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边军动向
杨伟心里大感疑惑,那名老者明显已经突破极限达到了大圆满之境,刚才也是没有顾忌地全力施为,甚至还引动了天地能量,显然已经在这个新境界里修炼了不短的时rì,为何却没有飞升?
在他疑惑的同时,也有了一丝明悟,原来全身经脉贯通之后,还有这条路可走,自身真气充满全身之后,冲破界限,可以与外界能量相沟通,用自身的真气带动外界能量攻敌,只要不是遇到强敌,可以使用的能量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杨伟心中暗道,这效果怎么与魔法如此相似?
杨伟摇了摇脑袋,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北城墙真的危险了。北城墙上原来是牛金镇守,他自恃武功高强,把牛金轰到了南城墙去了,然后让张飞去帮熊霸。把本来郁闷无比的张飞高兴得嘴都合不拢,直说还是少爷了解咱老张。他在南城墙待得确实郁闷,因为攻打南城墙的是羌族和南匈奴。
南匈奴的羌渠单于是大越朝拉拢的对象,一向与越朝交好。羌族的很多部落也与凉州刺史董卓关系莫逆,羌族的很多年轻人都在西凉当兵,来大越朝境内劫掠可以,但是攻打城池,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所以他们在城下喊得凶,真正攻城却是一次也没有。
把张飞赶到西城墙,张飞这下可有仗打了。现在的情况是,西城墙熊霸和张飞镇守,南城墙牛金镇守,东城墙关羽和王越镇守,北城墙只有杨伟镇守。而杨伟现在的状况实在是连普通人都不如,只要北城墙上来几个高手,那离城破就不远了。
就在杨伟胡思乱想之际,敌阵之后一阵铜锣声响起,蛮军如同退cháo一般快速撤离。城墙上顿时传来一片欢呼之声,他们为杨伟那一箭而欢呼,他们为自己能有一位武功这么高强的统帅而欢呼,他们为自己能够继续活着而欢呼,这一刻,城墙上沸腾了。
王越看到了这一箭,他释然了,难怪熊霸这种老前辈也甘心为他驱策!赵敏看到了这一箭,茫然不知所措,原来自己认识的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人竟然是他!赵虎看到了这一箭,他疑惑了,难道四年前树林中那位天下第一高手竟是这位书呆子少爷!关羽和张飞惊呆了,原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杨家少爷竟是武功绝顶的盖世高手!
当所有人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杨伟的时候,本来应该轻飘飘飞下城门楼,接受万人膜拜的杨伟却说了一句让他们所有人扑街的话:“你们谁去扛个梯子过来,我下不去了。”瞬间,众人心目中刚刚树立的人气偶像杨伟同志的光辉形像轰然倒塌。
赵云赶紧派人去找梯子,一通忙活之后,杨伟顺着梯子一步一步下到了城墙上。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杨伟同学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大大咧咧道:“今天该谁轮值继续守夜,其余人回营睡觉。”
此时,檀石槐的营帐中,檀石槐脸sè苍白如纸,虚弱地躺在毛毯上,身上插着的腰刀已经被拔了出来,虽然用布条密密麻麻地绑了好几圈,但还是有血水不停地渗出来,这次的伤口着实太大了,他能感受到,生命在渐渐地离他而去。他想说话,却是没有力气吐出哪怕一个字来。
忽尔赤盘腿坐在他的对面,腰间的腰鼓已经解下,放在他盘起来的腿上。他闭着眼睛,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鼓声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杂乱无章,仿佛是一个根本没有学过乐理的小孩子在胡乱地敲打着。
空中慢慢汇聚出了无形无sè的异种能量,随着他鼓声的持续,这种能量越聚越多。终于,在鼓声急促地响过一阵之后,空中的能量不再继续增加,忽尔赤右手向着檀石槐一指,那股能量就像是离家多年的游子忽然间看到了家一样,争先恐后地挤入檀石槐的身体。
檀石槐苍白的脸sè渐渐地恢复了一些血sè,伤口上的血迹也不再扩大。檀石槐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问忽尔赤道:“萨满,可否占上一卦,预测一下打下涿县的时间。”
忽尔赤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袋细碎的兽骨,将袋中兽骨倒在掌心,将布袋揣入怀中,双手捧着兽骨恭敬地举过头顶,口中念着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字眼。半晌,将手中兽骨往身前矮几上一撒。忽尔赤又从怀中取出一柄木尺,将这堆兽骨左边一分,右边一分,细数了一番。
忽尔赤叹了一口气道:“攻打涿县已不可能,卦象显示,攻打涿县不可过二,两月太长,只能解释为两rì,第三rì即为大凶之兆,而且每过一rì,凶险都会成倍增加。大人,赶快撤兵吧!”
突然,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报!”的声音。檀石槐向帐外大声道:“进来吧。”说完,皱了皱眉,显然声音太大,牵动了伤口。
只见一名士兵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上脏兮兮的,满是尘土,脸上一道道的都是尘土与汗水混合而成的泥痕,手中捧着一封用红sè信封装好的书信。檀石槐大惊,这是非十万火急的军情不可动用的红信。
檀石槐现在行动不便,忽尔赤赶忙上前接过书信,再递给檀石槐。檀石槐此时或许是由于伤势过重,或许是由于忽尔赤刚才的卜卦,jīng神再也不能如往常一样处乱不惊,当着那名信使的面,脸上竟难掩忐忑之sè,颤抖着双手撕开信封。
信上内容不多,只有短短的三句话,“疑兵之计败露,公孙瓒已出关,二十万大军直逼弹汗山。”
檀石槐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双眼无神地看着帐外弹汗山的方向,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双手也颤抖得更加厉害,再也拿不住手中的信纸,任由信纸从手中滑落,飘到地上,却无所觉。
公孙瓒太狠了,竟然不顾幽州的局势,任由蛮族在自己的地盘横冲直撞,他反而要直接一刀捅向鲜卑的老窝。要知道从广宁到弹汗山只有三百里,快马一rì可到,就是步兵三rì也足以赶到弹汗山。
就算信使rì夜不停地快马赶路,从弹汗山赶到这里也需要两三rì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公孙瓒很可能已经兵围弹汗山,甚至已经将弹汗山攻破,正坐在自己的大殿上喝着自己珍藏的美酒,享受着自己妻妾女儿的服侍。
檀石槐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心情的激荡,“卟”地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第73章 和连搅局
和连看到杨伟那混沌一箭shè出的时候,也是惊骇yù绝。他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霸道的箭技,虽然身为马上民族,弓箭是他们引以自豪的强项,但是杨伟这一箭的霸道,这一箭的无可抵挡,却让他深深震撼。他毫不怀疑,如果这人继续修炼下去,绝对有可能一箭将整个大地洞穿。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北边已经响起了铜锣声,退回大营的命令也已经下达到了西面他的军中。他暗暗庆幸,不是自己攻打北面,显然他的父亲现在的情况是凶多吉少。他本以为自己会伤心yù绝,会愤怒发狂,会心急如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父亲身边。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却是轻松,甚至带着淡淡的欢喜,就好像原来心上放着一座大山,忽然间崩塌瓦解掉了。他为自己的感觉害怕,他感到茫然无措。他曾经大骂过那些弑父夺位的皇子们,曾经深深地不齿其为人。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也跟那些忤逆子是同一类人!他不敢将自己的心情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表面上还是一副恨不得插翅飞到父亲身边的模样。他吩咐了身边一位鲜卑首领素利一声,让他带兵回营。他自己则飞马赶向北边的军营,他要亲自去了解那边的情况,也可以表一表自己的孝心。他赶到的时候,檀石槐已经回到自己的营帐,医官开始为檀石槐治伤,基于檀石槐以往的yín威,他可不敢现在进去惹檀石槐不高兴。他已经从檀石槐亲兵的口中听说,萨满及时出手,箭并未能shè中檀石槐,只是檀石槐被萨满推出去的时候,被亲兵的刀“稍微”地刺伤了一点儿皮肉,显然这名亲兵并未能亲眼见到檀石槐的伤势。这一刻,和连的心中是无比的失落,本来已经崩塌的大山仿佛又回到了原貌,重新压在了他的心上,让他难过得喘不过气来。紧接着,医官退出大帐,营帐中又响起了萨满的鼓声,这是召唤生命之魂的鼓声,他曾经听到过,这种鼓声是用在濒死之人的身上,用在平常人身上反而会有害。这一刻,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抹希冀。待鼓声停歇,他刚想进帐问候父王,营中一阵嘈杂之声响起。一骑快马从营门口冲进,并未下马,而是手中举着一封通体血红的书信,所有人看到都是不敢阻拦,直接往檀石槐的中军大帐冲来。檀石槐的护帐亲兵当然不能让他冲近营帐,不少人拔出腰刀大声喝止。那名信使赶忙滚鞍下马,手里捧着书信踉踉跄跄地往帅帐冲去,因其兵刃都在马上,身上并未携带武器,是以这些亲兵并未继续阻拦,任由他往帅帐冲去。和连此时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他看到信使手中所拿乃是最为紧急的军情。他们所有人马都在这里,就是大越兵马倾巢而出,他们也有一拼之力,即使打不过也能逃,难道是……想到这里,和连这次是真的心急如焚,他在家中可还有二十多个从中原掳掠去的美女还没来得及开苞啊!越想心里越是担心,忍不住在帅帐外转起了磨磨。忽然间,帅帐中又传来了萨满的鼓声,这是今天他听到的第二次召唤生命之魂的鼓声!他再也按捺不住,冲到帅帐跟前,一撩帐帘冲了进去。他这一冲进去,立时发现躺在毛毯上昏迷不醒的父亲,忽尔赤在和连冲入的瞬间,手上的动作一顿,脸sè涨得通红,右手痛苦地捂住胸口,嘴角挂下一缕鲜血。本来萨满在施展法术的时候,并不介意外人进入,但是和连不同,和连刚从战场下来,身上沾染了太多的杀气。本来忽尔赤已经用异术驱散了他和檀石槐,以及大帐中的凶煞之气。才能接引平静温和的生命能量,灌入檀石槐身体,为他续命。和连却是未经洗涤,身上的凶煞之气尤其浓烈。他一进入大帐,立时将本来开始灌入檀石槐身体的生命能量冲散得一干二净。不仅如此,还因其身上的凶煞之气太浓,导致了能量的反噬。绝大部分反噬的能量被忽尔赤承受了下来,因为刚才檀石槐的情况危急,忽尔赤接引的能量尤其庞大,就是以忽尔赤的修为都受了内伤。虽然只有微乎其微的能量反噬向檀石槐,但是檀石槐的身体虚弱,修为也无法与忽尔赤相比,导致檀石槐全身经脉被这股反噬能量封闭,再无生命能量灌体的可能。也就是说,和连的进入断绝了檀石槐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如果没有忽尔赤每天给檀石槐施法,他绝对无法支撑三天时间。反过来说,如果有忽尔赤每天给他施法,他很有可能坚持过这最艰难的几天,伤情就会逐渐好转。鼓声这时已经彻底停了下来,现在再进行召唤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忽尔赤看着檀石槐,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知道,檀石槐命不久矣。檀石槐虽然是大越朝最大的敌人,可对于鲜卑一族来说,却是当之无愧的一代雄主,是他把鲜卑带到如此强盛的境地。忽尔赤作为鲜卑的一员,檀石槐虽然对别人来说高高在上,但是对忽尔赤却是如兄弟一般。即使是忽尔赤无意之中让他受了如此重伤,他也没有恶语相向。想到这里,忽尔赤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红。檀石槐也悠悠醒来,此时的檀石槐脸上没有一丝血sè,如同一个死人。转头看向和连,虽然在昏迷中,身体如同睡着了一般,因为法术的关系,檀石槐还是有意识的,开始施法的时候,就已经唤醒了他的意识,这个法术也必须靠他清醒的意识来主动接引。和连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地不住磕着响头。檀石槐虚弱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地传来:“你先出去。”和连再不敢停留,赶忙起身,怀着忐忑的心情退出了大帐。
第74章 蛮族退兵
待和连走出大帐,忽尔赤嗫嚅着道:“刚刚……”檀石槐打断道:“刚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事儿怪不得和连,他也是太过关心,以致失了方寸。我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比谁都清楚,即使没有他,也不一定就能挺过这一劫。我现在只是想请求萨满一件事。”
说到这儿,檀石槐顿了顿,脸上现出忐忑的表情,这还是忽尔赤第一次看到檀石槐露出如此表情,忽尔赤道:“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必不会推辞。”
檀石槐又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想见一见祖神。”
忽尔赤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多难的事儿呢,不过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半晌的寂静之后,忽尔赤的全身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颤抖了一会儿之后,重新恢复平静。只见他眼睛“霍”地张了开来,竟然shè出两道如同实质的jīng光。
忽尔赤用根本不像是他的声音缓缓对着檀石槐说道:“你请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转而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原来如此。”檀石槐恭敬地问道:“不知各位祖神对我评价如何?我死后的去向如何?”
忽尔赤开口道:“你这一生无愧于列祖列宗,根据你一生的评价,我们为你在我们这一层给你留下了一处地方,过几天我会过来接引你。”
檀石槐闻言激动了起来,恭敬地道:“多谢祖神!恭送祖神!”
忽尔赤身体一抖,清醒了过来,眼神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看着檀石槐激动的神情,他的心里有些黯然,他是知道檀石槐死后的灵魂去处的,但是又能如何?还是让他死前多高兴一阵儿吧。
檀石槐对忽尔赤说道:“劳烦萨满告诉外面一声,让他们去通知各位首领来帐中议事。”忽尔赤转身去外面通知过后,回到帐中,见到檀石槐正挣扎着要从毛毯上坐起身来,忙过去将他扶起,檀石槐感激地看了忽尔赤一眼,想到自己的状况,不禁苦笑了一下。
不多时,丘力居、于扶罗、羌族的几位首领以及鲜卑的各大部落首领都齐聚帅帐,檀石槐虽然已经恢复了往rì的威严,但却难以掩饰脸上的苍白之sè,况且腹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
众人看到檀石槐的形像,表情却是五花八门,什么表情都有,有人兴奋,有人愤怒,有人关切,更有人幸灾乐祸。檀石槐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担忧,自己死后,鲜卑将走向何方。可以预见的是,绝对不会还像现在一样强盛。
檀石槐扫视了一圈,问道:“和连呢?”其中一位鲜卑大人弥加回禀道:“和连现在跪在帐外,谁叫他都不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以致触怒了大人?”
檀石槐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吩咐道:“让他进来吧。”立即有人过去传话。帐帘掀起,和连眼圈通红的走了进来,见到檀石槐,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檀石槐柔声道:“好了,起来吧,过来站在一旁。”
和连站起身来,立在檀石槐下首,檀石槐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有两件事要公布,第一件事,我意yù传位于和连。各位可有意见?”外族事不关己,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也没什么发言权,檀石槐问的是鲜卑的名位大人。
其实檀石槐早就属意于和连继位,各位鲜卑大人也心知肚明,现在只是将事情挑明,他们当然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檀石槐见众人沉默,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自今rì起,和连就是我鲜卑一族的单于了。”
和连现在是真的感动,他不禁为刚才自己的心思而恼恨不已,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哀声道:“儿不要单于之位,儿只要父亲能够好起来。”
檀石槐一瞪眼,一股威严之气显露无疑,喝道:“起来,把眼泪抹干,你现在就要有一个单于应该有的样子。你要记住,眼泪是女人的东西,我们鲜卑男儿没有眼泪,只有一腔热血,我们只流血,不流泪。”
其实这句话檀石槐在和连小时候就已经说过,现在和连想起来,泪水更是不受控制,檀石槐表面上生气,其实对这个儿子的真情流露是无比的满意。檀石槐不再理会和连,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决定,撤回草原,取消这次行动。”
此话一出,大帐里顿时沸腾了起来,犹如到了菜市场一般。要知道,他们这次光打仗了,好处还没捞到多少,眼看着再往前一步,就是可以采摘的胜利果实。如果高强度攻击,一天之后,就有希望拿下涿县,进军冀州。
就像是一块肥肉已经放到了他们嘴边,却愣是被檀石槐喝令不许吃一样,他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羌族的人和于扶罗没有说话,他们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参与这次行动,再看到攻城时的伤亡比例实在是有些不像话,现在都恨不得马上回去,他们才不愿意为檀石槐卖命。
嚷得最凶的是丘力居和那些鲜卑的大人们,檀石槐道:“好了,别吵了。军情紧急,公孙瓒已经兵发弹汗山,现在回去,都不知弹汗山还在不在了。”瞬间,帐内一片寂静,只有一个丘力居兀自嚷道:“那又如何?我们还等着这次的战利品过冬,你们如何我不管,反正我乌桓绝不退兵。”
檀石槐皱眉道:“你别忘了,这个小小的涿县可还有一个箭神存在。”这下,丘力居脸上终于变sè,不过还是嘴硬道:“我顶多让手下士兵去打不得了,我就不信,凭我手下六万大军会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涿县!”
檀石槐摇了摇头,他看出来,丘力居是铁了心跟涿县耗上了,他再说什么也是多余。檀石槐随即道:“除乌桓之外,其余军队连夜撤军。”
第75章 抢劫王庭
北西南三面人喊马嘶地闹腾了一晚上,城上守夜的士兵也紧张了一晚上。直到清晨,才渐渐消停下来,杨伟天刚蒙蒙亮就被熊霸从修炼中叫醒了过来,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熊霸正在外面等着,脸上兀自残留着一抹古怪的神sè。
杨伟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熊霸神神秘秘地道:“不太好说,少爷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杨伟心里暗骂道,装什么神秘,想不到熊霸这种老实人也有这种爱好。杨伟心中有气,没给熊霸好脸sè看,当先朝院外走去。
到得西城墙,杨伟看着城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放眼望去,只见外面空荡荡的,再没有一个活物,四处尽是丢弃的垃圾和不能带走的东西。显然蛮族已经撤军了,杨伟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昨天那一箭震慑住了蛮军,谁知道他们鼓足士气之后,会不会和他死磕。
杨伟还真怕檀石槐跟自己死磕,超强度的攻击对于他绝对是应付不过来的,他的兵太少了,这就是jīng兵战略最致命的地方。
杨伟转头问熊霸道:“其他方向的情况如何?”
熊霸挠了挠头皮,道:“不清楚,昨晚守夜士兵早上禀报鲜卑退兵,我就马上赶来了,我来的时候,敌人已经撤走了,看这样子,简直不是撤走,而是逃走的,很是古怪。我就赶快去请少爷你了。”
杨伟道:“难道是公孙瓒马上就要赶来了吗?走,咱到其他城墙去看看。”边说,边向北城墙方向行去。
北面的情况与西面一样,当溜达到东城墙的时候,乌桓士兵已经列好了阵形,准备新一天的攻城了。杨伟觉得很是怪异,怎么撤兵还不撤个干净,还留下一部人马做甚,就连二十万人马都没攻下涿县,难道就凭乌桓六万人马就能攻下不成?
檀石槐的脑袋被驴踢了不成?可转念一想,檀石槐肯定把乌桓给卖了,让乌桓继续攻城,牵制住涿县兵力,给他们断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他没有想到,不是檀石槐的脑袋被驴踢了,而是丘力居的脑袋被驴给踢了,是他哭着喊着做的这次炮灰,檀石槐也没有理由不让他做不是。
杨伟不用看,南边肯定也撤了,就是这三天,南边也没有真正的攻击过,现在这种情况,南边不撤才见鬼了呢。
杨伟叹道:“檀石槐真是送的好大的一份礼啊!”他心道,等公孙瓒一来,这六万人马一个也别想逃得掉。就是城中这两万兵马,等养足了jīng神,单独吃掉这六万兵马也不是难事。
杨伟又嘱咐了关羽不可松懈,今天会轮流派兵协防,让士兵们都养足jīng神,等公孙瓒来了,配合公孙瓒全歼这六万兵马。又让熊霸替换王越,让王越下去好生歇息。王越却说什么也不下城墙,好像杀蛮夷对他来讲是一件让他爽快之极的事情一样。
杨伟暗暗摇头,王越怎么这么恨这些草原异族,好像跟蛮夷有着深仇大恨一样。这些草原异族,说是异族,其实都是炎黄子孙,只是当时的分工不同,生产生活的方式不同,这才形成了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一代代的仇恨积累下来,才成了现在的局面。
说白了,这其实也是炎黄子孙的内战。能融合进来,还是融合进来的好,中华民族真正的敌人并不是他们。这是杨伟心中真正的想法,却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现在的人眼界没有这么宽广是一个理由。
还有一个理由,杨伟总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的那个世界。自己的穿越也不是简单的穿越了时间隧道,回到从前。但是如果不是时间穿越,那为什么又会出现这么多历史上自己耳熟能详的名字?杨伟想破头都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
杨伟有一个好处,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不跟自己较劲,省得头疼。
杨伟笃定马上就到涿县的公孙瓒此时却坐在弹汗山鲜卑王庭的单于宝座上哈哈大笑,他不能不笑,这一次他奇袭弹汗山,几乎把檀石槐几十年来搜刮和劫掠的财物都打包成了自己的战利品。这次的功劳簿上他肯定也是首功,这样名利双收的事情做几次都不嫌多的。
杨伟还是看走了眼,能做到刺史这种一方诸侯位置的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城府极深之人。怎么可能会是义字当先,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傻乎乎的好汉呢。
公孙瓒才不会如杨伟所想去救援涿县,他手底下的二十万兵马只有三万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兵,救援涿县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对方可是二十万骑兵啊!如果杨伟无力出城与他配合,丁原就是他的下场,到那时,他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况且,杨家军的强大已经让他深深地忌惮,杨家军没有强大之时,他没有放在心上,还由于卢家的关系对杨家很是照顾。当他开始正视杨家军的时候,杨家军已经强大到连他也不敢轻易触碰的地步。
如果真打起来,那绝对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这次他不担心涿县会挡不住异族联军,他正要靠这些蛮军来削弱杨家军的实力。现在的杨家军简直就像是在他心脏上钉下的一颗钉子,时刻想要拔除,却又怕拔下去会让心脏大出血。有别人给他拔,那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他即使冒了天大的危险,又能获得什么呢?只是配合杨伟打退了蛮夷的进攻。他的幽州可有两郡之地被蛮夷洗劫了,仅靠这点儿功劳连过失都无法抵消,更别提战功了。现在却不一样了,他攻破了鲜卑王庭,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失去两郡之地又算什么?!
正当他兴奋之时,大殿外有人禀报,却是公孙瓒手下大将严纲,严纲进来后,一脸喜sè地禀道:“山上财物已经清点完毕,足可供二十万大军十年之用。山上的越人女子有上千人,多为贱役,其中有一百多人是鲜卑王族大人物的妾室,鲜卑女子也有三百余人,还有一些鲜卑从我大越掳掠的工匠。”
公孙瓒道:“那些俘虏男的都杀了,活着浪费粮食,鲜卑女人贬为奴隶,卖了换钱以充军用,至于越人女子,让她们归乡便是,把那些工匠也带回去。”
严纲下去传令,一时间,女子啼哭声,男人惨叫声此起彼伏。待一切安静下来之后,让那些救回的工匠们赶着一百多辆马车装载着满满当当的物资离开了弹汗山,此时的弹汗山已经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火把,成为了一座火焰山。
第76章 蛮王之死
从来只骑马不坐车的檀石槐此时却是躺在车厢里,身下厚厚地垫着十几张羊皮,虽然心急如焚,想要插翅飞回弹汗山,但是马车却不能太快,檀石槐的伤势不能再承受颠簸之苦了,檀石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魂越来越虚弱了,生命在逐渐地离他而去。
半天之前,羌族和南匈奴的大军已经与鲜卑大军分道扬镳,他们要从并州返回,而檀石槐要从幽州回去,这里离弹汗山最近,二十万幽州军已经往弹汗山开进,这里的长城防线必定薄弱,而从这里出去必经广宁和宁县。
只有这边有一个出口,其他地方都是城墙,就是一个士兵都没有,他们也过不去,人能翻过去,但是马匹辎重之类的,可都要留下了。这可是他们这次的战利品,本来就没有达成目的,再把这些东西丢了,怎么能甘心,而且马匹更不可能丢弃。
所以只有走广宁,好在现在广宁空虚,没准可以把广宁也洗劫了,这可是公孙瓒的大本营啊,值钱的东西一定不少。
大军正在往广宁进发的时候,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到得近前,却是一名哨探,下马禀报道:“大人,幽州军已经回来了!”
檀石槐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欠了起来,伤口都因为他活动太过剧烈而又开始渗出血来。急问道:“难道公孙瓒已经把弹汗山打下来了?”
那名哨探忙解释道:“他们的大军出关只走了几十里路就返回了,并未再往前开进。”
檀石槐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情况还不是最糟糕。”他却不知,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而且公孙瓒已经启程返回。
原来公孙瓒在大军出关之后,就不停地撒出探马,探马撒出去的多,回来的少,最后就连他都混在探马中离开了大军,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万骑兵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之中,再到弹汗山附近会合。
不用怀疑这些兵马会迷路,他们之中有不少都是草原牧民投靠过来的,这些人虽然出身鲜卑、夫余、乌桓等族,但是现在都以越人自居,深以自己的草原出身为耻。所以都很忌讳在他们面前提及他们的出身,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向导。
正因为他不停地撒出探马,鲜卑的哨探们根本不敢近前,只能远远地观察,看到的只是大军的动向,具体地多少探马出去,多少探马回来,他们根本看不清。
檀石槐为了这次行动,族中力量几乎是倾巢而出,弹汗山只留下了两千士兵,大越朝一向只是防守,从未有进攻的情况发生,所以他敢于只派两千士兵留守。结果可想而知了,两万对两千,还是偷袭,简直一点儿的悬念都没有,幽州军几乎就是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攻破了弹汗山。
檀石槐现在的心情是无比复杂,他既希望幽州军的回返,又怕幽州军耍什么花招。反正现在是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带出来的十万大军已经折损了三万,现在只有七万军队,对方有城池坚守,又有二十万大军。用七万大军攻打有城池坚守的二十万大军,檀石槐还没这个信心。
檀石槐想到这儿,立刻吩咐大军停止行动,改出雁门关,从并州原路返回。
鲜卑大军抵达雁门关的时候,公孙瓒的人马再加上一百辆大车抵达了广宁,光进城就花了两个多时辰,公孙瓒这次可是赚得盆满钵满的了。这次他可是把檀石槐和杨伟都给得罪狠了,不过看着这些战利品,也值了!
他现在更不敢离开长城防线了,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加强防御,准备迎击鲜卑充满仇恨的报复行动,所以只派了快马向洛阳报喜,将自己的功劳大大的炫耀一番,加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当檀石槐看到光秃秃的弹汗山的时候,已经是三rì之后了,这已经是rì夜兼程的速度了。檀石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看着他几十年的基业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双目赤红,通红的血sè从下往上直达头顶,“卟”地一口血喷出,倒在了车中。
这几天,和连和军中医官一直守在车旁,医官一见此情景,立时冲入车中一通忙碌,又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用嘶哑的声音哭喊道:“单于大人殡天了!”
和连一时之间呆若木鸡,他以前还想尽快拿到单于之位,不惜弑父。现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他身后依靠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他不知以后该做什么,不知怎么让鲜卑在如此的逆境中崛起。
一时间,和连心乱如麻,想到父亲在他小时候的严厉教导,想到父亲对他的期许,他的眼泪又是挂满了脸庞。一股仇恨在他心中滋生,只想让自己毁灭这世间的一切,来平复心中的恨意。
公孙瓒和杨伟两个人已经上了必杀的名单,虽然杨伟那一箭并没有直接shè死檀石槐,但是没有杨伟那一箭,檀石槐也不会死。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杨伟的名字,但是这倒是不难打听,因为杨伟箭神的名号很快会传遍天下。
当然公孙瓒是他第一个必杀的对象,是公孙瓒毁了他的基础,毁了他可以顺顺当当继承父业的根基。
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周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涛天的杀气充斥在和连的周围。离这里最近的素利、弥加和rì律推演已经赶了过来,他们都被和连的这股杀气骇了一跳。檀石槐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像和连一样悲愤。
和连瞪着一双兔子眼,喝道:“传令!大军马上往广宁进发,我要血洗广宁,摘下公孙瓒的人头祭奠父亲的英灵!”
素利几人都吓了一跳,和连这是发的什么疯,要是能打下广宁,他们就不必从并州绕道回弹汗山了。素利在攻打涿县时,与和连熟悉一些,是以开口道:“大人,我们的兵力不够啊!最好联络乌桓、羌族、南匈奴和夫余等族,一同攻打为好。”
和连刚才也是一时的气话,经素利一劝,马上也醒悟过来。点头道:“就照素利说的办。”这时柯最、慕容等人也到了。柯最开口道:“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安葬老单于,这里离我的部落不远,不如先到我的部落中去,好好安排安葬事宜,再慢慢择址重建王庭。”
和连点头同意,现在也只有这么办了,他也没有更好的安排。遂派人联络草原各族,商讨攻打广宁之事,大军启程往柯最的部落而去。
第77章 赵云献策
现在距离鲜卑撤军已经整整三天了,公孙瓒还没有半点儿的影子,杨伟已经彻底死心了。很显然,公孙瓒摆了他一道,根本没有救援的意思。还好,最艰难的时刻已经熬过去了,现在是采摘胜利果实的时刻了。到了现在,杨伟还真不情愿让公孙瓒再插上一脚。
这三天里,涿县的人们也重新认识了杨伟,随着蛮族大军大部的撤退,涿县百姓也从恐慌中苏醒了过来,茶楼酒馆中也到处都是谈论杨伟一箭退蛮夷这件事情的人。这几天,百姓们都用尊敬的目光看着杨伟,这与以往因为杨家的关系看他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以前是和善,现在则是像看一尊心目中的神像一般。
杨伟也是一笑了之,他现在还不知道,因为他的一箭,檀石槐已经命丧弹汗山下。他还以为他那一箭并未建功,他当然不会傻到去澄清去否认这件事,告诉百姓们不是因为他那一箭,蛮族才撤军,名气大点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起码能够震慑霄小。
现在乌桓六万蛮兵分成三班不分昼夜地猛攻,在他们看来是猛攻,在已经经过战火洗礼的杨家军看来简直就是给他们瘙痒一样,这样的练兵机会,杨伟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么快把他们全灭了。
这三天来,杨家军直接每个兵团负责三个时辰,士兵们都当作是一项娱乐活动来玩儿的。现在已经是养足了jīng神,就等着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乌桓兵全歼掉。
杨伟走进东城门楼之中,熊霸、牛金、关羽、王越都在座,张飞让杨伟给放在城墙上组织防御工作,张飞倒是乐得如此,他们这些人商量事情,张飞要是在一旁,也插不上嘴,能把他闷出病来。
王越自从看到了杨伟那一箭之后,也加入了杨家军。他倒是从没承认过,他说自己加入杨家军,完全是因为熊霸,能时时聆听熊老前辈教诲,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这让熊霸听着非常受用。
杨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高手,于是让王越担任杨家军总教官,专门负责教授短兵器博击之术。
几人见杨伟进来,都起身行礼,杨伟直接坐上主位。抬手一压,示意大家坐下说话,赵云则侍立于杨伟身后。
杨伟开口道:“想来大家已经猜到这次军议的主题了吧?对,就是如何全歼这五万乌桓军。记住,是全歼,不能放跑一个,要知道,溃兵之祸猛于匪。大家说说吧。”
没错,就是五万乌桓军,这三天,乌桓兵已经又折损在涿县一万人马,而杨家军损失微乎其微,只有几个特别倒霉的家伙被重兵器砸得吐血,或者是被箭矢shè中面门,或者是被乌桓兵多次砍中同一部位,致使铠甲受损而受伤。
这些受伤的士兵加起来也就几十人,没有死亡的士兵,与前几天相比可是轻松太多了。乌桓高手根本没有翻起浪花,城墙上随时都有两个高手坐镇,那是来一个灭一个。
其实现在杨伟对于这次战斗已经有了腹稿,让他们讨论一是看看可不可以将自己的方案继续完善,二是也想看看他们的策划能力如何。
牛金慎重其事的郑重说道:“劫营!”杨伟是一脸的黑线,人家时刻都处于战斗之中,你怎么劫营?杨伟不再看他,转而看向熊霸。牛金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出丑了,但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熊霸一脸的不以为意,淡淡地道:“这还用谋划?围起来砍就是。”杨伟脸上的黑线更多了,转而看向王越。王越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一个剑师,不懂这些东西。”杨伟转而看向关羽,只见关羽脸sè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用手轻抚他颌下并不长的胡须。
杨伟眼睛一亮,问道:“云长可是已经有了对策?”
关羽老神在在地吐出两个字来:“约战!”
杨伟失望道:“约战啊,两边都是骑兵,击败容易,围歼难啊!这是会战,跟小规模战斗不同,指挥上不会如臂使指,稍有差池,人家看着打不过可以跑啊,他们的速度咱们根本追不上。”
关羽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杨伟心里暗道,看来这次是没法达成目的了,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了。
杨伟刚要说话,站在他身后的赵云嗫嚅着说道:“我们可不可以先把攻城的这些乌桓兵吃掉,这些攻城的乌桓兵可是步兵啊。”
杨伟惊异地转头看向赵云,要说名将都是有天赋的,即使没有学过兵法,也一样会打仗,看来这话一点儿错都没有。赵云看到杨伟看向他,就连正在议事的四人也都一脸惊异地看向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闹了笑话,或者这种场合根本没有他插嘴的份儿。忙说道:“云知罪。”
杨伟看他误会了,笑道:“子龙何罪之有?有什么话继续说。”说着,给了赵云一个鼓励的眼神。
赵云心中大定,一时之间思维活络了起来,说道:“以往蛮夷与越军的战事,越军一直采取的都是守势,所以双方都习惯了。这次攻城,我军也一直采取守势,乌桓根本没有防备我军会进攻。加之对方大营离城不远,所以他们出营时都未骑马。
如果我军从西面和南面同时出击,切断他们回转大营的通道,他们攻城的这些士兵既没有马匹逃逸,又没有我军的jīng良装备,岂不任由我们屠戮。”
杨伟听到这儿,站起身,鼓掌笑道:“好,子龙妙计。”说着,拍了拍赵云肩膀,一指身旁座位,道:“坐下说话。”话音刚落,四道犹如实质的目光同时盯向赵云,把赵云看得冷汗直冒。
大厅中座位不少,杨伟坐在主位,左右还有两把椅子,谁也不敢坐,都坐在侧面的两排椅子上。杨伟还真没想这么多,让赵云坐他旁边,岂不高过四人一头。
赵云连道不敢,径自走到末位坐在了关羽的下首,几人这才收回目光。座位分布是熊霸坐在左侧第一位,下首是王越,牛金坐在右侧第一位,下首是关羽,赵云。
杨伟拍了拍额头,他还真是有些疏忽了,这时代的人非常讲究座次,他差点儿给手下制造出天大的矛盾。幸好赵云懂事儿,要不他一屁股坐在杨伟身边,后面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发展下去呢。
有赵云开了这个头,所有人都打开了话匣子,一个渐渐完善的战略热腾腾地出炉了。
第78章 乌桓之殇
军议之后,众人各自去集合士兵,准备打这场没有悬念的歼灭战。赵云去通知张飞,告知张飞需要完成的任务。杨伟则在城上坐镇,这场大战根本不需要他出面去跟手下抢战功。
这一轮攻击即将完成之时,对方营门大开,负责下一轮攻击的士兵蜂拥着走出大营。就在下一轮士兵整队,这一轮士兵即将退却之时,南城门和北城门轰然打开,杨家军的士兵全副武装骑着披着马铠的高头大马不停地冲出城门。
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部分士兵冲向大营与攻城士兵之间的空旷地带,剩下的骑兵成包围之势席卷向这些攻城尚未退下和尚未攻城的步兵。这些步兵足有三万五千之众,率领这两轮攻击的为丘力居从子蹋顿和另一员大将难楼。
他们正在后军指挥,看见杨家军这股骇人的声势,直冲后军而来,显然是想将他们与大营隔开。蹋顿大喝:“快,快冲回大营!”蹋顿看出,以这些骑兵的优势,如果他们不冲回大营,被全歼在城下,绝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同一时刻,丘力居也接到了消息,在大营中下令道:“全军上马,出营接应!快!快!”儿子楼班年幼,从子蹋顿绝不能出事,他心里也是急疯了。在他的大喊声中,一批批的传令兵撒向大营各处。
立时,大营中就人喊马嘶地乱了起来。不多时,大营中一万五千骑兵已经集合完毕。丘力居一声令下,营门大开,丘力居一马当先地领着大军杀了出来。
当看到乌桓营门大开,杨伟转头向张飞道:“去吧!看你的了!”张飞兴奋地抱拳应是,将所有士兵都带下了城墙。这些人本来就在城墙防守,披挂整齐,只要给马匹披上马铠就行了。
所以很快就整队完毕,城门大开,张飞吼声如雷,带着五千士兵杀了出去。因为乌桓兵都往回跑,所以城门前留了一大片空地,正好给了马匹加速的机会。马速达到极致,正好赶上乌桓的队伍。
只见张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犹如一辆人形坦克。身后五千骑兵犹如魔神降世,所过之处,都是一地的残肢断臂,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首。丘力居看得是目眦yù裂,狠命抽打着坐骑,向着前方这些没命向大营狂奔的乌桓兵冲去。
乌桓营门大开之时,从两侧冲来的杨家军骑兵就已经调整了方向,都向着乌桓大营的方向调整,原来向着那些步兵和大营中间冲去的骑兵改向朝着对方大营营门方向冲去,而去包围这些步兵的骑兵却是向着步兵与前来救援的骑兵中间地带冲去。
原来包围步兵的杨家军骑兵,现在却将前来救援的乌桓骑兵包围在了当中。而丘力居的马快,已经先一步和蹋顿会合。跟在丘力居身后与蹋顿会合的也就几十骑,都是丘力居的亲兵。其余的骑兵就没这么幸运了,被杨家军包围了一个严严实实。虽然双方兵力相等,但是兵员素质和装备上的差距却是无法弥补的。
乌桓骑兵的优势是速度,如果把他们包围起来,不停地压缩,让他们失去速度的优势,那他们绝对是不堪一击。所以现在乌桓兵面临的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面对着这些犹如穿着乌龟壳一般的杨家军,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况且这些人手中还有着让他们胆寒的陌刀。
这些乌桓骑兵犹如割麦子一样一片片地倒下,死无全尸。那些乌桓步兵现在想要救援也是有心无力了,他们也面临着同样的命运,张飞和五千骑兵身后就如被犁出了一条血sè的大沟。
眼看就要将乌桓兵凿穿,张飞忽然看见了一杆将旗,知道那里必定是对方大将所在。顿时眼都绿了,立时向侧面丘力居和蹋顿的方向杀去。
杨伟在城上看得气急,这憨货要是把丘力居现在给“咔嚓”一刀两断,他相信,乌桓兵立时就会崩溃,而向四面八方逃跑的溃兵凭他的兵力根本没有办法清剿干净,到时被溃兵sāo扰受苦的还是老百姓,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杨伟立时气贯丹田,鼓足一口真气,大声喝道:“张飞!你在干什么!”这一声直把整个战场震耳yù聋的嘈杂喊杀声都给压了下去。张飞立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恨恨地一刀将对面的一个乌桓兵从头到脚分为两片,一带马缰,杀向阵外。
蹋顿本来看到那个犹如杀神一般满脸虬髯的黑大个儿改变方向冲着他杀来,腿肚子已经在打颤,脸sè也变得有些苍白,冷汗直冒。待听到城上一声大喝,那大汉又改变方向朝着原来的方向杀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蹋顿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不禁有些惭愧,偷眼看向丘力居,害怕丘力居因此看轻他。哪知他一眼看去,丘力居现在的表情比他刚才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丘力居看着刚才他过来的方向,脸皮不住地抽搐着,眼底深处渐渐地泛起一丝绝望。
丘力居骑在马上看得见,蹋顿可看不见,蹋顿知道城中有一位箭神,他没敢骑马,在所有步兵当中骑一匹高头大马,实在是太过显眼了,那不明摆着给人当靶子吗?要是可以,他连那杆将旗都不想立起来。
张飞率领五千士兵已经彻底将步兵阵营凿穿,凿穿之后并没有停止,而是迅速散开,不停地绕着步兵开始转圈,不再与这些步兵接触拼杀,只骑在马上一边奔跑,一边用弓箭shè击。其目的只是将这些乌桓步兵牵制在后面,不让他们去救援那些骑兵或逃回大营。
随着那些乌桓骑兵的惨叫声渐渐稀疏了下来,那一万五千骑兵也分散了开来,加入了围攻这些乌桓步兵的攻击之中,又开始了另一场的屠杀。
丘力居骑在马上,无力地闭上眼睛,现在的形势已经再也明显不过,对方这是要围歼他们,不给他们留下一丝逃跑的机会。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懊悔前几天他为什么不跟着檀石槐撤退,当时他被贪婪蒙蔽了心智,现在懊悔也已经晚了。
同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愤怒,原来这几天对方一直在逗着他们玩儿,两者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在一个水平线上。他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檀石槐牵制住公孙瓒,他拿下涿县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睁开眼睛,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五千士兵惨死在对方的陌刀之下。他无力地吐出三个字:“投降吧。”蹋顿一听,如闻天籁,大声道:“我们投降!”可是在这嘈杂的战场上,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他可没有杨伟那本事。
他抓住身边一名亲兵,急道:“快!快跟我一起喊!”他身边的几名亲兵都跟着他喊了起来:“我们投降!”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乌桓士兵都将兵器扔在一旁,跪在了地上。杨家军的士兵们都有些发蒙,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们无法理解,一向穷凶极恶,杀人盈野的蛮夷竟然也有这一刻。那几员大将也不知如何是好,都抬头看向城墙上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
杨伟叹了一口气,心中大骂,你们就当看不见,直接将他们剁了就是,你们现在看我,我可不愿意落下一个杀俘的恶名,要不以后谁还投降啊。杨伟面无表情,语气中也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解除武装,押进城来,严加看管。”
蹋顿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犹如装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现在终于定了下来。丘力居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给乌桓留下了一丝元气,虽然以后要仰看大越的鼻息而活,怎么也比灭族要强啊。如果他们全死在这里,他们的族人绝对要被其他种族吞并,这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尘埃落定,杨家军押着被解除了武装的乌桓兵进城,战场上只留下了负责打扫战场的卢家军士兵在紧张地忙碌。这些兵也要有超强的神经,被陌刀砍杀的乌桓兵实在是太惨了,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一些的尸首。
卢家军士兵也就只能干点儿这种活儿了,真正的战斗可不敢把他们派上去,那样只会添乱,甚至拖累杨家军,增加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伤亡。
当乌桓兵被押解进县城的时候,整个涿县沸腾了,百姓们在道路两旁欢呼着,迎接着他们心中的英雄们。这一刻,杨家军士兵的心中都是无比的自豪,只有他们才能做这些百姓的守护神,他们的付出并没有白费,终于换来了回报。
第79章 大军回城
杨伟看到战事结束,已经下了城墙,让守门士兵打开城门,站在城门前迎接胜利凯旋的杨家军将士。
在这座古老的血迹斑斑的城墙下,到处是尸体和散落的兵器,城门大开,一个白衣飘飘,俊俏得不像话的少年负手立于这尸山血海之中,犹如一幅画卷,一幅苍凉的画卷。只是这幅画卷怎么看怎么怪异,立于杨伟这个位置的应该是一位身穿铠甲,血染征袍的将军才是。
很快,骑着高头大马,个个jīng神抖擞的杨家军士兵押解着垂头丧气的乌桓士兵来到了城门前。熊霸和牛金走在队伍前方,看到杨伟站在城下等候,都是脸现激动兴奋之sè,连忙下马抱拳行礼。杨伟充满赞赏的目光看向二人,点了点头,道:“干得不错!”
看着这个年轻得不像话,英俊得不像话的白衣少年,这一刻,丘力居心中充满了苦涩,这次出征他可是信心满满而来,将族中jīng锐全部带了出来,期望能捞一票大的回去,哪想到竟然大半倒在了这个小小的涿县城下,连自己也变成了人家的阶下之囚。
丘力居上前一步就要跪下行礼,作为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自觉,可不能再摆什么单于的架子,如果得罪了眼前的少年,谁知道他是什么xìng子,说不定就把自己这些俘虏给坑杀了。杨伟也是无奈,他倒是宁可丘力居冲撞于他,或者直接搞一出刺杀,那他就有理由将这些俘虏全部坑杀掉,以绝后患。
现在丘力居要下跪行礼,他却是不肯受的,受他这一跪,又不能让自己长出一两肉来,干吗要让人家心不甘情不愿地跪这一下,平白让人家生出一丝怨气,既然已经放过了他一次,杨伟就不想让这份仇恨积攒得更深,而是要想办法化解掉这份仇恨才是,说不定以后这股力量还能为已所用。
是以杨伟赶紧上前扶住丘力居道:“单于莫要多礼!至于如何处置贵部,一切还要等皇上的旨意,我是不敢做主的。”
丘力居这下心下大定,他知道,这下自己的xìng命已经捡回来了,大越的皇上哪次都是仁义为先,最多训斥一番,要自己臣服,并不会要自己的xìng命。跟草原上的规矩不同,草原上两族起了冲突,败的一方单于绝对没有活命的理由,族人也要尽数贬为奴隶。
所以草原上各族都尽量克制,除非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否则不会发动大规模的战争。都把中原当成了一块肥肉,就是被中原打败了,也不会有xìng命之忧,灭族之祸。
转头对熊霸道:“在城中大营找块地方,将他们看押起来,不要让他们闹事,也不要亏待他们,将涿县恢复原貌还要让他们出点儿力。”熊霸躬身应是。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进了城门,百姓自发地夹道欢迎,真有点儿老电影里百姓欢迎解放军的架势。杨家军的士兵都是一脸的自豪,他们为自己是杨家军的一员而自豪,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保护了这些百姓,这是他们应得的。
丘力居见杨伟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反而很是随和,大着胆子问道:“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称呼,说罪臣不对,罪将也不对,罪单于更不对。只能说道:“我有一事想请见一下箭神前辈,不知公子可否为在下引见。”
杨伟一愣,脱口问道:“剑神?谁是剑神?我们这儿哪儿有这么一位前辈?”丘力居更是一脸的惊愕,这位箭神前辈的一箭之威可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这个杨公子怎么会矢口否认?难道是故意推脱,可是看杨伟一脸的愕然,却又不像。
熊霸现在已经在捂嘴偷笑了。杨伟随即恍然,道:“哦,你说的是王越吧!他可当得剑神二字。”不过又狐疑了起来,王越就开始的时候,救赵虎时展露过一次身手,不过王越那次的战绩并不出众,按理传不到丘力居这等人物的耳中啊。
而且这一次因为王越不擅马战,根本就没让他出手,杨伟现在是一脸的问号。熊霸和牛金两人已经控制不住了,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杨伟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喝道:“怎地如此不顾形像!”
他二人赶紧收声,不过脸却憋得通红,熊霸讪笑道:“少爷,他说的那位前辈是你啊!”“前辈”二字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说完,又是大笑了起来。杨伟有点儿当局者迷了,疑惑道:“我的剑术?我的剑术可……”他本来想说他的剑术可连大门都没进去过呢!可是让他自曝其短他也不愿。
熊霸解释道:“他说的箭是shè箭的箭!”杨伟这才恍然。旁边的丘力居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张得老大,他无法想像,看杨伟的年纪也就刚刚成年,统率这样一支军队,虽说有些不可思议,但也不是毫无可能,世家大族是有这个能力的。
可是要说这个年纪就能在武功上达到大圆满之境,还避过了飞升的界限,那就太不可思议了,这还是人吗?
杨伟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讪讪一笑,岔开话题,问道:“单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丘力居这才回过神来,现在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对面前这个少年不敬了,恭敬问道:“族中一位长辈,如今快要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真气了,不rì即将飞升,可是现在乌桓势微,他又必须在族中坐镇。我是想问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避过飞升的界限,留在世间。”
杨伟愕然,这问题他也想知道啊,怎么问起他来了。摇头道:“飞升?我离飞升这道门槛还远着呢!”
丘力居这次是真的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离飞升还远着呢,他就能跟鲜卑萨满拼一记狠的,而且还是势均力敌,那可是突破了飞升界限三十年的老古董啊。他要是突破了那层界限,那还了得?到时天下还有何人是其对手?
他族中那位前辈也曾求见过忽尔赤,但是人家是萨满,能够通行三界,只告诉他,自己曾向祖神请求滞留人世,祖神应允了他的请求,他才得以停留在人间。丘力居才不信那鬼话,鲜卑恨不得其他族群衰落下去,他们才有主动权,忽尔赤是不可能将实情告知的。
其实忽尔赤也是有苦自己知,他不能将那个惊天的秘密说出来,也没法说出来,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信。丘力居倒是相信杨伟的话,杨伟这个年纪要是突破了飞升的界限那也太逆天了,他却不知杨伟何止是逆天可以形容的。
杨伟陪着大军回了军营,记录军功,奖赏将士这些杨伟甩手不管了,让卑湛和这些军中大佬他们自己去折腾。虽然最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但是后续的工作还有许多需要安排,需要杨伟的事情也还有很多。
第80章 回归平静
杨伟唤来卑湛,道:“你替我拟一道奏章,就以上军校尉这个官职拟,把这次涿县大捷报上去,另外,告诉皇上,丁原目前在涿县。问问皇上,丁原是回洛阳,还是让他回并州。这些乌桓俘虏如何发落。”
待卑湛拿来文房四宝,磨好墨。卑湛是一脸的紧张,脸孔都有些泛红。他这可是第一次给皇上写信,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杨伟一拍额头,这些rì子只要写东西都让卑湛代笔,他都习惯了。这写奏章也让卑湛代笔,皇上可是知道他的文风和字迹的,会不会惹皇上不高兴。
想到这儿,杨伟赶紧喊停,道:“还是我自己写吧。”卑湛松了一大口气,将笔放在笔架上,站起身来。杨伟坐下,笔走龙蛇,将一封普普通通的奏章也写成了一篇锦绣文章。卑湛看得是心旷神怡,不仅字好,文更好,现在才知,杨伟用他实在是给了张郃天大的面子。
其实杨伟也确实需要他这样的人,要是事事都让杨伟亲为,那还不得把杨伟累死,更别提修炼来提升自己实力了。杨伟的观念就是能让下面人干的,他绝不亲自cāo刀,这更能体现出对下属的信任,让下属做牛做马累个半死,还要对他感激莫名,顶多在重要的事情上指点一二也就是了。
杨伟写好之后,又给张植写了一封家书,分别用火漆封好。递给一旁的赵云,吩咐道:“赶快派一个百人队,将信送到洛阳太师府,亲自交到太师手中。”赵云恭敬地双手接过,下去指派人手去了。
杨伟离开军营,向家中行去。这些rì子杨伟一直在忙碌,几乎没与父亲照过面,心里不免有一丝愧疚。他要回去好好与父母聚聚,说说话。走在路上,百姓们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浑身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以前百姓看他都是和善的目光,让他如沐chūn风,比现在要舒服多了,这也许就是那种大人物需要承受的压力吧。
都快行到杨府了,他总感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偷偷地观察他,身形却一直在躲躲闪闪。杨伟一笑,他现在根本就不惧什么刺客之类的,想来就让他们来好了,只要不招惹他的家人,他还真没把个刺客当回事儿。
不过总被刺客盯着,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杨伟还是决定先把这个刺客解决掉,省得烦人。于是,杨伟找了个别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运起隐身决,犹如一道鬼影一般,直扑向刺客身后,来到刺客身后,刚举起手掌就要将其拿住。
手掌却顿在了半空,怎么是她?要说别人是刺客他还信,这个小丫头是刺客,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信,这人竟然是赵敏!赵敏现在还扒着墙角往外东张西望,显然是奇怪,为什么一转眼一个大活人就消失了。
杨伟的手掌收了回来,出声道:“喂,你在干吗?找什么东西吗?”赵敏吓了一跳,是真的吓得跳了起来。一转身,刚才在她眼前消失的杨伟竟然跑到了她的身后。这真将她骇了一跳,一大半是做贼心虚,一小半是惊恐于杨伟的身法。不过想到杨伟带着她在城墙上奔跑的速度,也就释然了。
赵敏看到杨伟先是惊得花容失sè,然后又是羞涩得脸孔通红,低头玩起自己的衣角来。杨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小丫头露出这种小儿女态,这次换成他受惊了。
别是这小丫头看上自己了吧?这可麻烦了,这年代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太师府还有一个没过门的老婆呢!这种江湖女孩,只能纳为妾室。那个时代妾室就跟一件东西差不多,又怕她不愿意啊。杨伟一时间无比的头痛。
这时,赵敏终于开口了,她以比蚊子哼哼还要低几个音阶的声音呐呐地道:“不知杨公子可否收我为徒?”杨伟的下巴直接砸到了地上,一时脸臊得比猴子屁股还红。赵敏一看大惊,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杨伟双手乱摇,道:“别,别叫我师父?我可教不了你什么。”心下暗道,我这些功夫可都要特种真气辅助才能建功的,你喊我师父,我可拿什么教你啊。
赵敏闻言泫然yù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杨伟最看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流泪,慌忙道:“我认识一位绝世高手,也是一位奇女子,她倒是适合做你师父,等我去洛阳,带你去拜师可好?”
赵敏闻言,破涕为笑,道:“一言为定?”
杨伟重重地点头,道:“一言为定。”
杨伟心道,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要给好几个人预定了师父。马钧是一个,他要让马钧拜在天工鼠王黄兴的门下,将那老头儿的东西都学过来。赵云是一个,他要让赵云回到既定的轨道上去,要让他拜在童渊的门下,不能在他的手下埋没了赵云的才干。现在又添了一个赵敏,这下连赤炼蛇王都要被他塞一个徒弟过去了。
他又想到,张郃是不是也要给他换个师父,熊霸的路数显然不太适合张郃,想想还是算了,熊霸还是跟他最亲近的,挖熊霸的墙角去给别人,他不能那么干。
杨伟对赵敏道:“好了,你回去吧,去洛阳的时候,我会叫上你。”说完,向着杨府行去。
赵敏看着杨伟走进杨府大门,幽幽地叹了口气,身份的巨大差距注定了他们是有缘无份。落寞地向着镖局的方向而去,背影显得更加的孤寂了。
rì子一天天地过去,城中渐渐地清静了下来,来城中避难的百姓也都纷纷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城内的大军也回了城外驻扎,水车作坊也回了原址,一切又都回复了平静。至于那些黄巾,就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涿县附近出现。就连二十万蛮军都在涿县铩羽而归,他们还没活够。
只有丁原惶惶不可终rì,还没有丘力居活得滋润,愁得他头发又白了不少。吕布知道自己在杨伟跟前不受待见,就连守城最困难的时候,杨伟也没有让他帮忙,是以也没有去烦杨伟。杨伟那一箭,他也见到了,他自认自己就算再练几十年也一样挡不住这惊天一箭,是以也绝了与杨伟攀比的心思。
乌桓士兵也没有谁去虐待他们,他们也不是白吃白喝,城墙的破损已经修复完毕,护城河也重新挖掘,甚至比以前更宽也更深了几分,以致原来的吊桥都重新打造了一座。
杨伟半个月来,去了一趟犷平县,结果失望而归,开天斧又一次失去了踪迹,这让杨伟颓丧了好几天。
第81章 圣旨到达
连rì来,绵绵的秋雨终于过去,一轮金sè的太阳挂在天上,再也没有夏季的闷热,显得秋高气爽。文帝此刻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样,压抑了多rì的心情终于开朗了起来。
这些rì子以来,黄巾闹得如火如荼,范围越来越广,各地新近组建的新军也抵挡不住黄巾的势头。就连皇甫嵩和卢植带领的京营也是连吃败仗,黄巾军虽然战力低下,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蚁多还能咬死象呢。
公孙瓒和杨伟的奏章还没有送到,锦衣卫的密折却已经呈了上来,把公孙瓒和杨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奏了上来,犹如亲见一般,不得不让人感慨锦衣卫密探的效率。
这几年锦衣卫已经渐成一股谁都不能轻视的地下势力,成为了文帝的眼睛和耳朵。官员们再也不能瞒着文帝做事了,但是文帝有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触及到文帝的底限,文帝也不会太过苛求,心里明白就好。
文帝将奏折扔到桌案上,站起身,负手踱到殿门前,看着雨后一尘不染的层层叠叠的宫殿群,深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喃喃道:“好!好一个公孙伯珪!好一个杨德高!局势的逆转就着落在你们身上了。”
老太监万顺眯着昏花的老眼,惊愕地看着好像变了个人的皇上。已经一个多月了,皇上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甚至有点儿颓废,动不动就要发一通脾气,越来越不好侍候了。可是看现在的样子,似乎是多云转晴了。
待听到皇上的喃喃自语,似乎是公孙瓒和杨伟做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竟然令皇上越来越坏的心情完全好转了过来。这两个人万顺是清楚的,公孙瓒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而杨伟他也不敢小视,那是一个将来一定会位极人臣的潜力股,比公孙瓒更应引起重视。
“把笔墨纸砚拿来,朕要拟旨!”文帝回过头来,两眼放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大声吩咐道。万顺赶紧去忙碌去了,没多久就准备停当,文帝提起笔来犹豫了半晌,颓然一叹,又把笔放了下来。
他有些cāo之过急了,现在公孙瓒和杨伟的奏章还没送到。现在把圣旨发下去,这不是明着告诉公孙瓒和杨伟,你们身边有朕的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呢吗?
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他的修心功夫都在这一个月内不断传来的坏消息击溃了,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加注意一些了,作为一个帝皇,必须把修心功夫炼到家,否则处理问题一定要出纰漏,会被心情影响了事情的处理结果。
对万顺道:“收起来吧,等奏章真正抵达的时候再说。”
自从涿县大战落幕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过得甚是平静。唯一要说的是张飞走了,张郃回来了。张飞已经达到了瓶颈,需要冲脉,且需要后续功法来修炼,他就必须去点苍山找他师父,据张飞所言,他师父是以前号称枪神的点苍真人,比熊霸的修为还要高得多。
杨伟不能不放人,况且属下的实力提升,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是以杨伟欣然应允,让张郃暂代其职。
这一rì,涿县城外来了一队人马,百骑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驶近涿县,却是派去洛阳送信的杨家军百人小队。来到城门前,守门士兵验看了印信,百人小队并未进城,直接去城外军营交令。而这辆马车却由守城士兵派出十人护送着直奔杨府而去。
杨松早已得到消息,带着杨伟在府门前等候,杨伟也非常好奇,到底皇上派谁来宣旨。只见马车在杨府门前停稳,车帘从里面掀开,露出里面坐着的人来。只见其面白无须,很是慈和,大概五十岁左右,让人一见就生亲近之意,穿着一身大太监穿的常服。
杨伟却是有些失望,这人他并未见过,不过他也不怠慢,能被皇上派出来的也是亲信之人。杨伟抢上几步,就要搀扶这名太监下车。那太监却是一摆手,道:“不敢有劳上军校尉,杂家还走得动。”说着,自己扶着车厢,弯腰下了马车。一开口,这一副公鸭嗓子把他的太监身份显露无疑。
那太监下了马车之后,先是对着杨松行了一礼,道:“宫中掌印太监张让见过杨大人。”
杨伟吃了一惊,这人的名头他可是耳熟能详的了,历史上汉朝的灭亡就是自他开始推动的,如果没有他,黄巾起义的规模绝不会那么大。当然,在现世,文帝可不是汉朝那几个昏君,绝不会由着他胡来。不过这个张让凭着他的机灵劲,还是爬到了掌印太监的高位。
杨松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他到现在还是一介白身,根本没有考过功名,更没有一官半职。是以连忙道:“公公切不可如此称呼,松乃一介白身,可当不得大人二字。”张让却是诡异一笑,道:“杂家可不是胡乱称呼,待会儿你自然知晓原委。”杨松是一头的雾水。
中门已经大开,杨松将张让从中门迎入杨府,前院已经备好了香案,这是杨伟提醒的,他告诉杨松今rì必有圣旨到,让他提前准备妥当。张让进得前院,忽然想起一事,道:“丁原在哪里,派人把他叫来,今天可也有他的一封圣旨。”
杨松赶忙让下人去请,几人进了客厅用茶。不多时,丁原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从他的脸sè就能看出来,他的脸sè实在是算不上好看,他知道等待他的绝不会是好事。张让看人到齐了,也不耽搁。众人来到前院,跪下接旨。
杨伟暗暗腹诽,以前天天接旨,从来没跪过,那些圣旨除了上缴的,其余的都不知让他扔到哪里去了,这一次搞这么隆重干吗啊!张让却是不理杨伟的小心思,打开圣旨念了起来。
圣旨云:“制曰,涿县杨松德高望重,文名达于宇内,才堪大用,今任命杨松为并州刺史。接旨后即rì起程,可以杨家私兵为基础自行组建并州军,定编二十万,军饷由户部支用。望爱卿为朕守好并州,不可让蛮夷踏入并州一步。钦此。”
第82章 司隶校尉
张让第一封圣旨宣读完毕,并没有听到领旨谢恩的声音。<ww。ienG。com>抬头一看,丁原筛糠般的颤抖着,这封圣旨虽然不是给他的,却与他息息相关,他并州刺史的官位已经被剥夺,从这封圣旨猜到,皇上并未原谅他,他的前途堪忧啊。
旁边的杨松和杨伟跪在地上,父子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眼睛瞪得跟两对铃铛似的,嘴巴张的老大。杨伟更是有一缕哈喇子从下巴上垂下,滴落在地。
杨祖以前被罢官的时候,幡然醒悟,看透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步步危机。临终时告诫杨松不得参加科举,更不得做官,杨祖深知杨松的脾xìng根本不适合做官,做了官也没多大的前途。
可这一次不同啊,这可是一州刺史啊,而且是有兵权的实权刺史,这可是封疆大吏,不是芝麻小官,也不是成天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文官。这种好事,谁会推却?也不允许你去推却,这可是圣旨,你敢抗旨不成?
杨松想不通的是自己也没做什么事啊!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他头上?真有点儿无事家中坐,馅饼天上来的味道。唯一的可能就是父凭子贵了。
杨伟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杨松没事儿根本不出家门,很有点儿宅男的意境。根本没干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出来,皇上这是发什么神经,要赏也应该赏我吧!我卖了那么大力气,捞个刺史当当也完全合乎情理,是不是名字给写错了啊。
其实文帝想得很简单,能培养出杨伟这种妖孽来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庸才。并州现在已经被鲜卑彻底打烂,人烟稀少,民生凋敝,需要一个能臣去恢复旧观。问了几个他心目中能够胜任的人选,都推托不肯前去,理由更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不肯前去。
这些人也不是傻瓜,现在去并州绝对跟发配没什么两样,又苦又累,还要守边,没准儿什么时候鲜卑再从并州杀进来,他们这小脑袋瓜儿说不定就要跟脖子说拜拜了。
文帝听到杨伟依靠两万私兵守住了涿县这个城防并不完备的郡城,抵挡住了鲜卑二十万大军的进攻,最后更是一箭将鲜卑shè退。文帝不禁为自己的高瞻远瞩很是得意了一把,要不是他送给杨伟shèrì弓,哪里轮得到杨伟一箭退蛮夷。
最后凭这两万私兵更将乌桓六万大军全部逼降,免去了幽州的兵灾之祸,更难得的是这两万私兵经这连番大战,竟然没有出现大的伤亡。这让文帝兴奋的同时暗感惊骇,杨家这两万私兵岂不是比他手中的大军要jīng锐得太多了,这让文帝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分拆,将这两万私兵分拆成两部分,一部分正好用来镇守边关,另一部分则去剿灭黄巾。只是这并州刺史就必须由杨家之人担任,要不然,谁能指挥得动这些私兵啊?
杨伟不行,杨伟还要指望着他剿灭黄巾啊。杨家旁支更不行,旁支中根本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所以只能着落在杨松的头上了,杨松能培养出杨伟这种逆天的妖孽,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只会做些道德文章的庸才,文帝还是比较放心的。
张让见没有人出声,清咳一声,杨松和杨伟这才惊醒过来,杨松赶忙磕头谢恩,道:“臣杨松谢陛下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让将第一封圣旨交到杨松手中,取出第二封圣旨,打开念道:“制曰,上军校尉杨伟击退鲜卑,有大功于社稷,现任命杨伟为司隶校尉,兼领上军校尉一职,领一万杨家私兵将乌桓军押至洛阳献俘,一万私兵充入西园军中待命。钦此。”
张让念完,暗自咋舌,皇上对杨家的恩宠可是无以复加了。可以说自开朝以来还没有哪一家能得如此恩宠,这下杨伟可比他老爹官职还要高了。杨伟连忙谢恩,这回倒是没被惊到,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大方。
张让将圣旨递到杨伟手中。又打开最后一道圣旨,这道圣旨最简单,只听张让念道:“制曰,丁原,随杨伟回洛阳,朕给你一个殿前申辩的机会,朕想听听你的解释。钦此。”
丁原脸sè灰败,心如死灰,他确实有些冤,可是他能申辩吗?是皇上让他分兵的啊,到殿上直接将过错推到皇上身上,那多好脾气的皇上也得立即翻脸,将他当庭杖杀了。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张让递过来的圣旨,叩头谢恩。
他知道,这回是真的完了,并州被打烂,皇上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羊,来平息百姓的怒火,必须有一个冤大头来把所有的罪责担起来,而这个冤大头就是自己。
丁原在这边自怜自伤,杨松和杨伟却是难掩心中的兴奋,拉着张让入内奉茶。杨松吩咐了身边的老管家一声,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个下人双手托着沉甸甸的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杨松道:“公公路途劳顿,一路辛苦,这是我杨家给公公准备的一点儿仪金,还望公公不要推辞。”
张让当然不会推辞,说道:“杨刺史客气了!”手底下却丝毫不慢,已经将托盘接了过来。杨伟看得暗暗好笑,难道所有太监都这么贪财么?
杨松与张让又聊了一会儿,就送张让去客房歇息去了。又将这两封圣旨跟供祖宗牌位一样供好,杨伟没什么事情了,就告辞往自己的院子而去。杨松还有很多事情,他们两人都离开了涿县,等于杨家本家已经彻底迁了出去。
杨家面临着分家的问题,他要将族中所有能说得上话的长辈和平辈都召集起来开一个分家会,涉及到家产的分配问题。以后的涿县杨家就由这些旁支说了算了,所以还必须选出一个家主等等零七八碎的事情。这一下最高兴的应该是卢家了,杨家分家实力自然会削弱,卢家就会成为涿县第一大世家了,这是他们盼望了很多年的事情了。
第83章 张角反了
杨伟走出客厅,刚出得门来,就见一人“扑通”一声向着他跪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跳,赶忙跳了开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丁原,杨伟赶忙抢上前去,把丁原从地上扶了起来,道:“丁刺史,你这是干什么?”
丁原面露哀求之sè,道:“还请杨校尉救我一命!”杨伟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点头道:“我会尽力!”
丁原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杨伟给出的最大的保证了,因为决定他命运的并不是杨伟,而是皇上,杨伟最多为他说上几句好话,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其他大臣看到他倒霉,不再踩上几脚,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象杨伟这样答应为他说上几句好话,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以杨伟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替他说上几句好话,顶得上别人几十句几百句了。丁原心满意足地谢过杨伟,与杨伟告辞离去。
杨伟眼力远超常人,他看到,等在门外的吕布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屑。杨伟叹了口气,丁原即使逃过此劫,放着吕布这只白眼狼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朝着他的脖子咬上一口。
杨伟摇了摇头,不再让自己想这两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自己的院子行去。刚进院子在自己的躺椅上坐定,熊霸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他脸孔涨得通红,一双眼睛也是布满了血丝,一双练了几十年的铁掌都有些微微颤抖,显然心中气急。
杨伟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看出自己接了圣旨,下一步就要去对付黄巾了吗?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中没来由地觉得烦躁不已。终于到了要抉择的时刻了吗?他yīn着脸正要说话。熊霸却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递给杨伟。
杨伟疑惑地接过信来,这封信是凌霄子让熊霸和他共同阅览的,是以熊霸先看了,却把熊霸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杨伟看着这封信,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气愤。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今天好事怎么这么多啊,接二连三地一件一件砸过来,砸得他幸福得几yù晕去。
信中开篇就说出了重点,张角反了!现在的形势对张角越来越有利,朝庭大军接连吃败仗,他就翘起了尾巴,他在道教之中的地位并不高,要是真坐了天下,当皇上的绝不是他。所以他就决定反出道教,并联合了巴中张修,约定一同动手。
于是在约定之rì,张修毒杀了三长老张衡,对外宣布张衡病逝,称机夺取了五斗米教的教权。而张角在同一天,也对四长老于吉动了手,只是于吉机jǐng,事先看出了些蛛丝马迹,利用幻术逃过了这一劫,不过也受了些伤。
凌霄子知道之后,真气都差点儿气岔了,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他知道,如果让张角坐了龙庭,张角第一个要灭的绝对是道教,道教将比现在的状况更加不堪,甚至直接湮灭掉。
杨伟看过信后,直想大笑三声,来一句“反得好!反得好啊!”不过熊霸还在对面,瞪着一对通红的熊眼看着他,他可不敢来这一出。杨伟运起真气,也把自己的脸憋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气愤地大骂道:“好个张角!吾必灭之!”
熊霸大声道:“少主,属下要跟您去讨伐张角!还请少主应允!”杨伟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行,你要跟我父亲去并州,那里更需要你。”熊霸一听大急,就要说话。
杨伟摆了摆手,道:“放心!我会亲手斩下张角的头颅,作为他反叛的代价!相信我!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实力吗?并州是个烂摊子,那里更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去坐镇,否则我真的放心不下,为了我,委屈这一次,好吗?”
熊霸一想也是,但终究有些不甘心,恨恨地一跺脚,随即又犹如是一个撒了气的气球,无奈叹道:“好吧,谨遵少主令谕!少主一定要替我杀了张角这狗贼!”杨伟郑重点头道:“一定!”
熊霸满脸不情愿的告辞离去,杨伟知道,下面的士兵这些rì子是别想好过了,熊霸回去一定会将一肚子的鸟气撒到士兵的身上,还不得把士兵练得爬不起床来啊。不过为了你们的老爷,你们就牺牲一下吧。杨伟无良地想道。
前几天大战时,是杨伟忙碌,杨松偷懒。现在是杨伟没事儿可做,杨松忙得脚不沾地。分家的事情已经商量妥当,为避免杨家大伤元气,杨松并未变卖土地,而是将所有的土地转到了新任杨家家主的名下,一半土地折合的银子分三年送到并州。
虽然这三年涿县杨家会节衣缩食的渡过,但是杨家的底蕴并未丧失。这让一直惦记着拿银子买杨家土地的卢家大失所望,卢家还想借这次机会,吞掉杨家一半的土地,再加上他们原来的土地,卢家将成为名符其实的涿县第一大世家,不过这次杨家并未卖地,他们还是在涿县第二世家的位子上继续坐下去吧。
水车作坊也会随杨松搬去并州,规模将会进一步地扩大,可以想见,未来的并州军将会成为天下第一强军。并州也将会成为杨伟的大后方,所以并州绝不容有失,杨伟将熊霸和牛金两大战力留在了并州,就是想到绝不能让并州出现哪怕一丁点儿的问题。
杨松带上了熊霸和牛金,带领着一万杨家军士兵出了涿县后,杨伟才带上关羽、赵云、赵敏和马钧,率领着一万士兵,押着三万乌桓兵浩浩荡荡地向洛阳开去。
城上守卫的士兵由原来的杨家军,全部换成了卢家军驻防。好在大战已经结束,鲜卑没有能力再独自开战,卢家军在历来的大战中虽然只充当了后勤兵的角sè,但却并不防碍他们上城墙充数。
杨伟回头看了一眼在视野里越来越小的涿县,以后回到这里的时间绝不会太多了,以后的家就在并州了。
第84章 义兄吕布
杨伟遥看涿县县城,怅然若失,这里毕竟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正当他出神的时候,旁边一个公鸭嗓子将他唤醒了过来。“杨校尉!杂家忘了件事。”说着,脸现不好意思的神sè,一边探手入怀取出一封信来,道:“这是张太师托杂家转交给杨校尉的。”
杨伟接过信,道了声有劳。打开信,就在马上仔细地阅读了起来。杨伟不喜坐车,认为骑在马上比坐车舒服,马速很慢,也不甚颠簸。看起信来,反而比坐在车里强。
信上的意思是说了说杨伟的婚事,杨松去并州上任,本来想等黄巾之乱平息后,就要将孙女儿送去涿县与杨伟完婚的,现在也只能等杨松将并州的事情理顺以后再说了,劝杨伟不要着急。
杨伟才不着急,他也不是没尝过腥的猫儿,上一世与他的外国女朋友已经同居了有两年时间。要说外国女人可不像中国女人的羞涩,成天搞得杨伟yù仙yù死,那些rì子弄得杨伟有些谈女人而sè变了。要不这几年,以他的家世,连一次青楼也未逛过呢。
张植将司隶校尉这个官职又对杨伟做了个介绍,以前越朝是没有这个官职的,以前的皇帝也曾有过这个想法,而且不只一次,每次庭议都毫无例外的被大臣们异口同声地否决了,大臣们谁也不想在自己的头顶悬上一把剑。
这个官职这次没有经过庭议,是文帝强硬地做出了决定。司隶校尉这个官职的职能可比历史上权力更大,不是皇上的心腹是不可能拿到这个官职的。历史上的司隶校尉只是监督百官,监督京师和京师周边地方的监察官。
而这一次经过文帝和张植的商议,司隶校尉监察天下,只要是大越朝管得到的地方,都有权监察,而且抓人不必有真凭实据,只要有情报显示哪个官员贪赃枉法,或者是有谋反的嫌疑,都可以先把人抓起来,再从其家中或其他地方搜索证据。
如果证据确凿,那当然是按律判处。如果查无实据,也只是把他放出来,再发函说明其无罪罢了。这还只是对内的权力,对外则是负责异族的策反,合纵连横等等事宜。说白了,这个司隶校尉就是皇上身边最大的特务头子。
如此巨大的权力,使得杨伟既是感激又是惶恐,感激的是,文帝将他当成了真正的心腹,这个位置权力之大,如果不是文帝的心腹,怎么可能拿的到手。惶恐的是,这一刻,他将站在文武百官的对立面,他将成为一个孤臣。
他本来是可以左右逢源的,他在文臣方面有张植撑腰,有自己显赫的家世,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连中三元的状元可拿,武官方面他有击退蛮夷的战绩,武官们也会认为他是自己人。但是让文帝这么一搞,他可是成为了一柄快刀,文帝手中的一柄快刀,人人惧怕和痛恨的一柄快刀。
杨伟的心情这一刻无比的复杂和纠结,文帝如果此时看到杨伟的表情,一定会大笑出声,他要的就是让杨伟只能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让杨伟有结党或投靠二皇子的机会。
杨伟收拾心情,在队伍中扫了一眼,这一眼却是让他发现,丁原落寞地骑马走在队伍中,吕布不见了,也没有任何人去与他答话,丁原此时只是一名没有上枷的钦犯,再也不是刺史。
丁原每当看到那些乌桓兵的时候,都是眼睛冒火,如果不是这些蛮夷,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现在应该在众人的簇拥下,手握二十万大军的一方诸侯。他虽然愤怒,却也不敢对这些乌桓士兵如何,因为人家已经投降了,而且正在送去洛阳途中,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时动手。
杨伟策马走上前去,与丁原搭讪道:“丁刺史,奉先呢?”
丁原脸sè一红,道:“杨校尉莫要再唤在下刺史了,我现在只是一名钦犯。如果杨校尉看得起在下,那就唤在下一声建阳便是。”
杨伟一想也是,现在再唤丁原刺史似乎也不好了,于是便道:“建阳兄,奉先呢?”
丁原道:“要出发的时候,奉先说他婚期将至,要回家乡去完婚,我这待罪之身,让他跟着我也没有用,所以就让他跟着令尊回并州了。他对并州一带非常熟悉,让他回并州,对令尊也有些用处。”
杨伟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白眼狼祸害丁原他可以冷漠以对,要是去祸害他老爹,他可无法再淡定下去了。越想越是烦躁,再也坐不住了。与众人交待一声,说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忘记跟父亲交待,要去与父亲说一声,就打马往相反的方向快马奔去。
好在出发的时间不长,两队人马离得并不远,杨伟一阵急驰之下,已经远远地看到杨松这队人马的影子了。又过了一会儿功夫,终于赶上了杨松的坐骑。杨松看到杨伟赶来,有些奇怪。杨伟刚要说话,却发现吕布和杨松并骑而行,这话可不能当着吕布的面儿说啊!
杨伟正不知如何开口,杨松却先说道:“伟儿,来,见过你大哥!”
杨伟一怔,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问道:“大哥?我哪儿来的大哥?”杨松向身旁的吕布一指,道:“我已收奉先为义子,他比你年长,自然是你大哥了。”
杨伟这一刻只惊得头上冷汗直冒,老爹竟然收了这个白眼狼做义子,这还了得,杨伟可是知道历史上这个反骨仔是杀了两个义父的。不行,必须把这事儿搅黄了,我可不能看着老爹被这家伙祸害,这就是杨伟现在唯一的想法。
杨伟故作愕然道:“奉先不是拜了丁刺史为义父吗?怎么可以另拜父亲您为义父呢?”
杨松道:“我和建阳通过气儿了,他倒是很愿意成全这件事,所以我和建阳同时收了奉先作为义子。”
杨伟迟疑道:“可是……”
杨松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的,还不拜见义兄!”
杨伟这下没辙了,只得拱手道:“见过兄长!”吕布道:“二弟不要客气。”现在的吕布眼中满是得sè,他终于出了挨那一脚的气,现在又有了这么一个武功高强,位极人臣的弟弟,他哪能不得意。
第85章 到达酒国
杨伟现在是无奈,非常的无奈,他吕布也不是个大美人,怎么那么大的吸引力啊!这才几天,就把他老爹给迷倒了,真是无语。现在他一肚子的话全给逼了回去,吕布的那些事儿,可都是上一世的,他怎么说的出来啊。
要是没有拜他老爹当义父,他还能提醒老爹提防吕布此人,现在没有真凭实据,空口白牙地说吕布此人品行不端,是一个天下最大的白眼狼,他老爹还不一巴掌煽过来啊。杨伟现在是满嘴的苦涩,早知道,就不赶过来了。
不行,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嘴上也只能说道:“刚才张让给了我一封张太师的家信,我觉得有必要给父亲过目一下。”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递了过去。
杨松打开书信,仔细阅读了起来。他却骑马向前方熊霸的位置跑去,到得熊霸跟前,叫住熊霸,两人行至路旁下得马来,杨伟在熊霸的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道:“我说话的时候,你别往后面看。我观吕布此人面相中有克父之相,你一定要时刻留意着他,避免其对我父亲不利。”
熊霸郑重点头应诺,连声应是。杨伟这才放下心来,骑上马跑了回去。杨松这时刚将书信看完,眼泛异彩,他原本也不知道这个司隶校尉原来是这么个大权在握的官职,还以为只是一州校尉,所以原来也不甚在意,现在才知皇上有多么看重于他这个宝贝儿子。
在暗自兴奋的同时,杨松也是暗暗担忧,生怕儿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将所有大臣都得罪个一干二净,郑重地嘱咐杨伟道:“伟儿,你要记住,权力越大越需谨慎行事,切不可任xìng行事。<ww。ienG。com>”
说到这里,杨松没有再说教下去,他这个儿子还真没让他cāo心过,行事也是老到非常,还真没必要继续碎碎念下去。转而说道:“婚事你也不要心急,现在外界黄巾正在作乱,等我到了并州安顿下来,天下黄巾平定之后,就给你张罗婚事,说不定到时你能和吕布一起大婚。”
杨伟现在根本不急,他赶忙道:“婚事不急,外面大乱,黄巾猖獗,现在cāo办婚事还不是时候,况且我年纪还小,不争这一时半刻。”杨松点头,他这个儿子还真是懂事,让他少担了不少心,放手让他去打下自己的一片天下,他还是放心的。
杨松将信递还杨伟,道:“好了,你快赶回去吧。不要让队伍耽搁了。”杨伟接过书信,恭敬道:“父亲保重,儿去了!”说完,拨转马头,向自己的队伍疾驰而去。杨松看着杨伟离去的背影,捋须微笑,眼中尽是自豪和满足。
杨伟骑在马上,心中都是对丁原的不满,他知道自己的不满毫无来由。可是就是按捺不下这股情绪,你丁原就不能态度强硬一点儿,死活不同意让吕布拜老爹为义父,老爹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这下可好,你是把这个扫把星送走了,问题是你是送给了我老爹啊!
杨伟对吕布是充满了成见,他不能不谨慎,就是有一成的可能吕布会如前世一般,杨伟也不能让事情发生在老爹的身上。但愿熊霸能够压制住吕布吧,杨伟如是想道。
很快地,杨伟就看到了自己队伍的旗帜,一面硕大的黑底金字的“司隶校尉杨”的旗帜高高飘扬着,再配上这一万装备到牙齿的铁骑,杨伟的心情才缓和了下来。至于那三万乌桓兵早就被缴了马匹,杨伟才不想让这些乌桓兵再跑掉。
这些乌桓兵的武器也被收缴了上来,虽然杨伟看不上那些短兵刃和长矛,但是他们的弓可是内地紧缺的物资,尤其是好的弓弦,那更是草原的特产。他们的马已经被杨伟给了杨松,杨伟去洛阳,军队不会扩编,他也没有义务给别人的士兵配备马匹。
但是杨松去并州,却是去招兵买马去的,马匹自然要留给杨松。现在这些乌桓兵只能靠着一对罗圈腿走路,他们想快都快不起来。杨家军的士兵也只能跟着他们慢慢溜达。
回来后,杨伟一直没再搭理丁原,让丁原的心中是郁闷无比。刚才还好好地呢,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他前两天,可是连干儿子都舍出去了,就是想让吕布做自己和杨家沟通的桥梁,好好巴结杨家,争取能安稳渡过这一大劫。他却不知,正是他这个干儿子惹来了杨伟的不满。早知这样,他死也不会同意的。
一天下来,杨伟和张让倒是越谈越投机,两人都是刻意迎合,想不投机都不可能,再加上两人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不差,两人说了一天的话都没感到乏味。
晚饭的时间,队伍已经到达了酒国城外。杨伟安排让关羽带领大军就在城外驻扎,他则与张让往酒国城门行去。
现在的酒国县城并未被黄巾波及,刘备早就下令不得在涿郡有什么动作,酒国当然也被划为了禁地之一。杨伟离开涿县的消息,刘备也已经知道了,关于杨伟有什么战绩,打的什么旗号,现在往哪个方向行去,都被他用快马向上级汇报了上去。如无必要,他也不想让其他黄巾与杨伟发生冲突。
酒国县城却因为他们的到来,彻底乱了,城门也关了起来,吊桥都拉了上去,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杨伟一拍脑门,他还真忘记了,应该早派人通知酒国官员一声,省得误会,现在只能隔着护城河喊话了。
杨伟运起真气喊道:“我乃司隶校尉杨伟!”说着,一指旁边的张让道:“这位乃是大内掌印太监张公公!城上何人主事,过来答话!”其实现在城上已经看到了大军的旗号,也看到了这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料想是杨家之人路过,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
城上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人露出头来,喊道:“大人稍等!我这就下城去迎接大人!”说着,缩回头去,城门紧跟着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刚才那名在城上喊话的大汉跌跌撞撞地跑出城门,过了护城河,来到杨伟两人近前。一躬到地,恭敬道:“下官酒国县尉刘邦见过杨校尉、张公公!”
杨伟骇然看向这个“汉高祖”,这名字,有个xìng!
第86章 进入冀州
张让诧异地看了看杨伟,一个小小的县尉,至于这么惊讶吗?张让说道:“杂家行了一天的路,着实有些疲乏了,给我们准备点便饭,随便找个房间,我要早些歇息了。”刘邦连忙应是,躬着身子在前引路。
杨伟和张让跟在他后面,赵云带着军中挑选出的十名好手在后方保护。几人过了护城河,还未到达城门,一个胖子“呼哧呼哧”地从城门处跑过来。躬身道:“下官……”还没说完,就被张让打断了。“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快点儿带我们去吃饭睡觉是正经。”
杨伟看得是暗暗皱眉,人家招待你,你总要听完人家的名号吧,以后也好相见。其实还是杨伟在官场混得不够,想用一顿饭一个住处就想套上交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张让这是懒得跟这两个人唧唧歪歪,要是这两个人真有心想巴结他们,拿硬通货来就是,要是真能让他们俩满意,再详细问不迟。
几人进到城中,这两人自然是殷勤招待,县令把自己的住处腾出来给他们住了一晚,张让和杨伟是两袖清风而来,满袖金风而去,杨伟还有些不好意思,张让却是轻车熟路,对里面的门门道道熟悉之极。
张让来的时候,为了赶路可没有搜刮,皇上的圣旨他可没有胆子为了受贿故意耽搁,回去的时候自然要赚足了才行,要不他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大军以老牛拉破车的速度行了五rì,才出了涿郡范围。这几天里,走的可不是一条直线,从酒国出来,经故安、范阳、北新城,才出了涿郡。<ww。ienG。com>
这几座县城都被张让和杨伟打劫了一番,奇怪的是,这几座县城的县令和县尉都对他们依依不舍,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都对他们大方的有些过分,有人竟然一说到他们离开幽州就哭出声来,杨伟那是满头的雾水啊,他跟他们很熟吗?
很快,杨伟就明白了过来。涿县因为有杨家军的坐镇,成为了黄巾军的禁地,那些涿郡县城的县令和县尉知道,杨家军的分拆迁移,对于他们那是灭顶之灾,他们头顶的保护伞已经被无情的撤去,他们的好rì子到头了,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已经不是他们自己能够说了算的了。
出了涿郡,就是冀州。冀州出乎杨伟的意料,很是平静。在冀州境内行了半天的时间,都没有看到一个黄巾的影子。只是杨伟怎么看,都有什么地方不对,有哪里存在着不和谐的地方。
杨伟皱眉苦思,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赵云在一旁皱眉道:“怎么在地里干活的,不是妇人,就是老人啊?都半天时间了,怎么一个年轻人都没看到?就连中年人都没有!”
杨伟恍然,原来不对的地方在这里。他赞许地看了一眼赵云,道:“不错,我说怎么总觉得不对,现在明白了,还是子龙眼光超越常人,不错!你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在田地中干活的农民看到大军路过,也没有什么惊惧之类的表现,他们知道,只要不是鲜卑的军队,大军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他们依旧在将田地里的麦杆和根部从地里刨出来,这是准备晾干之后点火焚烧,烧后的灰烬就会作为肥料为来年的收成做准备。
一想到这个,杨伟立时想到了肥皂,草木灰也是制造简易肥皂的一个重要原料,草木灰与油脂混合就可以做出肥皂来。有时间让马钧去研究研究,争取能制造出又好看,又香,效果又好的香皂,到时肯定能大赚一笔。有钱才有军队啊,没钱拿什么召兵买马?
赵云很快问完就回来了,杨伟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黄巾裹胁了一部分青壮,而冀州刺史又将剩余的青壮强召进了新组建的军队,所以现在冀州根本没有青壮在田间地头干活。可想而知,新组建的军队战力会如何。
也正如杨伟所料,现在的冀州刺史已被张角所杀,新军也全部投降了黄巾。冀州黄巾的力量比历史上更加的庞大,现在正在邺城与卢植对峙,而波才也把皇甫嵩和朱隽围困于长社,难怪张角自信心极度膨胀,要脱离道教了。
而看到冀州如此现状,众人的脸sè都很难看,尤其是赵云和张郃,两人的家乡都在冀州,他们的家人在他们正式成为杨家军一员的时候,都已经迁到了涿县,现在更是随着杨松他们的大队人马去了并州。
杨家军士兵的待遇都是很高的,他们的家人根本不用干什么,就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两人还是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杨伟知道他们在担心自己的家乡,任谁看到家乡的状况变成这样,也不会好受。
杨伟安慰道:“我们这次回洛阳,下一步就是剿灭黄巾,不光是冀州,整个天下的黄巾之祸都要平息,这还要看你们啊!打起你们的jīng神来,让我们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两人jīng神一振,回过神来,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暗感惭愧。
北平县城已遥遥在望,杨伟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在这里,他遇到了蓝玉,赵虎在这里参与了围捕王越的行动,结果反被王越所伤。
想到这里,杨伟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现在赵虎和王越都成了他军中之人,王越还救了赵虎一命,成了赵虎的总教官。想到蓝玉,因为辅佐的对象不同,他与蓝玉的关系也不及以前的亲密无间,总觉得有了一点儿隔阂。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他这一系列的表情全让赵敏看了个满眼,赵敏路上本就无聊,这时搭讪道:“想什么呢?我看你一会儿贼笑,一会儿发愁的,又冒什么坏水了?”
杨伟苦笑,这小丫头片子,总是看他不顺眼,什么叫贼笑,什么叫坏水呀!却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于是笑笑道:“我在想第一次来北平时候的事情。”
赵敏撇撇小嘴,道:“什么呀!你才多大,人家老头才总爱回忆以前的往事。真是个小老头!”杨伟一怔,是呀!我的心态已经这么老了吗?我在这个世上还只十五岁啊!