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倾拢真言
倾吾双眼紧闭,咬着牙,硬是没有开口哼上一句,任由那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
清歌看着,手指紧握,子骞给她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染上血迹。
余光看着一处,身着华服的女子快步而来,双眼变得深邃也闪出一丝光亮。
倾拢来时,只见倾吾被绑着,子骞与清歌站立高处,宫中侍卫用力的挥舞着鞭子。
下去一次,那人身上就多一道血印。
心中心疼极了,快步跑上前,趴在那被打之人的身上。
侍卫也不曾注意,一鞭下去,竟打在了倾拢身上,白色的里衣瞬间染上猩红。
“皇,皇后娘娘。”慌忙下跪。
倾吾闻言,才睁开了双眼,扶住她的人没有动,只是脸因为那一鞭而吃痛着。
“姐,姐姐?”
“无事,姐姐在。”倾拢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如小时一搬。
倾吾闻言,双眼泪水方才滑出,还来不及哭泣,身子一软,也陷入昏迷。
“倾吾,倾吾?”倾拢用力的摇着,那人却也一动不动。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子骞看着眼前的人,大雪天,就着一件白色里衣,脚上更是一物为穿,话语更是冷上几分。
跟在倾拢身后的众人也不敢言语,慌忙跪下,头颅垂低。
“陛下是否真要打二十鞭。”倾拢抬头,没有行礼,没有胆怯,只是直视着眼前的人。
“陷害宫嫔,二十鞭,皇后娘娘觉得重了?”子骞双眼眯起,方才那份担忧也不见半分。
“不重。”
“那你还护着?”
“倾拢问的是,陛下是否真要打这二十鞭。”倾拢话语重复,话语少见的尖锐。
子骞看着眼前人,半响之后,才冷冷开口:“是。”
“哈哈。”倾拢笑了。
“好,陛下要动胞妹,那就先踏过倾拢的尸体。”话语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支玉簪,抵在脖颈处,双眼都是坚定。
“你……”子骞手指紧握。
“这发簪是陛下在倾拢十三岁时送与倾拢,倾拢从未带过,想不到今日竟用上了。”倾拢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冷冷开口,话语中也再无当初温柔的影子。
那人早不是当初那人,倾拢知道,她也再等不回来那人?
“倾拢。”子骞脚步上前,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陛下,就在哪儿吧。”倾拢话语说着,手用力一分,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收了。”子骞话语冷冷,但脚步却停下了。
倾拢看着那人,自嘲一笑,她竟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人的影子。
“倾拢知陛下心中无我,故对妾身也不会那般在意,可是,我莫家就只有这个妹妹了。二十鞭,陛下觉得不多,可打在倾吾身上也是半条人命。陛下可不记莫家恩情,也可不顾倾拢真心。可,你真下得去手,这个孩子,也是当初跟在你身后不停叫着子骞哥哥的人,你还抱过她,也曾夸奖过她,难道,这些,陛下都忘了?”
倾吾说着,眼泪早也掉了一颗又一颗,也不知落到了多少人心中。
“就是因为如此,朕才不忍她一错再错。”子骞见此,话语变得柔和,双眼见那血迹,一颗心都揪起。
他从未没有见过倾拢这般。
“一错再错?呵呵。”倾拢重复了他的话语,双眼看着眼前众人,冷冷一笑。
子骞没有开口,只是双眼看着他。
“是错还是对,你们心里,比谁的清楚。”笑容收敛,双眼看着那神色依旧平静的子骞。
清歌见此,眼别了一下,竟有些不敢看眼前场景。
子骞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
“陛下要护自己在意的人,可今日,倾拢不会再退让了,若陛下真要动胞妹,那倾拢今日就死在这里,代胞妹向梅妃娘娘赔罪了。”倾拢话语说着赔罪,可话中威胁之味更盛。
哥哥也不见了,这妹妹她不能在丢。
“倾拢当真要这般做?”子骞看着眼前人,她的话外之音,他怎会不知。
皇后身死,莫家之女重伤,这样的事,恐不掀起波澜也难,只是,她当真要这般做?
“陛下不信?”倾拢手中力气更重了些。
“你可知你这样做的代价?”
“倾拢还有何处是陛下想要的,或者,有何事可付的起今日之事?”倾拢笑了笑。
子骞没有说话。
“陛下,放还是不放。”倾拢字字决绝。
子骞看着她,良久之后,转身走入高台,终是开口道:“放了。”
侍卫闻言,慌忙起身将倾吾放下,倾吾跌倒在地,一旁的姜嬷嬷慌忙起身扶起。
子骞不曾看上一眼,拉着清歌就要离开。
“子骞哥哥。”
身后传来声响,他转过头,看着那人,她手指握住那支发钗,双眼含笑的看着他,与小时一般。
他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竟不能动弹了。
倾拢手臂上抬,在胸前的位置,手指缓缓放开,“啪嗒。”玉钗落地,碎了一地。
子骞手指一下握紧,双眼看着眼前人,如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般。
清歌感受到子骞手上的力气,也将她手指捏得苍白,双眼看着那女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倾拢一直以为,子骞哥哥就算变了,心中也还会有倾拢一席位置,毕竟,子骞哥哥当初疼倾拢是真的。不过,看来倾拢终究是高看自己了。就与这玉钗一般,倾拢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而已,根本没有所谓的爱与不爱。可是,子骞哥哥,倾拢真的恨你,倾拢终究只是女人,会嫉妒,会难受,你答允的梅花从来没画,就如你答允的,要护倾拢,可你,也从来未护。”倾拢话语平静的说着,眼泪一下一下的打在地上。
她,终是说出了自己憋在心中多年的话。
子骞闻言,手指不自觉的放开了清歌的手,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人,脚步缓缓向前,口中那想要辩解的话,一直也说不出来。
或许,他本来就无可辩解的地方。
“子骞哥哥,就到哪里吧。”倾拢在泪眼中,看着那缓缓走来的人,胸口的绞痛已经不再有了。
第153章一心二付
子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握着。
“倾拢无需你的安慰,因为,你早也不穿白衣。”
倾拢看着那黄色的衣袍,晃得人眼疼。
子骞听这话,胸口突然就疼了,他想起了梨花下,那个方才几岁的小女孩笑着说,“子骞哥哥,你的白衣是我最喜欢的。”
“那好,以后我都穿白衣。”他揉了揉她的头。
可是,他至南国后,都是黑衣,回来,也不曾改变。
双眸不自觉的深邃了些,倾拢所爱的白衣,他是何时开始忘却的。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转了身,扶起倾吾,口中道:“姜嬷嬷,回去将那凤印拿来,交回陛下,今日之事,想来,倾拢也是不配那凤印了。”
姜嬷嬷站在原地,不曾说话。
“还不快去。”倾拢冷冷一眼。
“是。”姜嬷嬷快步走了。
倾吾的身体重量尽数落在了倾拢身上,她正了正,身旁的宫女想去帮忙,却都被她呵斥开了。
柔弱的身子,赤脚走在那雪第地上,扶着那已经昏迷的人,艰难的站在走着。
子骞站在原地,心中竟久久不能平复,众人也不敢说话,尽数跪着,任由寒冷放肆的吹着。
良久之后,方才脚步缓缓向前,蹲下身,一点一点的捡起那也变着碎片的发钗。
幼时,他不曾告诉倾拢,这发簪是母后留与他的,说,将来要送与自己喜欢之人,然后,他在她快要十三岁的时给了她,那时,他真以为自己会娶她,也会疼她。
可是,他,终究负了所有人。
南国一行,他不可自拔的爱上那倾城女子,再回北国,对她,也早也只剩愧疚,只是……
人只一人,怎又一心两付,今日之事,原来,他对她,从来不是只有心中愧疚。
只是,他习惯了她的退让,她的温柔,她的得体,还有,她的善良。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清歌。”
他轻轻开口,手指依旧捡着那碎片,只是众人看不清他的脸。
“妾身在。”清歌缓缓开口,话语平静,只是双眼却看着那背影,手指紧握,鲜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你先回去,我还有政务处理。”
“是,清歌告退。”清歌行了一礼。
转过身,缓缓朝慕歌苑走去,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指甲嵌入皮肉,稳稳的走着,背影一看,不见波澜。
众人都说子骞独宠自己,细细想来,也不过是倾拢懂事,又是大家闺秀模样,不哭不闹,不争不抢,一心只为所爱之人付出,不屑那些肮脏手段。
清歌心中想着,一雪花落与鼻尖,慢慢化开,变作水珠。
双眼泪水也如那水珠,慢慢凝聚,滚落下来,最后,落在地上。
“娘娘。”
慧儿有些慌了,从未见过娘娘这般,虽不言语,那泪却宛若雨水。
“无事。”
清歌缓言,话语依旧平静,如脸上的,真是雨水罢了。
清歌脚步缓缓,若倾拢真的闹些,哭些,自己,恐怕连这北城也进不来。
倾拢站在宫门上,看着莫家的马车将倾吾带走,方才感受身上寒冷,向下看去,不由得笑了。
一双脚早也变得通红。
“皇后娘娘。”宫女追了出来,手中拿的是外袍鞋袜。
倾拢看着,双手伸开,等着众人更衣。
姜嬷嬷也来了,手中拿着暖炉,身后的宫女手中端有一物,黄布盖着。
“去忙吧。”倾拢接过暖炉,冷冷说了句。
“是。”姜嬷嬷退下了。
直到姜嬷嬷走至看不见身影,倾拢方体力不支的到在地上,浑身寒冷如冰,一双唇也犯紫。
……
身后之人走了,子骞才缓缓站起身,。
将那玉簪包好,有些失魂落魄走着,走进房中,本能的看了一下衣物之处,当真是一件白衣也不曾有。
“陛下。”高公公走了进来,双眼垂低,好生规矩。
“何事?”子骞冷冷开口,走至上座处。
“姜嬷嬷来了。”
子骞眉头皱了皱。
“宣。”
“是。”
姜嬷嬷走了进来,跪下行礼,将手中之物小心翼翼托起,口中道:“陛下,奴婢奉皇后娘娘之意,前来归还凤印。”
“拿回去。”子骞冷冷开口。
“皇后娘娘言,出了她宫便不是她的东西,若奴婢拿回去,也不要再入宫门。”姜嬷嬷用力的磕了一个头。
“那她是不是还要将那凤位也留下?”子骞闻言,冷冷的看着眼前人。
“皇后娘娘说,陛下若有此意,下旨便可,朝中大臣若是胡言,她可自行去说。”姜嬷嬷话语说完身子更低了些。
子骞闻言,眉头轻轻皱起,原来,她也有这般决绝的时候,手指紧握,只道一声:“收了吧。”
高公公闻言走出,接过凤印恭敬的放至桌上,子骞看着,“事情你都看着些,大事依旧去找皇后娘娘商量,切记,不要让她太劳累。”
高公公闻言,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行了一礼,道:“是。”
“你回去吧,记得让倾拢将药每日都吃了。”子骞摆摆手,从未觉得这般心累过。
“是。”姜嬷嬷站起身,后退着离开了。
高公公跟在其后面,直至出了宫门,见四下无人,方轻轻开口道:“陛下之意,姜嬷嬷心中可明了了?”
高公公看着眼前人,他知她是明了的,可就怕她不对那人言,故又开口了一次。
姜嬷嬷闻言,微微一笑,“公公放心,该说的话,奴婢自然会说的。”
姜嬷嬷知道他心中何意。陛下让皇后继续做事,想也是在将来,可随意找一事,说出功劳,这凤印也就自然拿了回去。
“如此便好。”
高公公一笑,心中也放心些,他可不想多做它事。
姜嬷嬷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话她是会带到,只是这台阶倾拢会不会下,她就不知了。
姜嬷嬷才走几步,只见一小太监快步跑来,眉头一皱,转身看去。
只见他在高公公耳畔耳语几句,高公公就皱起了眉头,快速的打开了房门。
手指紧握,转身,快步向前跑去。
第154章玫儿之心
慕歌苑中。
清歌看着窗外的一切,除却眼眶有些红肿,到也看不出其他。
慧儿走了过来,给她披上狐裘,转身拿出一瓶药膏,口中轻言道:“方才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又病了,听说此次很严重。”
“嗯,待人少了,你也瞧瞧去。”清歌缓缓开口。
“好。”慧儿轻言,将药膏涂抹在那人受伤。
“嘶。”不自觉的吸了一口气,这手指上的伤口被慧儿一碰,竟才发觉这般疼痛。
慧儿见此,手上动作又轻了些,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也去了,听说发了好一顿的火,还杖责了几人。”
“嗯,那些人是该教训下,天寒地冻的,怎敢叫皇后娘娘身着里衣就出来。”
“依奴婢说,皇后真是打得一副好牌,不光救了妹妹,如今,又多得了陛下的恩宠。”玫儿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清茶,话语中,都是对倾拢的不满。
清歌看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
“不知便莫要多言。”慧儿话语如是随意,双眼看着清歌手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着实有些吓人。
“那慧儿姐姐又知多少?”玫儿反问她。
慧儿闻言,转头看她一眼,不愿与她争辩,走至一旁,将双手洗净。
玫儿看她这一眼,心中也是不爽,故话语带刺道:“要不是你去通风报信,那倾吾怎能逃得掉,二十鞭,足也让皇后与陛下反目。”
慧儿如未听见一般,手指接过那水,轻轻放至清歌唇边,清歌想起自己的手,虽是不喜欢,但还是喝了一口。
“怎的,你不言语?是否心中有愧,亏娘娘这般厚待你,你竟托这后腿。”玫儿有些不依不饶。
慧儿闻言,又看她一眼,更不愿多说了,将茶杯放至一旁,转身吩咐他人准备沐浴之物。
“玫儿。”最后还是清歌开了口。
“娘娘。”玫儿快步走了过来,像极了讨要糖果吃的小孩。
“你去看看药熬好没有。”
“好。”
清歌看着玫儿蹦蹦跳跳的样子,不由得扶了扶额头,一旁的慧儿见了,开口道:“娘娘放宽心,以后慧儿会看着她的。”
清歌无力的摇摇头,“她与柳儿不同,柳儿虽不聪慧,可也知自己几斤几两,不会胡来,可这人……”
清歌说着,感觉头更痛了。
她现在真是不知这玫儿是晋沐想派来帮她还是整她的了。
“不过慧儿也挺好奇,若也利弊来说,那莫小姐被处死才是更好的结果吧。”慧儿看着眼前人,她虽不曾看见全部,但从后来的口述中,也知了不少,她想动皇后,正如玫儿所说的,若陛下与皇后不合,机会也自然多些。
清歌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娘娘是觉慧儿说得不对?”
“不是。”
“?”
慧儿不明了。
就如她不明了自己为何会去找皇后救那人一样。
清歌看着她,心中想了想,“我只是不想造太多杀孽罢了。”
慧儿闻言,双眼沉了沉,如今这般,到也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七王爷府。
锦白依旧如往日一般走在花园中,认真的挑选着花朵,一身蓝色锦袍平拖在身后,头上戴着一枝玉钗,浑身雪白,钗尾处只雕有一鸢尾,听见声响,缓缓向前看去。
看见眼前的人,脸上不由得染上笑容。
子皓看着眼前的人,又一些深沉的脸色平了些,脚步上前,抱着她,双眼看着那发上的发簪。
“怎了?”锦白含笑问道。
“这发簪终不是一对了。”子皓话语轻轻,抱着眼前的人又重了些。
“这发簪是一对?”
“嗯,是母妃家传的,我也兄长各有一支。”子皓说着,手指附上了玉簪,双眼更是深邃了。
“这发簪可是有何故事?”锦白开口,从他新婚之夜给自己,她就知道的,只是她不曾有机会开口。
“也无何故事,只是母亲曾言,要给自己最爱的人。”子骞缓缓开口,双眼却更是深邃。
“那又怎了?”锦白不知其中之意。
子骞放开了她,双眼看着,口中道:“皇兄给的不是清歌。”
锦白眉头皱了皱。“那给了谁?”
“倾拢。”
锦白眉头更是皱了,口中却很平静道:“那子皓心中正疑惑什么?”
子皓不曾开口,双眼却更是深邃了。
“陛下之心,难道子皓不清楚,他真心只付清歌身上。”锦白轻轻开口。
她这个故事能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子骞对清歌的爱,是很纯粹,真挚的,不管发生何事也不曾有过怀疑清歌的。
“是吗?”子皓双眼沉了沉。
锦白没有说话,心中只是不知这是何意。
“锦白,想听一个故事吗?”子骞放开那人,拉着她缓缓向房中走去。
锦白心中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子骞原本是爱倾拢的。”子皓说着,双眼看着前方。
锦白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可能,这不是她的设定,她的设定中,子骞唯爱的只有清歌。而对于倾拢,那只有……
眉头皱起,对于倾拢,那是什么?她竟不曾想过。
“他还将母亲给的发簪也给了那个女子,表明真心,可是……”
子皓双眼深邃了一下。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回来,心心恋恋的便就成了清歌,可是对于倾拢,他却又给了所有的关爱。”子皓说着,双眼看着前方,终觉得有些奇怪。
“陛下可能就是那时候真爱上了清歌了呢?”锦白轻轻开口。
“是吗?”子皓开口,双眼看着前方。
“锦白。”
“嗯?”
“你说会不会,我们都是被人摆弄着,爱谁,不爱谁,珍惜谁,放弃谁,都也在设定之中。”
锦白心中顿时一惊,身子也不由的僵硬了下。
子皓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朝她笑笑,让她坐下,端起一旁的清茶,放在她手中。
“可是吓着你了,我就随意说说。”子皓蹲在她面前。
锦白闻言,也回了神,笑了笑,口中道:“怎会,锦白只是在想,你何时来的这般想法。”
第152章心中思量
子皓闻言,心中也放心了些,口中道:“只是感觉最近之事太多了吧,有些无可适应。”
“可是皇城又出了何事?”锦白听他这话语,心中也猜测了些。
“皇后娘娘病了。”
“啪嗒。”茶杯落地,化成碎片,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了?”子皓声音有些颤抖,添茶的手指还是颤抖的。
“梅妃娘娘呢?”锦白说着,声音开始颤抖,要来了,她所担心的,都要来了。
“你怎知道梅妃娘娘也出了事。”子皓用力的抱紧眼前的人,她的身体在颤抖着,双眼也在闪躲。
“梅妃娘娘出了何事?”锦白看着眼前的人,说话的声音,不由的颤抖着。
“有人在她香粉中参了易相逢,故也受了些罪过。”子皓如实而言。
“易相逢?”锦白开口,在脑中搜索此事。
“嗯,是一种****。”
“那现在如何了?”锦白又开口,现在才发现,自己为何要离开皇城,如今竟一点消息也不知晓了。
“也无事了,都查明了。”子皓眉头皱了起来,却也没多说什么。
锦白闻言,眉眼低垂,根本不曾注意子皓面上表情。
“锦白,你到底在担忧什么?”子皓用力抱住眼前的人,他不得不说,现在的她,他真是有几分看不懂的。
“我……”
锦白看着他,这事,她要怎么说?她是否真的可以说?
“如果我不是你一直爱的锦白,子骞会怎样?”
锦白还是说出了口,她不想再骗他了,他对她的好,是真实的。只是,她并不是真的锦白。
那真正的锦白,这几日正在她的梦中,不停的骚扰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她,也想要解脱,或者,想要一个盟友。
子皓闻言一下,用力抱住了她,“傻子,你咋比我还疯,你若不是锦白你又能是谁?”
锦白感受到温度,双手也抱上,“若我真的不是呢?”
“那我也爱你。”看来他真是被自己吓坏了,竟这般慌不择言。
“真的?”
“真的。”
锦白缓缓靠在那肩膀,她真的可以相信吗?毕竟,她自己都觉得那般虚假。
“我们进一次皇宫吧。”锦白轻轻开口。
放弃了心中那要告知一切的想法,现在,她还输不起。
“去做什么?”子皓面色沉了沉。
“之前不是言家父告老还乡之事,如今,锦白有些想看到什么样的地步了。”锦白看着前方,雪已经开始化了,只留下满处狼狈的水迹。
子皓闻言,眼眸深邃了起来:“那事很难,真的要这般着急吗?”
“嗯,很着急。”
“那……”子皓还是没有将话语说完。
“只要你带着锦白,锦白都会在你身边。”锦白笑了笑,口中的话语尽是真诚。
“真的?”
“真的。”
“好,我们明日就去。”
“好。”
锦白笑着,心中却如何也放不开了。
皇后病了,那,离她的大限也就快了,成功成仁,她都快要见分晓了,只是,她貌似什么也不曾改变。
第二日。
锦白站在马车上,风撩着披风角。
子皓手指伸出,将那人从马车上牵了下来。
锦白站立,双眼看着前方。朱红大门,侍卫威武**,那大理台阶白得过分,自觉双眼有些疼痛。
“还是遮住一下吧。”子骞从一旁人的手中拿出斗笠,温柔的为她带上。
“嗯。”锦白笑笑。余光中,见一人而来,双眼看去,那人着一身华服。
“王妃娘娘。”慧儿行了一礼,话语依旧是那般谦卑。
“你怎来了?”
“梅妃娘娘知王妃要来,便让慧儿在此处等着,莫怠慢的王妃。”慧儿如实而言。
身子在说话间,走至一旁,等着那人步伐。
锦白看着那人,不曾开口,只是眉头不由得皱起。
“你先去梅妃处,我去见一下皇兄。”子皓见她半响不说话,朝她一笑,替她看了看身上狐裘可有披好。
锦白看了他一眼,心中也大致知晓,故笑了笑。
“嗯。”
锦白答允,青儿上前,扶住她的手,缓缓向前,慧儿也走缓缓出,为二人引路。
子皓站在原处,双眼看着那愈发走得远的人,双眼深变得深邃。
“王爷。”身后的人见他半响不动,轻轻提醒了下。
“你在外面等着,若是王妃先出来,就先载她回去,这几日天气寒冷,好生看着暖炉,她是怕冷的。”子皓说着,头也不曾回头。
“是。”瑶旭行了一礼。
子皓心中思量着,脚步缓缓向前。
他也不想这般先通知宫中之人,只是,皇兄答应的,自然能做到,可是锦白也太心急了些,故也只能出这下等之策。
身后的瑶旭,也双眼随着他身形移动,缓缓的,变得深邃,直至那人消失在宫门之处。
明明她才是最先出现在他身旁的人,为什么,最后他的心中却从不曾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锦白,终有一日,你的,都将是我的。
……
锦白走至慕歌苑时,清歌出来迎她,话语柔情,笑容温婉,不见半分虚假。
待人坐下,她才坐至高处,慧儿为二人添上清茶,就将众人引了下去。
“你知的,杨将军之事不可如此着急。”清歌也不拐弯抹角。
当七王爷传信来之时,她心中也是有数的,故揽下此事,怕子骞面上挂不住。
“我知。”锦白轻轻饮了一口清茶,心中思量都写在脸上。
“如此便好,锦白也不用担心,陛下也将一切计划妥当,现在所要的,只是足够时间。”清歌见她如此,心中也放松了些。
方才还真怕她会大闹一番。
“清歌。”锦白放下手中茶杯,双眼看着她,缓缓开口。
清歌闻言,眉头却不由得皱了皱,心中有些不安。
她从不曾叫她姓名过。
“你我敞开心扉的聊一次吧,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相见的机会了。”锦白看着她的双眼变得深邃。
她从来这里,她对清歌,当真是充满了兴趣,却又有说不出的恐惧。
“锦白想聊什么?”清歌看着眼前的人,话语平静,心中疑惑不也。
就在方才,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人。
第153章空白界面
“我们聊聊对外人都不能言的吧。”锦白开口,嘴角浮出一丝笑,却多为几分心酸。
“不能言的?”
“对。”锦白看着她。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看穿了。
锦白见她不言,缓缓站起身,手指伸出,指着清歌胸口位置,唇缓缓而起,“薰陇,你可是在这里?”
清歌闻言,身子向后一退,面容平键,握住清茶的手指却也开始颤抖。
她知道,她果然知道。
“你究竟是谁?”她试探开口。
清歌确信幼时不识这人。不过,其实,都是她自己在逃避。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
“我是谁不要紧,我的名字也也找不到,但是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特别是你,你的过去,未来,现在所经历的,我都知道。”锦白收回手指,缓缓开口。
“你究竟是谁?”清歌还是又问了一遍。
她不信鬼神,眼前的人定是知道了些别人不知道的。
锦白闻言,双眼看着她,良久之后,红唇轻启,“若锦白说,锦白是这本书的作者,清歌可信?”
清歌闻言便笑了起来,摇摇头,这理由也未免遍得太离谱了些。
“你不信?”锦白看她,明知故问。
清歌没有回答,她除了笑,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她承认,自己所努力的,只是按照原本的设定。
“你是公主,十岁之时,家国覆灭,你随宫人流浪在外,多年之后,宫人死去,你人了烟花之地,化名清歌。后迷惑南朝太子,可南朝也是根深蒂固,无法撼动。故你又将这心思动在这北国之上,入了北国,先要夺得宠爱,众人之中,唯一人不可撼动,故你用……”
“噗。”锦白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双手捂上,感受生命在消失。
“来……”
锦白本能的用手捂住那人红唇,阻止了她叫人。
我无事。”锦白缓缓开口,唇角还有些血迹。
话语说完,双手缓缓放开那人红唇。
“叫太医吧。”清歌轻轻开口,双眼中都是不明所以。
“无事。”锦白摇摇头,故作轻松。
她只只觉心被人揪住,如随时会被捏爆一般,而双眼又似乎看见有一人在打着文字,然后。那文字开始跳动,慢慢的,变成一段话,一个一个,慢慢多了起来。
界面开始停止,半响之后,那组词开始被删除,删除至她开口说是作者哪里。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半响不说话,眼上染上担忧。
“你可以问你想知道你想知道的。”锦白再次开了口,话语颤抖着,双眼也变得深邃。
清歌看着她,面色变得苍白,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你究竟是谁?”
“我是……”
“噗。”
“来……”
“我无事。”
锦白又一次放开那红唇,又一次经历文字被删除,又经历一场空白,又经历一场心脏被人握住的感觉。
只是,这次,她连作者二字都没有说得出来。
“哈哈哈。”
锦白笑了,笑到连泪水也流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言身份,只是不曾有心腹之人,原来,她不知,她早也是这书中之人。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人,血水从她的唇角流出,说不出的诡异。
双眼变得深邃了。
笑了良久之后,锦白方将视线放在身旁之人身上,眼中含泪,却是笑着,话语如若平常,缓缓道:“无事,你可以问你想知道的。”
清歌看她一眼,眉眼低垂,心中思量,终是不曾开口。
眼前这人,总让人感觉精神有些不正常。
“我没有病。”锦白如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话语不重。
“你究竟是谁?”清歌还是说出了口。
“我呀。”锦白看着前方,将二字拖得及长,双眼一切开始变得空白。
“不就是锦白喽。”她终是认了输,眼前的一切消失了,身体也没有感到疼痛。
毕竟她心中还有惦念的人,她说服着自己。
清歌眉头皱起,“那你……”
“这是上次捉拿韩王安排之人,所为你安插身份所了解的,加上心中杜撰,怎样,可还真实?”锦白笑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清歌听这话语,面色沉了沉,口中道:“陛下言,以后这身份你可不要乱安了。”
“嗯。”锦白乖巧的点了一个头,缓缓站起了身,方才那苍白的脸色又变得红润起来。
一切都完美,只是,觉得心中更是苦楚了。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心中有一种感觉,怪怪的。
怎么说呢,如有人将她脑中的什么人改写了,只是……
“你在王府过得如何。”清歌抛弃了那些无谓的想法。
锦白闻言笑笑,喝一口清茶,口中道:“自是不错。”
“那便极好了。”清歌也脚步向前,做至高处,似回答她,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以后,你我可能真不能如这般见面了。”锦白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
“皇城又不远,那能就见不了了呢?”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却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
锦白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纤手打开那紧闭的房门,寒风袭来,笑了笑,她不恨她,也不配恨她,即使自己以后所遭遇的,都与这人有所关联。
“皇城虽是不远,锦白却不再是这宫中之人了,宫墙相隔,想见自然是难了。”
慧儿与青儿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房门打开,心中都有一丝疑惑,又将人叫远了些。
清歌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前方,不由得奇怪,天空竟出现了一丝阳光,穿透那厚厚的云层,如同光柱。
“梨花快要开了吧。”锦白笑笑。
细看之下,那光溜溜的树上竟也露出新芽。
清歌不知她话中之意,也走了过来,双眼打量了那新芽一眼,缓缓而言道:“寒冬一过,便是新春,梨花早开,定是快了。”
“是呀。”锦白自言自语,话语平静,只是不知为何眼泪却流了下来。
第154章韩鑫被抓
街头上,萧疏看着眼前的肉摊,买了好几扇猪肉,不禁肉疼起来,早知就不于他们打赌了。
韩鑫一脸得意的看着,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袍,这世上,能打赢他的人还没出世。也就他,被人怂恿几句,就敢单挑他了。
“够了吗?”萧疏转身,握紧了手中的钱袋,一张脸上都是肉疼的表情。
“还差二十斤。”韩淼冷冷开口,双眼看向另一个肉摊,平静的双眸没有丝毫情绪。
“你是魔鬼吗?那么多了,二十斤你也算得清楚。”萧疏假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可身子又走到另一个摊位前,要了二十斤肉。
“现在够了吧。”萧疏走上前,抖着自己已经空空的钱袋。
韩鑫韩磊都没有说话,但是韩鑫脸上的神色告知着众人,他很得意。
“回……”
“老大小心。”
萧疏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也被秦姚拉了过来,“哐当。”一声,身后也到下一人,血水染上了他的衣物。
“杀人了。”
也不知谁一声惊叫,街上众人散尽。
只留下二十人左右,身着普通百姓衣物,可手中却拿着长刀,朝几人围了上来。
韩鑫韩淼脚步自然的走到前方,将二人躲在身后,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人,步伐稳健,身着一身黑袍,墨发发冠高束,面容生得刚毅,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比一般长剑大些,也可看出重些。
“上。”他只一言,众人扑了上来。一时刀光剑影。
对方个个姿势利落,每每发招,都直攻要害,可韩鑫韩磊二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几招下来,也斩杀数十人。
韩鑫双眼看了一下,那为首之人还站在原处,长剑一刺,直指那人心脏。
为首者只是双眼冷冷一瞥,剑未出鞘,只是剑鞘一挡,然后一脚踢出,韩鑫便直直倒在地上。
韩鑫用力,想要起身,却爬不起来,无力的趴在地上。
“还要打吗?”为首之人冷冷开口,众人停了手。
“你是什么人,可知这是何处,胆敢这般放肆?”萧疏脚步走出,将韩淼秦姚挡在身后。
“我是不要紧,但是你我们却知晓,益阳山上,主人会等你来。”为首者话语说着,蹲下了身,朝韩鑫脖颈一击,方还动弹的人,沉沉睡了去。
韩淼见此,一双眼眸更冷了,长剑刺出,那人也只是随意一挡,便不过多纠缠。
韩淼被他逼回萧疏身旁,又意欲上前,萧疏拉住了他,两方站在原处。
为首之人单手抗着起韩鑫脚步缓缓向前,那众人也收了兵器,跟随他身后,缓缓消失街头。
“何人再次斗殴。”
皇城防务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抽出长刀,对着几人,意将几人捉拿而去。
萧疏冷冷的看了那侍卫一眼,转过身,朝军营处走去,手指不自觉的握紧。
韩淼站了原地一秒,也跟在那人身后离开了。
秦姚将萧疏的令牌给那呆愣的人看了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萧疏一路快速走至军营处,求见了杨将军。
“大胆。”杨将军震怒,皇城之中,竟也能发生这般的事,双眼眯起,心中思量着。
“属下以为此事不可声张。”萧疏开口,常年含笑的双眸也变得深邃。
“你是说不报告陛下?”杨将军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属下不是此意,只是忘将军亲自去宫中一趟,亲自告知陛下,不可借他人之口。”
“那今日大街之事又如何掩盖,少将被劫,这可不是能随意掩盖的。”韩磊走了进来,他出入杨将军房中也是随意,故也无人敢拦。
而他身后的韩淼虽然没有说话,可那浑身散发的寒气也在向在场的人说着他的不爽。
“凶徒暴乱,杨将军先见之明,让两位少将引蛇出洞,待几日之后,一窝端尽。”萧疏看着走进来的两人,话语很坚定。
杨将军心中思索一番,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
“那为首之人功夫很好,他身后之人更是不知如何,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韩淼少见的开了口,他的办法确实可解皇城混乱,可那人功夫还有人质,却是无论也解不了。
“韩淼将军说的极是,故才需要几日,若是太轻松,今日你我就直接去端了。”萧疏开口,心中已经将计划定好。
“那现在可知那人身份不?”杨将军看着眼前人,事才出不久,他也有应对之处,难怪自己的女儿会推荐这人。
一言方出,房中几人面色沉了沉。
“都不知?”杨将军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从不曾听益阳山有何人。”韩磊在心中思索着。
“属下心中到有一想法。”萧疏再次开口,只是双眼中看得出有些不确定。
“什么?”杨将军看着眼前的人。
“属下在想,那股势力是否属于韩王的。”
杨将军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方才开口,“为何?”
“他们显然是冲属下而来,可属下虽也得罪不少人,可都不是能有这般势力之人,那便只能是最近皇城之事所至。”萧疏说着,心中愈发觉得就是如此了。
韩淼在心中也想了想,心中也肯定了几分。
“不管他有怎样的目的,谁的人,这皇城之中,都容他们不下。”杨将军站起了身。
众人抱拳退后,站至两旁。
“我先去皇城告知陛下,此事就完全交给萧疏处理了。”杨将军脚步上前,只留下这般话。
“是。”
萧疏待那人走了,才直了身,双眼看着前方,他知道这是给他的机会。
“我要去。”一直冷冷的韩淼看着萧疏开了口。
萧疏看他一眼,“好,又将军相助,定可一举得胜。”
韩淼没有开口,却不知为何觉得安稳。
“我……”
“韩磊将军不可。”韩磊话语还没有说完,直接被萧疏压了下去。
“军中要事,不可无人做主。韩磊将军就受些劳累了。”萧疏行了一礼。
韩磊看着他,良久之后,方才点点头。
第155章被知女身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主人恕罪。”
吵闹声至,韩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脑中突然跳出方才自己被抓的场景,慌忙睁开了眼。
这是一个山洞,前面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横肉,说话粗声粗气,四周跪着几人,看得出来是方才在街上与自己动手的众人。
他挣扎了下,身上被绳子捆绑着。
“醒了?”上座之人开了口,一双眼睛卡看着他。
“你可知道本大人是谁,你们这般,当真是不怕死吗?”韩鑫开口,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绑得及严,动也动不了。
“死?”上座之人笑了起来。
韩鑫见此也不看他,双眼旁看,双眼中露出嫌弃。
跪在他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将自己打昏了的黑衣之人。
“李响,看起来,这人不服你呀。”上座之人捕捉到他的眼神,话语含笑。
“人质不需要服与不服。”李响冷冷开口,双眼中没有情绪。
“什么人质,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那是本将军失察,不然就你这样的,根本入不了本将军的眼。”韩鑫听见这话,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他这一辈子都没觉得这般丢脸过。
李响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回了去,什么话也未说。
韩鑫脸色更难看了,他从他脸上看出了不屑,虽然那人什么都没有表现出,可是他知道,那人就是不屑。
“有本事再打一次呀。”韩鑫脱口而出,他这一辈子,那受过这般的嫌弃。
“你要再打一次?”上座之人笑了,身体前探,显然对他这提议很感兴趣。
“对呀,又本事就在打一次。”韩鑫将视线移在上座之人,挑起的双眼都是挑衅。
“好,很有骨气。”上座之人一下,“李响将他放了,在打一次。”
李响没有说话,站起身,解了那人身上绳索。
韩鑫缓缓站起身,动动手腕,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他高自己一个头,身体有些偏瘦,一双眼睛看着他,看似没有情绪,但韩鑫知道,他在等自己动手,然后想一招将自己制服。
他脚步动了动,让腿上的麻痹感消失。
“你打不打。”上座的人单手托腮,显然有些不赖烦了。
“你被绑这么久试试,现在浑身嘛得难受。”韩鑫瞪了他一眼,然后还是不停的活动四周。
上座之人闻言也是,也不再催促了,就双眼百无聊奈的看着他。
韩鑫缓缓走着,突然脚上法力,快速朝洞口奔跑而去。
“撕拉。”才走几步,衣袍被人抓住,双眼看去,衣领处被人撕开。
“李响一直以为将军是君子,可将军这般做,与刁蛮女子有何……”
李响话语没有说完,手不由得松开了,由于他身高,双眼下开,那破败的领口处,正可看见裹胸布。
“嘶。”裆下一疼,不由自主的蹲下了身。
韩鑫用力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转头朝那人身子又是几脚,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眼前的人断子绝孙。
李响不曾防备,被这一脚踹得极狠,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踢来的几脚他也躲闪不了,只能生生的挨了。
“将军如此做,是否不是君子所为?”上座之人将眼前的一切看了个满眼,缓缓开口,可不知为何只感觉自己裆下也有些凉。
韩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上座之人一眼,心中一思量,猛的抽过一旁之人的佩刀,冲了上去。
“碰。”身子又飞了回来,重重的摔在石壁之上,“噗。”一口血水吐上。
“将军这是何意?”那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上的气势比方才那个男人还要迫人。
“没有,噗,没有何意,就是想试一下你的功夫是否比这个叫李响的人强。”韩鑫笑着,用白色的袖子擦了下口中流出的血水。
“那现在呢?”上座之人缓缓走了下来,双眼含笑。
“看来是要强些。”
上座之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人,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不讲信用之人。
“主人。”
“嗯?”上座之人眼轻轻向后一撇。
“若现在杀了她,萧疏不来,且不是万事白费了。”李响换了姿势,恭敬的跪在地上,开了口。
上座之人双眼看着他,良久之后,方回头看着韩鑫开口:“今日先饶了你,若下次还敢跑,我就将你这双腿砍了。”
韩鑫没有回答,只是双眼看着他。
“捆上。”上座之人缓缓开了口,脚步缓缓朝那上座而去。
话语说完,萧疏就被人拉了起来,还是那条绳子,又给捆上了。
“带下去。”上座之人又开了口。
“是。”
韩鑫没有说话,任由他们拽了下去。
“那人真的会来吗?”上座之人缓缓开了口。
“他要做那将才,就定要来。”李响缓缓开口,那日在皇城之中,他或许是能取之性命,可他们若是拼死相搏,等护卫来了,恐就不能这般轻松出来了。
“还是让人给他捎一封信吧。”上座之人思量了下,还是开了口。
“是。”
“下去吧,好生看着那人,好生些,那人小诡计多得很。”上座之人见事也吩咐完,摆摆手。
“是。”李响缓缓退下,朝一旁走去。
“你们胆敢动本将军一下,待本将军出去,定将你两碎尸万段。”韩鑫身子后退两下。
方才这二人就有些不轨,假借检查绳子摸她的身子,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手在她身上游走,口中还说一些下流话语。
“出去,那你也得出得去。”一人开口,手指摸上她的脸。
“你刚才说我还不信,原来真是女人,你说这女将军跟其他的女人会不会不同?”连一人话语说着,手竟钻入她的衣领口。
“无耻。下流。”韩鑫感受到那手掌,身子扭动着,可奈何这绳子却纹丝不动。
“还真是女人,骂人的话也只有这两句吗?”一人调笑。
“******”韩鑫闻言,口中脱口而出就是问候父母祖宗之词。
第156章信件相送
“带劲。”一人不脑反笑。
“就……”
那人话语还没说出,胸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韩鑫的白衣。
另一人见此,慌忙后看,身子后退几步,跪在地上。
李响没有说话,只是脚步向前,胸口一剑,结果了那人性命,长剑收回,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头发有些散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自己,领口更是松了,可见脖颈处白皙的皮肤。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做什么,我定饶不了你。”韩鑫看着那人走了过来,身子退无可退,口中只得威胁道。
可那人如未听见一般,朝她扑了过来。
“******”韩鑫闭着眼,又将眼前人的祖宗问候了一遍,直到感觉身上绳子一松,才试探的睁开了眼。
“你别想着跑,有我与主人在,你只会更受伤。”李响站了起来,走至一旁,找了一个草堆坐下。
韩鑫双眼看着他,“你说不跑我就不跑?”
“你可以试试?”
“……”韩鑫撇了他一眼,感觉有些憋屈,双眼看了一下前方。
眼前的人依旧跪着,站起身,恶狠狠用力朝那已经死了的人踹上几脚,口中尽是咒骂之词。
……
“一个女儿家,还是说话文雅些。”李响忍了半响,还是开口。
“你管我。”韩鑫挑着眉看他。
“……”
“告诉你,你要敢将我是女儿的事说出去,本将军就割了你的舌头。”
“……”
韩鑫见他半响不说话,脚也踢累了,看着那洞口,脚步缓缓走出。
走至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那人说得不错,他们两人在,她走不了的。
坐至一旁,看着那两个尸体,将自己衣服理了理,眼泪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看什么?”韩鑫泪眼朦胧的余光看着那人朝她看来,带着哭腔质问道。
李响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却别过了眼。
韩鑫用力的拉扯着衣服,领口处,却怎么也会露出皮肤,眼泪流得更凶了。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韩鑫又看见那人偷偷瞄她。
李响见此,站起了身,走至洞外,然后,里面的人哭声传开。
“你过来。”李响冷冷的看着穿了平常衣物的男人。
男人不知他何意,快步走了过来,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扔在自己手中,“你送完信,买一套白衣上来,男装,十三四岁孩童穿的就可。”
“是。”
男人走了,心中却还在思索。
……
萧疏在发生了那事之后,心中猜想那人还会留下信息,便回到了府中住着。果然,一人骑快马而来,将一信钉在朱红的大门。
家仆忙给他送去。
府中几人也迫不及待的打开。
三日之期,君不来,留一枯骨与你。
信中只有几句,可房中众人早也眉头皱起。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秦姚开了口,虽然话语说得轻松,可那人功夫出众,而那其上还有主人,也不知那人功夫如何,留下的人又如何。
“你去给我送一信。”萧疏转头看着韩淼。
“好。”韩淼冷冷开口。
萧疏闻言,拿过毛笔,就在那信背面写道:“三日之期,人要,君头也要。”
信纸折好,递给韩淼。
韩淼起身,正要离去。
“今日不去,明日你在去。”萧疏忙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转身又对秦姚到,“三十人可都选好了?”
秦姚闻言,站起身,口中道:“都选好了,精锐中的精锐。”
“如此便好。”萧疏闻言,双眼看前方。
心中也不曾轻松,人质救出,人数不多,对方还比他们功夫厉害,这样的情况,无异于一场小的战役,而他……
必须要赢。
第二日。
韩淼一早就上了山,高头大马,一身黑衣,双眼冷冷的看着前方,也不见道路。
“见你主人,还不汇报?”口中话语冷冷,气势冷傲。
而那四周尽是密林,风吹树叶,却不见一人回应。
然在不多时,前方走出一人,身着布衣,手中拿着长剑,同是冷冷对他道,“马留下,人进。”
韩淼看他一眼,也不多说,翻身下了马,跟在其身后。
不一会儿,走至一山峡处,立有一椅,上坐有一人,一身横肉,双眼看着他,放肆打量。
带路的人走至一旁,不再多说。
“有信一封,是主人可拿。”韩淼高举着手中信件。
那人一听,面色如常,手一摆,身旁的人走出,接过那信件。
他接过,缓缓打开,嘴角嘲笑的笑了一下。
“这样的信你也敢送?”
“有何不敢的,韩王也死,你们又能蹦几分?”韩淼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当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的主人。
那人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放大了,与方才不同,而是真的笑,口中道:“不错嘛,还能知晓我们是怎样的人。”
“这又何难?”韩淼看着他,口中依旧是话语不多。
那人看着他的双眼,“你这双眼,比李响的,更让人讨厌。”
“我要看韩鑫。”韩淼开口,只说着自己心中的话,对他口中的李响没有半分兴趣。
那人听这话,挑着眼看她,“你要看,就给你看?”
“给不给看是你自由,我只是要带话回去给老大,他说,若不给看,他便带大部队来,反正也不知你手中的人质是否还在,杀死就好了。”韩鑫将萧疏交他的话全部说完。
那人闻言,眉头皱起。
韩鑫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身,意欲离去。
“带来。”身后的人开了口,他也转过了身,看着那人身后的一人离开方向。
“你别想能劫走他。”那人开口,话语中都是笑意。
韩淼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看着那人方向,
果然不一会儿,姚鑫从哪个方向走了出来,身上也无捆绑,双眼看着他,遥了摇头。
那人见他两人也对视,故摆摆手,韩鑫又被人押了下去。
“人你也见了,走吧。”
韩淼也不多说,双眼看了那人一案,转身,脚步缓前,水袖中的手指紧握。
若他方才不曾看错,韩鑫身上的白衣,已经是换了的。
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第157章势力相斗
韩淼回去将自己记住的一切都告知了萧疏,萧疏没有多言,就吩咐了下去。
第二日。
韩鑫站在处刑台上,看着前方,风吹树叶,一人也不曾没有。
“看来那人是不会来了。”上座的人单手托腮,看着眼前人。
韩鑫没有开口,他知道,当将,就是要随时准备牺牲,只是,她不曾想自己会牺牲在这样的地方。
上座至今还未见有人来,摆摆手,一人走出,抽出手中长剑。
“说谁不来?”
前方密林处,出现一人,身着红衣,骑着枣红马,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是那乖巧的笑容。
“你就是萧疏?”上座之人起身,眯着双眼看着他。
“难道,你见我画像还少?”萧疏话语缓缓,慢慢骑着马,走了出来。
“你很有胆量。”上座之人含笑,若不是对手,他比李响等人可爱多了。
“是吗?我很喜欢这样的夸奖。”。
“那是不是该比试一下了?”上座也站起身,脚步缓缓上前。
“现在吗?”
“嗯。”
“那可不行。”萧疏一笑,脸上的笑容有些得意。
“为什么?”眉头皱起。
“因为……”
“驾。”
二人说话间,一马快步而来,冲进那人群之中,马上的人长枪舞起,要了几人性命,弯下身,拉住那被绑之人,两人上马,飞驰而过。
“因为,我现在可是要救人的。”
萧疏最后的话留在风中,人早也随着那匹马跑了。
上座之人站在风中,双眼看着前方突然的变故,还不曾回过神来。
“追。”
良久之后,上座之人现在才发现自己上当,手指紧握,口中恶狠狠的咆哮。
李响一听,也忙上马,领了数十人,快速追了去。
“主人。”
一人走了出来,单膝下跪。
上座之人没有说话,双眼看着眼前之人,双眼冷冷的。
见那眼神的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努力压至,才开口道:“埋伏在路上的兄弟,尽数被灭了口。”
“谁干的?”为首的人身子气得颤抖,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如此变故,还真不免让人怀疑身边是否有内应。
“不知。”
……
躲在草从中的秦姚早也摩拳擦掌,就等这一战。
“哒,哒,哒。”马蹄声而来。
韩淼不慌不忙,追兵越发近了,猛的一拉缰绳,马匹转弯,去了别处。
后方的人却躲闪不及,连人带马的摔尽那大坑之中。
长竹没入皮肉,竟都失了性命。
“杀。”
秦姚一声长啸,早也躲藏的众人围了上来。
而姚鑫众人也得脱了困,走至不远处,萧疏下了马,双眼看了一眼韩鑫,见他无过多伤痕,心中也放松了些。
“你先带他回去。”这话是对着韩淼说的。
“那你呢?”韩鑫慌忙开口,虽不知计划,可那人的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疏没有说话,只是笑说看向前方。
“今日,是我看着你最像将军之时。”
萧疏开了口,他不可否认,在生死边缘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平静,不是何人都有的。
韩鑫一笑,笑着说:“我也是。”
萧疏看了他一眼,长腿一跨,上了马,话“好,竟然是将军,那能让自己手下受这般委屈,你在此处看着,你老大如何将那人首级取来。”
韩鑫还没有回过神,那人便也朝敌军腹地而去。
“他说什么?”韩鑫有些呆愣。
韩淼:“他说他是你老大。”
韩鑫:“不是这个。”
韩淼:“他说,他去给你取首级。”
韩鑫:“……”
韩淼:“……”
“那你站在这里干啥?”韩鑫转头又看着那黑衣之人,双眼都是奇怪。
韩淼:“?”
“还不快去帮忙,你以为敌军老大是闹着玩的?”韩淼眉头早也皱起,想起那人功夫,那可是能秒他的存在,若那人去……
不就是以卵击石。
韩淼双眼看着她,没有说话,这又关他何事?他们不是要排挤那人吗?
韩鑫见他不动,眉头一皱,拉着那人就上了马。
韩淼见此,眉头不由得抽了抽。
姚鑫追到那人时,他也到了那为首之人的身前,两人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
“你怎么做到的?”
为首的人终究还是率先开了口,看着他,手中握着长刀发着寒光。
“什么?”
萧疏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些慌了,这人散发的气势,都可看得出方才都人完全不同。
“我埋伏在山涧的人,你是怎么找出他们的位置?”
为首的人仔细开了口,他心中是疑惑的,那些人也都是跟着他有些年年岁的,隐蔽身形做得也是出神入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其抹杀掉的。
萧疏闻言一笑。
“你大概不知我派来给你送信的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吧。”
“有什么不同?”为首之人看着他,双眼不由得眯起。
“因为他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你那些人掩藏的位置,他第一次来就看得清楚。”萧疏看似无意的说着,双眼却在仔细的观察着眼前人,看看是否能有什么破绽。
韩鑫听着二人对话,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韩淼想了一下,口中道:“是有些感觉,但是我并不曾对那人说。”
“那就是说,他是自己发现的?”韩鑫转头看他,一双眼睛睁大,看来,皇上推荐的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嗯,应该是。”韩淼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些感觉,怪怪的。
“来了不出来,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
为首之人冷冷开口,双眼看着那密林处。
“我夸奖我们老大要你管。”
韩鑫听这话语就不爽了,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自然的走至萧疏身旁,好吧,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看这人,莫名的顺眼很多。
为首之人闻言细看,又是他,眉头皱了皱,整张脸都是不爽。
“当真该将你这嘴巴缝起来。”
“之前有机会,你不缝,现在,可晚了。”
韩鑫开口,话语还是那般不怕死的样子。
韩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余光看见萧疏红衣后不安分的手指,方才定了神,眉头轻轻皱了皱。
“你……”
“我什么?不是要打架吗?你来呀。”韩鑫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是输了,但还是摆好姿势,输人不输阵,是他惯有的风格。
为首之人也是热血的汉子,哪能受他这般激,长刀一挥,就压了上来。
韩鑫经过前两次的经验,自然不敢再狂妄了,抽出长剑,认真的接招。
不过,那人离去还真是大,接下他几招,韩鑫只感觉手中发麻,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一时也说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
“当。”
就在她出神之事,长刀也至她面前,后退几步。
韩淼提剑为他挡下了。
第158章捡得一宝
韩淼接过这一招,方才知道为何韩鑫都有些招架不了了,身子后退几步。
“嗖,嗖,嗖。”
几声,几枚银针飞了过来,都被为首之人躲过,双眼看过去。
“还有我呢,是不是忘了?”萧疏含笑开口,双眼看着他。
为首之人闻言,也不管其他,快速冲了上去。
韩鑫见此,也慌忙缠斗了上去,毕竟,萧疏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连自己都打不过,而这人,可是比自己高上太多的人。
韩淼自然也不多说的打了上去,为首之人本是压至几人的,如今三人同上,到还真是平分秋色了下来。
心中思量了一下,发现韩鑫最是难缠,故刀锋一转,一心对付起那人。
而韩鑫自然也感受到他的目的,只是,几招下来,渐渐不敌。
“小心。”
萧疏一声,挑起为首之人攻过来的长刀,划过手臂,鲜血顿出。
韩鑫本也逼到死角,被萧疏一救,手一抬,也划伤了那人手臂。
为首之人也未分心,拿起手中的大刀继续攻了上去。
“嗖。”
在他不注意之处,韩淼发出一枚银针,正中那人后劲,他回头看去,顿时浑身无力,到了下去。
韩鑫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迷茫,双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这样的下流手段了。
“韩鑫呀。”
萧疏走了过来,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开口。
“嗯?”
他回头看着这身穿红衣之人,乖巧的双眼还夹杂着迷茫。
“你学到了什么吗?”萧疏双眼都是认真。
韩鑫摇摇头,心中还在思量方才那事是怎么回事。
“这就很是……”
萧疏只说到一半,韩淼走了过来,嫌弃的将他手拉开,将韩鑫拉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另一侧。
“是什么?”
韩鑫已经习惯了韩淼的动作,忙探出身子,一双眼睛中都是求知欲。
“就是,打架,靠的不关是武力,还有脑子。”萧疏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脸都是得意。
韩鑫闻言,双眼中都是鄙视。
“不就是不要脸吗?还用毒,也就只有你说得这么冠名堂皇。”
韩鑫说着,身子蹲下,将那人后领拉开,银针之下,有一块黑色,看来她猜想不错,那针上当真是有剧毒的。
虽然她们若真靠打,定不是这人对手,但是,用这般手段,他心中还是鄙视的。
萧疏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她还是同意用这样的手段的,不过,也当真感谢二人归来,若不是,他,恐真是要住地下了。
“你是来接杨将军的位置吗?”
韩鑫站起身,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好吧,还是讨厌。
萧疏闻言,身子僵硬一下,没有开口。
“之前我觉得皇上一定是疯了,为何派你这样的人来,虽有些本事,可戾气却这么重,手段花样还那么让人不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当大将军。”
萧疏闻言,笑了一下,他的想法,一定是众多之人的想法,这也是他没有用套路的原因。
“不过……”韩鑫缓缓向他靠近。
萧疏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你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你懂用人,也善用人,只是有一点不好。”
“什么?”萧疏看着眼前之人。
“身为将,为全军之首,那能入敌军腹地?”韩鑫看着眼前人,他或许真的会是一个不错的帅才。
萧疏闻言一笑。
“你笑什么?”韩鑫反问。
萧疏闻言,双眼看着她,含笑道:“我现在可不是将军。”
韩鑫闻言,忽的心中想到了什么,双眼看着他,变得深邃。
韩淼一直不曾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
密林深处,秦姚与不曾掉下的人厮杀着,忽的感觉后背一疼,鲜血溅出,忙转身看去。
坑中飞起一人,身上的黑衣被鲜血染湿,双眼冷冷的看着他们,手执长剑,受了伤的手臂不停向下滴血。
秦姚眉头不由一皱,自然知道这后背伤口何人所为,也知那人功夫,眉头皱起。
想不到这般,竟还不能置他死地。
李响看着眼前的人,长剑又朝那人刺去,可人还未到,人就到了下去,再次陷入黑暗中。
姚鑫看着眼前的人,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难怪方才那伤口不重。
只是,他该怎么办。
心中正想着的时候,萧疏等人赶了过来,人还未走近,就问道:“牺牲了多少兄弟。”
秦姚回神,周围其他衣物之人都也到下,忙让人清点。
“你在看啥。”萧疏是看见了他方才表情的,也走了上来,双眼看去,地上躺着的,正是那大街上绑架韩鑫的人。
“你杀的?”萧疏挑着眉问他。
“可能吗?”秦姚看他,这个人可是韩鑫都弄不过的人,他老大还真是敢想,方才,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想也是。”
萧疏说着,缓缓蹲下身,探了一下那倒下的人的鼻息。
“死了吗?”韩鑫也走了过来,冷冷开口,双眼随意的看了一眼,就看向其他地方。
“没有。”萧疏站起身,这样都还不死,当真是命大。
“那就先弄回去呗,万一有什么用处呢?”韩鑫又开了口,话语有些吊儿郎当,现在不杀他,就当是她回了这人衣服的人情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萧疏说着,找人来抬了回去,还嘱咐他们小心些。
韩鑫又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又看着其他的地方。
“老大,你想收为己用?”秦姚看着那被人抬走的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不能吗?”萧疏反问?
“那人功夫可那么高。”秦姚惊讶的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就是功夫高更要留住了。”萧疏双眼都是如捡到了宝样。
“可是,他要是发难,谁看得住。”秦姚说出要点。
萧疏闻言,整个人突然的焉了,忽的想到什么,双眼发光的看着韩鑫。
“你看我干啥,我又打不过他。”韩鑫忙退后,那人动作利索得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萧疏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口中道:“诶,看来这人只能放我身边了,我就是软磨硬泡,也要让他跟我。”
他话语说完,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我来吧。”韩鑫开口,那人可是将来的大将军,要是有什么差池,他们可背负不起。
“果然还是韩鑫最好。”萧疏扑了上去,却被一旁的韩淼一手给挡住了。
第159章示弱引虚
皇宫内。
子骞听见杨将军来报,心中到也不觉有何惊讶的,那人本事,他还真不曾怀疑过。
不知不觉走至皇后宫中,大门紧闭,门口的宫女太监见那人来,慌忙行了一礼。
子骞走入,门口的人也不曾阻拦,只是快走至内房之时,姜嬷嬷走了出来,行了一礼,口中道:“陛下,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也睡下了,说,今日不见客。”
子骞闻言,眉头一皱,“怎的,我也算客?”
姜嬷嬷没有说话,只是将口中的话带到。
“吱呀。”房门打开,柳太医走了出来,看见眼前的人,忙行上一礼,口中道:“皇后娘娘请陛下进去。”
子骞闻言,只感自己听错了,这也是多久,那人不曾听他言语了,脚步走入,眉头却微微皱起。
房中人倚靠在床榻之上,只着白色里衣,而一旁处,坐着的人正是清歌,双眼见他,微微笑了一下。
“可好些了?”子骞恢复了面上表情,缓缓开口。
“嗯,好多了。”倾拢看着他。
子骞走至榻前坐下,细看之下,她面色比以往好了些,又转头看了清歌一眼,她正平键的喝着茶。
“梅妃担心臣妾身体,故来看看。”倾拢开了口,话语也很是平静。
子骞没有说话。
清歌感觉房中的气氛愈加诡异,故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行了一礼道:“如今陛下来了,想是有要事相商,清歌便先行告退了。”
“梅妃请慢。”倾拢忙叫住那人。
子骞清歌不知其中之意。
“臣妾想,新春将至,后宫之事无人可照理,故这才面圣。”倾拢开口,双眼看着眼前人,眼眸中平静得可怕。
“那你打算如何操办?”子骞问她。
清歌闻言,也只好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
“臣妾如今身体羸弱,断是不能在着这般事了,故,心中所想,此次之事不如由梅妃娘娘做如何?”倾拢看着房中两人,如今皇城妃嫔也不过清歌一人,如此,也只能托付给她。
子骞没有开口,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皇后娘娘真是高看清歌了,清歌虽不算愚钝,可那后宫之事,清歌也真是负担不起。”清歌忙站起身,跪了下去。
“梅妃娘娘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如今这皇城还有谁可做这要事。”倾拢开口,可如今身体不适,到也不好起身扶他。
“这年关也是将近,现在方处理,是否晚了些?”子骞开了口,也将跪着的清歌扶了起来。
“现在处理定是不行的,之前臣妾也叫宫中之人置办了的,只是进入身体不适,故那账目不曾对过,想着,这事不可拖了。”倾拢看着那两人,话语依旧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
“既只是查账,往年见你大部分也曾交给姜嬷嬷,这次也未尝不可。”子骞说着,想起往年所见。
“奴才终是奴才,那能管得主子的事。”倾拢笑了一下。
子骞闻言,手指不知觉的握紧,“倾拢方可直说,是连那问事之心也无了。”
自己给的台阶,就是凤印虽收回,可她权利却不曾收,而她今日之话,句句不离放下权利。
倾拢被褥下的手指紧握了一下,口中笑道:“不是倾拢无心,只是这身体无力。”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子骞闻言,身子站起,双眼也眯起。
“臣妾不曾有此心。”倾拢说着,话语依旧平静。
“清歌还是先告退了吧,这新年大事,清歌是断拿不了注意的。”清歌见此,站起身,行了一礼就后退,那急促的样子像极了逃离。
倾拢见此,忙伸出手臂想要叫住那人。
却被子骞抓在了手中,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清歌走出,门外的人又将房门关上,脚步缓缓向前,眼中微微含泪,手指慢慢附上胸口。
“娘娘?”慧儿跟了上来,见她模样开了口。
“无事。”清歌话语平静,只是脚步走得很是缓慢,而这一次,身后再也没有那会追上来的人。
“倾拢,你恨我,大可说出,别表现出这一副一国之母的模样。”子骞抓住那手腕,话语变得有些重了。
“倾拢不曾有这样的想法。”倾拢话语说着,手臂收了收,却发现纹丝不动,秀眉微蹙,也干脆不动了。
子骞看了那人半响,她不说不动,就那么坐着,如同雕塑一般。
深呼吸一下,手臂向下,还是将她的手放进了被褥之中,口中又道:“我真的宁可你恨我。”
倾拢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通红的被褥。
“不要这般置气了好不好。”子骞话语说着,竟有些哀求的意味。
倾拢被子下的手指紧握,可脸上还是平键的看着那人,缓缓道:“陛下以为臣妾在置气?”
子骞见她模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陛下可还记得倾拢所言?”倾拢反问他。
“那一句?”
“臣妾说过,陛下早也不穿白衣,而倾拢所爱的,是那身穿白衣之人,陛下爱的,是名叫清歌之人,两者不同,陛下莫要再混淆了,倒时,伤己伤人。”
倾拢话语说完,子骞的手指也不由得握紧,心中不时在冒出奇怪的想法。
“还有,臣妾从不会拿这后宫之事置气,因为,臣妾这个位置是哥哥用命换来的,我想陛下不会忘了。”倾拢再次开口,那口中之话然若一把刀尖,一下,一下的,划开那皮肉。
“倾拢。”子骞发现自己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叫他的一声名字,想她停下这些话。
倾拢闻言,心中也猜测出了几分,笑了一下,“陛下回吧,新春之时,臣妾还是会出去的,若是平日,你我还是各归其位,谁也不扰对方。”
“倾拢心中真如此想?”子骞看着他。
“正是。”倾拢回答得很决绝。
“好。”子骞忽的一笑,口中回了一个字,站起身,出了房门,确实,他们不该在这样纠缠了。
“你有何想要的,让姜嬷嬷前来报。”
“好。”
房门打开,再次关上,房中变得黑暗起来,倾拢将手拿出,看着那手心,眼泪打在上面。
第160章心赏红梅
子骞出来之后,只觉得心中烦闷不也,不知不觉走至清歌门前。
转了身,终究还是没有进去。
“娘娘。”
慧儿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清茶,眼眸的余光正好看见了一抹黄色的背影。
清歌端起端过,也不曾说些什么,子骞心中的挣扎,她是否应该表示理解。
“新春一过。又到后宫充盈之日,倒时选秀之人良多,若娘娘这般放纵心情,以后恐是难了。”慧儿缓缓开口。
清歌闻言,手上的动作缓慢了些。
“可是有上好的女子?”清歌听她话语,想来定是有何强大的女子,否则眼前这人,断不会说这话的。
“乔大人家又一女,唤做娇儿,容貌极美,与娘娘又有几分相似,而更有一处,她也如娘娘一般,擅音律。闻她弹过之人言,比娘娘也好上几分。”慧儿说着,她虽不曾见过,可那众人所言,不能尽信,但是,想来也是有几分根据的。
清歌闻言,只是笑了笑,不曾说话。
“娘娘不觉那女子如何?”慧儿见她轻笑,轻轻开口。
“若陛下只想找相似之人,又何苦将南国之人弄回来。”清歌放下手中清茶。
慧儿闻言,轻轻将一旁的暖炉放至她手心,口中又道:“娘娘之言确是道理,可皇后娘娘之事,娘娘难道不曾悟出什么?”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陛下对皇后娘娘之心,宫中无人不知晓,故陛下就是独宠娘娘,也无多少人胆敢上前讨好,与娘娘冷清无关,而是,众人都知,皇后娘娘方才是皇上发妻。”慧儿站立端正,少见的多话。
清歌任就不曾说话,只是双眼深邃了些。
“慧儿想,也娘娘聪慧,心中定是有所思量的,只是,慧儿想言,这世间男子有些家财的,谁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皇家。”慧儿说完,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知道。
清歌心中都是知晓的,只是放不下心中高傲。
“难道,就只能争宠了?”清歌一笑,双眼看着外面,泛出点点泪光。
慧儿闻言,也顿时说不出话了,良久之后,唇开启几次,终是将心中之话说出。
“娘娘也算是上天恩宠,陛下何人也,却也算得独宠娘娘,如今虽心有些偏向皇后娘娘,可最终还是来了慕歌苑不是。”
“呵,来了就好了吗?”清歌一笑,可心中那不知名的情绪又引了出来。
“奴婢觉得,来了就好了。”慧儿双眼看着眼前人。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她,嘴角勾了勾,站起身,双手打开,口中道:“去找别人,终究是下策,让那人而来,方才是上上之选。”
慧儿闻言,眉头轻轻一皱,口中道:“娘娘要换何衣?”
“白色衣裙,外着白色狐裘,朱钗散去,用丝绸作饰。”清歌缓缓说着,嘴角轻轻勾起。
慧儿之言对的,倾拢就是不争不抢,方将本倾心之人让了出去,而她,还有更大的理由,不可这般任性。
子骞在宫中游荡着,也不知去处,双眼看着前方,心中都是倾拢小时候的模样,她一身白衣,墨发总是高束,因哥哥是将军,故也跟着学了些,也曾将将军做终身夙愿。
可,最后却嫁了自己,将军梦碎,而自己,而自己也从不曾护着与她。
“这说也奇怪,梅妃娘娘宫中梅花不开,而皇后娘娘宫中梨花在如此冷的天气,竟长出了绿叶,那日我细看,竟还长出了花苞。”一宫女走在花丛中,更身旁的人笑着说道。
“真的假的?”另一宫女不信的摇摇头。
“我开始还以为是假的,故特意摘了下来,剥开外壁,里面真的是花瓣。”宫女见他不信,慌忙开口。
“这还真是奇了。”另一宫女开口。
“我想呀,定是上天知皇后娘娘身体不好,知她喜爱梨花吗,故让这花神降临,让她身体能快些好。”宫女转头说着,忽见身旁的人跪了下去。
双眼忙像前看,只见前方的人一身黄衣,慌忙跪地,“陛下。”
“皇后娘娘宫中的梨花真打花苞了?”子骞冷冷开口,想起来自己竟从不曾细看过。
“是,但天气寒冷,故不是太多。”宫女慌忙开口,真怕自己那一句惹眼前的人不高兴。
子骞闻言,心中竟不由得好了些,口中道:“下去吧。”
“是。”两人慌忙离去。
子骞现在方才好生看了一下周围,寒梅遍处,等梨花开了,倾拢也能开心些了吧,毕竟,她是最爱梨花的。
心中想着,忽的眼前出现一白衣女子,头上丝带在风中飞扬着,脚步缓缓向前,香味愈发近了。
“清歌?”他试探开口。
那人闻言,后背一紧,半响之后转过了身,一身白衣似仙,手执一直红梅,将那面容印得更是娇嫩。
“清歌以为陛下回御书房了。”清歌轻轻开口,有些泛红的手指筹措着,要不要上前。
子骞闻言,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答复了,就如他说的,她真的不曾有所关系,是他自己心中放不下。
清歌见他如此,脚步缓缓向前,将手中红梅递他手中。
“陛下之心,清歌知晓,故陛下也别摆出这般样子。”清歌说着,双手上抬,轻抚他皱起的眉头。
子骞闻言,一时竟说不出话,脑中出现倾拢的话,他现在做的,何尝不是伤己伤人。
“陛下其实无需想如此之多。”
“为何?”
“陛下是谁,一国之主,而陛下因将重心放在国家大事之上,儿女情长,终究不是陛下该放心上的。”
子骞闻言,双眼看着前方。
“皇后娘娘是怎样的人,一国之母,如今露出这般模样,不过是气陛下太过护了清歌,来日方长,皇后娘娘终是会明白陛下之心的。”清歌轻轻一笑。
“真可理解?”子骞问她。
“会。”清歌含笑开口。
子骞看着她,她貌似真的变了,是因为自己吗?
“红梅也赏够了,清歌也该回去了。”清歌说着,看了一下四周,通红一片,无比耀眼。
“晚上让慧儿准备些好酒,想喝上两杯了。”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
“好。”
第161章云笼又至
莫府中。
倾吾躺在床榻上,事也过几日,却终究话语只有几句,饭食也只用少许。
莫夫人心中焦急,也劝慰了几次,不见丝毫改变,一时也不知怎么办了。
倾吾不是不知家中众人心情,只是,心中终是不甘的,自己抓人不得,却还连累自己的家姐,让她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吾儿。”
房门打开,莫夫人走了进来,朝她笑了笑。
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姜嬷嬷。
“娘亲。”倾吾轻轻开口,收了心中胡乱想法。
“你姐姐有些东西给你。”莫夫人脚步上前,坐在床榻之上,揉了揉她的秀发,双眼中都是宠爱。
倾吾闻言,双眼看去。
姜嬷嬷走出,行了一礼,将手中的东西恭敬的递了上去,缓缓退下,口中道:“皇后娘娘言,小姐之事,她心中都是有数的。只是想想,你打了梅妃之事,与挨了鞭子之事终是差不多的,故,都退几步,让小姐心中也不要胡思乱想。”
倾吾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打开那包袱,里面不是其他,只是一件旧衣,还是从家中带去的。
顿时眼泪滑落,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皇后娘娘还言,她与小姐是一母同胞,你之疼,她也能感受,故希望小姐也能感受其心意,不要在作践身体。”姜嬷嬷说着,双眼也细看了一下眼前人。
方才几日,竟看起来苍白消瘦不少。
倾吾闻言,哭得更是厉害了,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姐姐的身体可好些了?”
“今日太医来瞧了,说是比以前好些了,只要好生休养,想来也是无事的。”
倾吾闻言,面色也方好了些,口中又道:“那凤印……”
话语不曾说完,手指紧握了下。
“陛下将那凤印收下了,不曾赏个梅妃。”姜嬷嬷一看她,便知她心中想问啥,故直接开口道。
“不曾给梅妃?”
“是。”
倾吾闻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心中还思量着,这凤印一出姐姐手,就应该是给清歌的,如今却没有,还真是有几分奇怪。
“娘娘说过,想来是因为陛下是陛下。”姜嬷嬷开口,这话不是倾拢让带的,是她自己选择言语的。
“?”倾吾有些不明。
“皇上不止不曾有将凤印给梅妃,还有数次将凤印送回来的想法。”姜嬷嬷看着眼前的人,直言道。
“那姐姐为何不收回?”倾吾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疑惑。
姜嬷嬷闻言,心中想了一下。
“可能是皇后娘娘知道身体太差,暂时不得心思吧。”姜嬷嬷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猜想。
倾吾闻言,双眼中都是思索,终觉得何处不对。
“其实……”姜嬷嬷口中吐出二字,却又将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倾吾也看出对方的不同,眉头皱起,试探开口。
姜嬷嬷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良久之后,缓缓开口:“奴婢感觉,皇后娘娘变了。”
“变了?”
“是。”姜嬷嬷心中想了下,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变了何?”倾吾在心中思索良久,开口道。
“今日,皇后娘娘见了陛下。”
倾吾一听,眉间也不由得皱了皱。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倾拢不似小孩,这般也不是何大事。”莫夫人见二人模样,不感这有何不妥。
“别人或许正常,可皇后娘娘性子就奇怪了。”姜嬷嬷回话。
“姐姐是怎样的人,母亲难道不清楚,从小就是倔性子,那会这般妥协。”倾吾也开了口。
莫夫人闻言,心中也不由想到当初太后逼她嫁韩王,她另可投了水,也不愿去,这样的女子,在皇城说出了那样的话,竟还能见子骞,到真有几分奇怪。
“这还不是最奇怪之处,而是对梅妃态度。”
“何态度?”倾吾很是好奇。
“今日一早,梅妃请安,若是往日,也就是让其退下,可近日,皇后娘娘不止让梅妃进去了,还聊了良久,直至皇上来。”姜嬷嬷说着,双眼中出现一些不可思量。
“可知聊了什么?”倾吾敢到奇怪,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姜嬷嬷摇摇头。
倾吾也不由得深邃了眼眸,良久之后,姜嬷嬷如想到什么,口中道:“因是与新年有关。”
“新年?”
姜嬷嬷心中只是猜想,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她从心中知晓,皇后娘娘变了,何时变的,她不得知晓。
……
清歌与子骞在聊着,忽的,红梅深处飞跑过一人,看了衣着,正是皇后娘娘宫中之人。
而她身后跟着的,正是柳太医。
“站住。”子骞忙开了口,脚步上前。
那人一听声音,转头看他,见了面,慌忙跪下。
“何事这般急?”子骞认出了眼前的人,她是常跟随倾拢身旁之人,只是如今没了往日的淡漠。
“皇后娘娘方才又昏迷了,故快去叫了柳太医来。”宫女没有太多修辞,心中怕误了事时辰。
子骞闻言,也不再多问什么,快步跑了去。
清歌在后面看着,双眼愈发深邃。
慧儿见清歌半响不动,终是轻轻开了口。
“娘娘。”
清歌听这一话,方才回了神个,看了一眼前方,红梅掉了一地,脸上染上笑容。
慧儿见她笑容,双眼中出现思索。
“娘娘是觉得皇后娘娘还击了?”
清歌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转过身,缓缓朝慕歌苑走去,口中道:“美酒不用准备了,陛下想是不会来了。”
“是。”慧儿不知眼前之人心中所想,但还是答允了。
清歌走在前方笑着。
难怪会在子骞面前将一切都交于自己,摆出皇后因有的姿态,原来是这般目的。
倾拢,我当真还是小看了你。
“娘娘,慧儿心中还是不懂。”慧儿跟在那身后,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还是不明白发生何事,只是,心中还是发毛得紧。
“你不懂也是正常,那人,我也不曾看懂过。”清歌笑笑,她以为一切都是那人情深所至,如今来看,到是自己棋差一招了。
第162章风云突变
慕歌苑中,一队侍卫走来,威风凛凛,也不让人通报,径直的走进清歌房间。
清歌看着面前的人,不由得笑了笑。
自己方才看出些端疑,她就已经动手,自己连还手的余地也不给留。做得还真是干净。
“梅妃娘娘请。”
侍卫长走出,话语中到也还算尊重。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慕歌苑中放肆。”
清歌还未来得极说话,慧儿就回了神,本能将自家娘娘护在身后,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众人。
“皇上圣谕,娘娘打算反抗不成?”
侍卫长闻言,也收了方才尚算可行的脸色。
清歌见此,笑了笑,纤手拨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慧儿。
“有劳大人了。”话语轻轻,语气中不见丝毫波动。
“娘娘?”
慧儿不明眼前忽然发生的一切,只是微皱着眉头眼前淡然的人。
“无事,放宽心便好,倒是你,记得每日都替本宫前去向皇后娘娘问安,莫要忘了。”清歌朝她笑了笑。
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思量了下,现在冲突,怎么也是不可的,水袖中手指紧握了下,走至一旁,恭敬的道了一句。
“是。”
清歌见此,微微一笑,双眼看着前方的侍卫,缓缓口中道:“走吧。”
“娘娘请。”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倾拢,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果真不是靠地位就可坐稳的。
……
皇后宫中,芙蓉帐中的女子安然的躺着,双眼紧闭,只有呼吸才有微微的动作。只是那脸色,苍白得病态。
子骞坐着,手指紧握,双眼因气愤而微微泛红。
良久之后,床榻上的人睫毛缓动几下,终是,缓缓睁开的双眼。
双眼见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可好些了?”
子骞虽看出她脸上情绪,但还是如没看见一般,收了脸上情绪,温柔的将人扶了起来。
倾拢见此,心中更是疑惑,起了身,靠在榻上,双眼前看,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地上无数碎片,暗红色的地毯上还可见一些血迹,宫女还在小心翼翼的收着。
柳太医跪在一旁,头垂低着,话语不言。
“可是那个下人惹陛下生气了,告知臣妾,臣妾前来处理。”
倾拢见此,也顾不上两人正处于冷战,忙开口。
可不想,她话语方出,眼前的人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就如他第一次离开时一样。
“倾拢,当真是我负了你。”
倾拢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话语有些颤抖。
子骞闻言,眼眸更深邃了些,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倾吾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方法不同。”
倾拢闻言,忙推开那人,双眼看着他。
“陛下,别听宫中之人乱言,梅妃如何,别人不知,难道陛下还不知吗?”
子骞一笑,却无比苦楚,“就是知道,方才敢下这样的评论。”
倾拢闻言,手指不由得紧握。
“陛下。”
两人都不言之时,一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眉眼低垂。
“梅妃怎言?”子骞冷冷开口。
倾拢听这话的温度,不由得看了他的脸一眼。
双眸深邃,他样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之时,冷冷的,万人靠近不得。
“梅妃娘娘一句不言,属下也不敢动刑。”侍卫长如实而言,双眼却在偷偷打量着那人。
子骞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良久之后,终是开了口。
“动……”
“不可。”
倾拢慌忙开口,看了跪在地下的人一眼,口中道:“你们都下去吧,灵儿,一下你去收拾一下几床上好的被褥,还有,取暖的也备些,给梅妃娘娘送去。”
名叫灵儿的宫女,偷偷看了黑着脸的子骞,身子颤抖着,竟也不敢答应。
倾拢见此,不由得大怒,一拍床榻。
“怎的,本宫没有那凤印,就连你们也命令不了?”
跪下之人闻言,身子不由的又抖了抖。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
“那还不快去。”
“……”
倾拢见此,双眼眯起,威严尽显,众人只敢被动的承受着,一动也不敢动。
子骞见此,心中思量了下,终是将手指摆了摆。
宫女见此,忙答了一声“是。”逃似的一般下去了。
柳大人与侍卫长也行了一礼,快步走了。
倾拢见众人出去,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床榻之上,胸口上下起伏着。
“别生气了,当心身子。”子骞见此,忙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梅妃是皇妃,若是动刑,心中定留下阴影,陛下心中何其惦念着她。若是有何差错,将来想弥补也难了。”倾拢好些了,方轻轻开口。
子骞闻言,双眼中都是深邃,拍着倾拢后背的手也不再动作了。
“陛下一言九鼎,可知方才若是下了这一旨,会发生何事?”倾拢抬起头,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人。
“朕何时心中不再思量。”子骞双眼看着她,少了些寒冷,多了些平静。
“那你还打算……”
“我对她的宠爱从不曾内敛,她就算做何事我也可原谅,只是,她怎能动你,还有这个国家。”
他明明告诉过清歌的,所有的爱他都给她,无条件的信任她,只是……
她怎可以动眼前这人,自己明明告诉过她,这人就算他不爱这人,对她,他也不可负多,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般。
倾拢闻言,也只是笑笑,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该说什么,该大方吗?她的大方已经表达了无数次了。
“其中是否有栽赃嫁祸之嫌?”话语无比平静。
“南国细作被抓,信件中有清歌之名,清歌之事,如此也能栽赃嫁祸?”
“……”
“细作将你香炉之中放入易相逢,而这易相逢,宫中只有一处有,这也能栽赃嫁祸?”
子骞一字一句的开口,他也不愿相信,可这一切就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动机,理由,时间,她都有。
难道,要他用整个江山去信任她?
“陛下。”
“怎么了?”
“臣妾觉得,陛下任不该如此早就下出判断,梅妃若真有这心,也不能何事也不表露。”倾拢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开了口。
子骞沉默着,双眼看她,不曾言语。
“陛下想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倾拢挤出一个笑容,让眼前的人可安心些。
子骞闻言,看着她,她面色还很苍白,也是该休息一番,缓缓站起身。
“你也好生休息。”
“好。”
第163章风水轮转
姜嬷嬷回来时,只闻宫中梅妃被抓,是为何,也无人能说得清。
“嬷嬷,娘娘找你。”
一宫女快步跑来,口中话语急促。
姜嬷嬷闻言,加快了脚步,走至房门前,推开,恭敬的行了一礼。
“娘娘。”
“何处去了,不是让你归来就来见我?”倾拢倚靠在床榻上,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话语也冷了几分。
“奴婢回宫时,娘娘正在安睡,不敢打扰,便先去熬药了。”姜嬷嬷恭敬的说着,脚步上前,将手中的药物放在那人手心。
倾拢闻言,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
“倾吾可有看开些?”
话语说着,轻轻饮了一口手中药汁,话语也平常了些。
“二小姐见皇后娘娘旧衣,心中就也动了皇后娘娘所想传达同袍之意,故也有好生吃饭,更不曾闹了。”姜嬷嬷如实开口,心中却在思量着。
倾拢闻言,双眼垂了垂,染一丝笑容。
“如此也就好了。”
姜嬷嬷没有搭话,只是见她手中药碗也空,脚步轻轻上前,接了下来,让宫女拿了下去,恭敬的站立一旁。
“你一下去看看梅妃住得可还好,莫要让那些不懂事的苛刻了。”倾拢话语说着,双眼闭了闭,竟有些困了。
“是。”
姜嬷嬷招了一下房中宫女,缓缓退下了。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下去了,双眼中才露出一丝异样,身体躺下,如,何事不知的模样。
……
牢房中。
清歌倚靠在被子上,虽也有人将火盆等备下,可终究还是四面透风不得温暖。
忽的,一人走了过来,一身黑衣,面容冷厉,双眼见她,早也不见半分柔情。
清歌也只看着他,话语也不说。
“你为何那般做。”最后还是子骞开了口,话语之中平静,袖下的手指不由紧握。
子骞是不想来的,可心中终是放心不下,鬼使神差的就到这里了。
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穿着还不及换,一如初见时的她,白衣胜雪,面容娇美。
只是,如今,早也物是人非。
“清歌做了什么?”清歌闻言,方将双眼定了定,看着他,红唇勾起笑了笑。
“做了什么?”眉头皱起。
“对,陛下认为清歌做了什么,又要让清歌认什么?难道不明说?”清歌站起身,看着眼的人,心中虽也猜想几分,可还是想听他言。
怎样的话语,方可将他对自己的爱这般放下。
“你当真不知?”子骞笑了笑,只是,笑得如此苦涩。
“不知。”
“……”
子骞见她如此,那冷冷的表情也缓缓消失了,最后,平静的看着她,“清歌,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
“陛下对倾拢之心,世上少有。”
子骞闻言,一把抓住了她,双眼微红,一字一句道:“那你为何动倾拢,我与你说过,我们大可不用管她。”
清歌闻言,身子后退了一步,就这么从他的钳制中脱身出来,不由得笑出声。
“你笑什么?”子骞问她。
清歌不开口,还是笑着。
“……”
“陛下。”
两人僵持之时,侍卫前来,单膝跪下。
“何事?”
“皇后娘娘身旁的姜嬷嬷来了。”
子骞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最终拜拜手,侍卫退下,不一会儿姜嬷嬷走了进来。
“陛下。”
姜嬷嬷也不曾想陛下会在此处,如今得见,竟有些不知该说何事了。
“你来何事?”子骞背对着她开口,眼中的,任就是不曾发一言的清歌。
“皇后娘娘让奴婢前来看看梅妃娘娘保暖的东西可还够了。”
“想来梅妃娘娘是不缺的,回去吧,在这里遇见我的事,不可告知倾拢。”
“是。”
姜嬷嬷行了一礼,站起身,双眼却偷偷瞄了一眼牢中的人,想不到还真是清歌。
娘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将那如日中天的人拉了下来。
“陛下是怕皇后娘娘心中乱想?”清歌见姜嬷嬷走了出去,方轻轻开口,话语中都是笑意。
子骞闻言,双眼看着她,“是,她现在身体弱。”
“原来如此。”清歌笑笑。
“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还出现早她面前,毕竟,你阴险得让人恶心。”
清歌闻言,双眼不由得深邃了一下,最后微微一笑,似无事发生。
“清歌这般,还劳陛下来看,当真是罪过了。”
“无妨,这将是最后一次。”
“……”
“……”
眉眼低垂,不知何处的风撩起那白色的丝带,水袖中手指紧握,缓缓开口:“陛下还当真要这般决绝。”
子骞看着眼前的人,双眼沉了一下,转过身,脚步缓缓走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何尝不想好生待着她,宠着她,可是……
她做的那些,那样是他能够损得起的,王国虽他做主,可终究也不是他一人的天下,那么多的人命,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心无地自容。
而对于倾拢,他早就告知与她,不可碰触的,她为何就是不听?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眉头不由得皱起,慢慢的,泪水弥漫了双眼,重重落下,身子也突然觉得冷了起来。
她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妄想也一人之力,动二人之国,终究会是梦一场。
所谓爱,能又多爱,就如她,不是也不曾为那人放下心中执念,只是,明明无理,却又不由得放弃心中所想。
父皇,母后,不是清歌不报,真的只是清歌能力有限。
“梅妃娘娘。”
正在深思之时,一人走了进来,一身青衣,手中端着一些美食,双眼见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清歌抬头看去,来人正是青儿。
收了心中情绪,双眼看她,却也不曾言语。
青儿见她不言语,便自行蹲下,将手中之物放在地上,口中缓缓而言:“梅妃娘娘,青儿为我家小姐带了一言。”
清歌看着,却依旧不曾说话。
青儿见此,缓缓起身,口中道:“我家小姐怀孕了,若娘娘还能记得往日恩情,在将来,请定要手下留情。”
清歌看着眼前人,不由得一笑。
如今的场景,锦白为何还是相信自己会是巨大的威胁,如今的她,就算不会是被处死,恐也只会是在冷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