开始,她竟不能明眼前人心中之意了。
清歌看了她一眼,看她不明,最终还是解释道:“陛下烧了慕歌苑,为何烧,不就与你当初送娇儿见陛下一样吗?都是因为,知道那人在乎,故他见不得与清歌相似之物。”
慧儿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对了,你想办法见王妃一面,为本宫送一言。”清歌双眼看着前方,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什么?
“是。”
“东风也至,她心中所想,姐姐心也知晓,万事随她之愿。”
慧儿听见这一话,行了一礼,脚步缓缓下去了。
清歌看着那背影,笑了起来,她既然也做决定,那,就自然要得到心中所想。
……
“你说高公公去了青竹坊?”
娇儿站了起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皆是不可思议。
“是,奴婢亲眼看见的。”宫女不曾想这人会有这般看中,跪下的身子不由得缩了缩。
娇儿见她样子,也想起现在是要做何样的人,脚步向前,笑着将眼前的人扶了起来。
“你来时,可有人瞧见了?”
宫女愣了一下,随后如实道:“高公公与梅妃看了奴婢一眼,也不知是何意?”
娇儿闻言,手指放开,脚前走几步,双眼中都是思量,终还是不得心中所想。
头也没回,对身后的人道:“墨兰,给赏。”
“是。”墨兰走出,袖中拿出一钱袋,放在那人手中,宫女也是懂事之人,忙行上一礼,下去了。
“你心中何想?”娇儿开口,袖中手指握了起来。
墨兰闻言,脚步缓缓向前。
“娘娘何须想那么多,也如今娘娘身份,不是应该去拆穿这一事吗?毕竟,陛下身旁的心腹,与那冷宫中的人,不管相说什么?都是有罪的。”
第206章父女对峙
酒楼内,宋言涯与言弦含笑的喝着酒,双眼看着钱庄中正动手脚的伙计。
“这高处喝酒,还真是不错,不止可将众事收在眼底,还别有一番风味。”言弦笑着,将美酒又到那人手中一杯。
宋言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言弦到也不脑,勾起嘴角,口中又道:“至你出宫,也是几日都不曾回府,当真越发不怕了?”
宋言涯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是放大了。手指伸出,豪爽的就面前美酒一饮而尽,“如今可是他要求我,那又我自己送上去挨骂的道理。”
“你呀。”言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也好在是王妃做主,若是她人,你恐不好改这结果了。”
“别说那些,就算是谁,只要不是皇上对我一见钟情,不管何人,七王爷都是说得上话的人。”
“这到也是。”言弦不可否认,那人确是是有这般用的。
“府中之事你不用管太多,但是那二人之事你可要看好了,我可不想空欢喜一场。”宋言涯看着钱庄伙计将银票藏好,双眼笑到眯起。
“这话说得,我何时让你失望过。”言弦也看着那人,脸上的笑意重了些,双眼随意看向其他,头歪着。
“不过,你的麻烦貌似来了。”
宋言涯闻言,双眼随他眼睛看了去,街道上,粉蝶快速奔跑着,额头上冒出汗珠,双眼四周查看,看见她,快步跑上楼来。
“累了吧。”言弦看见那人上来,忙站起身,那着放在面前的酒杯,截住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粉蝶看着眼前的人,虽知道他爱弄点恶作剧,却也不是什么坏人,手指接过,一口尽数喝了去。
泪水流出,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是酒?”
“我又没说不是酒。”言弦一脸真诚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人。
粉蝶手指紧握着,忍上良久,方平复自己心中情绪,转过身,含笑的对宋言涯说道:“小姐,老爷差人来,让你回去一趟。”
“哎呀,不错呀,竟然这也能忍得了?”
宋言涯还未来得及说话,言弦就先开了口,脚步围绕那人,双眼放肆的打量着。
粉蝶看他围着自己转了两圈,胸口起伏着,努力压至,最后干脆闭上了眼,心中直念叨着,眼不见为净。
言弦见她不看自己了,扯扯她的头发,捏捏她的小脸,那人就是不理她,也觉得无聊了,转身,走至桌前坐下。
宋言涯见眼前两人不闹腾了,才开口道:“可有说什么事?”
“不曾。”粉蝶听见是宋言涯的声音,方才睁开的双眼,那人早也不看她两,而是双眼随意看着四处。
他,貌似从进府门,就不曾认真看过一个地方吧。
宋言涯一听,手摆了摆,“那不急,我们吃了饭再回去。”
粉蝶听见这话,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前人一眼,这真的是他们家小姐吗?以前老爷一叫,可都是快速跑去的,如今,竟说出这话来。
“还不坐下。”宋言涯见自己说话了,那人竟还站在原地,脸假意沉了沉,口中中道。
粉蝶闻言,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言弦,忙开口道:“小姐,还是你们吃吧,我去下面等你。”
话语说完,快速转身下了去,宋言涯本还想说两句,那人早也不见踪影,转头对着身旁的人道:“你看你把她吓得。”
言弦一听这话,撇了她一眼。
“别把自己说得有多善良,你要多看她两眼,她都得语无伦次,身体发抖。”
宋言涯一听,顿时尴尬的笑了笑,貌似还真是。
“你就保证那人会与你做交易?”言弦看着她,忽的认真起来,她可以不回宋护,完全可以忙为借口,可如今那人传言,她竟也敢这般托大。
宋言涯闻言,单手托腮,含笑看着眼前人。
“言弦是不相信我?”
言弦摇摇头,也不知是不相信她,还是,不是不相信她。
“你呀,就是喜欢弄这凌磨两可之事。”宋言涯将手臂收回,双眼看着窗外,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饭食也端了上来。
二人不说话,小儿将东西放下就下去了。
言弦自顾自的端起饭碗,嘴角勾了起来。
“小姐做事果决,自然要有人委婉些,不过,若依言弦来说,此事也无需这般着急,那日瞧了,梅妃心中可貌似未有争强好胜之心。”
宋言涯闻言,眉头轻轻一皱,这当真说道点子之上。
后宫争宠,与其他不同,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有争夺之心,越过之人,可……
那人貌似都没有。
……
宋府。
宋言涯双眼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收了收脸上情绪,粉蝶脸色因酒气有些微红,脚步向前,轻轻敲了一下那房门。
“进来。”里面的人声音微冷。
粉蝶早也习惯的将房门打开,规矩的站至一旁,等宋言涯进去,便将房门关上。
双眼看着其他方向,小心的查看着。
宋言涯看了上坐人一眼,一身黑衣,笔在纸面上游走,规矩的行一礼。
“爹爹找言崖,不知是所谓何事?”
宋尚书听见声音,方才将头抬起来,看了宋言涯装扮,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你可知,为你进宫,我废了多大的心思?瞧瞧你这穿着,那像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宋言涯闻言,睫毛垂了垂,漏一丝委屈。“是言崖无能,负了爹爹的心思。”
宋尚书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又一想到,家中钱财多数是由她出,故语气还是放轻了些。
“别的可不管,可是,如今你不可与那捡来的人过多来往了,你可知,外人都说些什么?”
宋言涯闻言,睫毛垂了垂,眼抬起,看着眼前的人。
“还能怎说?不过就是宋尚书的女儿不知廉耻,与一无权无势的男子走得这般亲近。”
宋尚书闻言,双眼眯起,“怎的,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要与你的父亲对峙?”
宋言涯闻言只是一笑,转过身,缓缓走至房门口,纤手打开房门。
“父亲?就这二字,你是否担得起?”
第207章言崖旧事
粉蝶听见房门打开,一下就警惕起来。忽听见宋言涯口中这话,顿时变得呆愣。
她的小姐,何时这般胆大的?
宋言涯见她表情,不曾言语,只是一笑。
“宋言涯,你以为有七王爷给你撑腰,你的翅膀就当真硬了?”身后传来声响,话语冰可蚀骨。
“对呀,言崖就是这般觉得的。”宋言涯话语说着,双眼看着前方,仿佛这府中的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她能感受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看来自己当真是将眼前的人气得不清。
巧了,她当真喜欢这个场景。
“父亲大人想来也与言崖一般,早也讨厌死这般假装的父慈子孝,如此,我们进入也就明说吧。”
“你当真以为你翅膀就那般硬了?”
“硬不硬的,言崖不知,只是,言崖心想,在这世上,父亲在乎的,恐比言崖多吧。”
“你……”
宋尚书看着眼前的人,他早也想到她会心有想法,只是不曾想会这般快,快到,他竟然有些措手不及。
宋言涯听见这未完的话,嘴角勾了勾,脚步向前。
“从今日起,我,宋言涯,将不会再为府中添一两白银,还有,你说的那个男人,他有名字,我取的,唤做言弦,意为,言心中弦断情灭之意。”
粉蝶听这二人对话,只觉得脑中混沌得厉害,可见言崖背影,却也本能的跟上那人。
宋尚书看着那两人,笔上墨汁落下,开一朵青花。
……
宋言涯脚步走至府门,门口也备了一辆马车,车前男人含笑,见她身影,脚步向前。
“我还以为你脸上会挂彩?”
“你很失望?”宋言涯话语冷冷,脚步向前。
男人闻言一笑,手臂伸出,扶住那人,口中道:“有点。”
宋言涯不再言语。只任由她扶着,直到上了马车,方才感觉自己的腿竟是软的 。
“大小姐要去那里?”言弦坐在外面,手拉着缰绳,口中话语痞痞,粉蝶却瞧见,他双眼看着那府门牌匾,双眼看着,嘴角笑着,有些吓人。
“寻崖别苑。”宋言涯冷冷开口,话语中不见多说。
“那小姐可要坐好了,言弦赶马车可是疾快的。”
“若我坐在这马车中不得安稳,一下挂彩的就不知是何人了。”宋言涯听见眼前人说话,嘴角勾起,脸色终究是好了些。
“哈哈,就喜欢你的这般不讲理。”言弦闻言,马鞭用力一打,马快步而起,马车中的人身子一下向后到去。却因后面一大大软垫,故也身子没伤。
“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那有,言弦还年轻得很了,不过,倒是为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方才,王妃让人前来传信,言,要与小姐谈谈。”言弦说着,双眼却不自觉的垂了垂,可是,那话语却依旧是兴奋。
看来,这漩涡,终是到她们身上了。
“哦,这还真是好消息。”马车中的人闻言,嘴角也不知觉的勾了起来,看来女人的直觉当真是准确的。
“那是去王府还是回别苑?”言弦开口,假意想问,只是,那马车却早也变了道。
“如此大的买卖,你竟然问我去何处?”
“……”
宋言涯的马车方才停下,七王爷府门前站立的人变了。
下了马车,细细了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其实,如今细看,也算得不错的。
“宋小姐里面请。”青儿看见眼前的人,脚步向前,恭敬的迎着眼前的人。
宋言涯笑了笑,脚步上前,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你比我想的有意思,言崖还真有几分兴趣,这长郡主亲自挑选的人,究竟是有什么不同的?”
青儿闻言,眉首低垂,脚向前引,将那人引在房中。
“宋小姐想多了,青儿不过一寻常人罢了。”
宋言涯闻言,只是笑了笑,到也没追问什么。
青儿见此,到也乐得清闲,嘴角含笑,动作恭敬,不过,她不喜别人知晓她的事,但靠近小姐之人,她又怎不会调查?
宋言涯,宋府的二小姐,母亲是揽扬钱庄当家独女,虽是商家出生,气质却不输大家闺秀,也正妻之身份嫁与宋家。
其上有两个姐姐,一是宋家原本嫡女,宋言崖亲姐,宋言鸢。二是,宋尚书青梅竹马所生的后来宋家嫡女,宋言颜。
家母没有心计,在生宋言涯不久之后,被人陷害偷人,乱棍打死。
而其姐年数大些,誓要查出真相,后来一日,被人发现不慎跌入池塘,年方十三,就此殒命。
(真实情况是,宋言鸢找出是宋尚书青梅竹马陷害母亲真相,去找父亲说明,可父亲只听几句就将她轰出,她才走至花园,宋言颜就如早有准备的站在哪里,身后跟着几个家仆,看见她,利索的将人推下了池塘,而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找姐姐的宋言颜看个清楚。)
宋言涯年岁较小,或者可言是知家姐死亡真相,便韬光养晦,何事一问三不知,战战兢兢的好好伺候着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那二人见此,也对她慢慢松懈下来,直到宋言涯外公身死,本该给宋尚书的钱庄,竟尽数给了宋言涯,众人疑惑,看着眼前那个胆怯的女子。
一心只想看笑话,只有她身旁常跟着的一个男人,在阴暗中,含笑的看着眼前假意哀伤的众人。
而众人不想的是,就是这钱庄,宋言涯方才改变。她在经商方面如鱼得水,如有神助。
后更是身旁出现一人,眼光毒辣,帮她铲除了好几家竞争对手,而她,宋家之女宋言涯,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后来,不知那宋家主母是发了何神经,竟传出有偷人之嫌,宋尚书扬言不管真假都是要打死的,可其女宋言颜以死相保,最后只被发配到别苑,去了那主母之位,而其所生之女,也变庶女。
而这事不知为被七王爷知晓了,宋家做客,戏言道:“这长姐不在,嫡女又变庶,看来,言崖,之宋家嫡女非你坐不得。”
至此,宋言涯,成了宋家嫡女。
第208章两心相帮
“你可确定都查清楚了?”
宋言涯见眼前的人半响不说话,笑意的想要逗弄眼前的人。
“宋小姐是想问什么,可否明说?”青儿笑了笑,依旧那般恭敬的引路。
宋言涯见此,脸上的笑容更是大了。
“要不要跟我交换一个消息?”
青儿闻言,眉头皱了皱。
“宋小姐是想说什么?”
“七王爷是为何与我相识,姑娘不是去查了,却没查出来吗?”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她当初却确实是不曾将这个平凡的丫头放在心上的,可后来听言,有人暗中调查自己,最后将线索引至这人身上,才上心的好生打听了下。
却不曾想,她的身份,竟不是那见不得光的。
青儿闻言,转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宋小姐,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较好。”
宋言涯一笑。
“我也是这般觉得的,故懂适可而止,不去多问,但我要知道的,也请姑娘不要太多隐瞒较好。”
“姑娘想知道什么?”
宋言涯闻言,停住了脚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我想知道,王妃与梅妃的真实关系。”
青儿闻言,笑了笑,转过头。
“若有一日,宋小姐要是查出来了,还请告知青儿。”
“你也不知?”
言崖双眼眯了眯。
青儿笑笑摇头。
“青儿是真心不知,只是不知姑娘否能告知青儿想要知晓的?”
宋言涯看她一眼,心中思量几番,最后笑笑。
“其实,也不算难,不过是酒肉朋友,说起来,也不过是外人不信罢了。”
青儿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低下头,心中思量,她话中真假,一时到还真是说不准了。
“不过有一事,你是可放心的。”身后的人再次开口。
“哦,是何事?”
“对七王爷,言崖是真无兴趣的,故,不再那般方防备着我。”宋言涯说着,人也走至房门前,面前的房门紧闭。
青儿闻言,真是笑笑。
“只要是靠近王爷的人,青儿都是要注意些的。”
“扣,扣,扣。”
话语说完,轻轻敲打门扉,里面传来子皓声音。
“进来。”
“是。”
房门打开,子皓锦白二人在房中,炭火燃烧,说不出的温暖。
宋言涯瞥了青儿一眼,脚步上前,双眼中都是笑意。
“锦白姐姐可是想言崖了,故特意召来?”
“还以为你忙不得前来呢?”锦白含笑,倒是子皓在一旁,听二人话语有些奇怪。
“看来七王爷还是不知道何事的呀?”宋言涯走了进来,挨着锦白坐着,一脸嘲笑的看着子皓。
子皓本就有些奇怪,这人是为何突然前来的,如今听见这话,更是烦躁,白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与王爷无关的,故也没必要王爷何事的知道。”锦白含笑看着眼前的人,其实,她想,那人心中也是猜想到了的。
子皓听见这话,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心中思量了一下,貌似近日府中也只有皇宫中有人来过,而那皇城中,能让她这般上心的,恐也只有那人了。
“可是梅妃说了些什么?”子皓如实开口,她之前特意引言崖前去,心中猜测言崖也是在她计划中的,不过,究竟是怎样的计划?现在他还是不曾知晓。
锦白听见这话,嘴角勾起笑了笑,果然,只要他想想,心中就是可知晓的。
“言崖,你们条件可都谈好了吗?”锦白没有回答子皓的问题,而是转头看着宋言涯道。
宋言涯闻言,轻轻端起茶壶,为自己添一杯清茶。
“梅妃要回正位,言崖所付出的有多少?”
“不多,或者说,也不是非要言崖不成,只是,若言崖可帮忙,当然是会更好些。”锦白看着眼前的人,她能看出来,眼前的人也开始认真了。
宋言涯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若事不重要,那……
“但是你想求的事,可让子皓帮你。”宋言涯没有开口,锦白就再次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诚恳。
宋言涯闻言一愣,双眼眯了眯,转头看了子皓一眼。
子皓见这眼神,忙开口道:“我可什么也未说。”好吧,他也确实不知什么,只是本能的开口。
“这到真不是他说的。”锦白含笑的看着眼前人,其实,若她告知子皓,也他们两的交情,想来也会帮忙的。
宋言涯闻言,头本能的看了一眼站立门口的青儿,袖子中手指轻轻握了起来。
她还以为只是她自己擅作主张,原来……
“我无恶意,只是言崖去看清歌,让锦白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就让青儿查了一下言崖身上之事,竟真有些不可知的。”
宋言涯闻言,眉头皱了皱。
“子皓是不知道的,若你不愿,我也可将这万事埋葬。”锦白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心中也思量,是不是自己说得不对,毕竟,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无妨,只是,王爷真的能帮我?”宋言涯听见这话,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若真可帮她,何人,不是帮呢?不过,那人她也还算是懂的,做那样名不正言不顺之事,恐不是他所能做的。
“可以。”锦白回答得肯定。
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一动没动,那人为何就能这般肯定?
“我答应你的事,绝对可以做到,但是,言崖答应我的,也要做得漂亮?”
“何事?”
“事不大,只要言崖让你的人在外面说几句闲言。”锦白说着,脸上然上笑意,她还真是不知不觉间,脸上就出现了认真的神色。
宋言涯闻言,也笑了笑,“还真是何人都可以。”
“不过,你做我要更放心些。”锦白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后来了解了一下那快玉牌,故断定,眼前这人,定是有恩报恩之人。
宋言涯笑笑没有说话。
“不是,我要做什么?”子皓才回过神,方才,锦白是说自己呀帮言崖做什么事吧,可是是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王爷不用急,等梅妃坐正,倒时,你就知道了。”锦白说着,双眼还看了言崖一眼。
她脸上没有其他表情,看来,是同意这个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